《重生后的妻管严生活》 作者：月下樱花树


内容简介：
　　重生回初三中考前的夏天，先定个小目标，当个正常的好哥哥，这一辈子可不能再走上歧途了，但她们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第一卷 竹马弄青梅


第1章 大龄兄妹
　　程明有过混账且不堪回首的过去，最后悬崖勒马、浪子回头，勉勉强强考上一所鸡头凤尾的本科院校，靠着助学贷款上的大学，领着奖学金和干着各种兼职才勉强维持生计。
　　每天想着钱睡觉，被没钱吓醒，忙碌地过着每一天，放弃保研资格，找了一份中规中矩的工作，养活自己和朋友的妹妹暂且没什么问题。
　　反正这辈子就租房为生，更没有什么买房娶妻生子的大梦想。
　　同样混账的老爹，每个月给他寄点钱总归是饿不死的，或许不给他这钱更好，反正他也是拿去赌场送给别人吧。
　　但这是一种程明的一种赎罪，也是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只要寄点钱回去就能睡个安稳觉，不做噩梦。
　　主动加班，无人问津的辛苦工作更是主动抢来做，得到领导赏识，也会被同事骂无脑舔狗。但无所谓，赚了钱就是好事，慢慢升职加薪。
　　看着不断增加的存款，穷怕了的程明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在背地里还做传奇等各种老游戏的私服和手游外挂脚本，即便突然丢了工作也留有后路。
　　偶尔会听到谁谁谁猝死的消息，心想着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如果是应该也挺不错的。
　　人这一生，不是忙着活，就是忙着死，如果自己死了，她——朋友的妹妹赵怜，过着程明一样无趣的生活，努力学习、拿着奖学金。
　　毕业后成为一台为金钱而运转的机器，而她的哥哥郑磊也差不多也该出狱了吧，自己的妹妹还是由自己来照顾吧。
　　可惜，程明没能等到猝死，而是等到了自己的婚期。
　　老家的破院子和院子外荒芜的田地因为修建铁路而拿到了不菲的拆迁补贴费，至少偿还了混账老爹欠下的债务，与离婚的母亲复合，只是名义上的复合，没有复婚，当年的事情就像鸿沟一样横在两人心里，重新待在一块只是为了操劳程明的婚事。
　　好像快三十岁了啊，被父母提醒才想起这件事情。
　　因为程明把时间分为了上班的时间和睡觉的时间。
　　被迫请了假，因为努力上班，从未动用过年假，积攒了不少，是带薪的，好像还挺不错，就连领导都让他散散心，大概是怕猝死会给公司带来丑闻吧，人心向恶，不管什么都能往坏的方面想。
　　回到那座充满痛苦回忆的城市，回到那个不能称得上家的家，也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妹妹程黎。
　　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跟屁虫，也不是怯生生会躲在母亲身后的拖油瓶，她长得亭亭玉立，变成大姑娘了。
　　俏丽可爱的脸庞还残留着几丝熟悉的轮廓，与记忆中那稚气未脱的脸重叠在一块，气血冲上脑壳，心跳几欲停止，永远忘不了在那个破旧老宅的雷雨夜的混账事。
　　父亲随便找了个下楼找人下棋的烂借口，逃也似的跑了，或许待在这屋子里让他感到窒息难受吧，曾经的一家之主，如今却是儿女面前的失败者。
　　母亲和妹妹去厨房准备晚餐，程明也打算帮忙，却被妹妹赶了出来：“女人在家，哪有男人进厨房的道理？”
　　程明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发呆，拿着烟和打火机，不敢抽，怕玷污了她和这屋子。
　　准备开饭，程明被喊着去叫父亲吃饭，这感觉很熟悉，似乎又回到家中巨变的十五年前的温馨日常，程明推开门，父亲并没有下楼，就坐在家门口抽着闷烟，他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不少。
　　“吃饭了。”程明面无表情地说道。
　　父亲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起身，这一顿晚饭吃得相当枯燥无味，父母只动眼前的菜，绝不会将手伸进对方的「地盘」。
　　程明记得母亲的厨艺应该没差到这个地步？
　　是厨艺退步了？还是因为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哪几道菜是妹妹做，她还是只会煮稀饭、泡方便面吗？
　　“明天就去相亲，你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一点，对方是谁，我先保密，免得你们先通气啥的。反正是熟人，也是一个好姑娘，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考虑考虑下自己的事情了，也许是因为我和你爸当年离婚的缘故，小黎这么多年也都单着，你是当哥哥的，先做个表率。”
　　程明木然地点着头，心里想的却是要不要明天直接开溜。
　　程明朝着程黎的方向望去，她疯狂地眨着眼睛，还是那般天真的小眼神，今晚就属她吃得最多，心情最好。
　　程明打算去洗碗，却被父亲抢了先，他终究还是低头了吗？
　　父亲没有留下来睡觉的打算，很难想象他们多年之后同睡一屋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主动告辞离开，程明想不通没有了老宅他还能睡在哪里，把身上所有的现金以及香烟都塞到他的手上。
　　“哥，要先洗澡，还是先回自己房间看看。”
　　“先回房间吧。”
　　程明并没有打算在这个地方留多久，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轻装简行。
　　很普通的三室一厅套房，在多年之前，还算精致，现在看来，白灰上满是黑斑和水痕。
　　除了老旧之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这些年你们都住在这里？”程明诧异地问道。
　　程黎摇了摇头说道：“才没有，我和妈妈都住公司宿舍，我们都在同一个银行干活，就是每天要被唠叨没男朋友。但是每次搬出哥哥当挡箭牌就好了，哥你今天才知道我的工作吧？”
　　程明用沉默来代表回答。
　　“啊啊，真是不关心妹妹的哥哥啊，我可是知道哥哥的就业路线哦，从实习的小程序员到小组长，再到系统分析员，然后变成项目经理、产品经理。”
　　程黎伸出纤细的手指头，如数家珍地说道，“现在叫技术总监了吧？”
　　“身份再怎么变也不过是一个打工仔而已，随时都会被炒鱿鱼。”
　　自说自话的程明推开了自己的卧室门，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十五年前。
　　书架上发黄的漫画、小说和教科书都整齐地摆放着，书桌上还是那一台突兀的大屁股电脑，好像一切都没变，这个房间的流逝被停止了。
　　“这还能开机吗？”程明指着电脑问道。
　　“试试就知道了。”
　　程明摁下机箱的开机键，响起风扇的呼啸声，亮光一闪而过，却没能点灯成功。
　　程明拍了拍显示屏的大屁股问道：“为什么都留着？早应该扔了吧？这些……垃圾。”
　　“因为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只要哥哥看到自己的房间还是这幅模样就会想起我，想起和我一起度过的日子，结果哥哥最后是因为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才回来见我。”
　　程黎反手关上门并反锁，低垂着头，神色黯然，轻薄的吊带睡裙有一头滑落在手臂上，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
　　“我不会结婚的。”
　　程明坐在床沿边上，手掌压着晒得蓬松暖和的棉被上。
　　“这可由不得哥哥。”
　　程黎凑近身子，跨坐在程明身上，随手扒掉了他的领带，扯开领口。
　　“呐……哥哥，我们继续做没做完的事情吧……”
　　“别这样，不需要这种方式补偿我，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我现在活得很好。”
　　“活得像行尸走肉也算很好吗？哥哥你对「活得很好」这四个字的定位是不是有些偏差？又要推开我了吗？像那次一样逃走吗？”
　　程明的手僵在半空中，终究是没能狠心推走妹妹。
　　程黎抓住程明的大手覆盖在自己胸前，喃喃自语道：“哥哥的第一次给了谁？那个女人的女儿？还是你一直赞助的女孩子？你知道相亲的对象是谁吗？是静怡姐哦，老熟人了，哥哥的青梅竹马，这么称呼没有错吧？”
　　“原来是她啊……”
　　粗糙的手掌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程明像是麻痹自己一般在大脑里搜寻着这位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的记忆，和自己的生日相差一日，住在同一个公司大院里，父亲都是市建公司的员工，母亲则是老同学。
　　只是后来程明的父亲程宏远带着工程队出来单干，靠着以前的人脉接了几个大单子，越干越大，后来成立宏远建造工程有限公司，前景不错。
　　可惜那一场巨变之后，啥也没剩下，除了一身债务。
　　而林静怡的父亲则是留在市建局里当个小领导，稳步升迁，最后却被市建局的巨额贪污案所牵连，市建局所负责的河堤、国道等项目都不达标，建材用料虚报吃回扣等等，甚至惊动了省建局的人。
　　“就这样？不问问她的近况？不想知道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料想也知道她过得不好，只是她家出事时，程明恰好迷途知返、专心备战高考。
　　一个人在市一中，另一个人则在市三中，城南城北相望，有关她的一切消息都是从妹妹口中得知的。
　　“无所谓，反正这事不可能成，就像接待客户那样，一起喝个茶就结束了。”
　　“其实我觉得她挺适合哥哥的，也挺适合我们的。”
　　“真的？”
　　“嗯，你们可以生个孩子，我辞职帮你们照顾，这主意很不错吧。反正哥哥有养别人妹妹的习惯，有那么多闲钱也该养养真妹妹了吧？工作好累啊，我只想当个家里蹲的废材。”
　　“我结婚了，你不是也会被催婚？”
　　“才不会，妈可疼我了，我说要嫁到天南地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她肯定舍不得我。反正我这辈子都不相信爱情了，只相信亲情，嘻嘻。”
　　“这辈子，你还能有下辈子不成？快点回屋睡觉吧。”
　　“我睡了，嘘，别吵醒妈，她睡眠很浅。要是被她发现我们这幅模样就死定了。”
　　“你也知道啊，快点从我身上起来，我先去洗个澡，臭死了。”
　　“离开我，再离开家，然后找间酒店住下？顺便再帮助一下缺少零花钱的学生？我可是哥哥肚子里的蛔虫，哥哥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小黎，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说这种话的。”
　　“是哥哥你变了，但是没关系的，我一定会矫正哥哥的。”
　　相比一夜辗转难眠的程明，程黎罕见地睡了顿好觉，做了个好梦。


第2章 妹妹与青梅竹马的惨烈修罗场
　　次日清晨，程明冲了个澡，简单地收拾一下面容，顶着浓厚的黑眼圈在家附近的咖啡厅与林静怡见了个面，乔装打扮过后的程黎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程黎穿着背带牛仔裤，戴着一副滑稽的大墨镜，把头发全塞进鸭舌帽，看起来像是一个假小子，更像是一个可疑人物。
　　林静怡则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连衣裙，宽松的圆领露出精致的锁骨，腰间扎着巴掌宽的棕色牛皮带，衬托出纤细苗条的身材，成熟艳丽的面容稍有些憔悴，微敛的双眸藏着淡淡的哀愁。
　　程明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一位介于少妇与少女之间的端庄女性与童年时期在一起玩泥巴的小鼻涕虫划上等号，拘谨地颔首问候道：“你好。”
　　“我不好。”
　　“呃……”
　　程明顿时语塞，这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啊！
　　程明转过菜单，摆在林静怡的面前问道：“你要喝什么？”
　　林静怡双手托腮，眯起眼睛问道：“小明，你还记得我喜欢喝什么吗？”
　　“热水。”
　　“你单身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
　　“开个小玩笑，你现在还喜欢喝可乐吗？还记得我们当时好像还因为百事和可口可乐的问题而吵过一架。”
　　“是啊，你最后拿着一杯掺了可口可乐的百事递给我喝，兴奋地说又甜气又多，这才是可乐该有的样子，我们和好之后，我买百事，你买可口可乐，总是兑着喝。”
　　“那我们就喝可乐吧，服务员，请给我们一杯百事，一杯可口可乐。”
　　程明挥手叫来服务员，在服务员一脸疑惑的注视下，点完了单。
　　“服务员，麻烦你再拿一个稍微大的杯子过来。”
　　林静怡意义不明地补了一句。
　　“也许我们不应该来咖啡店，而是应该去麦当劳之类的地方。”程明苦笑说道。
　　林静怡缅怀地说道：“真怀念那段时光啊，要是能我们能回到过去就好了。”
　　“回不去的啦，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高考。”程明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他甚至想杀死那个幼稚、叛逆又蠢又傻的自己。
　　“是啊……我也不想再经历一回人间炼狱了。”林静怡黯然地低垂下头。
　　聊到过去，两人心中都有过不去的坎儿，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林静怡抬起头，拍了拍脸颊，重新真做起来。
　　“没错，人不能只活在过去。”
　　林静怡站起身子，弯腰俯身，手肘抵在桌子上，身体前倾，衣物下垂，胸前雪白的沟壑一览无余，还能看到粉红色的蝴蝶结文胸，很是少女。
　　外表看起来很成熟，内心还是一个没怎么长大的小女孩啊。
　　“我的胸好看吗？”
　　林静怡稍微拉下衣领，又露出一小片玉脂般的肌肤。
　　旁桌的程黎攥紧小拳头，程明能明显地感受到一股杀意，连忙拉起林静怡的衣领，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上，将她摁压回座位上，说道：
　　“真是的……你稍微遮一下啊！不要在大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啊。”
　　“私底下就能做这种事情？”林静怡反问道。
　　“别咬文嚼字啊，以前的你明明不是这样的。”程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太难应付了。
　　“以前的你也不是这样的，小明，你戴眼镜的样子真不好看，明明你身上最好看的地方就是眼睛了。”
　　林静怡的芊芊玉指摘下程明的黑框眼镜，程明的视野瞬间变得模糊。和打了马赛克一样，眯起眼睛，勉强才能看清林静怡的脸。
　　林静怡撩起他的额头前的刘海说道：“就是你的发际线好像有点堪忧，生的孩子该不会也有点秃吧？要是男孩子还好，女孩子顶着一个大额头可不好看。”
　　程明夺回眼镜戴回鼻梁上，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地说道：“没办法，程序员嘛，熬夜加班多了就头秃，这行业吃的也是青春饭。”
　　林静怡挑了挑眉问道：“小明，你还是处男吗？”
　　“当然不是了。”
　　真是的，妹妹也好，林静怡也是，咋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还好程明真不是。
　　“居然不是吗？我还以为程序员都是处男呢。”
　　“你不要再迫害程序员了，那我问个很失礼的问题，你是处女吗？该不会是等着让我这个倒霉程序员接盘吧？”
　　虽然程明心里知道林静怡是什么样的人，但程明还是想找回一点场子。
　　林静怡掐着程明的脸颊，拉长脸肉，和善地问道：“你说呢？你应该知道我很爱干净吧？知道的吧？”
　　林静怡在后面几个字加了重音，手劲也加大了几分。
　　还好服务员及时端上两杯可乐和一个空玻璃杯。
　　林静怡这才松开程明的脸，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分别把百事可口可乐倒进空杯子，把两根吸管卷在一起在放进杯子里，拍了拍手说道：“完工，喝吧。”
　　“这怎么喝啊？”程明看着被林静怡改造成情侣杯的可乐，根本无从下嘴。
　　“当然吸着喝啊？还是说你想让我喂你。”
　　林静怡的檀口含住吸管，发出滋溜的声音。
　　“我们就在这边坐一个上午，然后中午吃个饭之后就各回各家，就说我们对彼此太熟悉了，下不了手……”
　　“小明，你带户口溥了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谁没事带着户口簿相亲啊。”
　　“那身份证和驾照带了吗？”
　　“这两个倒是带了。”
　　“真是的，给我打起精神来啊，我们直接去民政局吧，现在应该上班了。”
　　“蛤？”
　　程明的大脑瞬间宕机，有些没反应过来。
　　“蛤什么蛤，呆子，走啦！”
　　林静怡拍了下程明的脑袋瓜子，拽起他的手，朝着店外走去。
　　“你们给我等一下。”
　　程黎张开双臂拦住两人的去路。
　　程黎直接不装了，激动地拍桌说道：“你们这是相亲啊，相亲知道吗？先在一起喝茶，然后才在一起吃饭，然后看电影逛街，最后见家长，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这也太快了吧！”
　　“相亲本来就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吧？我们都这么熟了，就没必要照着程序走，直接一步到位。”
　　“你们都这么多年没联系，肯定要先联络联络感情才行。”
　　“没必要，等结婚后可以在床上慢慢联络感情。”
　　“哥，我现在觉得这个女人完全不适合你，我们回家。”
　　程黎抱着程明右手臂，往她的方向拉扯。
　　“我们去民政局。”
　　林静怡抱着程明的左手臂朝店门口的方向拖拽。
　　“小黎，先叫一声嫂子给我听听。”
　　“想都别想。”
　　“我能发表一下意见吗？”程明弱弱地问道。
　　“不能！”
　　程黎和林静怡异口同声地说道，在这种时候上却意外地统一。
　　手臂上传来被胸部挤压的柔软触感，被左拉右扯的程明虽说还没到那种要裂开来的地步，但这种修罗场的感觉挺熟悉的。
　　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三人还住在同一个筒子楼里玩过家家的游戏。
　　程黎和林静怡因为谁当程明的老婆，谁当女儿而大吵大闹。
　　“小黎比较小，肯定是你当女儿。”林静怡如是说道。
　　“我不要，我就要当哥哥的老婆。”
　　“笨蛋，哥哥和妹妹是不能结婚的。”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当时年幼的林静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听长辈都是这么说的。
　　“我偏要！我就是要嫁给哥哥。”抱着兔子布偶的程黎稚气且又倔强地说道。
　　一想起这件事情，程明就会心一笑。
　　往事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像是走马灯一样在程明的脑海里回放。
　　不管是已经忘却的事情，还是刻苦铭心的事情，程明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中，眼前的一切都像调低了分辨率，渐渐变模糊，只剩下黑白两色，眼镜又被林静怡给摘了吗？
　　身体像是溺水一般下沉，不受控制。
　　突然之间好困，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吗？
　　程明像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在程黎和林静怡的搀扶下阖上了双眸。
　　“哥，哥，你怎么了？”
　　“小明，小明，你没事吧？”
　　程明渐渐听不见程黎和林静怡的呼唤声。
　　程明似乎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身上暖洋洋的，这是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离家出走的五感六觉回到程明的体内，他好像是趴在桌上睡着了，额头压着手背。
　　这是通宵码代码了？
　　不对，他不是正在跟林静怡相亲吗？
　　耳边响起很嘈杂的声音，很刺耳，却不让人反感。
　　由远到近，一群人跑步上楼梯的嬉戏声，还有打篮球的啪嗒声。
　　桌椅挪动碰撞的声音，手指在黑板上划过的咯吱声，让人不禁泛起鸡皮疙瘩，想打断这只作恶多端的手。
　　以及各种聊天打屁的声音，这是妹妹在身边看什么电影吗？
　　“小明，小明，快醒醒，要上课了。”
　　这好像是林静怡的声音，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稚气未脱。
　　真是的，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装十五六的小女生啊，还上课，我们这都大学毕业多少年了。
　　程明睁开眼抬起头，与林静怡相似的瓜子脸映入眼帘，穿着白色的短袖，胸前印着「南明五中」的字样和校徽。
　　一头秀发用发圈挽在脑后，束成一个简单的单马尾，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教室内，打在少女白净的脸颊上，微微地泛着光，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双手抓着粉红色的书包肩带。
　　不是好像，这就是林静怡，不过是林静怡lily版，或者说青春版和萝莉版。
　　“哇啊啊……”
　　惊吓中的程明抬起手臂，本能地往后退去，坐在板凳的末端，失去平衡的板凳直接翘起。
　　程明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板上，摔得屁股生疼，如此清晰真实的痛觉好像不是在做梦。
　　板凳也差点砸到了林静怡的脚背，还好她闪得快。
　　“干什么啊，跟我坐在一起有这么吓人吗？跟见了鬼似的。”林静怡幽怨地瞪了程明一眼，没好气地道。
　　“要不是我的桌子被你同桌砸了，我才不想和你一起坐呢，哼。”
　　林静怡脱下书包，放在课桌上，偏过头去说道。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其他学生的注意力。
　　“你们看程明那臭小子和女孩子坐在一起，居然吓得摔倒了，真让人羡慕啊。”
　　“真好啊，我也想跟女孩子一起坐，为什么我们班级不搞男女生同桌啊。”
　　正值青春期的男生总会有这种不着边际的幻想。
　　“你还想坐在地板上多久？丢死人了。”
　　林静怡先扶起凳子，再伸手将程明从地板上拉了起来。
　　林静怡的小手柔软滑腻，甚至还有些清凉。
　　程明没松开林静怡的手，而她也没有主动挣脱，抽手逃离，任由程明握着。
　　林静怡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久久无法镇定下来。
　　这是一个手指触碰到掌心都会脸红心跳一整天的纯真年纪啊。


第3章 重活一世也不赖
　　叮铃铃——
　　上课铃响起，班主任柳百肯抱着教材走进教室，宛如菜市场般热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各回各的座位，拿出课本准备上课。
　　柳百肯教的是语文，个子不高，但讲课幽默风趣、平易近人，还会扯一些课堂之外的知识，什么人文历史都会讲到，还挺受欢迎的。
　　但柳百肯最出名的却不是他的讲课风格，而是他有一位小他十岁的老婆，曾经是他的学生，两人就是在南明中学认识的。
　　每当有学生拿这件事情开他玩笑，他就讲起他和师娘的恋爱史，丈母娘多么难缠等等，来缓解尴尬。
　　经常嬉皮笑脸的柳百肯今天心情却很糟，黑着一张脸，这是因为班级里出了一件很恶劣的打架斗殴事件，他的这个学期的奖金多半是泡汤了。
　　昨天放学后，程明的同桌赵磊和李胖子李盼打了一架。
　　因为晚上还要晚自习，这个点，班级里没有学生，走读的学生回家吃饭，住校的学生也要去食堂吃饭。
　　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值日打扫教室，本来值日都是一桌一桌轮着来的，他们八竿子也打不着一起。
　　但他们的数学期中考成绩分别是班级里的倒一和倒二。
　　这可把数学老师兼教导主任的连章源气坏了，直接罚他们值日一周。
　　班级里的其他学生无不拍掌欢呼，毕竟值日这活，每天早上要提早到，在趁教室人少的时候打扫完教室，课间要擦黑板，放学后还不能第一时间回家吃饭，是真的麻烦。
　　班级里的学生，包括老师都不知道赵磊和李盼是怎么打起来的。
　　这个年代，教室里也还没装监控，哪怕后来，教室里的摄像头大部分时间也都是摆设，除了考试外，大部分时间都管着。
　　是李盼的家长今天领着他来学校讨说法。
　　李盼的脑袋缠着纱布，手臂上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看起来伤得很重。
　　赵磊今天连学校都没来，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全都是李盼的一面之词。
　　坏学生赵磊想逼他一个人打扫卫生，自己先回家，李盼不同意，就被打了一顿，打架过程中还把林静怡的桌子打坏了。
　　林静怡的桌子本来就摇摇晃晃，抽屉的木板随时能抽掉，桌面的几块木板咯吱作响，什么时候坏掉都不奇怪。
　　程明和赵磊同桌时，两人的关系说不上要好，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有老师来了，会拍一下你的肩膀叫醒你的程度。
　　还是程明的家庭剧变之后，住在老宅那边，整天和赵磊厮混在一起，两人才成为知心朋友。
　　程明也问过赵磊为什么和李盼这种人打架。
　　赵磊就说，李胖子笑我是没人要的孤儿、野种，爷爷是捡垃圾的，我一生气就推搡了他几下，没想真的打他，结果他抄起凳子想打我，被我躲了，把桌子给砸坏了，我就会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我怕他叫我赔医疗费，第二天没敢去学校，然后我就被学校也开除了。
　　也挺让人唏嘘的，这种人身攻击没几个人能忍得了。
　　而这一场架便是赵磊滑向深渊的开始。
　　要是他还继续读书，不会成为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也不会认识什么道上的大哥，最后在扫黑除恶的浪潮被大哥推出来顶罪。
　　“小明，你还要抓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啊，我还要记笔记呢。”林静怡甩了甩右手，弱弱地说道。
　　“哦哦。”
　　林静怡的声音把程明从漫长的思绪和回忆中拉回现实中，下意识松开了林静怡的手。
　　话说这是现实吗？真不是梦吗？哪怕刚才屁股开花，也摸了林静怡的小手。
　　程明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
　　但这确实是他的初三教室，他坐在第四排的最后一桌，靠窗户，也靠近垃圾角，最讨厌对着垃圾桶投篮却技术很烂的学生。
　　程明转过头，窗户的玻璃上倒映出他的影子，身体瘦而颀长，穿着南明五中那毫无特色的校服，还没戴眼镜，也没有熊猫一样的黑眼圈。
　　留着当下最流行的碎发，比平头长一些，又不会被学校的老师抓到，这确实是他十五六岁时的模样啊。
　　程明的头顶上还翘起了一了根可爱的呆毛，大概是昨晚睡姿不好，用被子抱着头。
　　小小的手掌，还没落下键盘手的病根，左手的食指上也没有留下自己做菜时的刀疤。
　　这是重活了？
　　一语成谶，程明好像真的杀死了过去的自己，小毛孩的身体里装着一具来自未来的成熟灵魂。
　　但程明却有些高兴不起来，虽说他的过去有太多遗憾和悔恨，但他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三十岁的他不算成功人士，至少也算半个，而且都准备和林静怡领证了。
　　根本没有「初恋被抢、头戴绿帽、穷困潦倒、酒驾车祸、情杀猝死」等重生的先决条件。
　　啊，猝死的话倒是有可能。
　　程明看着林静怡的侧颜，她正装作专心致志听课的模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板，课本上写满了笔记，每一句文言文旁都标注着翻译。
　　和程明这种在古人画像上涂鸦的课本完全不一样。
　　但林静怡握笔的右手却一动也不动，红透了耳根，完全听不到老师在讲什么。
　　程明这直白又不加掩饰的眼神让林静怡毫无招架之力，身体发热发软。
　　啊，不行不行，要变成坏孩子了。
　　明明分班的时候还跟我装作不认识，先是摸人家的手，现在又用这种眼神盯着人家看。
　　毕竟男女有别，刚有男女意识的程明和林静怡都非常在意别人的目光，害怕两人过于亲密，招来风言风语，哪怕初三同班，也没有多说过几句话。
　　林静怡摇了摇头，决定给小明一点颜色看看。
　　“小明，你看黑板啊，不要看我。”林静怡用笔头敲了敲书桌，嘟起嘴巴，佯怒说道，“你再看我，我就要跟你妈妈告状，说你上课不认真听讲，还打扰我学习。”
　　程明哑然失笑，这话，还是熟悉的那个味道，打不过就跟家长打小报告。
　　也许，重活一世也不赖，至少能守护住眼前的少女以及身后的那个家。
　　程明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家看看了，看看妹妹，然后修补一下刚刚出现裂痕的家。


第4章 无心插柳
　　一下课，林静怡就避嫌地起身离桌，看都不看程明一眼，去跟自己的同桌聊天。
　　班级上有一个女生是单独坐的，她的同桌辍学回家结婚生孩子去了。
　　林静怡的同桌张佳佳直接去投靠她了，林静怡只能跟程明凑合凑合，破烂的桌子还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骇人。
　　修理桌椅的师傅只有星期一的课间操才在，必须在那个时候把破旧的桌椅搬过去，置换新的。
　　聊天之余，林静怡还是会用眼角偷偷地瞄程明一眼，结果发现程明正看着窗外发呆。
　　明明上课的时候，特地警告和威胁程明别盯着她看。
　　现在程明不看她，林静怡心里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要是程明知道她内心的想法，肯定会来一句女人就是麻烦，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
　　等到了上课，林静怡才回到座位上，坐在板凳的最左侧，隔得远远的，倒不是怕程明乱来，而是做给别人看的。
　　同桌刚才告诉她，你和程明坐得太近了，你们该不会在谈恋爱吧？
　　林静怡赶紧摇头矢口否认。
　　“我开玩笑的，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该不会找真有一腿吧？”
　　“张佳佳，你这妮子讨打。”
　　林静怡抡起小粉拳锤了张佳佳一顿。
　　好在是最后一桌，又是靠近垃圾桶的死角，没人发现两人刚上课的时候牵着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上课本就严肃的连章源黑着一张脸走进教室，就连程明也打起了十万分精神，不敢懈怠，他可不想吃粉笔头。
　　连章源把所有考试不及格的人都被提问了一遍，就连李盼也不能幸免，结果一问三不知。
　　“你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吗？活该被人打。”
　　连章源是出了名的嘴臭，抓到抽烟这种违反校规的行为，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伺候。
　　学校里还一直流传着他某一年的晚上被怀恨在心的毕业生用麻袋套住头胖揍了一番的故事。
　　这节课的大半时间都在连章源的提问中度过，剩下的时间就拿来讲卷子。
　　一节课就这样过去了，林静怡这节课听得很认真，眉头紧锁，她是标准的文科女，英语、语文都不错，数学和物理苦手，这次期中考也是刚过及格线。
　　“我这道题都讲八百遍，怎么还有人做错，这道题做错的人举手。”连章源气愤地敲着黑板说道。
　　每当这个时候，林静怡就会庆幸地拍拍胸脯说道：“还好我这一题做对了。”
　　程明和大多数男生一样，数学不错，但英语成绩一塌糊涂。
　　虽然荒废学业多年，很多数学知识和公式都忘了。
　　但区区初中数学对程明还是没啥压力的，前后推导一下，基本能想起来。
　　其他科目就一言难尽了，尤其是需要死记硬背的。
　　要是现在来一场考试，程明的成绩应该会让人大跌眼镜。
　　下课铃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该去做课间操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小男孩拍着程明的肩膀说道：“程明，我们一起去操场吧。”
　　“哦好。”
　　这个男孩叫王浩，算是陈远在班上比较有共同语言的，放学后会一起去黑网吧和街机厅溜达溜达，也会交换小霸王游戏机的游戏卡带。
　　还是有一次王浩在教室里跟他的同桌打游戏王，程明随口说了一句：“你也有卡组啊。”
　　两人对上眼神，来了一场决斗。
　　玩卡牌的人有两种人，一种是在地板上极其没风度拍卡，借助掌风掀起卡牌，或者是用微拱的掌心啄起卡片。但这种玩法不但伤手，还会把心爱的卡牌折得皱巴巴。
　　还有一类就是程明和王浩这样的决斗者，靠着动画片里的决斗规则进行决斗。
　　有时候为了从别人手中拿到自己想要的稀有卡，增强自己卡组的战斗力，程明和王浩也会撸起袖子下场拍卡，赢到自己想要的卡。
　　国内的游戏王卡都是盗版，这还是程明长大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这个年代，舶来物基本上就没几个是正版的。不管是电脑系统、软件、游戏，基本上都是山寨盗版或者水货。
　　所谓的操场就是几个水泥地的户外篮球场，年久失修，坑坑洼洼和裂痕都不少，篮球场中央放着两个铁青色的支架，必要的时候就会挂上排球网，让篮球场转变为排球场。
　　篮球场外包围着一圈黄土跑道，一到下雨天就满是泥泞，蓄满积水，再远一些就是打乒乓球用的石桌以及各种单杆和双杠。
　　“第二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预备起……”
　　程明早就把广播体操忘得一干二净了，只能跟着前面的王浩做，依样画葫芦，不管是挥臂，还是抬腿都显得有气无力，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岁的他做这种体操除了别扭，还是别扭。
　　今天不是星期一，没有校长讲话，也没有什么颁奖和放假通知。
　　但并不妨碍副校长让全校学生多晒几分钟太阳。
　　“夏天快到了，天气逐渐燥热，同学们一定不许私自下河游泳……”
　　老生常谈的话题，但每年都这么说，可每年都有学生下河游泳发生意外。
　　市里还好，一来是小孩子的娱乐场所比较多，再不济也有一个游泳馆。虽然又贵服务又差，但也算是一个去处。
　　课间操解散，人流一部分往教学楼走去，一部分往食堂和小卖铺走去。
　　“程明，要去买点零食吗？下节课是音乐课。”王浩提议说道。
　　“不了吧。”
　　到了初三，音乐美术已经名存实亡，基本上留给学生上自习，时不时有主课老师占用自习课给学生们补缺补漏。
　　因为有体育中考，所以初中的体育课才得以存活。
　　程明掏出口袋里的现金，好家伙，一共二十三块五毛。
　　这笔钱也许在重生前，只能吃一顿差不多还行的外卖。
　　但在这个一毛钱一根辣条、两颗猪油糖的年代，可谓是一笔巨款。
　　程明的零花钱一直都不少，家庭算是小康。
　　爸妈感情出问题这段时间里，家里没生火做过饭，直接给他零花钱，让他带着妹妹去外面下馆子。
　　音乐老师是来南明五中实习的大学生何丹，长得青春靓丽，深受学生喜欢。
　　尤其是情窦初开的男学生，对于这种身上带着淡淡香水味的大姐姐几乎没什么抵抗力。
　　至少对程明这种实际上已经是三十岁的大叔来说，比起分不清前胸和后背的初中小女生，还是何丹这种女人看起来更养眼一些。
　　程明一不小心就多看了会何丹，手里转着笔，非常惬意。
　　刚刚重生的他还没理清楚很多关系，脑袋很乱很杂。
　　除了回家看妹妹这件当务之急的事情，不知道要做什么。
　　程明这光明正大的窥视全落在林静怡的眼里，她不满地鼓起脸颊，望了一眼何丹，又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胸部，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女孩对自己的外貌是最不自信的，尤其是跟成熟的女性去对比。
　　班级里又有班主任柳百肯和她老婆的案例在前，林静怡第一次对异性产生了危机感。
　　虽然早恋一直是父母和学校畏之如虎的东西。
　　但越是禁忌却让人越想去触碰和越线。
　　初三能和程明分配到同一个班级，林静怡的心里其实是很开心。
　　两人从幼儿园到小学都在同一个班级，直至初中才被拆散，上了初中后，两人的关系才不如之前那般要好。
　　只要在同一个班级里，就能回到原来的关系吧，这是林静怡最初的天真想法，眼看整个初中都快结束了，两人的关系还是没有丝毫进展。
　　就在林静怡一筹莫展的时候，时隔八年，林静怡和程明再次成为了同桌，上一次还是小学一年级。
　　这是天赐良机！不能再拖下去了。
　　林静怡隐秘地掐着程明的大腿肉，板着脸说道：“快写作业，别在看何老师了，不然我就告诉何老师和你爸妈。”
　　“又是这一招，你能不能换点新花样啊。”吃痛的程明眯起一只眼睛，无奈地笑道。
　　“对付你，用这一招就够了。”
　　程明所不知道的是，重生回来的他仅仅靠着看别的女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了青梅竹马的想法。


第5章 惹妹妹生气了
　　程明被林静怡逼迫着学习了一会，但完全学不进去，他一走神，林静怡就掐他一下。
　　左边大腿掐完掐右边，大腿外侧掐完掐内侧，程明生怕林静怡失手摸到不该摸的东西。
　　不知道是这个年纪的程明太过细皮嫩肉，亦或是林静怡没控制好手劲，还蛮疼的。
　　离中考仅剩两个月，程明的大脑相当于一张白纸，他连高考的题目都不记得，更不用说中考，但程明却一点也不慌。
　　这就是成年人的从容。
　　程明做了张数学卷子打发时间，好不容易才熬到下课放学。
　　程明放下笔，随手把卷子压在课本下面，起身跨过凳子，头也不回地朝教室后门跑去，连书包都扔在抽屉里。
　　“小明，等……”
　　林静怡话音未落，下意识伸手想去抓住程明，却扑了个空。
　　她感觉今天的小明有点怪，但具体要说哪里怪，也说不上来。
　　毕竟现在早不像以前那般亲密无间、无话不说。
　　“这么马虎，要是你的数学卷子被风勾到水沟里，被人当做垃圾扫掉，有你哭的。”
　　“静怡，快点啊，你在忙什么呢。”同桌张佳佳催促道。
　　“马上就来了。”
　　林静怡帮程明收好卷子，才和同学结伴回家。
　　程明一路跑到校门口旁的自行车棚，寻找着自己的爱车。
　　他是走读生，通勤的路还蛮长的，骑自行车也得十五分钟，步行的话，差不多要三十分钟往上，家里也曾建议程明要不要当住校生。
　　程明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在家里可以玩电脑，还能少上一节晚自习，八点半就下课，程明才不想住校呢。
　　有一辆自行车的横杆上喷涂着「程明」两个字的蓝色自行车非常显眼。
　　这是老妈为了程明上下学方便而买的。
　　但哪怕圈锁锁住了后轮，老妈还是不放心，喷上了程明的名字才觉得安心。
　　好在学校里像程明这样给自行车喷名字的人不在少数，没那么尴尬。
　　得益于此，程明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老妈英明。
　　程明用钥匙解开圈锁，一屁股坐在坐垫上，踢开脚撑，踩着脚踏板飞驰出校门。
　　还未进行大开发的城市没有那么多高楼，也没有什么新开发区，一眼便望到远处的青山。
　　学校旁的杂货店、小卖部人满为患，生意都不错。
　　南明五中建在半山坡上，骑着自行车上学的男孩子总会冲上坡，旁边要是有女孩子，就会更加卖力，下坡的时候则会举起双手，秀一波操作。
　　迎面的吹来的微风拂过程明的脸颊，他此时此刻才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忍不住高喊一句：“芜湖。”
　　在楼下停好自行车，亢奋的程明三步并作两步，飞一般地跑向六楼的家。
　　满头大汗的程明把手压在门把手上，忽然涌起一股近乡情怯的情绪，紧张、忐忑以及害怕。
　　刚才还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活得像个人样了，没必要重生，可这会儿，又担心打开门后，一切变回原样。
　　汗水从额头流淌进，酸涩而又刺痛。
　　程明擦掉汗水，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子的摆设和布局与十五年后并无太大变化，就是新，墙体的白灰还没开裂脱落，沙发也没有破洞，电视里正在播放着蓝猫淘气三千问。
　　听到声响的程黎从沙发上跳下，光着小脚丫跑向门口，她穿着一件棉质的白色睡裙，露出一双纤柔的小腿，一头乌黑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上。
　　“哥，你回来了啊……”程黎看着两手空空的程明，歪着头问道，“我们的午饭呢？”
　　“哦，我忘了，我叫个外卖吧。”
　　呆滞了两秒左右的程明本能地伸手去掏手机，别说手机了，饿了么也是08年才创建的。
　　“外卖？是要打电话订餐吗？那也太贵了吧，都能吃一百包泡面了，而且超慢的，一个小时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到午饭，我们还是吃泡面吧。”
　　沙县小吃和兰州拉面还没占领街头巷尾，快餐店也不多，接受订餐的也都是饭店。
　　程明点了点程黎的额头，笑道：“你别整天想着吃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
　　说来妹妹好像一直对泡面情有独钟，这也是被程明给带坏了，他要么泡面吃，要么把泡面掐碎，洒进调料包当干脆面吃。
　　程明看着程黎如瓷娃娃般精致的小脸蛋，瘦弱的肩头，娇小的身材，只到自己胸口的身高。
　　各种记忆和线索逐渐清晰，郑磊和李盼打架的这一天，妹妹因为发低烧而请假在家。
　　那么今晚，爸妈就会迎来第一次冲突。
　　程明摸着程黎的额头问道：“身体好点了吗？”
　　“完全健康了，我打算下午去学校上课。”
　　爸妈都忙于工作，早饭偶尔会给他们买豆浆包子油条，但午饭却是完全顾不上。
　　程明打开冰箱，空荡荡的，除了鸡蛋和牛奶，就没有其他食材了。
　　程黎整个人宛如一滩软泥趴在餐桌上，双手捂着小肚子，哀嚎道：“哥，我好饿啊。”
　　现在开始煮饭，再出门买菜，就有点太浪费时间了。毕竟菜市场远得很，妹妹又一直催促，还把双胞胎方便面的箱子放在异常显眼的位置。
　　已经暗示到这个地步，他要是再听不懂，就白当哥哥那么多年了。
　　罢了，稍微满足一下她吧。
　　程明先烧开水，再去楼顶的菜地拔了点小白菜和香葱，然后再煎两个蛋。
　　泡面出锅后稍加摆盘，看起来居然也像模像样。
　　“好烫。”
　　程黎迫不及地夹起面条送进嘴里，结果被烫得直吐舌头。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喝了一口汤汁，程黎陶醉地说道：“哥哥煮的面真好吃，最喜欢哥哥了。”
　　若是重生之前，程明听到这句话，脑袋里估计会闪过一道惊雷，筷子脱手而出。但现在，就是纯粹无杂质的亲情而已。
　　“好吃就好。”程明看着狼吞虎咽的程黎，欣慰地说道。
　　大概是因为吃得又快又急，程黎满嘴油光，白色的小裙子上也沾了几滴汤汁。
　　程明抽出餐巾纸擦拭着程黎的嘴角。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我自己会做的。”程黎不满地嘟起嘴说道。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程明摸着程黎的小脑袋说道。
　　程黎拍开程明的手，跺了跺脚说道：“我才不是小孩子，最讨厌哥哥啦。”
　　刚才还说喜欢，这就讨厌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程明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想不明白，小时候的妹妹有这么别扭吗？


第6章 午睡
　　程黎双手抱膝蹲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调戏电视，闪得人眼睛都快花了。
　　“小黎，小黎。”
　　程明象征性地喊了几句。
　　程黎故意调大电视音量，假装没听见，似乎还在气头上。
　　程明完全搞不清楚妹妹为什么生气，二十七岁的妹妹他搞不定，怎么连十三岁的妹妹也搞不定？
　　程明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静静，好好融入哥哥这个身份。
　　重生后的他和重生前的他，哪怕外貌完全一致，灵魂却多了十五年的阅历和沉淀，行为举止肯定都是不一样，说不定连说话方式、调词遣句的习惯都变了。
　　程明推开门回自己的卧室，他的房间曾经是老爸的书房。
　　因为初一的时候，程明的男女意识增强，再加上青春期的矫情做作、生理反应，觉得自己不能再和妹妹睡在同屋同床睡觉。
　　主动申请说要搬到书房去睡，就把这儿给霸占了，老爸也就偶尔会来他房间研究研究股票的走向。
　　老爸老妈一开始却觉得程明是想玩电脑才提出一个要求的。
　　可他们兄妹到了这个年龄确实应该有一些明确的界线，不能继续同房睡。
　　在程明搬到书房睡之后，老爸老妈在晚上突击查了程明几次房，发现没在偷玩电脑，他的学习成绩也没下滑，就不再管他。
　　就是妹妹因为他搬到书房去睡而一个月不理她，之后带她去游戏厅玩抓娃机，给她夹了个兔子布偶才原谅他。
　　程明摁下主机的开机键，这一回却是成功电灯开机，熟悉的windows登录界面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程明打开电脑里的记事本，开始敲打键盘。
　　第一，守护好这个家，照顾好妹妹，让爸妈不离婚。
　　但这件事情的前提却是老爸的公司资金链没断裂、不破产。
　　爸妈的离婚有一部分原因是感情上出了问题，另一个原因就是老爸不想拖累老妈和妹妹。
　　否则到时候这一套房子就会被拿去抵债，一家人都得住在老宅那儿。
　　老爸直接净身出户，就这一点来说，他还是有一家之主担当，本来老妈也想把程明的抚养权也一起拿到手的，老爸说了一句：“是男人就跟我一起去吃苦。”
　　老爸的公司会破产也是因为公司内部出了一个内鬼，老爸的合伙人兼兄弟叶斌松独立出去单干。
　　不但拉走了公司里的工程队，还卷走了现金。
　　导致现房不能及时交接，还拖欠了农民工的工资，再加上银行催债，售楼当天还有人跳楼，种种连锁反应之下，老爸疲于应对，一夜之间从老板成为老赖。
　　第二，不让林静怡家的悲剧再重演。
　　但要让林叔叔放弃市建局的工作并非易事，老爸当年就想拉林叔叔一起下海经商，结果林叔叔还是想要在市建局上更进一步，拒绝了。
　　不过离林叔叔出事还有两年的时间，暂时不急。
　　第三，就是赚钱，赚很多钱，这个世界上分为用钱解决的事情，和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情。
　　已经穷怕的程明觉得没钱就没有安全感。
　　赚钱的方法很多，重生的程明拥有千里眼。要是不能乘风而起，那可是连风口上的猪都不如，甚至买几套房子屯着，未来就能当个高枕无忧的包租公。
　　但程明有太多的限制，首先是创业的本金问题，现在房价是便宜，再便宜也是要钱的，但你买房的钱从哪里来？
　　然后是年龄问题，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说的话恐怕也没几个人信。
　　而且程明想赚快钱，中考之前，他必须要鼓捣些什么出来。
　　做个门户导航网站，等百度谷歌来收购？
　　但这得等百度上市和谷歌进入国内市场，这是至少两三年后的事情了。
　　若要说快钱，买彩票应该是最快的。
　　可惜程明没去特意记什么彩票的号码，一夜暴富成为奢望。
　　思来想去，许多项目都需要数年才能见到成果，程明关掉记事本，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的《千年》这款网游上。
　　说到网游，其实从2000年开始就已经在国内初现端倪，《万王之王》、《网络三国》、《石器时代》，以及刚发售的武侠网游《千年》。
　　从小就受武侠小说熏陶的国内玩家一看到《千年》便爱上了，包括程明。
　　今年的九月，《热血传奇》开始公测，在网游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从网游到页游再到手游，「粪游」一直占据着玩家的时间和金钱，玩家一边骂骂咧咧，还是一边把钱送给粪游。
　　国内的单机市场一直不景气，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玩家的购买力低、盗版猖獗，国外的大作又是免费玩的、开发商硬实力和国外厂商也有巨大的差距。
　　程明不止搭建过传奇私服，还做过很多经典游戏的私服。
　　一方面是给他自己和一些老玩家怀旧，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赚点零花钱。
　　但私服运营一段时间就要「跑路」。否则会被正版运营商盯上，而且要经常黑自己的服务器，让服务器崩溃，这也算是同行间的默契。
　　程明可不想吃官司，等过了一段时间才冒出头来，干一阵子再消失匿迹。
　　“唉……”
　　程明挠了挠头。
　　思来想去，好像还是做老本行的外挂有搞头。
　　程明除了私服业务外，另一个活就是给手游做外挂和脚本。
　　除了刚出的网游，市面上发售时间较长的网游都已经有了商业化的外挂。
　　程明觉得自己凭借后世的眼光和能力，从他们手里分一杯羹没什么问题。
　　外挂固然会加快游戏的死亡，但程明不做，其他也会做，外挂现在还是灰色地界的事情，等过一两年才会开始整治外挂，甚至有人被抓去吃牢饭。
　　干一票就走人吧。
　　不能拘泥，更不能等死，这个世界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要是重活一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改变，那才是贻笑大方。
　　主意打定，程明关上电脑，来到客厅，电视机的音量大到刺痛耳膜，正在播放购物广告。
　　程黎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手里抓着遥控器，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也真亏她能顶着这么大的噪音睡着。
　　程明先从她手中抢过遥控器，把音量调回正常值，再关了电视。
　　时间还早，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些时间。
　　程明去拿了一条薄毛毯盖在程黎身上，自己则是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把自己的身体当做护栏，免得妹妹从沙发上滚下来。
　　程明回忆着游戏的外挂代码，思索着赚到一桶金后要投入哪个行业，竟然就这么歪着头沉沉睡去。
　　两兄妹的额头抵在一起，发丝交错、呼吸交融，场面很是和谐温馨。


第7章 大意失青梅
　　长年的程序员工作和通宵码代码的日子让程明的身体养成一个习惯，睡之前心里想着几点要醒来，差不多快到那个点之前，身体的生物钟就会准时将程明唤醒。
　　程明猛然惊醒，睁开了双眼。
　　因为诡异的睡姿，脖子有些酸痛，他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
　　“几点了？”
　　程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手机，看来得买一部手机了。
　　不过现在的手机都是天价，程明前世拥有第一部手机还是在大学毕业之后，非常经典的诺基亚6300。
　　静谧的家，挂在墙壁上的时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五十四分。
　　“小黎，小黎，快醒醒。”
　　程明轻轻摇晃着程黎的肩头。
　　“唔嗯……哥，现在几点了？”
　　程黎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沙发上坐起，精神还有些恍惚。
　　“下午一点五十五分，赶快收拾一下，我们去学校。”程明撩了撩程黎额头前凌乱的发丝说道。
　　“啊！两点了？那不是只剩十五分钟就上课了。”
　　程黎顿时清醒，急得在沙发上急跺脚。
　　“时间有点来不及，要不你下午也请假吧。”
　　“不要，我要去上课，我都六年级了，还有两个月就要参加升学考试了，请假两天，功课和作业会落下很多的，都是哥的错，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我的错，我的错，马上换校服吧，校服在哪？”
　　“两套校服都挂在阳台上。”
　　“我这就帮你去拿。”
　　程明拔腿跑到阳台收下程黎的校服回到客厅。
　　白色睡裙脱落在沙发上，程黎只穿着一件纯白的小背心和小熊胖次，大量白皙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程明没好气地说道：“换衣服去浴室或者你的房间啊……”
　　因为妹妹的身体还没开始发育，胸前就是一块平板，程明也没避讳到需要移开视线的地步。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啦，快把衣服给我。”
　　程黎夺过程明怀中的校服，开始往身上套。
　　“哥，我红领巾呢？”
　　“我这就去给你拿。”
　　“我书包呢？”
　　“在我背上。”
　　程明早就把程黎的书包背在背上，明明是小学生，书包却又大又重，这是把所有课本和作业本都带到学校去了吧？
　　明明只要带当天上的课本就行了，只不过这种做法要是遇上临时换课的老师就得去找隔壁班级借书。
　　两兄妹手忙脚乱地下楼，急匆匆的程黎一脚踩空，往下摔去。还好程明时刻关注着背后的妹妹，第一时间伸手拉住了失去平衡的妹妹。
　　“慢点，不用这么着急，就算迟到几分钟也没关系的，你还请病假。”
　　“我才不想打报告进教室，跟猴子一样。”
　　学生时代确实会很在意同学和老师的目光，有些老师就会故意刁难你，迟到了让你杵在教室门口干站着，或者是拿着书本站到后黑板去上课。
　　程黎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还加快脚步，程明只好配合妹妹，被她拖拽着跑下楼。
　　程明的自行车是带后座的，就是坐着硌屁股，平常程黎都会在屁股下垫条毛巾什么的，但今天就管不了那么多。
　　程明把书包放在车头的篮子里，双手握着车把手，双脚着地，倾斜车身，让妹妹能轻松地爬上车后座。
　　程黎紧紧地搂着程明的腰催促道：“哥，快走快走。”
　　“是是，我知道了。”
　　程明踩着脚踏板，飞速前行，脚底生风一般。
　　虽然赶时间，但程明却时刻注意着周遭，转弯的时候不厌其烦地按着铃铛。
　　叮铃叮铃——
　　铃铛声混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没什么高楼阻挡阳光，火辣辣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两人和自行车的影子投射在马路上。
　　男孩子不算高大强壮，但腰板挺得直直的，女孩子较弱地依附在他的后背上。
　　“哥，停，停车，送到这里就行了，我可不想害你迟到。”
　　看到校门口附近的小卖铺，程黎勒紧程明的肚子，这是把自己的手当刹车用了吗？
　　“哦好。”
　　程明停下自行车，转过身子，双手穿过程黎的腋下，将她从后座上抱起，然后轻放在地上。
　　“我自己会下车的啦。”
　　程黎鼓起双颊，不爽地在空中踢了踢脚，差点招呼到程明身上。
　　今天的哥哥装什么大人，明明和自己没差几岁。要不是一个年头生，一个年尾生，才不会差三岁，只差两岁多一点。
　　程黎背起沉甸甸的书包，抓着肩带朝斑马线跑去。
　　“过马路的时候要看车啊。”程明不放心地提醒道。
　　“我知道啦，哥你真啰嗦。”
　　程黎头也不回地应道，倒是听话地左瞧右盼，发现没车之后才跑过斑马线。
　　现在能开得起车的人不多，还没到四个轮子满街跑的地步，甚至连出租车都不多，南明市载客最多的是人力三轮自行车和摩托车改造的三轮车。
　　但车少，驾照的考核也很随便，基本上塞钱就给过，所以交通事故并不少。
　　程明这边也是火力全开赶往学校，没载妹妹，仿佛解开了某种封印一样。
　　要是被妹妹听到程明的想法，估计还以为程明嫌他重，想打他一顿的心都有了。
　　程明最终在上课铃响起的前一秒冲进校园，停好车，也来不及给自行车上锁，朝着教学楼跑去。
　　程明从后门猫着身子溜进教室，这个时候，坐在后排的优势就体验出来了。
　　大摇大摆从正门喊报告反而会影响老师和同学上课。
　　物理老师自然看到了迟到了几分钟的程明。
　　但不想因为他而打乱自己上课的节奏，直接无视。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看着黑板的林静怡目不斜视地问道。
　　程明气喘吁吁地答道：“呼哈，不小心睡过头了……”
　　“真马虎，还好不是连老师的课，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林静怡口中的连老师自然是数学老师兼教导主任连章源。
　　“我就是知道不是他才敢迟到。”
　　程明剧烈运动之后坐定，满脸涨红、汗流浃背，汗水从额头上流淌而下，凝聚成珠，滴落在课桌上。
　　教室里只有两个吊顶电风扇，转速还慢，挂在教室的中间，坐在角落的程明自然是吹不到的。
　　虽然位置靠窗，但现在却是一点风也没有。
　　程明撕下两张作业擦汗，硬邦邦的，也不吸汗，越擦脸越疼。
　　一旁的林静怡有些看不下去，把手伸进口袋里，扭捏了片刻，才掏出一块绣着梅花的手帕，说道：“拿去擦一擦汗吧。”
　　手帕对于女孩子来说，无疑是贴身之物，看着程明把自己心爱的手帕揪成一团，粗暴地擦拭着自己的脸。
　　有些心疼，又有些害羞，甚至还有些没来由的欢喜。
　　手帕拂过鼻尖，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林静怡有用手帕的习惯，一直带在身上，自然而然会沾上她的体香。
　　“静……林静怡，你的手帕被我弄脏了，我洗干净再还你吧。”
　　程明潜意识里想叫林静怡的小名静静，却又急忙改口。
　　“不用了，你只会越洗越脏，哼！”
　　林静怡黑着一张脸抢过手帕，偏过头去，气得不行。
　　少女心总是敏感而纤弱，被直呼其名，听起来很正常。
　　但在林静怡耳朵里却是程明有意疏远的意思。
　　这节课乃至这个下午，两人没再讲过话。
　　程明没放在心上，毕竟是男女同桌，要避嫌的嘛。
　　但林静怡却是越想越气，攥紧小拳头敲着自己的大腿，借你手帕怎么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啊！
　　程明则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没必要为这种小事而说谢谢了。
　　林静怡本想在放学没人的时候，好好教育教育小明。
　　结果程明一放学又跑了，赶着回家吃饭。
　　“小明，我晚上要你好看。”摩拳擦掌的林静怡恶狠狠地说道。


第8章 晚自习
　　倒也不完全是程明粗枝大叶，不在意发小的感受，只是今晚的家将会迎来一场大地震，他的心思全在这上面。
　　避无可避，如何保护妹妹受到最小的伤害才是程明需要关注的重点。
　　傍晚到晚自习的这段晚饭时间很短，只有一个小时多一点。
　　几乎是到家后吃完饭后就得马不停蹄地赶回学校。
　　系着围裙的母亲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与回忆中的场景一般无二。
　　妹妹慵懒地趴在沙发上看电视，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吧唧吧唧地舔舐着，多半是母亲去接妹妹的路上顺便给她买的。
　　程明坐在妹妹身旁，情不自禁地升起说教的心思，抓着妹妹的小手说道：
　　“小黎，都快吃完饭了，别吃太多糖，待会晚饭吃不下，还会蛀牙。”
　　“要你管！哼！”
　　程黎毫不客气地一口咬在程明的手背上，留下一滩黏糊的口水。
　　“小明，小黎，洗下手过来吃饭了。”母亲黎英喊道。
　　“哦……”
　　程黎不情愿地沙发上爬起。
　　程明则先去洗了个手。
　　“老爸又没回家吗？”程黎先把自己的棒棒糖放在空碗里，端起碗筷问道。
　　黎英脱下围裙挂在椅子靠背上说道：“你爸估计在陪领导吃饭吧……”
　　“但老爸现在不是老板吗？”程黎不解地说道。
　　“你爸就一个小老板，需要应酬和打点的地方多了去。”
　　“哦，这样啊……”
　　程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房地产公司最重要和关键的一点就是拿开发土地。
　　除非直接中标，否则就得去其他开发商那里承包一些土地进行开发，还有一些开发商就是专门炒地皮的事情，赚得盆满钵满。
　　老爸在市建局的时候经常要出差，要么就因为一点小事而被交出去加班。
　　下海经商后，反而变得更忙，顾不了家。
　　程明印象里，除了逢年过节外，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的最多居然是早饭，这或许也是这个家庭出现问题的原因之一。
　　“妈，小黎，我去学校了。”
　　“晚上骑车慢点。”黎英叮嘱道。
　　“哥，晚上早点回来。”程黎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嗯。”
　　若是重生之前，程明肯定一头雾水。
　　但重生回来的程明却知道妹妹是要让他帮忙写作业。
　　妹妹总体上算是一个好学生、好孩子，要说有什么坏习惯，那大概就是懒。
　　夏天的夜晚，蝉鸣声不断。
　　晚自习的第一节课是二十分钟的英语阅读。
　　英语委员坐在录音机旁，放入英语教材的磁带，领着大家读单词，英语老师时不时会来突击检查，看谁没张嘴。
　　未来的多媒体教室，有学生会去点播电影、动画和音乐。
　　而现在，有的同学就会把自己最喜欢的歌星磁带放进录音机里，在课间和课后播放。
　　不管什么时候，永远不缺喜欢搞事作死的人。
　　程明看着单词表，大多记得这些基础词汇。
　　英语对于一名程序员来说，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要是你想当个低端的流水线码农，那用到的英语的地方确实不多。
　　像程明这种想要更进一步的程序员，需要第一时间阅读国外大神的技术文档、资料，很多插件和项目都是外国人做的，想用他们的东西，得看得懂他们的说明文档。
　　只靠翻译软件往往会有生草的地方，就得靠人工矫正。
　　再者，要是英语差，在代码托管平台github就不能和外国大佬交流，更不说成为经理后，得跟外国客户打交道。
　　大学时侥幸过英语四级的程明完全是在工作中把英语能力磨练到实战水平。
　　晚读结束，程明却陷入了迷茫，接下来该干什么？
　　写作业？
　　空白的卷子很多，但总归有一些轻重缓急，先写什么，后写什么。
　　程明转过头，目光落在林静怡这个临时同桌身上。
　　十五岁的少女，身体已经开始发育。
　　只不过宽松的校服有着强大的遮掩能力，微微隆起的胸部只能从侧面才能看到微微的隆起，真实大小肯定不止这么点。
　　在程明的目光下，脸颊微热的林静怡撩起鬓发，一开始还能装作认真写作业的模样。
　　渐渐地，林静怡耳根发烫，脖颈上也染上一层胭脂粉，浑身变得不自在，仿佛有蚊虫叮咬一般。
　　晚自习有老师坐班，整个教室只有翻书声和笔尖摩擦试卷的写字声，林静怡不敢直接出声质问程明。
　　要是发出太大的声音引起全班的注意就完蛋了。
　　尤其是他们还是男女同桌，有理说不清。
　　“小明，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啊！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林静怡在作业纸上写毕，并把作业纸推到他的面前，抬起手肘打了程明的手臂一下。
　　林静怡的字迹工整娟秀，一笔一画都写标准，绝不偷懒。
　　虽然字体给老师的印象分不错，但写作文的时候出现过好几次作文来不及写完的尴尬处境。
　　程明也拿笔在纸上写道：“我想问你今天的课后作业是什么？”
　　“小明，我真想替你妈打你一顿，你上课到底在听什么？肯定要先写数学的啊，然后是英语的，今晚是英语老师值班，待会说不定会抽查作业。然后是物理跟化学的，最后做语文。”
　　班主任柳百肯反而是对作业和卷子最不严苛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负责任，背诵的送分题要是错了，罚抄是少不了的。
　　柳百肯对作文最为看重，你不写全文没关系。但开头和结尾必须写，用这种定式练习从批卷老师手中拿到基本的分数。
　　程明这回终于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开始做题。
　　重生回来做初中数学和英语题目，大有一种毕业号回新手村屠戮的感觉，谁能挡我！
　　虽然心里有千般疑问，林静怡看着认真写作业的程明，还是忍着没问。
　　小明一下课就跑了，完全就是回家部的，那只要在快下课的时候抓住他就好了。
　　天才，我真是天才。
　　林静怡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浅浅的得意笑容。
　　课后，王浩来找程明一起去厕所，还问他要不要在晚自习结束后去玩一个小时再回家，借口就说是陪住校生一起晚自习了一节课，简直天衣无缝。
　　程明和王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男人的革命友谊大部分是从一起干坏事开始结下的。
　　程明婉拒王浩，说自己作业没写完，也确实没写完。
　　当然，真正的原因却是他要帮妹妹写作业。
　　临近晚自习放学，憋坏的学生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英语老师也没那么不近人情，放任学生们吵闹。
　　林静怡紧盯着教室里的时钟，想着下课前的一分钟，不，十秒钟就抓住程明的手。
　　眼看时间还没到，但神经紧绷的林静怡却生怕程明跑了，右手直接抓住了程明的左手，她本人却浑然不觉。
　　程明却不在意，还反握住了她的手，继续做题。
　　好，就是现在！
　　算准时间的林静怡把左手也伸了出去，死死地抓住程明的胳膊。
　　“有事吗？”程明一脸茫然地问道。
　　叮铃铃——
　　整个教室一时间什么声音都有。
　　“静怡，我们一起回家吧。”
　　林静怡的同桌张佳佳隔着好几个座位喊道。
　　“小明，你等我一下，我们放学一起走。”
　　林静怡说完，立刻松开程明，转身面向朝着自己走来的张佳佳说道。
　　“佳佳，你先走吧，我打算把作业做完再回去。”
　　“你想攻克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题的最后一题是不是？别白费功夫啦，我们把第一题的送分题做出来就行了，剩下的两题，我们班级有两三个人做出来就不错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那你慢慢试吧，我要回家看电视了，说不定还能赶上最后一集。”
　　张佳佳又找了个大致上顺路的同班女生，一起结伴回家。
　　程明起身跨过凳子，回头跟林静怡说道：“那我就不陪你做题了啊。”
　　“小明，我是真的想揍你一顿，你听不懂人话吗？”林静怡双手叉腰，一脸和善地笑道。


第9章 夜路
　　程明从后门走，林静怡从前门走，两人走不同的楼梯口下楼。
　　夜晚的学校很是抠门，偌大的操场，只有几盏昏黄的小灯，美其名曰开源节流。
　　大晚上，也有人在操场上打篮球。
　　从操场到自行车棚的这段路程，程明和林静怡也隔着老远，最后在车棚「碰巧」遇到。
　　林静怡率先推着自行车出校门，程明紧随其后，两人隔着一点点若即若离的间隙，看起来像是熟人，又有点像是同行的路人吗？
　　林静怡特地往两楼之间漆黑脏乱的小巷子里钻。
　　“女孩子走这么黑的夜路很危险的，我们走大路吧。”
　　不就是放学一起回家吗？
　　有必要搞得像是地下组织接头和偷情早恋的小情侣吗？
　　时不时会有抢劫学生零花钱的混混潜伏在黑暗中。
　　“这不是有你吗？要是遇到危险，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吧？”林静怡目光熠熠地说道。
　　“不，我会拉着你一起逃跑。”
　　“真有你的风格。”
　　林静怡嘻嘻一笑，她并不觉得那种为了女人出头打架的男人很帅，反而很蠢。
　　自行车的链条声咯吱作响，时不时从脚旁飞窜过一只野猫，伴随着尖叫声，还要小心湿衣服的水滴落在头上。
　　“小明，我们有几年没有一起放学回家了？”林静怡目光熠熠地问道，她似乎有些兴奋，步伐轻盈。
　　“三年了吧？”
　　小学时期，程明、林静怡和程黎都读同一所小学，住在同一栋筒子楼里，上下学都是一起的。
　　林静怡怨念地说道：“是啊，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明明都同一个班级了，你也没主动找我说话。”
　　“可你也没主动找我说话啊！”程明反驳道。
　　“我是女孩子啊，你是男孩子，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这不太好吧……”
　　“小明，你今天给人的感觉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林静怡一针见血地问道，女孩子的直觉在某些时候意外地准。
　　程明如实说道：“有一点点吧。”
　　“能不能跟我说一下？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一直憋着会把身体憋坏的。”
　　由于重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程明也不知道该如何讲起。
　　总不能跟林静怡说你十五年后会跟我相亲，并打算跟我领证，你父亲会在两年后深陷腐败案吧？
　　身为重生者，有一些秘密是要烂在肚子里的，就得忍受一股独特的孤独感，这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家人和好友。
　　“小明，你是不是因为快要中考了，家里的游戏机被叔叔阿姨给没收了？所以才一蹶不振？”林静怡开始猜测。
　　“当然不是。”
　　“那你是有其他喜……喜……喜欢的女孩子了？打算在毕业之前告白，为此而苦恼。”
　　林静怡突然结巴，连话都说不利索。
　　“这个更不可能。”
　　林静怡松了一口气说道：“说的也是，完全无法想象小明谈恋爱的样子。”
　　“有那么夸张吗？”
　　噪杂激动的人声渐近，一句话里混杂着普通话、粗口和本地化，密密麻麻的蚊子在灯泡下盘旋着，光线从木窗口交出，一个老爷爷坐在阶梯上抽着自卷烟。
　　这条小巷里有一间黑网吧，里头除了四台很破的电脑，还有一台拳皇街机、一台合金弹头街机和一台泡泡龙。
　　而这个老爷爷就是这家黑网吧的店主。
　　虽然离学校很近，时不时会有老师和家长过来抓学生。但这家黑网吧的生意很不错，秘诀就是店主会在门口望风，一看到有气冲冲的学生家长和老师过来时，就会通知里面学生撤离。
　　不但可以从前门撤离，还可以爬到楼顶先避避风头，或是走到隔壁一栋楼里出来。
　　程明和王浩有一次也差点被教导主任连章源给逮住了，结果就跑到楼顶打牌。
　　黑网吧的门敞开着，程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头打cs的王浩。
　　但他专注于游戏，并没有发现外头的程明。
　　林静怡小声嘟囔道：“你们男生就是喜欢玩，每天不是玩游戏，就是在打球、打牌、玩弹珠……”
　　之后还会有溜溜球、赛车等等呢，程明在心里吐槽道。
　　林静怡忽然停下脚步，两人的自行车撞在一块儿。
　　“咋了？”
　　“小明你看他们！”
　　程明顺着林静怡的手指方向望向，两个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学生正在热吻，忘情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身体，衣衫不整。
　　林静怡用身体挡住程明的视线，说道：“小明你不许看，会变坏的。”
　　就这，连裤子都没脱，有什么好看的，程明摇了摇头说道：“好啦，我们快走吧，我不想看别人亲热。”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林静怡低头啐骂一句「不知廉耻」，骑上自行车，打算快速驶出小巷子，却接连撞到鸡笼子和狗笼，惹出鸡鸣狗吠一堆动静。
　　居民以为进贼了，那对小情侣也不敢继续肆无忌惮地亲热下去。
　　程明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跟在林静怡后头。
　　来到岔路口，林静怡挥手道别道：“那我走这边了，明天见，拜拜……”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这倒不是程明的客套话，虽然他急着回家，也答应了妹妹要早点回家，但也不能让林静怡孤身一人回去。
　　“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好像也很急着回家。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跟我说，毕竟我们是青梅竹马嘛！那就先这样吧。”
　　林静怡头也不回地离去。
　　很明显，前世的他在初三时与林静怡并没有说这么多话，更没有一起结伴回家过。
　　程明好像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去改变两人的关系。
　　一切并没有按照前世的发展走下去，这对程明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甚至什么都不做都能做出改变。
　　更何况他用尽全力去做一件事情呢。
　　坏消息就是他改变了越多事情，历史的大齿轮滚向未知的方向，与程明所知道的历史有所偏差。一旦进入其他的世界线，他预知未来的千里眼可能没那么好用了。
　　不知不觉的蝴蝶效应更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连锁反应。
　　但只能上了，而且未知的未来才更有趣不是吗？


第10章 吵架
　　程黎双手叉腰，杵在门口，话里带刺地质问道：“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这都几点了？明明我叫你早点回来了。”
　　“我的大小姐，这才九点十五分吧，我八点五十五分才下课呢。”程明摊手说道。
　　“骑自行车回家需要二十分钟吗？”
　　“夜路比较暗嘛，一条路上都没几盏路灯，我为了安全骑得比较慢。”
　　“骗人，你和林静怡同一个班级吧，一定是跟她玩得忘记时间了，我都从你身上闻到她的味道了。”
　　程明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说道：“我身上除了汗臭味，哪还有其他味道。”
　　“我说有就有。”程黎固执已见地说道。
　　程明明知故问地说道：“老妈晚上不在家吗？”
　　“好像是出门去找老爸了。”
　　“该不会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害怕，所以我回来晚了你才生气的吧？”程明打趣说道。
　　“才不是，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叫我早点回家干什么？”程明歪着头问道。
　　“唔，这个嘛……就是那个……”
　　盛气凌人的妹妹顿时变得唯唯诺诺起来，双手负于身后，抬起右脚掌，脚尖在地板上画着圈圈，扭扭捏捏地说道：
　　“我的作业有点多，明明我才请假了两天半，结果作业有这么一大堆，我今晚就算不睡觉也写不完。”
　　程黎张开双臂，措辞夸张。
　　“明天就要检查作业了，还是要交作业了？”
　　“语文作业要检查，数学作业要上交。”
　　“你是病人，应该可以让老师通融一下吧？”
　　“我才不想被特殊对待，就算明天不用交作业，后天也是要交的。”
　　“居然没有同学把课后作业告诉你吗？”
　　“没有。”
　　“看来你的朋友很少，哥哥我有点担心你在学校里有没有被欺负。”程明揉了揉程黎柔软的头发说道。
　　妹妹在学校里属于比较安静、不惹事的女孩子，也就是很普通、很常见的乖孩子。但在家里的话，就会活泼和跋扈一些。
　　对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对程明这个哥哥什么都敢来，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他们关系好的体现吧。
　　“有担心我的功夫还不如来帮我写作业。”
　　程黎抓着程明稍大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那我先去洗个澡，再来帮你写作业。”
　　“帮我写完作业再去洗澡啦。”
　　“我浑身臭烘烘的，洗完澡后才有精神帮你写作业。”
　　程明今晚已经打算锁好卧室门，不再出去了。
　　程黎伸出五根手指说道：“那……给你五分钟时间洗澡，我先去你房间等你。”
　　五分钟嘛，简单地冲洗一下的话，差不多够用了。
　　尽管程明刻意控制了时间，但当冷水冲刷着身体，刺激着皮肤，一时的舒爽还是让他多贪恋了一会儿。
　　程黎坐在床边，晃着小腿，掐着表说道：“哥，你洗澡花了七分钟。”
　　“两分钟忽略不计啦，谁带着时钟去洗澡啊，你每次洗澡都要洗半个钟头呢。还要烧一大桶的热水。”
　　程明家的浴室是没热水器的，只能用最原始的烧热水方式，冬天的话，都是去公共浴室洗澡。
　　虽然市面上已经有了热水器，但南明市属于发展比较滞后的中西部城市，热水器和空调的普及率没那么高，程明记得老爸卖的精修房就是以热水器和空调为卖点。
　　程黎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是女孩子，身体薄弱没办法，前几天就图省事洗冷水澡才感冒的。”
　　程明一只手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另一只手翻看着书桌上的作业本和习题册：
　　“这些就是你的作业吧？我帮你写作业没关系吗？会不会影响你的成绩？”
　　“完全不会，这一些题我早就会了，再写一遍完全是浪费时间和笔墨。”
　　“真的吗？那你的期中考怎么没考满分呢？”
　　“哥你还有脸说我，你考的比我差好吗？英语都差点不及格了。”
　　这还没开始合作，就开始互相伤害了，也是他们兄妹的日常。
　　“不扯成绩了，哪些作业你自己做，哪些作业我来做？总不能全都让我做吧？”
　　“要交的数学作业我自己写，语文作业就麻烦你了，尽量模仿我的字迹，拜托了。”程黎双手合十说道。
　　程明也有大半夜帮妹妹写手抄报和大早上起床给她做手工作品的经历，她经常一个人急得哭鼻子，然后来找程明帮忙。
　　书桌紧贴着床，床铺既是睡觉的地方也是椅子，做累了就直接躺下来睡觉。
　　看拼音写字，默写古诗文，然后是语法题、阅读题……
　　“哥，你的字好丑，完全不像一个初中生，就不能好好写字吗？”
　　“别挑三拣四的，帮你写作业就不错了。”
　　话虽这么说，但程明还是一笔一划认真书写，不应付了事。
　　小学背的古诗，过了这么多年，程明居然还是能默写出来。
　　但语法题就没办法了，只能瞎蒙。
　　“哈啊……”
　　程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身子左右摇晃，小脑袋像是小鸡啄米点着头，眯着眼睛，手中的圆珠笔在草稿纸上留下一道意义不明的曲线。
　　毕竟是小学生，临近十点，难免发倦。
　　“小黎，困了就直接睡吧。”
　　“但是作业还没全部写完。”
　　“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写也是一样的，你又不是没在大早上写过作业。”
　　“那我先小睡会儿，就像午睡那样，半个小时后叫醒我。”
　　程黎侧躺下身子，一头栽在程明的怀里，滑到大腿内侧。
　　程明是盘腿坐在床上，枕着不舒服。
　　程黎拍了拍程明的大腿说道：“哥，坐好。”
　　“是……”
　　会意的程明调整坐姿，放平双腿，程黎面朝程明的肚子，刚好用他的身体挡住灯泡的光线。
　　“唔嗯……”
　　程黎发出含糊不清的梦呓声，像猫一样蜷缩起身子，程明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胸口。
　　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动静。
　　程明知道，爸妈回来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他知道会发生，却无法去阻止的父母吵架。
　　父母吵架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程明的老爸程宏远和老妈黎英两人都是要强的人。
　　印象中，两人关于要不要主动下海经商这件事情吵过，老爸是打算去闯一闯的，老妈不同意。
　　最后还是老爸赢了，老妈去银行应聘，为老爸公司的贷款提供方便。
　　而老爸公司的流动资金和转账都在老妈所在银行支行进行，老妈的业绩也噌噌噌地长，可以说是双赢。
　　最近两次吵架应该是老爸想贷款三百万拿地皮开放，老妈没同意和前几天妹妹发烧感冒的时候，老爸让老妈辞职，说家里不缺银行工作的那几个钱。
　　老妈自然不肯放弃这份工作，反驳说：“你这么有钱不给家里装个热水器。”
　　下个月我们就搬新家了，没必要折腾老房子，结果这个新家到程明重生之前都没兑现。
　　屋外的吵闹声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老妈突然抬高音量喝道：“程宏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天天不顾家，在外养小三了吧？”
　　对于老爸到底有没有在婚内出轨这件事情。
　　哪怕是重生的程明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他只知道，爸妈离婚一年之后，就有一个离异的单身母亲连颖带着女儿徐娟住进了老宅里，和他们父子俩生活在一起。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吃饭，但又不像家人那样亲密，也没普通的租客那样冷漠。
　　两年后，她们母女就搬走了，程明也不知道她们去了何方，是生是死。
　　只不过程明与徐娟有过一段抱团取暖的时光。
　　“小声点，别吵到孩子睡觉。”老爸嘘声说道。
　　“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孩子了，小黎生病的时候是我送去医院的，你人在哪里？和这个女人在滚床单吧？”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谁给你的？”
　　“你别问我怎么有这张照片的，我就问你和她有没有一腿？”
　　“这是我们公司的会计。”
　　“哦，会计啊，她以前是不是售楼小姐，跟你上床后就变成会计了？再跟你上几次床就成为你的财务部经理了？”
　　“你别无理取闹了，财务部经理是老叶，这人也是他招的。”
　　“你说我无理取闹？女儿生病是我的错那你在外面养女人也是我的错？”
　　老妈一连串的反问，盛怒状态的下已经失去理智，开始扔东西。
　　噼里啪啦的玻璃碎声响起。
　　程明没有叫醒妹妹的打算，甚至想让她一觉睡到天亮，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最好，奈何外面的动静实在太大，妹妹也没有睡熟。
　　程黎睁开眼，小手紧张地攥着程明的衣角，咬紧嘴唇问道：“哥，爸妈在吵架吗？”
　　“嗯，好像是吧。”程明抱紧娇躯微颤的程黎说道。
　　“是不是因为我生病的缘故？”
　　“不是啦，你别想太多了。”程明摸着程黎的头说道。
　　程明此时才注意到一个关键的点，妹妹该不会以为爸妈离婚是因为她生病的缘故吧？
　　“哥，爸妈会不会打起来？”
　　“放心吧，不会的，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
　　尽管这一次开始扔东西了，烈度比之前多高。
　　前世，程明就是怕爸妈打架，出去劝架，结果他被爸妈说教了一通，当成了两人的出气筒，程明一气之下直接去网吧通宵，把妹妹一个人丢在家里，离家出走的想法空前强烈。
　　可想而知，妹妹当晚是有多么无助。
　　之后妹妹又病了一场，家里接连不断地传来噩耗，老爸不断地被公司员工背刺，最后背上巨额债务。
　　在程明中考之前，两人雷厉风行地离婚了，为了不让债务牵连到老妈和妹妹。
　　反正程明知道爸妈不会打起来，老爸哪怕喝了酒，也不会借着酒劲打女人的，完全是老妈一个人在扔东西，要打也是老爸单方面被打。
　　程明堵住程黎的耳朵，尽量让她少听一些父母吵架的内容。
　　父母吵架，无疑是孩子在世界上看到的最恐怖的电影。
　　父母的狰狞面目在孩子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这种恐惧会深深刻在心里，成为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
　　再次入睡之前，程黎嘟囔道：“哥，我以后再也不生病了。”
　　“傻丫头。”
　　程明摇头苦笑，撩着妹妹的发丝，坚定地说道：“放心，哥哥我守护好这个家。”


第11章 不懂妹妹心
　　父母闹出来的动静也就几分钟，此后家里寂静的吓人，犹如被暴风雨袭击后的港湾，残破不堪。
　　再次亲身经历一次父母吵架，程明改变现状的想法就愈发地强烈。
　　程明打开电脑的记事本，看着自己中午用键盘敲下的三个目标。
　　揪出叶斌松这个内鬼，让老爸知道这个「好兄弟」的真面目。
　　直接说肯定不行，老爸不会信他这个小屁孩说的胡话。
　　要是把他送到什么治疗网瘾的电疗学校就糟了。
　　得找到证据，不需要那种一锤定音的证据，甚至不一定要真的证据。
　　老爸也不是什么蠢货，只是过于讲兄弟义气和战友情，叶斌松又伪装得太好。
　　只要能让老爸怀疑叶斌松，不再那么信任他，收回公司的财政大权。
　　在这之前还是先编写几个游戏外挂，赚点小钱钱，让自己的钱包鼓起来。
　　程明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他无法揭下叶斌松的真面目，或者老爸不相信他，那前世的一切就会重演。
　　程明不能保证外挂的收益可以偿还父亲的巨额债务。
　　但至少可以保证妹妹、老妈以及自己，甚至老爸过上相对正常的生活，不至于这个家直接从天堂坠至地狱。
　　和即将支离破碎的程明家不同，住在市建局大院筒子楼的林静怡却是充满温馨。
　　林静怡的母亲杨秀秀炖好热鸡汤等她回家。
　　“静静，来，喝点母鸡汤补补身子，然后好好读书，给你爸你妈争气。”
　　还住在这种大院子里，就免不了和领居家攀比的命运，更是太太们平常聚会的谈资，我儿子如何如何，我女儿又如何如何。
　　除了教师子女，公务员子女的攀比风气应该算是最重的，从比成绩，再比爱好……
　　搬出筒子楼的程明一家算是淡出了这个圈子。
　　“妈，大晚上的，我不吃鸡汤，会胖的。”
　　林静怡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小赘肉，感觉自己最近又胖了一丢丢，每天坐着复习写题，都没空运动，脑力活动，饭量也不小，结果就胖了。
　　“你才几岁啊，就想着减肥，我跟你说，男人就喜欢圆润一点的，有肉感的，瘦得跟皮包骨的，只有处男才喜欢身上没肉的。”
　　“妈，你说什么啊！”
　　林静怡抡起小粉拳捶着母亲，虽是母女，但她们又像姐妹一样无话不谈，没有一般家长和儿女之间的巨大鸿沟。
　　就比如林静怡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慌的不行，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杨秀秀就好好地跟她讲什么是月经，为什么会流血，以后每个月都会来，要长成大姑娘了。
　　对于男女之事，林静怡了解得比别人多，也更加洁身自好，把握男女之间的距离，除了那个人。
　　就是可恶的小明。
　　林静怡犹豫着要不要跟妈妈说小明今天很怪。
　　明明是小明，又不像是小明，但确实又是小明。
　　很别扭、很矛盾却又熟悉的感觉。
　　林静怡还是没跟妈妈说这事，兴许小明明天就正常了呢？
　　林静怡最后还是被迫喝一小碗的鸡汤，拿出口袋中的脏手帕，放在鼻尖闻了一闻。
　　清香中混杂着汗臭味，这是下午程明用过的，本来傍晚想洗掉的，结果一直留到现在。
　　林静怡情不自禁地露出憨憨的痴笑，心里正因为自己和小明冻结了三年的关系破冰而欣喜。
　　因为桌子坏了，自告奋勇和小明坐在一起，就是林静怡的大胆尝试。
　　没想到那个只知道游戏前、游戏后的闷葫芦小明居然一直盯着她的脸看。
　　果然小明也是正常的男孩子，到了会对女生会感兴趣的年纪了。
　　明天要绑什么发型好呢？
　　笔头抵着下巴，少女陷入了沉思。
　　重生的第一天，程明便通宵了。
　　通宵明明在前世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这一具年轻而有活力的身体却表现出些许的不适。
　　说得玄乎一些，好像灵魂和肉体没有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程明的编程工作进展得很顺利，计划中的外挂完成了大概百分之三十几，再有二十来个小时的工作量就能完成这款外挂，之后进行调试，差不多就能推出1.0的版本了。
　　但如何卖外挂去抢占市场份额也是一个难题，在论坛和聊天室里发消息是一种，不过会被同行盯上，而且网络虚拟交易还没有后世方便。
　　还有一种比较实用的方法就是先占领本地的市场，去网吧推销。
　　远没有后世方便啊，不管是把商品挂到淘宝，或是自己的网站和群里贩售。
　　啪嗒啪嗒——
　　薄膜键盘在程明的敲击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枕着程明大腿睡了一觉的程黎被声响吵醒，看着幽兰的屏幕荧光打在程明脸上，翻个身子，被子滑落至一旁。
　　“不好意思，吵醒你啦？”程明停下手中的活，低头问道。
　　他的大腿有点酸，自然也能感受到妹妹的重量。
　　“也没有，就自然醒了。”
　　程黎抬起手挠着程明的下巴，以威胁的口吻说道：“哥，你居然敢通宵玩游戏，我要告诉妈妈，让你不能睡书房。”
　　“我不睡书房还能睡哪里？而且这里不叫书房了，叫我的房间。”
　　“当然是以前睡哪就睡哪啊？”
　　“那岂不是睡你的房间，都长这么大了还想跟哥哥一起睡？不害臊吗？”
　　“谁想跟你一起睡了？我这是在关心你，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你通宵打游戏，他们说不打你的手，然后再把电脑砸了，你的小霸王游戏机不就被砸坏了好几架吗？”
　　打他倒还真有可能，尤其是刚吵完架的父母，人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下，干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但砸电脑应该不会，毕竟这玩意太贵了。
　　程黎往程明的怀里拱了拱，搂着他的腰说道：“哥，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爸爸妈妈吵架的噩梦，太吓人了。”
　　或许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也可能是惊魂未定，程黎的声音和身体都软软的。
　　“他们不是经常吵架的嘛，床头吵架床尾和，今天吵架，明天就和好了。就算是在梦里也一样，不用放在心上。”
　　程明尽量把昨晚的那一幕往梦上去引导。
　　没错，就是一场梦而已，让妹妹以外父母吵架只是一场梦的话，对妹妹的影响也会降到最低，甚至几乎于无。
　　“哥……”
　　程黎甜腻腻地叫了一句。
　　“怎么了？”
　　“作业帮我写完了吗？”
　　“语文作业已经帮你写完了，不过你的数学作业好像只做到一半。”
　　程黎嘟起嘴，不满地说道：“那你还玩游戏，不应该帮我一起把数学作业解决掉吗？”
　　“那是你的份，我没义务帮你写吧？现在开始写还来得及。”
　　“笨蛋哥哥，一点都不懂妹妹心，准备单身一辈子吧。”程黎恶毒地诅咒道。


第12章 关键女子
　　“好黑，我开个灯。”
　　程黎钻进程明的怀里，趴在他的大腿上，匍匐前进，小脑袋从腋下探出，抬起手摁下床头旁的开关。
　　「啪嗒」一声，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亮起。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程明和程黎都感觉到不适。
　　程黎用手遮住眼睛，在程明怀里多了会。
　　程明则是闭起双眼，刚好让酸涩的眼睛休息一会儿。
　　半分钟后，适应了光亮环境的两兄妹开始干正事。
　　程明继续敲代码，程黎则开始写昨晚没写完的数学作业。
　　程黎挺直身子，坐在程明的大腿上，也不挪位置。
　　拿过教科书、笔和作业本，在书桌上摊开，把程明的鼠标键盘挤向一旁。
　　“小黎，你就不能坐在那边的椅子上写作业吗？”程明抬了抬酸麻的大腿说道。
　　书桌不算大，主机和显示器就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二的书桌，面朝床铺，背对门，哪怕爸妈突袭，也不会被看到他在浏览什么有颜色的网页。
　　右桌面空出来的地方就是程明平常写作业的地方，爸妈打开一道门缝就能看到他在读书，抱着不打扰他学习的想法就会默默关上门。
　　“不要，椅子冷。”
　　“你这借口冬天用才差不多，现在可是五月啦。”
　　“就算是七八月的早上也很冷的，尤其是太阳还没升起这会，啊嚏……”
　　程黎打了一个很可爱的假喷嚏，吸了吸小鼻子。
　　程明撵不走妹妹，只能任由她霸占着位置，别说敲键盘码代码，无处安放的右手抱住妹妹的细腰，低头看着她的数学作业，左手指着计算结果说道：“小黎，这道题是不是做错了？”
　　“哪里错了，哥你没睡觉，眼睛都花了吧，我怎么可能做错这么简单的送分题。”
　　“答案应该是71平方米吧？列式对了，但第二步的计算错了。”
　　“我没错啊，我再算一遍就好了。”
　　程黎拿出草稿纸，刚算到第二步就发现自己算错了。
　　“这是我昨晚太困了，看错了数字，所以才错的。”小脸微红的程黎弱弱地反驳道，把错误答案划掉，欲盖弥彰地涂成一团黑，在一旁写上正确答案。
　　错了划两道斜杠不就行了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字，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都快把纸给捅破了。
　　“呜啊，终于写完了，好累……”
　　程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转了转肩膀，靠在程明的胸前问道：“哥，你是不是一晚没睡？”
　　“嗯，怎么了？”
　　“那你还不赶快睡一会儿，今天上课会没精神的。”
　　程黎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剧烈地摇晃着程明的身体说道：“然后被老师叫起来提问，哥哥一问三不知，被老师臭骂一顿，叫家长去学校，最终爸爸妈妈发现哥哥半夜偷完电脑，那你搬离这个房间。”
　　怎么还在纠结搬房间这件事情啊，今天上课百分之百会没精神的。
　　通宵过后的程明有些头重脚轻的，被程黎前后推拉几下，身体向后倒去，后脑勺砸在柔软的枕头上。
　　“我不敢睡，要是睡过头了怎么办？”
　　程明现在就怕一觉睡到大中午，早上的课全给翘了，这可不是大学啊，而是初中，还是初三中考前的关键时期。
　　程明也不是那些拿到高中保送名额的优等生，可以申请不去学校，后果会很麻烦的。
　　“这不是有我在吗？我可以叫醒哥哥。”程黎拍着近乎平坦的胸脯，昂着头说道。
　　“真的吗？不会一起睡过头吧？”
　　“我已经睡了一个晚上，睡得饱饱的，不困了好嘛，哥你快睡了，立刻马上。”
　　“我又不是猪，怎么说睡就睡啊，你别坐在我的身体上动来动去啊，这让我怎么睡啊。”
　　此时的妹妹性子还有些跳脱，对很多事情都懵懵懂懂。
　　对于兄妹之间该有的界线更是浑然不知，偏偏还在那种位置扭小屁屁。
　　如果在这种地方boki的话，哥哥生涯就结束了。
　　“嘘嘘……”
　　程黎开始吹起口哨，程明一点睡意都没有，倒是有了尿意。
　　程明听出了妹妹吹的调子，她在吹舒伯特摇篮曲，想哄程明入睡，这首曲子是老妈在小时候哄他们入睡的时候用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睡觉总行了吧，你别再睡了。”
　　程明乖乖地闭上眼睛。
　　“这才差不多，以后可别再通宵了，不然我就告诉爸爸妈妈。”程黎拍了拍手说道。
　　能不能有点新花样啊，身边的小女生就只有打小报告这一招吗？
　　“要盖好被子再睡啊，会着凉的。”
　　程黎拉过一旁的被子，侧卧在程明身旁，连同自己的身体也一并盖住。
　　薄薄的被子，微凉的清晨，温暖的被窝仿佛有某种魔力一般，倦意又涌了上来，眼皮在打架，想睡一个回笼觉的欲望空前强烈。
　　“嗯……我也再睡一会儿就好，十分钟，就十分钟，十分钟就起床刷牙洗脸，然后去看点播台的动画片。”
　　程黎枕在程明的手臂上酣然入睡，程明这边却是不敢睡也不想睡，假寐了十分钟就睁开眼。
　　程明挪开手臂起身，打算去尿尿。
　　程明有个强迫症一般的毛病，那就是睡觉前必须要去一趟厕所，把膀胱清空了才行，否则就会翻来覆去失眠。
　　顺便再收拾一下客厅，父母吵架过后的客厅应该是一片狼藉，不知道盛怒状态下的老妈有心思收拾，多半是没有的。
　　要是被妹妹看到客厅的惨样，程明说父母吵架是一场梦的谎言也会瞬间被戳破。
　　所以程明要先去收拾一下父母留下来的烂摊子。
　　程明推门而出，场面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一些，地板上散落着不少玻璃碎渣和碎瓷片。
　　老爸的烟灰缸、喝水的玻璃杯都成为一堆残渣，遥控器也被扔在地上，后盖飞出、电池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
　　程明小心翼翼地拿着扫把和畚斗清理残渣，结果发现垃圾里混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
　　程明拾起照片，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照片里是老爸和一个年轻女子的合照。
　　没有搂抱在一起，也没有接吻，更不是没穿衣服的嘿咻照片，就肩膀碰在了一起，这就是老爸的出轨对象，要说唯一疑点的就是老爸正在看这个女人。
　　老妈应该不会只凭这一张照片就说老爸出轨了吧？
　　程明又在沙发上找到一个信封，里头堆着一叠照片，茶几上也放着几张照片。
　　基本全都是老爸和那个女人的，一起戴着头盔视察工地，女子下楼梯快要摔倒的时候被老爸扶住了，这摄影师的技术可以啊，这么一瞬间的动作都能拍下。
　　最后一张照片最劲爆，估计也是这张照片彻底点燃了老妈的怒火。
　　光线很暗，看背景就知道是在某个夜总会或ktv，喝得酩酊大醉的老爸一手抱着这个女子，另一只手搂着年轻貌美的ktv公主。
　　基本可以确定这些照片是叶斌松拍的，没想到还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让老爸乱了心神，家事都处理不过来，更何况公司的事情。
　　程明越看这个女人越觉得眼熟，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了，在新闻上。
　　被市建局的局长夫人推下楼的情妇沈筱，摔得全肉模糊全是马赛克的图片。
　　在沈筱的遗物中发现局长的大量贪污证据，当时还有一笔不明巨款转到了林叔叔的工资卡号上，而这笔钱就是沈筱转的，遗物中有清清楚楚的汇款记录。
　　刚刚升职的林叔叔，被认为是局长的共谋，两人利用职位之便谋财，一并逮捕入狱，多年之后才沉冤得雪。
　　这人不是那个局长的情妇，怎么又跟自己的老爸勾勾搭搭？
　　还顺便拉林叔叔下水？
　　全是疑点，但程明知道，只要自己找到这个人，就有破局之法，不管是自己家，还是林静怡家的悲剧，都不会再上演了。


第13章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我才没有睡回笼觉，我是在装睡，故意试探哥哥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程明敷衍地说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
　　程黎跺着脚，蛮不讲理地抡起小拳头轻捶程明的身体。
　　“我真知道了。”
　　程明洗漱完毕之后，换上校服，在适当的时间叫醒了妹妹，结果她就像是炸毛的猫咪一样生气了，死不承认自己睡过头这件事情。
　　神情疲惫、脸色苍白的黎英看着身穿睡裙的程黎从程明房间走出，两兄妹还在嬉戏打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你们昨晚一起睡了？”
　　程黎偏过头去，双手藏于身后摆弄，不敢与妈妈对视，心虚地说道：“没……没有啊，我叫哥哥起床来着。”
　　程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但爸爸妈妈不想让她和哥哥一起睡，和哥哥一起睡觉就感觉像是在做坏事一样。
　　“你们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爸爸妈妈没回来就睡了，对吧？哥。”
　　程黎朝着疯狂程明眨眼睛，还用手打他的手臂，隔这串口供呢。
　　程明当然知道老妈为啥这么问，多半怕昨晚的事情影响到他们俩，回想起来，老妈一定非常后悔在家里跟老爸吵架吧。
　　程明微微颔首，配合妹妹说道：“嗯，我洗完澡就睡了。”
　　哪怕说谎，只要能让老妈心里好受一点也是值得的。
　　“这就好……”黎英松了一口气，把零钱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早餐钱和午饭钱，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你们自己去早餐摊子买点东西吃吧。”
　　“老妈，你身体不舒服的话，要不请假休息一天吧。”程明建议道。
　　黎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揉着程明的脑袋说道：“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送你妹去学校吧。”
　　程明攥紧拳头，下定决心要早点解决这一切。
　　“我才不用哥哥送。”一旁的程黎小声嘟囔道。
　　程明等妹妹刷牙洗脸、穿上校服后，才一起并肩出门。
　　程明推出自行车，程黎迟迟没有坐上车后座，心有余悸地说道：“哥，你就睡了那么点时间，不会出车祸吧。”
　　“我现在倒是不困。”
　　待会就不好说，程明倒是不怕自己摔破皮。但要是摔伤了妹妹，不但妹妹肉疼，自己也心疼，留下什么伤疤就不妙了。
　　好在时间还早，才七点出头，两人迎着清晨的暖阳和微风，优哉游哉地在大街上晃悠。
　　程明一连打了好几大个哈欠，这阳光和这风对通宵一宿的人来说太犯规了。
　　“哥，你可别在大马路上睡着了啊，我同学很多的。要是被她们知道我哥是这样的一个人就糟了。”程黎踢了踢程明的大腿，提醒道。
　　“放心，不会的啦，不过你真的有朋友吗？”
　　“哥你真烦耶，我朋友再少也比你多好嘛。”
　　这个还真没法反驳，重生回来的程明已经很难去玩交朋友的游戏。
　　王昊是他主动来找程明才说上话的。
　　而程明与赵磊也是在一起放纵和沉沦中建立起的友谊。
　　程明和程黎在小学的校门口外的早餐摊坐下。
　　通宵过后，程明不太想吃油腻的食物，食欲也不大，就点了一份豆腐花。
　　路边不断地掠过三五成群结伴骑车上学的学生。
　　程黎则点了豆浆油条和两个肉包子，吃得满嘴油光。
　　程明早早地吃光豆腐花，双手托腮看着程黎。
　　程黎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吃相都变得矜持少女起来。
　　哥哥这两天真的变得好奇怪，平常吃饱之后，都是丢下她直接去学校的，今天还赖在这儿不走。
　　程黎转移注意力说道：“哥，你就吃这么一点，不会饿死吗？”
　　“看着你吃我就饱了。”
　　程黎打了一个寒颤说道：“哇，恶心，哥你好恶心啊，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程黎咬了一口肉包，看着另一个肉包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全都是哥哥的错。
　　“哥，这个肉包子给你吃，我吃饱了。”程黎把肉包推向程明面前说道。
　　“我能不能吃你吃过的这个肉包子。”
　　心血来潮的程明打算逗妹妹玩一玩。
　　“哥哥，我真的要生气了。”
　　程黎抬起桌底下的脚，狠狠地踹了程明的膝盖两脚，留下两个大脚印。
　　这是已经生气了吧。
　　“开玩笑，开玩笑的。”
　　“真是的……不要开淑女的玩笑啊。”
　　程明道歉了许久，答应中午全点妹妹喜欢的菜，妹妹才原谅他，心满意足地进学校。
　　南明的早读课是从六点半开始的，寄宿生做完早操后参加，部分走读生也会参加，到七点二十分结束，然后去吃食堂吃早饭。
　　程明当然属于那种不参加早读课的那类人，美其名曰在家早读，其实初一那会。
　　他还是好好地早起来上早读课，但冬天实在是太冷了，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
　　之后程明就申请在家早读，闲时就睡懒觉，等语文老师要抽查背诵古诗文的话就进入战备状态，早起背诵。
　　那一天，在正式上课之前，全班级都是朗朗读书声。
　　林静怡就与程明相反，初中三年，除非下大雨、下大雪和生病，她都没缺席过早自习。
　　一到教室，程明压抑已久的倦意就涌了上来，一发不可收拾。
　　初三虽然没有高三那么多书，但把所有书放在桌面上也能形成一小道堡垒。
　　其实这远不如你前面有一个高大的前桌和一个好同桌有用，但求一个睡的心安。
　　程明双手交叠，往桌子上一趴，彻底睡死过去。
　　程明做了个噩梦，他梦到了自己的葬礼。
　　白色的花圈，灰白的照片上，音容犹在。
　　妹妹在哭，林静怡在哭，妈妈也在哭，还在读大学的赵怜回来了，消失多年的徐娟和连姨也回来了。
　　老爸拿着烟坐在凳子上，一脸的不可置信，等到烟头燃尽烫到手指，也没有抽一口烟。
　　果然，自己是死了吗？重生什么的，只是死前的走马灯，浮生一梦罢了。
　　正当程明的意识快要沉入深邃的黑暗时，宛如破晓的微光一般的叫声在耳旁响起，还剧烈地摇晃着程明的身体。
　　“小明，小明，醒醒啊，你快醒醒。”
　　程明睁开眼，嘴角湿润，在桌子和手臂上留了一大滩的口水。虽然做了噩梦，但他极度嗜睡的身体却得到了一滴点的满足。
　　教室里安静得有些吓人，程明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在教室里睡觉，越是吵闹越是安全，越是安静反而是危险的信号。
　　一颗粉笔头从程明的额头前擦过，险些砸到他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灰的味道，有些刺鼻。
　　程明先是左瞧，临时同桌林静怡正以一种没救的眼神看着自己。
　　程明抬起头，看到了连章源的那张大黑脸，心里咯噔一声，坏了。
　　“程明你给我站起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月考的数学考了一百三十分很厉害了，连我的课都不用听了？”
　　连章源咆哮地喝道，身为教导主任，学校老师威权的象征，他的课堂纪律是最严的。
　　“小明，快点站起来啊。”林静怡心急如焚地催促道，不顾忌地拍着程明的屁股，生怕他睡懵逼了。
　　“对不起，老师，我刚才在默背英语单词。因为英语实在是太无聊了，结果我直接睡过去了。”
　　程明当然不可能跟连章源抬杠做对，那是给自己添堵找罪受，初中生活剩下的两个月他还想好好过呢。
　　不过他这话却是同时得罪了英语数学两个老师。
　　不过无妨，这是他现在最有把握的两个科目。
　　“上数学课读英语？好好好。”
　　程明的借口把连章源气得不轻，连说三个好，把手中的粉笔掐断，敲着黑板说道：
　　“你竟然敢在我的课上读英语，你给我来做一下这一道题，让我看一看你的数学到了可以在数学课上读英语的水平没有。”
　　程明等着就是这一句话，他刚才就看到连章源正在讲昨天那份卷子的压轴题，也就是最后一大题的最后一小题，能不能拿高分和满分与其他学生拉开差距就看这一道题。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亮狗牌的时候到了，不对，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程明擦了擦嘴角，挺胸抬背地走向黑板。
　　林静怡看着他的背影，就像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荆轲，紧张得双手合十祈祷。
　　程明昨天闲着没事干就把这一题解开了，这会倒是不用再看题思考，直接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解题过程。
　　解题过程蛮长的，程明足足写了大半个黑板。
　　写毕，程明拍了怕手上的粉笔灰，虚心地问道：“老师，我做对了？有错的地方请你指正。”
　　程明语气不冲，态度也诚恳，但这话听起来咋就这么刺耳呢。


第14章 好同桌
　　“程明，你抄谁的答案了，你不可能做出这一道题的。”
　　也不怪连章源会怀疑程明，在他的印象里，程明算是偏科严重的学生，而且就算偏科，他的数学也不够拔尖，属于那种送分题基本会全部拿到，提高题和难题只写一两道公式拿步骤分的。
　　“陈孜艺，是不是你借程明抄作业了？”
　　脸黑得像煤炭一样的连章源点名了班级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尖子生，也是南明五中初三年段为数不多通过市一中的自主招生，得到保送名额的学生。
　　在招生的问题上，市一中和市二中可谓是争锋相对，常常发生抢生源的事情，就每年上重点大学的人数而言，两学校差不多，师资力量也不分伯仲，唯一的区别多半是大的教学方针和学校风气。
　　市一中这边设置了流动的实验班，如果月考、期中考、期末考等考试掉出年段前两百名，便将你逐出实验班，考回两百名内再回去。
　　校风校纪也抓得比较严，女生必须得剪学生头，最长不能过肩。
　　市二中则是连晚自习都没有，因为校区在市中心。学校里的高干子弟也会多一点，学校里有国际班和交流生，直接和国外大学接轨的，市二中主打竞赛，全面开设研究性学习课程，提出了「跳出高考抓高考」的新思路。
　　当然，市一中的竞赛获奖人数也不少就是了，强制参加晚自习这个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对于不自觉的学生来说确实能起到监督的效果，有问题能第一时间问老师。
　　但几十个学生窝在一个教室里，夏天很闷，完全是活受罪。
　　对自觉的学生而言，上学的路上也要浪费不少时间，没有效率，晚自习到很晚对女学生来说也很危险。
　　陈孜艺即便拿到了保送资格，依旧准时到学校上课。
　　这一点让老师们很满意，他们训斥不认真学习的学生时就可以拿陈孜艺作为榜样，你们看看陈孜艺，人家拿了保送都得好好读书，你们呢。
　　陈孜艺相貌清丽，面容如瓷，水灵灵的眼睛清澈透亮，头发向后束作马尾。
　　陈孜艺平时待人十分冷漠，话不多，还是负责收作业和抽查作业的学习委员。
　　但成绩好加长得好看足以让她成为一众男生的暗恋对象和梦中情人，但显赫的家世又让人望而却步。
　　据说，陈孜艺住在市政大院，送她上学的车牌号是「o」牌的特权车，懂的都懂。
　　“老师，我没做出这题。”陈孜艺摇了摇头说道。
　　“不应该啊，以的水平应该能解开这一道题吧？”
　　“我就想了解题思路，列了公式，没算出结果。”陈孜艺为难地说道。
　　陈孜艺之所以还来学校上课，是她不想自己荒度光阴，一段时间不学习，那根紧绷的线就会断掉，也能提前预习一下高中的知识，但她毕竟也只是初三的小女生。
　　闲暇之余也想放松一下，她难得偷懒一次，结果就被老师逮个正着。
　　陈孜艺幽怨地瞪着程明，全都是这家伙的错，上课睡什么觉啊。
　　程明要是知道陈孜艺内心的想法，一定也觉得自己很无辜。
　　“那你是不是给程明讲了解题思路，把公式也给他了，让他算出来就行了？”
　　“没有，我就没和程明说过话，也不想跟他讲话。”陈孜艺断然决然地说道，她有些烦了，为啥老师硬是要把她和程明联系在一起啊。
　　听到这话，班级里有些人就开始笑了，尤其是幸灾乐祸的男生。
　　好惨一程明，女神居然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陈孜艺自觉失言，却也不好改口，将错就错。反正她与程明也确实没说过话，今后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好吧，陈孜艺你坐下，程明你也回自己的座位上去。”连章源无奈地说道，连陈孜艺都没做出来，那这道题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程明自己做出来的。
　　“好。”
　　终于解脱了，程明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座位，他差点站着睡着了。
　　陈孜艺那番话和班级里的笑声，他都没放在心上。
　　程明打算倒头就睡，结果林静怡揪着他的后脑勺的头发说道：“先别睡，我有话要问你，小明，你这几天是去做贼了吗？天天在课上睡觉。”
　　“不是，我爸妈昨晚吵架了，没睡好。”程明坦白地说道，程明前世遮遮掩掩，觉得父母吵架丢人，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林静怡。
　　“啊，吵架了，那岂不是很糟糕？”
　　“还好，之前我们还是邻居的时候，我爸妈不就经常吵架吗？”
　　“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叫醒我，后果不堪设想。”
　　要不是被林静怡叫醒，程明有可能吃到连章源的粉笔头，还有可能一睡不醒。
　　“要是有什么状况再叫醒我，我睡了。”
　　“等一下……”
　　程明倒头就睡，林静怡还想问他是怎么做出最后一题的。
　　天气热，程明睡得满头是汗，林静怡用考试时用的垫板给程明扇风。
　　真是的，我在干什么啊……
　　程明这一觉睡得相当舒坦。
　　等到了放学，才被林静怡摇醒。
　　“大懒猪，别再睡了，放学了。”
　　大白天要避嫌，林静怡也没跟程明多说几句话，朝他挤了挤眉，便跟张佳佳同行回家去了。
　　晚自习的时候，连章源专门把程明找去办公室谈话，大家都以为程明要完了，包括林静怡也是。
　　给了程明一份市一中的自主招生考试用的备用卷，让程明现场做给他看。
　　这卷子应该也是连章源靠关系搞到手的，没流传在市面上，程明也拿不到答案。
　　程明只好硬着头皮做这张卷子，除了几题比较刁钻的题目，基本难不倒他。
　　“程明，你怎么没去参加市一中的自主招生，你这水平应该能拿到保送吧。”
　　“当时脑袋还没开窍，现在开窍了。”
　　程明也想参加自主招生啊，保送之后就不用来学校，也不用参加中考了，可以安心地解决家里的事情，也能放开手脚做游戏外挂。
　　奈何自主招生是一个月前的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重生已经是一件匪夷所思的超自然事件，没重生到高考前的晚上，已经是给程明面子了。
　　“那你好好准备中考，争取考进市一中。”连章源拍着程明的肩膀说道。
　　“嗯，我会努力的。”
　　话是这么说，但程明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中考上。
　　程明数学课上的那番话同时得罪了两个老师。
　　英语老师也把程明叫到了办公室，先问了单词，又让他中译英几段局子，最后让他翻译一篇英语新闻，结果很满意。
　　此后的两天，程明也都是晚上通宵码代码，白天课上补觉。
　　连章源看到他睡觉也没管他，一来他不好训斥程明，搞得师生的关系很僵，对他也没好处。
　　毕竟程明的数学水平摆在那儿，要是中考能考个满分也能给他争光。
　　再者，程明的家境也还算不错，属于不好惹的那一类。
　　在下一次模拟考之前，程明都是安全的。
　　就是林静怡憋了一肚子气，抓狂地说道：“为什么我要天天叫你起床啊，还要给你扇风啊，我是你的闹钟和电风扇吗？”
　　星期五下午放学后，程明拿起赵磊留在学校里的教科书，打算与还书为由，和赵磊见上一面，顺便去老宅逛逛。
　　程明刚站起身子，衣角却被林静怡死死拽住，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小明，在小巷子里等我，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第15章 心乱了
　　如同地下组织一样，程明和林静怡在小巷子里碰头。
　　林静怡把自行车靠在墙边上，双手叉腰，厉声质问道：“小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程明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你天天晚上到底在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不跟我说实话的话，我就告诉你妈妈天天上课睡觉。就算老师不管你，我也要管你，作为你的临时同桌以及青梅竹马，没错，这就是青梅竹马的义务。”
　　林静怡终于找到一个说服自己多管闲事的理由，她可不想当八婆，被讨厌。
　　“其实我在学习，我最近发现晚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学习效率特别高。”
　　“真的吗？我总感觉你在骗我。”林静怡狐疑地说道，“你每天晚上学习，那你天天早上还来找我抄作业，都初三了，这可不是小学的暑假作业啊，你还想不想上高中了。”
　　“上，当然想上高中了，我最近的数学和英语不是还可以吗？”
　　“这个确实是……但这也不是你偷懒不学习的借口啊，正因为你的英语和数学成绩都上来了，才要更加努力学习，我们说不定能上同一所高中的。”
　　“你是想上市一中吧。”
　　“嗯，大院里有几个学生的成绩不够，已经打算走关系进市二中了，不太喜欢二中的学习风气。”
　　市建局怎么说也是一个国企部门，而且是油水还不错，还是有人能跟教育局牵桥搭线或是二中的领导说上话的。
　　“但是进一中不是要剪短发吗？你这一头漂亮的长发「咔嚓」一下全没了也没关系吗？”
　　程明举起手刀比划着脖子。
　　“我漂亮吗？”
　　林静怡转过头，马尾左右晃悠，伸手脱下黑色的橡皮发圈，套在手腕上，失去束缚的长发四散披开，落在肩头和书包上。
　　还未及腰，只到肩胛骨附近。
　　“不对不对，我不想问那个，小明你喜欢长发吗？”
　　“嘛，我不喜欢太短的。”
　　就程明的性癖而言，还是喜欢长发一点。但短发也不是不行，不要像假小子那么短就行了，没女人味。
　　“这样啊……”
　　林静怡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她是不是去市二中读书比较好。
　　“小明，那你想去市一中读书吗？”
　　“能考上的话当然想去啦。”
　　这里程明倒是撒了个谎，虽然他的第一志愿是市一中，但这是重生前的他填报的。
　　市三中的话，程明已经读过三年，不想再去了，全都是不好的回忆，没什么好留恋的。
　　市一中的话，校规有点太严了，还是不用晚自习的市二中适合程明。
　　程明活了这么久自然明白林静怡这个问题的意思。
　　但程明并不希望她因为自己而去做出什么改变，塞几个孩子进去不成问题。
　　林静怡挥了挥小拳头说道：“你努力学习一下肯定能考上啦，我们一起加油吧。”
　　“嗯。”
　　“说不定连大学都能在一起。”林静怡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两人推着自行车在小巷子里缓慢前进，途经黑网吧时，害怕被同学看见。
　　林静怡让程明在原地等候，她先过去后，他再跟上，两人错开。
　　其实程明觉得他们被人看见也没啥。但林静怡想这么玩，他就奉陪到底。
　　站在分别的岔路口，林静怡再三叮嘱道：“下一周的课可别再睡觉啦啊。”
　　“下一周一定好好上课。”
　　这一周是急着做外挂，周末两天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就安心地赚他的小钱钱。
　　程明刚骑上车没走多远，林静怡就从后方追上他。
　　“小明，你的家不是这个方向吧？你是不是想去游戏厅？”
　　“我接下来要去赵磊家。”
　　“赵磊？你去他家干什么？”林静怡不悦地说道。
　　打了人，还把她的桌子打坏了，林静怡对赵磊的印象当然不好。
　　“把书还给他啊。”程明摇了摇自行车的车头说道。
　　车筐里装着赵磊的书，他自个的书倒是一本都没带回家，他这一周肯定是没空看书的。
　　“班主任有叫你做这件事情吗？”
　　“没有，我自己想做的，我和他毕竟是同桌嘛。”
　　“你和他关系很好？干嘛多管闲事，小明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会学坏的。”
　　“其实赵磊没那么坏，他爸死得早，他妈又跟别的人跑了，抛儿弃女，他跟爷爷和妹妹相依为命，他平时表现得比较孤僻和强硬也是他保护自己的手段，你也知道很多校园霸凌就是看你不敢还手就越是欺负你。”
　　对一个人的刻板印象很难改变，程明也不指望三言两语就改变赵磊在林静怡心中的印象，也没必要，反正两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赵磊家。”
　　“呃……”
　　“我不能去吗？”
　　“也不是不行，就是他家离这边蛮远的，在城北那块，我跟我妈说了，要去同学家，会晚点回去吃饭，你要是很晚回家，爸妈会担心的吧？”
　　“今天周五，我爸妈有一个酒局应酬，不回家吃饭，我啥时候回去都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未免太不领风情。
　　“那你好好跟上我吧，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去路旁的食杂店买点小零食。”
　　“买零食干嘛？在路上吃？”
　　“哦，我打算送给赵磊的妹妹吃啊。”
　　虽然现在程明和赵磊的关系还没好到需要帮她养妹妹的地步。
　　但帮他养妹妹已经是程明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之一吧。
　　林静怡警觉地问道：“赵磊的妹妹多大？”
　　“好像比我妹小一岁，五年级的样子。”
　　“原来是小孩子啊，那就好。”
　　林静怡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两人来到食杂店摆在道路上的露天摊子，摆着琳琅满目的零食，挂着稀奇古怪的玩具，店里头还卖着各种卡片。
　　辣条、装有水浒传好汉卡的干脆面、大白兔奶糖、带有纹身贴的泡泡糖……
　　“林静怡，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吧，谢谢你这几天叫我起床。”程明大方地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林静怡搓了搓手说道。
　　其实她的零花钱少得可怜，想买新衣服或是发饰，她爸妈都是小领导、小干部，捞油水的差事没他们份，逢年过节还要忙着给上面的人送礼，筒子楼越住越不习惯，爸妈也想攒钱买房搬家。
　　要是能搬到程明家附近就好了。
　　林静怡把手伸向了包装很简陋的长辣条，一毛钱一条。
　　“上火会长痘痘的。”
　　程明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在林静怡耳边回荡，她立刻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的鼻子之前长了一颗小痘痘，害得她差点不想上学。
　　林静怡拿起一根柠檬味真知棒和几颗猪油糖。
　　“吃糖会蛀牙的，换牙之后再蛀牙，牙齿可就掉光了，老了就变成没牙齿的老婆婆。”
　　“呜……那我吃干脆面好了，里面的卡片给你。”
　　“会胖的吧？”
　　“小明！给我闭嘴！你故意逗我玩的吧！不许对少女说这么恐怖的词语。”
　　气急败坏的林静怡一手抓着程明的手臂，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他这张臭嘴。
　　程明湿热的呼吸喷在林静怡的掌心上，痒痒的。
　　两人双目相接，部分肢体贴在一起。
　　林静怡的心瞬间乱了，连忙松手，拉开一小段身位，脸上浮起淡淡的潮红，做贼似地左瞧右盼，看看有没有同班同学和老师，才放下心来。
　　林静怡顶着一张大红脸，泄愤似地埋头狂拿零食，抱了一个满怀，打算狠狠敲程明一笔，让他破费。
　　但又有些舍不得，明明花的是他的钱，却跟花自己的钱一样心疼，还害怕因此而被讨厌。
　　少女心总是比较纤细和敏感，程明则只是单纯地觉得逗女孩子很好玩。
　　林静怡最后只挑了一些她和程明喜欢吃的。
　　至于赵磊的妹妹，她早忘了。


第16章 秘密基地
　　林静怡还不会藏心事，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
　　程明看着她蹙起眉头，咬牙切齿地再把一部分零食放下，就觉得好玩就好笑。
　　妹妹倒是不好逗，她一生气就捶人咬人，不够软萌。
　　等妹妹经历家庭变故之后，变得稍有些柔弱和惹人怜惜。
　　但因为那件事情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不过程明会把一切不好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之中，妹妹应该会保持乖张、任性的小祖宗脾气直到长大懂事为止。
　　程明嘴里嚼着泡泡糖，时不时吹一个泡泡，糊住自己嘴唇，再全部舔进嘴里。
　　逐渐远离市中心，前往赵磊家所在的明溪村，年久失修的马路上满是坑坑洼洼的裂痕和小石子。
　　“这条路好破。”被震得屁股疼的林静怡吐槽道。
　　“毕竟是郊区，也不是国道那种交通要道，不经常翻修的。”
　　公路两旁是绿意盎然的稻田，这里算是南明市为数不多的一处平原大耕地。
　　但十年之后，耕地将种起了钢筋混凝土大楼，这边变成南明市的新开发区。
　　也得益于此，老宅才能因为建动车站而被拆迁，从而偿还债务。
　　日头西斜，微凉的河风拂过脸颊。
　　贯穿南明市的明溪河里有一只老牛带着小牛低洼的水区吃水草，参差不齐的平房坐落在河畔两旁。
　　“没想到我们这边还有这样的景色，简直就像是农村一样。”林静怡不可思议地看着四周说道。
　　“把像字去掉，这里就是农村。”
　　虽然离市区很近，但住在明溪村的村民可都是实打实的农户，也有些人会在农闲去城里打工。
　　程明和林静怡骑着自行车驶过没有护栏的石桥，就算真正意义上的来到明溪村了。
　　汪汪汪——
　　守在村头的黄色土狗见到外人叫得十分厉害。
　　林静怡是非常怕狗的，停下车，抓着程明的衣襟，心惊胆战地问道：“小明，它不会突然咬人吧？”
　　“放心，大黄就是长得凶而已，其实挺温顺的。”
　　“大黄，过来……”
　　程明俯下身子，朝大黄伸出手，试探性地吹起口哨。
　　大黄迟疑地跑了过来，试探性地嗅了嗅程明身上的味道，很陌生，但哨声却又有灵魂的牵引一般。
　　程明揉了揉一脸傻狗样的大黄，它是村里的一条流浪狗，吃百家饭的，到处串门，有些人家里要是有骨头啥的会丢给它吃一吃，经常和流浪猫抢东西吃。
　　大黄被程明摸了两下，拔腿跑开，站在远处观察程明。
　　可惜程明没带狗吃的东西，只能下次再和它打好关系。
　　“小明，快点去洗手，很脏的。”
　　“我待会就去洗手。”
　　村头里随处都能见到放养的鸡鸭，以及它们的粪便。
　　林静怡心痛地说道：“回去还得好好地洗车，希望不会留下味道。”
　　其实程明想说他们每天走的那条小巷不比这边干净多少，只是比较黑，看不清脚底而已。
　　明溪村里既有刚修缮的精致宅子，看起来像是小别墅一样，也有落魄荒芜的旧宅子。
　　“赵磊家应该是这里。”
　　黑瓦灰墙，破了一个狗洞的院落围墙用篱笆堵上，腐烂的方格子木窗直接蒙上防雨布，从石缝中长出的杂草。
　　程明下车锁好自行车，捧着赵磊的书，推开虚掩着的木门。
　　程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小木凳上的赵怜，瘦小的身体弯成了弓状，正在打水洗菜。
　　赵怜的小脸蜡黄，发梢呈浅黄色，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看着日后的大姑娘现在还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屁孩，程明也是感慨万千。
　　院子的一角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废品，废纸、塑料瓶、易拉罐和旧家电等等。
　　赵磊的爷爷就是靠收废品维持生计的，屋檐下则整齐地摆放着生火用的干柴。
　　程明走进院子，自来熟地问道：“小怜，你哥在家吗？”
　　赵怜站起身子，湿漉漉的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戒备地问道：“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我家可没钱，我不认识你们，快离开我家！”
　　“小明，好没礼貌的小孩子，把书放在这边我们就走吧。”
　　林静怡扭头便要走。
　　“我们是你哥的同班同学，这是南明五中的校服，你应该认得吧？”程明拉了拉衣服说道。
　　“嗯。”
　　赵怜微微颔首，这个她倒是认得。
　　“我还是你哥的同桌，我叫程明，你哥把教科书落在学校里了，我给他带回来了，你哥呢？不在家吗？”程明拍着怀中的课本说道。
　　“他跟我爷爷出去收破烂了，应该快回家了吧。”
　　赵怜坐回小板凳上洗菜，尽管心里消除了一些疑惑，她时不时抬起头来，警惕地看着杵在门口的程明和林静怡。
　　程明干站着，就算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周边的环境，想着过去，以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能打发时间。
　　林静怡却是受不了这种气氛，走到赵怜身边蹲下，友善地说道：“小妹妹，我来帮你洗菜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林静怡不管赵怜拒绝，自顾自地拿起菜叶洗了起来，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赵钱孙李的赵，可怜的怜，但我一点也不可怜，哼！”
　　洗完青菜后，林静怡又帮赵怜把四季豆的豆筋摘除，再掰断成一小节洗干净。
　　“我这边有零食，要吃吗？”林静怡从口袋里掏出各种各样的零食问道。
　　“要……”
　　赵怜下意识就要答应了，马上又想起了哥哥和爷爷的教诲。
　　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给你东西吃的人。尤其是棒棒糖的人，肯定是人贩子。
　　赵怜扭过头去，坚决地说道：“不吃！”
　　“真的不吃吗？这个可好吃了。”
　　林静怡拆开一小包零食，浮夸地吃了起来，发出吧唧的口水声。
　　“唔嘛……真好吃。”
　　林静怡把零食送进嘴里前，还不忘在赵怜眼前转上一圈，诱惑拉满。
　　赵怜攥紧小拳头，轻咬嘴唇，目不斜视，她才不会输呢。
　　“其实姐姐我买多了，吃不完，你能帮我消灭掉一些吗？不然我就要扔掉了。”林静怡连哄带骗地说道。
　　“不许你浪费粮食。”赵怜气呼呼地说道。
　　赵怜咽了一口唾沫说道：“那我就吃一口。”
　　赵怜松嘴之后，事情就好办很多，林静怡把每一种零食都开包，让赵怜试吃。
　　女孩子与女孩子拉近距离本来就比较容易。
　　林静怡亲和力也高，比较会和小孩子相处，还有零食这种大杀器，林静怡很快便和真香的赵怜打好关系，张口闭口林姐姐地叫着。
　　程明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喂养赵怜，这本来应该是他做的事情才对，结果被林静怡给抢走了。
　　“大量回收废纸、塑料瓶、黑白电视机、录音机……”
　　录好的喇叭声由远而近，一辆人力三轮车停在院子门口。
　　赵磊的爷爷赵四发牵着自行车爬上台阶进院子，赵磊则在后头推车。
　　“哥，爷爷，你们回来了。”
　　赵怜跑到门口迎接。
　　“你们来我家干嘛？”灰头土脸的赵磊疑惑地问道。
　　“来还书的，你落在学校里了。”
　　程明又搬出他这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
　　赵磊看到妹妹嘴里含着棒棒糖，又看到了散落在小板凳旁的零食包装，板着脸说道：“你们别给我妹吃这种没营养的小零食，会养馋她的嘴。”
　　赵磊语气不善，被同学看到自己破落的家，他的自尊心受挫，一时间又羞又怒。
　　“你说什么？”林静怡不悦地蹙起柳眉反问道，请你妹妹吃好吃的，不感谢就算了，还敢指责他们。
　　程明连忙拉住林静怡，说道：“赵磊，你放心好了，小怜是个好孩子，不会因为吃一点零食变得贪吃的。”
　　“你们是赵磊的同学吧？他在学校里有欺负你们吗？”头发花白的赵四发捶着老腰问道。
　　赵四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得多，一个人要拉扯未成年的孙子和孙女，腰也给艰难的生活压弯下来，他扛过了赵磊被学校退学，却没能扛过赵磊入狱这一波打击。
　　所以赵磊才不得不把妹妹托付给程明照顾。
　　“没，赵磊在学校不惹事的，打架这件事情其实不怪赵磊，实在是李胖子这个人太让人讨厌了。”
　　程明把学校里赵磊的表现如实说了一遍。
　　除了学习不行，其他方面都可以的。
　　赵四发满地咧嘴而笑，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其实他早知道了自己的孙子学习成绩不行，每天回家之后都帮自己干活哪有学习的心思，他就是怕赵磊走上歧途，学坏了。
　　赵磊站在身旁一声不吭，生怕程明说他的坏话。
　　天色渐暗，明溪村到市区的这条路上可是没路灯的。
　　程明主动告辞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要不然爸妈会担心的，以后再来玩。”
　　“要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赵四发客套地挽留道。
　　“不了不了，家里已经煮好饭菜等我们回去吃了。”
　　程明挥手婉拒，要是真留下来反而是给他们添麻烦。
　　“林姐姐再见。”赵怜笑着摆手说道。
　　“嗯，小怜再见。”
　　那我呢？
　　程明歪着头，无言地指着自己，明明零食是他花钱买的，结果好感度一点也没有增加啊，只能下次再来了。
　　离开赵磊家，程明又骑着自行车往村里头骑了几十米。
　　“小明，我们不是要回去了吗？这边不是回去的路吧？”
　　“我还有一处想看的地方。”
　　程明望着远处一栋破败荒芜的老宅子，围墙上都是绿色的爬山虎，比赵磊家还破上不少。
　　在爸妈离婚之前，程明都不知道老爸在明溪村里居然还有一块宅基地，是从未见过面的爷爷留给老爸的吗？
　　明溪村里基本上以赵姓居多，还有少数其他姓氏，好像一个姓程的都没有。
　　虽然程明这辈子是不想再住在这个一下雨就得找脸盆接雨的破屋里，但程明还是想进去看看。想像小偷一样翻墙进去的行为还是算了，啥时候找老爸拿门钥匙好了。
　　“这老房子有什么好看的？看起来荒废好多年了，跟鬼屋似的。”林静怡不解地问道。
　　程明高举起双手说道：“以后这里就是我的秘密基地了。”
　　“你们男孩子就喜欢搞这种东西，都初中生了，还跟小学生一样，不过秘密基地嘛，秘密……”
　　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基地，林静怡开始添油加醋地脑补。


第17章 留下过夜
　　“好累，腿好酸，我就不该骑自己的车过来的，坐在你的自行车后座上就行了。”
　　林静怡丧气地说道，她已经把自己的书包扔到程明的车篮子里，尽量减轻负重。
　　“那累死的可能是我。”程明苦笑说道。
　　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尤其是昼夜颠倒做外挂之后，身子还有些飘。
　　两人牵着自行车步行歇息。
　　夜色已经完全落下，两人才刚回到南明市，离家里还有一段距离。
　　程明看到路灯下的公共电话亭，抽出ic电话卡说道：“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铃响了好几声之后才被接通。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妹妹慵懒和不耐烦的声音，还能听到一丝电视的杂音，肯定是在看电视的时候被老妈喊过来接电话，“小黎，是我，你哥。”
　　“蛤？你跑去哪里玩了，怎么还没回家？我都快饿死了。”
　　“饿？老妈还没回家吗？”
　　“早回家了，饭菜都做好了，放锅里热着呢，她说老爸不回家吃饭就算了，但是要等你回家吃饭。”
　　听到这话，程明心中一暖，家人永远是他心中最柔弱的那一部分。
　　“我去同学家了，还有十五分钟左右才能回家，你跟老妈说你们先吃吧，别等我。”
　　“小明，你好了没有啊？”在电话亭外等候看着自行车的林静怡催促道。
　　“马上马上。”
　　“小黎，那就先这样了，我挂了。”
　　“给我等一下，刚才那是谁的声音？哥你和林静怡那家伙呆在一起？”程黎追问道。
　　“嗯啊。”
　　这倒没什么好隐瞒。
　　“妈，哥说他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睡觉，要跟林静怡在外面鬼混。”
　　妹妹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放下话筒，跟老妈告状去了。
　　“喂，我哪里有说我不回来睡觉，我只是说会晚点回来吃饭，让你们不用等我……”
　　程明的辩解完全说给了空气和一旁的林静怡听。
　　“咋了？”林静怡一脸疑惑地问道。
　　程明抖了抖肩膀说道：“小黎打算跟我妈说我妈两个在外面鬼混，不回家睡觉，唉，这丫头。”
　　“这样啊……诶诶诶！被黎阿姨知道你和我待在一起会不会不好？”
　　林静怡一开始觉得无所谓，反应过来之后发出很大的叫声，连声音都在发颤。
　　“有什么不好的？”
　　“就是黎阿姨误会我们的关系啊。”林静怡甚至有些心急地跺了跺脚。
　　“不可能，不可能，你想多了，我们家太熟了。”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就算被误会了也无所谓，反正十五年后，就差一点点就变成那种关系。
　　一听到这话，尤其是程明说得如此果决，不留余地，林静怡面无表情地捏住了程明腰间的软肉。
　　“嘶……静静，你突然干嘛啊！”
　　吃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的程明直接说了林静怡的小名。
　　“哼！自己想。”
　　林静怡偏过头去，不予回答。
　　“小明，你现在和静静呆在一起？”老妈接起了电话，问道。
　　“嗯，我和她一起去明溪村的同学家，马上就回家了。”程明揉着腰应道。
　　“她怎么会跟你在一起？算了，你把电话给她吧。”
　　“林静怡，我妈要跟你说话。”
　　“哦！”林静怡接过话筒，开始礼貌性地问候，“喂，黎阿姨，晚上好，是我……嗯，我爸妈今天晚上有酒宴，好，我知道了。”
　　聊完之后，林静怡挂断了电话，拔出ic电话卡给程明，愁眉苦脸地询问道：“黎阿姨让我去去你家吃饭，怎么办？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下来了。”
　　“什么怎么办？你不想去我家吃饭吗？还是说你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在等你？”
　　“回家只有中午的剩饭剩菜，热一下吃掉这样。”
　　“好惨，那你还是去我家吃饭吧，上车走啦，别再磨蹭了。”
　　程明骑上自行车，率先飞驰而去。
　　“小明等等我啊！”
　　怕林静怡跟不上，也怕大晚上的出意外，程明没敢骑太快，比预计的晚上几分钟才到家。
　　两人在楼下停好自行车，背着书包的林静怡心情忐忑地跟在程明后头上楼。
　　“老妈，小黎，我回来了，你就穿我的拖鞋吧，我穿我爸的。”
　　林静怡拘谨地说道：“打扰了。”
　　“终于回来了啊，你们快点去洗个手就来吃晚饭吧，我给你们加一两个菜。”在厨房里的黎英探出身子说道。
　　“看来今天有口福了。”程明笑着说道。
　　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程黎冒出一个小脑袋，眼睛贼兮兮地望了一眼门口的两人。
　　随后拿起遥控器疯狂换台，不带停的，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基本都是新闻联播。
　　除了少数的广告台外，也就几个本地台和卡通卫视在播放动画片。
　　林静怡脱下书包放在沙发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卧室的门都没关，这边应该是主卧，这件放着布偶的房间肯定是小黎，那这一间放着电脑、又有点乱糟糟的房间一定是小明的。
　　只是林静怡不知道是，程明的房间之所以有点乱有一大半原因都归咎于程黎，她在程明不在家的时候进去蹦跶过了。
　　程黎直勾勾地盯着林静怡，充满敌意的视线看得她头皮发麻，心里还纳闷自己干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吗？
　　坐立不安的林静怡起身，打算去卫生间洗个手，结果看到程明背对着门，提着裤子，正在嘘嘘，水声潺潺。
　　“哇呜……”
　　林静怡发出可爱的悲鸣声，「唰」地一声甩上门。
　　“小明，你上厕所的时候就不能关上门吗？”
　　zzz大姐，我在解手啊，而且这是我自己家，尿个尿而已，又不是在战斗状态，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吗？
　　林静怡顶着一个大红脸去厨房洗了个手，看着忙里忙外的黎英，乖巧地问道：“黎阿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坐着等开饭就好。”
　　“我很喜欢煮饭的，在一旁学点黎阿姨的手艺也是好的，这是在炖鱼汤？”林静怡闻着香气说道。
　　“嗯，你和小明在同一个班级吧？好像自从我们搬家之后就没来过我们家了。”
　　虽然两家还有联系，但关系已经不如以往那般亲密，逢年过节才会有走访和电话问候。
　　“因为隔着很远，串门没有以前方便了，爸爸妈妈和叔叔阿姨大家都很忙。”
　　“是啊，忙，都很忙。”
　　黎英又想了忙到不顾家的臭男人。
　　由于有林静怡这个小客人，晚饭的气氛比前几晚要好上不少，老妈有说有笑，不断地给林静怡夹菜，嘘寒问暖。
　　妹妹还小，还把那天晚上的父母吵架当成梦一场，让她安慰妈妈不切实际。
　　程明又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两世为人，他更喜欢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喜怒不形于色。
　　让程明安慰人，还不如找出老爸清白的证据更直接些。
　　“我吃饱了。”
　　程黎放下碗筷，跑回沙发上看电视。
　　今晚的饭菜蛮丰盛的，不乏有程黎喜欢吃的，但她的胃口却不太好。
　　“这孩子，肯定是吃饭前又吃零食了。”黎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静静多吃一点吧，你可是我的干女儿。”
　　饭后，林静怡又帮忙黎英收拾桌子和洗碗。
　　“假惺惺。”程黎不满地小声嘀咕道。
　　“你也多学着点，别整天就是吃饭睡觉看电视，跟个小肥猪似的。”程明笑着说道。
　　程黎招了招手说道：“哥，把头伸过来。”
　　“啊，咋了？要说什么悄悄话吗？”
　　程明好奇地凑过脑袋。
　　程黎抓着程明的耳朵，大吼道：“你才是猪，大猪头！”
　　耳膜炸裂，谢谢妹妹，已经聋了。
　　“你是猪，我是你哥，当然也是猪了。”程明捂着耳朵说道。
　　程明气呼呼地鼓起双腮说道：“你和林静怡去哪里玩了？居然敢不带我去！”
　　“不是说了去同学家吗？”
　　“骗鬼呢，你们肯定是去游戏厅了，零花钱都花光了吧？”
　　“呃……”
　　程明一时语塞，居然被妹妹歪打正着了。
　　今天带出门的零花钱确实是花得差不多了。
　　林静怡起身告别：“黎阿姨，小明，小黎，那我就先回去了，拜拜。”
　　“这么晚了，让小明送你回去吧，最近不是很太平。”
　　“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个人也能回去的。”林静怡婉拒道，她心里当然是希望小明能送他回去的，这样两人就能待得更久。
　　但小明待会得一个回家也太可怜了。
　　程黎鄙夷地说道：“都这么大人了，还不会一个人回家吗？简直连我都不如。”
　　“那我给你家打个电话，让你爸来接你，你爸妈应该回家了。”黎英拨通了林静怡家里的电话。
　　“静静，你爸喝醉了，开不了车，要不你留下来睡觉吧，和小黎睡同一张床，就像以前那样。”
　　黎英话音刚落，程明、程黎以及林静怡三个人都傻眼了。


第18章 来玩游戏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才不跟林姐姐睡一起。”
　　程黎是第一个持反对意见，在妈妈面前，她还是有礼数地加上了姐姐两个字。
　　“为什么不行啊？”黎英哑然失笑地问道。
　　她倒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干女儿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情。
　　但两人都是小打小闹，跟正常的亲姐妹一样，也没闹出什么事情，小孩子就这样，她也没放在心上。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程黎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讨厌，所以讨厌。
　　“你想一个人睡？不想跟你林姐姐睡？那你跟我睡好了，我们母女俩很久没在一起睡觉了。”
　　“我长大了，才不要跟妈妈一起睡。”
　　程明这边倒是无所谓，林静怡留不留下来睡觉又影响不到他，他都打算回卧室想一想该怎么卖外挂了，结果妹妹一句话把他也给扯上。
　　“我跟哥哥睡不就好了吗？”程黎刮了刮小鼻子，得意地说道，“我真是天才。”
　　程明哭笑不得地摸着程黎的小脑袋说道：“你不是说自己长大了吗？那就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睡啊。”
　　“我一个人睡，哥哥不就要跟林姐姐一起睡了吗？会有小宝宝的！”程黎鼓着脸颊说道。
　　“啊啊啊，才不会有小宝宝的，不对，我才不会跟小明睡同一张床。”
　　慌张的林静怡摆着手，急于否定，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
　　为什么男女睡在一起就会有小宝宝啊。
　　啊，但也不能说妹妹说的就是错的。毕竟睡在一起确实会发生那种事情。
　　也不知道妹妹看了什么电视剧被给带偏了。
　　妹妹毕竟还没来月事，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屁孩，关于那方面的事情，老妈也没教她，对她来说太早了。
　　程黎翻着白眼说道：“哥哥不想跟我睡的话，那你就一个人睡沙发吧，林姐姐睡哥哥房间，我睡我房间。”
　　“那我还是跟你睡吧。”
　　程明可不想睡沙发，他连续通宵三天了，今晚想睡个好觉。
　　妹妹还小，昨晚也睡一起了，好像没什么问题，等她上了初中，别再睡一起就好了。
　　“这才对。”
　　程黎一脚踩在沙发的把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静怡，仿佛一个胜利者。
　　“那我去给你们烧热水了，收拾一下准备洗澡吧。”黎英拍手说道。
　　“啊，黎阿姨，我没带换洗的衣服。”林静怡乍然惊醒地说道，她刚才脑袋一迷糊就答应留下来过夜。
　　可是现在可不是走个四五米就能回家拿换洗衣服的距离了。
　　“小黎的衣服对现在的你来说太小了，你就穿我的衣服吧。”黎英打着下巴说道。
　　“我才不借给她呢。”程黎咕哝道。
　　洗澡顺序依次是老妈、妹妹和林静怡，最后才轮到程明。
　　程明抱着衣物进浴室，水雾未全部散去，刚洗完澡的林静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
　　林静怡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宽松的体恤衫，衣摆堪堪遮住小屁屁，露出圆润修长的大腿，出具规模的胸部撑起薄薄的衣裳。
　　程明隐隐约约能到她胸前的两个小点点，这个是那个吧。
　　程明赶忙下移视线，说道：“你腿上的疤长大之后果然没了。”
　　林静怡小时候喝ad钙过敏，腿上冒起好多小疙瘩，她一痒就去抓腿挠痒，结果抓破皮、挠出血来，结果留了几个的伤疤。
　　小时候本来是不在意这个的，但直至林静怡穿着小裙子在幼儿园里被人说腿很丑，还被人拿来开玩笑，直接被说哭了。
　　程明记得自己当时还跟那人打了一架，把对方的额头打破了，自己的脸也被抓伤了。
　　但林静怡还是哭个不停，程明就拿脸上的疤逗她说：“我脸上有疤，你腿上有疤，我们就是一家人。”
　　结果林静怡看到脸上流血的程明哭得更凶了。
　　之后，林静怡再也不穿裙子和短裤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还没有全部消失啦，仔细看还是有一点点黑黑的，尤其是大腿内侧……”
　　林静怡掀起衣摆，想跟程明诉苦，虽然妈妈说过，大腿内侧会有点黑是很正常的，什么色素沉淀、激素分泌，还想把毛剃掉，被妈妈给制止了。
　　林静怡的手抬起到一半，突然僵住，她感觉双腿间凉飕飕的。
　　尤其是浴室门大开的时候，外面的冷风疯狂灌进浴室里。
　　林静怡打了一个寒颤，咬紧牙根，把衣摆拉低，光溜溜的双腿紧贴在一起，摩擦生热。
　　虽然黎阿姨给了她一件体恤当做睡衣，但贴身内衣是不可能有准备的，她也想过拿今天穿过的脏内衣凑一晚，可今天骑自行车出了很多汗，内衣都臭烘烘，林静怡拿起脏内衣嗅了嗅，立刻扔掉，实在没有穿上的勇气。
　　要是穿上脏内裤，大腿内侧变得更黑了怎么办？这个才是重点。
　　“正常啦，谁的腿是真的完美无瑕啊，那还要丝袜干什么呢？”
　　安全裤虽然是坏文明，但丝袜是好文明。
　　“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洗。”
　　林静怡弯着身子，逃跑似地离去。
　　程明刚脱个精光，把身体和头发淋湿，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小明，帮我把脏衣服拿出来。”
　　“你没拿吗？”程明抹了把脸，尽量把眼睛旁的水渍擦干才睁开眼，看到脏衣篓里堆着两套校服。
　　上面的应该是他的，下面的那套应该就是林静怡。
　　程明刚俯下身子，把手伸进脏衣篓里拿衣服，林静怡又出声道：“等一下，你别碰我的脏衣服，我自己来拿！”
　　“你确定？我现在可是没穿衣服的啊。”
　　“那你先把衣服穿上。”
　　“别强人所难啊，不然我先用毛巾遮一下？”
　　“唔……”林静怡挣扎了一会说道，“还是算了，你别碰我的脏衣服就是了，绝对不许碰啊。”
　　“才不会碰啦！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程明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回到自己的房间。
　　程黎和林静怡分别坐在床头床尾。
　　程黎盘腿而坐，怀抱枕头，下巴陷在枕头里，林静怡跪坐在床上，臀部曲线清晰可见。
　　两人四目相接，有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哥，我们来玩游戏吧，那边那个局外人就快点去睡觉吧……”程黎嫌弃地指着门口说道。
　　林静怡捶了捶大腿说道：“我也要玩游戏！别想把我排除在外。”


第19章 三个人的游戏
　　程黎跳下床钻进床底，拖出程明藏在床底下的只有7寸的彩色小电视和杂牌fc游戏机，放在床上，娴熟地拿出排插，插好电源线。
　　差不多两个月前，索尼刚刚发布ps2这一款家用的128位游戏主机，开始新的游戏时代。
　　但对于国内的玩家来说，也只有部分有渠道的人才能从香江那边买到ps2的水货。
　　差不多四年后的元旦，索尼带着ps2进入国内市场，结果因为锁区和只有十款游戏的问题，以及各种水土不服，一年只卖出了千台。反而是香江的行货销量破百万台，发行游戏则有三百多款。
　　这个问题直到程明重生那会，还是一样，国行的ps4半死不活着，玩家都靠机子留的后门注册其他区的游戏账号。
　　任天堂进入国内市场则更早，三年后就和神游科技联合发行神游机，也就是任天堂的n64为原型的机子。
　　虽然老任和神游科技诚意满满，可是国内玩家普遍都有一种盗版心态，这是生活水平低下的一种局限，为了防盗版，游戏的购买方式也复杂，导致一些有能力的真爱粉想支持也一头雾水。
　　其实国内最早汉化fc游戏的先锋卡通是想做正版游戏的，他们想跟任天堂合作，结果任天堂没答应。
　　先锋卡通也缺乏销售途径和广告宣传，游戏定价过高，导致游戏贩卖十分不理想，而且推出一个月后就有了盗版。
　　损失严重的先锋卡通宣布解散，时年开发小霸王学习机的小霸王公司以20万收购了先锋卡通用300万开发的全部技术，从此开始小霸王的时代。
　　一堆游戏卡带全装在一个盒子里，全部都没外壳，其中芯片很少的是四合一或者几合一的动作卡，芯片很多，还带有纽扣电池的是有记忆功能的文字卡。
　　程明倒是留着游戏的盒子和说明书，这也是他的习惯。
　　“你们想玩什么游戏？”程明拿起动作卡问道，“超级玛丽？坦克大战？雪人兄弟？还是松鼠大作战？”
　　由于没有外壳，程明以前都是通过卡带的微妙形状差异和上面的数字来分辨是什么。
　　但重生之后的他已经把这些细节忘得一干二净。
　　“我很菜，还是玩雪人兄弟吧，能借命。”林静怡颇有自知之明地说道，她曾经有过把程明的命借光的光荣事迹。
　　“松鼠大战，松鼠多可爱啊。”
　　妹妹比较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喏，这张卡里有雪人兄弟和松鼠大作战，你们玩吧，想先玩什么，你们自己协商，我去玩电脑了。”
　　程明拍了拍手，刚坐在电脑面前，手掌还没摸到鼠标，左右手臂就被狠狠地向后扯去。
　　“哥，你给我等一下！”
　　“你不玩，就我们两个玩还有什么意思？”
　　猝不及防的程明一头倒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看着两人的下巴说道：“但就两个手柄，不能三个人一起玩的。”
　　程明挠了挠头，为什么搞得像是自己硬拉着她们玩游戏一样。
　　“那就跟以前一样，我和小黎一人一条命，死了就换人。”林静怡建议道。
　　“我没意见。”
　　程黎很少见地没跟林静怡抬杠。
　　“那我们就先玩雪人兄弟吧。”程明抓起1p的手柄说道。
　　电视很小，手柄又短，三个人挤成一团。
　　程明盘腿坐正，林静怡拿着手柄趴在床上，拿过枕头垫在手肘下面，免得硌手。
　　程黎的下巴靠在程明的大腿上。
　　程明瞥了林静怡一眼，衣服不合身，过宽的衣领露出大半个圆润的肩头，胸前的雪白挤成一道沟壑。
　　但她本能却浑然不知，摁着手柄说道：“这个是跳，这是攻击，堆雪球。”
　　熟悉的bgm响起，游戏正式开始，前面的关卡都还蛮简单的，还能顺便拿拿彩蛋奖励，程黎等得都快睡着了，打了好几个哈欠。
　　终于林静怡一个失误，葬送掉了自己的性命，程明立刻摁下暂停键，等待她们交接手柄。
　　“笨蛋笨蛋，这么简单都会死。”
　　程黎一脸嘲讽地接过手柄，又从腋下钻到程明的怀中坐好，还真是像猫一样的行动方式，轻柔无骨一般的身子靠在他的胸膛前。
　　低头看着妹妹的发旋，程明就忍不住使坏，下巴抵在妹妹的小脑袋上，左右摩擦。
　　双臂挤压着怀中的妹妹，“哥，你的头好重啊，啊哈哈……”
　　程黎的身子摇来摇去，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没玩游戏的林静怡这才注意到自己胸前大开，连忙抓住衣领挡好，可惜程黎是嘴强王者，一不小心就死了。
　　“这个怪物怎么复活了啊！”
　　“谁叫你偷懒只把雪球搓到一半。”
　　“我想推球打死怪物爆墨水啊，谁像你一样，恨不得把怪物永久冰封。”
　　林静怡的玩法就突出一个稳健，每过完十关的摇奖是两人最兴奋的时候，谁要是加了一条命，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你们这么喜欢玩摇奖，还不如直接去玩泡泡龙。
　　不过游戏机禁令发布之后，正规场所的街机和泡泡龙之类的赌博机都不能放了，只有一些黑店才敢偷偷摆在里头。
　　游戏机禁令其实主要是要禁止赌博机。
　　但街机和赌博机的外形太过相似，也被牵连，算是受了无妄之灾。
　　而一些家用游戏主机，包括任天堂和索尼进入国内市场时，也因为这个禁令而吃了不少亏。
　　禁赌博机，程明是举双手赞同的，那东西确实会让某些人上瘾，真想玩赌博，程明还是建议去勇者斗恶龙的地下赌场去玩。
　　最后程明的命被这两人给掏空了，每当他奖励了一条命，又立刻被她们借走。
　　“哥，你这个时候要起跳啊。”
　　“快吃，快吃，冰淇淋快要消失了。”
　　左一言，右一语，指点着程明的操作。
　　明明是在玩双人合作的休闲游戏，硬是给程明玩成了魂斗罗一命通关那味。
　　“我又多了一条命，接下来轮到谁了？”程明问道，“应该到小黎了吧？”
　　没有人回应。
　　程黎身体歪斜，一头栽在程明的左手臂上，已经不省人事，难怪程明感觉手臂沉甸甸的。
　　林静怡侧躺着身子呼呼大睡。
　　雪人兄弟要是一个人玩的话就没意思了。
　　尽管有大半时间程明都是一个人在玩。
　　但妹妹和林静怡的捣乱也是增添游戏乐趣的要素。
　　程明将妹妹平放在床上，拿过枕头垫在脑后，关了游戏，把电视和游戏机都放回床底。
　　揭过被子给两人盖好，随手关了灯。
　　说是不一起睡，结果还是睡在一块儿。
　　程明当然也能抱着妹妹回她的房间睡觉。
　　但没必要抱着妹妹回屋，他也挺期待两人明天醒来看到对方的表情。
　　这还是程明重生后第一次来妹妹的房间，粉色的被褥，床头放着兔子布偶。
　　墙壁上贴着女明星的海报，妹妹还没到喜欢帅哥和男明星的年纪啊。
　　空气中弥漫着有一股甜甜的香气，很有女孩子的感觉。
　　程明拍了拍兔子头说道：“晚安啦……”


第20章 名侦探程明
　　“哥，你抱得太紧了，就算我们是兄妹，不会生小宝宝也不能……”
　　做了怪梦的程黎因为呼吸困难而醒来。
　　第一秒，程黎就知道自己不是和哥哥睡在一起，林静怡的臭味好重。
　　程黎的小脑袋埋在林静怡的胸前，两座峰峦夹着她的脸颊。
　　哇，这两块恶心的肥肉。
　　程黎推搡开林静怡，挣脱了她的怀抱，拿过一个枕头塞到林静怡的怀里代替自己，让她抱着。
　　程黎得意地仰起鼻子哼哼了两声，我要去跟哥哥睡觉了，而你只能抱着枕头。
　　天灰蒙蒙亮这会，睡眠很浅的程明能感觉被子被掀开，一具温热的娇小身子往被窝里头钻。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自己的手臂被拉开，清淡好闻的发丝香味缭绕在鼻尖，他的手臂被当成了枕头。
　　之后一觉便睡到了天亮。
　　老妈等所有人都起床后再问他们想吃什么早餐，是稀饭，还是包子豆浆油条。
　　程黎和林静怡两个人都是随便怪，林静怡算是乖巧懂事，毕竟是做客，不能逾越本分。
　　程黎单纯就是懒得想，吃啥都行。
　　要是平时，程明肯定也会随便，把皮球踢回给老妈。
　　但程明想分散老妈的注意力，难得任性一回，说自己想吃稀饭配油条。
　　家里煮着稀饭，还得跑一趟外头的早餐铺。
　　老妈的兴致很高，在锅里放好稀饭之后，让程明等人看着锅，她自己出门买油条顺便再买点菜，一般都是程明出门跑腿的。
　　程明洗漱完毕后想要上个厕所，结果被刚上完厕所的林静怡张开双臂挡在马桶面前。
　　“女孩子用过之后，至少要一个小时，不对……半个小时才能用。”林静怡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没冲吗？”
　　“当然冲了啊，就是那个味道……”
　　“这有什么，厕所不都这个味吗？还是说今天你来亲戚了？大姨妈？那味道可能重一点。”程明口无遮拦地说道，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
　　“才没有！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啊，女孩子就是这种地方特别麻烦。
　　“那你上完厕所后也让你爸等半个小时吗？”程明没好气地问道。
　　“你搬出去太久了，忘记了筒子楼没有独卫，只有公共厕所和浴室吗？男女都是分开的。”
　　“哦，也是。”
　　程明不可能真的等半个小时，这不是在摧残自己的膀胱吗？
　　程明双手放在裤腰带旁，耍流氓说道：“那我就要直接脱裤子了啊。”
　　“诶咦……”
　　林静怡面露苦色，她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可是真的有味道啊。
　　“我不管啦，熏死你。”
　　林静怡微红着脸，与程明擦肩而过，害怕之余，她竟然还有些许的期待。
　　正如男孩子开始好奇女孩子的身体构造，女孩子也会好奇男孩子的身体，胡子啊，喉结啊，以及下面啊，真是太不要脸了。
　　大清早的，在开饭之前，程黎又拉着程明去玩了昨晚没玩到的松鼠大作战。
　　林静怡本来拿着英语书想去阳台上背单词，结果风一吹，大腿凉飕飕的。
　　吸了吸鼻子，有点要流鼻涕的迹象。
　　林静怡打开程明房间的衣柜，下定决心说道：“小明，借我条裤子穿。”
　　“哦，你自己拿吧。”
　　林静怡拿了条有松紧带的运动裤，裤腿有些长，内翻卷起。
　　“呼，活过来了。”林静怡拍了拍胸脯说道，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和温暖填满她的身心。
　　昨天晚上就该好好穿裤子的，怎么就没想到呢。
　　林静怡不去跟程黎抢游戏手柄，程黎也不会有闲工夫来说她穿了哥哥的裤子。
　　“你们出来吃早饭吧。”黎英拍了拍手喊道。
　　吃饭间，林静怡问道：“黎阿姨，我的校服呢？”
　　“我昨晚给你洗好了晾在阳台上，我待会拿到天台上去晒，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很大，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就能干了。”
　　程明快速地吃过早饭，回房间拿了帽子和银行卡，所有现金零花钱好像都花光了，他也不好意思向老妈要钱。
　　“哥，你要去哪里？”眼尖的程黎发现了门口穿鞋的程明。
　　“我要去老爸公司。”
　　“真的？”程黎斜着眼，狐疑地问道，“不是去什么游戏厅？”
　　“不是啦，老爸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想去看看他，我先出门了，中午可能就不回来吃饭了。”
　　程明的脚尖踢了踢地板，把鞋后跟的褶皱拉直。
　　“哥，等我一下，我也要去……”
　　程明直接开溜，没等妹妹，带着妹妹这个拖油瓶还怎么行动和调查啊。
　　程明说是去找老爸的，但他的真正的目的是找到沈筱这个女人，确认她与老爸与叶斌松等人之间的关系，找到她才能解开这团迷雾。
　　程明先去银行取了钱，再去附近的洗印店，租了一台按动快门不会发生咔嚓响的照相机。
　　虽然程明已经知道了主谋，但很多事情他一张嘴讲不清，说了也没有人信。
　　要是有照片作为证据，他再补充一些话，修复爸妈之间的感情，消除误会，便能让老爸不再那么信任叶斌松，之后的事情便能好办很多。
　　这还是程明第一次来老爸的公司，办事处就设在公司建成的小区旁。
　　程明推开玻璃门进入公司内，今天是周末，公司人很少，前台小姐和蔼地问道：“小同学，请问你找谁？是迷路了吗？”
　　虽然是周末，但程明还是穿着校服。
　　因为穿着校服的学生身份容易让人卸下心防，他看起来也不像是来买房的。
　　“我来找我爸的。”程明如实说道。
　　“诶，你的爸爸是？”
　　“程宏远。”
　　“找程总吗？程总去工地视察了，不在公司里。”
　　“诶，不在吗？那叶叔叔在公司里吗？”
　　“叶总今天在家休息，小朋友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家吧。”
　　都不在啊，是好事，也是一件坏事，这边的工作人员都不认识程明，还挺麻烦的。
　　“我能打一个电话给我爸吗？”程明乖巧地询问道，他要先证明身份，然后再开始他的计划。
　　这种事情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要是得罪了老板的小孩，可能隔天就要被扫地出门，前台小姐帮程明拨通了程宏远的电话。
　　“公司里有事吗？”
　　“程总，你儿子来公司找你了。”
　　接通之后，前台小姐把话筒递给程明。
　　“老爸，是我。”
　　“程明，你去公司干嘛啊？快点回家。”程宏远训斥道。
　　“老爸你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最近的数学成绩和英语成绩不错……”
　　“好，我知道了，你没事就快点回家吧，别在公司玩。”
　　老爸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程明转而向前台小姐说道：“我去我爸的办公室等他。”
　　前台小姐这样没有怀疑，带着程明去董事长室。
　　路上，程明嘴甜地喊道：“姐姐，公司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沈筱的大姐姐吗？”
　　“沈筱啊，她上一周已经辞职了。”
　　上一周就辞职了？这里面果然有猫腻。
　　“谢谢姐姐。”
　　进了董事长室，程明先坐上老爸那把高端大气的黑色皮椅，像小孩子一样转着圈圈，待前台小姐离开后才打开电脑和档案，开始收集情报。
　　程明又偷溜到叶斌松的办公室，想挖到点有用的情报。但叶斌松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在公司里留下马脚。
　　程明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了沈筱这一名员工的全部信息，知道她家何处。
　　事不宜迟，程明和前台小姐说了再见，并且说了会再来玩，前往沈筱家。
　　沈筱的家是在南明市早期城市建设遗留下来的城中村里，这处城中村已经拆了一半，正在建造新的商圈，负责拆迁和建造工作的正是程明老爸的公司，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程明走进巷子深处，站在一座院墙粉灰剥落的小院子前。
　　两扇老旧的木门被雨水腐蚀得相当严重，表面发黑，门上还贴着小孩子的涂鸦和泡泡糖的贴纸，左右两侧还贴着一副褪色的对联。
　　程明大胆地上前敲了敲门。
　　没人来开门，似乎没人在家。
　　蹲到饭点，还是没人回家的迹象，程明只好先去附近找点东西来填饱肚子。
　　作为城中村，摊边小吃不少，一些商家还把折叠桌椅摆放到店外，挤占了本就狭隘的街道。
　　在卖鸡蛋饼的摊子上，有两个瓷娃娃一样精致的双胞胎女孩正在帮忙妈妈摆摊，看她们的年纪最多也就刚上小学，衣服有些旧。
　　程明在看着她们，她们也睁着深邃的黑色眼眸好奇地打量着程明。
　　“就决定是你们了。”
　　绝对不是因为小女孩很好看才选择这家店的。
　　“老板娘，给我来一个鸡蛋饼，加香肠和炒粉。”
　　“妈妈，有四个轮子的车子。”其中一个小女孩扯着妈妈的裙子指着路口说道。
　　因为城中村很少有轿车驶过，基本上都是自行车、三轮和摩托车，程明顺着小女孩的手指望去。
　　沈筱从车后座下车，没错，正是沈筱。
　　程明连忙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拍下沈筱和车牌号的合影，只要之后能证明这车牌和叶斌松有联系就好了。
　　正当程明这么想的时候，驾驶座的车窗拉下，露出叶斌松的脸，程明连忙摁下快门键，这可是关键的证据。
　　沈筱和叶斌松说了几句话，似乎相谈不欢，叶斌松关上车窗，开车驶离，沈筱则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鸡蛋饼还没煎好，程明不能因为一块饼而错失良机。
　　程明直接把钱放在摊子上说道：“不用找了。”
　　比起小萝莉，还是尾行大姐姐更重要一点，名侦探程明上了。


第21章 假小孩开大车
　　跟踪这事，程明还是第一次做，尽管他的外表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初中生，但内心其实是一个三十岁的大叔。
　　论心理年龄，沈筱比他还小一些。
　　沈筱是南明市的二本大学南明学院的大四学生，还差一个多月毕业，在老爸的公司里当了三个月的实习生，在快要转正的时候辞职了。
　　沈筱穿着较为成熟的黑色套裙，腰肢纤细，飘散的长发垂在背后，套裙罩着的臀部，半透明的黑丝包裹着修长而匀称的大腿，隐隐约约透露出些许的肉色。
　　程明和沈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拿起相机拍拍城中村的房子。
　　虽然刚才拍到了关键性的证据，如果可以的话，程明想搜集更多的证据，一波摁死叶斌松，让他再起不能。
　　沈筱回了家，烟囱冒出炊烟，半小时后，她提着一个竹篮子走出家门。
　　程明跟着沈筱坐上公交车，一路摇晃，在南明市第一医院站下车。
　　医院？这是来给医院的人送饭。
　　到了人来人往的医院，程明就能更加大胆地跟踪沈筱。
　　沈筱上楼之后进入一间普通病房，病房里一共有三个病人。
　　一个是摔断了腿的小屁孩，左腿绑着石膏吊着，一个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不知道是三高，还是其他老人疾病。
　　最后一位是眉清目秀的少女，穿着病号服，背靠着床头，侧头眺望窗外风景，膝盖上放着一本书，脸型消瘦，眉目间与沈筱有几分相似。
　　沈筱果然坐在这位少女身旁，从竹篮子里端出简单的饭菜放在病床的移动餐桌上。
　　沈筱夹起饭菜送至少女嘴边，少女紧抿着嘴，闹别扭似地把头偏向一旁。
　　程明好奇地走进病房，由于是三人的病房，不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是来看望别人的。
　　程明看到了护理床头卡的病人信息，名字叫沈溪，诊断是先天性心脏病。
　　听起来怪吓人的，毕竟是心脏病，这病好像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有一些先天性心脏病还有自愈的可能。
　　现在的医疗水平也能够治愈这个病，并非不治之症，手术费差不多在几万块到是十几万块左右。
　　但南明市的医院是没做这个手术的能力，等到省城。
　　甚至其他发达地区的医院，沈筱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小溪，多少吃一点吧。”
　　“姐，我不住院了，我的身体没病。”
　　“你的身体怎么没病，你都晕倒多少次了。”沈筱板起脸说道。
　　“我以后注意一点就行了。”
　　“心脏有问题，光注意有用吗？还好，你这病不是很严重，只要去省里的医院做个手术就行了。”
　　“但是要花很多钱。”
　　“钱的事情，姐姐我会想办法的，你安心养病就好……”
　　程明听得差不多了就悄悄离开病房，看到沈溪这个名字和先天性心脏病，程明记得前世沈筱死后，有记者对她的父亲采访，他的一个小女儿沈溪于两年前自杀，而大女儿死后，老伴也因为刺激过大血栓引起的血管性痴呆，脑子时好时坏，时清醒时糊涂，一家四口就只剩下他一个正常人。
　　程明不知道沈筱的妹妹是什么时候自杀，只模糊记得是今年。
　　但今年的范围也太广了，也许是明天，也可能是年底。
　　身为重生者，不应该洞悉一切吗？却要面对如此不确定的因素。
　　可想而知，沈筱必然受到了妹妹自杀的打击。
　　从而堕落，自暴自弃，出卖自己的姿色当情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沈筱提着竹篮子走出病房，眼眸低垂，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郁，压根没发现放肆地打量着她的程明。
　　程明继续跟着沈筱坐上公交，回到城中村，走进小巷子里，程明落脚时刻意发出很大的声音，想要引起沈筱的注意，时间不等人，越快解决沈筱这边的事情最好不过。
　　沈筱回头望了程明几眼，发现是刚才在病房里看到的学生。
　　沈筱忍无可忍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问道：“小同学，你找我有事吗？”
　　还好是一个色小鬼，要是猥琐的大叔，她估计早就拔腿跑或者报警了。
　　“我是程宏远的儿子程明，大姐姐你和我爸爸是什么关系？”程明也不隐瞒，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和叶斌松叶叔叔又是什么关系呢？”
　　沈筱没说话，神色中却有一丝慌张。
　　程明步步紧逼，继续说道：“我刚才看到你从他的车上下来了。”
　　“我看到你和我爸拍的那些照片了，是有人授意你这么做的吧？”
　　“这个人是不是叶斌松？”
　　“你妹妹的病做手术要花很多钱吧？”
　　程明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沈筱有些喘不过气来。
　　程明每前进一步，沈筱便后退一步，最后沈筱退无可退，背靠着墙壁。
　　啪嗒——
　　程明的双手撑在墙壁上，把沈筱关在自己的怀中。
　　这一幕看起来有些滑稽，程明比沈筱矮了差不多一个头，脑袋刚到沈筱的胸部，鼻尖能嗅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再往前走一步就能把脑袋塞到沈筱饱满的胸里，享受汹涌的波涛，这一波是假小孩开大车。
　　虽然心中冒出些许旖旎的想法，但程明并未忘记正事。
　　“大姐姐是不是因为这笔钱才和叶斌松狼狈为奸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小弟弟，你别再乱说话，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沈筱推开程明的手臂，朝家的方向走去，语气微颤。
　　程明的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知道沈筱动摇了，自己那么多猜测少说对了一半。
　　“大姐姐的妹妹每天住院也要花钱吧？为什么不直接去省里的大医院？钱不够吗？还差多少？这个应该不是什么秘密，能跟我说吗？”
　　“还差十二万。”
　　十二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一场病压倒一个家庭不是开玩笑的。
　　“心脏的手术应该很贵吧？”
　　“至少要三十万，东拼西凑了十八万，但这笔钱每天都在花，唉……”
　　“叶斌松借了多少钱给你？”程明随口问道。
　　“两万块……”
　　沈筱连忙闭嘴，差点就被这孩子给套出话来了。
　　“沈筱姐在我爸公司不是干得好好的吗？都快转正了，为什么要干出这种事情，正常干的话，工资也不算低吧？”
　　当然，要在短期内凑出妹妹的医疗费还是够呛的。
　　“叶斌松只借两万块给沈筱姐，害你丢了工作，还拿剩下的十二万吊着你？说下次一定借给你，再让你帮他做各种脏活累活？这值得吗？”
　　这种猜测应该比较符合实际，用金钱玩弄毕业女大学生于股掌之间，惯用伎俩了。
　　“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
　　沈筱到了家门口，开锁进屋，连忙把两扇木门关上，拉上门栓，生怕程明跟着进去。
　　程明将双手置于嘴旁，大吼道：“沈筱姐，我会找我爸妈拿十二万块救你妹妹。不，十四万，顺便把那两万块还给叶斌松，和这个家伙撇清关系。但你到时候也要跟我爸妈解释清楚，还我爸一个清白。”
　　上了年纪的木门合不拢，中间留下一小道缝隙，程明透过门缝看到沈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双手掩面，似乎在哭。


第22章 勾引小萝莉
　　若是有十四万现金甩到沈筱的面前，程明可以保证她会知无不言，把叶斌松的所有黑料全部抖出来。
　　但问题是这么一大笔钱要去哪里搞呢？
　　爸妈的存款有这么多吗？
　　老爸这边姑且不说，要真拿这么一大笔钱借给沈筱。哪怕说得好听，这是为了治病救人，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让老妈借钱给一个老爸的疑似情人也不太可能。
　　退一万步来讲，他这么一个小屁孩要是说想借十四万给人治病，狗腿都会被打断的，他找老妈借十四块钱都得说清楚买了什么。
　　程明小时候还以买教科书的名义买了游戏卡带，结果就是害他最爱的一台小霸王游戏机被老爸砸了，最后买了一台杂牌的游戏机凑数。
　　果然钱还是得自己赚啊，卖游戏外挂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程明先去还了相机，拿着胶卷走进洗印店，这时候还有立等可取的快速洗印店，老板让程明过几天再来取。
　　程明哪等得了这么久，就问过几小时后行不行。
　　加了钱后，狡黠的老板才勉为其难地说可以，仿佛他亏了，程明赚大发了一样。
　　程明摸着干瘪的肚子，想着接下来要去哪里打发时间。
　　回家？
　　啊，总感觉回去之后就出不来，妹妹肯定会缠着他一起出门，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程明并不讨厌妹妹缠着他，只是带着妹妹出行多有不便。
　　程明也不希望她过早地见识到黑暗的成人社会，小孩子就应该无忧无虑的。
　　再去明溪村逛逛好了，昨天去得晚，又有林静怡跟着，和赵磊压根没怎么聊。
　　程明买了个长条面包，在路上啃着吃，又买了点糖。
　　今天赵磊和赵怜都在家里，他们的爷爷倒是出门去收垃圾了。
　　赵磊在分拣垃圾，赵怜正在院子里写作业，坐在小矮凳上，作业本则放在咯吱作响的破竹椅上。
　　电费也贵，大白天开着灯在屋子里写作业对他们家来说过于奢侈，甚至入夜之后能不点灯就不点灯，早点睡觉，黎明时分就起床。
　　赵磊看到程明这个不速之客，面色不悦地问道：“程明，你又来我家干嘛？”
　　“过来玩一玩，想问问你不回学校读书了吗？”
　　“不读了，反正我也考不上高中，我要上高中肯定要交很多钱，还不如早点进社会赚钱。”
　　“你有没有想过去读中专和技校？学点手艺，新东方和蓝翔的广告不是很火吗？不说去开挖掘机什么的，当个厨师至少不愁吃吧？”
　　程明记得赵磊说过他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厨师，以后天天给爷爷和妹妹做饭，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那种地方学费也很贵吧？还得去齐鲁那边，太远了，还不如随便在街上找个餐馆做学徒，我之前去找人问过了，嫌我太小了，不收我，我明年再去试试应该就够年龄了。”
　　“明年啊，那这一年有什么打算？明天有空吗？要不要给我打工赚钱？”
　　“给你打工？程明，你脑袋没坏掉吧？”赵磊鄙夷地说道，他没直接用脏话骂程明已经是客气的了。
　　“我一直都很喜欢玩电脑游戏，最近鼓捣出一款外挂软件，可以自动打怪升级，拾取装备。”
　　“外挂？就是玩游戏作弊？”
　　“没错，也叫游戏辅助软件。”
　　“这有人会买吗？”
　　考试作弊买答案，或者买通同学给自己抄，赵磊还能理解。
　　但玩游戏这么快乐的事情怎么还有人想作弊呢？
　　也不怪赵磊无法理解，毕竟他是那种站在后面看别人玩的孩子。
　　要是有人提前下机，有事离开，他才会趁着游戏币的时间还没结束，上去摸一会儿。
　　“有的，你要知道游戏确实好玩，就是太累人了。哪怕充了钱也不一定能变强，还得花时间肝，很多人有钱却没有时间玩，请人代肝又怕被盗号，挂这游戏，看着电视剧和小电影不香吗？”
　　这个时代盗游戏账号可太简单了，保护措施差得一。哪怕把被盗的游戏账号找回来，多半也被洗劫一空，沦为废号。
　　“外挂这玩意真能卖出去？”
　　“真的可以。”程明打包票说道。
　　就《石器时代》这一款游戏，一个小小的阿贝外挂，在这个年代就能有数百万的经济利益，那他凭借后世的目光和技术，程明赚钱小几十万应该也不成问题。
　　《石器时代》作为游戏历史上外挂最多的游戏之一，不是没有理由的，好像从那时候开始，网游的策划都不是正常人，数值膨胀到了很多游戏的后期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情。
　　而《石器时代》后期对于经验值的要求非常高。如果纯靠自己手工的一点点打的话，既费时又费力，这游戏还是点卡收费。
　　如果玩家不使用外挂，就得忍受好几个月无聊的升级过程。而且，游戏还是点卡收费，把钱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实在不值得，这就给了外挂滋生的绝佳土壤，到了「无挂不欢」的地步。
　　开机第一件事情便是：“兄弟，帮我下个外挂。”
　　若是没有外挂，估计《石器时代》弃坑的人不少，外挂成就了《石器时代》，但也毁掉了这个游戏。
　　外挂被破解后，作者也停止了更新，而游戏官方还呼吁作者继续更新，也算是游戏界的一朵奇葩，最后发展出内挂，也就是游戏内置外挂。
　　“就算卖不出去，我也会给你工资的，有底薪，不会让你白干，你卖出去的外挂越多，你的提成就越高。”
　　“有这么好的事情？”
　　毕竟程明和赵磊的关系还没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程度，他会怀疑也是情理之中，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外挂现在算是灰色产业，以后就是犯罪的事情了，我们只赚一波快钱，捞完就走，不陷太深。”
　　其实只要不要去碰大厂的网游就好了，小厂制裁外挂也是有心无力。但《传奇》这款游戏，程明不去分一杯羹简直是丢了重生者的脸面。
　　“你不想做这份工作的话，我就自己一个人干，我是不会害你的。”
　　其实要不要拉赵磊下水这件事情也是程明深思熟虑之后。
　　若是让赵磊日后跟了那个大哥，落得背锅顶罪坐牢的下场，还不如跟他一起卖外挂，赚点小钱钱。
　　赵磊的为人，程明也是信得过，否则也不会蠢到替大哥背锅。
　　他读中专或者技校的学费，妹妹的学费，以及家里的生活费都不成问题。
　　“帮你卖一个月的外挂，我能赚多少？”
　　“少说几百，多则几千。”
　　肯定不止这个数，但程明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怕把孩子给吓到。
　　“你要是想帮我卖外挂，明天就到大唐网吧来找我。”
　　程明留下傻愣的赵磊慢慢消化，来赵怜这边看看她的进展。
　　赵怜咬着笔头，眉头紧锁，小学生的她正被一道数学应用题难倒。
　　看不下去的程明出声指点道：“这边应该这样算……做应用题的时候先看问题，求什么，要用到什么样的数据，再计算，无关的数据就扔掉。”
　　赵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下面这题和刚才那题的题型类似，就是数据和问题的问法不一样，你自己来做一下这道题。要是做对的话，我就给你棒棒糖吃。”
　　程明拿出棒棒糖，撕开包装，在赵怜眼前晃悠，当做诱饵，勾引小萝莉。
　　要是程明敢这么对自家妹妹，估计连手都要一起被吃了。


第23章 破局曙光
　　程明回去的路上取了照片，赶到家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哇啊啊！”
　　程明推门而入，门边跳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吐着小舌头，朝他做着滑稽的鬼脸。
　　“想吓唬谁呢？”程明掐着程黎的小脸蛋笑道。
　　“你今天死哪里去？我都快无聊死了。”
　　“我当名侦探去了。”
　　不能说直接破案，但已经抓住了关键点，接下来就只差钱了。
　　“好你个程明！你又不带我去，一个人偷偷玩，我要跟妈妈说。”
　　“没大没小的，给我好好叫哥哥。”
　　程明拉长程黎的脸肉，小学生的妹妹还有些婴儿肥，捏起来很有肉感，又滑又嫩。
　　“才不叫，程明程明程明，小明小明小明。”
　　“快叫哥哥。”
　　“就不叫，就不叫，小明同学……”
　　嘴巴越硬，玩起来越爽。
　　程明松开程黎的脸蛋，双手下滑，伸进她的咯吱窝里，开始挠痒痒。
　　“啊哈哈……”
　　程黎情不自禁地咯咯笑了起来，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的笑声，小脚乱蹬，胡乱挥舞着小手怕打程明的胸膛和手臂，笑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犯……犯规……不许碰我的咯吱窝，哈哈……”
　　“好，不挠咯吱窝，那这里呢。”
　　程明的手继续下滑，落在程黎的腰腹间，灵活的手指开始拨动腰间的软肉。
　　程黎的腰间也是相当的敏感。
　　“这里也不行，哈哈哈……快住手，哥哥快住手。”
　　“知道错了没有？”
　　“我……我知道错了，哥哥，放过我吧。”程黎低声下气地求饶道，她已经笑到岔气和眼角流泪，再笑下去对身体有害无益。
　　玩弄妹妹到差不多的地步，程明便停下手，但依旧搂着她的腰肢。
　　程黎等脸上的笑意散去，才板起一张脸，攥起小拳头，凶巴巴地说道：“哥哥！你怎么可以随便摸淑女的肚子！”
　　哪有女孩子被人别人抱在怀里，还能凶得起来的？反正程明是完全不怕。
　　“就你还淑女，毛……等你长大点再说吧。”
　　程明本想说毛都没长齐呢，妹妹确实还没长，但这句话有点粗俗。
　　“淑女是不分年龄的，淑女就是淑女。”
　　“你先有点淑女的样子再说，每天在沙发上吃零食，洒得到处都是。”
　　“在外面是淑女就行，家里随便一点就行。反正又没有外人来我们家，除了林静怡！”
　　“静静还在我们家？”
　　“她早回家去了，我不许你这么亲昵地叫她。”
　　“这不是她小名吗？”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不然我要叫她的全名，有点太见外了。”
　　“就是要见外，她是外人。”
　　“老妈在厨房吧，我有事跟老妈汇报。”
　　程明松开妹妹，朝着厨房走去。
　　“你想跟老妈说什么悄悄话，我也有事跟老妈汇报，说你欺负我。”程黎跟在程明屁股后面，威胁道。
　　在厨房里的黎英早就听到了兄妹俩的嬉戏声，露出欣慰的笑容问道：“你们又在闹什么啊！”
　　“妈妈，我跟你说，哥哥他欺负我，挠我痒痒。”程黎抱住黎英的手臂，“妈妈替你打哥哥好不好。”
　　黎英举起手臂，佯装要打程明。
　　“打还是不用打了，教训他一下就好，我可是淑女。”
　　“现在是可爱的小淑女，以后就是漂亮的大淑女了，淑女吃饭前是要洗手，快去洗个手吧。”
　　黎英三言两语就把程黎打发去洗手。
　　“老妈，我有几张照片想给你看一下。”
　　看着照片上的女人，黎英的瞳孔缩小，哆哆嗦嗦地接过照片，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明问道：“这些照片……你从哪里拿来的？”
　　“我今天不是去公司找老爸嘛，还租了一台相机，想拍拍路上的风景，积攒写作文的风景素材，碰到写家乡类型的作文，不至于一点依据都没有，全靠胡编乱造。”
　　租相机的借口程明张口就来，反正这不是关键。
　　“结果老爸不在，去工地了，那时候快中午，我就去老街那边找吃的，老爸的小区就在老街旁边，结果就看到这个女人从叶叔叔的车上下来。”
　　“我前几天其实有看到老爸跟这个女人的照片，女人有朝着相机的方向看，老爸却没有，看起来像是有人刻意偷拍的，这个女人知道，但老爸不知道，我还问了公司里的前台大姐姐，这个女人已经辞职了，会不会是叶叔叔拍的这些照片，然后送到老爸手里。”
　　“不可能……你叶叔叔不是那样的人，他和你爸一起开公司都这么多年了，当年出资还是他占大头呢，最后只当一个副总。”
　　“但叶叔叔好像在外面建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打算单干了，他还管着公司里的财政大权。要是他来一招釜底抽薪，把公司里的钱全部卷走怎么办？”
　　这个程明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毕竟这年头天眼查之类的企业都没出现，想查公司和法人得去工商局那边查。但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叶斌松的野心在那儿。
　　“你一个初中生怎么会懂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啊，你爸的公司账号我看着呢。”
　　“老爸的公司在其他银行也有很多账户吧？”
　　“嗯。”
　　这让黎英想起上上次的争吵，程宏远想要追加贷款，黎英没同意，觉得风险太大，过于走钢丝，失败就全完了，还想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抵押出去。
　　最后黎英被骂了妇人之仁，新房子都准备好了，下个月都能搬进去住了，还守着旧屋干什么。
　　说是旧屋，其实搬进来也才三年，但作为夫妻俩拼搏多年才买的第一套房子，有着它特殊的意义。
　　程宏远就去其他银行借贷了，当然也没用这套房子抵押。
　　“但你叶叔叔应该不敢私自转移公司财产的，这是犯罪的。”
　　叶斌松当然没蠢到直接私吞，而是把公司的股份全部都转让给老爸，套现立场，当时就快开盘售楼了，种下去的钢筋混泥土大楼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老爸也就同意叶斌松这么做。
　　结果开盘当天，有人从新小区的楼顶跳下，还有农民工拉横幅讨薪，也爬上了高层，一副不给钱我也要跳下去的态势。
　　那位跳楼身亡的人是老街的住户，当年暴力拆迁的受害者，被打断了一条腿，身体不便，丢了工作，每天靠酗酒度日。
　　由于这个人不要命的报复，宏远工程建设有限公司的种种暗雷被接连引爆，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别说卖房子了，之前预约的住户都纷纷退房。
　　谁想住在死了人的小区里啊，这么黑心的开发商，谁知道房子质量有没有问题。
　　当天，老爸就被请去喝茶了。
　　叶斌松反倒因为一直隐藏幕后，没怎么露面。虽然也被找去问话，但基本上是全身而退，最后还是老爸扛下了所有。
　　“叶叔叔反正要创办自己的公司，那他就不待在老爸的公司里了，把当年投资的钱拿走不就行了吗？”
　　程明尽量用符合他这个年纪可以理解的说法，听起来没那么可疑。
　　程明说得越多，黎英心里对叶斌松的怀疑也越深，自己的儿子肯定比老公那什么兄弟更值得信任，那些照片很明显就是故意送到她手上的。
　　毕竟老了，黎英对于自己的容貌也开始不自信起来，老公生意做大也开始不顾家，男人有钱就变坏，“我明天也拿这些照片给老爸看，让他小心叶叔叔。”
　　“不用了，我去找你爸，要是你敢当着你爸的面说叶叔叔坏话，说不定你爸会赏你大嘴巴子。”
　　“妈，这件事情可不能让叶叔叔知道啊。”
　　要是让叶斌松有所防备的话，说不定还会使出更多让人防不胜防的阴招。
　　“放心，你妈我也不是傻子，辛苦你了，我们做爸妈的还得让孩子来操心。”
　　黎英惭愧地摸着程明的脑袋。
　　程黎的脸颊贴在餐桌上，整个人瘫软得一块烂泥，她拿着筷子敲碗筷喊道：“妈妈，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啊，吃饭啦，我都快饿扁了。”
　　“来了来了。”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今天跑了那么多地方，中午就随便啃了个面包，程明也饿得慌。
　　程明端起碗筷打算大吃特吃，眼睛犀利的程黎抓住程明的手说道：“哥哥，你还没洗手呢！”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不行不行，必须洗手，你看我都洗了，都是当哥哥的人结果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程黎模仿着妈妈的语气，人小鬼大地说道。


第24章 吃脚脚
　　饭后，老妈打算出门一趟，原本是想明天再跟老爸摊牌的，但她也想早点这场冷战。
　　夫妻吵架，没有一方先退让和冷静下来的话，只会愈演愈烈。
　　黎英自打看了叶斌松和沈筱的照片，听了程明的话。
　　对于自己被人利用了这件事情就越是气愤。
　　程明则给王浩打了一个电话，是他妈接的电话，说是想找王浩一起去市图书馆学习，这个借口他们已经用过多次，几乎到了暗号的地步。
　　“王浩，明天早上大唐见。”
　　“行。”
　　简短地说了一句，具体的情况见面再聊，免得露馅。
　　程明当然是不打算让王浩帮忙卖外挂，他家不缺钱，就是家里管得严，小霸王游戏机被砸了一台又一台，不过可以让他当外挂体验客户。
　　销售外挂有两种渠道，一种是线上，一种是线下。
　　现在，网购还未像后世那般盛行。
　　虽然易趣、8848、当当网和卓越这几家网购网站都已经成立了，淘宝则还未上线，要等网购迎来第一波风潮却是非典的疫情期间，大家出不了门。
　　这年头，卖实物都有人不信呢，更何况外挂这种虚拟货物中的虚拟货，支付手段极其匮乏和繁琐，玩游戏想要充钱只能买点卡、话费充值卡和q币充值卡等等。
　　程明也不能像后世一样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外挂淘宝店，自己建一个专门卖外挂的网站更蠢，简直是等着让警察叔叔来抓你，还要遭受到同行的网络攻击。
　　还是要走线下的销售渠道，找经销商和代理熵，从大城市一级一级分销下去，构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但要建这样的产业链是需要时间的，利润也会被层层剥削。
　　程明开始在各个论坛上宣传自己的外挂，当然不是以商家的姿态直接贩卖，这会被玩家和友商抵制的，说不定有些友商就是论坛的创建者和管理者。
　　哪怕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也是要讲技巧的。
　　程明注册了好几个账号，挂了代理后，开始唱双簧，上传外挂，再分享使用心得。
　　什么叫一个人的水军和都是我小号啊，战术后仰。
　　外挂有每天免费的试用一小时，免费版功能也有限制，购买月卡激活码就能使用一个月。
　　这年头的网民数量其实不少，但内容其实相当少，远没到信息大爆炸的年代，论坛下已经有闲人开始下载试用，并发表自己的感想。
　　界面简洁美观，操作人性化，功能一应俱全，就是一个小时的使用时间太短了，强烈要求作者增加免费时间。
　　这个外挂的免费功能好像就比收费的强了。
　　毕竟玩游戏本来就是按时计费，还要买外挂，再加上一些人是在网吧玩游戏，还有上网费，三种费用，还真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所以大部分人都在找免费外挂。
　　但市面上的外挂基本上都开始收费，免费的要不是隔三差五出问题，不能用了，就是假的，带了一堆的捆绑包软件，和各种奇奇古怪的东西和广告。
　　程明当然也在压缩包里掺了一个绿色安全的导航网页daohang123，这年头的网民不怎么回去记网址，有些人则不知道上网该干什么，导航网页的价值就非常大。
　　在导航网页看新闻啊，再从导航网页点击进入各种次级网页，不过hao123依旧是客流量最大的导航网页。
　　程明没想冲击它的霸主地位，只想着以后贩卖导航网站的大潮中能分一杯羹，或者是留着给自己未来会创建的小游戏网站和其他网站导流也不错。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程明又开了一个帖子，让大家抢楼以及分享外挂的使用心得，抽送时常不一的激活码。
　　反正程明现在也卖不出激活码，想买的人也买不到。
　　他虽然在外挂里贴了一个新建不久的qq号，但这是提供咨询服务的。
　　还不如送一批激活码，让这群人打打广告，要是能形成依赖再好不过。
　　“看招看招。”
　　程明在论坛自导自演的时候，身边的妹妹也没闲着，对着他的腋下和腰腹各种攻击，展开针对性的报复。
　　程明完全不为所动，开什么玩笑，成熟的男人是不可能对小学生的妹妹有感觉的。
　　啊，不对，是成熟的男人的敏感带压根就不在这两个地方。
　　“没劲，哥哥你怎么不笑啊！”程黎气馁地说道。
　　“我一直在笑啊，都没有停过，只是没你那么怕痒，发出很大的声音。”嘴角挂着浅笑的程明说道。
　　“今天就先这样吧。”
　　程明扭了扭手腕，手指交叉，举起手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有破绽！”
　　程黎又从背后挠着程明的咯吱窝，程明立刻夹紧腋下，把妹妹不安分的小手牢牢锁住。
　　“唔，哥哥，快放手。”
　　程黎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把手。
　　“不放，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哥哥的厉害。”
　　“放手！”
　　程黎抬起右脚，踩在程明的后背上，还是拔不出来，夹得太紧了。
　　程明本想抬起手臂，松开妹妹的手。但又怕妹妹因为反作用力而摔倒，或是磕碰到墙壁。
　　“小黎，我要放手了啊。”
　　程明先松开一边的手，转身稳住妹妹的身子，再松开另一只手。
　　“啊，我的手红得跟红烧猪蹄一样。”
　　因为血液不循环，程黎的小手红扑扑，煞是可爱。
　　程黎抓住程明的手夹在腋下，狠狠地用力，也想把程明的手夹红。
　　这种引狼入室的行为，程明要是不做点什么反而对不起妹妹的「好意」。
　　“反击之时已到。”
　　程明吹响了反攻的号角，开始捞妹妹的咯吱窝和腋下，反应过激的程黎直接倒在床上。
　　“哥……哥个……哈哈……”
　　程黎像虫子一样在床上扭着身子，少女的喘息声不绝于耳，双脚乱踹，抬起脚丫子踢着程明的脸，还把脚趾头塞到了他的嘴里，这总比戳到眼睛和鼻孔里好点。
　　程黎穿的是及膝的白色吊带睡裙，这么大的抬脚动作，裙下风光一览无余，当然，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了。
　　“啊呸呸呸……”
　　程明停止了捉弄妹妹，嫌弃地朝地板上吐着口水。
　　程黎刚洗过澡，臭味和怪味倒是没有。
　　程黎整理着裙子上的褶皱，幽怨地说道：“都是哥哥的错，我流了好多汗，明明刚洗过澡。”
　　“这也能怪我吗？明明是你先动的手。”程明无辜地摊手说道。
　　“我不管，全都是哥哥的错。”程黎气急败坏地说道，一头撞向程明的胸口，双手摁压着程明的肩头，想要推倒程明。
　　程明只好配合地平躺在床上，程黎见状急忙跨坐在他的腰上，把玩着程明的耳朵。
　　动不了程明的大手，程黎只能欺负欺负他脆弱的耳朵，既拉又扯，再卷起来。
　　程明只觉得耳根发烫，热得大脑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哥哥的耳朵真像红烧猪耳，嘿嘿……”
　　程明任由她摆布，不被她占一点便宜回去，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程明今晚还想睡个好觉。


第25章 好的开始
　　周日上午，早早起床去洗漱的程明看到老爸正对着镜子刮胡子，这年头还没电动剃须刀，只能刀片剃须。
　　好几天没打理，老爸的胡茬子乱糟糟的，挤出剃须膏涂抹在下颚上，搓出无数白色的泡泡。
　　程明站在老爸身旁，默默刷牙，他实在不知道要跟老爸说什么好，太尴尬了。
　　若是跟妹妹在一起，还能童心未泯地跟她一起胡闹。
　　但在老爸面前，程明既无法用成熟的三十岁心态跟他交流，更装不出初中生的姿态，至少面对面不行。
　　住在老宅那会，叛逆期的程明不少跟老爸吵过架，甚至还差点打上了，感情复杂啊。
　　最后还是老爸打破了宁静，出声问道：“那些照片是你拍的。”
　　“嗯。”
　　“你好好读书就行了，以后少管这种事情，交给我和你妈来处理就行了。”
　　全部交给你和老妈才完蛋，程明在心里腹诽道。
　　不管怎么说，一家四口能一桌吃饭就是好事，是好的征兆，证明程明的努力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接下来就是解决沈筱的问题，老爸现在只是怀疑叶斌松，还不够，远远不够。
　　必须要让老爸彻底地不信任叶斌松，和他分道扬镳。
　　老爸赶着去工地，程明则是要去网吧跟王浩和赵磊汇合。
　　程黎张开双臂，挡住程明的去路，气呼呼地鼓起双颊质问道：“哥哥，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去。”
　　“下星期，下星期绝对带你出去玩。”程明俯下身子，揉了揉程黎的头发，保证说道，“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说好了，我要棒棒糖，薯片……”
　　程黎说了一大堆的零食，程明压根没记全。
　　“你要是没买回来，我要你好看。”程黎放出狠话。
　　“知道了知道了。”程明应付地应道，他猜妹妹肯定也没记住自己说了啥，妹妹就还是懂事了一点，没哭着闹着要跟着程明一起出门。
　　否则就有够让程明头疼的了，他可不能带着妹妹去网吧玩。
　　网吧可是云龙混杂的地方，里头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一言不合就打架也不少，带她去正规游戏厅玩已经是极限了。
　　程明先跟王浩在市图书馆碰头，家里人送他来图书馆的，看着他俩进了图书馆，才放心离去。
　　两人先去还了书，程明借了几本武侠小说。虽然早就看过了，但不妨碍他回味经典。
　　不过怎么只有下册，上册呢？不管了，凑合着看看吧，反正故事情节早就烂熟于心。
　　王浩看着眼馋，只能借点名著和辅导书，漫画小说碰都不敢碰一下，要是被爸妈撕了还得赔钱。
　　大唐网吧算是南明市比较大和正规的网吧之一，之前还叫电脑房，这个月换了一个新牌匾，也改叫这个比较霸气的名字。
　　赵磊早已经在网吧门口等候。
　　“程明，那是赵磊？”王浩看着熟悉的身影问道。
　　“嗯，我叫他来的。”程明点了点头说道。
　　“你？”
　　相互打招呼后进入大唐网吧，王浩和赵磊不算很熟，两人没说太多话。
　　大唐网吧的老板兼网管叫小马哥，身材消瘦，戴着墨镜，看了英雄本色的电影后，非常崇拜小马哥，他又刚好姓马，就让别人叫他小马哥，还模仿过钞票点烟的经典动作，虽然点的是冥钞，天地银行的。
　　程明前世还来这儿当过一段时间的网管，赚点饭钱，顺便免费上网玩游戏。
　　小马哥撩起墨镜，挂在头顶上，问道：“程明，王浩，你们俩不是初三了吗？怎么还往网吧跑，等你们中考完了，哥哥我请你上通宵。”
　　“我可不敢通宵上网，狗头都会被打断的。”王浩摆了摆手说道。
　　“有什么不敢的，说在同学家睡觉不就行了。哦，还有一个新面孔，你们的同学？”
　　“嗯。”
　　“三个人啊，你们自己去找空位置坐吧，在本子上登记一下几号机和时间，一小时两块。”
　　现在还没网吧管理软件，自然也没有登记身份证的功能，只能用最原始的笔记本登记。
　　时间到了也不会自动关机，只能让网管提醒喊人下机，遇到难缠的客人，还会死皮赖脸占着位置不下机。
　　既然没有网吧管理系统，自然也没有还原精灵和无盘助手。
　　一开机，电脑桌面就乱七八糟的，全是别人下载的东西，360安全毒瘤也还没开发，市面上有的消毒软件都是付费的。
　　网管可一点都不好当，电脑出了问题，可不是关机和换机就能解决，不太懂电脑的人还问各种奇葩问题，申请qq号的，下载游戏的。
　　程明想着他编写一套网吧管理系统应该蛮有市场的。
　　尤其是几年之后网吧里的恶性事件越来越多，便被加强监管，不允许未成年上网，需要登记身份证。
　　选了个三连座的位置，程明坐中间，赵磊和王浩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两侧。
　　“赵磊，你先熟悉一下石器时代这款游戏。”
　　要是卖外挂的自己都没玩过游戏，用过外挂，怎么能忽悠别人用呢。
　　“好。”
　　赵磊表现得极为笨拙和小心翼翼，毕竟是第一次，可以理解，之后就会越来越熟练了。
　　“王浩，你之前玩过石器时代吗？”程明问道。
　　“玩过啊，咋了？这游戏不适合我，后期要升级的经验值太多了，我本来就多少时间玩游戏，玩这个游戏还不如玩一玩cs，打打红警。”
　　“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程明登录论坛给王浩下载了一个外挂。
　　“这不是昨晚在论坛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外挂吗？”
　　“你也知道？”
　　“就偷偷的瞄了一眼，好像一页的帖子都在讨论这个外挂。”
　　“这是我表哥做的一款外挂，我刚好有几个激活码，你试用一下，有什么感想都可以说。”
　　“你还有表哥？那我得试试，你表哥既然能写外挂，那他是不是会写游戏程序？”
　　王浩对制作游戏也非常感兴趣。
　　程明上了大学后就和王浩断了联系，多年以后两人在一个开发者大会上相遇，王浩在一家手游公司任职，做着二次元的卡牌游戏。
　　两人一起吃了顿晚饭，聊起唏嘘的往事，也没有给对方留联系方式，有一股有缘自会相见的侠味。
　　结果相逢却是在这儿。
　　除了游戏外，程明还教了赵磊如何挂代理上论坛和聊天室，也帮他整了一个qq号。
　　王浩中午得回家吃饭，王浩回来一趟太远，程明也不能丢下王浩直接回家，买了两桶泡面，小马哥还分别给他们加了条火腿肠。
　　“小马哥，你们这儿卖外挂吗？”程明端着泡面问道。
　　“外挂？听说大城市里的网吧有代卖外挂，销量还不错。但我这种小地方感觉卖不出去几个外挂，进货怕砸手里，亏本赔钱。”
　　“其实我表哥也做了一款石器时代的外挂，想把激活码放在你们这儿卖，一个激活码卖15块钱，你可以从里面抽两到三块钱当代理费。”
　　“代理费就不用了，我可以帮你们挂着卖。”小马哥摆了摆手说道，他不稀罕那点小钱。
　　“如果有人想联系我表哥，就让他加这个qq号，我表哥还想开发一款网吧管理软件，不知道能不能在小马哥的电脑试用，具体功能是……”
　　程明把网吧管理系统的功能说了一遍。
　　小马哥拍着手，瞠目结舌地说道：“卧槽，这也太猛了，有了这些功能，我岂不是可以躺着赚钱。”
　　“我表哥还说了，有了这个系统就能方便网吧管理会员，什么充50块送50的限时活动就可以搞起来了，不怕玩家会跑了，可以增加用户粘性，也能快速回拢资金。”
　　“你表哥这系统啥时候能做出来啊？我好像已经看到了我的网吧爆满，我拿真钞点烟的场景了。”
　　“下星期吧，不过你可别小马哥一样拿真钞点烟，故意损坏钱币可是违法行为。”
　　“小屁孩懂的还挺多的，那我就等你表哥的这个网吧管理系统了，要真有那么牛逼，我都能想办法开个分店了。”
　　程明也跟赵磊这边对了下口风，比如外挂是他这个无中生有的表哥发明的，再教他怎么跑业务。
　　“去网吧看到有人玩石器时代的就可以跟他介绍这一款外挂，这是最原始也是最得罪人的了，比较无赖，有些人并不喜欢这么直接的推销方式，会引起他们的反感。”
　　“你可以先玩游戏，就坐在那些玩石器时代的人旁边，大声地说这个外挂很好用，引起他们的注意力，他们问你在哪里搞到的外挂，你就说是找大唐网吧的小马哥买的。”
　　“你也可以找其他网吧老板代理，让他们帮忙卖。就比如我们这一个月的激活码卖15块，批发价给他们就是12块或者13块，让他们赚几块钱。总之，最后的净利润我们再七三开。”
　　“我这里有一百块钱，就当做是你的启动资金了，你的上网费和饭钱就从这里先扣吧，具体有什么问题再问我。”
　　这一百块钱已经是程明最后的波纹了，还剩下一点钱还得留着给妹妹买糖吃。
　　但愿外挂卖得能顺利吧，不然程明就得想其他的赚钱渠道了。


第26章 衣服互换
　　星期天晚上还有晚自习，程明不得不早早回家，洗个澡，除去烟臭味。
　　现在的网吧还没分出无烟区和抽烟区，进去网吧待一会儿。尤其是还没有中央空调的时候，只靠一个大风扇呼呼呼地吹着，身上就难免一股子烟味。
　　哪怕日后分区了，只要进去网吧这个较为封闭的空间，身上很难没味道。
　　今天的好消息是在大唐网吧卖出了五个外挂激活码，这五个都是打折卖出去，两个20块钱两个月的激活码，三个12块钱一个月的激活码，作为外挂第一天上市的促销。
　　因为小马哥不收代理费，哪怕是给客户一些优惠，也比预期的利润还高一点。
　　程明是打算以大唐网吧作为总据点，让赵磊逐一去攻陷市里的所有网吧和黑网吧，周边的县城、地级市以及省城。
　　赵磊出差去跑业务，不但累，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小小的初三学生还容易被坑骗，慢慢转为总代理的职务就好了，负责找代理商。
　　尤其是大城市必须拿下，有钱人和大学生多，愿意花钱玩游戏和买外挂的人也多。
　　而网吧管理系统的开发也要提上日程，这东西在程明眼里比外挂更正规也更有潜力。
　　网吧将会迎来鼎盛的黄金发展期，直至电脑平价，智能手机占据了人们的碎片化时间，网吧才迎来颓势。
　　看来又得熬夜了啊。
　　准备出门的程明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很别扭，有点紧绷。
　　程明扯了扯校服，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纳闷地说道：“奇怪，校服怎么突然变短了？我的个子长得有这么快吗？”
　　裤腿短了点，露出袜子了，而本来是刚刚到鞋后跟的，衣摆也只到腰间，一抬手就会露出一抹白肉，再不小心一点还会露出裤衩的边缘。
　　校服上似乎也有一股香味，这应该是肥皂的味道吧。
　　难道是三十岁的灵魂年龄，加快了身体发育？本来重生就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事情，身体出现什么状况都不奇怪，程明也没放在心上。
　　今晚是程明和林静怡同桌的最后一个夜晚。
　　明天早上的课间操期间，林静怡就要去把坏掉的旧桌椅还掉，拿一套能用的课桌过来，和她的正版同桌张佳佳坐在一起。
　　前世程明深度自闭，啥话都没跟林静怡说，什么放学一起走小路，去明溪村，和在他家留宿一夜这些事情都是没发生过。
　　周末两天，程明连课本和卷子都没带回去。一边忙着做侦探，一边忙着赚钱大计，好几张卷子连名字都没写。
　　程明双手合十，低声下气地说道：“静静，求你了，借我抄作业了，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你还不好好学习，你真的能跟我一起考上一中吗？”林静怡的手指敲着桌子，冷眼说道。
　　这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呢，余裕余裕啦，数学和英语本来就有优势。
　　要是高考，估计够程明喝一壶的。
　　但是中考，程明觉得他一个重生者留出一个月时间来应付已经够给面子了，不过想要临阵磨枪，还得向静静借学习笔记一用。
　　嘴硬心软，林静怡抽出卷子说道：“真的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少女心总是容易多想，既想强硬地监督程明学习，又害怕被讨厌，不借小明抄作业被说小气鬼。
　　知道小明不是这样的人。
　　“静静，你真是棒了，爱你。”程明激动地说道。
　　红着脸的林静怡慌张地说道：“你在说……说什么胡话啊，要是被别人给听见了怎么办？”
　　好在现在是晚自习的读英语时间，程明说话也小声，倒是没人听见。
　　“不过今晚是我们的最后一夜了，以后想找你抄作业也难了。”
　　程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好日子到头了。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同桌吗？”
　　“你为什么能理解到那一层意思去啊，我巴不得天天跟你同桌呢。”
　　上课睡觉有人叫醒，又有作业抄，这种神仙日子有谁会讨厌呢。
　　“哼哼，明天你就得自己写作业了，上课再也不能睡觉了，没有我，看你还敢这么嚣张放肆吗？”林静怡得意地笑道，对于自己对程明很重要这件事情感到很开心。
　　“嗨呀，终于抄完了。”
　　程明扭了扭酸痛的手腕说道，虽然是抄，但也不完全是在抄，数学的最后一题，作文的开头结尾还是自己写的，作文这部分班主任柳百肯抓得严，不能懈怠。
　　林静怡正在写额外的试题册，老师推荐买的，程明也有，但一点都不想动。
　　林静怡的坐姿极其标准，双手趴在桌上，手臂与桌面平行，宽松的校服短袖下坠，可以轻松地看到里头的风景。
　　腋窝下有着淡淡的黑色绒毛，毕竟青春期了嘛。
　　而且初中的小女生不会特别去注意这种刁钻地方的体毛，更不会去专门地除毛、拔毛、剃毛。
　　里头的粉色文胸和白肉也是清晰可见，这露得也太多了吧，之前有露这么多吗？
　　南明中学的夏冬校服都是不分男女款式的，冬季还好，都是清一色的运动服。
　　但夏季的短袖也不会去体贴女生，把袖口和腰身缩窄一些，让女生看起来更修身好看，降低走光的风险。
　　毕竟要降低校服成本，防止早恋嘛。
　　不过从腋下这种角度偷看女孩子胸部的都是老色批了，或者是具有这方面潜质的人。
　　一个人欣赏固然不错，但程明也不想让别人给看去了，出声提醒道：“静静，你的校服是不是有点大了？尤其是袖口这边”
　　“诶？有吗？校服本来就有些大啊，我还特地让我妈缝紧了一些。”
　　虽然学校偷懒，不分男女校服，但女生可以去街边和小巷子里的露天裁缝店，花一两块钱让她们小幅度地改造校服。
　　要是自己或者母亲心灵手巧，也能省下这笔钱。
　　“等一下，静静，你身上这件校服该不会是我的吧？”
　　程明看到静静胸口处一块不是很明显的污渍，这块污渍好像是前几天和妹妹吃面的时候，妹妹溅到他身上的。
　　程明再抬起手臂，看着自己的袖口下方，果然一条很明显的黑线缝补痕迹。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穿你的……诶……”
　　转过身子的林静怡看到程明袖口下的痕迹，再翻起衣摆的下方，内侧绣着一只白色的蝴蝶结，这确实是她的校服。
　　拿错了？
　　两人的校服放在同一个篮子，程明的母亲一并洗了晒了，要回去的时候，当时里面真空的林静怡也没仔细去看。
　　毕竟和自己的内衣裤晒在一起，就一股脑全收了换上。
　　林静怡双手抱肩，手臂紧贴着腰，腋下不留一丝缝隙，垂下身子，额头抵着书桌，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是不是不告诉她比较好一点啊？
　　程明歪着头，有点后悔，失去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第27章 监守自盗
　　林静怡保持着夹紧腋下的姿势拿起笔，打算继续写作业。但写的字歪七扭八，也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虽然观察林静怡此时的表情也蛮有趣的，但看不到最美丽的风景也很可惜。
　　程明突发奇想地提议道：“静静，要不你坐里面靠墙壁，我坐在靠过道这一边，我的身高比你大，可以完美地帮你挡着。”
　　“好像确实可以。”
　　安静的晚自习，哪怕是椅子脚摩擦地板的声音都会引起老师和同学的注意。
　　光明正大地站起来，两人再交换位置肯定不行。尤其是穿了程明的校服，心虚得跟做贼似的林静怡，生怕两人换穿校服的事情被发现。
　　林静怡的双手撑着板凳，微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往那边挪动。
　　小手触碰到程明的身子时，再抬起臀。
　　柔软的臀部摩擦过程明的大腿。
　　虽然隔着几层布料，但要说心中毫无旖旎那是不可能。可毕竟就这么几秒，也不至于一柱擎天，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作为卫生角旁的座位，而且是有且仅有的最后一桌。
　　全班一共有五十个人，不过现在是四十八个，一个女生怀孕辍学，赵磊则是因为打人退学，分四列，每列六排。
　　程明的位置就是全班唯一的第七排，放在中间两排不美观，靠教室后门那个位置也不好。
　　下课的时候，同学都往后门走，上课的时候也不能关后门。要是上课开小差，还会被巡逻散步的校领导和教师突袭。
　　赵磊就曾经在上课的时候睡觉被巡逻老师敲了一下。
　　所以还是垃圾桶旁比较安全，做什么事情都不太容易被发现。
　　林静怡坐在最里头，被程明和墙壁夹在中心，推搡着程明的肩膀，娇嗔含羞地说道：“你快点坐过去。”
　　“哦哦，就是你刚坐过的地方有点烫啊。”
　　“真是的，你可以坐在最左边嘛，我的屁股又没有那么大！”
　　“那还是算了，我怕椅子翘起来，摔倒，反正坐女孩子坐热的地方，应该不会长痔疮。要是男人坐过的，我马上就拿书本垫在屁股下面。”
　　“你说话能不能这么恶心啊！而且别把神圣的课本来拿做这种事情啊。”
　　但不嫌弃自己坐过的地方，林静怡心中还是有一点点小欣喜的。
　　程明单手托腮看着林静怡，歪斜着手臂，身子稍捎放低，便可窥视腋下全貌。
　　这一波啊是监守自盗。
　　不对，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后花园，何来偷和盗这种说法呢。
　　对于程明这种「老男人」来说，衣着暴露、搔首弄姿的女人也许会让他微微一硬表示敬意。
　　但他还是更喜欢青涩少女的种种反应。
　　林静怡的侧脸比正脸更加耐看，秀挺的鼻梁，略尖的下巴，红润的嘴唇倒映着诱人的光泽，不经意间撩起几根乱跑的鬓发，搁在耳廓后。
　　林静怡一开始还没在意，就想着有小明帮她挡着，终于能安心地写作业了。
　　林静怡被一道题所难住，蹙起眉头，陷入沉思，圆珠笔在下巴处旋转。
　　林静怡小时候有一思考问题就咬笔的坏习惯，后面才改正过来，但还是留下了拿笔戳脸的小习惯。
　　想不出问题的解法，林静怡的思绪乱飘，眼睛也在乱飘，转过头就与程明对上视线。
　　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真有这么好看吗？
　　明明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都没这么看自己，在教室里就这么直接、赤裸。
　　林静怡感觉腋下痒痒的，夹紧腋下，板着脸说道：“小明，你看够了没有。”
　　“我在当护花使者呢。”
　　“鬼才信你。”
　　林静怡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深究，如果说她被小明说看还有点高兴的话，她岂不是更加变态？
　　“小明，这一道数学题教我怎么做？”
　　“啊，我教了你以后还给我看吗？”
　　看不看腋下和里头的酥胸倒无所谓，关键是看静静的反应才有趣。
　　“才不给你看。”
　　程明做出这一道题，再给林静怡讲了一遍，差不多便下课了。
　　但林静怡不像往常一样下课就走，磨磨蹭蹭，程明想走的时候还被她拽住衣角。
　　“等一下！你不想要衣服了吗？”
　　磨磨蹭蹭到全班的走读生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林静怡才拍着程明的身体说道：“我们走吧。”
　　“诶？不分头走了吗？”
　　“今天例外！”
　　轻飘飘的校服让林静怡格外没有安全感。
　　两人这几天晚上放学都一起走，程明一般都比林静怡晚到学校，只要林静怡的自行车旁的停车位是空的，程明就会把车停在旁边。
　　刚走进前往黑网吧的小巷子里，林静怡就扔掉手头的自行车，抓着程明的上衣说道：“小明，快把校服还给我，快点！”
　　“在这个地方还校服给你？我倒是无所谓，但你也要在这里脱？虽然现在没什么人，但还是有一些人走这条路的。”
　　“我为什么要脱衣服？”林静怡歪着头，傻乎乎地问道，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大姐，你该不会想让我光着身子回去吧？”程明摊着手苦笑道。
　　“那怎么办？我就两套校服啊！”
　　“今晚回去换上自己的校服，明天我们再把这套校服带到学校里交换不就好了。”
　　林静怡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
　　这应该是最优解了吧？
　　“不行就是不行。”林静怡固执地说道，这关乎到少女的矜持。
　　“那找个没人的地方换衣服就行了吧？公厕离这边蛮远的，要不我们去这边的楼上天台换衣服？”
　　程明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老能想到这些偷鸡摸狗的地点。
　　“能上去吗？”
　　程明抖了抖肩膀，打包票说道：“楼道都没锁，能直接到楼顶去，这个点，楼顶天台肯定没人的。”
　　这种筒子楼都不带栅栏门的，“好，那我们走吧。”
　　一个人敢想，一个人敢答应。
　　把自行车停在楼梯下的小角落里，做贼似的两人鬼鬼祟祟地朝楼顶天台走去。
　　这年头还没有声控灯，楼梯黑漆漆的一片，压根看不到脚底。
　　程明只能扶着墙壁，摸索前进。
　　踩空的林静怡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程明下意识转身抱住了身子前倾的她。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能把手拿开吗？”林静怡弱弱地说道。
　　虽然看不见，但仅凭手上传来的触感猜测，这应该是静静的大白兔。
　　抓球刹车啊。
　　肆意玩弄一番应该没关系吧？
　　脑海中难免闪过一丝这样的恶念，但程明还不至于占这种便宜，日后有大把机会。
　　吃过亏的林静怡紧紧地抱着程明的胳膊，跟着他的步伐走，柔软的胸部挤压在他的手臂上。
　　“太暗了，我开个灯。”
　　程明伸手去打开楼道的灯，结果摁了也没有反应，坏了？
　　三楼楼道的灯，也坏了，直到天台，就没有一盏灯是好的。
　　若是一两盏灯坏了，还能说是熊孩子玩坏了，或是年久失修，全坏了，就说明是刻意而为之。
　　毕竟几盏灯的电费也是电费，要是有人忘记关灯，一宿的电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笔钱该由谁来付也会成为邻里纠纷的问题，索性那就大家都别用了。
　　天台的风有点大，仅仅靠着月色和远处的灯光才能勉强看清周遭。
　　“那么，开始脱衣服吧？”程明一本正经地说出下流话。


第28章 又双叒拿错了
　　程明也没多想，掀起衣摆脱衣服，他只想着早点交换完校服，然后回家洗澡敲代码。
　　林静怡抓住程明的双手说道：“等一下，我们背对背脱衣服，这样就不怕对方偷看了。”
　　我又不会偷看你，也不怕你偷看啊，程明在心里吐槽道。但这里还是顺着林静怡的意思照做，免得越弄越麻烦。
　　程明转过身子，背对着林静怡，向后退去，直至两人的脚后跟、臀部以及后背全部贴在一块儿。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之下拉长。
　　林静怡拍着自己的脑袋，踮起脚尖，又摸了摸程明的后脑勺，念念碎地说道：“小明居然比我高了，之前明明是我比你高的。”
　　“比你矮是我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了吧，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再说我是男的，比你高不是很正常吗？”
　　“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比男孩子高了？”
　　“女孩子太高也不好吧？难道你是姐控？喜欢正太？”
　　“姐控和正太是什么？我是独生女，又没有姐姐，但女孩子太高确实不好。啊，不说了，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脱衣服。”
　　“你数吧。”
　　程明已经懒得吐槽她了。
　　“一，二，三，开始……”
　　程明光速脱衣，将校服递了过去，甩了甩。
　　“快点拿去吧，大晚上的天台有点冷。”
　　“等一下，我裤子还没脱。”
　　“裤子也要吗？”程明震惊地说道，他觉得脱衣服已经很过分，裤子反正影响不大。
　　“当然要了！”
　　程明的臀部被林静怡撞了一下，该不会已经在脱校裤了吧？
　　程明压抑住回头看一眼的好奇心，把手放在裤腰上，抬起脚。
　　女孩子都敢脱，他一个大男人有啥不敢的啊，穿裤衩被看到的次数也不少了。
　　远处飘来的乌云遮挡住皓月，习惯了夜色的双眼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本来只要稍加等待片刻，让这朵乌云飘过去，就能重见月明。
　　黑夜中出现一双绿宝石一般的双眸，飞速朝林静怡的脚下移动。
　　喵——
　　“啊啊啊！”一声猫叫伴随着少女的悲鸣声响彻夜空。
　　林静怡的身子从背后用力撞上来，正在抬脚脱裤子的程明本来就难以保持身体的平衡，这一记令人猝不及防的肉蛋冲击，程明以狗刨的姿势让向前摔去。
　　天台的地板上全是那种细碎的小渣滓，扎得程明手疼。
　　程明扫了扫胳膊，他能感受到林静怡的体重压在他身上。
　　“静静，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天台怎么有猫啊，还从我的退旁边跑过去，吓死我了。”林静怡惊魂未定地说道，急匆匆地撑起双手，从程明的身上爬起。
　　急中生错，林静怡完全忘了自己把校裤褪到大腿处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合身的校裤绊了一跤，再次跌倒在程明身上。
　　“痛痛痛……”
　　刚仰起身子的程明又被林静怡撞回地板上，还好这回是屁股着地，至少肉多，疼痛来得快，消得快。
　　滚烫的肌肤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呼呼」的热气打在脸上，程明觉得鼻子有些痒。
　　拨开云雾见月明，如霜一般的银白色月光洒落在大地之上。
　　程明和林静怡的眼睛终于重获光明。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林静怡的脸颊近在咫尺，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
　　两人都光着膀子，裤子也都脱到一半，肢体以非常不雅观的姿势交叠着。
　　林静怡双腿屈膝地趴在程明身上，双手抓着他的胸肌肉。
　　刚才摸了静静的胸，现在被摸，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吧。
　　你摸我，我摸你，再摸不难。
　　校服则脱手掉落在一旁的地板上，这彻底脏了。
　　林静怡的身体宛如石化一般僵硬，绷紧了肌肉，呼吸却一反常态地急促，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着，脸蛋红扑扑的，晶莹如玉的肌肤在月光下愈发地惨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程明透过林静怡双腿间的缝隙，竟然可以望到悬挂在夜空中的明月，不得不感叹一句：“好大好白好圆。”
　　“哇啊啊……”
　　终于回过神来的林静怡慌张地挥舞着双手起身，校裤又往下滑了一截，林静怡想扯裤子，结果踩到裤腿，又朝着程明摔来。
　　事不过三，程明张开手臂，稳稳地抱住了林静怡的纤细的腰肢，苦笑地说道：“别急，慢慢来，反正都这样了。”
　　不管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林静怡细弱蚊蝇地「嗯」了一声。
　　“要不我帮你脱裤子？”程明提议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我又不是小屁孩。”
　　“还是我帮你吧，免得再摔了。”
　　程明无视静静的意见，双手下移，抚过鼓鼓的小臀部和雪白滑腻的大腿肉，抓住校裤往下褪至脚跟。
　　“抬起脚，先抬左脚吧，别两只脚一起抬啊。”
　　“别把我笨蛋啊，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双脚同时离地啊！”林静怡气呼呼地说道。
　　嘴上说那么冲，但林静怡乖乖照做。
　　这绝对是她有记忆一来最为丢人的一次，小时候尿裤子都没现在丢人。
　　“好了，终于脱掉了。”
　　程明呼出一口浊气。
　　明明一两分钟可以解决的事情，结果却整了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不过也看到了和摸到了好东西，不亏就是了。
　　“接下来轮到我了。”
　　程明懒得起身，打算直接坐在地板上脱裤子。
　　“小明，我来帮你脱裤子。”林静怡不服输地说道。
　　“我自己可以的。”
　　林静怡同样无视了程明的话。
　　只穿着内衣的妙龄少女，沐浴着皎洁月光，一脸认真严肃地给自己脱裤子。
　　故意板着脸，不过静静脸颊上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羞涩内心。
　　清纯懵懂的外表与手中涩涩的事情形成反差，程明血气方刚的身体与食髓知味的灵魂最吃这一套，有了些许的反应。
　　不知道是由于光线过暗，还是林静怡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并未在意。
　　林静怡脱掉程明的裤子，两人再交换手中的裤子，各自穿好裤子后，林静怡直接抓起地板上的校服套上，生怕被程明这牲口多看一眼。
　　程明也拿起另一件校服套上，然后发现，衣摆很多，袖口很紧，这件校服好像还是林静怡的。
　　“静静，你拿错衣服。”
　　“诶？”
　　林静怡一摸还真是，又双叒拿错了。
　　林静怡和程明只好面对面再脱一次衣服，然后交换。
　　林静怡这次倒是没有第一时间穿上，怀捧着校服，侧着身子抬起手臂，腋下朝着月亮的方向，让月光照得更加清晰，问道：“小明，我这里长毛是不是很奇怪？会不会很丑？”


第29章 你不是人
　　“腋下长毛有什么好奇怪啊，没有腋毛的人才奇怪吧？”
　　“但是很丑的吧？我看好多女明星的腋下都光秃秃的，而我却黑乎乎的，你还一直在盯着我这里看……”
　　“呃。”程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也是啊，他那么光明正大地猛盯着林静怡看，确实有点过分了。
　　但事到如今，程明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捉弄你，想看你做出害羞的表情，他的狗头都会被静静捶爆的。
　　“女明星那是出于工作需要才剃毛的，我们普通人留着就是了，反正一般人也看不到腋窝。”
　　“可我每次上完体育课，腋下都是汗臭味，这该不会是狐臭那种病吧？以前没腋毛的时候都不会臭。”
　　“你想太多了，有点汗味是正常，人本来就会新陈代谢。更何况是激烈运动，除非刚洗完澡。否则我们身上不会有多干净的，只要及时洗澡换衣服，那味道不是一直存在的话就没事。”
　　“这样啊……”
　　“你快点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程明夺过林静怡怀中的衣服，往她的脑袋上套，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究了，太糟糕了。
　　林静怡穿好衣服，程明朝她伸出手说道：“我们下楼吧，该回家了。”
　　林静怡也不避讳和矜持，自然而然牵住了程明的手。
　　程明一手扶着栏杆，林静怡一手扶着墙，有惊无险地回到一楼。
　　上楼下楼大概花了五六分钟，脱衣服、穿衣服大概花了快十分钟，时间真是不耐用啊。
　　程明从楼梯下牵出自行车，林静怡从背后喊道：“小明，等一下，你的衣服好脏，沾了灰尘和杂草。”
　　“毕竟衣服刚才掉在地板上了。”
　　“我来帮你把灰尘拍掉。”
　　“不用了吧？反正回家之后也要换衣服。”
　　晚上出门前已经洗过澡了，回家再换一身脏衣服出来，估计会被老妈胖揍一顿。要是老妈已经睡了，明天晚上才发现脏衣服，后天就没校服换了。
　　回去洗个衣服，或者明天再穿一天吧，再穿一天好了。
　　“不行，都是因为我拿错衣服才惹出这么多麻烦事情，不让我干些什么，我的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那就拜托你了。”
　　“就交给我吧！”
　　林静怡的小手轻拍着程明的后背。
　　“小明，你的屁股也脏了。”
　　“诶？”
　　程明的臀部被重重地拍了几下。
　　“后面这样就行了吧……”
　　“小明，你的衣领也折了。”
　　林静怡走至程明跟前，踮起脚尖，把衣领抚平。
　　“静静，你的校服也没有穿好啊！”
　　“哪里哪里？”
　　林静怡对此浑然不知。
　　“你的衣摆都塞到裤子里去了，校裤好像也穿反了。”
　　若是有人从旁经过，把他们当成刚办完事的小情侣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
　　林静怡低头一看，自己的大腿处有很明显的轮廓痕迹，正是程明的屁股形状。
　　现如今再脱裤子换一面穿不太现实，运动服款式的校裤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正面和反面的差别不大。
　　林静怡随便整了下衣裳，问道：“怎么样？我现在没有衣冠不整的地方了吧？”
　　“这里和这里。”程明指着林静怡的后衣领和后背说道。
　　“到底是哪里和哪里啊！我完全不知道你来帮我。”
　　林静怡张开双臂，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没有镜子，程明和林静怡就互相为对方整理着衣冠。
　　林静怡使劲地拍着大腿上的灰尘，发出啪啪的响声。
　　要是她没穿反裤子，程明肯定会借拍灰的名头好好地疼爱她一番。
　　“啊，弄不干净了。”
　　“好啦，就先这样了，再不回家会被骂惨的。反正是裤子，大晚上也没人观察你。”程明抓住林静怡的手说道。
　　她的小手红扑扑的，看着都疼。
　　两人牵着自行车离开小巷，林静怡越想越就纠结，还是没放过刚才的话题，不依不饶地说道：“腋毛真的不能剃掉吗？张佳佳就把腋毛也剃掉了。”
　　“什么？她这么潮，思想这么超前。”
　　毕竟这年头女孩子在外头都穿得蛮保守的，露腿的都少，更不用说穿汗衫和吊带裙的，大街上穿裙子虽然不算少，但敢穿那种暴露的超短裙和超短裤几乎只有站街女。
　　“她有一个堂姐在国外念书，把腋毛剃掉了。”
　　“哦，留学生啊，欧美人普遍是会把腋毛剃掉的，她们那边的体味可能更重一些，有剃腋毛的习惯，她们认为剃掉腋毛，能够保持腋窝干净，卫生、凉爽，张佳佳堂姐估计是入乡随俗。”
　　“难道不是这样吗？剃掉就干净了，还不会有味道。”
　　“唔，不剃的好处肯定也有啊，帮助排汗，减少皮肤之间的摩擦，免得破皮。”
　　“小明你觉得我要不要剃掉？”
　　“别剃，千万别剃，至少别自己一个剃，很危险的，真想剃的话，你得让你妈帮忙。”程明苦口婆心地说道。
　　程明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脱毛膏那玩意。
　　但电动脱毛刀应该是没有，用刮毛刀可能会弄伤自己。
　　“张佳佳以后有她后悔的，剃掉之后也会再长出来的。所以现在剃了也没啥用，除非是你用露腋下给别人看的时候再剃，你现在要露腋下给别人看吗？”
　　“才要露腋下给别人看啊！”
　　林静怡突然暴躁地朝程明吼了一句。
　　活了两世的程明虽然搞不懂林静怡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但他深知这个时候不能再说话，等林静怡气消了就好。
　　一路无话，来到岔路口，林静怡骑上自行车说道：“那我接下来走这边。”
　　“路上小心，到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吧？或者用qq发一个消息给我。”
　　“嗯，今晚发生的事情别跟其他人说，爸爸妈妈也不可以，当做我们的秘密。”
　　“好。”
　　程明一口应下，这确实不是能跟人说的事情。
　　“小明，你不是人，哼！”
　　林静怡留下莫名其妙的话，脚踩踏板，绝尘而去。
　　怎么突然骂人了啊？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程明一脸茫然地挠着脸颊。
　　算了，不管了，该回家了。


第30章 裙底风光
　　程明在九点四十五分到家，好险。
　　姑且在十点前回家，勉强安全，不知道老爸回家了没有？
　　程明看着脱在玄关处的皮鞋，便知道老爸今天回家睡觉了，不错的开始。
　　爸妈睡的主卧房门紧闭，程黎正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声音开得很小，几乎静音，估计是怕被爸妈发现。
　　先装睡，然后等爸妈睡着后再爬起来也是惯用伎俩了。
　　要是爸妈还没睡，就当做是去上厕所。
　　这个点，是小学生该睡觉的年纪了，不过妹妹显然不是这么早睡的主。
　　“小黎，你怎么还没睡？该不会是在等我回家吧？”程明打趣地问道。
　　“怎么可能啊！谁等你啦！别自作多情了。”
　　“哥，你今天回来得好晚啊，不是九点十分就到家了吗？现在都快十点了。”
　　程黎抬起手臂，指着手腕上的电子表，冷眼说道：“你可别跟我说你留在学校里多上了一节晚自习，我可比你自己还了解你，哼哼，一定跟同学是去网吧或者游戏厅了吧？”
　　是跟林静怡去了黑网吧上面的天台。林静怡也算是同班同学，所以算是猜对了一半。
　　“我还真在学校多自习了一节课，你也知道我初三了，再过不久就要中考了，作业也变多了，得多上一个晚自习才能写完作业。”程明满嘴跑火车地说道。
　　虽然静静说了今晚的事情不能告诉爸妈，妹妹好像不在此列。
　　但林静怡的本意显然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而且今晚的事情对年幼的妹妹来说太过刺激了一点，也不能保证妹妹不会去跟爸妈打小报告。
　　“真的？”程黎狐疑地问道，她显然不信。
　　“你在看猫和老鼠啊，难怪没开声音也看得下去。”
　　看到这种经典的动画，程明也忍不住坐在妹妹身旁看一会儿，怀念童年，对他来说可是真正的童年。
　　小时候不比后来，可以用电脑手机追番补番，打开电视，有啥动画片就看啥，早起还能看点播台的日漫，中间要是缺了几集，或者是没看到开头和结尾都算常事。
　　看着看着，妹妹就有点坐不稳了，身体倾斜地靠着程明的肩头上，再从肩头上滑落，枕着程明的大腿。
　　程黎吸了吸鼻子，问道：“哥哥，你身上为什么有林静怡的味道？”
　　“有吗？这你都能闻得出来，你是狗鼻子吗？”程明捏着程黎的琼鼻笑道。
　　毕竟是林静怡穿过的衣服，有点味道倒也正常。
　　“她身上有一股狐狸的骚臭味，前天晚上快把我给熏死了，呕……”
　　程明低头嗅了嗅衣服，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臭倒是没啥关联。
　　“这应该是香皂或者是什么肥皂之类味道吧，你可别当着她的面说什么你有狐臭啊？”
　　林静怡现在正因为腋下有点味道而想着剃不剃毛呢。
　　要是现在小黎去说一句有狐臭，林静怡估计会狠下心来剃毛。
　　“臭就是臭，还不让人说了，我偏要说。”
　　“说得你好像很香一样，有新陈代谢就肯定会有味道的。”
　　不要以为美少女不要排泄，美少女得勤洗澡爱卫生才会天天香喷喷的。
　　“我就是香，我就是好闻，不信你闻。”
　　不服气的程黎站在程明的大腿上，凑近身子，把手指伸到程明的鼻子旁。
　　“好像有水果糖的味道，你刚才吃糖了？睡觉之前还吃糖，待会记得要刷牙。否则以后蛀牙有你好受的，你牙齿都快换完了吧？”
　　“唔……”
　　被说中要害的程黎发出了可爱的声音。
　　是不是该控制一下妹妹的糖分摄取量呢？
　　照这个势头下去，妹妹估计要经常光顾牙医。
　　但妹妹的小孩子心性，完全不是说两句「吃糖会蛀牙」就会改的，更不能保证以后再也不吃糖了。
　　妹妹的零花钱也不少，随时都能给自己买糖，想要她少吃糖，就得等到她吃到苦头了才行。
　　“而且这是糖果的味道，不是你身上的味道。”
　　“胡说，不止手指，我身上也很香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很香，别挡住我看电视。”程明敷衍地说道，拍了拍妹妹的大腿，让她从自己的身上下去，他不想在体味这个话题上继续了。
　　“我真的很香啦，还看电视，不给你看。”
　　程黎抓住裙摆掀起，露出蓝白条纹胖次和白色的小背心，然后直接套住了程明的脑袋。
　　光线透过裙底照射进来，有点幽暗，鼻子抵着程黎的小肚子，肚脐就在嘴前。
　　要是舔一下的话，会怎么样呢？
　　程明突然冒出这种糟糕的想法，不好不好，不是说了这一世要和妹妹保持正常的兄妹关系吗？
　　现在算正常吗？好像不算正常，但又没到可以刹车的地步。
　　程明最后悔的事情无疑是前世差点把妹妹给推了，几乎到了只差临门一脚的地步。
　　只要不到那种程度就没事吧？
　　要是因为害怕和妹妹发展成不可避免的禁忌关系，从而疏远妹妹，那才是本末倒置吧？
　　程明可真就白活了。
　　不过现在担心这些事情还太早了，妹妹还只是一个小屁孩，连青春期都没到，什么第二性征也没发育，只要他不在干什么混账事，当一个正常的好哥哥就行了。
　　妹妹现在是比较黏他，也是因为从小到大爸妈都怎么顾家的缘故，等妹妹再长大一些，估计不是程明疏不疏远他的问题，而是妹妹嫌不嫌弃他。
　　程黎拍着程明的脑袋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香吗？”
　　不得不承认，程黎确实有嚣张骄傲的资本，她身上有一种少女独特的乳香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吃掉。
　　“很香。”
　　“真的？”
　　“真的真的。”
　　程明的脑袋从妹妹的裙底钻出来的，继续待在里头有点闷，各种意义上都满糟糕的，裙底风光也不是这么看的，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感。
　　程明摁下妹妹的肩头，把她抱在怀里。一来方便他看电视，二来可以防止妹妹再做刚才那样的怪事。
　　“哥，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林静怡的味道啊？不靠得很近的话，根本沾不上味道吧？”
　　提问题的角度真是刁钻和一针见血。
　　“哦，这个啊，我好像我们没跟你说过。因为很复杂的原因，我们临时同桌了一周吗？所以身上有她的味道很正常的吧？”
　　“什么，我可没听说过这件事情啊！初中生怎么还可以男女同桌啊，不纯洁！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从实招来。”程黎掐着程明的脸蛋质问道。
　　“就是……”
　　程明简单地把赵磊和李盼的事情说了一下。
　　“哇，这胖子好恶心啊，真是便宜林静怡，你们放学的时候该不会是一起回家的吧？”
　　“嗯，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事情应该是能和妹妹说的吧？
　　“居然背着我干这种是去那个，妈！”
　　程黎突然朝着主卧喊了一句，把程明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妹妹的嘴。
　　“唔唔，哥哥跟林姐姐在放学时候约会……”


第31章 刷牙
　　程黎像猫一样挂在程明身上，时而坐在怀里，时而爬到他的肩头上，把脚翘在沙发上，锁着他的脖子，美其名曰要把林静怡的气味盖过去。
　　程明心想，他去洗个澡不就只剩下洗发水和香皂的味道了吗？
　　但他懒得洗澡，家里没有热水器，烧热水太麻烦了。
　　现在还没到盛夏，程明的体质好像也不够看，贸然洗冷水澡，要是一不小心感冒着凉可就糟了。
　　程明现在要做的事情可太多了，绝对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候生病倒下。
　　快到点了，妹妹开始打盹，程明便知道她困了。要是继续放任她，就会满嘴甜味地坠入梦乡。
　　程明用手指弹了弹程黎的额头说道：“小黎，别睡着了，先去刷牙尿尿。”
　　程黎瞬间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拍开程明的手说道：“我才没睡着。”
　　程黎硬打起精神，支起眼皮，睁大眼睛，结果还没撑四五秒，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比刚才的睡意还浓。
　　再不做点什么，妹妹可真就要睡着了。
　　虽然不能阻止妹妹吃糖，但至少要把预防蛀牙的功夫做足。
　　“我抱你去浴室，你刷个牙就行。”
　　程明一手环抱住程黎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小屁屁，抱着她去浴室，轻放在地板上。
　　“快刷个牙。”程明扶着程黎软绵绵的身子催促道，他怕自己一放手，妹妹是不是就会倒在地上。
　　“是……”程黎有气无力地应道，拿起牙刷含在嘴里，然后一点动静也无。
　　程明从镜子里的倒影看到妹妹已经双眼紧闭，低垂着头。
　　“别睡着了啊。”程明摇晃着妹妹的身子说道。
　　“唉。”
　　程明叹了一口气，手臂横在妹妹的胸前，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挤了点牙膏在牙刷上，开始给妹妹刷牙。
　　“张嘴漱口，可别喝下去啊。”程明把牙杯递向妹妹的嘴边，还真怕她喝下去，或是呛到。
　　“咕噜噜呸……”
　　所幸程明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帮半睡半醒的妹妹刷完牙，擦干湿漉漉的嘴角，直接扔到床上，盖好被子。
　　妹妹早早地换上睡裙还蛮有先见之明的。
　　程明回自己的房间后，先打开了电脑，登上了外挂的售后qq，没有新的好友申请。
　　毕竟今天才开始贩卖外挂，要是当天就有外挂的售后问题，那他这个重生者也太失败了。
　　也没有其他代理商来谈合作，但应该引起了同行的注意。
　　好友列表里只有一个头像已经灰掉的好友。
　　昵称叫石头，这正是赵磊刚申请的新qq，程明让他每天在准备收工的时候，去大唐网吧那边登录下qq汇报当天的状况。
　　自从程明说了网吧管理系统的事情，本来就很好说话的小马哥变得更好说话了，赵磊可以不用交钱，临时借用一下网吧里的空电脑。
　　程明再登录论坛，送激活码的那个帖子不但被加精了，又盖了一千多层楼，真是恐怖的回复量，而且还在增加中，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程明先是选了一些楼号特殊的回复送激活码，比如666这种，送的时长就多一点，然后又再抽了一些随机的楼层号送比较短的激活码，再把结果贴出来，然后再私信发激活码。
　　待程明弄完这一些已经十二点了，网吧管理系统还没开始搞呢，不知道又得熬夜通宵几个晚上。
　　看来得整个工作室啊，找些员工。
　　由于外挂是灰色产业，之后更是被列入计算机犯罪里，程明无法完全信任自己雇佣的人，这要是被逮到，不说牢饭和赔款，程明也不希望自己的履历上有污点，从而影响到家人。
　　但正规软件就不需要这么藏头露尾的了，程明之后还想做输入法和安全卫士，这可不是一个人能干的事情，非得把他给累死不可，他是重生来享受生活的，可不是重生来再猝死一次的。
　　总之，先赚了第一桶金，解决了沈筱和老爸公司的隐患，再开始考虑招兵买马的事情吧。
　　到了星期一，程明又有了新的生活费，爸妈各一份，这让他受宠若惊，平常有一个人给他生活费就不错了，有时候还会忙忘了。
　　是因为自己证明了老爸清白，维护家庭稳定的奖励？
　　程明干瘪的钱包再度充实起来。
　　程明的生活费先是兄妹俩的早饭钱和午饭钱，再是他的零花钱，而妹妹那边就是单纯的零花钱。
　　在妹妹学校外的早餐铺里，程明提议道：“我们今天中午就不打包饭了，直接在外面下馆子吃吧？”
　　“好啊，我早吃腻便当了，我要吃大餐！”程黎高举小手，一脸兴奋地答应。
　　钱包，危。
　　“那你就在学校门口等我吧，别乱跑。”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程黎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程明进入教室，看到林静怡还坐在他的位置上，微微一愣。
　　毕竟要到课间操的时候才能去换桌椅，说昨晚是林静怡和程明同桌的最后一个晚上倒也没错。
　　还能再睡两节课，太棒了。
　　可惜没能一觉睡到放学，课间操的广播响起的同时，程明也被林静怡给摇醒了。
　　“小明，帮我搬桌椅。”
　　“好啊……”
　　与其去操场嗮太阳，还不如帮静静搬桌椅。
　　张佳佳负责拿椅子，林静怡拿坏掉的桌面木板和抽屉木板，程明身为男生，自然是充当搬桌子的苦力。
　　“小明，会不会很重？”
　　看着艰难下楼的程明，林静怡担忧地问道。
　　“还好。”
　　没了桌面和抽屉，比想象中的轻轻多了。
　　“有一个男生帮我们真是太好了，对吧？静怡。”
　　张佳佳拿手肘碰了碰林静怡，朝她挤眉弄眼。身为同桌，张佳佳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
　　自从林静怡去跟程明同桌之后，在晚自习结束后就没跟她一起回家过后了。
　　她昨天晚上故意假装回家，其实在别的教室门口里跟别人唠叨，结果就捕捉到林静怡和程明一起出教室，拿自行车，走进漆黑的小巷里。
　　不过她的跟踪也就到此为止，还好她没继续跟进，否则会看到更加劲爆的画面。
　　女孩子嘛，对八卦最为热心了。
　　“嗯，是啊。”
　　反应太平淡了，这可不是张佳佳想要的。
　　张佳佳单刀直入地说道：“静怡，你最近和程明走得很近哦，你们在谈朋友吗？”
　　“诶……啊！”
　　林静怡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双手脱力，怀中的木板砸在地上和她的脚趾头上，效果拔群。


第32章 麻烦的女孩
　　林静怡弯腰摸着脚，面露苦色。
　　“静怡，你没事吧？”张佳佳手足无措地问道，她本来只想逗她玩一玩，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多。
　　“没事没事。”
　　林静怡摆了摆手，捡起木板起身。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和小明我们是认识了很多年的青梅竹马。”
　　“你去跟程明同桌的时候有说过，不过青梅竹马一般都不会成为男女朋友的吧？”
　　“为什么？”
　　“因为青梅竹马之间太过熟悉了，两人几乎没太多的秘密可言。而爱情是需要神秘感的，一旦失去神秘感，主动的一方没有去追求对方的冲动，谈恋爱的欲望都不会太强烈，更不太可能走到婚姻的殿堂。”
　　没谈过恋爱的张佳佳凭着自己看过几部电视剧和小说。
　　顿时化身为恋爱哲学大师，侃侃而谈。
　　“这样啊……”林静怡心不在焉地应道，心里却在琢磨自己真的熟悉小明吗？
　　小学时期，还住在同一栋筒子楼里的时候，肯定是无比熟悉的。
　　生日只差一天，他们有时候是兄妹，有时候是姐弟。既是朋友，也是同学，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自从上了初中之后，不是邻居，也不同班，没有断了联系，关系却大不如从前。
　　直到上一周的意外，两人时隔多年成为同桌，重新修补关系。
　　小明当然还是林静怡所熟悉的那个小明，脑袋聪明却不喜欢用在正途。
　　好像变得好涩了，果然男孩子都这样吗？
　　一想到这个，林静怡的腋下就有点痒。
　　程明其实从刚才起就听到了两人一点都不小声和隐秘的「悄悄话」，林静怡那么惨烈的悲鸣声不注意到也比较难。
　　程明之所以装作没听见是为了避免事态变复杂，这种事情一直都是越解释越复杂，越描越黑，说得越多越心虚。
　　来到换桌椅的教室，木工师傅让他们把破桌椅放在角落，自己挑一套好的桌椅搬回去。
　　然后在本子上等级班级、姓名和日期。
　　都是修好的旧桌椅，要么钉子多，要么木板颜色不一样，还有更过分的，桌身不稳，摇摇晃晃的。
　　最后林静怡和张佳佳选了一张桌面木板不同。
　　但还算平坦，没那么多的刻字乱涂乱画痕迹的课桌和一把没异物凸起的板凳，她们之前的板凳好好的，不知道哪一天被人给偷换，换了一把榫头凸起的板凳，一不小心就会坐到这个小凸起上，那酸爽可想而知。
　　自从课本里有了《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这篇文章之后，不知道多少学生效仿，用削铅笔的小刀闲着无聊的时候就在桌上刻字。
　　一开始只是比较正常的字有激励意义的也就算了，后来发展到刻自己喜欢和暗恋的人名字，再过分一点，还会刻上自己讨厌人的名字，然后再划掉。
　　小小的课桌满足不了他们，他们就在墙壁上刻画，留下黑历史给学弟学妹们。
　　程明把课桌搬到教室里的空位置摆好，张佳佳和林静怡开始把自己的课本搬回到新课桌上。
　　程明注意到林静怡行动有些不便，腿脚不太利索，刚才砸脚的那一下多少有点影响。
　　程明夺过林静怡手中的课本说道：“我来帮你吧。”
　　“哦嚯嚯……”
　　独自搬书的张佳佳捂嘴坏笑。
　　“脚没事吗？”
　　“应该没事，啊……”
　　林静怡转了转脚踝，疼得她没站稳，险些摔倒，还好程明及时扶住了她的肩头。
　　其实程明大可站着不动，让林静怡倒入他的怀中。
　　只是有外人看着，已经被人怀疑是不是在谈朋友了，就不要再徒增误会，林静怡的面子也薄。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下？”
　　“还是算了吧，去了也用，我小心一点，坐着休息休息就好了。”
　　“也是。”
　　学校的医务室都算半个摆设，只有一些常备的感冒药和跌打损伤的药物，甚至连张休息的床都没有。
　　“那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就告诉我。”
　　“嗯。”林静怡微微颔首。
　　课间操结束，班级里的大家都回到教室，安静的教室顿时噪杂了起来。
　　程明也终于开始了一个人的同桌生活。
　　下节课还是连章源的课。
　　昨晚没通宵肝代码，前两节课补了觉，程明这节课反倒是不困了，拿出思想品德和历史书，这两科平常都是开卷的，但中考的时候好像是闭卷的。
　　开卷和闭卷都有好事，有的人觉得开卷好可以不用背，有人觉得闭卷的难度比较低，问题比较直接，不会拐弯抹角，绕着圈子问你。
　　开卷要是对知识点不熟悉，把书翻烂也不一定找到。
　　但开卷可以带那种知识点归纳总结的小册子，堪称神器，总比拿着六本教科书翻来翻去轻松。
　　思想明德自不用说，程明觉得自己看归纳总结的知识点就好了，而那种开放性的问题，课本里没有标准答案的题目更是他这个重生者的强项，张嘴就来。
　　历史看得也比较津津有味，人老了，就对历史这些东西更感兴趣了。
　　语文要是不用背诵古诗文就好了，唉……
　　物理和化学这边找静静拿学习笔记就好了，有一个认真学习的青梅竹马真好。
　　“陈孜艺，程明，你们都上来黑板做一下这道题目，让同学们看一下你们的解题思路。”
　　突然被老师点名，程明兴趣乏乏地站起身来。
　　又是让人做压轴题，还好程明早就料到连章源会来这一招，他的选择填空题和一些简单的计算解答题都是抄林静怡的，但唯独最后一题是花时间去做的。
　　程明和陈孜艺拿着粉笔头分别站在黑板的左右两侧，程明这边进度很快，唰唰唰地几行公式下来，他没写计算过程，直接写结果。
　　程明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已然完工，望了一眼陈孜艺的进度。
　　才写到一半，两人的解题思路倒是一致。虽然程明有其他的解法，但必须要用初中的知识来解。
　　不过陈孜艺就没像程明一样偷懒跳步骤，而是老老实实地把每一步计算都写出来。
　　陈孜艺恶狠狠地瞪了程明一眼，直接掐断了粉笔头。
　　程明一脸莫名其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两位同学都做对了，但我还是要重点批评一下程明，做数学题不能偷懒图快。否则容易出错，要知道我们的解答题是按步骤给分的。如果你省略了步骤，哪怕你的结果是对的，你都有可能被扣分。”
　　“所以要把每一步都写出来，哪怕你后面不小心算错了，你也能得到步骤分，每一步都写出来也方便检查哪里出了错误，程明，你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程明有气无力地答道，这完全就是被当做了反面教材啊。
　　败坏了心情，程明无心复习，翻了翻书包，竟然发现了周末在图书管里的借的武侠小说，一拿起便放不下。
　　时间飞速流逝，一读就是一节课。
　　下课铃刚响，王浩就指着厕所方向问道：“程明，走，一起上厕所吗？”
　　“好啊。”
　　落后的男厕所还是一条长长的尿槽，没有小便器，有些男生的小弟弟羞于见人，就跑到蹲坑那边去尿尿，至少有矮矮的墙挡一下。
　　王浩用外挂打游戏的兴奋感还没散去，打算中午邀请程明一起去网吧。
　　中午还得陪妹妹去吃大餐呢，而且程明之所以今天不在家吃饭，是打算去医院看看沈筱的妹妹沈溪的精神状态如何，可别在程明凑齐医疗费之前想不开，程明回到教室，看到了一个不太熟的女孩子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手里捧着黄色书皮的小说，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人干嘛啊，别干扰我平静安逸又舒心的校园生活啊。
　　程明的双手撑在课桌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陈孜艺同学，请问你坐在我的位置上干嘛呢？”
　　连名带姓再加上同学，这称呼可谓是非常疏远。
　　“程明，果然是你把市图书馆里的小说下册全借走了，我一开始还以为同名同姓呢。”陈孜艺翘着二郎腿，拍着书说道。
　　“你就是想故意恶心我？看我借了小说上册，你就把小说下册给全借走了？”
　　“原来是你把上册借走了，我还纳闷图书管里咋都没上册呢。”
　　“你连上册都没看，就借了下册，这不是为了恶心是为了什么，我懂了，你就是想引起我注意吧？你们男生就喜欢捉弄女生，真亏你能知道我在图书馆里借了书，啧……”
　　“呃。”
　　程明顿时哑口无言，这女人未免太自恋了吧？
　　程明又不能说他前世早就看过了这些小说，现在借阅只是重温经典。
　　但陈孜艺确实有自恋的资本，学习好，家境好，长得还好看，从小养尊处优，还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也不知道多少被她拒绝过表白，也不怪她有这方面的猜想。
　　程明是喜欢捉弄和调戏女孩子没错。但这仅限于妹妹啊，静静啊，以及赵怜这种人畜无害的，顶多生气了咬咬人，这能叫惩罚吗？这叫奖励。
　　陈孜艺这种看起来就很麻烦、背景很深的女孩子程明是一点都不想扯上关系。
　　“我知道了，你把这些小说都拿走吧。但是一个月内必须要还给我，我去还给图书馆，而且不能弄坏了，我写张借据给你吧。”
　　程明撕下作业纸，拿起笔开始写借据。
　　“不用了。”
　　陈孜艺抢过作业纸撕了个稀巴烂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我就在你这边看，带回家看的话很不妙，这些不务正业的书可能会被我妈烧了。”
　　“反正你也是欲擒故纵，故意大方，想要博取我的好感，还想用借据让我还书的名义跟我联络。”
　　“下一步应该就是想要拿我家的电话号码吧，然后拨打我家的电话，问我家在哪里来找我拿书，我要是说了，早已经知道我家在哪里的你就会说我已经在这附近了，很近，自己上楼来，然后顺理成章地拜访我家，见家长，甚至进入我的卧室！”
　　“要是我不说，你也能跟我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面，没话可说了吧？你的想法早就被我看透了，别以为会做几道数学大题和看小说就能和我共同语言。”
　　确实无话可说，老千层饼了，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地下层，不愧是优等生，思维发散，想的也比普通人多。
　　“随便你了，已经快上课了，你能回自己的座位了吗？”
　　陈孜艺放下小说，很嫌弃地拍了拍屁股起身，板凳上垫着一张坐得皱巴巴的作业纸。
　　陈孜艺走了两步，又转生回头把这张作业纸扔进垃圾桶里。
　　“哼，作业纸都不留给你。”
　　靠，这女人，真是欠一顿调教啊。


第33章 有点油腻的吻
　　程明也就敢在心里对陈孜艺这女人动歪脑筋，以后跟她划清界限就是了，初中也就剩下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反正陈孜艺已经拿到了一中的保送，程明却是打算去读二中，二中较为宽松的校规也比较适合他。
　　不过这和他跟林静怡说的恰好相反，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吧。
　　一下课，程明便是火速赶往妹妹的学校，小学时候的妹妹还是个急性子，要是让她等久了可是会咬人的。
　　妹妹的社交面比较窄，一方面是妹妹的性情使然。和他一样，骨子里有着宅属性，不会刻意地去结交朋友。
　　另一方面是搬家转学之后，没有融入新学校的各种小团体中。
　　搬家的时候，程明刚好读初一，重新构建人事关系。
　　之前很多的大院小伙伴，就几个人来南明五中就读。
　　领导的孩子，早早出国上初中的也有，这年头大家都以去国外读书为荣，还有上私立学校的。
　　但除了林静怡，其他人好像都没啥联系了。
　　若非同班，若非偶然同桌，若非重生，恐怕还是要错过十几年，直到相亲才相遇。
　　回首过往，皆是遗憾，还好上天给了程明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大中午，烈日高悬于空，南明市现在的街道绿化程度相当低，坦荡荡的街上几乎没有一块阴凉地。除了放学回家的学生，几乎没有什么人在街上游荡。
　　在小学门口前，撑着有两个耳朵的可爱小伞的小人格外显眼，低着头，百聊无赖地踢着脚旁的小石子，这个人正是程黎。
　　听到自行车链条的响声，程黎抬起头来，一手举着伞，一手叉着腰，不满地鼓起脸颊抱怨道说道：
　　“哥，你来得太慢了吧？我都等了你二十分钟了，你妹都快被晒成猪肉脯了。”
　　汗流浃背的程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叹道：“我的大小姐，你比我早放学呢，我都是脚踏风火轮飞过来的了，快上车吧。”
　　程黎收起折叠伞，脱下大书包放在自行车前面的篮子里，爬上后座，环抱住程明的腰，整个人缩起身子，躲在程明的背后，让他遮挡阳光。
　　尽管程明的后背被太阳晒得发烫，质地不太好的校服被汗水浸湿，变得有些半透明。
　　但程黎还是还是把脸靠在程明的后背上，蹭了蹭，吐槽说道：“哥哥你的背又湿又热还臭。”
　　“你别靠得那么近不就得了。”
　　“我要是从车上掉下去怎么办？”
　　“不会的啦。”
　　“我车技稳得很。”
　　不管是两个轮子，四个轮子，还是没有轮子的。
　　程黎非但没因为程明的保证而松手，变本加厉地勒着程明的肚子。
　　“我的妹妹啊，你这是想抱死你哥吗？”
　　“哥，我们中午去哪里吃大餐？”
　　“去市医院附近吧。”
　　程明本来就打算吃个中饭，然后顺路去看望沈溪。
　　至于该怎么和沈溪这个身患重病的病人交流沟通的问题完全没想过。
　　头疼啊，程明并不算是一个话术很高明的人，女人对陌生的男人接近，天生又会有抵触心理。
　　程明虽然算是小孩子，但也不小了，不是小学生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正太。
　　而自己的妹妹，指望她还不如指望自己。
　　要是带静静去探望沈溪或许会有奇效。
　　“诶，医院那附近有好吃的吗？”
　　“应该有吧……”
　　说是吃大餐，但南明市这种小地方也没有米其林餐厅。
　　所谓的星级酒店都是骗外地人的，还不如找家街边大排档吃的香呢。
　　“哥，那个，那个，我想吃那个！”程黎指着路旁的显眼的黄色门店招牌，激动地喊道。
　　金拱门啊，哦，现在还没改名叫这个，还是称为麦当劳吧，上个月刚刚入驻南明市，而肯德基则比麦当劳更早地进入国内市场，和布局落后地区，南明市的肯德基在大半年前就有了。
　　或许有人很难区分出肯德基和麦当劳的差别，也有死忠粉为此互喷，这或许也是饭圈现象。
　　至于国产的华莱士等企业，创始人应该正打算做国人自己的西式快餐，明年才会开店。
　　但国内已经有一批山寨模仿着在二线以下的城市活跃着。
　　国产的西式快餐有着廉价的优点，符合了国情和当下大众的购买力，有着海量的市场，程明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搞一个炸鸡汉堡连锁店。
　　连锁店的成功秘诀就在管理的规范化、产品质量的标准化、以及强大的资本优势扩张的能力。
　　“小黎，你真的要吃那个？”程明询问道。
　　现在还没啥优惠券和会员制，不过新店应该有点小福利。
　　“真的真的。”
　　“吃一顿，我们明天和后天中午都只能吃泡面。”
　　程明这话可不夸张，虽然有爸妈两人给的生活费，但也不够看。
　　“那不是更棒了。”
　　妹妹也是一个垃圾食品爱好者啊。
　　“那就上了。”
　　“哦哦！”
　　在门店外停好自行车，程明拿起妹妹的书包背在肩头上，还蛮重的。
　　程黎拿着雨伞手舞足蹈，很是亢奋，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推开玻璃门进店，店内店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凉爽的空调顿时让两人不想离开这个天堂。
　　程明和程黎一眼就看到了万恶的儿童乐园套餐，买玩具送汉堡。
　　这个月的玩具则是hellokitty系列的第二代，程明记得这好像是历代最精致的一款，后面越出越拉跨，至少他是完全欣赏不来。
　　“哥，我想要。”程黎扯着程明的衣角，目不转睛地说道。
　　“那我们就要两份儿童套餐吧。”
　　“哥，你这么大了还吃儿童套餐，不害臊。”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啊！”程明拿起拳头钻着妹妹的小脑袋说道。
　　对妹妹来说，汉堡薯条可能是稀罕玩意，但程明早就吃吐了。
　　等待上餐的过程是比较无聊的，没手机和来打发时间。
　　程明倒是能忍得住，程黎像烂泥一样趴在冰凉桌子上。
　　几秒后破功了，先是前后晃悠着小腿，歪斜身体，靠着他的胳膊上，然后踢掉了鞋子，想爬到程明的身上，坐在他的大腿上。
　　没有玩具，程黎就把程明的身体当做玩具，抓过他的手掌翻来覆去，一阵把玩。
　　然后又摸了摸他的喉结。
　　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问道：“为什么我没有？”
　　“喉结是只有男孩子会有的。”
　　“这不公平，太狡猾了，居然有这么好玩的东西。”
　　很多女人有的，男人也没有啊。
　　不过妹妹还小，等她上初中学了生物再谈这方面的知识吧。
　　服务员端上套餐，程黎立刻拆开玩具的包装，一只手拿着一只凯蒂猫，开始演起了小剧场，露出傻笑。
　　“诶嘿嘿……”
　　程明一个手刀轻砸在程黎的脑门上说道：“别玩了，玩具啥时候都能玩，先吃，不然汉堡都凉了。”
　　程黎咬了一口汉堡，俏皮地眨着眼睛说道：“哥哥，我们还有三个玩偶没拿到。”
　　“不知道能不能找店员买剩下的三个玩具，不过这个活动做一个月的吧？我们再来两次应该就能集齐，就是要多吃几天的泡面。”
　　“我最喜欢哥哥啦！”
　　程黎起身朝着程明的脸颊上轻轻一啄，程明刚好侧过头，吻到了嘴角。
　　嗯，好像有点油腻。


第34章 小醋坛子
　　纵使程黎再不谙男女之事，也知道亲脸颊和亲嘴巴是不一样。
　　家人之间是可以亲脸颊的，但嘴巴只有喜欢的人才可以亲。
　　糟糕，哥哥这个笨蛋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他吧？
　　程黎顿时安分下来，吃着汉堡，用眼角偷瞄着程明。
　　程明当然不知道妹妹的心理活动，但只看她的小动作，多多少少能猜到她在为刚才的事情而烦恼。
　　肯定是被电视里的东西给带偏了吧？
　　程黎看的电视剧和动画片不少，此时的国产动画还未自我，内容尺度相对而言比较大。
　　虽然没有那种明显和暴露的镜头，但还是掺杂着友情打与淡淡的爱情的因素。
　　等再过几年，就到了够国产动画最黑暗的年代，家长举报，动画下架，限制低龄，不能见血，最后出台的动画补贴政策，没有落实到真正的动画人身上，反而养了一堆骗补贴的辣鸡动画。
　　游戏方面也同样如此，家长总是会把自己的教育不利归结于其他因素，而不是自己没有教育。
　　之前是武侠小说、围棋，现在是早恋、电视和电脑游戏，而以后就是手机了，甚至不局限于游戏和视频。
　　以上娱乐对孩子的学习肯定是有印象的。
　　毕竟小孩子的自制力都比较差，玩乐更是孩子的天性，需要家长和老师的正确引导。
　　家长管不了，就让外人去管，所以各种网瘾治疗的机构才遍地开花。
　　不管是想把娱乐的源头切断，还是把孩子送去网瘾治疗，都是家长图省事不负责任的表现，最后带来的结果就是父母与孩子之间的隔阂加深。
　　程明小时候也被老爸砸掉了一台游戏机，差点被吊起来打。
　　上了初中后，老爸下海忙于工作，有了更远大的目标和理想，也没有体制内的那么多烦心事。对于程明的管教就没那么严格，零花钱也变多了。
　　“好少啊，完全不够吃。”程黎意犹未尽地说道。
　　“毕竟是儿童套餐嘛，真想吃饱喝足还得全家桶。”
　　“有破绽！”
　　程黎把程明还剩下的几根薯条吃掉。
　　“哥，我们回家吧。”程黎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小肚子说道。
　　“嘴巴先擦一下满嘴都是油。”
　　程明拿过纸巾给程黎擦了擦嘴角。
　　程黎甜甜一笑，幸福地摇了摇小脑袋，忽然察觉到不对劲，拍开程明的手，抓着纸巾说道：“我自己来。”
　　程黎拿着纸巾抹了一圈嘴角再丢掉。
　　出了麦当劳，热浪席卷两人的面庞，程黎立刻往回走。要不是程明逮着妹妹的衣领，这丫头已经钻回店里。
　　“现在回家里还能睡多久啊。”
　　程黎有午睡的习惯，这个习惯从幼儿园一直保持到了现在，不睡一会儿，下午就很没精神，“我接下来打算去医院，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诶，去医院干嘛啊？”
　　“我去看望我的一个朋友。”
　　“我才不想去医院，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就屁股疼。”程黎捂着臀部说道。
　　妹妹的体质不好，每年都要挨两三针。不但身体都有了抗药性，有时候扁桃体发炎得打点滴才好得快。
　　程明双手合十请求道：“我都请你吃麦当劳了，陪我去一趟吧。”
　　主要是程明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回家，这年头的公交车少，路线也少，到了离家最近的沾站点，还得走一段路，至于三轮车，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带着妹妹一起行动，总比他一个男人去接近沈溪好点。
　　“真是没办法啊，既然哥哥都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一会儿好了。”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背着书包的程明给妹妹撑伞等车，充当人工的等车棚。
　　运气不错，等了五分钟公交车就来了，投币上车，公交车内不算拥挤，但只剩剩一个后排的空座位。
　　“你坐吧，我站着。”
　　“书包给我，你抱着我，我抱着书包，不就可以了，傻，就那么喜欢站着。”
　　哑口无言的程明只好一一照做。
　　程黎把雨伞收好丢进书包里，怀抱书包，下巴抵在书包上，扭了扭小屁股，刚调整好坐姿，公交车突然前进，程黎的后背砸在程明的前胸上。
　　程黎拿手肘捅了捅程明说道：“哥，你快点抱紧我，你的手就是安全带。”
　　“是是是。”
　　程明的手穿过程黎的手臂，握住了她盈盈可握的纤细腰肢。
　　“抱得再紧一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要是突然刹车，我整个人就和书包一起飞出去了。”
　　程明的手继续前进，绕过腰肢，在她的小腹处紧扣。
　　“我这不是怕把你抱疼了。”
　　“我才不怕疼。”
　　“那你怎么怕打针？”
　　“那个不一样，针孔冰凉凉的太可怕了，反正我不怕疼。”
　　程明打趣问道：“所以不怕疼，只怕痒？”
　　“哥，不许做奇怪的事情，这里可不是家。”
　　这就把程明拿来教训她的话反过来教训程明了。
　　“哥，你刚才扔了几块钱进去？”
　　“两块钱啊，不是响了两声吗？”
　　“笨，我们两个人才坐一个人的位置，只要礽一块钱进去就行了。”
　　“这又是长途汽车，就算是长途汽车，小孩子也是要半票的好嘛。”
　　“那丢一块五进去？”
　　“你啊，就别想着占这种小便宜了，会遭天谴的。”
　　到站下车，程明还是没想好跟沈溪说什么。算了，就远远地看一眼她还活着不。
　　程黎杵在医院门口一动不动，警惕地看着程明。
　　“怎么啦？腿酸了？需要我背你吗？”程明回头问道。
　　“哥，你不会是骗我来医院打针的吧？”程黎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你又没病，打什么针啊？”
　　程黎捂着手臂说道：“预防针啊，疫苗什么的，没生病也要打的。”
　　“我真是来见朋友的，啊，她就在那里。”
　　没想到穿着病号服的沈溪一个人坐在长椅上，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她的脸上和身体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四周不见沈筱的身影。
　　“居然是女人？”程黎震惊地说道。
　　“嗯，她有心脏病的，所以你待会可不能乱说话。”
　　就怕露馅了，其实她压根不认识程明，只是程明单方面知道她这个人。
　　“哥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朋友，女的，该不会是女朋友吧？”
　　“不是，我认识她姐，是她姐托我来看看她的。”
　　事到如今，只能随口胡诌一个借口骗骗妹妹。
　　“她姐？又是一个女人，你到底瞒着我在外面认识了多少大姐姐？”
　　程黎一生气，就抬腿踢着程明的脚，小醋坛子直接翻了啊。
　　不止大姐姐，还有小妹妹呢，要是真这么说的话，妹妹会当场爆炸的吧，朝着他的肚子来一记火箭头槌，不过程明现在和赵怜不是很熟就是了。
　　“但我的亲妹妹只有你一个啊，要疼也最疼你。”程明摸着程黎的小脑袋说道。
　　天衣无缝的回答。
　　这辈子应该不用帮赵磊照顾妹妹，两人的关系应该就只会停留在朋友的哥哥，而父母不离婚的话，应该也不会遇见徐娟和连阿姨。
　　等这边的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之后，去找徐娟吧，她老家好像是在北方。
　　不去过度干涉她的生活，只是远远地看着她过得好不好。
　　孤儿寡母的，想必是有点艰辛，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帮衬她们一把。


第35章 一石多鸟
　　沈溪离得这么近，身边又没有姐姐沈筱，可谓是接近的天赐良机。
　　既然来都来了，程明就不打算只是远远地望一眼，而是过去接触一下。
　　身为重生者，哪怕是随便做点什么，就能产生蝴蝶效应，改变小人物的命运。
　　有好的影响，也可能有坏的影响。
　　至于改变世界发展大趋势这种，程明自认为是做不到，世界如何发展，有一定的历史必然性。
　　而他应该可以让这个世界朝着他所熟知的未来加速发展，然后从中赚点小钱钱，再做点善事。
　　程明牵着妹妹的手朝着沈溪所在的长椅走去，走进一瞧，才发现沈溪光着白白嫩恩的小脚丫晒太阳，脚趾头叼着白色凉拖鞋，忽上忽下。
　　“请问你旁边有人吗？”程明施展着他笨拙的搭讪技巧。
　　“没有。”
　　和程明想象中的不同，沈溪并非病恹恹的，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很有精气神。
　　程黎臭着一张脸，写满了不满和不悦，她倒是想知道哥哥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她可是知道的，哥哥没什么朋友。要是没有自己和林姐姐陪他玩，他就孤单一人了。
　　程明坐在中间，程黎则坐在左侧。
　　温柔的微风拂过，树叶婆娑作响，斑驳光影四处跳动。
　　有着午睡习惯的程黎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全身的重心都压在程明身上，怎么还不开始说话啊。
　　而此时，程明心想着要以什么话开口聊天。
　　虽然他的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岁，而且当上了技术总监，女性经验也不是一片空白。
　　但是，工作和私生活可不能一概而论。
　　在他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里，基本都不是程明主动去追求的，徐娟和赵怜都是类似妹妹一样的存在，而自己的妹妹就更不用说了。
　　你吃过饭了吗？
　　太老土了，这是街坊邻居和亲戚好友的问候吧。
　　今天真热啊……
　　好像还行，但这种毫无营养的废话。要是沈溪不接话就很尴尬，想要继续打开话题就更难了。
　　大姐姐，你在等人吗？
　　哦，就是这个，用一连串的问题来打开沈溪的话匣子套话。
　　正当程明打定主意，刚要开口的时候，沈溪却先她一步问道：“小弟弟，你来医院干什么？家里有人生病了吗？”
　　虽然被反客为主，将了一军，但程明丝毫不慌，应道：“不是，我来看望朋友的。”
　　“哦，你朋友得了什么病，不要紧吧？”
　　“有抑郁症，想要自杀，但是未遂。”
　　程明一边说出自杀这两个词，一边观察着沈溪的反应。
　　可惜，没有看到沈溪有因此而惊慌失措，或是情绪有明显的波动。
　　是现在没有这个想法，还是隐藏得够深。
　　“你的朋友年纪应该很小吧？”
　　“嗯，和我一样大。”
　　“怎么小小年纪就不想活了呢？失恋了？”
　　“不是那么幼稚的原因，是他爸妈离婚了，他跟着爸爸一起过，他妹跟着他妈。”
　　“他家的家境以前还可以，但他爸爸做生意赔了，欠了一屁股债，只能住在很破的老宅子里，每天都有人上门讨债，在围墙上喷油漆和写「欠债还钱」的字，超级烦的。”
　　程明说得绘声绘色，情感色彩丰富。
　　他没骗人，说的也是事实，只不过是这个世界还未发生，也不能再发生的事情。
　　“那落差确实挺大的，钱啊……唉。”
　　沈溪伸直手臂和双腿，发出无奈的叹息声。
　　“那姐姐是因为什么病住院呢？”
　　程明开始逐渐掌握主场。
　　“心脏，先天性心脏病。”沈溪指着胸口说道，“一出生就有的，幼儿园的时候晕倒过，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说，一般长大之后就会好的，年龄太小不适合做手术，就是别剧烈运动。”
　　“从那之后，家里就把我当做废人一样来养，不是公主的命，却得了公主的病，家务活不让我碰，体育课也总是不用上，高中的体检一直都好好的。直到大学入学的体检，才被查出问题来，可能是大城市医疗器械比较好，大学的学费都交了，结果没得读书了。”
　　沈溪靠着椅背，仰起头露出苦笑，也许对她来说，不被查出这病更好吧。
　　“大姐姐只要把病治好不就能回去读书了吗？心脏病很难治吗？”
　　“有些心脏病是很难治，但我的病好像还好，去大城市的好医院成功率还挺高的，就是贵，感觉把我卖了都不值那么多钱。”
　　沈溪吐了吐小舌头说道，“我知道家里肯定是没有那么多钱的，亲戚朋友也凑不出来，我上大学的钱都是找亲戚借的呢。”
　　“但生命是无价的，活着才有希望。”
　　“是啊，活着才有希望，但越活也越绝望，对不起，不应该和你一个孩子说这些的。”沈溪温柔地揉着程明的脑袋说道。
　　程明老是揉妹妹的头，现在被揉，心情还满复杂的。
　　“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是你妹妹吗？”沈溪看着程明的大腿问道。
　　程明低头看着妹妹，他和沈溪聊得正起劲，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枕着自己的大腿上睡着了，像猫咪一样蜷缩起身子，双手交叠垫在侧脸上。
　　程明点了点头说道：“嗯，大姐姐怎么知道的，我和我妹长得不太像吧？”
　　“直觉，你看妹妹总是一副很宠溺的眼神，我姐看我也是这样，她这么小，总不可能是你的女朋友吧？”沈溪半开玩笑地说道。
　　程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那可是双重犯罪啊。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程明，课程的程，光明的明。”
　　“不错的名字，我叫沈溪，和你聊天很开心。”
　　沈溪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起身，让她胸前的显得更加挺拔，不愧是姐妹，都蛮大的。
　　“我也是。”
　　沈溪穿好凉鞋，起身离座说道：“我得回病房了，要是护士小姐不在会发火的。”
　　“大姐姐再见。”
　　走了两步沈溪突然回眸，随意披散在后背上的如瀑青丝随风扬起。
　　“小弟弟，你刚才说的朋友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当然不是。”程明咬着牙说道，他是死也不会承认的，怎么会被发现的，是哪里说漏嘴了吗？
　　“因为你刚才的语气和神态，不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要好好地活着啊，别再想不开了啊，撑不住的时候想想你妹妹多可爱。”沈溪挥了挥小拳头，打气说道。
　　“大姐姐也一样，要相信你的姐姐。”
　　相信你的姐姐，就是相信我。
　　“当太阳晒到你妹妹的时候记得把你妹叫醒。啊，是我多嘴了，你自己应该也能注意到，那再见了。”
　　时间流逝，太阳又走了一段路程，树荫渐渐遮挡不住这阳光，阳光打在程明的小腿处。
　　“大姐姐再见。”
　　程明和沈溪挥手道别，目送着她走进病房楼里。
　　收获颇深，至少从这短暂的接触下来看，沈溪还是一个蛮阳光和坚强的人，不像是会想不开自杀的。
　　但也不说准，整天要死要活的可不是抑郁症，真正的抑郁症反而隐藏得很好。
　　这样应该算是稍微打一下预防针吧？
　　尽量为赚够医疗费用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要治好了病，剩下的都好说。
　　外挂的鱼饵已经放下去了，接下来就等人自己找上门来谈合作，这也是最短时间内牟取暴的手段之一。
　　如果周五之前，没人来找程明合作的话，那他就亲自去跑销售。
　　治好了沈溪的病，沈筱就能脱离叶斌松的掌控，向爸妈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彻底消除夫妻之间的芥蒂，还能让老爸清楚叶斌松的为人和用心险恶，简直就是一石多鸟的好事。
　　再用下半身思考一下，漂亮的女孩子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全社会的损失？


第36章 连张床都没有
　　等太阳即将晒到妹妹的脸颊时，程明将她轻轻摇醒。
　　“唔嗯……”
　　程黎睁开迷离朦胧的睡眼，伸手推开程明的脸，发出不爽的嘟嚷声，坐起身子，搂着程明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
　　“人呢？”
　　“早走了。”
　　“为什么不叫醒我？”
　　“这不是叫醒你了吗？”
　　“我说的是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你们绝对趁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见不得人的地方被你的身体压着呢，压根做不了。
　　“时候不早，我们该去等公交车上学了，下来吧。”程明拍着程黎的后背说道。
　　“没力气，不想动，你抱着我走。”程黎瘫软在程明怀中，有气无力地说道。
　　程明先单肩背起妹妹的书包，再抱起妹妹，还蛮重的。
　　来到医院门口旁的公交等待站，人不少，从小孩到老人家都有。
　　“妈妈，你看那个大姐姐那么大了都要人抱。”一个正在上幼儿园的小女孩扯着妈妈的衣角说道。
　　“别乱说话，说不定人家生病了呢。”这位母亲捂住女儿的嘴巴，穿插到人群的旁边去了。
　　“哥，放我下来！”程黎小脸微红地说道。
　　脸皮终究还是薄的。
　　一个站的人全挤上公交车，放眼望过去全是人头，没空座，够不着吊环，就挂在程明的手臂上。
　　摇摇晃晃到麦当劳的站点下车，程明取回道具自行车，先送妹妹去学校，再回学校。
　　这种天气骑自行车，踩得程明那叫一个要命，看来有必要给自己换一辆交通工具了。
　　小车什么的太张扬了一点，不过摩托车之类的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虽然不能骑进学校，但可以停在校外。
　　星期一下午的第二节课是体育课，得益于体育中考，体育老师没有高中那般体弱多病。
　　每个地区的体育中考都大同小异，打分的标成绩准都是通用。
　　男生必考的科目一千米，女生八百米，剩下的比如立定跳远、引体向上、投篮、足球、排球等科目就有差距。
　　南明五中的体育中考就没有给学生选课的这个自主权，男生就考长跑、短跑、跳绳和立定跳远，女生就是把立定跳远换成了仰卧起坐，其他都一样。
　　足球，南明市乃至全国很多地方没这个条件。
　　尽管今年国足会进世界杯，本以为这只是开始，没想到却是最好的成绩。
　　还是篮球、乒乓球和羽毛球玩的人多一些。
　　很多男生是想报考篮球，但体育老师觉得篮球的不稳定因素太大，引体向上，都不如跳绳，跳绳只要不出意外，基本上都是能拿满分的。
　　全班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副自己的跳绳，自己的才是最顺手的，绳子的长度也调节到最合适的位置，借用别人的跳绳，跳几下就绊到自己的脚和甩到手臂。
　　“先跑两圈吧。”
　　体育老师让体委带着大家先绕着操场跑两圈，一开始阵型还挺整齐的，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还没跑完四分之一圈，阵型就开始稀稀拉拉的了。
　　大部分女生跑得很慢，开始摸鱼，有些男生也受不了这种速度，后来居上，也有的男生跟着女生一起浑水摸鱼，比如王浩，装模作样地摆摆手，连膝盖都没抬。等到了体育老师附近的时候，才动一动，然后继续摸鱼一圈。
　　李盼和一群班级上比较皮的男生就拉风地跑在最前头带头冲锋。
　　但李盼这身材，冲了一圈便不行了，只能叉着腰慢行，肥肉一颤一颤的。
　　程明不是那种想出风头吸引女孩子注意的幼稚鬼，就跟着王浩在后面划水，交流游戏和外挂，外挂的质量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在使用中还是会有不少调试时没发现的小bug，和电脑配合得不是很好，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能不断地做优化。
　　程明与林静怡擦肩而过的时候，发现她的跑姿不太对劲。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确实一瘸一拐的。
　　来月事了？
　　看起来也不像啊，难道是因为早上的那件事情？
　　做完热身运动就开始自由活动，除了一些对自己的体育成绩不自信的人还要再练练，其他都成群结伴地去玩或是回教室自修。
　　张佳佳挽着林静怡的胳膊说道：“静怡，帮我压下腿呗，我待会也帮你压腿。”
　　“你找别人吧，我要回教室写作业了。”
　　“啊，你刚才说了身体不舒服吧，我给忘了，我去找别人。”
　　看到林静怡一个人落单，朝着教学楼走去，担心她的程明连忙和王浩告别，追了上去，在楼梯处堵住了扶着栏杆上楼的她。
　　果然步伐更不协调了。
　　“静静，早上砸脚的那一下，把你脚给砸受伤了？”
　　“没有啊……”林静怡下意识说道。
　　“别骗我了，我们之间还有啥好隐瞒的。”
　　“真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早上也是这么说的，把鞋脱了，给我看看你的脚。”
　　“教室里有人。”
　　“怕什么，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林静怡的担忧程明也懂，这是畏早恋如畏虎的年代。
　　本来就和他走得蛮近的，要是真在教室里给他看脚，被同学看到，调侃也就罢了，风言风语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没的也说成有的。
　　谁跟谁谈恋爱了，这东西其实不止在女生中传播得很广，其实男生也很好奇谁谁谁脱单了。
　　虽然不会有人坏心眼到去跟老师打小报告谁谈恋爱了。
　　但很难保证谣言不会传到老师的耳朵里。
　　程明是无所谓，可他要照顾静静的感受。
　　若是因为关心静静反倒让她受到伤害就本末倒置了。
　　“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那边基本没人。”程明提议说道，“医务室刚好也有铁打损伤的药，要是校医在话还能让他看一下脚，应该没伤到骨头吧？”
　　要是被石头砸到多半会伤到骨头，木板应该还好。
　　“真不用，小明你操心过头了。”
　　“静静，你不去的话，我就抱你去了啊。”程明张开双臂，强硬地说道。
　　“耍流氓，我知道了，我跟你去还不行吗？”
　　虽然满嘴的不情愿，但林静怡心里还是甜蜜蜜，没有人不喜欢被自己在意的人关心。
　　程明在前，林静怡在后，保持着相当微妙的距离感。
　　医务室就在教学楼的最右侧，程明敲了敲门喊道：“老师在吗？”
　　“老师可能在开会。”
　　星期一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班会，一般开班会之前都会找班主任开个会，说一下学校的通知和各种奖惩情况，比如文明班级这种。
　　“校医也要开会吗？”程明诧异地反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可能去厕所了。”
　　没人回应，程明直接推门而入。
　　非常朴素单调的医务室，明明医务室很小却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程明摇了摇头说道：“这硬件设施完全不行，连张床都没有。”
　　还怎么上……床啊，不对，是怎么睡觉。
　　“小明，你在想很糟糕的事情吧？”林静怡揪着程明的耳朵，翻白眼说道。
　　“有这么明显吗？”
　　“真是的……你笑得也太猥琐了，像个大叔一样。”


第37章 生命必须承受之重
　　林静怡随便找了张板凳坐下。
　　“让我开始检查你的身体吧。”程明半蹲下身子，搓了搓手说道。
　　“总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玩过家家的一样……唔啊。”
　　林静怡想要抬起腿，却疼得眉头紧锁，连忙捂住嘴，不发出丢人的叫声，看来伤得比想象中的还严重一些。
　　“啊，那个啊……”
　　说起过家家，不禁让程明老脸一红，算是他为数不多的黑历史了，他小时候没少摸过静静和妹妹的身体，当然，她们俩也摸过程明。
　　因为当时还小，三个人都不知道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就抱着对方躲在被窝里，蒙住头，睡一觉就生出小孩子了。
　　林静怡一脸缅怀地说道：“真怀念啊，小明你当爸爸，我当妈妈，小黎当女儿，一直都是这样的。直到最后一次小黎不愿意当女儿了，想当妈妈了，让我当女儿。”
　　“我这么大个人，当然不想当女儿，就跟她说哥哥妹妹不能结婚，好蠢啊，真丢人，明明是在玩过家家，却扯起了现实的家人身份，难怪小黎跟我不对付。”
　　“啊哈哈……”
　　程明回以苦笑，问道：“你是左边疼，还是右边疼？”
　　“两边都疼。”
　　“那就先从左边开始吧。”
　　程明抓起林静怡的左脚抬起，她今天穿着白色的帆布鞋。
　　程明解开蝴蝶结鞋带，轻轻地脱下鞋，露出白色的棉袜。
　　“小明，果然还是算了吧，不要再脱了。”林静怡难为情地说道。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啊，我是轻易不会停下来的。”
　　程明握住林静怡那有着圆润弧线的足跟，褪下棉袜，脚背有紫色的淤青，似乎还有些臃肿，好在脚趾头没有受伤，指甲也都完好无损。
　　另一只脚的情况也差不多。
　　不过这只是目视，有些伤可能是肉眼看不出来的。
　　“这边疼吗？要是疼直接说就行了。”程明轻轻地捏了捏脚趾头问道。
　　“这边不疼。”
　　“那这边呢？”
　　程明又再揉了揉脚踝。
　　“也不疼。”
　　程明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很是轻柔，仿佛对待易碎品一般，生怕因为他而让自己感受到一丁点的痛处。
　　时不时抬头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这种无意间散发出来的关心，让人心头一暖。
　　“那脚背就是重灾区了，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中午回家没冷敷一下吗？”
　　“没有，我骑自行车回家的，本来以为没事的，结果就越骑越疼。”
　　“活该，脚受伤了就应该限制行动的，先冷敷，24小时之后再热敷，你骑自行车一个来回，体育课也不请假，还作死地跑了两圈。”程明翻着白眼说道。
　　“张佳佳没发现你的脚不舒服吗？让她搀扶一下你也好。”
　　看起来怪明显的。
　　“发现了，但我说我的那个来了，没说是因为早上的事情，怕她自责。”
　　“体育课干嘛不用这个借口请假？”
　　女孩子上体育课请假可太简单了。
　　“我不想被特殊对待，而且那种事情怎么跟老师说得出口啊，全班还那么多人在。”
　　“我也有错，应该注意一下你这边的，唉……”
　　程明早上是有注意到林静怡的脚不舒服的。
　　但他一下课就赶着跟妹妹赴约，根本无暇顾及静静。
　　脚掌也是少女的私密处之一，被程明如此把玩，未经人事的林静怡哪里受得了，扭了扭腰，面红耳赤地说道：
　　“小明，就这么算了吧，你看了也摸了，我的脚会不会很臭啊？而且刚运动完……”
　　林静怡对自己的身体味道格外敏感。
　　“我又不闻也不舔，管你脚臭不臭啊。”
　　“但是……”
　　“没有但是，我简单你给你冷敷一下，明天再涂点红花油啥活血化瘀的药物就快。”
　　医务室肯定是没有冰块的。
　　程明拿了两块纱布浸湿冷水，拧得半干后敷在林静怡的脚背上。
　　林静怡的双脚无处安放，一直保持着半悬空的状态其实很累，还得绷紧腿，放松不了，也不利于冷敷，程明的双手就在下方托住她的脚，当做人工脚架子用。
　　“嘶呼……”
　　冰凉湿润的触感让林静怡眯起双眼，淡淡的痛觉被阻断。
　　“舒服吗？”程明笑着问道。
　　林静怡偏过头去，轻哼一声，虽然很舒服，但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脚背冰凉，脚底却是程明火热的掌心，完全就是冰火两重天。
　　过了几分钟，程明便拿纱布再去过一遍冷水。
　　林静怡心虚地说道：“小明，把医务室的门关上吧，再把窗帘也拉上。”
　　“好……”
　　“要不要把门给反锁？谁都不进来了。”
　　“那还是算了吧，要是校医进不来的话，会打人的，我们锁着门在里面也是有理说不清。”
　　直至这节体育课结束，校医也没有回来的迹象。但必须得动身离开了，下节课可是班会课。要是他和林静怡一起逃课，立刻就会变成班级上的大新闻。
　　程明擦干了林静怡的双脚，给她重新套上袜子，穿上鞋，拿着鞋带灵活地系出蝴蝶结。
　　程明重新拉开医务室的窗帘，打开门问道：“我先出去，还是你先出去？”
　　“你先吧，我慢慢走。”
　　“嗯，行，对了，放学我送你回家吧，总不能让你再骑车回家？再不让脚休息休息”
　　“但会被人看到的吧？傍晚的天还不够黑。”
　　又不是偷情，为啥非得等天黑啊。
　　“在小巷那边坐上我的自行车就好了，离开学校也没有几个人认识我们。”程明摊手说道，“真被人看到了就说我们是兄妹，或者姐弟。”
　　程明突然有点佩服自己了，真是天衣无缝的解释。
　　“行。”
　　林静怡接受了程明这个大胆的提议。
　　“小明，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用说什么谢谢。”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班主任老柳只是简单地通知了一下上周的情况，以及下一周有一个月考，希望大家认真对待，这种比较正规的考试都是考一场少一场。
　　留给程明复习的时间也不多了。
　　当然，赚钱救沈溪的命和解决家庭危机的事情依旧被程明摆在第一顺位，解决了这边的事情，他才能安下心来学习。
　　月考如果没考好，他剩下的一个多月可能有点难熬，会被老师重点照顾，但不会影响到大局。
　　放学后，程明先骑着自行车到小巷子的入口处等候。
　　步履蹒跚的林静怡刚一上车，还没坐稳就催促道：“小明快走，快走。”
　　“别急，安全第一。”
　　显然，程明和林静怡的担心有些多余，载着女孩子回家的人着实不少，自行车都算比较捞的了，还有更拉风，直接骑摩托车的社会人。
　　不过林静怡还是怕被人看到脸，把头埋在程明的后背上，搂紧他的腰，鼓鼓的胸脯压在他的后背上，和妹妹那平板确实是天与地的差别。
　　好是好，就是这自行车的踏板踩起来更费劲了，这就是生命必须承受之重吧。


第38章 我全部都要
　　路上不少地方都设有减速带，但有些人觉得减速带很碍事，对自行车和摩托车不友好，就把减速带的边缘卸掉一块，方便车子通过。
　　程明看着前方的减速带，没特意从空隙里走，直直从减速带上碾过。
　　车子一阵颠簸，林静怡的胸时轻时重地挤压着程明的后背，悄地占点小便宜。
　　载着静静，自然是比妹妹累一些。
　　当静静上车时，自行车的轮胎可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扁了下去。
　　毕竟胸大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看到年久失修的篮球场，程明就知道市建局的筒子楼快到了。
　　“好久没来你家了，这里还是一点都没变啊。”程明停好自行车，看着熟悉和陌生的环境感叹道。
　　真的是好久，算上前世就更久了，多年以后，这边也拆迁了，香再来也没有机会。
　　“还有谁住在这边？”
　　“大部分人都搬走了吧，现在住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不想搬走的老人家和外地和乡下来打工的。因为房子很老，房租很便宜，你家那一间屋子就被人给租了出去。就算程叔叔离职了，房子不住也应该给你们留着。”
　　老爸是主动下岗的，配合政策，分配的这间屋子确实应该给他们留着，后来老爸的市建局稍有起色，甚至从市建局手里抢单。
　　领导一怒之下。就把房子收了回去，现在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的亲戚收的租。
　　“人群混杂啊，住得还习惯行吗？公共的厕所啥的还挺尴尬的吧？”
　　以前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公共厕所也没啥，但现在都是陌生人。
　　“还好吧……”林静怡吐了吐小舌头说道，“而且我也要搬新家了，我妈说我要是能考上一中，就买一中附近的房子住。”
　　“那还不错。”
　　但程明知道，静静确实考上了一中，买房子的事情并未发生，具体是啥原因，程明也不清楚，可能是想要全款买房，不想借钱或贷款？
　　这几年房价已经有了上涨的趋势，只是涨幅还没后世那般夸张。尤其是南明市这种小城市，不过老爸出事之后，那么多楼房都被迫空着，南明市的住房需求一下子多了起来，后来是市建局和叶斌松一起收拾烂摊子。
　　还搞出一个一万元买房子的噱头，限量十套，想把死了人的楼卖出去，还真给他卖了出去。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几个托，之前预购的人不退款，也可以打折买房。
　　收回了一些本钱，用于偿还老爸所欠下的债务。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叶斌松有情有义呢。
　　但他也确实靠这一波营销从泥潭中脱身，一跃成为南明市优秀企业家，开始卖起了自己的房子。
　　很明显，叶斌松和市建局的关系还很密切，不像老爸离开市建局之后与它势如水火，沈筱更是成为了局长的情妇，说不定是叶斌松献给局长的，还真是令人作呕的恶趣味。
　　程明绅士地朝着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林静怡伸出手。
　　虽然他更想抱着静静下车，但怕她反应过大伤到自己。
　　林静怡搭着程明的手下车，脚底着地，身体如触电般轻颤，不由地闭上眼睛，发出悲鸣声。
　　“啊疼。”
　　“静静，我背你上楼吧。”
　　程明背对着林静怡，微蹲下身子，双手朝她摆了摆手。
　　“诶，可以吗？”
　　“为什么不行？”
　　好像确实没有不行的理由。
　　男女授受不亲这种常见的理由完全不适用于他们这种有过超亲密接触的青梅竹马。
　　林静怡的双手环过程明的脖子，程明则抱住她有些丰腴的大腿肉，直起身子，走上贴满小广告和各种搬家的电话号码的楼梯。
　　程明上楼的动作很轻很慢，一步一个脚印。
　　美人在背，青涩少女的身体散发出悠然清香，发丝黏在脸颊和耳朵上，有些痒痒的。
　　林静怡担忧地问道：“小明，我是不是有点重啊？”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不会生气？”
　　“当然会了，哪有说女孩子重的。”
　　林静怡举起小拳头揉搓着程明的太阳穴。
　　“真的很重吗？”林静怡确认道。
　　“其实也不是很重，而且你的胸有点大，重点也正常，又不是空气。”
　　“你说什么啊！真是的！”
　　林静怡加大了手劲。
　　“开玩笑，开玩笑。”
　　“小明，认真地问你一件事情，我那里真的很大吗？”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目测和实际大小有差别，不实际摸一摸，我不敢下结论。”程明摇着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过程明知道林静怡十几年后的胸器大小。
　　如果有人在发育期施肥催熟的话，会不会变得更大一些呢？
　　林静怡拉扯着程明的脸颊说道：“小明，都说了让你认真回答啦，不要开玩笑。”
　　“我很认真的。”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你就想摸才这么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课的时候一直盯着我那里看，男孩子都喜欢大的，所以我肯定蛮大的。”林静怡底气十足，有理有据地说道。
　　“也不是所有男孩子都喜欢大的啊，有的人就喜欢小的。”
　　“你不喜欢大吗？”
　　“我当然是都喜欢，无论大小。”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选择全部都要，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妙。
　　“你这算什么回答啊！”
　　“你家是这间吧？”程明看着跟前403室问道。
　　“你要是敢忘了，我揍死你。”
　　程明推门而入，林静怡大声喊道：“妈，我回来了。”
　　“你妈还没聋呢，回来就回来了，没必要这么大声。”
　　林静怡的母亲任梅朝厨房外望了一眼，看到背着自己女儿的程明，大吃一惊地问道：“这不是小明吗？你怎么来了？”
　　“任阿姨好。”程明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恭敬地问候道，“静静的腿受伤了，我就送她回来了。”
　　程明将林静怡轻放在上了年纪的布艺沙发上。
　　“怎么受伤的？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快给妈看看，你这孩子，都要中考了咋还这么不小心。”
　　“妈，没那么夸张，就是被木板砸了一下。”
　　“没事还需要人送回家，你这孩子从小到有什么心事都喜欢藏着掖着，不跟人说，真当我不知道啊。”
　　任梅脱掉了林静怡的鞋子和袜子，一样就看到了略微红肿和有淤青的双脚。
　　“这还叫没事，等晚上了我再给你涂点药，什么时候砸到的。”
　　“早上……”林静怡小声嘀咕道。
　　“中午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还以为没什么事。”
　　“你这死丫头。”
　　任梅在林静怡的脑袋瓜子上敲了敲。
　　“任阿姨，那我就先回家了啊。”程明告辞道。
　　“你家和我家有一段距离的，来回一趟，你还赶得上晚自习吗？留在我家吃个饭，然后直接去学校，你妈那边我会打电话跟她说的。”
　　“糟糕，锅里还炒着菜，你们自己耍一会儿，马上就吃饭了。”
　　厨房里传来一阵烧焦的味道，任梅连忙赶紧跑回厨房里头，留下面面向觎的程明和林静怡。
　　“小明，背我回房间吧，我要换身衣服。”林静怡张开双臂说道。
　　“你这是要背，还是抱？”
　　面对面拥抱未免太过亲密，要背的话，程明还得蹲得很低。
　　程明索性一手绕过林静怡的腿弯，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横腰抱起。
　　手臂往下一沉，程明下意识说道：“还真蛮重的。”
　　“要死啊你！”
　　气急败坏的林静怡抡起拳头捶着程明的胸口。
　　撒娇就撒娇别真使劲啊，吃痛的程明叫苦道：“别捶了，我的胸都要被你捶平了。”
　　“男人的胸本来就是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敢让我变平，我就敢让你变大。”程明威胁道。
　　“蛤？”
　　林静怡一脸懵懂，并未听懂弦外之音，但未来的某一天，她会懂的。


第39章 不穿最好
　　程明把林静怡放在床上，大手一摊，整个人往床上一躺，完全不想动弹。
　　晚上要写代码不说，白天还得像马夫一样载人。
　　“小明，快出去，我要换衣服。”林静怡推搡着程明的身体说道。
　　“没事换什么衣服啊？”
　　“我晚上不去晚自习了，打算换一身舒适的家居服。”
　　林静怡拿起床头的碎花长裙，当然，还有其他的目的。
　　“什么？你今天晚上不去晚自习了？那我的作业怎么办？”
　　“自己写，别整天想着抄我的作业，昨晚就说了是最后一次了，你认真一点，我们可是要上一中的。”
　　“所以你快点出去啊！”林静怡摇晃着程明的身体说道。
　　“你换吧，我太累了，不想动，我闭着眼睛，再用手臂挡着，不看你。”程明的胳膊遮住双眼，无赖地说道。
　　再说，也不是没看你换衣服，昨晚的月下更衣，种种细节程明还记忆犹新呢。
　　“你！”
　　林静怡抓起枕头砸向程明。
　　程明接住枕头后，用枕头包住了自己的脑袋，说道：“这下就万无一失了。”
　　女孩子的身体，女孩子的房间，以及女孩子的枕头，都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小明，绝对绝对不许偷看啊。”林静怡再三叮嘱道。
　　“放心，我现在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真有那么累吗？骑自行车载我很辛苦吗？”林静怡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可不是嘛，我中午还带小黎去吃了麦当劳。”
　　“唉，麦当劳啊，在广场那边的吧？真好啊，我还没去吃过呢。”
　　“啥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吃一顿吧。”程明随口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妹妹和林静怡聚在一起的严重性。
　　“好呀。”
　　纵使昨晚两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可林静怡还是不敢堂而皇之地在程明面前脱衣服，躲在被窝里把校服和校裤脱了，再套上长裙。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林静怡压低音量喊道：“小明，我换好了。”
　　这是她唯一的一条裙子，不算漂亮，甚至有些土气，是妈妈硬买给她的，说女孩子连一条裙子都没有怎么行。
　　但即便如此，还是想穿给小明看看。
　　看着露在外头的小腿和因为受伤有些难看的小脚丫，今天真不是穿裙子一个好日子。
　　程明并没有回应，侧翻过身体，脸上的枕头也掉到地板上。
　　“小明，小明，你睡着了？”林静怡戳着程明的脸颊问道。
　　“真睡了？该不会是在装睡吧？”
　　林静怡还是不信，但怎么叫程明都没反应。
　　“你才是猪吧，这才几秒就睡着了。”
　　林静怡双手托腮，趴在床头，看着程明的睡脸，小手轻轻抚过程明的眼皮。
　　“哇，黑眼圈好重，该不会真的在晚上学习，肯定不是，应该是熬夜玩游戏，电脑就在自己的房间，自制力又差，叔叔阿姨也不管管。”
　　但小时候因为打小报告害程明吃苦头的经历也不是没有，还搞得两人冷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林静怡主动去道歉和好。
　　“明明是男孩子也不知道对女孩子大度一点。”
　　“糟糕，房间的灯会不会太亮了啊？”
　　卧室有一盏灯，开关在门旁，够不着，也不想动。
　　看着自己的影子投射在程明的脸上，心生一计，双手撑在程明的脑袋两侧，低下身子，用身体挡光，鬓发垂落在程明的脸蛋上。
　　“小明，静静，该吃饭了。”
　　任梅突然喊了一句，受到惊吓的林静怡手一软，面朝下地砸向程明的脸。
　　林静怡顾不得疼，心虚地朝门口望了一眼，母亲并没有在门口，她完全是在自己吓自己。
　　林静怡吁出一口长气，过了一会儿，拿着锅铲的任梅在门口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咋还不从房间里出来？”
　　“小明睡着了，我正要叫醒他。”
　　“哦，那你快点叫醒他，不上晚自习要迟到了。”
　　任梅走后，程明摸着红了一大块的额头笑道；
　　“静静，你是不是想趁我睡觉的时候偷亲我？”
　　“谁想啊，你果然在装睡吧！真是太坏了。”
　　“我真睡着了，不过被你给砸醒了，就不能换一个温柔点的方式叫我起床吗？”
　　“活该。”
　　“起床起床，要我抱你回客厅吗？”程明举起双手，跃身而起。
　　“背我过去吧。”
　　就算是妈妈，也不能被她看到自己被小明以那种亲昵的方式抱着。
　　“行，谁叫我就是给你做牛做马的名呢，诶？你换裙子了啊？”
　　程明这才注意到林静怡露出外头的一小截白皙的小腿肉。
　　“你才发现啊，怎么样？好看吗？”
　　躺在床上的林静怡轻幅度晃悠着身体，长长的裙摆飘来荡去。
　　“有点土，像村姑一样。”
　　“不会说话就别说。”林静怡伸手就要去打程明，程明梅躲，而是用手掌稳稳地接住。
　　“但你穿什么都适合。”
　　“是不是一定要穿裙子才像一个女孩子啊？”
　　“没这种说法吧？”
　　“你觉得我穿裙子好，还是裤子好？”
　　“不穿最好。”
　　“小明！”
　　“在家穿裙子给我看，在外面的话就穿长裤，到脚跟那种，不能给别人看去了。”
　　林静怡小脸红扑扑地说道：“也不是不行……”
　　“小明，静静！再不出来吃饭，我可要生气了！”
　　这一声吼，怕是连楼上楼下都听得见了，程明也顾不得静静的感受，连忙抱着她去客厅。
　　程明吃着饭，还不忘夸奖一番任阿姨的手艺，端着碗吃饭的林静怡手肘敲了一下程明，小声啐骂：“马屁精。”
　　程明匆匆地下楼骑车回学校，看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最不想看到的女人——陈孜艺。
　　这女人不是不参加晚自习的吗？
　　已经获得保送资格的陈孜艺虽然白天会照常到学校上课，但晚自习一般是不参加的。
　　“陈孜艺同学，已经快上课了，能请你回自己的座位去吗？这里是我的座位。”
　　“你想坐左边啊，给你就是了。”
　　埋头看小说的陈孜艺往右挪了一个位置，还不忘把屁股下的纸巾一起挪过去。
　　“你和一个男同学坐在一起的话，班级上会有风言风语的吧？没关系吗？”
　　“你怕了？”陈孜艺戏谑地反问道。
　　“啧，谁怕谁啊！”程明破罐破摔地说道，难道他还会吃亏不成？


第40章 交易
　　程明两世为人，更是大叔心态，脸皮的厚度并非同龄人可比，但她也不敢去公然调戏陈孜艺。
　　她可不是静静和妹妹，会跟你闹着玩。
　　一节课下来倒也相安无事，程明忙着消灭作业，陈孜艺忙着看书。
　　程明耳旁也只有陈孜艺沙沙的翻书声。
　　今天早上的课间，陈孜艺坐在程明的位置上没几个人看见，看见的人第一反应绝对是自己眼花，然后自我安慰，自己找理由解释。
　　什么程明不交作业，学委得自己找作业。
　　今天晚上坐在一起晚自习，着实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毕竟程明平时在班级里存在感实在不高。
　　由于陈孜艺平时高冷神秘，很多人甚至不敢当着她的面谈论她，只敢在背后指指点点。
　　王浩下课的时候过来叫程明上厕所，连裤子都还没脱，就好奇地问道：“程明，你和陈孜艺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程明和陈孜艺本来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
　　但是因为最近两人经常同框出现，一起上台解题，难免给人一种他们有一腿的错觉。
　　“怎么可能啊，你也不想想我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
　　“也是，但她咋跟你坐一块，她初中三年来从没跟一个男人这么亲近过，这好像是她的第一次绯闻，班级里的小纸条都快传疯了。”
　　难怪班级上那么安静，原来是在笔聊啊。
　　“你还记得我们上一周去了图书馆借书吧，我借了一些武侠小说，陈孜艺似乎蛮沉迷这个，看到我有，就赖在我那里看书了，赶都赶不走。”
　　程明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陈孜艺单纯想恶心自己。
　　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她，但在职场里的新人会遇到很多莫民奇妙的刁难，程明也见怪不怪了。
　　“没想到她这种人会喜欢看小说，她该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拿这个当借口吧。”
　　“想屁事呢，我撒泡尿照照自己也知道她不可能对我有意思的。”
　　这点自知之明程明还是有的。
　　“这可说不一定。”
　　“那你觉得她会喜欢我身上的哪一点？”
　　“会打游戏？会做数学题？这算不算？”
　　“算个鬼啊，而且有钱又有权的人的兴趣你永远想不到，说不定她还喜欢玩游戏呢。”
　　“她喜欢玩游戏的概率比对你有意思的概率还小。”
　　“我也这么觉得。”
　　程明和王浩相视一笑，程明趴在教室走廊的围墙上吹着夜风，特地等到上课了再回教室。
　　教室里已然炸锅，在程明踏进教室的那一刹那，安静了一秒不到，继续大声密语，等到了老师回教室才再度安静。
　　张佳佳不悦地望着程明，把手中的纸张揉成纸团砸向程明。
　　怎么看都不是扔向垃圾桶的，程明没躲，而是伸手接住纸团，摊开一看，里头写着：“程明，你等死吧，我明天就跟静怡说你的坏话！”
　　程明无所谓地抖了抖肩膀，把纸团扔进垃圾桶里，就怕你不说呢，不知道静静知道会是啥表情。
　　会吃醋吗？
　　受到刺激后，会不会做出一些比较大胆的事情呢？
　　程明忽然开始期待起明天了。
　　陈孜艺从口袋里拿出一片绿色的树叶夹在书页里，合上书本说道：“程明你说你自己全部都看完这些小说了是吧？”
　　“是啊，怎么了？”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我今晚看的是《天龙八部》，就问这个相关的好了，阿朱擅长易容术，请问他曾经假扮过几个人？”
　　问这种问题，要是程明答不上来，陈孜艺就可以剧透一波，还能揭穿他已经看过书的谎言，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程明回忆说道：“有管家、王老夫人、一个少林僧、萧峰、白世镜、最后一个是段正淳，这个记得非常清楚，被萧峰误杀在小镜湖青石桥。”
　　这在当年给程明的震撼不亚于小龙女被龙骑士夺走守宫砂。
　　“你居然真的知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陈孜艺的问题越来越刁钻，完全是在为难程明。
　　有些东西程明还记得，有一些却是真的记不清了，每次答错就要被陈孜艺嘲讽一波。
　　程明还是第一次如此想要专心写作业，在陈孜艺想问题的间隙里，程明反问道：“你看到哪里了？要不要我给你剧透一下结局？萧峰最后在……”
　　“不许说！”
　　陈孜艺立刻伸手堵住了程明的嘴，情急之下忘记压低音量，全部同学都朝着卫生角的方向望来。
　　“这还真的是……”
　　程明真想拿起课本挡住自己的脸，不过这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的意思，还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吧。
　　“你要是敢剧透，我就撕烂你的嘴。”陈孜艺怒目圆瞪地说道。
　　“还不是你自己先起的头。”程明幸灾乐祸地说道。
　　想恶心我？还早一百年呢。
　　“你给我等着。”
　　陈孜艺又安静地开始看小说，程明也乐得清静，一下课就和王浩溜出教室，在走廊吹风，除了聊游戏，也罕见地聊了学习和作业的事情。
　　搞得王浩震惊地问道：“程明，你没事吧？居然聊学习的东西。”
　　“你才有事，学生的本分不就是学习吗？”
　　最后一节课了，再熬一熬就能回家了。
　　程明写作业都是有针对性的，老师说要检查和上交的先写，还有就是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天知道连章源哪天会叫他上黑板解题，要是不会可就糟了。
　　尤其是今晚过后，应该有一些陈孜艺的暗恋者盯上自己。
　　初高中的打架事件，可能是因为意外的肢体磕碰，比如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或是瞅了某个「校霸」一眼，然后便是一句瞅你咋地。
　　而因为女人打架的也不在少数。
　　程明可没兴趣跟这群小屁孩争风吃醋。
　　想静静，要是静静在就好了，绝对可以将陈孜艺赶走。
　　只有女人才能打败女人啊。
　　“诶，你居然把最后一题做出来了，给我看看。”陈孜艺抓住卷子一角说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看？难道保送一中的高材生连这道题都做不出来吗？”程明的手臂压着卷子。
　　“我会做，但没必要把看小说的时间浪费这种题目上，我可是保送了，你知道什么叫保送吗？”
　　这年头的保送是真保送，连中考都不用去参加的，有些不自信的人也害怕中考翻车。
　　“你一直抄林静怡的作业吧，自从你们同桌之后，别想着狡辩，我可是看过你们的作业的。虽然你故意做错了一些题，但还是太明显了。”
　　“你是变态吗？关注这种东西。”
　　“这是学委的责任。”
　　“所以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
　　“不，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的数学的最后一题借我抄，我的其他作业借你抄，怎么样？”陈孜艺挑了挑眉问道。
　　这个交易好像还挺香的。


第41章 愿者上钩
　　陈孜艺也不管现在正在上晚自习，起身回自己的座位拿了所有的作业摆在程明面前，大方地说道：“抄吧。”
　　好学生做什么都是对的，要是其他人敢在晚自习上随意走动，难免挨批。
　　既然是陈孜艺的作业，程明就不像抄静静作业那般，有避讳的必要，特意写错解道题，也没必要纠错，抄就完事了。
　　“你抄完了吧，接下来给我讲讲你这道题怎么做的？”
　　“很简单啊，用一下这个公式就好了。”
　　程明压根就没有好好给陈孜艺讲课的意思，敷衍地写了个简单的公式。
　　“哦，原来如此。”陈孜艺略加思索地说道。
　　“那接下来就是这样吧……”陈孜艺拿着笔开始解题。
　　没有写出具体的步骤，就唰唰唰地几行，关键的东西倒是全写出来了。
　　居然被她给听懂了，这就是天才吗？
　　真是有够气人的。
　　总的来说，这场交易还算愉快。
　　下课之后，程明直接溜溜球，远离陈孜艺这尊瘟神。
　　回到家中，妹妹依然没睡，这小学生的作息还真是有够怪的。
　　但程明好像从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开始熬夜玩小霸王游戏机了。
　　现在的作息更是不规律，实在是没什么资格批评妹妹。
　　程明回家第一句既不是「我回来了。」也不是「你怎么还没睡？」而是——“你刷牙了吗？”
　　程黎理直气壮地说道：“没有。”
　　“先去刷个牙再来看电视。”
　　“待会就去。”
　　“待会你就睡着了，电视又不会跑了。”
　　“那等广告的时候再去。”
　　“现在就给我去刷牙。”
　　程明硬抱着妹妹去洗手间洗漱一番，结果却换来妹妹一顿拳打脚踢。
　　回到房间的程明惯例先打开qq，看看赵磊的进展，比昨天又多卖了十多份，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赵磊在同龄人较为早熟，实际上也晚了一年读书，比程明还大一岁，行动力也不错，拼劲也足，但还是不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今天就多了好几个好友申请，有反应bug的，也有哭穷的。
　　说自己是个学生，光是玩游戏就要花钱，实在没钱买外挂，能不能永久免费。
　　这种人，程明可见得太多了，这就是所谓的白嫖党吧。
　　外挂的帖子楼层已经被盖到相当夸张的层数，得重新开一个帖子，继续保持热度，否则就变成了一个垃圾帖了。
　　不过该抽奖还是要抽奖，该送激活码还是得送。
　　程明整理了一下所有的bug，今晚修复一下，更新一下外挂版本，然后开一个新帖子，再抽奖。
　　主意打定，程明开始忙活，到深夜的时候，右下角的企鹅头像闪烁着，是一条好友申请。
　　用的是qq自带的初始头像，级别也不高，昵称是「温文尔雅」。
　　“你好，请问你是石器时代精灵小助手的开发者？”
　　一上来就是毕恭毕敬的问候啊。
　　“没错，就是我。”
　　“我是负责外挂制作和销售的人，市面上有三款游戏的外挂都是我们工作室的，你有兴趣跟我们合作吗？”
　　终于来了啊，程明等着就是这个，不枉程明在论坛忙活。
　　赚快钱的方式就是把外挂承包给有经销渠道和门路的代理商。
　　打不过就买下来，程明的外挂，短期内肯定是没有竞争对手的。
　　凭借程明优秀的外挂，和他们搭建的渠道，很快就能收拢成本。
　　程明想从南明市为起点卖向全国，没一年半载是不行的，还得耗费大量的精力。
　　层层分利之后，到他手里的毛利应该也少的可怜。
　　“我们不是竞争对手吗？怎么合作？”程明以一副外行人的口吻回道。
　　“兄弟，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虽然你的外挂确实比市面上的要优秀，我这边的小伙子包括我本人都惊为天人，怀疑你到底是哪一家公司的技术大牛，还是大学里的讲师和教授，怎么会盯上外挂这种小玩意呢？但我们花一两个月就能吃透你这个外挂，到时候你的外挂可就一文不值了。”
　　程明可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被他轻易吓唬到，花一两个月吃透他的外挂。
　　也许可以，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他们不要维护和更新自己的外挂？
　　吃透了旧版本的外挂，新版本的外挂呢？新游戏的外挂呢？
　　“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了，我要去发布精灵小助手的新版本了。”
　　虽然程明很需要十四万这一笔救命钱，但他绝不能急。不能暴露出一丁点我很缺钱的样子，更不能被知道十四万这个底线价格。
　　否则就会在谈判议价的过程中处于弱势。
　　“你看这样行吗？你的外挂由我来当总代理商，收益我们就七三开，怎么样？一份外挂卖十五块的话，我这边拿十块五，你那边拿四块五。”
　　“你七我三？空手套白狼？”
　　“兄弟，你可是纯利润啊，我这边的七，还得给我的手下发工资，最后到我手里能有一到二就不错了。”
　　若是平时，有这个分成，图省事的程明估计让他包办了事。
　　但急需用钱的程明希望对方能一口价买断他的外挂。
　　“这分成太低了，不够看，而且我还不知道你们团队的销售能力如何，我这边正在自己建销售网络，估计一个月就能覆盖全省，还有两个人在你之前就联络我了，也是同行，想代理我的外挂，我打算以五十万的价格把程序和源代码都卖给他们，但他们说要考虑一下。”
　　我自己单干也行，你不买还有别人要买，给对方一定的压力和紧迫感。
　　“草，五十万，你疯了啊？”
　　哪怕取了温文尔雅这个网名，屏幕对面的这个人也被这个金额吓到，一时间想要骂人。
　　“难道你觉得能陪伴着石器时代这款游戏到关服的外挂不值五十万？石器时代现在已经离不开外挂，或者说市面上很多的韩国游戏都离不开外挂。”
　　程明当然不是随口报一个价，五十万，不多不少。
　　哪怕压价之后的金额也不会低于他的底线金额。
　　“这个确实，我们一群人也是看到这个商机，才准备捞一笔的。”
　　“韩国的网络游戏都有着相同的特点，苍白的故事背景、形同虚设的任务系统，游戏的目的就是不断地提升等级、寻求极品的装备。很多人玩游戏的目的就是等级更高，好去打更极品的装备。”
　　“从时间和金钱消耗上，用不用外挂并无太大区别，只是精力的消耗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讲，外挂是使用机器人的人工智能来代替手工劳动，按照现在人们普遍的价值观来看，这应该是一种「进步」的表现。对于制作重复练功、升级、打宝的网络游戏的公司而言，这无疑是最大的讽刺。”
　　“当暴雪的策划们在思考着如何调整《星际》中那一点点不平衡的时候，国内的网络游戏公司却在研究怎样让玩家们多花费一些练功的时间，玩家想用外挂，无非是为了超越游戏本身而去获取某种独享的利益罢了。”
　　尽管现在的玩家挺吃这套的，主要是能玩的游戏太少了，而这种数值网游却是享受「爽感」最快的游戏。
　　“五十万，你买到的可不仅仅是石器时代的一款外挂，还是一个强大的外挂开发者，我今后会制作出各种优秀的外挂。”
　　“厉害，我承认你有点说服我了，但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了，我还得跟我工作室的哥们聊一聊，而且五十万我们是真的拿不出来，我们还想着靠这个赚五十万，然后去做点别的呢。要是有五十万谁想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钱的事情好商量，主要是我想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干，之前两个人想代理我的外挂，和他说这个事情，他们只注意到眼前的肉，完全不去考虑后续的发展，感觉我把外挂给他们分销是在糟蹋东西。”
　　前半句话倒是真的，程明还真想找点人来给他分摊压力，很多想法不是他一个人忙得过来的，重生一回，他可不想落得少年秃头的下场。
　　“行，那我们之后再联系。”
　　“我基本上半夜在线。”
　　“我们这也是。”
　　发了一个苦笑的表情包过来。


第42章 青梅竹马的责任
　　学习生活依旧要继续，昨天晚上闹出那么大事情，今天似乎也没啥区别，该干啥干啥。
　　一天下来，程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自我意识过剩，想太多了？
　　三十岁的心理年龄跟不上这群十五六岁的想法？
　　如果说其他人没反应也就算了，静静居然也没来兴师问罪，张佳佳显然已经把昨晚的事情告诉她了。
　　是暴风雨袭来前的宁静吗？
　　晚自习的时候，陈孜艺不请自来，带着她的作业来看小说了，坐在座位里侧。
　　今天被林静怡尽收眼底，只是用毫无感情的冷漠眼神看了程明一样，并未说什么。
　　想让静静为了他像泼妇一样在班级上跟陈孜艺对骂，不太现实。
　　静静在学校里其实相当戴着一副面具。
　　唯独与家人与亲密的朋友相处时才会露出本性。
　　等放学之后再聊吧。
　　敷衍地应付陈孜艺的武侠小说小问答和数学大题解答，快速地抄完作业。
　　一放学，林静怡就跟张佳佳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离开教室。
　　陈孜艺捂嘴轻笑道：“你的表情可真像一条被丢弃的小狗啊。”
　　“要你管。”
　　要不是你来横插一脚，程明估计自己和静静已经朝着没羞没躁的方向更进一步。
　　程明急忙追着林静怡出教室，在停车棚取了自行车，在校门口追上静静。
　　张佳佳忽然捂着肚子说道：“我肚子有点痛，我先走啦，拜拜。”
　　张佳佳识趣地骑着自行车快速离去，留下程明和林静怡一前一后地缓慢骑行着，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今晚难得没走那条乌漆墨黑的小巷，一路无话，林静怡似乎没有跟程明说话的打算，程明则在思考着。
　　按照程明并不算丰富的男女经验以及丰富的社畜经验。
　　遇事不决先道歉就是了，主动背锅，揽过责任。
　　“静静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小明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就是和陈孜艺同桌这件事情，惹你生气了。”
　　如果可以的话，程明真不想提这女人的名字啊。
　　“你和别的女孩子同桌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真没关系？吓了我一跳啊，那我以后天天和她同桌好了。毕竟她学习好，人长得也漂亮，据说家里还有钱有权，傍上她这个富婆，我下辈子就……”
　　林静怡的自行车一头撞向程明的自行车，还好程明早有心理准备，脚也够长，踩着地板，稳住自行车和身子，不过这一撞真是震得他蛋疼。
　　“你就那么喜欢和她同桌吗？那你就天天和她同桌好了，不过她肯定看不上你的，人家都保送一中了，你呢？能考上一中吗？再不好好读书，不是读五中的高中部，就是去全是小混混的三中。”
　　三中的风评还真是差啊，就是比中专和技校好一丢丢而已。
　　“当然不喜欢，和她同桌哪有和静静同桌舒服，你也知道她在男生的人气，我现在回家的路上都怕被闷棍。”
　　“不喜欢还坐在一起？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就请假了一个晚上而已，结果你就……真是不盯着你就不行。”
　　“其实就是……”
　　程明既没有做啥亏心事，也没做对不起静静的事情，基本全盘托出。除了他抄了陈孜艺的作业这件事情。
　　“你不但借了小说，还带到学校里来，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真的是应考生吗？别看不起中考啊。”
　　“重点居然是我借了小说，而不是陈孜艺喜欢看小说吗？”
　　“人家有这种兴趣爱好也很正常吧？难道女生就不能喜欢玩游戏和看武侠小说了？非得看那种你死我活的爱情小说？”
　　“这倒也是。”
　　“明天早上，我要检查你的作业，要是现在还没做完的话，赶快回学校拿。”
　　“已经全部做完了。”
　　“真的？”林静怡狐疑地问道。
　　“千真万确。”程明打包票说道。
　　“那我明天去检查作业，绝对不许骗我啊！”
　　林静怡驾驶的自行车开始左外右扭，有一种程明敢骗她，她就一头撞上来，两人同归于尽的气势。
　　“啊哈哈……”
　　程明发出含糊的笑声，他其实是有点心虚的。毕竟是抄的，而不是自己写的，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记得早点来学校，不参加早读课就算了，可别天天踩点进教室。”
　　“是是是。”
　　程明除了要监督妹妹刷牙之外，还得发布外挂新版本的帖子。如今他已经是论坛的风云人物，外挂也有自来水粉丝，不再需要用小号去自问自答和盖楼。
　　又新多了一排的好友。
　　「温文尔雅」的网友并没有给程明发新消息。
　　程明不能太急，他必须保持高冷和神秘感，才能在谈判中占据主导地位，被鸽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后天再催他一下，说你不要就有人买了。
　　收集一下有用的反馈意见，乱牢骚的消息一律无视。
　　还有一个是谈合作，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交涉一下也没关系。
　　但口风得把紧，免得他们之间有串通，或者这个号就是温文尔雅的小号。
　　回复之后并没有回应，想必不是他这般阴间作息的人。
　　第二天一早，早读课刚结束，程明就卡着点来学校，由于今早得提前出门，被妹妹一阵埋怨。
　　“哥哥该不会是赶着去学校和林静怡约会吧？”妹妹更是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班级里的大部分寄宿生和走读生都到食堂里去吃早饭，除了值日生，就没剩几个人。
　　林静怡则是拿出面包和纯牛奶，坐在程明的位置上，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翻开他的作业。
　　“看起来不太像是小明自己做的，这些送分题，你一般不都是懒得做放空吗？”
　　“呃，偶尔还是会做一下的，平时可以偷懒。但你考试的时候是不能放空的，这说明我端正了学习态度，开始认真学习。”
　　程明双手抱臂，点了点头，连他自己说服自己了。
　　“就当是这样好了。”
　　听起来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虽然让人无法接受，但你确实全部做完了。”
　　“以后每天都由我来检查你的作业吧，这是青梅竹马应尽的责任。”
　　“对了，还有，中午就把这些小说带回家，没有小说，陈孜艺不就不会像闻到屎的苍蝇一样飞过来了吗？”
　　“对哦。”程明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其实你心里在暗爽吧，和那样的女孩子同桌。”林静怡翻白眼说道。
　　嘛，只要是男人就不会嫌弃吧，尽管陈孜艺挺难相处，不过身体还蛮香的。
　　“我不允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教室的陈孜艺双手拍桌，和善地说道，“林静怡是吧？你刚才说谁是苍蝇，居然把小说比喻作那种污秽之物，给我向小说道歉啊，你这家伙。”
　　关键不是向她本人道歉吗？思考方式也与常人不同啊。
　　陈孜艺话锋一转，威胁道：“程明，你要是敢把小说带回去，我就再也不借你抄作业了。”
　　“啧……”
　　这个大嘴巴，完全不知道什么叫默契和保守秘密吗？
　　“小明，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作业是你自己做的吗？亏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敢骗我。”
　　怒不可遏的林静怡掐着程明的脸蛋变换着各种形状。


第43章 最讨厌青梅竹马啦
　　程明心想自己留了个心眼，没说作业是自己做的。但现在自以为机灵的狡辩，毫无疑问是火上浇油、自己找死。
　　林静怡在程明的脸上狠狠地发泄了一番，忽然感觉这个动作有些过于亲密，连忙松手，把矛头指向陈孜艺。
　　“陈孜艺同学，你明明是学委，却带头借作业给同学抄？这不太好吧？”
　　陈孜艺眯起眼睛反问道：“哦，是吗？你不让我借给程明抄作业，那你呢？”
　　“我又不是学委和班干部……”林静怡底气不足地应道。
　　“而且我并不是单纯地借给程明抄作业，他教我解难题，我帮他节省做题时间，互惠互利，抄？别把学习交流说得那么难听好嘛。”
　　“你！不带这么诡辩的，那我借小明抄作业也算是学习交流。”
　　陈孜艺耸了耸肩膀，摊手说道：“嗯，那大家都是学习交流，没什么好指责的吧？”
　　这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啊。
　　显然，林静怡不是陈孜艺这种小妖精的对手。
　　“虽然是学习交流，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借小明抄作业？”
　　“为什么？”
　　“你会惯坏他的。”
　　“我会惯坏他？难道你就不会惯坏他？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连抄作业都要管，你到底是他的老妈，还是他的女朋友啊？”
　　“我才……才不是小明的女朋友，你不要乱说。”
　　林静怡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这防御力未免也太低了，不过这才是程明所熟知的静静。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这已经超过了一般同学的关系了吧？”
　　陈孜艺特意在「同学」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不断地给林静怡施压。
　　“我们是青梅竹马。”
　　找到了这个借口的林静怡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再次强调道：“对，没错，我们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
　　陈孜艺不屑地笑道：“呵，我最讨厌的就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见一对拆散一对。”
　　“反正我不许你再借小明抄作业了！”林静怡一锤定音地说道，她已经不想和这个人继续吵下去了，没意义，完全是在浪费时间，还想要拆散她和小明，做梦呢。
　　“抄你的还不如抄我的。”又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
　　“你在教我做事？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偏要做什么。”
　　“你怎么这样？”
　　林静怡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更没想到平时没啥接触的陈孜艺是这种人。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程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既是享受又是折磨。
　　享受在两人的胸脯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香味扑鼻，折磨就是心理和精神上的了。
　　好强的逆反心理啊，考虑陈孜艺正值青春期，以及她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应该没受到多大的委屈，是天之骄女，有这种性格倒也正常。
　　差不多要结束这场闹剧了，现在教室里人少。但等教室人多的时候，又会有奇怪的谣言在班级里流传。
　　“陈孜艺同学，我把小说借给你总行吧，你想躺着看，坐着看，趴着看，上厕所的时候看都行。”
　　“又是这一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吗？靠着借书从而跟我攀上关系。”
　　“呃……”
　　又是这个自我意识过剩的推测。
　　“我说真的，不然你至少把小说带到你的座位上看，每天晚自习坐在我身边看小说太显眼了，这不是等着被举报没收吗？”
　　“你怕了吗？”
　　“这是怕不怕的问题吗？”
　　“你不觉得这样玩比较刺激吗？否则学习生活也太无趣了，青梅竹马的下场一般都是很惨的，你们好自为之。”
　　陈孜艺转过身子，背对着程明和林静怡摆了摆手，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留下靓丽的背影。
　　“小明，真别再抄作业了。”
　　“嗯。”
　　“不许敷衍我！感觉自己的变成唠叨的老妈子，明明我才十五岁。”林静怡双手叉腰，鼓起脸颊，抱怨道。
　　“也不一定是老妈子，也可能是麻烦的女……青梅竹马。”
　　程明赶紧改口，他们之间还没确定关系，女朋友这个词对静静的冲击力未免太大了点。
　　“我很麻烦吗？”林静怡放下脸说道。
　　“我就是需要被人管一管的，不然浑身难受。”
　　老抖m了。
　　“哼，你也不想想我认识你多久了，你什么坏习惯我还不懂，尽量少抄一点作业，我也知道有些题对你来说可能真的没有做的意义，那你就来抄我的，总之，和陈孜艺划清界限。”
　　林静怡双手交叠，划出叉字状。
　　程明微微颔首，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我先回座位去了，今天的单词还没背完，上课的时候不许睡觉，我会监督你的。”
　　“就英语课睡儿。”
　　今天早上的三四节还是作文课，班主任柳百肯就作文课抓得严。不但不能睡觉，还得动笔写作文，而且这两节课里必须要写点东西出来的。
　　很多同学抱怨这么点时间压根写不出来，柳百肯就反问道：“你们考试的时间也得花这么长的时间写作业，其他题都不用做了？还是连作文都写不完？”
　　第三节课刚结束，眼保健操的广播声响起，已经把作文写完的程明伸了一个懒腰，想着终于能趴一会儿了。
　　这眼保健操嘛，好好做确实有用，但不认真做，做不标准反而还伤眼睛，不如直接闭目养神。
　　柳百肯喊道：“陈孜艺，程明，你们两个到办公室里来一趟，带上你们写的作文。”
　　柳百肯一般会在晚自习看班的时候批改作文，批改到谁的作文就把谁叫到讲台，面对面指出问题和圈出优点，也会传授一些扣题技巧，不至于作文偏题太过拿到惨淡的超低分。
　　但这种两节课连上的作文课，会把人专门叫到办公室还真是少见。
　　毕竟休息时间加上眼保健操也才15分钟。
　　而程明和陈孜艺一起被点名，空气中更是透露着一股诡异。
　　难道说昨晚的事情已经传到班主任的耳朵里？


第44章 女人只会影响我学习的效率
　　稍有些年代感和简陋的教师办公室，老师的办公桌就是用几张课桌拼在一起，桌上堆着作业簿。
　　虽然是班主任，教的科目还是主科，但一个老师至少得负责两个以上的班级。
　　“陈孜艺的文章看起来还是一样的赏心悦目啊，字也漂亮……”
　　柳百肯先是对陈孜艺的作文点评和夸奖一番，拿起程明的作文纸，一脸嫌弃地说道：
　　“程明呢，首先这字就不行，不说你字要写得多好看，字体至少要端正。否则阅卷老师没心情做阅读理解，也没时间读完你的作文。哪怕你作文写得再好，也不会得高分。”
　　“全篇一笔一划慢慢写时间可能有点不够。但至少开头和结尾要写漂亮一点，要虎头虎尾。”
　　至于中间部分该如何，柳百肯没明说，毕竟老师也不能公然教学生偷懒。
　　应试教育中的作文，或者说语文，写作和答题的时候可以套答题模版。哪怕答错了也能有最低的辛苦分，也就是所谓的放空不如乱写。
　　“除了字迹方面，内容倒是比以前充实了不少，有不少加分项，字迹这方面真的要再提高提高。不仅仅只是为了中考，你后面还有高考，出了社会，写得一手好字也能加分。”
　　嘛，作为过来人的程明只想说，其他行业或许有用。
　　但身为程序员的他确实是用不到这个加分项。
　　“作文的事情就说到这里，程明，听说你把小说带到学校里来了？晚自习的时候，你和陈孜艺在教室里看小说。”
　　“是。”程明如实答道，没有撒谎的必要。
　　这件事情会传到老师耳朵里是必然的，只是程明没想到这么班主任的反应会这么快，都不给他把小说带回家的机会。
　　“你们都是聪明的学生，陈孜艺更是拿到了保送资格，本来不用到学校里上课的，既然来学校了，那就得遵守校规。”
　　“程明你最近的问题也很多啊，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都跟我反应了，你以前是一个不用令人操心的乖学生。但总给人一种再努力努力就能考上一中的感觉，现在更是补缺补漏的关键时候，在终点线前摔了一跤的滋味可不好受。”
　　“小说带回家里了吗？”
　　“还没有。”
　　“先把小说放到我这里吧，等你们中考完再来找我拿，别想着藏一两本小说。要是到时候被连老师发现，你的小说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连老师自然是指数学老师连章源，身为教导主任，看到武侠小说直接撕了，再扔到垃圾桶的事情也干过。
　　程明乖乖地回教室拿了小说上交给班主任，陈孜艺一路陪同。
　　“班级里居然有内鬼。”陈孜艺郁闷地说道。
　　“得了吧，你那么明目张胆的行为不就是等着别人打小报告吗？”程明无所谓地说道。
　　对他来说，被性情温和的老师没收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否则真把图书馆借来的小说弄没了，不仅仅是需要赔钱的问题。
　　要被更多人所借阅，才是图书馆藏书的价值所在啊。
　　陈孜艺指着自己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咯？”
　　“难不成还是我的错吗？都让你把小说带回家随心所欲地看了，结果你不干。”
　　“我这里也有各种各样的苦衷，在家里就不能看小说。”
　　啊，也是。
　　其实家境越好的人，家教一般也越严，只是一些不思进取，只想着干女人的家伙才会成为纨绔。
　　“你这个大白痴，骗班主任说已经把小说带回家不就好了吗？他又不是连章源，不可能来搜你的抽屉和书包的，就算知道你在骗他，他也不会在意的，只要你在中午的时候把小说带回家。”
　　拜托。不把书交出去还怎么摆脱你的纠缠啊。
　　“没想到你这个笨蛋居然那么轻易地就把小说交出去了。要是打战了，你这种人就是第一个逃跑的汉奸，叛徒！”
　　陈孜艺越说越激动，甚至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地步，还好程明不是什么热血中二的毛头小孩，否则非得跟陈孜艺比划比划不可。
　　程明和陈孜艺一前一后地从前门踏进教室，他能明显地感受到教室的气氛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糟糕，大意了，应该去厕所逛一圈再回教室的，至少从后门回教室啊。
　　一起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训话，一起回教室拿小说，再一起回教室，这看起来不就像是早恋被老师发现的小情侣吗？
　　不但没有解释误会，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下来，好像越描越黑了。
　　明明他和静静同桌了都快一桌也没闹出这么大的风言风语，和陈孜艺一个晚上就这样了。
　　一方面，他和静静都不是那么耀眼的人。换言之，没什么追求者，静静那边不知道，程明这边肯定是一个都没有。
　　另一方面，程明和静静可是青梅竹马，这个解释足以堵住许多人的嘴巴。
　　到了下午的课间，王浩再次从旁推敲地问道：“程明你和陈孜艺真不是那种关系？”
　　想必是某些八卦的女生托他过来套话的。
　　“真不是！”
　　不过中考在即，学生之间的热度也是一阵一阵的，估计过几天他们又在讨论电视剧、明星、新专辑之类的话题。
　　至少今天的晚自习能清静了，姑且算是一个好消息。
　　结果晚自习还没开始，陈孜艺就坐在程明的座位上转着笔。
　　“小说都被没收了，你还来干什么啊？”程明抓狂地说道，献祭掉了小说也没能赶走陈孜艺，这一波简直血亏。
　　陈孜艺歪着头反问道：“难道没有小说我就不能坐这里了？”
　　“整天和我一个男生坐在一起，你就不怕外面的风言风语对你的形象有影响吗？”
　　“哦，那个啊，无所谓的，他们爱说就说去，难道说你很在意？害怕被你的青梅竹马误会？”
　　程明翻了翻白眼，明知故问的家伙。
　　“已经上课了，你不坐吗？”陈孜艺拍了拍板凳问道。
　　“怕了？你是要画三八线才敢跟女孩子同桌的腼腆小学生吗？”
　　“啧。”
　　这么明显的激将法，程明知道是阳谋，却又不能不接，他可不能怂了，落于下风。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啊。
　　程明罕见地翻开英语书的单词表，打算把陈孜艺当成空气对待。
　　陈孜艺又问了一些关于小说的问题，程明置若罔闻。
　　陈孜艺一会双手托腮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小树林，一会儿扶着额头，最后像一滩烂泥趴在桌上。
　　“喂喂，理我一下啊，我好无聊啊。”陈孜艺戳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大姐我很忙的好嘛，无聊就回家玩去，你这种女人只会影响我学习的效率。”
　　“作业有什么好写的，我借你抄就是了。”
　　“程明，我们玩石头剪刀布的真心话好不好，谁赢了就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不许撒谎。”
　　“为什么要玩这个？”
　　“因为我感觉你身上有很多秘密。”
　　“真的不会撒谎。”
　　“一定程度内的真心话，如果你问我什么时候是安全期，我肯定不会告诉你。”
　　鬼才想知道你的安全期啊，不过陈孜艺的知识储备还蛮丰富的，居然连安全期都懂，不愧是优等生。
　　“那来玩吧。”
　　刚好程明也有想问她的问题，哪怕输了也不怕，陈孜艺肯定是问武侠小说的问题。
　　“石头剪刀布！”
　　“好，我赢了。”
　　程明先下一城。
　　“为什么你今晚还要跟我坐一起？小说已经被没收了，你没其他借口吧？”
　　对自己有意思这种说法，程明才不会信。
　　陈孜艺迟疑地问道：“真要说？”
　　“不是你提议要玩的真心话，不说就算了。”
　　“好吧，其实关于我们的关系都形成那样的谣言，干脆就将错就错，还能挡住一群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追求我的人，毕业季快到了，一群白痴就想着死前冲锋一波，烦都烦是了。”
　　敢情是把自己当成挡箭牌了啊，这就说得通了。
　　“冒昧地问一句，有多少人向你表白过了？”
　　陈孜艺手抚着柔顺的长发说道：“谁记得这个，不过有书信表白的，还有想叫我去食堂后面的，我们怎么有空陪他们玩这种幼稚的恋爱游戏，你问了两个问题了，下一次赢不许闻问题，再来，石头剪刀布。”
　　“哼哼，我赢了，你还是处男吗？”
　　居然是如此尖锐却又毫无营养的问题，完全超乎了程明的预料。
　　这具身体姑且还算处男吧。
　　“是。”
　　“切，真没劲。”
　　程明连赢两把，终于轮到他问问题了。但他不能像陈孜艺这般口无遮拦，抛出处女或者你膜还在吗？之类的流氓话，得保持一定的风度。
　　“你的三围是多少？”
　　“无可奉告。”
　　“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为什么讨厌青梅竹马？该不会是因为武侠小说里的青梅竹马都没有好结局吧？”
　　仔细想想，杨过和郭芙，郭靖和华筝，令狐冲与小师妹，慕容复与王语嫣。
　　不过最后这一对青梅竹马好像在新版里改结局了。
　　不过程明却是对新版不太感冒，封笔之作的鹿鼎记算是没啥让人不适的剧情，在陈小春版的鹿鼎记里，双儿倒是被改成了韦小宝的青梅竹马。
　　“那算是原因之一，但小说如此，现实不也如此，青梅竹马大抵都没有好的结果。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分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爱就别伤害。”
　　“你也有青梅竹马？”
　　“谁还没个青梅竹马呢。”
　　“他人呢？在我们学校里？”
　　“早死了。”
　　“呃，对不起。”程明一本正经地道歉道。
　　“你当真了啊，啊哈哈……”
　　陈孜艺毫无淑女形象地捧腹大笑，笑得连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你又多问两个个问题了，接下来要赢三把才能问问题。”
　　“那我不玩了，我要写作业了。”程明耍赖说道，反正他已经没什么想问陈孜艺的了。
　　“那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最讨厌了。”
　　“我失恋了，我真惨，你快写小说给我看，你既然已经看过那些小说了，绝对能记住细节的？”
　　“我剧透也没关系？你不打算看原著了？听了我说的东西，你看小说的期待值至少减半。”
　　陈孜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第45章 年轻的肉体
　　有了前几天的越线行为，再加上陈孜艺这个疑似「劲敌」的出现，林静怡表现得比之前大胆，不再瞻前顾后，放学的时同行也不必特地往小巷子里钻。
　　林静怡或许还有自暴自弃的想法，小明和陈孜艺在班级都被人传成那种关系了，还正向邻班和同年段扩散，那她和小明闹出点什么事情不是可以对冲一下两人的谣言。
　　这年头手机和网络都还没普及，传播的速度很慢。但口口相传，谣言传播时也越来越偏离事实。
　　“今天晚上和陈孜艺同桌，没抄她的作业吧。”
　　“一点都没抄。”
　　“真棒真棒。”
　　林静怡像是哄小孩一般的口吻。
　　“小说不是被班主任没收了吗？怎么陈孜艺还死皮赖脸地凑上来啊。”
　　“脸皮厚的人是这样的，烦起人来和牛皮糖一样黏糊，完全甩不掉。”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女孩子不要脸，就是无敌中的无敌。
　　“总感觉再这样下去，你们又要被叫去谈话了。”
　　“但愿不要。”
　　要是因为早恋的事情而被叫去谈话可太扯淡了。
　　程明先伺候完妹妹去刷牙，打着哈欠登上了qq，看到温文尔雅这名网友给他发了消息。
　　“你好，五十万真的太多了，我和另一家外挂工作室的人合伙了，两个工作室的兄弟们一起凑了凑，也才凑出二十五万，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如果你不接受这个价位，那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谈了。”
　　程明的精神为之一振，看来对方先沉不住气了。不过这砍价直接就砍了一半，也太狠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同为外挂行业内的人自然懂得程明这款外挂的强大以及超前之处，越早拿下这款外挂进行贩卖，就能快速占领市场，挤走同行，实现盈利。
　　买断外挂和跟程明进行分成，各有好处，一口价买断。
　　如果他们有信心能卖出更多份的外挂，利润会更高，而且收入是肉眼可见，不用跟程明进行一次分成。
　　虽然是二十五万，但也比程明的底线价位高上不少。若是继续扯皮、讨价还价，会浪费很多时间。
　　程明急需拿这笔钱给沈溪治病，把沈筱从泥潭中拖出来，然后再间接让沈筱解决父母间的误会以及戳穿叶斌松的阴谋。
　　答应得太爽快了也不行，太好说话，他们以后得寸进尺怎么办？
　　“四十万是我的底线，我的外挂就值这么多钱。但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工作室里的一堆人吃喝拉撒都要花钱，我有一个方案，你们给我二十万，剩下的二十万我以投资回你们的工作室，占一小部分的股份，组成利益共同体，你们觉得怎么样？我相信这只是我们友好合作的开始。”
　　程明这才是真正的空手套白狼，拿你们的钱投资你们自己，也有一个比较专业的说法，他这叫技术入股。
　　屏幕对面的温文尔雅着实是被程明这大胆的方案吓了一跳，问道：“真的？”
　　他本想过讨价还价之后，三十五万，三十三万左右拿下这款外挂，以他们现在销售额，最迟半年内就能回本，这是最坏的打算。
　　没想到对面自己砍了一刀，二十万拿下，而那虚空的二十万入股，他并没有在意。
　　毕竟外挂工作室里的大部分人对股份这个词几乎都是陌生的。
　　“当然是真的，具体要怎么交易？面对面？”
　　都是没见过面的网友，到现在也只聊过两回，二十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双方都害怕自己被骗。
　　“面对面交易吧，你在哪里？我们工作室在魔都这边，有几个人都是这儿的大学生。”
　　程明犹豫了一会儿才敲下键盘：“西江省南明市的大唐网吧见。”
　　他本想把交易地点放在省城，可他孤身一人，加上赵磊也才两人，两个小初中生，太弱了。
　　省城也不是他的地盘，要是对方有诈，估计人财两空，可大唐网吧就是他的地盘，还有小马哥作为后盾，程明怎么都不会吃亏。
　　程明有隐瞒身份保护自己的想法，这是外挂制作者保护自己的本能反应。
　　可这种金额的交易，他还是得拿出一点诚意出来，否则后续的合作也不好展开。
　　但愿对方不是骗子吧。
　　此后又再敲定了若干细节，程明还拟了一份合同给他发了过去，没有异议之后，对方决定明天早上去火车站买票，后天下午应该能到。
　　后天就是周五吧，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越好，不用拖到周末，大不了程明请假或者翘课。再说，周末还得陪妹妹去游戏厅呢。
　　去大唐网吧的同时把这个只有雏形和简单功能的网吧管理软件也带去，让他们和那里的人试用一下，在实用中发现bug和漏洞并修复，各种功能再陆续实装，不能光顾着画大饼吊胃口，得拿一点真材实料出来。
　　程明又跟赵磊发了消息说周五下午在大唐网吧谈一笔大生意，尽量在场。
　　周四一整天，程明都在想着周五的事情，以及拿到钱之后怎么把钱给沈筱，以什么样的借口给他，没心思去搭理陈孜艺。
　　但程明越不理她，她越是起劲，搭理她吧，好像就中了她的圈套，横竖都不行。
　　程明终于熬到周五。
　　程明在中午送妹妹去学校之后，折返回家中，打算把校服脱了，换身成熟一点。
　　先不说程明没有什么成熟的衣服，衣柜里基本是单调的运动服，而且这脸未免太嫩了，换了衣服也不显老，年轻的肉体也有其烦恼啊。
　　不要期望一个技术宅会有什么化妆能力，程明索性穿着校服去了大唐网吧，顺路把拟好的合同打印了两份。
　　“臭小子，今天不是周五吗？你还没到星期天就到网吧里潇洒来了啊，还穿着校服，嫌自己不够显眼吗？”
　　刚进网吧门口，小马哥就勾搭住程明的脖子，拿拳头搓着他的脸。
　　“小马哥，我表哥把网吧管理软件的雏形做出来了，就在这个光盘里，你先试着用用，他说很多功能都没加进去，但有了最基础的东西。”
　　程明今天带了三份光盘，把其中一份光盘递给小马哥说道：“记得先给我开一个一百年时常的网吧会员。”
　　“我来看看，还一百年，先不说网吧这行业能做几年，我和你能活那么久吗？赵磊在里面等你了。”
　　时隔几天再见到赵磊，他的气质有了一丝丝变化，腰杆也挺直了，变得更自信了，就是皮肤也变黑了，估计整天晒着太阳跑东跑西。
　　程明登上qq就看到了温文尔雅发来的消息：“我到了，在大唐网吧25号机。”
　　程明朝着25号机子望去，一个戴着眼睛、穿着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正在打cs，在虐杀，和其他人不是一个水平的。
　　这年头的初中生或高中生的水平普遍不高，不会去整鼠标速度这种游戏设置，有的连分辨率都不会调，水平高的都凤毛麟角。
　　通常是大学生的哥哥传授一番之后，技术才突飞猛进。
　　程明没第一时间去拍拍他的肩膀，说我是谁，而是打开cs，筛选之后加入他的房间，并把名字改成jingling，正是精灵助手的意思。
　　他在游戏里用的就是温文尔雅的拼音，程明杀了他几次，又被他杀了几次，他显然注意到了程明这个名字里的门道。
　　这一局游戏结束之后，两人同时起身，程明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望去，视线在空中交汇。


第46章 合作愉快
　　“温文尔雅？”
　　“精灵助手？”
　　程明与这位青年男子几乎是同时出声。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只能用网名称呼对方。
　　青年男子的第一反应是眼前的少年就是精灵助手的开发者。
　　可等他看到程明身上的这一身校服和年轻得不像话的面庞，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
　　“你是精灵助手开发者的弟弟吗？他人在哪里？”
　　“我就是精灵助手的开发者，对我的年龄感到惊讶吗？”程明直言不讳地说道，没有顺着他的话撒谎，无中生弟。
　　“这倒不至于，魔都那边聪明和妖孽的小孩也不少，我妹妹就是刚上高中，初中的时候就拿着我的编程书自学，结果真被她鼓捣出一些像模像样的东西，还想当黑客，本来她这次想跟我一起过来看看你这个大神长什么样，但我嫌麻烦就没带她过来。”
　　青年男子摇了摇头苦笑说道，同样有妹妹的程明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温书文，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温书文伸出手说道，原来温文尔雅的网名是这个意思啊，挺有书香味的。
　　程明握住他的手说道：“我叫程明，即将毕业的初三学生。”
　　“我叫赵磊，已经辍学的初三学生。”一旁的赵磊模仿着两人的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
　　“都才初三啊，我还以为你们至少高中了，不过辍学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赵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其实他这几天卖外挂，说自己辍学了，和那群同样因为各种原因而辍学的人有共同语言，外挂也能顺利地卖出去。
　　“赵磊也不是主动辍学……”
　　程明简单地把赵磊的遭遇说了下。
　　“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学习啊，考虑复读一年，或者去中专技校之类的地方也不是不行，等和你有冲突的那个人升学了，你态度诚恳端正一点，给学校道个歉，给领导送点水果，学校方面也不会故意不让你读书。”
　　温书文的观点与程明不谋而合，受过高等教育，见识得多，就不会信读书无用论那一套。
　　什么年纪轻轻辍学成为大老板的，不是幸存者偏差，就是家里有资本供他挥霍。
　　程明询问道：“温哥，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不敢当不敢当，论外挂和编程技术，我还得叫你一声程哥。”
　　“别别别，程哥这外号也太不吉利了。”程明摆着手说道。
　　一听到这名字，哪怕是谐音，程明的后背也是一凉。
　　“我还是叫你温师兄，你叫我程师弟吧。”
　　“行，让我有一种回到大学校园的感觉。”
　　现在武侠小说和vtb连续剧大行其道，大学里除了学长学妹、前辈后辈这种标准称呼，还以师兄妹相称。
　　“温师兄，钱准备好了吗？”
　　“都在银行卡里了，二十万。”
　　“那我先把外挂的源程序给你看看。”
　　程明把光盘放进电脑里，打开源程序的代码，让开了座位。
　　温书文滑动着鼠标，看着屏幕内的代码，倒吸了一口凉气。
　　每家公司都有自己相应的编码规范，编码规范能最大程度的约束所有程序员的编码风格保持统一，容易协调跟合作。
　　但到具体细节时，对于同样的功能，不同的程序员有着不同的细节实现，往往一段代码的好坏会体现在效率、可读性、可扩展，简洁干练程度和设计模式等方面。
　　展现在温书文面前的就是他从未见过的船新版本，代码居然还能这么写，他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遇到一些没怎么看懂的代码和语句，温书文直接开口问程明，程明知无不言，他知道这也是温书文的一种考验，这代码是否真的是他写的。
　　“这你是怎么想到的，感觉我的导师都做不到这个程度，简直就像硅谷的天才写的代码一样。”
　　“温师兄你太夸张了，我就是写代码的时候想偷懒而已。”
　　“跟我妹一样，不过她每次偷懒都会闹出许多严重的bug，你这才叫专业。”
　　赵磊凑过脑袋，打算看看什么东西值二十万。但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他跟看天书一样。
　　试用完网吧管理系统的小马哥飞一般跑到程明跟前，静静地抱住他，将他整个人高高举起说道：“程明你表哥太牛了吧，能做出这种软件。”
　　正处于亢奋状态的小马哥一股想要吻程明一口的样子。
　　程明伸手捂住小马哥的嘴，一脸嫌弃地说道：“小马哥你嘴巴好臭的烟味，离我远点，怎么样，用起来有啥问题吗？录入会员信息和计时定时关机的功能正常吗？”
　　程明可不喜欢男人，更没有击剑的雅兴。
　　“都正常，我就想问你表格啥时候能把正式版做出来。”
　　“他每周都会做点新东西出来吧。”
　　“可以可以，你表哥有说这软件卖多少钱吗？还是不卖，只授权，授权费多少？”
　　“这只是一个试用版，你们这儿先用着，我表哥是打算做一款终身免费版和一款专业版的。”
　　免费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免费，而是内嵌广告和弹窗的，顺便宣传一下导航网站和外挂。
　　如果所有网吧都用免费版的网吧管理系统，导航网站都换成他的daohang123，那他的导航网站在alexa排名追上hao123也不是没有可能。
　　“程师弟，你还有一个表哥，那网吧管理系统是什么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老实说，这外挂的源代码看得温书文有些头疼，这要是给他妹妹研究，估计能看个通宵。
　　但逐渐成为工作室管事人的他偏向于商务、社交和销售，没心思、没耐心、也没必要吃透代码。
　　“嘶，这是能改变网吧生态的东西啊，魔都那边好像有人在做了，你这个表哥不得了，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吗？”
　　程明如此妖孽的人居然还有差不多变态的哥哥，温书文都怀疑这两兄弟的大脑是什么构造了。
　　程明朝温书文招了招手，会意的温书文俯下身子，凑过耳朵。
　　程明小声说道：“其实我表哥就是我，但我怕我做出来这东西，他们不信也不用，所以才编了个表哥出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确实应该小心点。”
　　温书文一方面为程明小小年纪的谨慎而感到震惊，另一方面也对程明愿意将真实身份暴露给他而感到欣慰。
　　做外挂这一个灰色产业，最怕的就是被内鬼举报窝点，然后一锅端了。
　　“源代码和程序没问题的话，这一份合同你再看看，没有异议的话就签了。”
　　只要签了合同，两人就算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这合同很专业啊，甲方和乙方的条款都写得很清晰。”温书文粗略地浏览一遍细则说道，“你是要现金，还是转账？”
　　“现金吧，尽量不留下资金流动的痕迹。”
　　而且这笔救命钱程明也打算马上拿给沈筱，再从银行里取出来简直多此一举。
　　程明、赵磊跟温书文一起出了网吧，来到临近的银行取了钱。
　　赵磊看见一捆又一捆的钞票被放进黑色的袋子里，情不自禁地吞咽唾沫，想想他这几天跑东跑西，陪玩陪笑才赚了几百块，本以为自己够厉害了。
　　没想到程明不声不吭地拉了个大生意。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程明手里提着沉甸甸的袋子，温书文手中则拿着两份光盘。
　　“虽然有点多嘴，但我想问一下你一个初中生拿着这么一大笔钱想干什么？是想买笔记本电脑吗？总不可能是买房子吧？”
　　“治病救人。”
　　钱已到手，和温书文一番交谈下来也颇为意气相投，不用再用各种试探和施压机巧。
　　“不瞒你说，我有一个认识的大姐姐患了先天性心脏病，需要一大笔医疗费，所以我才想着卖外挂赚钱。”
　　温书文露出凝重的表情，拍了拍程明的肩膀说道：“原来是这样，要是钱不够再找师兄借。反正凭你的脑袋一定能还得上，一定不能错过了治疗时机。”
　　“嗯。”
　　程明微微颔首，没有拒绝温书文的好意，这是应该有故事的男人啊。
　　“你没手机，家里应该有电话吧？留个座机号吧，免得有问题到时候联系不上你。”
　　“好。”
　　温书文都示好到这个地步，程明也得有所回应，写下家里的电话号码。
　　“祝我们合作愉快。”温书文举起拳头说道。
　　程明与其击拳说道：“合作愉快。”


第47章 你妹妹有救了
　　程明拿着钱，先跟赵磊回了自家了一趟，财不外露的道理谁都懂得。
　　赵磊这一路上都显得十分拘谨，程明在客厅里分拣出十四万装回袋子里，再拿起一捆钞票递给赵磊说道：
　　“这里有一万块，你拿回去，给你妹买点肉好好补补身子，都瘦得没法看了，再买几件漂亮干净的衣服，也让你爷爷少干点活，他年纪大了，该好好休息休息。”
　　赵磊连连摇头：“这钱我不能拿，我这几天已经靠着卖外挂赚了不少钱了，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没什么能不能拿的，我本来让你帮忙卖外挂的，结果我把外挂连同程序都打包卖了，这一份钱是你应得的。”
　　“我真不能拿，这么多钱，我爷爷一定会以为我是偷来的呢，把我的狗腿打断，拿了我也不敢说、不敢用。”
　　赵磊以为这是程明给他的考验，在测试他的人品。
　　程明与赵磊有过共患难、度过人生低谷的记忆。
　　但赵磊对现在的程明完全就是一团迷雾，看不清，更不看懂。
　　两人在初三之前的人生没有交集，同桌之后也鲜有交流，不算是特别要好的同桌。但赵磊十分庆幸他是自己的同桌，否则他现在还在帮爷爷收破烂。
　　不是赵磊不想帮爷爷的忙，只是这活又脏又累，赚得少，要跟卖家和废品回收站讨价还价，其中的利润微乎其微。
　　如果有选择，谁又想干这种活呢。
　　“那把钱存在银行里慢慢取出来也行啊。”
　　“我啥都没干，完全就是你一个人卖的，你的姐姐不是还要这笔钱治病呢？心脏病，二十万够吗？”
　　“对哦。”
　　程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虽然沈筱说医疗费还差十二万，但这笔钱每天都在花，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肯定也不少。
　　尽管赵磊有些想多了，程明单纯地希望他拿这笔钱去改善家人生活的。
　　但赵磊还是程明认识的那个赵磊，让程明稍稍有些放心。
　　至于改善他家的生活水平，程明完全可以时不时地带点食材去他家蹭饭吃，然后带着赵怜去商城逛逛，买点新衣服。
　　“程明，你这算是把外挂给卖掉了吗？”
　　“差不多吧，让温师兄他们去卖，他的渠道比较多，而且遍布各个大城市的大学城，大学生正是外挂的主力消费军，比我们这种地方卖外挂快多了。”
　　“那我还能继续卖外挂吗？如果不能卖了，我就回去帮我爷爷收破烂。”赵磊咬了咬牙说道，他忽然有些后悔没要那一万块，那可是一万啊，他想都不想敢的金额。
　　“这个你放心，在南明市，乃至整个西江省，你跟他们的业务不冲突的，甚至互补。但有一点得注意，你以后就得跟温师兄对接了，卖外挂的钱分成也是跟温师兄他们算的，之前我不是说利润七三开吗？”
　　“你跟他们也是七三开，你手头这批外挂验证码全部卖完的话，就得就找温师兄拿货，而你就是南明市的总代理商。”
　　“原来如此。”
　　“你之前给你的外挂验证码一共有一千个吧？”
　　“我才卖四十多个出去。”
　　“那这批外挂验证码赚到的钱你全拿了，不用再跟我分成了，你想便宜点打折卖掉也可以。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除非你不想再卖外挂了就可以低价抛售。”
　　这笔钱，程明压根就想过分，只是他不这么说，赵磊肯定会怀疑他的动机，不会入伙帮忙。
　　零十开，自己一毛钱不要，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现在程明吃了大肉，那一点蜘蛛腿就完全瞧不上了，也合情合理。
　　对于程明这次的好意，赵磊欣然接受，迫不及待地问道：“程明，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我继续去卖外挂了。”
　　虽然不多，一想到银行里躺着的钱都是自己，剩下的激活码也全是钱，赵磊就想去把那一串串数字和字母混合的激活码换成银行卡里的数字。
　　就算不以十五块的价格卖掉，以十块的价格卖掉，一千个外挂验证码就是一万块啊。
　　一万，过于巧合的数字，让赵磊更加确信自己内心的猜测，果然是程明的考验。
　　“保持联络，有什么问题和困难都可以来问我。不管是外挂上的，还是生活上的，我家的电话号码你也记一下。虽然我把这个外挂卖了赚钱应急，但我之后还会跟温师兄他们一起做更多的外挂，你以后成为整个西江省的总代理商也不是没有可能。”
　　程明在耳旁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但用座机联络也不是很方便，还是得买一部手机啊。
　　如果这笔钱还有剩就给自己整一部吧。
　　告别赵磊，程明把余下的六万装进书包里。如果十四万不够，他再拿钱出来便是。
　　程明动身前往沈筱家，希望她这个时候在家。哪怕她不在家，程明也要蹲到她回家，早点把钱交给她，以免夜长梦多。
　　大门紧闭，程明敲了敲门，是一个中年男子开的门，身上穿着保安服，面容有些憔悴，他应该就是沈筱和沈溪的父亲了吧？
　　“你是……”
　　“我是沈筱姐的干弟弟，请问沈筱姐在家吗？”
　　程明张口就来，一脸真诚。
　　“干弟弟？你难道是沈筱教的学生？”
　　“没错。”程明顺着中年男子的话说道。
　　看来沈筱有做家教的兼职。
　　“她正在超市打工，这会儿还没下班，要不你等她下班再来吧。”
　　“她在哪个超市啊？我去找她。”
　　“家乐福。”
　　“家乐福超市啊，离这里不是很远，我去找沈筱姐了，谢谢伯父。”
　　来到家乐福超市，程明先去看看收银员，都不是沈筱，那就是导购员了吧。
　　程明刚进超市，挂着职业微笑的导购员就殷勤地上前问道：“小弟弟请问你要买什么？”
　　“我找沈筱，她在这里吗？”
　　“沈筱，有人找你。”这名导购员旋即向后方喊道。
　　系着超市围裙的沈筱看到程明，诧异地问道：“怎么是你？”
　　“沈筱姐，你妹妹有救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爸决定借钱给你了，十四万，连同你欠叶斌松的两万块也一并还清。”
　　“真的？”
　　沈筱实在很难相信眼前的稚嫩少年，她压根就没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空口说大话的小屁孩身上，还自称是老板的儿子。虽然就长相来说，确实有那么一丁点的相似。
　　“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细说吧，反正我爸已经把钱给我了。”程明提起手中的袋子说道。
　　“那……我们去员工休息室，那里现在应该没人。”
　　沈筱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第48章 胸杀案
　　程明跟着沈筱来到超市里头的休息室，反锁上门，谨慎地问道：“这里没有摄像头吧？”
　　“你说呢，这里平常当作更衣室用的。”沈筱指着衣柜，翻白眼说道。
　　程明把袋子放在桌上，拉开拉链的一角，摆在沈筱面前。
　　沈筱揉了揉眼睛，看着红色的钞票，怀疑自己有没有眼花。
　　老实说，提着一袋钱，又背着一书包的钱，程明的手和肩膀都酸了。
　　“一共十四万，除了你妹妹还差的十二万医疗费，还有你欠叶斌松的两万块，都在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爸……董事长他要借钱给我？”
　　“叶斌松能借钱给你？我爸就不行。”程明哑然失笑地反问道。
　　“但是……”
　　年纪轻轻的沈筱早已经见过太多社会的黑暗和冰冷，她的戒备心很严，对她好的人一定是有所图谋，不是对她，就是对她的妹妹。
　　“你借了叶斌松的钱，替他干了不少亏心事吧？在他的指使下故意靠近我爸，拍了一些看起来有点暧昧的照片吧？你知道那些照片对我家造成了多大影响吗？我爸妈的感情都出现了问题，但是！这件事情还有补救的机会。”
　　程明的话抑扬顿挫，沈筱完全被带入到他的节奏里。
　　“解铃还须系铃人，虽然你是帮凶，但你只要跟我妈解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指出幕后黑手，解开我爸妈之间的误会，这也是我爸愿意借钱给你妹妹治病的原因，他也知道你陷害他并非本意，而是被叶斌松抓住了要害，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只要我跟你妈妈解释清楚就行了吗？”
　　“对，因为我妈怀疑我爸出轨了，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不能说是我爸给了你这笔钱。”
　　“为什么？”
　　“我妈怀疑你是我爸养在外面的女人，为了解开误会而借给你妹妹治病的钱，解除你的后顾之忧，乍听之下好像很有道理。但我妈不一定吃这一套，估计会误会加深，以为我爸送了一大笔钱给你，到时候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原来如此。”沈筱理解地点了点头。
　　程明说这笔钱是他自己的，估计连面前的沈筱也不会信，跟爸妈解释起这笔钱的由来也很麻烦，所以这口锅只能让老爸来背。
　　“待会在欠条上签字画押吧，这里有纸笔吧。”
　　“有。”
　　沈筱从排班表的办公桌那儿拿过纸笔，开始写具体的金额，双方的名字，日期以及用途。
　　“你看我这样写有问题吗？”
　　“没问题！”
　　沈筱毫无犹豫地在欠款人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大拇指沾上印泥，摁在姓名上。
　　“这里是十四万，你清点一下，另外，十四万够吗？”
　　今天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钞票，都是连码，用白色的捆钞纸绑着。
　　“够了够了。”
　　“真的？这里头的两万块是要你去还给叶斌松，从此和他断绝联系。”
　　“我爸妈和我这些日子都在拼命赚钱攒钱。之所以让我妹住在医院里，是因为我们没空照顾她，也害怕她看到我们一家子都在拼命产生奇怪的想法。”
　　前世的悲剧是如何发生的，程明不得而知。毕竟他和沈溪只见过一面，简单地聊了聊，或许就是。
　　“哦对了，我刚才去你家，跟你爸说我是你的干弟弟，还是你做家教的学生，要不你就跟你爸妈还有妹妹说你这笔钱你是你学生的家长借给你的，口风要一致，别露出破绽，是现在马上去银行存钱，还是等你下班再说。”
　　“现在马上去银行，这么一大笔救命钱我拿着也不踏实，稍微等我一下，我换回自己的衣服。”
　　沈筱打开衣柜，完全不顾程明也在场，直接脱掉围裙，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黑色带有镂空花纹的内衣，雪白的肌肤在黑色内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耀眼。
　　沈筱继而拉开套裙的拉链，抬腿褪下套裙，曲线优美似桃、丰腴匀称的臀部正对着程明的脸，静静以后也会变成这种形状吗？
　　程明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倒也没有移开视线的想法，不看白不看，可能这就是身为小孩的好处吧。
　　沈筱快速地换上自己的便服，脸颊上残留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心里啐骂一声小色鬼，却也没有真正的生气。
　　程明那澄澈的目光以及稚嫩的面庞很容易就让。
　　只是程明给她一种不太像是初中生的感觉，甚至有一种领导才会有的压迫感。
　　沈筱提起那一大袋子的钱，跟程明一同离开休息室，离开之前先去跟督导说一声。
　　超市督导是一位中年大妈，看到沈筱换上便服，气就不打一处来，板起脸训斥道：
　　“请假要提前说，你懂不懂规矩啊，你一个兼职的，天天事情这么多，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
　　沈筱沉默不语，她已经习惯了，等她说累了就好。
　　程明却是受不了，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牵着沈筱的手，头也不回地说道：“工资随便你扣吧，沈筱姐，我们走。”
　　“狐媚子，有本事你就别在我们超市干，呸。”
　　“你干什么啊，我今天的工资怎么办？”沈筱哭笑不得地埋怨道，逆来顺受的她并没有顶撞领导的勇气。
　　“只是今天的啊，那就更无所谓了，我还以为这个月的工资都要被扣光了，不知道要怎么赔偿你。”
　　“但这个超市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兼职啊。”
　　“你不是还有家教的兼职吗？”
　　“那孩子去了自己老师办的补习班。”
　　“啊这……要不沈筱姐来当我的家教吧，我初三了，成绩也不是很好，需要一个家庭老师监督我。”
　　“我都成为你妈的眼中钉了吧？不能去你家当家教的，谢谢你的好意，欠你爸的钱，我家里一定会还上的。”
　　“说到还钱，沈筱姐去还钱给叶斌松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能单独去，天知道那个老色鬼会干出什么事情出来，也不用觉得丢人，叫上你爸一起去。要是叶斌松还敢有非分之想，直接让你爸捶爆他的狗头。”
　　沈筱看着捏紧拳头挥拳的程明，不禁被他的话语和动作逗笑。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想问沈筱姐，你还没被叶斌松那啥吧？”程明隐晦地问道，成年人应该都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程明得从沈筱这儿多套一点叶斌松的事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老爸在明，叶斌松在暗。所以被阴得团团转，现在轮到他在更暗的地方阴人了。
　　沈筱抡起粉拳轻敲程明的脑袋，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年纪轻轻的，不好好学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当然没有啦，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这就好。”
　　两人来到附近的银行，沈筱心情忐忑地将银行卡和现金都从小窗递了进去，说道：“存钱。”
　　看着钞票在点钞机上刷过，沈筱的手心紧张地冒出汗来，自然而然地抓住了程明的手。
　　等银行柜台员递出存款凭证，沈筱看着账号上的余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绷紧的那根弦也断开。
　　腿脚一软，整个人瘫倒下去，还好程明及时抱住了她的腰。
　　程明的脸不可避免地埋在沈筱的胸口里，柔软的夹着他的脸颊两侧，好闻的香气伴随着呼吸进入他的身体。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沈筱喃喃自语，眼角晶莹，泪水不禁夺眶而出，静静地搂住身前的程明，激动之下，没有控制力道，越勒越紧。
　　程明的呼吸逐渐困难，享受与折磨就在刹那之间。


第49章 往昔旧影
　　在银行的柜台前坐地哭啼异常显眼，惹得路人和工作人员频频侧目。
　　回过神来的沈筱红透了耳根，看着怀中快要窒息断气的程明，松开了手，抱歉地说道：“对不起。”
　　在小了自己这么多岁的程明面前如此失态，沈筱一时羞愧难当，倒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胸口湿了一块。
　　程明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摆手说道：“没事没事。”
　　差点以为自己又要重生回去了。
　　陪同沈筱回家的路上，程明又问了不少有关叶斌松的问题。
　　沈筱虽然知无不言，但她知道的事情实在有限，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毕竟沈筱还没被绑在叶斌松的贼船上，叶斌松这种人应该相当小心谨慎。在他彻底控制沈筱之前，想必是不会让她知道太多机密的。
　　程明跟沈筱的父亲沈山也说了钱是他爸借的。
　　当然，是以家教学生的身份，还在沈山面前说了叶斌松的坏话，千万不能让沈筱姐独自一人去还钱。
　　沈山老泪纵横地握住程明的手说谢谢。
　　粗糙的老手让程明一时感慨万千，他并非是什么大善人或者圣人，甚至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好人，但做好事的感觉不坏。
　　沈山还想留他下来吃晚饭，程明婉言拒绝道：“等沈溪姐的病治好了我再来蹭饭吃。”
　　程明留下几千块钱备用，把剩下的钱全部存入银行中，心里踏实、一身轻松的程明骑车回家的路上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娇小背影。
　　孤身一人，双手抓着书包肩带，低垂着头，走在花圃边缘的石沿上。
　　“小黎。”
　　程明在后方叫了一声。
　　“诶，哥？”程黎诧异地回过头问道，“你今天这么早就放学了？”
　　“我骑自行车回家的比较快。”
　　“所以就骑到林静怡家吃晚饭了？”
　　“呃。”
　　这不都好几天之前的事情吗？咋还记得。
　　程明将自行车停在程黎身旁，程黎脱下书包扔在车筐里，娴熟地爬上自行车后座，戳着程明的小腹，期待地问道：“哥，哥，你记得明天要做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情？”程明装傻地反问道。
　　“你不记得就不记得了。”
　　程黎的语气顿时变得冷淡，乱踢着双腿，摇晃着程明的身子，闹别扭地喊道：“快停车，我要下车。”
　　失去平衡的自行车左右摇晃地前进着。
　　“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当然记得，要去游戏厅来着。”
　　“让你不记得，让你不记得。”
　　气不打一处来的程黎捏着程明腰间的软肉，不过力道却是越来越轻。
　　“小黎，消气了吗？”
　　“完全没有，除非你给我买糖吃。”程黎嘟着小嘴说道。
　　“都快吃晚饭了，吃糖不吃饭会被老妈骂的吧？”
　　“不被她知道不就没事了？”
　　“你可真是一个小精灵鬼，不过糖还是少吃点吧，多买点其他的零食，或者多吃一点水果也好。”
　　程黎诡辩道：“说的其他零食和水果就没含糖一样。”
　　“但水果里的果糖、蔗糖和葡萄糖至少不会让你蛀牙。”
　　“切。”
　　在小卖铺收刮一番后回到家里，老妈早已在家准备晚饭。
　　妹妹提着塑料袋蹑手蹑脚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跟做贼似的。
　　黎英的背后跟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会地问道：“又偷买零食吃了？”
　　“哥哥买的。”
　　你这死丫头，出卖哥哥倒是毫不犹豫。
　　“吃饭之前不许吃零食，否则下一周的零花钱减半。”黎英威胁道。
　　“只扣哥哥的零花钱就好了。”
　　程黎打开电视机，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已经拆开了棒棒糖的包装。
　　程明走进厨房说道：“老妈，沈筱姐说她想和你见一面，我就把家里的电话告诉她了。”
　　这里得由程明来搭桥引线，否则沈筱直接打电话到家里就太突兀了。
　　程明的计划是由沈筱自证老爸的清白，指出幕后黑手叶斌松。
　　如果说之前的照片作为证据还有点不足。
　　但加上沈筱这个人证就足以令人信服了。
　　老妈再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爸，老爸对叶斌松的戒备心就会更严。
　　“她想见我？”
　　“对，她说自己想当面道歉。”
　　“我知道了，但你以后少和她接触。”
　　今晚的妹妹睡得格外早，似乎在为明天的大战养精蓄锐，睡前还主动去刷牙了，让程明颇为欣慰。
　　这么多天了，终于能睡个好觉啦。
　　程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连电脑都不想开，键盘也不想碰。
　　把外挂卖给了温师兄，同时把论坛的账号和售后的qq号也给他运作了，售后问题也由他那边的工作人员收集统计，再统一汇总给程明。
　　赵磊这边则是用程明的私人q号联络。
　　沈溪会治好病，不会选择自杀逃避。
　　沈筱也能回避她前世那玩物一般的人生，她的母亲不会受到太大的刺激而痴呆，一家人都好好的。
　　暂时能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吧？
　　不用担心一觉醒来家没了，但这并不意味着程明能掉以轻心，他与叶斌松的博弈远没有结束，或许在老爸公司的楼市开盘之前都不能松懈。
　　当时还发生了有人跳楼的恶性事件。
　　尽管可以通知员工那一天不许让外人上天台。
　　但难保有叶斌松安插的内鬼员工放人进去。
　　还是得从源头解决问题，暴力拆迁时的受害者们吗？
　　都是同个地方的人，沈筱姐应该知道些许眉目吧，到时候再问问。
　　程明这一觉睡得很深很熟，直到天明。
　　程明还未睁眼就感觉到身体一阵剧烈的摇晃。
　　“哥，你快给我起床啊！”
　　“现在才几点啊，今天不是周六吗？为什么还要早起啊？”
　　自打程明幡然醒悟，用尽全力备战高考，此后的大学、工作生活，他都很少赖床，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工作属实让他累坏了。
　　“不是说好了今天去游戏厅嘛！”
　　“下午再去不行吗？反正今天时间多的是。”
　　“就要早上去！”
　　程黎的脚踢着床，拖着程明的手臂往下床底下拽。
　　程明本来就靠床沿睡，被妹妹一拉，恰好又翻了个身子，结果连人带被子一起摔下床。
　　砰砰砰——
　　一连串的巨响伴随着的身体的剧痛，半睡半醒的程明终于清醒过来。
　　“嘶……好痛。”
　　程明睁开眼，只见妹妹被压在他身下，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铺在地板的杯子上，白皙的脸庞，天真无邪的眼眸眨了眨。
　　程黎撑起双手，支开程明的胸口说道：“哥哥你这个大笨猪，你快压死我了。”
　　往昔记忆浮现于脑中，程明像是踩到针尖一般从地上跳起，后退两步，坐在床铺上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潺潺流下，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哥，你没事吧？不会摔傻了吧？”程黎摸着程明的脸颊问道。
　　“小黎，对不起。”程明握住妹妹的手，低下头，鼻尖抵着妹妹的手背，说道：“非常对不起。”
　　“突然干嘛啊，赖床而已。”程黎一头雾水地说道。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很长很长的噩梦……”


第50章 人菜瘾大
　　餐桌上摆着煎蛋、酸菜豆角和一盘炒青菜，白粥还冒着蒸腾的热气，家里却不见老妈的身影。
　　刷牙洗漱完毕的程明问道：“老妈呢？”
　　“刚才接了一通电话就走了，还说中午不回来吃午饭啦，让我们自己去外面。”
　　“这样啊……”
　　沈筱姐的动作居然这么快，但这种事情肯定是越快越好，仅靠照片证明老爸的清白，难免心中会留下芥蒂。
　　“所以我才让哥哥你早点起床，早点出门，今天中午就在外面吃大餐，完美！”程黎双手合掌说道。
　　南明市有不少黑网吧和黑游戏厅，藏在大街小巷和不为人知的旯旮里。
　　程明每年寒暑假都会到处瞎逛，没找到一家没去过的游戏机厅就会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没玩过的游戏。
　　不过南明市也有一家大游戏厅却是相当正规的，在电影院的楼上，宽敞明亮、卫生治安好。除了最常见的那些街机游戏，还有音游和射击游戏。
　　甚至还有一台装着脱衣麻将的游戏，经常有一群大人围着玩，只能说懂得都懂。
　　程明和王浩也试过，但小时候不懂麻将，瞎打一通，压根没办法脱衣服，也就作罢，自己打还不如围观白嫖。
　　但那些cg嘛，小时候看惊为天人，好涩哦。
　　长大后觉得就这，不够涩，还是打麻将有意思。
　　吃的东西也不少，贡丸、香肠、冰淇淋机等，程明和程黎今天就打算去这个地方，能带妹妹来的街机厅也就这么一家了吧。
　　其他的街机厅未免太过鱼龙混杂，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和烟鬼都不少。
　　“哥，你快点啊，怎么走路慢得跟老爷爷一样。”蹦蹦跳跳跑跑上楼梯的程黎回头催促道。
　　“你也不想想是谁骑车载你过来的，你自己的自行车呢？都快生锈了吧？”
　　“又没有规定买了自行车一定要骑，而且那是老爸主动买给我的，我又没要。”
　　“真的没要过？老爸给我买了新自行车的时候，是谁哭着说自己也要一辆的？结果学自行车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学会了，不听劝，把辅助轮卸了，摔了一跤后就再也不碰自行车。”
　　“不是哥哥你踢着自行车骂「坏家伙居然敢摔我的妹妹的吗？」还抱着我说「以后我载你，不学自行车了好不好？」我才勉为其难地放弃学自行车的。”
　　“我那是安慰你的话好嘛，不然你都快把天给哭塌了。”
　　“哼，我才不管，说过的话不许反悔，不然就是小狗，汪汪汪。”
　　程黎张开双手，握成爪状，居高临下地朝程明叫了叫，也不知道谁是小狗。
　　程明在前台这边用现金换了点游戏币，程黎已经跑进店内，整个人贴在抓娃娃机的玻璃罩上。
　　玻璃罩内堆着不少鲨鱼、熊猫、狮子等动物的小布偶，这就是妹妹心心恋恋地想来游戏厅的原因，摆在床头的兔子布偶，就是程明帮妹妹抓的。
　　“好想要鲨鱼啊……”
　　程黎的小嘴变成倒三角形的形状，馋得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恨不得钻进玻璃罩内和娃娃们泡在一块儿。
　　“喏，游戏币给你。”
　　程黎接过游戏币塞进机器里，有模有样地摆好架势。一只手放在横键上，另一只收放在纵键上，聚精会神地操纵起抓钩来。
　　可以看到，妹妹的目标是只露出一个尾鳍的蓝白鲨鱼。
　　但准度完全不行啊，抓住了一只小狗的狗腿子，一脸嫌弃地操纵抓钩回升。
　　结果升到半空中的时候，这只小狗掉下去了。
　　“反正我也不想要。”程黎安慰自己说道。
　　“再来！”程黎气势汹汹地说道，又从程明手中拿过一个游戏币。
　　这一次是夹到了蓝白鲨的尾鳍，但这只布偶的表面实在是太过光滑，尾巴稍稍拉高就华落户回布偶堆中。
　　“小黎，需要我帮你吗？”有些看不下去的程明问道。
　　妹妹抓娃娃的技术实在是有点那啥，程明每次讲解技巧的时候，她也没听进去。
　　“不需要，事不过三，下一次绝对能抓到，刚才只是露出尾巴，现在全身都露出来了，努力和游戏币没有白费。”程黎咬牙切齿地说道，用力地拍着方向键。
　　程明仿佛听见了妹妹在心里吼道：来点作用啊，抓娃娃机。
　　很快，第三次机会也用掉了。
　　“真的不需要我帮吗？”
　　“刚才只是运气不好，哥哥你快去打你的拳皇吧。”
　　程明本想只给妹妹三个游戏币挥霍，结果被她抢走了五个，等到手中的游戏币只剩三个的时候，她就会好好观察娃娃的位置吧，只剩最后一个游戏币的时候，她估计就会回来喊救兵。
　　程明特地找了台眼角能看到妹妹位置的街机坐下，既能在游玩之余观察妹妹的情况，在妹妹想找自己的时候也能第一眼看到。
　　熟悉的画面和音乐，光是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国内的街机大部分都是盗版的，而且游戏少，一方面是老游戏的基板便宜，过海关容易，维修起来简单便宜。
　　另一方面是不少游戏厅的老板压根就没在街机上费心思，他们只是想靠这些街机来掩护里头的赌博机，这才是赚钱的大头，也是万恶之源。
　　这是一台对战机，对面刚好坐着人。
　　今天一定要把当年被虐的份虐回来。
　　开始选人，小时候喜欢玩帅气的男角色，长了只想玩不好好穿衣服的女角色。
　　神乐、不知火舞以及琼组成的新女性格斗家队。
　　选人完毕，程明扭了扭手腕，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明这具年轻的肉体，拥有超快的反射神经，以及老辣的经验。
　　有规则地连续点击拳脚，仿佛在玩音游一般，用赏心悦目的目押技华丽地击败了对手，一穿三。
　　又再开了一把，对面居然选出了暴走八神的隐藏角色，看来他知道的还不少。
　　游戏中的各种秘籍和彩蛋都是玩家所津津乐道的。
　　程明这边也不遑多让，按住开始键，输入上下上下上下左右bd选出疯狂莉安娜。
　　再次一穿三，朴实无华又枯燥。
　　这个正规一点的游戏厅还好。
　　若是那种黑游戏厅把人虐得体无完肤，还使用嘲讽技能，直接从游戏pk快进到真人线下pk，碰到硬茬子，为了人生安全，还是得放放水。
　　「砰」的一声，程明坐前的街机发出巨响和震动，好像是输不起的人开始锤机器了。
　　糟糕，该不会碰到不好惹的家伙了吧。
　　但程明刚才看了一眼对面机子的人，身材还挺瘦弱的，戴着一顶鸭舌帽。
　　“喂喂，机器是无辜的，人菜不能怪机器吧，心态不行就别对战，打打剧情呗。”程明安慰道。
　　“这个声音，程明你能不能当个人啊！”
　　“呃？你是……”
　　对面的人站在椅子上，脱下鸭舌帽扔向程明。
　　程明稳稳接住帽子，抬头望向对方，听到声音的时候，程明就知道是谁了。但等真正看到对方的脸庞时，还是吃了一惊。
　　居然是陈孜艺。
　　干净利落的单马尾，黑色的t恤，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怒气，轻咬着嘴唇，攥紧着小拳头，恨不得跳过来给他一拳。
　　这家游戏厅里的女孩子不少，只是玩拳皇的实在是少数，考虑到陈孜艺喜欢看武侠小说，再有一些男孩子的兴趣倒也在情理之中。
　　“再来，让我一只手，一只脚。”陈孜艺不服气地说道。
　　“让你一只手？握摇杆的这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同时去摁按键吗？”
　　好像还可行，就是玩起来有些别扭。
　　“笨，只用轻拳、轻脚，或者重拳、重脚不会啊。”
　　“原来是这个意思，那开始吧。”
　　知道对方是陈孜艺之后，程明下手更重了，他用女人打女人有一手的。


第51章 只要妹妹开心就好
　　正所谓玩游戏一定要哮着玩，被打出硬直的陈孜艺双手离开摇杆和按键，看着自己的血条归零，敲着街机咆哮道：“啊啊啊，程明，你一点都不绅士！”
　　哪怕让了她两个按键，但其实也无伤大雅。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绅士啊。”
　　在程明胖揍暴虐陈孜艺的时候，程黎悄无声息地坐在程明身旁看他操作，身体摇摇欲坠，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明明刚刚还一脸兴高采烈的模样，这么快就燃尽了。
　　有妹妹看着，程明表现得稍微温柔了些，不会刻意去嘲讽陈孜艺，出招的时候也不会中二地喊出招式名和一些意义不明的日文。
　　唉，明明都老大不小了，咋还这么中二呢。
　　一局终了，程明扶住妹妹的肩头，看着两手空空的她问道：“一个都没抓到吗？”
　　“哥，帮帮我，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程黎张开手心，一枚游戏币静静地躺在那儿。
　　不出所料，果然变成这样了，败家女啊。
　　“走吧，我去帮你抓一只。”
　　程明牵起程黎的小手，朝着抓娃娃机走去。
　　“程明，今天不输一把不许走！”
　　程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
　　几天的接触下来，他对陈孜艺的秉性也有所了解。
　　如果程明放水甚至放海故意输给陈孜艺，她肯定会说「你是瞧不起我吗？再来」之类的话。
　　陷入赢也不是，输也不是的死循环怪圈里。
　　“哥，好像有人在叫你。”程黎回头说道。
　　“不用管她。”
　　“她追上来了。”
　　“程明，有种你别跑。”
　　陈孜艺跑至程明和程黎的跟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台词是输得这么惨的人该说的吗？
　　程明直接无视陈孜艺，投币问道：“是要蓝白鲨吧？”
　　“嗯。”
　　就算是程明这个抓娃娃机的老手，也觉得这只布偶不好抓。
　　首先是位置不好，太靠近玻璃罩了，用不了甩钩子这种操作。
　　不规则的布偶形状，不像小猫、小熊和人形布偶可以抓脖子和身体。
　　圆形的蓝白鲨布偶更是连重心都不好找，只能全凭手感运气和机子的配合程度。
　　但在妹妹面前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也说不出换个布偶行不行这样的话。
　　多花点钱和时间总能抓到的，实在不行就希望店员能可怜可怜他们。
　　投币，移动抓钩，在蓝白鲨的布偶上方落下，直接抓住了蓝白鲨。
　　“哥哥你抓到了！”
　　激动的程黎下意识想要冲过去抱住程明。
　　但又害怕自己影响到哥哥，导致蓝白鲨啪嗒一声掉了。
　　程明表情凝重，虽然抓到了，但感觉没抓牢。
　　吊臂慢慢升起，到目前为止都是安全的，然后再慢慢地朝着洞口移动。
　　程明和程黎的心也紧绷起来，紧张地吞咽口水。
　　到中途的时候，蓝白鲨坠落回布偶堆中。
　　“啊……”程黎发出失落的叹息声。
　　“可惜，不过离洞口近了不少，下一次就能坚持到洞口。”程明安慰妹妹说道，正要再次投币的时候，身子被猛地撞开。
　　“程明，你不行的，还是让本姑娘来吧！”
　　“想要这个鲨鱼是吧？看我一发搞定。”陈孜艺大言不惭地说道。
　　程黎抱住程明的腰，躲在他身后，并未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妹妹还是有一些怯生的。
　　反正陈孜艺用的是自己的游戏币，程明也无所谓她试试，万一抓到了呢？
　　抓是抓到了，但和程明一样，完全坚持不到洞口。
　　“啊啊啊！”
　　气急败坏的陈孜艺像是小学生一样敲着抓娃娃机。
　　“你别把机器敲坏了。”
　　“这钩子也太反人类了吧？一点都不符合物理学规律。”
　　陈孜艺一边抱怨，一边投币继续。
　　“这次我要认真起来了。”
　　“哥，她是谁啊？好奇怪的一个人啊。”程黎拉着程明的衣角问道。
　　“算是我的同班同学吧。”
　　“什么叫算是啊，哥哥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不好，差到爆了。”
　　“关系不好还一起打游戏。”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的。”
　　啪嗒——
　　花了十个币却一无所获的陈孜艺无能狂怒地敲着机器。
　　“可恶！明明之前很容易就抓到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我来吧。”
　　山穷水尽的陈孜艺满脸不甘心，不肯挪开位置，程明只好将她推到一旁。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待会就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经过多次的折腾，蓝白鲨布偶离洞口已经相当之近，陈孜艺没有朝反方向抓取真是太好了。
　　轻松地抓到蓝白鲨，回升移动，一如既往的操作。既然怎么都抓不紧的话，就让布偶滚进洞口好了。
　　“进去啊，快进去，全部进去了。”
　　程黎挥舞着小拳加油打气。
　　圆滚滚的蓝白鲨脱钩之后一滚到底，并没有卡在洞口上。
　　“好耶！”程黎一头撞到程明的怀里。
　　程明也情不自禁地抱起妹妹，在原地转了一圈，高喊道：“我们是冠军。”
　　“哥，快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程黎不好意思地踢着小腿说道。
　　脚掌刚着地，程黎就迫不及待地将双手伸进取物口，把蓝白鲨取了出来。
　　“好可爱。”
　　程黎将蓝白鲨紧紧地抱在怀中，拿脸来回蹭着毛茸茸的表面。
　　我怎么就不是鲨鱼呢。
　　陈孜艺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怀中抱着一个超大的蓝白鲨布偶，几乎有她半个身高那么大。
　　“你们看这是什么！”陈孜艺高举起大鲨鱼问道。
　　“好大。”程黎仰起头感叹道。
　　陈孜艺得意地笑道：“哼哼，我厉害吧？快夸我，快夸我。”
　　“你从哪里搞来的？”
　　这么大只，显然是放不进抓娃娃机里的，看起来应该是奖品或赠品。
　　“这家店是我舅舅开的，我说他的破娃娃机吞了我十个币，啥都没有，是诈骗，他不给我一点东西，我就要把他店里的机器砸了。”
　　啊，原来是亲戚啊，不过开游戏厅也确实得有些门路，不说黑白两道通吃，至少得有认识的人，否则三天两头就会出事。
　　“小妹妹，我这只大鲨鱼送给你好不好？”陈孜艺笑眯眯地问道。
　　程黎蠢蠢欲动，拍了拍自己的脸，摇头说道；
　　“不用了，我有哥哥给我抓到的。”
　　“真的不要吗？这可是绝版的，这么大只抱起来也很舒服，比你哥哥给你抓到的那只好多了。”陈孜艺露出狡黠的笑容，继续诱惑道。
　　“呜……哥哥给我抓到的最好了，哥，我们走，不理她了。”
　　程黎一手提着布偶，另一只手抱着程明的胳膊，往旁边拽。
　　“还是收下吧，反正这东西不嫌多，这一个多少钱？我花钱买下来。”
　　虽然不知道陈孜艺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只要妹妹开心就好了。
　　一大一小两只鲨鱼，双倍的快乐，够她开心好多天的。
　　“我们之间谈钱多俗气啊，请我吃冰淇淋。”


第52章 人生赢家
　　陈孜艺舔了一口草莓冰淇淋，双腿前后晃悠着，拍着额头说道：“哇，好冰好冰。”
　　程黎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抱着鲨鱼布偶，小手摩挲着鲨鱼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着冰淇淋上的彩虹碎糖。
　　“程明，这是你妹妹？”
　　“嗯。”
　　“亲的？”
　　“当然是亲的。”
　　“诶，真好啊，我也想要一个亲哥哥。”
　　“这个有点难，你想要一个亲弟弟和亲妹妹倒是简单点。”
　　或者说你爸妈在外面有私生子。
　　“不是亲的，总感觉差点意思。”
　　“是吗？差在哪里？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只要从小一起长大的话，也不会差太多吧？”
　　陈孜艺摇着手指说道：“不不不，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如果没有血缘关系的话，就算从小一起长大，那不也是青梅竹马的外人吗？”
　　“不至于，不至于，说成外人就有点过了吧。”
　　陈孜艺还真不是一般地讨厌青梅竹马啊。
　　“青梅竹马的纽带很容易就断了，因为升学、搬家等等原因就失去联络，说不定得等到两人婚礼的时候才能重逢。”
　　程明和静静是因为相亲才重逢的，要是没有意外重生的话，他们会走到婚姻的殿堂吗？
　　“没办法，换了城市，再换电话号码，也许刚分别的时候感情很好，还能当笔友，用书信交流。但等双方交了新的朋友，要去适应新的环境、新的生活，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维持以前的人际关系了。”
　　“就是这样，但是家人的纽带可不会这么轻易断了，这就是亲兄妹的魅力啊！不是青梅竹马那种假兄妹可以比拟的。”
　　总感觉陈孜艺有些跑题了，她对青梅竹马的怨念还真是深啊。
　　程黎仰起头，后脑勺靠在程明的胸膛上，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以她的年纪确实不能还了解不到这些事情。
　　程明只是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手指刮掉妹妹嘴角的奶油问道：“还要再吃一个冰淇淋吗？”
　　“接下来想要吃棉花糖。”
　　陈孜艺拍了拍手，起身说道：“中场休息结束，继续去打游戏吧，我可没说请我吃冰淇淋就把鲨鱼布偶给你，不打赢我别想从我手中拿走鲨鱼。”
　　这和白给有什么区别吗？
　　“你也就打拳厉害，其他游戏不一定能赢过我的。”
　　结果陈孜艺没坐在拳皇的对战机上，而是坐在了三国战纪2的机子上，歪着头问道：“你怎么站着不动？怕了吗？”
　　“不是，这游戏是双人合作通关类型的吧？难道要看谁的积分高？”
　　虽然说也不是不行。
　　“带我一币通关，不然就算你输。”
　　还真是严苛的要求。
　　“对了，我先去给我妹买个棉花糖先。”
　　“程明，我也要一个。”
　　“你自己没脚吗？”
　　“没有。”陈孜艺理直气壮地说道。
　　双人合作游戏也有双人合作的好处，至少对街机来说，它终于不用再被陈孜艺锤了。
　　陈孜艺还是妥妥的内鬼，等着程明撞完小兵和boss后掉下饭团，她立刻抢走吃掉，小人得志地笑道：“哼哼，没有想到吧。”
　　还好程明的血量保持得蛮健康的，就是打工的滋味不好受。
　　“小黎，你要来试试吗？”程明看着站在身侧的妹妹问道。
　　现在只是打小怪，随便乱摁也没关系。如果残血了，程明再来锁血操作就是。
　　“我看着你玩就好了。”
　　比起玩，程黎似乎更喜欢看。
　　唯独在程明跟静静一起玩的时候，她才有比较强烈的欲望加入他们中间捣乱，或是挤走静静。
　　三国战纪2作为时下火爆的街机新游戏，很多小技巧、隐藏道具和招降武将的方法并未在玩家间普及，只能靠一些玩家歪打正着打出来后再口口相传用同样的办法去验证。
　　很快，有人便注意到程明一些新颖的操作和隐藏道具的拿法，呼朋唤友地过来学习，拿出小本本记录的也不是没有。
　　两人的背后围了一大群，陈孜艺本来就是受瞩目惯了，倒也没啥，就是不好意思再当内鬼，也不瞎逼逼，不说话装高手。
　　程明怎么说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不至于被人盯着就影响到操作。
　　但妹妹就有些受不了，尤其是背后站着这么多不认识的人，一脸茫然无措。
　　程明见状，直接揽过妹妹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坐在自己的专属座位上，程黎安心不少，抓着鲨鱼布偶在空气中游来游去，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有惊无险地通关，程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人群渐渐散去，倒也没人上来问程明，大家都去开机和朋友试试。
　　女孩子在游戏厅里本来就稀罕。
　　程明能和美少女一起玩游戏，怀里还坐着一个袖珍玲珑的小女孩，偏偏他玩游戏还不菜，真是令人气得牙痒痒的人生赢家。
　　一个颇有几分俊逸风范的中年男子拿着四瓶插着吸管的玻璃罐冰可乐，说道：“辛苦了，很精彩，积分好像破记录了。”
　　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位男子，但程明还是接过了两瓶可乐，将其中一瓶递给妹妹，考虑到老板是陈孜艺的舅舅，发生啥都不奇怪。
　　陈孜艺夺过冰可乐，呲溜呲溜地吸了起来。
　　中年男子饶有兴致地问道：“孜艺，这是你男朋友？”
　　“噗……咳咳咳……”
　　陈孜艺直接毫无美女形象地喷了出来，一口吐在街机上，呛得直咳嗽，难受地拍着喉咙。
　　见陈孜艺吃瘪，程明心里乐开花了。
　　但还是不能表现出来，这里可是她的地盘，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是同学。”
　　“舅舅你突然说什么啊！”陈孜艺斜眼瞪着中年男子，拿出粉红色的手帕擦拭着嘴角。
　　“我的新机器啊！”
　　中年男子也不嫌脏，心疼地用白衬衫的袖子去擦机器。
　　“活该，谁叫你开我玩笑。”
　　“我叫陈军，是这孩子的舅舅，谢谢你陪她玩游戏，这孩子脾性太傲，性子又倔，从小又没受过委屈，真怕她交不到朋友。”
　　中年男子笑着想去摸陈孜艺的头，结果被她嫌弃地拍开手：“脏，别碰我。”
　　和舅舅同姓吗？程明的关注点比较奇怪，不过随母姓也没那么稀奇。尤其是干部的家庭，父亲要是比较罕见的姓氏，会很容易让学校产生联想的。
　　有时候，不是有些人想要特权，而是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溜须拍马。
　　“谁用你担心的，非要搞得一个人活不下去似的，活该你讨不到老婆。”
　　“我们只是同学，并不是朋友。”程明澄清说道，他也不想跟陈孜艺套近乎，扯上关系。
　　同学和朋友还差蛮多的。
　　“现在的年轻人，完全搞不懂啊。”陈军摇头叹息道，可乐入喉心作痛。
　　“程明，我们还不算朋友吗？”
　　“难道算吗？”
　　“明明都一起共患难了。”
　　“你是指一起被数学老师点名答题吗？”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求我跟你做朋友。”
　　“这是在平行世界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再说，哪有这种朋友啊，又不是舔狗。


第53章 如何快速刷好感度？
　　程明带妹成功，陈孜艺遵守承诺地把大鲨鱼布偶递给程黎。
　　陈孜艺没拿大鲨鱼布偶来威胁程明跟她做朋友，估计也知道强扭的朋友不甜。
　　程黎抱着比她本人还高的布偶，看到路，也不看到脚底，步履蹒跚，场面一度很滑稽。
　　时近中午，陈军请程明和程黎在游戏厅吃了份他们店里的特制炒油面。
　　陈军还从旁敲击问了程明不少事情，比如玩游戏为什么会这么厉害？谁教你玩游戏的？
　　程明淡淡地回到一句：“玩游戏还需要人教吗？大概是天赋吧。”
　　陈孜艺虽然很气却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考虑到妹妹待会就要午睡，等待程明的可能是一个熟睡的妹妹外加一大一小两只鲨鱼。
　　别说玩了，照顾起来都成问题。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程明跟陈孜艺说道。
　　“赢了就想跑？都说了你今天不输一把不许走。”
　　陈军从背后敲了一下陈孜艺的脑袋瓜子说道：“你也给我回家去，你妈刚才打电话过来找人了，就不该留你在这吃午饭的，你跟你妈说去图书馆结果跑我这来，我又得挨你妈一顿臭骂。”
　　“你被骂关我什么事？”陈孜艺小声嘀咕道。
　　三人一齐走出游戏厅，陈孜艺意犹未尽地问道：“程明，你明天还来吗？”
　　“应该不来吧，我还得好好学习呢，作业一堆都没写。”
　　“你在周末会好好学习？鬼才信你，不过我明天应该也出了门，算了，小黎，拜拜。”
　　陈孜艺俯下身子，温柔地笑着和程黎挥手告别。
　　程明眼中的陈孜艺，一天里有一半时间是在生气发怒捶桌子，一半是面无表情的冰山美人样。
　　这幅温柔的模样确实还蛮少见的。
　　“大姐姐拜拜。”程黎礼貌性地摆手说道。
　　“啊啊啊，小黎你给程明当妹妹真是太可惜了，给我当妹妹好了。”
　　陈孜艺抱着程黎的小脑袋，磨蹭着她稚嫩的脸颊。
　　“喂，别想着拐别人的妹妹，想要妹妹让你爸妈再生一个。”程明嫌弃地推开陈孜艺的脸说道。
　　“切，小气，那后天再见了。”
　　意外收获的大鲨鱼布偶，如何带回家也是一件麻烦事。
　　程明推着自行车前行，打算走路回家。
　　小鲨鱼放在自行车筐里，大鲨鱼则横放在底座上。
　　程黎坐在后座上抱着大鲨鱼，把头埋在布偶上，侧着脸说道：“哥，那个大姐姐意外地是个好人呢。”
　　“哪里好了？”
　　“送给我这只大鲨鱼，然后炒面很好吃，可乐也很好吃。”
　　这么简单就被收买了吗？
　　静静在哭泣啊。
　　回到家中，程黎第一时间抱着大鲨鱼在床上骨碌骨碌地滚来滚去，又抱着小鲨鱼在床上蹦迪。
　　昨晚没开电脑，偷懒一个晚上外加一个半天，也是时候开始重新工作了。
　　程明一上线就看到温师兄给他发的消息：“我妹加你q了，记得通过以下，你们两个应该会有蛮多共同语言的。”
　　果然有一条新的好友验证，昵称是温文不雅，还真是兄妹，连昵称都如此相似。
　　通过好友申请，但对方的头像是暗的，程明先搁置一旁，也没有主动去搭理的打算，给赵磊发了条消息：
　　“今天你早点回家，我要去你家蹭饭吃，不用你买什么东西招待我，我自带食材过去。”
　　下午没啥事，就去赵磊家走走，顺便买点好东西给赵怜补补身子。
　　“小黎，我要出门一趟，今晚可能就不回来吃晚饭了。”程明敲门喊道，结果发现刚才还闹腾得不行的妹妹一点动静也没有。
　　程黎双腿夹着大鲨鱼熟睡过去，脸上挂着恬静而又满足的笑容。
　　程明拿过被子盖住了妹妹的上半身，老妈还没回家，程明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免得到时候到处找自己吃饭，走前还不忘顺走了两根妹妹的棒棒糖。
　　程明是没毅力从市区再骑着自行车到明溪村去，先去二手摩托车行买了辆二手的。
　　由于德州石油的开发和内燃机技术的提高，在千禧年前。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电动车都少得可怜。
　　但石油资源的日益减少，油价抬高以及环境污染问题，被人们所忽略的电动车又重新进入大众视野中。
　　再过一两年，国内的电动车也会渐渐多起来，会逐渐取代摩托车的市场，这是一片广阔的创业蓝海啊。
　　毕竟靠外挂赚钱肯定不是长远之策。但只靠软件，想要快速变现其实是一件相当难的问题。
　　不过程明现在对于电动车的行业也只敢想想，以后若是在其他行业积累了本金倒是可以当作稳健的兜底投资。
　　前世生死看淡的程明觉得自己啥时候猝死都无所谓，现在却是惜命得不行，还在店里买了两个头盔，安全第一。
　　赵怜是不挑食的，或者说她家压根没有挑食的条件。
　　程明住在明溪村那会，印象最深的就是夏天的时候跟赵磊一起下河抓鱼。
　　赵怜家有时候一天三顿都吃稀饭，一来是省米，家里虽然有田，但不多，也没空照顾，化肥和农药都下得少，产量少。
　　二来是稀饭好配容易保存的腌菜，老人家的牙口和胃口都不好，稀饭容易下肚。
　　这也导致赵怜长大之后就喜欢干饭，而且是越硬的越好。
　　程明记得自己有一次电饭煲的水放少了，硬得跟石头似的，她还吃得津津有味。
　　赵怜营养不良，与其买肉让她开开荤，还不如让她每顿都能吃上猪油炒菜，然后就是大米和鸡蛋，顿顿稀饭的习惯是时候改改了，鸡蛋易于保存不说，蛋白质的氨基酸比例很适合人体生理需要、易为机体吸收，营养价值很高。
　　最后再买点土豆、胡萝卜等食材。
　　程明没特意去找赵磊，同他一起回家。
　　他炸猪油得时间，而赵磊应该也忙着卖外挂，他属于那种恨不得多劳多得的人，等他回家了就能吃丰盛的晚餐岂不是更好？
　　今天依旧是赵怜一个人守家，在帮忙分拣垃圾。
　　由于赵磊在卖外挂，所以这边的活反而更重了。
　　“赵磊，在家吗？”程明在院子门口明知故问地喊道。
　　“诶，哥哥的同学？”赵怜躲在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问道，“哥哥很早就出门了。”
　　程明来过她家两回，每次来都会带糖给她吃，还辅导她写作业。
　　虽然有一定的好印象，但她从小便被教育不能跟给你糖吃的陌生人走。
　　程明还属于陌生人之列，戒备心肯定是有的。
　　如何快速刷小萝莉的好感度呢？在线等，挺急的。
　　“是我。”
　　“林姐姐没来吗？”
　　比起程明，显然是林静怡的亲和度更高。
　　“她今天没来，下一次会来玩的。”
　　“哦。”
　　程明摘下挂在车把手上的黑色塑料袋说道：“小怜，过来帮忙拿下东西。”
　　“这是？”赵怜懵懂地接过袋子。
　　“小心一点，别掉了，这一袋是鸡蛋，放在厨房里头”
　　“鸡蛋！”
　　赵怜如临大敌地看着手中的袋子，一手提着，另一只手托着袋子底部，小心翼翼地朝着院子走去。
　　程明扛着一袋大米进屋，赵怜又主动跑出来帮忙把其他塑料袋提进厨房。
　　程明蹲下身子，摸着赵怜的头发，掏出棒棒糖说道：“很棒很棒，给你棒棒糖吃。”
　　赵怜的头发摸起来其实并不舒服，不柔顺，有点糙和干，营养不良的迹象很明显，也不可能有条件包养和护理。
　　赵怜下意识想要接过棒棒糖，但半空中把手缩了回去，藏在后背，两只手扣在一起，摇头说道：“糖吃多了会蛀牙的，我不能要。”
　　啥时候妹妹也能有这种自觉就好了。
　　“放心，才两根糖而已，不会蛀牙的。”
　　赵怜还是摇头，不肯要糖，总感觉像是被人特别叮嘱了一样。
　　“作业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有好多题都不会做。我太笨了。”赵怜苦恼地说道。
　　“那我来教你写作业吧，你写对了我就给你糖吃。”
　　程明变着法子想让赵怜吃他的糖。


第54章 你是不是在外面养其他妹妹了
　　程明对赵怜的了解之深，恐怕比她自己还了解她。
　　十多年的陪伴，无依无靠的两人在一起抱团取暖、相濡以沫。
　　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但也并非如此简单的关系。
　　在想要逃避现实时，积攒了太多压力时，就会疯狂地索求着对方的身体，一整天不出门，很难想象她小小的身体里藏着那么大的欲望。
　　只是每一次做完之后，程明都想将她养得更肥一些，太瘦了，真是太瘦了，盆骨硌得他肉疼。
　　“就这些作业吧？”
　　其实赵怜就剩下两三道大题没做而已，很轻松地解决掉了。
　　以她的闷葫芦性子，哪怕不懂也不会去问老师，更不会去问同学。
　　“很好很好，棒棒糖给你吃。”
　　程明将棒棒糖作为奖赏递过去。
　　“你也吃。”
　　赵怜收下其中一根，又把另一根棒棒糖递了回来。
　　“好。”
　　程明笑着撕开包装，把棒棒糖含在嘴里说道：“去厨房准备晚饭吧。”
　　赵磊家的厨房用的还是烧柴的灶台，甚至不是烧煤的。
　　两口大锅，前锅炒菜，后锅烧水。
　　除了盐巴、味精和一瓶白醋，就没有其他的调味品了，好在程明自带了一瓶老抽过来。
　　橱柜里也有一小盆的油，不过油水很脏，看起来就是炒完菜之后剩下的油捞回起来放着。
　　“还是先起锅生火吧。”
　　程明抓着把易燃的木屑放进灶口，用火柴点燃木屑，先添加细小的干柴，依次加入大一点的干柴，柴火全部被点燃。
　　这一波和柴灶配合得很好，有时候生火怎么生怎么失败。
　　程明淘米洗净之后，泡在温水里。
　　赵磊家没高压锅，更没电饭煲，只能做木桶饭，木桶饭啥都好，就是做起来麻烦，这也是他们家稀饭多的原因之一。
　　程明涮了一遍锅，再把买来的猪板油切成小块冲洗一遍。
　　锅烧热之后，程明把猪板油放进锅中，加入一瓢水。
　　程明拉了拉身旁的吊灯线，一条是灯泡的，另一条就是鼓风机的。
　　鼓风机呼呼呼地响起，火势渐旺，待水沸腾后，锅中的猪板油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响声。
　　程明又关掉鼓风机，改用小火慢慢熬煮。
　　赵怜自觉地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烧火，摇曳的火光照在脸颊上。
　　有意识地加减柴火和调节柴火间的间隙，维持火势强弱不变。
　　程明在看到猪板油块被熬得体积变小，而且颜色从白色变成微黄色以后，捞出金灿灿的油渣，而熬出来的猪油则另做保存。
　　程明拿起一块金灿灿的油渣扔进嘴里，嘎儿蹦脆的，还不错。
　　不过这玩意就是吃多了腻人，还是得葱姜蒜头再炒一回才下饭。
　　“你也要吃一个吗？”
　　程明拿起一枚带有肉丁的油渣塞进赵怜的嘴里，看似询问，其实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一口锅全是油，直接用水冲掉未免太过浪费。
　　程明趁热煎了几个蛋，洗刷干净锅后，把木桶放在锅里。
　　沥干水的大米装入木桶中，用筷子将米搅松，再扎几个洞，有利于上蒸汽上行。
　　蒸得米饭差不多半熟的时候，倒出米饭加入开水盖焖，考虑到赵怜喜欢吃硬一点的，程明就闷得久一点，然后倒回木桶蒸煮。
　　本来程明还想加两片荷叶的，不过他没在菜市场找到买荷叶的，只有卖莲子的，只好作罢。
　　在蒸饭的这段时间里。
　　程明也没闲着，开始处理各种食材，手起刀落，土豆切片成丝，滚刀切胡萝卜，刀功娴熟，看起来相当赏心悦目。
　　“大哥哥，你是厨师吗？”赵怜目瞪口呆地问道。
　　“不是，我离厨师还差得远呢。”
　　只是前世为了生活，不得不亲自下厨，从而磨炼出一套还算可以的厨艺。但等程明工作之后，时不时加班，厨艺也就荒废了。
　　重生之后，也就偶尔给妹妹煮碗泡面吃。
　　“不用这么见外地叫我大哥哥，直接叫我程明哥吧。”程明套近乎地说道。
　　这也是赵怜前世对程明的称呼。
　　蒸好饭，程明开始炒菜，每一道菜都会让赵怜先尝尝味道，咸度是否合理。
　　如果说自己的妹妹是一个不知收敛的吃货，那赵怜就是内敛的吃货。
　　如果她说吃饱了，就绝对可以再吃一碗。如果她说还不饿，那反话就是饿了。
　　不是傲娇那种麻烦的性格，单纯就是极度自卑情况下的自我保护。
　　赵四回到家里，看到烟囱里飘出的炊烟，满心疑惑地走进厨房一看。
　　赵怜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从小板凳上站起，抹了抹满是油腻的小嘴，喊道：“爷爷，你回来了。”
　　“赵四爷爷，我又来打扰了，借用一下你们的厨房准备晚饭。”
　　赵四虽然也算是老江湖了，见过大风大浪，但也没搞清楚程明在干什么，苦笑地摇了摇头，决定去把今天的收获整理一下，后天就得拿去废品回收站换钱。
　　赵磊是等到天快黑才到家的，尽管他看到了程明的消息，早点收工，但明溪村和市区的距离摆在这儿。
　　“你哥回来了，开饭开饭，小怜，叫你爷爷过来吃饭，吃饭前记得洗手。”
　　程明打开后锅的锅盖，把放在里头保温的菜汤端上餐桌。
　　葱花煎蛋、什锦炒肉、蛋花豆腐汤、酸辣土豆丝……
　　都是些很普通的家常菜，但香气扑鼻、色彩鲜艳，光是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程明分别给赵磊和赵怜盛了一大碗饭，压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他们吃不饱。
　　赵四还是去装了一碗早上煮的稀饭。
　　赵磊不解地问道：“爷爷，你不吃饭吗？”
　　“不了，我牙口不好，还是吃稀饭比较有胃口。”
　　在大家开开心心享受这顿「丰盛」的晚餐时，程明煞风景地说道：“赵四爷爷，这些菜都是用猪油炒的，吃多了对身体不太好，多喝点豆腐汤吧。”
　　家中同时有老人和小孩的时候，饮食方面就得多注意一些。
　　“程明，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会做菜，能教教我吗？”赵磊有感而发地问道。
　　程明知道赵磊的梦想之一就是当厨师，他的想法很单纯，只要当上厨师，自己和家人就不会饿肚子了。
　　“教你是没问题，但我的水平其实一般，就会做点家常菜，你要真想学点东西，还是得去做学徒，或者去读厨师学校。”
　　程明临走前还说大米、猪油、鸡蛋等食材都随他们处置，最好是能够全部吃掉。
　　他差不多一周会过来打扰一回。
　　赵磊送程明到院子门口，一本正经地问道：“程明，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程明心中「咯噔」一声。
　　糟糕，是自己太心急了吗？以赵磊的视角来看，他们还没要好到这种地步。
　　但程明也不能只顾着自己吃香喝辣，放任着赵磊的家人受苦啊。
　　什么借口好一点呢。
　　我梦到前世和你是好兄弟，好像有点太扯了。
　　我对你的妹妹有好感？
　　这个更不行，会被胖揍一顿的，哪怕程明现在约莫可以算作他们家的恩人。
　　要是有人对自己的妹妹耍流氓的话，程明直接重拳出击，不带犹豫的。
　　“其实我也有一个妹妹，和你妹妹同岁，也很内向，没什么朋友，看到你妹妹就像是看到我妹妹一样，忍不住想要照顾她。”
　　“你妹妹？”
　　“对，啥时候我把妹妹带过来，让两人认识一下，能成为好朋友，不行也没关系。”
　　两人在前世并未见过面，也算是一个遗憾吧。
　　“这样啊，其实我也挺担心我妹没朋友，都没见过她找同学一起玩过，挺好的，挺好的。”赵磊微微颔首说道。
　　“赵磊，那我先走了，再见。”程明戴上头盔骑上车，挥手道别道。
　　“再见，还有，谢谢你，很久没看到我妹笑得那么开心了。”
　　“看到小怜开心，我也开心。”
　　摩托车引擎轰鸣，赵磊望着程明的尾灯亮光消失在黑夜中才回屋。
　　程明回到家中时，老妈正在洗碗，妹妹则抱着她的小鲨鱼堵在门口，黑着脸质问道：
　　“哥，你可终于舍得回家了，我的棒棒糖呢，是不是被你给偷吃了？少了足足两根耶！”
　　“啊，是我拿走了两根没错，这你都能发现吗？”
　　程明看着妹妹桌上那么一大把的棒棒糖，就顺手拿了两根。
　　“肯定能发现啊，我又不是笨蛋，青苹果味和草莓味都没了。”
　　程黎把手伸进程明的裤子口袋里，摸出棒棒糖的包装袋。
　　啊，忘记丢掉了，人赃俱获。
　　“还有一个棒棒糖的包装呢？谁吃掉了？”程黎戳着程明的肚子追问道。
　　“就不能是我自己吃掉吗？”
　　“两个包装都不在一起，你每次都不吃糖的，顶多吃一个。”
　　程明确实没那么喜欢甜食，这点小习惯还是被妹妹拿捏得很死。
　　“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其他妹妹？”
　　程明嘀笑皆非地说道：“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啊？”
　　虽然不得不承认妹妹的直觉有点准就是了。
　　“不然你把糖给谁吃了，不说清楚，今晚不让你进家门。”
　　程黎睁开双臂，挡住了程明的去路。
　　程明直接抱起程黎，捏着她的脸颊，如实说道：“是朋友的妹妹啦，给她吃了，下次买双倍的糖补偿给你，这总行了吧？”
　　“朋友的妹妹？哥你还有朋友的吗？不要骗自己了。”
　　“我的朋友虽然很少，但比你多了，我朋友的妹妹还挺可爱的，而且不挑食，以后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我才不想认识她，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程黎抡起小鲨鱼砸向程明的脸，双脚乱踹，踢中程明的肚子，这丫头下手是真的不知道轻重。


第55章 谁更可爱？
　　洗完碗筷的黎英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看着在门口处嬉戏打闹的两兄妹，会心一笑地问道：“回来了啊，吃过晚饭没有？要不要帮你热下饭菜？”
　　“不用不用，我在同学家吃过了。”
　　“有没有给同学和他的家人添麻烦。”
　　“当然没有。”
　　“啥时候叫你同学也来我们家坐坐吧，不能只让别人招待你。”
　　“有机会就喊他过来吃饭，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空。”程明含糊地说道，眼神飘忽不定。
　　他直接去赵磊家烧菜做饭已经很过分了。
　　甚至让赵磊怀疑他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到底在图个啥。
　　程明这一辈子注定是无法与赵磊同甘共苦的。
　　因为他可不会让自己和赵磊的家人受苦。
　　无法再磨砺出那般真挚和纯粹的兄弟感情，也许这是一种遗憾。
　　但这比起许多无能为力的绝望，这遗憾就显得微不足道。
　　“你这孩子，是好朋友的话就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程明只好点头说是，他从老妈的脸上是看不出她今天和沈筱聊得如何，也不会去问，他明天去问沈筱就好了，就是不知道她还待在南明市吗？
　　还是跟着妹妹一起去省城或者其他大城市的医院里了。
　　“热水已经烧好了，你们两个谁先去洗澡？”老妈问道。
　　“我先我先。”
　　程黎跟小学生一样举起手，在原地起跳。
　　啊，她本来就是小学生来着。
　　妹妹去洗澡，程明得益于此，终于摆脱了缠人的妹妹，偷棒棒糖的审判也搁置一旁。
　　程明一登q就收到大量的信息轰炸，基本上有九成的消息都来自「温文不雅」这个网友。
　　“在吗？”
　　“在不在，在不在？”
　　“有人吗……”
　　从下午开始，几乎是隔个十几分钟就发条消息过来。
　　有时候是文字，有时候是简单的表情和颜文字。
　　“你好。”程明拘谨地问候道。
　　“你是睡到现在才醒吗？小懒虫。”
　　这个人是住在电脑面前的网络废人吗？居然秒回。
　　离智能手机普及还远着，现在的手机上也没有搭载qq，基本上是用来打电话和发短信的，顶多有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的小游戏吧。
　　“当然不是，我出门了。”
　　“那个外挂真是你写的？”
　　“你问你哥就知道了。”
　　“真气人，听说你的年纪还比我小，气死我了。”
　　程明只能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表情。
　　“你想当黑客吗？”
　　“完全不想。”
　　安心赚小钱钱不好吗？去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你居然不想当黑客，明明有这种技术，去攻陷几个国外的服务器，为国争光，真是浪费天赋。”
　　“那你其实可以加入红客，我其实就是一个灰客。”
　　红客联盟应该是在去年成立的，从去年到今年也干了许多大事，组织了几场大型的反击战。
　　灰客于黑客与红客之间，更像是独行侠。专研自己的个人技术，技术共享，提升个人技术。
　　网络长城应该已经在组建了，差不多在十年内彻底优化完成。
　　程明作为后世者的角度来看，即便防火墙有诸多的不变，他也曾抱怨过。
　　但墙的意义非凡，不仅保护了墙内弱小的互联网企业，让它们得以茁壮成长，也保护了部分人民的心智，不被各种信息所迷惑。
　　日欧那边的连一个拿得出手的互联网企业都没有，niconico也算是最早使用弹幕的网站，可惜运营不思进取，多少年过去了，还是av画质，市场更是被油管抢占完毕。
　　“没劲，你真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吗？怎么连这点热血都没有啊！！”
　　“是你热血过头了，大姐。”
　　敌方黑客的骚扰固然很烦，红客组织的反击也很长士气，今天对方黑我们几个网站，我们黑回去，这并不能解决根本性问题。
　　还是自身的实力不够强，不管是软实力，还是硬实力，要说程明真的啥都不想做那是骗人，他自然也有成为一人一键、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梦。
　　只是程明想从其他方面来努力，软实力向外输出这种？
　　想起来似乎有些天方夜谭，但国产游戏之殇这个话题，程明是真的不想再听到了。
　　对于一个老游戏玩家来说，一次又一次的情怀消费，哪怕上当了也会再支持。
　　可惜，他没能玩到黑悟空就重生了，但他说不定能让黑悟空早点出现。
　　比起做出一款好游戏，孵化出单机游戏可以生存的环境更难吧。
　　想得太远了，当务之急还是叶斌松这个大敌，解决了他再来追梦。
　　“你怎么会想到做外挂？我哥说你的那个网吧管理系统更强。”
　　“缺钱了。”
　　反正钱已到手，程明直接实话实说。但他确实有其他选择，可以不用染指这个灰色的东西，只是刚重生，没想太多，想要搞钱轻车熟路整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小财迷，我去研究你的代码，等我吃透你的代码，你就完蛋了，886……”
　　程明领先的其实是视野和思路，他知道潮流和需求是啥。
　　“哥，你在和谁聊天？”
　　一股洗发水的清香在程明的鼻尖飘荡，头发湿润的程黎把小脑袋探了过来，后脑勺挡住半个电脑屏幕。
　　一头长发分成两束，压着肩头上的毛巾垂在胸前，露出雪白的后颈。
　　“把头发给我擦干啊。”
　　程明拿起毛巾，温柔地擦拭着妹妹的秀发，生怕把她的头发搓糙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跟谁聊天呢。”
　　“网友啊。”
　　“男的，还是女的？”
　　“网友，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她说自己是女的，也许他是个男人呢。”
　　“诶，还有这种人吗？”程黎震惊地说道。
　　“网络上这种人多的是。”
　　“我也要登qq，我要升级。”
　　程黎挤进程明怀里，扫开程明的手臂，霸占了键盘，低头看着键盘，笨拙地敲击键盘，缓慢输入自己的qq号和密码。
　　低星，然后只有「哥」这一个好友，点开聊天，发了个微笑表情，然后点开程明的qq，回了一个微小表情。
　　“真没意思，我去看电视了。”
　　程黎刚走不到一分钟，就灰溜溜地回到程明的房里，手里多了个鲨鱼布偶。
　　老妈正在看电视，现在的妹妹和老妈的喜好差得还蛮多的，无聊的她只好来程明的房间打发时间。
　　程黎躺在床上，举着鲨鱼布偶挡住灯泡的光线问道：“哥，那个人有我可爱吗？你朋友的妹妹有我可爱吗？”
　　现在才问这个问题啊。
　　程明不假思索地即答道：“你最可爱了。”
　　“一点诚意都没有，太假了，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这能有什么表示？可爱就是可爱啊，等你和她见面了就知道谁可爱了。”
　　现在的赵怜离可爱差得还蛮远的，但离可怜确很近，就是一只丑小鸭。
　　“比如亲我一下什么的。”
　　“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正在敲代码的程明心乱了，直接手滑，编程界面多了一串意义不明的字符。


第56章 妹的试炼
　　“为什么要亲……亲一下才能证明你可爱啊？”
　　程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慌到舌头打结。
　　“亲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看到很可爱的事物就会亲一下，就像我觉得小鲨鱼很可爱，就会亲它一下。”
　　说着说着，程黎就啾了小鲨鱼一口以做表率。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就不用做这种事情来证明了吧？”
　　程明不至于因为那件事情的阴影就疏远妹妹，从此划清界限，那还当什么哥哥。
　　更何况这一世啥都没发生过呢。
　　普通的搂搂抱抱倒还没什么，但那方面的暗示，程明还是想尽量避免的。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哥哥你在说什么。”程黎理直气壮地说道。
　　说的也是。
　　程明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心虚过度反而想多了，随便对着额头和脸颊来一下就好了，小时候也不是没少干过这种事情。
　　程明转过身子，看着躺在床头的妹妹，说道：“小黎，你能不能坐好，你这个姿势我不好操作。”
　　“没力气，起不来，我已经被哥哥的床铺黏住了。”
　　程黎小手一摊，身体呈大字状，闭起双眸，宛如一条咸鱼。
　　程明单手撑在程黎的脑袋旁，慢慢地俯下身子，手指撩开她的刘海，露出明亮的小额头。
　　程明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程黎的额头上一触即离。
　　程黎摸着干燥的额头，连口水的痕迹都没留下，不满地鼓起脸颊说道；
　　“什么啊，一点感觉都没有，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还要再来一次吗？”
　　这种事情每做一次都感觉阳寿少了些。
　　“哥哥你看起来好不情愿的样子，一丁点都没有「我很可爱」的感觉，果然刚才的话只是敷衍我的吧？”
　　程明在程黎的注视下低下头，心脏跳得厉害，连额头上都泌出了汗珠，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你能不能手挪开点，我亲不到了。”
　　程黎双手交叠挡着额头，程明根本无从下嘴。
　　“我又不是只有额头，还有其他地方啊，我的脸这么大。”
　　“哪里大了？”
　　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精致小巧的鼻翼以及柔软娇嫩的嘴唇。
　　程黎的脸正朝向上，程明不好侧着身子从脸颊着落，就将目标锁定在了她的鼻子上。
　　为了避免太快被妹妹诟病，程明特意停留了一到两秒。
　　“哇，是哥哥的口水，好恶心。”程黎擦着鼻子说道。
　　“没口水不行，有口水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明没好气地敲了下妹妹的脑袋。
　　“我也要吐你一脸口水。”
　　程黎从床上一跃而起，哪里有被床黏住的样子。
　　不过她动作过猛，一瞬间气血上涌，血糖低的妹妹顿时有些头晕，没能站稳，跌倒在程明怀里。
　　“好点没有？”程明揉着妹妹的太阳穴问道。
　　“全都是哥哥的错。”缓过劲来的程黎不讲理地说道。
　　程黎躺回床上把玩鲨鱼布偶，完全忘了要吐程明口水这件事情，问道；
　　“哥，你有没有亲过你朋友的妹妹？”
　　“当然没有啦。”
　　上辈子亲过的，应该不算数，所以是没有。
　　“那你不许亲她。”
　　“朋友的妹妹又不是自己的妹妹，不能乱亲的，我只摸了摸她的头。”
　　“摸头也不行。”
　　程黎又抓着程明的大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来回摩挲，不知道是有些舒服的缘故，还是到点了，倦意涌上来，眼皮子渐渐眯上。
　　“困了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吧。”
　　“我才不困！”
　　程黎大喊一声，瞬间清醒，随后哈欠连天，眼皮子上下打架，迷迷糊糊地望着程明，有气无力地说道：“哥，不许再摸我头了。”
　　程明非但没有停下，手法反而更加轻柔，程黎终于熬不住，抱着小鲨鱼，翻了个身子睡了过去。
　　程明给妹妹盖好被子，再关上灯，倒是没急着把妹妹抱回自己房间里，刚睡着，睡得浅，稍微动一下可能就会惊醒妹妹。
　　程明洗了个澡，再回来干了会活，也有些困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抱着妹妹回屋。
　　客厅里有些动静，好像是老爸回家了，声音不大，听不太见他们在聊什么。
　　不太想被爸妈发现自己这个点还没睡觉啊，也不想打扰到他们的谈话。
　　毕竟这是程明曲线救国政策的关键一环。
　　希望老妈能把叶斌松是个阴险小人的信息传递给老爸。
　　程明掀开被子，闻着被窝的暖香，看着妹妹的恬静睡容以及不淑女的睡姿。
　　反倒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心情异常平静，顺势躺了下去，把妹妹往床里头挤了挤。
　　程黎抱着鲨鱼，而程明抱着妹妹入眠。
　　一觉睡到天明，耳边响起妹妹的喊声。
　　“起床吃早饭啦，快点起床！”
　　程明一睁眼便看到妹妹的脚丫子。
　　纤细的小腿在自己的鼻梁上方晃来晃去。
　　要是自己没及时醒来，该不会一脚直接招呼到脸上吧？
　　只是妹妹还穿着及膝的睡裙，这个角度，程明完全看光了她的裙底，印有小熊的白棉胖次，还是别说好了，否则真的会被踩脸。
　　吃过早饭，程明趁着妹妹被电视里的动画片吸引，偷偷溜出了家门。
　　要是被妹妹发现，她多半想跟着一起去，怀疑他是不是去游戏厅，或是去找朋友的妹妹。
　　现在程明完全不介意带「拖油瓶」的妹妹一起出门玩，太多事情只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只是他想去找沈筱谈正事就不方便带着妹妹。
　　程明来到沈筱家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开门，正打算离开，结果看到一脸睡眠不足的沈筱从小巷的另一头走来，扶着墙壁，提着布袋子，步伐摇摇欲坠。
　　“沈筱姐？”
　　程明挥手叫了一句，但沈筱并没听见。
　　程明走到沈筱跟前，险些与她撞上，挺拔的在程明眼前撩过。
　　“啊，程明，你怎么在这里？”沈筱如梦初醒地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干啥去了？怎么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这是通宵了？”
　　“哦，昨晚去电子厂上夜班去了，我没怎么熬过夜，好几次差点睡着扣钱。”
　　“这么着急赚钱干嘛？你妹的医疗费不够吗？”
　　“什么急不急，我也闲不下来啊，欠你爸的钱要早点还嘛，无债才能一身轻。”沈筱苦笑说道。
　　程明自然知道负债的滋味，说起来，他还装逼害沈筱丢了超市的工作来着。
　　“对不起，我害你丢了超市的工作。”程明真诚地低头道歉道。
　　“哈哈，其实你不用放在心上的，那边的领导老给我穿小鞋，我早看她不顺眼。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还得忍气吞声多久。”
　　沈筱温柔地揉着程明蓬松的头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第57章 调戏大姐姐
　　“还走得动路吗？要不我扶你进屋吧。”程明靠过肩膀说道。
　　沈筱稍有迟疑，第一反应是男女授受不亲，后来才想起程明是个初中生，自己有些想多了。
　　但程明给她的感觉确实不像是一个初中生，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股成熟和稳重。
　　反倒是她一直慌慌张张、不知所措，像个涉世不深的学生。
　　沈筱也确实累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急需一个依靠。
　　沉甸甸的柔软胸部压在程明的手臂上，程明不由挺直了腰杆。
　　他倒不是有意占沈筱便宜，真的想搀扶她回家，不过占了便宜，程明也不会特意说出来，免得双方尴尬。
　　程明转移话题问道：“沈筱姐，你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有。”
　　“需要我去买一份早餐给你吗？”程明贴心地问道。
　　“不用了，我现在没什么胃口，想吃什么，我自己也能做。”
　　沈筱家是木屋平房，屋顶上铺着黑瓦片，屋檐雕花看起来很有神韵，不过也老得不像话。
　　屋子不大，粗略看来也就两室一厅的样子。
　　“我的房间在左边。”
　　里头摆着两张床，是沈筱和妹妹沈溪的房间，床单是鸳鸯牌的花床单，程明家里也有一条。
　　两张床的中间用印有绿色竹子的窗帘隔开。
　　哪怕是亲姐妹，都是女孩子，还是需要留下隐私的空间。
　　沈筱躺在自己的床上，也没力气去换套舒适的睡衣，几乎快要倒头就睡。
　　但又想起程明这一位小客人还在家里，得招待一下。
　　沈筱艰难地撑起身子，问道；
　　“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快躺好吧，你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我现在不渴，渴了也会自己去找水喝的。”
　　程明摁压着沈筱的肩头，让她躺回床上。
　　“你来找我是有急事的吧？昨晚我跟你妈……”
　　“好啦好啦。”程明伸手堵住沈筱的嘴巴，说道，“我确实想问你和我妈聊的怎么样，但也没那么急，等你睡一觉起来再说也不迟。”
　　沈筱听话地闭上眼睛，程明则继续打量着这间闺房。
　　一张书桌上放着高三的复习材料和一个台灯，这应该是沈溪的桌子。
　　窗户下的旧梳妆台上压着一块玻璃，玻璃下压着许多小卡片。既有干碎面的武将卡，也有泡泡糖的贴纸，还有两姐妹的合照。
　　窗户外是一堵墙和下水沟。
　　程明回到沈筱的床前，发现她闭着眼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沈筱姐？你还没睡吧？该不会是因为我在这里，你睡不着吧？”
　　程明和沈筱也不能算太熟，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已经是能干正事的年纪。
　　沈筱有警惕心也正常，这一点倒是程明疏忽了。
　　“不是，就是我身上的衣服穿着不舒服，我想换身衣服再睡，但又不想起床。”
　　昨晚在电子厂干活，沈筱穿着又老又土气的长袖和长裤，密不透风的，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一寸肌肤都不露，看着就很闷。
　　“我帮你拿吧，能打开你的衣柜吗？”程明绅士地问道。
　　“麻烦你了。”
　　程明打开红色的衣柜，挂着一排整齐的衣裳。既有运动服，也有此前沈筱穿过的ol制服，还有牛仔裤，连衣裙倒是只有一条。
　　至于文胸和内裤啥的却是没看见，或许在下面一层的抽屉里，程明也没变态到去翻大姐姐的衣柜，这些东西嘛，还是要穿在身上，有温度了才好看，否则就是普通的死物。
　　程明拿下衣架，取下连衣裙问道：“这裙子可以吗？”
　　“那是我妹的，随便啦，都行。”
　　程明把连衣裙盖在沈筱的身上，识趣地说道：“我去找水喝。”
　　“热水壶里有烧好的热水。”
　　“好。”
　　虽然程明走了，但没带上门，搞得沈筱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换衣服，只能躲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换上裙子。
　　程明喝完水又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在葡萄藤下的竹椅坐了会，本来只打算躺一小会的，却没想到就这样睡过去了。
　　程明现在是怎么补觉都不嫌多。
　　迷迷糊糊间，程明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睁眼一看，沈筱正拿着薄毯盖在自己身上。
　　就跟被发现做了坏事一样，沈筱的眼神有些闪躲。
　　“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左右。”
　　“那不是才睡三四个小时？你不困吗？”
　　程明现在的作息是乱得一塌糊涂，只有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地之后他才敢放心休息。
　　“还好，醒了就不想再睡了，睡多了也头疼。”
　　沈筱穿着妹妹的连衣裙，明显没那么合身，裙摆只是堪堪遮住屁股，露出雪白滑腻的大腿，饱满的胸部把胸襟高高撑起，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凸起的圆点。
　　程明刚睡起有些乏，使不上劲，朝着沈筱伸出手说道：“沈筱姐，拉我一把。”
　　沈筱拉起程明说道：“程明，你来找我是想问我和你妈聊的怎么样吧？”
　　“嗯，算是一件，还有其他事情。”
　　“昨天我跟你妈聊了不看着少，黎阿姨真是一个好人，请我吃了午饭，还邀请我一起去逛街。但我没好意思去，真是对不起，害你爸妈吵架了，他们现在和好了吗？”
　　“应该和好了吧。”
　　程明也不太清楚，但是这一周下来，两人没再吵过架，反而相敬如宾起来。
　　家里倒是和谐不少，但程明总感觉怪怪，又说不上来，大概是他意识过剩了。
　　程明又问了沈筱和老妈聊天的细节问题，没出什么纰漏。
　　“把钱还给叶斌松了吗？”
　　“还了。”
　　“他有说什么吗？”
　　“很诧异，问我哪里搞到的钱。”
　　“我说学生家长。”
　　“他还说我好福气，遇到贵人了。”
　　“沈筱姐，你爸妈已经陪沈溪姐去做手术了吧？”
　　“嗯，昨天晚上去的。”
　　“沈筱姐，你怎么没去？”
　　“我去了干嘛？我又没生病，多去一个人就是多一笔花销，我爸在那边办完手续也要回来继续上班，留我妈一个人照顾妹妹，可以睡一张病床，能省不少钱。”
　　“这个确实啊。”
　　程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问道：“早饭不吃，午饭终归是要吃的吧？要吃点什么？”
　　“随便吃点昨天的剩饭剩菜就好。”
　　“这么随便？我来露一手好了，家里有什么食材吗？”程明跃跃欲试地说道。
　　“你还会做饭？”沈筱诧异地问道。
　　“男人就不能会做饭了吗？男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啊。”
　　“我又没说不能，我家就是我爸煮饭，但我家里只剩下挂面和鸡蛋了。”
　　“那我下面给你吃。”
　　沈筱粉脸一红，掐了下程明的嘴唇说道：“我又不是小女生，别满嘴口花花的，没用。”
　　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没用的样子，和傲人的身材相反，沈筱似乎异常纯情。


第58章 铃音与玲钰
　　经典永流传，下面的下流梗永不过时。
　　偶尔说一下调节调节气氛还是可以的。
　　但程明还是要守少年人的本分，不能一直油嘴滑舌下去，像个大叔一样。
　　沈筱看着程明有模有样地系上围裙，心想鸡蛋面再怎么煮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也随他折腾，她则先去刷牙洗漱。
　　热锅「噗噗噗」地冒着白汽，程明大声问道：“沈筱姐，你是想吃煎蛋，还是荷包蛋？”
　　“都行。”
　　“别这么随便啊，那我就做荷包蛋了啊。”程明图省事地说道。
　　至于是半熟的荷包蛋，还是全熟的荷包蛋就无所谓了，程明猜沈筱也不是那么娇生惯养的人。
　　程明懒得装盘，直接端着铁锅从厨房里出来。
　　“沈筱姐，拿东西来垫一下，免得锅底把桌子给烫坏了。”
　　“厨房里有盆子的吧？你没找到吗？”沈筱哭笑不得地说道。
　　“反正就我们两个人，省得你多洗一个盆子。”
　　沈筱拿过竹片餐垫放在桌子上，再从橱柜里拿出碗筷，给程明和自己都盛了一碗面。
　　“面没煮得很烂，汤底的咸度也适中，还挺不错的，有点意外。”简单地吃了两口的沈筱叹道。
　　“沈筱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就是你还打算在电子厂里打工吗？你应该没和电子厂签劳动合同吧？”
　　“电子厂是以前超市的同事介绍我去的，我只是去兼职的，上了一天的上夜班就受不了。”沈筱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头说道。
　　“今晚也要去上夜班吗？”
　　“今晚倒是没打算。”
　　“沈筱姐是大学生吧？不打算找份正经工作吗？妹妹的病也治好了，不需要每天打零工了吧？可以更长远地考虑自己的生活了。”
　　“正经的工作吗？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沈筱拿筷子鼓捣着碗，没自信地说道。
　　说实话，第一份工作，从满心欢喜的实习到正式上任，再到落荒而逃的辞职。
　　本以为领导是好心借钱给她，结果却是以此要挟，让她干坏事，哪怕沈筱辞职也差点没能逃过。
　　“沈筱姐，要不你给我打工得了。”
　　“给你打工？什么意思？”
　　“就算我接下来想做一些事情，但是我本人没时间做，你也知道我快中考了，平常还得上课，很忙的，工资也会照常付给你的，不会从你欠我爸的那笔钱里扣。”
　　“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只要不是坏事，哪怕不拿钱我也会帮你的。”
　　“沈筱姐以前也是我爸公司的，应该知道公司现在负责的项目吧，就老街西部正在建的楼盘。”
　　“这个知道，我还做过报表。”
　　“就麻烦沈筱姐去调查一下城中村有哪些用户的房子被拆迁了，沈筱姐还是老街的住户，做这件事情应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你调查这个干嘛？”
　　“算是给我爸擦屁股吧，当年的暴力拆迁应该得罪了挺多人的，想补偿一下那群人。”
　　“那件事情啊，当时我在读大学，听我爸我妈说过，好像还有人放火了，闹得挺大的。不过很多人都搬走了，没住在老街，很难找得到人。”
　　“有些人应该还住在老街，你找那些人就好了，其中特别留意一个被打断腿的男人。”
　　离六一开盘还剩下两周时间。
　　程明就是想找到那个在楼盘开售当日跳楼的男子，只要找到他，不让他寻短见就好了。
　　不过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连命都不要了，也不知道叶斌松给了他多大的好处。
　　“老街断腿的男人好像有一个很出名的赌鬼，老婆是卖鸡蛋饼的。”
　　“赌鬼吗？那应该就是他了。”
　　“现在要去找他吗？不过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我得问一下。”
　　“好，就今天去吧。”
　　择日不如撞日，程明也没想好怎么笼络和对付这个赌鬼，但先接触一下，试探试探总没错。
　　吃过面后，把碗筷丢在洗碗槽里，等回来再洗。
　　沈筱走到院子，忽然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裙子，短得没边不说，她好像忘记穿文胸，红着脸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换身衣服。”
　　结果沈筱又换回了早上穿的那身看起来很闷的衣服。
　　“你这是打算少洗一次衣服？”
　　“不行吗？”沈筱娇嗔道。
　　两人一路打听，提着菜篮子的大妈殷勤地小声说道：“你们找黄勇？黄勇欠你们钱？黄勇家就在前面，他结婚的房子已经拆了，现在就住在爸妈的老房子里，每天往赌场里钻，真是造孽吧，欠了一屁股债，他老婆和孩子真惨啊。”
　　“他老婆出了名的勤，每天早起卖饼，夜深了才收摊，但也挡不住黄瘸子输得快啊。”
　　黄勇家的门上被涂上「欠债还钱」几个大字，非常好认。
　　程明不由后退了一步，触碰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程明，你怎么了？”沈筱担忧地问道。
　　程明揉着眉心说道：“没事，就是这门看着很不舒服。”
　　“我也有点。”
　　敲门敲了半天也没有回应。
　　“黄勇在赌场的话，他老婆应该在街上卖饼。”
　　程明和沈筱又来到小吃街这边找人。
　　鸡蛋饼的摊子就一个，有一个妇人和两个双胞胎小女孩。
　　程明正觉得熟悉，其中一个双胞胎女孩就指着程明喊道：“妈妈，是上次付钱不要饼的大哥哥。”
　　说起来，程明上回肚子饿打算在这买饼吃，结果刚好看到沈筱从叶斌松的车子走下来，忙着拍照和跟踪，就没空等鸡蛋饼了。
　　“请给我一份鸡蛋饼，加香肠和炒粉。”程明转头问道，“沈筱姐，你要吃吗？”
　　“我才不吃，刚吃过午饭，哪里还吃得下，倒是你的胃口比我想象的还大。”
　　“我也吃不下了，带回去给我妹吃的。”
　　等待的过程中，程明就更加好奇地打量着这对双胞胎，刚才出声认出他的那个小女孩毫不怯生，倒是另一个小女生眼神有些闪躲，躲在另一个小女孩身后。
　　可惜程明今天没带糖，不然可以试着和她们拉近距离。
　　“带着两个小女孩摆摊很辛苦的吧？”程明开口问道。
　　“还好，我家的娃娃都挺乖的，不捣蛋，也不添乱。”
　　谈及孩子，妇人就露出明媚的笑容，由于日夜操劳的缘故，她的面容看起来比真实年龄还要大些。
　　“嗯，看着就挺乖的，两孩子分别叫啥名？”
　　“我叫黄铃钰，今年小学二年级，是姐姐。”站在前头的小女孩拍着自己平坦的胸脯，自我介绍说道。
　　“我叫黄铃音，我才是姐姐。”黄铃音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着程明，弱弱地说道。
　　虽然外貌一致，衣服款式相近，但性格差太多了。
　　“铃音，不是说好了今天我当姐姐吗？”黄玲钰回头抱怨道。
　　“这两孩子每天都换着当姐姐，铃钰的胆子稍微大一些，你的饼好了。”
　　程明接过鸡蛋饼，递出纸币，结果被妇人推了回来。
　　“这钱我不能收，你上次付过了。”
　　“收下吧，我下次再来吃就好了。”
　　程明直接把钱塞到黄玲钰的手里，头也不回地说道：“沈筱姐，我们走吧。”
　　“就这么走了，你找她们不是有事吗？”
　　“我找黄勇有事，找她们反倒没什么事，沈筱姐，统计拆迁用户的事情还是得做，黄勇这边也麻烦你盯一下，最好是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家。要是叶斌松来找他，你立刻打电话通知我。”
　　“叶斌松和他有关系？借钱给他了？”
　　“现在没有，但以后说不定就有了。”
　　虽然不知道叶斌松是如何怂恿黄勇自杀的，但赌徒缺钱，必然是与钱有关。
　　“哦。”沈筱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
　　“沈筱姐，以后别再去打零工，专心为我打工得了，要不要我先付一个月的工资给你？”
　　“才不要，我帮你就是。”
　　程明单手捶掌，猛然想起道：“哦对了，看见叶斌松的时候赶快跑，千万别被他发现了，他这个老色鬼，馋你身子，看到你就走不动路了。”
　　“去，狗嘴吐出象牙！”
　　沈筱拂袖拍了下程明的手臂，笑靥如花，全身心都轻松不少。


第59章 备战月考
　　黄勇家的事情该怎么处理，程明在见到黄勇老婆和女儿时，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和构想。
　　之所以还让沈筱帮忙收集情报和盯梢。
　　一方面是以防万一，不漏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如果跳楼自杀的那个人不是黄勇呢？
　　另一方面是给沈筱找点事情做，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她摧残自己的身体。
　　周日的晚自习，程明久违地一个人同桌，又想起陈孜艺的那句——“后天再见了。”
　　看来她今晚本来就没打算来学校，希望明晚也别来。
　　程明来学校骑的还是自行车，没骑拉风的摩托车，他本来就不是喜欢引人注目的性格。
　　放学回家的时候，和静静也不好配合。
　　“小明，周末有好好学习吗？”
　　静静的开场白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今晚也是周末吧？那我有好好学。”
　　“我也没指望你周末能好好学习，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
　　“这两天啊……”
　　短短两天，若是算上请假的星期五下午，程明还真的干了蛮多事情。
　　“陪小黎一起去了游戏厅，就电影院上面的那个。”
　　“都这么关键的时候还去游戏厅玩，你有身为应考生的自觉吗？”
　　“不是我想去的啊，是小黎想去的。”
　　“别拿小黎当借口，太差劲了。”
　　“真的是小黎要去的，说起来你猜我在游戏厅里遇到谁了？”程明卖关子地问道。
　　“谁？以前住在筒子楼里的人？叶媚？”
　　“叶媚这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程明对叶这个姓氏太敏感了，该不会是……
　　“叶叔叔的女儿啊，你忘了吗？”
　　“还真忘了，太久没见面了。”
　　叶斌松是最早搬离筒子楼的，在市政局里待得也是最短的。
　　叶媚只能算是程明和林静怡的幼儿园玩伴。
　　“不科学啊，你爸和叶叔叔不是合伙开公司吗？你和她没见过面吗？”
　　“我爸基本不会带家里人参加公司那边的聚会。”
　　“原来是这样的，那你遇到谁了？”
　　“陈孜艺，很意外吧？她居然喜欢打游戏来着，游戏厅的老板还是她的亲戚。”
　　“她既然喜欢看武侠小说，也喜欢打游戏也没什么稀奇的吧？你们该不会打了一整个周末的游戏吧？”
　　知道程明碰到的人是陈孜艺，林静怡心里不知为何更加不爽了。
　　“怎么可能，就周六早上碰了一面，然后就各回各家了。”
　　“这才差不多，真好啊，你们周末这么多姿多彩。”林静怡酸溜溜地说道。
　　出于少女的矜持，她不好意思直说自己也想去，更不好提起一起去吃麦当劳的约定。
　　不想被当成贪吃的女孩子啊。
　　程明自然是懂静静的心思，拐弯抹角地说道：“说起来六一儿童节快到了呢，你想好怎么过节了吗？”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过儿童节，害不害臊啊。”
　　“只要心没老，就永远是儿童，我打算带在儿童节那天带小黎去吃麦当劳来着，你要一起去吗？”
　　今年的儿童节礼物，程明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妹妹好，索性就带她去吃一顿垃圾食品好了。
　　不过，程明真正想送给妹妹的礼物却是不能说的，那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今年的六一是在周五吧。”
　　“你还挺清楚的嘛，特别留意过？”
　　程明发现了盲点。
　　“啊啊啊，我就是想过儿童节不行吗？”林静怡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一路嬉戏打闹直到路口分离。
　　被程明说中痛处却又找不到理由反驳的林静怡就会转过车头撞向程明的自行车，以示泄愤。
　　程明与陈孜艺的关系经过一个周末的沉寂之后，在班级上讨论的热度已然不如上周。
　　哪怕晚自习坐在一块儿，也没掀起多大的风浪。
　　再加上这一周有月考，大家都在积极备考，没那么多八卦心思。
　　分分分，学生的命根。
　　程明的第一次大危机也即将到来。
　　语文方面的古诗，这个送分题，要是丢一个一两分都要被班主任钉在耻辱柱上的，要是一分没拿，后果不敢想象。
　　至少程明剩下的日子别想有安稳生活了。
　　但除了数学和英语之外，程明其他科目落后的也不少，最气的是他居然看不懂自己重生前记的那些课堂笔记。
　　这是什么狗爬字啊，也太丑了。
　　在晚自习的课间休息时间，程明双手合十地拜托道：“静静，把你的课堂笔记借给我吧。”
　　“和你同桌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早就准备好了等你来借。”
　　“知我者，静静也。”
　　“要哪几科的课堂笔记。”
　　“除了语数英以外的所有科目。”
　　“你啊……现在开始临时抱佛脚还来得及吗？思想品德和历史是开卷考，你可以把我的课堂笔记带到考场里。但你至少得看一遍笔记才行，否则都找不到答案在哪里。”
　　“至于物理和化学，你数学那么好，对你来说应该没啥问题，重要的公式和化学方程式我都抄好了，有一些是课本上没有的，老师上课加的。”
　　问题可大了，倒不如说程明现在最需要补缺补漏的就是这两科。
　　物理这边可以粗略地分为力学、光学、热学和电学。
　　受力图该怎么画还记得，然后是折射、能量守恒定律、串并联电路……
　　化学要背的东西也不少，还有质量分数和化学方程式的计算，想想就头疼。
　　静静的笔记看起来很舒服，工工整整的，就是写错字涂得全黑这个习惯改改就好了。
　　“诶，课堂笔记啊，其实我也有记笔记的习惯，要不看我的？我不比她强？”
　　陈孜艺看着程明翻阅静静的笔记，殷勤地递过自己的笔记本。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用静静的就行。”
　　“切，还想让你用拳皇出招表来换的。”
　　妹啊，现在哪有空去整理那种东西啊。
　　放学与静静同行的路上，程明又自卖自夸地吹了一波自己抵挡住了陈孜艺的诱惑，没借她的笔记复习。
　　静静很是受用。
　　网吧管理系统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但一些日常事务还是得处理一下。
　　赵磊虽然现在不是跟自己对接了，但程明还是会为他解答各种问题。
　　一看到程明的qq在线，温师兄的妹妹立刻给他发了消息，这是哪门子的网络警察啊。
　　程明直接无视了她，迅速调成隐身状态，然后便接收到了她的消息轰炸。
　　“程明小弟弟，快理我一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隐身了，我刚才看到你上线了，再不回我，我就给你家里打电话了啊，这么晚了。要是有女孩子打电话给你，你爸妈会怎么想呢？我哭泣地说：「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这疯女人，程明还真怕她这么操作一通，只得老实回应：“我错了，我不该装隐身的，但我今天真的没空和你聊天。”
　　“忙着写代码？”
　　“不是，大姐，我还得复习呢，快中考了。”
　　“哈哈哈，你这种天才也需要复习吗？别骗人了。”
　　“真的啊，该背诵的东西你不去背，脑袋再好使也没用，我下了啊，改天再聊。”
　　程明当然没下线，而是隐身挂着，只不过翻开笔记，伏案复习，或者说自学恰当一点。
　　程黎看到程明居然在家写作业，惊为天人地问道：“哥，你这是在写作业吗？”
　　“嗯。”
　　“妈，哥他考试考砸了，他居然在家里写作业了。”隔着墙壁都能听到妹妹的小报告声。
　　这死丫头，我还没考试呢，就咒你哥考砸了。


第60章 一人一半
　　月考的考试座位安排是按上次考试的名次来排的。
　　临近中考，名次已经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第一考场，也就是1班，基本上都是熟面孔。
　　由于学校的课桌和教室完全不足以所有学生进行单人单桌的考试，就实行高年级和低年级的混搭。
　　如果能在自己的班级，自己的座位上进行考试也是一种本事。
　　程明这次考试的同桌是初一年的小男生，可惜，要是小女孩就好了。
　　这次月考的难度适中，并不像期中市统考那般魔鬼，估计也有怕打击到学生信心的因素再。
　　老师批卷的速度也很快，月考这种学校自行组织的小考，成绩不需要跟市里的其他学校对比。
　　老师还会叫学委和课代表一起帮忙批卷，有些人考完当晚就知道自己的成绩，有自己到办公室里去问老师的，也有被好心的同学告知的。
　　第一天考试的晚自习也闹出一点小插曲。
　　程明来到学校时，发现静静和陈孜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上课铃响了，两人也没有走的意思。
　　“林静怡，都上课了，你还不回自己的座位吗？”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你快点给我回座位去，你不用备考复习，小明还要呢，难得他最近几天想好好学习了。”
　　“你走我就走。”
　　“你先走，我再走。”
　　林静怡怕陈孜艺赖着不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
　　程明也不能这么干站着，他还有不少知识点都还没看完呢。
　　陈孜艺他是撵不走的。
　　这女人，让她走，她更不会走，让她留下来，她就真的留下来了。
　　让静静走的话，她听是会听，但嘴上不说，内心肯定会受伤的。
　　程明就把目光投向了静静的同桌张佳佳。
　　作为他班级上为数不多说过话的人，也是知道内情的人，应该能理解程明的苦衷。
　　“张佳佳，江湖救急，借个我一个位置坐坐。”
　　“停，你等一下，我拿下书本就走人，这个桌子给你坐，我去跟别人坐。”
　　张佳佳直接开溜，跑去跟陈孜艺的同桌坐，留下程明一人。
　　因为明天的考试没有英语，晚自习的英语阅读时间自然是改成了自习。
　　明明要考试了，班级里的学生反而更加兴奋和激动。
　　再加上看班老师在办公室改卷子，无人看管的学生更加肆无忌惮。
　　直到隔壁班级的老师过来一趟才小声一些，但等前脚一走，又有聊天声响起。
　　第二天考试的晚自习，程明也不知道林静怡和陈孜艺昨晚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轮流串座，这节课是静静，下节课换了陈孜艺来。
　　“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程明好奇地问道。
　　“可以跟我这个宇宙无敌超级美少女同桌，心里是不是爽歪歪，还附赠一个普通女孩子，聊胜于无吧，正因为有她这片绿叶才能衬托我的娇艳。”陈孜艺自卖自夸地说道。
　　“爽是爽，如果没有你就更爽了，我就喜欢普通的女孩子。”
　　等到了下节课，程明又问静静：“轮流跟我同桌，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因为昨晚你不是一个人跑到我的座位上去坐了吗？太引人注目了，说不定你今晚就要跑到陈孜艺的桌子去坐，索性就一人一半好了。”
　　“一人一半？这骚主意谁想出来的？该不会是陈孜艺吧？”
　　“嗯。”
　　“我就知道，一人一半你也能接受吗？”
　　“为什么不能接受？”
　　这可把程明给问倒了，原来静静是可以接受一人一半的类型吗？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独占欲没那么强，兴许是一件好事吧，不过也可能是静静压根没往那方面去想。
　　若要说考试唯一的好处，那便是提早放学，考试结束之后就能自由活动了。
　　至于提前交卷的规定，最多只能提前十分钟交卷。
　　最后一科是英语，程明早早地做完考卷，百聊无赖地看着同桌的小学弟做题。
　　虽然想过指点他一二，但程明还是收起了这门心思，不能带偏别人。
　　哪怕是十分钟，程明还是提前交卷离开考场，他的考场和静静所在的考场是相邻的，特地让静静能够看到。
　　中午还是晴空万里，到了傍晚就是乌云密布，黑沉沉的一片，一副快要下雨的样子。
　　“小明，听力的最后一题选什么？”
　　程明没有对答案的习惯，但静静从小到大都有这个习惯，程明只好奉陪。
　　有些题程明是确保了自己有做对，而静静错了，程明就说忘了那道题的答案，确保静静的心情不受影响，还能让静静产生「我们居然连答案都一样，真是心有灵犀啊」的错觉。
　　走到自行车棚时，天空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林静怡取出折叠伞问道：“小明，你有带伞吗？”
　　“当然没有，不过这点毛毛雨不碍事，我就当提前洗澡了。”
　　话音刚落，雨势逐渐大了起来，程明的脑袋瞬间被淋湿。
　　原本想潇洒地淋雨跑回家的人被卡在了门口，幸运的人还能逮到一个顺路的同学一起回家，又或是等家人来送伞接人，亦或是等雨停。
　　“乌鸦嘴，这下你满意了吧？”
　　林静怡白了程明一眼，侧举起伞，遮住了程明的头。
　　“我们今天就不骑自行车回家了吧？反正周末了，不用上晚自习，没那么赶。”
　　程明骑着自行车，林静怡给他举着伞，画面看起来很美、很浪漫。
　　但在这种大雨中，无异于找罪受。
　　静静的雨伞不大，顾前就不了顾后，顾左就顾不了右，程明的左臂和静静的右臂都被淋湿，而静静的书包更是与完全暴露在雨中无异。
　　“书包给我吧。”
　　程明脱下静静的书包背在前胸。
　　程明比静静高，不想让他被淋湿，把伞举高，看起来有些吃力，而且自己被淋的部分比较多。
　　“把伞也给我，我比你高。”
　　程明接过伞，把伞举在两人中间，稍微朝静静倾斜一些。
　　暴露在雨中的肌肤有些冰凉，两人的手臂时不时地碰在一块儿摩挲。
　　雨滴连珠成线，打在伞顶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呼啸的汽车从旁飞驰而过，溅起一朵水花，反应快的程明拿伞挡住飞溅。但其他部位又遭到了雨的袭击，裤子和鞋子也没躲过飞溅。
　　天色已经暗到看不清路的地步，程明提议说道：“静静，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会雨吧。”
　　“好。”


第61章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程明和林静怡收伞走进临街商铺的走廊里。
　　有不少人在这儿躲雨，甚至还有老年人在下棋。
　　雨很大，走廊却很小，雨水泼湿了走廊的大半。
　　两人只能躲在走廊的最里侧，背靠着墙壁，又不想影响到店家的生意，蹲下身子，身子紧挨在一起，尽量占据最小的面积。
　　会做生意的卖家也在下雨天把伞摆在走廊上，供等不及雨停的躲雨者购买。
　　其实程明兜里有钱，可以去买一把伞的，但他不会这么说，更不会那么做。
　　这种类似美少女攻略游戏中拒绝选项的操作，程明是不可能对静静使用的。
　　程明脱下书包放在地上，林静怡则拧了拧湿漉漉的衣角，湿掉的校服看起来有些透。但也仅此而已，看不到什么更深层次的福利。
　　外头下着滔天大雨，光线很暗。
　　还没到点，路灯自然是不可能提前亮的，程明和林静怡几乎只能靠着店里投射到外头的灯光照明。
　　“这场雨真突然，明明都快一个月没下雨，鞋也湿了，好难受。”林静怡双手抱腿抱怨道，下巴抵在膝盖上，脚掌前后晃悠着，湿掉的鞋袜黏黏的，很难受。
　　林静怡甚至有一股把鞋袜脱掉，光着脚丫的冲动。
　　“毕竟夏天快到了嘛，这种雨会越来越多的。”
　　“那你还不带伞。”
　　“我在赌今天不会下雨，结果失手了。”
　　要是带伞还怎么跟你一起撑同一把伞呢。
　　“笨蛋，那你不是肯定会有失手的一天吗？又不可能一辈子都不下雨。”
　　“这不是还有静静你嘛，不管晴天雨天都带伞的。”
　　这也是女孩子的优势，男孩子晴天撑伞总感觉怪娇气的。
　　少年人总是在意周围的目光，宁愿晒太阳也不想被同伴耻笑，更不想被喜欢的女孩子看到这一面。
　　“感情我就是一个带伞的工具人啊，但我们又不可能一直待在一起，你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带伞比价好。”
　　“什么？原来静静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吗？”程明故意用失落的语气说道，身子稍捎地旁边挪了一小步。
　　程明小而细微的动作让林静怡着急了，身体贴了过来，慌张地解释道：
　　“你突然说什么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总有不在一起的时候。”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吓死我了。”
　　稳如老狗的程明拍着胸膛，装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真是的，不然你以为是哪个意思啊。”
　　“静静，其实我是懒得带伞。”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平时连书本都不带回家的，你还故意说那种话吓我。”
　　恼羞成怒的林静怡挥着小拳头打着程明的手臂泄愤。
　　身上穿着湿衣服，夹杂着雨水的劲风吹在脸上，林静怡冷得直打哆嗦，继续躲下去也不是一件好事。
　　“雨好像小一点了，路灯也亮了，我们回去吧。”程明拍着林静怡的肩膀，拿起书包起身。
　　林静怡猛然想起道：“小明，小黎有带伞吗？我们要不要去接她？”
　　完全没有意识他们两个人是自身难保的状态。
　　“她和你一样，都是一把伞不离身的。要是放学了一段时间没回家，我妈也会去接她的。”
　　走到岔路口，雨还没停，往左还是往右。
　　“要不先去我家吧？”程明提议说道。
　　“嗯。”林静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由于陈孜艺在周末里与程明也见过面，让她也产生了不服输的念头，凭什么青梅竹马就一定输啊！
　　程明这边则有别的心思，他明天肯定是要去老街那边和沈筱姐一起处理黄勇家的事情，拉静静过来给妹妹做个伴。
　　别看两人整天吵得凶，水火不容的样子，从小玩到大，若要说关系差，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的。
　　玄关处放着妹妹的小雨靴。
　　程明一进家门，程黎就跑到门口迎接，手里拿着折叠好的纸船，亢奋地喊道：“哥，哥，下雨了，我们一起去屋顶放船玩吧。”
　　妹妹还是蛮喜欢下雨天的，喜欢趴在窗边看着满是雨花的窗户。
　　当然，前提是不打雷的。
　　“打扰了。”
　　程黎一看到程明身后的林静怡，笑容凝固在脸上，然后逐渐笑容，黑着脸问道：“哥，她怎么来了？”
　　“这不是下雨了嘛，我没带伞，静静送我回家的。”
　　“哦，那你可以走了，不送。”程黎掌心向上指着门口，不留情面地说道。
　　黎英看着门口的程明和林静怡，从头到脚全是水渍，惊讶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湿成这样？”
　　“伞很小，两个人撑，结果就跟没伞一样。”
　　家里的灯光很足，林静怡的校服很湿很透，程明能隐约看到她的粉色文胸。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赶快去换一身衣服，把头发也擦干净，快快快，别感冒了。”黎英后怕地说道，连忙拉着林静怡进屋换衣服。
　　“哥你也快点去换衣服啦！然后跟我去放纸船。”
　　程黎拖拽着程明回卧室，打开衣柜，随便丢了一身衣服给他，拉起他的衣角催促道：“快点快点。”
　　程明弯下腰，好不容易将头挣扎出来，赤着上半身，十五六岁的身体消瘦、皮肤白皙。
　　没有棱形的肌肉线条，也没有健康帅气的古铜色皮肤，肋骨清晰可见。
　　程明的手放在裤腰上，看着眼前的妹妹，动作僵住了。
　　“小黎，你能不能先出去一趟，我要脱裤子了。”
　　“快点啦，你一个大男人还害羞什么啊，我又不是没看过。”
　　程黎作势就要帮程明脱裤子。
　　程明抓住妹妹的手，不顾妹妹的反对，硬是把她撵了出去。
　　“干什么啊！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两条裤子都湿了，程明还想换条裤衩来着，他心再大也不能在妹妹面前遛鸟玩。
　　换好衣服的程明被兴奋的妹妹拉着走到楼顶，林静怡则默默地跟在后头。
　　程明所居住的这栋楼排水系统没做好。
　　如果下雨量过大，半露天的屋顶就会蓄起积水。
　　程明随手打开屋檐上电灯，雨水落在积水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鲨鲨号给我冲！”
　　程黎把画着眼睛的纸船放到水里边。
　　噼噼啪啪的雨点打得小船左右摇晃，还没游出一米，盛满雨水的小船就沉了下去。
　　程黎失落地说道：“啊，好菜，哥，快给我折纸船。”
　　程明接过妹妹手中的作业簿，仔细一看，这作业簿上还写着他的名字。
　　程明直接把作业簿撕成两半，分一半给静静。
　　“静静也来折纸船玩吧，我记得你很会折纸船和纸鹤的。”
　　“也没有很会啦。”
　　“哼，你折的纸船肯定马上就沉了。”程黎冷哼说道。
　　程明和林静怡每折好一艘纸船，就被程黎放到水里去，然后沉没。
　　程黎也折了个纸飞机，把飞机头捏尖，在嘴里哈了一口热气，然后投掷飞出，消失在夜色雨幕中。
　　最后剩下的两艘纸船是由作业簿的表皮做的，是黄皮纸，强度比程明用过的白纸高上不少。
　　再加上雨势渐微，两艘纸船一路颠簸，在半途上撞在一起，但有惊无险地游了出去。
　　“好耶！”
　　“成功了。”
　　程黎和林静怡下意识击掌祝贺。
　　“你们两个的关系果然很好吧。”程明笑着说道。
　　“才不好，我回去了。”
　　程黎快速跑下楼梯，走到转角时还朝林静怡图吐了吐小舌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黎1就很讨厌我的样子，小明知道原因吗？我做了什么让小黎讨厌的事情吗？”林静怡双手托腮，纳闷地问道。
　　“那可能是我的原因，小黎她怕你抢走我这个哥哥。”
　　“啊，原来是这样，我一直都没想到呢，小黎她毕竟没什么朋友吧？”
　　那么，就是敌人了。
　　林静怡在心里默念道，程明这边则是想让妹妹和赵怜成为好朋友，减少对自己的依赖，就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完美的计划，大概，程明其实心里也蛮没底的。


第62章 设局
　　晚饭过后，小雨不断，静静自然是接受黎英的好意，留下来过夜。
　　三人一起继续玩着上一次没通关的雪人兄弟，这一回三人坚持玩到了通关才去睡觉。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有关床铺的分配没什么好争执。
　　程明跟程黎一起睡，静静单独睡程明的床。
　　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林静怡关了门，还心虚地反锁了上门，然后才飞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在床铺上滚来滚去，把头埋在枕头里，被程明的气味所包围着。
　　林静怡陶醉地说道：“啊，这是小明的味道。”
　　上一次留宿直接就睡了过去，完全没有好好享受，这一回可不能错过了。
　　啊啊啊……
　　林静怡的双腿脸颊越来越红，跟火烧似的，难为情地踢着双腿。
　　我这不是跟变态一样吗？
　　但是真的好好闻，令人欲罢不能、上瘾的味道。
　　周六上午，程明背着书包出门，打算去图书馆跟王浩碰头。
　　“小明，你真的是去图书馆好好学习吗？不会又是去借小说看吧？”林静怡狐疑地问道。
　　“当然不是，你看我这一周多么努力学习了，现在也是去图书馆补缺补漏。”
　　这一周程明确实是在好好学习，林静怡都看在眼里。但小明和王浩待在一起，总感觉两个人会学着学着会跑去游戏厅之类的地方玩。
　　林静怡合掌提议道；
　　“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图书馆吧，刚好我也有一些题没做完。”
　　“不用了，不用了，要是有你在，我们会不自在的。”
　　程明和王浩之后可是要去网吧的，当然不能带着静静一起去。
　　而且静静要去，妹妹也肯定会跟着去。
　　“什么意思啊，我又不会打扰你们学习。”
　　“就是静静你在那里，我反而会静不下心来学习的，脑袋会瞎想。”
　　“我们晚自习的时候不就坐在一起了吗？也没见你学不下去。”林静怡翻着白眼说道。
　　嘶啊，一针见血。
　　“其实我想让你陪小黎一起看家的，要是我们都出门了，她一个人守家不就太可怜了吗？”
　　“那我们可以带她一起去图书馆啊。”
　　“要是带她去图书馆就真的别想好好学习了。”
　　妹妹属于那种看起来很安静实际上却又完全静不下来的人，想让她好好学习是完全不可能的。
　　要是让她看会故事书和连环画，安静一会儿倒是可以，但她很快就会腻了想要回家。
　　“也是，那我留下来陪小黎好了，真的要好好学习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林静怡再三叮嘱道，程明乖巧地点头说是。
　　程明与王浩在图书馆碰头，直接去大唐网吧。
　　虽然这一周忙于复习，没什么弄网吧管理系统。但还是加了一点点的新功能，也对bug进行了优化，不能辜负小马哥的期待。
　　中午时分，程明则去老街找沈筱，家中还是只有她一人。
　　“沈筱姐，沈溪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昨天做完手术了，至少要静养一个月吧，你吃过午饭了吗？”
　　“还没，就想着过来你这儿蹭饭吃。”程明厚脸皮地说道。
　　“你坐着等一会儿吧，我马上做好午饭了。”
　　沈筱还是蛮喜欢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美美地吃过简单的午饭后便开始谈论正事。
　　“这份名单就是拆迁之后还住在老街的人，我倒是没见到叶斌松和黄勇有碰过面。但不排除他们在我们没看见的地方见过。”
　　沈筱把这一周的成果交给程明查阅，还是手写的名单。
　　“这么多人啊，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啊。”
　　足有两页之长的名单，家庭地址、经济情况和收入来源如何都有提及，相当详细。
　　“拿到拆迁费后，一部分人都像中了彩票的暴发户一样，没有合理利用这笔钱去找房子。因为各种原因把这笔钱挥霍掉了，只能租房为生。”沈筱唏嘘地说道。
　　程明叹道：“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穷人乍富、天降横财。
　　因为拆迁一夜暴富后好吃懒做，买豪车、吃大餐、玩美女，最怕的是染上毒瘾和赌瘾，更是家破人亡的前兆。
　　最后把钱花光了就靠借钱维持纸醉金迷的生活。
　　借了高利贷以及为了钱而铤而走险去犯罪的人也有。
　　“这群人里好赌的不少啊。”
　　“没事干就整天打牌搓麻将，老街里有好几个食杂店的里头就是赌场。”
　　程明圈起这些赌徒，从书包里拿出一捆钞票和一叠信封，说道：“沈筱姐，来帮忙装钱吧。”
　　“程明，你这是要干嘛？”
　　“之前不是说了我爸要补偿当年拆迁的受害者吗？”
　　“那也只有黄勇因为反对拆迁被人打断了腿，没及时送医，落下了病根，当年还有其他人也被打了。但没黄勇那般严重，而且他们都搬走了，想补偿也找不到人。”
　　“嘛，说是补偿而已，其实是一个陷阱，沈筱姐，记得在信封上写上叶斌松送的这笔钱。”
　　“为什么不以你爸的名义送钱？做这种好事的名声没必要让给他吧？”
　　“看起来是送钱的好事，但其实是在变相承认当年的拆迁过程有暴力执行，这种名头就没必要让我爸沾光了，也不是我想给我爸开脱。但我还是觉得他不是会指使暴力拆迁的那种人。”
　　准备好信封和钱后，挨家挨户地送去。若是有人在家就会解释一番，没人在家就从门底的缝隙里塞进去。
　　“沈筱姐，黄勇现在在家吗？”
　　“他一般会在中午和傍晚的时候回家吃饭，然后再去赌场，哪怕没钱赌博，他也会在一旁看着，完全病入膏肓了。”沈筱摇了摇头说道。
　　“差不多快傍晚了，我们现在去他家守着吧。”
　　黄勇家门口蹲着一群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抽着烟，看起来像是帮人催债的。
　　“他还挺受欢迎的。”程明摊手说道。
　　“这算哪门子的受欢迎啊，这一个个都是催命鬼。”看到这阵仗，沈筱不由往程明身上靠了靠，这几天她干的是收集情报的活，还得跟着黄勇出入赌场那种云龙混杂的地方，她只能把自己打扮得跟大妈一样才安心。
　　走路一撅一拐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巷子里，那群小混混立刻围了上去，将黄勇堵在里头。
　　“那个人就是黄勇。”沈筱跟程明介绍说道。
　　领头的小混混推搡了一下黄勇的肩膀说道；
　　“黄瘸子，你欠我们头的钱什么时候还啊，不说本金，这个月的利息至少得给吧？”
　　“等我赢了就还钱，要不你们让老大再借我点钱梭哈一次。”黄勇咧嘴笑道，露出满嘴的黑黄牙。
　　“还想借钱？你知不知道你欠了多少钱了啊！利滚利，都欠我们头十几万了，今天不还钱，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混混们将黄勇推来搡去，瘸着腿的黄勇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他拍着自己还正常的腿说道：
　　“我真没钱还你们啊，要不你们再打断我一条腿？这笔债就一笔勾线了？”
　　小混混的口水直接吐在了黄勇身上，放狠话说道：“我呸，你这条贱命都不值十几万，还一条腿呢，你今天再不还钱，你明天就别想见到你的老婆孩子了。”
　　这年头还乱得很，扫黑除恶不够彻底，监控和天网的死角众多，像是拐卖妇女以及儿童的案件屡见不鲜，无法判断他们只是放狠话，还是真有那个想法。
　　“好啊，但我老婆孩子应该不止十几万吧？二十万怎么样？”黄勇直接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你他妈的可真是一个人渣。”
　　能让人渣骂出人渣，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第63章 入瓮
　　小混混们不欢而散，黄勇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敲门喊道：“老婆，是我，开门。”
　　半响过后，黄勇的妻子才打开一道门缝，见那群小混混不在了才放下心来，让黄勇进屋。
　　程明和沈筱赶忙跟上，礼貌性地敲门问道：“我们找黄勇黄先生，请问他在家吗？”
　　“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黄勇不耐烦地问道。
　　黄勇老婆詹巧云明显对程明和沈筱还有印象，但没第一时间说破。
　　“是宏远建造工程有限公司的副总叶斌松派我们来的。”
　　“宏远建造？”
　　黄勇对叶斌松的名字没太大反应，倒是对宏远建造有印象。
　　叶斌松还没来接触他吗？
　　“搞拆迁的？把我腿打断的那个草菅人命的公司。”黄勇怒吼道。
　　“我们不是搞拆迁的，我们是正规的房地产开放公司。但我们也深知当年那件事情对你和你的家人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非常抱歉。虽然现在有些迟了，但我们还是想给你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程明递过厚实的信封，他给黄勇的钱是最多的。
　　黄勇一摸信封，嘴角勾起，露出笑意，立刻拆开了信封，看着里头的红钞票，浑浊的双目顿时恢复了神采。
　　黄勇立刻把钱塞进口袋，用手捂好，朝着门口走去。
　　詹巧云挽留道：“晚饭快好了，吃过晚饭再走吧。”
　　“不了，你和孩子们先吃吧，等我把输掉的钱都赚回来，还掉债，就带你们去吃大餐。”
　　标准的赌徒心态啊，输了想翻本，赢了想得陇望蜀，于是越陷越深。
　　“你干嘛把钱给他啊？他马上就要拿这笔钱去赌场挥霍掉了。”沈筱摇晃着程明的身体，不解地问道。
　　“我还怕他不去赌场呢。”
　　“什么意思？”
　　“我待会跟你解释。”
　　程明和詹巧云微微颔首说道：“打扰了。”
　　窗户那边冒出两个小脑袋，应该是铃音和铃钰。
　　窗户的玻璃只剩下一半，不规则的锋利锯齿看起来触目惊心，看起来像是人为打碎的。
　　“沈筱姐，带我去黄勇常去的赌场吧。”
　　“现在去？”
　　“嗯，就是现在。”
　　沈筱领着程明来到那家伪装成食杂店的小赌场，灯火通明、人声噪杂。
　　“他经常去的是这家店，对面那家店里面也是赌场。不过才这个点就这么热闹，人比前几天都要多的样子。”
　　“我给他们送了钱，不热闹才怪。”
　　“你故意的？专挑那些喜欢赌博的送钱。”
　　后知后觉的沈筱这才反应过来。
　　“我待会打算报警，把这群赌鬼全部抓起来。”
　　“警察没空管赌博这种小事情吧？”
　　“需要业绩的时候还是会来抓一抓的。”
　　程明苦恼地挠了挠头，这也是计划中唯一的漏洞。
　　程明的想法很简单，撒点钱让黄勇上套，他再报警把黄勇抓进去，也不需要关太久，能关一周以上就好，避开六一开盘日，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估计叶斌松也没那个能耐去警局捞人。
　　至于叶斌松是怎么让黄勇甘心去卖命的，程明就不得而知了。
　　用钱蛊惑？
　　可命都没了，还要钱干嘛。
　　用妻女威胁？
　　可黄勇看起来压根就不关心妻女，难道刚才的话是他为了保护妻女，故意作出无所谓的姿态？
　　但愿如此吧。
　　如果叶斌松能再找其他人给他卖命带节奏，那也是他的本事，程明只能甘拜下风。
　　哪怕前世的种种都再重演一遍，程明的努力化为泡影，老爸背着巨额债务也没关系，程明来赚钱还掉就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在这里瞎忙活，只是希望悲剧能少一些。
　　不管是沈筱家、黄勇家，还是静静家和自己家。甚至是公司里的普通员工，工人等等。
　　程明的想法很好，但就怕叫不动警察叔叔。
　　毕竟程明没有那个能量和关系。
　　陈孜艺的背景貌似很大，但程明不会去拜托她，她也不一定会帮忙。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地步。
　　万一陈孜艺心血来潮想帮忙，也不能指望她能叫得到她爸妈，她的家教貌似蛮严的。
　　“沈筱姐，我进去找黄勇，免得他太早输光了没钱走人，待会能拜托你报警吗？”
　　“我来吗？”沈筱为难地指着自己反问道。
　　“沈筱姐不敢吗？也对，这里面说不定会有你家的亲戚朋友。要是害他们被抓了就不好在这里待下去了。”
　　“我亲戚里倒是没什么人好赌，我是怕我叫不动警察，我刚才说过了，这种小事他们一般不管的。”
　　“你可以先去这边的分局报警，不止要说赌博，还要说黄勇输钱了打算卖掉妻女。”
　　从赌博到人口贩卖，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要是他们还不管，说你开玩笑，没事不要假报警，你就说自己要去总局报警，还要举报他们不管事，不为人民服务，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一般会跟你走一趟的。如果这还不行，就由我来出面，去警局门前哭闹。”
　　以上方法都不行的话，程明就万策尽了，只能让老爸多加防范就是了。
　　程明推开食杂店里的门帘，走进内堂。
　　燥热的空气裹挟着烟味、汗臭味扑面而来。
　　逼仄的小空间里有四处赌桌，一桌是麻将，其余三桌都在赌牌，周围一群人把牌桌围得水泄不通，一人坐庄，其余三人是闲家，外面围的一大圈人就是看热闹或是跟风投注的赌客。
　　把钱正放是全压，把钱对折或横放是投注一半，这种小赌场自然不可能去制作什么筹码道具，真金白银就是筹码。
　　时不时有人大喊大叫一声，程明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悔恨押错牌的咒骂声，埋怨运气不是很好的叹息声，还有伪装成好心人借钱的高利贷放贷者。
　　程明挤进人堆里，看到黄勇正坐在闲家的位置上，掀开牌，赢了。
　　赌场上有输有赢挺正常的，不让你赢一把，怎么让你输更多。
　　“黄瘸子，把你欠我的一百块钱还我。”
　　看到黄勇赚钱，立刻有人讨债，黄勇也是十分阔气地抽了一张钞票给他。
　　接下来几盘，黄勇依旧有输有赢，只是桌上的钱越来越少。
　　终于，黄勇决定一波梭哈。
　　可惜，没有奇迹，更没有翻盘，庄家通吃。
　　黄勇不可置信地低下头，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庄家收起牌桌上的钱，与另外两家闲家对视之后，都露出了笑容。
　　这是杀猪局？所谓十赌九诈，不说各种赌博道具，三个人联合起来坑杀一个人也蛮常见的。
　　看似庄家通吃，实则三家分钱，另外两个闲家都是托也挺正常的。
　　程明还没听到警车的鸣笛声，也不知道沈筱姐喊来警察叔叔没有，但程明不能让黄勇就这么走了。
　　把准备好的信封拍在黄勇面前：“黄叔叔，这是我刚才忘了给你。”
　　仿佛重获新生的黄勇喊道：“再来，再来。”
　　程明隐隐约约听到警车的鸣笛声，叹了一口气，走出这个令他十分难受的狭隘空间。
　　里面的人依旧在狂欢，完全没意识到这鸣笛声是在给谁警示。
　　沈筱就在外头等他。
　　“沈筱姐，怎么样？叫动警察叔叔了吗？”
　　“来了，没想到这边分局的人有人认识我，我爸年轻的时候当过协警来着，刚好和今天值班的小队长是同事，他说会带人过来。”
　　程明拍手说道：“那我还真是找对人了，要是我去警局门前哭闹，我可能要叫老师和家长了。”
　　“你也知道，还敢威胁警察叔叔。”沈筱的芊芊玉指点着程明的额头，板起脸说道。
　　来了两辆警车，停在食杂店门口，对面的食杂店立刻人作鸟兽散，这边也有人想从后门开溜，跑得快还好，跑得慢就被逮个正着，比如瘸了腿的黄勇。
　　看到黄勇被抓，程明心中高悬起的石头也终于落下，计划姑且算是成功了。
　　“程明，今天的事情是你爸指使你这么干的吗？”
　　“不是，完全是我自己想的，是不是有点吓到你了？”
　　“是有点吓到，但对你来说好像有挺正常的。”
　　沈筱总是能从感受到程明身上传来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感，让人很想倚靠他。
　　沈筱看着程明路灯下稚气的脸蛋，突然间又觉得这张脸十分成熟，眼神深邃坚毅，仿佛历经了许多沧桑。
　　沈筱你已经二十四岁了啊，这可是小你九岁的小小小弟弟啊，你在想什么。
　　沈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尽量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沈筱姐，我像不像是一个大恶人？”程明自嘲地笑道。
　　说句中二的话，为了家人，程明宁愿化身为恶魔。
　　“是是是，你最坏了，他们是活该，但苦了他们的家人。”
　　“沈筱姐，我们回黄勇家吧。”
　　“得把她丈夫被抓的事情告诉她。”
　　“还有真正的赔偿费得给她。”程明挥舞着手中的最后一个信封说道。
　　唯独这个信封的表面是没写叶斌松赠的。
　　来到黄勇家中吗，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
　　“你们是刚才的？找我有事吗？”
　　“你老公赌博被抓了，就在刚刚，是我报警的，待会应该就会有警察来找你。”程明直言不讳地说道。
　　“程明你……”
　　沈筱也没想到程明就这么承认，明明刚才还一副老谋深算的老妖怪的样子。
　　“这笔钱是真正的赔偿费，我希望你别用这笔钱给你老公走关系送礼什么的，让他可以早日出狱，没必要，他在牢里说不定还会改过自新，他继续赌只会把你们这一家子都拖入深渊。”
　　“但他以前不是那个样子的，被打断了腿后，房子还是被拆了，我们住在爸妈的这座房子里，结果他朋友带他去了赌场，不止把拆迁费”
　　“那是以前，难道你现在还想用亲情感化他吗？没用的，你要是觉得催债的小混混烦人，就尽早跟他离婚吧，或者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你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也许会很辛苦，但跟着他只会更辛苦。”
　　程明的爸妈当初雷厉风行地离婚，甚至不惜在他的中考之前，就是不想自身的债务牵连到老婆孩子，连房子都会被收走抵债。
　　“这钱我不能要。”詹巧云看着信封里的钱，觉得钱有点多，递了回来。
　　“收着吧，六一儿童节快到了，给你的两个女孩买两件新衣服吧，多买点补品，一个个看起来都营养不良的，沈筱姐，我们走。”
　　“我留在这里陪她们一会，你先回去吧。”
　　毕竟是自己去喊的警察，沈筱也是心中有愧。
　　“好，有困难就找我，我会尽可能帮的。”
　　程明已经在外面忙活一整天，家里可能没炸锅，但妹妹肯定炸了。
　　程明走后，詹巧云的眼泪忍不住地落了下来，滴在信封上。
　　压抑许久的委屈在一瞬间的爆发。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沈筱温柔地抱住她的身子，说些安慰的话。
　　黄铃音和黄玲钰也在拍着詹巧云的后背说道：“妈妈别哭。”
　　小孩子最容易被感染，看到妈妈哭了，她们也跟着了一起嚎哭。
　　触景生情，沈筱也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水。若是没有遇到程明，她又要在夜里沾湿多少次枕巾呢？


第64章 帮我关下灯
　　程明家周末的晚饭一般吃得比较晚。一方面是程明不要赶着上晚自习，另一方面是程宏远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饭局，也会回家吃饭。
　　程明前脚刚到家，妹妹就一头撞进他的怀里，猝不及防的程明险些没站稳，差点被妹妹推倒在地。
　　“噗……”
　　“亏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不回来还能去哪里？”程明苦笑说道。
　　程黎吸了吸鼻子，便闻到程明身上的烟臭味，捏住小鼻子，嫌弃地推开程明的身子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臭？是不是去那种又脏又乱的黑网吧了。”
　　“嗯。”
　　不管怎么样，说去那种黑网吧可比赌场好点。
　　“我就知道，你快点去洗澡换衣服，别被爸爸闻到了，不然以为你偷抽烟就完蛋了。”
　　“是是是。”
　　程明洗完澡后，老爸已经坐在自己常做的位置上，一家人没等他就动筷吃饭了。
　　家庭地位低下是这样的。
　　程明拿起碗筷，一边夹菜到嘴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老爸，你手下那群工人的工资结了吗？”
　　“你问这个干嘛？你专心读书就是，不用操心大人的事情。”
　　“啊，那个，就是最近我看到很多工人讨薪的新闻，拉着横幅，还有要跳楼的，很吓人。”程明也不拐弯抹角，敞开了说，生怕老爸没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
　　“我也听说过，每年过年前都闹得很凶，这才年中，能结算的工钱都结算掉吧，免得年底没钱，要还银行的利息，公司的年终奖、股东分红等等，还能剩下多少给工人？”
　　“付一半欠一半，让工头自己想办法先垫一下，你刚从市建局里出来当工头的那年春节，还记得是怎么熬过去的吗？借钱，还是借钱，借钱先垫付了工人的工资，讨薪讨了大半年才拿到钱还了债，现在当上老板了，就忘了当年当工人工头的苦了吗？做人不能忘本啊，程宏远。”
　　程明不再插话，埋头吃饭，怼老爸还是让专业的老妈来，这说的是字字诛心啊，连他都快听不下去了。
　　“但我们一般都是年底再结算的，否则公司里的现金流会出问题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到底是不是老板啊，不是当老板的料就别当，免得破产了拖累我跟孩子。”
　　“我……”程宏远一时语塞。
　　“是不是又想说我这个女人不懂就别乱说？你要是不心急赚钱，还需要担心现金流的问题吗？不就是怕好地皮被对手好价拍走吗？以后别卖房子了，炒地皮就行了，当初我就让你少贷一点钱，别把自己和公司逼得太紧，你不听，硬是要走钢丝搏一波大的，结果整天不顾家，住的还是这房子，也没有多给我一分钱，到底图个啥的。”
　　糟糕，按照这个节奏的话……
　　“程明，你最近的成绩怎么样？听你妈说，你最近天天不着家，瞎跑乱玩。”
　　说不过老妈，老爸就会拿他这个软柿子开刀。
　　“刚月考完，成绩还没出，不过我的数学和英语应该能考一百四十以上。”程明保守说道，要是说能考满分，铁定会以为他在吹牛的。
　　“你英语不就八九十分的水平吗？怎么考那么高的，作弊了？都不是中考，你有什么好作弊的。”
　　“不是，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外国网友，天天和他用英语交流，我的英语水平直线上升，词汇量大大增加，阅读理解啥的都看得懂了，要不要我给你们来一两段英语？”
　　其实程明的英语口语蛮稀碎，发音极不标准。但爸妈的英语也不好，老爸倒是懂一点俄语，他随便胡诌几句也不会露馅。
　　“都好好吃饭，别聊了。”黎英一锤定音地说道。
　　饭后，老妈去洗碗，老爸却打开了电影频道开始看抗战片，电视声音还开得很大，全是子弹射击声。
　　没得看电视的程黎只好在程明房间里打发时间。
　　拿着手柄的程黎骨碌碌地在床上滚来滚去，说道：“哥，快来陪我打游戏，我一个人玩好没无聊啊。”
　　“我在忙呢。”
　　“不就是忙着玩电脑吗？快来陪我！”
　　程黎的双腿夹着程明的腰，想将坐在床沿的他拽倒在床上。
　　仅凭妹妹的力量自然是不可能拖得动程明。
　　但程明配合地向后仰去，把后背压在妹妹身上。
　　“你好重啊，我快被你压扁了，快起来。”程黎推着程明的后背说道，但完全推不动。
　　“我被你的身体黏住了，起不来。”程明模仿着妹妹的语气说道。
　　程黎毫无直觉地说道：“我又不是糖，哪里黏人了。”
　　你不是糖，但比糖还香甜和黏人。
　　“哥，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挠你痒痒了。”程黎放狠话说道。
　　“来吧，我正好有点痒了。”
　　“看招看招。”
　　程黎的小手游离在程明的侧腹和腋下，倒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只是程明的表情管理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不会轻易发笑。
　　“接下来轮到我的回合了。”
　　程明翻起身子，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程黎的腋下和侧腰相比于程明就敏感得多，摸一下，就弯一下腰。
　　一开始还在努力憋笑，但程明手速之快，摸得程黎不要不要的，很快破功，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在程明如同潮水的攻势下，程黎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激动，也没注意脚底，踢到了手柄线。
　　游戏机被拉了一下，导致电源线松了，电视机的屏幕顿时变成了无数的雪花点，发出杂音。
　　房间门突然被打开，黎英训话道：“你们两个，就算明天不要上课，也别玩得太疯了，早点睡。”
　　程明和程黎正襟危坐在床上，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异口同声地应道：“是。”
　　“都是哥哥的错。”脸上红潮还未退去的程黎踢着程明说道。
　　“怎么又怪我了？明明你是先要玩的吧？”
　　“我不管我不管，都是你的错，都不知道让着我。”
　　程明笑着去插好游戏机的电源，摁下复位键，屏幕上重新出现清晰的画面。
　　说是只陪妹妹玩一小会儿，结果直接打到了她发倦。
　　程黎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
　　“小黎，困了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吧。”
　　“不要，我就在这里睡了。”程黎扔掉手柄，直接滚进了被窝里。
　　“我们都老大不小了，不能老是一起睡，懂吗？”
　　不然一直纵容妹妹了，必须要像正常的兄妹一样相处。
　　程黎嘟着嘴反问道：“昨晚不就一起睡了吗？为什么今晚不可以？”
　　“那是因为昨晚静静睡在我们家里了啊，我们家的床铺不够，你又不想跟她睡，所以我才跟你凑合一晚。”
　　“可平时我们也一起睡了啊。”
　　“所以要从现在开始改变嘛，你马上就是初中生了，我马上就是高中生了，初中生还跟哥哥一起睡会被同学笑话的哦。”
　　“哼，同学又不知道我跟哥哥一起睡，等我是初中生的时候再说吧。”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哥，帮我关下灯，我要睡了，嘶呀……”
　　发出可爱的声音后，程黎抱着她的新宠小鲨鱼，闭眼歪头睡去。
　　“唉……”程明挠着头发出叹息，还是老老实实地关掉灯。
　　待会等妹妹睡深之后就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去吧。
　　虽然抱着小黎睡觉很舒服，甚至有点让人上瘾。但为了安全起见，为了不重蹈覆辙，程明也得赶紧戒掉这个不算癖好的癖好。
　　否则等小黎再长大一点就不妙了，真的不妙。


第65章 吃饭第一名
　　程明每天起床后都会思考一下今天的任务是什么，这是社畜生涯遗留下来的习惯，也是把人生当成游戏来苦中作乐的一种方式。
　　今天下午去一趟赵磊家，这辈子应该是没机会再住在明溪村的老宅里头了，但去赵磊家串门要成为一种常态。
　　一周去，一周不去，就会让人感觉很突兀，程明想要融入他们的生活之中，还是得费点心思的。
　　然后再去老街找沈筱姐了解黄勇事件的后续进展。
　　身为始作俑者的程明得负责各种善后事宜。
　　临出门前，程明推开妹妹卧室的门，远远地望了她一眼。
　　很好，睡得很熟，也没踢被子。
　　程明正要关门离去，程黎却突然朝床上跳起，双手叉腰说道：“哥哥，你又想趁我睡觉的时候偷我的棒棒糖去养别的妹妹，今天被我给逮到了吧？”
　　这丫头居然在装睡，程明今天可没打算偷棒棒糖来着。
　　“我只是出门前看一下妹妹有没有盖好被子。”程明如实说道，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骗人，算了，就当是你是这么想的，出门？你又想撇下我一个人偷偷去玩，信不信我告诉爸爸妈妈，你天天去网吧。”
　　“我今天是要去朋友家？”
　　“朋友，朋友，天天都是朋友，你哪来的那么多朋友啊，昨天说是和朋友去图书馆读书，结果在网吧玩了一整天。”
　　“真的是朋友，我做人也没那么差，朋友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我不信，除非你带我一起去。”
　　“唔，也行吧，我就带你一起去吧。”
　　程明本来就有打算让妹妹认识认识赵怜。
　　只不过他想等暑假的时候再说，但妹妹这么心急，稍微提前一下日程也未尝不可。
　　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友谊要从娃娃抓起，等双方都长大之后再认识，恐怕就没那么好相处了。
　　“真的？就算哥哥你没有朋友，我也不会笑话你，去游戏厅、麦当劳、水族馆、公园啊之类的地方都可以的。”
　　这只是你想去的地方吧，不过程明还是把这些地点记在心中，以后会用到。
　　“好啦，那些地方等以后再说吧，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同学家吗？明溪村，很远的。”
　　“要去！”程黎毅然决然地说道。
　　只要跟哥哥在一起，不管去哪里都可以这种事情程黎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那边很无聊的，连电视都没有。”
　　“说得我一个人在家就很有趣似的。”
　　“你去那边可不能马上哭着喊着要回家啊。”
　　程明继续给妹妹打预防针。
　　“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谁前几天说自己是小孩子，硬是跟我睡同一张床的。”
　　“有这回事吗？哥你记错了，读书读傻了吧。”
　　程黎心虚地双手负于身后，眼神游离不定。
　　在门口玄关穿鞋的时候，程黎突然跑回屋里说道：“哥，等我一下，我去拿几根棒棒糖。”
　　“哦，准备分给我朋友的妹妹吃吗？”程明欣慰地说道，真是教妹有方。
　　“才不是，我留着在路上吃的，不是很远吗？路上肯定很无聊的。”
　　唉，白开心了。
　　程黎张开双臂连跑带跳地下楼，兜里的棒棒糖发出清脆的响声，偶尔还会掉一两根出来。
　　“哥，帮我捡一下棒棒糖。”懒得回头弯腰捡糖的程黎说道。
　　“你慢点，注意脚下，棒棒糖都碎了。”
　　“棒棒糖才没那么容易碎，碎掉的棒棒糖更好吃。”
　　“哥，你快点，跟个老爷爷一样。”
　　“我走在前头不就没人帮你捡糖了吗？”
　　程黎跑到楼梯的转角处就会停下来等程明，然后继续跑，倒是不会离开程明的视线中，一口气冲到楼下。
　　妹妹时静时动的，有外人的时候，就安静乖巧的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对他这个哥哥却是非常敢来，完全就是一个小魔女。
　　率先到达楼底车库的程黎直接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嘴里含着棒棒糖，晃着腿等待程明。
　　程明直接朝着他的摩托车走去，拿起毛巾擦了擦座椅上的落灰。
　　“哥，你别乱动别人的车，说不定会响警报的。”
　　“啊，这就是我的车。”
　　“你骗人吧？”
　　因为解释起来很麻烦，程明压根没跟家里人说自己买了摩托，老妈肯定不放心他一个初中生骑摩托的，还会以为他学坏了，跟道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程明插上车钥匙，打开车前灯，殷勤轰轰作响。
　　程黎这才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小跑到摩托车跟前，这边摸摸，那边蹭蹭。
　　“哥，你怎么有钱买摩托车的，这很贵的吧？是不是爸爸偏心给你买的？”
　　程黎对于金钱还没什么太大的概念，只知道买什么零食需要多少钱。
　　“对，这是老爸给我的毕业奖励，提前给我了。”
　　有事老爸背锅就是了。
　　“偏心，偏心，我也要毕业奖励。”
　　“等你初中毕业再说吧。”
　　“小学毕业也是毕业啊！”
　　“那你想要什么奖励，除了棒棒糖和吃的以外。”
　　“唔嗯……”
　　程黎陷入了良久的沉思，其他想要的东西当然有，只是一要细说，大脑就一片空白，只剩下哥哥，这怎么说得出口嘛。
　　“奖励先保留着，反正我还没毕业。”
　　“对了，这辆摩托车的事情得跟老妈保密。不然她会把我的摩托车钥匙没收的，老爸也会被臭骂一顿。”
　　“帮你保密是可以，但你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许丢下我一个人去潇洒，哼哼。”
　　程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是是。”
　　程明拿起头盔就要罩在妹妹的头上。
　　“来，把头盔戴好。”
　　“不要，好臭的说。”
　　“安全第一，不然我们骑自行车过去。”
　　“才不要，那辆破自行车，我才不想坐了，每次都快把我的屁股颠成两瓣了。”
　　“屁股本来就是两瓣。”
　　“反正我就是要坐摩托车。”
　　“那就把头盔戴好。”
　　程明给妹妹戴上头盔，绑带系在下巴和喉咙中间。
　　程黎摸着下颚的带子说道：“好像痒痒的。”
　　“哥，我要坐前面。”
　　程黎扶着程明的身子起身，站在座椅上，再绕过程明的身子坐进他的怀里。
　　背靠着的程明的胸膛，看着后视镜的自己和哥哥，脸比平常还大，靠近镜子，脸变得更大了，特别是鼻子。
　　“哥，你看起来好怪。”
　　“你不也一样，抓紧了，我们出发咯。”
　　第一站同样是菜市场，大米和猪油应该还没吃完，但其他新鲜的食材得补充一下。
　　要买吃的，就轮到程黎登场了，她可是一点都不会跟程明客气的，专挑自己喜欢吃的。
　　正应了那句话，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行驶在前往明溪村的道路上，程黎好奇地看着道路两旁的麦田，这对她来说还蛮新鲜。
　　随着距离越来越短，妹妹与赵怜也即将迎来历史性的会晤。


第66章 双妹会面
　　“小怜，在家吗？”
　　“程明哥，你来了啊！”
　　赵怜欢欣雀跃地跑到门口迎接，又能吃好吃的东西啦，这是她本能的第一个反应。
　　赵怜并不是一个贪吃的孩子，过于早熟，知道家里的困难，知道爷爷的辛苦，以至于她不会说我想要什么，只会摇头拒绝，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各种欲望。
　　不管是食欲、贪欲，还是身体上的欲望，长久的压抑之后的爆发也是如同开闸泄洪一般吓人。
　　小孩子还是遵从本性和本心长大比较好一点。
　　当然，过于熊的时候，就需要家长和老师的管教了。
　　赵怜出门的那一刹那，程明正好抱着程黎下车。
　　赵怜和程黎的视线在空中对上，两人仿佛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般，赵怜立刻躲回院子里，过了一会儿，才探出一个小脑袋。
　　程黎则往程明怀里的钻，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上。
　　“啊这……”
　　虽然是有点意料之外的反应，但又在情理之中。
　　“小黎，别害羞了，下来吧。”
　　“才不要。”
　　程黎的双腿紧紧地盘着程明的腰，死活不肯下来。
　　“那我要把你丢在地上咯。”
　　“你敢！”
　　程明弯下身子，抱着妹妹的后背，前后左右摇晃着她身子。
　　“啊哈哈……”
　　程黎一开始还觉得好玩，哈哈大笑。
　　因为她知道哥哥肯定不会松手，但慢慢地就有头晕了，求饶道：“哥，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不玩了。”
　　程明轻放下妹妹，怕她头晕没站稳摔了，扶着她的身子，让她缓了几秒。
　　程明牵着妹妹的小手朝着赵怜走去，掌心向上指着妹妹介绍说道：“小怜，这就是我的妹妹程黎。”
　　程黎朝赵怜微微颔首，算是问候过了，小手紧抓着程明的大手，掌心都冒汗了，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程明再指着赵怜说道：“小黎，这是我朋友的妹妹小怜。”
　　“你好。”
　　赵怜一本正经地伸出手。
　　“啊……”
　　程黎愣了一下，没第一时间去握住赵怜的手。
　　赵怜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有点小脏，明明刚才已经好好地洗过手了。但那种机油留下的污渍特别难清洗。
　　程明眼看着怯弱敏感的赵怜缩起臂弯，整个人也不自信地弓起背来，连忙抓着妹妹的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握住了赵怜的小手。
　　他的大手包裹着两人的小手，将她们的手紧扣在一起。
　　熟知赵怜心性的程明知道，要是这一波两人没有牵手成功，日后两人哪怕成为朋友，心里也会有隔阂，无法变成那种真正的好朋友。
　　两人都是程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还是希望她们俩能好好相处的。
　　回过神来的程黎再次点头说道：“你好。”
　　“你好……好。”
　　赵怜则有些惶恐地点头回应，害怕自己的手脏惹人不高兴。
　　程明看着她们的表现会心一笑，觉得差不多够了就分开她们的手，再自然而然地牵起她们的小手进屋。
　　程黎瞥了一眼赵怜被程明牵住的手，嘴上什么都没说，但还是不满地嘟起了小嘴。
　　“程明，这是你妹妹？”正在捆绑破烂的赵四问道。
　　“嗯，小怜，他是小怜的爷爷。”
　　“真是个漂亮的小丫头。”
　　“哼，我才不是小丫头。”躲在程明身后的程黎小声嘀咕道，嘴角的笑意还是藏不住了，被夸漂亮还是很开心。
　　“爷爷，我来帮忙。”
　　赵怜挣脱了程明的手，跑到爷爷身旁。
　　程黎则趁此机会把程明的两只手都抓住了，自信满满地说道：“什么嘛，哥哥朋友的妹妹，完全没有我可爱啊。”
　　赢了！就这还想跟我抢哥哥，早了一百年呢。
　　“她是营养不良，再加上不自信，老是驼背低头，她现在就是丑小鸭，等她长大了就是白天鹅，到时候就比你可爱了。”
　　“还白天鹅呢，她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才差不多。”程黎反驳道。
　　“你啊，就不能说一点美好结局的童话故事吗？”程明揉着妹妹的脸蛋，苦笑说道。
　　前世若非有程明，举目无亲的赵怜虽然不会落得卖火柴小女孩一样的下场，但也相差无。
　　“我们要去废品回收站，你们是要留在这儿等我们，还是跟我们一起去？”赵四提起一袋装满易拉罐的麻袋问道。
　　“我们一起去吧，留在这边也无聊。”
　　程明还挺怀念明溪村附近的废品回收站，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就是去废品回收站当垃圾佬，老宅里百分之八十的电器都是程明去那边低价搞到的，每次去都有新感觉，像是寻宝一样。
　　程明一起帮忙把各种废品搬上人力三轮车的车座。
　　大概是不想增加爷爷的负担，赵怜并没有爬上三轮车的后座，而是选择步行跟随。
　　废品回收站离这儿不算远，程明也没打算骑摩托车过去，有些风景只有步行的时候才能领略得到。
　　“哇，地上好脏啊，哥哥，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程黎看着遍地都是的黑白条状物问道。
　　“鸡或者鸭的大便吧。”
　　遍地都是散养的鸡鸭，泥土上都是它们的排泄物也不奇怪。
　　程黎瞬间石化，抬起的腿就这么悬在了半空中，平衡感不足的她开始左右摇晃，欲哭无泪地朝着程明张开双臂：“啊呜……哥哥，背我。”
　　程明蹲下身子，程黎直接扑了上来，程明的身子一沉，双手托着她的小屁屁起身说道：“你就不能学学人家赵怜吗？”
　　远离了地板上的污秽之物，程黎的语气逐渐嚣张起来，环抱着程明的脖子，不屑地说道：“她是她，我是我，我为什么要学她？”
　　“话是这么说没错，保持自己的个性也很重要，但还是希望你能独立自主一点。”
　　“我变成一个废人怎么想都是哥哥的错。”
　　“这还怪我吗？”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好像真的有点太宠妹妹了，但刻到骨子里的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就是怪你。”
　　程黎把头搁在程明的肩头上，眺望着远方说道：“放眼望过去都是山，一栋高楼都没有，感觉就像是乡下一样呢。”
　　“这里就是乡下啊。”
　　“诶诶诶额！”
　　“为什么发出这么惊讶的声音。”
　　“因为我们不是「嗖」地一下就到乡下了吗？”
　　“难道你以为我们住在多发达的地方吗？”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冲击。


第67章 两小无猜
　　明溪村的废品回收站就在村外的路旁，搭着防雨的铁大棚，地上都是各种五颜六色的塑料袋、纸屑和绳子，看上去脏兮兮的。
　　硬纸板的招牌挂在墙上，写着「废品回收」几个大字，字迹歪歪扭扭，大小不一。
　　大棚外停着一辆和赵四爷爷同款的人力三轮车，大棚里放着一台超大的磅秤，非常显眼，旁边还有做饭的炊具，铁架子上的脸盆。
　　整整齐齐地堆着像是小山一般高的纸壳，墙角里放着各种铁条、钢材，还有各种报废电器。
　　这一家废品回收站是一对老年夫妇开的。
　　与其说它是回收站，倒不如说是废品中转站合适一些，这里回收的废品也会卖给上游的回收商，而上面的也要看大厂商的报价。
　　所以废品的回收价格也并非是固定的，而是会浮动，这取决回收商的回收价格，有时候为了一毛钱或是几分钱的差价而跑到大老远的回收站去卖废品也是常有的事情。
　　赵四觉得纸壳的回收价格比往日低，就没卖，塑料瓶和易拉罐的价格不错，就马上出手。
　　相比于满街都是鸡鸭粪便的乡间土路，程黎更喜欢这儿，来回地踩着塑料袋，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程明则开始了他的寻宝之旅，虽然都是些报废的电器，但还是能淘到好东西的，比如黑白电视机大部分是显像管坏了。
　　有的是屏幕坏了，还有的是接线坏了，问题虽然五花八门，但修理起来也没那么难。
　　玩腻塑料袋的程黎跑过来抱着程明的脑袋，前后摇晃地问道：“哥，你在干什么啊？”
　　“我在捡垃圾玩。”
　　程黎立刻松开了手，后退了一小步。
　　“突然怎么了？”
　　“就有一种哥哥变脏了的感觉。”
　　“哦哦，发现了好东西。”
　　一口锈迹斑斑的卫星锅，有线电视线比起卫星锅来说，频道少，每年都要缴费，收费有点高。
　　而卫星锅能接收到外省的台，频道多，尤其是有很多播放日本动画片的台，一次性收费。但信号有时候会不稳定，使用时也会有很多不可意料的意外因素。
　　废品回收站的老爷爷，姑且称之为站长吧，也是一个相当精明的人。
　　程明拿的这个坏了显像管的黑白电视机就比较贵。
　　但卫星锅倒是以废铜烂铁的价格卖给了程明。
　　看到磅秤，程黎就忍不住往上面踩一踩。
　　程明拿起一个25kg的砝码加在称头上，再缓缓移动标尺杆上的游砣，直至磅秤平衡。
　　“25加8.2，33.2公斤，小黎，你是不是零食吃多了，有点变胖了？”
　　“哪有！之前称了体重才33公斤。”程黎举起手，食指和大拇指相互摩擦着说道：“就重了这么一点点。”
　　以妹妹一米三几的身高来说，这个体重非常正常，程明只是想让她能管住嘴，少吃一点零食。
　　“机会难得，小怜也来称下体重吧。”程明提议道。
　　赵怜乖乖地站在磅秤上，不自觉地低下头。
　　程明拍了下她的后背说道：“不要弯腰驼背的，站直，挺胸抬背。”
　　程明把标尺杆上游砣微微左移才再次达到平衡，身高差不多，但足足轻了五公斤。
　　“这么轻，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吃饭，挑食可不好啊。”程黎双手抱臂摇头说道。
　　“不会说话就别说，轮不到你这个挑食大王说这个。”
　　别在伤口上撒盐啊，都没有挑食的条件何来挑食一说。
　　程明的手想去抓住妹妹的头，逮住她跟赵怜道歉。
　　结果程黎低下头跑开，躲开了程明的摸头杀，双手抱着头顶，嫌弃地说道：“哥你先去洗了手再来碰我。”
　　“对不起，我妹妹她不太会说话。”
　　赵怜撅起小嘴，毫无感情波动地说道：“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
　　这可不就是生气的表现吗？
　　“不过你真得多吃一点，太瘦了。”程明摸着赵怜的头说道。
　　妹债哥还，妹妹闯的货只能由他这个哥哥来擦屁股。
　　目标就是让赵怜染上挑食的恶习。
　　程明膝盖后的腘窝突然被踢了一脚，回过头去，只见妹妹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又咋了？”
　　“别摸了，都快把别人的头给摸秃了。”
　　赵怜的发量确实是不算很多的类型。
　　“你嫉妒了？安心啦，我有两只手来着。”
　　程明把右手放在妹妹的脑袋上，左右开弓，来回抚摸。
　　“哼哼，我的头发比她好吧？”
　　程黎仰起头，鼻孔里漏出轻微的气息，一脸的骄傲，怎么连被摸都能分个高低胜负啊。
　　“现在不嫌我手脏了吗？”程明煞风景地问道。
　　生怕程明的手突然离去一样，程黎抓着程明的手说道：“反正都已经脏了，回去之后洗个头就好了。”
　　来的时候，三轮车后面装满了废品。
　　回去的时候，三轮车是也装得满满的，程明买的黑白电视机、卫星锅以及一些其他的零部件，以及没卖掉的纸壳，不知道是去卖废品，还是去买废品的。
　　返程的路上，程明就没再背着程黎，让她躲着地板上的脏东西走路。
　　看着自己买的东西，程明颇不好意思地挠着脸颊说道：“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我来骑三轮车？”
　　“没事没事。”
　　途经全村唯一的一家小卖铺时，赵四停下车，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头装着现金，没有钱包，又怕钱丢了，就用塑料袋来充当简易钱包。
　　“给你们钱，去买点吃吧。”
　　“不用了，爷爷，我现在还不饿。”赵怜拼命地摆手摇头拒绝。
　　“好啊。”程黎满口应下。
　　程明轻敲了一下妹妹的脑袋瓜子，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给我客气一点啊。”
　　“小怜，这个时候就接受你爷爷的好意吧。”
　　程明接过钱，领着两人进入小卖铺。
　　有时候接受给予和善意才是最大的尊重。
　　但店里的零食实在不多，考虑到待会就要吃大餐，不能吃太重口和油腻的东西，免得待会没食欲。
　　就给两人分别买了一包qq糖，口味不同。
　　程黎是很讲究吃的，要吃就要吃得最满足、最完美。
　　所以就打起了赵怜手里的qq糖的主意。
　　“喂……”
　　程黎朝着赵怜喊了一声，但赵怜压根不理睬。
　　“那个……我们换着吃吧？我一颗还你一颗。”程黎直接挡住了赵怜的去路说道。
　　“我不叫喂，也不叫那个，我叫赵怜，喏，给你。”
　　赵怜拿起一颗qq糖递给程黎，程黎探过头，直接一口吃下。
　　手指感受到微微湿润的赵怜迅速收回手，惊吓地说道：“你突然干什么啊！”
　　“也给你一颗，张嘴啊……”
　　程黎也拿起一颗qq糖递向赵怜嘴边。
　　“我自己有手的。”
　　但程黎安全没听见赵怜的话，小手慢慢靠近，qq糖已经抵在她的嘴唇上，只待她张嘴。
　　没有办法的赵怜只好不好意思地张嘴吃下。
　　“好吃吧，好吃吧。”程黎兴奋地问道。
　　“嗯。”小脸微红的赵怜弱弱地应道。
　　一人一口分吃完零食。
　　她们的关系好像不用程明瞎操心来着，也是，都是小孩子，自有一套自己的相处之法。
　　赵怜还没经历家庭的大变故，自然也没变成生人勿近的小刺猬，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程明哥，林姐姐什么时候来啊。”
　　赵怜对林静怡这个漂亮大姐姐还是念念不忘。
　　“下周吧，下周我就带她过来。”
　　吃完麦当劳之后应该还有时间来一趟这儿给赵怜也过个儿童节。
　　“林姐姐，该不会是林静怡吧？”程黎警觉地问道。
　　“嗯，没错，就是她。”
　　“什么，那我也要来！”
　　赵怜前世和这两人完全没交集，现在就这么早认识上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应该算是好事吧。
　　“哥，背我，我累了。”程黎忽然停下脚步说道。
　　“刚才吃东西的咋不见你累呢？”
　　“正因为吃完了，所以累了。”程黎有理有据地说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上来吧。”


第68章 口哨引发的悲剧
　　时候已经不早，该准备晚饭了。
　　黑白电视机和卫星锅的修理和改造，程明准备留着下周再搞。
　　程黎看着系上围裙的程明，震惊地说道：“哥哥你还会炒菜的吗？不是只会煮泡面吗？”
　　“啊，这个嘛，会一点点吧。”
　　程明在家确实只给妹妹煮过面。
　　没办法嘛，平时得上学，时间不多。
　　周末老妈在家，也没有给程明露一手的机会，再加上程明还得跟叶斌松斗智斗勇，没有见过面的大boss，或许也只是重生路上的第一个小坎。
　　程明娴熟地起灶生火，程黎坐在灶台前的板凳上，举起双手，掌心朝着灶口，情不自禁地眯起双眼，发出了舒服的呢喃声：“好暖和。”
　　不过现在的季节可不适合烤火，在灶台前待了一会儿，程黎就受不了，到外头吹风去，看火的工作还是交给了赵怜。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一个人在外头感到无聊，还是其他原因，程黎又跑进厨房里，直接从背后抱住了程明。
　　“咋了？”
　　“好无聊。”
　　程明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说道：“离我一点啊，我正在炸鸡块，要是被滚烫的油水给溅到了，你可爱的小脸蛋就花了。”
　　程黎立刻害怕地后撤一小步，抬起手臂挡住脸，双臂的缝隙间露出一双大眼睛，暗中观察。
　　程明用漏勺捞起金灿灿的鸡块装盘，接下来是炸丸子。
　　妹妹喜欢的食物无非就是油炸的垃圾食品和甜食，全都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食物，其中丸子里有肉丸子也有素丸子，算是程明做的一点点补救。
　　之后还得逼妹妹吃一些瓜果蔬菜进去。
　　“好香，我要开动了。”
　　程黎的小手偷偷地朝着鸡块摸去，被程明拍了一下手背。
　　“哥你干嘛啊！这可是我买的东西。”
　　是我付钱，也是我炸的吧？
　　“别用手抓，用筷子夹，现在很烫，要不待会再吃？”
　　“就是要趁热吃才好吃，凉了就变难吃了，不香不脆，还软趴趴的，热量也一点都没有变少，简直是浪费粮食、糟蹋食物。”
　　“那就先吃一块。”
　　“是，好烫好烫……”
　　程黎夹起一个鸡块放进嘴里，直接一口吞，烫得张嘴呼气。
　　“小怜也要吃一块吗？”
　　“我就不要了。”赵怜摇头婉拒道。
　　不要的意思就是要。
　　赵怜虽然并非傲娇那种麻烦的性格，但很多时候罩着她的话反过来做就是了。
　　“来吃一个吧，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程明直接夹起一个鸡块喂向赵怜。
　　有些手足无措的赵怜撩起鬓发，探过头小口慢吃。
　　“好吃。”
　　“还要再吃一块吗？”
　　“真不要了。”
　　受宠若惊的赵怜疯狂地摇头，单马尾晃来荡去。
　　程黎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说道：“哥，你这是区别对待。”
　　“我怎么区别对待了？”
　　“我只能吃一块，她却能吃好多好多块，这哪里不是区别对待。”
　　“可她也只吃了一块啊。”
　　让妹妹少吃是为她好，让赵怜多吃也是为她好。但跟妹妹说这个，她这直脑筋的脑袋瓜子也理解不了吧。
　　“但她可以选择吃不吃第二块，我就没有。”
　　“那你要吃第二块吗？”程明笑着问道。
　　“我当然要吃了。”
　　“小怜也吃吧，只有我一个人吃的话，哥哥就会说我贪吃，两个人都吃的话就没事。”程黎竖起大拇指，眨了眨眼睛说道。
　　继程明喂食过赵怜之后，程黎又再喂了她一回。
　　程黎心满意足地把手插在兜里，这才发现自己带在身上的棒棒糖。
　　“啊对了，这个给你，待会可要乖乖吃饭哦，可不能因为吃了棒棒糖就不吃饭。”程黎模仿着程明的口气说道。
　　“感觉就像多了一个妹妹一样呢。”程黎摸着赵怜的头说道。
　　“小黎，你想要妹妹吗？”
　　“我的妹妹，不就等于哥哥的妹妹，那我不想要！”
　　程黎抱着赵怜的脖子，下巴蹭着她的头发说道：“但是朋友可以。”
　　两人的相性似乎不错，是个好兆头。
　　黄昏时分，日头西斜。
　　赵磊拎着两瓶可乐回到了家中，这是程明托他买的，他自己当然也能买，只是赵磊花自己赚到的钱买，意义非凡。
　　“这么早就回来了？那正好可以开饭了。”
　　不用把菜放在后锅里保温，可以保证口感。
　　一口可乐，再来一口鸡块或是丸子，快活似神仙，这里是天堂吗？
　　程黎打了一个嗝，露出惬意的表情。
　　“你的米饭一点都没动呢，别只顾着喝可乐和吃菜。”程明敲着桌子说道，“你看赵怜，人家都添第二碗饭了，你才吃两口。”
　　“咦……”感觉脚旁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过去，程黎的身体微颤，打了个激灵，往桌底下望去。
　　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是一条土狗。
　　“啊啊，哥，有狗狗。”程黎站在板凳上面，抱着程明的肩头喊道。
　　“我也看到了，是大黄啊，应该是闻到肉味跑过来了吧。”
　　这条土狗正是村里的流浪狗大黄，尾巴一摇一摇的，在撒娇想要食物呢。
　　赵四拿起扫帚正要赶狗，程明连忙拦住了他，抢过扫帚说让他就来好了。
　　要是大黄被这么扫出家门也太可怜了。
　　程明盛了碗饭，浇了红烧肉汁，朝着屋外走去。
　　咻咻——
　　程明吹起口哨，大黄果然跟着跑了出来，程明把饭倒在外头的光滑石头上，充当它的饭桌，程明又把桌子上的骨头也一并装了出去给大黄啃一啃。
　　被饭香吸引来的还有散养的家鸡，被大黄吼了几声便吓跑了。
　　听着程明的口哨声，喝了不少可乐的程黎捂住小腹，尿意激增。
　　“啊，我想尿尿了，小怜，厕所在哪里？”
　　“我带你去吧。”
　　其实赵怜听了口哨声之后，也想上厕所了，不止可乐，她还喝了不少西红柿蛋汤。
　　赵磊家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厕所的，没有化粪池，用的还是尿桶。
　　尿桶就放在角落尽头的死角里，有两个，隔着老远就有一股尿臊味，而且桶看起来也很脏。
　　压根就没用过尿桶的程黎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的小屁屁坐在这种木桶边缘上的场景，程黎捂着鼻子，转身就想走了，不过这么做就太失礼了。
　　赵怜从小到大就是这么过来的，压根没有多余的想法，直接脱掉了裤子，坐在了桶边缘，不久之后就传来了淅沥的水声。
　　赵怜解手完毕，穿好裤子，纳闷地看着一动不动程黎问道：“你不是要尿尿吗？是不好意思两个人一起上厕所吗？那我先去洗手了。”
　　程黎只好微微颔首，但等赵怜走后，她还是没有勇气坐在桶上，只能装模作样地去洗手，当做自己已经尿过了。
　　呜呜呜，肚子好胀，连鸡块和肉丸都不香了，可乐也不敢喝了，全都是哥哥的错。
　　而此刻的程明，正在看狗吃饭。


第69章 妹宝
　　“程明，关于卖外挂的事情，我想跟你聊一下。”
　　两人在院子门前的台阶上坐下聊天。
　　“外挂卖得不乐观吗？”
　　程明看着赵磊一脸凝重的样子，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嗯，这一周外挂卖得比上一周还少，感觉南明市里玩石器时代的玩家有能力买外挂的，差不多都买了外挂。”
　　“市场这就饱和了吗？南明市的市场比想象中的还要小啊。”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去省城里卖外挂，那边市场更大吧，也跟温师兄聊了，他也觉得外挂要先拿下大城市里的大学生市场，这样也有利于今后的发展。”
　　“我问的是更接下来的打算，就是赚了钱之后，不可能卖一辈子外挂的吧？”程明再三强调道。
　　哪怕现在是灰色地带的赚钱法子，再过不久便是真正的犯罪，动了大厂商的蛋糕，肯定是会动你刀子的，吃多少进去，吐更多出来。
　　温师兄那边，程明准备半年乃至一年以后，官方有所行动，再和他们说这事。
　　他们现在势头正盛，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程明现在给他们泼冷水，他们非但听不进去，也不会相信，更会破坏刚刚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
　　“我还没跟爷爷和我妹说我赚了多少钱呢。”赵磊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笑道，“穷的时候就想着赚钱，也没考虑过怎么花钱，就感觉生活处处都要花钱，留一笔钱给我妹交学费，剩下的交给我爷爷保管就是了，让他别再收破烂了，该颐养天年了。”
　　“你爷爷不是会闲得下来的人，哪怕你让他管钱，他还是会去收破烂卖的。”
　　有些老人就是勤劳了一辈子，哪怕儿孙大富大贵也静不下来享清福。
　　“也是，我爷爷就是那样的人。”
　　“要不开个店？让你爷爷看店，这也不算体力活，没客人的时候也能坐着休息。”
　　“我和我爷爷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开店会赔本吧。”
　　“这也要看开什么店，开个卖生活日用品和食杂的店。哪怕真的一件商品都卖不出去，也能留给家里用。说到底，开这种店就是没想着赚大钱的，也许不赚，但也只是小亏。”
　　“那要把店开在哪里？小学旁边好像挺赚的。”
　　“小学旁的店面难抢，而且店租贵，赚得多，但也累，那完全是给你爷爷增加负担，我是想你们在明溪村开一个这样的店来着。”
　　“明溪村里已经有一家小卖铺了，我们再开一家会不会不太好？”
　　“完全不会，我下去去看过他那家店了，卖得东西实在是太少了，我们完全可以卖一些他店里没有的货，或者他有的，我们有，他没有的，我们也有，等你把手中的外挂激活码卖完再考虑这件事吧，打算什么时候去省城？”
　　“明天就走。”
　　“注意安全，别被骗了，有问题就打电话和发消息给我，你家里这边我也帮忙照看一下的，要去省城的事跟你爷爷和妹妹说了吗？”
　　“还没，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实话实说就好，他们会理解的，顺便把存款跟开店的事也一起说了，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赵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下定决心地说道：“好！”
　　程明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回到餐桌上，分别给自己和赵磊倒了一碗可乐。
　　程明端起碗，会意的赵磊也端起碗。
　　“干杯！”
　　两人轻轻碰杯，响起清脆的响声，一饮而尽。
　　程明放下碗，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太对劲的妹妹，脸色铁青，跟便秘似的，手又捂着肚子，连碗里的鸡块和丸子都没吃完，可乐也剩下半碗。
　　“小黎，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太油腻了？我去”程明的手搭在程黎的肩头上，担心地问道。
　　“才不是！”
　　程黎吼了一声，声音又渐渐弱了下去。
　　“是那个……”
　　“是什么，我没听见。”
　　程黎朝程明摆了摆手，把小手挡在嘴旁，这是要说悄悄话的意思。
　　程明俯下身子，把耳朵搁在妹妹的嘴旁。
　　“我想尿尿。”
　　“蛤？”
　　“就是我想尿尿啊。”
　　“想尿去尿不就行了吗？”程明一头雾水地反问道，妹妹应该没有憋尿那种奇怪的癖好吧？
　　“哥你太大声了！”
　　程黎慌张地捂住程明的嘴巴，要是被赵怜知道自己刚才去上厕所却没尿尿一定会被当成怪人的。
　　结果程黎发现餐桌上只剩下她和哥哥两人，虚惊一场。
　　赵怜和赵四爷爷都被赵磊喊走了。
　　“那是什么原因？”
　　“还不是因为哥哥刚才吹的口哨，害我想上厕所了。”
　　“这也能怪我？是你自己喝了太多可乐的缘故吧。”
　　“但是这里没有厕所。”
　　“哦，只有那个来着吧，对女孩子来说确实蛮不方便的，男孩子站着就行了。”
　　尤其是对妹妹这种没有坐过尿桶的经验的小女孩来说。
　　“看起来好脏，要是坐上去，屁股会烂掉的。”
　　“我们的屁股也没有那么干净就是了，我们待会就要回去了，要忍到家里再说吗？”
　　“那么远，我肯定忍不住的，都已经六年级了，我才不想尿裤子。”
　　“那就在外头解决一下吧，就当是给小花小草施肥了。”
　　“随地小便，不就跟小狗一样了吗？”
　　“小孩子嘛，挺正常的，没人会看你的，而且天也快黑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要是被人给看到了怎么办？我就嫁不出去了。”
　　“我们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可以确保没人吗？”
　　“这个嘛……”
　　路上还真的不敢保证，为了尿个尿跑到山里的小树林里也太大费周章了。
　　“我决定了，就尿在尿桶里。”
　　“也行，凡事都要有尝试，大不了回家就洗澡，走吧。”
　　“我走不动路，感觉稍微动一下就要漏出来了。”程黎咬着嘴唇说道，双腿紧紧地并拢在一起。
　　“我抱你过去吧。”程明无奈地说道。
　　“好了叫我，我在转角等你。”
　　程明放下妹妹，转身就要走，却被妹妹抓住衣角，她疯狂地摇着头说道：“不行不行，还是不行，屁股要烂掉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我们现在马上回家，或者回市区找个公厕？”
　　这应该是唯一的解决之法了吧？
　　“哥哥你抱着我尿就好了。”程黎低垂下头，红着脸小声说道。
　　“诶？”
　　“我说你抱着我尿就好了，我的屁股就不用碰到尿桶，就不会变成烂屁股了。”
　　“不是说被看到了就嫁不出去了吗？”
　　“因为是哥哥所以无所谓。”
　　“快点，我要忍不住了，要漏……”
　　急得快要哭出来的程黎颤抖着身子，双腿间剧烈摩擦着。
　　“嘶，好吧。”
　　程明倒吸一口凉气，褪下程黎的长裤和胖次到膝盖处，露出白皙娇嫩的肌肤，今天穿的是裙子就好了。
　　程明从背后抱起妹妹的大腿，分开双腿，正对着尿桶。
　　“你尿吧。”
　　过了半响，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
　　“明明很想尿却又尿不出来。”
　　“憋久了是会这样。”
　　“哥哥你吹口哨吧。”
　　“哦哦，咻咻咻……”
　　该不会把大黄吸引过来吧，然后把赵磊和赵怜也吸引过来吧。
　　要是被他们看到这一幕该怎么解释啊。
　　“有了有了。”程明激动地说道。
　　耳旁传来咚咚响的落水声，呈着抛物线的水柱慢慢变成自由落体，把程明的鞋子和裤子沾湿了一点。
　　“呼呼……”
　　大汗淋淋的程黎瘫软在程明怀中一动不动，感觉就像是小宝宝一样啊。


第70章 计划通
　　坐在摩托车后座的程黎使劲地摇晃着程明的身子说道：“给我忘掉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忘掉。”
　　“我在开车呢，别摇了，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啊，我已经完全记不清了。”程明装傻说道。
　　“就是刚才抱着婴儿一样抱着我尿尿那件事情啊！你该不会忘了吧！”
　　“不是你让我忘掉的吗？怎么又自己复述了一遍呢？”
　　唉，蒙混过关失败。
　　确实是非常糟糕的事情，不该存在于记忆之中。
　　要说小时候，这么抱着妹妹嘘嘘的经历肯定有过，而且不止一次，倒不如说，屎尿直接招呼在程明身上的次数也不少，但妹妹。
　　“你这不是还记得吗？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忘掉，尿完之后还马上帮我提起裤子，也不帮我擦一下，小裤裤都脏了。”程黎怨念地说道。
　　“这也要我帮忙的吗？”
　　再怎么说也不能触碰那个地方啊。
　　“不然呢！我刚才都失去意识了。”
　　因为太过舒服导致全身脱力了。
　　“手头也没纸，你让我怎么帮你擦嘛。”
　　总不可能用手吧。
　　“对哦，没看到纸呢，他们小便是用木桶，那大便呢？”
　　“味道突然就重起来了，也是木桶吧。”
　　“大号专用的木桶？”
　　“各种以上都是大号的。”
　　“什么样的，什么样的。”程黎好奇地问道。
　　“就是一个圆形的大木桶，上面铺着木板，中间留一条缝，就跟外观而言，和我们的厕所的蹲坑类似。”
　　“木板，那不是很危险，如果掉下去怎么办？”
　　“所以要速战速决啊。”
　　很好，就这样慢慢地转移妹妹的注意力，然后过一阵子就把这事给忘了，大概……
　　程明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毕竟妹妹也不是三岁小孩。
　　对于男女之事虽然懵懂却也不是一无所知。
　　“哥，怎么办，我嫁不出去了。”程黎冷不丁地说道，小手下意识搂紧了程明的腰际。
　　“不是没被别人看到吗？没事的，没事的。”
　　“但是被哥哥看到了尿尿的地方。”
　　“唔……”
　　会心一击，程明胸口一紧，说道：“不是说了我看到也没关系吗？”
　　“果然还是有关系，被看到那种羞羞的地方，只能和哥哥结婚了。”
　　“兄妹是不能结婚的啊，小笨蛋。”
　　“为什么不能？林静怡也说不能，她一定是想独占哥哥才这么跟我说的，我才不会上当。”
　　要怎么跟妹妹解释这常识一样的东西呢。
　　“啊，就是法律不允许兄妹结婚，兄妹生出来的孩子会不健康，再说，老爸老妈也不会同意的。”
　　会把他的狗腿打断的。
　　“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无论如何都不行。”
　　要说解决之法的话，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远走异国他乡，或是隐姓埋名等等。
　　只为贪图两人的欢愉而抛弃掉一切。
　　但立志要成为一个好哥哥的程明，或者说是想保持兄妹正常关系的程明，是不会跟妹妹说这些，发现不对的苗条立马掐掉。
　　“切，如果我嫁不出去，全部都是哥哥的错。”
　　“怎么就嫁不出去了？你离嫁人还早着呢，现在不要考虑这种事情啦！”
　　程黎蛮不讲理地说道：“我不管，反正哥哥就要负起责任来，养我一辈子。”
　　“嘛，养一个白吃白喝的妹妹的话还是没什么压力的。”
　　只是养着的话，朋友的妹妹都养过的话，自己的亲妹妹就更不用说了，余裕余裕。
　　“啊哈，哥，我困了……”
　　程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别在车上睡着了啊，马上就要到家了，回到家里就能看电视了。”
　　因为今天中午没午睡啊，而且玩的有点疯了。
　　生怕妹妹就这么睡着的程明开始拿电视吊着妹妹。
　　“电视，电视！”
　　程黎的声音逐渐又有了精神。
　　回到家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桌子上留着老妈的纸条：“我去静静家蹭饭吃啦！”
　　他和妹妹都不在家，老妈一个人也懒得生火做饭。
　　程明一连串的操作倒是让两家本来有些淡下去的往来又多了起来，本来顶多春节这种大节日才会走动的。
　　但带着妹妹去同学家吃饭，下回肯定要请赵磊和赵怜来家里坐坐啦。
　　程明换了条干净的校裤，静静这次倒没穿错衣服。
　　“小黎，我去学校了，你一个人在家要乖哦。”程明出门前叮嘱道。
　　“哥哥你才是，要好好去学校，可别翘课了。”
　　“哈哈……”程明干笑道，妹妹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程明今晚确实没打算去学校。
　　刚月考结束，没有作业，今晚就是会发各科的考卷，有些老师会在课上发考卷，叫出名字和分数，让人上台领取，就比如数学老师连章源。
　　原计划是从赵磊家回来的时候去老街找沈筱姐。
　　因为带着妹妹，只能先送妹妹回家一趟再过来。
　　沈筱正在和父亲沈山吃晚饭，看到门口敲门的程明，放下碗筷出来，拉着程明的手，躲到沈山看不到的角落里，小声说道：
　　“程明，你来了啊，我还在想你今天会不会过来找我，又不敢打电话到你家里去，怕被你妈误会。”
　　沈筱的身份太过敏感，自从和黎英聊过之后就不能再跟他们这个家有接触。
　　但和程明的联系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正处于被雇佣的关系。
　　“黄勇家的情况怎么样了？讨债的人还有上门吗？”
　　要说最大的问题，应该就是那群扰人的小混混了，这种小鬼最为缠人，生怕他们拿不到钱之后破罐子破摔。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就无法挽救了。
　　尤其是两个小孩那么小，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边走边说吧，中午来过一次，正好撞上来录口供的民警跑了，但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恐怕詹巧云和黄勇离婚了，那群催债的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詹巧云有离开南明市的想法吗？”
　　“好像不想离开，也不想和黄勇结婚，感情这事很难说得清楚。”
　　“麻烦了，那剩下的解决办法就是还钱了吧，黄勇的借贷是非法高利贷吗？”
　　“利息很高，但没到违法的地步，卡着司法保护上限的利息。”
　　“这就麻烦了啊，对方是个懂行了，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赚钱还债呗。”程明耸了耸肩膀说道。


第71章 授之以渔
　　“赚钱？哪有那么好赚啊，十几万呢，我记得具体是十三万多来着，一个人赚钱，每个月还月息都够呛，吃穿住行，两个小孩子的学费，卖饼利润实在不算高，除去食材的成本费，还得交名义上的保护费，怕是被这债缠一辈子。”沈筱摇头叹息道。
　　“嘛，卖饼赚不了大钱，就卖其他的呗。”程明卖关子地说道。
　　从沈筱家出来，沈筱一路牵着程明的手，说着黄勇家的事情。
　　牵了一天妹妹和赵怜的纤细小手，偶尔被大姐姐的时候包裹住的感觉也不坏。
　　“拘留十天，罚款500元，没收所有赌资。”
　　“全部没收了啊。”
　　“怎么？现在知道心疼钱了？大少爷。”沈筱打趣问道。
　　“说不心疼肯定是骗人，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关十天也足够了。”
　　时间上是错开了，但能产生多少蝴蝶效应，结果是好是坏，就不是程明所能预测的。
　　来到黄勇家门前，詹巧云正推着摊车出门。
　　沈筱惊讶地问道；
　　“巧云姐，这么晚还出门卖饼吗？”
　　或是因为家里同样负债十多万，沈筱和詹巧云有很多的共同语言，聊得很来，一来二去的，关系已然不错。
　　“嗯，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别急着卖饼了，你靠饼卖一年也还不上债务的，先回屋吧，我有事想跟你们聊一聊。”
　　程明拖拽着沈筱进屋，感受到手臂上的拉力，沈筱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程明牵了一路的手，犹如纯情少女般羞涩地低下头。
　　铃音和玲钰两个小姑娘正在院子里头玩跳飞机，地板上用粉笔画着格子，拿起黑瓦片扔进格子里，蹦跶地跳来跳去。
　　“我能跟你们一起玩吗？”程明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问道。
　　“啊，是把妈妈和大姐姐和我们弄哭的大哥哥。”其中一个双胞胎指着程明说道。
　　别说这么奇怪的话啊。
　　“我去给你们倒杯水。”詹巧云说道。
　　“不用了，我们直接说正事吧。”
　　詹巧云不愿意和黄勇离婚，也不愿意带着两个孩子背井离乡。
　　程明都可以理解，未知的生活是很可怕的，一个人在陌生的外地当单身妈妈不一定会比现在的生活好上多少。
　　程明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口舌，不是所有夫妻都大难临头各自飞的。
　　既有老爸这种宁愿一人独自承担责任的人，也有像詹巧云这种「傻女人」吧，只是黄勇实在是配不上这样的媳妇啊。
　　程明捡起瓦片，扔到格子里，一边跳飞机，一边问道：“詹巧云，你接下来就打算卖饼还债吗？”
　　“没办法，我也没什么文化，不会其他营生，这摊车还是黄勇他爸留下来的，我接手过来卖饼。”
　　“其实我想开一个汉堡店，但是缺人手，你要不要来当店长？”
　　“汉堡，是那个洋快餐吗？跟肉夹馍差不多的那个？我来当店长？我不行的，让我当服务员才差不多。”詹巧云慌张地摆着手说道。
　　“哦，你知道汉堡包就最好不过了，说是店长，其实也是要干服务员的活，时间上可能有点赶，最好是能在六一当天开业，趁着儿童节打一波营销。”
　　“但我也不知道洋快餐怎么做啊，我只会做鸡蛋饼来着。”
　　“做法还蛮简单的，没什么技术难度，说是洋快餐，其实做法也没有那么洋气。”
　　“妈妈，我饿了。”其中一个双胞胎女孩扯着詹巧云的衣角说道，只是看外表，还真分辨不出谁是铃音，谁是铃钰。
　　“我这就去给你们热一下饭菜。”
　　“别热了，出门吃饭吧，比起我口头上描述，还是实际吃一吃比较有实感。”
　　“出门吃大餐吗？太好了，铃音，出门吃大餐耶。”
　　黄玲钰抱住身旁的铃音，举起v字的胜利手。
　　“嗯，吃大餐去吧。”程明微微颔首，笑道。
　　“这怎么好意思，铃音、铃钰，快拒绝掉……”
　　“就随他去吧，程明他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一定能解决你家里的问题。”沈筱拉住詹巧云的手说道。
　　不知为何，沈筱对程明就是有这样的信心。
　　铃钰围着程明叽叽喳喳地说着她从同学那儿听到的汉堡包有多好吃。
　　铃音就相对文静一些，偶尔插上一句「我也知道的」。
　　这么多人，程明本来想喊一辆出租车，奢侈一回的。但奈何一路上都没看到车，走着走着就快到麦当劳的店里。
　　除了程明以外，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店，下单的活自然是交给了他来干。
　　吃倒是次要的，主要是给她们看看汉堡、薯条是什么样的。
　　宽敞明亮的用餐区，詹巧云坐立难安地等着上菜。
　　“这就是汉堡包，两片圆面包里面夹着牛肉饼，在圆面包的第二层里涂上黄油、沙拉酱，再加入生菜就完成了，要端出来给客人之前要先加热一下，然后是薯条……”
　　程明一一讲解完各种菜品的做法后，再给馋得快要流口水的铃音和铃钰吃，他有在汉堡店打工的经历，说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麦当劳和肯德基都为了国内市场而专门研发各种适合国民口味的汉堡，程明的脑袋里还装着不少「秘方」，应该能先发制人。
　　“我刚才看了，对面好像就有空店面，到时候就在对面开店吧。”
　　“这不是碰瓷吗？会不会被告啊。”沈筱担忧地问道。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想想啊，店名也土味亲民又洋气一点，就叫好佳基好了。”
　　程明拍屁股随便想了个词。
　　“主要客户就是那些吃不起麦当劳和肯德基的人，或者偶尔才能吃一顿的。但平常又想吃垃圾食品的人，尤其是学生党，定价亲民。但也不能太便宜，免得客户以为我们用的食材不新鲜，每一种菜品的单价要高一些。但套餐的优惠和折扣就比较大，只买一个汉堡的人终究是少数。”
　　“明天我就会把定价表和套餐的菜单做出来。”
　　“真的要在六一开店吗？感觉时间上来不及，就一周不到了。”沈筱蹙起眉头说道。
　　“尽量吧……那天开店的效果绝对是最好的，不行也没关系，店面的装修就别粉刷了，用墙纸，然后是各种器材，这张银行卡里你拿去，里面应该还剩四万多，用于初期的各种采购应该不成问题，钱不够了，我再想办法，密码是我的生日……”程明凑在沈筱耳旁，悄悄说道。
　　湿润的热气打在沈筱的耳朵上，让她觉得又热又痒，染上一层粉色，默默地记下密码以及程明的生日。


第72章 变态发言
　　先是建议赵磊开店，然后又是出资给钱让沈筱帮詹巧云开店，去开发程明所发现的商机，总感觉自己变成开店狂魔了。
　　但开店确实是成本最低的实业创业渠道。
　　尤其是店租不高和网店没兴起的现在。
　　哪怕山寨汉堡店的收成没有想象中的乐观。
　　在奶茶风潮到来时，也能转型卖奶茶，最悲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门店模式发展到极致就是加盟经营，直接坐在家里就能赚钱。
　　哪怕一些衣装服饰品牌到最后也是卖品牌价值，关掉自家工厂，把商标授权给某些质检不过关的无名厂商，就摇身一变为知名品牌。所以某些旗舰店的东西会参差不齐。
　　带妹妹去见完赵怜之后，程明的日常生活确实变了。
　　比如上学路上，妹妹不再坐自行车了，只想坐摩托车。
　　中午也不想吃打包的饭菜，要程明亲自下厨，无形之中加重了负担，但程明也乐在其中吧。
　　就是与静静结伴回家的时候麻烦了点，要骑得跟自行车一样慢也蛮考验车技的。
　　“小明，你怎么把陈叔叔的摩托车骑到学校来了，被老师发现可是要写检讨的。”
　　静静以为程明偷骑了老爸的摩托车到学校里来。
　　“没事没事的，不被发现就行了，反正都快毕业了，处分也撤销不了，学校会遮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顶多口头警告一下。”
　　“你忘了你的同桌赵磊是怎么退学的吗？”林静怡翻白眼说道。
　　“那是他学习不好，我可是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程明臭屁地说道，好学生的特权确实比较多。
　　“数学英语双满分就开始嘚瑟了吗？这一次是考试简单，中考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能松懈。”
　　这次的考试，程明用尽了全力，免得翻车。
　　由于试卷难度较低，年度里除了语文这一科以外，都有满分的，程明安全的同时也不至于太突出，堪称完美。
　　如果数学老师发试卷的时候没有同时喊出程明和陈孜艺两人的名字就更好了。
　　林静怡与陈孜艺轮流坐在程明身旁晚自习的习惯却是保留了下来。
　　周一晚上是静静，周二晚上便是陈孜艺，看到程明拿着笔记本在那写写画画，好奇地凑过脸问道：“程明，你在写什么？”
　　“哦，菜单定价表啊。”
　　沈筱的行动很快，一天就搞定了门店，运气不错，店面是现成的，不用大刀阔斧的装修。
　　买了汉堡机、炸炉、烤箱、陈列保温柜等必备机器。
　　门店是分上下两层的，上面住人，下面开店，詹巧云和两个女儿索性就直接住在了店里头，试做汉堡和薯条各种菜品，铃音和铃钰一开始负责试吃还很开心，但没两天就吃腻了。
　　沈筱也在抱怨自己要变胖了。
　　程明调侃说：“沈筱姐的肉都长到了该长的地方去，没关系。”
　　结果被锤了一记粉拳。
　　为了迎合六一的节日气氛还买了玩具当做赠品，还定制了专门的员工制服。
　　程明这边还得设计一下宣传海报，他甚至打算去南明日报上买一个版块宣传。
　　“炸鸡汉堡，这是汉堡店的菜单？”
　　“叫什么名字？我有空去尝尝。”
　　“好佳基。”
　　陈孜艺捶桌大笑道：“哈哈哈，这是什么山寨名字啊，听都没听过呢，店面开在哪里？”
　　“就在麦当劳对面，打算在六一当天开始营业。”
　　“挑六一开店，真会做生意啊。”
　　“最好赚的钱不就是小孩和女人吗？”
　　“你说什么？男孩子的钱才好赚，你看看游戏厅和网吧。”陈孜艺揪住程明的耳朵说道。
　　“都好赚，都好赚，这总行了吧？”
　　随着六一越来越近，但凡老爸在家吃饭的日子，程明都要暗示他工人讨薪和跳楼的问题，得知老爸已经结算了工人的月薪，算是松了一口气，给了点钱总比一毛钱没给好点，拿到钱之后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煽动起来。
　　“老爸，叶叔叔没自立门户吗？”程明随口问道。
　　“他这家伙有说过，但我没让他走成，和他大讲兄弟情谊，有钱一起赚。”
　　“就他还兄弟，整天就想着在背后捅你刀。”黎英不屑地说道，她对叶斌松的印象可谓是坏到了极点。
　　“就是怕被他捅刀子所以才把他绑在同一条船上。”程宏远头脑清晰地说道。
　　看来历史轨迹已经发生了偏转，叶斌松的小手段玩不成了。除非他有同归于尽的勇气，否则是不会在开盘当天动手脚的。
　　程明送黄勇进去可能多此一举，但做都做了，就权当加一层保险。
　　程明也把周三、周四的晚自习都翘了，来店面里指挥帮忙。
　　“看起来有模有样了。”程明满意地看着店里的摆设说道。
　　“程明，跟你说个事。”沈筱拉了拉程明的衣角，小声说道。
　　“那群催债的小混混好像发现了詹巧云在这边开店，你看，就是在外面的路灯下抽烟那几个人，不知道他们明天会不会来搞事。”
　　要是儿童节当天被砸了场子就糟了，在客户的形象里一落千丈。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钱的话，应该不会那么不识趣。但还是要以防万一，我们的钱还剩多少？”
　　“还剩两万。”
　　“身上有现金吗？”
　　“有一千块多。”
　　“整天被这群人跟着也挺心惊胆战的吧？”
　　“所以我准备了这个，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沈筱从包包里掏出一瓶辣椒水的防狼喷雾剂。
　　“对着叶斌松用过没有？”
　　“还没有。”
　　“他那个老色鬼没想着占你便宜？这不科学。”
　　“估计是怕把我吓跑了，不帮他忙，所以没有逾越的举动。要是我对他没用利用价值了，说不定就……”
　　“还好沈筱姐碰到了我。”
　　“你爸妈的误会解除了吗？”
　　“应该是解除了吧，反正我爸妈都知道了他的真面目。”
　　不说攻守转换，至少不再是敌暗我明，毕竟有程明这个更阴的人在后方。
　　“你说黄勇的债主会不会是叶斌松？他这么喜欢借钱给别人，恐怕是个大债主吧。”
　　黄勇和叶斌松之间的关系也能说得通了。
　　不过他们应该不知道叶斌松的身份。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查不到那层面的关系。”
　　“把钱给我，我出去和他们聊聊。”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沈筱担忧地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他们见到美女都眼睛发光的，你去了反而不好聊天。”
　　程明当年也算是个小混混的，只是他被妹妹纠回了正途上，赵磊却去给所谓的老大当了替罪羊。
　　程明先去买包烟，嘴里叼着烟，蹲在了这群小混混的身旁，自来熟地说道：“兄弟，借个火。”
　　一个小混混自然而然地帮程明点上烟，然后才看到程明的脸，粗话脱口而出。
　　“草，你谁啊？”
　　“干，你不是店里的那个小屁孩吗？快叫黄勇老婆还钱，他妈的，有钱开店，没钱还钱。”小混混抓着程明的衣领，粗暴地喊道。
　　程明吐出一个烟圈，不慌不乱地说道：“你们不会真以为黄勇老婆有钱开店，那是我的钱。”
　　“小屁孩，吹牛不打草稿，见过沙包大的拳头吗？”小混混举起拳头，恐吓道。
　　“你们才是没见过世面吧，你们应该知道黄勇被抓了吧，你们知道是谁抓了他们进去吗？”
　　“警察呗，黄勇老倒霉蛋了。”
　　“那个小赌场是第一次出事，你们知道为什么警察那天会突然出警吗？就是我让警察去的，还好你们没对黄勇的老婆和女儿出手，否则你们已经在吃牢饭了。”程明眯起眼睛笑道，又抽了一口烟。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程明大可把这事情吹得玄乎点，没后台也吹成有后台的。
　　“你是什么人？”
　　攥着程明衣领的小混混的手劲有些松了，程明直接抓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叠现金打着他的脸，再用香烟点燃了一张钞票，狂笑道：“你们说把钱烧着玩的人是什么人？”
　　小混混们目瞪口呆、极为震撼，没想到这经典的小马哥一幕，在眼前重演。
　　装逼是很爽的，但程明心在滴血啊。
　　“你这么有钱咋不帮黄勇还钱呢？”其中一个小混混问道。
　　“黄勇欠的那点小钱，我也不是不能帮他还上，但我没有帮男人还钱的习惯。”
　　“黄勇再过几天就出来了，你们可以继续向他讨债，其实我帮黄勇老婆开店，主要是看上他家的两个女儿了，双胞胎都是美人胚子，长大了一定很好看。”
　　这群小混混再次吓了一跳，没想到程明性癖这么怪，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但很多有钱人就是变态。
　　“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吓到我未来的两个小情人，别再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否则的话，我不介意请你们去警局喝杯茶。”程明和善地笑道。
　　程明掐灭烟头起身，随手将口中的钞票抛向空中，像是天女散花般落在地板上。
　　“只要你们不妨碍我的好事，好处是少不了你们的。”
　　程明弹掉烟头转身，身后的小混混们立刻开始抢钱。甚至有人抢的钱少了，扭打在一块儿。
　　所谓的兄弟感情，有时候也没那么坚固。如果能打伤一两个，明天也不会来闹事了吧？算是意外之喜。
　　沈筱摆了摆手，嫌弃地问道：“一股烟味，你抽烟了？”
　　“呃，不抽烟融入不了他们，你懂得。”程明摊手说道。
　　“他们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我把钱丢在地上，他们估计是分不平。有人捡得多，有人捡得少，就打起来了。”
　　“你啊，真是一个败家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沈筱整理着程明的衣领，没好气地说道。
　　“小混混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主，要是你和和气气地把钱给他们说这个当做月息还钱，明天不要来搞事，他们就会抓住我们的弱点猛打，明天来店里闹事讹我们一笔。”
　　威逼利诱、大棒加甜枣，再把黄勇和汉堡店，黄勇和他的妻女切割开来。
　　“有时候真不敢相信你只是一个初中生。”
　　“但我就是初中生啊，我还穿着校服呢，明天就是六一了，胜败在此一举。”
　　不管是这家汉堡店，还是老爸的公司，乃至程明家的命运，第一关终于要通关了吗？
　　所有事情都敲定完毕，只等明天开店。
　　夜已深，街道静悄悄，程明拍着摩托车后座说道：“沈筱姐，我顺路送你回家吧。”
　　“好。”
　　沈筱没有拒绝，待在程明身边的安全感一直很足。
　　搂着他的腰，倚靠在他身上，享受着片刻的温暖，她没想到有一天会对一个小男生产生依赖。


第73章 好妹妹奖状
　　“哥，快起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知道吗？知道吗？”
　　还没睁眼，程明就感觉到床板在震动，不知道自己的脸和身体什么时候会被妹妹的小脚丫踩中。
　　“不就是六一儿童节吗？有必要这么兴奋和激动吗？”程明翻了个身子问道。
　　程黎整个人也侧躺在枕头上，捏着程明的脸蛋说道：“别睡回笼觉啊，跟猪一样。”
　　程明睁开慵懒的双眼，反捏着妹妹的脸蛋笑道：“你说谁是猪呢？”
　　“哥，礼物呢？我的礼物呢？”
　　“哪有一大早要礼物的，你把儿童节当成什么节日了，早安吻要不要？呼呼。”
　　程明朝着程黎吹了一口气。
　　“才不要，你的嘴巴臭死了，快点起床刷牙啦。”
　　程黎嫌弃地堵住了程明的嘴巴，跳下床铺。
　　“真有那么臭吗？”
　　昨晚抽了烟，但程明睡前有好好地刷过牙，程明捂住口鼻哈了一口气，还行，正常水平的味道。
　　“为什么六一儿童节不放假啊，还有广播体操比赛。”穿上小白鞋的程黎发牢骚道。
　　“要是学校放假了，你不就没有糖果、奖状和其他奖品了吗？”
　　程黎不屑地说道：“奖状不就是一张没什么意义的纸张，在小卖铺里都能买到好多。”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最后一次过儿童节了，好好享受吧。”
　　程黎的脑海里闪过一道晴天霹雳，僵硬地举起手问道：“今天是最后一次儿童节了吗？我不是才十三岁吗？”
　　“嗯，等你上初中就没儿童节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明年还要过儿童节。”
　　程黎像三岁小孩直接倒在玄关处打滚哭闹，双腿乱踹。
　　“就算我们家是脱鞋的，地板还是很脏的，快起来，别把校服弄脏了。”程明朝妹妹伸出手出去。
　　“我要过儿童节，我每一年都要过儿童节。”
　　“我知道了，学校不给你过儿童节，我给你过总行了吧？快起来，再不出门就不能惬意地吃早餐了。”
　　时间上倒是相当余裕，不怕迟到，骑摩托车上学还有一点好处就是可以睡懒觉，省去路上花费的时间。
　　“好耶。”程黎跃身而起，高高地举起右手，哪里还有沮丧伤心的样子。
　　“约定好了，明年也要给我过儿童节。”
　　“是是是。”
　　明知道是全套，程明还是老老实实地中招了。
　　“那今年的份？”
　　“明天带你去吃好的？今天你就好好和同学一起享受学校里的儿童节吧。”程明拍了拍妹妹校服上的灰尘说道。
　　“吃什么啊？”
　　“保密。”
　　“我知道了，一定是麦当劳对不对？对不对？”
　　“是也不是。”
　　本来打算是带妹妹去吃麦当劳的儿童套餐，把hellokitty的玩具收齐一整套。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和作为幕后老板的捧场，他怎么都得带着妹妹去光顾一下。
　　要是被沈筱和詹巧云看到他去了对面的店铺，她们心里会这么想呢？这么多天的努力，程明也得给她们的努力最基本的尊重。
　　一整天的课，程明都没认真上，尽管他平常也算不上认真听课，今天却是走神最厉害的一次。
　　想着老爸公司里的事情，叶斌松是否准备了其他手段。
　　想着汉堡店的生意，有没有按照预期那般吸引到小孩子，从对面的麦当劳手中抢走生意。
　　若是麦当劳的生意过于火爆，等餐时间过久，一部分等得不耐烦的顾客也是有可能来好佳尝尝鲜。
　　那群小混混有没有被程明所吓到，不敢来店里惹事等等。
　　心性还不够沉稳啊，明明都三十岁的人了。
　　又迎来周末，结伴回家的路上，林静怡欲言又止。
　　“小明，明天……”
　　程明知道静静脸皮薄，接过她的话往下说道：“我们明天要在哪碰面？要不今晚直接去我家过夜，明天一起过去？”
　　“今晚我还是回自己家睡觉吧，我妈说女孩子不能整天不着家。”林静怡捋着鬓发说道。
　　这当然是她的借口，凭两家的关系，她想住程明家也不会被说的，只是她明天想好好地打扮打扮自己，给小明一个惊喜，这可是张佳佳给她的建议。
　　“静怡，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你的小明会被陈孜艺抢走的，必须发挥你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直接拿下小明，生米煮成熟饭，让陈孜艺变成真正的第三者。”
　　“那就明早十点在中山公园门口碰面？会不会太晚了点。”
　　“不会不会。”
　　程明回到家中，一切如旧，老妈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老妈，老爸还没回家吗？”
　　“没有，他今天很晚才回家，应酬很多。”
　　“老爸那边的房子卖得还顺利吗？”
　　“好像挺顺利的。”
　　“唔，那我们什么时候搬到新家去？”
　　“这个得问你爸，不知道他有没有留一套房，还是全给卖了。”
　　很好，很好，没有意外发生。
　　家还在，一切都没变，他守护住了，保护住了。
　　程明坐在沙发上，陪着妹妹一起看电视，大腿抖个不停，难以压抑住激动的心情。
　　恨不得抱起妹妹猛亲几口，但还是忍住了，不能做这种妈见打的事情。
　　“哥，给你吃糖，儿童节快乐。”
　　程黎拿起一颗硬奶糖塞进程明的嘴里。
　　“你主动喂我吃糖？难道说有事情求我？让我帮你写作业或者手抄报？还是有手工艺品的比赛？”程明警觉地问道。
　　程黎鼓起双颊说道：“真是的，我可是疼爱哥哥的好妹妹，这是学校今天发的糖果，专门给你留了一个，感动吧？”
　　“除了糖果，学校还发了其他奖品吗？”
　　“铅笔和作业簿。”
　　“奖状呢？”
　　“要那种东西干什么？不能吃，也不能用的。”程黎理直气壮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奖状会附带高价的奖品吧？比如书包、钢笔、文具盒之类的。”
　　“我有书包和文具盒了，娇贵的钢笔给我也没用，一摔就坏。”程黎自欺欺人地说道。
　　“想要奖状吗？”
　　“完全不想要。”
　　“真的？”
　　“有那么一丁点想要吧。”
　　“你稍微等我一下。”
　　“锵锵锵，好妹妹奖状。”
　　程明用作业纸做了一张简陋奖状，上面写着「好妹妹」三个大字，下面还有模有样地写着特发此证和日期以及两人的名字。
　　“哈哈哈，这什么啊，好土。”程黎拍着沙发大笑道。
　　“果然不行吧，那我丢掉了，下次买奖状纸再写一遍。”
　　程明把作业纸揉成一团，正打算丢掉却被妹妹拦下，皱巴巴的纸张在大腿上铺开。
　　“等一下，这张奖状已经是我的了。”
　　“哥，和奖状附带的奖品呢。”程黎毫不客气地伸手问道。
　　“没有准备。”
　　“你不是有糖吗？”
　　“哪里有？”
　　“嘴巴里啊，我寄放在你嘴里的，张嘴，啊……”
　　程明张开嘴，舌头上有一颗小了一大圈的奶糖。
　　程明吃糖就喜欢含着，不喜欢咀嚼，所以糖在嘴里还没化光。
　　“哥，你的舌头颜色看起来好奇怪，伸出来一点。”
　　程明也没多想，就将舌头伸出去了一点，妹妹直接一个飞虎扑食，把程明嘴里的糖舔走了，咔咔地咀嚼下肚，左右摇晃着身子说道：“这糖真甜啊。”
　　被摆了一道的程明捂着嘴，舌尖上的柔软触感还未全部消失。
　　程明一时羞怒难当，敲了一下妹妹的脑袋瓜子说道：“我说你啊，吃别人吃过的东西不干净知道吗？”
　　“家人吃过的又所谓，哥哥不是经常吃我吃剩下的吗？你能吃我的，我为什么不能吃你的。”
　　“那是我不想浪费粮食。”
　　“我也不想浪费糖果。”
　　“我又没把糖果吐掉。”
　　“我听到了糖果说不想被哥哥吃掉，所以我才把糖果从哥哥嘴里救走的。”
　　这是哪门子歪理啊。
　　“小明，小黎吃饭咯。”黎英喊道。
　　“是——”
　　“来了。”
　　“你们两兄妹又在吃饭前吃零食？”闻着两人嘴巴一股奶香的黎英黑着脸问道。
　　“是哥哥给我吃的！”
　　“别老想着甩锅给你哥，不好好吃饭，以后别想要零花钱了，这一碗饭给我全部吃掉。”
　　黎英给程黎盛了一碗满满的饭，夹了一堆程黎不喜欢吃的蔬菜。
　　程黎的脸立刻变成苦瓜色，扒几口饭，趁老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分一点负担给哥哥。


第74章 梅开二度
　　程明晚饭过后，以出门买糖为由去好佳基看了一眼。
　　店里坐着零零散散的客人，黄铃音和黄玲钰在餐桌上拿着彩色铅笔涂鸦，沈筱在收银台数钱，詹巧云在后厨忙着。
　　双胞胎都穿上漂亮可爱的粉萌连衣裙，看来詹巧云百忙之中还是给女儿们买了新衣服当做儿童节的礼物。
　　见玻璃门被推开，沈筱抬起头，挂着营业微笑说道：“欢迎光临，请问你要吃点什么？是你啊……”
　　“为什么一脸失望的表情啊，今天战况如何？”
　　“应该算还好吧，早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和巧云姐都以为完蛋了，到了中午人才渐渐多起来。尤其是中午那会，手忙脚乱的，差点闹出笑话。”
　　“就你们两个人的话，人手够吗？”
　　“唔，暂时还好，和一般的餐饮业不一样，不需要洗碗筷，收拾一下桌面的包装就行了。但还是要加一两个人手比较好，领客人入座，还没出餐之前给客人添水什么的，提高客人的满意度。”
　　“没人来应聘吗？”
　　“没有，明明薪酬和待遇还蛮不错的。”
　　要不是她现在算是在程明手下打工。
　　身为打工狂人的沈筱都想留在这家店里了。
　　“得赶快招到人才行，我的沈筱姐可不能一直在店里当服务员，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程明偷偷地占沈筱的便宜。
　　“更重要的任务？”沈筱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比如协商开下一家分店什么的。”
　　“这家店才刚开业呢，你这个花心的男人，晚饭吃过了吧？”
　　“吃过了，给我倒杯水就行。”
　　“是是，我的大少爷。”
　　程明挠了挠脸颊，面露尴尬之色，沈筱莞尔一笑。
　　一个人独占一桌也不太好，程明就坐在双胞胎的座位上。
　　黄玲钰立刻抽出笔盒下的奖状，拍着奖状，以一副夸我的得意表情炫耀说道：“大哥哥你看，我们的奖状。”
　　“这是铃音的奖状吧，你的呢？”
　　“我们是双胞胎，所以铃音的奖状就相当于我的奖状。”黄玲钰骄傲地拍着自己平坦的胸脯说道。
　　“很棒很棒，下一次争取两个人都拿到奖状吧。”
　　程明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大手来回搓着黄玲钰的小脑袋。
　　“我也送一个儿童节礼物给你们好了，唔，送什么给你们好呢？”
　　糖果还没去买，店里虽然有当做赠品的玩具，但总感觉送自家东西太敷衍了，诚意不够。
　　“我要荡秋千。”
　　“荡秋千啊，南明市的公园好像没荡秋千的地方。”
　　“在这里荡秋千。”
　　黄玲钰坐在程明的脚跟上，抱着他的小腿说道：“大哥哥，快动起来。”
　　原来是这个荡秋千啊。
　　程明抬腿踢腿，前后晃悠着。
　　“哇哈哈……”
　　小女孩的笑声像是风铃版清脆纯粹。
　　“铃音也要玩吗？这边还有一条腿呢。”黄玲钰拍着程明的另一条腿问道。
　　“要。”黄铃音微微颔首，小声说道。
　　喂喂，你们问过腿主人的意见了吗？
　　一腿一个小萝莉，还蛮轻的，不愧是双胞胎，好像连体重都相仿。
　　“抱紧哦，我要开始荡秋千。”
　　先抬起左腿，然后是右腿，有节奏地一起一落。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黄玲钰也慢慢绽放出如花朵般灿烂的笑颜。
　　“自从爸爸的腿受伤之后就不能让我们坐腿上荡秋千，跟变了个人似的，说话很凶，还经常和妈妈吵架，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要把妈妈今天刚赚的钱拿去赌博，妈妈不给，他就把碗扔到窗户上，把玻璃打碎了，我好讨厌爸爸。”黄玲钰撅着小嘴说道。
　　黄铃音小声附和道：“我喜欢以前的爸爸。”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程明揉着两个小女孩的秀发说道。
　　程明不认为黄勇被拘留几天，思想就能改造成功。
　　改造的过程应该要相当漫长吧，程明也没兴趣去让他迷途知返啥的，不妨碍到他的计划就行了。
　　渐渐地，程明抬腿的幅度慢了起来，腿好重，跟灌了铅似的。
　　好想休息一样，但程明看着她们熠熠发光的双目和享受的表情，又把话吞了回去，他可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自己不行啊。
　　点完账的沈筱过来给程明添水，哭笑不得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沈筱姐……”
　　救命。
　　程明的「救命」二字没发声，但只看口型和程明的脸色，沈筱便猜得八九不离十，张开双臂问道：“铃音、铃钰，你们谁让我抱一下？”
　　黄玲钰起身钻进沈筱的怀里说道：“我要荡秋千，沈筱姐姐的腿这么长，坐起来一定很舒服。”
　　程明立刻并起双腿，双脚背托着黄铃音的小屁屁，双腿用力，轻松了不少。
　　“变大变舒服了。”
　　虽然你话很少，但也不要省略关键的主语，会让人误会的。
　　程明看着黄玲钰整个人趴在沈筱半透明的黑丝上。
　　真是暴殄天物。
　　毕竟程明只是出来买糖的，要是太晚回家估计要被乱拳锤上一宿。
　　见铃音、铃钰有些睡意就和沈筱一起抱着她们上楼，楼上的卧室相当简陋，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和沈筱告别之前，程明猛然想起来说道：“哦，对了，沈筱姐，明天我会带我妹和朋友过来玩。”
　　“女朋友？”
　　“算是未来的女朋友吧。”
　　守身如玉等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女孩，肯定是不能辜负，否则连渣男都不如。
　　“那我得好好瞧瞧，连你都拿不下的女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说的未来不是还没攻略的意思，而是没有确定关系啊。
　　嘛，太早确定关系对静静的冲击太大了吧？
　　而且从没有表过白，甚至没有谈过真正意义上恋爱的程明对这方面知识一片空白，活得越久反而越不好意思。
　　“哥，糖呢？”
　　“喏。”
　　程明的掌心上躺着一颗奶糖。
　　“你出门两个小时就买了一颗糖吗？绝对是丢下我，一个人偷偷跑去哪里潇洒了吧！”程黎捶着大腿，抓狂地说道。
　　“两颗，我嘴里也有一颗。”程明指着嘴巴说道。
　　“两小时买两颗糖就正常了吗？快把嘴巴里的糖给我吃，我就原谅你。”
　　程明抿紧嘴巴，绝不松嘴，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快张嘴！”
　　程黎扒不开程明的嘴，就把手指伸进程明嘴里，想要撬开他的嘴巴取糖。但怎么都突破不了牙关，满手沾满了口水。
　　“脏死了。”放弃的程黎挥了挥手说道。
　　“你也知道脏啊，其实我嘴里没糖，逗你玩的，噗噗噗……”程明张开嘴，抖着舌头说道。
　　怒上心头的程黎张牙舞爪地朝程明扑来，本来是想咬住程明舌头，结果没咬到，一口咬在程明的下嘴唇上。
　　程黎推开程明，朝一旁的空气吐着口水说道：“呸呸呸，没有糖，哥哥的嘴巴臭死了。”
　　“哼，你以为没糖我就吃不了吗？我去洗手了。”
　　程明摸着略疼的下巴，没有出血，这丫头嘴下留情了，但这不更是像那啥了吗？
　　不对劲不对劲，怎么回事？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
　　爸妈都没离婚了，他们之间的亲情没有理由变质啊。
　　前世的六一充斥着血与泪，是所有悲剧的开始。但历史轨迹已经被程明改写了才对。
　　难道是蝴蝶效应吗？
　　不止是带妹妹去见了赵怜，还有日常发生的种种事件，也许从同床睡的那一晚开始就……
　　保持正常的兄妹关系，不越界，就从不一起睡觉开始吧！
　　“今晚一定要把妹妹赶下床。”程明捏起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一个小时后，拒绝共寝失败。
　　你没有自己的床吗？
　　一切战术转换家，程明决定今晚睡妹妹的床，这样就能避开了。


第75章 幸福的烦恼
　　“想尿尿……”
　　半夜三更，被尿憋醒的程黎揉着惺忪的睡眼下床，一路扶着墙壁，凭借本能去上厕所。
　　程黎半脱了睡裤坐在马桶上，头一歪，睡意涌了上来。
　　程黎颤了下身子，惊吓地醒过来，迷糊迷糊地回屋，掀开被子躺下。
　　“冷冰冰的。”
　　离开得有点久，被窝里只残留着微弱的体温。
　　“咕噜咕噜。”
　　程黎朝床铺内测滚去，然后再滚回来，什么都没有。
　　“哥哥呢？”
　　“这里是我的房间？”
　　程黎再次下床，直接开门朝着对面的房间走去。
　　两兄妹的房间是面对面的，再里侧就是主卧。
　　程黎哼哼地钻进被窝里，一个劲地往程明怀里拱，结果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看不见是什么东西。
　　程黎伸手一抓，直接扔到了地板上。
　　畅通无阻的程黎触碰到了程明温热的身体，双腿塞进程明的双腿间，被夹着才是最舒服的，再枕着他的手臂。
　　“这个味道才对。”
　　程黎再次坠入梦乡，美美地睡了一个很长的回笼觉。
　　奇怪，妹妹的大鲨鱼抱枕有这么软吗？
　　程明并没有必须抱着什么才能睡着的坏毛病。
　　但习惯总是在潜移默化在形成，连日抱着妹妹睡觉，手边要是有什么能抱的东西，就会下意识揽在怀中，比如这个大抱枕。
　　程明感觉脸颊痒痒的，微微睁开眼，看着怀中发出均匀呼吸声，胸部有规律地起伏的妹妹愣了一秒，闭上眼睛。
　　是梦吧……才怪啊。
　　不是跑到妹妹床上睡了吗？
　　什么时候过来的，完全没注意到。
　　妹妹从他的房间里跑进跑出没啥问题。
　　但如果不是静静留宿这种特殊情况，程明从妹妹的房间里走出来就很奇怪。
　　或许是因为昨天的亲密接触，程明格外敏感。
　　趁爸妈还没起床之前回房间吧，四舍五入就相当于什么都没发生。
　　程明慢慢地、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臂。
　　程黎揉着眼角，打了个哈欠，和程明对上视线。
　　“啊，你醒了？”
　　“才几点啊，不多睡一会儿吗？”程黎抱着程明的手臂问道。
　　“不早了，该起床了。”
　　“哥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就这么想跟我一起睡吗？真是拿你没办法啊。”恶人先告状的程黎一脸宠溺地说道。
　　程明抓开妹妹的小手，毅然决然地说道：“我真的回去了。”
　　程明抬腿越过妹妹的身子下床，没想到大鲨鱼抱枕就在边上。
　　程明脚底一滑又摔回床上，倒在妹妹的怀里。
　　“看吧看吧，还没睡醒，连路都不会走了。所以我叫你多睡一会儿嘛，不听妹妹言吃亏在眼前。”程黎摸着程明的头，一本正经的瞎说道。
　　算了算了，难得的周末就再睡一会儿吧。反正都好好地穿着衣服，被爸妈看到也没啥。
　　享受着妹妹温柔抚摸的程明放弃了抵抗。
　　两人在床上腻在老妈喊人吃早饭才优哉游哉地起床，结果妹妹一下床就踩到了鲨鱼。
　　“哥哥你这个杀人犯，不对，杀鱼犯，我要为可怜的鱼鱼报仇。”
　　程黎挥舞着鲨鱼敲打程明，一路追杀到房间外，迎头撞上老妈，立刻嘘声站直身子，丢掉鲨鱼，乖乖地把手负于身后。
　　“大清早的，别闹了，快去刷牙洗脸。”
　　“是——”
　　吃完早饭后，再看个周末的早间动画，准备出门时已经是九点。
　　“哥，我们来公园干嘛？不是要去吃麦当劳吗？我早饭特地没有吃饱，就是为了中午这一顿。”坐在车前的程黎拍着小肚子说道。
　　“哦，我们要去公园和静……”
　　程黎打断了程明的话，单手捶掌说道：“我知道了，我们要去公园玩对吧？公园里有滑滑梯。”
　　果然没长大啊。
　　而此时，早早出门的林静怡途经商店街的玻璃门时，眼角瞥到了自身的倒影，不由停下脚步，指尖拨了拨额头前的斜斜刘海，为了自己更有女人味，今天特意把头发放了下来，长发披散在后背上。
　　南明五中的校规不算严，不像一中一样规定女生必须剪短发，只是在学校里必须扎马尾，不能披头散发的。
　　啊，进一中就得剪短发了，小明是喜欢长发来着，要留三年的短发也太久了吧。
　　啊，真烦恼啊，要不要去读二中好了。
　　但志愿都填报完了，到时候就算分数够，想要转校，也得托下关系才行，林静怡不太想让自己的爸爸去求人，自己的爸爸也是那种比较刻板的人，也不会答应他这种要求的。
　　林静怡今天穿着有些轻飘飘的雪纺宽松长袖上衣和水洗蓝的牛仔裤，这件衣服是她最喜欢、也是最可爱的。
　　“是不是穿裙子比较好点呢？”林静怡扭了扭身子，自言自语说道。但她的裙子只有一条，而且是又土又老的睡裙。
　　“小姑娘，你是要买东西吗？”店家忽然出声问道。
　　“对不起。”
　　林静怡连忙低头道歉，朝着公园跑去。
　　林静怡看了一眼手表，九点半，会不会来得太早一点？
　　要是被小明以为自己很期待怎么办？
　　但是迟到了更不好。
　　虽然约好了在公园见面，但没约好在公园的哪里见面呢，就在门口等着好了。
　　“静静，这里这里。”
　　背后传来程明的喊声，林静怡回头望去，发现程明牵着程黎的手朝自己走来。
　　“诶，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该不会是我记错时间了吧？”
　　林静怡还以为他们两兄妹会拖拖拉拉到十点准时到。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程黎暴跳如雷地说道，“今天不是我们二人世界吗？”
　　“我和静静一起给你庆祝儿童节啊，我没说过吗？”
　　“没说过啊！我只要哥哥给我庆祝就行了，你可以回家了，去去去。”程黎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
　　“虽然晚了一天，但祝你儿童节快乐，小黎。”
　　林静怡从包包里拿出一串手工制作的纸鹤风铃，中间穿着纸鹤和幸运星，末端挂着口服液的小瓶子。
　　程黎摇晃风铃，倒也能叮铃作响，鼓着脸颊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三人并行走在婆娑的树荫之下。
　　静静在左，程明在中，程黎在右，程明牵着程黎的手，静静想挽住程明空出来的左胳膊。
　　但是不敢出手，要是自己再小几岁就好了，就能肆无忌惮地做那种事情了。
　　吹着惬意的微风，听着风铃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林静怡眯起双眼叹道：“感觉我们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呢。”
　　程黎顿时警觉，她的dna动了，这是在玩过家家！
　　程黎先声夺人地说道：“那我是妻子。”
　　“那我当爱撒娇的妹妹好了。”林静怡趁机挽住了程明的臂弯。
　　“不行，你犯规，我才是真正的妹妹！”程黎反驳道。
　　“那我就是妻子。”
　　林静怡挽得更紧了。
　　“不行，都是我的，我是妹妹，也是妻子。”程黎霸道地说道。
　　要是以前，林静怡肯定会拿兄妹不能结婚之类的和程黎较真。
　　但是现在嘛，既然是过家家，那就儿戏一点好了。
　　“那我当姐姐好了。”
　　姐姐挽着弟弟的胳膊也很正常。
　　“哼，随便你了。”程黎无所谓地冷哼道。
　　林静怡补了一句：“我是姐姐，也是妻子。”
　　“不行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妻子只能有一个。”
　　程黎立刻炸毛，新一轮的口水战又开始了，只是她们又扯到了什么前妻、出轨、情人。
　　静静也就算了，妹妹没用的奇怪知识是不是太多了？
　　“唉，好吵啊……”
　　程明露出无奈的苦笑，这就是所谓的幸福的烦恼吧。


第76章 前拥后抱
　　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个中山公园，有大有小。
　　南明市的中山公园属于不大不小那种，也没有什么厚重的历史沉淀，唯一的优点就是公园新建不久，健身器材什么的都比较新。
　　公园的石桌石凳上有老人家下棋，也是司空见惯的场景。
　　在不久的未来，这个公园将会被新兴势力广场舞大妈所占领。
　　程黎的目标是公园里的简易的拱桥滑滑梯，左边是楼梯，右边是一条直道的滑梯，没有螺旋滑梯。
　　把收到的纸鹤风铃交还给林静怡保管。
　　程黎迈着轻快而又急促的步伐跑上滑滑梯，脚下发出「蹬蹬蹬」的声响，程黎站在滑梯顶上，双手抓着护栏，慢慢坐下，然后嗞溜一下就从滑梯上滑了下来。
　　安全着陆，然后再跑上滑梯。
　　程明和林静怡就在一旁的太空漫步机上踏脚，看着程黎忽上忽下。
　　六一儿童节，老妈自然是给妹妹购置了新裙子，是一件粉白的蛋糕连衣裙，层层叠叠的及膝裙摆下，露出两条被白色丝袜包裹住纤细笔直的小腿。
　　听着裙子与滑滑梯的摩擦声，程明心想这应该是新裙子的悲鸣声吧。
　　光是弄脏裙子就要被老妈说教一番吧，妹妹会甩锅给自己说：“是哥哥带我去滑滑梯的。”
　　喜闻乐见的展开。
　　“小黎真是无忧无虑。”林静怡羡慕地说道。
　　“小孩子就应该这样，你也可以无忧无虑一点。”
　　林静怡摆手说道：“不行的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啊。”
　　“你是在说我幼稚吗？我可是姐姐啊。”
　　既然静静要玩，那程明就奉陪到底。
　　“那我要叫你林姐？”
　　“还不错的样子，但是不要，被叫你叫姐姐就显得我很老，你明明比我大的。”
　　“就大你一天而已，我是在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出生的，而你在凌晨整的时候出生的，四舍五入等于同天同日同时生的。”
　　“真的？”林静怡将信将疑地问道。
　　“当然是假的，我瞎编的。”
　　“你说什么啊！我差点信了呢。”
　　恼羞成怒的林静怡抬手捶着程明，差点就少女心爆棚，想着命中注定什么的了。
　　“相差一分钟是有点夸张了，但说不定是相差一个小时，哪怕差了整整一天不也很巧吗？”
　　“对哦，到底是怎么做到只差一天的呢？”
　　“说起来我爸妈和你爸妈是同一天结婚洞房的吗？”
　　“我记得他们好像说过，是同一天结婚洞房的，洞房……小明你在让我说什么！”
　　俏脸晕红的林静怡只能靠打程明掩盖羞耻心。
　　“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软绵绵的粉拳，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情侣间的嬉戏打闹。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好像玩得很开心啊。”
　　冷冰冰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面无表情的程黎双手叉腰站在两人面前。
　　林静怡立刻停手，跟做贼似地别开视野，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罪恶感。
　　“哥，你给我过来一下。”
　　程黎拽着程明从太空漫步机下来，朝着滑滑梯走去了。
　　“怎么了？”
　　“你过来就是了。”
　　“上去。”
　　程黎推搡着程明走上滑滑梯。
　　“坐下。”
　　“我不玩滑滑梯的。”
　　这滑梯对程明来说实在是太窄太短了，直接就到底了，享受不到滑滑梯的快乐。
　　“我又没让你玩，是我要玩。”
　　“好吧。”
　　程明乖乖坐下，并拢起双腿，刚好能塞进滑道里，由于是直滑道，倒也不用担心半路卡着。
　　程黎直接坐在程明怀里，左扭右扭说道：“好，这样就不会弄脏裙子了，还软软的。”
　　“哥，出发出发。”
　　“是是是。”
　　程明一只手抱着妹妹，另一只手抓着滑到边缘用力向后一推。
　　两人从滑梯上滑下去，“哇啊啊……”
　　程黎睁开双臂，发出兴奋的叫声。
　　声音未落，程明的双脚抵在地板上，有点意犹未尽就结束了的感觉。
　　“再来再来。”
　　林静怡就站在滑梯下看着他们兄妹俩爬上滑下。
　　“静静，你要玩吗？”程明随口问道。
　　“啊，我就不玩了，我们两个人坐不下。”
　　居然是默认坐在他身上吗？
　　公园里来了三四个小学生，和铃音、铃钰差不多年纪，也是来玩滑滑梯。
　　本来兴致高昂打算再战一回的程黎默默地从滑梯上退下来，拍了拍小屁屁，摸着肚子说道：“运动了好久，肚子饿了，该去吃饭了吧。”
　　你有运动吗？完全就是我在动吧？
　　不过妹妹还是知道害臊，但仅限于比她年纪小的。
　　“等一下，你后面没拍干净吧。”
　　“是吗？帮我弄掉，不然哥哥就要被妈妈骂了。”程黎背对着程明，撅起小屁屁说道。
　　“小明，你后面也有点脏，我来帮你。”
　　啪啪啪——
　　程明拍着妹妹的屁股，而林静怡拍着他屁股上沾着的灰尘。
　　程明穿的是运动裤还好，三下两除二就清理掉了。
　　妹妹的小裙子就属于沾上灰有点难处理掉的类型。
　　“哥哥，还没好吗？我屁股好疼。”
　　妹妹的屁股没有多少肉，打下去，回弹也疼，但又有一股说出来的柔软。
　　“算了，等着挨骂吧。”程明摊手说道，再打下去要被当成变态了。
　　程黎揉着屁股说道：“反正是哥哥挨骂。”
　　“你给我有担当一点啊。”
　　回到公园门口的停车处，程黎率先爬上摩托车的前座坐好。
　　程明调转车头后静静才上车，淑女地侧坐在后座上，把包包放在腿上。
　　“你没有自己的车吗？”程黎回过头，搁在程明的肩头上问道。
　　“前面给你坐，我坐后面就行了，你看这个距离怎么样？”
　　林静怡握紧拳头，隔在自己和程明之间。
　　“哼哼，后面就给你坐了。”
　　程黎心满意足地坐好，看来林静怡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都抓紧了啊。”程明提醒道。
　　林静怡揽紧程明的腰，脸颊蹭着他的后背，比起前面，她更喜欢后面。
　　因为小明看不到，可以偷偷做很多事情。
　　嘛，对于当事人的程明，他是不知道妹妹和静静短短几秒内的勾心斗角，他只觉得前拥后抱的姿势还不坏。


第77章 众女齐聚于此（上）
　　程明在好佳基旁停下车，懒得过马路的程黎疑惑地问道：“哥，麦当劳不是在对面吗？为什么在这边停车？”
　　“哦，我们今天去这家店吃。”程明指着好佳基的牌匾说道。
　　“好佳基，好奇怪的名字，上一次来的时候没看见有这家店呢。”程黎歪着头说道。
　　还好没说土气，不然程明要伤心了。
　　“是这一周刚开的新店，味道还不错。”
　　“哥哥你已经吃过了吗？”
　　“啊，是我朋友开的店，开店之前来帮忙试吃了。”
　　“哥哥你居然敢瞒着我去吃好吃的，有这种试吃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叫上我！”程黎使劲地摇晃着程明的身子，娇声抱怨道。
　　“新店正在做活动呢，价格很实惠的样子。”林静怡看着门口的广告牌说道，“既然是小明的朋友开的，那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吧。”
　　好佳基现在主打的就是家庭套餐和儿童套餐。
　　“静静会成为一个好妻子呢。”
　　“真是的，你突然说什么啊！”
　　盯——
　　程明的背后传来带有寒意的视线，妹妹就在手边，是谁？
　　“大周末的这么秀恩爱，真是让人嫉妒啊。”
　　程明回头望去，只见陈孜艺从黑色轿车内走下，身穿一袭素色的连衣裙。
　　相比于上周在游戏厅里像是假小子一样的打扮，今天的陈孜艺看起来淑女多了。
　　束腰的连衣裙衬托她纤细的腰肢，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垂在肩头上，宛如大小姐一般的气质，可惜张了张嘴。
　　“陈姐姐中午好。”程黎罕见地主动问好。
　　“小黎，好久不见。”
　　陈孜艺朝着程黎，两人玩起了拍掌。
　　“诶诶诶，小明，她们认识？”林静怡震惊地问道。
　　“嗯，上周刚认识的。”
　　“小黎会跟人这么要好还真是少见。”
　　妹妹被一只大鲨鱼布偶给笼络的事情实在是说不出口。
　　不过妹妹的交集范围还是没有跳出程明所在的圈子。
　　不管是陈孜艺，还是赵怜，都是程明间接介绍给妹妹的。
　　陈孜艺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你们是来吃午饭的？”
　　“没错！”程黎雀跃地应道。
　　“我也是来吃午饭的，真巧啊，这就是命运吧。”
　　说是巧合，程明一百个不信，应该是看到他们在这边才特地过来打招呼的。
　　一齐走进店内，里头的人比程明想象得还要多得多。虽然没到满座的地步，但基本上每桌都有人，前台也排起小小的队伍。
　　“服务员，我桌上的垃圾什么时候收走啊。”一名男顾客看着满桌的包装袋和食物残渣，烦躁地敲桌喊道。
　　“马上就来。”刚端盘从后台出来的沈筱应道。
　　“我的可乐？只有汉堡让我怎么吃？”
　　拿着抹布刚要去擦桌子的沈筱又被叫住。
　　“非常抱歉，我立刻帮你拿过来。”
　　“我要香辣鸡腿堡、鸡块和可乐的这个套餐……”前台的人开始点餐，但是负责收银和报菜单的沈筱在大堂。
　　分身乏术的沈筱此时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三个人用。
　　“这个不健康，我们回家吃去。”
　　一个母亲在看完价格后，还是觉得不符合心理价位，打算拉自己的孩子走，结果小孩子一听就倒地打滚、嚎啕大哭，让人听得心烦意乱。
　　“沈筱姐，你去前台吧，我来收拾桌子。”程明从沈筱手中接过抹布说道。
　　“好！”
　　沈筱没多废话，立刻回到岗位上。
　　“能不影响别的客人用餐，要哭请回家哭去。”陈孜艺眯起眼睛笑道。
　　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小孩子立刻嘘声停止哭泣，他的母亲立刻拖着这个熊孩子离开店里。
　　确实很有陈孜艺的行事风格，很难想象她温柔地安慰小孩子的样子。
　　“可乐忘记拿了。”
　　黄玲钰和黄铃音一起拿着一杯可乐来到大堂。
　　人手是真的不足啊，连这两个小家伙都来帮忙了。
　　詹巧云急匆匆地端着餐盘从后厨里跑出来，程明接过餐盘说道：“你回后厨吧，你要是帮忙送餐，出餐速度都慢了，这是几号桌的。”
　　“三号桌的，真是让你见笑了，没想到人突然多了起来，明明昨天中午也没这么多人的。”
　　“客人多是好事。”
　　“小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林静怡自告奋勇地说道。
　　“和我一起帮忙送餐和收拾餐桌吧。”
　　“好的。”
　　林静怡跃跃欲试地捏起小拳头。
　　陈孜艺高举起手，凑热闹地说道：“加我一个，好像挺好玩的。”
　　“这可不是在玩。”
　　“那我也要帮忙……”不想被排除在外的程黎说道。
　　“你就算了，有别的任务交给你，铃音、铃钰，你们跟这个姐姐去楼上玩，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虽然店里缺人手，但也不是人越多越好。尤其是不能成为战力，会帮倒忙的。
　　“诶？”
　　还不明所以的程黎被黄铃音和黄玲钰牵着小手拉走了。
　　增加三名大堂人手后，沈筱和詹巧云就能专注于自己的岗位。
　　林静怡和陈孜艺虽然都是第一次接触服务员这种工作，但林静怡平时在家里就要帮忙干家务，陈孜艺倒是没有想象中那般五指不沾阳春水。
　　两人手脚勤快，在程明的调教下，很快就进入状态。
　　混乱噪杂的店里顿时变得井井有条。
　　过了饭点，店里的客人就开始少了，程明三人也清闲下来，没事干的时候就找个空桌坐下休息。
　　程明去后厨里拿了两杯冰可乐，从背后悄悄地接近林静怡，把两杯冰可乐分别贴在她的左右脸颊上。
　　“哇，好冰。”
　　猝不及防的林静怡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用手心盖住程明的手背，露出惬意的表情。
　　“好舒服。”
　　“静静，要喝百事，还是可口可乐？”
　　“我都可以，你先选好了。”
　　有点出乎程明意料的回答，还以为静静一定会选百事的。
　　“你不是喜欢百事可乐的吗？”
　　“嗯，好像是。”
　　一说起这个，林静怡又想起小时候做过的蠢事。
　　其实她没那么喜欢碳酸饮料，只是想和小明一起喝可乐，想喝同一杯的可乐。
　　既然小明喜欢可口，那她就喜欢百事就好了，红蓝配，不一直是这样说的吗？
　　结果不知道怎么就因为这个吵了起来，谁也不服谁，最后喝把喝了一半的可乐倒在一起喝。
　　“其实我已经把百事和可乐可乐混在一起了。”
　　詹巧云看到程明的秘制操作时还问：“这是什么秘方吗？”
　　“诶？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当然记得了。”
　　“你们别光顾着自己啊，那我呢？我的可乐？我这么辛苦地工作连一杯可乐都没有。”陈孜艺捶桌抗议道。
　　“你没手吗？自己去后厨拿。”程明吸了一口可乐说道。
　　“程明，你这是讨打吗？”陈孜艺抓狂地说道。
　　陈孜艺冷眼说道：“程明，有客人走了，你去收拾一下桌子，我去拿可乐。”
　　“哦。”
　　程明没多想就把可乐放在桌上，没想到陈孜艺立刻夺走他这杯可乐喝了起来。
　　“这是什么可乐啊，怎么味道有点怪？”陈孜艺咂舌问道。
　　“可口和百事的勾兑可乐，味道不错吧？”程明耸了耸肩膀反问道，味道怪总不可能是他口水的问题。
　　“你有毒吧？这是邪教、异端！红蓝势不两立。”
　　“红蓝配才对吧？”
　　林静怡摇了摇手中的可乐，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第78章 众女齐聚于此（中）
　　干完活的程明回到休息的桌子上，下意识就要拿起桌上的可乐吸溜一下。
　　“别喝这杯，陈孜艺喝过了。”林静怡抓住程明的手说道。
　　“但陈孜艺好像只喝了一点点，我换一根吸管就好了。”
　　这杯可乐几乎是满的。
　　“你就那么想喝她喝过的吗？”
　　“呃……”
　　说到这个份上，程明再渴也不能喝了。
　　“什么什么？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陈孜艺不请自来地问道。
　　“自己喝过的饮料就要自己喝掉，不要浪费。”
　　“这种黑暗料理我才不喝，自己调配的饮料就要自己喝掉才对。”
　　“大家辛苦了，来吃午饭吧。”詹巧云拍手喊道，“也来不及煮饭烧菜了，就吃点店里的食物吧。”
　　“那我去楼上叫那三个小家伙下楼吃饭。”程明起身说道，朝着楼上走去，他已经做好了被妹妹埋汰一番的准备。
　　虽说楼下就是店面，楼上不能太闹腾，影响不好，但也有点太安静了，难道说……
　　正如程明所猜测的那样，三个小女孩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床铺和地板上散落着不少画纸，也有纸飞机和纸船。
　　铃音与铃钰像猫一样蜷缩起身子，十指相扣，头抵在一块儿，连睡觉都这么亲密，双胞胎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妹妹这边则抱着枕头入睡，双腿夹着被子，典型的不抱着什么东西就睡不着的类型。
　　也不知道她们睡了多久，是放任她们睡下去，还是把她们叫醒呢？
　　稍加思索，程明还是决定把她们叫醒，中午多睡了，晚上就睡得晚，到饭点还是要好好吃饭。尽管现在已经快过了饭点，但也要抓住健康生活的尾巴。
　　程明轻轻推了下程黎的肩膀，柔声喊道：“小黎，起床吃饭了。”
　　“唔嗯……”
　　但程黎一点醒来的意思也没有，呢喃一声，嘴角微微勾起，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小黎，吃薯条汉堡了。”
　　“哥哥是我的。”
　　无厘头的梦呓声。
　　“小黎，去抓鲨鱼了。”
　　程黎一下子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望着程明，打了个慵懒的哈欠说道：“我要抓好多只鲨鱼……”
　　程黎说完又躺回床上。
　　“大中午的就别赖床了。”
　　程明硬拉着程黎再次起床。
　　这回的动静过大，铃音和铃钰两个小家伙也揉着惺忪的睡眼醒过来了，依旧手牵着手。
　　“铃音，现在几点了？”
　　“铃钰，我肚子饿了。”
　　“不好意思，把你们吵醒了，中午好，马上可以吃午饭了。”
　　“大哥哥抱抱。”
　　黄玲钰朝着程明张开双臂。
　　“我也要抱抱。”
　　见铃钰这么主动大胆，铃音也坐不住了，朝着程明的身上爬来。
　　程明抄着两姐妹的小屁屁，将她们从床上抱起，两姐妹一手搂着程明的脖子，另一只手在胸前相握。
　　“你们在干什么啊！哥哥是我的，快放开他！”程黎的大脑瞬间清醒，大力捶着床板，气急败坏地说道。
　　“才不要。”
　　“那我也不要。”
　　铃音宛如铃钰的复读机一样，重复着她的话。
　　“哥哥也是，不要随便抱别人家的女孩子，你是想吃牢房吗？”
　　“诶……”
　　抱一下应该不至于吧，又没做奇怪的事情。
　　“我不管了，我也要抱抱。”程黎不甘示弱地说道。
　　“但我就两只手。”
　　程明一手一个小萝莉，已经腾不出手来抱妹妹了。
　　“要不我先抱她们下去，再回来抱你？”程明提议道。
　　“不需要。”
　　程黎直接从正面抱住了程明的头，双腿夹着他的腰，整个人挂在程明身上。
　　“小黎，你这样我都看不到路了。”程明的脸贴在程黎平坦的胸里，谈不上砧板硌脸，就是鼻子被摩擦得红红的。
　　“你们很碍事耶！能不能从我哥哥身上下去？”
　　“不要！”铃音和铃钰异口同声地喊道。
　　“哥，快丢掉她们，只要抱着我就行了，只要有我这一个妹妹就行了。”
　　“丢掉也太……”
　　一听要被丢掉，铃音和铃钰抱得更紧了。
　　铃音和铃钰说不上重，但程明也没啥臂力，曲臂抱着她们几分钟就感觉手臂有些酸了，再加上一个妹妹的重量，感觉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
　　算了，一个都不留，全丢回床上得了，这样就不会有人觉得自己被偏袒了。
　　程明去了半天也没动静，林静怡上楼查看情况，结果就看到了世界名画一般的场面，翻着白眼说道：“小明，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树懒的树吗？”
　　“静静，救救我。”
　　程明发出最后的呐喊，连同三人一起倒在了床上，摔成一团。
　　床铺是硬板床，一点都不弹不软，程明垫底当人肉垫子，倒也没让她们伤着。
　　程明浑身上下都是小孩子的柔软触感和奶香味。
　　程黎从床上爬起，一屁股坐在程明的脸上。
　　“小黎……”
　　呼吸困难的程明喊了一声。
　　不只是有意，还是故意。
　　程黎非但没有立刻离去，还扭了扭身子。
　　谋杀亲哥了啊。
　　“好了好了，铃音和铃钰是吧，快点下楼吧，不然妈妈要生气咯。”林静怡喊道。
　　在店里帮忙的时候她就问过程明这两只粉嫩娇憨的双胞胎叫啥名字了。
　　“还有你们两个也是，要玩到什么时候？”林静怡没好气地说道，把程黎拉走。
　　满脸通红的程明大口地吸气呼吸，说道：“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哼，活该。”俏脸绯红的程黎冷哼一声，拍了拍被程明的热气吹得有些奇怪的臀部，穿鞋下床。
　　最后只留程明一个人呈大字状躺在床上静静，摸着鼻尖，刚才应该只是意外吧？
　　摇了摇头，抛弃杂念，该下楼了，不然让她们就等。
　　晚了一个小时的午饭终于开始。
　　“随便吃啊，这顿老板请客。”沈筱俏皮地笑道。
　　程明则是一脸尴尬，嘴里的可乐差点喷出来。
　　“不好了，店里的可乐快喝完了。”詹巧云苦恼地说道。
　　“百事没了？还是可口可乐没了？”程明问道。
　　“都快没了。”
　　“对不起，我们刚才不应该喝可乐。”林静怡自责地说道。
　　程明摆了摆手说道：“和我们没关系啦，不至于我们喝两杯可乐就不够了，存货那么少吗？”
　　“我们是打算今晚再去购置可乐和其他食材的，确保新鲜，没想到今天客流量激增，计划赶不上变化。”沈筱苦笑说道。
　　“可乐这东西就多备一点吧，因为今天是周六啊，昨天虽然是儿童节，但家长都得上班。反而没空带孩子出来玩和吃，我现在去附近的商超买几瓶回来配着吧，没可乐怎么行。”
　　程明朝着店外走去，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没注意到陈孜艺双手抱头，光明正大地跟在他的身后。


第79章 众女齐聚于此（下）
　　可乐这种保质期长的必备品直接去找批发商拿货屯着肯定是利润最大化的选择。
　　但开店的选择过于匆忙，没时间去找什么批发商，索性就在超市里采购了一些打折中的可乐。
　　打包卖外挂剩下的钱已经被程明折腾得所剩无几。
　　既然老爸的公司没破产，程明接下来应该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但钱这东西，肯定是不嫌多的。
　　没点存款，心里总是不踏实，程明也不想伸手向爸妈要钱。
　　弄完网吧管理系统之后就开始写新外挂吧，能和温师兄的工作室合作，程明的负担也没那么重，而今年九月份的传奇外挂才是重中之重。
　　去附近的超市看看有没有特价的可乐吧，手头上的钱能省则省。
　　打定主意的程明启动摩托车，陈孜艺「嘿咻」一声坐在了摩托车后走上。
　　“你跟来干什么？快下车。”
　　程明的嫌弃全写在脸上，若是静静和妹妹，他当然是欢迎之至。
　　“帮忙提东西啊。”
　　“谢谢你的好意，我去买几瓶可乐应急而已，完全不需要你帮忙，店里更缺人。”
　　“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我在店里帮忙这么久，就当是犒劳我一下，带我去兜兜风呗。”陈孜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恳求道。
　　“是你自愿的，我又没请你帮忙，关我屁事。”这种低情商的话，程明是不会说的，阴阳怪气也是要分场合的。
　　再者，以陈孜艺的麻烦性格，不让她坐，她越想坐。
　　“随便你。”程明毫无感情地说道。
　　“真是口嫌体正直，你可以再坦率一点。”
　　“你的错觉，快坐好抓紧，我要出发了。”
　　陈孜艺反坐在车尾处，身体猛地朝程明撞来，两人的后背紧贴在一块儿。
　　“程明，你是不是期待什么？以为我会搂住你的腰？把胸压在你的后背上？”自作多情的陈孜艺又开始预判操作了。
　　“哦，原来这是你的后背啊，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是你的胸部呢。”
　　“啧……”
　　陈孜艺不爽地咂舌一声，身体转过一百八十度，双手抓着座椅，大腿内侧靠着程明的大腿外侧，胸部抵在程明的后背上。
　　陈孜艺咬牙切齿地问道：“现在呢？”
　　“你的肩胛骨还挺硬的。”程明装傻应道。
　　程明当然知道后背上的柔软触感是啥，但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
　　“那……那当然了，瘦的人显骨头嘛。”
　　程明不按套路出牌，陈孜艺本来准备调戏程明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照着他的话将错就错。
　　沉默，一路无话，两人陷入良久的沉默，程明也乐得如此。
　　不行，不能就这么输了。
　　陈孜艺要在其他场子里找回面子。
　　“程明，那家汉堡店和你是什么关系？”
　　“哦，我朋友家开的店。”程明随口说道，他老无中生友了。
　　“那你这个朋友还真是信任你啊，店名让你来取，菜单也让你来做，店里的厨师和收银员对你毕恭毕敬的，可乐没货了也要跟你汇报一声，让你去买，你的朋友又在哪里呢？我看你更像店长。”
　　“哈哈，你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初中生，哪来的钱开这种店啊。”
　　“哦，是吗？但厨师说了是你拿钱出来才开的这家店又是怎么回事呢？”
　　“呃。”程明一时语塞。
　　居然露出那么多破绽了吗？
　　程明事先确实没跟詹巧云和沈筱对过口风。
　　毕竟他最初的打算是带妹妹和静静来吃一顿午餐，然后再去明溪村找赵怜来着。
　　没考虑到陈孜艺这个不速之客，退一万步来说，程明的秘密被妹妹和静静知道了没关系。
　　“程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不让我告诉别人也可以哦，封口费，你懂得。”陈孜艺威胁说道。
　　“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开店的钱当然是我老爸给的。之所以要开汉堡店是因为我妹喜欢这一类的垃圾食品，与其让外人来做，有可能吃到不新鲜的食材，还不如自己来做，至少安全。”
　　朋友背不了的锅只能让老爸来背了。
　　“有这个心，在家做不好嘛，为什么非要开店？”
　　“要赚钱的嘛，这是我爸发现的商机，与其让外国人把我们的钱赚去了，还不如我们自己来赚。”
　　陈孜艺虽然没有全信程明的解释，但也信了个七七八八。毕竟初中生自己会有开店的钱，陈孜艺怎么都想不通。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一开始跟我说实话？”
　　“因为你是外人啊。”
　　对陈孜艺会心一击。
　　“程明，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巴有时候很伤人。”
　　“多谢夸奖，我只对你一个人这么好，感动吧？”
　　“那我真是谢谢你啊。”
　　“说起来，程明你还蛮疼你妹妹的，你是妹控吗？”
　　“对，我就是妹控，恶心吧？”程明直言不讳地说道。
　　“妹控好啊，段誉那样的肯定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吧？”
　　“韦小宝才是，因为段誉只选了一个妹妹，而且没有血缘关系这一点也算是一个败笔，连义妹都不算了。”
　　“你觉得亲妹妹比较好吗？”
　　“这不是肯定的吗？不过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也只是一己之见和读者的个人癖好，你别代入现实啊。”
　　“哦，是吗？是吗？个人癖好，带入现实。”
　　陈孜艺微眯起眼睛，绕出狡黠的笑容，仿佛找到了新玩具一般。
　　糟糕，该不会多嘴了吧？明明好不容易把握主动权的。
　　运气还算不错，超市的可乐正在打折。尽管就便宜了一丁点，但也聊胜于无。
　　“程明，分一个提手给我啊。”
　　“不需要，我一个人提就行了。”
　　“别这么不解风情啊，一点都没有出门买东西的感觉。”
　　陈孜艺硬是从程明手中抢走一个一个购物袋的提手。
　　两人之间，沉甸甸的袋子摇摇晃晃。
　　“程明，待会稍微绕个远路可以吗？”
　　“你想去哪里？太远的不行，顺路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没想去哪里，就是想在外面多待一会儿，享受一下自由的风，不行吗？”陈孜艺歪着头，有些呆萌地问道。


第80章 陪我疯下去
　　程明重生至今，差不多有一个月，人际交往圈子的变化并不大。
　　沈筱、温师兄和詹巧云一家子算是他主动认识，但和陈孜艺相识纯属是一个意外。
　　本应该毫无交集的两人此时同坐在一辆摩托车上。
　　要是和陈孜艺一起消失太久，会被静静怀疑的吧？
　　说不定早就被怀疑了，但对象是神经质的陈孜艺的话，解释起来也轻松一些。
　　毕竟他和陈孜艺是不可能发展成那种关系的。
　　陈孜艺鼓起脸颊，不满地抱怨道：“程明，你就不能快一点吗？你开的真是摩托车吗？感觉连自行车都不如。”
　　“安全第一，狗命要紧，没事当什么秋名山车神。”
　　也没有急着回去的必要，就这样以优哉游哉的速度返程挺好的。
　　“切，没劲，一点年轻的人的冲劲都没有，像个老爷爷。”
　　“我这叫沉稳，年轻人别太毛躁。”
　　陈孜艺踩着后座站起身子，双手搭在程明的肩头上，迎面而来的劲风将一头秀发吹得凌乱，发丝挡住了眼睛，粘在了嘴唇上。
　　“呼呼，终于有点兜风的味道了。”陈孜艺舒服地说道，还有种飞翔的感觉。
　　“陈孜艺，你干嘛啊！你疯了吗？不要命了吗？快坐好。”
　　程明却是被陈孜艺的行为吓得不轻，差点心肺停止。
　　程明不敢立刻刹车，怕陈孜艺被甩下车，只能慢慢地放慢速度。
　　虽然不知道陈孜艺的父母担任什么职务，但想必不会太低。
　　要是她坐着程明的车发生了什么意外。
　　哪怕是小小的擦伤，也够程明喝一壶的。
　　这女人是巴不得他死吗？
　　程明靠路边停下车，惊出一声冷汗。
　　“程明，你怎么停下来了，才刚舒服的地方呢，摩托车没油了吗？”陈孜艺撅起小嘴问道。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停车，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吗？”程明转过身子，怒不可遏地反问道，有时候真想给这女人来上一拳。
　　“站在车上吹风啊！”
　　程明板着脸训斥道：“你当我开的是敞篷跑车啊，还站起来吹风，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站在自行车后座上这种行为挺常见的吧？虽然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哪里常见了，你日剧看多了吧，站在自行车后座上都很危险。更何况是我这种摩托车，给我爱惜一点自己的生命好嘛。”
　　尤其是坐在自己的车上的时候，程明可不想被卷入什么麻烦事了。
　　“哦呀哦呀，难道说你在担心我？”陈孜艺捂着嘴巴窃笑道。
　　“废话，当然会担心的好嘛！给我乖乖坐好。”
　　程明抓住陈孜艺的肩头，摁回后座上坐好。
　　“诶，为什么？”陈孜艺讶异地问道。
　　“什么为什么？”
　　“明明之前那么不坦率的，就算你真的担心我不也应该藏在心里吗？说反话吗？”
　　“我又不是麻烦的傲娇，讨厌你是真的，担心你也是真的，不想惹麻烦也是真的。要是不还想搞七搞八，你给我直接下车吧。”
　　“还没讨厌我到让我去死的地步？”
　　“你硬是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陈孜艺脑回路一直都是清奇，本来程明还在气头上，现在反倒被她逗笑了，气消了大半。
　　“总而言之，你要记住，命是自己的，要是你出事了，你爸妈得有多伤心。”
　　“他们才无所谓。”
　　典型的叛逆少女啊。
　　嘛，虽然接触不多，但程明多多少少能猜到陈孜艺父母的管教十分严格。
　　有门禁，完全不支持她的兴趣爱好，小说、游戏什么的，男孩子都碰不得，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
　　高压之下形成这种扭曲的恶劣性格也说得通。
　　“程明，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哭吗？”
　　“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晦气的话，但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会笑着送你走的。”
　　“程明，果然你已经讨厌我到了想让我去死的地步吧。”
　　“随便你怎么想，我不是那种轻易流泪的人，准备好了吗？这回可要抓紧了，别搞什么花样了。”
　　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是，我知道了，你看这样可以吗？”
　　程明感觉到陈孜艺的脑袋轻轻地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两条白嫩如玉的手臂绕过腰际，在小腹处相扣搂紧。
　　“你没必要抱着我，给我抓着后座把手啊。”
　　程明挺直了腰杆，如果是静静，他会趁机揩油占点便宜，享受一下。但陈孜艺就算了，嗯，她的胸没什么料也是原因之一。
　　“那个不好用，又冷又硬，我现在需要一点点温暖。”
　　说着说着，陈孜艺又将程明的腰搂得更紧，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已经不是福利，而是折磨。
　　“陈孜艺同学，你抱得未免也太紧了吧？”
　　“不是你让我抱紧一点的，程明同学。”
　　“我只是让你抓紧把手，没让你抱我，男女授受不亲，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保持一下陌生人以上，朋友未满的距离。”
　　“我们只是陌生人以上，朋友未满的关系吗？哈哈哈，程明你也太有趣吧。”
　　陈孜艺不顾淑女形象地大笑，眼角晶莹湿润，笑得流泪。
　　“难道说我们很熟吗？”
　　“果然，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无聊。”
　　“这就是你自作多情了，我其实是一个无聊的男人，最喜欢的就是无聊平凡的平淡生活。”
　　“程明，你知道我爸妈的工作吧？”
　　“嗯，多少听说过一点传闻，公职人员。”
　　“嗯，我爸是干部，我妈是商人，我跟你讲个故事，你不许笑。”
　　“我小时候被放养在爷爷奶奶那边，住在大院里，有一群小伙伴，整天瞎玩，我就是一个假小子，留着短发，跟他们厮混在一起，我们的小团体有一个领头大哥，我当时很仰慕他，一直追随着他的步伐。”
　　啊，这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吧。
　　“渐渐地，我们都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瞎玩，大哥他喜欢上了邻家的大姐姐，胸部很大，很有女人味，他表白了，然后被拒绝了，他很伤心，我去安慰他，脑袋一抽就跟他告白，结果他说：我拿你当兄弟的。”
　　“兄弟卡，可以的，我学到了一手。”程明笑得脸都要抽了。
　　“都说了不许笑，从那之后我才蓄起了长发。但他没能见到我留长发的样子，他跟着那个大姐姐一起出国留学了。”
　　“真是痴情啊。”程明叹道。
　　“一条舔狗罢了，被耍着团团转，哼。”
　　难怪陈孜艺对青梅竹马怨念这么深。
　　“程明，你能一直陪我疯下去吗？”
　　“当然不能，我拿你当女孩子的，男人怎么能和女孩子一起玩呢，这不纯洁。”程明现学现用地说道。
　　“啊啊啊，程明你这是找死，兄弟感情不行吗？”
　　之后，程明的肚子被狠狠地蹂躏了一番。


第81章 坏女孩
　　“我刚才跟你讲的事情是我的秘密，你绝对不能告诉第三者，知道吗？”
　　“那也能算秘密吗？顶多算黑历史吧，你们那个圈子里知道的人应该不少吧？”
　　“确实是不少人知道，丢脸死了，不过大家都各奔东西了，一年都见不到一面，也无所谓了。”
　　青梅竹马之间或是同班同学之间告白就是会这样。
　　哪怕成了，分手之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很尴尬。
　　“还有，我虽然表白了，但那不算数，没有恋爱的感情，而是憧憬和仰慕那种，懂了吗？”
　　“懂了懂了。”程明敷衍地应道。
　　“等价交换，我告诉了你一个秘密，你也告诉我一个秘密。”
　　“诶，我可没答应你这种要求啊，那我宁愿不听你的秘密。”
　　“但你已经听了，我也要揪住你的命根子才行，快说一个你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我不放心你会帮我保守秘密。”
　　“还请放过我的命根子。”
　　“谁真要抓你的命根子啊，我说的是比喻比喻懂吗？”
　　“我的秘密啊……”程明呢喃道。
　　他的秘密还挺多的，要说最大的秘密肯定是重生这件事情，这肯定不能说的，外挂也不行。
　　“你们那是青梅竹马的错误案例，我说个正面的。”
　　程明就说了小时候为了静静打架以及静静不穿裙子和热裤之类的露腿装的理由。
　　“今年的夏天，我要让静静穿上裙子，不错的目标吧。”
　　“这也算是秘密吗？和我那个压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好嘛，再说一个有份量点的秘密。”
　　“怎么就不算了，你知道我说出这件事情出来有多少羞耻吗？而且静静不露腿的秘密不是告诉你了吗？”
　　陈孜艺翻白眼说道：“这是林静怡的秘密，不是你的秘密吧？”
　　“都一样，都一样，我和静静是不分彼此的。”
　　“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还不是，但未来肯定是。”
　　“你们肯定不会修成正果的，准备翻车吧，相信我，这就是青梅竹马的诅咒。”
　　“哇，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你就见不得别人好吗？”
　　“我只是见不得你好。”
　　“快要到店里了，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免得被静静误会。”
　　程明不说还好，这一说，林静怡反而贴得更近了。
　　“如果只是程度就让你们感情破裂了，那就证明你们的羁绊不过如此。”
　　什么叫这种程度啊，非得在床上被捉奸才算数吗？
　　程明在店外停好车，好心提醒道：“下车的时候小心一点，排气管很烫的。要是腿被烫伤了，说不定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那你扶我下车。”陈孜艺伸出纤细白皙的玉手说道。
　　“你自己没脚吗？”
　　“我这不是怕被烫伤吗？”
　　程明自然不可能绅士地对待陈孜艺，粗暴地将她从车上扯了下来。
　　“轻一点，你把我弄疼了。”陈孜艺扭着手腕说道。
　　程明耸了耸肩膀说道：“活该，这是你自找的。”
　　“哥哥你这也太慢了吧。”程黎敲着桌子，一脸不爽地说道。
　　“抱歉，抱歉，稍微绕了下远路。”
　　程明从塑料袋中取出可乐，拧开瓶盖，给妹妹续杯。
　　“大哥哥，我的杯子空了。”黄玲钰举起杯子说道。
　　“我也要……”黄铃音拿着杯子在桌上转圈圈。
　　“都有份，都有份，这么大一瓶呢。”
　　程黎还不是很渴，玩心大起，含着吸管吹气。
　　“噗噗噗……”
　　杯子里冒出许多小气泡。
　　黄玲钰突发奇想地说道：“我们来比谁吹的气泡比较多。”
　　“好啊，我才不会输给你呢。”
　　别跟小孩子较真啊，但妹妹好像也是小孩子。
　　程明拜托詹巧云做一份套餐打包，陈孜艺拉着林静怡的手在角落里说悄悄话，不知道是不是在说程明的坏话，打算离间两人的关系。
　　没有去处的程明只好在坐在沈筱的对面聊天。
　　“明天店里应该也很缺人，需要我们继续来帮忙吗？她们可能来不了，只有我可以吗？”
　　“不需要了，怎么能再劳烦你们，我明天会去雇临时工过来的，我在做兼职的时候也认识了一批人，她们还挺能干的，又勤快，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沈筱捏紧拳头，干劲十足地说道。
　　“气势不错，还有，你把开这家店的钱是我出的告诉给了陈孜艺吗？”
　　“不能说吗？”自知失言的沈筱捂住嘴反问道。
　　“也不是不能说，但没想到你会告诉陈孜艺。”
　　“她主动问的，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亲密，就直接说了，对不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没那么严重，被我圆回来，但以后这种错误还是少犯，我一个初中生开店什么的还是太匪夷所思了，我希望你以后能成为我的代理人，我这具年轻的身体多有不便。”
　　“代理人？”
　　“我想做很多事情，但是看起来又不像是我这个年纪的孩子会去做的，比方说，我想去买房子，他们会说这里不招待小孩子，我想开一家公司，程序上就走不通。所以我需要一个代理人，你在幕前接人待物，我在幕后出谋划策和出钱，怎么样？工资方面以后肯定是会涨的。”
　　“这样啊，开公司吗？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哪里还有拒绝你的理由，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但坏事我不帮你做。”
　　“才不会让你做坏事呢。”
　　瞭完正事，沈筱的八卦之心又熊熊燃烧了起来，调侃问道：“程明，这两个女孩子，哪一个是你未来的小女朋友？”
　　程明总给她一种过于成熟的感觉，沈筱也想看看他窘迫的样子，该有的少年人模样。
　　“穿裤子的那位，林静怡，小名是静静，和我是青梅竹马……”
　　“陈孜艺呢？你们一起出门买可乐了吧？回来的时候，她抱得很紧吧，还让你牵手下车。”
　　“嘶，你看到了？”
　　“嗯，我和林静怡都看到了。”
　　陈孜艺的诡计还是成功了啊。
　　“我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更像是天生的仇人。”
　　“别解释了，你们在店里就一直在打情骂俏，年纪轻轻就脚踏两条船，可别辜负了她们，她们都是好女孩。”沈筱弹了下程明的额头轻笑道。
　　“所以说我和陈孜艺没那方面的关系。”程明捂着额头，苦笑说道，“另外，陈孜艺是坏女孩。”


第82章
　　看着程明接过热乎乎的汉堡、薯条，程黎起身说道：“哥，我们该去找小怜了吧？”
　　“嗯，差不多了，我们动身吧。”
　　“巧云姐、沈筱姐，那我们先走了，我们明天不会过来帮忙了，你们一定要记得雇人，否则会忙不过来的。”
　　“小黎拜拜，下次还要再来玩。”
　　“小黎再见……”
　　黄玲钰和黄铃音牵着程黎的小手，恋恋不舍地说道。
　　程黎面露难色，眼角偷瞄了一眼程明，心想着你们要是不跟我抢哥哥怎么都好说。
　　程黎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当然还会再来的，跟哥哥一起。”
　　一一告别之后，四人一同离开店里。
　　陈孜艺转过身子，将双手负于身后，倒着走，正对着程明等人说道：“说到庆祝六一，肯定是要去游戏厅的吧？游戏厅也有做活动哦，抓娃娃机里还放了新娃娃，要去吗？要去吗？”
　　“新娃娃，咕咚……”
　　程黎馋得吞咽口水。
　　“不了，我们还得去一趟郊区的村子，时间上来不及了。”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最多只能载两个人，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其实再挤挤还是能坐得下的，但没必要，而且超载确实危险。
　　“你们不去就不去，我一个人去！”
　　陈孜艺双手抱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总感觉陈孜艺有点可怜……”
　　“静静，别被她的伪装骗了，她顶多是无聊，远远没到可怜的地步。”
　　“但是没人陪自己玩的话，确实会很孤独寂寞，就比如哥哥丢下我，一个人跑出去玩的事情。”程黎感同身受地说道。
　　“我知道了，是我错了。”
　　两人上车再次像夹心饼干一样把程明夹在中间。
　　准备出发之前，程黎忽然喊道：“哥哥等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程黎急匆匆地下车，跑回店里上厕所。
　　“小黎怎么了？可乐喝多了？”
　　“应该是。”
　　程明也想起了那荒唐的一幕，建议道：“静静，你要不也去上个厕所？明溪村那边没有现代化的厕所，只有尿桶。”
　　“尿桶？是那个尿桶吗？满了之后挑着扁担去菜地浇菜的。”
　　“就是那个尿桶。”
　　“那我也去上个厕所。”
　　不愧是令少女闻名色变的存在。
　　一身轻松的程黎和林静怡回到车上，准备前往下一站。
　　程明作死地说了句：“你们好像轻了不少。”
　　结果程明腹部和后背都吃了一拳。
　　赵磊上周去了省城，和程明保持着每日的联络，他这一周也没有回南明市的打算。
　　刚去就回来，一来一回的车费花销不少，而且赵磊在省城卖外挂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南明市有大唐网吧给他练手，小马哥作为后盾，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他跑跑腿，吆喝一下嗓子就行了。
　　但到了省城那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就得全靠赵磊自己。
　　周末正是网吧人最多的时候，也是卖外挂的好时机，要是这个时候回来就本末倒置了。
　　赵怜就坐在门前的阶梯上，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摇着一株狗尾巴草。
　　程明在远处停车，跟程黎和林静怡说：“我们给小怜一个惊喜吧，我先出去，你们先藏起来，然后你们再出现。”
　　“小怜，我来了。”
　　“程明哥，就你一个人吗？”赵怜左顾右盼地问道，也没看到摩托车。
　　“就我一个人很失望吗？”
　　“没有没有。”赵怜手足无措地瞎摆着手，惶恐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赵怜垂下头，一时间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好啦，小怜，抬起头来，你看看谁来了。”
　　程明的手扶起赵怜的下巴。
　　叮铃铃——
　　“小黎，儿童节快乐。”
　　挂着甜甜微笑的林静怡摇晃着风铃出现在程明身旁。
　　“还有我呢！”
　　程黎从程明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
　　赵怜破涕为笑地摸着眼角说道：“林姐姐，小黎，好久不见。”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林静怡将手中的风铃挂在赵怜的手指头上，这个风铃与她送给小黎的那个一般无二，看来是做了两个。
　　“小怜，我带了好东西给你吃。”
　　这是我准备的吧？结果被妹妹借花献佛了。
　　“这是什么？”
　　“汉堡跟薯条，快吃快吃。”
　　程黎拆开包装纸，就想把汉堡往赵怜嘴里塞。
　　赵怜咬紧牙根，捂着嘴说道：“我现在不饿，留着晚饭再吃吧。”
　　“等到晚饭的时候，汉堡都凉了，这东西就是要趁热吃才好吃，凉了味道只剩下一层。”
　　“快张嘴，啊。”
　　“我自己会吃的，不要喂我。”
　　程明看着赵怜身上的旧衣服，再看了一眼妹妹的小裙子，双手抱臂说道：“小怜，赵磊这家伙没给你新衣服吗？明明我特意提醒过他了。”
　　赵怜捧着汉堡，像是仓鼠一样啃了一小口说道：“哥哥给了我钱让我自己去买，但我把钱存起来了。”
　　只给钱的话肯定会这样的，赵怜是勤俭持家的孩子，不会在无意义上的事情乱花钱，她估计想把这笔钱留着但学校。
　　但是让赵磊给自己的妹妹挑衣服，好像也太强人所难了。
　　“哥哥，你送给小怜的儿童节礼物呢？该不会没准备吧。”
　　程明原来的准备就是汉堡、薯条和可乐，但却被妹妹给抢去了。
　　只送吃的本来就诚意不足，程明还做了后手准备。
　　“我上一周就准备好了。”
　　“真的吗？没吹牛吧？明明什么儿童节礼物都没给我准备。”
　　“不是带你去吃薯条汉堡了吗？”
　　“只是吃的一点没诚意。”程黎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道。
　　“我真的准备了。”
　　“是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程明吊胃口地说道。
　　“小怜，你家的螺丝刀等道具在哪里啊？”
　　“我这去拿给你。”
　　赵怜嘴里叼着薯条去把工具箱拿了过来。
　　“开工开工。”
　　程明从赵磊的房间里搬出他上一周买的电视机和各种零部件，用螺丝刀打开后盖，开始替换零件。
　　电视机里头脏的不行，天气又热，程明出了一身汗，汗水流进眼角里，他直接用手去抹了下脸，结果就变成小花猫了。
　　林静怡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程明的脸颊说道：“不要动，我帮你擦干净，你这是打算送电视机给小黎？”
　　“没错，有了电视，她一个人看家也不会那么无聊了。”
　　“陈孜艺无聊可以，小怜无聊就不行是吗？”林静怡没好气地问道。
　　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没错！我老双标了。”


第83章 礼物
　　程明一边享受着静静的温柔抚摸擦汗，一边鼓捣着这台破电视机，比程明想象中的还要难搞，要是修不好就完蛋了。
　　程黎和赵怜在一旁玩跳飞机。
　　程明好奇地问道：“静静，陈孜艺跟你说什么悄悄话？”
　　“想知道吗？”
　　林静怡朝着程明眨了眨眼睛，竟然有几分俏皮。
　　“有那么一点点想知道吧，如果是不能说的那种私密悄悄话就算了。”
　　“也不是不能说，她说你想让我在这个夏天穿上小裙子。”
　　林静怡的下巴抵着膝盖，低头看着绷紧得快要炸裂开来一般的牛仔裤，露在凉鞋外头的脚趾头弯了弯。
　　“果然，我就知道她会告诉你。”
　　“你真的想让我穿裙子吗？我之前在家的时候不是穿过一回了吗？”
　　“那个也算数吗？虽然我想独占穿裙子的静静，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穿着裙子在外面走走。”
　　静静前世何时克服了小时候的心理阴影，穿上裙子，程明不得而知。
　　也许是上大学之后，开始化妆打扮自己，也可能是家庭剧变之后，重新振作起来穿上的。
　　但是这一世，不说亲手给静静穿上裙子，程明也要在后面推上一把。
　　“独占……你说什么啊，我又不是你的……”
　　林静怡加快了擦汗的速度和力道以掩盖自己心中的害羞。
　　“静静你太用力了，我头皮都要被你搓下来了。”
　　程明的脑袋嗡嗡作响。
　　“啊，对不起，但是我的大腿有点粗，穿裙子露腿的话不好看吧？”林静怡有顾虑地说道。
　　“我觉得这种肉肉的感觉挺好的，真在意的话就穿黑丝吧，黑丝显瘦。”
　　“黑丝是什么吗？能吃吗？”程黎忽然抱住程明的胳膊问道。
　　赵怜的手指捏着下巴，歪头猜道：“青椒肉丝？”
　　林静怡哭笑不得地说道：“不是吃的啦，是黑色丝袜，就是比较长的袜子，有到膝盖，也有连裤袜，把腰以下全部包住。”
　　林静怡的手在自己的腿和腰上比划，张佳佳经常买那种时尚杂志到学校里来，她对丝袜还是有所了解的。
　　“原来就是秋裤啊，早说不就行了吗？谁还没几条秋裤啊。”程黎不屑地说道。
　　“嘛，丝袜也可以说是比较薄的秋裤，等你们长大就知道差别了。”
　　“但黑丝太成熟了，对我来说早了点。”
　　“不早了，现在都有小学生穿黑丝和白丝。”
　　“哪有那么早熟的小学生。”
　　“有的有的，大城市开放得很。”
　　今年年底的话，会发生一件被载入史册的大事，即加入wto，以开放的姿态拥抱世界，同时进入经济的高速增长时期。
　　“我有啊，我就有白色的秋裤。”程黎仰起头，双手叉腰说道。
　　程明插上电视机电源线，推拉了一下细杆电位器开关。
　　沙沙沙——
　　电视机的屏幕上出现无数的雪花点，发出令人头疼的刺耳杂音。
　　“呼，姑且是能开机了。”程明松了一口气说道，但能不能用又是另外一回事。
　　程明「咔咔咔」地扭着转台的开关，黑白电视机的天线很神奇。
　　如果fc游戏机也有天线，接视频线有时候反而没有无线来的清晰。
　　如果你附近有人在用带天线的电视机玩游戏，你甚至能接收到他的电视信号，在你的电视上看他玩游戏。
　　有时候也能接收到电视台的信号，不过现在黑白电视机已经比较少见了，程明并没有搜索到什么信号和台。
　　小时候在电视机没信号的还是还疯狂地换台，希望能接收到外星人的信号。
　　“程明哥好厉害，居然修好了。”赵怜目瞪口呆地拍手说道。
　　“对我哥来说小菜一碟啦，和吃饭一样简单。”程黎摊着手，嘴角微微勾起，得意洋洋地说道，要是有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别说的像是你修好的一样。”程明摸着程黎的头说道。
　　程黎嫌弃地推开程明的大手：“啊，哥哥你手这么脏还摸我。”
　　“小明从小就喜欢修理一些电子产品呢。不管是手表、时钟，还是其他的玩具，很有男孩子的感觉。”林静怡缅怀地说道。
　　“没办法，连续两台游戏机被老爸砸坏了之后，买不起新的，只能修修看了。至于电视是某人有事没事就去敲两下、踹两脚，结果有一次给敲坏了，怕被骂了，只能哭着让我修。”
　　“什么叫有事没事啊，是电视很模糊，我才去敲的，敲一下就会变得清晰，小怜，我们继续去玩跳飞机吧。”
　　程黎连忙牵着赵怜的手离开现场、畏罪潜逃。
　　“结果呢，电视机修好了吗？”
　　“没有，我那时候哪里懂得修电视机，也只会敲敲敲，如实告诉老爸老妈电视机坏了，当然，是我背的锅。”
　　妹妹推卸责任的习惯由来已久。
　　说起来敲电视是程明从老爸老妈那边学来的，妹妹就是在所有人的熏陶下学会这一手的，也不能全怪妹妹。
　　“最后买了现在的新彩电。”
　　“这就是所谓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吧。”
　　“静静你待会在那边不停地换台，电视机有画面的时候就喊我一声。”
　　程明前世也安装过卫星锅，虽然能接收到卫星信号的角度和方位全都忘了。
　　但过程和技巧还记得，至少能事半功倍。
　　卫星锅就放在屋子外的空地上，先找到东方，西南方向不能有高楼、大树、玻璃、防盗窗、防盗网甚至树枝等遮挡。
　　由于不知道这个废旧卫星锅的天线的尺寸和种类，只能慢慢调试。
　　“静静，有了吗？”程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遍问这个问题。
　　“没有。”
　　“小明，有了，别动。”
　　程明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跑进屋里。
　　终于是有画面了，但是模糊得不行，也没声音。
　　“我再去微调一下。”
　　程明反复跑进跑出，最后只是让画面和声音清晰了些，有些台比较正常，有的台就失真得厉害。
　　程明接过赵怜递过来的水说道：“这就是极限了，以后再买个新的卫星锅吧。”
　　虽然有钱可以买新的，但折腾也是乐趣之一，这样的礼物才有特殊的意义。
　　“静静，总共有几台？”
　　“不算那些模糊的，能看的十三台。”
　　“程明哥好厉害了。”赵怜由衷地佩服道。
　　赵磊家以前也是有电视机的，只不过他爸妈不在以后，爷爷一个人要凑两人的学费，就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儿童节礼物，喜欢吧？”
　　“非常喜欢，最喜欢程明哥了。”赵怜激动地钻进程明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小怜，离我哥哥远点，他身上全是灰，脏死了。”
　　程黎伸手分开程明和赵怜，冷眼问道：“哥哥，我的儿童节礼物呢？”
　　“不是带你去吃汉堡了吗？”
　　“只是吃的诚意不够，我要你亲手做的。”程黎鼓起脸颊说道。
　　这就让程明犯难了，总不能说我给你的礼物就是一个完整无缺的家吧。


第84章 愿望券
　　妹妹想要的礼物，排除掉吃，就是布偶玩具了吧。
　　还要亲手做的，总不可能再去废品站那边捡垃圾送给妹妹吧？
　　明明六一当天也做了个手绘的奖状给妹妹，真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小家伙。
　　但现在不给她一点什么甜头，她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既然如此，那只能就来一招故技重施。
　　“小怜，借一下纸笔，笔的话要圆珠笔或者黑笔，纸张的话。如果有那种硬卡纸最好，实在不行，普通的作业纸也行。”
　　“硬纸板可以吗？那种大纸箱的。”赵怜张开双臂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那是你爷爷打算卖掉的废品吧？”
　　“就纸张那么小的应该没关系，而且是程明哥要用的，要是爷爷在家也会给你的。”
　　赵怜小跑进屋，在绑好的一捆硬纸板里抽出一块纸板出来，又去自己的房间找了根圆珠笔，一并交付给程明。
　　程明把纸板一分为二，用手头上的剪刀修成正正方方的卡片状，开始书写，并画上萌萌的猫咪头。
　　“哥哥你又要写奖状了吗？我已经有一张了，不想要第二张。”
　　“不是，当当当，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券，小怜也有一张。”
　　反正妹妹的愿望，他本来就会帮着实现，有没有这个道具其实区别不大。
　　“诶，我也有吗？明明都收到电视机这么棒的礼物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报废的黑白电视机和已经生锈的卫星锅，也没那么棒啦。
　　“额外附赠的。”
　　“哦哦哦！太好了，这个是神道具。”
　　双手接过卡片的程黎，大脑和身体在颤抖，高举起卡片挡住脸，发出激动的叫声。
　　“是不是有点高兴过头了。”程明后背发凉地说道。
　　也许再做一张奖状好点？
　　本来还以为妹妹会有点嫌弃，喜欢过头反而让人有不祥的预感。
　　“小怜，这张券不止可以对我使用，对你哥也同样适用，让他来实现你的愿望。”
　　程明跟赵磊知会一声就行了，他一定会接受的。
　　“我哥吗？那还是算了吧……”赵怜把愿望券藏到身后。
　　倒不是说赵磊和赵怜的关系不好，只是早熟的赵怜不想给哥哥添麻烦。
　　自家的妹妹要是也能懂事一点好了。
　　虽然来了一发人生重来枪的程明仍然处于当局者迷的状态，没意识到妹妹不能懂事的原因在于自己。
　　“不想对自家哥哥用，对我用也是一样的，不用跟我客气。”
　　“我还是希望小怜能客气一点。”
　　程黎凑过脸跟赵怜小声说道：“妹妹跟自己的哥哥撒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跟别人的哥哥就要掌握好分寸和距离感。不然自己的哥哥会吃醋的，懂了吗？”
　　“哦。”赵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过她能看电视已经很开心了，感觉再使用这张愿望券会幸福得遭天谴。
　　“首哥哥，首先是我的第一个愿望。”
　　“哦，这么快就要用掉了吗？新鲜出炉的愿望券。”
　　“咳咳。”
　　程明清了下嗓子，尽量用沧桑的声音说道：“说出你的愿望吧，不管是什么愿望，我都可以替你达成，但是，只限于一个。”
　　“总而言之，我先要三个愿望。”程黎伸出三根手指说道。
　　“不行。”
　　“诶，那我要十个。”程黎变本加厉地说道。
　　“明明都说了只限一个，这种愿望是犯规的。”
　　“哥哥你也太菜了吧，明明都写了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结果连这种小事情都做不到，神龙和神灯都能实现三个愿望的。”
　　“神龙一开始也只能实现一个愿望好嘛，娜美克星的才有三个愿望，太过贪心的话我就要收回愿望券了。”
　　“唉，真没劲。”程黎垂头丧气地说道。
　　“明明有更可爱的愿望吧，比如给我买糖果和小裙子啊，教我学习啊，去水族馆玩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这么简单的事情不用愿望券也能实现的吧？”
　　啧，居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了吗？真不愧是我的妹妹。
　　程明弹了下程黎的额头说道：“给我有点自觉，你现在就是小孩子。”
　　“那我留着长大再用好了，现在没什么需要实现的愿望，再长大一点说不定就有了。”
　　程黎拿着愿望券在原地转圈圈。
　　“愿望券啊，真好呢。”林静怡感慨地说道。
　　“静静，你也想要吗？我也可以写一张给你。”程明转着笔问道，现在的静静在他眼里一样是个小女孩。
　　林静怡的双手像是雨刷一样在胸前摇摆，摇头说道：“啊，我就不需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其实是想要的，但拉不下脸，而且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啊，糟糕，要有奇怪的幻想了。
　　“那就当静静实现我的一个愿望吧，穿上小裙子，我们什么时候去买新裙子和黑色丝袜。”
　　这件事情必须由程明来提，并且提上日程，等静静主动开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真的要穿？不是开玩笑的吗？”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什么时候去商场好呢？下一周的周末怎么样？”
　　明天的话，程明得去大唐网吧一趟。
　　网吧管理系统下一周就可以正式上线使用，大唐网吧也打算在下一周开始开店周年庆典，开放充值双倍活动，常驻一点五倍。
　　其实网吧啥时候开的，是不是周年都不重要，也没人在意，就是给做活动找个名头，否则骗钱的目的就过于冠冕堂皇。
　　除了网费双倍之外，每充值50元就能参与一次抽奖，送外挂激活码、游戏充值卡等等奖品。
　　“小明，我们离中考还有几天？”
　　“呃，一个月的样子？”
　　“对，只剩下一个月了，明明时间这么紧迫，你呢，现在在干什么？虽然你上次的月考成绩不错，但那是试卷简单的原因，中考的难度可不一定那么简单。”
　　“就算中考简单，那对所有人来说都简单，分数线会被拉高，更是要好好复习。”
　　“唔，那就等暑假再买？考完试之后去？”
　　中考结束，程明也该开始好好地规划一下未来的进程了。
　　“嗯，可以。”林静怡弱弱地应道。
　　林静怡捏了捏自己的肉腿，一个月的话，能瘦下来一点吗？


第85章 一切安好
　　赵磊显然已经把存款的事情跟家里说了，生活条件逐步改善。
　　虽然没到顿顿有肉的地步，但基本的温饱不成问题。
　　程明用中午的剩饭给赵怜做了香喷喷的蛋炒饭。
　　“程明哥，就这么点剩饭不够我们吃吧？”
　　“就你一个人的话，这个量应该刚刚好吧。”
　　“诶，你们不一起吃吗？”赵怜惊愕地说道。
　　“我们今天就不留下来吃饭了，得回家吃，不然会被老妈骂的。”
　　不管是程明、程黎还是静静，都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自打程明重生后，周末不着家的次数与日俱增，他一个人疯就算了，还拉着妹妹一起，老妈已经快要拿着锅铲打人了。
　　林静怡温柔地抱住赵怜说道：“下次再一起吃吧。”
　　“嗯。”
　　赵怜端着热乎的炒饭坐在电视机前，小小的背影看起来稍有些寂寞。
　　赵怜的爷爷赵四早出晚归，不是在收破烂，就是在田地里干农活，在家的时间比较少。
　　现在连赵磊都不在家，只留她一人看家，这就是成长必须要承受的孤独吧。
　　是不是也要让妹妹成长一下呢？有个心理准备。
　　否则他去上大学的话，会受不了的吧。
　　但三年之后，妹妹是准高中生，也不怕孤独了吧。
　　周末结束，一切又回归到正轨上。
　　程明过着家、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单调却又有趣。
　　偶尔晚自习结束的时候，绕路和王浩去黑网吧耍两把，男人也要有自己的娱乐生活，不能一直泡在女人堆里，拳头会变软的。
　　但程明和王浩的组合实在是太过明显，他最近跟静静又是出双入对的，突然说让你自己一个人先走，用屁股想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小明，你明明说要好好学习的，这才几天啊，就想着玩了。”
　　“咳咳，这是必要的放松，学习就是要劳逸结合才效率高。”程明有理有据地说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免得你们玩得太久，忘记时间了。”
　　嘛，忘记时间是不可能的，因为黑网吧最晚也就开到十一点，老板也是要睡觉的。
　　“你不玩游戏的话，去那个地方很无聊的，而且又闷又臭的，全是男人的汗臭味，甚至还有光膀子的男人。”
　　程明尽可能地想要劝退静静。
　　“谁说我不玩游戏了！”林静怡大声说道，不过说到一半气势渐渐弱了下去，毕竟她玩游戏很菜。
　　“什么什么，玩游戏加我一个。”阴魂不散的陈孜艺凑过来说道。
　　“陈孜艺，都放学了你怎么还没走？”程明纳闷地问道，陈孜艺才是真正的回家党，基本上铃声一响就不见人影。
　　“看你们没走我就多留了会，怎么，大晚上的，要去幽会吗？不会闹出人命吧？”
　　“不是幽会，我们要去小巷里的黑网吧。”
　　“这不还是幽会，有什么区别吗？还特地去那种全是单身男的地方秀恩爱，程明，你还真是恶趣味。”
　　“我要和王浩一起去来着。”
　　“呃，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性趣，我也只是听说过那样的题材而已，还没看过。”陈孜艺半握着拳头，捂着嘴，一脸害羞地说道。
　　“你别给我瞎想啊。”
　　“程明，你不方便的话，我一个人去得了，时间宝贵。”
　　王浩固然羡慕程明能跟陈孜艺这么要好，还有一个青梅竹马。
　　但王浩也颇有自知之明，还是游戏适合自己。
　　“别，王浩，要去一起去。”
　　再这样下去，程明就要变成一个重色轻友的男人。
　　虽然他确实是，但他也要维持住为数不多的男人间的友谊，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那就一起去吧。”林静怡一锤定音地说道。
　　陈孜艺下楼的时候从书包里掏出一部手机，诺基亚3210，湖蓝色的机壳，娇小玲珑。
　　虽是两年前发行的手机，在国产山寨手机还不能打，国内市场份额几乎全被国外手机占领的现在，手机价格居高不下。哪怕主打低端的产品也要两千上下，话费也贵。
　　陈孜艺一介初中生能掏出这么一个大宝贝出来属实让人惊讶。
　　但又在意料之中，毕竟她是陈孜艺。
　　程明觉得必要给自己和赵磊配一部手机。
　　否则靠qq联络太不靠谱了，和温师兄那边的联络也不方便。
　　“刘叔，你到校门口了吗？我今晚要留下来参加最后一节课的晚自习，你要是觉得太久的话，可以先回去，我一个人也能回家的。”
　　这是在给司机打电话吧，难怪一放学就消失了。哪怕是陈孜艺，借口也玩不出新花样啊。
　　“嗯，好，辛苦你了。”
　　打完电话的陈孜艺微微蹙起眉头，多半是支开司机的想法失败了。
　　大晚上怎么可能让自家小姐独自回家嘛，除非是自己不想干了。
　　陈孜艺拉过程明和林静怡的胳膊说道：“你们帮我挡一下。”
　　陈孜艺拿起书包挡着脸，在两人的簇拥下走出校门，走进小巷里。
　　局外人王浩就默默地跟在后头。
　　看着陈孜艺和林静怡走进黑网吧，王浩不可置信地说道：“程明，她们居然没开玩笑，真的来了，这让我怎么静下心来玩游戏啊。”
　　“你把她们当空气就好了。”
　　“怎么可能把她们当空气啊，黑网吧里的女孩子，简直就像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一样珍贵。”王浩抓狂地说道。
　　说是这么说，但电脑一开机，耳机一戴，眼中除了屏幕，啥也容不下了，确实是把女孩子当成了空气。
　　陈孜艺就拉着林静怡一起玩。
　　这家黑网吧里有三台老街机，恰恰是陈孜艺舅舅的游戏厅淘汰掉的老古董，对陈孜艺来说也算是新东西。
　　反倒是程明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干什么，来之前都想好了手把手教静静打手枪的，他还蛮擅长打手枪的。
　　嗯，打cs的手枪，别想歪了。
　　吃饭的时候，程明偶尔也会不经意间地问起老爸公司的状况如何。
　　虽然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但程明还是时刻关注着老爸的公司，免得发生意外。
　　目前是一切安好。
　　不过老爸和叶斌松迟早会分道扬镳，老爸应该也没有心情与虎为伴，整天担心背后捅来的刀子。
　　若要说近期还有什么事情，那便是黄勇的十天拘留结束了。


第86章 值日
　　好佳基也逐步走上正轨，雇了两个服务员。哪怕是平时也有了稳定的客流量，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慢慢地推出新产品，赢得口碑，摘掉山寨的帽子，开连锁店，打出品牌效应。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急躁不得。
　　詹巧云作为名义上的店长，实际上的厨师，各方面表现都不错，吃苦耐劳又淳朴、知恩图报，是个令人放心的人，短期内还真的很难找到替代她的人。
　　唯一的不稳定因素便是他的丈夫黄勇以及欠下的债务。
　　虽然劝过她离婚，但她没有理会，程明也不会说第二遍。
　　怕的就是黄勇把手伸到店里来，不管是拿钱，还是引来那群小混混惹是生非，都是程明不愿看到的。
　　程明从沈筱那边得知，詹巧云和两个女儿在黄勇出来之后并没有回家，也没有特意去见他，一直住在店里。
　　倒是黄勇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在店门口徘徊。
　　詹巧云无视了他，铃音和铃钰倒是说了爸爸在外面，但詹巧云也没有理会。
　　黄勇很是邋遢，衣衫褴褛，头发和胡渣都没打理，再加上瘸腿拄着一根木棍，看起来与乞丐无异，靠近还会闻到一股怪味。
　　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十分影响店容。
　　詹巧云假装看不见，沈筱又狠不下心来做坏人，她跟詹巧云朝夕相处，也害怕因此被记恨上，结果只能由程明这个「大恶人」出面。
　　程明面无表情地问道：“黄勇，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
　　“送你钱的小屁孩，也是送你进警局喝茶的幕后黑手。”程明直白地说道。
　　黄勇并没有生气，或许连生气的精气神都没了，面如死灰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存在很碍事，本想让你被关个一年半载的，可惜只有十天。”
　　“看到你的老婆孩子了吗？她们在这儿活得很好，有光明的未来，但跟你待在一起，有什么？无底洞一般的债务？”
　　“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的话，就拿出一点男人的样子来，敢作敢当，一个人抗下所有也好，浪子回头、洗心革面也罢，别摆出一副可怜样来博同情，也别影响我店里的生意。”
　　程明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他没拿着手把出来赶人，已经算是给詹巧云和铃音、铃钰面子了。
　　“对了，黄勇，要是有人要花一百万买你这条命，你会卖吗？”
　　“命都没了，要钱有屁用。”
　　“你死了，这一百万当然是给你的老婆和女儿了，你会卖命吗？”
　　程明在验证自己的猜想，叶斌松是如何让黄勇去送死的。
　　“我的贱命值一百万吗？”
　　“假设你这条狗命值一百万，你会为了妻女卖命吗？”
　　“也许……会吧，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那你就把你这条狗命卖给我吧，当然，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也不用你去送死，也不用你替我干嘛，只要你尽量少出现在你老婆和女儿的面前就行了，没有你，对我和她们很重要。”
　　话说到这个份上，黄勇会怎么做就看他自己了。
　　而穿着整洁的黄勇在两天来店里主动跟詹巧云提出离婚，程明是之后才得知的。
　　这一回詹巧云是同意离婚了，流程极简。
　　詹巧云只要两个女儿的抚养权，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黄勇白天推着詹巧云曾经用过的推车上街卖鸡蛋饼，夜里就去赌场里挥霍一空，也不知道算是有所改变，还是毫无改变。
　　到了六月中旬，天气更加燥热。
　　年轻猫的音乐老师何丹换上百褶裙和黑丝袜，裙摆及膝，也不算短，没漏什么地方。
　　这穿法程明已经见怪不怪，但在现在还挺前卫的。
　　尤其是对班级里的小男生而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刺激的，比较早熟的男学生已经在谋划毕业的时候跟何丹表白了。
　　不过程明在学习累的时候，并不嫌弃多看两眼，当做暑假给静静买裙子的参考。
　　程明的额头吃了个纸团，程明掰开纸团，里头写着：“再色眯眯地看着老师，就把你的眼角挖下来。”
　　不像是陈孜艺的口气，但也不太像静静的。
　　但除了这两个人应该没人会关注自己。
　　程明环顾班级，只见张佳佳朝他做了个鬼脸。
　　真是正主不急闺蜜急。
　　还有一个坏消息，快要轮到程明值日了。
　　快到期末的时候轮到自己值日，总有一种很倒霉的感觉。
　　尤其是毕业班的，已经没有下学期了，算完日子轮不到自己的学生就会说一声幸运。
　　没有同桌的程明还得一个人值日，一个人承包扫地、擦黑板、倒垃圾。
　　毕竟不好协商了，同桌怀孕的那个女学生参加了班级大扫除，免去了一次值日。
　　社畜时一个人留下来加班的日子可不要太多。
　　程明值日，怨言最多的是妹妹。
　　“这么早起床干嘛啊，再睡十分钟。”程黎闭着眼睛在床上撒娇打滚。
　　自从有了摩托车后，每天早上都能睡懒觉，算是开了一个坏头。
　　“今天我值日啊，要不我先去学校了，我把钱给你，你自己去买早餐吃。”
　　“哥哥你是想让我迟到，还是想让我饿肚子。”
　　程黎双手撑着床，艰难地爬起来说道：“都这个点了，我走路上学肯定来不及了好嘛。”
　　程明赶到教室时，静静正拿着扫把扫地。
　　“诶……”
　　“愣着干嘛啊，快去把黑板擦干净吧。”
　　“静静，我真是太爱你了。”
　　程明真想抱一抱体贴的静静。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啊，要是被人听见了怎么办？”既羞又恼的林静怡发泄一般地用力扫地，结果扬起灰尘、越扫越脏。
　　因为林静怡在打扫教室，提前到教室的走读生也跑到走廊上了，倒也不用怕被人听见。
　　“一大早就这么恩爱啊，这合适吗？”
　　背后传来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陈孜艺双手抱臂，一脸冷漠地站在后门口。
　　“陈孜艺，你今天来的可真早啊，难道说你也想帮我值日？”程明自恋地问道。
　　“你做白日梦呢，我本来想来嘲笑你一个人扫地的样子，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陈孜艺摊手说道，“你们快点打扫完，我等着进教室呢。”
　　“有空催我们还不如帮我们一起打扫。”
　　“教室太挤，容不下三个人。”
　　“教室这不挺大的吗？”
　　“白痴。”
　　陈孜艺不明所以地骂了一句，单手托腮趴在走廊的护栏上，叹了一口气，微微蹙起柳眉。


第87章 绕床弄青梅
　　初阳从山头上升起，熹微的晨光散落在校园里的每一寸角落，空气中的微小颗粒在光雾清晰可见。
　　阳光打在陈孜艺的脸上，虽然不刺眼，但还是抬手放在额前遮住日光。
　　略尖的下巴，忧郁的眼神，薄薄的嘴唇，沐浴在阳光下的陈孜艺宛如画中人一般。
　　就在这意境绝佳的时候，拿着扫把的程明扫了扫陈孜艺的脚旁说道：“让一让，你挡着我扫地了。”
　　走廊同样处于必须打扫的范围。
　　陈孜艺攥紧小拳头说道：“程明，你故意的吧？有时候真想给你来一拳。”
　　“你脚下有垃圾。”
　　陈孜艺脚下确实踩着一个零食的包装袋。
　　“你才是垃圾。”
　　气急败坏的陈孜艺踹了程明一脚，进了教室，就换上一幅笑脸和林静怡聊天。
　　程明拍了拍校裤上的灰尘。
　　除了妹妹、静静和小怜以外的女人，搞不懂，也可能是不想懂。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在了教室人多起来之前，就把教室打扫干净了。
　　不过垃圾桶却是被装满了，昨天堆积的垃圾本就不少，再加上各种早餐包装袋、牛奶盒。
　　“静静，我去倒个垃圾。”程明提起垃圾桶说道。
　　“小明，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我想一起去，不行吗？”林静怡撅起小嘴问道。
　　当然可以，非常可以，但不能明说。
　　“垃圾桶好重啊，我的手有点酸了，静静帮我一下。”
　　程明本来握住垃圾桶提手的中间部分，现在滑到最右侧，将另一头递给静静。
　　“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就一起去吧。”
　　两人提着垃圾桶下楼，因为是值日的任务。哪怕男女结伴而行也不会成为话题。
　　静静也逐渐变得大胆起来，其中就属陈孜艺的功劳最大，她的存在还是有价值的。
　　林静怡知道程明是绝对不会带书回家学习的人，作业也好，卷子也罢，都是尽量在学校里做完。
　　但至少在最后的两个周末里，要监督程明好好学习。
　　静静反过来以裙子相要挟，如果程明不好好学习的话，暑假就不穿裙子了。
　　程明并不讨厌这种完成任务后得到奖励的游戏流程。
　　在家里肯定是没办法好好学习的，有小黎在，有电脑、有游戏机。
　　林静怡就提议去图书馆学习。
　　虽然程明事先没跟王浩约好在图书馆见面，但还是撞见了。
　　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尽在不言中。
　　“程明，你真要学习啊。”王浩不可置信地说道。
　　这可不是他认识的程明，尤其是程明的月考成绩让他大跌眼镜，有这成绩还复习啥呀。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小明，快点。”在图书馆前的林静怡催促道。
　　“我得走了，你要去大唐就一个人去吧，记得帮我跟小马哥问好。”
　　网吧管理系统已经交付，程明也不需要每周把新版本送上门，之后收集一下bug和漏洞，在没有重大错误的前提下，保持着一月一更的频率就行。
　　王浩自然不知道程明与林静怡那有关裙子的约定，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
　　女孩子，真可怕，他有父母管着已经够难受了，可不想在头顶上再加一个紧箍咒。
　　程明差得最多的就是背诵部分的内容。
　　他背完了，静静来抽查他，考古诗词或是各种知识点，一问一答，倒也学中有乐。
　　中学最后的时光，犹如沙漏中的细沙，过一天少一天。
　　程宏远依旧早出晚归，很晚才回家，黎英抱怨不断，两人还是因为生活琐事爆发争吵。
　　不管是程明和程黎都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常，他们会吵一辈子吧。
　　班级里开始流行了同学录，大头贴虽然出现了，不过现在只在沿海和较发达的地区流行，要一年到两年后才会风靡全国，所以现在非主流的照片还不多见。
　　陈孜艺的舅舅已经在考虑去鹏城那边买大头贴机器，吸引更多的女性顾客，估计会成为万恶之源。
　　不止女生，有些男生也是会搞这些东西，比如李盼，殷勤地让女生写下自己的信息和祝福、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写就是了，比如静静和陈孜艺都拒绝了。
　　对于一些暗恋者来说，同学录也是一次机会。要是能拿到qq号，乃至电话号码，未来就有更多的可能性。
　　静静也买了一本粉色的同学录，让程明写在第一页。
　　“我们这么熟了也要写？”
　　“你不写就算了。”
　　静静作势要拿走同学录，程明连忙压住同学录说道：“要写的，要写的。”
　　姓名、生日。星座、爱好、梦想……
　　然后最后是留了整整一个背页的祝福。
　　太肉麻的话，程明不擅长。
　　但要写上令人面红耳赤的表白，估计静静马上就把这一页给撕了。
　　写个时髦的英文？什么永远在一起。
　　啊，有了。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这个才对味。
　　“整天就知道背这些考试范畴外的古诗，必考的古诗都不背。”
　　“背了背了，都背了，这是课外拓展内容。”
　　“小明，你的照片呢？”林静怡指着照片区的虚线问道。
　　“还要贴照片的吗？我没照片啊，我不喜欢被拍。”
　　“做准考证拍的照片应该还有剩吧。”
　　静静不说的话，程明都快忘了。
　　“那个啊，我找一找。”
　　程明低头翻了翻抽屉，他一个人坐，两个抽屉都没塞满，静静也经常帮他整理抽屉。
　　一目了然，程明轻轻松松地找到了一小包的照片。
　　不过这证件照也太憨了吧，看起来呆头呆脑的。
　　“静静，你真要把这照片贴在同学录吗？”
　　“不然呢，快给我。”
　　程明认命地交出照片，林静怡用班级里唯一的一罐胶水粘好照片。
　　这罐胶水应该活不到毕业那一天。
　　林静怡心满意足地拿了同学录去给同桌写，照片拿到手了，这首诗她也蛮喜欢的。
　　“静怡，我为什么不是你的第一人啊？”
　　那边传来的张佳佳哀嚎的声音。
　　程明回到家时才发现妹妹也捧着一本同学录。
　　程明还以为妹妹跟他一样，是只负责写的一类人，没想到她居然买了本同学录。
　　毕竟妹妹也是女孩子嘛，可以理解。
　　程黎把同学录摊开，摆在程明面前。
　　“喏，快写。”
　　“给我写干嘛，我又不是你的同学。”
　　“班级里的同学都写完了，还有剩，不写完太浪费。”
　　“给我写不如给小怜写，好歹是同龄人。”
　　“周末就拿去给她写。”
　　到了祝福这里，程明又卡住了，想不出什么新活了。
　　就写上「开心快乐每一天」。
　　“好土的祝福，哥，你的照片呢？不会被人给分光了吧。”
　　“谁要我的照片啊，除了静静，我放在学校里了，没拿回来。”
　　“那你明天就把照片带回来了，绝对绝对不许再给别人了。”程黎再三叮嘱道。


第88章 小机灵鬼
　　妹妹立下的flag，隔天就应验了。
　　“程明，把你的照片给我一张，我们交换。”
　　要跟程明换照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浩。
　　“你要我的照片干嘛？”程明警觉地问道。
　　知识超前的程明难免想到某种用尖锐利器搏斗的激烈运动。
　　“就留个纪念呗，还能干嘛，你都给女孩子了？没我的份就算了。”
　　大概还是程明想多了吧。
　　“有的有的。”
　　给男人照片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的也给你。”
　　其实程明并不想要男人的照片，但不接未免太伤人心，就接过照片随手塞在某本书里。
　　作为回礼，静静也给他一张照片。
　　“程明，你不会不给我照片吧？”张佳佳让程明写完同学录后问道。
　　微妙的人物，作为静静的闺蜜，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反正照片还有剩，就给她一张吧。
　　“我的也给你。”
　　本来就打算跟人换照片的人会加钱多印几张照片，比如静静和张佳佳。
　　而程明这种，就只要了最低数量的照片，够用就行。
　　陈孜艺的照片应该最多人想要的，不过她好像只和林静怡交换了照片，其他人都以「剩下的照片还有用」为由婉拒了。
　　临近毕业，学校里似乎没剩多少学习的氛围。
　　男女之心躁动起来，谁跟谁表白了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胆子稍大点的男女生到了心仪之人的教室门口，就托他的同班同学喊他出来，一般坐在第一组第一桌的学生担任这个任务。
　　“某某某，有人找你。”也成为了固定句式。
　　把人叫出来后。
　　或是当场告白，说是走到楼梯口告白，也有把人叫去宿舍楼旁的小水池旁楼梯口表白的。
　　腼腆的男女向暗恋之人偷偷塞情书约人见面的亦不在少数。
　　至于教学楼的天台这种看似浪漫的地方并没有被学校封锁，而是压根就没有楼梯上去。
　　最高层和天台间只留了一个正方形的洞口，得自己架楼梯才能爬得上去，直接就不浪漫了。
　　当然，还有一部分学生依然十分认真地看书、做题、复习，只是他们的注意力不像之前那般集中，经常走神、胡思乱想和聊天。
　　陈孜艺的桌上和抽屉里经常能看到情书，总有人不信邪，想飞蛾扑火。
　　程明与陈孜艺的误会算是在不知不觉中解除了。
　　比起程明跟陈孜艺，班上的大家更相信程明与林静怡是一对的。
　　陈孜艺连同信封一并撕了，把纸屑扔进垃圾桶里。
　　“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吗？那可是纯情少男的心血啊。”坐在垃圾桶旁的程明，戏谑地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脏眼睛。”
　　“奇怪，怎么就没人送情书给我呢。”程明纳闷地说道。
　　学生年代没收过一封情书还怪失败的。
　　“想要吗？送你。”陈孜艺把手中的一封天蓝色信封递给程明。
　　“我不想要男人的情书。”
　　“好像也有女孩子写的。”
　　“你不是没看吗？怎么知道的。”
　　“我同桌跟我说，也有女孩子送过来的，是不是她写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对女孩子也没兴趣。”
　　“真不愧是你。”
　　“情书拿去。”
　　“我不是说了我不要吗？”
　　“帮我一起撕。”
　　“有必要撕掉吗？直接扔到垃圾桶里不就行了。”
　　“不撕掉怎么完全摧毁这群人的妄想呢？”陈孜艺眯起眼睛笑道。
　　这个女人，杀人还要诛心啊。
　　撕掉所有情书，陈孜艺拍了拍手问道：“程明，你的照片还有剩吗？”
　　“还剩一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别把照片随便送给别人，免得日后后悔。”
　　“后悔？有什么好后悔的。”
　　“会成为黑历史啊，白痴。”
　　临近中考，所有课都停了。
　　除了有老师会来讲讲卷子和习题，其余都是自习课。
　　自习课的时候，陈孜艺抱着静静的同学录坐在程明身旁翻阅，捶桌大笑道：
　　“程明，这就是你的照片吗？好蠢，爱好这一栏还写了游戏，所以说你们男孩子啊。”
　　“别说得你很有女人味一样，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程明翻过同学录，静静的同学录第二页是张佳佳，第三页就是陈孜艺，还挺有牌面的。
　　林静怡和陈孜艺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也在某种意义要好起来。
　　“爱好游戏、小说，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你在别人的同学录也是这么写的？”
　　“有什么问题吗？糟糕，我的手机号码……”
　　陈孜艺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手机号码。
　　“那个，你别太自作多情了，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你不想要我的手机号码？别傲娇了，你一定非常想要吧？”
　　“完全不想要。”
　　“你能不能别这么伤人心，你应该知道你越是拒绝，我就越想把手机号码塞给你吧？”
　　“你这个恶劣的性格能不能改一改？”
　　“没办法，我的成长环境太扭曲了，有时候都分不清真实自己的是什么样的，我的照片加手机号码，你拿等价的东西来换吧。”
　　陈孜艺把自己的照片推到程明面前，翻过照片，背后写着一串手机号码。
　　该死，这女人太上镜了，露出额头反而显得更加清纯了。
　　等价的东西，是照片和电话号码吗？
　　最后一张照片，程明是要留给妹妹的。
　　“我能不要吗？而且我最后一张照片有其他用途了。”
　　“其他用途？什么用途？你在班级上没有其他朋友了吧？”
　　“不要说得你朋友很多一样，最后一张照片被我妹预定了。”
　　“不是吧，你居然妹控到这种地步，恶心。”
　　“我这么恶心真是抱歉了，你和我妹妹比起来，还是我妹妹更重要，懂？”
　　“那林静怡和小黎，谁比较重要呢？”
　　这是一道送命题。
　　“这还用问，当然是一样重要了。”
　　“如果只能选一个呢？你现在是要把你手头上的照片给我，还是我把你贴在同学录上的照片撕下来？”
　　“我可以选择不把照片给你吗？”
　　“不行。”陈孜艺断然决然地说道，手指掀起照片的一角，再用力点，就能把照片撕下，并在这本同学录上留下伤痕。
　　“不是吧，你真要把我的照片撕下来？”
　　“难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陈孜艺，你就这么想要我的照片？”
　　“想要，我要留下你的黑历史，方便我以后嘲笑你。”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给你照片总行了吧。”
　　程明投降似地递出照片，免得节外生枝，妹妹那边也比较好哄。
　　倒不如说不给妹妹照片，能被她踢一踢、打一打也挺舒服的。
　　陈孜艺拿出笔，再把程明家的电话号码抄在照片背面。
　　明明有手机，直接存在手机的通讯录里不好吗？程明在心里吐槽道。
　　“死妹控，结果你还是选了妹妹。”
　　“我这不是选了静静吗？”
　　“不，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你违背了和妹妹的承诺。实际上你更愿意去安慰妹妹，或者说，比起林静怡，你觉得你和妹妹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一张小小的照片变质。”
　　拜托，我和我妹可是家人啊。
　　当然，和静静的关系也不会因为一张照片而改变的好嘛。
　　“唉，随便你怎么解释吧。”程明无奈地说道，他已经懒得跟陈孜艺争辩这种无意义、无营养的话题。
　　到最后肯定是被陈孜艺爽到。
　　回到家时，程明双手合十说道：“小黎，我的照片没了，把静静和陈孜艺的照片给你行不行？”
　　“我才不要她们的照片，哥哥你这个猪头，大猪头，都说让你别把照片给别人了。”
　　“我真人在这里，岂不是比照片强上一百倍，独一无二的存在，有实体，还有触感和温度”
　　“说的也是。”程黎微微颔首，接受了这个说法。
　　妹妹比想象中的还要容易糊弄。
　　“作为补偿，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不许把我抱回我的房间里，你也不能半夜跑到我的床上去睡觉，就在一起睡到天亮那种。”
　　“诶，为什么非要一起睡啊？”
　　“不一起睡我怎么感受得到哥哥的实体、触感和温度？”
　　好吧，程明要收回妹妹容易糊弄的话，她就是个小机灵鬼。


第89章 三人行
　　自打那天早上一起倒垃圾后。
　　程明和林静怡就经常在早读课后、正课开始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在校园闲逛。
　　没有牵手这种亲密接触，只是手臂和手指偶尔会碰在一块儿。
　　静静地看着沐浴在晨光下的学校和打扫着卫生区的学弟学妹们。
　　若是撞上陈孜艺，她还会死皮赖脸地插足到程明和林静怡中间，隔开两人。
　　于是，在学校的单双杠旁、篮球场边上，小池塘前，都留下过三人一起的身影。
　　晚自习的课间，林静怡和陈孜艺霸占着程明的座位。
　　程明干巴巴地站在一旁等着陈孜艺回自己的座位。
　　哐哐哐——
　　隔壁教室传来桌椅倒地的响声，女生的尖叫声，噪杂的人声里还混杂着问候亲戚的粗话。
　　班级里的大部分人都跑出去看热闹，走廊闹哄哄的。
　　“隔壁怎么这么吵？”陈孜艺好奇地问道。
　　“可能是打架了吧。”
　　程明前世家庭经过巨变，没去在意别人的事情，只隐隐约约记得毕业之前发生过一件恶性的群体打架斗殴事件。
　　今晚打的应该是第一场，之后双方还会摇人，在学校外决战。
　　“都快毕业了还打架？不想参加中考了吗？”林静怡纳闷地问道，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群人的想法。
　　程明摆了摆手说道：“静静，这你就不懂了，就是快毕业了才打架啊，升学无望的学生也不怕什么处分记过和退学，直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啊，也可能是因为抢女人。”
　　初高中的打架事件最为频繁，尤其是初中生，三观未正、年轻气盛，再加上古惑仔之类电影的影响。
　　不说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经典桥段，上下楼梯时的磕碰一下，或是走路时不小心撞了一下，都会变成打架的导火索。
　　“程明，你不去隔壁看看吗？帮我们打探一下情报。”林静怡怂恿说道。
　　“无聊，男人打架没什么好看的，女人打架我才勉强看一下。”
　　最好是不穿衣服在床上打架那种。
　　不过女人打架那也是真的狠，指甲抓脸、扯头发，全是冲着让对方破相去的。
　　“女人打架？这样？”
　　陈孜艺伸手捏住林静怡的脸蛋，左右拉扯揉搓。
　　林静怡一脸疑惑，完全不知道陈孜艺想干什么。
　　“还是这样？”
　　陈孜艺侧过脸，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程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羡慕谁，原来他才是橘外人。
　　不对！
　　这哪里谁是羡慕谁的问题，这是当面被偷家了啊。
　　程明立刻分开两人，伸手护住静静说道：“喂喂，陈孜艺，你给我离静静远点，有本事冲我来。”
　　林静怡捂着脖子，一脸呆滞，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女孩子本来就会亲密一些，她倒是没多想，但程明都快脑补一本书出来了。
　　“冲你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陈孜艺舔舐着红唇，露出如狐狸般狡黠妖冶的笑容。
　　“陈孜艺，你应该是喜欢男人的吧？”程明后怕地问道。
　　“谁知道呢？难道有规定我不能喜欢女人？”
　　陈孜艺因为小时候的那段打击，直接被掰弯，不喜欢男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总之，因为陈孜艺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一切好像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第二天，程明就从八卦的同学口中得知打架的始末，果然还是因为女孩子。
　　就很俗套的，两个男的都喜欢上了隔壁班的班花，甚至为了她干得头破血流。
　　但女生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英勇选择跟谁在一起，而是请假在家备考，应该是没打算再来学校了。
　　过了个端午节，程明在家吃了妹妹包的肉粽子。除了外观不行，馅露在外头，味道还行。
　　等程明再回到学校时，也迎来了南明五中初三毕业生的最后一堂课。
　　班主任柳百肯开始发准考证。
　　老师每喊到一个人的名字，就让这个学生上台领准考证。
　　同时还会念出这个学生的考场和考场座位号。
　　“张佳佳，市五中，8考场，1号。”
　　张佳佳一听到自己在本校考试，还没得及露出得意的表情，就听到自己是1号的噩耗，立刻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虽然她没有作弊的念想，也没有打小抄的打算，但还是不希望自己坐第一排。
　　正对着监考老师不说，还有在走廊游荡、神出鬼没的流动监考。
　　“林静怡，市一中，9考场，1号。”
　　“静怡，我们不愧是同桌，都是1号。”张佳佳同病相怜地抱着林静怡说道。
　　“程明，市一中，10考场，11号。”
　　林静怡回过头与程明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考场众多，虽然没有同考场的缘分，但哪怕是同校、考场相邻也不错了。
　　程明也是现在才知道她和静静居然在同个学校考试，前世完全没注意到。
　　不过那时候也没有心情注意这些细节，中考前一天，程明还偷溜出家去网吧通宵了。
　　准考证发完之后，柳百肯在讲台上继续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天课，大家有什么问题抓紧向各科老师问，老师们都在办公室里，待会也会到教室里来。”
　　“大家放在学校里的书和个人物品，尤其是贵重物品，今天之内一定要带回家，寄宿生先带回宿舍里放着，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们了。”
　　“明天学校会派人按考场需求将桌椅重新排放。到时候还放在桌子里的东西一律按不要的废品处理。”
　　“没打算回家的寄宿生今晚和明天都要在食堂里晚自习，不许偷偷跑到校外去玩，我会去点名的，打算回家的，记得到家后让父母给我打个电话，确认安全。”
　　寄宿生们顿时嘘声一片，他们还以为最后两天疯狂一下。
　　“对其他学校的考场不熟悉的，一定要记得提前去熟悉考场和环境，免得闹出找不到考场的笑话。”
　　“大家还有疑问吗？都可以提出来。”
　　柳百肯一一解答完学生们的疑问后，数学老师连章源来接棒了，说的无非是老生常谈的东西，以及中考和做题的注意事项。
　　“程明，陈孜艺，你们待会来办公室一趟。”柳百肯临走前说道。
　　这是要把没收的小说还给他了吧，也算是他和陈孜艺恩怨的起点。
　　“小说呢，我打算等你们返校回学校拿毕业证和毕业照的时候再还给你们，这里先跟你们说一声，免得你们心思不在考试上面。”
　　正如程明所猜想的一样，说的是小说的事情，不过还得再等等。
　　“真可惜，白开心一场，我还以为今晚有得消遣了。”
　　“你每天消遣我还不够吗？”
　　“唉呀，居然被你发现了，我的大玩具。”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马上毕业了，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可惜可惜。”
　　“你不是要和林静怡一起去一中吗？那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静静居然连这个也跟你说了吗？哪怕我们在同一个学校，也不一定会分在同一个班级的。”程明安慰自己说道。
　　“不，我们一定会在同一个班级的，你忘记了我是谁了吗？”陈孜艺得意地笑道。
　　“该死的特权阶级。”
　　对不起了，静静，我不能去一中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第90章 情书？
　　程明回到教室时，里头的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陈孜艺也在半路上被其他人喊走了。
　　程明头疼地看着堆满课本、卷子和作业簿的抽屉和桌面。
　　程明以前是从不带作业回家写的类型，尽量在学校里写完，上了初中后连书包省了。
　　这最后一个月里，也就月考前跟周末时才会带卷子回家。
　　端午假期前也没想着捎些书回去，所有的压力都留给了今天的他。
　　程明简单地整理了课本，堆叠在一起，把没用的卷子、作业簿直接扔到垃圾桶里。
　　但即便如此，剩下的书本还得来回搬两趟的样子。
　　图省事一趟了事的话，感觉手臂会废掉，从教学楼到停在校外巷子里的摩托车，这段距离可不近。
　　叫王浩来帮个忙好了。
　　王浩背着一个塞得快要爆炸的书包，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脆弱的提手看起来随时要断掉一样。
　　这样子比他还惨，但愿王浩能安全到家。要是半路上提手断了，可有他哭的。
　　结果还是得靠自己。
　　算了，把习题集、课外辅导书都丢了，只留下教材做个纪念。
　　“小明，别都丢了，留着复习和以后给小黎用不好吗？再不济，也能拿去卖钱啊。”
　　被逮个正着的程明干笑地从垃圾桶上方收回手。
　　“我来帮你搬书好了。”
　　“静静，你自己的书呢？”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呢，什么都留到最后，早就分批带回去了，我今天就是来拿准考证的。”
　　林静怡在原地转了圈，虽然穿着校服校裤，但还让人感觉轻飘飘的。
　　“那就拜托你了。”程明合掌说道。
　　林静怡抱起一摞书，胸部恰好抵在书本上，原本不显山不露水的胸部顿时形象具体起来。
　　“不错不错。”程明点头称赞道，意外地看到好景色。
　　林静怡踢了踢桌脚催促道：“小明，你在发什么呆啊，快走了。”
　　看来这丫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胸器有多么大的破坏力啊。
　　“好胸，不是……我觉得中考能考出好成绩了。”
　　被超级强化了。
　　“这不是肯定的嘛，你也不想想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大的心血。”林静怡欣慰地说道。
　　“你怎么像我妈一样的语气啊。”
　　“不这样能管得住你吗？你的心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是是是，您说的对。”
　　程明故意用了敬语。
　　“小明！”
　　林静怡抬高音量，用肩膀撞了一下程明。
　　两人并肩走下教学楼，只见操场旁的皂角树下围了一群人，而人群的中央是引人注目的一男一女。
　　女的粗略一看有些眼熟，走近一瞧才发现是陈孜艺啊。
　　男的又高又帅，穿着白色的球衣，戴着装逼又帅气的护腕、护臂、护膝，脚踩着球鞋，从头到脚都是名牌，手里还抱着一颗篮球。
　　这人的名字程明不记得了，他没兴趣记男人的名字，不过经常看到他这张脸，是学校里的升旗手和晚会主持人，属于校草和「白马王子」那一类的人物。
　　“郎才女貌，小明你不觉得他们还挺搭配的吗？”
　　“哦……是吗？”
　　“难道我说错了？”
　　静静有时候还蛮天然的，或者说腹黑。
　　“没错没错，不过我们学校就没浪漫一点的树了吗？居然选择在皂角树下。”
　　“皂角的花语是只留住美好的回忆，我觉得挺浪漫的啊。”
　　“明明是果子可以当肥皂用的树。”
　　“因为把脏东西，不好的回忆洗掉了，所以才只留住美好的回忆啊。”
　　“我愿称之为企业级理解，呃……”
　　视线和陈孜艺对上了，糟糕，有不祥的预感。
　　“静静，我们快走吧，别看热闹了。”
　　这回换程明催静静了。
　　“不看到后续吗？我还蛮感兴趣的。”
　　“反正不可能成的。”
　　“你怎么知道？难道小明你知道陈孜艺喜欢什么样的人？”林静怡嘟起小嘴问道。
　　要说林静怡一点也不担心陈孜艺抢走程明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和陈孜艺待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压力很大，不够自信，连背都有些驼了。
　　不过林静怡也从旁敲击过陈孜艺，问她是怎么看待小明，最后的回答是好朋友。
　　至于是哪种好朋友就不得而知了，暧昧的回答。
　　“我当然不知道她的喜好。”
　　程明甚至连她的性取向都没搞清楚呢。
　　“不过，所有对陈孜艺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都会被狠狠地羞辱一番，她就是个恶女。”
　　“你会打篮球吗？”陈孜艺拿过篮球问道。
　　“当然会了，我不但是校队的，还是市青训队的成员，你喜欢打篮球的话我可以教你……”
　　陈孜艺把篮球放在地上，直接「嘭」地一脚踢出。
　　“那你自个玩球去吧，我朋友来了。”
　　陈孜艺朝着程明挥手跑来，自然而然地接过林静怡手中的部分课本，笑道：“程明，林静怡，你们好慢啊，我等你们好久了。”
　　我的山峰。
　　程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静静的胸部恢复原样。
　　林静怡怀中的书的高度本来是刚刚好撑起胸部的，结果被陈孜艺直接抽掉几本书，直接就垮了。
　　“你还真够恶趣味的，居然用脚踢篮球，你不知道篮球是他们的伙伴，跟命根子一样，你这一脚下去，那酸爽，啧啧……”程明摇头咂舌道。
　　“球疼？我还没说我脚疼呢，篮球可真硬。”陈孜艺扭了扭脚踝说道，刚才那一脚是踢得爽，但也是真的疼。
　　“你这不是废话，篮球又不是足球，不是拿来踢的。”
　　迎面走来成群结队的女生，好像是其他班级的。
　　临近毕业，程明才把自己班的同学才勉强认全，其他班的更是一概不知。
　　其中一个齐肩短发的女生手里拿着一瓶冰红茶和一封粉红色的信封，大概是要去表白吧，还真是青春啊。
　　这群女生停下脚步，拿着茶和信的女孩子被其他女孩子推搡到程明面前，绯红着脸递上茶和信。
　　“程明……”短发女孩小声说道。
　　这是给我的？
　　程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头雾水地左瞧右盼，他还以为这女孩是来找陈孜艺的。
　　程明双手抱书，腾不出手来接东西，这女孩子就把茶和信放在了书本上面。
　　“拜托你了，一定要看信。”
　　女孩的同伴们笑声不断，这女孩锤了她们几下，赶紧推着她们走了。
　　一时无话，犹如暴风雨前般的宁静一样。
　　三人沉默地走了几步，罐装茶有些晃悠，程明前走后走，勉强才保持住平衡。
　　“这个……难道说是情书？”
　　程明轻描淡写地戳破了虚伪的宁静。
　　茶就是慰问品。
　　特地送冰红茶，是打算要迷晕他，拖到床上做害羞的事情吗？
　　好吧，程明承认自己脑补过头。
　　这年头红茶梗都还没出现呢，一个女生更不可能知道这么恶臭的事情。
　　不过这个女孩子胆子真是够肥的。
　　程明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偷偷交给他就算了，居然挑着他「左拥右抱」的时候，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第91章 臭气相投
　　“刚才那个人好像是四班的王蕾。”林静怡回忆说道。
　　“静静，你认识她？”
　　“初一的时候跟我同班过，还是班级里的英语委员，英语一直不错的，小明，你怎么认识她的？你们初二的时候同班过？”
　　程明的英语之前一直都很差的，仿佛一夜之间就变好了。
　　是不是有人背地里在帮他辅导英语？
　　这个人难道说是王蕾？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孩子的联想也蛮厉害的，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我不认识她啊，所以莫名其妙的，是不是同班过我也忘了。”
　　前世，肯定是没发生情书这个事件的，要不程明肯定记得。
　　可这一世，程明除了学习成绩变好一些，和静静重归于好，认识了陈孜艺外，也没干其他事情了。
　　在学校里行事相当低调，基本没出过什么风头。
　　硬要说的话，和陈孜艺的短暂绯闻算一个。但这不是受女孩子欢迎的条件吧，反而会让女孩子对他敬而远之。
　　除非是对陈孜艺有敌意，想抢她的男人这种心理变态。
　　可是刚才那女孩看起来蛮文弱的，不像是这种人，也没挑衅陈孜艺。
　　陈孜艺把怀中的书本放回林静怡手上。
　　只拿起最上方的一本书，卷成筒状，当做话筒置于程明嘴边，俯下身子问道：
　　“程明同学，我采访你一下，请问你收到情书之后，是什么心情啊……”
　　你自己收到的情书都能拿来开个小卖铺了，心里没点数吗？
　　还问我收到情书是什么心情。
　　“总之就是很爽，暗爽的那种爽。”程明实话实说道，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要是静静再吃下醋就更好了。
　　“程明，你笑得太猥琐了，恶心。”
　　陈孜艺踹了程明膝盖一脚，咳咳两声，继续追问道：“程明同学，真有那么爽吗？”
　　“毕竟是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嘛。”
　　前世今生的第一封情书，猛男落泪。
　　“哦呀哦呀，程明同学的第一次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陌生人夺走了。”
　　陈孜艺的眼角瞥了一眼林静怡，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让我这个小记者来看看这封情书里到底写了什么恶心肉麻的情话，嘿咻！”
　　陈孜艺芊芊玉指夹走信封，手臂横在胸前。
　　程明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我的回合，抽卡」的台词。
　　“陈孜艺同学，偷看别人写的情书不好吧？这可是侵犯隐私了啊。”
　　陈孜艺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光明正大地看，静静也想看信里写了什么内容吧？”
　　陈孜艺还不忘拉上同伙垫背。
　　“嗯啊。”林静怡含糊地应道。
　　她的心里乱成一团麻，甚至担心小明就这么答应了怎么办。
　　待会要好好说教。
　　马上就要中考，不纯洁的男女交往要禁止。
　　反正等中考之后，就不在同一个学校了。就算在一起也不会长久，林静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陈孜艺娴熟无比地拆开信封，一看就是老手。
　　“说不定里面什么都没写，只有一张白纸，就是表白的意思。”林静怡猜测道，这也是少女含蓄的表白方式之一。
　　陈孜艺正对着两人，一边倒着走，一边读信。
　　“程明你好，听说你的考场号是……就坐在我前面，我的数学、物理跟化学都很差，你能把选择题的答案借我抄吗？我只要抄选择题就够了，不会给你添麻烦，非常感谢。”
　　“呃……”
　　程明隐约听到头顶上有乌鸦飞过，意料之外的展开，场面一顿十分尴尬。
　　“哈哈哈，还以为是情书，原来是请你帮忙作弊的，笑死我了，哈哈……不行了，肚子好疼。”
　　陈孜艺蹲下身子，毫无淑女形象地捧腹大笑，差点笑岔气。
　　“陈孜艺，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人送小明情书。”林静怡莞尔轻笑道，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怎么连静静你也……”
　　程明叹了一口气，自嘲地笑道：“唉，罢了罢了，我生来就是小丑的命。”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陈孜艺站起身子，一手捂着有节奏抽搐的小肚子，晃了晃信纸说道：“怎么说，你打算帮她作弊吗？”
　　“这个嘛。”
　　中考的考试没那么严格，至少和高考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心思活络的人就会想方设法搞点小动作。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程明是懒得帮人作弊的。
　　“没想到你在我和林静怡的培养一下，已经成长为能帮助别人作弊的好学生，感动感动……”
　　陈孜艺握着小拳头在眼角处转圈圈，装出假哭的样子。
　　“我成绩变好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一直在影响我学习吧，有也是负面影响。”程明翻着白眼说道。
　　“我很伤心，你居然没理解我的用心良苦，我这是变相锻炼你的专注力，提高你的学习效率，免得你分心、分神，满脑子都是游戏、小说和谈恋爱。”
　　陈孜艺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说道：“程明，你要是考上市一中，至少有我三分之一的功劳。”
　　“所以说你是故意让我的小说被班主任没收的咯？”程明顺着她话问道。
　　“没错！你终于发现了，不用太感谢我也可以。”
　　程明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我真是太谢谢你！”
　　林静怡却是无意掺和到两人的相声对话里，正色问道：“小明，你打算帮她作弊吗？”
　　“还是算了吧。”
　　希望这个女孩子识相一点，不要纠缠不清。
　　“我也这么觉得，就算你帮她作弊，考上了一个好学校。但如果她本身不努力，或者脑袋不够聪明的吗？跟不上学校老师的进度，进入好学校也没用。反而会产生巨大的落差，怀疑自身，最后厌学、自甘堕落。”林静怡有理有据地说道。
　　“说的没错，而且她的中考成绩居然就值一杯冰红茶吗？也太廉价了吧。”程明怨念地说道。
　　“程明，我听你的意思是，她给的太少了。如果她给得再多一点，你也不是不能帮她作弊。”陈孜艺过度解读道。
　　“我有那么说吗？我是说她的诚意不够。”
　　陈孜艺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懂了，你打算拿作弊威胁那个女生。如果你不给我摸下胸，我就不帮你作弊，那个女孩子虽然个子不高，长得也还算清秀，但胸部好像蛮壮观的。”
　　“哦豁，原来还有这一种玩法，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了。”
　　程明忽然也来了性致。
　　“如果她有男朋友的话，就威胁她和男朋友分手，来当你的女朋友，明明不是情书，却达到了情书一样的效果呢，名字就叫好学生的堕落，双重含义，一下子就变成了大恶人呢，程明同学。”
　　“想还是你敢想，陈孜艺同学。”
　　程明和陈孜艺一拍即合，有时候，他们的电波还蛮对上的，当然，只是有时候。
　　“小明！你是认真的吗？”林静怡一脸震惊地看着程明，抱着书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当然是开玩笑的啊，怎么可能真的做那种事情嘛。”
　　林静怡瞳孔无光，阴沉着脸地说道：“啊，是吗？我不记得我有这么肮脏的青梅竹马。”
　　“不要用这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静静。”


第92章 硬骨头
　　陈孜艺把信纸装回信封里，在脸旁煽着风，吐了吐小舌头说道：“好热，好累，好渴。”
　　“你哪里累了？都没见你帮忙搬书。”程明没好气地说道。
　　“我说了那么多话，做了那么多的分析，能不累吗？”
　　陈孜艺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装可爱说道：“哎呀，这里不是有水吗？”
　　继陈孜艺拿走信封之后，又贪得无厌地把冰红茶给顺走了。
　　“别把茶喝了，我打算把这瓶饮料还给那个女的。”
　　喝人家的嘴短。
　　到时候要回绝她，还得买瓶水还给她，想想就麻烦。
　　陈孜艺直接拧开瓶盖，小嘴对准瓶口，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完全没听到程明说的话。
　　“呼，爽！切，小气鬼，你到时候再买一瓶水还给她不就行了，静静你也喝一口吧。”
　　林静怡强烈地摇头婉拒道：“诶？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渴。”
　　“你流了这么多汗，肯定很渴的，别跟我客气，快张嘴，啊，啊。”
　　瓶口破开林静怡的香唇，抵在她的皓齿上，她才勉为其难地张开嘴，轻抿一小口。
　　“陈孜艺，我也渴了，给我也来点。”程明张嘴说道。
　　陈孜艺摇晃着塑料瓶，笑眯眯地问道：“想喝吗？连门缝都没有。”
　　“这好歹是别人送给我的，我至少有喝一口的权利吧？”
　　“是送吗？分明是贿赂，我看你不是想喝水，是想喝我们的口水，间接kiss。”
　　“呕，我突然间不渴。”
　　陈孜艺喝一大口，林静怡喝一小口，如此反复，直到瓶子里的饮料所剩无几。
　　“程明，给你留了一口，贴心吧？要喝吗？”
　　“你隔这打发乞丐呢，不喝！”程明铁骨铮铮地说道，他也是有尊严和骨气的，怎么可能为了女孩子的口水折腰。
　　“你以为你说不喝我就会强行地喂你喝吗？可惜，我自己喝也不给你。”
　　陈孜艺把最后一滴点饮料喝完，做出原地跳投的姿势，帅气地将空瓶子朝着远处的垃圾桶扔去。
　　砰——
　　没进，空瓶子掉在了一旁。
　　陈孜艺灰溜溜地跑过去捡起瓶子扔到垃圾桶里，站在原地拍了拍手，将双手负于身后，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
　　等程明和林静怡走过来，一齐走完校园里最后的一段路程。
　　校门口外，挂着特殊车牌的黑色轿车停驻在那儿，是来接陈孜艺。
　　“这个还给你！”
　　陈孜艺把信封塞在课本中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如果能早点认识你们就好了，说不定我的乐趣会多点。”
　　“我觉得还是不认识你好点。”
　　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陈孜艺凑过脸，搂住林静怡的脖子，在她耳旁小声说道：“林静怡，你可要小心了，虽然今天乌龙一场，但难保下一次不是真的。”
　　“说不定哪一天，程明同学的第一次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夺走了。要是他的第一次真的被人抢走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哦。”
　　“那么那么，我们返校日再见了，考试加油。”
　　林静怡挥了挥小拳头，坐上轿车，绝尘而去。
　　“终于走了。”程明心累地说道。
　　“是啊，走了……”林静怡心不在焉地应道，满脑子都是陈孜艺刚才说过的话。
　　小明的第一次？
　　指的是情书，还是表白，或者是更加糟糕的第一次。
　　两人走至程明停摩托车的地方，一齐把课本放在座椅上。
　　林静怡转动着胳膊说道：“累死我了。”
　　除了书本的重量外，静静还自带两颗球的额外负重。
　　程明把书本装进后备箱里，多出的书本就放到购物袋里挂在车头上。
　　“辛苦了，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肩膀？”
　　程明举起双手，灵活的手指抓了抓空气。虽然他的手也蛮酸的，但一想到要干正事就不酸了。
　　林静怡坐在摩托车上，双手撑在座椅上，把毫无防备的后背朝向程明。
　　有时候不用把话说得太满，仅凭动作就知答复。
　　程明的双手搭在林静怡的肩头上，先揉后捏。
　　肩膀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林静怡立刻绷紧身子、正襟危坐。
　　“肩膀稍微有点硬，再放松一点也可以，闭上眼睛，全身都靠在我身上，我会稳稳地后面接住你的。”
　　“嗯。”
　　林静怡闭上双眸，深呼吸之后，放松全身心，肩膀垮了下来，后背靠在程明的前胸上。
　　“这里吗？”
　　“再过去一点。”
　　“唔嗯……就是这里。”
　　因为闭着眼睛，触觉比以往都要敏感，舒服的声音情不自禁地从唇缝中漏出。
　　“小明，再用力一点，嗯啊……”
　　面色潮红的静静持续不断地发出糟糕到令人误会的声音，而她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严重性。
　　好在程明的摩托车停在较为隐蔽的地方，平常也没什么学生走这条路，偶尔有一两个学生闯进来，立马跑了。
　　“静静小点声。”程明提醒道。
　　虽然他听着是一种享受，但哪怕是静静的声音，程明也不想让别人听了去。
　　“啊，对不起，因为太舒服了没忍住。”
　　林静怡连忙捂住嘴，但等程明用劲揉掐时，又忍不住了，只能咬着食指硬憋着。
　　面红耳赤的样子也真是够可爱的。
　　“小明我不行了，再捏下去，我就要像雪糕一样化掉了。”林静怡摇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整个人瘫软地靠在他身上。
　　程明一直站着也有些腿酸，就坐在座椅上抱着静静。
　　须臾之后，林静怡才晃悠地支起身子。
　　“舒服了吗？”程明笑着问道。
　　林静怡举起小粉拳捶着程明的胸口，娇嗔道：“真是的，舒服过头了。”
　　“接下来换我了。”林静怡跃跃欲试地说道。
　　“换你？”
　　“我来帮你揉肩膀啊，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舒服。”
　　“诶，我就不用了吧。”
　　“不行，一定要。”林静怡固执地说道，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发出丢脸的声音。
　　程明执拗不过静静，再加上他的肩膀确实很酸。
　　这个月除了复习，程明把网吧管理系统搞完之后，又跟温师兄他们一起开发其他游戏的外挂，可以说是一点都没闲着。
　　林静怡跪坐在座椅上，捏着程明的肩膀说道：“好硬。”
　　“男人的骨头就是比较硬。”
　　“诶，是这样吗？”林静怡似懂非懂地说道。
　　“静静，差不多够了吧，我已经被你捏得脱胎换骨了。”程明灵活地扭转着肩膀说道。
　　“不够！因为你还没舒服地叫出来。”
　　捏了老半天，手腕已经开始酸痛了，顶多让程明哼哼两声的林静怡怀疑人生地问道：“为什么小明你就是不叫啊！是我的手法不行吗？”
　　“不是你的问题啦，是我的问题，因为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我的身体就属于那种神经大条的。”
　　不管怎么说，程明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男人了，不至于被一个小女孩揉个肩膀就芜湖起飞了。
　　林静怡撅起小嘴问道：“小明，你真的舒服了吗？”
　　“真的舒服了。”
　　“我不信，你都没叫。”
　　要他发出那种叫声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他自己都不想听自己的叫声，辣耳朵。
　　“小明，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舒服起来啊？”林静怡怀疑自身地问道，身为女孩子的自尊心严重受损。


第93章 简单最好
　　“让我舒服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程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许多旖旎带有颜色的要求，不过对现在的静静来说还是太早了。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程明的身子后仰，后脑勺埋在静静柔软的胸前。
　　虽然静静的胸部在同龄人里算大的，但真实大小并没有那么夸张，不能夹住和埋住程明的脸什么的，胜在未来可期。
　　林静怡的双手抱住程明的身子，怀疑地问道：“真的只要这样抱着你就可以了吗？”
　　“是呀。”
　　“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应该是更复杂、更高难度、更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事情才对。
　　“简单最好。”
　　“可你还是没发出舒服的声音。”林静怡怨念地说道。
　　“不要纠结那种无意义的问题啦，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最舒服的。”程明抬起头，捧着林静怡的脸蛋，撩着她的鬓发说道。
　　林静怡低垂下头，脸颊上抹上一层淡粉色的胭脂，耳根发烫、头冒蒸汽，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细弱蚊蝇地应道：“诶诶……是这样吗？”
　　糟糕，是不是一下子用力过猛了？
　　一时失言，要怎么收场才好呢？
　　当做无事发生也太不负责任了，这都快捅破窗户纸了。
　　“小明，你说的是青梅竹马的那种喜欢吧！”林静怡自欺欺人地说道。
　　程明的大手抓起林静怡的小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顺着她的话说道：“确实是青梅竹马的喜欢。”
　　但也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我就说嘛。”
　　又软又香的身体，程明感觉自己的硬骨头要被磨成软骨头了，瘫在静静身上爬不起来。
　　程明恋恋不舍地离开温香软玉的怀抱，高举起双手说道：“满血复活！静静，我先送你回家吧。”
　　心还热乎着，程明是不可能这么快放静静走的，肯定要趁热打铁、温存一番。
　　“我的自行车怎么办？”
　　“等返校日的时候再来取呗，反正你的破自行车也没人会偷。”程明耸了耸肩膀说道。
　　“它才不破呢，就是上了年纪而已，我明天下午要骑它去一中看考场。”
　　本来是和张佳佳约好了一起去的，结果两人不在一个学校，张佳佳更是一放学就去考场的教室找自己的座位去了。
　　“我陪你一起去，我对市一中也不熟。”
　　“那中考当天呢？我可不想坐公交车过去，人多又臭，早上还能让我爸送我，但下午的考试怎么办？”
　　程明拍着胸脯保证说道：“这不是还有我嘛，我全天候负责接送。”
　　“不会给你添麻烦吗？你还要接送小黎上下学的吧？”
　　“顺路捎着她就行，到你家那段路就当兜风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好意吧。”
　　嘴上说得傲里娇气的，心里却是甜蜜得要死。
　　程明感恩戴德地说道：“谢谢你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程明能感觉得到今天的静静比以往抱得都要更紧，贴得更近，死死地攥着。
　　“小明，就算你要帮王蕾作弊，也不能对她做奇怪的事情。”
　　原来这个误会还没有解除啊。
　　“才不会做的啦，要不是你说，我都快把她这个人给忘了，原来她叫王蕾啊。”
　　“假！太、刻、意、了。”林静怡不停地戳着程明的侧腰，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的记忆力有这么差吗？明明刚才收到疑似情书还那么开心。”
　　“一般都会开心的吧，情书就像象征荣耀的战利品一样，没事就跟陈孜艺一样撕情书玩。”
　　“你就那么想要情书吗？不管是谁送你的情书都可以吗？”林静怡掐着程明腰间的软肉说道。
　　“也不是谁的情书都可以啦，就像是陌生人的情书。所以也就一般般想要，反正拿来当厕纸都嫌硬。”
　　“不许说这么恶心的话！”
　　“总而言之，不许对王蕾做涩涩的事情，摸……胸什么的禁止，强制让她当你女朋友的威胁也禁止。”
　　“我才不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会遭天谴的，对了，明天早上要不要去图书馆？”
　　“最后两天就不去了吧，好好地休息一下。但你也别放松过头了，背诵的内容还是要巩固一下。”
　　“是是是。”
　　“小明……”林静怡突兀地喊道。
　　“嗯，怎么了？”
　　“刚才……没什么……”林静怡欲言又止。
　　“小明。”林静怡再次喊道。
　　“有事吗？”
　　“没事，你专心开车。”
　　“哦。”
　　“小明，考试加油。”
　　实在是词穷了。
　　“你也是。”
　　啊，笨蛋笨蛋笨蛋，林静怡拿额头钻着程明的后背。
　　在心里骂着自己，明明刚才顺势就说：“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
　　或者「我也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这种回答也凑合啊。
　　结果她却选了个最笨、最蠢的回答，什么青梅竹马的喜欢啊。
　　真是的，白痴白痴白痴。
　　但是马上就要中考，在这最后的关头，还是不要谈恋爱好了，一切可以等中考过后再说。
　　表白还是正式一点，准备一封情书什么的，小明很想要情书的样子。
　　退一万步来想，如果小明真的只是青梅竹马那种喜欢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重新说上话，重新在一起玩，重新一起上下学，重新睡在他的床上，不想破坏掉这样的关系。
　　自己骗自己的理由还真的把自己给骗到了，也是绝了。
　　但也真不能全怪林静怡会胡思乱想。
　　毕竟她还是一个连喜欢和爱的含义都要咬文嚼字半天的懵懂少女。
　　程明这边大概猜到了静静想说什么。但没敢再次捅破窗户纸，再捅下去，膜破了就补不回来了。
　　只要中考稳定发挥，静静肯定能考上一中。
　　前世如此，今生依旧。
　　但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他就别整什么幺蛾子了。
　　免得静静考前胡思乱想，一切等考完之后再搞岂不美哉。
　　这一点两人虽然两人都没说，但还是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
　　这大概就是青梅竹马间所谓的默契吧。
　　“到了。”
　　摩托车停在静静家楼下，程明扶着她的手下车。
　　“那……我就先走了。”
　　林静怡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虽然明天就能再见了，但还是珍惜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啊，对了，等一下。”
　　程明喊住静静，朝她招了招手说道：“静静，麻烦你把头伸过来一下。”
　　“你要干什么？”林静怡警觉地说道。
　　“伸过来一下下就行，就几秒。”
　　难道说是要做那种事情，明明在中考前不可以干的。
　　啊，不对，明明还没确定关系呢。
　　虽然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也不止一次地看过了对方的身体。但对少女来说，吻更是确定关系的「契约」。
　　林静怡紧张又期待地闭起双眸，十指相扣置于背后，微微踮起脚尖。
　　程明的手轻触到林静怡的额头，她的娇躯微微颤抖。
　　要来了，要来了吗？
　　诶……
　　林静怡能感受到程明的手在自己的头上转了一圈，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差不多就这么大吧。”
　　林静怡睁开眼，只见程明的手掌在比划着大小。
　　“呆子！”
　　恼羞成怒的林静怡一头撞向程明，气呼呼地跑上楼去了。
　　程明苦笑地揉着额头，看着静静香艳欲滴的柔嫩嘴唇，没有非分之想是不可能，差一点就想低头咬静静一口。
　　不过好东西嘛，要留着日后享用。


第94章 这么香，这么粉
　　“程明，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决定不回来参加中考了。”
　　“一来是浪费时间，二来是我成绩本来就烂，这都两个月没看书了，去参加考试不是折磨自己吗？三来，我也不想去求老师。”
　　程明的多次劝说无果，赵磊依然决定不参加中考。
　　程明只是希望赵磊能够有始有终、不留遗憾。
　　哪怕是登记在案的零分也比缺席辍学好点，至少还能拿到一本毕业证留念。
　　“反正我上技校或者中专也不需要中考成绩吧？”
　　确实不太需要中考成绩，哪怕需要的学校也只是名义上需要，顶多塞点钱就能应付过去。
　　“不过你今年的秋天一定要回到学校里去，这个暑假就开始找学校，我也帮你。”
　　这是程明最后的坚持，哪怕技校和中专的学生云龙混杂。
　　但学校就是学校，只要想学还是能学到东西。
　　不可能卖一辈子的外挂，程明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实。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参加中考，然后高考，再到大学。
　　既是在享受着生活，也是在给自己的人生兜底。
　　哪怕赵磊现在看起来是提前踏足社会。
　　但他远远还没接触到社会的阴暗面。
　　买外挂的用户大部分都是少年人，哪怕是青年人也没有多少城府。
　　赵磊上一周就离开了省城，跑到隔壁市卖外挂，他打算把手头上的所有激活码卖光，或是把附近的几个市都跑一趟再回来，预计是七月中旬左右。
　　自从程明在班级上的同学录里留下自己的私人qq号，他的好友逐渐多了起来，但也没多几个就是了。
　　好友头像基本是灰色的，家中有电脑的学生还是少数，能像他一样随心所欲上网的更是凤毛麟角。
　　一个昵称叫「宫徵羽沫」的网友申请添加他为好友，头像是一个被音符围绕的八音盒。
　　还挺古风古韵的昵称，中二气息扑面而来的同时还夹杂着一股玛丽苏的味道。
　　没有丝毫犹豫，程明直接点了拒绝。
　　另一个工作用qq又闪了起来。
　　“理我一下，快理我！不理我就直接打电话到你家里去说奇怪的话了。”
　　是温师兄的妹妹温文不雅发来的消息，程明至今不知道她的本名叫什么，也没刻意去问。
　　“我很忙的，大姐。”
　　“忙还有空回复我？骗谁呢，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挂着隐身玩电脑？”
　　非常难对付的一个人，而且是网络废人，恨不得一天到晚在线的那种，她不用学习和考试的吗？
　　而且程明是真的害怕她一通电话打过来，乱说话，不理她又不行。
　　“我正在忙着学习啊，抽空才看一眼电脑。”
　　“学习？你还需要学习？撒谎也不找个更合理的借口，初中还有什么知识能难倒你？”
　　“背诵的内容还是需要花时间的。”
　　“别读了，读书死路一条，你读书不就是为了赚钱嘛，你来我们工作室一起赚大钱，当潇洒黑客，而且魔都这边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姐，穿着超短裙哦。”
　　这已经是温文不雅第几次蛊惑他别读书，去魔都了？
　　记不清了，几乎每次聊天都会聊到这个话题。
　　“如果你把读书定义为在学校里学习就太肤浅了，现在技术更迭那么快，稍不注意就会落后于时代，你真以为做外挂就能一直做外挂？现在是大的游戏厂商还没下场，我们的小打小闹还没落入他们的法眼。”
　　“但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因为大的蛋糕而起争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反外挂技术的每一次升级，就意外着我们要另辟新径。最后，他们甚至会拿起法律武器制裁我们，在正义的铁锤下，我们只能四散而逃，甚至要面临牢狱之灾。”
　　程明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算是一剂小小的预防针。
　　“你不过就是一个初中生小弟弟而已，有什么资格教育我，好气！好气！”
　　温文不雅发了一连串发怒生气的表情。
　　“为什么你能写出那种代码！好想挖出你的脑袋看看，跟别人的脑袋有什么不一样，有没有长出一朵花出来！”
　　稍微有点吓人。
　　“总之，我先去学习了，祝我们的新外挂大卖。”
　　此间，宫商羽沫又发了一条好友申请，程明再次拒绝。
　　键盘被一个娇小的影子盖住，程明转过身子，看着扭扭捏捏的妹妹，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程明盘起右腿问道：“咋了？有事求我吗？是不是要我帮你复习。”
　　妹妹的小升初考试好像也快到了。
　　程黎摇晃着程明的胳膊问道：“哥，你能不留在五中读高中啊？”
　　“五中的高中部今年不再招收新生了，以后专门就搞初中了，我想留也留不下来。”
　　五中属于初中办得还凑合，高中一潭死水的省二级达标学校，偶尔会冒出一两个学生上重本，至于清北的学生一个都没有。
　　光论高中部的师资力量，五中可能连三中都不如，高中老师太少了，招收的学生也有限，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高中部的发展。
　　但五中胜在学习环境比三中好，进不去一中和二中的学生就会考虑五中和九中，最后才是三中。
　　“如果我用这个呢？”程黎拿出愿望券说道。
　　“愿望券也不是万能的啊。”
　　程黎撅起小嘴说道：“切，真没用，明明说了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结果什么愿望都实现不了。”
　　“你可以让我给你买点吃的，或者让我陪你出去玩这种比较切实的愿望。”
　　“一次就用掉了，太浪费了，我要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程黎藏好愿望券，扑倒在床上。
　　“本来就是一次性道具啊。”
　　趴在床上的程黎晃悠着小腿，枕着手臂问道：“哥，我为什么和你差了三岁，差两岁，差一岁不行吗？”
　　“这个你得去问老爸老妈，不是我能决定的。”
　　“难道就没有其他初中和高中在一起的学校吗？明明小学都是六年制的，初中和高中加起来也是六年，并在一起多好啊，明明都叫中学。”
　　“有肯定是有的，而且不少，不过我们市是没了。”
　　程黎在床上翻了个身子，结果一头撞到程明扔在床上的书。
　　“好痛。”
　　“这一些就是初中的课本吗？”程黎随手拿起一本书问道。
　　“对，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教材应该不会改。”
　　程黎翻着白眼说道：“书本都好新，刚发下来似的，哥哥你真的有好好读书吗？”
　　“这是我保管得好。”程明苍白无力地解释说道。
　　“但是书里什么笔记都没有，就第一页写了名字。”
　　“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眼神犀利的程黎在书本之间的夹缝中发现一只粉红色的信封，抽了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
　　这么香，这么粉，绝对就是所谓的情书！
　　程黎拿起信封拍打着掌心，黑着脸质问道：“哥，这是什么东西？”
　　“诶，那个是……”
　　程明头冒冷汗，顿时慌张起来。
　　糟糕，忘记收起来了，居然被妹妹给翻了出来。
　　不对，他慌什么啊，又不是情书，哪怕是情书也没关系吧。


第95章 扑朔迷离
　　“这是情书吧，绝对是情书吧！”程黎激动地挥舞着信封说道。
　　“反正不是情书，你先把这封信还给我吧？我给你买糖吃。”
　　“不还，你越是害怕就越说明你心里有鬼，还想用糖来贿赂我，我可不是三岁小孩，这明摆着是送情书专用的信封。”
　　就是说啊，王蕾顾及面子，不好当面说帮我作弊，想要送信，可以，完全能够理解。
　　但你就不能选择比较普通一点的黄皮信封嘛，偏偏选这种粉色的带爱心的信封，不就是想让他误解吗？
　　哦，原来王蕾在第五层，如果是情书他就会收下。如果不是情书，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娃子，偷袭他这个两辈子都没收过情书的老同志。
　　这好吗？这不好。
　　“那这封情书是谁送给你的？”
　　“都说了不是情书啦。”
　　“林静怡那只大狐狸精？”
　　“不是，怎么可能是静静，你也别对她直呼其名，她比你大，你应该叫她姐姐，她送你的风铃你不是很喜欢吗？”
　　“我才不。”
　　虽然没收到静静的情书，但和她说调了情就是了。
　　“该不会是陈姐姐吧？”
　　“不不，这一位更不可能了。”程明摆着手说道。
　　“我想也是，那是谁送的情书？”
　　好像没有其他人选了。
　　“你不认识，我也是今天刚认识。”
　　“诶，才认识一天就送情书，这个人肯定对哥哥你图谋不轨，是来骗钱的坏女人。”
　　“你说对了，她确实地对我图谋不轨。不过她不是来骗钱的，而是想让我帮她作弊。”
　　事到如今，实话实说好了。
　　“今天我的考场号出来了，知道自己坐哪里，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到我坐他前面，她数学物理化学什么的不行，而我这三科又猛得不行，她动起了歪脑筋，就想让我分她抄点选择题。”
　　“这样啊，看来是我错怪哥哥，整天只知道打游戏和玩电脑的哥哥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喜欢嘛。”
　　“不要说这么伤人心的话。”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程黎还是开始拆开了信封，取出了里头的信纸。
　　“骗人，骗人，根本就没有写让哥哥帮忙作弊的话，是一张白纸，这就是表白的意思，你还说不是情书，我要去告诉妈妈，说哥哥不好好学习，整天只想着谈恋爱。”
　　“等一下。”
　　程明想要抓住想要去告密的妹妹，朝着她飞扑而去。但身材娇小的妹妹轻盈地跳下床，扑了空的程明一脸埋在床上的书堆里，疼得龇牙咧嘴。
　　早知道就把书本收拾好了。
　　程明翻过身子，身体呈大字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纳闷地说道：“奇怪，怎么会是一张白纸呢？不应该是让我帮忙作弊吗？”
　　其实程明压根没看到信里是什么内容，全是听陈孜艺说的。
　　静静也一样，一直站在他身旁，陈孜艺说是和她一起看信，其实一个字都没看到。
　　难道说王蕾要作弊的事情是她捏造的？
　　其实是送白纸跟他表白？
　　但陈孜艺编这个小故事有什么用意吗？
　　还那么逼真，有理有据，条理清晰。
　　毕竟程明和前世最大的区别应该就是学习成绩的提升，所以王蕾找他帮忙作弊合情合理。
　　反倒是王蕾跟他表白的依据一点都没有，程明自己都不认为有什么魅力能吸引到从未见过面的女孩子，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也许信封里放着两张纸，一张纸是让他帮忙作弊的，另一张纸就是白纸。
　　结合起来的意思就是帮我作弊就当你的女朋友。
　　好吧，程明承认自己在想桃子。
　　可能是一不小心放了两张纸进去，这个猜想应该更合理一些。
　　但写着帮我作弊的那张纸去哪里呢？
　　总不能是用章鱼的墨汁写的字吧？可时间这么短，哪怕是章鱼的墨汁也没那么快消失啊。
　　等到中考当天看一下王蕾是不是坐自己背后，或者问一下陈孜艺就行了。
　　倒不如说嫌弃最大的就是陈孜艺，毕竟她是唯一碰过信封和信纸的人。
　　书本有些硌背了，晚上还要睡觉的，先收拾一下吧。
　　等程明把书本都堆在墙角时，妹妹才悻悻然地回到屋里，神情失落、睫毛微敛、咬着嘴唇，拿着信封的手臂低垂，身体微微抽搐，一脸快哭的表情。
　　程明哭笑不得地问道：“你不是去打我的小报告了吗？怎么像是你被骂了一样？”
　　“就是我被骂了，妈妈说你只要不影响学习就好了，还叫我不要影响你学习，我哪里影响你学习了！爸爸也只是笑笑不说话，都不站在我这边。”程黎委屈巴巴地说道，她最得意的法宝居然不管用了。
　　这就是典型的贼喊捉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妹妹影响自己学习吗？
　　要说有的话，要说没有的话也没有。
　　不过老爸老妈居然这么开明了吗？
　　程明还以为自己肯定要挨训的，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虽说家里平常就比较放养他，但也放纵过头了吧。
　　是因为他之前力证老爸清白，老爸老妈觉得他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
　　也可能是因为快中考，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孩子闹不愉快，还不如顺其自然。等中考成绩出来之后，成绩不好的话再家法伺候。
　　“好啦，别一脸快哭的样子。”
　　程明刮了刮程黎眼角的泪珠，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从地上抱起。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怎么还安慰起加害者来了。
　　“我们去看电视好了。”
　　“你不是要考试了吗？还不好好复习，要是考砸了可别怪我。”
　　“劳逸结合，劳逸结合，之前的努力就是为了考前不用累死累活地看书、背书、做卷子。”
　　可能是顾虑到程明快中考，妹妹也快升学考，老爸早早地回屋歇着，没看电视，反倒是便宜了他们兄妹。
　　妹妹坐在程明怀里，一手拿着遥控器，另一手拿着信封。
　　等妹妹被电视屏幕所吸引，程明的小手偷偷摸摸地捏住了信封的一角，还没得及用力就被妹妹发现了，程黎把信封夹在双腿中间，拢紧双腿问道：“哥哥，你想干什么？”
　　“呃，小黎，现在能把这封信还给我了吗？”程明卑微地说道。
　　“不行，这封情书现在是我的了，我来帮你保管。”
　　“里面就一张白纸吧？”
　　程明就想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张纸。
　　“就一张白纸啊。”
　　程黎从双腿间取出皱巴巴的信封，再拿出同样变得皱巴巴的信纸，在程明面前转了转，不管是正面和背面都没写字。
　　“喏，是吧，我才不会骗人。”
　　叮铃铃——
　　大晚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老爸是有手机的，大概率不是找老爸的，是找老妈的？
　　总不可能是温师兄的妹妹吧？
　　她说了那么多次，但一次都没有来电过，应该只是网上的嘴强王者。
　　“我去接电话。”
　　程黎已经率先一步动身，带着信封拿起了听筒，还真把这信封当宝了。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啊，是小黎吧，我是陈孜艺，还记得我吗？送你大鲨鱼的那位，我找你哥。”
　　“哥，找你的，是陈姐姐。”
　　“陈孜艺？我刚好想找她，她倒自己撞枪口上来了，来投案自首的吗？”


第96章 踩点
　　“喂……”
　　程明刚拿起听筒，另一头就传来抓狂的咆哮声：“程明，你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程明一头雾水地问道：“什么通过好友？难道说你是那个宫徵羽沫？”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绝对是知道我，所以才故意拒绝的。”
　　程黎就趴在程明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光明正大地偷听。
　　“拜托，你都不备注一下信息，只从这个昵称和头像压根就联想不到你身上，我还以为是谁加错了，就拒绝了。”
　　现在，那种非主流的火星文网名还没流行，有些人申请了qq也没怎么登陆，网名就是真实姓名，或是掺杂着名字的网名，还挺好辨认的。
　　“要是加错了，怎么可能再次加你！最让人生气的是你又点了拒绝。”
　　“这么执着，说不定是网络骗子呢，也有可能是没发现自己加错的人，事不过三，我这不是没拒绝你第三次吗？”
　　“因为你直接无视了啊，混蛋！”陈孜艺破口大骂道。
　　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程明你是真的狗。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就先放一边去，待会就通过你的好友申请，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下午，王蕾给我的那封信里写的是让我帮她作弊吧？为什么我回到家里却发现是一张白纸？”
　　“没办法拿作弊威胁王蕾当你女朋友很失望吗？”
　　“哥哥！什么女朋友啊！果然是情书吧！”
　　程黎捏住程明的耳朵，当做开关一样扭来扭去。
　　“所以作弊这件事情是你编的？”
　　“怎么可能是编的啊，你觉得我编得出来。如果王蕾中考的时候不坐在你后面，不就露馅了吗？”
　　“那写着帮我作弊的信纸去哪了？为什么会变成一张空白的信纸？”
　　“我怎么知道，记得通过我的qq好友，我妈要来查房了，我先挂了，拜拜。”
　　陈孜艺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
　　程明的疑惑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又盖上一层战争迷雾。
　　倒也没有闹心到失眠的地步，反正到时候问当事人王蕾就可以真相大白。
　　另一头的陈孜艺放下手机，拿起床头边上的粉红色信封，对着天花板的灯光，隐隐约约透出黑色的笔迹。
　　陈孜艺用右臂挡住双眸，遮住灯光，轻声呢喃道：“我到底在干什么啊！跟个傻子一样。”
　　“如果他知道我放了一张白纸进去会怎么想呢？”
　　“一定会装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不过这下子，第一次应该算是我的了吧。”
　　尽管毫无意义，但也算赢了一回。
　　谁让你在游戏厅里赢了我那么多回，在学校里还当做不认识我，这是你欠我的债，我一定要讨回来。
　　程明虽然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但他却记不全过去发生的事情。
　　程明趁妹妹在他床上睡着后，把她藏在枕头下的这封信偷偷拿了回来，仔细观摩，信封、信纸都是空白的，一个字都没写，没有线索。
　　看完之后，程明又把信封放回枕头下。
　　四舍五入就当是他送给妹妹的吧。
　　当然，程明不知道是，妹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南明市第一中学，省一级达标学校，历史悠久、师资雄厚，以校规森严和流动式的实验班而闻名。
　　衡水模式还没被各界所熟知的现在，其实它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丝衡水的影子，只是没那么极端。
　　程明同林静怡一齐走过十几个台阶，从气派的正门进入学校。
　　迎面就看到一只铜牛雕塑，下面还刻着奋斗不息之类的词语。
　　校门口处就摆着一块大大的宣传板块，上面贴着考场的分布情况。
　　学校里也随处可见指向厕所的箭头标志。
　　偌大的教学楼前用红色的隔离线隔开。
　　“第九考场和第十考场是在这里……”
　　在地图上找到考场之后，林静怡就拉着程明上楼找考场。
　　林静怡趴在窗户上，数着自己的座位，然后一脸沮丧地说道：“小明，我发现他们的桌椅比我们的好。”
　　“毕竟是一中嘛，说不定等我们毕业之后，五中就换上新的课桌椅了。”
　　“诶，怎么可以这样……”
　　“每次一毕业，学校就开始更新换代，也是传统艺能了。”
　　程明看着自己的座位，拼命地想瞧一瞧他后桌上贴的白色准考证号纸条上写的是不是王蕾的名字。
　　但相隔太远，看不清楚，只能作罢。
　　逛了一圈下来，也没见王蕾的影子，程明费解地问道：“奇怪，王蕾今天没来踩点吗？”
　　他还想趁这个机会跟她说清楚，不管是信的事情，还是作弊的事情。
　　“你老惦记着她干嘛？就那么想用作弊来威胁做你的女朋友吗？”林静怡冷眼说道。
　　“为什么我一定要威胁她当我的女朋友啊，我又不是非要女朋友不可。”
　　糟糕，好像说错话了。
　　“啊，是吗？嗯，说的也对，中考只是一道开胃菜，高考才是重头戏，高中更要努力学习，不能谈恋爱，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欣慰。”林静怡肢体僵硬地拍着程明的肩头，神情呆滞地说道。
　　误伤友军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所以我就不找女朋友了，要找直接找老婆。”
　　“诶，老婆，不行的，我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林静怡摆着手，语无伦次地说道。
　　程明抓住林静怡乱动的小手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要不去厕所看看？”
　　比起考场，有时候找不到厕所更让人崩溃。
　　“啊嗯。”
　　林静怡红着脸，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程明。
　　“静静，你这是要跟我一起去男厕所参观吗？”程明回过头，笑着问道。
　　林静怡一头撞上程明的后背，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蓝色小人图标，立刻推开程明，径直跑向隔壁。
　　林静怡的面庞上沾着晶莹的水渍，洗了把脸，稍微冷静一点下来。
　　林静怡幽怨地瞪了一眼趴在走廊的护栏上的程明。
　　都怪小明一直在说奇怪的话，让她胡思乱想，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患得患失了。
　　林静怡拍了拍脸颊，必须要振作起来才行，平常心平常心。
　　林静怡抓起程明的衣角擦了擦湿漉漉的手。
　　“你怎么跟小黎做一样的事情啊。”程明嘀笑皆非地说道。
　　“哼。”
　　林静怡偏过头去，装出一副高冷样。
　　“时间还早，是要现在回家吗？还是随便走走？”
　　“还不想回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林静怡委婉地说道。
　　“那就随便走走。”
　　漫无目的地逛着这所陌生的校园，与三三两两的学生擦肩而过。
　　盛夏时分，被暴晒的地面宛如蒸笼一般，连绵不绝的蝉鸣声让人的脑袋嗡嗡作响。
　　哪怕两人专挑树荫路走，还是热得不行。
　　说到底，选择在大下午散步就有问题，两人坐在树荫下的长木凳上休息。
　　“好热啊。”
　　林静怡挥掌扇风，拉了拉衣领，露出一块雪白的肌肤。
　　“我看天气预报说中考那三天都是大晴天，比今天更热。”
　　“啊，我开始讨厌夏天了，蚊子多，又热，还容易犯困。”
　　犯困应该是一年四季都有的毛病，春困、夏乏、秋盹、冬眠。
　　“这种时候穿裙子或是五分裤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清凉透气。”程明得意地拍着大腿，暗示说道，“你的牛仔裤看着我都热了。”
　　“露腿了不起咯！”
　　林静怡掐了下程明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腿。
　　林静怡看着程明小腿内侧微微隆起的小包，幸灾乐祸地说道。
　　“咦，这里好像被蚊子咬了一个包，叫你爱穿短裤。”
　　“这包看起来还挺大的，不痒吗？”
　　“不去碰它就不痒了。”
　　“我戳我戳。”
　　林静怡趴在程明的腿上，报复心十足地把玩着凸起的地方。
　　被蚊子咬到的地方不痒，其他地方倒是开始痒起来了。


第97章 青梅竹马的对决
　　“没意思，小明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静怡本想看程明低声下气求饶说「不要，救命，饶了我吧」的样子，借此来找回一点场子的。
　　只有她被小明看到了那么多丑态，不公平。
　　“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其实我一直在憋着。”
　　林静怡一只手抓着他的大腿保持平衡，另一只手戳着小腿，胸部恰好压在双腿间，让程明的身体在软与硬之间反复横跳。
　　“真的？没骗我？”林静怡狐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憋得可难受了。”
　　“唔哼。”
　　林静怡轻哼一声，心里压根就没全信。
　　林静怡的身子转过一百八十度，由趴在程明腿上改为曲腿躺着。
　　“小明，抽查背诵一下关雎。”
　　“诶，不是说好了今天不读书的吗？”
　　“温故而知新嘛，背诵内容是不能落下的。”
　　程明只好从头到尾背了一遍。
　　“把关关雎鸠和寤寐思服写一下？”
　　每次背诵完，林静怡还会特意挑出这种经常会考的句子让他默写。
　　手边没有纸笔，程明就抓起林静怡的手，摊平她的手掌。
　　手指为笔，在掌心上写字，一边写，一边念出偏旁部首或是笔画。
　　掌心微热，触感有些瘙痒，林静怡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程明写了什么字上，看着程明的下巴愣愣出神。
　　又再背了几首诗，口干舌燥的程明舔了舔嘴唇说道：“我有点口渴了，打算去买水，静静你要喝什么？可口可乐吗？”
　　“要解渴还是喝矿泉水好一点吧。”林静怡建议道。
　　“那我去去就回，等我一下。”
　　程明将大腿上的林静怡轻放在长凳上，去找学校的小卖铺。
　　林静怡看着树叶婆娑落下的光影，抬手挡着眼睛。
　　陌生的环境里，孤身一人独处，被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包裹着，寂寥和悲凉的情绪涌上心头。
　　是不是跟小明一起去比较好点啊？
　　刚坐起身子的林静怡忽然眼前一黑，被一双冰凉湿润的大手盖着。
　　“猜猜我是谁？”
　　“小明！你这是在拿我的脸当抹布吗？”林静怡佯怒道。
　　“我在给你当人工冰敷呢。”
　　林静怡抓住程明的手下移，握住自己的脖子，冰凉的水滴从衣领流了进去，渗进内衣里。
　　林静怡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哆嗦了一下身子。
　　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不行，要快坏掉了。
　　林静怡推开程明，把脖子上的水渍擦干净。
　　“喏，冰镇矿泉水。”
　　程明递过一瓶矿泉水，摇晃一下，里面的冰块还会哐当作响。
　　林静怡捧着矿泉水贴在额头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这一瓶是常温的。”
　　“为什么不都买冰的矿泉水？没货了吗？”
　　“冰的我喝，常温的你喝，女孩子喝冰水容易搞坏身子。”
　　虽然程明不知道静静的经期是哪几天，到了没有，但中考在即，还是要防患于未然，不能只图一时之爽快，可持续发展才是正道。
　　“静静你在学校里的时候好像不怎么喝水啊。”
　　除了昨天被陈孜艺灌了几口冰红茶，程明几乎没怎么看过静静喝水，至少这两个月来没有。
　　“啊，我之前不小心把水杯给摔坏了。反正每次都是背了一瓶水到学校，再背着好好的一瓶水回家，动都没动过。”
　　“夏天不好好补水可是会中暑的，中考那三天绝对会有人因为中暑而倒下的，你也要好适当补水。”
　　身体管理也是考试的关键一环，考试时因为腹泻、例假、感冒、家庭变故等原因而缺考或是发挥失常的人大有人在。
　　程明前世也可以说是家庭变故导致的落榜。
　　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自暴自弃、沉沦堕落。
　　“但是考试的时候喝太多水会想上厕所的，考试的时候又不能上厕所，还是少喝一点，或者不喝。”
　　“据说考试的时候憋着尿，为了早点写完题目去撒尿，人的大脑会飞速运转，注意力也会更集中，国外还有专门大学做过研究，膀胱越胀，做选择题的正确率越高。”
　　“这是什么大学啊，研究这么无聊的东西，憋着尿，满脑子只想着尿尿，大脑一片空白，什么知识都忘光了，只做选择题也是因为选择题的难度最低，还有概率能蒙对，憋着尿写一篇字迹工整的600字作文看看。”
　　嘛，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有的人就是憋着尿才会思路清晰、灵光乍现。
　　就像是赶死线的拖延症的小说家或是画师，不到最后一刻，爆发不出真正的实力。
　　“小说家都是憋尿写书的吗？迟早会把身体搞坏掉吧。”
　　“比喻啦比喻啦，不是真的在憋尿啦。”
　　程明差点要跪下来给全天下的小说家和画师谢罪。
　　“静静，要不我们来做一个考前特训吧？”程明突发奇想地说道。
　　“特训？押题吗？其实真正要押的题目也就是数学和物理的最后一题吧？”
　　“不是押题，而是憋尿。”
　　“特训憋尿吗？为什么要特训这种奇怪和……变态的事情啊，这种技能在生活中也用不上。”
　　“不是啊，你想，除了少部分人憋尿对解题有帮助，大部分人憋着尿都会影响思考和判断的对吧？”
　　“嗯。”
　　“那如果我们通过训练提高我们憋尿的极限值呢？比如说，一般情况下，喝了500毫升水，也就是这一罐矿泉水的话，可能半小时左右就想上厕所了。但是我们经过训练的话，说不定能把时间提升到40分钟，乍一看没什么作用。”
　　“实际上，我们考试的时候不会一口气喝这么多水，口渴的时候才抿一口，差不到考试快结束的时候才喝完一整瓶水，这时候我们的训练就非常有效果了。”程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连他自己都快信了。
　　程明继续怂恿道：“怎么样？要试试吗？”
　　“唔，小明你陪我一起的话，我就试试。”林静怡搓转着矿泉水瓶说道。
　　自己跳下自己挖的坑，是傻瓜才干的事情。
　　而且女人憋尿比男人更厉害，大概率是他先憋不住。
　　“果然是在逗我玩吧，我才不会上当。”
　　“咳咳，来就来，为了提升自己的中考成绩，我也要进行憋尿训练。”
　　好吧，我是傻瓜，若是能看到静静因为憋尿而满脸红潮的样子也算赚到了。
　　这算什么，舍命陪娘子吗？
　　“那我们数一二三，一口气把水喝完。”林静怡豪迈地说道。
　　“一口气全部喝完吗？可我这边还有冰块呢。”
　　“那就先喝一半，在半小时内全部喝光，现在是两点半，我们憋到四点半，两个小时。”
　　明明是程明提出来的整蛊方案，却逐渐被静静掌握了主权，还制定了游戏规则。
　　“没有异议，说起来，小时候好像也干过类似的事情来着，比谁更会憋尿。”
　　程明隐隐约约记得小时候干过与尿有关的事情。
　　“明明是比谁尿得更远好嘛，一个男孩子还跟我比这个，啊啊啊，丢脸死了。”
　　林静怡抡起矿泉水瓶，对着程明就是一阵乱锤。
　　那是静静还穿小裙子时发生的事情了吧，应该是幼儿园，甚至幼儿园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反正是相当久远的事情，对程明来说更是如此，能记得尿这个关键词就不错了。
　　咕噜噜地喝了半瓶水，程明和林静怡一齐举起瓶子，碰在一起对比各自剩下多少水，可以多喝，但绝不能少喝。
　　青梅竹马的对决正式开始，燃起来了。
　　等待的三十分钟里，双方都没闲着，各有问答。
　　不止是语文这一科，还有思想品德、历史、英语单词、物理公式和化学方程式，所有一切能提问的知识。
　　绞尽脑汁让对方说更多的话，更快口渴，更早喝光水，最后忍不住投降，先去上厕所。
　　程明和林静怡都是卡着下午三点整的时间把瓶子里的水全部喝光。
　　然后开始新一轮的矛盾对决，啊不对，是问答。
　　日头西移，本来躲在树荫下乘凉两人完全暴露在阳光下。
　　下午三点的阳光依旧炙热，战况正到最激烈的时候，两人都没有挪地方的打算。
　　但也得益于此，没人往有太阳的地方走。
　　谁也想不到有人会在神圣的校园的一隅之地玩起了憋……学习强身的游戏。
　　“小明，如果你想上厕所的话就快去，别把身体憋坏了。”已经憋得满脸泛红的林静怡笑着说道。
　　她把双腿交叠在一起，再用手压着，强忍着尿意，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汗水，刘海略微凌乱地贴在额头前，这个学习游戏比想象中的还要消耗体力和脑力。
　　“你才是。”程明咬紧牙根说道，他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小明，仁政是由孔子提出的吗？”
　　“不是，仁是孔子的学说，仁政是孟子的主张。”
　　“我的回合！自行车的车胎表面有凹凸不平的花纹，请解释这样设计的目的。”
　　“在压力一定时，可以增大接触面粗糙程度，增大摩擦。”
　　都盯着对方较为薄弱的科目提问，穷追猛打，看似在攻击弱点，实则在给对方补缺补漏，太感人了。


第98章 考前
　　其实游戏的制定规则可以再完善一些。
　　如果没有回答对问题的，喝一口水这样，这才像寓教于乐的学习游戏。
　　但已经把水给喝完了，事到如今再更改游戏规则也没有意义。
　　反正也不会有下一次玩这种游戏的机会。
　　林静怡下定决心要在今天赢下一城，一雪前耻，不管是昨天的，还是小时候的。
　　只靠正常的攻击手段无法击溃对方的装甲，知识储备不相上下。
　　既然不能智取，那就只能使用蛮力了。
　　从文斗变成武斗。
　　林静怡先发制人，手掌覆在程明微微鼓起的小腹上，手指轻轻摁压。
　　“嘶……”
　　程明倒吸一口凉气，虎躯一震，犹如电流般的麻痹感走遍全身。
　　还好程明意志力坚定，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雏鸟，只差一点就要漏出来了，学生生涯要结束了。
　　程明没想到静静的胜负欲这么强，居然搞偷袭，不讲武德。
　　那就别怪他不讲男德了，重拳出击！
　　程明直接来了一手其人之道，大手捂在林静怡的小腹上，轻轻揉动。
　　“唔……”
　　林静怡轻咬着下嘴唇，娇躯微颤、霞飞双颊、满脸羞怯。
　　在她主动捣蛋的时候就想到了会被反摸，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可真的等程明的手隔着薄薄的夏服贴在她的身上时，仿佛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乱窜，令人防不胜防，这也太犯规了。
　　程明和林静怡的动作幅度和力道越来越小，头和肩膀也挨在一块儿，相互缠斗的时候又相互扶持。
　　他们的身体差不多都快到极限了。
　　林静怡率先体力不支，倒在程明的怀中，眼神妩媚迷离、柔情似水，胸口上下起伏着，红唇一闭一张，小口地喘着热气。
　　其实程明离极限也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了。
　　但他怎么说都是过来人，精神的坚韧远不是静静能比的。
　　要是真的输给小女娃子可就太丢人了。
　　程明也没有趁静静虚弱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床上功夫讲究点到为止，这里还是户外，不是床。
　　真漏了对他们其实没有任何的好处。
　　对程明来说，看到了好表情，也听到了好声音了，自己还被摸了个爽，是三赢，他赢了三回的大满足。
　　程明抬起静静的手臂，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已经三点五十七分了。
　　最后的三分钟异常漫长和煎熬。
　　终于，四点整，林静怡也回过神来。
　　“静静，时间到了，我们今天就算是平手吧。”
　　“嗯。”
　　林静怡看着谈笑自如的程明，而自己身体酥麻，还使不上劲，连爬起坐好都做不到，对于自己输了这一点心知肚明。
　　程明扶起林静怡的身体问道：“静静，还走得动路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静怡搭着程明的手，脚掌着地，站直身子，看似稀松平常的动作却触动了此刻极为敏感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右眼。
　　“那我们走吧。”
　　还好事先熟悉了厕所在哪儿，免得现在为找厕所而苦恼，就算再环保也不能水装回矿泉水瓶里。
　　两人都上了蛮久的厕所，尤其是静静。
　　程明在外面等了好久，像变态一样喊了两声也没回应，担心静静是不是在女厕所里昏过去了，程明都打算豁出去，冲进女厕所一瞧究竟。
　　结果脸色惨白的林静怡扶着墙壁缓缓走了出来，避免了程明的社会性死亡。
　　果然，少年强，则少女扶墙。
　　今天稍微有点玩过头了，但经历过这次的特训之后，他们俩应该是变强不少。
　　中考前一天，程明和林静怡没有相约碰面。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要收一收。
　　越是到这种时候，王浩越是手痒，静不下心来，昨天陪女人，今天还得陪兄弟。
　　小马哥还是跟以前一样，先是臭骂他们一顿。
　　然后跟他们说考砸了就来他们这儿当网管，王浩已经有了暑假过来打工的打算，主要是馋网管免费上网。
　　有了网吧管理系统，前段时间又发起了充值活动，大唐网吧内异常火爆、人满为患，一时间都没有空机器。
　　一个人玩，旁边往往有两三个人围观。
　　小马哥已经打算在城东开一家分店。
　　程明没有收取网吧管理系统的授权费，而是技术入股，绑在同一条船上，投资才是最赚钱。
　　当然，是以表哥的名义，而这个便宜表哥就让温师兄来当了。
　　等他下个月再来南明市的时候就把一些合同签了，程明再跟温师兄签其他的合同，利益交叉捆绑。
　　温师兄各方面都挺符合程明口中的表哥，和小马哥见过面的问题也好解决，就说是在考验小马哥就行了，看他对他的网吧管理系统上不上心。
　　两人等了良久才有一台空机器，程明自然是先让了王浩，他就在一旁指点江山。
　　终于又有一台空机了，结果程明屁股还没坐热就要到饭点了。
　　程明就起身告辞说道：“我得去接妹妹放学了。”
　　网吧一进再一出，程明身上就一股子烟味，想着要不要先回家换身衣服，后来觉得太麻烦直接去接妹妹，结果就被妹妹给逮到把柄了。
　　然后以这个把柄威相胁程明。
　　“不让我跟你睡觉我就告诉爸爸妈妈，你考试前还去网吧。”
　　尽管之前的打小报告出了一点意外。但这依旧是程黎最常用的技能之一，对程明效果显著。
　　程黎自恋地说道：“抱着我能睡个好觉，明天考试精神百倍。”
　　程明睡前看了一眼qq消息。
　　“中考加油，由我来说这个不参加中考的人说可能有点奇怪。”
　　赵磊发了一个憨笑的表情，又加了一句：“能和你同桌真是我的幸运。”
　　“也是我的幸运。”
　　也许这辈子无法再与赵磊一起堕落沉沦，但他会一直记着那些岁月。
　　“程明，考试加油，有空就把邮件看一下，给我反馈。”
　　“小弟弟，不考第一名就别参加中考了，还不如乖乖写代码。”
　　温师兄和她的妹妹还真是会压榨人啊。
　　“作弊或者偷情别被抓了，我等着看你的好戏，别让我失望啊，程小明。”
　　陈孜艺这幸灾乐祸又欠揍的口吻，还有程小明又是什么奇怪的昵称。


第99章 叶媚
　　中考第一天，清晨六点。
　　天刚朦胧亮，程明惊醒过来，瞪大眼睛，出了一身冷汗。
　　非但没做好梦，还久违地做了个噩梦——从父母离婚开始的家庭崩坏，急转直下的生活，以及各种各样的混账事。
　　程明惊恐地打开灯，担心这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手臂上枕着妹妹，稚气的睡脸，没展开的身子，睡衣的衣摆被掀开了，露出纤细的腰肢和可爱的小肚脐，双腿紧紧地夹着他的大腿。
　　在耀眼的灯光照射下，程黎眨了眨眼睛，眯开一小道缝隙问道：“嗯？哥？现在几点了？”
　　“六点左右吧。”
　　“这也太早了吧，关灯继续睡，没睡饱，考试的时候想睡觉怎么办？”
　　程黎翻过身子，改为趴着睡，脑门搓了搓程明的手臂。
　　程明却无法再次入眠。
　　刚才的梦仿佛就在提醒自己这个重生勇者还没完全打倒大魔王叶斌松，不能松懈。
　　这一个月来，叶斌松确实安分下来了，没搞事。
　　但这是表象而已，程明并不知道他背地里又干了什么。
　　程明此前也是靠着重生自带的千里眼把叶斌松埋下的雷先拆了，让他无法引爆。
　　而程明改变得越多，蝴蝶效应越多。哪怕大的历史方向不变，旁枝细节的小事却会改变的，他的千里眼不可避免地会随着时间的推行而没那么好用。
　　但程明的后手也不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程明抱紧妹妹，把头埋在她的肩头和脖子间，嗅着她身上的奶香味，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必须要先迈过眼下这个中考关卡，要是在这里就倒下就没有未来可言了。
　　总之，先睡一个回笼觉。
　　正当程明有了轻微的睡意，指尖传来温热的粘稠湿润感。
　　妹妹正抓着他的食指含在口里舔舐，牙齿剐蹭着肌肤，发出「吧唧吧唧」的口水声，这是把手指当成棒棒糖了？
　　你是三岁小孩吗？
　　正当程明打算抽回手时，正如程明所害怕的那样，妹妹的吃糖习惯——先舔后嚼，发生了。
　　用力一咬，仿佛要把整根棒棒糖嚼碎一般。
　　太疼倒不至于，半睡半醒的妹妹用不了多少力气。
　　不过拜此所赐，本就没什么睡意的程明更加清醒了，手指上还有一圈清晰的牙痕。
　　等妹妹醒来后，程明兴师问罪。
　　哪怕人证物证俱在，程黎也死不认账。
　　“呸呸呸，脏死了，难怪那么难吃，原来是哥哥的手指，一定是睡觉的时候被贪吃鬼附身了，跟我没关系，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吃手指。”
　　老妈也没有因为中考而特地早起在家给程明煮一顿好吃的，只是嘱咐他说道：“就吃你平常吃的，别乱吃不干净的食物。”
　　“考好一点，让你爸脸上也沾光光。”
　　这都多少年了，老爸还是这一套说辞没变，明明都搬出筒子楼，远离别人家的孩子那种攀比之风。
　　不过，对程明来说，没有改变就是最好的。
　　先把妹妹送去学校，再去接静静，时间上还很余裕。
　　“哥，考试加油。”程黎的双手抓着书包肩带，回头说道，“考砸了也没事，大不了留级，我会陪你一起上初中的。”
　　那就出大事了。
　　“这孩子把自行车扔在学校里了，我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任梅摇头苦笑说道，把林静怡推向程明。
　　“小明，静静就麻烦你了。”
　　“任阿姨，我保证完成使命。”程明立正站好，敬了一个军礼说道。
　　林静怡抬起手肘，对着程明的腰背敲了一下，娇声道：“假正经。”
　　“小明，打开一下笔袋，检查一下文具和考试用具有没有忘带的，准考证、签字笔、笔芯有没有备用的？”
　　“直尺圆规、2b铅笔和橡皮擦也要带上，直尺圆规虽然早上的语文考试用不上，但下午的数学考试会用上，先放进去，免得下午忘了。”
　　“2b铅笔是不是在正规的文具店买的？有没有贪小便宜？如果买到假冒伪劣的2b铅笔，读不出成绩出来了，努力就全白费了。”
　　有人帮自己检查和操心就是好。
　　程明递过一个崭新的头盔说道：“静静，这个给你，你戴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诶，这个是……所以你大前天是在量我的脑袋大小？早说不就好了。”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都快变成惊吓了。”
　　在家长面前，程明和林静怡相当克制，中间隔着一大堆空气，泾渭分明。
　　待车子离开任梅的视线之后，就亲密无间地贴在了一起。
　　虽然小明的心意是好的，但林静怡还是喜欢不戴头盔的感觉，这都没办法尽情地蹭他的后背了。
　　市一中内，人潮涌动。
　　比起前天，学校的空地上搭起了几顶红色帐篷的考生服务点，还增设了饮水处。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林静怡紧张地握住程明的手，问道：“小明，是可以进考场了吗？”
　　“还没呢，这应该是考务组的老师集合点名的铃声吧。”
　　“这样啊，吓了我一跳。”
　　一个背着粉红色双肩包的女孩子从两人跟前走过，林静怡微微错愕，然后挥手喊道：“叶媚，叶媚！”
　　女孩错愕地回过头，朝着声音的方向望来。
　　“是我，林静怡，还记得我吗？”
　　叶媚恍然大悟地说道：“哦，静静，上一次见面还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吧。”
　　“真巧啊，你居然也在这个考场。”
　　叶媚的目光落在林静怡和程明的牵手上，打量着程明问道：“这一位是你男朋友？”
　　程明同样在打量着她，肌肤白嫩，两缕辫子垂在胸前，穿着印花长裙，看起来像是很文静的乖乖女。
　　虽说罪不及家人，但作为「仇人」的女儿，程明很难一点恨屋及乌的想法都没有，尤其是今早刚做过噩梦。
　　林静怡这才注意到两人还亲密地牵着手，连忙松开了程明的手，摆着手说道：“不是不是，他是小明啊，你忘记了？”
　　“诶！居然是小明吗？”叶媚震惊地说道，“你们还是这么要好啊，现在还住在筒子楼里吗？”
　　“小明家是三年前就搬出去了，我还住在那儿。”林静怡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说道。
　　“你们的爸爸不是在一起合作开公司吗？居然没见过面吗？好奇怪。”
　　“没有。”
　　“确实没有。”
　　程明和叶媚异口同声地答道。
　　“叶媚你在哪个考场？”
　　“13考场。”
　　“那我们在同一栋楼里，不在同一楼层。”
　　林静怡问起叶媚的近况，初中在哪所学校，高中打算去哪所学校读书，程明就在一旁安静聆听，不插话，当做收集情报。
　　第二道铃声响起后，「请同学有秩序进入教室」的广播声在校园里回荡。
　　人潮开始涌动，陆续走进楼梯里上楼，挤成一团，只能上，不能下。
　　到了考场的楼层就得赶紧挤出人群，免得后面的人潮推上来，随波逐流走到其他楼层去。
　　“你们考试加油。”
　　叶媚说完，声音和人都淹没在人群中。
　　“注意审题，做完了也不要急着交卷，仔细检查两遍，中考只有一次。”
　　“知道了。”
　　对程明来说却是第二次了，“记得补水，但也别喝多了。”
　　程明把准备好的矿泉水塞到林静怡怀中。
　　林静怡俏脸一红，微微颔首。
　　“静静，交卷之后，我们就在牛牛那边集合。”
　　程明说的牛牛当然是校门口处的铜牛雕像。


第100章 迫近的黑暗
　　程明走进考场，揭晓真相的时候终于到了。
　　王蕾到底是不是坐在他后面，那封信里究竟是作弊求助，还是白纸一张的表白。
　　考生还未全部到齐，黑板上写着座位号的顺序，按蛇形排列。
　　程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但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去看了一眼后桌桌角的准考证号纸条，还真的是王蕾的名字。
　　就在这时，王蕾进入考场了。
　　程明不动声色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监考老师开始让大家检查自己是否携带违禁物品，比如复习资料和电子手表，立刻上交到讲台上，否则待会发现一律按作弊处理。
　　想上厕所的同学快去上厕所，考试开始后不许上厕所。
　　程明当然不可能蠢到当着监考老师的面跟王蕾眉来眼去，大声密谋作弊之类的事情，免得成为监考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
　　既然如此，那就约王蕾到外面去谈。
　　程明起身，手指指向教室外，但王蕾低头检查自己的文具，完全没有看到程明的小动作。
　　这个笨女人，程明只好假戏真做，离开教室去了趟厕所。
　　这一楼层的男厕人满为患，女厕所应该更加爆满。
　　毕竟人多坑少，脱裤子什么的也麻烦。
　　在这个紧要关头，有的人反复出入厕所，怎么尿不干净。
　　程明也没有多少尿意，洗了手就回到考场。
　　一个监考老师正在挨张桌子检查考生的准考证，看一眼桌上的纸条，再比对准考证上的照片和考生的脸。
　　另一个老师则在检查携带的文具里是否夹带着小纸条。
　　开考前五分钟，监考老师拆封档案袋，分发考卷、答题卡和草稿纸。
　　监考老师高声提醒考生填写准考证号和姓名，同时提醒学生不要急着动笔答题，检查考卷和答题卡是否有缺失和损坏。
　　哗啦啦的翻卷子声，笔尖摩擦纸张的书写声。
　　程明先是看了一眼背诵部分，默背一遍，完美，然后再看一眼作文题目。
　　三年的初中生活，你肯定有过许多新起点，也许是学习上的点滴进步。
　　也可能是思想上的一次蜕变，也可能是生活中一件漫不经心的小事……
　　请以「起点」为题，也可依据文章内容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600字的作文，不得出现真实的学校、人名、地名，文体自选、诗歌除外。
　　初中还是以记叙文居多，只要把中心思想表达清楚，不偏题，至少能稳稳拿分，再用一些生花妙笔的比喻和奇思妙想的观点也能下冲击高分。
　　议论文偏少，一来是课外阅读量不够，议人议事的习惯没有养成，容易弄巧成拙，不如记叙文稳妥。
　　抒情散文也是容易拿高分的类型，有些人还会加比较骚的题记什么的，但写不好也容易翻车。
　　程明虽然是实打实的理科生，但年龄阅历摆在这儿，文笔也相对成熟，写个初中小作文肯定是信手捏来的。
　　不过有时候优势也会变成劣势。
　　比如写议论文的话，他不能以还没成为新闻的人事物作为论据。
　　否则留下这种预知未来的证据就糟了。
　　还有一点就是，程明习惯了洋洋洒洒、动辄上千字的水文，现在要他写六百字精要的文章，反而有点难度。
　　程明写完整张卷子，用了一个半小时左右，一路写下来基本畅通无阻，就是手有点酸。
　　回过头把送分题检查一遍，有没有写了错别字，有没有看错题目。
　　等教室里有人率先提交了考卷，程明才跟风交卷，他还是不喜欢当出头鸟的性子。
　　程明在牛牛旁边等着静静，也在等着王蕾，必须把话问清楚。
　　没等来这两位，却等来了叶媚。
　　“小明，你在等静静？”
　　“对。”
　　有「外人」用小名叫自己，让程明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你觉得考卷的难度怎么样？”
　　“一般般吧。”程明冷淡地应道。
　　“你和静静都打算考一中吧，我也是，不出意外，我们应该能在一中重逢。”
　　“哦。”
　　相比于程明的随便应付，叶媚双手合掌，热情地问道：“小黎，你的妹妹是叫这个名字吧？她现在读初一了吗？”
　　“读六年级，下学期初一。”
　　“你好像很讨厌我，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小时候对你干了什么坏事？”叶媚单手托腮，蹙起眉头努力回忆道。
　　“没有，没有，你的错觉，是我这个人眼神本来就比较凶。”程明拉了拉眼角，瞎编道，“还有社恐，跟陌生人说话就会结巴。”
　　唉，跟个小女孩较什么劲呢。
　　“这样啊……”
　　两人陷入良久的沉默，没什么共同语言，真没多熟。
　　更何况程明心中有芥蒂。
　　自小养尊处优、像是小公主一样长大的叶媚心里其实也是有傲气的，不想拿热脸去贴程明的冷屁股。
　　“小……程明，我爸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你爸？
　　程明顺着叶媚离去的方向望去，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朝着叶媚挥手，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材消瘦，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下面却装着一只吃人的魔鬼。
　　就是这张脸，程明永远忘不了的脸。
　　程明攥紧拳头，克制住自己想冲上去打他一拳的冲动。
　　除了发泄愤怒之外毫无意义，还会暴露自身的存在。
　　可不能被叶斌松发现是他在背地里搞鬼，破坏他的计划。
　　叶斌松在暗处，而他在更暗处，这是他的优势。
　　程明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林静怡拿出手帕擦拭着程明额头上的汗水，担心地问道：“小明，你刚才的表情好吓人，没考好吗？作文离题了？”
　　王蕾低头道歉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帮我作弊……”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惹程明不高兴和生气了。
　　程明连忙伸手捂住王蕾的嘴巴，说道：“别在考场里大声说两个字啊，你是当周围的考生和监考老师不存在吗？”
　　真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哦，胸也不是很大。
　　“考试很顺利，作文也没离题，就是想到了今天早上做的一个噩梦。”
　　程明揉了揉眉心，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下来。
　　“王蕾，关于你的事情，我们去外面聊一聊吧。”
　　“好！”王蕾惶恐不安地说道。


第101章 双赢
　　三人离开市一中，走到没什么人的巷子里。
　　“王蕾，你送给我的那封信里，是要我帮忙你作弊吧，把数学、物理和化学的选择题给你抄。”程明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是的。”
　　王蕾连声音都在颤抖。
　　“你有什么非作弊不可的理由吗？你的成绩也不是很差吧？”
　　“其实……我如果考不上一中的话，家里就要让我回去结婚，不要读书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哪有这种家长。”林静怡双手叉腰，愤愤不平地说道。
　　“有，而且不少，你觉得奇怪，那是因为我们生在幸福的家庭里。”
　　“就算不让读书，也不是非要结婚吧，先不说法定结婚年龄呢，你还没成年呢！”
　　林静怡摇晃着程明的身体问道：“小明，强迫未成年的孩子结婚，这应该算犯法了吧？是不是可以去法院告她的爸妈。”
　　“理论上是可以，但未成年人想要维权太困难了，对象还是自己的爸妈。哪怕官司打赢了也只能是双输，他爸妈不是说了，考不上一中才让她去结婚的吗？这已经算是讲理的了。”
　　“王蕾，你家里很缺钱吗？”
　　“嗯，因为我下面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在读书，家里人觉得我读到初中毕业就够用了。”
　　“你爸妈也太能生了吧。”
　　身为独生子女的林静怡完全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想要一个孩子，结果生了好几个女儿的现象挺正常的。”程明摊手说道。
　　“我也知道自己有点自私，会给家里造成负担。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学业，不想嫁给不认识的人。不想去当厂妹，不想去外面打工，想上高中，想读大学。”
　　“我跟我爸妈闹了起来，最后他们答应我考上一中就让我继续读下去，我就拼命地复习备考。但数学物理和化学这三科还是不太稳，我有一个朋友跟我说你在我前面，你这三科成绩很好，让你帮我作弊，还省下早餐钱给你买了瓶水。”
　　“小明，要不然……”
　　动了恻隐之心的林静怡拉了拉程明的衣角。
　　“王蕾，我不能帮你作弊，虽然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其他人也努力了，我帮你作弊就是对别人不公平。”
　　“嗯，是这样的，动了邪念真是对不起，你就当做没看到那封信吧。”王蕾再次低头道歉。
　　“如果你眼神好，能偷瞄到答案，还不被监考老师抓到那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程明耸了耸肩膀说道。
　　“诶……”
　　本来已经死心、转头要走的王蕾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送我的那瓶冰红茶已经被人喝掉了，我不可能再买一瓶还给你了，以后别再送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信了，好好吃早餐，饿坏了可考不出好成绩，求人不如求己。”
　　“啊对了，你送我的那封信里是不是多放了一张白纸？”
　　“白纸？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
　　终于真相大白了，倒不如说一开始就猜到了。
　　“静静，我们走吧，还得去接小黎，让她等久了会发小脾气的。”
　　“哦，好，王蕾，我们相约在一中再见吧。”
　　林静怡朝着王蕾挥手告别。
　　“小明，果然和陈孜艺说的一样是傲娇吧？”林静怡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晃着腿，欣喜地说道。
　　“我哪里傲娇了，我只是想早点撇清关系。”
　　“可你不是在暗示会给她抄吗？”
　　“我只是让她自己偷看，我可没说我一定会分她偷看啊，看我下午把考卷挡得严严实实的。”
　　“小明你又在说狠话了，我才不信，你刚才脸色那么难看是和叶媚吵架了吗？我好像也看到她了。”
　　“确实和她相处不来，但没吵架，没啥共同语言，小时候的事情又记不清楚，在一起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今天不对答案了吗？”程明转移话题问道。
　　“今天就算了，免得影响接下来的考试，而且每次对答案，我做对的题，你就说我也一样，我做错的，你就说记不清楚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一定是故意的。”
　　“居然被你发现了，怎么样，我贴心吧？”程明臭屁地问道。
　　“虽然是很贴心，但又有打你一拳的冲动。”
　　林静怡举起小拳头搓着程明的后背，她的心里非常矛盾。
　　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她当然希望小明只对自己一个人这么贴心。
　　虽然知道这不现实，光是小黎就非常难对付。
　　但至少对陌生人一样的女孩子可以随便一点嘛，直接给她抄就是了，还说那么多话。
　　不过这就是小明的行事风格吧。
　　快到程黎的小学门口，林静怡就有先见之明地放开程明的腰。
　　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太软弱了？
　　不能跟小孩子争风吃醋，不要让小明困恼啊，还没真正确定关系呢，怎么可以摆出嫂子的架子和姿态呢。
　　林静怡马上又被这些理由说服。
　　“为什么……林姐姐会坐在哥哥的车上啊！”
　　程黎当着林静怡的面姑且还是讲礼貌的，没有直呼其名，再看着两人间隔着一个拳头，表情逐渐柔和下来。
　　“我让静静把自行车停在学校里了，所以得负起责任接送她考试。”
　　“都这么大人了，还不会自己回家吗？还要人接送。”
　　程黎踮起脚尖、举起双臂，让程明抱她上车，用软萌的动作，说出凶巴巴的话。
　　“啊哈哈……”林静怡回以干笑，她确实是被鬼迷心窍了。
　　“这一点对你来说也是一样。”程明抱起妹妹说道。
　　程黎脱下书包，背在前胸，后背贴在程明的胸膛上，辩解说道：“明明是哥哥你自己要来接我的，我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的，我可没说什么让你来接我回家这种小孩子气的话。”
　　无法反驳。
　　自从那回在赵磊家的厨房里展露了厨艺，家中的午饭基本上被程明给承包了，再也没吃过打包的饭菜，中午放学的时候，程明来接妹妹再去菜市场买菜已经变成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
　　“那身为大人的你一定可以独立上学吧？”
　　程黎理直气壮地说道：“能坐车上学，为什么要走路？”
　　“哥哥，你这个笨蛋，你连方向都分不清了吗？这不是回家的方向吧。”
　　“哦，我们先送静静回家，然后再回家，这一段路就当兜风了。”程明解释说道。
　　“多此一举，直接去我们家吃午饭不就好了吗？”
　　“诶，可以吗？”林静怡诧异地问道。
　　“为什么不可以？但你吃完饭后要洗碗，不许白吃白喝。”
　　程明用下巴摩擦着妹妹的脑门笑道：“你只是懒得洗碗吧！哪有让客人洗碗的。”
　　今天应该是轮到妹妹洗澡了，虽然程明平时宠妹妹，但也不是无限制地宠，偶尔还是会让她帮忙干点家务活。
　　否则就真的变成好吃懒做的干物妹了。
　　“没事没事，不让我洗碗我还不好意思去你们家蹭饭吃呢。”
　　果然，对付小黎就是要以退为进，林静怡在心中暗喜。
　　“就是就是。”程黎附和道，不用洗碗真是太好了。
　　虽然她喜欢玩泡泡，但不喜欢油渍。
　　林静怡和程黎罕见地达成了共识，这一波是双赢。


第102章 区别对待
　　顺路买了食材回到家中，林静怡第一时间给家里打了电话。
　　“你这孩子，不回来吃午饭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都准好饭菜等你回家吃饭了。”
　　“对不起，晚上一定回家吃饭……”
　　林静怡又被妈妈说教一通。
　　“妈妈，电话费很贵，我这边先挂了。”
　　“怎么样？汇报完了吗？”程明笑着问道。
　　林静怡扶着额头说道：“啊，果然被骂了。”
　　一直以乖乖女自居的林静怡最近总感觉一直在干坏事，要变成坏孩子了。
　　“不被骂才奇怪，我去淘米煮饭了。”程明系上围裙说道。
　　“我来帮忙。”
　　“那就先把茭白剥壳，再切成薄片。”
　　“收到。”
　　程明看着林静怡拿起明晃晃的菜刀，担忧地问道：“静静，拿得稳菜刀吗？不会切到手指吧？下午还有考试呢，还是我来吧。”
　　“别小瞧我啊，我又不是什么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切个菜还是会的。”
　　蹬——
　　一刀落下，砧板震动，落刀有些不利索，本应该是切成薄片状的茭白，稍微有点厚。
　　“都怪你，被你说一下，我自己都有点慌了。”
　　“静静，你来烧热水吧，我来负责动刀的活。”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证明自己。”林静怡坚持地说道，要捍卫女孩子的尊严，才不会轻易地交出手中的菜刀。
　　林静怡冷静下来后，刀法就干净利落了。虽然薄厚不一、不赏心悦目，但做给自己吃的也没那么多讲究。
　　“呼，好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块瘦肉也拜托你了，切成丝状，粗一点、厚一点也没关系的，安全第一。”
　　抱着双腿看电视的程黎一头倒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说道：“好无聊。”
　　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是热闹的厨房，欢声笑语不断，仿佛另一个世界。
　　程黎爬起身子，躲在沙发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暗中观察。
　　“小明，别动，你脸上沾上玉米淀粉了。”
　　“哦！”
　　林静怡伸出手指，抹掉程明脸上的白点。
　　程黎咬牙切齿地抓着沙发靠垫。
　　太近了，太近了，厨房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
　　程黎跑进厨房里，抱着程明的腰，甜甜地喊道：“哥，我也来帮忙。”
　　“你能帮什么忙？快点看你的电视去，别帮倒忙，我正准备炸你爱吃的排骨呢，要我说多少次才行，要是被油水溅到可不是开玩笑的。”程明板着一张臭脸，严肃地说道。
　　厨房重地，可不是闹着玩的。
　　“唔……”
　　程黎气呼呼地鼓起双颊说道：“别瞧不起人，谁说我不能帮忙了，我要监督你们有没有在好好干活。”
　　“你是我们的老板吗？还监督我们干活，你负责试吃总行了吧，静静你先出去吧，顺便把我们的大老板也带走。”
　　程明朝林静怡使了下眼色，妹妹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他说了狠话扮黑脸，只能让静静来扮红脸。
　　会意的林静怡拉起程黎的小手，柔声说道：“小黎，我们离远一点吧。”
　　“哼。”
　　虽然满脸不悦，但程黎还是乖乖地跟着林静怡在厨房外等候。
　　茭白肉丝、糖醋排骨依次出锅装盘之后，程黎和林静怡抢着端菜表现自己。
　　端着紫菜蛋汤的程明摇头叹道：“平常都不见她这么有干劲，看来以后要让静静经常来我们家吃饭。”
　　程黎心中「咯噔」一声。
　　弄巧成拙了，本来是想当一个好妹妹把林静怡赶出去的，早知道不帮忙了。
　　林静怡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娇嫩爽口，半眯起眼睛，陶醉地说道：“好吃，小明的厨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啊，这个嘛，你也知道我妈中午没空给我们煮饭，打包的饭菜又贵又难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久而久之就磨炼出来了。”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程黎拿起筷子，毫无食欲地鼓捣着碗里的米饭。
　　“给自己的妹妹煮泡面，却给别人的妹妹煮大餐。要不是我聪明，跟着一起去了，就要被哥哥瞒一辈子了。”程黎怨念十足地说道，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你不是最喜欢吃泡面了吗？”
　　“喜欢是喜欢，但你为什么对别人的妹妹那么上心，给她吃泡面不就好了吗？”程黎拍着桌子，一针见血地说道。
　　啊，无法反驳，在别人眼中，自己对赵怜是有点过于好了，没有任何缘由的那种。
　　“啊，你们快点吃饭吧，别吵架了，饭菜要凉掉了。”充当和事佬的林静怡安抚说道。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虽然不是因为自己而吵起来的，但总觉得和自己突然来访有点关系。
　　“哼。”
　　化愤怒为食欲的程黎开始埋头扒饭。
　　程明的筷子夹什么菜，她就夹什么菜。
　　程明自然是不可能跟妹妹去争的，索性就让给她了，换一块肉。
　　程黎也跟着换，两人的筷子在桌子上打架。
　　“小明，给你。”
　　看不下去的林静怡给程明夹了个排骨。
　　又起了反作用，程黎更气了。
　　“小黎也有份。”
　　林静怡又给程黎夹了一块，雨露均沾。
　　结束掉这顿充满火药味的午餐，林静怡收拾碗筷去洗碗槽。
　　程明想帮忙洗碗，却被林静怡推向沙发，说道：“你快去和小黎和好，我都看不下去了。”
　　程黎坐在沙发的最左侧，程明就坐在最右侧，中间隔着老远。
　　若是平常，程黎早就黏上来了，在他的身上爬来爬去了。
　　这场莫名其妙的冷战还在继续。
　　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先低头吗？
　　虽说兄长的威严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过。
　　“小黎……”
　　“哥哥，对不起。”
　　程黎破天荒地先道歉了。
　　“明明你下午还有重要的考试，我还在这边发小脾气。”
　　程黎慢慢地朝着程明挪动身子，可快把她憋坏了。
　　“啊，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也有错。”
　　程黎的小屁股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掐着程明的脸蛋问道：“哥，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啊，区别对待？我应该一视同仁？”
　　“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但不是全部。”
　　“那是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有事情瞒着我了，还有，你就应该区别对待，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要优待我，凡事把我放在首位！懂了吗？”
　　“大概懂了。”
　　“大声点，听不见。”
　　“懂了！”
　　“再来一遍。”
　　听到程明和程黎有精神的声音，厨房里的林静怡露出欣慰的笑容，又觉得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了。


第103章 哪边重
　　洗完碗后的林静怡，擦着湿漉漉的手，看着枕在程明大腿上酣睡的程黎，坐在程明问道：“和好了吗？”
　　“应该算是和好了吧？”程明撩着妹妹的柔顺发丝，苦笑说道。
　　“真是吓死我了，看来小黎心里积攒了不少怨气啊。”
　　“我还以为她和小怜能成为好朋友了。”
　　事实证明，是程明有点想当然了。
　　“小黎和小怜可能是成为朋友了，但好不好另说，女孩子的内心都是很纤细敏感的。哪怕小黎看起来再无忧无虑的，她也是女孩子啊。”
　　“不过我记得小黎以前没像现在这么黏你吧？你们搬家过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黎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林静怡这边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小黎对她的敌意太大了，以前都没到这个地步。
　　“呃……是因为小黎转学了，没什么朋友吧，所以对家人格外重视？”
　　在一起生活久了，很多事情都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了，不会去追根溯源。
　　“这样啊，所以你想让小黎和小怜成为好朋友，你就能解脱了。”
　　“对，差不多。”
　　理想状态下，两个小女孩一起玩，就没有他这个臭男人什么事情，只负责赚钱给她们花，买买零食、买小裙子啥的就行了。
　　“在我看来，这完全就是小明你自作自受、引火自焚。”
　　程明毫无自觉地问道：“有那么严重吗？”
　　“小黎现在还小，如果等你们都长大了，小黎还这么黏你怎么办？兄妹感情再好，也是有一个限度的。”
　　“等她上了初中，有了基本的男女意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
　　只要程明不再像上辈子一样做错事，脑淤血地把程黎推倒在床，妹妹也不会反过来想推倒他。
　　然后就会像很多兄妹一样，有各自的私人空间，各自的朋友圈，渐行渐远。
　　“真的？你确定吗？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吗？”林静怡反问道。
　　“大概吧……”
　　程明也没有多少自信，他知道房市会涨，金融危机前，股市会迎来两年的大牛市，互联网的发展趋势，各个网站、软件和游戏的兴衰。
　　但他却猜不透自己最亲最近的妹妹心里在想什么。
　　身为重生者，程明的宏观布局和前瞻性是无人能比。
　　可一旦细微到个人层面，就会因为他并非是原来的那个他，再由他影响身边的人，从而产生一系列认知上的偏差，他不能单纯地以他重生前认识的谁是怎么样来简单地套身边的人。
　　“要是不能解决小黎这个问题，小明你就做好单身一辈子的准备吧。”林静怡冷眼说道。
　　“怎么我就单身一辈子了？”
　　“你看啊，先不说小黎接不接受你找女朋友，你女朋友会不会容忍你和妹妹这么亲密吗？你要知道，女孩子都是很小气的。”
　　“静静也很小气吗？”
　　“你……你突然说什么啊。”林静怡神色慌张地说道，“我当然很小气的啦。”
　　“慢慢来吧，下午的考试最重要。”
　　走一步看一步，程明就不信了，只要自己能管住下半身，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不过年轻气盛的身体比想象中的还要难搞，更不要说里面住着三十岁的大叔灵魂，食髓知味。
　　已经两个月没有做过了，每天还跟她们有这么多的肢体接触。
　　哪怕理智告诉程明不能有禽兽的想法，但男人普遍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其实上一次和静静比憋尿，他之所以能憋到最后，也是因为硬起来了，尿意骤减，其他欲罢不能的感觉激增。
　　不过还好，不管是哪一种液体都没漏出来。
　　“说的也是，小明，稍微借一下肩膀可以吗？”
　　“请。”
　　林静怡侧头靠在程明的肩膀上，抱着他的手臂，玲珑有致的身材紧贴着他，一丝鬓发从她的脸颊上垂下，落在程明的脖子上，有点痒。
　　“小明，会重吗？”
　　“什么会重吗？”程明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肩膀和腿上都有人，你会觉得很重吗？”
　　“这种程度还好吧，我又没那么柔弱。”
　　连两个女孩子都扛不住，还算是一个男人吗？
　　不过暑假期间，程明得好好锻炼锻炼身体，现在的身子还是有点虚。
　　“那肩膀和腿上，哪个重点？”林静怡继续问道。
　　妹妹枕的是双腿，程明双腿平放，受力面积大，就压力而言也是静静这边更足。
　　程明的胳膊已经埋进她那沉甸甸的胸部里。
　　“肩膀重一点吧。”程明如实答道，他还以为静静。
　　“回答错误。”
　　林静怡的双手前后包裹着程明的手掌，手指伸入指间的缝隙夹紧用力。
　　这不是说我很重吗？
　　静静倒也没多用力，说不上疼。
　　程明改口说道：“那我说腿重一点呢？”
　　“也回答错误。”
　　你这不是在说我没有小黎重要吗？
　　程明是怎么都想不透林静怡的心理活动。
　　“都不重？这总行了吧。”程明折中说道。
　　“还是错误，而且是最错误的一个回答。”
　　程明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那什么才是正确答案？”
　　“正确答案就是没有正确答案，是开放性试题。”
　　“这也太狡猾了吧。”
　　“所以说女孩子就是这么麻烦和蛮不讲理的生物，不用去招惹别的女孩子。”林静怡郑重地告诫道。
　　“稍微睡一会儿吧。”
　　“嗯。”
　　林静怡闭起双眸，就这么睡了。
　　“呃，静静，去床上睡比较好，这么睡可能会落枕的。”
　　林静怡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动身的意思，这才几秒，不可能立刻入睡的。
　　但程明也不会憨憨到抖肩起身，强行叫醒装睡的静静。更何况，要是把腿上的妹妹给吵醒了，这小祖宗的起床气不是开玩笑的。
　　感觉脸旁有什么奇怪的异物，程黎睁眼醒来，看到脑袋靠在一起，安然入睡的程明和林静怡。
　　平常都不见你有反应，和静静睡在一起就这么大反应。
　　程黎抡起小拳头，真想给程明双腿间来上一拳。但想想自己一次都没用过，又舍不得。
　　也狠不下心来叫醒两人，考试为重，没有下次了。
　　程黎抓起程明的衣角擤鼻涕，冲了个爽。
　　好想快点长大啊，这具身体，还是过于稚嫩了些。


第104章 第二日
　　中午的小插曲过后，程明先送妹妹去学校，再优哉游哉地载着静静前往一中考场。
　　等妹妹下车后，程明和林静怡消失在她的视野中，林静怡才把自己的身体贴上来，这点小动作，程明自然心知肚明。
　　为什么要搞得像是偷情一样啊？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有树荫的阴凉处，大部分都被先到的学生给占了。
　　林静怡早有准备地拿出了两用的晴雨伞，撑开，把两人遮在伞下。
　　程明的手臂贴着林静怡冰凉的肌肤就感觉凉爽不少，偶尔拂过的微风更是让人惬意。
　　“静静，程明……”
　　叶媚撑着一把点缀着小洋伞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说道：“下午好，共撑一把伞，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到让人羡慕。”
　　“我觉得这挺普通的。”林静怡毫无自觉地答道。
　　也是，比起他们最近做的事情，一起撑个伞什么的，算小儿科了。
　　虽是多年不见的儿时玩伴，但其实那么多话题可以聊的。
　　气氛沉闷，有点尴尬，明明双方都装作没看见就好了。
　　林静怡这边也是考虑到程明早上和叶媚相处得不太对头，就没去找她，没想到她主动找上门来。
　　“静静你早上考得怎么样？”
　　偏偏叶媚挑了个最差劲的话题。
　　若是无关紧要的考试，林静怡应该会把自己记得的题目都跟她探讨一番。
　　但她已经决定这次中考都不对答案了。
　　“还好吧，发挥正常。”林静怡兴趣乏乏地应道。
　　“偏偏中考这几天这么热，这天气是不是故意针对我们啊。”叶媚转着伞抱怨道，接着打出了天气卡组，再聊到中午吃了什么。
　　一说到这个，静静的话就多了起来，把程明一阵猛夸，说他做的菜好吃，程明自己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叶媚一脸狐疑，没全信。
　　终于，进考场的铃声响了，总算是解脱了。
　　下午考的是物理和化学。
　　比起语文，这种选择填空题多的科目就好抄多了，而且分值重。
　　而且很多人学不懂是真的学不懂，很多人的小心思就活络起来。
　　开考没几分钟就在那东张西望、或是坐着不动笔的学生，已经被监考老师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程明和王蕾表现正常，都是先做卷子。
　　王蕾也没有把选择题全部放空，先去做后面的题目。
　　虽然程明隐晦地说会帮她，但万一她看不到呢。
　　程明先把答案写在卷子上，还故意把选择题和填空题的字母和数字都写得很大、很黑，生怕王蕾看不到。
　　其实程明有了个天才的想法，帮了王蕾作弊，让她上一中，多了一个名额，为了公平，他决定牺牲掉自己的一中名额，去读二中。
　　不管静静信不信，反正程明是先把自己给感动了。
　　程明的双手撑在椅子上，紧贴着身体，尽量不挡住卷子。至于王蕾能看到多少，偷看不被监考老师抓到就凭她自己的本事。
　　有一些考前就有接触的学生在用转笔作为暗号，朝向什么方向就是选什么，还有橡皮擦。除了作为玄学道具外，也能作为作弊道具。
　　考试时间还剩十分钟时。
　　监考老师提醒考生剩余的时间，不要忘了写答题卡上的姓名和准考证号。
　　程明也不知道王蕾抄得怎么样了，索性也就不提前交卷了。
　　这个考场总归是没有那种传纸条或打手抄的憨憨学生，作弊最忌讳的就是留下证据，否则监考老师不想抓你都得抓。
　　林静怡也是等到最后时间才交卷的类型，跟程明恰好一同出教室，两人相视一笑。
　　之后的考试也等到最后交卷好了，程明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王蕾怀抱文具，一路跟着跑了出来，兴奋地说道：“程明，谢谢你。”
　　程明看着王蕾这合不拢嘴的开心笑容，看来是抄到了，而且抄了不少。
　　“你是靠你自己的实力那啥的，不要谢我。”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中考第二天的早上，等待考试期间，叶媚又换了条可爱的小裙子出现在程明和林静怡面前，问他们早上吃了什么。
　　你难道没有自己的朋友吗？虽然程明很想这么问，但还是忍住了。
　　数学考试对程明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而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竟然是连章源上课让他和陈孜艺做过的题型。
　　尤其是第一小题和第二小题，基本没差。除了问法和数值变了，公式还是一样的。
　　就第三小题作为拉分题，区别大些。但解题思路还是大致相仿，多了几道步骤。
　　但这估计就够连章源嘚瑟一段时间。
　　下午的考前，叶媚又出现了，能这么简单地找到他们，估计跟程明和林静怡都站在同一个位置等待有关，就是牛牛旁边。
　　叶媚晃着手中的塑料袋问道：“白糖冰棍要吃吗？消暑又很有效，我买了三根。”
　　程明摸了摸鼻子，他还心胸狭隘地想叶媚只买了她自己跟静静的份，他只能和静静共吃一棒。
　　叶媚依次把包装简陋的白糖冰棍分到程明和林静怡手上。
　　“静静的份就由我来吃吧。”程明抢过林静怡手中的冰棍说道。
　　“程明，就算你很想吃冰棍，再去买一根就好了吧，真没想到你是这种男人。”
　　叶媚面色不悦地说道，“把冰棍还给我。”
　　她不喜欢自己买的东西被程明随意处置。
　　“我的冰棍还给你，静静的留下。”
　　程明倒也没多爱吃冰棍，吃两根牙疼，他只是不想让静静吃冰棍，免得弄坏身体。
　　“你！”
　　程明的态度让叶媚气不打一处来，她是欠了他钱吗？对她态度这么差。
　　程明拆开冰棍的包装问道：“静静，你最近来月事了吗？”
　　“你问这个干嘛啊！那可是女孩子的隐私。”林静怡娇羞地拍了下程明的肩膀。
　　“要是来了就最好不要吃冰的，没来的话可以给你舔一口。”程明舔了一口冰棍说道。
　　“我才不吃你吃过的东西。”
　　要是旁边没人的话，静静应该是另一个回答了。
　　叶媚的身体僵住，嘴里的冰棍忽然不香了。
　　程明看着叶媚铁青的表情，幸灾乐祸地问道：“叶媚，你该不会来月事了吧？”
　　“当然没有了，别问女孩子这种问题，臭流氓。”
　　叶媚抬腿想踹程明，却被他躲开了，程明的身体也不是哪一个女孩子想打就能打的。
　　叶媚拿着冰棍跑开，快要开考了也没有回来的迹象。
　　“叶媚去哪里了？”
　　“应该是去把冰棍偷偷丢了，不然就是卫生巾太沉了，去厕所换一块新的，又或是着凉闹肚子？”
　　“小明，你在说什么啊，太脏了……”


第105章 多喝热水啊
　　第三天只剩英语一科，上午考完，下午便解放了。
　　程黎的毕业考同样在这一边，昨晚倒是难得见她把古诗翻出来背一背。
　　嘛，应该说真不愧是兄妹吗？
　　弱点都如此相似。
　　其实英语是程明最得意和拿手的一科。
　　如果王蕾要抄，抄他的英语应该是最稳妥的。
　　不过她当过英语课代表，想必英语也是她最有信心的一科。
　　程明也没想献殷勤的心思，写完就放那儿，抄不抄就看王蕾自己选择。
　　听力还没开始，程明就把英语卷子做完大半，又是李华的英语作文。
　　收工结束，程明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才过去三十五分钟。
　　程明坐在椅子上发呆，心想着近两个月的暑假要如何安排。
　　下午先去好佳基看看，明天的话，就带赵怜和静静去买小裙子，等温师兄来的时候好好接待一番。
　　叶斌松那边也不能放松警惕，和平年代想要打倒一个人，当然不能靠打打杀杀或是买凶，而是要借助法律工具。
　　叶斌松背地里肯定不安静，如果能抓到他违法犯罪的证据就好了。
　　如果能骇进他的电脑里，或是溜进他的家里，应该会有意外的收获。
　　程明本以为时间过去挺久，结果抬头一看才五分钟过去。
　　程明一想到自己还要在考场里发呆一个多小时就坐如针毡。
　　反正王蕾也不抄英语这一科，今天就在楼下等静静吧。
　　程明反复确认答题卡没有漏涂，也没有涂抹不均匀的地方。
　　考试时间还剩一个小时的时候，程明起身离座，在监考老师和全班考生诧异的目光下交卷。
　　“同学，你确定要交卷？”监考老师不淡定地问道。
　　“确定，老师辛苦了。”
　　程明有礼貌地朝着监考老师微微颔首，脚步轻盈地下楼。
　　楼下转角处有个人影，居然有人比程明还早交卷，真是够嚣张的。
　　程明走了两步细看才发现是不是很熟的熟人——叶媚。
　　叶媚脸色惨白如纸，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另一只手捂着小腹，小腿在发抖，走路有点软，使不上劲的感觉。
　　程明想起了昨天的冰棍，该不会一语成箴，叶媚真的在月经期吃生冷的食物吧？
　　程明不是女人，自然不懂痛经有多疼，但想必不太好受。
　　程明双手抱肩就远远地看着叶媚，她一走，他也跟着走一步。
　　反正闲着没事干，就看看「仇人」女儿的丑态打发时间吧。
　　叶媚压根就没发现后面有人。
　　「砰」地一声巨响。
　　叶媚一脚踩空，手也没能抓稳扶手，面朝地板地摔下楼梯。
　　叶媚穿的是长裙，但身子下倾，大腿分开，裙底还是全给程明看光了。
　　程明赶忙跑下楼，蹲在叶媚身旁，翻转过她的身子问道：“叶媚，叶媚，你没事吧？”
　　好在叶媚离平台只有两个阶梯，只把头磕破了，流了血，其他都倒是没有大碍的样子。
　　“程明？”叶媚虚弱地睁开眼问道。
　　“是我。”
　　程明挠了挠后脑勺，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听到声响的监考老师跑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程明揽过叶媚的腰际和腿弯，将她从地板上抱起，解释说道：“这位同学忽然在楼梯摔倒了，我带她去医务点。”
　　考场的医疗点就在校门口的帐篷里，已经几个中暑或是其他病因的学生躺在里头休息，头敷冰袋。
　　女医生问道：“怎么了？因为中暑晕倒吗？”
　　叶媚捂着小腹，已经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应该不是中暑，而是痛经。”程明猜测道。
　　“痛经吗？你去给她倒杯热水来。”
　　“好。”
　　程明乖乖地去饮水机那里倒了热水回来，只见女医生搓热双手，捂在叶媚的小腹上问道：“你舒服了点吗？”
　　还保留着些许神智的叶媚微微颔首，发出「嗯」的鼻音。
　　“医生，这边又有一个学生中暑昏迷了，已经失去意识了。”
　　“好，我马上来。”
　　“同学，你把手搓热帮她揉一下肚子，她会好受一点，再让她多喝热水，我已经联系了救护车，待会就到。”
　　分身乏术的女医生拍了拍程明的肩膀，去查看新病人的情况。
　　“呃。”
　　不是吧，让他揉肚子？
　　这女医生有没有搞错啊。
　　“啊……”
　　叶媚头冒冷汗，手脚发凉，身体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悲鸣。
　　“不管了，不管了。”
　　程明双手猛搓，嘴里往掌心哈着热气。直到掌心发热，再隔着一层布料，捂在叶媚的小腹上，轻轻地揉起来。
　　叶媚脸色稍有缓和，身体放松，不再僵硬。
　　程明扶起叶媚的身子，端过一次性纸杯在嘴旁吹了吹，说道：“呼呼，叶媚，来喝点热水，小心点，很烫。”
　　叶媚只用舌尖舔了舔水，又躺了下去，程明再搓热手，再捂揉着她的小腹，然后再起身喝水，如此反复，女医生也没有过来接手或者是帮忙的打算。
　　直到救护车的声音愈来愈近，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入学校，要把叶媚搬上担架时，她抓着程明的手，迷迷糊糊地喊道：“爸爸，别离开我。”
　　靠，你认错人也别这么离谱好嘛。
　　程明黑着脸，无情地甩开了叶媚的手。
　　“你不一起去吗？”一名护士问道。
　　“我狐疑不了，记得帮她联系她的家长。”
　　虽然能以陪同的名义提前出校园，但程明却没有送佛送到西的义务。
　　程明也不想以这种方式和叶斌松见面，引起他的警惕就不好了。
　　林静怡破天荒地提前交卷，倒是也没让程明等太久。
　　“小明，你身上怎么有股女孩子的味道？”林静怡嗅着程明的上衣，狐疑地问道。
　　“其实刚才……”
　　程明把提前交卷撞见叶媚摔倒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甚至连揉肚子的细节都没隐瞒。
　　“诶，她真来月经了啊。”
　　“如果她昨天把冰棍全给我吃了，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我帮她一把，算是还了一根冰棍的人情。”
　　“小明，其实我也来月经。”
　　“你没事吧？手脚会不会冷，肚子会不会疼？”程明担忧地问道。
　　林静怡微微掀起衣角问道：“帮我揉下肚子可以吗？”


第106章 命运是一个圈
　　程明自然不会不解风情地说你自己没手吗？
　　两人坐在摩托车上，林静怡在前，程明在后。
　　程明这会可比刚才捂叶媚的小肚子兴奋多了，干劲十足地搓热手，双手绕过林静怡的腰际，伸进衣服里，抚摸着她柔软的小肚子。
　　没有衣物阻隔的亲密接触，让林静怡的身体微微颤抖。
　　林静怡虽然没有上回做憋尿特训的时候憋的多，但膀胱里其实装了不少水。
　　林静怡耳根微红，手掌不由自主地隔着衣裳抓住程明乱动的大手。
　　尽管是她主动让程明摸她，可少女的矜持在作怪。
　　若是什么反抗都不做岂不是像是不知廉耻的女孩子，又希望程明能多动动。
　　程明一开始真担心静静身体不舒服，结果一摸，浑身发烫。
　　哪怕真的生理期了，也在程明的保护下好好的。
　　“静静，你最近是不是胖了点？”程明捏着林静怡的肚子问道。
　　静静的身材属于该长肉的地方长肉，不该长的地方没长。但她佝偻着背，肚子上还是能堆出一点肉来。
　　林静怡脑袋后仰，一头撞上程明的脸。
　　“都怪你，谁叫你做的午饭太好吃了。”
　　“这样能怪我吗？明明是你自己管不住嘴。”
　　林静怡挺胸抬背，绷紧腹部，程明摸起来硬邦邦。
　　“静静，你的肚子上都没肉可以捏了，身体放轻松一点吧。”
　　“那你可以捏其他有肉的地方啊……”
　　其他有肉的地方，胸或者屁股吗？
　　最后，程明捏了下林静怡的大腿肉说道：“好了，我们去接小黎吧。”
　　“等一下，我换个位置，我才不想跟小黎抢位置。”
　　程黎爬上车的同时，林静怡跳下车去。
　　“静静，你怎么下车了？”程明疑惑地问道，一般不是只隔开一段距离吗？今天怎么直接下车了。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今天再不回家吃午饭，我妈都想说没生我这个女儿了。”
　　“那我送你回家。”
　　“今天是想散步的日子，顺便减下肥，免得被某人说胖了，小明，返校日那一天记得来接我。”
　　“是是。”
　　“小黎，考试要加油啊。”
　　“哼，不用你说我也会的，没想到林静怡今天还挺懂事的。”
　　程黎双手抱肩，一脸得意的表情，仿佛在说赢了。
　　“那我们也回家吧，今天老妈在家，应该能吃顿好的了。”
　　“诶，我怎么感觉妈妈煮的没哥哥煮的好吃。”
　　“这是你的错觉，那是因为你从小吃妈妈煮的饭菜，吃腻了，偶尔吃一两次我煮的，你就觉得新鲜。”
　　“我确实吃得少，毕竟哥哥只煮给朋友的妹妹吃嘛。”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再说那件事情了，暑假的时候多给你下厨好了吧。”
　　“比赵怜还多？”
　　“你这几周吃的已经比她多了。”
　　“不够，我还要吃更多，更多。”
　　老妈在厨房里忙活，老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在播午间新闻，手头上拿着报纸。
　　虽说今天是周六，但老爸中午会在家吃饭还蛮稀奇的。
　　程明好奇地问道：“老爸，工地那边竣工了？”
　　“最后的一块工地在今天封顶了，你考得怎么样？中考到早上就结束了吧。”
　　“还行，应该能上二中。”
　　“想读二中？我得给你买几分才能进去？”
　　“不需要买分，就是我第一志愿上报的是一中。到时候档案可能就直接被一中提了。”
　　“你就这么想读二中？放着一中不去？”程宏远哑然失笑地问道。
　　“二中的学习环境比较适合我，你也知道我这性子，在一中的严管下反而发挥不出来。”
　　“那我到时候和二中的领导去吃个饭，只要分数够一切都好说，你想去一中，一中还不想要你呢！”
　　“哥，林静怡不是要考一中吗？你居然打算去读二中，真是太棒了，妈妈，还没开饭吗？”
　　兴高采烈的程黎张开双臂朝着厨房跑去。
　　“快了快了，你别在屋子里乱跑，你先去洗个手。”
　　程明环顾四周，或许这就是一个家该有的模样吧。
　　午饭过后，程明打开电脑，一眼就看到了陈孜艺发来的消息：“返校日记得去找班主任拿小说。”
　　黎英推开门，小声说道：“小明，出来一下，我和你爸有事情和你聊一下。”
　　“哦好。”
　　是什么事情呢？
　　搬新家吗？
　　差不多能入住了吧？
　　从没住过的新家，程明还蛮期待的，户型怎么样，有没有阳台，他和妹妹的房间近不近。
　　三人坐在客厅的餐桌上，妹妹正在午睡。
　　“你说还是我说？”黎英看了一眼程宏远问道。
　　“你来说吧。”
　　“小明，其实我和你爸打算分居或是离婚一段时间，让双方静一静。”
　　“诶……”
　　程明大脑瞬间宕机。
　　离婚？还是要离婚？
　　明明做了那多事情，却没有挽救回父母之间的感情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的裂痕已经这么大了吗？
　　还是叶斌松在背后又动了什么手脚，他没能及时阻止。
　　即便是已经做好最坏准备的程明还是被父母的决定吓了一跳。
　　“小黎知道这件事情了吗？”程明努力让自己冷静，问道。
　　父母都是个性强硬的人，所以才会经常吵架，他们决定的事情，程明劝也是没用的。
　　“还没有，我们打算晚上再跟她说，中午先跟你说一声，我和你爸在四个月前就想过要各过各的了。但考虑到你要中考，你妹也要升学考了，等你们考完试再说。”
　　四个月前，那是在叶斌松送照片之前就……
　　哪怕没有负债的压力，他们也还是会离婚的吗？
　　至少顾及到子女的感受。
　　“你想跟你爸，或者跟我过都可以，你们两个都想跟我过，或者都想跟你爸过也行。”
　　本以为改变命运的方向，却没有想到命运是一个圈，走着走着又回来了。
　　但至少比以前的结果好一些吧。
　　老爸没负债、公司没破产、他们不需要连夜离婚离开，没有死人，工人们也拿到了工资，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哪怕离婚了，家里的经济情况也不会下滑的，毕竟有他这个顶梁柱在。
　　若是他和妹妹都跟老妈一起过，只把老爸赶出去，其实也与现在的生活没太大区别。
　　毕竟老爸有一个「安得广厦千万间」雄心壮志，并为此而努力着。
　　爸妈还是要离婚，那连颖阿姨和徐娟依然会出现在这个城市吗？
　　负债累累的老爸都会接纳她们，与她们同居。
　　那现在依然是成功的大老板的老爸就没有不接纳她们的理由了。
　　爸妈的离婚或许与即将出现的连颖阿姨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至于沈筱姐的照片，只是火上浇油罢了。
　　他与妹妹又是否会在闭环的命运里打转，或许这才是程明最害怕和担心的事情。


第107章 只要是妹妹就可以吧
　　“哥，你的脸色好差，考砸了吗？”
　　“有这么明显吗？”
　　程明知道自己的面色有些凝重，但想要在妹妹面前装轻松也装不出来。
　　历史轨迹朝着程明所熟知的方向发展，他的千里眼能发挥更多的作用，减少了不确定性。
　　这是程明安慰自己的话，有一定道理。
　　但不能阻止父母离婚还是让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没关系的啦，哥哥可以复读的，等我三年，我们就可以一起上高中了。”
　　“与其让我留级，你跳级更现实一些。”
　　“才不要，只是跳级，身体又不会跟着长大，还把美好的学习生涯压缩了，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晚上，妹妹一定会哭得很惨吧，用糖果能哄好她吗？
　　儿童节的礼物——完整的家庭，没能守护住。
　　妹妹会不会用愿望券呢？
　　说不想让爸妈离婚之类的话，又是一个实现不了的愿望。
　　程明将妹妹送到学校后，就转头到好佳基去。
　　自从沈筱雇了两个以前一起兼职的熟人员工后，店里的日常运行基本不用再操心了。
　　程明从店里的柜子翻出上次打发小混混用的香烟和打火机。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程明习惯性地叼起烟，点燃。
　　看着烟雾在眼前腾起，忍不住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自打程明一进店，沈筱就发现了他的异常，脸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自信和意气分发。
　　眉头紧锁，靠在椅子上仰望天花板，看起来像是烦恼的少年人，又像是颓废的大叔。
　　“程明，你这是在干嘛？”
　　“哦，不能在店里抽烟是吧？不好意思，我去外面抽。”
　　好佳基这种小店自然是没有设什么吸烟区和禁烟区，哪怕是对面的麦当劳也没有。
　　不过程明却是在角落和靠窗的地方放了几个烟灰缸，让有烟瘾的客人自觉选择这些地方入座，尽量少影响到其他客人。
　　“不是能不能抽的问题，是你小小年纪抽什么烟？失恋了？”
　　沈筱抢过香烟，在烟灰缸上掐灭。
　　“不是失恋，是我爸妈要离婚了。”
　　“诶，离婚？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向叶斌松借钱，不拍那些让人误会的照片就好了。”
　　“不全是你的责任，我爸妈是早就有离婚的想法了，就算没有你，也有其他人会代替你的位置出现在照片上。更何况你不是跟我妈接触误会了吗？”
　　“就算真的解除了误会，还是会在心里留下疙瘩的吧？”
　　“这个确实。”
　　不能否认，就是因为闹出这个绯闻，导致老妈更加坚信了连颖阿姨的存在。
　　连颖阿姨肯定和老爸保持着某种程度上的联络，否则也不可能来这座城市找他。
　　老妈向老爸追问连颖阿姨的事情，老爸不想说，然后两个人就……
　　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就是说啊，怎么办？怎么办？明明是你爸救了我妹妹，你妈也没生气，我却害他们离异了。”
　　内疚自责的沈筱拿起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颤抖的小手拿起打火机，点了好几次火都没点着。
　　“沈筱姐，你抽什么烟啊！”
　　这回轮到程明从沈筱手里抢香烟。
　　“抽烟不是可以逃避现实吗？我就想试试效果。”
　　“不要逃避现实啊！”
　　这句话对程明也同样适用。
　　“总之，我爸妈离婚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真觉得对不起我们，就努力工作赚钱。这个暑假，我们至少要再开一家分店的。”
　　“这么快？”
　　“做生意，说是攻城略地也毫不夸张，看我们模仿麦当劳、肯德基做起来，其他人也会跟风的。但南明市不够大，我估计三家门店就差不多了。否则就会形成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局面。”
　　还没开放加盟模式就开始养蛊就有点太早了，小城市养蛊的意义也不大。
　　“南明市下辖九个县，在其他麦当劳和肯德基没有精力把门店开到县城的时候，我们先把手伸进去，抢占先机。”
　　“尽量把我们自己打造成南明市的本土产业，和南明市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不管是监管，还是政策都比较有利于我们。当然，我们的食材还是要新鲜，这是我们的原则和底线，和官方搞好关系，能少去很多繁琐的程序和刁难麻烦。”
　　“然后是新菜品……”
　　“等一下，不要一口气说太多，我记不住，我去拿下笔记本。”
　　“麻烦你再说一遍。”手拿着纸笔的沈筱站在程明身旁，俯身说道。
　　程明的眼睛顺着沈筱白皙如玉的脖子往下滑，夏天有点闷，店里的小空调其实不太给力，衣领上第一个扣子没系上，沈筱俯下身子，领口便荡开，一眼就能看见雪白的沟壑和丰盈饱满撑起衣裳的乳肉。
　　“沈筱姐，稍微有点秘书的样子了，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有事秘书干，没事干……”
　　沈筱横了一眼程明，抓紧领口，把扣子系上，拿起笔记本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可不都是我在干活，你这个压榨人的小老板。”
　　“说起来，这都放暑假了，怎么一直没见沈溪姐回家？她已经出院了吧？”
　　程明双手抱头问道，虽然只见过几面，只聊过一次，但程明对她的印象还蛮深。
　　虽然有些事情没有变，但程明确确实实地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
　　其中以沈筱和黄勇一家最为明显，尤其是沈筱家。
　　“她出院之后就去大学了，跟老师协商能不能住在学校里，一边打工一边等新学期开学。”
　　“她不是刚出院吗？身体还在恢复期，打工没关系吗？会不会病情复发？”
　　“我和家里人都劝过她，但她已经知道为了做那个手术，家里欠了很多钱，想要把这个窟窿填上，至少大学的生活费和学费不想向家里拿了，我也一直在忙，没空去她，估计她也不想见我。”
　　“怎么会呢，你们姐妹感情应该不错吧，沈溪姐的大学在哪？”
　　“在省大。”
　　“那我们去省城开店吧。”
　　“这边开店，那边开店，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啊，这个月的生意看起来不错，但扣除成本后，其实也没那么赚。”沈筱苦笑说道。
　　“会有的，会有的，钱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啊不是，我爸回想办法的。”
　　其实沈筱心里已经有所猜测，这家店甚至是那笔医药费是不是跟程明他爸没有关系，全都是初中刚毕业的小鬼鼓捣出来。
　　明明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个猜测却有着让人深信不疑的魔力。
　　离开好佳基后，程明去老街里找黄勇的鸡蛋饼车。
　　远远地望着他，他很用力地在叫卖，偶尔才有人买一块饼。
　　不知道等鸡蛋饼的原料用完之后，他又会何去何从，是会再次堕落，还是真正的改过自新。
　　但这一切都与程明无关了。
　　程明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妹妹应该快考完最后一科了。
　　该去接她了，然后直面父母离婚的冲击。
　　晚饭的气氛比程明想像中的还要轻松，不是死气沉沉的。
　　跟程明说了离婚之后，老爸和老妈反倒是如释重负一样，有说有笑的，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老爸也主动收拾掉了自己的餐具，可以理解成他把自己当成了外人。
　　“小黎，妈妈有件事情想跟你说。”黎英双手合十说道。
　　终于要来了。
　　纸巾，准备好了。
　　怀抱，准备好了。
　　棒棒糖，也准备好了。
　　“什么事情？”程黎歪着头问道。
　　“就是我和你爸打算要分居，或者离婚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人在家里一直吵架，你们两个人听着也很烦吧？你们一个人要上初中了，一个人要上高中了，我们做父母的这个样子，也很影响你们学习吧？”
　　“那我和哥哥会分开吗？”程黎拉着程明的衣角问道。
　　“不想分开也可以，你们可以跟我一起过，也可以跟爸爸一起过，就是你们跟爸爸一起过，妈妈会有点寂寞，爸爸这么不顾家，跟着他过一定会很辛苦的。”
　　“跟着爸爸一起生活会饿死的。”程黎童言无忌地说道，惹得妈妈哈哈大笑。
　　程宏远只能尴尬地笑着，没有当个好父亲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反正你们不用纠结跟谁过，不管是谁的家里，肯定都会留两个房间给你们睡的，请原谅爸爸妈妈的任性，好吗？”黎英抱着程明和程黎的肩膀说道。
　　“新房子那边已经装修好了，就是要再等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住进去，你们去住新房子吧，装了新热水器，浴室也很大。”
　　“新房子你自己去住，我就要住这套老房子，新房子我才不稀罕。”
　　“黎英，新房子那边离你的银行比较近，住在那边，上下班方便，不忙的时候，中午也能回家吃饭。”
　　“我中午回家吃饭，等着被领导穿小鞋吗？”
　　“你早就不是前台员工了，好歹是个小领导，不用那么认真的。”
　　“小领导又有什么用？业绩不达标，分分钟把你调回前台接待人。”
　　啊，又开始吵了，真的是什么都能吵起来啊。
　　刚才的是错觉，好像离婚了也不消停啊。
　　程明就拉着程黎躲回卧室里了，也许离婚也不是一件坏事。
　　妹妹居然没有哭，倒是让程明挺诧异的，也许是因为他没决定跟老爸一起走的缘故？
　　“哥，爸妈离婚了，我们就不是兄妹了吗？对吗？不是兄妹就可以结婚了吧！对吧？”程黎合掌说道。
　　难道说这就是没哭的理由。
　　程明弹了下程黎的额头，轻笑道：“傻丫头，不管爸妈有没有离婚，我们的血缘关系是不会变的。”
　　“怎么这样，那我要跟哥哥离婚。”程黎踢着腿，闹别扭说道。
　　“怎么离啊，我们又结婚不了，如果是过家家的倒是可以。”
　　被妹妹这么一折腾，程明的心情也轻松不少。
　　妹妹既然不在意家庭是否完整的话，那父母离婚也并非全是坏事。
　　如果连颖阿姨和徐娟真的会来到他们身边的话。
　　程明对徐娟也是有亏欠的，把她当成了妹妹的代替品来对待，结果就是伤害了两个「妹妹」。
　　“那我们断绝兄妹关系好了！”
　　“你认真的？”
　　程黎一秒怂，钻进程明的怀里说道：“还是算了，免得哥哥和其他妹妹缔结兄妹关系，我就变成没人要的妹妹。”
　　“兄妹关系还能缔结的吗？”
　　“比如桃园结义的义妹什么的。”程黎举例说道，“毕竟哥哥是个无可救药的妹控，不管是朋友的妹妹，还是义妹，只要是妹妹就可以吧。”
　　“你从哪里学到妹控这个词。”
　　妹妹应该没有获取这个词的渠道吧，电视上也没有那类型的动画片吧，尽管优美的bgm经常被用到。
　　不过有妹妹的动画片确实有，萤火虫之墓啊，高达zz里的莉娜亚西塔，还有数码宝贝里的嘉儿，过几年的东方神娃和神兵小将里的南宫问雅。
　　当然，都没有那方面的倾向，顶多都是亲情。
　　但对于早期的妹控来说也足够脑补的了。
　　“陈姐姐跟我说的啊，还说哥哥自己承认了，哥哥就这么想跟我结婚吗？真是拿哥哥没办法啊。”
　　“那女人不要给我乱说话，误导小朋友啊，妹控并不是想跟妹妹结婚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想保护和呵护妹妹长大的意思吧。”
　　“这是假妹控吧。”
　　“怎么就假妹控了。”
　　也不是只有上脑的妹控啊。
　　“因为结婚只能跟一个人结婚，不想和妹妹结婚的妹控都是不专一的。”
　　这是什么诡辩啊，但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总而言之，妹控也是分很多种啊，哥哥我啊，就属于那种希望你健康长大成人的类型。”
　　“那对赵怜呢？哥哥是什么类型的妹控？”
　　“当然也是希望她能健康长大的。”
　　“不许跟我一样，我是独一无二的。”
　　程黎抬起头，脑袋直接撞向程明的下巴。
　　“那就希望她长胖一点吧。”
　　“哥哥你想把她养得肥肥胖胖的，然后一口气吃掉吗？”程黎害怕地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想啊，我又不是食人魔，她现在瘦得跟竹子似的，风一吹就要倒，胖点好。”
　　“我也被哥哥养得白白胖胖的了，哥哥不吃我吗？”
　　程黎将有些肉肉的手臂横在程明嘴边。
　　“那我就吃一口。”
　　真「送到嘴里的肉」，程明只是轻轻含着，也没有用舌头去舔。
　　但程黎并不满足此，拼命地把手臂往程明嘴里塞。
　　“再多吃一点也可以哦，吃饱了就不想吃朋友的妹妹了。”
　　嘴巴该不会被撑大了吧，程明担心地想到。


第108章 短暂的分离
　　咚咚咚——
　　抱着鲨鱼抱枕的程黎站在门口，敲着门问道：“哥，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小丫头刚洗过澡，还有着浅浅湿意的头发垂在肩头上，穿着薄薄的短袖衫和过膝短裤。
　　平常不都是先斩后奏，钻进被窝里赖着不走吗？
　　今晚怎么这么正式和有仪式感了？
　　但今天又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日子，程明连假装拒绝妹妹都做不到。
　　妹妹虽然没有大哭大闹，心里其实不好受吧？
　　“就今晚破例一次。”
　　程明也知道自己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妹妹还小可以任性。
　　但他作为哥哥必须要时刻提醒着妹妹——兄妹其实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妹妹经常跑到他床上睡觉的事情早就被老妈发现了，但她没多说什么。
　　等妹妹再长点，程明估计自己就要考虑自己的腿脚还利索吗？
　　或许是因为父母离婚给程明的冲击，他敲击着键盘，迫切地想把新的游戏外挂完成，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
　　有钱就安心，有钱就能做很多事情，好佳基那边的快速扩张也需要大量的资金。
　　重生创业也不可能百分百成功的，有远见、商机敏锐且资金雄厚的人不比他这个重生者差多少。
　　更何况程明本来就不是搞餐饮业的，许多知识都是道听途说、有样学样。
　　如果有资金能源源不断地给好佳基输血的话，只要没有犯致命性的错误，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说门店遍布全国，但守住西江省的市场绰绰有余。
　　程黎把头搁在程明的肩头上，问道：“哥哥你还不睡吗？是因为放假了就想放纵地通宵玩电脑吗？明天还要早起的吧？”
　　明天要去买衣服来着。
　　“马上就睡了。”
　　“马上是多久？明天早上的那种马上？”
　　“立刻马上的马上啦。”
　　保存一下，切屏到qq的聊天界面，快速地回复消息。
　　被妹妹看到应该也没关系，她什么也看不懂。
　　但程明还是不想被妹妹知道太多自己有太多反常的行为。
　　“哥哥一直熬夜会掉头发的吧？以后是不是会像数学老师那样变成秃子。”程黎抓着程明的头发说道。
　　“嘛，这个问题至少十五年以内都不用操心吧。”
　　十五年后也只是发际线高一点罢了，这一辈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好好保养，说不定还能更茂盛一些。
　　“今晚差不多就先这样吧，收工。”
　　关闭电脑，他们的回复就明天再看。反正最近没什么要紧事，都是日常联络和工作汇总。
　　“那我关灯了。”
　　“好。”
　　程黎掀开薄毯躺好，程明关了灯也躺下。
　　身心俱疲的一天，过山车一样的体验，重生生活从这里才刚刚开始吗？
　　程黎从背后抱住程明问道：“哥，爸妈离婚之后，你想跟谁一起生活？”
　　后背和前胸贴在一起，有些热。
　　房间里只有一台落地电风扇，散热的效果也不是很明显。
　　“啊，我们跟妈妈一起生活吧，让老爸一个人过去吧。”
　　挺好的，有老妈看着，他们两兄妹肯定不会走歪路了。
　　等妹妹上了初中后，身体发育起来，逐渐地像一个女孩子，还想跟他一起睡，肯定会被老妈撵回自己的房间。
　　“诶，爸爸一个人不会太可怜了吗？”
　　“他可怜吗？”
　　对于老爸，程明的心情是复杂的。
　　年少不懂事的叛逆时期，把自己所受的苦难都归咎到他身上，也跟他吵过架。
　　等自己上了大学，出了社会赚钱，反倒没那么恨老爸了，只是亲情也淡了。
　　时隔多年再看到他的落魄模样更是感慨万千。
　　“就是啊，要是爸爸回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肯定会很难受的吧？变成空巢老人了。”
　　空巢应该不至于，只要连颖阿姨和徐娟还来这座城市，但这一点又不能跟妹妹讲。
　　“我决定了，我跟爸爸一起生活算了。”
　　“诶诶诶，你不是说了跟爸爸一起生活会饿死的吗？”
　　“也是哦，我们两个都不会煮饭，岂不是要天天吃盒饭了，那哥哥跟爸爸一起生活好了。”
　　程明微微一愣，转过身子，与妹妹面对面，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程明低下头，与妹妹额头相抵，颤音问道：“小黎，你和我分开也没关系吗？”
　　“只是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分开住吧？还住在一个城市里吧？还能天天见面吧？又不是生离死别，再也见不到了。”
　　“晚上不能一起睡觉也没关系吗？”
　　明知道兄妹不能一起睡觉的程明来问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奇怪。
　　“哥哥可以回来睡，我也可以去爸爸那边睡啊，这样爸爸妈妈都可以见到我们，两个人都不寂寞了，完美。”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天天都要跟哥哥一起睡觉。”
　　喂喂，是谁每天死皮赖脸地钻被窝的？
　　“哥哥就这么不想和我分开吗？没想到哥哥居然喜欢我到这个地步，不可以哦，我们可是兄妹啊。”
　　这话不是他经常拿来说教妹妹的吗？怎么反过来了，好像一夜间成熟了好多，这个妹妹。
　　但六年级，说实话也不小了，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了，马上就是初中生了。
　　程明印象里，前世小学六年级的妹妹没现在这么黏人，不会动不动地钻被窝。
　　不过程明前世也整天不着家就是了，妹妹想黏他也黏不到。
　　和老爸一起生活吗？
　　那处老宅里的回忆也是多到爆啊，有好的，有坏的，有悔恨的，有令人感动的。
　　离赵磊家也近，可以经常窜门。
　　不过跟老爸一起生活应该是直接抓到新家里去了，不会再回老宅了吧。
　　还有徐娟……
　　“如果我真的和老爸一起走了，你到时候可不要哭啊。”
　　“才不会哭呢，我要睡了，晚安。”
　　不想跟哥哥分开，一分一秒都不想。
　　但短暂的分离都是为了以后能永远在一起。
　　“嗯啊，晚安。”
　　程黎枕着程明的手臂，小手捏着程明的胸口玩，直到睡着。
　　虽然男人的胸没有女人的敏感，但还是会有感觉的，也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养成这个坏习惯的。
　　程明也曾制止过妹妹，为什么不能摸小豆豆？哥哥的给我摸，我的也给哥哥摸。
　　怎么可能摸啊。
　　万籁俱寂，稍有动静便会被无限放大。
　　父母的房间里传出了办事的声音，燥热的空气中又添加了一丝灼热气息。
　　你们真的是要离婚的人吗？完全看不懂他们的感情是好还是坏。
　　程明在感情这方面也是一团糟就是了，情商虽然不高，但不至于到榆木脑袋的地步。
　　还未入睡的程明翻了个身子，免得顶到妹妹。


第109章 旖旎
　　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的程明在确认妹妹已经熟睡之后，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开电脑，轻敲键盘，打算尽快把外挂做完。
　　今年在外挂市场上大干一场，赚够创业本金，明年就收手。
　　但要说服温师兄那边的人立刻放弃外挂这种高利润、高风险的工作，估计也没那么容易吧。
　　都是一群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高材生，没有外挂制作者被抓的前车之鉴，想单方面让他们停手应该蛮难的，估计连温师兄都不会相信程明说的话。
　　重生者这事太过荒谬，也不是能随便说出口的秘密。
　　程明会帮助他们转型，花两到三年的时间，从外挂作坊成为一家正经的网络公司。
　　可以去做免费的电脑管家，学习毒瘤360的策略，快速占领新兴的电脑市场，俘获大量用户。
　　在千禧年的网络泡沫出现之后，国内又迎来一波家用电脑普及，会有很多玩不转电脑的新用户。
　　尤其是杀毒软件还收费，免费的字眼对于国内用户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360的网络团队也确实厉害，只可惜全家桶实在是太过毒瘤，捆绑一堆垃圾，和企鹅的大战更是乌烟瘴气。
　　但电脑管家在一定程度上确实降低了电脑的使用门槛，提高了安全性。
　　还有博客业务，国内去年就有了博客业务。但业绩平平，直到三年后木子美事件，本不看好博客业务的各大资本纷纷入场。
　　幻剑书盟在两个月前刚合并，网络小说的元年也来临了。
　　还有视频网站这烧钱的玩意，但可以先买一些精致版权屯在手里。
　　这么一想能干的事情还真多。
　　打包发送给温文尔雅测试，大晚上的，居然还真回复他了。
　　“今晚通宵吧。”
　　“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
　　“不说实话会死啊，我这边收到，这就拿去测试，明天就给你反馈。”
　　拜老爸老妈所赐，程明久违地做了个旖旎的梦，出现了许多人的身影。
　　有同桌的静静，也有相亲时的静静。
　　有瘦弱的小怜，也有长大后的大怜。
　　面无表情的徐娟，身材火爆的沈筱。
　　以及一闪而过的妹妹。
　　隐约间听到咳嗽声，半梦半醒的程明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昏昏沉沉地再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天亮。
　　程明将妹妹的脑袋轻放在枕头上，甩了甩了略酸的左手臂，从床上爬起，盘腿坐好。
　　“唔，哥哥，早上好……”
　　程黎揉着惺忪的睡眼，小手拍着嘴，打着可爱的哈欠，怀抱鲨鱼布偶。
　　刚睡醒，程黎的衣裳有些不整，衬衫开了几个纽扣，露出圆润的肩头和小巧的肚脐眼。
　　“早上好，今天开始算放假了，你再睡一会儿也没关系，我先起床了。”
　　程明跳下床，朝着浴室走去。
　　“别丢下我啊。”
　　掀开的被子衣角有微微的凉意，程明前脚刚走，程黎就后脚跟上，一头撞到程明的后背上，双手紧抱着他的腰。
　　程明抱怨道：“小黎，不要突然撞上来啊。”
　　“我也想要尿尿。”程黎撅起小嘴说道，连眼睛都还没全部睁开。
　　“那你先等我用完啊，真是的……”
　　“诶，哥哥先用会很臭的。”
　　“说的你先用就不臭一样，想先用厕所就早起。”
　　程明抖了抖身子，穿好裤子，伸手去摁下冲水键。
　　“哥哥别冲，我们得节约用水。”程黎抓住程明的手臂说道。
　　别冲什么的，听起来怪怪的，但妹妹应该没那个意思。
　　在网络的发展过程中，很多词也被赋予了新意，不得不感叹一句中文的博大精深。
　　“你不是说有味道吗？”
　　“我又没说讨厌，而且冲了也是有味道的，哇呜……”
　　程黎看着马桶边上的脏痕，露出了嫌弃无比的表情。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程明抽出两张纸巾，弯腰把痕迹擦掉，他看着也不太舒服。
　　程明放下马桶圈，再把盥洗室里厕所的推拉门关上。
　　世界仿佛一瞬间清静了。
　　程明打开水龙头，开到最大，好好地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冲马桶的水大概是白省了。
　　解手并洗手的程黎倚靠在程明身上，拿着牙杯，无精打采地打着慵懒的哈欠，嘴里含着牙刷，半天都没动一下。
　　“今天怎么好像没什么精神？没睡饱吗？昨晚没睡好？”
　　妹妹该不会听到爸妈的声音以为他们在打架吧？担心得睡不着？
　　还是被自己敲键盘的声音吵醒了，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一想到放暑假了就提不起劲了，虽然不上学挺好的，但不上学好像又没什么事干，感觉很无聊。”
　　一放假就想开学，一开学就想放假，也是人之常情了。
　　“要不我给你布置一些暑假作业，作为上初中前的准备，让你赢在起跑线上，快人一步。”程明跃跃欲试地说道。
　　“才不要，在美好的暑假里写作业，这是在玷污暑假，哥哥，帮我刷牙。”
　　“这种小事你自己做啊，我们以后要是分开了，你找谁帮你刷牙去？”
　　“就是因为要分开了才要帮我刷牙，以后就没机会了，我自己刷不干净，要是我蛀牙了都是哥哥的错。”
　　“这也能怪我吗？你能管住自己的嘴和好好刷牙的话也不会蛀牙吧？”
　　“谁叫哥哥一直塞糖给我吃，要好好负起责任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洗漱完毕的程明把毛巾挂好，拔出妹妹嘴里的牙刷。
　　“张开嘴。”
　　“啊……”
　　程黎普通地张开嘴。
　　“你牙齿呢？这样不好刷正面的牙齿，咧开嘴，然后上下牙关轻轻咬住，像我这样。”
　　程明一边说，一边做出示范。
　　“牙齿的背面呢？刷不到的地方会更脏的吧？”
　　“那个地方待会再刷。”
　　程明微蹲下身子，一手抱住程黎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横握牙刷，说道：“我要开始咯。”
　　“嗯，我准备好了。”
　　程明左右轻晃动着手，软硬适中的刷毛抚过牙齿，「滋滋」作响，白色的泡沫越来越多。
　　门牙和尖牙差不多刷干净后，再刷着更深处的磨牙。
　　然后换一个方向刷牙，如此反复。
　　“好了，先漱下口吧。”
　　“咕噜噜呸……”
　　程黎端起牙杯，抿了一口水，在口腔内转了一圈再吐掉。
　　“现在可以完全张开嘴，我帮你刷一下背面的死角。”
　　“感觉好奇怪……”
　　“刷牙的时候就不要说话了。”
　　果不其然，牙膏泡沫跑到了喉咙里去，程黎剧烈地咳嗽着。
　　“咳咳咳。”
　　程明停下手，拍着程黎的后背，没好气地说道：“看吧，都叫你不要说话了。”
　　“好点没有？”
　　程黎微微颔首，继续张开嘴。
　　“刷太久对牙齿也不好，差不多就行了。”
　　程明把牙刷塞回妹妹的小手里，说道：“你自己好好漱口，觉得哪里没干净自己再好好刷一刷，我先去客厅了。”
　　程黎踮起脚尖，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倒影。
　　头发乱翘，有几根呆毛看起来滑稽又可爱，毕竟昨晚钻到被窝里去了。
　　程黎拿起塑料梳子，缓缓地理顺自己的长发，娇嗔道：“哥哥这个笨蛋，我明明都那么努力了，也不犒劳我一下，至少再帮我梳个头什么的。”
　　程黎抚摸着薄薄的唇瓣，食指和中指抵在两边的唇角，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好处，但也有小孩子的苦恼呢。”


第110章 逛街
　　“老妈，今天中午，小黎的朋友会来我们家吃饭，静静应该也会过来。”
　　也差不多是把小怜带到家里给妈妈看看了。
　　“小黎的朋友就是你们一直去她家蹭饭的那个孩子吗？”
　　“对。”
　　“之前不是说你的同学吗？怎么变成小黎的朋友了？”
　　“我同学一考完就去外地玩了，他的妹妹和小黎也成为好朋友了。”
　　大概算是好朋友吧，女孩子的友谊，看不透啊。
　　赵磊辍学这一点也得先跟老妈保密，免得老妈对赵磊以及赵怜的第一印象不好。
　　“我下次再请他来我们家做客。”
　　“是我们的这个家，可不要带到你爸那个家去，他可不会招待客人。”黎英刻意强调道。
　　看来离婚确实是榜上钉钉的事情，都开始分家了，昨晚拿算是最后的疯狂吗？
　　程明报以苦笑：“我知道了。”
　　“小黎，我先去接小怜过来，你是要在家等我，还是要跟我一起去？”
　　之后再去静静家旁边的服装大卖场，静静步行就能抵达。
　　两个小学生外加两个初中生，静静的屁股虽然大一些，但挤一挤还是坐得下，不过程明身为重生者，超载两人已经是他的心理极限，三个人是真的没办法。
　　刚好静静家旁就有一个服装大卖场，步行过去也不是很远。
　　“当然是跟你一起去，别想和朋友的妹妹独处。”程黎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你为什么老是用朋友的妹妹称呼小怜啊？”
　　程黎鼓起脸颊说道：“哥哥才是，那么亲密地叫她，她是你妹妹吗？他哥哥不会吃醋的吗？也不知道见外一点。”
　　“赵磊为什么要吃醋啊？”
　　程明有点没跟上妹妹的思维，或许说他当局者迷，习以为常和长年累月的习惯已经刻在骨子里，没那么轻易地改变。
　　“这世上居然还有妹妹被人抢走不吃醋的哥哥吗？”
　　“这么说还真是，但我也没想抢她妹妹，我都有一个妹妹了。”
　　“谁知道呢，哥哥这么花心，肯定不满足于一个妹妹。”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就花心了？”
　　“就是因为没有女朋友才叫花心。”
　　并没有反驳不满足于一个妹妹呢，这混蛋哥哥。
　　“那如果我有女朋友呢？”
　　程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许有！”
　　“那你哥我就要单身一辈子了。”
　　“你就那么想找女朋友吗？”
　　“也就一般般想找吧。”
　　察觉到身体已经是到了需要做那种事情的年纪，本能的冲动与其强行压抑，自然是找个地方发泄掉最好。
　　他又不可能花钱去找女人，也不想委屈自己用手，那剩下的解决之法就是找一个女朋友，免得擦枪走火、发生意外。
　　不过高中生嘛，做那种事情也差不多了吧？只要做好防护措施。
　　也并非是一定要进入对方的身体才能满足，用手啊，用胸啊，在外面蹭蹭啊。
　　女孩子的手，和自己的手还是不一样的。
　　只是看着未经人事的少女握住那东西的害羞模样就差不多快好了，倒不是不坚挺，而是上了年纪之后。
　　对于大胸大屁股什么的没以前那般喜欢了，反而更喜欢清纯懵懂的少女。
　　当然，喜欢大的也是男人从小到大的本性。
　　“你要是敢找女朋友我就告诉妈妈，马上要上高中了，满脑子还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妹妹这一招还真是屡试不爽啊。
　　在摩托车上先聊着，不知不觉便来到赵怜家门口。
　　穿着运动校服的赵怜趴在院子里的石头水槽边上，对着自己的水影，撩着刘海。
　　看到这一幕，程明才想起来赵怜家里没有镜子。
　　毕竟两个大男人都是不需要照镜子的。
　　“啊，程明哥，小黎，你们来了啊。”赵怜小跑至两人跟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屁股，有没有哪里脏了。
　　“小怜，跟爷爷说过今天要出门了吧？免得他老人家找不到你担心。”
　　“已经说过了。”
　　“那就好，上车吧，小心排气管，很烫的。”
　　程明几乎每次都要提醒一遍。
　　赵怜爬上车的同时，程黎也站起身子，挡住程明的视线。
　　“小黎，乖乖坐好，不要乱动。”
　　程黎抱着程明的头，踩着他的大腿，坐在了后面上。
　　“今天不坐前面了？”
　　“我要跟小怜一起坐。”
　　哼，还想被两个妹妹夹在中间，早就被我看穿了，门都没有。
　　“抓紧了，我们要出发了。”
　　当着当事人的面倒是会好好地用称呼，不用那种代称，也不会没礼貌地直呼其名，对赵怜如此，对静静也是如此，程明也搞不懂妹妹心里是怎么想的。
　　“嗯。”
　　程黎紧紧地抱住了程明的腰，恨不得把他的腰给抱断了。
　　“是。”
　　赵怜略微慌张地抱住了程黎的小蛮腰。
　　“呜。”
　　程黎发出可爱的悲鸣声，那地方稍微有点敏感。
　　三人抵达服装大卖场，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在门口等待的林静怡，时不时地抬起手腕看手表上的时间。
　　程明停好车，依次抱下程黎和赵怜，一手牵着一个人，朝着林静怡走去。
　　“静静，对不起，等很久了吧？”
　　没有手机能及时联络还真是不方便，只能模糊地定一个时间，而静静这种人肯定会提前到。
　　“也没有，我刚到，我家到这里也就十分钟，很近的。”
　　“林姐姐，早上好。”
　　一看到林静怡，赵怜就挣脱了程明的手，投向林静怡。
　　“小怜，好久不见。”
　　林静怡轻笑地抚摸着赵怜的头。
　　程明的左手抓了抓空荡荡的空气，稍微有点寂寞啊。
　　程黎捂嘴偷笑，抱紧程明的右手臂。没错，就是这样，你们去抱团取暖吧，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
　　“那我们走吧，这地方我还蛮熟的，经常陪我妈来逛。”
　　林静怡牵着赵怜的手，在前方领路，程明和程黎就跟在后头。
　　这个服装大卖场以衣服鞋袜便宜而出名，分为上下两层，上面的稍微正式一些，有门店，下面的店就和摆地摊差不多，不同的店之间没有隔间，自由穿梭。
　　“只买衣服和裙子吗？”林静怡回头问道。
　　“这边也有卖鞋子，一起买了吧。”
　　“好，那我们先从下面的鞋店逛起吧。”


第111章 试穿
　　前脚刚进店，女店长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招呼道：“四个人？谁要买鞋子，这里有刚进货的小凉鞋，很适合你们这群可爱的小姑娘哦。”
　　赵怜被吓得躲在林静怡的身后。
　　“谢谢，我们先自己看看就好了，有不懂的问题再问你。”林静怡摆着手说道。
　　一个架子上摆的是帆布鞋以及小白鞋，另一个架子是各种款式运动鞋，摊子上则是拖鞋和凉鞋，皮鞋也有，不过较少。
　　“小怜，来试穿一下吧。”
　　林静怡提着一双带有小花的白色凉鞋，拉着赵怜坐下。
　　赵怜脚下的棕色橡胶凉鞋很没有女孩子味，磨损严重。
　　鞋带的卡扣坏了，就用火烤一下鞋带的接口处，熔合在一块儿，十分不美观。
　　“哥哥，帮我穿。”
　　程黎将一双粉色兔耳凉鞋摆在程明面前。
　　“诶，自己穿就行了吧。”
　　程黎放下脸，偏过头去，看着旁边的林静怡和赵怜。
　　“林姐姐，我的脚是不是有点丑？”赵怜捂住自己的小脚丫问道。
　　赵怜有些羞于露出自己的脚，虽然她出门前已经洗得很干净了，但长期穿凉鞋所导致的晒痕和勒痕很明显，再加上刚结痂的伤疤。
　　林静怡轻抚伤疤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痒了，但我忍住了不去挠它，等它自己脱落。”
　　“很棒很棒，怎么受伤？”
　　“跟爷爷上山捡柴火的时候不小心被刮到的。”
　　啊，真温馨啊。
　　如果今天是和赵怜单独相处的话，在摸她脚的人应该是自己吧。
　　虽然程明一对一和某人出来逛街也可以，但没必要搞得像是偷情一样，早点熟悉彼此的存在。要是能成为好朋友最好，不过从妹妹这边来看，希望渺茫。
　　毕竟她们都是程明最重要的人啊。
　　“哥哥！”
　　醋坛子打翻的程黎面色不悦地踹了程明膝盖一脚。
　　当着妹妹的面看别的女孩子，不要过分了，哥哥。
　　回过神来的程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说道：“我知道了，我帮你穿就是了。”
　　程黎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撑在身体，高高在上地抬起小脚，说道：“快点。”
　　这动作还真不像是一个小学生做得出来的啊。
　　程明蹲下身子，将妹妹的小白鞋脱下，粉白相间的薄袜包裹着纤纤玉足。
　　程明抓住盈盈可握的小脚丫，另一手拿着凉鞋，就打算这么把脚塞进去。
　　“哥哥，帮我把袜子也脱掉。”
　　“穿着也没关系吧？”
　　“会把袜子弄脏的。”
　　“嘘，店长还在旁边呢。”
　　程明朝店长那边望了一眼，她的脸上挂着标准的营业笑容。
　　程明捏住袜子在脚趾头间的缝隙，往外一拉，脱下袜子，露出晶莹剔透的白皙小脚。
　　妹妹平常不怎么穿凉鞋，上学一般都是小白鞋或是帆布鞋，在家里才穿穿拖鞋。所以没有像赵怜那般严重的晒痕，保护得很好。
　　“怎么样？我的脚比她的脚好看多了吧？”程黎显摆地转着脚，得意地问道。
　　程明拍着程黎的脚背说道：“是啊，白白嫩嫩的，一定很好吃。”
　　“那你就吃给我看。”
　　程黎抬高脚，想把脚塞进程明的嘴里，另一只还穿着袜子的脚也朝着程明的脸上夹来。
　　程明抓住程黎的双脚，合拢在一起夹在腋下，板起脸说道：“小黎，不过太过分了，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哥哥的威严不容践踏，看我的挠痒痒大法。”
　　程明挠着妹妹的脚底板，没有穿袜子的那只脚更加敏感。挠一下，脚丫子就会弯一下，身体微微抽搐，很可爱的反应。
　　程黎捂着嘴，强忍着笑意。
　　程明则加大力度，五根手指齐上阵，左挠右摸。
　　“哈哈哈……”
　　破功的程黎放声大笑，身体像虫子一样乱扭、满脸通红、娇喘不止。
　　林静怡分别抓着程明和程黎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两个玩够了没有，稍微注意一下场合啊，这里可不是你们家里，是店里。”
　　程明立刻停手，松开妹妹的脚，确实有点玩过头了。
　　“全都是哥哥的错！”
　　程黎抬腿对着程明的脸就是一脚丫子，开始甩锅。
　　程明只好再次抓住妹妹的脚。
　　“是你先胡闹的吧？”
　　“是哥哥，我只是很普通地让你帮我穿鞋，哼。”
　　“不许再胡闹了。”林静怡和善地笑道，转身继续去给赵怜挑鞋子。
　　程明小心翼翼地给妹妹穿上凉鞋。
　　程黎站起身子，鞋子踩在地板的塑料包装袋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怎么样？会硌脚吗？”
　　“脚跟那边有点。”
　　“是会磨脚跟的鞋子啊，换一双吧。”
　　程明脱下妹妹的鞋子，只是这么一会儿，脚后跟就有些红了。
　　程明揉了揉妹妹的脚后跟，把鞋子放回架子上，又挑了一双粉色的凉鞋，质地材质偏软，赵怜和程黎之后又再试了小白鞋和帆布鞋。
　　“合脚吗？完全合脚吗？”
　　林静怡捏了捏鞋头，用把尾指伸到脚后跟里。
　　“完全合脚也不好，再加大一码吧，小孩子长得快，买合脚的很快就穿不了，可以买稍微大一点的，能穿久一些，加个鞋垫就合脚了，凉鞋的话，大一点点也不会影响走路的。”
　　“静静你还真是勤俭持家啊。”程明感叹道。
　　“这是很基本的常识好嘛，不能乱花钱。”
　　“静静也挑几双自己喜欢的鞋子吧。”
　　“诶，我就算了，我只是来买裙子的啊。”
　　“新裙子要配新鞋子才好看。”
　　在程明的坚持下，林静怡也试了两款鞋，不过还没买裙子，现在想买什么鞋子也没什么头绪就是了。
　　依次将挑出来的鞋子问过价格后，林静怡合掌说道：“唔，这家点试穿得差不多了，我们去下一家店。”
　　女人逛街的恐怖之处就在这儿，货比三家，走过去，又转回来。
　　若是程明的话，估计看顺眼、穿得舒服就直接买下来了，也不知道程明哪来的勇气陪三个女孩逛街，还是他主动发起的。
　　啊，感觉店长的营业笑容快维持不下去了，脸都快黑了。
　　试过所有鞋店，林静怡问道：“小怜，最喜欢哪家店的哪双鞋子？”
　　“诶，我不知道。”赵怜摇着头说道，单马尾摇来晃去的。
　　“还是我们帮她选吧。”
　　赵怜由于自卑和不自信，很多心事都藏在心里，对于别人的好意更是敬而远之。
　　程明算是强硬地在她的外壳上撕开了一道口子，但还远远不够。
　　不仅仅是要别人认可她，更重要的是自己认可她。
　　前世赵怜是什么时候变得自信起来的呢？
　　上了大学之后？好像要更早点。
　　还是和他做了以后？
　　应该不会吧？那种事情又加不了什么buff。
　　“哥哥，你觉得我穿哪双鞋最好看？”程黎在程明跟前转着圈圈问道。
　　程明捧着程黎的脸说道：“你穿什么鞋都好看，所以选不伤脚的鞋子吧。”
　　“哥哥你突然说……说什么啊，别以为说这种话我就会原谅你刚才的所作所为。”
　　“这双鞋子我在其他店看到一模一样的，比你便宜，我们还是去那家店买好了。”
　　林静怡转身要走，店家犹豫再三后妥协挽留。
　　“我和我妈经常光顾你们店的，忘了吗？这次还带了朋友来，给我们打个折吧，下次还来。”
　　“一次性买这么多双鞋，可以便宜一点吧？”
　　“要是鞋带坏了，鞋子脱胶了，可以来你这边修吗？”
　　不止是屠龙刀一般的砍价，甚至连售后服务都搞定了，果然带静静来是正确的选择。
　　程明掏钱付款的时候，林静怡抢着付钱说道：“小明，我的鞋子我自己来付款。”
　　“我来就行，就算是你砍价的辛苦费。”
　　“这边的东西便宜归便宜，但品控确实不行，而且标价虚高。要是外地小白很容易被宰的，至少要砍到半价以下。甚至是原价三分之一左右才差不多。”林静怡头头是道地说道。
　　逛完下层，程明的双手已经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
　　倒不如说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但这里毕竟不是那种专门的服装店，连那种用几块黑幕帘围成的简易更衣间都没有，只能直接套上裙子或者外套试穿，裤子就在腰上比划比划，看裤腿会不会过长。
　　所以便有了林静怡的裙子下穿着牛仔裤的一幕。
　　“噗噗……”程黎捂嘴偷笑，她可不会放过任何嘲笑林静怡的机会。
　　“果然很奇怪吧？我还是不穿裙子了。”
　　刚才宛如战神一般砍价的林静怡这一会儿扭扭捏捏的像是小女孩一样。
　　程明轻轻的敲了一下妹妹的脑袋瓜子，说道：“不是你穿裙子很奇怪，完全是因为这裙子和里面牛仔裤不搭。”
　　“可是这裙子这么短，让人很不安心。”林静怡拍了拍小腿说道。
　　这裙子才及膝哪里短了，你让那群穿齐臀小短裙的人怎么活啊。
　　“穿上丝袜就好了，这家店还卖丝袜，顺便挑点几条丝袜回去吧。”
　　光腿有光腿的好，但丝袜也有丝袜的好，程明已经想象出黑丝勒着静静大腿肉的画面。
　　去结账的时候，林静怡又抢着付钱：“你已经帮我买了鞋子，这边就让我来付款。”
　　“好啊，你给自己买一条，我再帮你买一条裙子，就一条裙子怎么够穿，两条裙子才能换着穿。”程明计划通地说道。
　　程黎抱着三四条黑丝和肉丝放在柜台上。
　　“小黎，你要这个？”程明嘴角抽搐地问道。
　　“不行吗？我也该尝试一下大人的东西。”
　　“小朋友，这里没有你穿的型号，那边的款式更适合你。”店长指着白色丝袜和五颜六色的彩虹袜说道。
　　“不要，那些太小孩子气了，白色我的已经有很多了，妈妈总是给我买一顿白色的丝袜。”
　　“你就是小孩子吗？”
　　“小怜要吗？白色的袜子。”
　　“我也不要白色的了，很容易脏，不好洗。”
　　刚才买鞋子的时候也是，不想要白鞋子。
　　但程明还是强硬地塞给她一双小白鞋。
　　程明可是知道的，赵怜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白色，或许就是小时候压抑太久了，长大后才爆发出来。
　　“买一双白色袜子吧，又不是每天都要干活，偶尔也有休息的时候，不会弄脏自己的身体，再说，我很喜欢你穿白丝的样子。”
　　“小黎，你干嘛踢我！”
　　“不许喜欢，我也要买白丝。”
　　“家里不是很多了吗？”
　　“不嫌多，弄脏一双就换一双。”
　　“你这个败家女。”
　　最后，程明还是给妹妹买了白丝。


第112章 四个人的手绳
　　逛了一圈下来，收获颇丰。
　　林静怡似乎是想找回一点场子，打算给程明买衣服。
　　但到了程明这个年纪，对于服装已经不太感冒，一不想吸引女生注意，二不想攀比，衣服也都跳着黑白灰的穿，越简单，越不显眼越好。
　　若说他想要什么衣服，可能就想要一套西装吧，好佳基如今只有一家店，员工也少，也都是值得信任的人，程明可以放心地当甩手掌柜。
　　等门店和员工人数多了之后，程明就得着手于福利和激励政策，还得有公开透明的上升渠道。
　　到时候，沈筱还能镇得住场子吗？
　　不过这怎么说都是一两年后的事情了，程明穿上西装，再化妆得早熟一些，装作大学生，凭借超前和专业的知识唬人是没什么问题。
　　试了几家店，都感觉老土和不合适。
　　程明倒是觉得有一身山寨的黑色运动衫就挺好的，结果被林静怡和妹妹强烈拒绝。
　　“看起来好没精神。”
　　“哥哥，太丑了。”
　　“诶，我觉得还好啊。”
　　唯独审美不太行的赵怜点头了，她的意见被完美地无视。
　　“都没合适的啊，果然得去那种专门的运动服装店才好，这地方的女装和女鞋还行，男装就一言难尽，小黎好像也没买衣服和裙子呢，只买了鞋子和丝袜。”
　　“没有我喜欢的款式，完全配不上可爱的我。”程黎摊手说道。
　　作为一行人当中，衣服裙子最多的人，她的睡衣、睡裙加起来估计和赵怜的便服相差无几了。
　　“你可以稍微不自恋一点吗？”程明揉着妹妹的头发说道。
　　真是的，都快有陈孜艺的既视感。
　　程明当然知道妹妹未来的样子，但性格方面应该跟前世有所差异。哪怕父母依旧选择了离婚，除此之外，变化的东西可不要太多。
　　“没办法，天生的。”
　　“唔，如果预算足够的话可以考虑定制衣服，这边有一家裁缝店来着。”
　　程黎抱着程明的手臂说道：“钱包在这里，完全不用担心，去看看吧，可以定制的话，我要一套鲨鱼睡衣。”
　　“家里不是有鲨鱼睡衣了吗？”
　　“胸前印一个鲨鱼图案就叫鲨鱼睡衣了吗？哥哥你也太敷衍了吧。”
　　“那什么才叫鲨鱼睡衣？”
　　“要像连体布偶服一样，上衣连帽要有鲨鱼的头型，眼睛和牙齿要画出来，袖子要有鱼鳍。”
　　程黎双手合掌放在头顶上，像鱼儿一样摆动。
　　“胸前这一块是白色的，其他地方是蓝色的，背后也要有鱼鳍，屁股后面要有鲨鱼尾巴。”程黎扭了扭屁股说道。
　　“听起来就很热的样子，你确定要买那种睡衣。”
　　“冬天穿啊，哥哥真笨。”
　　这才夏天就开始考虑冬天的事情了吗？
　　“就是这里了。”
　　林静怡领着她们来到角落的商铺，不大，也没有挂招牌，只在门口处放了一块写着——“定制婚纱、旗袍等时装，改良校服、缝补衣服。”
　　“这里居然还定制旗袍。”程明诧异地说道，没想到南明市这种小地方还有这种店。
　　真想看到静静穿旗袍的样子啊，不过她现在连裙子都还没穿上呢，旗袍还得往后稍稍。
　　戴着眼镜、穿着运动服的中年女性操作着手摇式缝纫机，脚踩踏板，针起针落，行云流水般地车过裙子。
　　店里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大红色的旗袍和雪白的婚纱，柜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布料。
　　店长停下手中的活，扫视程明等人，看到赵怜身上的校服，猜测道：“你们是来改校服的？”
　　“你这里可以定制鲨鱼睡衣吗？”
　　“鲨鱼睡衣？什么样子的？”
　　“就是……”
　　程黎把刚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是这样吗？”
　　店长一边听，一边动笔画草稿，寥寥几笔却也勾勒出一副简单粗略的服装设计图，不愧是专业的。
　　程黎满意地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样，和我想象的相差无几。”
　　“里面要毛绒绒的吗？”
　　“要！那样才暖和。”
　　“我这边暂时没有那种布料，我这周进进货，你们下周再来挑，不急着穿吧？如果加急的话要加钱。”
　　“在冬天之前能做好就行了。”
　　“那时间还是很宽裕，只订做一件吗？布料方面可能会浪费不少，因为是特殊的订单，那种布料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那就做两件小孩子的睡衣吧。”程明一锤定音地说道。
　　“哥哥不用对我这么好也可以。”
　　“另一件是给小怜的，你在想什么？”
　　“哥哥，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程黎投入程明的怀抱中，拿额头猛蹭着他的肚子，似乎想钻疼他。
　　“咦，我就不需要了，已经买了很多衣服，穿不完的。”赵怜婉拒道。
　　几乎每次要给她买东西，她都要拒绝一遍，耳朵都快听得生茧了。
　　林静怡的双手搭在赵怜的肩头上，说道：“好啦，你就接受小明的好意吧，就当是补过前几年的儿童节吧。”
　　“静静你也想要一件吗？”程明转头问道。
　　“我就不必了，太小孩子气了。”
　　“哼，没品位的老女人。”程黎小声嘀咕道。
　　程明弹了一下妹妹的额头，笑道：“她是老女人，我就是老男人了。”
　　“量一下身高、臂宽和腿长吧。”
　　店长递过米尺和软尺。
　　程黎用黄色软尺在胸前绕了一圈问道：“三围不需要量一下吗？”
　　“你觉得有量的必要吗？”程明下意识说道。
　　话音刚落，程明的脚就被程黎狠狠地踩了一下。
　　程明依次测完妹妹和赵怜的身高、臂宽和腿长。
　　其实也可以测个三围的，摸和屁股什么的。
　　啊，不行，她们还是孩子。
　　“先付十分之一的定金吧，交付成品之后再把尾款补齐。”
　　这家店就没有多少砍价的余地。
　　时近中午，差不多该回去了。
　　哪怕这么一个小商场就逛了近半天的时间。
　　走到门口，三人又被旁边小摊贩所吸引，买了发饰、发圈和发箍之类的小东西，互相给对方试戴，看起来其乐融融。
　　“哥哥，我送你这个。”程黎拿起两串红色手绳说道。
　　“这就算了吧。”
　　这看起来就像是情侣间的定情信物，而且是相当便宜的货色。
　　“你要拒绝妹妹的好意吗？”
　　“哥哥，爸爸妈妈要离婚了对吧？”程黎一本正经地问道。
　　“嗯。”
　　“你跟着爸爸，我跟着妈妈对吧？”
　　“是。”
　　“爸爸妈妈会分开，我们不会分开对吧？”
　　“对。”
　　程黎一步一步地把程明往沟里带。
　　“所以这个绳子就当做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约定。”
　　“快帮我系上。”程黎伸出白皙的手腕说道。
　　“好吧……”
　　程明的手指撑开手绳，直接套进妹妹纤细柔弱的小手腕，再扣紧。
　　“我来帮哥哥戴上。”
　　程明的左手戴着电子表，红绳便只能戴在他的右手腕上。
　　程黎的左手贴在程明的右手边上，摇晃着手臂说道：“我们是一对了。”
　　结账的时候，三人还抢着付钱，直接没程明这个提款机什么事情了。
　　最后让每个人都出了一部分钱。
　　赵怜今天出门也是带了钱的，偶尔付钱也有助于她增长自信心。
　　摊主热情地说道：“谢谢惠顾，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我多送给你们两条手绳吧。”
　　“啧，尽干多余的事情。”程黎咂舌说道。
　　“谢谢。”
　　“非常感谢。”
　　林静怡和赵怜接过手绳，但都没第一时间戴上。
　　来到停车的地方，程明拍着摩托车的后座问道：“我先载谁回去？”
　　他最多只能载两个人，必然有一个人要留在这儿等待。
　　林静怡提着购物袋，站在原地说道：“我留下来吧，把两个小孩子留在这里也太不安全了。”
　　程明坐上车子招呼道：“说的也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小黎，小怜，上车！”
　　“不行！”程黎断然决然地说道。
　　“为什么不行？”程明哑然失笑地问道。
　　“哥哥休想和林姐姐独处，我早就看透一切了。”
　　“那我先载小怜回去？你们在这里等我。”
　　“也不行。”
　　“你还真是难伺候，那我先载你回去总行了吧？我的小祖宗。”
　　“这个更不行了！”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左拥右抱什么的是绝对不允许的。
　　“那到底要怎么分配？”
　　难道真要程明超超载，一车四人？
　　“林姐姐逛了半天，腿也酸了吧，家那么近，直接回去休息就好了，改天再来我们家吃饭。”
　　“嗯，说的也是，静静，不好意思啊，你先回家一趟吧。”程明很微妙地眨着眼睛说道。
　　“那我就先回家了，再见。”
　　林静怡微笑地挥手道别，转头离去，不带丝毫犹豫，连一次回头都没有，消失在三人的视野中。
　　赵怜呆愣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
　　“哥哥，你就这么让林姐姐回去了？”
　　程黎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她这是欲擒故纵，等着哥哥追上去拦住她，然后跪下来道歉。”
　　“不是你让她回去的吗？我为什么要道歉？”
　　“啊……”
　　程黎忽然想通了什么，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我真是一个笨蛋。”
　　“别骂自己，我们先回去吧。”
　　四十分钟后，程明骑车归来，两手空空的林静怡站在阴凉处等候。
　　“等很久了吗？”
　　“也没有。”
　　“幸亏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们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
　　“不过哪怕你没有理解，我也能去你家里把你拽出来。”
　　这就是程明的后手准备。
　　“如果我真的回家不出来了，那就代表我真的生气了，你确定能把我拽出来？”林静怡稍有愠色地说道。
　　“那我跪着求你出来？”
　　“说不定可以试试。”
　　“认真的？”
　　林静怡坏笑道：“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程明心里「咯噔」一声，看来静静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上车吧，就等你一个人了。”
　　“刚才听到你们爸妈要离婚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吓一跳了吗？”
　　“我妈昨天就跟我说了，今天也是让我去你们家确认一下的。虽然程叔叔和黎阿姨经常吵架，但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大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去管了。”
　　哪怕程明的灵魂已经是一个大人，也搞不懂，管不了。
　　林静怡从兜里掏出那条红绳手绳，欲言又止地喊道：“小明，那个……”
　　“什么？”
　　“没什么。”
　　“不要老是说话说一半啊，急死人了。”
　　“就是要急死你。”


第113章 我可爱吗
　　“黎阿姨，这个要切碎吗？”
　　“嗯，麻烦你了。”
　　林静怡在厨房里帮忙，程明百聊无赖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抱着一个抱枕，还是不太习惯一个人看电视啊，抱枕终究是抱枕。
　　程黎和赵怜正在待在卧室里，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在玩什么，动静不大，偶尔传出一阵笑声，应该是没打起来。
　　“小明，叫她们出来洗手吃饭吧。”黎英喊道。
　　“是。”
　　程明随手关了电视起身，直接推开了卧室的门。
　　“小黎，小怜，开饭了，呃……”
　　衣服、裙子和白色丝袜凌乱地铺满了床铺，大鲨鱼抱枕只能看见头和尾巴。
　　程黎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小背心、稚气的小熊胖次，毕竟还没到穿文胸的年纪。
　　双腿被白色丝袜紧紧包裹着，怀中抱着一条粉色连衣裙，大量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手腕上的红绳显得格外显眼。
　　赵怜也差不多，背对着程明，同样是白色的小背心和胖次，不过颜色看起来不是纯白的，略脏一些，这当然不是没洗干净，而是穿久了，衣料发黄发皱显旧。
　　赵怜的手僵在大腿上，正提起裤子准备穿上，仔细看还能发现她的胖次后面破了一个洞。
　　啊，今天忘记给她买内衣了。
　　完全没注意啊，但也能够猜到，校服就是便服的赵怜，内衣肯定也是凑合着穿。
　　程黎和赵怜朝着门口望来，和程明的视线对上。
　　“呀啊！”
　　赵怜松开裤子，捂住胸口，佝偻着腰，撅起小屁股，发出少女的嘹亮尖叫。
　　喂，反而露得更多了啊，不要去遮没意义。
　　而且这破洞坏的地方还很微妙，偏偏是正中间的位置。
　　“哥哥！不知道进女孩子房间要先敲门吗？”
　　程黎用杀人的目光瞪着程明，攥紧小拳头，一点女孩子的羞涩都没有，不遮不挡。
　　虽然确实没有挡的必要。
　　“啊，那个，可以吃午饭了，老妈叫我来叫你们。”
　　“这个不是重点吧，哥哥你到底想看到什么时候啊！”
　　程黎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就往程明脸上扔。
　　程明伸手接下，摊开一看，是有鲨鱼图案的胖次。
　　“哥哥！”
　　然后丢过来的是裙子、布偶、枕头以及最大的鲨鱼抱枕。
　　程明先是低头躲开了飞来的枕头，却因鲨鱼抱枕体积太大，躲闪不及，被砸了一下，接着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间。
　　“怎么了？”
　　听到声响过来查看的林静怡问道。
　　“发生了一点小小的状况。”
　　程明刚抬起手，就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妹妹的胖次，赶忙藏到身后去，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林静怡白了程明一眼说道：“别藏了，我帮你还回去，这是小黎的吧？”
　　“嗯。”
　　林静怡越过程明的身子，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抱起地板上的鲨鱼抱枕说道：“房间怎么这么乱？收拾完再去吃饭吧。”
　　“好。”
　　程黎有气无力地应道，虽然基本是她扔的，扔的时候很爽，但一想到收拾就提不起劲。
　　“是，对不起。”
　　赵怜立正站好，神情有些惶恐，明明和她没关系，还是先道歉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在收拾之前，先把衣服穿好，就算是夏天不好好穿衣服也会感冒的，小明你就去帮忙端菜吧。”
　　林静怡关上门，留程明一个人在门外，其实他想说自己也可以帮忙收拾的，房间这么乱有他一半的责任。
　　待程明把所有菜端上餐桌，分好了碗筷，三个女孩子还是没从房间里出来。
　　黎英纳闷地问道：“怎么还没出来？你没叫她们吗？”
　　“我再去叫一遍。”
　　咚咚咚——
　　程明这回倒是老老实实地敲门喊道：“真可以吃饭了，房间就待会再收拾。”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林静怡应道。
　　“小明，你可以打开门了。”
　　该不会等待自己的是三个飞行道具吧？
　　程明心有余悸地打开门。
　　整洁一新的房间以及穿上了新裙子的赵怜。
　　有着水果印花的粉色网纱连衣裙，散发披肩，低垂着头，小手紧张地捏着裙摆。
　　头上别着蝴蝶结发箍，裙下是细瘦柔弱的双腿，脚下踩着一双白色凉鞋。
　　“去吧，让那个人看一下钱花的值不值。”
　　林静怡在后面推了一把赵怜。
　　赵怜本来就没看路，也没适应新鞋，往前走了几步，没站稳，直接倒在程明的怀中。
　　“我这么急穿新衣服是不是不好？我还没洗澡。”赵怜扭扭捏捏地问道。
　　“新衣服就是拿来穿的。”
　　“那个……我可爱吗？”赵怜仰起头，满脸通红地问道。
　　程明捧起赵怜的小脸蛋，搓着脸说道：“很可爱，就像是公主一样，就是瘦得不像个公主，得多吃一代呢。”
　　赵怜眼神躲闪，想要低头，但又被程明强制地抬头对视，增强自信，偶尔也需要一些强硬的手段。
　　赵怜脸上的红晕加深，连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整个人都快过载了。
　　“你们差不多够了吧，太近了。”
　　看不下去的程黎沉着脸分开赵怜和程明，挡着程明身前。
　　赵怜的双腿有些发软，在林静怡的搀扶下才站稳。
　　程黎指着天花板说道：“小怜，你才勉强有我一半可爱，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谁还不是一个公主啊。”
　　“我有你一半可爱就够了，因为小黎是最可爱的。”赵怜一本正经地说道。
　　虽然程黎有点自恋，但对于这种发自内心的赞赏反而最是没辙，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突……突然说什么啊，能不能有志气一点？至少要有我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可爱才行，但永远不能比我可爱。”
　　“嗯。”
　　“别真的答应啊，笨蛋，吃饭去了。”
　　程黎率先跑出卧室，赵怜惶恐地问道：“小黎生气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那是害羞了，你别放在心上。”程明安抚说道。
　　“对对，小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林静怡附和道，和程明相视一笑。
　　吃饭时，黎英就坐在赵怜边上，一边往她碗里夹肉，一边嘘寒问暖地问着她家里的情况。
　　“你爸爸走了之后，你妈妈丢下你和哥哥跟别的男人跑了？你爷爷一手拉扯你们兄妹俩长大，这算什么母亲！”黎英义愤填膺地说道，继续往赵怜碗里夹肉。
　　“多吃点，别跟阿姨客气，都瘦得跟什么似。”
　　黎英还不忘往程黎的碗里夹她不喜欢吃的蔬菜，尽到一个好母亲的责任。
　　程黎不断地踢着程明的膝盖，顺便把蔬菜夹到他的碗里。
　　“小黎，不可以挑食，会长不高的。”
　　林静怡又贴心地把程明碗里的蔬菜夹了回去。
　　脸色变得跟蔬菜一样颜色的程黎下脚比刚才更狠了。


第114章 玩游戏
　　饭后，程明主动帮忙收拾碗筷，黎英问道：“小明，小怜她哥不是去外地玩吧？”
　　“嗯，是去外地打工赚钱了。”
　　“所以她家这么穷，你跟小黎还去她家蹭饭？”
　　“是给他们送吃的，顺便留下来吃饭，不以这种借口让他们接受我的好意，他们的心里会过意不去。”
　　“能注意到这一点，心思还挺细腻的，这一点像我，要是你爸估计直接塞钱了。”
　　程明心想老爸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他也不算神经大条，就是有些死脑筋罢了。
　　坐立难安的赵怜说道：“那个……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从早上到中午，她就承受了太多的善意和优待。
　　反而成为一种难以用简单言语描述的心里负担。
　　只有自己过得这么好真的可以吗？
　　该怎么报答他们呢？
　　啊，脑子乱成一团，随后就萌生了逃跑的想法。
　　“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吧，已经放假了，你家里现在也没什么人吧？在这里还有伴。”黎英发话道。
　　盛情难却，赵怜只好点头「嗯」了一声。
　　“来玩游戏吧！”
　　程黎牵起赵怜的小手跑进程明的卧室，钻进床底，娴熟地拿出游戏机和小电视。
　　因为要准备中考以及开店等等事情，已经蛮久没玩游戏了，都沾上灰了。
　　“为什么没有四个人的游戏？”
　　“有啊，热血系列就是四个人的？但我们只有两个手柄，机子也只有两个插口。”
　　如果是美版的机器就有四个插口，日版的还会有一个插枪的。
　　国内这些不思进取的山寨厂商暂时是没有这个技术力的，或者说只想着捞钱，压根没想研发，以至于若干年后，日厂都不知道是第几代游戏机了，他们还在变着法子卖老古董。
　　骗钱骗投资骗情怀，最后破产也是罪有应得，套了一个pc框架的游戏机就以为真是游戏机了？
　　殊不知游戏机最重要的就是独占游戏。
　　这里没有冒犯xbox的意思，但老爹是微软在某种意义上也限制xbox了，变成了除了高性能外没其他优点的游戏机，在主机大战里被甩在后头。
　　程明家里也没有跳棋、飞行棋和大富翁之类的四人游戏，大概只有扑克牌和游戏王。
　　“哥哥的破游戏机真没用，小怜以前没玩过游戏机吧？那就从入门级别的坦克大战玩起吧。”
　　“我只看着你们玩就好了。”赵怜摆着手说道。
　　“每天只知道学习会变成书呆子，拿着。”
　　程黎硬把游戏机塞到赵怜手里。
　　“还是老规矩，死了就换人，目标是通关，哦！”程黎兴致高昂地举起自己和赵怜的手喊道。
　　“哦……”
　　程明和林静怡则兴趣乏乏地附和道。
　　我愚蠢的妹妹哦，你不知道这个版本的坦克大战是永远通关不了吗？
　　每35关一个轮回，之后的地图和之前一样，只是敌人坦克变强了。
　　不过以后会有各种各样改版的坦克大战，甚至有敌人的坦克也可以吃道具的版本。
　　因为小电视屏幕小，四个人就挤成一团才勉强能看清屏幕。
　　程明的怀中坐着妹妹，左边挨着静静的胸部，右边贴着赵怜的钢板。
　　程明的身体有了微妙的反应，这一定是因为静静，不是因为中间，也不是因为右边。
　　虽然程明极度地克制着自己，但身体并不是那么听话，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该不会被妹妹发现吧？不，她应该还不懂事。
　　赵怜目光熠熠地看着屏幕说道：“这个炸弹好厉害，砰地一下，敌人就全没了。”
　　“这个炸弹不能乱吃的，只能在老巢要被对方击破的时候来不及防守才吃的。”程黎解释说道。
　　“为什么？明明这么厉害。”
　　“因为用炸弹把敌人的坦克炸掉我们就没分数了，分数多了还能给我们加命，把彩虹的坦克用炸弹炸掉还不会爆道具，静怡姐这个笨蛋，明明敌人离我们的老巢还那么远就把炸弹给我吃了。”
　　“有什么关系，活下去就好。”游戏菜鸟的林静怡如是说道。
　　“短视，太短视，说不定那个彩色坦克会爆好道具的。”
　　手柄轮到程明手里后，一次再也没有让出去，基本就是2p在三个女孩子之间轮流，没命了找他借命，他也借着游戏来转移身体的注意力。
　　四个人玩的正起劲的时候，黎英忽然推开了房间的门，说道：“静静，你妈妈要找我聊天，我们一起出门喝个茶吧。”
　　“哦，我知道了。”
　　林静怡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去。
　　“你们慢慢玩，拜拜。”
　　程黎握紧小拳头，欢呼道：“好耶，碍事的人终于走了。”
　　“对不起。”
　　赵怜把手柄递给程黎，死掉了，而程明也没命可借了。
　　“没事，你才第一次玩，能活到这个地方已经很厉害了。”程黎竖起大拇指打气说道，“等哥哥吃个坦克再加一条命就好了。”
　　不过程明一个人玩其实是有点没劲的。
　　但又不想辜负妹妹的期待，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加一条命复活妹妹的坦克。
　　程黎扭了扭臀部，调整坐姿，扭头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在我的屁股后面放了什么东西，怎么好像有个硬硬的东西？”
　　“呃，是我的手吧，我刚才挠痒痒了。”
　　程明立刻放下手柄，隔开自己和妹妹的身体，他的坦克也被敌方击毁，回到游戏开始界面。
　　明明静静都走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安分下来，玩游戏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一点用都没有。
　　要是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岂不是要硬一下午……
　　必须要做出改变。
　　程明提议说道：“要不我们把游戏机接到外面的彩电上玩？”
　　“诶，不会被骂吗？”
　　也不知道是谁散布的谣言，竟然有游戏机会减少彩电的寿命的说法，明明用的和vcd的av线是同一种。
　　“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事了。”
　　说做就做，程明起身关掉游戏机的电源，拔线各种插线，搬到客厅里去，对着彩电接上。
　　唯一的遗憾就是可惜手柄太短，只有一米长，不是那种三米长的手柄，否则可以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程黎和赵怜分别搬出两把塑料椅子放在电视前。
　　“好大好清楚，还是彩色的。”赵怜睁大眼睛，惊讶地说道。
　　虽然程明家的彩电也算不上新款，但比赵怜家里程明修好的古董黑白电视机不要好上太多。
　　程明直接趴在了地板上。
　　“哥哥你不坐在椅子上吗？”
　　“地板比较凉快。”
　　冷静下来吧，我就不信怼着冷硬的地板还有反应。
　　哦哦，终于冷静下来了。
　　程明刚要起身，后背一沉，脖子被妹妹的双腿锁住。
　　“小黎，你坐在我头上干嘛？”
　　“椅子有点硬。”
　　这算理由吗？
　　手肘抵着地板还真是不好受啊。
　　“小怜，帮我把沙发上的抱枕拿过来。”程明求救道。
　　“哦，好的，两个够吗？”
　　“够了。”
　　赵怜拿来抱枕垫在程明的手肘下，顿时就活过来了。
　　“谢谢，小怜真是像天使一样。”
　　赵怜慌张地说道：“没有没有，我这种人怎么会是天使。”
　　“那我就是恶魔吗？”程黎不满地说道，双腿用力夹紧，白色丝袜蹭着程明的脸颊。
　　“也是天使，也是天使。”程明违心地笑道。
　　赵怜也拿过一个抱枕垫在膝盖下，跪坐在程明身旁玩游戏。
　　你们一个个，有好好的椅子不坐，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过游戏嘛，就是要一起玩才开心吧。


第115章 拥抱
　　晚饭过后，赵怜起身主动收拾碗筷说道：“谢谢招待，请让我帮忙洗碗。”
　　“那就拜托你了。”黎英会心一笑说道。
　　厨台对赵怜来说稍微高了那么点，得踮起脚尖才能洗碗。
　　程明就搬了板凳垫在她脚下，算是下午的回礼。
　　“小黎，多学学人家。”程明看着饭后一根糖的妹妹说道。
　　“我这是给她表现的机会，免得她在我们家白吃白喝，心里过意不去。”程黎舔着棒棒糖说道。
　　程黎洗完碗，让黎英检查一番，自然又被狠狠地夸奖了一番，某个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孩子。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黎英将铁饭盒交付到赵怜手上说道：“今天的晚饭特地吃早了点，你爷爷这会应该还没吃晚饭，你把这个饭盒带回家。到时候洗干净再让小明或者小黎带回来就行了。”
　　“谢谢黎阿姨。”
　　虽说今天的晚饭是吃得比较早，但这也是因为没有等老爸回家的缘故。
　　这个铁饭盒程明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印象，他还用这个饭盒给工地上的老爸送过饭。
　　这把剩饭剩菜都装完了，是让老爸喝西北风的意思？
　　昨天只是口头离婚，今天应该还没去办理正式的手续。
　　晚上会不会又因为这种小事吵起来啊？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老爸，让他在外面吃了再回来。
　　嘛，算了，事到如今，爸妈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小明，送小怜回家吧，下次跟你哥哥一起来玩吧。”
　　“嗯，黎阿姨再见，小黎再见。”
　　“小黎？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给我乖乖待在家里看电视。”
　　打算跟着程明和赵怜偷偷出门的程黎被逮个正着。
　　“诶，怎么这样，我要也要送小黎回家。”
　　居然让哥哥和赵怜独处，绝对会出事的。
　　“你就别给你哥添麻烦了，我在烧热水，马上就能洗澡了。”
　　程明牵出摩托车，调整了车头说道：“小怜，上车吧。”
　　“那个……程明哥，我可以坐前面吗？”
　　“哦，当然可以，有点高，我抱你上来吧。”
　　程明的双手穿过赵怜的腋下，以相当熟练的方式将她抱上车。
　　果然有点轻啊，和妹妹比起来。
　　毕竟这才两个月，而且是每周一次的加餐，着实是有点少了，还要考虑营养均衡，鸡蛋牛奶什么的，暑假加餐计划搞起来。
　　“今天新买的衣服、裙子和鞋子都带了吧？哪怕忘记拿了也没关系就是了。”
　　反正可以随时过来拿。
　　“都带了。”
　　“那就出发吧。”
　　“哦哦！”
　　赵怜比起之前稍微活泼了点，是被妹妹感染了吧，算是好的改变，不能像个闷葫芦一样。
　　一想到真正的闷葫芦就快来了，程明就有些头疼。
　　在赵怜家门前停下车，程明抱着赵怜下车问道：“今天玩的开心吧？”
　　“很开心。”
　　“那以后每天都要这么开心，你的内衣好像破了，啥时候去买几件新的吧。”
　　赵怜捂着小屁股，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潮，细弱蚊蝇地说道：“难道说看……看到了？”
　　你还可以撅起臀部，我不想看到都难。
　　赵怜剧烈地摇着头说道：“但是新内衣真的就不必了，今天已经买了很多新衣服了。反正内衣什么的穿在里面，破一点也没关系。”
　　我明明看得很清楚，不过这件事情倒也不急，等过一两周，或是一个月再去买，好意一下子注入太多，小怜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他们兄妹都属于那种容易胡思乱想的人。
　　还得让妹妹和静静帮忙，他一个大男人可不好意思带小怜去内衣店。
　　但准初中生的内衣应该会好点，没那么尴尬，带妹妹去买内衣的哥哥也是有的吧。
　　“程明哥，那我就先回家了，拜拜。”
　　赵怜朝着程明微微鞠躬，转身离去，程明看着她娇小柔弱的背景，甚至有一种她消失在黑夜中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
　　程明情不自禁地出声喊道：“小怜，东西没忘记拿吧？”
　　“换下来的校服、鞋子、裙子、白丝、便当盒，都拿了，一件没少。”
　　“我能抱一下你吗？”
　　“诶！”
　　“啊，不好意思，刚才的话你当做没听见吧……”
　　程明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他到底在想什么啊，脑袋被门夹了吗？
　　小怜还是个孩子啊，该不会被讨厌了吧？
　　明明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对待着小怜，生怕用力过猛。
　　啊，或许也没有那么谨慎。
　　“可以是可以，但是……”
　　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赵怜话音未落，忍不住的程明已经冲上去抱住了她娇弱的身子。
　　一手提着各种袋子，另一只手拿着铁饭盒，赵怜一动不动地被抱着。
　　“但是我的身体不像小黎那样香，很臭，今天也还没洗澡，也不像林姐姐那样有女人味，抱着也不舒服。”
　　自卑的情绪涌了上来，赵怜挣扎着身子，想要挣脱程明的怀抱。
　　这小孩子懂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程明的鼻尖撩起赵怜的发丝，抵在她的脖子上，轻嗅体香。
　　“不是哦，你的身上有着只属于你的独特味道，很香。”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尝过的味道。
　　当然，现在的赵怜身上有新裙子的味道，有淡淡的汗味以及少女清香。
　　程明哥的呼吸好痒，赵怜缩了缩脖子，害羞地想要钻到地里去，她才不香，经常臭烘烘的。
　　“而且你小小只的抱起来也很舒服的。”
　　长大之后的赵怜身体也没有多大的成长就是了。
　　但这一世应该会有所不同，除去天生和基因等因素，营养不良也是关键。
　　程明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手，理性告诉他，必须要放手了。要是被她爷爷看到的话，会直接报警的吧？
　　“小怜，刚才那个拥抱是分别的时候用的，没有别的意思，在西方那边很常见，我一直都想试一试了。”
　　程明满口胡说八道地辩解自己的变态行径，不想要被讨厌，绝对不想被讨厌啊。
　　“程明哥，要不要进来坐坐？我把饭盒里的饭菜倒出来然后洗干净还给你。”
　　这个难道是把饭盒还给我，以后断绝联系的关系。
　　冷静不下来的程明已经失去了常识的判断。
　　仿佛被迫幻想症的患者一样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程明不安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表情逐渐从容，渐渐恢复正常。
　　赵怜则在水槽边上洗饭盒。
　　“不用洗也可以，我直接拿回去洗。”
　　“不行，我答应了黎阿姨要洗干净的。”赵怜倔强地说道。
　　“喏，洗干净了。”赵怜反拿饭盒，甩着水渍，伸手摸着饭盒说道，“你看，一点油渍都没有。”
　　“嗯，很棒很棒，跟新买的一样。”
　　接过饭盒的程明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没有那么干净啦！”
　　不好意思的赵怜踮起脚尖想要堵住程明的嘴巴。
　　但身高远远不够，只能放弃，转身去打开了黑白电视机。
　　赵怜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腿说道：“爷爷真慢啊，到现在这个点都没回来。”
　　这身影看来有点寂寞啊，和刚才一样，有点让人没办法放下不管。
　　“那我就稍微陪你一会儿吧，在你爷爷回来之前。”
　　“可以吗？”赵怜欣喜地问道。
　　“当然可以，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要紧事。”
　　赵怜不可置信地追问道：“真的真的可以吗？”
　　“真的真的可以。”程明笃定都回答道。
　　晚一点点回家，妹妹也会原谅他的吧？


第116章 放不下
　　看电视的时候，赵怜不断地朝着程明的方向偷瞄，手指紧张地蜷曲着鬓发。
　　赵怜轻咬着嘴唇，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呢？身上好像有点味道。
　　但留程明哥一个人在这里不好吧？
　　犹豫再三过后，赵怜鼓起勇气问道：“程明哥……我可以坐在你的大腿上吗？”
　　“哦，当然可以。”程明拍了拍大腿说道。
　　赵怜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后背贴着他的前胸，抓起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小手覆盖着大手的手背。
　　程明心静如水，没有任何反应。
　　好耶，自己果然没有问题。
　　程明开心不过一秒，眼中的小怜逐渐幻视成大怜，身体就有了微妙的感觉和变化。
　　她也很喜欢坐在程明怀里，但不喜欢背对着他。因为那样很没安全感，喜欢面对面。
　　如果程明从背后搞偷袭，她就会发出很糟糕的声音。
　　“小怜，早上那个好心的老板送你的红绳还在吗？”
　　“还在，我放在袋子里了，有事吗？”赵怜歪着头，不解地问道。
　　“有点事。”
　　“我这就去拿过来。”
　　赵怜从程明的大腿上一跃而下，蹦蹦跳跳地跑向卧室，手心捧着那条红绳慢慢走出来，看来很是珍惜。
　　程明拿起红绳说道：“伸出手来，我帮你戴上。”
　　“可是戴在手上很容易弄脏吧。”
　　“脏的话再买一个就是了，就是洗澡的时候记得要先脱掉。”
　　“但是……”
　　“小黎也戴着，这就是你们成为好朋友的证明。要是脏了、坏了，你们就一起去再买两个，一样有不寻常的意义。”程明连哄带骗地说道。
　　啊，拿妹妹当借口的哥哥最差劲了。
　　“这样啊……”
　　赵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任由程明摆布，戴上手绳。
　　哪怕前世两人已经有过恋人的亲密接触。
　　但并非情侣，更并非是结婚对象什么的。
　　没有表白过，只是待在一起互舔伤口的关系。
　　程明自然不可能吃干净抹嘴，也想过要好好地负起责任，结个婚，不要孩子那种。
　　“我这种人配不上程明哥，等你结婚了之后我就不会再来找你啦，不会破坏你们的婚姻幸福的。”
　　“我会自己用手解决的，最近好像出了那种电动的玩具，没用过啊，不知道好不好用，不过有点浪费钱，还是用手算了。当然，程明哥的最好，就是有点费套。”
　　程明每次提起，就会被赵怜逃避，然后就变成她最后一次的疯狂索求。
　　直到精疲力尽没余力去思考这种事情。
　　其实程明是买了戒指的，想给赵怜戴上，但一直没有机会。
　　后来就回老家和静静相亲，可惜，也没能给静静戴上啊。
　　但如果结婚就要和赵怜斩断关系，恐怕程明也没办法和静静结婚吧。
　　放不下啊……
　　程明起身说道：“饭菜应该有点凉了，我们去起灶生火热一下菜，再烧一锅水，你还没洗澡吧？”
　　“现在是夏天，我洗冷水澡就行了，烧热水什么的太麻烦了。”
　　“那你冬天的时候也洗冷水澡？”程明反问道。
　　“冬天的时候，哥哥倒是会给我和爷爷烧热水。”
　　“这不就得了，洗热水澡对身体有益的，尤其是女孩子，家里还有柴火吧？”
　　虽然赵怜还没到来月事的年纪，但叶媚的惨剧还历历在目，早点防范总是好的。
　　“有，上星期和爷爷上山去捡柴了，但是爷爷说地上的柴越来越少了，也不能乱砍树，会被抓的，不过秋天的时候应该会有枯树枝了。”
　　“所以脚才被刮伤了吧。”
　　程明爱怜地抬起赵怜的脚，手指伸进凉鞋的空缝隙里，轻抚脚背。
　　感觉赵怜家里的炉灶也得升级一下了。
　　生火之后，前锅拿来热菜，后锅烧水。
　　程明抱着赵怜坐在灶台前看火，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已经可以相当自然地抱她了。
　　程明时不时地用火钳调整柴火间的间隙，让火势变旺。
　　火光打在两人的脸上，稍微有点热。
　　天色渐暗，院子外头传来三轮车的声响。
　　“爷爷，你回来了。”
　　赵怜冲出去迎接，程明微笑地跟在后头。
　　赵四露出和蔼的笑容说道：“程明也来玩了啊。”
　　“嗯，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啦。”程明见状告别。
　　“不多做一会儿吗？喝杯茶再走。”
　　“不了不了，再不回家我就要被我妈骂了。”
　　“这就要回去了吗？”
　　反倒是赵怜有些恋恋不舍。
　　程明温柔地揉着赵怜的秀发说道：“嗯，我等你哥回来了再来玩，应该就在这几天了，记得洗热水澡。”
　　要不要看异样小怜热乎的出浴图再走？
　　啊，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
　　该回家了，还有妹妹在等着他呢。
　　程明牵着摩托车走在乡间小道上，沐浴在夜风和月光之下，影子拉得老长。
　　鸡鸣狗吠蝉鸣蛙叫，明明聒噪不已，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心感。
　　不能见到程明所熟知的小怜，或者说大怜确实有点可惜。
　　因为她的人生已经被程明的介入搅得一团乱，断不可能变成数年之后的模样。
　　那种畸形的关系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吧。
　　虽然他们还是他们，但他们却不再是他们，听起来有点哲学和拗口。
　　从dna、指纹乃至身份证号码的角度上来说，他们都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
　　因为程明的重生，改变了许多事情，破坏了原有的因果关系。
　　生活环境的改善，不再遭受到那些心理和心灵层面上的创伤，以及他不再是那个他，一言一行都在改变和影响他们，他就是最大的变数。
　　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导致他们不会变成程明所熟知的样子，而是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陌生人可能有点夸张了，可能就像是数码宝贝的分支进化一样吧。
　　有着程明熟悉的一面，也有着他不知道一面，这么一想不还是有一点新鲜感吗？
　　但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重生的孤独感吗？
　　藏着惊天秘密，心底永远有一堵墙无法对别人开放，哪怕是至亲之人。
　　还真是挑三拣四啊，明明都什么重生了，还有什么不满啊。
　　哪怕未来并非完全如他所愿，但至少比他所熟知的未来好多了，不是吗？
　　汪汪汪——
　　大黄不知道何时来到程明身旁，蹭着他的脚。
　　程明停下车，搓着大黄的狗头说道：“对不起，今天没带吃的过来，下次再来给你带好吃的，你去小怜家看看能不能蹭点饭。”
　　颇有灵性的大黄寻味地朝着赵怜家跑去。
　　程明骑上车，绝尘而去。
　　老爸比程明先一步到家，老妈正给他下面条吃，没有吵起来，看来是程明多虑了。
　　程明悄悄地回卧室，也没有去偷听父母聊天的想法，他们的事情，程明是不想再干涉了，反而弄巧成拙。
　　妹妹果然洗干净了在床上等他，身体倒立着床头，小脚丫踩着墙壁，脑后勺垫着被子。
　　程黎穿的是睡裙，裙摆因重力而外掀下垂，完全露出来啊，小鲨鱼。
　　“终于舍得回来了啊，我都快无聊死了。”程黎鼓起双颊说道。
　　“无聊了就去睡觉。”
　　“现在睡着了，肯定半夜就醒了。”
　　“那就去看电视，暑假档的动画片应该要开始了吧。”
　　程黎抱着双肩说道：“才不要，爸妈都在客厅，看电视都不自在。”
　　“确实是这样……”
　　“哥哥去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不止，一小时四十八分钟，这都快两个小时了，你到底去干什么去了！”
　　程明坐在床沿边上，哭笑不得地说道：“怎么就快两小时了，来回就要一个小时了吧？”
　　“剩下的一个小时呢？”
　　一个小时，都可以造个小孩了。
　　程明躺在床上回答道：“陪小怜看看电视，等她爷爷回家，然后在村子里头散了会步这样。”
　　“就这样？”
　　程黎不再靠着墙，整个人倒在程明身上，一个横躺着，一个竖躺，恰好画一个十字。
　　腹部遭到重击的程明说道：“噗，好重。”
　　“哥哥，你再说一遍。”
　　“好重。”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好重。”
　　“那我今天就要重死你，唔嗯……”
　　程黎身子用力，攥紧小拳头，死死地压着程明，但无济于事，反而自己先累了。
　　程黎右转过九十度，和程明头对头，脚对脚，枕在他的手臂上，夹着他的身体。
　　“我闻我闻。”
　　程黎吸了吸鼻子，发动捉奸技能。
　　“别闻了，我身上很臭的。”
　　没有狐狸精骚臭味，也没有网吧的烟臭味，而是薪火味，木材燃烧年轮散发的味道。
　　程黎捂着鼻子，嫌弃地说道：“好重的柴火味，你给朋友的妹妹加餐了？都在我们家吃过一顿了，你是对妈妈的手艺有意见，还是想把她养成小肥猪？”
　　“我给她爷爷热个饭菜而已。”
　　“我懂了，这股味道是为了掩盖其他味道做的掩饰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
　　“除了偷你的糖，我应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亏心事。”
　　“哦，是吗？算了，就当是这样吧，快去洗澡，我可不想抱着柴火睡觉。”
　　“那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你推开我啊。”
　　如果真的照做的话，绝对会出事的吧？
　　“都是因为哥哥的错，我身上都是柴火味，臭死了。”
　　“是你自己靠过来吧。”
　　“只能再去洗一次澡了。”
　　“再烧一次热水，妈妈会打人的。”
　　“那你帮我烧热水。”
　　“不要，好麻烦。”
　　“你可爱的妹妹感冒也没关系吗？”
　　程明翻过身子，手臂压着程黎的肩膀笑道：“那你就跟我一起变得臭烘烘的吧。”
　　“哥，我们有多久没一起洗澡了？”
　　“搬到这边来以后就没了吧。”
　　“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已经感冒了？开始说胡话了？”
　　程明低下头，和程黎额头相抵，常温，倒是没发烧的样子。
　　“没有啊，你是小学生吗？多大人了还跟哥哥一起洗澡，也不害躁。”
　　“我本来就是小学生！”
　　“已经小学毕业了吧，再过两个月就是初中生了。”
　　“小学毕业生也是小学生，哥，新家有装热水器吧？”
　　“这个肯定有。”
　　这套房子想装热水器最大的麻烦就是浴室没有预留热水器的水路、电路，想要装个热水器，必须要打孔钻洞。
　　“会有浴缸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毕竟程明也没见过所谓的新家，应该蛮大的就是。
　　若是以标准套房来卖的款式基本上就没有了，顶多淋浴。
　　但老爸会不会加点私货进去就难说了，感觉不会，没那么浪漫和会享受，而且浪费水啊，又没有水循环的配套系统。
　　“我让爸爸装一个就好了，为了可爱的女儿一定会加上的吧。”
　　“事先提醒，就算有浴缸，我们也不能一起洗澡的。”
　　“为什么不行？明明都有浴缸了。”
　　“不行就是不行。”
　　“明明我们都一起睡觉了，却不能一起洗澡不是很奇怪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你睡觉的时候不穿衣服吗？”
　　“不穿也不是不可以……”程黎小声嘀咕道。
　　但程明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穿，你是准备尿床了吗？要是会尿床的三岁小孩倒是可以和我一起洗澡。”
　　“哥哥，你想被尿醒吗？”
　　“呃，什么意思？”
　　程明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现在就尿在床上也是可以的哦，反正被骂的是哥哥。”
　　“不不不，被骂的肯定是你吧？长这么大还尿床，小学二年级那一次被打得还不够惨吗？”
　　“我就说是哥哥让我尿床上的。”
　　更怪了好嘛，哪有这种哥哥。
　　“不会真要尿吧？”
　　程明有些慌了。
　　“骗你的啦，怎么可能真的尿啊，笨蛋哥哥。”
　　但其他的就说不一定了。
　　“吓我一跳。”程明松了一口气说道。
　　“所以……”程黎在程明的胸口前画着圈圈问道，“能一起洗澡吗？”
　　“我这边是没问题，但妈妈会不会放你进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程明揉着妹妹的秀发起身，翻找出换洗的衣物，朝着浴室走去。
　　程黎翻过身子，趴在程明躺过的地方，感受着他的微热余温。
　　果然没错，我和哥哥要分开才能在一起。


第117章 父与子
　　老爸老妈都属于那种行动力很强的人。
　　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而且会快速地去执行，就比如离婚。
　　隔天下午就带着结婚证、身份证、户口簿到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办理离婚登记，协商离婚，没有纠纷，半小时内就全部搞定。
　　孩子的分配问题也在早上的时候也跟程明和程黎聊过了。
　　如计划中那般，程明跟着老爸，程黎跟着老妈。
　　听到程明打算跟老爸的时候，老妈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确定要跟着爸爸？和这个不会煮饭的人一起生活？会饿死的。”
　　“我会煮饭，刚好和老爸互补。”
　　“不再考虑一下？我知道了，要记得经常回家。”
　　今天的晚餐异常丰盛，有股最后的晚餐的错觉。
　　“吃完了吧？吃饱了就赶快走，回你的新家去，这里是我的家。”
　　果然，老妈开始赶人了。
　　“新家还有点味，不能直接住进去，让我再多住几天也没关系的吧？”
　　“昨天是谁说我们要离婚就果断点，别藕断丝连、要离不离的？我今天才破例请了一天假”
　　“我不也放下手头的事情了吗？陪你一整天了。”
　　“我们结婚这么久了，除了结婚那一天，就离婚这一天陪我最久了，程宏远，你可真行啊。”
　　老妈这说的就夸张了，至少生他和妹妹的时候，老爸是陪在身边的吧？
　　“这就叫善始善终吧。”
　　“程宏远，都离婚了，你能不能让我少生点气，我被你气得都有眼角纹。”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程明和程黎对视一眼，已经准备开溜了，但愿老爸不会做出最坏的回答。
　　“仔细一想，小明都初中毕业了，你也快四十岁了，有点皱纹也正常，我头发都白了大片。”
　　“呃。”
　　完蛋了，最糟糕的回答。
　　“是啊，我明年就四十岁了呢，我生日你不在家，结婚纪念日你不在家，那离婚纪念日就更没必要在家了！快滚出去！”
　　老爸被老妈连打带踢地赶了出去，连皮鞋都来不及穿。
　　程黎戳着程明的脸颊问道：“哥哥，爸爸已经走咯，你不跟上吗？”
　　“我也要出去吗？”
　　“不然呢，快点快点。”
　　程黎拉着程明起身，一路推搡着他到家门口。
　　“别推了，我自己会走。”
　　程明穿好鞋出门，就看到老爸坐在楼梯上抽闷烟，吞云吐雾，魁梧的后背，还未像前世那般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压完了脊梁。
　　这是打算等老妈气消了再回去睡觉吗？
　　“你怎么出来了？”
　　我也被赶出来了这话说不出口啊，而且是被妹妹赶出来的。
　　“老妈叫我来陪陪你，怕你一个人太寂寞。”
　　姑且挽回一点老妈在老爸心里的地位，不过都离婚了，这点小把戏也没什么用吧，聊胜于无。
　　“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寂寞的啊，不过你想跟我一起生活还真是让我和你妈意外，其实我是希望你能留在这个家里的，家里总要有一个男人的。”
　　程明也想不通妹妹为啥要让他和老爸一起生活，还以为她是最舍不得程明离开的人。
　　“我会经常回来住的。”
　　“不问我和你妈为什么离婚吗？”
　　程明也坐在楼梯上，颇有自知之明地说道：“问了也改变不了结果吧。”
　　“对不起啊，我和你妈都有点自私了，我和你妈是闪婚的，属于先结婚后谈恋爱那种，学军和任梅介绍我们认识，那时候他们已经准备要结婚了，连婚期都定了。”
　　林学军就是静静老爸的名字，和程宏远、叶斌松是战友关系，一起当过工程兵，退伍之后一起进了市建局。
　　“当时我们俩就对上眼，直接在一起了，学军和任梅刚好要结婚，我们四个人一合计，要不一起结婚得了，不要再找伴郎伴娘，我和你妈都是外地人，在本地没什么亲戚，朋友上司都是同一批人，大家也没那么有空，人多还能热闹一些。”
　　程宏远拍着额头，说着不堪回首的往事，手头上的烟头燃尽，掐灭又点了一根烟。
　　“我和你妈第一次吵架应该是怀了小黎的时候，当时计生抓得严，任梅和你妈都吓坏了，我还是体系里面的人。要是被发现了，估计得被抓进去坐牢，再扣个大帽子，你妈肚子里的孩子不但要流产，还要被结扎。”
　　“你妈想投案自首，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保我的仕途，我一听这怎么行，老子什么时候要女人保护了，直接辞职，带着你妈跑路，和你妈在明溪村躲到你妹出生，直接把你扔在了学军家里，你还不能出门被人看见。”
　　哦，是住在老宅里吗？
　　“其实他家帮我们藏你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要是被发现了，都解释不清楚，直接被人泼脏水，被革职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这么久远的事情，你应该早就忘了。等你妹出生之后，我们就回去了，分配给我的房子没被收走，家当都在，当时你老爹我在组织里的人缘还是不错的，托关系给负责的人塞钱当房租和辛苦费，算是租在那筒子楼里了。”
　　“之后就是我去工地搬砖赚钱，要给小黎上户口得交一笔罚款，再和下海的斌松一起合作，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工程队，到处跑，还被人扣着工资不发，生活都成问题，你妈生了小黎没多久就得出去找工作了，也是因为没用啊。”程宏远苦笑说道。
　　“所以我就拼命工作，结果和你妈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分歧越大。”
　　“三年前，筒子楼那边的负责人也换了，要把房子收回去，我们这才买了这边的二手房，公司也是越做越大，结果却，唉……”
　　程宏远叹了一口气，真是物是人非啊。
　　“老爸，谢谢你让妹妹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程宏远揉乱程明的头发笑道：“说什么呢，那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就是小黎最近不太黏我了，都成了你的跟屁虫，是不是我零花钱给少了？”
　　“诶呵呵，我想应该不是，而是陪伴不足。”程明心虚地笑道。
　　“差不多了，说了一堆废话，我们回去吧，你妈应该消气了。”
　　程宏远拍了拍屁股起身，想要推门而入，但大门纹丝不动。
　　这是锁了？
　　程宏远拿出钥匙开门，转了好几圈，还是打不开。
　　“小明，你的钥匙呢？”
　　试了程明的钥匙也没用。
　　看来是被反锁在家门外了。
　　怎么办？要敲门大喊开门吗？
　　老爸是不会这么轻易低头的，低头了也不见得老妈会开门。
　　“我们今晚在外面住一宿吧，这根钥匙是摩托车的吧？买摩托车了？”
　　糟糕，露馅了，车钥匙上的牌子还是太明显了。
　　“嗯，二手的，比较便宜，安全性上没问题，没乱改造，也买了头盔。”
　　“大晚上的没出去飙车吧？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吧？”
　　“没有没有，就图上下学方便一些。”
　　明明心里年龄不小，社会阅历也不少。但被老爸逼问，还是有些发怵和慌张，你老子永远是你老子啊，哪怕重生了也一样。
　　程宏远一眼就找到了程明的摩托车。
　　“这辆吧，我每次停车的时候都在想我们楼里谁买了摩托车，原来是你这臭小子，停的位置挑得不错，没妨碍到别人，我好久没骑摩托车了，老摩托卖掉之后就再也没载你和小黎出去兜风过了。”程宏远手痒地说道。
　　摩托车也是男人的浪漫啊。
　　“老爸，那你自己的车呢？不开了吗？明天还得去公司吧？”
　　“我明早送你回来，头盔戴好。”
　　程宏远丢过头盔，砸得程明胸口疼。
　　“上车吧。”
　　一直载人的程明变成了乘客，心情还是蛮微妙的。
　　“本来是打算闲下来，我们一家人去旅游放松的。但是年年说，年年闲不下来，反而越来越忙了，难得的休息也不想动弹，你妈会生气也不是没有理由，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程明本以为老爸会随便挑一家旅馆住下，没想到老爸驶向程明熟悉的道路，还顺路买了烟酒，一副要去别人家做客的样子。
　　“老爸，这是去明溪村的路吧？”
　　“聊起往事就想回去看看了，你也知道？”
　　“我同桌的家在这里？”
　　“哦，那还蛮辛苦的，住在这种郊区，不上不下的，村子里的小学也拆了，上学得跑老远，市里的基建一时半会也辐射不到这边来。”
　　程宏远在老宅前停下车，开锁问道：“这地方你应该没印象吧，很小的时候带你来过一次，我也就跟你妈吵架赌气的时候会过来坐坐或睡一觉。”
　　果然，回来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回来，其实在爸妈准备离婚之后，程明就想着会不会有机会回来。
　　居然回来了，该狂笑吗？还是哭一场。
　　“老爸，这屋子是你的？”
　　这个问题，程明一直没问，前世是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压根没去想屋子哪来的。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的，应该不算，我战友的房子，和我同个宿舍的，上下铺，他牺牲之后，家里就留下一个老人，我帮忙照料，也算是那会积的德。不然你妈怀小黎的时候都不知道要躲在哪里好。”
　　“他老人家走了后，遗嘱里倒是说要把这房子送给我这个外人。但我顶多只有这栋屋子的使用权，宅基地还是属于村集体的。”
　　“除非我在这边住个十几年，彻底融入他们村，再分配个田，再把户口改过来才名正言顺一些。但老村长跟我也蛮熟的，当年也是托他的福才藏好你妈，接生婆都是他偷偷找来的。”
　　说起来，他和赵磊同龄，妹妹和小怜也是同龄。虽然并非同月同日生，但怀孕的时间应该有所重叠，说不定共患难过。
　　“老爸，当年老妈躲在村里的时候，有别的孕妇吗？”
　　“有啊，一起躲在地窖里，还是我给她们送的饭，但不熟就是了。”
　　妈妈听到赵怜是明溪村就那么关照她，或许也有这一层因素在吧？
　　若非今日聊起，或许很难想象还有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缘分和渊源。
　　程明走进老宅的院子里，迎头就撞上蜘蛛网，被糊了一脸。
　　程宏远用打火机照明，翻了一根烧了半截的蜡烛出来，让程明拿着，他用竹竿捅开电表的电闸。
　　但也只有一间屋子能亮，黑了大半圈的灯泡散发出昏黄的灯光，钨丝啥时候烧断都不奇怪。
　　“我们暂时在这住几天，应该三四天就差不多了，新家那边就能简单住人了，你要是水不习惯就回去睡吧，今晚算是我连累你了，能吃这点苦吗？不能的话你就骑摩托车回去，你妈会放你进去的，我明天让村长开三轮送我进城里。”
　　程宏远把钥匙串还给程明。
　　“在这睡一晚小意思。”
　　从柜子里头翻出满是发霉的被子和一席边角破破烂烂的草席，把被子塞了回去。
　　程宏远和程明一个人擦床板，一个擦草席，做了最低限度的打扫，其他地方的灰尘全都无视，姑且是能睡一晚的水平。
　　“我接下来要去村长家坐坐，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哦，我也一起吧。”
　　虽然见过，却印象不深，惭愧。
　　村里头其实不少人把老宅全推了，或是推了一半，建起一两层的砖头房。
　　村长家亦是如此，不过家旁边就是猪圈、鸡圈和兔窝，味道还蛮大的。
　　“宏远，怎么挑这种时间来？”
　　“临时起意，这是我儿子。”
　　“都长这么大了，叫程明是吧。”
　　“村长伯伯，晚上好。”程明礼貌地问候道。
　　头发半百，看起来比老爸大，年龄差距应该在十岁左右，伯伯这个称呼应该最为中肯。
　　“真有礼貌，读高中了没？”
　　“刚中考完。”
　　“能考上哪所学校？”
　　“南明二中吧。”
　　“二中也不错，但一中更好，我儿子女儿都是那里毕业的……”
　　啊，开始夸起自己的儿女，上了什么大学，现在做什么工作。
　　村长的妻子提着泔水桶回屋。
　　“老婆子，你看谁来了。”
　　又给她介绍了一遍程明。
　　老爸拿出酒，村长妻子端上碗和花生米，村长拿出象棋，大家喝着小酒，一边下棋，一边聊起往事。
　　程明一开始听得津津有味，其实有些事情他知道，但忘了，记忆的碎片慢慢补上。
　　渐渐地，老爸和村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盘上，不再多嘴，面色凝重。
　　两个人都是臭棋篓子，属于旗鼓相当的对手。
　　程明也不好在旁边指指点点，看着无聊发倦，起身说道：“老爸，别喝太多了，我先去我朋友家坐坐。”
　　“哦，知道回去的路吧？”
　　“知道。”
　　也不知道小怜睡了没。
　　哦哦，家里的灯还亮着，门正在缓缓阖上。
　　程明跑过去喊道：“等一下……”
　　赵怜抓着门扇，正打算关门。
　　“诶诶，程明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都这么晚了。”
　　赵怜似乎刚洗完澡，湿漉漉的长发有些乱，脸颊红扑扑的，披散在后背上。
　　一条毛巾围着柔弱的肩头，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褪色体恤衫，衣摆堪堪遮住臀部，看来是拿赵磊穿过的旧衣服当睡衣了。
　　赵怜的小手抓着大大的门，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啊，出浴图，看到了。
　　“发生了一点事情，能让我进去坐一会儿吗？”
　　“请。”
　　“你爷爷呢？”
　　“已经睡下了，爷爷早睡早起的，我因为看电视忘记了时间，结果洗澡就洗得很晚。”
　　赵怜就像做坏事的孩子一样低垂下头。
　　“该不会洗冷水澡了吧？”程明抓起赵怜的掌心问道，倒是没想象中的冰。
　　“温水澡，真的是温水，我还没把水全部倒掉呢，程明哥可以去摸一下，打算拿来洗脚。”
　　没有淋浴设备，洗澡更多的是打一盆热水，再加一桶冷水，勾兑着擦洗。
　　赵怜拖拽着程明朝着浴室走去。
　　所谓的浴室其实就是在院子里搭起来的小屋子，用木条装订，再用塑料袋之类的东西把木缝隙堵上，没有因为家里有两个不怕走光的男人，就忽视了赵怜。
　　浴室里没有灯，就只能靠着屋子里灯光透进来。
　　赵怜抓着程明的手伸进脸盆里荡漾了下，水温微凉，但不至于到那种完全冰冷的状态。
　　“这个是因为时间过去了很久，我洗澡的时候还是温的，真的。”
　　看把孩子吓得。
　　“好啦，我相信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爱护自己的身体，没怪你的意思。”
　　赵怜这才意识到干了多么大胆的事情，让程明摸了自己的洗澡水。
　　赵怜连忙抓起程明的手，扯下肩头上的毛巾擦拭干净。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洗澡水很脏的吧？”
　　“不脏啊，你洗澡的时候用的是香皂吧，有一股香味。”程明把手放在鼻子旁边闻道。
　　赵怜害臊地说道：“别闻啊！快去洗手，洗手。”
　　“你还没洗脚吧，我帮你洗好了。”程明端起水盆说道。
　　“这怎么可以，我的脚很脏，水也很脏，脚也很丑，我自己洗就好了。”
　　程明在板凳前蹲下，拍着板凳说道：“好啦，我今天还没洗澡呢，比你更脏，快过来坐好。否则水就彻底变凉，你的头发还没擦干吧，头发很慢干的，等你洗完脚再擦头发，要准备几点睡？”
　　脑袋晕乎乎的赵怜就被程明唬到小板凳上坐下。
　　程明抓起赵怜的小脚探入水中，分开脚趾头，细细地搓洗着缝隙，脚背、后脚跟还有脚底板。
　　赵怜小脸微红，擦拭头发的双手都停下来了。
　　程明不经意地抬头望了她一眼，看见了不该看的景色。
　　没穿裤子，只穿着胖次，也是呢，毕竟刚洗完澡嘛。
　　程明打了自己左脸一拳。
　　“程明哥，你怎么了？干嘛要打自己。”
　　“没什么，好像有蚊子。”
　　总不能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吧，形象会崩坏的，会被当成变态的，只有那个，绝对不要。
　　“嗯，夏天到了，蚊子好多，尤其是猪圈旁边，我们家养不起。反而蚊子会少一点点，但也就一点点而已，还是很多，这里，这里都是蚊子包。”
　　赵怜指着自己的额头、手臂，再掀起衣摆，指着白皙大腿上的特大蚊子包。
　　程明的目光顺着赵怜的手指移动，结果又看到了，而且比刚才看得更清晰、更久。
　　再给自己的右脸一拳。
　　“又有蚊子吗？”
　　“是。”
　　“虽然很痒，但我忍住不去挠蚊子包，听说蚊子喜欢吸甜的血，吸了我的血，吃饱了就不会去吸爷爷的血了，能被蚊子吸我有时候还挺开心的。”
　　多么善良天真的孩子啊。
　　“很棒很棒，不过还是点蚊香，或者买个蚊帐防蚊会好一点。”
　　洗脚底板的时候，赵怜的动静就有些大，扭着身子，小脚乱踹地溅起水花，洒到程明身上。
　　“程明哥，对不起，我自己摸的时候就没事，但别人摸的时候就会感觉很痒。”
　　“这种小事就不用说对不起，你一天，而且是我没掌控好力道和执意要帮你洗脚的，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真要说的话就说一句谢谢吧。”
　　“对……谢谢。”赵怜笑着改口说道。
　　“这才对，要是热水就更好了，还能泡会脚。”
　　柴火也是稀罕物，除了饭点随意生火是有点奢侈，换灶台刻不容缓了。
　　“这洗脚水没用我就倒掉了。”
　　“嗯。”
　　程明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把盆子里水倒进沟子里。
　　“我来帮你擦头发吧。”
　　经程明一提醒，赵怜才猛地擦拭自己的头发，说道：“这个我真的自己来就好了。”
　　“对自己的头发爱护一点，还是我来帮你吧。”
　　程明夺过毛巾，抱起赵怜，坐在板凳上，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绝对不是想抱她，而是刚才给她洗脚蹲得腿有点酸了。
　　程明温柔地擦拭着赵怜的头发。
　　“程明哥，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我家？”赵怜舒服得眯起眼睛问道。
　　“我要住在这边一阵子。”
　　“要住在我家里吗？今晚倒是可以，但过几天我哥回来了，你只能跟我哥挤一起了，我和我哥的床是拼在一起，不过中间用一块木板隔开了，我哥说我老抢他被子。”
　　用木板吗？还挺硬核的，沈筱和沈溪是用布帘的。
　　程明住在筒子楼那会也是布帘。
　　不过中间那块布早变成了摆设，每天早上起来都会贴成一团，到底是妹妹的睡相差，还是他的睡相差呢？或许都有吧。
　　现在更是连两道墙壁都成了摆设，以后会是两个家成为摆设吗？
　　“不是啦，我跟我爸一起来的，住在西北那边的老宅子里，你还没见过我爸，他正在村长家喝酒。”
　　擦干赵怜的头发后，程明用手指当做梳子，轻梳着的赵怜的头发。
　　没有什么护理和保养的头发，哪怕是小孩子也显得粗糙干燥打，洗发露估计也是劣质的，不如妹妹那般的飘逸丝滑，有很多头发打结在一起。
　　程明也没有硬是去冲开打结的地方，只是简单地理顺一下。
　　程明低头望了一眼，旧体恤衫的衣领本来就宽，套在赵怜身上更是松松垮垮，露出半个肩头，能直接看到肚脐眼。
　　真平啊，也没穿内衣，也是呢，毕竟刚洗完澡。
　　程明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脸颊。
　　啪啪——
　　“又有蚊子吗？”
　　“对，有两只。”
　　程明抱起赵怜，让她站在板凳上，说道：“小怜，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再待下去会舍不得离开的，总不能直接在这睡下吧。
　　赵怜穿上鞋送程明到门口处，挥手说道：“程明哥，晚安。”
　　“晚安，别再喂蚊子了啊。”
　　程明直接回老宅，看着屋子黑漆漆的，就折返到村长家。
　　“程明，你来的正好，你爸喝醉了。”
　　村长正好勾搭着老爸的肩膀揍出来，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以老爸工作上的应酬和酒量，那点酒是不可能喝倒他的。
　　但人一心求醉的话，酒多酒少不是关键。
　　程明接过老爸的左肩膀，和村长一起扛着老爸回家，扔在床上。
　　怕老爸半夜醒来口渴找水喝，这老宅里又啥都没有，村里唯一的小卖铺早早关门了。
　　程明又跟村长走回去，拿了壶过凉水和碗，放在床头边上。
　　时隔多年，再和老爸同睡一张床，程明本以为今晚会有一点尴尬和不自在，没想到老爸烂醉如泥。
　　其实这样也好，男人之间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矫情。
　　老爸的打呼声不断，酒臭味弥漫着整个房间。
　　耳边都是聒噪的「嗡嗡」声，还有木头的腐朽味。
　　程明一宿没合眼，光忙着拍蚊子了，身上也不知道肿了几个包，浑身都痒。
　　后悔，程明现在就是非常后悔，这还不如抱着小怜睡觉呢，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他们家的墙也不是很厚，不行不行，会被当成小偷的，而且第二天醒来会吓坏小怜的吧。
　　必须和小怜保持距离，不能越过底线，他们绝对不可能再发展成前世那种关系。
　　当做妹妹照顾就好了，但他和妹妹……
　　程明最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隐隐约约听到了老爸起床喝水的声响。
　　但这一晚，同样拥有后悔情绪的，不止程明一个人。


第118章 母与女
　　程黎抱着鲨鱼抱枕，疯狂地撞着床板，少女何故以头强床耳。
　　啊，笨蛋，笨蛋。
　　居然主动把哥哥送走了，推走了，还把门给反锁上了。
　　但是不这么做的话，未来会改变得更多吧？
　　一定要再次触发那个关键事件，否则以哥哥的死脑筋，兄妹关系永远都没办法更进一步。
　　徐娟，这个女人，还会出现吗？
　　就算她出现了也不可能在发生那件事情了吧？
　　毕竟哥哥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哥哥了。
　　刚开始的愿望很渺小，只要哥哥能一直陪伴着自己的身边就好了。
　　但她又很贪心，不满足于此，想要更多更多，又或者说害怕再次失去。
　　如果能重生到那个雷雨天就好了，直接生米煮成熟饭，让哥哥好好地负起责任来，腰都给他夹断掉，还想跑。
　　前世，爸妈离婚之后，程黎还是常往老宅那边跑，想让沉沦堕落、一蹶不振的哥哥振作起来，浪子回头。
　　不停地说教、讲大道理，但哥哥一句话都没听进。
　　大概是哥哥厌烦了，也可能是想让自己讨厌他，就会粗暴地推开她，狰狞着脸说道：“你不用再来这边浪费时间了！”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好好陪着你的家人。”
　　“你不就是我的家人吗？”程黎微笑地说道。
　　哥哥每次都说不过她，生气地转头跑掉。
　　哥哥推开她的时候，偶尔也会误摸到胸。
　　“哥哥，我长大了呢。”
　　哥哥会抓着手，一脸想把手掐断的懊悔表情。
　　害羞了，害羞了。
　　那是一个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的夏日，闷雷滚滚、下着倾盆大雨。
　　屋顶会漏雨的老宅里拿着各种盘具接着雨，整个屋子里都是滴答雨声。
　　很好，哥哥在家，过来扑个空的事情也常有。
　　今天下着大雨，哥哥肯定跑不了。
　　程黎收起伞进屋，裙子湿了大半。
　　一切似乎与往常一样，但哥哥却不是这样想的，他想要斩断一切，彻底让自己讨厌上他。
　　被推倒了，被揉了胸，被掀起裙子，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
　　脑袋晕沉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程黎并非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自然知道那种事情意味着什么，只有喜欢的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和哥哥的话，并不讨厌，如果可以再温柔一点就好了，手臂都被掐红了。
　　但哥哥没有做到底，跑了，又跑了，居然怂了。
　　留下她一个人，不，徐娟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三无女应该也在。
　　因为自己洗了冷水澡而生病发烧，害父母吵架，再到他们离婚，哥哥自暴自弃。
　　程黎一开始是有把原因归咎在自己身上的，想要补偿哥哥，努力让爸妈复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变味了，是那从那一天开始的吗？
　　程明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吓退程黎，反而给她开拓了一个新思路。
　　只要做了，就能和哥哥永远在一起了吧？开始萌生出病态畸形的想法。
　　程黎继续前往老宅，但是真的好远啊，不会骑自行车的她每次都要走好久。
　　那是暑假快要结束的前几天，程黎带着没写完的暑假作业去了老宅，看到了衣冠不整的哥哥和徐娟躺在床上。
　　程黎下意识地转头就跑，这是她第一次逃跑，像失败者一样狼狈地落荒而逃。
　　这一定是哥哥的计谋和手段，为了让自己讨厌他的阳谋。
　　自己就不应该跑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看他们有没有当着她的面加深感情的胆子。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假戏真做，还是本来就打算做的。
　　做了吧，绝对做了吧，看到最后就好了。
　　程黎为此消沉了好一段时间，鼓起勇气再次前往老宅已经是中秋假期，拿着月饼和柚子去了，但是老宅里一个人都没有。
　　徐娟不在，哥哥也不在，爸爸不在，徐娟的妈妈也不在，大家都去哪里了？
　　难道他们一起离开这座城市了？
　　她和妈妈彻底被抛弃了？
　　但是东西都还在，也不像离开的样子。
　　程黎隔天翘了课，去老宅蹲守着。
　　大门有没有锁都是摆设，反正狗洞随便钻的，里头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月饼已经没了，柚子只剩下柚子皮，晒在窗户上，都被吃掉了。
　　应该没走吧？就这点证据还不够，不见到人就不走。
　　中午了，还是没人回来，程黎又慌了，继续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饿晕过去。
　　到了晚上才被哥哥摇醒。
　　“今天该不会没去上课吧？”
　　“一天没吃东西吗？”
　　“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的啊，天天往这边跑。”
　　饿得视线模糊，渴得说不出话。
　　哥哥，哥哥……
　　程黎只能抱着程明，发出微弱的呢喃声。
　　久违地在一起吃了晚饭，吃的是方便面，那一天的事情都避而不谈了，仿佛一切又回到爸妈离婚之前。
　　“吃饱了吗？吃饱了我就送你回去。”
　　“嗯。”
　　走到中途，程黎有些脚疼，程明蹲下身子说道：“累了吗？我背你吧。”
　　“哥……”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总感觉哥哥你变了好多。”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你要好好读书，考个好高中，我从现在开始准备高考，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尽是干了一些混账事。”
　　是自己让哥哥发生改变的吗？
　　是徐娟吗？还是别人？
　　送到楼下，程黎问道：“难得回来一次，不进去坐坐吗？”
　　“等我考上大学以后再说，快回去吧，别让老妈太过担心。”
　　程黎此后的周末再去老宅的时候都不见程明的身影，她此时还不知道程明其实在赵怜家待着。
　　徐娟和她妈妈确实消失在这座城市里，如昙花一现，突然闯入他们的生活，又突然地离去。
　　程黎就以为自己必须要考上好高中，哥哥才会见她，努力学习考上一中了，忍了整整一年。
　　但是哥哥是个骗子，大骗子，之后再也没有回来，甚至没回到这座城市。
　　程黎还是从赵怜口中得知到哥哥的近况，这也是她考进一中的最大收获。
　　赵怜有一个哥哥因为杀人而锒铛入狱的事情从她入学那天起就有人在说。
　　程黎打听过后才知道她的哥哥是赵磊，她见过几面，哥哥的朋友，也是带坏哥哥的人。
　　至少在她眼里是哥哥的狐朋狗友。
　　赵怜的戒备心很重，不容接近。
　　程黎说自己是程明的妹妹之后才被接纳。
　　但关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在学校里碰见了，顶多眼神示意一下。
　　赵怜知道自己的风评很差，不想影响到程黎。
　　而心里有根刺的程黎很难真心接纳她，另一方面也害怕自己的交际圈遭受非议。
　　或许她应该拼尽一切和赵怜成为好朋友的。
　　但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勇敢，尤其是身边没有了哥哥之后。
　　赵怜高中毕业后同样没有再回来这座城市。
　　但程黎在她毕业之前，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断断续续地联络着。
　　得知哥哥一直在寄钱给她生活费，也从她口中得知了哥哥的职业生涯如何。
　　她所就读的大学无疑就是哥哥所在的城市，可惜知道得太晚了，来不及了。
　　没有目标的程黎早就没有学习的拼劲和干劲，就在南明市本地的唯一一所的二本大学就读，算是一中之耻。
　　再到后来才知道那一年的暑假发生了很多事情。
　　静怡姐的家里出事了，难怪老妈经常不在家，去老宅那边也没看到老爸。
　　但他们最后还是没能让林叔叔免除牢狱之灾。
　　哪怕知道哥哥在哪一座城市，程黎也没有主动去找他，害怕自己是多余的人的情绪也有吧。
　　程黎就陪着妈妈在这里等着，等着。
　　直到哥哥和静怡姐的相亲，才终于终于见到了哥哥。
　　想着怎么和哥哥做完当时没做完的事情，要不要在哥哥和静怡姐的婚礼前做呢？
　　她穿着伴娘的婚纱，强硬地上了哥哥的话，应该挺不错的吧？
　　在咖啡厅里和静怡姐抢着哥哥，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
　　因为哥哥要回来，激动得两宿没睡好觉。
　　再次恢复意识时，程黎头痛欲裂，想要回忆起方才的事情，记忆却有一股强烈的时间与空间扭曲后的割裂感，完全碎片化，零散得像是拼图。
　　程黎睁开眼，看不清眼前的景色，像是蒙了一层灰蒙蒙的阴翳一般，全是马赛克。
　　我这是睡了多久，该不会哥哥和静怡姐已经领证完婚洞房了吧？
　　好像有打算举办婚礼来给两家人冲喜的。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明，家里的天花板看起来新了不少，是因为哥哥要回来了，大扫除的缘故吧？
　　程黎拿手挡住眼睛，忽然发现不对劲。
　　“我的手臂好细，手掌也好小？我这是在做梦？”
　　程黎用力地拉了拉脸颊。
　　“好痛，看来不是做梦，今天是几年几月几号，日历日历。”
　　“果然是我洗冷水澡发烧请假的那几天，今晚爸妈就会吵架，哥哥会出去劝架，然后离家出走、一宿未归。”
　　今晚一定要抓住哥哥的手，不再放开。
　　中午的时候见到了哥哥，很开心，一起吃了他煮的泡面，一起睡了午觉。
　　晚上的时候，心情忐忑地在家门口等着他回家，怎么还不回家，是去哪里鬼混了吗？
　　出乎意料的，哥哥没有跑，没有走，而是紧紧地抱着自己，恨得与她融为一体的力道。
　　好喜欢，好喜欢这种感觉。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啊，也没对哥哥说过什么暗示的话，为什么历史会发生改变？
　　正当程黎一头雾水，心想哪里改变了世界线时。
　　程明敲起了代码，这一瞬间，程黎都明白了，原来哥哥也是重生者。
　　现在立刻马上就想告诉哥哥，我也是重生的，我们一起创造更美好的未来吧。
　　啊，不行，不行。
　　程黎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哥哥又被吓跑了怎么办？
　　程黎很清楚地知道，哥哥之所以不回来，避开自己，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年的事情。
　　现在那件事情还没发生，哥哥自然不会跑。
　　也不是主动说了，哥哥就会跟自己做完当时没做完的事情，没说还能尽情撒娇呢。
　　更何况这身体幼得不行，尽管多年以后也没太大的成长就是了。
　　程黎本以为她一个老阿姨装小孩子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呢，没想到格外容易，也许她的时间就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个夏天。
　　直到现在，生锈的齿轮才缓缓转动。
　　在不被哥哥发现的前提下，暗中支援着哥哥吧，想是这么想的，但程黎发现自己没啥可以做。
　　像她这样只会吃喝玩乐的废材重生者也有呢。
　　顶多就是跟妈妈说一些叶斌松的坏话，妈妈曾经在无数个夜里跟她哭诉过的话还给妈妈。
　　学的那点金融知识也早就扔到垃圾桶里，派不上什么用场，倒是因为工作原因研究过股市行情，但那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有哥哥在，爸爸的公司也还好好着，似乎也轮不到她操心钱的事情。
　　程黎同时也在注意着身边有没有除他们兄妹外的其他重生者，嫌疑最大的肯定是静怡姐。
　　失去意识前，三人是在一起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未知状况，三人一起遇到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还有就是她居然来他们家过夜了，这可是前世从没发生过的事情，而且次数越来越多。
　　不过观察下来，并没有发现她有太多异常的地方，可能是静怡姐跟她一样装得很好。
　　但也不能排除哥哥这个猪头一想到这个静怡姐十五年后要嫁给自己。
　　就以为她喜欢了自己十五年，傻兮兮地往家里带。
　　别人那是没得挑了才选你的知不知道啊，哪有女孩子会等你十五年啊。
　　呃——
　　好像还真有，而且不止。
　　先排除掉自己，如果没有那场相亲，哥哥那一辈子恐怕就和赵怜过下去了吧。
　　爸妈的离婚，在程黎的意料之中，因为从妈妈那里得知了徐娟的母亲与爸爸的关系。
　　如果程黎去努力，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阻止这场离婚。
　　哪怕不去解决要害，只是哭闹着「我不想要爸爸妈妈分开」的话就能再维持一段时间。
　　甚至更久，毕竟爸爸公司没破产，就没有必须离婚的压力了。
　　等到两人都没那么身强力壮的时候，或许就没有离婚的念头了，凑合着白头偕老。
　　但程黎并没有这么做，既有强行粘合的婚姻只会让双方煎熬痛苦的理由，也有自私的想法。
　　因为她和哥哥是需要更多自由的空间和时间，在爸妈眼皮子底下肯定是干不了那种事情的。
　　但有两个家的话，活动范围就很广了。
　　哥哥现在是睡在旅馆里，还是在家门口等着，亦或是去明溪村了？
　　不可能吧，那宅子没打扫过怎么住人啊，但前世也是匆匆忙忙就住进去了。
　　不不不，手头有钱没必要委屈自己吧？
　　不好说啊，难道说哥哥现在正抱着赵怜睡觉？
　　哥哥再变态也不可能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单纯就是抱着而已，只是抱着也不行啊。
　　程黎双手抱头，大脑在颤抖。
　　已经完全离不开哥哥了呢，才一个晚上就这样，以后要怎么办才好啊。
　　程黎的双腿夹着鲨鱼抱枕，把它想象成哥哥，蹭了两下。
　　才小学生就有感觉是不是很糟糕啊？
　　但她可是二十七岁的老阿姨呢。
　　有这点身体需求也是很正常的吧？没有才不正常。
　　但哥哥每次睡得又晚，只能在他没起床的时候蹭几下，也不敢太用力。
　　如果只是被当做一个色小学生就好了，就怕被哥哥发现自己也是重生者。
　　爸爸妈妈离婚却显得这么冷静，还主动赶他走，哥哥会不会已经意识到了啊，要是他不回来了怎么办啊？
　　但哥哥的代码都在电脑上，不可能不回来的。
　　未来，要怎么办才好呢。
　　小小的身体虽然有着诸多不便，可真长大就没办法与哥哥那么自然地相处了。
　　身为成年人，固然有着自私的一面，想要独占哥哥。但她也知道哥哥的目标和野心不小，爆出兄妹丑闻的话，影响不好。
　　总不能最后两人流亡国外吧，哪怕哥哥愿意，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但怎么引诱哥哥做完没做完的事情都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考虑丑闻的影响也太早了吧。
　　所以需要一个挡箭牌，或者说花瓶嫂子在前面挡着，怎么说都不能让程家绝后。
　　但是有人帮哥哥解决身体上的需求，不就更不会对自己有感觉了吗？
　　有嫂子的前提是哥哥被她榨得一滴不剩，嫂子连汤都别想喝，除了怀孕那一次。
　　哥哥的话，一发就够了吧。
　　百合倾向的嫂子和哥哥假结婚，这倒是一条妙计，不过人选难找。
　　要是两个百合女都喜欢上哥哥不就糟了，变成买一送一，毕竟哥哥那么优秀。
　　让哥哥变身为渣男，多吃几个女人，最后连妹妹也不放过。
　　但这不是给自己的头上戴女帽子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下下策。
　　说不定吃饱了就放过妹妹了，只有她一个人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是程黎非常想做的，让徐娟看到她和哥哥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
　　报当初的一箭之仇，看你除了冷漠脸之外还有别的表情吗？
　　“诶嘿嘿……”
　　程黎露出得意的痴笑，她已经开始期待徐娟的出现了，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咚咚咚——
　　忽然的敲门声把程黎从漫长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小黎，睡了吗？”抱着枕头的黎英问道。
　　“还没有。”
　　“那我们母女久违地在一起睡一觉吧。”
　　“好。”
　　程黎铺平床单，再把抱枕扔在一旁，投入母亲的怀抱，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黎英搂着程黎说道：“对不起，我和你爸爸离婚了，没考虑你们的感受。”
　　“妈妈没有错，爸爸也没有错。”
　　“是吗？都没有错，小黎也长大了呢，会说出这种了不起的话。”
　　是的，大家都没有错。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对不起，妈妈，我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这一世，没办法一直陪在你身边了，我是一个不孝女。
　　妈妈一个人会寂寞的吧？
　　要不雇个佣人来照顾妈妈，但她还没老到那个地步，要是雇人照顾她反而会生气。
　　让妈妈去领养一个女儿，不行，会变成哥哥的猎物，哥哥可是妹妹鲨手。
　　就算是幼儿园的小屁孩，再过十五年不就是青春靓丽的大学生吗？
　　而她却是一个老阿姨。
　　哥哥更疼谁可想而知，哪怕不能更进一步，也不能失宠开倒车。
　　啊，究竟怎么办才好呢。
　　给妈妈找个儿媳妇？
　　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第119章 有毒的蚊子
　　在什么都没有的老宅过夜，完全就是脑袋一热的想法。
　　程明一觉醒来，浑身难受，简直比通宵敲代码还犯恶心。
　　手臂和脸上都是草席留下的红印，还有大小不一的蚊子包，想洗把脸清醒一下都没水。
　　院子里头有跟赵怜家同款的石头水槽，不过没有从山上用水管接下来的山泉水，石槽里长满杂草，积着污泥。
　　赵怜的爷爷这会应该已经起床了，去他那边白嫖点水好了。
　　途经一片菜地，只见臂弯上提着菜篮子的赵怜蹦蹦跳跳地走在乡间小路上，嘴里哼着没听过的小曲。
　　“小怜，早上好。”
　　“诶诶，程明哥……”
　　听到声响的赵怜回过头来，刚才还动如狡兔的她立刻安分下来，不好意思地红着小脸，颤音说道：“早上好。”
　　“真巧啊，正打算去你家洗把脸。”
　　“程明哥，你的脸怎么回事？肿了好多地方？”
　　“啊，被蚊子咬得很惨吧？”程明苦笑地摸着额头上的大包说道。
　　赵怜踮起脚尖，伸出手，还是够不着程明的脸。
　　程明贴心地俯下身子，让赵怜摸了摸蚊子包。
　　“痒吗？”
　　“现在还好，昨晚被咬到的时候真是痒得不行。”
　　“原来程明哥的血也是甜的啊，有点开心。”
　　关注点居然是这里吗？
　　程明洗了把脸，再简单地漱个口，舒爽地说道：“活过来了，活过来。”
　　“程明哥，要留下来吃个早饭吗？”
　　“哦，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怜做的早餐啊，还真是期待啊。”
　　“那个，虽然没有程明哥煮的那么好吃，但我会努力的。”赵怜干劲满满地说道。
　　“小怜，我先回去一趟，待会再过来。”
　　得回去看看老爸的状况，要是他愿意的话，一起在赵怜家吃饭吧。
　　老爸已经起床，满嘴酒臭的他正抽着烟，以毒攻毒。
　　“昨晚没睡好吧？我接下来要去村长家蹭顿饭，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要去我同学家吃饭。”
　　“行，半小时后回来，我送你回去。”
　　吃过早饭后再准时汇合，但程明看着老爸开车实在是不安心，主动说道：“还是我来开车吧，老爸你昨天宿醉，就别开车了。”
　　“没看出来啊，你这车开得还挺稳的。”
　　“老爸，你今天要去工地吗？”
　　“不用，我今天坐办公室处理文件。”程宏远揉着眉心说道。
　　虽然程明很好奇老爸接下来要如何与叶斌松分道扬镳，是搜集了他商业犯罪的证据，还是和平分手。但问了也不见得老爸会说，还是静候佳音好了。
　　“要不我直接开车送你去公司？老爸你这状态开车实在是令人不放心。”程明提议道。
　　“那我下班的时候你来接我？”
　　“这个就算了。”
　　程宏远拍着程明的肩膀说道：“放心好了，我还没到需要儿子担心的地步，能不能开车我心里比你更清楚。”
　　真的没问题吗？
　　程明乖乖地开车到家楼下，黎英正好背着挎包下楼准备上班。
　　老爸老妈对上视线，气氛有那么一丝尴尬。
　　程宏远打开车门说道：“黎英，我送你去上班。”
　　“离婚之后才知道送我上班，结婚的时候呢？脑袋瓜是被驴给吃了吗？”
　　“平常也不是没送你去上班，今年以来一直比较忙，今天刚好有空闲，绕远路送你一程也没关系。反正我是老板，迟到了也没人敢扣我工资。”
　　“满嘴酒味和烟味，臭死了，衬衫怎么这么脏，程宏远！一离婚你就本性毕露了是吧？这么邋遢，我都怕小明跟你学坏了，还开个屁车，嫌命不够长啊，跟我坐公交去。”
　　黎英甩着包包砸在程宏远身上，一脚关上车上，拽着他朝着最近的公交站走去。
　　这两个人，今天都要迟到了吧。
　　不管了，赶快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再美美地睡一觉。
　　程黎就坐在楼梯上，双手托腮、愣愣出神。
　　听着「踏踏踏」的脚步声，程黎打了鸡血似地站起身子，竖起耳朵认真听。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这是上楼的脚步声，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马上到了，在转角看到程明的一刹那，程黎就冲下楼梯，最后的几节楼梯更是懒得走，直接飞扑了上去。
　　“哥哥，欢迎回来！”
　　“哇啊啊……”
　　程明慌张地张开双臂抱住程黎，吓了他一跳，一大早就这么刺激。
　　“你给我小心一点啊，要是我没接住你怎么办？”
　　“哥哥一定会接住我的！”程黎笃定地说道，“大不了摔成一团。”
　　“小黎，能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不能！抱紧我。”
　　程黎搂着程明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程明轻扶着她的后背。
　　“昨晚不是你赶我走的吗？”
　　“所以我现在后悔了，要和哥哥紧紧地铁在一起。”
　　程明只好抱着她上楼，走完最后几阶楼梯，用肩膀撞开虚掩的家门。
　　程黎看着程明脖子上的红印，结结巴巴地问道：“哥哥，你身上的是吻……吻……”
　　“哦，是蚊子咬的。”
　　“什么嘛，是蚊子咬的啊，吓死我了。”程黎松了一口气说道，关心则乱，她有点草木皆兵了。
　　程明哑然失笑地说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毒虫吗？”
　　“哥哥昨晚在哪里睡的？旅馆？还是酒店？”
　　“哦，在明溪村过的夜，累死了。”
　　“什么！该不会和你朋友的妹妹睡在一起了吧！哥哥，那可是犯罪的事情。”
　　还累死了，做了那么累的事情吗？
　　果然不是蚊子，而是吻痕吧。
　　大失策，没想到赵怜这么能偷家，虽然是她主动把水晶送到别人面前的。
　　“怎么可能啊，是和喝醉的老爸睡在一起，臭死了，住在一个荒废的老宅里，你应该没见过，不过听老爸说你其实是在那个地方出生。”
　　那地方早就知道了，不过哥哥和赵怜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可疑。
　　程明弯下腰，将程黎丢在床上，因为程黎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不松手，这个姿势看起来反而像是他将程黎推倒在床。
　　“我先去洗个澡，身上臭烘烘的。”程明强硬地抓开程黎的手脚说道。
　　“诶，一起洗嘛，我们今天就当一天的连体婴儿……不对，连体兄妹。”程黎撅起小嘴说道。
　　程明脱下手表和红绳，把钥匙钱包都放在床上，抱着换穿衣物去浴室。
　　程黎追了出去，想要打开浴室门，果然锁了。
　　程黎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拿起红绳套在手指上，另一只手的手指穿过红绳。
　　程黎就在床上滚来滚去，玩着绳子打发时间。
　　肩头上披着毛巾的程明打着哈欠走回屋里，洗完澡后，倦意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胡乱擦了下头发，直接倒头就睡。
　　“哥哥？头发还没干呢，还不能睡觉。”程黎摇晃着程明的身子喊道。
　　没有反应。
　　“真睡了？”
　　作为装睡惯犯的程黎此时就有些害怕哥哥是不是在装睡试探自己。
　　不管是昨天，还是前天，在父母离婚这件事情，她的表现都有些反常，是不是露出了重生者的马脚啊？
　　这当然是程黎想多了，不像是她第一天就发现了自己和哥哥都是重生的。
　　事到如今，哪怕程黎稍微有一些异常的表现，只要不太出格，大致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程明都会自己说服自己。
　　“好像真的睡着了。”
　　那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对哥哥动手动脚了，昨晚少掉的份就在今天补回来。
　　刚洗完澡的哥哥好香。
　　“啾……”
　　程黎的嘴唇落在程明额头前的蚊子包上。
　　这是为了吸出哥哥身上的毒素，没错，万一是有毒的蚊子呢。
　　这边，还有这边，好多蚊子包，看来要吸好久。


第120章 吸过头了
　　完蛋了，吸过头了。
　　才小学生就会种草莓的妹妹怎么想都有问题吧。
　　怎么办？
　　重生的秘密要被哥哥发现了，哥哥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处男，绝对知道这是什么。
　　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呢。
　　一开始不熟练，还失败了几次，熟练之后就把失败地方给补上了，比如额头和脖子这些显眼的地方，没补上就好了。
　　用创口贴挡住吗？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掉愿望券啊，那是打算用来绝杀的关键道具。
　　虽然这里用了也不见得有效果。
　　既然如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尽全力掩盖痕迹，要是被哥哥发现了就说是被变异的蚊子咬的，伤口发炎了什么的理由蒙混过关。
　　被尿憋醒的程明睁开惺忪的睡眼，脑袋晕沉，也不知道这个回笼觉睡了多久，肚子有点饿，早上在赵怜家吃的是稀饭。
　　腹部有些重，当程明看到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程黎，瞬间清醒，瞬间从床上爬起，靠在床头上。
　　他的dna动了，又做了奇怪的梦？
　　他的身体需求有这么旺盛吗？
　　程黎抚摸着程明的脸颊问道：“哥哥，你做噩梦了吗？”
　　这触感和温度，好像不是梦。
　　“小黎？你这是在干什么？”
　　程黎挥着程明手中的头梳说道：“我在给哥哥梳头。哥哥头发还没干就睡着了，毛发乱翘。”
　　程明随手抓了抓头发，确实能感觉到有部分头发翘了起来。
　　“好像还真是，我去照一下镜子，大不了再洗个头吧。”
　　“不用那么麻烦，我来帮哥哥梳头就好了。”
　　“你单纯只是想玩吧？”程明笑道。
　　“哥哥不考虑换一个发型吗？说不定会更受女孩子的喜欢。”
　　看我给哥哥梳一个丑到爆的发型，就没人会喜欢上你了，咕嘿嘿。
　　“换发型？算了吧。”
　　程明也不是靠着换发型来吸引女孩子的小男生，社畜的老男人只希望自己清爽干净一点。
　　程黎梳着程明额头前的刘海，一定要把这颗草莓藏好。
　　刘海稍微遮挡住了程明的视线，仔细想想，重生过来也有两个月，差不多该去理个头发。
　　“暑假期间去理个平头好了。”
　　“不许理平头，太丑了，不适合哥哥。”
　　“我觉得挺合适的啊。”
　　程黎蛮不讲理地说道：“我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没有了刘海，额头这一块不就变成亲吻的禁区了吗？
　　只要用刘海挡住，最危险的地方立刻变成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被其他的女人发现吻痕就会以为哥哥已经有女朋友了。
　　万一哥哥有女朋友了，就会以为他出轨了，立刻提出分手。
　　单身太久憋不住的哥哥就对忍不住对我……
　　程黎伸出手头在手指上舔了一下，然后摸着程明的头发。
　　“小黎，你把口水抹在头上了吧？”
　　“没办法，哥哥的头发太硬了，不沾点水就不会软趴趴的。”
　　“那也没必要用口水吧？”
　　“难道哥哥嫌弃我的口水？觉得我的口水很脏？”
　　“难道不脏吗？”程明反问道。
　　“哥哥明明吃我的口水吃得那么起劲，能吃的东西肯定脏不到哪里去吧。”
　　“我什么时候吃过你的口水啊？”
　　“很多次，吃饭的时候，吃糖果的时候，吃面的时候，喝可乐的时候……”
　　程明心想，不是你每次把你吃过的东西塞给我吃吗？
　　“就算真的是那样，但嘴巴和头发上也是两码事。”
　　“哥哥想把口水吐在我的头发上也可以。”
　　程黎凑过头，一个劲地往程明脸上拱，催促道：“快点快点。”
　　青涩的少女身体散发着淡淡清香，这死丫头不知道自己有真香吗？
　　几根发丝跑到程明的嘴里，被口水濡湿。
　　“呸呸……”
　　程明推开程黎，拉开嘴巴上的头发，嘴巴仍然是一副有异物存在的感觉，很不舒服。
　　“哥哥你真吐了啊！真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朝妹妹吐口水，最差劲了。”
　　“谁让你把头发塞进我嘴里了，再睡下去感觉要变成废人了，起床！”
　　程明从自己的身上抱起妹妹，丢在一旁，跳下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第一件事情，打开电脑。
　　昨晚直接被赶出家门，早上回来也是忙着补觉，先看一看有没有遗漏掉什么重要的消息。
　　新外挂已经测试完毕，明天就要正式贩卖了，上一周就在论坛预热，昨晚已经开始抽楼层送激活码。
　　上个外挂的口碑不错，不管是使用体验、售后，还是价格，都收获了一批支持者。
　　如果之前购买了石器时代的外挂，购买新外挂可以赠送时长，之前的累计消费越多，送得就越多。
　　温师兄起初对程明的赠送行为表示不解，送这么多，不就卖得少吗？
　　其实不然，在石器时代花了大笔钱的人舍不得退坑，不一定有时间、精力和金钱玩其他游戏，外挂本就会加速游戏的寿命。
　　到了游戏的生命末期，把外挂熬死的游戏也不是没有，这个时候给他们赠送外挂。
　　就是帮他们跳坑，从这个坑跳到另外一个坑。
　　另外，程明让温师兄在论坛发了问卷调查，希望哪款游戏的外挂拥有什么功能。
　　到时候呼声最高的游戏外挂就提前做。
　　各方各面都体现出他们的专业性，不是那种看起来随时会跑路的小作坊可以比拟的。
　　其实用这一套操作来培养品牌用户还蛮不错的，可惜是外挂的品牌和用户，到时候必须要全部扔掉。
　　“程明，我打算明天回来了。”
　　赵磊发来的消息，程明精神一震。
　　“几点的车？我明天去车站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会回来了。”
　　“我接你比较快，你肯定舍不得叫三轮车和出租车的，几点到南明市？”
　　“八点的车，差不多四个小时后到吧。”
　　“行，差不多能赶上吃午饭，详情见面再聊。”
　　关掉聊天，心情愉悦的程明问道：“已经这个点了啊，小黎，中午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那就泡面吧？家里应该还有剩。”
　　一想到明天赵磊回来要做大餐迎接他，程明今天就不太想下厨了。
　　“我先去刷个牙。”
　　“啊啊啊！”
　　程明刚进盥洗室拿起牙杯和牙刷，程黎就发出很大的声音冲了进来。
　　“怎么了？”
　　“我想尿尿。”
　　“呃。”
　　“哥哥你还傻站在这里干嘛啊，你难道想听我尿尿的声音吗？快点出去啊！”
　　“至少让我挤点牙膏……”
　　“拿出去挤不就行了。”
　　程明被妹妹无情地推出了盥洗室。
　　程明一脸纳闷地厨房接水刷牙。
　　又不是没听过，先不说前几天听了个爽，之前在赵怜家还抱着她尿过。
　　不过妹妹能意识到兄妹有别这一点也是一件好事。
　　是个好开始。
　　程明一开始是这么觉得的，但他逐渐发觉不对劲，可要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在他要上厕所时，妹妹就会冲进来，推他一把。
　　尿完之后，妹妹就在水盆前等着，洗完手后又把他推了出去，说道：“快点陪我玩游戏。”
　　绝对不能让哥哥照镜子！
　　晚饭期间，黎英看着程明的脖子问道：“小明，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程黎心虚地扒着碗里的饭。
　　大夏天，远没到可以系围巾的季节，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虽然极力阻止了哥哥自己看到，但也挡不住妈妈的眼睛。
　　哪怕妈妈看出来了，也只会怀疑哥哥有没有女朋友吧？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到了冬天，哥哥的脖子就能随便咬了。
　　“脖子？应该是被蚊子咬了吧。”程明摸着脖子说道。
　　“你们昨晚睡在明溪村的旧宅子里了？都多久没住人了。”
　　“对，蚊子好多。”
　　“你爸还真是欠揍，他要那种地方装可怜，用得着拉上你一起吗？”
　　“啊哈哈……”
　　程明挠着后脑勺干笑道，也不能全怪老爸就是了，其实他也蛮想住一晚的，尽管体验不好。
　　电话声忽然响起，程明起身去接：“我去接电话。”
　　有可能是陈孜艺，也有百分之零点几的可能性是温师兄的妹妹，还是他接比较合适。
　　“喂，嗯好，我知道了。”
　　“你爸打来的？让你拿衣服下去？”
　　“对。”
　　“我帮他收拾好了，就是我房间门口的那个行李箱，你拿下去吧。”
　　完全被老妈猜中了啊，这不是挺有默契的吗？
　　程宏远靠在车上抽着烟，程明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放了进去，说道：“老爸，你今晚还要回明溪村睡吗？”
　　“不了，我身上臭烘烘的，今天已经被秘书和前台说了有味，得找个有浴室的地方洗个澡，不然明天连公司都不敢去。”
　　“老爸，明溪村的老宅钥匙能给我吗？我偶尔想回去看看。”
　　毕竟是承载了许多回忆的重要场所啊。
　　“有什么好看的，想要就给你吧，记得打一根钥匙还给我。”
　　“这根钥匙是新家的，里面还有点味，你这几天有空了过去看看，还缺些什么就买什么，这笔钱剩下的就给你当零花钱。”
　　程宏远把钥匙和钱一并交付到程明手上。
　　“我刚才打电话叫了装热水器、空调和改造水电的师傅，周末的时候会上门勘测，就我目测来看，工程量不小，电线要换，铝线得全换成铜线，这房子是二手的，当时建造没完全按国家标准来，还是有不小的安全隐患。”
　　“水路得打孔钻洞，合计要三五天才能完工，这段时间断水又断电的，还吵，你们就先住在新家里，记得再打两根钥匙分别给你妈和小黎，你妈估计不要，但该给还是得给。”
　　“老妈不见得愿意去新家睡啊。”
　　“你告诉她我不在新家里睡，她说不定就会过来了。”程宏远耸了耸肩膀说道。
　　这是在逼老妈换家？
　　不过装热水器这件事情拖了这么久，也是该有个结果了，老妈不会拒绝的样子。
　　程明回屋转述了老爸说的话。
　　果然，老妈先是骂了一通老爸，但没说不改装水电。
　　让他们两兄妹在家里装修水电的时候过去住几天，而她本人要申请去公司宿舍住几天。
　　“新家新家。”
　　只有我和哥哥的新家……
　　不就像是婚房一样吗？
　　程黎已经做起了婚后生活的美梦。


第121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程明与赵磊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见。
　　赵磊背着一个破旧旅行包下车，手里提着购物袋，轻装简行。
　　经过社会的短暂洗礼，目光坚毅，没有了此前的迷茫，被晒得有些黑的面庞仍有少年的青涩和稚气。
　　早早在车站等候的程明举手喊道：“呦，赵磊，好久不见。”
　　“程明，谢谢你来接我。”
　　“举手之劳罢了，怎么样？外挂全卖完了吗？”
　　“没有，还剩两百多份卖不出去，我感觉省城那边还有市场没有完全打开。但我忙着去其他市区的网吧踩点，还有县城的下沉市场可以挖掘，但我一个人实在是精力有限。”
　　“找代理分销吧，你有渠道能以最低的价格拿到货源，这就是你的优势，你的目标是省的总代理，这一次去踩点谈下几家网吧代理？”
　　“就省城的两家网吧答应先付钱从我手上拿了十几个激活码试试水。要是卖不出去可以找我退货，其他的网吧都只同意下先帮忙卖着，如果卖出去了再分成。”
　　“慢慢来吧，等他们尝到甜头。赚到钱后就会主动联系跟你拿货的。”
　　“中考怎么样？有把握能考上一中呢？”
　　程明苦笑说道：“怎么连你也问这个，明天才出成绩，过一中的分数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上不上一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也不知道老爸能不能帮他安排一下。
　　“也是啊，毕竟你头脑这么聪明，跟我完全不一样。”赵磊挠着后脑勺说道。
　　“如果你的心思能全在学习上，不比我差多少的，上车吧。”
　　“这你就不用照顾我的感受了，我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对了，我有几件事情要跟你谈一谈，你家里还是烧柴火的吧，要不考虑烧煤怎么样？”
　　“煤炉灶吗？”
　　“对，旁边带个水箱的煤炉灶，靠着炉子的余温加热，再买个水壶烧水，想要热水的时候随时都有，也不用上山去捡柴，更不用费老大力生火，只要早晚更换煤块就行了。”
　　比起煤气罐，煤块更适合乡下。
　　价格便宜是一方面，煤气灶烧水真没一直烧着的煤块灶方便，多了一个水箱。
　　尤其是把散煤打碎成煤粉后，加黄土和清水搅拌均匀，再用专门的模具做成蜂窝煤，晾晒之后，能长期保存。
　　把烧过的蜂窝煤和土混合在一起，还能当农家肥用。
　　“要多少钱？”
　　“行情价我不知道，但你兜里的钱肯定够买一个煤块灶和一车子的煤炭。”
　　“买完这些还够钱开店吗？”
　　“绝对够了，你身上还剩六七千吧？实在不够我这边还能再垫一点，我们找一户人家租个店面，也可以在路旁的空地上搭个小屋子，就比如小桥旁边那块地我就觉得不错，进出都得经过那儿。”
　　“在那种地方搭屋子，不会被拆掉吗？”
　　“不会啦，实在不放心可以给村里的财政交点钱当保护费，村里的留守儿童和老人不少，可以在店外放些椅子，供他们乘凉休息、打发时间。久而久之，他们也会养成一种依赖和习惯的。”
　　更何况程明还有老爸和村长的这层关系作为保险。
　　“反正你开那家店也不是为了赚大钱，而是让你爷爷有一个养老的地方，正好有伴，也不会无聊，能保证最低限度的收支平衡就好。”
　　“行，我都听你的，反正我这一切都是你给的。”
　　沉甸甸的信任，让程明也有些吃不消。
　　“赵磊，你要记住，你手上的钱都是你自己凭本事赚的，靠嘴去说，用脚去跑出来，不是我施舍的，更不是靠老天爷赏饭吃。”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会给你一些花钱的建议，但要怎么花，花在哪些地方，还是存在银行里，都由你自己来决定。”
　　“程明，我们现在就去卖煤炉灶的地方吧。”
　　“好嘞！”
　　两人在市场挑了个比较小的煤炉灶，再买了一个高压锅和一口平底锅。
　　程明在前面带路，负责送货的伙计骑着三轮摩托跟在后面。
　　赵磊坐在三轮车的车厢上负责新炉灶，生怕它磕了碰了，当宝贝一样护着。
　　程明和赵磊一起搬着煤炉灶进屋。
　　“哥，欢迎回来……这是什么？”站在门口迎接的赵怜瞪大眼睛问道。
　　“以后我们家就烧煤了。”赵磊拍着银白铝板的煤炉灶说道，“还能烧热水，冬天再也不用怕冷了。”
　　赵怜目光熠熠地说道：“好厉害！”
　　“煤碴可比柴还难捡啊，我以前背着一个箩筐，手里拿着铁丝耙子，在路基上找蒸汽机车留下来的煤碴，好的拿去卖钱，坏的自己家里用，现在可捡不到咯。”赵四捶着老腰说道。
　　“爷爷，我们不捡煤块，我们去买一车的煤炭，就像村里的其他人一样。”赵磊底气十足地说道。
　　村里其实不少人都已经升级到煤柴两用，平常烧煤就行。若是逢年过节、请客设宴，还是会用柴灶的。
　　柴灶不仅仅是生火做饭的，也有求灶王爷保佑的意思。
　　赵磊和赵怜绕着煤炭炉转，打开水箱的盖子瞧一瞧，在趴下身子，拉开炉子下的通风道。
　　程黎双手抱臂，看着赵磊和赵怜，费解地问道：“兄妹重逢，他们难道不应该来一个深情的拥抱？怎么这么高兴地抱着一个炉子。”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才一天不见就跟一辈子不见似的。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最简单的快乐了。”
　　程明从背后抱住程黎，双手从肩膀上穿过，搭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赵磊和赵怜。
　　衣食住行，初步解决了衣食问题，接下来就是住行了吧，慢慢来，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明明是哥哥一直抱着我不放吧？现在不也是，才离开一个多小时就抱着我了，真是拿爱撒娇的哥哥没办法。”
　　程黎无奈地摊手摇头，随后把手心覆盖在程明的手背上。
　　“我那不是怕你掉了吗？昨天是你先扑过来吧？”
　　“但现在是哥哥先抱上来的吧？昨天都过去了，不许说昨天的事情。”
　　“那我放手了，以后再也不抱你了。”
　　程明作势要松开双手，结果被妹妹紧紧地抱住手臂。
　　“你敢！哥哥帮朋友的妹妹戴手绳、洗脚、擦头发、梳头什么的事情我才不知道呢。”
　　“呃。”
　　这分明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小怜都跟你说了？”
　　怎么说呢，连续两个晚上，可能受父母离婚的打击，程明的情绪上有些波动，对小怜的行为稍微有一点点的逾越。
　　“难道这是不能跟我说的事情吗？”程黎拧着程明的手臂肉，转过九十度，眯起眼睛反问道，“哥哥！”
　　“当然不是。”
　　“哼！”
　　程黎要套赵怜的话可不要太简单。
　　果然好危险，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明明都有我了，还不放过别的萝莉，就那么想吃牢饭吗？
　　程黎要和赵怜成为好朋友，这是毋庸置疑的，也算是程黎前世的遗憾之一。
　　她对赵怜的情感蛮复杂的，一方面，赵怜是霸占「妹妹」位置的人。但又是代替自己陪伴哥哥的人，还给了自己有关哥哥的情报。
　　哥哥会老老实实地回来相亲，有很大程度上都是赵怜在哥哥后面推了一把。
　　得从哥哥的魔爪下保护赵怜，哥哥的魔爪朝着她来就行了。
　　要是哥哥敢对她的朋友出手的话，程黎不介意把哥哥从里到外地调教一遍，给不听话的哥哥上个锁什么的。


第122章 旧宅与新家
　　既然买了新的煤炉灶，那自然要快点把蜂窝煤搞定。
　　程明拜托村长联系可靠的农用车司机去附近的煤场拉煤，再从村长家里借来模具。
　　黄土在山上就有，程明载着赵磊去山上直接挖了两麻袋黄土回来。
　　这年头的环境被破坏得还不算严重，一路上见到不少野果，桑葚、野桃、树莓、蛇莓等等，溪流河谷边上有山螃蟹，河里的鱼也不少。
　　感觉带妹妹来爬山游玩应该挺有趣的，顺便再从山上的清泉池子接一条水管到老宅里的想法。
　　万事俱备，就等明天煤炭送到。
　　赵磊离开家这么久，肯定有不少话想跟妹妹和爷爷说。
　　程明不再多扰，给他们私人空间，带着妹妹告辞离开。
　　“哥，你和爸爸前天晚上睡在哪里啊？我想去看看。”程黎拉着程明的衣角问道。
　　“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很破很脏的一个的宅子。”
　　程明是不想让妹妹去老宅的。
　　只要时间、地点、人物都对不上，就能完全杜绝那件事情的发生了吧？
　　稍微有点自欺欺人的想法，程明也知道自己只要不上脑就能杜绝那件事情，但他就是有点不放心自己。
　　命运，真的存在吗？
　　“我就是想看看嘛。”程黎摇晃着程明的身体撒娇道。
　　“我不是在那个地方生下来的吗？想看一下自己的出生地很奇怪吗？难道说那个地方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才没有什么秘密，想看就去看吧，刚好老爸把钥匙给我了。”
　　程明打开破旧的大门，程黎率先冲了进去，左瞧瞧右看看，小手搁在眉头上说道：“这里和赵怜家好像啊。”
　　“基本布局都差不多吧。”
　　程黎率先打开了偏门的房间，木门咯吱作响。
　　灰尘扑面而来，呛得程黎直咳嗽，挥手拍散空气。
　　“咳咳，好多灰尘。”
　　程明也挥手散去妹妹眼前的粉尘颗粒，说道：“毕竟很多人没人住，所以说没什么好看的。”
　　宛如探险一般，走过每一个房间。
　　这是除了一张床板外，什么都没有的空房间，木窗上的柱子还破了几根。
　　程明呆愣在原地，往事如幻灯片一样在眼前掠过。
　　就是在这个房间和妹妹……
　　程黎偷瞄着程明的反应，果然哥哥还是很在意吧。
　　程黎牵起程明的大手，捏了捏他的手心说道：“哥哥，在这种老房子里玩抓迷藏好像不错，我们家只有床底和柜子里能躲。”
　　“在这种地方玩捉迷藏，衣服分分钟变脏，你想被老妈打屁屁吗？”
　　“我就说是哥哥拉着我玩的。”
　　“别老是让你哥背锅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携手走至老宅的背光后走廊，明明是白天，走廊尽头却黑漆漆的，让人心底发凉，阴森森的。
　　程黎不由自主地往程明身上凑了凑，抱住他的手臂，害怕地问道：“哥，这里会不会闹鬼啊？”
　　“大白天的怎么可能闹鬼……哇啊啊，鬼来咯。”
　　程明忽然抬高音量，举起手朝着程黎扑去。
　　程黎并没有被程明吓得哇哇大哭，翻着白眼问道：“哥哥，你是三岁小孩吗？”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哥哥你这演技扮个色鬼还差不多。
　　如果哥哥真是色鬼，那程黎除了兴奋，还是性奋，根本不可能害怕的好嘛。
　　但为了演好小孩子，还是要在不经意间表现出害怕的情绪。
　　一个劲地往哥哥怀里钻，拿着他的手臂搓着胸口。
　　“就这样了，都跟你说了没什么好看的。”
　　“哥，看完这边老宅子，我们去看新家吧。”
　　“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快走啦，不然天黑了。”程黎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新家就位于老街的对面，一边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夏，一边是城中村，视觉效果很强烈。
　　要找沈筱的话倒是方便不少。
　　前台的物业小姐和蔼地说道：“是程总家的小少爷和小公主吧，程总家在八楼的808室，乘坐中间的电梯就可以。”
　　程明和程黎基本不在公司里露面，基本没见过这种阵仗，是老爸提前吩咐过了吗？
　　“谢谢，我们知道了。”
　　“哥，小公主什么的，感觉好怪啊，浑身都泛起鸡皮疙瘩了，难道我们家很有钱？”
　　“嗯，姑且算是比较富裕的吧。”程明摸着鼻子说道。
　　走进电梯，程明摁下8楼的按键。
　　程黎躺在程明怀里，全身上下被程明包裹着，由衷地说道：“有电梯真好啊，要变成废人了。”
　　“你本来就是一个废人吧。”
　　“因为哥哥我才变成废人，哥哥要好好地负起来责任来。”
　　程明拿着钥匙打开808室的防盗门。
　　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油漆味和基材的异味，乳白的墙壁、崭新的家具，简约的现代风格，地板上还有许多未拆封的家电箱子。
　　采光不错，时近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一排的落地窗打进屋里。
　　“感觉这房子好大啊。”
　　不管是他们住过的筒子楼，还是现在住的二手房，都不在一个级别上。
　　目测有一百三十平米左右，属于奢侈的大三房，三卧两厅两卫一书房，就他和老爸住属实空虚得不像话，哪怕加上妹妹也是塞不满。
　　但如果连颖阿姨和徐娟过来住的话，就差不多刚刚好的样子。
　　难道老爸是考虑到这个因素才选的大三房。
　　不，要接济她们，另外给她们安排一个住处就行了。
　　还是说老爸就想和她们住在一起。
　　“我要睡这个房间，哥哥就睡隔壁的房间吧。”
　　程黎扑倒在布艺床上打滚。
　　两间次卧外面有阳台连着，算是这套房子最亮眼的设计。但这种设计也太让人没有安全感了。
　　“我想睡书房来着。”
　　这阳台让程明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哥哥你又看中了书房里的电脑吗？”
　　新家里的书房同样配置了电脑，程明正想着搬家之后是不是要买新电脑，或是便携的笔电。
　　但手头上的闲钱实在不多，老爸倒是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笔电可以等手头宽裕了再考虑。
　　“没错！”
　　“诶，书房那么小，睡得不舒服啊。”
　　“比我现在睡的宽敞不少，已经够了。”
　　“算了，反正没差。”
　　说不定狭窄的单人床挤在一起还更舒服，肢体能交缠在一块儿。
　　“哥哥，这里居然有浴缸。”踏进浴室的程黎激动地喊道。
　　“居然还真买了，老爸这个人疼你过头了吧。”程明扶着额头，毫无自觉地说道。
　　长方形的白色浴缸直接搁置在浴室地面上。
　　内外光洁，并非是那种嵌入式浴缸，而是独立式浴缸，不需要事先准备砌台和裙边。
　　偌大的浴缸也让本来宽敞的浴室显得有些拥挤。
　　程黎直接躺在浴缸里，闭起双眸，一脸安详。
　　程明笑着去厨房看了看。
　　还缺少一些厨房调料品，食用油和大米什么的，以及日用品的牙刷、牙膏、毛巾等等。
　　“除了还有点味，倒是能直接入住了，小黎，我们回家吃晚饭吧。”
　　“诶，这就要走了吗？”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这丫头该不会……
　　浴室门敞开着，连衣裙、胖次、小背心散落在瓷砖地上。
　　“好烫好烫……”
　　程黎拿着花洒对浴缸注水，小脚乱抬，溅出水渍。
　　氤氲的水汽中，程黎的娇小躯体若隐若现。
　　想洗澡至少给我把门关好啊。


第123章 莫欺少女平
　　程黎怕把裙子弄湿，抓起裙摆的两头在大腿上打了个结，小腿被热水泡得红扑扑的。
　　程明双手叉腰，没好气地问道：“才一转眼，你怎么就洗上了？”
　　“这么好的浴缸放着不用才是暴殄天物吧。”程黎嘟起小嘴说道。
　　“那你随便泡一泡，我去阳台上吹吹风。”
　　程明正打算带上门离开浴室。
　　程黎甩了甩手中的花洒，水花四溅，像老头子一样佝偻着腰，疲惫地说道：
　　“哥哥快帮我浇水，我累了，以这种蜗牛一般的灌水速度，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泡上澡。”
　　因为是临时加装的浴缸，并没有自动注水之类的功能，全部都得手动操作。
　　“你是没发芽的种子吗？还要人浇水。”
　　嘴上这么说，程明还是老老实实地接过程黎手中的花洒，早点搞完早点回家吧。
　　浴缸里的水深渐渐没过程黎的膝盖。
　　程明拨弄着浴缸内的热水，水波荡漾，冲击着程黎的大腿。
　　“哈哈哈，好痒好痒。”
　　程黎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小腿踢着水。
　　“小黎，这么多热水够了吧？”
　　“不够不够，再来再来。”
　　裙摆没系紧，动作幅度过大，直接松散开来，落入水中。
　　程黎连忙抓住裙子提起，裙角还是湿了一小块。
　　“哥哥，我的裙子被都你弄湿了。”
　　“是你自己说热水不够的吧？还怨我。”
　　程明反手就关掉了水龙头把水，把花洒挂回墙壁上，再加水真的可以把她完全淹没水中。
　　“别泡太久，水冰了就加点热水，最多给你八分钟的时间。”程明叮嘱道。
　　程明关上浴室门，潇洒离去。
　　程黎褪去湿裙，扶着浴缸壁躺下身子，热水微微没过肩头，双手挽起脑后的长发，束在头顶上，扎起团子头。
　　程黎双手抱头，仰望着天花板上的浴霸，露出苦恼的表情，完全没反应啊，试探失败。
　　但没有反应说不定是最好的反应，要是哥哥转头就跑了，不就没有后续可言了。
　　程黎把脸没入水中，「噗噗噗」地吹着气泡。
　　还是不爽啊，没被当做女孩子看待。
　　再等一年半载，就要让哥哥知道她的魅力，从无胸到有胸的巨大飞跃，莫欺少女平！
　　程黎的娇躯轻轻地滑入热水之中，只留下鼻尖露在水面上，本就没束紧的头发在水中披散开来。
　　程明扶着阳台上的把手，眺望远方的山水，陷入良久的沉思。
　　住进新家的话，也就意味着新的开始吧？
　　他要再加把劲才行啊。
　　程明时不时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六分钟，三分钟……
　　居然是如此地难熬，准时准点去叫妹妹，免得她洗过头了，小孩子的身体免疫差，妹妹又属于那种体弱多病的类型。
　　咚咚咚——
　　程明敲门喊道：“小黎，好了吗？我们该回家咯。”
　　“哥哥，救命。”
　　“怎么了？”
　　该不会是泡晕了吧？还是溺水了？
　　程明慌张地推门而入，只见穿着整齐的程黎站在地上，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像洗完澡的猫咪一样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发丝飞舞，水渍打在程明的脸上。
　　程明抹了把脸，纳闷地问道：“你不是都把头发盘起来了吗？怎么还把头发弄湿了？”
　　“泡过头就忘记了，诶嘿！”
　　程黎歪了下头，敲着自己的脑袋，可爱地吐了吐小舌头。
　　“哥哥，这里有毛巾吗？”程黎探头探脑地问道。
　　“当然没有。”
　　程黎一脸期待地问道：“电吹风呢？那么多电器的包装箱里，一定有电吹风吧。”
　　“也没有。”
　　连烤箱都有，就是没有电吹风这样的小物件，男人购置电器的时候确实容易忘了女人用的东西。
　　“反正是夏天，头发湿一点也没关系，回家再弄干，说不定在路上吹吹风就干了。”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
　　“不行，头发湿湿的很难受，哥哥，把衣服借我用一下。”
　　“你该不会想……”
　　程黎抓起程明的衣摆，先擦了擦自己的脸蛋，效果还不错。
　　程黎把头钻进程明的衣服里，左右搓着自己的头发。
　　“呼，谢谢哥哥，得救了。”
　　程黎钻了出来，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手指拨弄着长发。虽然半干不湿，但已经到了刚好能接受的程度。
　　程明低头看着自己的上衣，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湿痕交纵，全是水渍。
　　程明提起胶皮塞，浴缸把浴缸里的水排光。
　　程黎心疼地说道：“就这么排掉了好浪费，明明一点都不脏。”
　　程明弹了下程黎的额头说道：“你以为是谁在浪费水啊。”
　　检查完水电后，为了安全起见，程明还是把电源总闸关了，再锁上门和妹妹离去。
　　晚饭的时候，妹妹在老妈耳边说着新家如何之大，如何之好，浴缸是多么舒服。
　　程明也抓准时间把新配好的钥匙递了过去。
　　“浴缸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家也装，刚好周末要改装水电，我们的浴室也不是很小，装热水器的时候加装一个浴缸就行了。”黎英不屑地说道，看都不看新家钥匙一眼。
　　这是和老爸杠上了？
　　“好耶，最喜欢妈妈了。”
　　程黎抱着老妈，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两个家都有浴缸了，看来妹妹才是最大的赢家。
　　与此同时的静静家的餐桌上，林学军和任梅正在讨论程明家的事情。
　　“宏远和黎英真离婚了？不是开玩笑的？”忙于公务的林学军不可置信地问道。
　　“可不是嘛，昨天都去民政局都把离婚证给办了，小明跟着宏远，小黎跟着黎英。”
　　听到这消息，一直默默聆听的林静怡忍不住插话问道：“妈妈，小明和小黎分开了？”
　　这事情她可是第一次听说，虽然知道程叔叔和黎阿姨准备离婚，但没想到他们两兄妹会分开生活，完全不敢想象那场景。
　　“孩子都那么大了还离婚，真是搞不懂他们夫妻俩在想什么。”
　　“就是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就算离婚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才决定离婚的。”
　　“你就没劝劝他们？当年可是我们一手撮合他们在一起的，他们要离婚，我们这做媒人的也不好受。”
　　“怎么没劝，我都跟她喝了一下午的茶。但黎英这一回是铁了心的，你也知道他们俩的倔脾气，我们是拉不回来的。”任梅无奈地摇头说道。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闹离婚的吧？上一次是怎么阻止的？”
　　“小黎一哭就好了，小黎刚满月那一次，黎英想去工作，宏远不让，两人闹离婚，小明怎么哭都没用，小黎就啼了一声，他们就一起安慰小黎去了。”
　　林学军提议道：“那我们让小黎再哭一回？”
　　“去去去，什么馊主意！说不定他们只是分开一段时间，闹够了又复合了。”
　　“还分分合合，他们是谈恋爱的小情侣。”
　　“我吃饱了。”
　　林静怡放下碗筷，满脑子都是小明和小黎要分开的震撼消息。
　　他们要分开，那我的机会是不是到了？啊，自己怎么像个坏女人一样。


第124章 活宝
　　隔天清晨，程明载着妹妹来到赵磊家，煤炭是昨晚卸在院子门口的，行动效率不错。
　　赵磊拿着锤子蹲在地上，把大块的煤炭砸碎，抬头看着程明和程黎，无奈地笑道：“不是说了不用你们来帮忙的，煤炭很脏的。”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在家里睡大觉，不如来帮你们干活，做蜂窝煤也算是体力活。要是没力气把煤压严实了，做出来的蜂窝煤缺斤少两，不耐烧，还容易坏。”
　　“煤炭又不是水泥，虽然脏，但还蛮好清洗的，你们家就你一个完整战斗力，加上我才两个，这边还有一个捣蛋添乱的。”程明摸着妹妹的脑袋说道。
　　程明和程黎都换上了深色的旧衣服，属于弄脏了也不心疼的那种，妈见了也不打。
　　妹妹还在程明的强烈建议下，不情愿地穿上了小水鞋，戴上了鸭舌帽，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哥哥你别瞧不起人，我和小怜在一起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作用。”
　　程黎拍开程明的大手，跑过去握住赵怜的小手，说道，“小怜，昨天的糍粑很好吃，妈妈还让你们有空了就去我家做客。”
　　两人手牵手，在原地转圈圈。
　　“我的那一份还没吃，你现在要吃吗？再不吃好像要坏掉了。”
　　“要吃！”
　　“刚吃完早饭呢，留到中午再吃。”程明抓住程黎的后衣领说道。
　　“怎么这样……”程黎乱舞着手脚，失落地说道。
　　赵磊从外地带回来的伴手礼糯米糍。除了给家人的一份，还送给程明一份。
　　不过程明带着赵磊在去拜托村长帮忙时，顺手就把伴手礼送给了村长。
　　人情世故方面，程明前世其实是不太感冒的。
　　大学舍友也好，公司同事也罢，都只有表面上的应付。
　　上司和老板反而挺喜欢他这种工具人下属，也不怕得罪人，实不实端出来背锅。
　　仅靠老爸的关系作为纽带，那这份人情就只是消耗品，很脆弱，越用越不值钱。
　　所以要以老爸的关系为引，搭桥牵线，建立起他和村长，或者说赵磊与村长的关系。
　　不管是要开小卖铺，还是帮忙关照一下赵磊家的老人和小孩，都不错。
　　“早知道买三盒了。”赵磊懊悔地说道，打算把给小怜和爷爷的那盒糯米糍送给程明。
　　程明就说一人一半好了，就图一个心意，下次再补也来得及。
　　阳光明媚，也是晾晒的好天气。
　　程明把赵磊和赵怜敲碎的煤灰铲在一块儿，堆得像个小山一样，在中间挖个大洞，再往里头加入清水和黄土，与搅水泥有些类似。
　　程黎则负责加水。
　　程明铲起干燥的煤灰去盖住流水的去路，尽量不让水溢出来。
　　程黎一开始干劲十足，小手拿着水瓢不断地加水。
　　“小黎，水太多了，别再加了，都稀得不成样了。”程明急忙喊道。
　　但妹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程明只能多加煤灰，收拾烂摊子，在妹妹的一顿猛如虎的操作下，本来一小堆的原料，膨胀了一倍不止。
　　“真是辛苦我了。”
　　程黎抹了抹一滴汗都没出的额头，坐在阴影下的台阶上休息。
　　程明拿起蜂窝煤的金属模具，先在水桶里沾一下水，把蜂窝煤机按压在煤灰堆上，反复使用巨龙撞击和旋转，确保撑满整个模具后取出，在平坦干净的地面上摁压出来。
　　蜂窝煤的色泽黑亮、外表光滑、形状饱满、黏性适中，看起来没松垮感，不需要再加黄土了。
　　通透的九个通风孔，没堵塞，要是堵了，等晒干之后还得捅穿。
　　赵磊也拿起蜂窝煤模具，和程明一起对着煤灰堆输出。
　　一开始还好，做了十几个蜂窝煤后，程明渐渐有些手酸。尤其是手指内侧，这具身体比想象中还要娇嫩啊。
　　虽然先前有过所谓的暑假锻炼身体计划，但计划终究只是计划，姑且能早起，但晨跑是一回都没有。
　　妹妹和小怜看着，程明也不能这么早地说不行，咬咬牙再坚持一下吧。
　　乡下散养的鸡鸭不少，随着蜂窝煤的数量越来越多，挤占了道路，路过的鸡鸭在蜂窝煤上留下脚印。
　　如果没踩碎，倒也能凑合着用，踩碎了就得回炉重造。
　　程明朝着摸鱼正欢的程黎喊道：“小黎，麻烦你去把附近的鸡鸭赶跑。”
　　“就交给我吧，噢噢噢！”
　　程黎抄起手边的竹扫帚冲了上去，舞着风火轮。
　　鸡鸭被吓得四散而逃，落下一地羽毛，又在蜂窝煤上留下几个脚印。
　　程黎没注意脚下，直接踩裂了一个蜂窝煤，这破坏力，真不知道她是哪边派来的。
　　“哥哥，把你手上的工具给我，我自己弄坏的东西要自己修。”程黎丢掉竹扫帚，有担当地说道。
　　“这东西很重的，我来就好，反正我从小到大都在帮你你擦屁股，已经习惯了。”
　　“哥哥你看不起谁呢！唔，好重……”
　　程黎抢过程明手中的模具，小手提着把手，磕磕碰碰地来到煤灰堆前。
　　程明生怕她砸到自己。
　　程黎艰难地抬起模具，再落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模具塞满，拖着模具到晾晒的地方，洒了一路的煤灰，金属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噪声。
　　但程黎的手实在太小，完全摁不下顶部的拉杆。
　　程明帮妹妹摁下拉杆，压出一个畸形的蜂窝煤，塌了一边不说，还松松垮垮的。
　　“感觉就像是便秘一样，还是保护蜂窝煤比较适合我。”
　　程黎颇有自知之明捡起地板上的竹扫帚，气势汹汹地去追赶远处的鸡鸭。
　　汪汪汪——
　　程黎落荒而逃地跑来回来，后面追着一条土狗。
　　“哥哥有狗！”程黎扑进程明怀里哭喊道。
　　“哦，是大黄啊。”
　　程明拍着大黄的狗头说道：“拜托你看下场子，别让鸡鸭靠近，中午请你吃好吃的。”
　　“它听得懂人话吗？不会踩到蜂窝煤吗？只会帮倒忙吧，看起来又憨又笨。”程黎躲在身后念念碎道。
　　“大黄挺聪明的，不会乱踩的。”
　　“哥哥你是在说我不如狗聪明？”
　　“是大黄不敢踩，怕被打，你没看它都避开蜂窝煤了。”
　　村里晒蜂窝煤的人家属实不少，大部分人都直接晒在路上，大黄要是踩了免不了被追着打，久而久之也知道那东西碰不得。
　　“原来如此，哥哥的意思是在说我欠揍对吧？”程黎戳着程明的后背说道。
　　“你觉得呢？别动，鼻子上有脏东西，都快变成小花猫了。”程明伸手刮掉妹妹鼻子上的黑渣子说道。
　　“啊啊啊，哥哥你居然拿脏手碰我，看我的。”
　　程黎踮起脚尖，双手直接招呼在程明脸上，留下黑色的爪印，祸害完程明，程黎又跑去摸赵怜的小脸蛋。
　　活宝一样的妹妹倒也让人生不起气来，赵磊和赵怜也时不时被她逗笑。


第125章 各取所需
　　快到饭点，程明名正言顺地去摸鱼，不对，是准备午饭。
　　掌勺的那一刹那，程明感觉还是厨房适合自己。
　　下午的时候，村长看到程明和赵磊还没干完，就帮了会忙，比预计得早，四点多就收工了。
　　煤炭还有剩，没有一次性全做成蜂窝煤。
　　一是考虑到晾晒的区域有限，不能把一条路全给占了，也不能侵占到别人家的院子门口。
　　二是怕这几天下雨，晚上得用油纸和塑料布盖好蜂窝煤，免得蜂窝煤还没晒到最佳状态就被雨水打成一滩烂泥，也能抵挡晨露和夜露的侵蚀。
　　但油纸和塑料布的大小有限，做多了反而盖不全。
　　程明双臂发酸、腿脚发软，明天醒来估计腰酸悲痛，偏偏明天还是返校日。
　　今天同样没留下来吃晚饭。
　　“哥哥，我们去新家洗澡吧。”坐在怀中的程黎仰起头提议道。
　　“没必要特地去新家吧，我们全身上下都是煤灰，感觉会把新家的下水道给堵了。”
　　“可是新家有热水啊，有浴缸啊，热水和浴缸！”程黎再次强调道，“我们把家里的下水道堵住了才会惹妈妈生气吧。”
　　“好像也是。”
　　程明有些心动了，就算不泡澡，洗个热水澡也有利于减少肌肉的疲劳，帮助乳酸排泄，要是能按摩按摩就更好了。
　　“那我们还得去买条买几条毛巾和浴巾。”
　　程明可不想再拿着上衣擦拭妹妹的身子。
　　尤其是今天的上衣脏不说，布料也差，很糙，不如昨天的柔软舒适。
　　新家那边属于新建的现代化小区，除了住宅区外，同样还有文化广场和大型超市作为配套，也就是常见的订单地产模式，房地产商和品牌商家签订联合拓展协议。
　　哪里有什么什么广场，哪里就有他们的门店。
　　当然，老爸这连雏形都算不上，超市也只是为了满足住户的基本需求。
　　没有影院，也没有酒店，更不用说那些品牌旗舰店了。
　　“新超市，新超市。”
　　程黎挽着程明的手臂，目光熠熠，闪烁着期待与好奇的光芒。
　　程明粗略地数了下要买的东西，光是洗浴用品就不少，直接推起了购物车。
　　货架上的国货已经不多，哪怕不少品牌的名字看起来就是国人的，工厂也在国内，可母公司确是国外的。
　　放外国企业来与国内企业竞争，提高自主品牌的竞争力，引进新进的管理经验，想法是很好。
　　可有些外国企业不正当竞争，打不过就把你买下来雪藏，或是经营不上心，最后花更大的钱和代价把品牌买回来的案例也不少。
　　当然也有正面的并购案例，太太乐鸡精被雀巢收购后，发展势头良好，品牌得以延续，只不过这样的例子屈指可数。
　　偏偏现在就是外资热，以招商引资为荣，也算是时代的阵痛之一吧。
　　程明如今能做的就是买买国货支持一下，未来有能力不介意去捣捣乱。
　　程明一回头就发现购物车里多了不少零食，诸如棒棒糖、薯片、可乐和泡面。
　　“小黎，我们不是来买吃的吧？”
　　“哥哥，这你就不懂了。”程黎挥着手指说道，“这一些是储备粮，要是在新家里突然肚子饿了怎么办？”
　　“单纯只是你想吃吧，不过老爸给我的预算还蛮充足的，可以稍微地奢侈一点点。”
　　“那我再去挑一些哥哥喜欢吃的东西。”
　　程黎又蹦蹦跳跳地跑向食品区，程明依旧在日用品区挑选，无意间看到超市里卖的儿童胖次，心想着妹妹应该也看不上，太朴素了。
　　一架购物车被塞得满满的。
　　送去柜台结账之前，程明向检查一下妹妹有没有买了稀奇古怪的东西。
　　“居然没有很贵的零食。”程明纳闷地说道，他还以为妹妹会买那种不中看、不中用更不耐吃的食完。
　　基本都是物美价廉、量大管饱的零食，比如家庭装的盼盼薯片。
　　程黎刮了下小鼻子，双手叉腰，得意地说道：“那当然了，你以为我是谁啊！勤俭持家说的就是我，哥哥想尽情夸我也可以，不用吝啬。”
　　买了这么多，程明也不知道妹妹到底是持家，还是败家。
　　新开的超市，还有购物满多少元送会员卡以及扔骰子抽奖的活动。
　　特等奖是电视，一等奖是冰箱，二等奖是洗衣机，三等奖就瞬间降级，变成了电热水壶，纪念奖则是喜闻乐见的纸巾和牙刷，还能刮到金额不等的代金券，最高88元。
　　程明拿着购物小票兑换到了三张刮刮乐。
　　“电视电视电视。”程黎迫不及待地刮开了第一张。
　　银色涂层后面是「谢谢惠顾」四个大字。
　　“原来保底不是纪念品的吗？这也太抠门了吧。”
　　“我也这么觉得，给我刮一张吧。”程明手痒地说道。
　　“哥哥运气那么差，肯定抽不到好东西，还是看我的。”
　　程黎不信邪地再刮了一张，纪念奖，纸巾一包，聊胜于无。
　　最后一张，程黎闭起眼睛刮卡，不敢看，紧张地问道：“哥哥，我中了吗？”
　　“中了，五块钱的代金券。”
　　不能折现，一次性使用。
　　“怎么才五块，不应该是八十八块吗？”程黎撅起小嘴说道。
　　程明笑着敲了下妹妹的小脑袋说道：“知足吧，你是喂不饱的狼吗？收好，别掉了。”
　　程明提着两个大购物袋走出超市，肩膀下垂，本就酸痛的手臂快要报废一般。
　　还好有电梯，808室又在电梯转角处。
　　昨天临走前把电闸给关了，虽说是为了安全着想，但也为今天不能马上用上热水而埋下了伏笔。
　　打开电闸，热水器加热还需要一段时间。
　　身上有点脏，不敢直接坐在新沙发上，程明盘腿坐在地板上，程黎理所应当地坐在他怀里，一手拿着电视遥控，一手吃着薯片。
　　“电视台的数量没增加啊。”
　　“和家里接收的是同一种信号吧，不过屏幕倒是大上不少。”
　　虽然还是胖墩墩的大屁股彩电，液晶电视是刚刚进入国内，还属于奢侈品。
　　国内的彩电市场也因规模过剩，开始打价格战，导致大面积亏损，影碟机也差不多一样，各大电视厂商纷纷寻求技术升级，国产的等离子彩电和液晶电视也会慢慢出现在消费者的视野中。
　　但对于老百姓来说，这种价格战自然是越多越好。
　　“哥哥，拿这台电视玩游戏会不会很舒服？”
　　“舒服不舒服我不知道，但肯定会被打，其实电视屏幕也不是越大越好，全都是像素点，如果拿来玩ps2应该会很爽吧。”
　　“ps2？那是什么东西？”程黎歪着头问道。
　　“目前最高级的游戏机，每个男孩子梦寐以求的宝物。”
　　大三房里有两间浴室，刚好一人一个。
　　放着浴缸的大浴室自然是给妹妹用的，程明就用比较小的那个。
　　虽然一直呼吁妹妹和小怜要洗热水澡，但程明对自己是比较随便，或者说懒得烧水。
　　重生以来，程明一直都洗冷水澡，除非热水有剩，才掺冷水洗个温水澡。
　　贪恋热水的程明美美地淋浴了一番，比一般的洗浴多花了几分钟，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身上只系着一条大围巾的程黎，露出圆润娇嫩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手上拿着电吹风「呼呼呼」地吹长发。
　　程明真怕她身上的浴巾滑落在地，毕竟浴巾完全没有可以依托的地方。
　　“哥哥你不去泡一下澡吗？为了能让你好好享受，我都没怎么泡。”
　　没有不接受的理由，难得妹妹懂事一回，体贴哥哥。
　　程明先反锁上浴室门，免得发生意外。
　　妹妹泡过的洗澡水还是热乎的，程明秉着节约水资源和放热水的时间，就不放水了，直接脱衣进水。
　　温润的水包裹住他疲惫的身体，全身心放松、浸在水中，和淋浴完全不是一级的，多少理解妹妹想待在这里一辈子的想法了。
　　程明正想闭目养神，好好休息一番。
　　咚咚咚——
　　外头响起了妹妹的敲门声。
　　“哥哥，开下门，我的胖次忘记拿了。”
　　“你怎么连这个东西都能忘。”
　　程明站起身子，跨出浴缸掀开衣架子上的毛巾，下面果然盖着一条胖次。
　　程明用毛巾系在腰上，转过反锁旋钮时，略微迟疑了下。
　　难道说妹妹这是想和自己洗澡吗？之前都在唠叨浴缸和洗澡了。
　　“哥哥，再不开门，你的妹妹就要感冒了，我光着小屁屁呢，凉飕飕的，啊嚏……”
　　这是阳谋啊，鬼点子咋这么多，要不要开门呢？
　　只开一道门缝，把胖次丢出去就关门。
　　但这么点功夫，要是妹妹铁了心要进来的话，肯定会把手脚伸进来，立刻关门会不会夹到妹妹啊。要是弄得妹妹受伤，程明反而会心疼。
　　算了算了，大不了他不泡澡了。
　　程明打开浴室门，程黎果然侧身钻了进来，目标根本不是什么胖次。
　　解开浴巾躺进了浴缸里，扶在浴缸边缘上朝程明招手说道：“哥哥，一起来泡澡吧，很舒服的。”
　　浴缸的诱惑让程明的判断力出现了问题。
　　逃避，还是迎妹而上。
　　一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程明必须要正视妹妹，这就是一个考验。
　　如果没有任何反应的话，就说明很安全，有反应就是一个危机信号，他就必须和妹妹把握一个度，没必要撇得一干二净。
　　但肯定不能像现在这般黏乎，至少不能一起洗澡，万一擦枪走火了呢。
　　程明系着毛巾进入了浴缸，溢出些许的热水，有了毛巾这作为屏障保护，不是真空的，程明的心理压力就少上许多。
　　哥哥没有跑，太好了，只要让哥哥逐渐熟悉和习惯我的身体，之后的事情才有发生的可能性。
　　毕竟哥哥不可能再干出前世那种自爆卡车的行为，为了让自己讨厌上他，而对自己动手动脚。
　　真是笨啊，哥哥，我还巴不得你强行推倒我，只会让我爱得更加无法自拔。
　　总之，心怀鬼胎、各取所需的两人开始泡澡了。


第126章 青梅的觉悟
　　程明的身体沉到浴缸底部，程黎则坐在他的大腿上，细腻的后背靠着他的前胸。
　　如果程黎一个人泡澡的话，娇小的身材稍有不慎便会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但有了程明在下面当垫子，小脑袋能安全地冒出水面。
　　程明的大腿上传来滑溜溜的触感，明明只是普通的热水浴，却泡出了牛奶浴的感觉。
　　“呼……”
　　“哈……”
　　惬意的两人发出舒服的声音。
　　浴缸内的水面上漂浮着几只黄色的小鸭子，这是刚才在超市里买的。
　　程黎一只手抓着一只小黄鸭，在水面上战斗，捏一下小黄鸭，就会发出嘎嘎的叫声。
　　水温渐凉，依次起身离去。
　　程明对这一次的考验结果很满意，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他的表现能打一百二十分吧。
　　当然，不排除他累得五肢都动弹不得的情况。
　　程黎这边也没有做超出她现在这个年龄范畴之外的事情。
　　这应该除了那次之外，离哥哥最近的了一次了。
　　不能心急，要徐徐图之，反正有一就有二。
　　回到家中，吃过晚饭，黎英戳着程明的后脑勺问道：“小明，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什么日子？”程明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特殊的节日，没有。
　　谁的生日吗？不是。
　　那还有啥？程明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
　　“我只知道明天要回去学校一趟。”
　　“你也知道明天要回学校啊，中考成绩啊，中考成绩，今晚六点就可以查中考成绩了，快点去查一下，电话号码是……”
　　“不用特地去查成绩吧，明天去学校就知道了，肯定有很多人都急着查成绩，教育局那边的热线都被打爆了。”
　　“你这孩子，就一点也不关心自己考了几分吗？”
　　“我自己能考几分在考完的时候就心中有数了，准考证也丢了，我想查成绩也查不到。”程明摊手说道，准考证不知道还在不，就当它不在了。
　　“我早知道你不会好好保管准考证，帮你收好了，免得要用的时候找不到。”
　　黎英递过准考证。
　　确认了，是亲妈。
　　程明在老妈的注视下，拿起电话，拨通了查分热线，果不其然，占线中。
　　“别放弃，继续打，挤进去。”
　　程明只好继续在电话上浪费时间，终于，试了四五回后，电话那头响起了冰冷的机械语音：“准考证号：……考生名字：程明，数学：150分，语文：130分，英语：148分……满分：695分。”
　　中考满分是740分。
　　这个成绩比预期的低了点，程明还自己能踏入700分的境界内。
　　但总比程明前世那四五百分的分数高到不知道哪里去。
　　英语应该是作文那边失分，语文同样是在作文丢分严重一些吧。
　　物理满分是70分，化学是50分，这两科都不出意外地把分数全拿到了。
　　思想品德和历史的满分都是50分，简答题和问答题应该都没满分，每次被扣了一分两分这样，分别是45和47分。
　　初二就率先考完的生物和地理的满分都是20分，这是程明无法改变的成绩，分别是16和15分。
　　体育满分则是30分，程明拿了24分。
　　“小明，考了几分？”
　　“695。”
　　“没听错？不是595？”
　　“老妈，你可以多相信我一点。”程明苦笑说道。
　　“一中今年的分数线是630，你倒是稳进一中了，我给你任阿姨打个电话，问问静静考了几分。”
　　“任梅啊，你家静静考了几分？680？我家小明吃了狗屎运，居然考了695，平时都不见他考过六百分，这一次居然快七百分了，中考考这么高有什么用，这运气留到高考才差不多……”
　　从分数扯到家常，再说起陈年往事，上了年纪的女人聊起天就是这样。
　　程明搓手问道：“老妈，静静在吗？让我跟静静聊会天。”
　　不仅仅是想打断老妈聊天，他真有事情要和静静聊一聊。
　　“任梅，小明想和静静聊天，你叫她过来。”
　　“别聊太久啊，电话费很贵的。”黎英叮嘱道。
　　那你自己注意一点啊。
　　听筒刚到程明手里，程黎就偷偷摸了过来，趴在程明的背上，光明正大地偷听。
　　“喂，静静吗？”
　　“小明，晚上好，你还住在那边吗？我还以为你搬到其他地方去住了。”
　　“暂时是还住在这边，到时候可能会两条跑。”
　　“听说你考了695，太狡猾了，明明我那么认真地学习了，还帮你复习，结果还比你低。”
　　“我这个徒弟考了这么高，你做师父的不应该高兴吗？”
　　“高兴是高兴，但还是不爽。”
　　“你考680也不错了，能到一中投档线就行了。反正入学之后还要摸底考，中考成绩再高也没用。”
　　“你也知道啊，那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才刚放假就准备两个月后的摸底考也太过分了吧？”
　　二中虽然也有摸底考，拿来排座号的，但考的科目可比一中少，就考语数英，名次也不影响分班，一中的摸底考考好就能直接进入火箭班。
　　“哥哥，话费，话费。”程黎戳着程明的脸颊暗示道。
　　静静那边似乎也被她妈妈说教。
　　“小明，明天记得要来接我。”
　　“那你明天记得穿裙子。”
　　“诶，要穿裙子去学校吗？”
　　“对啊，明天又不正式上课，穿裙子去学校也不违反校规。”
　　“不是违不违反校规的问题啦，很害羞，在同学面前穿裙子。”
　　“买了就是拿来穿的，难道你要拿来当睡裙吗？就这样，话费很贵，我先挂了，拜拜。”
　　程明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不给静静拒绝的机会。
　　明天静静会穿裙子吗？好期待啊，再不济也要让她穿给自己一个人看。
　　“哥哥你笑得好难看啊，在想什么坏事吗？”程黎拉扯着程明的嘴角说道。
　　“我在想好事。”
　　林静怡直接扑倒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
　　“啊啊啊，小明这个笨蛋就知道调戏我。”
　　虽是抱怨，但其实又有点开心。
　　自从那天买完裙子之后，已经好多天没见了，甚至今晚才说上话。
　　林静怡无比地怀念上学的时光。
　　也有曾想过去小明家玩，但没什么借口，每次走到楼下就打退堂鼓了，怕他们不在家，怕自己不请自来不礼貌，等等。
　　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还是太弱了，如果能更进一步就好了。
　　林静怡拿起床头边上的粉色信封，里头装着一张白纸和红色的手绳，房间里的垃圾桶里堆满了废纸团。
　　一天了，还是没有写出满意的文字。
　　“怎么办？真的要把这东西送出去吗？”
　　叔叔阿姨离婚，小明和小黎要分开了，这正是她出手的好机会，去填补小明的空虚。
　　但也有可能被拒绝，之后连青梅竹马和好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总感觉小明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要那样，不想要那样。
　　林静怡翻过身子，一手摸着小腹，另一只手摸着胸，男孩子都喜欢这东西吧。
　　实在不行，就来硬的，让小明好好地负起责任来。


第127章 胸书抵万金
　　“静静，小明来接你了，别磨磨蹭蹭的。”
　　“我知道了。”
　　林静怡拨弄了下刘海，看着镜中的自己，原地转了个圈，好像没什么问题。
　　回到房间，妈妈借她的包包安静地躺在床上。
　　但这包包看起来有点显老。
　　还是算了，找一个可爱点的手提袋装信封吧。
　　林静怡刚从包包中取出信封和钥匙串，黎英再次催促道：“静静！你到底在干什么？”
　　“来了来了。”
　　林静怡急匆匆地拿着信封走出房间，看到站在门外等待的程明。顿时慌了神，赶忙把信封藏在身后。
　　怎么办？总不能在家门口就把信送出去吧？妈妈还在家呢。
　　但她又不能一直拿着信封。
　　林静怡转过身子，迅速地拉开衣领，把信封塞了进去，有点冰。
　　林静怡拍了拍胸口，好像从外面看不出来的样子。
　　啊啊啊，她是笨蛋吗？
　　藏是藏好了，但她待会要怎么取出来啊。
　　害怕信封突然掉落的林静怡双手抱臂，手臂托起胸部，朝着门口走去。
　　“早上好，你还真穿上了啊，我还以为你会耍赖，或者是在下面穿一条牛仔裤。”程明打趣说道。
　　林静怡穿着纯白的束腰连衣裙，荷叶的衣领，短袖口和裙摆微微打褶成波浪状，增添一分甜美和轻灵，裙底下是一双明晃晃的双腿。
　　或许是因为有些害羞的原因，双腿并拢在一起，轻轻摩擦着。
　　也不知道这妮子是不是有意为之，本来束胸的连衣裙就比较显胸，她还托着胸，是嫌程明看不见吗？
　　“果然还是算了，我回去换一身便服。”
　　林静怡转头要走，却被程明拉住手臂，扯了回来，笑着说道：“我和你开玩笑的。”
　　“怎么光着腿，不是买了丝袜吗？”
　　虽然光着腿也不错，但有了丝袜就能解锁更多玩法。
　　“妈妈说我这个年纪就穿黑丝，像什么话，就给我脱了，这条裙子和黑丝也不是很搭。”林静怡摇了摇裙摆说道。
　　脱得好，留着他来脱就更好了。
　　“不是还有白色的吗？”
　　“白色不是显胖嘛，本来腿就粗，再穿上白丝就变成小胖腿了，而且夏天这么热……”
　　就程明看来，远没有到粗的地步就是了，小腿偏细，可能是没露出来的臀部和大腿稍有肉感一些。
　　“你看够了吧？看够了我就去换身正常的衣服了。”
　　“这才几分钟啊，我还没看够呢，不穿着去学校吗？”
　　“怎么可能穿去学校！我只想穿给你一个人看不行吗？”
　　“噗。”
　　这话对程明造成会心一击、效果拔群。
　　“行，当然行，但我想一直看着你穿裙子的样子，总不能每次都躲在小屋子里看你穿裙子吧。”
　　“那我的自行车怎么办？还停在学校里，我穿着裙子就不能骑自行车。”
　　“不要算了，那车也差不多该退休了，都好几年了。”
　　“我妈会打死我的。”
　　“你穿安全裤了吗？”
　　“当然穿了，没穿安全裤怎么敢穿裙子，我妈说的。”
　　任阿姨这一块还是拿捏的死死的，无懈可击。
　　“那不就得了，穿了安全裤随便骑自行车，走光了也不怕。”
　　“才不要，安全裤都不想被别人看到。”林静怡捂住裙摆说道。
　　程明建议道：“要不这样吧，我把摩托车停在你楼下，我们走路去学校，我再骑你的自行车送你回来，完美。”
　　“时间上来得及吗？”
　　“最多走四十分钟应该就能到学校了，又不是正式上课，就算迟到也没有关系。”
　　程明觉得要骗静静穿上裙子得花不少时间，今天特地提早过来，时间上还是很余裕的。
　　“好吧。”
　　林静怡微微颔首，被程明给说服了。
　　林静怡一手托着胸，另一只手把玩着钥匙串。
　　两人快要走到街道上时，林静怡又不自信地问道：“小明，我穿裙子不奇怪吧？”
　　“不奇怪，很可爱。”
　　“我认真的，不要逗我玩。”林静怡嘟起小嘴说道，脸颊微红。
　　“我也是认真的，真的真的很可爱。”
　　林静怡低垂着头，快步向前走去，程明只好快步追了上去。
　　程明本以为静静是要凸显出她傲人的胸部才一直托着胸。
　　但这一路上都托着，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静静，你胸口疼吗？”
　　“不疼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不疼为什么一直扶着胸，该不会是没穿文胸吧？”
　　胸前没奇怪的凸起，静静这个年纪的这个大小，哪怕没穿也不至于下垂。
　　“你在……在说什么啊，我当然穿了啊。”
　　林静怡抡起小拳头追着程明一阵乱捶。
　　“好了好了，别打了，那到底为什么扶着胸？用于缓解紧张的小动作？”
　　但程明还是第一次见静静有这种小动作。
　　林静怡停下脚步，一脸「完蛋了」的表情。
　　糟糕，被小明发现了，要掏出来吗？
　　但从胸部里掏出来也太奇怪了。
　　而且，这种事情是不是挑特殊的日子做更好？
　　比如情人节、七夕节、圣诞节什么的，会更浪漫和气氛一些？
　　想得越多就越犹豫不决，她为什么考虑这么多啊，索性全部抛之脑后。
　　“跟我来。”
　　林静怡牵起程明的手，朝着上次待过的中山公园走去。
　　强硬的静静还蛮少见的，程明就任由她拖着。
　　林静怡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见四处无人，才拉开衣领，把手伸了进去，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粉色信封。
　　脸颊发烫的林静怡闭起双眸，双手呈上信封：“小明，这个给你。”
　　程明目瞪口呆地接过残留着体温的信封，这么生猛的操作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不是很想要这个东西吗？我就送一个给你，当做你给我买裙子的谢礼。没错，就是这样，不要想歪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林静怡的话完全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粉色的信封很难让人不想歪啊。
　　程明把信封盖在自己的脸上，忘情地说道：“好香。”
　　当然不是奶香，静静还没到那种年纪，而是少女的馨香。
　　“不许闻啦，糗死了，还给我。”
　　“不还，送给我，就是我的东西了。”
　　林静怡伸手想要抢回信封，整个人扑倒在程明身上。
　　程明高举起信封，林静怡怎么都够不着，恋爱使人失智，她明明只要站起身子就够得着了，也可能是她压根就不想抢回信封。
　　“静静，这个难道是情书？”程明舞着信封问道。
　　林静怡果断地否定道：“不是。”
　　“那是什么？”
　　“谢礼！”林静怡死不改口地说道。
　　“为什么要把情书夹在胸里？保温？还是让我把它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
　　“都说了不是情书啦！”
　　“里面好像还装着什么东西，我看看。”
　　程明拆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张白纸和一条红色手绳。
　　如果刚才只是猜测，现在算是实锤了。
　　林静怡捂住程明的双眼说道：“别看啊。”
　　中考前就险些捅破窗户纸了，程明本以为率先捅破这层纸的人会是带着长矛的自己，没想到是静静。
　　作为一个男人而言，有点失败。


第128章 五分之一的喜欢
　　确实是白纸一张，两面都没写字。
　　“白纸是表白的意思吧，我记得你上次说过。”
　　“才没说过！”
　　“你们女孩子送情书都喜欢塞白纸吗？是因为少女的含蓄和矜持吗？要是呆头呆脑的男生理解不了怎么办？岂不是就错过恋情了？”
　　林静怡左右拉扯着程明的脸蛋质问道：“你们？小明，你还收到过别人的情书吗？快回答我！”
　　明明她花了这么长时间才下定决心，结果还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吗？早知道就不拖拖拉拉的了。
　　程明报以苦笑，没想到静静的关注点居然在那种细节上。
　　“就王蕾那次的乌龙。”
　　“王蕾不是让你帮忙作弊吗？哪有送你白纸。”
　　“其实里面还放着一张白纸。”
　　虽然那张白纸多半是陈孜艺掉包偷换的，但程明没有确凿的证据。
　　也不懂她为啥这么做，是单纯想恶心自己？
　　还是想让他想歪了，以为王蕾对自己有意思，从而闹出更大的误会？
　　或许两者都有吧，反正不可能是喜欢自己，这点自知之明，程明还是有的。
　　“难道说王蕾对你有意思？”林静怡轻咬着下嘴唇，幽怨地问道。
　　“怎么可能，应该是她不小心多放一张白纸进去了。”
　　“就是说啊。”林静怡附和道。
　　突然陷入沉默，两人双目对视，气氛稍有些尴尬。
　　林静怡不好意思把头埋在程明的胸口上。
　　程明收起玩闹的心思，一本正经地问道：“静静，我不把这个当做情书也可以吗？”
　　“啊啊啊，你不要再说了，我就猜到会这样，早知道就不拿出来了。”林静怡捂住程明的嘴，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吧？可以吧？”
　　程明把手搭在林静怡的肩头上，说道：“你冷静一点，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这边的问题，怎么说呢，我配不上你。”
　　嗯，没错。
　　比起静静这份纯洁如白纸却又厚重如山的爱，程明的爱就显得微不足道和污秽如泥。
　　虽然是双向的爱，但并不对等。
　　尤其是程明意识到自己放不下赵怜，可能也放不下徐娟，至于妹妹就更不用说了。
　　而静静在十五年后还准备和混账一样的自己结婚。
　　“是我配不上你才对，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没什么女人味，不会打扮自己，脑袋也不好，总是干一些蠢事……”
　　林静怡摇着头，眼角闪烁着泪光。
　　程明捧起林静怡的脸颊说道：“静静，就是那个，你想和我在一起的话，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喜欢的人可能不只有你一个。”
　　还是说出来了啊，这渣男一般的发言。
　　程明已经跟静静做了很多情侣才能做的事情，现在还把她抱在怀里呢。
　　如果不责任也说不过去，但不说清楚也不行。
　　长痛不如短痛，免得让更多人的受伤。
　　最后要是变成柴刀结局什么的，更不是程明想看到的。
　　重生的预言家却被刀了也太逊了。
　　“你说喜欢的不只有我一个？那就是包含我在内的子集咯。”
　　林静怡的眼神中恢复了些许神采。
　　“子集吗？这是高中的数学知识吧，说是子集也没错。”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我当然开始预习高中的知识啦，入学的摸底考，那你还喜欢谁？陈孜艺？”林静怡搂着程明的脖子问道。
　　“怎么可能是啊。”
　　“不是就好，那王蕾？”
　　“这个更离谱。”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小黎？”
　　“嗯，喜欢自己的妹妹果然有点不正常吧，很恶心的吧。”
　　“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我怎么可能因为你喜欢小黎就吃醋啊，我又不是小气鬼。再说，喜欢小黎的又不止你一个人，我也喜欢小黎。”
　　自己又变成橘外人了？
　　还要小心妹妹和青梅竹马勾搭在一起？
　　“但我也不是完全不会吃醋的就是了。如果你能公平对待我们，一人一半就好了。”
　　“呃，那个……我喜欢的可能还不止小黎。”
　　“汉堡店的那个大姐姐？沈筱姐？”
　　说实话，要是其他人，林静怡还有自信一较高下，但是面对沈筱姐就……
　　“我单纯只是喜欢她的身体，但静静以后的身材肯定不输她的，所以我喜欢你就够了。”
　　不馋沈筱身体才是骗人的。
　　林静怡翻着白眼，捏起小拳头说道：“这算什么回答啊，诚实得想让人揍你一顿。”
　　“那还有谁啊？我认识的人吗？”
　　“认识。”
　　也有不认识的，但徐娟是否出现都是一个未知数，程明也不能下定论。
　　“总不会是张佳佳吧？”林静怡掐着程明的脖子问道。
　　“不是不是，她不是我的菜，当朋友倒是不错。”
　　张佳佳的秉性不错。
　　“那是小怜？”
　　“对。”
　　程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你对小怜的喜欢是对妹妹的那种喜欢吧？就像你喜欢小黎一样，对吧？”林静怡前后摇晃着程明的身子问道。
　　“当然了。”
　　“就算喜欢铃音和铃钰这一对可爱的双胞胎也是妹妹那种喜欢，没了吧？”
　　林静怡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人了，现在的她也没接触过什么邪恶的东西，自然也不会有男人的选项。
　　“暂时是没了。”
　　“什么叫暂时没了啊！”林静怡抓狂地说道。
　　这不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妹妹会出现吗？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花心男，所以我说我配不上你。”
　　“我早就知道了，男人看到美女本来就会走不动路。所以才需要我这个青梅竹马好好地看住你，免得你被别人打了。”
　　“为什么我会被人打啊。”程明哑然失笑地说道。
　　“电视上不是很多嘛，小明你又不锻炼身体，肯定被人一拳搁倒。要是把你聪明脑袋瓜子打伤就坏了。”
　　“跟人打架抢女人多捞哦，不过，要是有别的男人对你有非分之想，我直接重拳出击。”
　　“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喜欢我这种女孩子啊！”
　　“有啊，我不是男人吗？”
　　“三分之一，不，五分之一的喜欢也好意思说！”林静怡戳着程明的嘴唇说道。
　　“小明，我们这算是相互喜欢吗？”
　　“没错。”
　　“我们已经是那个……男女朋友关系了吧？”林静怡绯红着脸，细弱蚊蝇地问道。
　　“应该算是吧。”
　　说了半天都快把自己绕晕了。
　　明明只要一方说：“我喜欢你。”
　　另一方回答：「我也喜欢你」的简单事情，却复杂化了不知道多少。
　　“还需要更正式、更有仪式感的告白吗？咳咳……”
　　程明清了清嗓子，说实话，他好像确实没向一个女孩子正式告白过，有点害羞。
　　老脸微红的程明地牵起林静怡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静静，我喜欢你，当我的女朋友吧。”
　　林静怡这边连耳根都红透了，头冒蒸汽，整个人晕乎乎地趴在程明身上。
　　“我说完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我也要吗？我都送了情书”
　　“可这情书是空白的，什么都没写。”程明抖了抖白纸说道。
　　“这是因为我对你的喜欢之情一张纸写不下，所以才全部留白的。”
　　“静静，没想到你还挺文艺的。”
　　“我知道啦，我说还不行吗？我喜欢你。”
　　林静怡以超快的语速说完了。
　　“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完全感觉不到你喜欢我。”
　　程明又起了调戏静静的心思。
　　“小明坏心眼。”
　　“说不出口也没关系，那就用行动来表达爱慕之情，做一些只有男女朋友才会做的事情吧。”
　　“什么事情？”
　　“比如说接吻和接吻和接吻啊。”程明重复三遍说道。
　　林静怡捂着嘴唇说道：“真的要接吻才行吗？”
　　“也不一定要亲嘴，脸颊、额头或者其他地方也可以，不用勉强自己。”
　　虽然是想占静静便宜，但程明也没猴急到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慢慢来就行。
　　“那你闭上眼睛。”
　　“这样。”
　　程明乖乖地闭上双眼，静静会亲哪里呢？
　　“绝对绝对不能睁开眼睛哦。”
　　“知道了。”
　　林静怡仰起头，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眸中柔情似水。
　　才不会输给其他人！
　　温润娇嫩的嘴唇落在程明的唇上，一触即离，宛如蜻蜓点水。
　　“好了，现在你满意了吧？我用行动证明了我喜欢你。”
　　“真亲了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许耍赖，我真的亲了，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林静怡偏过头去，佯怒娇嗔道。
　　“接下来换我亲你了，礼尚往来。”
　　程明的双手捧起林静怡的脸颊，与他面对着面，低下头，吻了吻薄如蝉翼、嫣红润泽的唇瓣。
　　浅尝辄止，但确实贴在了一起。
　　林静怡的双目瞪得圆圆的，好近好近。
　　林静怡做贼似地东张西望，确认四周没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低下头，看到自己坐在程明怀里，双腿分开盘着他的腰，安全裤都走光了，真是太不检点了。
　　林静怡从程明身上下来，在长椅上并腿坐好，脸颊发烫、羞潮未退。
　　“呼呼呼……”
　　林静怡连续深呼吸，才稍微地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
　　程明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哪怕不是处男，哪怕不是初吻，但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在谈恋爱。
　　“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去学校吧。”程明站起身子，朝着林静怡伸出手。
　　林静怡搀扶着程明的手起身，说道：“小明，妹妹的喜欢可以有很多人，但是女朋友的那种喜欢只有我一个，知道了吗？”
　　“我觉得我们先考虑一下要在哪里举办婚礼比较好，你喜欢什么样的婚房？喜欢西式的婚纱，还是中式的大红袍？”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还只是准高中生啊。”
　　就这样，十五年后要嫁给程明的女人提前十五年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第129章 交心
　　程明把信封贴在脸上，意犹未尽地说道：“可惜，既没味道，也没温度了。”
　　“真是的，小明，你在干什么啊，快还给我。”
　　恼羞成怒的林静怡又动了抢回黑历史情书的念头。
　　“你不是送给我了吗？已经是我的东西了，还好意思拿回去吗？”
　　“当然好意思，你脸皮这么厚，我也得厚一点。”林静怡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夫唱妇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才是狗呢，小狗狗，汪汪汪……”
　　林静怡张牙舞爪地想要咬程明。
　　真不知道谁才是小狗。
　　“对了，这个东西，是想让我帮你戴上吧？”
　　程明的手指转着红绳，一起被装在情书里，这么简单和明显的暗示，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嗯。”
　　程明抓起林静怡皓白的手腕，为她戴上这廉价且粗制滥造的红绳。
　　“小明，我能脱下你的红绳，重新帮你戴上吗？”
　　“哦，随意随意。”
　　程明伸出手臂，任由林静怡摆布。
　　这就是所谓的仪式感吧。
　　“我脱下你的红绳的事情，千万别告诉小黎，她会发飙的。”
　　“没那么夸张吧，我洗澡的时候也要脱下来的。”
　　“你自己脱和我帮你脱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也是。”
　　自己做针线活，和别人帮自己做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不能告诉小黎，总感觉会很麻烦。”
　　明明自己才是女朋友的，为什么要怕小姑子啊！
　　“也不能告诉叔叔阿姨，在学校里也要保密。”
　　“这不就是谁都不能告诉吗？怎么搞得跟地下恋情一样。”程明苦笑说道。
　　“我们可是早恋啊，早恋，知道吗？在高中毕业之前都要保密。”
　　居然要保密三年吗？这间谍工作可太难做了，就是不知道能瞒多久。
　　还得瞒着妹妹，早点跟她坦白说不定会好一点。
　　“这买了才几天啊，看起来就有点开线了，难怪会好心地送我们两条。”
　　林静怡取下红绳，再重新给程明戴上。
　　“毕竟是便宜货，以后买个不容易坏的钻戒，在结婚的时候给你戴上”
　　“怎么又扯到结婚上的事情去啦！钻戒就需要了，浪费钱，不容易坏的戒指就行了，小时候，你送给我的草戒指也挺不错的。”
　　“有这回事吗？”
　　“有啊，就是你为了打架的隔天，我不想去学校，你陪着我，我们玩着过家家，我说我的腿很丑嫁不出去了，没人要，你就说「我娶你不就行了」。”
　　“嘶……”
　　程明倒吸一口凉气，老实说，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小时候那么有操作的吗？怎么长大之后跟麻瓜一样。
　　程明只记得打架过程，出招如何凌厉和狠辣。
　　以及被老爸拉去和别的家长道歉，老爸当着对方的面要打自己一顿，还是对面家长劝他别打了。
　　虽然现在知道老爸当时是做做样子，让对方不好意思追究。但当时真把程明吓得不轻，事后倒是被老爸表扬男子汉了。
　　“小明你说长大后要娶我的话至少说了有一百次。”
　　“这记得是不是太清楚了点，但你说要嫁给我的次数也不少吧？”程明反击道。
　　“有这回事吗？我完全不记得了。”
　　林静怡露出小计谋得逞的狡黠笑容，朝着公园外跑去，裙摆飘飘。
　　“静静，你走光了。”程明在后面喊道。
　　当然没有走光，中场连衣裙又不是短裙，怎么可能会跑两下就走光了。
　　“诶。”
　　但林静怡却真的以为自己走光了，停下脚步，双手一前一后，分别捂住大腿和臀部。
　　“抓到你了。”程明从背后抱住林静怡，双手环过腰际，在小腹处扣紧。
　　“小明，你骗我。”
　　嘴上这么说，林静怡却拉过程明的手臂，让他搂得更紧一些。
　　林静怡向前走一步，程明也走一步，亦步亦趋地跟着，龟速前进。
　　程明把下巴搭在林静怡的肩头上，坦白说道：“对了，静静，我可能要去二中读书了。”
　　这种小事情还是提前说清楚为好，免得闹出更大的误会。
　　“你的第一志愿不是一中吗？分数也够了，考这么高，一中可不会放过你这种好苗子。”
　　“我是说可能啊，不一定，姑且拜托我老爸去操作了。要是我想去读二中，二中肯定会争取我这个好苗子的。”
　　“你就这么想和我分开吗？我看我们还是分手好了。”林静怡挣扎地说道。
　　这刚脱单还没十分钟呢，身体都还没热乎起来就闹分手是怎么回事啊。
　　“你也知道一中校规很严，不适合我这种散漫的人。”
　　“就是因为你很散漫，需要人盯着才会认真起来，去一中才能考上好大学，去二中肯定激发不了你的全部潜力。”
　　“我不是还有你吗？你监督着我就行了。”
　　“不在同一个学校，我就不能一直监督着你了。”
　　“哪怕在同一个学校，也不一定能分在同一个班级吧，而且一中校规那么严，命令禁止早恋，我们在学校也不能亲热……”
　　程明连忙改口说道，“咳，不能表现得很亲近，免得传出谣言就糟了。”
　　“但我们周末还是能见面的啊，条件允许的话，中午也可以一起吃午饭，最后的最后。虽然我们高中不在同一所学校，但我们可以考上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专业，听起来是不是很浪漫？”
　　“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林静怡撅起小嘴说道。
　　“给个目标让我奋斗一下，女朋友大人。”
　　虽然程明是想喊老婆大人，但觉得有点太肉麻，把自己恶心坏了，还是改个清新点。
　　“现在还没想好，但我们肯定是要上个重点大学的。”
　　“重点大学啊，说的也是呢。”
　　高考啊，听起来就好累。
　　程明前世能那么专心地备战高考，在最后一年里奋起直追，真的因为受到了大刺激。
　　对两个妹妹做的混账事，赵磊入狱，并把自己的妹妹托付给他，徐娟和连颖阿姨不辞而别，程明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静静家的事情是发生在两年后的，要如何阻止也得想想办法，让林叔叔放弃仕途是最简单粗暴，但没那么容易。
　　如果能揪出幕后黑手就好了，但程明没特别去关注前世的判决情况，好像只是放林叔叔出来并赔偿了一笔钱，就没有下文了，没有惩戒任何人。
　　走至大街上，林静怡就不好意思和程明维持那么亲密的姿势，从他的怀里跑出来，挽着他的臂弯。
　　“静静，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啊？”林静怡一下慌了神，还以为程明在生自己挣脱怀抱的气。
　　程明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想当一个好人。
　　他卑鄙、自私、无耻、独占欲强、贪财好色、护短、睚眦必报……
　　面对静静的告白，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毫无疑问，他喜欢着静静，完全没有不喜欢的理由吧。
　　硬要说的话，一夫一妻制算一个。
　　身为重生者，优越感肯定是有的，左拥右抱的美梦也是会做的。
　　哪怕事先坦诚说无法只爱静静一个人，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理由什么的一套一套的，其实只是他在做无罪声明，以后要是出轨了就可以拿这个出来脱罪。
　　程明没有完全坦白，对赵怜的喜欢可不仅仅是妹妹的那种喜欢。
　　对妹妹的喜欢说不定也不局限于妹妹那种喜欢。
　　如果程明在静静身上汲取到了足够的养分，就不会对妹妹有想法了，这样的目的也是有的。
　　真是烂透了啊。
　　“我明明说了自己会三心二意，你还愿意当我的女朋友。”
　　“别再说这种话啦，我要生气了，管住男朋友不花心就是女朋友的任务，懂？”


第130章 白与黑
　　随着两人离学校越来越近，路上的行人和熟人也愈发地多了起来。
　　虽然返校日没强制每个人学生都要回学校，成绩单、毕业照和毕业证书可以托邻居、朋友和同学来拿。
　　但不是所有家庭都有电话查成绩的，住在乡下的学生消息不灵通，估计连几所高中的分数线就不知道。
　　林静怡自然是不敢与程明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手，甚至连并肩而行都觉得心虚，还想赶程明到马路的另外一头去。
　　“小明，我真的不奇怪吗？”林静怡的手指蜷曲着鬓发问道。
　　快到学校里，一想到要见到老师和同学，林静怡就没来由地胆怯，她平日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从没有违反过校规校纪，私服也都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牛仔裤。
　　今天破了好多戒，穿上裙子、披头散发、谈恋爱、接吻，完全就是一个坏女孩。
　　“你要让我再重复一遍你真可爱吗？”
　　“静怡，等等我。”
　　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林静怡回头望去，同桌的张佳佳挥手朝自己喊来。
　　张佳佳穿着五分裤和白体恤，皮肤被晒得有些黝黑，不知道这几天去哪里疯了。
　　林静怡发现张佳佳没穿裙子，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还以为自己能有个伴了。
　　要是今天只有自己一个人穿裙子怎么办？
　　不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吗？
　　“静怡，我差点没认出你来，要不是看到程明这个猪头站在你身边，我都不敢确定是你。”
　　张佳佳上下打量着林静怡说道：“很好很好，果然和我说的一样，你很适合穿裙子，这大白腿，啧啧，真是便宜程明了。”
　　“程明，你怎么做男朋友的，这么大的太阳，连把伞都不打，把我家静怡晒伤了怎么办？”
　　“我这不是在当人肉遮阳伞了吗？”
　　程明举起手掌，遮在林静怡的头顶上。
　　临时起意改骑车为步行，准备没那么充分，大早上出门，太阳也不大。再说，伞这东西一般是女孩子准备的吧。
　　“你给我反驳一下啊！”
　　林静怡掐了一下程明腰间的软肉。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
　　明明他们早上才确定关系的。
　　“不对，我们才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你们天天丢下我，放学一起回家，为他穿上裙子，还跟我说不是那种关系，骗谁呢，本娘娘今天就要好好地教训你这个吃里扒外、见色忘义的死丫头。”
　　张佳佳伸手去挠林静怡的腋下，受不了的林静怡向前跑去，张佳佳追了上去。
　　“你们别在马路上乱跑啊。”
　　程明只好拖着疲倦的身体追了上去。哪怕昨天泡了热水澡，肌肉依旧酸痛难忍。
　　一路跑到学校，小脸通红的林静怡扶着程明的手臂勉强站稳，喘着热气，满头是汗。
　　张佳佳直接累得蹲在地上，一点淑女样都没有。
　　程明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要不得给林静怡一个倚靠，他都想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你们终于来了啊，还以为你们今天不来了呢。”
　　悠然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身着一袭冷艳黑色长裙的陈孜艺双手抱臂，站在校门口下的阴影处。
　　陈孜艺从白色的斜挎包中拿出一包抽纸，依次分给三人。
　　“给你们纸张。”
　　“谢谢，救命了。”林静怡双手接过纸巾，显得非常有礼数和郑重。
　　“哇哇哇，居然是陈孜艺同学的纸张，说不定有很多人抢着要。”张佳佳挥舞着纸巾说道。
　　陈孜艺冷眼说道：“不用就还给我。”
　　“陈孜艺，为什么我是纸张的塑料包装袋？”程明看着手心上的塑料包装袋问道，侮辱人是吧？
　　“没纸张了。”
　　“你手上不是还有三片纸巾吗？陈孜艺同学。”程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程明！你居然连女生的厕纸都要抢吗？变态！”
　　怎么就变态了？
　　这口无遮拦的恶劣女，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也不知道是哪种厕纸。
　　“小明别乱动，汗水要流进眼睛里了。”
　　林静怡踮起脚尖，擦拭着程明额头上的汗水。
　　啊，女孩子用过的纸巾更棒了。
　　陈孜艺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和手上的红绳，瞳孔紧缩，后退了一小步，失神片刻。但立刻又恢复了正常，把平整干净的纸巾捏得一团糟。
　　“哦呀哦呀，你们还真是恩爱呢！”张佳佳拍着嘴巴，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才没有，这是……那个……”
　　情急的林静怡转头跟张佳佳解释，完全没注意到偏了位置，湿纸巾用力地擦着程明的眼睛。
　　“眼睛，我的眼睛。”程明夸张地大叫道。
　　陈孜艺幸灾乐祸地笑道：“活该。”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我帮吹一下。”
　　林静怡拉开程明的上下眼皮，轻轻吹气。
　　陈孜艺拖拽着林静怡走进校门，说道：“好啦，我们该去教室了，又不是眼睛进沙子，进汗水而已，让他休息一会就好了。”
　　“陈孜艺，你也穿裙子了，太好了，我们是同伴。”林静怡抱住陈孜艺的手臂，感动地说道。
　　自己并不孤单，不是异类。
　　与别人这么亲密接触，让独来独往的陈孜艺稍有些不适。
　　但她的脸上没表现出任何不愉快的表情，淡然地问道：“是新裙子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裙子。”
　　“嗯。”
　　“和程明一起去买的？”
　　“对，他给我买的，我本来不想要啊，他硬是要给我买。”
　　陈孜艺扯着林静怡的脸蛋说道：“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幸福的烦恼吗？他的品味倒还不错。”
　　“我没有那个意思。”
　　陈孜艺在林静怡耳旁轻声说道：“但你可要小心了，别以为是女朋友就可以高枕无忧，只要还没结婚，就会有别人趁虚而入的空间。不，哪怕结婚了也不一定是安全的。”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林静怡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要澄清几次，真是的，有那么明显吗？
　　“这可不是我在诅咒你们，但青梅竹马哪怕在一起了，能走到最后的案例也没几个，希望你们能走得更远一些吧。”
　　陈孜艺在学校里本就显眼，再加上一个林静怡就更加引人注目，从校门口到教室的这段路，没少被人议论和指指点点。
　　林静怡最初是想找一个伴，却没想到把自己架在火架上烤，红着脸，把脸埋进陈孜艺的胳膊里。
　　喂喂喂，程明都想要报警了，别搞得你们才是一对啊。
　　张佳佳无奈地摊手说道：“唉，和你们这两朵红花走在一起，我就是一个陪衬的绿叶。”
　　“张佳佳，别太抬举自己了，你连绿叶都不是，顶多是泥土。”走在最后头的程明双手抱头说道。
　　“程明，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们女孩子聊天，还轮不到你这块臭牛粪说话。”
　　“臭牛粪程明，噗呵……”
　　高冷的陈孜艺破功莞尔一笑，让许多男女都看呆了，除了程明。


第131章 捡破烂的
　　没有所谓的毕业典礼，估计校领导也不想顶着大太阳念稿子，就各班自行开个班会。
　　班主任柳百肯满脸春风，他今年带的毕业班中考成绩还不错，这就意味着他能领到一小笔津贴。
　　班委负责发成绩单、毕业证书和毕业照。
　　班级里闹哄哄的，全是聊天声，交流着各自的成绩，报考的学校，或是暑假的计划和今后的去向。
　　王浩不可置信地趴在桌上问道：“程明，我听我妈说你考了695，真的假的？”
　　“真的，你考了多少？”程明苦笑说道，这应该是老妈拿着他的分数去炫耀了。
　　“623，能进二中了，但我妈想让花钱买进一中，烦啊，强制参加晚自习。”王浩苦恼地挠着后脑勺说道。
　　“一中的一分不便宜吧，你这差了七分。”
　　“可不是嘛，这七分都能给我买一台电脑了。”王浩痛心疾首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中考前不加把劲，不买分进一中，不就白赚一台电脑了。”
　　王浩摆了摆手，破有自知之明地说道：“不存在的，就算我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一中，家里也不会给我买电脑的。”
　　“现在去大唐吗？”王浩望向教室后门说道。
　　“现在就算了，我下午会过去一趟。”
　　待会得送静静回家，下午则是去大唐网吧跟赵磊汇合，商量一下新外挂的事情。
　　“那我就在大唐等你，哦对了，我暑假在大唐打工，免费玩电脑的同时赚点网费，暑假就没零花钱的来源了，难受。”
　　这也是放假让人又爱又恨的原因之一。
　　“我跟我妈说我暑假的时候和你一起在图书馆里做志愿者，中午管饭，问你的时候，你别说漏嘴了啊。”
　　“有必要拉上我一起吗？”
　　“我妈知道你考了快700分，恨不得我天天和你黏在一起，还夸我交了个好朋友。”
　　“呃，男人就算了。”
　　“我先溜了，下午见。”
　　拿了毕业证和毕业照，王浩也没有心思听班主任的长篇大论，直接从后门开溜，争分夺秒地去网吧快活。
　　程明并没有跟王浩说自己要去二中读，否则他就会跟他妈说：“你看程明都去二中了，决定高考成绩的不是学校和环境，而是自己的努力，不要在我身上花无意义的钱。”
　　他妈妈还真有可能同意，他们之间可没少互相打掩护。
　　程明知道王浩的未来，不算坏。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去过度影响他的人生。哪怕站在朋友的角度上讲，去一中就读，对他这种散漫心性的人也是好事。
　　至于程明自己嘛，有女朋友盯着。
　　柳百肯说完之后，数学老师连章源也来凑热闹，果然是来吹自己押中题。
　　“程明，现在来办公室一趟。”
　　去拿小说咯，终于可以把小说还回去了。
　　“小说还给你，这次考得不错，希望你去了一中后，继续努力，考一个清北，给我们母校和老师争光。”
　　真是沉重的期待啊。
　　“待会别马上回家，要在水池那边拍照，贴在学习之星的宣传栏里，记得准备一条座右铭或人生格言，让学弟学妹有个好榜样。”
　　那不是黑历史榜吗？
　　糟糕，是不是考得太高了？
　　但程明可没心大到中考玩什么控分。
　　“老师，我能拒绝吗？”
　　“别害羞，挺起胸膛，这种机会可不多，我们现在就去水池那边吧。”
　　柳百肯大笑地拍着程明的肩膀，拉着他去水池那边拍照，这是连偷跑的机会都给啊。
　　校园广播开始念名字，催促程明等一众中考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去水池集合。
　　没有陈孜艺和静静的名字啊，若是陈孜艺参加中考的话，学习之星肯定有她一位。
　　座右铭什么的，程明本想玩个梗，晚上去吃烤肉吧，或是其他的恶臭梗，最后还是选了个正常点的——“人生不能重来，珍惜当下。”
　　重生的秘密不能暴露是原因之一，妹妹和赵怜明年就会进入五中学习，可不能被她们看到失态的哥哥。
　　镜头前的程明双手插着口袋，板起脸，他不是很喜欢被拍，林静怡和陈孜艺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陈孜艺拉下眼皮，朝着程明吐了吐舌头。
　　“看向镜头。”摄像师喊道。
　　“是！”
　　咔嚓——
　　好在程明内力深厚，硬生生地憋住了，差点被陈孜艺滑稽的脸逗笑了。
　　“小明，好厉害，全校第三，学习之星。”
　　林静怡由衷地为程明感到高兴，比她自己得到荣誉还开心。
　　“程明，听到你要拍照，我第一时间赶来嘲笑你，是不是很感动？”陈孜艺眯起眼睛笑道。
　　程明咬牙启齿地说道：“那我真是谢谢你。”
　　差点就因为这女人出糗了。
　　“陈孜艺、林静怡，你们俩过来拍照。”连章源挥手喊道。
　　“诶，我们也可以拍照吗？”
　　陈孜艺自不用说，林静怡是没想到学校排名二十开外的自己也有资格拍照。
　　“当然可以，你们可是我以引为傲的学生。”连章源竖起大拇指说道。
　　“去吧，难得穿上裙子，留个纪念也好，我们的纪念日。”程明在后面推了一把林静怡说道。
　　陈孜艺挖苦道：“看来我们这是沾了全校第三的光。”
　　程明抱着小说，坐在树荫下的花圃草坪上等待她们拍摄完毕。
　　“程明，在广播里听到你要拍照，就过来瞧一眼，你果然在这里。”王蕾欣喜地说道。
　　“哦，是王蕾啊，考上一中没有？逃脱结婚的命运了吗？”
　　“考上了，650分，非常感谢。”王蕾鞠躬说道。
　　“我可没有什么需要被你感谢的，你凭自己的本事看到的，和我没关系，考上了就加倍努力吧，你可不能保证高考也有这种好视力。”
　　“是的。”
　　程明的双眼忽然被一双冰凉的小手蒙住，视线一片漆黑。
　　“猜猜我是谁？”
　　这么明显的声线，程明一听就出来。
　　“陈孜艺，别闹了，我可是有妻之夫……”
　　程明嫌弃地抓下眼前的双手，看到手腕上的红绳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你们在玩什么啊……”程明委屈地说道，“静静，你怎么配合外人欺负我。”
　　“你说呢？”林静怡和善地笑道，话里有话。
　　明确地说自己会花心的程明，好像被怎么抓弄调戏都是正常。
　　“我居然是外人吗？我好伤心，明明695分里有我三分之一的功劳，没有我，你只能上个三中。”陈孜艺抹着眼角假哭道。
　　“你还真的好意思啊，明明一直给我的复习帮倒忙，添堵。”
　　林静怡和陈孜艺依次在程明左边和右边屈膝坐下。
　　“程明，你刚才好像和王蕾聊得很开心啊。果然是帮她作弊，让她委身于你吗？我们就想着教训你一下，静怡，我跟你说的没错吧，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陈孜艺，这些小说借你，你一直想要的吧？”
　　“想拿小说塞住我的嘴吗？虽然我很想要，但我不能带回家，就寄在你这边了，我想看的时候，第一时间给我送过来。”
　　“你是女王吗？还随叫随到，我可没那么闲，我把书给图书馆，你想看的时候自己去看吧。”
　　“不行，要是被别人借走了怎么办？给你两个选择，你把书放在我舅舅的游戏厅里。不然就放在好佳基里吧，我会去光顾那家店的，顺便看看小说。”
　　这一招是光明正大的阳谋啊。
　　“那我就放在好佳基里吧。”
　　程明屈服了，多一个客人也是多。
　　程明伸个懒腰，身体呈大字状躺在草坪上，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糟糕，我把毕业照什么的忘在教室里了。”
　　好懒得回去拿啊，完全不想动弹，但静静给的情书夹在了毕业证书里。
　　“我早就帮你拿下来了。”林静怡拿着毕业照在程明的脸颊上扇风。
　　“静静，你真是太棒了。”
　　程明都想抱着林静怡狠狠嘬两口。
　　“你们能不能别在学校里收敛一点？教导主任在那边呢。”陈孜艺翻着白眼说道。
　　“嫉妒了？想当你男朋友的人都能排到校门口了吧？要不随便找一个凑合一下？享受一下青春？”程明摊手说道。
　　“你当我是捡破烂的？”陈孜艺拧着程明毫无防备的大腿肉说道。
　　林静怡拍开陈孜艺的手说道：“能让我来掐小明吗？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我看你对程明下不了重手，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悔改的，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
　　“我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呢。”陈孜艺拍了拍手，不屑地说道。
　　气氛突然有点怪，但为什么是以打他为前提呢？
　　拍摄完毕的连章源等人朝着程明等人喊道：“你们早点回家，别在学校里逗留太久。”
　　“是……”程明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若不是他们都是优等生，哪怕毕业了，敢在学校里坐得这么近，估计要被连章源逮进办公室里教育一波。
　　学生和老师相继离校，太阳高悬于空，空气都热得扭曲。
　　暑假的校园，只剩下令人聒噪的蝉鸣和程明三人。
　　见四周没有外人，林静怡也稍微地大胆了一些，躺在程明身侧，拉过他的手臂枕在脑后，连着好几夜为告白的事情困恼，没有睡好的林静怡不知不觉地坠入梦乡之中。
　　陈孜艺也躺下身子，不过程明早早地收回手臂。
　　“程明，手臂能借我一下吗？草坪的草有点扎后脑勺。”
　　“把小说当做枕头吧，很好用的。”
　　“把宝贵的小说当枕头，真亏你想得出来，你不借我手臂也可以，我现在就脱下你的裤子。如果静怡被我们吵醒，你说她会怎么样呢？”陈孜艺坏笑道。
　　“你是魔鬼吗？”
　　陈孜艺抓过程明手臂，强硬地摁压在草坪上，躺下身子说道：“一点都不舒服，你的手臂怎么这么细？”
　　“嫌弃就别用。”
　　“放心好了，我不捡破烂的，我这个人有洁癖。”
　　“我可不是破烂，陈孜艺，你能别乱教我妹奇怪的词语吗？比如妹控什么的。”
　　“我可没跟你妹说过那个词，可能是我们聊天的时候被她听到了吧，我差点都忘了你是个恶心的妹控，静怡真可怜，你这种人还是单身一辈子好点。”
　　无法反驳，程明也这么觉得。
　　程明侧着头，与林静怡额头贴着额头。
　　生怕静静突然醒来，如果她在装睡就更吓人了。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不对劲，太奇怪了。
　　前世完全没有交集的陈孜艺对程明来说就是一团迷雾，摸不着、看不透，明明尽可能地和她撇开关系了啊。
　　陈孜艺背对着程明，把玩着他的手指头，看着他的指纹和手相。
　　三个人，一个人没睡，一个人睡不着，一个睡得很香。


第132章 互补
　　“糟糕，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程明眼前光色朦胧，差点还以为自己一觉睡到傍晚，慌张地从草坪上爬起，两片皱巴巴的纸巾从眼前飘落。
　　右手臂还有些麻，陈孜艺早已经人影，掌心被写了「破烂」二字。
　　这女人，难搞啊。
　　程明也不是什么呆瓜，哪有女孩子会平白无故地枕着男人的手臂，总不能是只把他当好兄弟看待吧？
　　但陈孜艺完全没有喜欢他的理由，程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除非陈孜艺是变态的抖m？
　　那就更加难搞了，如果他一开始就表现得跟其他舔狗没什么两样，说不定陈孜艺觉得恶心就会离他远远的。
　　尽管陈孜艺的家庭背景不俗，如果能抱上她的大腿，不说未来畅通无阻，叶斌松的威胁弹指可灭。
　　但老虎的尾巴摸不得，能好聚好散再好不过。
　　要是被她爸妈发现他这个渣男在玩弄宝贝闺女的感情，隔天就把他扬了。
　　爱情也好，友情也罢，重生的程明都想更纯粹一些，不想沾上太多杂质。
　　陈孜艺说自己有洁癖，程明觉得自己的洁癖也不小。
　　总之，装傻充愣就行了。
　　这一位大小姐也不可能真的喜欢上自己，应该是无聊找乐子玩，觉得他这个人特立独行、说话又有趣什么的。
　　等上了高中，不在同一所学校里，没有交集，一切都成过往。
　　程明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半左右，现在回去倒也不算太晚。
　　林静怡睡得正香、呼吸均匀，小嘴微张，竟然淌着口水，程明的短袖湿了一块。
　　真是让人舍不得叫醒的模样。
　　程明拨弄着林静怡脸颊上凌乱的发丝，俯下身子，正打算偷亲两口。
　　林静怡忽然睁开朦胧迷离的双眼，程明的身体瞬间僵住，正处于进退两难之际。
　　林静怡却主动迎了上来，搂着程明的脖子，送上香唇。
　　“小明……”
　　今天的静静意外地主动啊，难道是被陈孜艺刺激到了？
　　不错不错，但坐以待毙和被动享受并不是程明的风格，主动出击，打得静静溃不成军。
　　完事后，程明拿起纸巾擦拭着林静怡晶莹的嘴角，应该是陈孜艺给他当眼罩的纸巾，刚好配上用场了。
　　“诶诶？居然不是梦吗？”
　　回过神来的林静怡低垂着头，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该不会睡懵逼了，以为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做梦吧。
　　程明抬起林静怡的手臂，和自己的手臂并在一起，红绳对齐，坏笑地戳着她的脸颊问道：“你说呢？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梦啊？”
　　“才没有……”
　　林静怡侧过头去，不看程明，害羞地拿手挡着脸。
　　“好了，我们回家吧。”
　　程明拉着林静怡从草坪上站起。
　　“小明，背对着我吧。”
　　“该不会是想家暴吧？轻点。”
　　“没个正形。”林静怡拍了一下程明的臀部，说道，“你背后沾上草了。”
　　“你的裙子上也沾了草，我帮你。”
　　程明和林静怡互相为对方摘去草屑，拍掉背后的灰尘，程明不忘对着静静的臀部重重拍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回弹的手感不错。
　　“小明，你太涩了。”林静怡捂着臀部，撅起小嘴说道，但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欣喜的，身体被喜欢着。
　　“男孩子都这样，喜欢球状的东西，你也没资格说我。”程明搓着林静怡的脸颊说道，“涩女孩。”
　　林静怡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说道：“我才不涩。”
　　“小明，陈孜艺呢？”林静怡转移话题问道，不想在什么色不色的问题上争辩。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了吧。”
　　林静怡狐疑地问道：“你们没有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做什么坏事吧？”
　　嗅觉敏锐，而且意识超前，但真的什么都没做。
　　“怎么可能啊，不过她在我手上写了这两个字。”
　　程明摊开掌心给林静怡看。
　　“破烂。”
　　危机信号强烈。
　　林静怡费解地说道：“真是搞不懂那种有钱人家为什么会看上你？又算不上帅哥，喜欢打游戏，还花心……”
　　“别说得我一无是处的样子，那喜欢我的你又算什么呢？”程明苦笑说道。
　　“正因为小明你不是完美的，我也不是完美的。但我们在一起就是完美的，懂了吗？呸呸……”
　　林静怡朝着程明的手掌吐着口水，把字迹擦得模糊。
　　静静水还蛮多的，当然，程明指的是口水。
　　“怎么？嫌脏吗？”
　　程明张嘴说道：“可以再喂一点到我嘴巴里。”
　　“才不要，恶心死了。”
　　程明搬起小说问道：“没东西丢了吧？”
　　“毕业证、毕业照、情……都在。”林静怡看到程明夹在毕业证里的信封，恨不得当场吃掉。
　　停车棚里除了静静的那辆自行车外，还有不少无人认领的自行车，明年开学就会学校处理掉。
　　程明把小说放在车篮子里，林静怡淑女地侧坐在后座上。一只手压着大腿，另一只手搂着程明的腰，脸颊轻靠在他的后背上。
　　刚出学校是一段下坡路还好，但渐渐的，程明就有力不从心，双腿跟灌了铅一样重，车速越来越慢。
　　再加上临近正午的太阳炙热如火，满头大汗的程明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林静怡跳下车，担忧地问道：“小明，你身体不舒服吗？”
　　“昨天帮赵磊家做蜂窝煤了，还没缓过劲来。”程明牵着自行车说道。
　　真是丢人啊。
　　“早说啊，老老实实开摩托车来学校，我的自行车下次再去拿不就好了，或者我不穿裙子来学校，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我来骑车吧，你坐后面。”
　　“但你不是穿着裙子吗？会走光的。”
　　“我穿着安全裤的，没关系。”
　　“不行，就连你的安全裤我也不想被别人看见。”程明强硬地说道。
　　“小明，歪理太多了。”
　　虽然很受用就是了。
　　“休息个一两分钟就继续出发吧。”
　　一路走走停停，总算是安全地将林静怡送到家。
　　林静怡帮忙把小说、毕业证和毕业照搬到摩托车的后备箱里。
　　眼尖的程明问道：“静静，你送我的情书呢？去哪里了？”
　　“不知道，可能是在路上掉了吧。”
　　“我现在就回去找。”
　　“别找了，说不定早就被风吹走，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丢了就丢了。”
　　“不行，那可是女朋友送给我的珍贵情书，全世界独一份。”程明捏紧拳头说道。
　　“你太夸张了，啊，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把情书藏起来了。”林静怡跺了跺小脚说道。
　　“藏哪里了？我怎么没看到。”
　　林静怡手中的毕业照背后和毕业证书里都没有，那只有老地方了。
　　程明饶有兴致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那封情书没温度和香气了？打算拿去温一温再还给我。”
　　“小明，你就那么想要有温度、有香气的情书吗？”
　　“当然想要了。”
　　“那你就自己来取吧。”林静怡双手托起胸部说道，“让我看一下你的决心，是不是真的想要情书。”
　　“咕咚……”
　　程明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还真被他猜对了，静静比想象中的还会玩啊。
　　林静怡身上的连衣裙的衣领很紧，并非那种宽松的圆领，包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小截锁骨。
　　这进展得是不是太快了点，一般都是先确定关系，牵牵小手，再亲个嘴，然后再有更亲密的肢体接触什么的。
　　要是平常有这种机会，程明求之不得。
　　偏偏这里是静静家楼下，不知道任阿姨和林叔叔在不在。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哪怕他们两家的关系不错，难免会留下坏印象。
　　虽然程明想速战速决，但又不能过于粗暴，弄坏新裙子就本末倒置了。
　　比起正面突进找情书，明显是后入的姿势更方便丝滑。
　　程明站在林静怡身后，把手伸进衣领之内。
　　冰凉的手指触及滚烫的肌肤，林静怡不由闭起眼睛娇哼一声。
　　虽是柔软的温柔乡，程明却不敢久留，手指夹着信封，轻轻取出，放在鼻尖轻嗅，说道：“好香，全是静静的味道。”
　　“我本人就在这里，你却只喜欢情书，不合格。”林静怡说。
　　“让我可以把脸埋在你的胸口上吗？”
　　“妈妈！”林静怡忽然推开程明，仰起头喊道。
　　只见任梅趴在窗边说道：“静静，回来了啊，小明也在，要在我们家吃个午饭再走吗？”
　　“不了不了，谢谢任阿姨的好意，我还得给小黎煮饭，下次再来吧。”程明摆着手说道。
　　程明骑上摩托车拓荒而逃，不知道任阿姨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恶作剧成功的林静怡站在原地捂嘴偷笑说道：“路上小心啊。”
　　“嗯。”
　　回到家的程明则是要面对恶鬼一样的妹妹。
　　“哥哥，不是跟你说拿完毕业证就马上回家的吗？为什么十二点半才回家啊，你是想饿死你妹妹吗？”
　　“这封情书又是怎么回事？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告诉妈妈，你不好好学习，谈恋爱，别以为中考成绩不错就可以松懈了，上一次是因为哥哥你快中考了，妈妈才没惩罚你，这一次可不会放过你。”
　　静静送的情书也是被光速抓包。
　　“你看这封情书这么旧，皱巴巴的，里面什么都没写，是别的女生剩下的存货，留给我做个纪念。”
　　“骗妹妹呢，我才不信，说是纪念，实际上就是情书吧！是谁送的？快说。”程黎追问道。
　　“就是上回那个叫我帮忙作弊的女孩子，你看，都是白纸，是不是很像？”
　　“明明信封和信纸都不一样，算了，这封情书没收，没收，哥哥快去准备午饭，不然你可爱的妹妹就要饿死了。”
　　“是是，中午要吃什么，泡面加蛋可以吗？”
　　“可以。”
　　程黎把信封盖在脸上，吸了吸鼻子说道：“唔？好像有林静怡身上的味道，很新鲜的那种。”


第133章 散伙饭
　　程明本以为妹妹会揪着那封情书不放，没想到饭前饭后都没再提及。
　　如同往常一样，抱着鲨鱼抱枕去睡午觉。
　　这是信了他的鬼话？
　　就此揭过？当做无事发生？
　　真有这么容易吗？程明对此持怀疑态度，妹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聪明孩子啊，就是懒了点，和他一样，真不愧是兄妹。
　　还是说妹妹打算新旧情书一起算账？
　　妹妹的睡相十分糟糕，上衣下摆微微掀起，露出了白皙细腻的小肚皮，手臂把鲨鱼压在身下。
　　落地电风扇来回转动，窗帘飘动，摇曳的风铃叮当作响。
　　不管怎么说，都是骗了妹妹。
　　心中有愧的程明打算明天带妹妹去好佳基吃一顿，顺便把小说拿过去放着。
　　比起忤逆她，顺从她说不定会打消她的兴趣？
　　不老实照做，陈孜艺打电话到家里催他更糟糕。
　　出门出门，该办正事了。
　　比起抱富婆大腿，自己变富更实在点。
　　程明和赵磊在大唐里碰面，王浩在网吧里负责的不是柜台收银的那种网管，而是技术性网管。
　　来网吧却不怎么会玩电脑的人不在少数。
　　有瞎鼓捣一通说电脑这破烂玩意根本不能玩的暴躁老哥，还有来聊天却不太会打字的。
　　每台电脑里装了网吧管理系统后，中了木马病毒后重启就完事了，倒是减轻了王浩的工作压力。
　　但从程明进店开始，王浩就没停下来过，在各台电脑间走动。
　　“王浩，不累吗？”程明笑着问道。
　　“还好，有外挂帮我打，免费上网，白喝可乐，还能赚零花钱，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小王过来过来，你给我看看，电脑出了啥问题。”一个大嗓门的老哥喊道。
　　“马上就来，有空再聊吧。”
　　王浩已经和网吧里的熟客相当熟络。
　　程明今天主要任务是跟小马哥聊把网吧管理系统的服务卖给其他网吧的生意。
　　小马哥一开始是非常不情愿的，同行是冤家，他知道自己的网吧能在短期内大火，靠的就是这一手网吧管理系统。
　　用户体验上升不说，还更容易管理网吧，展开大力的优惠活动，也不怕顾客跑了。
　　要是别的网吧也有了网吧管理系统，他的网吧不就没优势了吗？还开什么分店。
　　不得不说，小马哥格局小了啊。
　　“首先，我表哥搞的这个网吧管理系统并非全天下独一份，甚至不是全国独一份，大城市早有了，我们不卖给他们，他们也会去找别人买的，这钱我们不赚白不赚，而且是净赚的。”
　　“不用怕分店没人去，我们现在的问题是上座率满了，许多充了钱的顾客无处可去，只能去别的网吧。要是我们分店一开，他们充值在账户里的钱是跑不了的，总要去花掉的。”
　　“你怕他们去了别的网吧就不再来我们的网吧，那肯定是我们的网吧做得不够好。”
　　“需要提高其他方面的服务啦，更优惠的打折力度，换高性能的电脑，店面装修风格，分吸烟区、无烟区，第一时间上新游戏以及网管的态度等等。”
　　“没有网吧管理系统的时候，小马哥怕过同行吗？现在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就怕了？”
　　“当然没怕过！”
　　“就是这股气势，我们的目标也不能局限在小小的南明市，目标是让大唐在全国开花，上面这一些话都是我表哥教我的。”
　　太早接通各个网吧之间的互联互通、余额共享服务大可不必，尽管程明可以做到。
　　利益分配太麻烦了，各个网吧老板也不可能会同意，等到网吧行业走下坡路的时候，不得不抱团取暖再考虑吧。
　　大唐网吧分店的地址选在南明市高等专科学校附近。
　　这所大学是由南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和南明职业大学在去年合并组建，四年后升格为南明学院，变成省属普通本科高校，也是妹妹前世就读的大学。
　　好佳基的分店选址也在这一块，沈筱这种程度的眼光还是有的。但其他专业知识还不够，离独挡一面还远着，估计得送她回大学进修研读一番。
　　把网吧管理系统卖给其他网吧，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把外挂码一起捆绑卖出，几百个外卖激活码比起网吧管理系统反倒是小玩意。
　　门户网站daohang123靠着外挂和网吧管理系统的推广已经有些火候，离hao123的差距明显就是了，在alexa全球排名上也相当靠后。
　　至少要进入前50名才会被互联网巨头重视，花重金被收购。
　　哪怕卖不出去，留着推广今后的各种小网站也不错。
　　谈妥之后，程明、赵磊和下班的王浩一起坐在网吧后门的阶梯上，喝着玻璃瓶装的可口可乐。
　　“程明，我打算明天去省城。”
　　“这么急，明天就走？不多留几天？难得回来一趟，反正外挂都安排妥当，可以多歇几天，多陪陪家人。”
　　“就是因为外挂都卖完了啊，我反而闲不下来，看你和小马哥的谈话，我也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可以做得更好。”
　　程明一口气把外挂打包出去，借着这个机会把赵磊推到各家网吧老板的面前，之后的外挂全都通过这个渠道给货，让他轻而易举地成为南明市的总代理商。
　　没想到赵磊反倒提前了出行的日程，这算是好心办坏事吗？
　　外挂终究是有风险的事情，当初是为了给沈溪凑巨额的医疗费，程明只能先干老本行快速捞钱，开店也是有了些许本金和沈筱的信任才搞起来的。
　　程明让赵磊帮忙卖外挂，一来是人手确实不足。如果温师兄或者其他人没有上钩，那程明只能慢慢运营外挂赚钱，二来是想改善他们家的生活，有钱一起赚，免得他又和那个大哥混在一起。
　　但现在有了好佳基这个干净清白的好去路，分店正在筹备，厨师还没有人选，赵磊的梦想就是当厨师。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差事让他去干就好了。哪怕以后上职专或技校，也可以积累经验，再不济，当个服务员也可以啊，能留在南明市里，不再四处奔走。
　　“赵磊……”
　　“咋了？”
　　“明天要我送你车站吗？”
　　“不用，不用，麻烦你多关照一下我妹妹和爷爷。”
　　“那祝你一路顺风！”程明笑着说道，“等你下一次回来我们就准备开店的事情。”
　　“好。”
　　还是没能说出口啊。
　　赵磊是他的朋友、好兄弟，不是他的提线人偶。
　　哪怕程明的出发点是好的，也没有资格随意地摆布赵磊的人生，对他呼来喝去的。
　　现在的赵磊眼里有光，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向往，这就足够了。
　　王浩勾着程明的肩膀，搭着赵磊的背说道：“等忙完了就一起打游戏，我狙击枪贼溜，赵磊还得多练练，你太菜了，每次就你送的人头最多。”
　　“少啰嗦，我是当t，肉盾，带嘲讽，给你们挡枪，比起fps，我更喜欢rpg。”
　　赵磊也算是个游戏男孩了。
　　“我不挑食，我都喜欢，总有一天我要做出一款自己的游戏。”王浩高举起可乐瓶说道。
　　“加我一个。”
　　程明的下一步正是做游戏，不过要走向这一步还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伙伴。
　　砰——
　　三人碰杯，把剩下的可乐喝完，各回各家。
　　程明前脚刚到家，家里电话的铃就响了。
　　该不会是陈孜艺的吧？程明的反应居然是这个，跟魔怔了一样。
　　“我来接，我来接。”
　　程黎抢着拿起听筒。
　　干啥啥不行，接电话第一名。
　　“哦嗯，刚回家，哥，爸爸找你。”
　　“喂，老爸，什么事？”
　　“小明，据说你中考考得不错。”
　　“还行吧。”程明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是不是在中考的时候救了斌松的女儿？”
　　“救了？你是说叶媚吗？算是吧……”
　　“他想感谢你救了他的女儿，请你一起过去吃饭。”
　　“蛤？老爸，他可是在背地里对你使用阴谋诡计的小人啊，请我们吃饭肯定没安好心的，这绝对是鸿门宴。”
　　难道自己在背后破坏他计划的事情暴露了？
　　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仇人的女儿有什么救的啊！
　　“没那么多恩恩怨怨，今天就是我们的散伙饭，认识了这么多年，也差不多了，唉……”程宏远唏嘘地说道。
　　“散伙饭？”
　　“我直接拿钱走人，不干了。”程宏远豪气地说道。
　　程明苦笑问道：“董事长还能不干的吗？”
　　“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公司，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程序和手续，谈妥我该拿多少钱就行了。”
　　“这样啊……”
　　程明一直没搞懂叶斌松对老爸出手的动机，好像也没什么仇和怨的，更没有因为抢女人而结下梁子。
　　思来想去，也就谋财夺权的可能性最大，老爸主动退出，也不失为一个以退为进的好办法。
　　“你不来就算了，我一个人去。”
　　“我去，在哪家酒店？”
　　“来新家吧，我打算洗个澡再过去，记得骑摩托车过来，我今晚要喝酒。”
　　感情你是找儿子做免费司机的，手痒想骑摩托车兜风。
　　做一个了断吧，然后迈向新生活。


第134章 孤独得像条狗
　　“老妈，我今晚不在家吃饭了，老爸那边叫我过去，他要喝酒，我怕他喝个烂醉，被人骗得连裤子都不剩。”
　　“小黎，要跟我一起去吃大餐吗？”程明主动问道。
　　“才不去，我要陪着妈妈。”
　　“乖女儿，乖女儿，妈妈没白疼你。”黎英摸着程黎的小脑袋，欣慰地说道。
　　程明也就是问问，要是妹妹真想一起跟着去反倒麻烦。
　　如果真发生什么意外和冲突，闹翻脸，他和老爸两个大老爷们可以无顾虑地出手。
　　老爸一身清凉打扮，花衬衫、沙滩裤、拖鞋，程明看惯了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老爸，一时间竟然觉得别扭。
　　“老爸，今晚去哪家饭店赴宴？”
　　“龙山饭店。”
　　“哦，一中旁边的？还挺阔气的。”
　　算是南明市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酒店和招待宾馆。
　　虽然名字有点俗，但以前可是实打实的国营饭店。哪怕现在，达官贵人也常到这儿光顾。
　　在一排公务车和豪车里，程明这辆并不高贵的二手摩托车显得格格不入。
　　一楼大厅的等候区里，几个中年男人围桌泡茶、抽烟，看到程宏远后招手喊道。
　　“程总，可算把你等来了。”
　　“程总，晚上好啊。”
　　“程总这是刚度假回来吗？看着好凉快。”
　　“哪有什么程总不程总，我已经卸任了，以后叫我老程就行，有困难的时候还得各位老哥都帮衬帮衬。”程宏远拱手笑道。
　　茶几上就放着名片，程明远远地瞄了一眼，各种建材公司的老板，银行的……
　　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程明本以为散伙饭是老爸和叶斌松，外加他和叶媚，四个人在小包厢里吃一顿，表面上做到杯酒泯恩仇，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
　　没那么简单啊。
　　“这一位是……”有人望向程明问道。
　　程宏远拍着程明的肩膀介绍说道：“我儿子，程明，中考考了695分，还算争气。”
　　“叔叔伯伯们好。”程明礼貌地问候道。
　　“后生可畏，还是程总教子有方。”
　　“不得了啊，我家那臭小子能考500分就烧高香了。”
　　“考这么高，要不考虑去省城里念书？市一中比起省城里的几所重点还是差了点。”
　　靠，能不能不要这么张扬啊，程明欲哭无泪，他可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
　　“算了算了，我这儿子市一中都不想去呢，想去二中读书，嫌一中管得严。”
　　老男人们互相散烟、点烟、吞云吐雾。
　　其中一人递烟给程明问道：“程明，抽烟不？”
　　程明摆手拒绝：“我不抽烟。”
　　他可不敢当着老爸的面抽烟。
　　程宏远抢过烟，夹在耳朵后面，说道：“去去去，别教坏我儿子。”
　　一群中年男人聚在一起，最喜欢谈的当然是国内外的大事、股市和各种秘辛。
　　程明乖巧地坐在一旁喝茶，听着老男人的吹牛逼也挺有意思的。
　　虽然是重生者，但也远没到全知全能的地步，尤其是没公开的秘密。
　　“哦，叶总也来了，这里，这里。”
　　文质彬彬的叶斌松领着叶媚朝着程明等人走来。
　　叶媚穿着英伦风格的红格子百褶裙，前额别着碎花发卡，长发披肩，穿着黑色的长筒袜和棕色小皮鞋，看起来就像是小公主一样。
　　“程叔叔晚上好……”
　　叶媚依次鞠躬问候。
　　“叶叔叔好。”程明掐着自己的脖子，强忍着恶心说道。
　　哪怕再不爽和讨厌，也要忍着，叶斌松会装，他得比他更会装才行。
　　程宏远问道：“叶媚今年也初三毕业了吧？考得咋样？”
　　“一提中考我就生气，这孩子的妈妈走得早，我平时工作也忙，照顾不到，结果考英语那天病倒了，平时都能考个一百三，一百四，出成绩只剩一半不到。”
　　“得亏老程的儿子跟我女儿一个考场，抱着她去了医疗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叶斌松摇着头说道。
　　叶媚坐在程明身旁，问道：“程明，那天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你应该该谢谢校医和护士，换个人看到你倒在地上也会伸出援手的。”
　　程明挪动身子，和叶媚拉开距离。
　　“真亏你知道是我抱你过去的。”
　　“我当然知道啦，我又没完全昏过去。”
　　“啊哈哈……”程明干笑道。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不提前交卷不就没这档事了吗？
　　“你考695分，好厉害啊，我才600出头，这分数读不了一中了，早知道不吃冰棍了。”叶媚晃着小腿说道。
　　“让你爸托点关系，交点钱就能进去，实在不行，去民办的育华高中也不错嘛，去一中还要剪短发呢，你这一头漂亮的长发就没了，只剩这么多。”程明抹着脖子说道。
　　“我很漂亮吗？”
　　叶媚低垂着头，小脸微红，抓过一缕长发，在胸前搓弄着。
　　这么会扣字眼吗？还是说自恋。
　　“也就一般吧。”
　　“你连夸女孩子都不会吗？真笨。”
　　叶媚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和程明隔了半个人的空隙，挪动身子，缩短距离。
　　程明也跟着移动，直至屁股碰到沙发的扶手，糟糕，无路可退了。
　　叶媚嘟着小嘴，不满地问道：“你还在记仇冰棍的事情？”
　　“怎么可能，我才没那么小肚鸡肠，就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懂吧？”
　　叶媚没再步步紧逼，估计是长辈和父亲都在身边，有所收敛。
　　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想的，首先排除掉被自己救了一次就对自己有好感这个可能性。
　　好感度可没这么廉价，该不会是叶斌松指使女儿接近自己，来套话的吧？
　　想想叶斌松种种非人行径，把女儿当做工具的可能性非常大。
　　继续暗中观察叶斌松，发现他更多的破绽。
　　就算老爸这边的事情解决了，还有林叔叔的事情。
　　那件案件更是疑点重重，但却把圈子外的沈筱牵扯进去了，要说与叶斌松一点关系都没有，程明可不信。
　　程明端起一盏茶轻轻啜饮。
　　突然，一个俏丽的曼妙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惊吓过度的程明被呛得直咳嗽。
　　“噗咳咳……”
　　“程明，你没事吧？”
　　叶媚慌张地拿出手帕擦拭着程明的嘴角。
　　陈孜艺，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毕竟是龙山饭店嘛，她出现在这里又合情合理。
　　程明朝着楼梯望去，走到一半的陈孜艺恰好回眸，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
　　陈孜艺露出浅浅的微笑，微微颔首。
　　“认识的人？”叶媚问道。
　　“嗯，以前的同班同学。”
　　“她长得好漂亮。”
　　可惜长了张嘴。
　　陈孜艺身旁的中年男子问道：“那个男孩子就是姓程的？”
　　“嗯。”
　　“好像已经有女朋友了。”
　　“他女朋友不是那个女的。”
　　“小小年纪，私生活还挺混乱的，要不要关他几天？”
　　“对，没错，就该关他几天，太嚣张了。”
　　“真的？我这就给你肖叔叔打个电话，让他出警。”
　　“还是算了，爸爸你乱动用私权，会留下把柄的，对前途有影响。”
　　“是你自己心疼吧，你妈出差一个月，这个月你就好好放松放松吧，等她回来了，我也就不了你。”
　　“爸，你也太怂了，就不能拿出丈夫的威风吗？压过妈妈一头吗？”
　　“你妈太强势了，两边都强势，这日子就没办法过了。再说，我是入赘的，就该弱势一点。否则你外公外婆隔天就把乌纱帽摘了。”
　　程明的注意力回到中年大叔的闲聊里，看见陈孜艺也没啥，反正又不可能同桌吃饭。
　　“待会请书记来我们桌上坐坐？”
　　“本来就有这个打算，不然我们这些俗人干嘛来龙山饭店吃饭……”
　　好像不对劲起来。
　　随着其他人陆续到场，上楼入座。
　　同龄人倒不少，有男有女，够凑一桌了。
　　一群人围着叶媚这个小公主转。
　　叶媚倒是兴致勃勃地把程明介绍给她圈子里的人，还强调说他的中考成绩考了高分，女孩子对他的观感普遍还行。
　　不过男孩子这边就敌意满满，换来一阵冷嘲热讽。
　　“只会读书有什么用。”
　　“就是，我爸小学毕业不照样打拼出一片天地。”
　　“看你这粗胳膊细腿的，连篮球都不会打吧。”
　　“街机知道吗？电脑游戏知道吗？cs、红警，还有石器时代……待会我带你去网吧见见世面。”
　　“别跟他说了，天天读书哪知道这些啊，最近出的那个外挂是真的好用，千年也有外挂了，我能双开了。”
　　“男孩子就知道聊游戏，一群白痴，就不知道多读一点书吗？”一个女生训斥说道，但没男生理他，聊游戏聊得热火朝天。
　　“程明，对不起，不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叶媚低头道歉说道。
　　“没事，你也不用勉强自己介绍我，回你的朋友身边去吧。”
　　叶媚欲言又止，情绪低落地回去和自己的闺蜜们聊天。
　　原来我们还不算朋友吗？叶媚一想到这个就有些泄气。
　　程明还得靠这群送钱呢，巴不得他们多玩游戏，多买外挂。
　　开始上菜，程明注意主座的几个位置还空着，是有贵客没来吗？
　　但已经开吃了。
　　这群男生变着法子表现自己，要么说自己来过龙山饭店几次，这边的菜都吃腻。要不然就是在国外吃过什么什么菜，多好吃。
　　最后还想玩波大的，拿了酒过来。
　　程明默默吃菜，对面的热闹与他无关，只是一直注视着主座的动向。
　　老爸和叶斌松忽然离席，随后从楼上领了三四个人下楼。
　　看着老爸和叶斌松毕恭毕敬的模样就知道这批人的身份不一般，最中间的中年男子是刚才和陈孜艺一起上楼的，程明在电视上看过他。
　　而陈孜艺就杵在楼梯口处，似笑非笑地看着程明。
　　程明假装没看见，埋头吃菜，背后的目光让他浑身难受。
　　嗓门最大的男生拍桌喝道：“程明，是男人就把这杯干了！”
　　好心地给程明倒了一杯满的啤酒。
　　“我不能喝酒，我待会还要开车送我老爸回去？”程明婉拒道。
　　“连酒都不会喝，你还是个男人吗？”
　　这么简单的激将法，程明可不会上当，他可没兴趣和小男生争风吃醋。
　　楼上来的贵客只是喝了几杯酒就匆匆离去，没有久留，程明本以为陈孜艺会跟着他们一起走，结果还留在那儿。
　　难搞啊，晾她太久，会被鲨掉的。
　　“我吃饱了，你们随意。”程明放下筷子，耸了耸肩膀说道。
　　“跑了跑了，胆小鬼。”
　　叶媚起身喊道：“程明，八月十八号是我的生日，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
　　“新历还是农历？”
　　“新历。”
　　“那还在暑假，有空再说吧。”
　　“拽什么拽啊，给你脸不要脸。”
　　“他不来不是更好，免得晦气。”
　　这群暴躁的小男孩借着酒劲磨拳擦脚，怕不是想干架。
　　今晚不来吃这一顿饭是不是更好，程明挠着后脑勺朝陈孜艺走去。
　　“那个女孩子是谁？你背叛静怡了？我要告状去。”陈孜艺眯起眼睛，殷勤地说道。
　　“感情你是来捉奸的？算是没什么联系的青梅竹马吧，中考那天她昏倒了，我抱着她去医务点，没了。”
　　如果她不是叶斌松的女儿，程明还能更加心平气和地对待她，可她偏偏是。
　　“哦豁，真是经典的英雄救美情节，所以她爱上你了？不，应该是对你有好感，你跟她说自己牛粪有主了吗？”
　　“为什么我有女朋友的事情要告诉她？我跟她又不熟。”
　　“狡辩，你没说清楚就是想吊着她，肆意玩弄她的感情，她正在看着我们呢，一定很在意我们是什么关系吧？”
　　“我说了，我们是同班同学，过去式的那种。”
　　“你和静怡的关系要保密，和我的关系就可以告诉别人？可以。”陈孜艺咬牙切齿地说道，“程明，现在有一个挽救你和静怡感情的机会摆在你眼前，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
　　“我和静静正打得火热呢，不需要挽救。”
　　“哦，是吗？我把你和那个女人卿卿我我的事情告诉静怡也没关系吗？”
　　“有可能有会一点麻烦吧。”
　　就一点点。
　　“就算静怡会原谅你，她心里就一点芥蒂都没有吗？不可能的吧？但是现在，只要我挽住你的手臂，我就不把这件事情告诉静怡，那个女人也会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自惭形秽，被我的美貌吓跑，对你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怎么样？是不是一招妙计。”
　　“没见过比这更烂的。”
　　由不得程明拒绝，陈孜艺凑过身子，挽住了程明的手臂，说道：“看你孤独得像条狗一样，我才来陪你了，感谢我吧。”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应该有一堆围在你身边的马屁精。”
　　“本姑娘是侠女，才不屑于和那群凡夫俗子同流合污。”
　　“接下来去哪里？”
　　“别站在这里就行，快走吧。”
　　程明率先扛不住，拖着陈孜艺离开，总感觉误会大了。
　　此时正在床铺上傻笑的林静怡也想不到，过几天会有两个女孩子来告诉她程明出轨了。


第135章 孽缘
　　两人携手走至龙山饭店外，程明抓开陈孜艺的手。
　　虽然手肘不可抗力地碰到了她的胸口，但没太大感觉。
　　除了嘴巴，陈孜艺的胸也是相当的遗憾。
　　“程明，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好佳基里等了你一个下午？你跑哪里鬼混去了？我还在等你的小说呢。”陈孜艺质问道。
　　“我去网吧上网了，打算明天给你送去的。”
　　“好呀，去网吧玩不带我，你浪费了我一下午的时间，要怎么赔偿我？”
　　“你也没说下午就去好佳基吧？一点暗示都没有。”
　　尽管程明有猜到这个可能性，但比起女人，他选择了男人。
　　“我今晚可以夜不归宿，陪我去游戏厅玩个通宵吧，就原谅你。”陈孜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程明兴趣乏乏地说道：“我还得乖乖回家，你自个疯去吧，我可是健全的准高中生。”
　　陈孜艺撅起小嘴，怨念地说道：“没劲，你还是男生吗？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没办法，这几天太累了，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程明捶着老腰说道。
　　“你们已经进展到那个地步了？”
　　不可置信的陈孜艺抓着程明的肩膀，使劲地前后摇晃着程明的身体，激动地吼道：
　　“你们这进展也太快了吧！你们才初中毕业，要是有小宝宝了怎么办？”
　　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因为干了普通的体力活累到了而已。”
　　其他不说，他避孕能力杠杠的好嘛，从来都是安全第一，不搞出人命。
　　“咳咳……”
　　陈孜艺松开程明的肩膀，尴尬地咳嗽两声，正色问道，“那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这算我们的个人隐私了吧？没有告诉你的义务。”
　　陈孜艺拍着胸脯，义正言辞地说道：“作为静怡的好朋友，我有义务保护她，免得被你这块牛粪的养分过多，把鲜花烧死了。”
　　这是什么奇妙比喻啊，和静静是好朋友的话，就去问她啊，但静静肯定不好意思说就是了。
　　“就搂搂抱抱亲亲，牵牵小手，没了。”程明摊手说道。
　　“就？你还好意思说没了？这不是只差最后一步没做吗？猴急的臭男人，一点都不懂浪漫。”
　　“可我和静静都认识了十五年，只是把小时候做过的事情重复一遍罢了。”
　　“你这是在炫耀你和青梅竹马的关系很好吗？揍你哦。”气得牙痒痒的陈孜艺举起小拳头说道。
　　“你的青梅竹马呢？”
　　“不想提他们，晦气。”
　　这是有多讨厌啊。
　　“都暑假了，不去找他们玩吗？”
　　“为什么我要在美好的暑假里给自己遭罪睡，谁知道他们正在哪个国家潇洒。要是我妈知道我私自出国，我这个暑假都别想好好过了。”
　　“程明，请我吃冰棒。”陈孜艺指着一中门口前的小卖铺说道，“我就原谅你。”
　　“不需要你原谅，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请你吃就请你。”
　　正好程明嘴巴也馋了。
　　程明推开冰柜，陈孜艺挑了两根最普通的白糖冰棒。
　　“这个就行？”
　　“便宜又好吃？你不喜欢吗？”
　　“我都行，我还以为你会讹我一笔。”
　　“哇，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是勤俭持家的好女孩。”
　　陈孜艺一脸鄙夷地看着程明。
　　付了钱后，程明撕开冰棒包装问道：“对了，你没来例假吧？要是来了就别吃……”
　　叶媚的事件可不能重演。
　　“你在问女孩子什么问题啊！”
　　陈孜艺突然炸毛，防备地双手抱肩，踢着程明的脚。
　　“变态，臭流氓，我只是说我不用回家睡觉而已，你想对我做什么？想让我怀孕吗？你明明都有女朋友了！”
　　“呃，我只是怕你身体不舒服，别想太多。”
　　程明一瞬间就想到陈孜艺想到什么了，真亏她能想那么远，思维跳脱。
　　能对上这种电波，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那你也不能问女孩子这种问题，你能活到今天真是一个奇迹，早晚出事。”
　　淡然若水的陈孜艺脸上罕见地有了一丝红晕。
　　“对不起，刚才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呼呼……”
　　陈孜艺做了深呼吸才稍微平静下来，舔舐着冰棒。
　　陈孜艺吃得慢，冰棒下方已经有些融化，快要滴落，她连忙舔一口下面。
　　一时无话，走在马路边的过道上，路灯的灯光昏靡，灯下聚集一群蚊子，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程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啥时候吗？”陈孜艺开口问道。
　　这怎么可能记得啊。
　　要说程明开始对陈孜艺有印象，应该是和她一起被数学老师点名，数学老师怀疑他抄了她的作业，陈孜艺极力撇清关系的样子。
　　“初三分班后？”
　　“错，大错特错。”
　　“去年暑假，你在游戏厅里狠狠地虐了我，今年春节过后，你又虐了我。两个月前，你再虐了我一次，每次都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欲擒故纵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都说了不是欲擒故纵了，除了两个月前的那次，其他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假如我真的在欲擒故纵，你不应该离我远远的吗？”
　　“这不才欲擒故纵三次，你觉得有用吗？至少得七次才行。”
　　“你是孟获吗？还得抓七次这么麻烦。”
　　陈孜艺跑到前方，转过身子，面对面地问道：“诸葛程明，你敢来抓我吗？”
　　这又是哪门子的角色扮演啊，程明停下脚步说道：“孟获就算了，要是抓祝融夫人我才有点兴趣。”
　　“臭男人，那是比喻，比喻懂吗？我可是活脱脱的美少女。”
　　“嗯嗯，美少女。”
　　程明附和道，专心地啃着冰棒，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
　　“切，胆小鬼，连迈出第一步都不敢吗？”陈孜艺不屑地说道，走回程明身旁，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三国战纪，能再通关一次就好了。”
　　“确实是一款好游戏。”
　　陈孜艺踢了踢脚边小石子问道：“关于我的家庭，你什么都不问吗？”
　　“有什么好问的。”
　　“不好奇吗？”
　　“好奇归好奇，但也不会多嘴。”
　　粗略能猜个大概就是了。
　　“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远离我吗？”
　　“不是你主动贴上来的吗？”
　　“狗嘴吐不出象牙，别让我抓到你违法犯罪的证据。”
　　陈孜艺又轻轻地踢了程明一脚。
　　这还真要小心一点，毕竟程明赚的是灰色的钱。
　　“你乱搞男女关系也是违法的，可不要以为你是未成年就可以脱罪，哼。”
　　原来是指这个吗？
　　“把右手的掌心向上打开。”
　　程明老实照做。
　　“我写的字呢？”
　　“当然擦掉啦，谁会留着啊。”
　　“哼，明天上午，好佳基，不见不散。”
　　“下午不行吗？我想多睡一会儿。”
　　“你可以来店里睡觉，我让你睡个痛快。”陈孜艺笑眯眯地说道。
　　“吃完了啊。”陈孜艺从嘴里吐出冰棒棍，意犹未尽地说道。
　　“我也差不多该回去看看我老爸的情况，免得他喝多了。”
　　“等一下，这个……”陈孜艺抢过程明手中的冰棒棍说道，“我帮你丢了。”
　　“你继续留在这儿当小狗吧。”
　　陈孜艺朝着程明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开。
　　程明目送她离去，只是途经垃圾箱时，也不见她丢垃圾。


第136章 互帮互助
　　“累死我了。”
　　程明一回家就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连脚趾头都不想动弹。
　　和陈孜艺打交道可太累了，既要保持距离感，不能越界，又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程明载着醉醺醺的老爸回新家时，也问了他今后有什么打算。
　　结果老爸说自己要回市建局当技术顾问，这不是从一个火坑里跳进了另一个火坑吗？
　　但老爸只是当技术顾问，没重回体制内，当着合同工，应该也不会被牵连太深。
　　这样也好，也许林叔叔出事的时候，老爸能帮上忙。哪怕只挖到有限的真相，也能成为破局的关键，免得林叔叔过于被动，连自辩清白的机会都没有。
　　程黎端着一盆热水进屋喊道：“哥，快帮我洗脚。”
　　“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不就好嘛，先泡一泡，再搓一搓。”程明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的脚又不是奥利奥饼干，怎么泡啊。”
　　程黎爬到床上，跨坐在程明的背上，揪着他的耳朵左转右转，一脸不爽地喊道：
　　“快点起来！你帮朋友的妹妹洗脚，却不帮自己的妹妹洗脚，偏心。”
　　“明天再帮你，今天是真的累了。”
　　“出去吃大餐还累，我都在家帮妈妈洗碗了，这么乖巧懂事的妹妹连一点奖励都没有吗？”程黎自卖自夸地说道。
　　“嗯嗯，很棒很棒。”
　　程明还是像咸鱼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哥哥！我要生气。”
　　程黎提高音量，气鼓鼓地鼓起脸颊，见哥哥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攥紧小拳头，决定玩一波大的。
　　“我真的要生气了，看招！”
　　程黎抬起小屁屁，抓着程明的肩头，双脚离开床，臀部重重下落，砸在程明的后背上。
　　砰——
　　上了年纪的床板摇晃颤抖，发出「咯吱」悲鸣声。
　　“哦呼……”
　　程明的牙缝间情不自禁地漏出舒服的声音。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吧，看招看招。”程黎得意地笑道，控制好力道，轻轻起落，免得把哥哥的腰坐坏了。
　　程黎前后挪动身子，剐蹭着程明的背，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不会被哥哥发现的吧？
　　就算被哥哥发现也无所谓，就用「感觉这么做会很舒服」的理由搪塞过去。
　　反正自己是小孩子，不管做了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小孩子的身体虽然多有不便，但又意外地好用。
　　程明当然没留意到妹妹的小动作，小时候被妹妹当马骑的次数简直不要太多。
　　吃到甜头的程明建议道：“小黎，要不你帮我踩背，我就帮你洗脚怎么样？”
　　互帮互助，这才是正确的兄妹相处之道。
　　“好呀，但是哥哥得先帮我洗脚。”
　　“我又不会跑了，先帮我踩背呗。”
　　“哥哥你这个笨蛋，再不洗脚，热水就要凉了。”
　　“说的也是。”
　　程明撑起身子，艰难地从床上爬起，还在背上的程黎骨碌碌地滚向一旁。
　　程黎坐在床沿边上，卷起裙摆，晃着白皙的小腿催促道：“快点快点。”
　　“怎么洗朋友的妹妹的脚，就要怎么洗我的脚，知道了吗？”
　　程明坐在地板上，反问道：“我更卖力地洗你的脚也不行？”
　　“就怕哥哥会偷工减料，给别人的妹妹洗一个小时，给自己的妹妹就洗十分钟。”
　　“十分钟也够久了，还一个小时，水都凉透了。”
　　程明轻捧起程黎精致玲珑的白嫩小脚丫，圆润的脚后跟没有一丝褶皱和茧子，粉粉的脚指甲散发着晶莹如玉的光泽，和赵怜的脚摸起来完全不是同一种感觉。
　　“先说好，不许挠我的脚底板。”程黎缩了缩身子说道。
　　光是被哥哥盯着脚就有些害羞了。
　　“不会挠的，话说……你的脚根本不用洗就很干净了吧？”
　　“哥哥，那我们穿着衣服为什么要洗澡，当然是因为有味道啦！不信你闻一闻。”
　　程黎的双脚朝着程明脸上踹来，一脚架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脚的脚趾头踩着他的鼻子。
　　看吧看吧，我今天晚上穿的可是白色的。
　　程明只闻到了香皂的味道，应该是洗澡的时候就好好洗过了，想让他洗脚无非是吃醋了。
　　“穿了裙子就乖乖坐好。”
　　目不斜视的程明抓起妹妹的双腿，没入水盆之中，问道：“会烫吗？”
　　“已经有点凉了。”
　　“那就速战速决吧。”
　　程明的手指伸入的脚趾头缝隙里，像模像样地搓洗着。
　　“十分钟，说好的十分钟，一分钟都不能少。”
　　“那就洗两分钟，剩下的八分钟分四天还给你怎么样？”
　　“我要利息，把钱存在银行有利益的，我把时间存在哥哥那边也要利益。”
　　“可我又不是时间银行的。”程明苦笑说道，虽然在某种以上来说，哥哥确实是妹妹的银行、钱袋子。
　　“那就乖乖地帮我洗十分钟。”
　　“行吧，那利息是多少？”程明妥协说道。
　　“一天一分钟？”
　　这是什么高利贷啊。
　　“一般来说，银行的利润都是很低的，你存的钱越多，利息才越多，这才八分钟呢？一个月能有个一秒才差不多。”
　　“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哥哥你没听说过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吗？一天一分钟完全合理。”程黎点着头，理直气壮地说道。
　　“如果我存着不用，哥哥就会变成我的人了吧？”
　　“然后就变成你的专用洗脚工？想得美。”
　　程明擦干程黎的双脚，把洗脚水倒了后，重新爬到床上，呈大字状趴好，说道：“小黎，接下来轮到我享受了。”
　　程黎扶着床头，踩在程明的后背上，左脚右替踩。
　　“小黎，再下面一点。”
　　“这里？”
　　“对，就是这里！再用力一点，呼……”
　　妹妹的身体重量真是恰到好处啊，程明享受正欢的时候，背后的动作戛然而止。
　　“怎么停了？”
　　程黎趴在程明的后背上，懒洋洋地说道：“我困了。”
　　“那关灯睡觉吧。”
　　“哥，你去关灯，开着灯睡不着。”
　　“你这不是爬在我身上吗？你去关一下更快吧。”
　　程黎从程明的背上爬下，硬生生地钻进程明的怀里，有这功夫都能调戏两三遍开关了。
　　“现在是哥哥趴在我上面了。”
　　“你这丫头。”程明无奈一笑说，“我关就我关。”
　　程明起身关了灯，房间里陷入漆黑。
　　程明能明显地感觉到程黎在调整到最舒适的睡姿，比起枕头更喜欢手臂，没安全感地想被夹着腿，还有小手喜欢在他的胸口转圈圈的坏习惯。
　　“哥……”
　　“嗯？”
　　“晚安。”


第137章 入戏太深
　　一大清早，黎英就把程明和程黎叫醒，开始收拾屋子和这十天半个月要换穿的衣物。
　　今天下午，水电工人就会上门勘测，然后开始钻洞装修改造水电。
　　拔掉各种电器的插头，捆起被子，卷起竹席，再给家电、餐桌、沙发、床板等地方盖上防尘布和塑料布，贵重物品锁在抽屉和柜子里。
　　程明则是看着老妈特地把结婚戒指和项链放进包里带走，这不是挺看重的嘛。
　　也可能是单纯地心疼钱。
　　三人一直忙活到十点左右才收工。
　　程明和程黎两人都灰头土脸的，被迫地整理了一遍自己的房间，装修完还要大扫除一遍，想想就腰疼。
　　“你们两个要跟我一起去吃午饭吗？可以请你们吃大餐。”黎英笑着问道。
　　“好耶，我要吃牛排。”程黎高举起双手，欢呼道。
　　程明看到书包里的小说才猛然想起某人的约定，拍着额头说道：“糟糕，我答应了同学，要在早上碰面的。”
　　陈孜艺还让他早起的，难搞，老妈一让他干活，其他事情都只能暂时抛之脑后。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程黎嗅觉敏锐地问道。
　　“女同学，就是陈孜艺，我们在电影院和汉堡店见过面的。”
　　在老妈面前，程明可不敢说自己带妹妹去了游戏厅，只能隐晦地用楼下的电影院代替，像是暗号一样，否则连狗腿都被打断。
　　“什么，女同学？你竟然还认识静静以外的女同学？脑袋开窍了？”
　　“诶，为什么陈姐姐这种人会在暑假里和哥哥见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妈和妹妹一脸不可置信，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程明。
　　喂喂，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就是中考复习的时候，她把读书笔记借给我，我现在去还给她。”
　　程明睁着眼睛说瞎话，没办法，小说这东西和游戏一样，属于违禁物品，不能明说。
　　结果搞得陈孜艺对他的中考成绩好像真有什么功劳一样。
　　“那确实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我就说呢，你这臭小子怎么能考695分这么高。”
　　你就不能多信任一下你儿子吗？
　　“她这次中考考了多少？肯定比你高，超700分了吧？该不会是全市前十吧，前十里好像没姓陈的女孩子。”
　　“她没参加中考，直接保送一中。”程明摊手说道。
　　“那就更不得了，这个朋友得好好交，说不定高考的时候能帮上忙。”
　　都不在一个高中呢，怎么帮？程明有静静就够了。
　　“你快点去找她吧，别让同学等太久。”
　　“是是。”
　　程明坐在玄关处穿鞋。
　　“我也要跟哥哥一起去。”
　　程黎正欲追上程明，黎英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搂在怀里说道：“你哥和同学见面，你就别瞎掺和了。”
　　“我才不会添乱，陈姐姐很喜欢我的，还送了大鲨鱼抱枕给我，陈姐姐会借哥哥学习笔记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还真敢瞎说啊，和你哥有得一拼。
　　“我跟你们一起去，顺便请她一起吃个午饭吧，感谢一下她。”黎英建议道。
　　程明差点答应了，转念一想，他和陈孜艺见面的地点偏偏约在了好佳基。
　　沈筱又在好佳基里打工。
　　绝对不能让老妈和沈筱见面，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哪怕离婚了，程明还是不想老爸老妈彼此的误会加深，他和沈筱的关系更是解释不清楚，那家店又是谁开的，和詹巧云也没对过口风，要是说漏嘴，就全完了。
　　“还轮不到老妈出场，我自己会好好感谢她的，老妈突然去见她。反而会给她很大压力，有长辈在，我们都很拘谨，放不开。”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穿好鞋子的程明起身说道：“我先出门了。”
　　“我也出门了，哥哥等我一下。”
　　程黎挣脱了黎英的怀抱，冲进程明怀里。
　　“你们这两兄妹，算了，我这老人家就不去打扰你们年轻人的聚会，这是午餐钱。”黎英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红票子。
　　程黎目光熠熠地接过钞票说道：“哦哦，巨款。”
　　总是克扣零花钱的老妈居然这么大方。
　　“一定要带同学去吃顿好的，还有，我们今天晚上去静静家吃晚饭，别在外面晃悠太久，四点前就过去，免得吃饭的时候找不到你们人。”
　　“为什么突然去静静家吃饭？”程明一头雾水地问道。
　　“为了庆祝你们中考考了高分，久违地小聚一下。反正我们家今晚断水断电，没去处。”
　　后面的原因才是重点吧，不过这也挺好的。
　　可以见到静静，确定关系后，巴不得天天见面，腻在一块儿。
　　还得把新家的地址和电话告诉她，想找自己的找不到人就坏了。
　　程明杵在好佳基的门外，透过玻璃窗看到店内的陈孜艺，安静地翻着书，时不时喝一口可乐，捋一捋鬓发。
　　寸步难行，程明甚至想转头开溜。
　　不知道陈孜艺等了多久，要是她不在店里就好了。
　　程明把书寄在这儿，吩咐沈筱姐，让她见到陈孜艺的时候交给他。
　　而他本人直接开溜，避避风头，整个暑假乃至未来都不用见面。
　　“哥，你咋还不进去？”程黎推搡着程明的后背问道。
　　“害怕陈姐姐？没关系，我会保护哥哥的。”程黎大言不惭地说道。
　　“我还轮不到你保护。”
　　程明笑着揉乱程黎的秀发，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
　　挂着标准营业微笑的沈筱迎了上来，尴尬地指向角落的桌子说道：“那孩子昨天下午就来找你了，早上七点半就在门口等了，把巧云姐吓了一跳，刚才看你站在门口不动，也不知道该不该叫你进来。”
　　“哇，是小黎和大哥哥，好久不见。”黄玲钰从后台冲了出来，牵住了程黎的小手和程明的大手。
　　“小黎和大哥哥好。”
　　黄铃音牵住了程明和程黎的另一只手，四个人围成一个圈，转了起来。
　　“你们要叫我小黎姐姐，我比你们大的。”程黎板起脸说道。
　　“明明是姐姐，却又是小黎，好奇怪，哈哈哈……”
　　莫名戳中小店的铃钰哈哈大笑。
　　“我觉得小黎比较好听。”铃音小声说道。
　　她的性子比较弱，但比起几个月前，已经没那么怕生了，就是干什么总比铃钰慢一拍，双胞胎总是黏在一起，谁离谁都不行的样子。
　　“你们别在店里玩，会影响到客人的，要玩去附近的空地上玩。”沈筱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道。
　　程明立刻站定，其他三人不能马上刹车，四个人撞成一团。
　　程明左手抱着铃钰，右手抱着铃钰，小黎自己抱着他的腰，三个小家伙都转得有些头晕目眩，站不太稳，只能靠在程明身上，慢慢等待天地归位。
　　“站稳了，先去和沈筱姐姐道个歉再去玩。”程明依次扶好三人说道，他也要去那边道歉了。
　　“久等了，你的小说。”
　　程明坐在陈孜艺的对面，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小说。
　　陈孜艺双手托腮，和善地笑道：“你还知道来啊，遗言准备好了吗？是想睡一天一夜，还是想长睡不醒？”
　　明明是盛夏和美少女的盈盈笑脸，程明却后脊一凉。
　　“有必要说得这么吓人吗？”
　　“你说呢？打你家的电话也没人接，迟迟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都打算报警了。”
　　“今天早上我在收拾屋子和行李，所以来晚了，让你久等了，真是对不起。”
　　程明双手扶桌，真诚地低头道歉，昨天下午可以说陈孜艺一厢情愿，早上就完全是程明的错。
　　“没事收拾屋子和行李干嘛？犯事了？准备跑路？”
　　“你思想太阴暗了吧？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想到那个地方去，是家里要装修水电，暂时不能住人，搬到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要搬去静怡家住？就算你们是青梅竹马、女朋友，未婚同居不太好吧？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怎么可能去她家睡啊，静静还住在单位的筒子楼里，超小的，又不是小孩子，不可能挤在同一张床睡觉……”
　　“你又在跟我炫耀青梅竹马的光荣事迹，一直揭我伤疤很好玩吗？”陈孜艺扯着程黎的脸蛋说道。
　　“青梅竹马小时候一起睡觉很正常的吧？”
　　“哪里正常了？不纯洁，请不要把你的正常当做常识，变态，所以你要住哪里？酒店？宾馆？”
　　“算是新家吧，我爸妈不久前离婚了。”程明挠着后脑勺说道。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看你们兄妹的样子，好像对你们没太大影响，新家地址在哪？新家的电话呢？”
　　“不是吧，这也要告诉你吗？”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总有办法知道，我觉得你还是老实告诉我比较好，比起我突然出现在你家门口，还是我先打电话告诉你我要过来玩好点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陈孜艺招招阳谋，最喜欢明牌打法，程明只好老实相告。
　　黄玲钰从程明的腋下钻了进来，探头探脑地问道：“诶，小黎和大哥哥的爸爸妈妈也离婚了吗？”
　　“没错。”
　　说起来，还是程明一手促成黄勇和詹巧云离婚的。
　　“大哥哥不要伤心。”
　　黄铃音站在椅子上，温柔地摸着程明的头。
　　“你们希望爸爸妈妈离婚吗？”程明反摸着铃音和铃钰的头问道。
　　“离婚之前，爸爸老是骂妈妈，还偷妈妈的钱，妈妈整天哭，现在妈妈笑得更多了，所以离婚是件好事。”黄玲钰左右摇晃着小脑袋说道。
　　“那我们来组成新家庭吧，我要当女儿，大哥哥来当爸爸。”最喜欢玩过家家的黄铃音说道。
　　黄玲钰指着自己问道：“那我就是妈妈了？”
　　“铃钰你也是女儿，我比你们大，怎么看都是我当妈妈。”程黎得意地拍着胸说道。
　　“玩游戏的话能不能加我一个，我当妹妹就好了。”陈孜艺狡黠地眯起眼睛说道。
　　“我才是妹妹，陈姐姐不要抢我的身份。”
　　“但是当妹妹，就不能当妈妈了，你只能选一个，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陈孜艺是个狠角色啊，居然直接就抓住了妹妹的命门，每次过家家，静静都是拿这个理由逼妹妹放弃争抢妈妈的位置。
　　结果就演变成了只有爸爸妈妈和妹妹，却没有孩子的过家家。
　　“那我还是选妹妹。”
　　至少妹妹是独一无二，不，亲妹妹是独一无二的。
　　连妹妹都不是独一份，可见哥哥的无可救药程度。
　　“那我就是妈妈了，对吧？”陈孜艺逐字逐句地说道，“亲，爱，的。”
　　说话的同时，陈孜艺伸过桌底下的腿，踢在程明的小腿上，脚趾头掐了一下程明的小腿肉。
　　受到精神和物理双重打击的程明打了一个寒颤，真亏陈孜艺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恶心的三个字。
　　可怕，太可怕了，不愧是爱看武侠小说的，脚趾头这么灵活。
　　程黎狐疑的视线在程明和陈孜艺之间来回扫射。
　　这种身份的人居然对哥哥……
　　虽然哥哥很优秀就是了，谁喜欢上哥哥都不奇怪，明明是正太的皮囊，却又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稳重气息，简直是萝莉、少女、御姐通吃。
　　那封情书难道是她送给哥哥的？
　　哥哥该不会接受了吧？
　　看起来不像，没散发着那种已经确定关系的味道。
　　意料之外的对手入局，还是情报未完全解锁的对手。
　　难对付，尽管这是哥哥的正牌女友该头疼的事情，她只要能当上妹妹情人就好了。
　　但分享哥哥的女人当然是越少越好，最好是只有一个当傀儡的假女友、假妻子，她来独占哥哥。
　　新的敌人已经出现，她怎能停滞不前！
　　先找出哥哥的正牌女友，让她们扭打成一团，争风吃醋，而她却在床上坐收渔翁之利。
　　妙计，这一招就叫驱虎吞狼。
　　不对，是女友捉奸，妹妹在后。
　　“诶嘿嘿……”
　　程黎情不自禁地傻笑出声。
　　“爸爸，我要玩荡秋千。”
　　黄玲钰已经进入状态，坐在程明的脚底板上，抱着他的大腿，开始前后摇晃。
　　“我也要玩。”
　　不妙，两个人一起上的话，身体会撑不住，更不要说程明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程明只好抱着双胞胎的后背，尽量减轻腿上的压力。
　　程黎怎么可能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女人肆意玩弄哥哥的身体，小女孩们也不行，爬到程明的双腿间的空隙坐下。
　　安心下来了，只有这里，谁也别想抢走。
　　沈筱端上水说道：“要喝点其他吗？问是这么问，但店里除了可乐就只有白开水了。”
　　沈筱转头对着玩得正欢的双胞胎说道：“铃音和铃钰，别玩过头了，程明你也是，别老是惯着她们，都被你宠坏了。”
　　“好孩子应该宠，坏孩子就该打。”
　　这是程明一贯的方针吧，当然，只适用于女孩子。
　　“我是好孩子，偶尔当一下坏孩子。”
　　程黎用头顶蹭着程明的下巴。
　　“我们也是好孩子。”铃音和铃钰异口同声地说道。
　　“铃音，我们休息一下。”铃钰说道。
　　铃音顺着她的话说道：“然后再继续。”
　　“呐。”
　　双胞胎心有灵犀地拍手，一同在程明身旁坐好，端起面前的白开水。
　　“妈妈说要多喝白开水。”
　　“对身体好，不会生病。”
　　铃音越来越活泼的话，这对双胞胎就更难分辨谁是谁了。
　　“我们在玩过家家，沈筱姐不一起来玩吗？”程黎问道，试探沈筱是不是对哥哥也有非分之想。
　　“我就算了，我还得工作。”沈筱婉拒道。
　　如果只是她和程明和双胞胎的话，过家家倒无所谓。但有小黎和陈孜艺在的时候玩，可就太丢人了。
　　“沈筱姐是年纪最大的吧？要是沈筱姐也加入我们玩过家家的话，沈筱姐肯定当妈妈，陈姐姐又是什么身份呢？要当女儿吗？”
　　陈孜艺不假思索地说道：“当情人或者小三什么的吧？”
　　“我去工作了。”
　　听到这词，沈筱直接跑了，哪怕只是被利用了，拍了几张误导性的照片而已，但她心里的那个坎还是过不去。
　　“诶……”
　　哇，这小娃子怎么回事啊，这已经超出了小学生的认知范围，心中震惊的程黎只得装作一脸懵逼的样子，免得露馅。
　　程明苦笑不得地说道：“陈孜艺，你在乱说什么啊？”
　　“我没乱说啊，难道过家家里难道没有这些身份吗？现实里明明很多的。”
　　“当然没有啊，你玩的是什么大人版过家家的，都变成儿童邪典了好嘛？别教坏小孩子。”
　　“亲爱的，你刚才叫我什么？”
　　“陈孜艺啊，怎么了？你想让我加同学吗？陈孜艺同学？”
　　“我都给你生了一对这么可爱的双胞胎女儿，你还在用我们用陌生人的语气跟我说话，是想在攻略我一遍？还是皮痒了？”陈孜艺踩着程明的脚背问道。
　　到底是入戏太深，还是单纯想抓弄人。
　　“陈孜艺，你的脚……”
　　“我已经把鞋脱了？”
　　关键不在这里吧。
　　“你叫我什么？你该叫我什么？”陈孜艺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爱称吗？
　　两个字的名字挺麻烦的，如果像程明或是程黎两个字的，直接叫名字就行了，自然又不显得生疏。
　　孜艺？这会不会有点恶心？
　　孜孜？吱吱吱？小白鼠？
　　孜然？这都变成香料和其他人的名字了吧？
　　“小艺怎么样？”
　　“咦？”
　　“啊，你当我没说，对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
　　“不，还挺可爱的，我并不讨厌就是了。”
　　陈孜艺立起眼前的小说，把头埋在书后，只露出一双大眼睛，脸颊上染上淡淡的红晕。
　　这自然而然的娇羞模样是怎么回事啊！
　　程黎咬牙切齿地攥紧小拳头，你别偷偷把脚伸过来啊，腿长了不起啊，程黎想去踢开陈孜艺踩着哥哥的脚，却悲剧地发现自己的腿不够长。
　　气死人了，因为年龄和身体的局限摆在这儿，再加上灵魂年龄又不匹配。
　　不管程黎做什么，都感觉自己有点装过头了，奶粉味十足的感觉，可能是自我意识过剩。
　　但是没暴露就好，等她的年龄到了就解除封印。
　　“我还以为你会叫我孜然，所以你叫我那个小……什么的，就有点意外。”陈孜艺细弱蚊蝇地说道。
　　“在我看来，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所以就……”
　　在三十岁的大叔眼里，与其说是妹妹，就算说是女儿也不夸张。
　　“哥，都说了妹妹只能有我一个。”
　　忍无可忍的程黎一头撞向程明的下巴，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可不是你妹妹，别想占我便宜，死妹控。”陈孜艺嫌弃地说道。
　　程明摸着下巴说道：“孜然，小时候被人这么叫过吗？其实也不难听，就是怪怪的。”
　　浑身上下都是秘密的陈孜艺，层层剥开的感觉也不坏。
　　“嗯，总是喜欢给人取外号，小时候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一看到我，就说什么加点孜然，我被气哭之后就想换名字，外曾祖母就会抱着安慰我，说这是一个好名字，怎么怎么好，最后还是没改成。”
　　“确实是个好名字。”
　　“你真这么觉得？”陈孜艺激动地冒头问道。
　　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笔画少啊，写起来多方便。”
　　“去你的！”
　　陈孜艺踢了程明一脚，白感动了。
　　休息完毕的黄玲钰和黄玲钰在程明的腿上荡了会秋千，就强硬地拉着不情愿的程黎去楼上的房间玩游戏。
　　她明明要保护哥哥的啊，没有她，哥哥会被对面这个女人吃掉的。
　　程明和陈孜艺默默地看书，就是陈孜艺的脚不太安分，老搭在他的大腿上，蹭来蹭去。虽然没蹭到奇怪的地方去，但很危险的好嘛。
　　“你就不能把脚放好吗？很不雅的，一点都不淑女。”
　　“我就喜欢平放着腿，我穿着裙子，你现在钻到桌底里说不定能看到好风景，我今天穿的是黑色。”
　　“我还想留着这双眼睛看到明天的太阳。”
　　“说的我会把你的眼睛戳瞎一样，我顶多让你的眼睛只能看到黑色而已。”
　　有什么区别吗？
　　时至饭点，店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陈孜艺合书起身说道：“这个地方饭点的时候人多又吵，不适合看书，我们把书拿到游戏厅那边的办公室放着吧。”
　　吵闹得让人静不下心看书来是一回事，陈孜艺更不想有人过来拼桌吃饭，打扰到难得的两人相处时光。
　　“时隔多月，上下册终于能重逢了。”陈孜艺瞥了程明一眼说道。
　　“话说，陈孜艺，你为什么只借上册的？一套看完再借一套不好吗？看完上册的剧情，却不能马上看下册的，不憋得慌吗？”
　　还是说，陈孜艺就喜欢憋着？
　　然后再一次性看到爽？
　　“你叫我什么？”
　　“陈孜艺？”
　　“你应该叫我什么？亲爱的，不用让我再提醒和暗示你了好吗？”
　　脚趾头又掐了一下程明的大腿肉。
　　“过家家游戏还在继续吗？小黎她们都去楼上玩了。”
　　“你说呢？达令。”
　　“小……艺。”程明强忍着羞耻说道，毕竟不是妹妹，也不是静静。
　　“嗯，很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说我在等借下册的有缘人，你信吗？”
　　“这我当然不信。”
　　“我一开始肯定是想把所有小说全借走的。但外借的数量有限，我看完一本的时候再去借，害怕那些书被人借走了，我看不到。”
　　“我就想啊，我把上册全借走了，只留下册在图书馆里，别人看到没上册，肯定不会借下册的，我看完一本上册，就还回去换下册的，这本来是天衣无缝的妙计，谁知道你这个混球把下册全借走了，都差点把我憋死了，剧情全卡在高……点。”
　　“我是问了图书馆管理员才知道，一个姓程的家伙把下册全借走了，你现在还敢说你不是故意把下册借走，引起我的注意吗？”
　　陈孜艺后来又去问了管理员，管理员说没人问过谁借的上，她还问过借书的人：“只有下册也可以吗？确定要借？”
　　“还真的不是，只能说缘，妙不可言吧。”
　　手贱啊，不去借书是不是就不会触发接下来的剧情。
　　但不能与陈孜艺相识是否又会有些可惜和遗憾呢？
　　“两年前的那部电影？女主是小燕子的？电影内容还没名字好听，叫糟不可言才差不多，拍摄手法诡异，开头的小丑吓人，情节奇奇怪怪，我家里还有碟呢？你要看吗？”
　　“我才不看呢。”
　　那算是小燕子最火的时候拍了最拉跨的电影，去看的人多半是冲着小燕子去的。
　　因为大家看的电影还少，也没怎么看过国外的大制作，一脸懵逼地看完，看到小燕子在荧幕里动着，也觉得还行吧。
　　以后世的眼光来看，说是雷片和烂片也不为过，没必要伤害自己的眼睛。
　　“今年下半年《情深深雨濛濛》终于要在国内的电视上播出了，tvb上五月份的时候就能看了。”
　　陈孜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童年的回忆又要来了吗？
　　霸占暑假荧屏多年的重播剧。
　　“你很期待吗？”
　　“爱情剧，我妈比较喜欢，老拉着我一起看，我和我爸还是喜欢武侠多一点，我妈说要看点女孩子该看的。难道女孩子就不能看武侠电影、电视剧、小说了吗？不能玩游戏了吗？我偏要。”
　　还真是彻头彻尾的叛逆少女，冷傲清高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炙热的心。
　　“缘，妙不可言，为什么不是缘，命中注定呢？程明，你相信命中注定吗？”
　　“很难不相信，但我就是要逆天改命。”
　　“中二少年，打通任督二脉了吗？”
　　“侠女，现在是靠脑袋吃饭的年代了。”程明指着脑袋说道，但没体力也不行，指不定哪天就猝死了。
　　“就你这呆瓜，需要本才女给你醍醐灌顶吗？”
　　“你不是侠女吗？怎么又才女了？谁灌谁还不知道呢？”
　　程明脑袋里的知识和信息才多到爆。
　　“文武双全不行啊，我考考你啊，金庸老爷子的小说里，明确地写出了打通任督二脉的人是谁？”
　　“这就是你的醍醐灌顶吗？完全是无用的知识吧，除了无聊的人谁会去记啊。”
　　“我这么无聊真是抱歉啦。”
　　不过，命中注定吗？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改变相遇的轨迹呢？
　　是他解开了数学的难题，被数学老师怀疑开始？
　　还是从图书馆借书开始？
　　还是从他带妹妹去游戏厅开始？
　　还是从分班，或是更遥远的、他无法改变的过去就开始的？


第138章 亲上加亲
　　程明三人在游戏厅里吃了特制炒面当做午餐，冰淇淋当做饭后甜点。
　　程黎看着抓娃娃机跃跃欲试，打算一雪前耻，非常有底气地拒绝了程明和陈孜艺的帮助。
　　要问她的底气从何而来，当然是老妈给的红票子，本来是要感谢陈孜艺的虚空帮助，请她去吃大餐的。
　　程明把这笔钱的缘由跟陈孜艺说了一遍。
　　陈孜艺捧腹大笑，笑得差点岔气过去，抹着眼角的泪水说道：“现在真有我三分之一的功劳。”
　　在花掉这笔钱前，程明郑重地问道：“没关系吗？”
　　陈孜艺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没关系，西餐厅里的注水牛排还没这里牛肉炒面香呢。”
　　“有聊天的功夫，还不如来陪我打拳皇，我闭关修行了两个月，你现在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你还真敢说啊。”
　　程明在现实里唯唯诺诺，陈孜艺对他动手动脚，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装作没看见。
　　在游戏里重拳出击，你敢碰我一下，我就让倒地不起、血条清空，欧拉欧拉……
　　昨晚没玩的三国战纪算是在下午补上了。
　　程黎那边的收获也不小，凭借自己的实力抓到猫咪和小狗的布偶，鲨鱼的还是难夹。
　　虽然家里的鲨鱼已经不少，但她不嫌多，新家也要放一两个鲨鱼。
　　“哥，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程黎拉了拉程明的衣角说道。
　　“这就要走了吗？才几点啊，天都没黑呢，你们是小学生吗？”
　　陈孜艺稍有些不舍，三国战纪还没通关，不知道下一次一起玩要等到什么时候。
　　“还真有一个刚毕业的小学生，我们答应老妈四点前要回去的，现在三点半，回去刚刚好，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代我向你们的妈妈问好，就说我吃得很开心吧。”陈孜艺俏皮地笑道。
　　“我会的。”
　　“陈姐姐，再见。”
　　程黎牵着程明的大手，挥手道别。
　　“小黎再见。”
　　目送两人走后，陈孜艺坐在程明坐过的位置，俯身趴在街机台上。
　　真奇怪啊，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时间竟然流逝的如此之快。
　　明明他都有女朋友，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让我赢一回又不会少块肉，气人，气人。”
　　陈孜艺抬脚踹着街机。
　　“我的姑奶奶，你下手轻点，这机器修起来很麻烦的，你想发泄就去附近的健身房打沙包去。”陈军心疼地说道。
　　“舅舅，你在原地站好。”
　　“干嘛？”
　　“打沙包啊，跑去健身房揍沙包也太麻烦了。”陈孜艺「咻咻」地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说起来我认识一家卖沙包的，要不要定制一个特别的沙包挂在办公室里，没事就来上两拳。”
　　“快去买，我明天就要见到。”
　　“定制的没那么快啊，给我一个月时间才差不多。”
　　“果然还是打舅舅比较快点。”
　　程明载着妹妹先回一趟新家，把抓到的布偶放到床上，再前往静静家。
　　程黎看着大院里坑坑洼洼的地砖，嫌弃地说道：“好多年没回来这里了，居然还是这么破，真亏林姐姐一家住得下来。”
　　“我们搬离这边也才三年而已。”程明苦笑说道。
　　筒子楼的外表装修已经被雨水侵蚀得相当厉害。
　　楼道的光线很暗，头顶上的电线和灯泡上都积了一层毛茸茸的厚重灰尘，楼梯的栏杆上都生满了锈，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道。
　　“哇，好脏。”
　　程黎下意识摸了一把栏杆，直接中招。
　　“那也别往我身上擦啊，待会去洗手。”程明抓着妹妹的手腕说道。
　　静静家的大门敞开着，一眼就看到老妈、静静和任阿姨三人坐在板凳上剥豆子。
　　“你们终于来了，刚谈到你们会几点来呢。有好好招待同学吗？没中饱私囊把？”黎英怀疑地问道。
　　“当然没有，陈姐姐说牛排很好吃。”
　　“陈姐姐？指的是陈孜艺吗？”林静怡问道。
　　程明微微颔首，朝林静怡眨了眨眼睛。
　　待会再给你解释。
　　会意的林静怡没再追问。
　　程黎则注意到林静怡手上戴的红绳，三个人都戴上了，不，是四个人。
　　任梅张开双臂说道：“小黎，好久不见，都长成一个小美女，快让阿姨抱抱。”
　　“任阿姨好。”程黎扑进任梅怀里，亲昵地蹭着她的胸口。
　　任梅怜爱地摸着程黎的小脑袋说道：“乖孩子，乖孩子，静静都不爱跟我撒娇，是不是到了讨厌父母的年纪了。”
　　“妈妈，不要老把我当小孩子啊。”林静怡跺了跺脚说道。
　　“在爸妈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程黎转着脏兮兮的小手问道：“任阿姨，在哪里可以洗手？我的手好脏。”
　　“我带你去。”
　　没事干的程明也坐下来一起剥豆子。
　　洗完手的程黎偷偷溜到林静怡的房间里去，寻找可以实锤关系的铁证，“哇，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纸篓里全是纸团，程黎随便拿起一个纸团摊开，满页都写着两个字是「喜欢」！
　　其他纸团里也都是青涩肉麻的情话。
　　恶心，怎么喜欢哥哥到这个地步啊，明明只是一个青梅竹马。
　　桌面上还摆着一撮粉色的信封。
　　毫无疑问，信封和信纸的款式都是一样的，这些废稿纸里写的更是言之凿凿。
　　居然是林静怡先表白的。
　　她也重生了吗？但三十岁了还写得出这种东西吗？
　　哥哥一想到她在十五年后会嫁给自己，整个人就飘了，直接答应了下来，肯定是这样！
　　还想瞒着我，我早就猜到了。
　　“妈妈，任阿姨，大事不好了，哥哥和静怡姐正在谈恋爱，是早恋！我在静怡姐房间里看到了这些东西，家里也有静怡姐送给哥哥的情书。”
　　程黎舞着信封和皱巴巴的信纸跑到客厅里，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
　　“啊啊啊，小黎，你怎么可以乱翻别人的东西。”
　　林静怡顿时慌了神。
　　忘记收起来了，垃圾也忘记拿去倒了，自己这个大笨蛋、懒虫，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真的？你们两个人在处朋友？给我说实话？”黎英掐着程明的耳朵质问道。
　　“呃……”
　　程明望向林静怡，询问她的意见，林静怡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十分抗拒。
　　但程明并不想把这件事情藏着掖着，连妹妹都发现了，这可不是撒个谎就能圆过去的。
　　懒得找借口的程明干脆果断承认。
　　“没错，我们中考结束后才在一起的，任阿姨，请把你的女儿交给我吧。”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明，你在说什么啊！”
　　羞愧难当的林静怡推了程明一把，捂着发烫的脸颊，不敢看人。
　　任梅捂嘴轻笑道：“你们两个小时候定过娃娃亲的，但都新时代了，我们就不搞那一套东西，也没跟你们提起。”
　　黎英干咳说道：“咳咳，你们俩人也到了想谈恋爱的年纪，我和你任阿姨都不是那种死板的家长，只要不影响到学习，是不会棒打鸳鸯，阻止你们的。”
　　“但是你们要是学习成绩下降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们，我们从小看着你们长大的，知根知底的，小明也算我半个儿子，把静静交给他，我和你爸也放心。”
　　“哎呀，静静给我们家小明做女朋友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学习好，乖巧懂事，会照顾人，帮忙做家务，挑着灯笼都找不到。”
　　“相比之下，我家这个臭小子只喜欢游戏，我都怕他是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就算哥哥打光棍了，还有我这个妹妹。要是真打光棍就好了，程黎腹诽道。
　　“喜欢玩游戏还能考695分，说明小明脑子聪明，不是死读书的书呆子，脑筋灵活，以后进了社会，很吃得开。”
　　“静静身材好，长得漂亮，小明就长得耐看一点，常常熬夜，黑眼圈还重，看起来很没精气神。”
　　“又不是当明星，男孩子不用太帅，内在更重要，黑眼圈估计是熬夜读书留下来的，静静这么多年了都不穿裙子，最近才肯穿，还经常傻笑，我就知道有什么猫腻！”
　　“妈妈！”
　　林静怡大喊一声，不要再揭女儿的短啦。
　　应该说真不愧是亲生母亲，夸别人家的孩子，贬低自己的娃。
　　程明和林静怡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连什么「屁股大，好生儿子」的话说出来。
　　“我才不会把哥哥交给你。”
　　程黎钻进程明怀里，朝林静怡做了个鬼脸。
　　“小黎和小明的关系还是这么好啊。”任梅感叹道。
　　“可不是嘛，都长这么大了还「我要嫁给哥哥」，也不害臊。”
　　“妈妈！”
　　这会轮到程黎大喊大叫。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生两个孩子好啊，爸妈工作忙的时候，可以相互陪伴，不会太寂寞，不过我早早结扎，没办法了。”任梅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夫妻两个都是公务员，就别瞎想了，想要孩子，以后让静静多生几个，你退休了就帮忙带着。”
　　“在那之前得先从筒子楼里搬出去，看着身边的同事都搬出去了，住在这里的只剩老人和租客，每次觉得自己都老了好几岁。”
　　黎英问道：“想好买哪里的房子吗？让我参谋参谋，我还是知道一点行情的。”
　　“打算买一中附近的，不过那边的房子都有点年份了，都是二手的，住起来不比这里舒服多少。”任梅簇起眉头，忧郁地说道。
　　“宏远那边的房子倒是不错，离一中也不是很远。但学军要避嫌，不敢买他那边的房子，怕被人说闲话。”
　　“他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在市建局里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也升不上去，宏远出去创业闯出名堂，当年要是跟你们一起放弃铁饭碗就好了。”
　　“都是靠着贷款才做大的，要是一步走错就变成老赖了。不过那边的房子当做未来的婚房倒是够大，不过孩子们以后自己能赚钱，说不定还看不上我们准备的婚房。”
　　程明和林静怡面面向觎，怎么都聊到婚房了。
　　程黎掐着程明的大腿肉，冷冷地瞪着林静怡。
　　哼，你也就现在得意得意吧，以后有你苦头吃和绿帽戴的。
　　没有比林静怡更合适的女朋友挡箭牌，知己知彼是一方面，对自己喜欢黏着哥哥这件事情的容忍度也比较高，已经习惯了。
　　如果没有重生，程黎都打算当她的伴娘，穿着白色婚纱。在婚礼之前，把哥哥给吃了，嘻嘻，让哥哥沾着自己的味道和血迹去拜堂。
　　婚礼，本来就需要红色的。
　　这一世，这个计划也可以实施。
　　最差的情况就是和她一起分享哥哥，最好的情况就是她没发现自己和哥哥更进一步的关系。
　　但哥哥肯定不会等到结婚那一天才吃林静怡的，每天早上都那么精神，怕是找两块猪肉都忍不住。
　　他们该不会已经做过了吧？
　　不不不，看起来不像，没有破瓜的迹象。
　　情书是昨天才送的，才一天，要是做了肯定会行动不便。
　　防止他们俩偷吃，她得盯紧点，就算他们脱了裤子，她一脸懵逼地闯进去，他们还敢当着妹妹的面打得火热吗？
　　但百密终有一疏，不可能每一次都能成功捉奸在床的。
　　只能从源头解决问题，先把哥哥榨干了，让他没那方面想法。
　　嘴巴好痛啊，只用手的话，弄得慢，也没地方装，洒在床单和被子上也不行。
　　不知道现在有卖灰机杯吗？总不能真的用猪肉吧。
　　使用道具也容易暴露，要是哥哥突然醒来的话，她就不暴露了吗？人赃并获，没用道具直接装睡就好了，哥哥只会以为自己做了奇怪的梦。
　　如果没藏好，被哥哥发现，妹妹生涯就完蛋了。
　　而且用灰机杯来装的话，好浪费，还是她来吃掉吧，完美销毁证据，多做几次，等习惯之后就不会那么卡喉咙了。
　　众人一边闲聊，一边处理青菜蔬果，任梅走进厨房里喊道：“静静，家里的盐和鸡精快用完了，你出去买几包回来。”
　　“好。”
　　“小明，快陪静静一起去，别看电视了。”
　　黎英从沙发上拽起程明。
　　“顺便买条草鱼和一瓶甜辣酱回来，我今天给你们露一手。”
　　“买鱼的钱就我来出吧。”
　　任梅抢着给钱。
　　“不用不用，一条鱼才几个钱啊。”黎英把钱推了回去。
　　任梅执拗地说道：“今天是我请客，怎么能让客人出钱呢。”
　　“我们就不用分什么彼此了，本来就是好朋友和邻居，现在更是亲上加亲。”
　　黎英说到这个份上，任梅才欣然接受。
　　“钱就让静静保管着，小明和他爸一样，花钱大手大脚的，兜里几个钱恨不得全部花光。”
　　黎英又给程明补了一刀。
　　“啊哈哈……”林静怡报以干笑，说道，“那我们出门了，盐巴、鸡精、草鱼和甜辣酱对吧？”
　　“要去超市？我也一起……”
　　程黎话音未落，就被黎英死死地摁在沙发上。
　　“你就别跑去添乱了，乖乖看你的电视。”
　　啊，妈妈居然是坚定的林静怡党，不是说婆媳之间不对付的吗？不带这么打助攻的吧。


第139章 愈发熟练
　　程明调转摩托车的方向，喊道：“静静，上车。”
　　“小明，要不我们走路去吧，菜市场和商超都不是很远。”
　　程明拔起车钥匙，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说道：“是想和我多独处一会儿吧，毕竟我们能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我懂我懂。”
　　大部分时间都是三人，甚至三人以上。
　　“你心里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啊！羞死人了。”林静怡娇嗔道。
　　程明顺势搂住了林静怡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肩头上，嗅着她的淡淡体香。
　　灼热的鼻息打在林静怡的脖颈上，让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说道：“好痒。”
　　林静怡无处安放的双手在空中上下舞动，最后还是搭在程明的后背上，慢慢抱紧，进一步贴近，酥胸挤压在他的胸膛上。
　　刚离开妈妈的视线就做这种事情，简直就像是坏孩子一样。
　　两人在筒子楼下温存片刻，面红耳赤的林静怡推开程明，心虚地整了整很整齐的衣裳说道：“差不多够了吧，再不去买东西会被骂的。”
　　“要骂也是我被骂，没事的。”
　　“我可是你女朋友，当然有事。”
　　林静怡自然而然地牵起程明的手，十指紧紧相扣，朝着大院外走去。
　　“小明，我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问，都可以问，我知无不言。”
　　“首先，小黎刚才说的陈姐姐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不是说了要把小说借给陈孜艺吗？我今天特地跑一趟，给她送过去，下午又去游戏厅陪她玩了会游戏，电影院上面那家游戏厅居然是她舅舅开的，想不到吧。”
　　“那孜艺昨晚说你和叶媚眉来眼去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在考前等待的那段时间里，互相挖苦，关系看起来很差才对。
　　“呃。”
　　这女人不是说帮她保密吗？怎么第一个告密，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啊。
　　说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静静和陈孜艺就变成互叫名字的友人关系了。
　　“我不是一直让你注意例假，别吃冰的嘛，叶媚就是典型的反例，来了例假还吃冰棒，结果中招了，英语考到一半就离开考场，摔倒在楼梯上。”
　　“我提前交卷就看到她很碍事地躺在那里，怕她把别人绊倒，就抱着她去医务点了，她很感谢我，就请我去龙山饭店吃个晚饭，没想到陈孜艺也在那儿。”
　　“那叶媚说陈孜艺挽着你的手臂，中途就离开饭席又是怎么一回事？”林静怡掐着程明腰间软肉的问道。
　　“你居然还有叶媚的联系方式吗？”程明震惊地问道。
　　“以前见过一面，留了电话号码好像，我家的电话又没换过，没想到孜艺刚打完电话，叶媚就打过来了，还都是告你的状，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说的话。”
　　林静怡露出无奈的苦笑，索性谁也不相信吧。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林静怡手指用力地夹着程明的手指问道。
　　“她们说的都差不多是真的吧，不过我可没跟叶媚眉来眼去啊，顶多是她单方面看着我，陈孜艺的手也是她自己缠上来，我是无辜的受害者。”
　　“便宜和好处都被你给占了，还受害者。”
　　林静怡狠狠地撞了一下程明的身体。
　　“为什么连叶媚都知道了？明明我们那时候还没确定关系？同学、朋友和家人一个都瞒不住，我们真有那么明显吗？”林静怡费解地问道。
　　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可能是因为我们一直散发着恩爱的气场吧。”
　　“真的吗？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和孜艺或者叶媚才比较恩爱……”
　　林静怡醋意十足地撇过头去。
　　“要我表现表现吗？女朋友的专属特权。”
　　程明拉过林静怡的手臂，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肢，抱在怀中，低头落唇。
　　“诶，你干嘛，还在大街上呢，有人看着。”
　　林静怡伸手堵住了程明的嘴巴。
　　“也就是说没人地方就可以吗？”
　　这片区域也算是老城区，小巷子多，没有那么多宽敞的街道。
　　程明拉着林静怡走进一个滴着水的小胡同里。
　　林静怡靠在墙上，程明生怕她把衣服弄脏了，留下痕迹，把手掌垫在了她的背后。
　　倒扣着的十指变成面对面紧扣。
　　“闭上眼睛，更有感觉。”程明在耳旁轻语道。
　　林静怡像是被催眠一样，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紧抿着红润的嘴唇，呼吸急促地踮起脚尖。
　　她的身体在期待着，偷尝禁果后，就开始贪恋那禁忌的味道，有了一次，就想要第二次，然后更多更多。
　　双唇相接，一点点地着。
　　林静怡仿佛一瞬间就没了力气，另一只手抱着程明的后颈，紧绷着小腿，保持踮起脚尖的姿势，生怕双唇就此分开。
　　滴答滴答——
　　吧唧吧唧——
　　小巷子里落水声和口水声，牵着的双手扭来扭去却不曾分开过。
　　耳根发烫、脸颊通红的林静怡抹着嘴角的口水，嗔恼地瞪了一眼程明说道：“你要死啊。”
　　“到后面的时候，你不是很主动和配合吗？”
　　“才没有！”
　　心脏跳动不止的林静怡看着表情平淡如水的程明就气得牙痒痒，只有她一个人丑态百出，小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
　　“小明，你是不是经常跟人接吻？跟谁？该不会是陈孜艺和叶媚吧？”
　　“怎么可能啊，除了你，我还能亲谁？”
　　妹妹就不算了。
　　“真的吗？我才不信，那么熟练。”
　　虽然林静怡也只是第二次接吻，但小明可一点都不像一个新手，舌头那么灵活，到处乱舔。
　　“可能是天生的吧。”
　　毕竟有上辈子的经验和基础在啊，是自己太猴急了吗？
　　碰一碰嘴唇就该收手了吗？可那种接吻和没接吻有什么区别。
　　“鬼才信你。”
　　“那肯定是小时候玩过家家练的。”
　　“小时候只把嘴唇贴在一起，才没有这么激烈。”
　　“还真亲过啊。”程明震惊地说道，他只是随便说说。
　　“你以为呢，说要亲嘴才会生小宝宝，第一次这么玩的时候，还不敢直接亲，隔着手帕亲的，后面就不要手帕了，我小时候不懂事被你这坏家伙占了好多便宜去，从小到大都这么流氓。”
　　“我现在不是好好地负起责任来了吗？”
　　自己小时候也太会玩了吧。
　　“静静，我们找个时间去约会吧。”程明建议道，他也确实该尽到男友的责任。
　　哪怕实战技巧高超，程明的约会知识却近乎空白。
　　他和赵怜在前世罕有出门约会的机会，都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在一起互舔身体也只是为了逃避现实。
　　买衣服和其他东西都靠网购，自己做饭或是点外卖。
　　“约会吗？你是不是又想亲我？”
　　“恨不得天天抱着亲。”
　　“天天亲，口水都不够用了，约会是可以，但我不知道约会要干什么？我只要和你待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我也差不多，但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小黎多半会跟着来当电灯泡。”
　　程明要是在一整个暑假都趁着妹妹午睡开溜，后果将不堪设想，也不能指望老妈每次都能逮住妹妹。
　　“认识你们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没有她捣乱反而不自在。”
　　要是当着小黎的面和小明接吻，小黎的表情一定会有趣吧，林静怡偶尔也会有这样的小恶魔心思，但不能教坏小孩子。
　　万一小黎像今天一样跟妈妈和黎阿姨打小报告就糟了，在结婚之前做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不好，会被骂的。
　　买完东西，在回去的路上，两人又钻进了巷子里干着坏事。
　　愈发熟练，对两人来说都是。


第140章 争宠
　　“我们回来了。”
　　程明和林静怡一进屋，程黎就扑进程明的怀中，控诉道：“太慢了，你们也太慢了吧，只是买个菜而已，需要花这么长时间吗？我小时候打酱油都没你们这么慢。”
　　“很久没来这边了，稍微饶了下远路。”
　　嗯，稍微，只是稍微进了小巷子里一会儿。
　　“小黎，给我你买了棒棒糖。”
　　“别想贿赂收买我，我可不吃这套。”程黎硬气地说道，但小手还是老老实实地接过棒棒糖，撕开包装，含在嘴里。
　　不吃这套，但是吃棒棒糖。
　　“小黎，怎么又在吃饭前吃零食？皮痒了？”黎英训斥道。
　　“是林姐姐给我吃的。”程黎躲在程明身后，无辜地眨着大眼睛说道。
　　黎英扯着程黎稚嫩的脸蛋，板起脸说道：“嘴巴长在你自己身上，还是静静身上，嫂子给你糖吃，是疼你，你应该先说谢谢。”
　　“诶诶，嫂子什么的，对我来说太早了。”林静怡手足无措地说道。
　　“早晚的事情，没什么早不早的。”
　　“林姐姐，谢谢。”程黎言不由衷地说道，现在就想让她喊嫂子，门缝都没有。
　　等我和哥哥做了之后，你才是嫂子。
　　“不用谢。”
　　离开饭还有些时间，厨房小，光是容纳任梅和黎英两个成年人就够呛的。
　　林静怡想帮忙也帮不了，只能和程明和程黎一起挤在小沙发上看电视。
　　程黎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林静怡歪着头靠在程明的肩头上，胸部挨着他的手臂。
　　敌意满满的程黎抱着程明的右手臂，环过自己的腰际说道：“不要以为这样就赢了，我才不会哥哥让给你，就算妈妈认同你，我也不会认同你的。”
　　“不需要你让啦，小明永远都是你哥哥。”
　　“忘记跟你说，我哥哥可是抢手货，就连长得和我一样漂亮的陈姐姐都对哥哥有意思，玩过家家的时候，哥哥当爸爸，她还想当妈妈的。”
　　打起来，打起来，等你们打得两败俱伤，我已经躺在哥哥的床上爽了一回又一回。
　　“我和孜艺可是同班同学，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但还是谢谢小黎的提醒。”
　　林静怡眯起眼睛笑道，冰凉的小手伸进程明的体恤里，上下抚摸着他的颈椎骨。
　　虽然什么都没做，程明还是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比起孜艺，你还是更喜欢我当小明的女朋友吧？毕竟我们很熟了。”
　　“都不喜欢，我来当哥哥的女朋友最好。”
　　“又说这种话，兄妹不可以哦，会被黎阿姨骂的。”
　　程黎撅起小嘴，诡辩道：“只是不能结婚而已，又没说我不能当哥哥的女朋友。”
　　“女朋友也不可以啊。”
　　“谁说不可以的，哥哥可以有两个女朋友啊。一个用来结婚的，另一个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妹妹女朋友。”
　　“诶呀，难道说你怕了？害怕哥哥更喜欢我，不喜欢你，你现在不当哥哥的女朋友还来及。”程黎戏谑地捂嘴嘲笑道。
　　“哦，是吗？小黎你好像已经忘记了小明小时候更喜欢跟谁一起玩了，需要我帮你回忆一样吗？”
　　“不是我吗？”程黎震惊地反问道。
　　“是我才对，小时候找不到哥哥坐在家门口哭的人是谁呢？”
　　“哼，天天和哥哥睡在一起的人又是谁呢？怎么看都是我和哥哥相处的时间更长。”
　　“我和小明的生日只差一天，说不定连半天不到，我们是最早在一起，赢在起跑线上，这些年缺失的时间今后补上就是了。”
　　“我是妹妹，我的起跑线比你高。”
　　“哥哥！”
　　“小明。”
　　“你更喜欢谁？”
　　程黎和林静怡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们又不是铃音和铃钰那对双胞胎，能不能别搞双声道啊。
　　这是什么送命题啊，而且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坐如针毡的程明问道：“老妈，可以开饭了吗？”
　　“急什么挤啊，再等十分钟。”
　　饭遁失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当然是都喜欢。”程明抱住两人的肩膀说道，“对小黎是妹妹的喜欢，对静静是女朋友的喜欢，不在同一个区间，无法比较。”
　　完美的回答，程明都有点佩服自己。
　　程黎和林静怡露出鄙夷的眼神，一脸嫌弃地看着程明。
　　“嘛，我是无所谓，只要哥哥喜欢我多一点点就可以了，感谢我吧，哼。”程黎用口嫌体正直的口吻说道。
　　程黎先让步，林静怡也不好意思死磕到底，硬是要分出一个高低上下出来，让小明难做。
　　连妹妹的醋都吃，这种女朋友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会被讨厌的吧？
　　“小明只要平等地喜欢我们就行了，小黎的份就由我来补上，我也会好好宠爱你。”林静怡搓着程黎可爱的小脸蛋说道。
　　“才不用你喜欢，我只要有哥哥就够了。”程黎拍开林静怡的手说道。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他们一定以为我在开玩笑，是童言无忌。
　　小孩子的身体真是便利啊。
　　三人依偎在一起看着暑假档的电视剧。
　　“看小黎最喜欢的动画片吧，现在应该有。”林静怡贴心地换台说道。
　　“不要老拿我当小孩子，我就要看爱情类的电视剧，别以为我看不懂。”
　　程黎抢过遥控，换回刚才的电视台。
　　“小孩子就应该看小孩子该看的，别逞强。”
　　“不不，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马上就是初中生了，和你们一样。”
　　“小黎，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是高中生了。”
　　“不管初中生，还是高中生，都是中学生，就跟小学一年级和小学四年级一样，都是小学生。”
　　这两个人又开始了。
　　不过从抢人变成了抢遥控器，程明也难得清闲。
　　“哥哥你现在想看电视剧的吧？”
　　“小明，我们还是陪小黎看动画片吧？”
　　看什么都无所谓吧，怎么又让他做选择题啊，不是刚做过吗？
　　可惜没有两台电视，更没有分屏这一说。
　　折中一下，成人动画片？
　　黎英拍手喊道：“开饭咯，刚才喊肚子饿的人呢。”
　　“来了。”
　　林静怡立刻站起，虽然他们的关系已经是被官方认证过的，但在父母面前，林静怡还是想克制一点，不表现得过分亲密。
　　林静怡分好碗筷问道：“妈妈，爸爸今晚没回家吃饭吗？”
　　“哦，学军和老程在外面吃饭，不用摆他的筷子和碗。”
　　一家人，姑且算是未来的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地享受了这一顿晚餐。
　　饭后，程明和林静怡自觉地收拾残局，让两位母亲去休息片刻。
　　一个收拾碗筷到洗碗槽里去，另一个人就负责擦桌子。
　　一个人洗碗，另一个人就负责漱碗。
　　当然，也少不了帮倒忙、添乱的程黎，比如用脏抹布去擦洗漱干净的碗。
　　林静怡送程明一家子下楼，分别之前，程明在林静怡耳边轻语道：“明天我来找你玩，别乱跑。”
　　“诶，我爸妈明天都在家的。”
　　“带你出去玩啦。”
　　林静怡刚回屋就被妹妹拉着到，促膝长谈。
　　“静静，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和小明进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进展到哪一步，我们昨天才在一起。”
　　“别打马虎眼，我是问你们亲嘴了没有？还是干了更深入的事情，会生孩子的事情没做吧？”
　　“妈妈！”
　　林静怡害羞地把头埋进任梅怀里，娇嗔道。
　　“别害臊，就我们两个人，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就牵牵手，亲亲抱抱，没了。”
　　“有摸你胸和屁股吗？”
　　“小明才没那么流氓。”
　　“这有什么流氓的，摸喜欢的人的这里和那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任梅拍了下林静怡的臀部说道，“万一，你们要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就戴上这个。”
　　“在结婚之前才不会做那种事情啦！”
　　“你们迟早会走到那一步的，妈妈都是过来人了，还不懂你们这两个小年轻，安全第一，我在计生局工作这么多年，见得多了，意外怀孕来开引产证明，和你差不多年纪的也有，都是没做好性教育的后果。”
　　“先给你们一盒，用光了再跟我拿。”
　　这怎么好意思说啊。
　　“你们直接去计生局那边领也可以，例假的时候别做知道吗？容易感染细菌，年轻的时候没事，等你老了就会有各种妇科疾病，要爱护好自己的身体。”
　　楼下的程明同样迎来了老妈的逼问。
　　“这摩托车是你爸给你买的？”
　　“对。”
　　老爸也骑过两回了，这口锅就背好吧。
　　“那个死鬼！有几钱就乱花，小明，你和静静进展到哪一步了？”
　　坐在车头的程黎竖起耳朵认真听，她也很关心这件事情。
　　林静怡和哥哥做过的事情，她也要做一遍，没做过的事情，她更要做，天时地利都在她这边。
　　“诶，就搂搂亲亲抱抱，没了。”
　　“臭小子，你要是敢弄哭静静，分手，把这一桩姻缘糟蹋了，我第一时间打断你的狗腿，你妈的朋友本就少，任阿姨算是我为数不多的知心朋友。要是你让妈妈丢了这个朋友，以后不敢联系见面，搞得跟仇人一样，你也不用当我儿子了。”
　　“老妈，我真是你亲生的吗？”
　　程明先送老妈回员工宿舍楼的临时居住点。
　　“小黎，要在妈妈这边过夜吗？”黎英问道。
　　“今晚先去爸爸那边睡，明天再过来陪妈妈。”
　　“嗯好，小明，记得买点橘子或者橙子回去，在家里备着，你爸经常喝得烂醉，没有醒酒的东西可不行，第二天难受得半死。”
　　这不是还挺关心老爸的吗？
　　来到新家，程明一开门就听到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从电视机里传出，还有一股刺鼻的酒臭味。
　　“老爸，橘子，老妈让我买的。”
　　“小黎过来玩了啊，你们的妈妈其实是很怕寂寞的人，记得多陪陪她。”
　　这关心来，关心去的，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三四十岁了，再谈一次恋爱吗？
　　爸爸在家里，气场摆在那儿。
　　程黎不敢跟哥哥一起泡澡，甚至不敢进哥哥的房间里。
　　空荡荡的新房间里，只放着今天在游戏厅里抓到的战利品。
　　客厅里的电视声没了，爸爸应该回屋睡觉去了。
　　掌控到这一情报的程黎抱着枕头，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朝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我开。
　　程黎摁压门把手。
　　打不开。
　　哥哥居然反锁了，好家伙，真的敢啊，待会家法伺候。
　　但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程黎打开阳台的门，发现哥哥的房间还亮着，还没睡。
　　阳台的门关着，但窗户留了一小道缝隙。
　　程黎推开窗户，先把枕头扔了进去，双手撑着窗沿，想要爬进去。
　　奈何墙体太高，腿短力气小，只能在原地蹦跶，冒出一个小脑袋。
　　程明正在鼓捣新电脑，有太多需要安装和调试的东西。
　　听到动静的程明回过头去，看到窗户外头的妹妹，没好气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哥哥，我睡不着，新床睡不习惯。”
　　搞得旧床你就睡的习惯一样。
　　“就不能好好地走门吗？”
　　“你以为我不想走门吗？是哥哥你逼我的，你居然锁门了，真是好大的胆子。”程黎双手叉腰，跺着脚说道。
　　“这边的门没锁，给你留了后门。”
　　程明打开了阳台的门，其实他有想过新家新气象。
　　妹妹也上了初中生，这回真的不能在一起睡了，要做个了断，把门给反锁了，希望妹妹会知难而退。
　　但程明又不敢把事情做绝，阳台的门没锁，甚至连窗户都没关紧，也没有拉上窗帘。
　　既是怕妹妹敲门大喊：“哥哥，快放我进去。”
　　亦或是程明心中有着其他的非分之想也说不一定。
　　第一次做完整的人是徐娟，做的最多次的人是赵怜，但真正的第一次却是……
　　“快抱我进去。”程黎举起双臂，踮起脚尖说道。
　　程明的双手穿过程黎的腋下，将她高高抱起，举过头顶。
　　“好重好重。”
　　“一点都不重。”
　　程黎的双脚夹住程明的脖子，看不见东西，头重脚轻、失去平衡的两人重重地砸在床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坐在程明脸上的程黎一手抱着他的头，另一只手竖起食指置于柔软的嘴唇上，地头说道：“嘘，别吵醒爸爸。”
　　“唔唔唔……”
　　程明只能发出含物不清的嘟囔声。
　　知道厉害了吧，这就是妹妹的家法私刑，看你以后还敢锁门不。


第141章 向山进发
　　托妹妹的福，程明昨晚睡得很早、很安详。
　　在漆黑一片的裙底里，不知道他是窒息昏过去，还是自然睡着。
　　程明没有什么认床的习惯，反正都是抱着妹妹睡觉，在哪睡好像都差不多。
　　程明扭了扭身子、转了转胳膊，经过三天的修整，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原定的计划可以提前实施了。
　　餐桌上放着豆浆油条和包子，还热乎着。
　　不见老爸的人影，应该是回家里监工去了。
　　毕竟是他联系的水电工人，他不到场点头，同意改造方案，水电工们也很难开工，万一改造不合预期，双方都难办。
　　简单吃过早饭之后，程明换了一身看起来就很热的长袖长裤，穿鞋出门。
　　“哥哥，别想丢下我，偷偷和林静怡去约会！”程黎扑到程明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说道。
　　“我可不是去玩的，打算去爬山，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
　　“爬山这么有趣的事情哪里不是去玩了！我也要去。”
　　“真的？可别走到一半就喊累，到时候我可不会背你。”
　　“瞧不起谁啊！我又不是没爬过山。”
　　“没开发的山路还蛮难走，和市区里的后山公园不一样，没有台阶和水泥路。”
　　“哥哥天天玩电脑和游戏，又熬夜，中考体育成绩那么差，哥哥别想先喊累才差不多。”
　　“总之先换一身长袖和长裤吧，免得蚊虫叮咬。”程明抓了抓程黎的雪纺连衣裙的裙摆问道，“这边有吗？”
　　“大夏天的，我带那些衣服过来干嘛，又不穿。”
　　“那我们先回旧家一趟吧。”
　　除了老爸在这里，老妈也在，两人就房子的装修问题，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水电工人不知所措。
　　黎英毅然决然地说道：“这里是我的家，要怎么改，我说的算，没你说话的份。”
　　“交给专业的人就好，你一个外行别瞎指手画脚，弄得一团糟，延误工期很好玩吗？”
　　“你说我外行？”黎英指着自己，发飙说道，“程宏远！就你一个臭砌砖匠内行了是吧？”
　　“我不止会砌砖，还会铺瓷砖、刷墙漆，拉水电也不是不会，当年一栋房子，从头到尾，都是我搞的。”
　　“说的这么厉害，那你来干啊，雇什么人，还不用花钱啊，这么多年没干了，手艺早生疏了吧？”
　　“手艺是生疏了，但我的知识可没丢。”
　　“爸爸妈妈又在吵架？”程黎抱着程明的手臂问道。
　　“大概吧……”
　　司空见惯的一幕。
　　“小明，小黎，你们来的正好，要站在谁那一边？”黎英分别勾住程明和程黎的肩膀问道。
　　“我当然是站在妈妈这边。”程黎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也站在妈妈这边，但我觉得装修房子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比较好，我们花了钱的，坐在一旁看着就好，让老爸和那群叔叔忙活去。”
　　程明疯狂地朝着老爸使眼色，没人先让步的话，没完没了的。
　　会意的程宏远说道：“你们说的都对，我在办公室坐久了，当年学的知识也早就落伍，这边就交给更专业的师傅吧。”
　　“怎么穿得这么厚？跟人打架受伤了？”黎英撸起程明的袖子问道。
　　就不能往好一点的地方猜吗？
　　“怎么可能，我们待会打算去爬山，小黎回来换衣服的。”
　　“注意一点，别中暑了。”
　　程宏远拿出香烟分给水电工人，爽朗地大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我内人情绪有点激动，你们当做没听见她的话就好了。”
　　“谁是你内人，我们都离婚了。”
　　黎英一脚踩在程宏远的皮鞋上。
　　“非要我说外人你才开心是吧？”
　　这两个人又开始了，希望水电改造能如期竣工吧，程明决定不管他们了，跟着妹妹一起回卧室找衣服。
　　衣柜里挂着琳琅满目的衣服、裙子，程黎随手取下一件长袖，在身前比划，问道：“哥哥你觉得我穿哪一件好？”
　　“选不容易弄脏和容易活动的，要不就穿上次做蜂窝煤的旧衣服吧。”程明建议道，那一身挺好的。
　　“才不要，那一件好丑。”程黎厌恶地说道。
　　“丑就丑呗，去山里头又没有外人看着。”
　　“哥哥你一点都不懂女孩子，迟早跟林静怡分手。”
　　“别咒我啊，我可是被老妈下了死命令，分手就完蛋了。”
　　“哼哼，那就穿这一件好了。”
　　程黎犹豫再三，挑了一件胸前印着凯蒂猫的黑色长袖。
　　程黎背对着程明，双手伸向长发掩埋下的连衣裙拉链头说道：“哥哥，帮我拉一下拉链，我够不着。”
　　程黎抓起秀发搁在胸前，露出后背和柔弱的脖颈，应该是小背心的细绳在脖子后打了个蝴蝶结，让人有一种扯掉的冲动。
　　程黎摇晃着身子催促道：“哥哥你快点，别浪费时间。”
　　“是是是，知道了。”
　　程明抓着拉链头，轻轻下滑，免得卡到肉，细嫩的肩膀呼之欲出，粉色的吊带小背心包裹着娇躯。
　　拉链到腰间就到底。
　　“那我就先去外面等你。”
　　“帮我把裙子也脱了。”
　　“你自己脱啊！”程明头冒黑线地说道，老爸老妈都在外面呢。
　　“一边穿一边脱比较快。”
　　连衣裙有两种脱法，一种是向上脱，像是普通地脱上衣一样。
　　另外一种就是手臂先从袖子里钻出来，像是脱裤子一样往下脱。
　　程黎用的就是第二种，胸前一马平川，臀部也不翘。
　　没有任何依托的连衣裙往下坠落，快要砸在地板上的时候，程明蹲下身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
　　“好险好险。”
　　程黎已经拿起长衫往身上套，蒙住了头，三心二意地抬起脚，想要脱掉裙子。
　　“啊！”
　　程明还没来及把裙子脱掉，看不见的程黎一脚踩空，整个人失去平衡，朝着程明砸来，额头撞在一起，鼻尖相触，隔着布料，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外头响起聒噪的电钻声，程明和程黎所发出的动静并没有引起老爸老妈的注意，也可能是他们忙着「吵架」。
　　程明怀抱着程黎，趁着她双脚离地，把裙子一口气脱了。
　　程黎上衣穿到一半，只露出个额头，凸显出五官轮廓，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在衣服里，看起来还蛮滑稽的。
　　程明扯下程黎的衣领，小脑袋从衣服里冒出来，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摸着额头和鼻子抱怨道；
　　“呼呼，疼死我了，哥哥你动作就不能快一点吗？”
　　“不是你想省时间，结果把简单的事情变复杂吗？”程明翻着白脸说道。
　　程黎站起身子，双手穿过袖子，程明则在衣柜里随便找了条长裤丢给程黎说道：“快点穿上。”
　　“哥哥你是想热死我吗？这是加棉的棉裤啊，笨蛋，笨蛋。”
　　程黎把长裤丢了回来，撅起小屁屁，趴在衣柜里找裤子。
　　程明守着门口，不敢出去，怕这幅样子的妹妹被瞧见，更不敢让人进来。
　　程黎把整齐的衣柜翻得一团糟后，终于找到了一条心怡的长裤，轻薄透气，长度适中。
　　不过衣柜乱得像是被小偷翻过一样，被老妈发现了估计要挨批。
　　告别老爸老妈下楼，出发，前往静静家。
　　程黎少见地坐在车后座，因为不想被哥哥看到她现在的表情，生怕自己突然笑出声。
　　程黎的手指轻抚嘴唇，小脸微红。
　　刚才的是意外收获，因为隔着布，所以不算数。
　　程明表面上波澜不惊、无事发生的样子，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林静怡已经穿好裙子在家等候多时，看到长袖长裤，一副干农活打扮的程明和程黎微微一愣。
　　“诶，你们这是……”
　　程明双手合十道歉道：“啊，对不起，昨天没和你说清楚，让你期待了，今天打算去明溪村的后山里找泉水来着。”
　　程明打算接一管山泉水到老宅里，免得老宅连水都没有，住起来多有不便。
　　十五年后，老宅应该是逃脱不了拆迁的命运。但在这十五年里，程明还是会好好地珍惜使用它。
　　在明溪村有个落脚点，以后去找赵怜就更加方便了也是原因之一，也可以留下来过夜。
　　而不是每天来回就花了一个多小时，一天黑就要走。
　　“噗噗噗。”
　　程黎捂着嘴，努力憋笑，没想到吧，还特地打扮得这么漂亮，真是一脸狐骚样，一刻都疏忽不得。
　　“要不我们今天正常出去玩也可以？去公园，或者是水族馆之类的地方转转，本来去找山泉水也是临时起意的事情，过几天再去也没关系。”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那我们的约会也可以过几天再去，你们都换好衣服了，再回去换一身也太浪费时间，你们稍微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换衣服，随便坐，水壶里的凉水是早上烧的，可以喝。”
　　林静怡办事毫不拖泥带水，迅速换好了衣服，出现在程明面前。
　　林静怡转着身子问道：“这样可以吧，我帮我外公收稻谷的时候穿的。”
　　林静怡平时穿的都是不显胸的衣服，今天穿的紧身长袖反而衬托出完美的胸型，挺挺的。
　　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完美！”
　　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完美的。
　　“啧。”
　　程黎看着林静怡的胸咂舌，不甘心地咬着手指，就是这对胸器把哥哥的魂勾走了吗？


第142章 山间时光
　　赵怜听了程明等人的来意后问道：“你们要去山里吗？”
　　“对对，我们要去找山泉水。”程黎高举起手，兴奋地喊道。
　　“村北角那间空宅是我爸朋友的，很久时间没人住了，我打算好好打理打理，当做秘密基地来使用。”
　　哪个男孩不想要一个秘密基地呢。
　　“我来给你们带路，刚好爷爷本来就让我去山上看一下田里的情况。”
　　一直佝偻着腰的赵怜罕见地挺胸抬背，自信满满地说道，“这山我可熟了，我经常和爷爷进山里捡柴、割草，山泉水的话，接我家的那个水池里的水就好。”
　　前世，赵怜偶尔也会捡起她小时候在大山里玩耍的趣事，采了什么野菜，摘了什么野果，哪里有山螃蟹，哪里有，每一个回忆都如数家珍。
　　而程明如今也将在她的回忆里留下他的身影。
　　赵怜戴上草帽，背着一个竹篓，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比谁都还激动地喊道：“我们出发吧。”
　　程明蹲下身子，摸了下赵怜的脚背说道：“之前不是给你买了双运动鞋吗？怎么没穿？穿着凉鞋去，你的脚又会像上次那样被杂草或是荆棘划伤的。”
　　“那个……会把新鞋子弄脏的。”赵怜缩了缩脚说道。
　　“鞋子就是拿来穿的，只要穿过一次就不叫新鞋子了，快去换一双鞋。”
　　“对不起。”
　　“这种时候就没必要说对不起了，而是应该说「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赵怜急匆匆地跑回屋里，肩头上的竹篓左右摇晃着，一脚踢在门槛上，差点跌倒。
　　“不用急，要注意脚下啊，可以先把竹篓放下来。”程明无奈地摇头苦笑道。
　　程黎扑在程明的后背上，掐着他的耳朵说道：“哥哥！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摸女孩子的脚。”
　　这摸得也太自然了，一看就是没少摸，小怜就应该抬腿狠狠地踹哥哥一脚。
　　“静怡姐，你可是哥哥的女朋友，快说他两句，让他长点记性。”
　　“唔，在教育他们之前，你们是不是靠得太近了一点？说不定小明就是把小怜当做妹妹来看待了，所以才把握不住距离感。”
　　“嗯嗯。”程明含糊不清地应道，总不能老实回答他的内心之处有非分之想吧。
　　“嘶……”
　　程黎倒吸一口凉气，本来就没期待林静怡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万万没想到她还想捅刀子。
　　好卑鄙的女人，看起来呆呆的，像是胸大无脑、任人摆布的角色，居然这么有心计，这是想让她和小怜同归于尽，一瞬间减少两个竞争对手。
　　哼，才不会让你得逞。
　　“我们是兄妹，所以靠得多近都没关系。”程黎亲昵蹭着程明的脸蛋说道。
　　“我换好鞋子了。”赵怜跑出屋子，活泼地踢了踢脚喊道。
　　“那走吧，早去早回。”程明迫切地说道，免得妹妹和静静又让他做选择题。
　　程明手里拿着一大摞的蛇皮管，从老宅的水槽里铺设管道。
　　程黎和赵怜在前，程明和林静怡在后。
　　程明随手摘了一株狗尾巴草，说道：“小怜，我跟你说，我哥和静怡姐他们正在谈恋爱。”
　　“程明哥和林姐姐吗？”
　　赵怜回头瞄了一眼并肩而行的程明和林静怡。
　　“对对，打算结婚那种。”
　　“结婚！会有很多好吃的吗？”
　　“笨蛋，你脑袋里只有吃的吗？”程黎用狗尾巴草敲了一下赵怜的脑袋瓜子说道。
　　在后头的程明和林静怡相视一笑，真不知道程黎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贪吃。
　　赵怜失望地问道：“没有很多好吃的吗？”
　　也不能怪赵怜对结婚的第一印象就是能吃好吃的、前几年村里有人结婚的时候，爷爷赵四就会带着他们两兄妹去吃一顿，包一个小红包聊表心意，就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吃到最后，还能分到喜糖和罐头。
　　“呃，好吃的当然有……”
　　“会请我和我哥还有我爷爷一起去吗？”
　　“这个当然会。”
　　“太好了！”
　　赵怜欢呼地跑到程明和林静怡跟前问道，“程明哥，林姐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今年就结婚吗？”
　　“啊哈哈……还没那么快啦，至少也要七年后吧，大学毕业。”林静怡难为情地笑道。
　　“七年啊，还要等好久。”赵怜掐着手指算道。
　　总之，赵怜已经知道哥哥有了女朋友，应该不会有非分之想了吧？
　　女朋友是她最最敬爱的林姐姐。
　　把危险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完美。
　　程黎抹着额头，真是辛苦自己了，为哥哥操碎了心。
　　进山的前一小段路是还算平整的土路，一旁水沟里流淌着清澈的溪水，水沟边上就躺着一排颜色迥异的水管，全部都是村里人从山里汲水用的。
　　“哥哥，你看你看，这个水管破了，还有彩虹。”
　　有一个水管裂开一道缝隙，朝着上方喷水。
　　在阳光的照射下，居然出现了一小道彩虹。
　　“好舒服。”
　　程黎伸出双手去遮住水柱，手掌痒痒的。
　　“别玩啦，快走吧。”程明催促道。
　　“真的很舒服，你们也来试试看。”
　　结果众人都洗了一把手再前进。
　　沿着土台阶的蜿蜒山道，穿梭在茂盛的树林和竹林间，树干上还挂着「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的木牌子，字写得扭扭歪歪的。
　　赵怜时不时弯腰去拾取树枝、割饲草、采野菜，丢在竹篓里，忙得不亦乐乎。
　　看到路旁的三叶草，程黎就会跑过去瞧一瞧，有没有四片叶子的。
　　“这个和草莓很像的野果可以吃吗？”程黎指着脚边的红果子问道。
　　“这是蛇莓不能吃，蛇爬过的，有毒。”
　　“诶，蛇爬过的吗？好恶心。”程黎打了一个寒颤说道。
　　虽然知道所谓的蛇爬过的说法只是大人恐吓小孩，免得他们误食，吃是能吃，不过蛇莓本身确实带有轻微的毒素。
　　一路走走停停，有说有笑，顺便再摘摘野果吃，采一朵野花别在头发上。
　　偶尔还会有虫子掉在身上，程黎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大喊道：“哥哥救我。”
　　还轮不到程明出手，赵怜面不改色地弹掉虫子。
　　“得救了。”程黎眼泪汪汪地抱着赵怜说道。
　　“哥哥好像又有绿色的虫子粘在我身上。”闻虫色变的程黎说道。
　　“这是苍耳啦。”
　　行走至半山腰的一个蓄水池边上，一根竹笕从茂密的灌木丛里穿出，从石头缝隙里输送泉水到蓄水池里，发出汩汩的水声。
　　“这里就是我家喝的泉水，这根管子没人用，接上去就好了。”赵怜舀了一口水送进嘴里。
　　蓄水池做成的时候预留了好几个出水口，把木塞子拿掉，接上水管就好。
　　程明买来的水管长度有余，直径稍大，套进去后有些松垮，用钢丝拧紧才算完工。
　　“总算是解放了双手。”程明扭了扭手腕说道，“家里也有水用了。”
　　程明和林静怡同时朝着对方伸出手去，迫不及待地牵住了手，可把他们憋坏了。
　　见状的程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倒在程明身上，撒娇道：“好累啊，哥哥背我。”
　　“是谁来爬山前说自己不会累的？”
　　“我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不行吗？”程黎理直气壮地说道。
　　赵怜建议说道：“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还得去看看田里的情况，只要顺着水管回村里就好了，不会迷路的。”
　　“说什么呢，我们是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程明弹了下赵怜的额头说道。
　　林静怡附和道：“没错，我们怎么可能把小怜一个人丢在山上啊。”
　　“我休息一下，突然就不累了，快走吧。”程黎推搡着赵怜的后背说道。
　　怎么一个个都在拆她的台，真是扶不起的猪队友，她只是想让哥哥背她啊，这都不懂吗？
　　山里头基本上是以梯田为主，从山脚盘绕到山顶，层层叠叠，高低错落。
　　程黎张开双臂，走在田边的小路上，左倾右倒，勉强维持平衡，程明生怕她一头栽到田里头。
　　蜻蜓落在水稻之上，时不时有青蛙从脚旁跳过。
　　田里有着许许多多的小蝌蚪，若是在田里细挖，应该能抓到田螺和泥鳅这一类的好东西。
　　水稻进入七月中旬后进入孕穗期，此时水分是决定水稻高产的关键因素，不能断水，免得高温干旱造成的空秕粒增多，结实率降低。
　　赵怜家田里的水稻长势良好，没有倒伏。
　　微风拂过，水稻和河边的芦苇荡犹如绿浪一般涌动，树叶、竹叶簌簌作响，整座山仿佛活了一般。
　　明溪河边的大石头上丢着好几套衣服，河里头有一群人在嬉戏打闹，都是村里的小孩子。
　　“哥哥，居然有人在河里游泳。”程黎指着河里喊道。
　　“大夏天的，这很正常。”
　　程黎鄙夷地说道：“学校不是三令五申说不能下河游泳吗？他们不要命了吗？”
　　“小孩子嘛，没地方玩，有没有父母和其他人看着，又觉得自己在河边长大，水性好。”
　　前世，程明可没少跟赵磊下河游泳捉鱼，没什么资格说别人，好在这群小屁孩只是在浅水区里泼水玩，露出上半截的身子，“我哥也经常偷偷下河游泳，我就在旁边看着。”赵怜尴尬地挠着脸颊说道。
　　林静怡抬头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阳说道：“不过这种天气，河水冰冰凉凉应该会很舒服。”
　　“静静，你也想游泳吗？”
　　“我就说说，我也不会游泳，还是算了。”林静怡摆了摆手说道。
　　“不会可以学，游泳可是生存技能，还能减肥，消耗的热量比跑步多。”
　　“减肥吗？”
　　林静怡捏了捏腰间的小小赘肉，有些心动。
　　“在河里游泳很危险，再说我也没有泳衣。”
　　“没有游泳可以去买，市里也有游泳馆，就是夏天人多，都是人挤人。不过我们可以早点去，七八点刚开馆的时候，没什么人，就是消毒水的味道会重一些，到了下午。尤其是傍晚那段时间，是人最多的时候。”
　　“我也想学游泳，小怜我们一起去买可爱的泳衣吧，哦！”程黎牵着赵怜的小手，高高举起，激昂地喊道。
　　还想两个人去游泳池约会，穿着暴露的泳衣，凸显你那傲人的身材吧，趁着人少的时候在更衣室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或者直接在泳池里「尿尿」，才不会让你们得逞。
　　“哦哦！”赵怜不明所以地配合道。
　　林静怡看了一眼程明的手表问道：“要回去了吗？已经十一点半了，有点赶不上吃午饭了。”
　　“我肚子饿了，走不动路，要背背。”程黎张开双臂说道。
　　“先吃点糖垫一下肚子，山里面还有一个好地方，来都来了，我们再走走吧。”
　　“难道是……”
　　赵怜下意识要说出口，程明连忙捂住嘴她的嘴，神秘地说道：“嘘，要保密。”
　　其实那地方还是赵怜告诉他的，多年后，河水逐渐干涸，那地方也只剩下一柱小水流。
　　沿着河岸继续深入，河道变窄，河里遍布着乱石，湍急的水流打在石头上，溅起白色的水花。
　　到了这里才真正有点深山老林的味道，没有村里人开垦的土路，植被茂盛，只能踩着石，跳步前进。
　　远远就能听见轰隆隆的冲刷水声，剥开层层遮挡的绿植，小瀑布赫然出现在眼前，石头划分出大小不一的清澈水潭，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若是翻开石头，就会看到里面藏着几只山螃蟹。
　　水流贴着悬崖峭壁呼啸而下，飞溅的水汽打在脸上，十分清凉消暑。
　　“活过来了。”
　　程黎摘下帽子站在小瀑布边上，任由水汽缭绕，宛如仙子。
　　“没有白来呢，真是一个好地方。”
　　林静怡坐在石头上，脱掉鞋袜，卷起裤脚，玉足没入水中，闭起双眸，露出惬意的表情。
　　“程明哥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赵怜一头雾水地问道。
　　“呃，这个是村里人告诉我的。”
　　程明可没撒谎，未来的赵怜确实是村里人。
　　今天来不及准备什么野餐便当，程明只顺路买了一些罐头充饥。
　　“你们要吃什么？”程明摆出牛奶花生、绿豆汤、红豆汤和八宝粥四种罐头问道，刚好一人一罐。
　　“我都可以，反正我不挑食，我最后挑。”林静怡歪着头说道。
　　“我也不挑食，挑剩下的给我就行了。”赵怜懂事地说道。
　　“不要说得只有我挑食啊！”程黎跺了跺脚说道，“真是的，大家一起互相吃不就好了，笨，每个人都能吃到四种口味。”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程明和静静早已经直接互相吃口水的关系，也没少吃妹妹夹过来的剩菜，至于赵怜这边……
　　“那就大家一起分着吃咯，同意的起举手。”发起者的程黎举起双手赞成。
　　“我没意见。”
　　林静怡则是第二个。
　　“一样。”
　　赵怜也有样学样地举起双手赞成。
　　“全票通过，那就这么决定了。”程黎单手捶掌说道。
　　“我的意见呢？”程明欲哭无泪地问道。
　　“哥哥不是第一个同意的吗？快帮我打开罐头。”
　　罐头的铝盖还是蛮锐利的，稍不小心就有可能划伤手。
　　程明依次打开所有罐头。
　　程黎拿了花生牛奶的，静静则是绿豆汤，赵怜红豆汤，留给程明的是八宝粥。
　　程黎先吃了一口自己的罐头，张嘴说道：“哥哥喂我，啊。”
　　程黎把程明的塑料勺子含在嘴里一会才吐出来。
　　“小怜也喂我。”
　　“喂我！”
　　对林静怡，程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叫我嫂子，我就喂你。”林静怡笑盈盈地说道。
　　程黎闹别扭地说道：“那我不吃了，我才不稀罕你的绿豆汤。”
　　“对不起，我和你开玩笑，张嘴，啊。”
　　“哼。”
　　笨蛋笨蛋，你们全部都吃我的口水吧。就算你们喂食哥哥，里头也沾着我的口水，我才是最大的赢家。


第143章 四叶草
　　程黎也脱了鞋和袜子，卷起裤腿和袖子在表面光滑的石头上跑来跑去。
　　一会儿搬开小石头抓山螃蟹，一会儿在浅水潭里捞溪石斑。
　　程明躺在林静怡的身侧，两人紧挨在一起。但只是手牵着手，彼此都克制着自己，不能做出更亲密的动作。
　　本来只是打算看一眼就走的，现在反而有些不舍得立刻下山离去。
　　“哥哥，我们能养这个吗？”双手脏兮兮的程黎抓着一只小小的山螃蟹问道。
　　“不好养，带回家里的水盆里，估计没两天就死翘翘了。”
　　“能吃吗？”
　　“吃是可以吃，但没必要，这么小只，也没几个肉。”
　　程黎看着程明和林静怡的亲近模样，倒是想把山螃蟹放在哥哥的双腿间，吓他一跳。
　　她又有些舍不得，哪怕这只山螃蟹的钳子看起来软弱无力，要是钳坏了怎么办？
　　玩累的程黎挤入程明和林静怡两人中间，强硬地分开两人的手。
　　去割了满满一竹篓饲草的赵怜也心满意足地躺了下来休息，家里的兔兔有口福了。
　　养得胖胖的，过年的时候就是他们有口福了。
　　四人头顶着头，躺在一块儿，手臂相互交叠。
　　程黎忽然爬起身子，把程明往旁边推了推，再躺下身子说道：“哥哥，我好像找到四叶草，就是我们。”
　　“没错，我们之间缺一不可。”
　　只有在一起才能幸福、健康……
　　程黎枕着程明的手臂，滚进他怀里说道：“还是这里躺着舒服，石头太硬了。”
　　程明的另一只手臂空荡荡，颇不习惯，有些怅然若失。
　　也是呢，小怜早熟懂事，哪怕想撒娇也会憋在心里，有静静在，小怜的撒娇第一人选也会是静静。
　　退一万步来讲，在女朋友和妹妹面前，程明总不能强硬地把小怜抱在怀里吧。
　　先不说静静会不会生气，妹妹肯定会先炸锅的，之前因为小怜可没少吃醋。
　　“你们靠得太近了吧！兄妹之间的距离感呢，要我说多少次才行啊！”林静怡没好气地说道。
　　“小怜，我们过去一点。”
　　“诶……”
　　林静怡不想让程黎夹在自己与程明中间，泡脚泡得浑身懒洋洋的，双脚离不开水潭，就带着赵怜一起朝着程明挪动，把赵怜夹在中间，手臂横过赵怜的身子，搁在程明的胸膛上。
　　“去去去。”
　　程黎的食指和中指撑在程明的胸膛上，像是人的双脚一般走动，驱逐着林静怡的手。
　　林静怡也同样竖起食指和中指还击，两人就在程明的胸膛上打起来了，一时间难解难分。
　　林静怡的手大，但她是左手，不是常用手，力气有所不足，程黎虽然是右手，但小女孩是的力气极限就摆在那儿。
　　赵怜背对着程明侧躺着，把头埋在林静怡的胸里。
　　打小缺失母爱的赵怜像小猫咪一样用脸颊蹭着圆球，感受到了前所未来的温暖和柔软。
　　程明看着赵怜的后背，只要能和小怜这般紧紧地贴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了，不奢求其他的。
　　静静，我的超人。
　　程明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
　　一开始，他只想守护好自己的家，保护好妹妹，顺便拉赵磊一把，让小怜在童年的尾巴享受一下「小公主」的待遇。
　　程明的小目标变成了大目标，尽管他走的还是小心翼翼和脚踏实地的路线。
　　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贪念和野心都在膨胀。
　　哪怕程明是重生者，他依旧不能免俗，并非重生一下，就变成无欲无求的圣人。
　　正因为前世失去的太多，重拾遗憾的时候，程明恨不得我全部都要，一样都不想放弃，一件悲伤的事情都不想要重演。
　　程明终究是一个相当普通的俗人，一个普通的男人。
　　程明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结局算是守护好这个家了吗？
　　至少守护住了一半一半吧。
　　程黎和林静怡玩累了，都停下来手。
　　本来爬山瞎玩就耗费了不少体力，一到午睡的时间点。
　　又倦又乏的程黎就打起哈欠，上下眼皮打架。
　　不能睡，要是睡着了就完蛋了，程黎苦苦支撑着。
　　但成年人的意志还是拗不过小孩子的身体本能。
　　每天早起榨汁的负担也不小，最后，就是哥哥的怀抱里太舒服了，还有哥哥的新鲜汗味。
　　赵怜那边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赵怜是没有午睡习惯的，早睡早起的她不用额外补觉。
　　但今天久违地做了一个关于母亲的美梦。
　　“她们好像都睡了。”程明像小偷一样左顾右盼之后说道。
　　林静怡白了程明一眼说道：“小明，你又想干坏事对不对？”
　　“我可没说。”程明嘴硬地说道。
　　“那就不干了，我睡了，午安好梦。”
　　来这一手吗？
　　静静也变得狡猾了啊，但程明并不讨厌就是了，他总不能想开后宫又要立正人君子的牌坊吧？
　　程明低声下气地恳求道：“我要，我要还不行吗？”
　　“嘘嘘，小声一点，她们要是醒了怎么办？”林静怡细弱蚊蝇地说道。
　　“你别动，把小黎吵醒就糟糕了，我来动，把头伸过来。”
　　说是让林静怡来主导，但她的动作幅度也不能太大，免得怀中的赵怜被惊醒。
　　四人里，林静怡唯独不想被赵怜看到自己失态、不检点的一幕，她可是可靠的大姐姐啊。
　　程明和林静怡朝着对方探过脑袋，能吸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但因为中间夹着一个小怜，身体固定不能动，并不能做到双唇紧闭相接的地步，但伸出舌头却刚好能交缠在一起。
　　身旁就躺着程黎和赵怜。
　　林静怡的心中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并非背着父母和程明去小巷里干坏事的罪恶感，而是另外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不过这种姿势怪累人了，一开始有点新奇，做多了舌头就有点麻，还有点打结。
　　忽然，空中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丝，落在身上，冰冰凉凉的。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如今却是乌云密布，天边更是聚集着一朵黑压压的乌云，隐隐有闷雷作响。


第144章 雨中
　　“这才几点啊？再让我睡一会儿。”
　　没睡饱的程黎撒着起床气，把头埋回程明怀里。
　　“都下雨了，你还问几点。”程明拍着程黎的脸颊说道，“快把鞋子和袜子穿上。”
　　林静怡脚底没干，赵怜和程黎的脚底板全是细碎的泥沙，脏乎乎的，得先去把脚洗干净才能穿鞋。
　　程黎磨磨蹭蹭地洗完脚后，双手撑在大石头上，优哉游哉地晾脚，稍微给我有点紧张感啊。
　　雨天还待在山上非常危险，先不说有河水暴涨、泥土塌方和落雷这种天降正义。
　　就算是迷路和淋雨也够他们吃一壶的。
　　得趁着雨势未大，赶紧下山。
　　心急如焚的程明直接脱掉上衣，当做擦脚布擦拭着程黎的脚底板，顺便把赵怜和静静的脚也擦了。
　　“怎么可以用程明哥的衣服来擦我的臭脚，要用也用我自己的。”慌张的赵怜抓着衣角由下而上掀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肚子肉。
　　“你别脱啊！”
　　瞬间清醒的程黎连忙制止赵怜的卖肉行为，把衣服穿好，呼，真是一点都疏忽不得。
　　看到程明光着膀子，林静怡第一时间羞得闭上眼睛，捂着双眼不敢看。但她可是女朋友，以后总会坦诚相待的，现在就是演习。
　　林静怡从程明的侧腹一路摸到腰间，问道：“小明，你是不是有点太瘦了？”
　　关注点居然是这里吗？
　　“还好吧，就是没什么肌肉。”
　　收工的程明甩了甩上衣，重新穿回身上说道：“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我们下山回村子。”
　　“嘿咻。”
　　赵怜背起装得满满的竹篓，后背被压得有些驼。
　　别看赵怜小小的身子，体力却是不差的。
　　经常帮忙干农活，也没少在山里跑，但她的身体还没发育完全。
　　让肩膀过早承受她这个年纪不可承受的重量，对于身高的影响可能是最明显的。
　　虽然小小只的抱起来也不错，但终究是畸形的身体，以后稍微注意一下这方面吧。
　　程明抢过赵怜的竹篓，背在身上，可靠地说道：“竹篓就交给我。”
　　“还真不轻啊。”程明抓着竹篓的肩带说道。
　　原路返回，明显地能感受到水流变得更加湍急，本来清可见底的河水变得黄浊，水势也变高了，淹没了部分小石头。
　　看来上游部分已经下起了大雨。
　　一开始只是小雨，于燥热的夏日而言还有些凉爽舒服。
　　途经农田附近时，本来还在游泳玩的小孩子也不见了，应该是先下山去了。
　　走着走着，雨点渐渐大起来。
　　竹叶、树叶被打得噼啪作响。
　　真是挑了个好日子来爬山啊，程明有点后悔，昨天没看个天气预报什么的。
　　但现在的天气预报都是以省份为单位播报的，覆盖范围太广，只能做个大概的参考。
　　看了估计也没啥大用，说不定看到晴天的大太阳标志，更加兴冲冲地来爬山。
　　山里气候多变，说不定下了山，雨就停了，雨云朝着其他地方飘去了。
　　一路颠簸，每个人都摔倒两三次，沾了一身的黄泥。
　　终于下了山，雨丝毫没有停的迹象，磅礴的大雨宛如珠帘一般，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没了树木的遮蔽，雨水伴随着狂风落在脸上，有些刺痛。
　　没人敢说话，一张嘴，雨水就会灌进嘴里，拔腿朝着村里的方向跑去。
　　土路泥泞不堪，一不小心就踩到水潭，总算是看到了明溪村的屋子。
　　众人站在屋檐下躲雨歇息，程明和程黎两兄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实在是扛不住了。
　　“呼呼哈……”
　　程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无一例外地浑身湿透，湿漉漉的头发黏在一起贴在额头上。
　　林静怡拧着衣角和裤脚的水，胸口随着呼吸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她穿着浅色的长袖，布料不是很好，湿身后隐约透出浅蓝色的文胸。
　　这个女人！哥哥的眼睛都看直了。
　　程黎拉了拉贫瘠的胸口。
　　早知道穿白色的衣服了，虽然透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了。
　　“啊嚏。”
　　鼻子痒痒的程黎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感冒了？”程明担心地问道，把额头贴在妹妹的额头上。
　　他烫妹妹也烫，感受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应该还好吧。”程黎自我感觉良好地说道，虽然希望哥哥多贴着她一会儿，但也没必要让哥哥担心。
　　“先去我家擦干头发换一身干净衣服吧，感冒可难受了。”
　　赵怜带头走出屋檐，跑向自己家。
　　“就剩最后一点点了，我们加把劲吧。”
　　林静怡朝着程明和程黎两人伸出手，将他们朝地板上拉起来。
　　早一步到家的赵怜拿出两条干毛巾递给程明等人说道：“毛巾。”
　　程明把一头毛巾盖在妹妹头顶上，拿起另一条毛巾抹了把赵怜的脸蛋说道：“你自己先擦一擦啊，浑身上下都在滴水呢。”
　　“你们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再把头发擦干净，我就在大堂里换衣服。”
　　脱掉上衣和长裤的程明抖了抖身上的水渍，只穿着一个裤衩的程明敲门说道：“你们好了吗？我拿一下赵磊的衣服，我进来了。”
　　“等一下，哥哥，我们还没……”
　　赵怜家的门是插销的，家里也没有其他人，急着换衣服的三女并没有特别去防备程明，把门锁上，程明一推就开。
　　“呃……”
　　哪怕程明事先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水渍一路滴到床边，一丝不挂的林静怡正拿着毛巾擦拭身体。
　　赵怜双手提起胖次，卡在大腿上，还没全部穿上，还是那个熟悉的后面破了个洞的胖次，新胖次刻不容缓。
　　“诶诶……”
　　赵怜的身体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倒是先给我穿好啊。”程明在心里叹道。
　　程黎双手叉腰，攥紧小拳头，愠怒道：“哥哥，我不是说了还没好吗？你猴急什么啊。”
　　要看只看我啊，真是的，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看。
　　程明扶着额头，在心里叹道：“你倒是给我稍微遮一下啊。”
　　林静怡拿着毛巾挡住胸口，嗔怒道：“小明！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这都第几次了？”
　　不要只遮一个地方，顾上不顾下啊，这姿势更挠人了。
　　程明当然是故意闯进来的，就赌她们没换好衣服，谁知道她们脱得这么快。


第145章 雨后
　　赵磊没什么衣服，为数不多的夏装都被他带走了，这边就只剩下两套夏季校服，留给赵怜以后穿的。
　　赵怜报考五中的原因除了学费相对来说比较便宜之外，就是能省下买校服的钱。
　　他一套，再给静静一套倒也刚刚好。
　　程明拿走赵磊的校服，灰溜溜地从房间里溜走。
　　其实程明的裤衩也湿的厉害，索性一并脱了，浑身清爽，就是下面轻飘飘的，很不自在。
　　程黎和赵怜都换上了上一次新买的裙子，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唯独林静怡坐在床上，用被子包着身子，拿毛巾包着头发，露出白皙的后背。
　　赵磊的校服就放在床头。
　　“静静，你怎么不穿衣服？”程明疑惑地问道，虽说这校服是小了的，有点勒人，但也不至于穿不上。
　　“那个……稍微有点抵触。”林静怡的手在床上画着圈圈，摆着手解释说道，“当然不是嫌脏，就是不太想穿别人穿过的，但你穿过的就可以。”
　　“那我现在身上这身脱给你？”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林静怡细弱蚊蝇地应道：“嗯。”
　　“那我去隔壁换一身衣服。”程明抱起校服说道。
　　林静怡抓住程明的手臂说道：“在这里脱就行了。”
　　“诶，这不太好吧……”
　　“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是。”
　　“你刚才不是看了我的身体嘛，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要看你的身体。”
　　这就是一饱眼福后要付出的代价吗？
　　这没想到静静会提出这种变态要求啊。
　　男孩子会对女孩子身体感兴趣，反之亦然吧。
　　要是程明还穿着裤衩，肯定毫无犹豫地就脱了，偏偏他现在没穿。
　　程明在脑内做了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后，决定还是脱了好。
　　这是为了将来的幸福生活打基础，让静静先做好心理准备。
　　但程明终究没有勇气在静静面前遛鸟玩，背对着她褪下校裤。
　　“我一直都有感觉，小明的臀部是不是比我的翘？”
　　啪啪——
　　林静怡拍着程明的臀部，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捏了捏。
　　“还真是，你来当女孩子算了。”林静怡自暴自弃地说道。
　　“别强人所难啊。”
　　这剧情不太对劲，怎么他变成被调戏的一方了？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待在房间里这么久，快把脏衣服拿去洗了，呃……”程黎和赵怜一起推开门喊道。
　　冷风吹入屋内，程明打了个寒颤，他也忘记锁门了，人总是在重复相同的错误啊。
　　“啊！”
　　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的赵怜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小怜你别看，眼睛会瞎的。”
　　程黎连忙捂住赵怜的眼睛，忍不住多瞄了程明两眼。
　　好险好险，真是一刻都放松不得，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啊，当她是空气吗？
　　被她这个妹妹看到他们在做羞羞的事情也无所谓？不怕教坏小孩子？
　　不能断言啊，毕竟哥哥有前科，为了让自己讨厌他和赶走自己，可没少干蠢事。
　　程明连忙转过身子，背对着程黎和赵怜。不过这边也有静静在等着他，无可遁形。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福利看多了，他也变成福利了。
　　好在他的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奇怪，他记得自己那方面的需求一直都挺旺盛的，和静静有点亲密的接触就进入战斗状态，早上醒来也没有胀胀的感觉。
　　该不会他年纪轻轻就不行了吧？
　　熬夜熬坏了？或者说是重生的代价或者副作用什么的？
　　不不不，那种梦也没少做啊，之前都挺正常的啊。
　　到底从哪一天开始不正常了，程明也没印象，待会找静静做个实验吧。
　　林静怡在被窝里穿好衣服后再下床。
　　原来小明那里也毛绒绒啊，稍微放心了呢，看小黎和小怜都干净得不行，她以前也是光溜溜的。
　　虽然妈妈说这是身体发育的正常现象，可她又没见过别人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常的。但小明也跟自己一样的话就没关系。
　　程黎自告奋勇地说道：“哥哥的裤衩就由我来洗。”
　　“我来洗小明的裤子。”
　　“那我就洗长袖。”
　　一瞬间，程明的脏衣服就被分干净了。
　　程明担忧地问道：“小黎，你真的会洗衣服吗？”
　　毕竟他们家是用洗衣机的，洗衣机洗不干净的老妈才单独拿去洗。
　　“哥哥你在小看谁啊，洗个衣服什么的我还是会的，搓一搓就好了。”
　　“别用冷水洗衣服，记得掺点热水。”程明提醒道。
　　洗衣服的事情就交给三个女孩子，程明则去厨房整点姜汤驱寒，再做点吃的。
　　煤炉灶的身体附近围了一圈铁丝，可以来挂晒袜子和内衣什么的，把余热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在冬天的时候有奇效。
　　她们洗完衣服后，就把内衣裤、袜子和鞋垫拿到煤炉灶这边挂着烤火，不断地冒着水蒸气。
　　“哈，好暖和。”
　　喝下热姜汤的林静怡转着碗，发出舒服的声音，没穿内衣的她胸前有着微微的凸起，但她本人却浑然不觉。
　　程明摸着程黎的额头问道：“体温还好吧？会不会头疼？”
　　“用手测不准啦，用额头，用额头。”
　　程黎把额头贴了上来，蹭了蹭。
　　这个温度好像还好。
　　“要是有不舒服就马上说知道吗？不要憋着。”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顺便测一下小怜的体温吧，虽然你的身体素质比较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来帮小怜测体温就好了。”程黎护住赵怜说道，哥哥你就是想光明正大地占她便宜，别以为我不知道。
　　程明有理有据地说道：“不行，如果你们两个人都发烧了，不是一起遭殃。”
　　“小明，也请帮我测一下。”林静怡拨开刘海说道。
　　“要是哥哥也发烧了，那我们才是真的一起完蛋吧。”程黎撅起小嘴说道。
　　程明提议说道：“那就互相测体温吧，每个人都帮别人测一下。”
　　他可真是个小精灵鬼。
　　没有异议，四个人贴了个爽。
　　雨势稍微小了点，但没停，飘着雨丝。
　　天很阴沉、雷声不断，才下午两点，天就黑得跟傍晚一样。
　　程明的摩托车没带雨衣，哪怕是这种小雨也有点扛不住，更何况他们的内衣裤都没干。
　　“我去一趟村长家，跟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免得爸妈担心。”程明披上蓑衣说道。
　　刚才的雨这么大，城里多多少少也有影响。
　　虽然不知道老爸老妈会不会担心他们，还是在忙着吵架。


第146章 捉迷藏
　　雨线沿着屋檐一点点地落下。
　　院子的排水完全不行，蓄起了一潭积水，本来无聊透底的程黎却因此而找到新的乐子来打发时间——折纸船玩。
　　看着妹妹和赵怜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程明在林静怡耳边轻语道：“静静，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事情？”
　　“先跟我来。”
　　程明拉着林静怡到院子后头的背光走廊里，本来就黑漆漆的，再加上阴雨天气，更是暗得看不到脚底和脸。
　　“小明你又想做坏事了吧？”林静怡没好气地问道，其实她也在期待着。
　　虽然在山上偷偷摸摸地做过了，但不过瘾。
　　“是也不是，其实我的身体出了一点点状况，需要你帮我检查一下，求你了，这关系我下半身的幸福。”程明双手合掌恳求道。
　　“身体不舒服吗？该不会感冒了吧？明明体温是正常的啊，那也应该去医院检查，找我有什么用。”
　　“这是只有你才能检查出来的病。”
　　“只有我？小明，你是跟我玩医生和病人的游戏吗？别吓我啊。”
　　唔，好难解释啊，讲出来也有点羞耻和丢人。
　　“就是男孩子碰到女孩子的身体后，身体会有微妙的反应，我发现我这几天都没那个反应，就想着我是不是身体哪里出问题。”程明隐晦地说道。
　　和妹妹一起泡澡的时候就压制住了，程明本以为那是自己意志坚定，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虽然看不见，林静怡视线下移问道：“是指尿尿的地方吗？”
　　“对，你能这么快理解真是帮大忙了。”
　　“生物课上多多少少教过一点点，我妈妈也跟我说过，让我别被坏男人骗了。”
　　“啊哈哈……”程明挠着脸颊尴尬地笑道。
　　“所以我要怎么帮你做那个……检查？”
　　林静怡也只是知道有那么一回事而已，对具体的步骤一无所知。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我抱着就行。”
　　只要抱着香香的女孩子，程明再发挥他的妄想力，身体就会有反馈。
　　“那么简单吗？”
　　程明从背后抱住林静怡，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磨蹭。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
　　“小明，好了吗？好点痒。”林静怡缩了缩脖子说道。
　　“还没有，再给我一点时间。”
　　不对劲，到底是他的身体真出问题了，还是说这种程度还不够吗？还要动一动吗？
　　林静怡转过身子，踮起脚尖问道：“小明，只是抱着，不亲嘴吗？”
　　“诶，可以吗？”
　　“我们都什么关系啦，再问这种问题我就要生气了。”林静怡佯怒道。
　　“我开动了。”
　　“那里是鼻子啦，笨蛋小明，是这里才对。”
　　林静怡送上嘴唇，也没对准位置，落在程明的下巴上。
　　林静怡不服气地说道：“再来一次。”
　　“接下来该轮到我。”
　　一人一下，啄着对方的脸。
　　偶尔会正中靶心，吻到嘴唇，程明错吻到脸颊、睫毛的次数也不少。
　　渐渐地掌握到黑暗中也能准确接吻这一没什么用的技能。
　　“哥哥！静怡姐，你们在哪里？”
　　程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程明哥，林姐姐……”
　　似乎还拉上了赵怜一起找人。
　　“唔……静静，等一下，小黎和小怜要……”
　　“不行，身体的检查还没结束。”
　　好不容易能说话的程明还没把话说完，嘴巴又被静静堵上，逐渐反客为主，久久没有分开的打算。
　　双手无处安放的程明把手搭在静静的后背上，一路下滑到臀部才停手。
　　“哥哥！”
　　程黎的声音和脚步声愈来愈近、越来越清晰，程明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
　　他确实是健康的，但非得做到这个地步才行，好像又不太健康的样子。
　　分开嘴，林静怡趴在程明怀里喘着气。
　　这种构造的宅子后走廊是左右两侧相通的，能听到妹妹和小怜从左边走过来。
　　程明和林静怡就从右侧钻出去，当做无事发生地坐在客厅里的黑白电视机面前看电视。
　　“可算找到你们了。”程黎双手叉腰地说道，用狐疑的眼神来回扫射程明和林静怡。
　　两个人都衣裳不整，脸色潮红、嘴唇湿润。因为都没穿内衣裤的缘故，身体的反应都格外明显。
　　就比如林静怡的胸口凸起，给我稍微遮一下啊，也太明显了，是在炫耀吧，绝对是在炫耀吧，胸大了不起吗？
　　还有哥哥的双腿间，明明天天都在做啊，还不满足，你到底有多饥渴啊。
　　“哥哥，静怡姐，我刚才叫你们为什么不应我，我还以为你们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都快急哭了。”
　　程黎擦着干燥的眼角，摆出一副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模样。
　　“对不起，其实我们在跟你们玩抓迷藏，想试一下你们能不能找到我们，结果我们躲得太好了，你们完全找不到我们，我们就坐在这里看电视等你们了。”
　　其实他们从程黎的视线里消失也才三四分钟吧。
　　“对对，没错。”林静怡心虚地附和道。
　　隔这骗三岁小孩呢，谁不知道你们在做羞羞的事情。但程黎也不能当众揭穿他们，她要隐忍。
　　“小黎，我就说吧，程明哥和林姐姐不可能丢下你的。”赵怜天真地说道。
　　“捉迷藏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叫上我一起，太狡猾了。”程黎气呼呼地鼓起双颊说道。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要不大家一起来玩捉迷藏吧。”程明顺势说道。
　　“好呀，哥哥来当鬼，闭着眼睛数六十下，不许偷看，我们快躲起来吧。”
　　程明趴在柱子上数数，数完六十下，大声问道：“躲好了吗？”
　　“还没好。”
　　程明再次问道：“好了吗？”
　　没回应，就是躲好吧。
　　林静怡搂住他的脖子说道：“小明，先把我变成鬼吧。”
　　“还来啊……”
　　程明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躲在被窝里窃喜的程黎还没意识到这一招调妹离山之计。
　　尝到甜头的程明主动申请当鬼，就这样玩了一下午的捉迷藏。
　　时至傍晚，小件的内衣裤被全部烘干，程明、程黎和静静三人终于摆脱了真空的尴尬。
　　但雨又大了起来，还伴随着明晃晃的响雷。


第147章 停电
　　因为天黑得早，晚饭也提前了。
　　免得停电之后，要吃烛光晚餐，一不小心就把饭吃进鼻孔里。
　　让赵四爷爷先去洗澡，程明把手伸出屋外，不间断的小雨落在掌心上，苦笑说道：“看来今晚看来是回不去了，留在这边睡觉可以吗？”
　　硬着头皮骑摩托车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没必要，完全是找罪受。
　　程明本来就有在老宅过夜的打算，只不过今天才接通了水，距离真正能住人还有不少工作要做。
　　下雨天，老宅屋顶漏水的地方也不少。
　　“只要哥哥在一起，我睡狗窝都可以。”
　　“不不，我们还没沦落到那个地步。”
　　“我也没问题，但我们这么多人不会给小怜添麻烦吗？”林静怡询问道。
　　“才不会添麻烦，倒不如说乐意之至，其实我一个人睡很寂寞，想跟林姐姐一起睡觉。”
　　赵怜不好意思地垂着头，摆弄着手指。
　　“早点说就好了，乖乖。”林静怡温柔地摸着赵怜的小脑袋说道。
　　程黎跳上程明的背，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嘴角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对，就是这样，你们贴贴去，我和哥哥贴贴。
　　煤炉灶上的烧水壶发出「滋滋」的响声，程明拿下水壶稳定：“热水烧好了，谁先去洗澡？我再烧一壶。”
　　赵怜牵起林静怡的手说道：“林姐姐，我们一起去洗澡吧，我帮你搓背。”
　　“好呀。”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
　　程黎坐在程明怀里，左摇右晃地看着电视，拿头顶蹭着程明的下巴。
　　“哥哥，我们待会也一起洗澡吧，你帮我搓背。”
　　“你自己洗啊，都几岁了。”
　　“可小怜和静怡那么大人了不还一起洗澡。”
　　“我们可是兄妹啊。”
　　“在家不是一起洗过澡吗？小气鬼。”
　　“那是一起泡澡吧。”
　　“又没区别，只差了一个字。”程黎撅起小嘴说道。
　　“区别可大了，反正不行就是不行，至少在别人家里要收敛一点。”程明板着脸说道，他必须要守住底线。
　　“那意思在自己家里就可以咯？明晚一起洗澡，就这么说定了。”
　　程明拿下巴戳着妹妹说道：“明天你要去老妈那边睡觉的吧？本来说好是今晚过去的，结果我们留在这边睡觉，你明天再不去陪老妈，她会寂寞死的。”
　　“那就后天……”
　　漆黑的夜空里划过一道闪电，整个屋子白了一下，连雨滴和远处的树木都清晰可见。
　　轰隆——
　　响雷随后赶至，雷声未停，又一道闪电从另一个方向落下。
　　接力的闪电，让雨夜宛如白昼。
　　“哥哥……”
　　程黎轻声呢喃，拼命地往程明的怀里钻。
　　“别怕别怕，有我在。”程明拍着程黎的后背，安抚道。
　　就是有他在才有大问题吧。
　　回想起来，那一天也是差不多的天气。
　　突然，电视和电灯全熄灭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该来的果然来了。
　　在农村，夏天里莫名其妙的停电本来就多，雷阵雨的天气更是如此。
　　程黎趴在程明的胸口上，能感受到哥哥的心跳加速，要不要干点坏事呢？
　　唔，太心急了吧？
　　毕竟她的身体太幼了，哥哥进不来的，强硬一点也许可以，但哥哥肯定做不出那种事情的。
　　“啊。”
　　浴室里传出少女们的尖叫声。
　　“停电了，你们别乱动，小心摔着。”程明抱着程黎起身喊道。
　　“我知道了。”林静怡弱弱地回应道。
　　程明掏出打火机，点火，勉强照明。
　　“没吓着吧？”赵四打着手电筒出屋问道。
　　“手电筒给你们，蜡烛就在橱柜上，三天两头就停电，习惯了。”
　　“半夜或者明天早上才会来电，你们早点睡，记得把电灯、电视都关了，半夜来电也会亮一晚上，都是电费。”
　　“知道了。”
　　程明轻放下妹妹，接过手电筒，找到蜡烛后点上，倾斜地拿着蜡烛，让融化的蜡液滴落在桌上，再把蜡烛放在蜡液上粘好。
　　屋里重获光明。
　　“手电筒你拿着，我们用蜡烛就行了。”
　　程明把蜡烛还回给赵四，老人家半夜起床要上厕所的话，没手电筒多有不便。
　　程黎一路上就攥着程明的衣角，程明用中午吃完的空罐头去装了点米，把蜡烛插在米里，免得蜡液烫手。
　　程明敲了敲这简陋浴室的木门喊道：“你们还好吧？”
　　“暂时还好。”
　　这木头没有锁，也没有插销，只是用绳子勾住钉子。
　　林静怡靠着外头照进浴室里的微弱烛光，拿掉绳子，木门自然地出现了一小道缝隙。
　　程明推开木门，洗澡到一半突然停电的两人曲腿抱在一起。
　　烛光之下，如玉的肌肤更加耀眼。
　　怎么说呢，她们没穿衣服的样子看多了，程明已经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免疫力。
　　“哥哥，你快闭上眼睛啊。”
　　“别强人所难啊，蜡烛给你们。”程明递过蜡烛说道，“快点洗完吧。”
　　林静怡和赵怜早就没有惬意洗澡的好心情，草草洗完澡后就轮到程黎了。
　　程明帮她提着一桶热水进浴室，说道：“洗吧。”
　　程黎抓着门框，探出一个脑袋说道：“哥哥，这浴室好暗，我好怕，和我一起洗澡呗。”
　　“不是有蜡烛吗？”
　　“在浴室里洗澡还点蜡烛，怪怪的，洗澡水不用把蜡烛给浇灭吗？”
　　“搓洗而已，又不是淋浴。”
　　林静怡自告奋勇地说道；
　　“我来陪小黎一起洗澡吧。”
　　“呃……”
　　程黎露出嫌弃的表情，却又没有拒绝的理由，总不能说我已经不怕了吧。
　　真是多管闲事，程黎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林静怡的帮助。
　　不过有人帮自己搓背还是蛮舒服的。
　　停电之后，连电视都看不了，唯一的乐趣也没了，只能早早上床睡觉。
　　“我要跟哥哥一起睡，小怜也想跟静怡姐一起睡的吧？”
　　“嗯。”
　　赵怜微微颔首。
　　“那就这么决定了。”
　　“等等，你们差不多该分开睡了吧？都几岁了。”林静怡提出异议。
　　“静怡姐不想跟小怜一起睡觉吗？是讨厌小怜吗？”
　　“诶……”
　　“我才没说这种话，我当然会跟小怜一起睡，但你和小明也不能一起睡。”
　　“只有两张床啊，四个人，没有其他选项了。除非我跟你睡，哥哥和小怜一起睡？”程黎打了一个寒颤说道。
　　这样争论下去，今晚估计是别想睡了。
　　“我去睡地板吧，或者我睡客厅，搬两把长板凳凑合一下就行。”
　　程明决定牺牲自己。
　　“那我和哥哥一起睡客厅，我给哥哥当被子。”
　　“你给我好好地待在这里。”
　　“才不要，我就是要跟哥哥一起睡。”
　　“大家不要吵架，把中间的木板拿掉就好了，睡在一起就好了。”赵怜慌张地说道。


第148章 习惯成自然
　　撤掉木板，吹灭蜡烛，依次躺平，从左到右是程黎、程明、林静怡和赵怜。
　　嗡嗡嗡——
　　耳边飞过聒噪的蚊子。
　　“有蚊子。”
　　啪——
　　程黎和林静怡一人一巴掌甩到程明脸上，手劲不轻，程明的脸火辣辣地疼。
　　你们两个绝对是故意的吧？
　　程明呈大字状躺在床上，三个人都枕着程明的手臂。尤其是左手边，林静怡枕在上臂，赵怜压着前臂。
　　沉甸甸的，已经麻得快要失去知觉。
　　三个女孩子的头发都特别长，被发丝撩拨的肌肤痒痒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而且好热，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
　　下雨天，空气湿度增加，显得闷热。
　　身体贴得这么近，又出了一身汗，这澡算是白洗了。
　　程明纳闷地问道：“你们不热吗？能不能分开一点睡？”
　　“为什么要分开睡，把衣服和裙子脱掉就好了。”
　　程黎率先起身，「呼」地一声把身上的裙子脱掉。
　　程明虽然啥也看不见，但手臂上的重压都消失了，耳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脱衣声。
　　“哥哥你也把衣服脱了啊！只有我们脱了有什么意义。”
　　程黎装着程明的衣角往上掀起，蒙住程明的头，程明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只好乖乖地举起双手配合脱衣。
　　“小明还穿着长裤睡觉，难怪会喊热，我帮你脱了。”
　　你们别在这种事情步调一致啊。
　　滚烫的肌肤贴在一起，汗液和汗液黏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缓解，更像是火上浇油。
　　“哥哥，你睡着了吗？”程黎在程明的胸口上画着圈圈问道。
　　“还没。”
　　这种状态能睡着就有鬼了。
　　“静怡姐、小怜，你们睡着了吗？”程黎试探性地问道。
　　“热得睡不着。”
　　林静怡挥掌扇风，稍微凉快了一丢丢。
　　“我也还没……”
　　有人留在家里过夜，赵怜心里其实有点小兴奋的，再加上中午睡了午觉，现在更是精神得不行。
　　“完全睡不着啊，我们来玩游戏吧，家里有扑克牌吗？”
　　程黎趴在程明的胸膛上，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吐着热气。
　　“没有，拿去当废纸卖掉了。”赵怜即答道。
　　“象棋，或者跳棋、飞行棋什么的也行？”
　　“也没有。”
　　程黎震惊地说道：“不是吧，那你平常玩什么打发时间啊？”
　　“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写写作业，偶尔玩玩跳房子，有电视之后就会看电视，没电视之前就早点睡觉，在学校里的时候就玩翻花绳、跳皮筋、井字棋这种……”
　　“那我们就来制作一个游戏打发时间吧。”
　　玩累了就能直接睡。
　　主意打定的程明从床上爬起，左右双手分别落在程黎和林静怡的胸上。
　　程明迅速收回手，跳下床，在黑暗中缓慢摸索前进，碰到桌子，拿起打火机，把蜡烛点燃。
　　四个人一起玩的桌上游戏，手头上的道具相当简陋，只有纸、笔、橡皮擦、尺子和削铅笔用的小刀。
　　只要有纸笔就能玩井字棋，但谁跟自己的问题，妹妹和静静又会吵得不可开交。
　　程明脑袋里剩下的选项就只有飞行棋和大富翁，棋子和骰子就用橡皮擦吧。
　　方方正正的大富翁棋盘会比飞行棋的棋盘好画一点。
　　但其他道具，比如钞票和事件卡得另外制作。
　　“飞行棋和大富翁，你们想玩哪个？”
　　“大富翁！”程黎高举起手说道。
　　“我随便。”
　　“我都可以。”
　　“话说，你们不先把衣服穿上吗？不会感冒吗？半夜会着凉的吧？”
　　只穿着一条裤衩的程明也没资格说她们就是了。
　　程黎厌恶地说道：“很热啊，才不要。”
　　“小明你太大惊小怪了。”
　　“半夜的时候再穿上衣服就好了。”赵怜歪着头说道，你可真是一个小精灵鬼。
　　林静怡和赵怜也一样，脱了之后，感觉凉爽，就没有再穿上的打算。
　　身体互相看了个精光，这还剩不少布料呢，渐渐习以为常，就是不知道这习惯是好是坏。
　　“那你们来帮我裁纸画图吧。”
　　帮忙的过程中，程黎倒是起过坏心思，在事件卡里，写上——“回到起点，或者现实中亲离最近的人一下。”
　　这好像变成了国王游戏了，不符合她这个年龄。要是别人抽到，她不是血亏，一想到得亲林静怡，或者被她亲，程黎就犯恶心。
　　等她再长点，学完生物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再做个r18版的大富翁。
　　粗制滥造的超简易版大富翁制作完成，程明除了当玩家外，还负责当银行。
　　第一次玩的赵怜高歌猛进，买房升级再收过路费，踩到一次就怀孕，不服输的程黎一直喊着再来。
　　程明玩大富翁的时候，心里却想着制作桌面游戏的可行性。
　　三国杀要在六七年后才会发行，但实体端游不像手游和端游，需要一定的硬件条件支撑，三国一直都是热门话题，土囊良好。
　　游戏王的盗版卡也卖得火热。
　　哪怕没有对战娱乐要素，一套精美的三国卡包，恐怕收集的人数都少，不少人还在吃干脆面集卡呢。
　　国内玩的都是日本做的三国游戏大作，没有国产，实属时代的遗憾之一。
　　先从桌游入手，再做衍生游戏。
　　一有这个念头，程明就停不下来，恨不得立刻找其他人深入探讨一下，比如王浩，这臭小子应该会很感兴趣。
　　玩了五六局，直到蜡烛将要燃尽才意犹未尽地收场，乖乖睡觉。
　　程明半夜醒来给她们盖了毯子，去撒了泡尿。
　　昨晚为了通风，门窗都是敞开的，早晨的光线把程明两星。
　　妹妹的脚横在自己的胸膛上，脚底踹着林静怡的脸，脚趾头都快伸进鼻孔里，这到底是什么睡姿啊。
　　静静和小怜相拥而眠。
　　不过程明这边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低头看了一眼，鼓鼓的。
　　好，很有精神，昨天的担心只是虚惊一场。
　　程明把妹妹挪好搬正，动静过大，直接把妹妹吵醒了。
　　程黎迷糊半睁眼问道：“哥，几点了？”
　　“六七点的样子吧。”
　　“那我再睡会，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程黎软绵绵地躺下，美美地睡着回笼觉。
　　须臾之后，程黎猛然惊醒。
　　糟糕，忘记做了。
　　虽然她今天也不敢做那种事情，要是被林静怡和赵怜撞见就完蛋了。
　　算了，偶尔给哥哥放一天，两天假吧。


第149章 开下门
　　路边的杂草和树叶都还残留着水滴，土路松软泥泞。
　　程黎半只脚陷进土里，用力抬起脚，只见脚底不见鞋。
　　程明第一时间把妹妹送回家里，老妈果然在这儿监工。
　　“淋雨了？没感冒发烧吧？”黎英捧着程黎的小脸，担心地问道。
　　“没有，我健康得很。”
　　程黎举起消瘦的手臂，摆出秀肌肉的造型。
　　“那我先送静静回去了，免得林叔叔和任阿姨担心。”
　　大前天确定关系，前天在母亲面前暴露关系，昨天就带着人家女孩子在外头睡觉，这……
　　“我也一起去。”
　　程黎刚跑出一小步，就黎英逮住了后衣领。
　　“你给我回来，留在我身边观察一会，身体不舒服就立刻送你去医院。”
　　“诶，我都说没事了，晚上再回来陪妈妈你睡觉。”
　　“晚上再回来？就怕你晚上又不回来了，跟着你哥到处瞎跑。”
　　程明待会打算去网吧找王浩，让妹妹陪着老妈，算是两全其美的选择。
　　骑车将静静送至楼下，林静怡戳着程明的额头说道：“昨晚的事情，下不为例，虽然小黎和小怜现在是小孩子，但你也要注意一点，要好好穿衣服。”
　　“你这个做姐姐的先穿好衣服，她们说不定就有样学样，把衣服穿好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程明滑头地说道。
　　“所以才说下不为例，昨晚真的太热了，再加上停电……正常人都想穿少一点。”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反正以后也没机会这么多人睡在一起了。”
　　昨天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真的吗？”林静怡狐疑地问道。
　　“真的真的。”
　　“我也不讨厌大家睡在一起就是了，前提是大家都穿好衣服。”
　　“冬天的时候肯定很暖和。”
　　“这就开始想冬天的事情，还说不想一起睡。”
　　原来是在给自己下套啊。
　　“冬天肯定穿得厚厚，睡在一起也没关系。”
　　“哼，强行让小黎和你分开睡不太现实，只能等她长大懂事之后，觉得害羞，再和你分开睡。”
　　这是比较乐观的想法。
　　程明也是这样想的，但妹妹那边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现在的妹妹和前世同时期的妹妹大有不同，这是毋庸置疑的，毕竟她被程明保护得很好。
　　不认为父母的离婚与自己有关，生活水平没有一落千丈，程明更没有做出伤害妹妹的事情。
　　大的变故和挫折才会使人有所成长，没能经历那一切的妹妹自然是晚熟得很，依旧好吃贪玩、蛮横小气的同时也有乖孩子的一面。
　　现在的程黎就有点像程明保护过头的后遗症。
　　“妹妹长大之后都会讨厌哥哥，疏远哥哥的吧？产生隔阂，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把哥哥当做提款工具人。”
　　“那也要看什么哥哥，如果我是小黎，都舍不得和你分开，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你有自知之明了吗？”
　　“姑且是有的。”
　　“知道就好，那我上楼去，拜拜。”
　　程明俯下身子，恬不知耻地指着脸颊说道：“等一下……分别的吻呢。”
　　“没有！”林静怡毅然决然地说道，“昨天都亲了那么多次还想要，稍微要克制一下。”
　　“这种事情又不嫌多，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但我们又不在同一所高中，不能天天见面的话，你想要的话怎么办？会亲其他女孩子吗？”
　　“当然不会，哪有其他女孩子会给我亲嘴。”
　　“所以我们现在要憋着，以后一周亲一次，我今天会把入学后的摸底考复习材料整理出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学习，一起预习高中知识。如果你表现得不错，我就给你奖励。”林静怡轻抚嘴唇说道。
　　身为游戏玩家的程明很喜欢这种完成任务后得到奖励的玩法。
　　“那这一周的份呢，今天才提的规则，昨天的份不算数吧？”程明凑过脸说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
　　两人又在楼下亲了个爽，只要亲的时间够久，一次顶两次。
　　程明也没心思回家换身衣服，直接朝着大唐网吧赶去，一进一出都是烟味。
　　仅凭王浩现在阅历和知识面能给程明多大的帮助很难说。
　　但一个人设计游戏，过程枯燥不说，程明也需要玩家试玩、对战和反馈。
　　直接照抄一遍三国杀更不是程明想做的事情，他有着更宏大的目标，要实现这个目标，程明也需要很多很多的帮手。
　　程明只会编程，还得找一批画卡面的画师。
　　程明跟王浩聊起自己要做卡牌游戏的时候，他表现得比程明还激动。
　　程明说着一大堆理论和游戏规则，也没有实物供王浩参考。
　　听得云里雾里的王浩并不能第一时间理解三国杀这一类起源于bang！的杀人游戏纸牌版，而是想把三国人物套进游戏王的规则里。
　　主公当决斗者，手下当怪，武器、宝马这一些当然是装备卡，三十六计什么的就当魔法陷阱卡。
　　乍一听似乎有可行性，不过三国的角色卡太少。
　　策略性、游戏性都不行，游戏的后续生命力也不足，类炉石的三国倒是有一定的可行性。
　　程明这边还是尽快拿出简陋的雏形卡出来，只写了人物和效果的那种，让王浩多少有些实感。
　　“程明，明天把游戏王的卡组带过来，我们久违地耍耍，找回战斗的感觉说不定就有灵感了。”
　　“好。”
　　他们蛮久没打牌了，对程明来说更是如此。
　　外挂计划一个月做一个，程明的工作量虽然不大，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在传奇开服之后，就全身心地扑到传奇上，干一票大的跑路走人转行。
　　制作桌面卡牌游戏，还要努力学习去拿静静的奖励，时间完全不够用啊。
　　电话声突然响起，正在等泡面熟的程明匆忙地拿起听筒：“来了来了，喂，请问你找哪位？”
　　“程明，你在家吗？”
　　“呃。”
　　这个声音，应该是程明暑假里最不想听到的。
　　但当他被迫把新家的电话和地址给她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
　　“我在家里接的电话，如果我说我不在家，你信吗？”
　　“我正在你家门口，开下门。”
　　直接堵门口，不带这么玩的吧。


第150章 未来可期
　　程明不情不愿地打开门说道：“下午好……”
　　陈孜艺穿着纯白体恤和棉布裙，背着粉色的斜挎包包，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说不出的娴静柔美。
　　“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会拖拖拉拉地晾我几分钟，给我一个下马威呢。”
　　“别以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找我有什么事吗？”
　　给个痛快。
　　“没事就不能找你玩了？”陈孜艺歪着头反问道。
　　“呃，总之先请进吧……”
　　程明的面快泡烂了，没空跟陈孜艺舌战三百回合。
　　陈孜艺双手捻起裙摆，微微蹲下身子，颇为淑女地说道：“打扰了。”
　　“想喝水的话自己去倒，我刚才泡面烧的，我没空招待你。”
　　程明端着泡面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你中午就吃泡面？不加煎蛋和香肠？这泡面没有灵魂。”
　　“我一个人的话就随便。”
　　如果妹妹在的话，连泡面都能煮出花样来。
　　“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小黎呢？我给她带了糖果。”
　　陈孜艺从包包里掏出一把棒棒糖，什么口味的都有。
　　这是想先收买妹妹再接近我？程明自恋地想道。
　　但小黎可没那么容易被收买，她就是个无底洞。
　　“在我妈那边，明天吃完早饭后就得去接她，估计要把她憋坏了，呼呼……”
　　程明掀开泡面碗上方的塑料包装袋，开始吃面。
　　“你和小黎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受到父母离婚的影响。”
　　“这个啊，因为我父母是和平离婚吧，没打官司争夺孩子的抚养权，被强行分开一人一个，父母的关系也没差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原来如此。”陈孜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家的装修品味还不错啊。”
　　陈孜艺像好奇宝宝地打量着四周，钻到厨房和浴室里去。
　　“居然还有浴缸，真会享受。”
　　“别说你家没有。”
　　陈孜艺家应该是住那种小别墅的。
　　“这是你的房间？我能进去吗？不会乱翻，只是看看。”陈孜艺礼貌性地问道，半只脚已经踏进屋里。
　　“随便你看，没什么东西就是了。”
　　电脑有开机密码，里头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学习资料。至于外挂代码啥的，陈孜艺再妖孽，应该也看不懂吧。
　　“哇，真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陈孜艺轻抚床沿，想了想，还是没坐在床上，搬了把椅子坐在外头的阳台上，从包里拿出小说，嘴里含着棒棒糖。
　　程明见陈孜艺进自己屋里就没出来过，心里有点小慌。
　　这女人不会躺在自己的床上装睡试探自己的定力吧？那她可能要失望了。
　　程明匆匆吃完泡面，把碗筷扔进洗碗池里，走回屋里。
　　一宿没睡的床铺还保持着昨天早上乱糟糟的模样。
　　程明站在窗户边上，看着陈孜艺静静翻书。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的背影？”陈孜艺仰起头，眨了眨眼睛问道。
　　“没什么。”程明嘴角抽搐地问道，“你渴吗？”
　　“现在不渴，渴了我会自己去倒水喝，谢谢你的关心，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大忙人。”
　　“那你自便。”
　　程明彻头彻尾地猜错了，完全想不通陈孜艺想干什么，特地跑到他家里来看小说？
　　就这么放着她不管吧，以陈孜艺的脾气，越想赶她走，她越是赖着不走。
　　放置play，熬到她无聊就会走了。
　　程明打开电脑的文档，开始干正事。
　　进展比程明想象中的慢，毕竟年代久远，弃坑后就没再关注过了，光是回忆起一些卡牌的效果就花了不少时间。
　　先想起标准版的三国杀，在此基础上优化并加入自己的新东西。
　　毕竟老三国杀里的为之诟病的问题不少，比如部分卡牌效果和bnag！这一款杀人卡牌一致，卡牌画风与三国无双过于相似等等。
　　游卡也是网游史上的一朵奇葩，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天胡开局，最后却变成凉心企业，新游卡做的新三国杀据说不错。但程明早已经没有回坑玩的心思，也没有一起玩的朋友。
　　“先休息一会儿吧。”程明揉着眉心说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陈孜艺俯下身子，凑过脸问道，发际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太近了，太近了。
　　程明后仰着身子，和陈孜艺拉开距离，说道：“我正在做卡牌游戏的设定。”
　　“卡牌游戏？我看看，这些是三国人物吧，怎么玩？像游戏王那样？”
　　程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玩法和规则，在纸笔上边写边画。
　　“听起来挺有趣的，国外好像有类似的卡牌游戏，叫什么来着，有人买了套全英文的卡在聚会上炫耀。”
　　“不愧是上流社会的人，就是见多识广。”
　　陈孜艺没好气地捶了一下程明的脑袋说道：“说的你不知道一样，你这分明就是借鉴那款游戏的玩法。嗯，说好听点叫借鉴，为什么不做武侠版的？应该也会很有趣啊，金庸和古龙里的角色还能对战。”
　　想法不错，说得程明都蠢蠢欲动了，但现实很残酷。
　　“你给我付版权费吗？大姐。”
　　“没出息，等你赚了大钱后，那点版权费算什么。”
　　“那也得赚了钱再说，我现在连卡牌的立绘都不知道上哪弄呢。”
　　“我帮你画怎么样？”
　　“你还会画画？卡牌立绘的要求精度很高的，还得偏水墨国风。”
　　“会一点点吧，被我着学了画画、钢琴、舞蹈，不过前两项都放弃了，只剩下舞蹈还隔三差五地练着，至少能保持个身材，看你一脸不信的样子，本姑娘来给你露两手，让你心服口服。”
　　陈孜艺跃跃欲试地拿起纸笔勾线打草稿，确实是有底子，看起来很专业。
　　“我偶尔还是会画一些武侠人物自娱自乐的。”陈孜艺一边画，一边说道，她画的是杨过，断臂后手持重剑，个人形象非常鲜明。
　　“怎么样？我画的怎么样？”
　　陈孜艺就像是拿了奖状急着邀功的小孩子。
　　“还凑合吧。”
　　虽然这是还没精细打磨过的草稿，但远远没到程明心目中的合格线。没办法，重生的他审美级别太高了。
　　陈孜艺不服气地说道：“这是我没认真学，老师教给我的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要是我花时间去学去练，肯定不止这个水平。”
　　“未来可期是吧？”
　　陈孜艺拍着胸脯，自卖自夸地说道：“没错，我就是未来可期，现在跟我合作，你赚大发了。”
　　就现实情况而言，能帮上忙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更何况是画画这个程明生疏的领域，但偏偏这个人是陈孜艺。


第151章 极限一换一
　　陈孜艺很对程明的电波，对游戏涉猎多，还是珍稀动物一般的女玩家，两人的共同语言很多。
　　画技水平勉强够用，要知道陈孜艺不过是一个准高中生罢了，未来可期不是说说而已，如果她有心在这个方面精进的话。
　　她的家庭应该不会允许她去制作游戏吧，但陈孜艺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
　　几个月来的相处下来，程明能感觉到她被压抑着很难受，就差一个发泄的渠道。
　　陈孜艺追问道：“怎么样？考虑让我入伙了吗？我可是潜力股，十年以后，股价蹭蹭地涨。”
　　“还得等十年，这也太久了吧？黄瓜菜都凉了。”
　　陈孜艺挺了挺胸说道。“我要十年才能发育成熟。”
　　程明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如果你是男的就好了。”
　　陈孜艺，将会是一个不错的哥们。
　　陈孜艺捂着胸脯，娇嗔道：“你想干什么，臭流氓！你以为我会向你证明我是女孩子给你看胸吗？我才不会中这种低级的激将计。”
　　“呃，你想要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程明摆了摆手，不屑地说道，“你这胸也没什么好看的，看你的还不如看我自己的。”
　　“你先把你的胸给我看，我再把我的胸给你看？怎么样？”陈孜艺挑逗地说道。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我有女朋友了，你别这样，现在的你让我感到害怕。”
　　“我的胸是男人的胸，男人看男人的胸，不算出轨的。”
　　老实说，不想看是不可能的。
　　又没规定有了女朋友就不能看涩图，对吧？
　　虽然不大，但陈孜艺的胸前还是有微微的鼓起。
　　不过，让程明先脱衣服，这里头的问题很大。
　　程明脱了，被陈孜艺白嫖看光不说，还要被她打一套调戏、数落加嘲讽的组合拳。
　　“明明都有女朋友了，还想看别的女孩子的胸部，想都别想，我要给静怡打小报告，让她好好管管你。”
　　最后来一波熟练的背刺。
　　陈孜艺先脱才差不多。
　　这话程明是不敢说的，万一她真脱了呢。
　　程明认怂地说道：“对不起，我开玩笑的，我们继续说正事吧。”
　　尽管和陈孜艺合作好处多多，但她本身就是极不稳定的定时炸弹，她这种家世的人简直就是麻烦制造机。
　　这也是程明想尽量和陈孜艺撇清关系的原因之一，不过现在说这个已经迟了。
　　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都被她知道了，连卡牌游戏的事情也全盘托出，还有好佳基的底细。
　　只能期待她这一位无聊的大小姐玩腻自己，找到新的玩具。
　　“你来帮我忙是可以，但这件事情要跟外人保密，目前就你、王浩和我知道这个企划。”
　　“防止创意被别人盗走是吧？我懂我懂。”
　　“不止这个原因，如果你爸妈知道你不务正业，封杀这个卡牌游戏怎么办？出师未捷身先死。”
　　“你把我爸妈当成什么人了？他们也没这么大能量，顶多把我训一顿，再把你这个蛊惑他们宝贝女儿的坏家伙抓去审问一番。”
　　“这还叫顶多吗？”
　　倒不如说程明怕的就是这个。
　　“程明，到时候赚钱了怎么分？”陈孜艺目光熠熠地问道，“要建个公司吧，分股份。”
　　“你现在就开始想赚钱的事情了？这都八字没一撇呢，你也不缺钱吧？想独立自主搞点零花钱花花？”
　　“我很穷的，还要攒离家出走的资金。”陈孜艺可怜巴巴地说道。
　　程明鄙夷地说道：“哇，你是小学生吗？还离家出走。”
　　“我小学的时候离家出走过，我外曾祖母走后，我被接回家里，耍小脾气，离家出走，不吃晚饭地躲在公园的水泥管里，等妈妈来接我，结果她没来，快要饿昏的我灰溜溜地回家，剩饭都给家里的狗吃了，一点都没给我留，自己的孩子连狗都不如。”
　　“你妈应该知道你躲在那里吧，知道你不是真的离家出走，就想杀杀你的气焰，让你知道你离开了父母后是多么的无助没以后就乖了。”
　　“我就是想让她关心关心我这个留守儿童罢了，结果她直接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我到底是她女儿，还是她的员工、下属？”
　　如程明所料，陈孜艺和她妈妈的矛盾相当之大，仅凭只言片语就能知道是一位强势且不近人情的母亲。
　　“我就不信你小时候没离家出走过。”
　　“爸妈吵架的时候，我有想过离家出走。但我一想到小黎，不能留她一个人，就没离家出走了。”
　　前世确实是离家出走，不过这辈子可没做过那个操作。
　　“你可以带着你妹妹一起离家出走啊，笨。”
　　“喂喂，你的想法很危险，两个小屁孩离家出走，早饿死了好嘛。”
　　“你可不会饿死，背后还有一家日进斗金的汉堡店呢。”
　　“拜托，那是我爸的店好嘛。”
　　“你说是就是吧。”
　　陈孜艺明显不信。
　　“你妈扮黑脸，那你爸就是唱红脸了吧，对你还不错的吧？”
　　“没用没用，他就是没出息的妻管严，在我妈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比起女儿，还是头顶的乌纱帽更重要一点。”
　　程明苦笑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爸有现在的身份地位，才能更好地保护你，让你不受欺负，你的起点已经是许多人奋斗了一辈子也达不到的位置，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孜艺迅猛地低下头，狠狠地撞向坐在办公椅上的程明。
　　两人额头相碰，头晕目眩的陈孜艺摔在程明怀里，程明也没好到哪里去，头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办公椅都转了两圈。
　　这一波是极限一换一。
　　“你突然发什么神经啊，好疼。”程明捂着红通通的额头问道。
　　“出生也不是我能选的，我也不想这样啊。”
　　陈孜艺把头埋在程明的胸口上，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上衣，抬起头，露出泫然欲泣的脸蛋。
　　这是疼得想哭吗？还是……
　　虽然认识没多久，但陈孜艺一直是高高在上或者疯疯癫癫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脆弱不堪的样子。
　　“我是真的不幸福、不快乐啊！”陈孜艺嘶哑地低吼道。
　　糟糕，程明好像触碰到了陈孜艺的逆鳞和红区，她最为敏感的区域。


第152章
　　程明前世吃过不少苦，见到陈孜艺如此凡尔赛、无病呻吟，就忍不住说教了两句。
　　就你这也配叫烦恼？
　　多少人想要这烦恼都没机会呢，光是活着就精疲力尽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陈孜艺又正值多愁善感的年纪，容易多想和瞎想。
　　哪怕她学习成绩优异，是标准的天才少女。因为家庭的影响，善于察言观色，但她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罢了。
　　程明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真想甩自己两巴掌，没事多嘴干嘛，搞得不好收场。
　　陈孜艺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就趴在程明身上，撅着小嘴，像是委屈的小猫咪一样瞪着他。
　　明明要保持距离的。
　　程明的双手抬起又放下，显得无处安放。
　　程明又不能粗鲁地把陈孜艺推开，陈孜艺的反扑不是开玩笑的，她要是气得咬人怎么办？
　　破不破相另说，要是留下什么咬痕会很难办的。
　　直接抱紧陈孜艺？以柔化刚。
　　不行不行，一不小心增加了好感度怎么办。
　　那就折中一下，程明轻抚着陈孜艺的脑袋说道：“乖乖，大家都不容易。”
　　这一招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陈孜艺一定不能忍受自己被当做小孩子对待而主动站起来。
　　陈孜艺发质娇嫩柔软，摸起来相当舒服，让人爱不释手。
　　陈孜艺冷眼地看着程明，程明动作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干笑说道：“你不喜欢被人当做小孩子的吧，不好意思，我这就收手。”
　　“继续，我没说停之前不许停。”
　　程明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他的摸摸攻击效果显著，陈孜艺确实软了下来。
　　陈孜艺舒服地闭起双眸，双手松开程明的上衣，整个人像是软趴趴的史莱姆一样顺溜地从程明身上滑下去，跪坐在地板上，双手放松下垂，只留一个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难道说，你很喜欢摸头吗？”
　　陈孜艺作为一个缺少母爱的小孩子，估计没怎么被摸过头。
　　“是你很喜欢摸头吧，我看你摸得那么爽，我才勉为其难地让你摸一摸，感谢我吧。”陈孜艺嘴硬地说道。
　　“那我换个说法，你喜欢被摸吗？”
　　“嗯，喜欢，但我不喜欢被摸头，喜欢被摸的是其他地方。”
　　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具体是什么地方呢？”程明腆着脸追问道。
　　“你猜，你摸中了我就告诉你。”
　　怎么可能摸啊！
　　“差不多够了吧。”程明停手说道。
　　“诶，这就结束了？你也太不持久了吧。”陈孜艺摸着头，意犹未尽地说道。
　　“再摸下去，我怕把你的头摸透了。”
　　“我这么年轻，头发乌黑浓密，怎么可能秃啊。”
　　“咳咳，我们继续说回正事，你先从我腿上起来吧，别坐在地上，多不雅观啊。”
　　刚才的事情算是蒙混过关了，但陈孜艺离自己双腿间的部位太近也不妙，她是软下去，他硬起来怎么办？
　　“就这样，说吧，地板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首先，我们要结合三国演义、三国志以及各种野史和典故来创作角色卡，女性武将要多，大家就好这一口。”
　　“废话，这也是你这个游戏的最大卖点吧，你推出这套卡后，市面上肯定会出现模仿者。不，最先出现的应该是盗版卡，你得先去申请知识产权，国内对这一块暂时是不重视。但是进入世贸以后，版权意识肯定会越来越强，以后维权起来也方便。”
　　“但我们想杜绝盗版卡，还是得把正版卡做好，防伪标识要加，卡片的制作工艺尽量高一些，再赠送一些正版才有的礼物、道具，让盗版者盗版的成本高一些，也让正版玩家的体验更好。”
　　“我也差不多是这个思路，不过我们还是先把第一套卡做出来后再考虑量产贩卖的问题，三国也不是我们唯一的主题，春秋战国也是很热的题材，还有你说的武侠杀。如果真有充裕的资金，去买个版权又何妨。”
　　早点拿下小说的游戏改编权，在网页游戏的时代，靠着这笔版权说不定就能赚一笔。
　　“卡太多了不会很杂吗？乱七八糟的。”
　　“三国卡包归三国卡包，战国和武侠同理，每一个卡包有自己的专属环境和规则。但会有乱斗的环境和规则，大家带上自己的卡包对战。就像是游戏王那样的集换式卡牌游戏。”
　　“那不得做两套卡了？嘛，企划再多也不怕，对了，我画画不会原创，你给我具体的描写，什么羽扇纶巾，我也画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需要借鉴很多资料才行，你帮我把市面上所有有关三国的卡牌和游戏立绘都收集出来。”
　　“你不会直接临摹一张卡给我吧？”
　　“我怎么可能直接临摹啊，借鉴懂吗？这张卡的动作很帅，就用这个，这张卡的服装造型和设计真不错，采纳了。”
　　“这不就是缝合怪吗？”
　　“能缝合得天衣无缝也算是一种本事，而且三国无双之类的游戏那么火，立绘相似的话也能吸引一批玩家过来玩。”
　　无法反驳，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现在的海外维权是出名的难，等到十多年后，暗耻才举起跨国维权的大棒。
　　现阶段也不能奢求太多，就是这种手法容易成为黑点。
　　“以后要是有了实力强劲的画师，我就把你这个半吊子换了。”
　　“你敢！”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这么大的工作量，你一个人画完所有卡面也不现实吧？”程明苦笑说道。
　　“画风不统一不会很奇怪吗？这可是桌面卡牌游戏啊。”
　　“尽量统一，不能强求。”
　　“哼，程明，扶我起来，我的脚麻了。”
　　陈孜艺伸出手，用着霸道的语气，说着弱气的话。
　　“叫你喜欢跪在地上。”
　　程明扶起小脚微颤的陈孜艺，没站稳的她又摔在了程明的身上。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吧，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动手动脚啊！
　　程明正想着如何脱困的时候，电话声突然响起，帮大忙了，该不会是静静打来的吧。
　　“我去接个电话。”
　　陈孜艺不情不愿地扶着程明的肩头起身。


第153章 有客从远方来
　　新家的电话没几个人知道，程明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是谁。但他还是猜错了，居然是老爸的，他不好好上班，往家里打电话干什么。
　　“喂，老爸，什么事？该不会是有文件落在家里了吧？”
　　“我还没粗枝大叶到那个地步，你在家就好，市建局这边把明天的会议提前了，我还得上台做报告，过几天还得去省里头培训，一堆破事全丢给我这个临时工。”程宏远发牢骚地说道。
　　“我本来是打算请假早退去火车站接人的，现在脱不开身，怕客人等太久，以为我食言了，这事情我也不好拜托别人，你有空就去火车站帮我接人。”
　　火车站，老爸说的客人难道是指连颖阿姨和徐娟？
　　程明记不清她们母女来到南明市的具体日期，依稀记得是暑假的某一天，他从网吧回到家中，发现有两个陌生人坐在家中。
　　程明一开始以为是来做客，没想到她们就此住下，还是两年之久。
　　“谁啊？”
　　“我的一个老朋友和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年纪，你没见过她们，她们也不认识你。所以你记得举一个牌子去，让她们看得到你，我朋友的名字叫连颖，连接的连，新颖的颖，记得报上我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
　　“连颖？老爸的女性老朋友？”程明故意问道，逗一下老爸，现在算是实锤了。
　　连颖阿姨和老爸的关系匪浅，但具体是什么关系，程明前世却是不关心的，再后来，连想问的机会都没了。
　　“咳咳，这事就先麻烦你了，路上的开销晚上再找我报销。”程宏远大气地说道。
　　“对了，老爸你身份证号码多少？”
　　“你不记得了？”
　　“老妈和妹妹的倒是记得。”
　　“你倒是给我记一下啊，以后填材料会用到的。”
　　程宏远匆匆报完身份证号，电话听筒那头传来催促的声音，挂断了电话。
　　程明转过身子，没想到陈孜艺就站在他身后，险些撞上。
　　“你怎么不出声啊，神出鬼没的，吓我一跳。”
　　“你不是在打电话吗？要出门？”
　　“嗯，老爸让我去火车站接人，还蛮远的，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是要在这边等我，还是先回去？”
　　“我回去吧。”陈孜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反正该说的正事都说完了吧，细节就留着以后慢慢讨论吧，不是一天就能定下来的，随着工作的进展，推翻原先的计划也有可能。”
　　陈孜艺居然这么好说话，程明还以为她会死皮赖脸地留下来，难道有诈？
　　“这就要走了？”
　　“怎么？想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我才不干呢，如果你求我留下来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多待一会儿。”
　　陈孜艺低垂着头，手指缠绕着发丝。
　　居然来这一手吗？
　　到底是谁在对谁欲情故纵啊。
　　程明没心没肺地摆手说道：“没戏没戏，早点回家吧，免得你爸担心你。”
　　“他才没空担心我，为什么我只有去或留两种选择，就没有跟你一起去的选项吗？”
　　“拜托，我是去接人，又不是去玩的。”
　　“说得你去玩就会喊上我一样？你好像从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我？”
　　收到王蕾的那份伪情书时，程明曾想过打电话给陈孜艺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陈孜艺先播了过来。
　　“没办法，电话费太贵了，我乱打电话会被爸妈打的。”程明摊手说道。
　　“你差那几个钱吗？程大老板。”
　　“钱这东西永远是不嫌多的。”
　　“那qq消息又是怎么回事，每次都是我先扣你，你才回我，还经常隐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在线吗？”
　　陈孜艺戳着程明的胸口说道，“让女生主动联系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没有良心就不会痛。”
　　“决定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打电话给你，qq消息也一样，我明天会过来找小黎玩，你们什么时候在家？”
　　“早上的时候在家。”
　　程明下午要去找王浩打牌，决斗者可不能临阵退缩，更不能因为女人影响了打牌。
　　“我先走了，不用送我。”
　　陈孜艺朝着门口走去，潇洒地朝程明挥了挥手。
　　“我也没想送你。”
　　“做做样子会死啊！明天见。”
　　陈孜艺转过头，朝程明吐了吐小舌头。
　　果然是一个有趣的女人，但也让人头疼。
　　来了，她们终于要来了吗？有点令人猝不及防，但她们母女本就是像是风一样，突然而至，突然离去。
　　程明思考过很多种可能性。
　　会像前世一样，某一天他回家的时候，她们坐在家中的沙发上做客。
　　因为程明的所作所为，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进而产生的蝴蝶效应导致她们不会再来到这座城市。
　　显然，程明还没有能力影响到千里之外的连颖阿姨和徐娟，唯一产生的变化就是重回市建局的老爸被工作缠身，变成了他去接人。
　　但她们的未来命运绝对会因自己而改变，这种自信程明还是有的，至少不会让她们不辞而别，要留下联系方式和地址，甚至是留下她们。
　　哪怕留下她们会造成很大的麻烦，不管是老爸老妈和连颖阿姨那边，还是徐娟和自己跟这一堆的女孩子的问题。
　　程明先找了块电器包装箱的硬纸板，写上连颖的名字，稍作犹豫，并没有写下徐娟的名字。
　　还是尽量不要露出重生者的马甲吧。
　　奢侈地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市区南边的火车站。
　　越是靠近火车站，程明的心脏就跳得越厉害，激动紧张，甚至惶恐不安。
　　火车站内人来人往，程明高举着牌子，大喊着「连颖阿姨在吗？」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程明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没有，这边也没有。
　　是在火车站出口守株待兔会好点吗？
　　没问老爸她们是几点的火车啊，不过火车也可能晚点。
　　虽然只是猜测，但她们好像是北方来的，普通话相当标准。
　　程明就站在相应站点的出口等待。
　　如果程明不认识她们，那确实麻烦，但她还记得她们的脸。
　　火车到站，人群蜂拥下车，程明捕捉到了一袭黑裙的少妇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女。
　　“连颖阿姨！这里，这里。”


第154章
　　盛夏时分，哪怕是下午四点的太阳还是狠毒，绿皮火车里人多，又没有空调，闷得慌，坐火车跟坐桑拿没什么两样。
　　火车一到站，乘客纷纷下车透气。
　　站内人头涌动，程明瞬间丢失了连颖阿姨和徐娟的视野。
　　程明挤入人群中，高举着牌子朝着连姨阿姨刚才的位置走去，只能希望她们站在原地不要走动。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却又加上阿姨二字，让连颖微微错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找人，到底是谁在喊自己。
　　穿过层层的人墙，程明近距离看到这对母女的面庞，往昔记忆如潮水般浮现于脑海中。
　　连颖阿姨身材娇小，个子矮，穿着淡黑色的连衣裙，腰间扎着棕色的腰带，额头热得泌出汗珠，刘海凌乱。
　　身旁的徐娟已经和母亲差不多一样高，红扑扑的小脸蛋，估计是在火车里闷出来的。
　　徐娟五官端正，睫毛长长的，鼻梁挺直，嘴唇红润丰泽。但眼神空洞无光，看起来像是人偶一样，有一种静态雕塑的凝固美感。
　　穿着很普通简单的化纤衣服和泛白的牛仔裤，颜色、花纹都算不上好看。
　　“是连颖阿姨和您的女儿吧？我老爸让我来接你，我爸是程……”
　　程明正打算抱上老爸的名字和身份证号证明身份。
　　连颖率先说道：“你是宏远的儿子吧，和他小时候长得真像，我一眼就认出来。”
　　“诶……”
　　居然这么简单就被认出来了吧，不过也好，省得程明要解释我爸是我爸这种世界性难题。
　　不过连颖阿姨认识小时候的老爸，他们果然是同学吗？
　　或者是发小？也可能是老相好。
　　连颖轻抚着程明的脸颊，手掌粗糙，有不少老茧，勉强挤出一丝疲惫和憔悴的笑容。
　　这坐一趟绿皮火车少说也要十个小时以上，考虑到她们的经济情况，恐怕是硬座票，程明想想就头皮发麻。
　　“我爸还在上班，就让我来接你们，我叫的出租车就在外面等我，行李我来帮你拿吧。”程明握着行李箱拉杆说道。
　　连颖客气地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拿就好。”
　　“没事没事，不用跟我客气，我是男人，体力活就交给我，跟我来吧，出口在这边。”程明强硬地说道。
　　连颖没再坚持，能把唯一的行李交给他这个刚见面的「陌生人」，算是一种信任。
　　这年头乱得很，街上小贼和飞贼不少。
　　也可能是行李里并没有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堆旧衣裳。
　　程明和连颖并肩而言，徐娟一言不发，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连颖问道。
　　“程明，黎明的明，今年十五岁吧，刚初中毕业。”
　　程明对年纪什么的实在是没什么实感，说读到几年级更有感觉。
　　“那你和我女儿一样大，我的名字你也知道了吧？我女儿叫徐娟。”连颖回头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没礼貌，跟木头人一样，连问好都不会。”
　　“连颖阿姨，没事的，我不介意，你别骂她。”
　　连颖阿姨作为母亲既合格又不合格，自身压力太大。虽然不至于打女儿，最多恨铁不成钢地说教两句，把怨气发泄在女儿身上。
　　但她把苦憋在心里，不跟女儿倾述，而徐娟也一样，结果就是母女的隔阂代沟越来越大。
　　至少在与程明相处的两年里，她们母女是这样的。
　　“唉……”
　　连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拿自己的女儿一点辙都没有。
　　“程明你不用那么客气，叫我连姨就好了。”
　　“好的，连姨。”
　　还真是新鲜的称呼呢，程明前世和连颖阿姨，甚至没现在刚见面的关系亲近。
　　怎么说呢，程明当时是一个叛逆自闭的网瘾少年，我行我素的，也不善言谈，自然是不会主动去跟连姨套近乎，给她的第一印象也不好。
　　现在，程明有机会重塑第一印象，自然是要好好表现表现。
　　连姨前世寄宿在他们家，偏偏他们家又非常困难，负债累累。
　　连姨也觉得自己和女儿拖累了他们，总是心情复杂地看着程明，然后说着对不起。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她最后才选择不辞而别的吧。
　　“你也可以叫我小明，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小明，你爸妈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喊你。”连颖捂嘴莞尔一笑。
　　“我觉得还好，就是小学的时候被同学拿来玩笑的时候有点难受，长大了就没啥感觉。”
　　程明回头瞄了一眼徐娟，面部表情没有变化。
　　果然不笑啊，这种低级的冷笑话get不到吗？
　　程明好像没见过徐娟哭或是笑的样子，明明对她做了那种过分的事情，她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先定一个小目标，把徐娟逗笑，或是把她弄哭。
　　正所谓不破不立嘛，坏的情绪变化也是变化，有总比没有好，就是有可能会对徐娟产生坏的影响。但她都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程明和连姨一路有说有笑地来到外面的停车点。
　　程明把行李箱放到出租车的后备箱里，三人一起挤进后座。
　　连姨坐进最里头，徐娟坐中间，程明坐右边。
　　徐娟的上衣和裤子都有些短，站着还好，一坐下来，就露出一抹雪白的小肚子和腿肚，牛仔裤也没系皮带，后头开了个大口子，内裤清晰可见不说，连深邃的沟壑都能瞥见。
　　他的关注点也太奇怪了。
　　程明收回猥琐的视线，拉起车窗。
　　火车站地处偏僻郊区，风一吹，全是沙尘，呛得人难受。
　　路况不是很好，时而上下颠簸，时而左右摇摆，不是程明压到徐娟柔软的身体，就是她压在程明身上。
　　程明自然没故作绅士，紧抓着扶手，任由惯性作用，都做过那种事情，也没有什么揩油不揩油的。
　　徐娟更是无所谓，她就是这样，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不然程明也不会利用她来刺激妹妹讨厌远离自己。


第155章 过往
　　程明拖着行李箱，领着连姨和徐娟乘上电梯，来到新家的808室。
　　“这里就是我的家，请进。”程明挺直了腰板说道。
　　以前是会漏水的老宅，现在是崭新的大三房，程明就有一种翻身逆袭的感觉，尽管连姨和徐娟应该都理解不了。
　　“随便坐，电视遥控器在这里。”
　　程明端上茶水和妹妹买的零食，放在茶几上，替她们打开电视机。
　　“我爸应该还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回来，你们先等着吧，有什么需要和问题尽管和我说，不用跟我客气，我先回房间了。”
　　聊得差不多就行了，留下一个好印象，程明也不好刨根问底。
　　比如你们为什么来这座城市这种敏感的问题还是留给老爸来问吧。
　　程明回屋继续鼓捣卡牌游戏的事情，这年头的网络资料还不算多，主要是网民少，上传的东西也少。
　　再过几年就会乱象重生，进入网络发展的野蛮时期，什么网站都有，视频、小说、漫画和游戏都偷来偷去的。
　　而小黄文和动作电影也相当猖獗，很多启蒙老师进入大家的视野。
　　游戏倒是能下载之后再解包提取立绘。
　　但干脆面的卡就比较难搞了，程明虽然有收集，但也就十来张，还有不少重复的。
　　网速不是很快，下载很慢，程明走到阳台上透透气，结果看到一本小说静静地躺在阳台上。
　　陈孜艺居然没把小说带走，这是忘了？
　　不，肯定是故意落下的。
　　那他大老远地把小说送过去到底是为了啥啊，程明有一股想打人的冲动。
　　说到书，得把小说还回去，借点三国的相关书籍出来，考虑日后要经常查阅和做注释，直接去新华书店买更直接。
　　连姨和徐娟都相当客气，茶几上的零食完美没动，就喝了点水。
　　老爸到家的时间比程明预计的还早，估计是开完会后就直接往家里赶，把应酬都推了。
　　程宏远拉开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坐在沙发上说道：“小明，给我倒杯水。”
　　从老板变成市政局的高级打工人，老爸连穿着都不能随意，一本正经的。
　　“小颖……”下意识用了亲昵的称呼，程宏远咳嗽两声，连忙改口说道：“咳咳，连颖，我们有六年没见了吧？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你丈夫的葬礼上。”
　　才六年？好短，程明还以为他们至少十多年没见面了，而且是连姨丈夫的葬礼上，这信息量未免太大，程明手中的水差点都洒了。
　　“嗯，上一次见面是在文杰的葬礼上。”
　　“文杰可惜了，年纪轻轻的遇到矿难，应该赔了你们不少钱吧？哪怕你不工作不赚钱，抚养小娟到大学毕业也没什么问题吧？你们还有一间房子，怎么突然联系我说要来投靠我？出了什么事情？”程宏远一头雾水地问道。
　　“那笔钱被文杰他妈拿走了，说是要拿来养老和给文杰的弟弟娶媳妇，房子也被收回去当他们的婚房。”
　　“艹，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情？”
　　程宏远忍不住爆粗。
　　“我就带着小娟回娘家，你知道嫁出去的女儿带着孩子回去又遭人说闲话，我的伯母和其他亲戚就合计着把我再嫁出去，嫁给一个很早死了老婆的，他们瞒着我收了彩礼。但我和他还没见过面，他就出车祸死了，好像是喝了酒骑摩车撞上泥头车了，我就被人说是扫把星、克夫。”
　　“我自己倒是没关系，就是苦了小娟，和我一起被说闲话，在学校里还被欺负了。如果不是你接了我的电话，我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说到这里，连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泪俱下、掩面痛哭。
　　坐在身旁的徐娟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心无波澜。
　　程明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徐娟，眼神示意她安慰一下自己的母亲。
　　比起他，连姨更想要女儿的关怀吧。
　　木然的徐娟没有任何反应，程明只好把纸巾硬塞到她手里。
　　封锁情感，伪装冷漠来保护自己，程明可以理解，但没必要连至亲之人都无视吧。
　　或许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徐娟认为是母亲害得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从而怨恨母亲，就像程明曾经恨过老爸一样，青春期的孩子是这样的。
　　徐娟这才把纸递给母亲，惜字如金地说道：“妈，纸。”
　　还不是主动帮她擦拭泪水，看来母女隔阂不止一点点。
　　程宏远唏嘘地说道：“唉，封建迷信真害人，文杰是运气不好，后面那个什么玩意，就是自己作死，你们那群亲戚也没一个好东西，你爸呢？有他在，他们还敢这么对你？”
　　这东西确实挺邪乎的，前世，连姨看到那么落魄的老爸，岂不是又更加自责了？
　　哭红了眼睛的连颖答道：“我回娘家照顾了我爸一年，他就过世了。”
　　“病没治好？你当初嫁给文杰不就是为了治你爸的病？”程宏远诧异地说道。
　　“他没舍得花钱去治病，觉得太贵，自己这条命不值得。”
　　“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还得过，小娟几岁了，可以上几年级了？都长得比你还漂亮。”
　　“这孩子就是不爱说话，和小明一样大，正常上学的话，该上高中了，她初一的时候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之后就窝在家里不去学校，自学，结果中考也没去考，她才十五岁，不读书还能干嘛呢。”
　　徐娟相当宅，经常一发呆就是一上午，这个程明是知道，没想到她还辍学在家，高中倒是有和程明一起好好上。
　　虽然是三中，倒也没被人欺负，毕竟有程明这个小混混罩着。
　　“必须得读书，女孩子更要读书，学校我帮你们找，我和几个学校的副校长关系都不错。但我明天得去省里出差几天，怕是没空帮你们找住的地方，要不你们就先住这里，有空的房间。”
　　“这怎么行，太打扰你们了，你老婆也不乐意吧。”
　　“我现在没老婆，我和她离婚了，这房子就我和儿子两个人住，女儿偶尔也会跑过来睡觉，我明天要出差，也不知道这臭小子会不会好好吃饭，你帮我照顾他一下也好。”程宏远揉着程明的头发说道。
　　程明经常拿老爸出来背锅，现在也轮到他被老爸拉出来当挽留人的工具。
　　“怎么突然离婚了？不是都在一起十几年了吗？”
　　“诶，前阵子刚离的，经常吵架，她烦我也烦，先分开冷静一下，都这个点了，我们出去吃一顿。”程宏远起身说道。
　　“出去吃多浪费钱，买点菜回来，我来煮饭烧菜吧。”
　　程明也是好多年没吃到连姨的饭菜了，有点怀念。
　　老爸这以退为进让连姨烧菜的做法也是有一手的。


第156章 趁虚而入
　　老妈和连姨的菜各有千秋，若说上限和好吃程度的话，是老妈更胜一筹，也可能是连姨手头上没啥好食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老妈煮饭烧菜就突出一个快字，因为程明要上晚自习，老妈下班时间也不是很早，就很急，煎蛋的时候没把盐搅拌均匀就倒进油锅里，最后煎蛋一部分盐得要死，炒青菜也是如此。
　　连姨就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老妈还喜欢研究一些黑暗料理，倒不是很难吃和有怪味那种黑暗料理，就是看起来黑不溜秋，吃起来蛮咸香的，比如老抽炸排骨。
　　连姨的饭菜依旧是程明熟悉的那个味道，就是这顿饭的气氛就比较沉闷，少一个调节气氛的人。
　　如果妹妹在就好了。
　　啊不，她见到连姨和徐娟的话会很不妙吧，肯定会回家跟老妈打小报告的。
　　就算妹妹不说，程明也会跟老妈提的，老妈对此应该早有察觉。
　　老爸要怎么解释，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也可能不解释，毕竟他们都离婚了。
　　只要不打起来就好，否则夹在中间的程明会很难办。
　　老爸提议让连姨母女二人睡主卧，床和房间都比较大，他去书房睡。
　　连姨执意睡书房，书房里空荡荡的，电脑早就被程明搬走了，书也没几本。
　　程明从老爸那里报销了打车费，还拿到了这个月的生活费。
　　“别乱花，要是饿着她们，到时候别怪我不顾父子情面。”
　　程宏远抬起手，做出敲程明脑袋瓜子的动作。
　　“要不你把生活费直接给连颖好了。”
　　“给连姨她也不会收的吧，还不如我买了菜放在冰箱里，让她心安理得地煮饭烧菜。”
　　“你知道就好。”
　　“老爸，你这么关心她们，你和连姨到底是什么关系？”程明八卦地问道。
　　“老同学。”
　　程明才不信呢，肯定没这么简单。
　　“老爸，我们的祖籍在哪啊？我好像没见过我爷爷，该不会我爷爷是有钱人吧，老爸是私生子什么的。”
　　程明又想起那个段子，儿子在等老爸跟自己说家里有钱，而老爸说：“我还在等你爷爷跟我说这句话呢。”
　　程宏远轻轻地敲了下程明的脑袋说道：“想啥呢，你爷爷是烈士，他的遗愿就是让我去当兵，要不你高中毕业了也去当两年兵，整天玩电脑，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不当兵后悔一辈子，还能认识一群好战友，我能混成现在这幅模样，多亏他们帮衬”
　　那叶斌松又是怎么回事呢，只能说人心是会变的吧。
　　“我这身子骨还是算了吧，老妈不会同意的。”
　　程明前世倒是有想过去当兵，大学里的征兵宣传挺让他心动的。
　　一方面是眼睛近视，高中后半段才醒悟，要补缺补漏的知识太多，把眼睛读坏了，另一方面就是赵怜一个人未免太孤独。
　　这一晚，程明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情，醒来时对徐娟的愧疚又增添了一分。
　　程明还不忘检查下自己的小兄弟，精神得很，睡好是关键吗？
　　程明昨晚还挺早睡的，看来要少熬夜。
　　程明正拉开裤衩欣赏自己的雄姿，房间门突然被打开，被吓了一条的程明连忙松手，裤衩的松紧带「啪」地一声砸在腰上。
　　徐娟站在门口，面若冰霜地看着程明。
　　“呃……”
　　程明赶忙穿好半裤和上衣，不知道有没有被她看到自己变态的一幕。
　　虽然他确实是变态，但他至少想在徐娟面前保持正人君子的样子。
　　“连姨叫你来喊我吃早饭？”
　　徐娟微微颔首，转身离去，多留一秒的想法都没有。
　　“以后记得要先敲门啊，不然会吓死人的。”程明喊道。
　　早饭是昨晚没吃完的剩饭剩菜，老爸匆匆吃了几口，就拖着行李箱出门。
　　程明正打算去接妹妹，发现连姨已经在玄关处穿好了鞋。
　　“连姨要出门？”
　　“嗯，我出门去找住的地方和工作。”
　　真是一分钟都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啊。
　　“连姨，多留点心眼，别被骗了，就算找到住的地方也可以经常过来玩。”
　　其实最好解决之法就是雇佣连姨当保姆，徐娟也能以保姆女儿的身份名正言顺地住下来。
　　但老爸多半不会同意，而且这年头的保姆也让人遐想连篇，是不是有一腿。
　　“我好歹也是大人，没那么单纯啦，不过谢谢你的关心。”连颖揉着程明的头发，说道，“我女儿就麻烦你照看一下，她本质不坏。”
　　“我知道。”
　　徐娟吃完早饭后，就待在书房里。
　　“我推。”
　　程明也故意不敲门，推开门。
　　可惜，并没有什么福利场景。
　　徐娟单手托腮，默默地翻着新华字典。
　　“徐娟，那个……我要出门一趟，你乖乖地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徐娟瞥了程明一眼，继续看字典。
　　程明又把小说放在徐娟面前。
　　“这本小说，你无聊的话就看看吧，虽然只是下册，至少比字典有趣一点。”
　　反应冷淡啊，慢慢来吧。
　　心结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开的。
　　程明去老妈的员工宿舍接妹妹。
　　程黎一头撞到程明的肚子上，差点让程明把早饭吐出来。
　　“哥！亏你还记得你妹妹啊，我都快无聊死了，妈妈的宿舍连电视都没有，只能一个人翻花绳玩。”
　　“就当是保护眼睛吧。”
　　程黎的双手撑开上下眼皮，嚣张地说道：“我眼睛好得很，才不用保护。”
　　“等你近视了才知道后悔。”
　　“要近视也是哥哥先近视了。”
　　“对了，我们家里来了两个客人，你待会见了不要惊讶。”
　　“客人？”
　　程黎突然警觉，难道说，该不会是她？
　　算一算时间的话，好像差不多了。
　　回新家之前，程明被程黎拉着去超市逛了一圈。
　　“家里的零食不是没吃完吗？”
　　“不是来客人了嘛，要买点东西招待她们。”
　　提着大袋小袋走出电梯的时候，程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家门口，拿着小镜子打理着刘海。
　　“哥，那个人是陈姐姐吧？”
　　“嗯。”
　　“她就是哥哥你说的客人？”
　　“是也不是。”
　　“她怎么会在我们家门口？”
　　“之前不是跟她说了新家的地址，她昨天就过来玩了。”
　　“故意趁我不在的时候来玩？你们背着我偷偷玩好玩的？”
　　“能有什么好玩的啊。”程明苦笑说道。
　　听到聊天声的陈孜艺收起镜子，回头打招呼道：“小黎，程明，你们早上好呀。”
　　“程姐姐早上好。”程黎甜甜地回应道，心里却咕咚一声，现在把林静怡叫过来还来得及吗？


第157章 明牌恋爱
　　“陈孜艺，你起得真早啊。”程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不早了啊，夏天的天很早就亮，我一路晨跑过来的。”陈孜艺前后摇摆着双臂说道。
　　陈孜艺确实浑身上下都是运动套装，透气的正版阿迪体恤，粉色的运动鞋，胸前还背着很潮的腰包。
　　额前的刘海稍微被汗水黏在一起，也难怪她在打理刘海，偶尔还是会有很少女的一面。
　　“请进吧。”程明开门说道。
　　一想到要把徐娟介绍给妹妹和陈孜艺两个人认识，程明就有些头大。但那么大一个人，又不能把她当空气。
　　陈孜艺嗅觉敏锐地问道：“这是女孩子的鞋吧？有点旧，看鞋的大小不像是小黎的，静怡不可能这么早过来，是谁的？”
　　“客人的。”
　　“除了我和静怡，你还有其他女客人？”陈孜艺诧异地问道。
　　程明厚着脸皮反驳道：“别瞧不起人啊！我还有小怜呢！”
　　“哥，小怜是我的客人。”
　　“是我们的客人。”
　　“小怜是谁？”陈孜艺好奇地追问道，这一听就是个女孩子的名字，而且很可爱的那种。
　　“赵磊的妹妹。”
　　陈孜艺一脸懵逼地问道：“赵磊又是谁？”
　　“我们的同班同学啊，我之前的同桌，你连同学都不记得吗？”
　　“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要记得？”
　　这一点程明也差不多，尤其是重生之后，全班有三分之二都是陌生的面孔。
　　书房的门是虚掩的，程明走的时候故意没关好，就想试探一下徐娟会不会趁没人在家的时候出门走走。
　　有些人在人前一副高冷样，在没人的时候就是沙雕样。
　　程明推开门，热心地介绍道：“这一位就是我爸朋友的女儿，叫徐娟，暂时住在我家。”
　　“程明，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会住在你家？”陈孜艺双手抱臂，纳闷地说道。
　　程明摊手说道：“这个你得问我爸，和我又没关系。”
　　“徐娟，这一位是我妹妹，叫程黎。”程明的双手搭在程黎的肩膀说道。
　　是她，是她，果然就是她，徐娟。
　　程黎瞳孔收缩聚焦，攥紧小拳头，充满敌意地朝徐娟挥了挥。
　　为什么她昨晚不在新家这边啊，让哥哥和徐娟在一起睡了一夜，该不会再续前缘做了个爽吧。
　　“这一位是我的同学……”程明改口说道，“朋友，陈孜艺。”
　　徐娟毫无兴趣地转头看了程明等人一样，继续埋头看书。
　　“她手上拿的不是我的小说吗？你怎么未经我的同意就把它借给别人？”陈孜艺揪着程明的耳朵质问道。
　　程明没好气地抓开陈孜艺的手说道：“那书本来就是我在图书馆里借的，我想把书借给谁都是我的权利吧？”
　　“我只是把书放在你这儿而已，可没说我要还给你。”陈孜艺强词夺理地说道。
　　“现在去把我的书拿回来，我就原谅你。”陈孜艺推搡着程明的后背说道。
　　“诶，这不太好吧，你想看书的后续内容，我可以说给你听。”
　　强行去把书拿回来不就是在欺负人吗？
　　程明和陈孜艺的聊天声音很大，完全就是在大声密谋干坏事。
　　徐娟拿着书起身递给程明说道：“还你。”
　　陈孜艺推开程明，把书推了回去，赔笑说道：“我开玩笑的，你看就是了，看完再还给我，我们也可以一起交流剧情。”
　　刚才的嚣张气焰呢？
　　不过也好，真要欺负徐娟，程明第一个说不，或许也是因为上辈子欺负过头了，程明现在只想尽情疼爱她。
　　“我们先出去吧，别打扰她看书。”
　　程明推着陈孜艺，拉着妹妹的手离开书房。
　　“这人怎么回事啊，也太没礼貌了吧，装都不打算装一下吗？”陈孜艺捂着嘴，抱怨道。
　　程明心想你在学校的样子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只不过陈孜艺有高冷的资本，哪怕她不理睬人，也没人敢记恨她，甚至觉得她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程黎附和道：“就是就是，这种客人我都不想招待她。”
　　暴力地赶走徐娟反而会让她显得更加可怜，让她博得更多哥哥的关爱，这是下下策。
　　不过在她走之前，先报一箭之仇再说。
　　但她不喜欢哥哥的话，没有这个前提，被她捉奸造成的冲击力也不够啊，估计连她的扑克脸都不会有任何变化，默默地关上门。
　　她尝过的悔恨滋味一定要让她尝尝，记一辈子，和哥哥做的时候，就会想起我。
　　可是先让他喜欢上哥哥，总感觉怪怪的，先绿一辈子自己，再绿一遍她？还给自己树敌？
　　不管啦，本来就是情敌，以前也被绿过一遍了，再来一次又何妨。
　　哥哥的野心也很大的样子，仗着重生者就想开后宫了是吧。
　　明明有了女朋友，还跟这个富家女眉来眼去的，哥哥不专情才有可能对妹妹出手，这对她来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她变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我们要理解……”
　　程明简单地说了下徐娟家里的悲剧。
　　“遭遇不幸也不是她摆着一张臭脸的理由啊，简直就是在卖惨说「我好可怜啊，你们快来关心我吧。」正因为生活如此艰难，她更要振作起来，笑面生活。如果连她都不关心自己，又指望谁关心她呢。”
　　陈孜艺说的话，程明是赞同的。
　　“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坚强的，有的人就是需要一个依靠。”
　　“潜台词就是你想成为她的依靠，这件事情我要跟静怡说一下才行，自己的男朋友想成为别人的依靠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陈孜艺掏出手机说道。
　　“我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她。”
　　也根本瞒不住。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泳池玩？要先买泳衣吧，我以前的泳衣也穿不上了，得买新的，到时候一起去吧。”
　　“静静连这个都跟你说了？”程明震惊地问道。
　　“说了很奇怪吗？我还把我们要一起做游戏的事情也告诉静怡了，她也想帮忙，她下午会带着复习题过来，我们一起备战摸底考。”
　　你们隔这交换情报呢，是在开明牌模式打吗？谈恋爱能不能严肃点。
　　这搞得程明岂不是很尴尬，要是跟谁撒谎，分分钟被揭穿。
　　“这才七月中旬，也太早了吧，这种考试最后两三天突击一下就行了。”
　　陈孜艺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我们的目标可是高考，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三年吧，加油吧。”
　　一听到高考，程明的胃突然就疼了起来。
　　“游戏，什么游戏？”程黎一头雾水地问道，她才离开一天啊，怎么情报就有了这么巨大的落差。


第158章 双赢
　　程黎缠着程明问是什么游戏，她可不允许哥哥和别的女人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程黎听完后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还以为是什么大项目呢。
　　原来是三国杀啊，程黎虽然从没玩过，好歹听说过。
　　以现阶段来说，确实是成本和风险较低的创业方式，只要运营不犯病，绝对可以成为一代人的童年回忆。
　　这可比哥哥现在搞的外挂安全可靠多了。
　　再以这款桌游为跳板，开设桌游奶茶店。
　　左手奶茶店，右手汉堡店，纵横商界。
　　啊，一说到这个就好想喝奶茶，哥哥快加把劲啊。
　　“哥，我也要帮忙制作游戏。”
　　“去去去，你能帮什么忙啊，听得懂游戏规则，陪我们一起试玩就差不多了。”
　　加上静静，四个人倒是刚好饰演主公、忠臣、反贼和内奸。
　　“别瞧不起人，前天晚上我都帮忙制作大富翁了。”程黎不服气地说道。
　　“那种小游戏和我们现在要做的游戏不是一个等级的。”
　　“嘛嘛，就让小黎也加入我们吧，人多力量大，小孩子的奇思妙想说不定能在我们没有灵感的时候帮我们一把。”陈孜艺提议说道。
　　要讨好程明的妹妹，从长远考虑的话。
　　程黎双手叉腰，得意地说道：“陈姐姐说的对，我的创造力可是无限的。”
　　“行吧，就加你一个。”程明妥协说道，能理解妹妹不想被排除在外的想法。
　　程黎奔入陈孜艺的怀抱中，亲昵地蹭着她的胸口说道：“陈姐姐谢谢你，我哥真是一个小气鬼，带我一个又不会怎么样。”
　　“就是就是。”
　　程黎和陈孜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这一波是互惠双赢。
　　为我说话是想博取我的好感吧，就先装作和你亲密的样子，程黎在心中窃笑道。
　　陈姐姐的胸口稍微有点可怜啊，程黎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资本瞧不起别人。
　　程明报以苦笑，怎么就他变成坏人了。
　　程明先拿出昨晚解包出来的游戏立绘给陈孜艺看。
　　程黎理所应当地爬上程明的大腿，坐在他的怀中。
　　陈孜艺单手撑在桌子上，俯下身子，又故意贴得很近，连香气都飘了过来。
　　程明指着电脑屏幕问道：“你能画这种风格吗？我换个说法，你模仿得来吗？”
　　“我得先试试，你别抱太大的期望就是了，只用纸笔的话，还原不出那种质感和特效。”
　　陈孜艺罕见地露出了不自信的一面。虽然以程明的审美来看，有诸多不足，但在板绘还没流行的如今，已经是业界顶尖水平。
　　“放心，我本来就没对你抱太大的期望，真要完全还原这些图还得用电脑绘图，学习成本还蛮高的。”
　　不知道市面上有卖数位屏了没有，程明对陌生领域的了解就极为匮乏，数位板技术应该相对成熟。
　　“你就不能说点加油鼓劲的话吗？”陈孜艺推了下程明的脑袋说道。
　　“你们家只有一根签字笔，纸张也只有打印用的a4纸？这让我怎么画啊？打草稿都不顺心。”
　　“家里倒是有一些2b铅笔和便宜货的十二色水彩，我回去一趟吧。”
　　程明本来就要回去拿卡组，算是顺路。
　　“我跟哥哥一起去。”
　　“不必了，那些玩具拿来对我的画也没多大的提升，明天去买泳衣的时候一起买齐，就这样决定了，没有异议吧？”陈孜艺双手合掌说道。
　　“等一下，明天也太赶了吧。”
　　把程明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拖拖拉拉的想干什么，还想不想做游戏了？”
　　“主要是没通知小怜。”
　　“哦，她也要买泳衣吗？打个电话通知她不就行了？”
　　“她家没电话啊。”
　　“去她家通知她呢？”
　　“她家蛮远的，住在郊区的村子里，来回一趟得一个多小时，我原本是打算明天再过去。”
　　“那你明天去把她接过来啊！”陈孜艺翻着白眼说道，“让一让，我要开始画画了。”
　　陈孜艺硬挤进办公椅里，臀部和肌肤都紧贴在一起。
　　程明连忙抱着妹妹起身离去，让开座位，多贴一秒都是在玩火。
　　电脑和笔都被陈孜艺霸占了，程明就抱着妹妹坐在床上干发呆，房间里只能听到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程黎晃着小腿，腿腹打在程明的腿上，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陈孜艺的进展颇为不顺，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把纸张揉成一团向后抛去，好巧不巧地砸到程明的脑袋上。
　　程明敢怒不敢言。
　　除了零食和各种喝的饮料，这边的家真是要啥没有。
　　不能这样继续浪费时间下去，下楼买根笔回来也好，不，家里还有一个人。
　　这可是和徐娟说上话的好机会。
　　程明双手穿过妹妹的腋下，抱向一旁轻放在床上，朝着书房走去。
　　程黎像跟屁虫一样尾随其后。
　　程明先敲了敲门，再推开。
　　“徐娟你有笔吗？不管是铅笔、圆珠笔还是签字笔都可以，借我用一下。”
　　徐娟默默地拿出一个已经生锈的金属笔盒，这笔盒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到处是擦伤，表面还有多处凹陷下去的窟窿，只是不小心摔了很难摔成这幅惨样。
　　徐娟打开笔盒，摆在程明面前，里面装着几根只剩一小截的铅笔头，漏油的圆珠笔、黑黑的橡皮擦……
　　程明拿了根最短的铅笔，双手比划说道：“谢谢，用完就还你一根这么长的。”
　　本来还说个黄段子，但看到这个笔盒的惨样，反而没心思了。
　　程黎没跟着程明进书房，就远远地看着哥哥和徐娟，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手换了几台，最后停在了中央台正在播的三国电视剧上。
　　程黎蹦蹦跳跳地跑向程明，兴奋地拉着他的衣角说道：“哥哥，我们做这个游戏，参考电视里的三国演义也可以吧？”
　　“说的对，真有你的。”程明搓着。
　　央视出品的四大名著都是经典，94版本的三国在尊重原著的基础上去芜取菁、删繁就简，之后中日合拍的动画版三国又是另一部经典。
　　程明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以他的卡牌游戏为人设的三国动画，在宣传和推广上，应该没有比这更强的广告了。


第159章
　　和央视合作合资出动画，在中央台的黄金时间段播放，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无异于痴人做梦。
　　但并非不可能实现，只要资金足够，但现阶段考虑这个还太早了。
　　等卡牌游戏成一定气候后再说吧。
　　程明一边看着电视版的三国，一边回忆起动画版三国的人设。
　　不行，完全想不起来，若是文字还好，比如三国杀的卡牌效果，还记得只言片语，图像真是没印象。
　　重生已经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吗，不能再去奢求其他的金手指和异能。
　　临近中午时，连姨回到家中准备午饭。
　　仅仅半天，别说找工作了，连熟悉这座城市都做不到。
　　身为女性，身材娇小，干不了体力活，又没有学历，还是外来人口，好工作不是一般的难找。
　　估计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兼职和零工，就像沈筱姐之前做的超市导购或是餐饮店的服务员，再或者就是电子厂里的女工。
　　可惜住在城里就不能像住在明溪村那样有田地和菜地。
　　前世，连姨就是一边打零工，一边打理着田地和菜地，养着鸡鸭。
　　总不能让她们母女住在老宅那边吧？
　　虽然对连姨来说，有一个栖息之所就足够了。但现在的人都是往城里跑的，哪有人回村子里啊。
　　等乡村基建全部完善，快递能到乡镇级，才有富人想在远离喧嚣和雾霾的乡下建别墅避暑或是养老。
　　程明先给连姨介绍妹妹和陈孜艺。
　　程黎并没有连姨好脸色看，这也在程明的意料之中，哪怕是前世的程明也一样。
　　“哥，爸爸妈妈该不会是因为她们才离婚的吧？这个连姨就是陈姐姐说的小三？情人？专门破坏家庭感情的那种坏女人，徐娟是爸爸的私生女。”
　　完蛋，妹妹被陈孜艺给带坏了，小小年纪就知道这种词汇。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程明模棱两可地说道。
　　只知道老爸和连姨有一腿，至于徐娟是否是老爸的私生女，没有确凿的证据。
　　除非去做个亲子鉴定，估计当事人都不清楚，如果是的话岂不是很糟糕。
　　本来是差点要对妹妹出手，结果变成既定事实了。
　　不过这种天降的妹妹差点意思，程明倒也没多大背德感。但负罪感还是有的，没经过徐娟的同意就做了，和那啥没两样。
　　陈孜艺经过一个早上的练习，仅凭简陋的画具画出了一副及格线以上的半身立绘。
　　但陈孜艺毕竟是女性画师，线条柔和，脸蛋偏阴柔，像是奶油小生，画不出男武将那种狂野和阳刚的感觉。
　　程明建议她先从为数不多的女武将画起，实在画不来就交给外包吧。
　　“一共几个人？我看看要做多少饭。”准备淘米的连姨问道。
　　“五个人吧，我去问问，陈孜艺，你要留下来吃午饭吗？”
　　“不然呢。”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跟我不客气啊。”
　　“你想跟我客气也可以啊，我帮你干活的工资该怎么算呢。”
　　陈孜艺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她好久没这么专心致志地去做一件事情，真是搞不懂自己在图啥。
　　“谈钱多伤感情啊，留下来吃一顿再走吧。”
　　程明、程黎和陈孜艺坐一侧，连姨和徐娟坐另一侧，泾渭分明，饭席间无人说话。
　　陈孜艺淑女地端着碗，小口慢吃、细嚼慢咽，在游戏厅那边吃炒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受不了这尴尬气氛的程黎好几次欲言又止，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静静是在饭后来的，还带来了好几份卷子，泛着刚打印好的油墨香。
　　“你们先把这套卷子做完了，再去考虑做游戏的事情。”
　　林静怡给程明的一份卷子是她手抄的，她自己和陈孜艺的卷子则是打印的，字迹模糊、有所缺失。
　　“静静，我有点舍不得写了。”
　　“给我写啊！不然我花时间找题目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吗？不全对就没有奖励。”
　　“我这就写，火力全开。”程明拿起笔，亢奋地说道。
　　燃起来了，填满静静留下的空洞。
　　大致扫了一眼。
　　衔接初中和高中的题目，基本就是高一上的少部分内容和大部分初三内容。
　　虽然中考完没多久，但程明的大部分知识都还给静静了，真是为了考试而考试。
　　“小黎也有，我也帮你和小怜抄了一份初一的题目，要试着做做看吗？”林静怡贴心地说道，“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们。”
　　“瞧不起谁啊，我怎么可能会有不懂的题目。”程黎夺过卷子说道。
　　四个人，却只有两根笔，程明再次腆着脸去跟徐娟借笔。
　　“这女孩子是谁？亲戚家的小孩？第一次见你们家有亲戚的孩子过来玩。”
　　林静怡自打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徐娟，一直忍到现在才问。
　　“诶，不会是私生女吧？”
　　“解释起来比较复杂，说是亲戚家的小孩也没错……”
　　程明不厌其烦地跟林静怡说了一遍。
　　“诶，她该不会是叔叔的私生女吧？”
　　静静的反应也是如此，连程明都有点怀疑了。
　　电脑桌不够大，林静怡担心程明偷懒偷看，无情地把他赶到客厅去了，写完卷子再回来。
　　程黎想跟程明一起去外面，却被林静怡拉住小手，留在屋里。
　　“你们两个在一起会相互影响的。”
　　程明不急着去大唐网吧找王浩打牌，他还得兼职，三四点再去完全来得及。
　　做完卷子，程明仔细地检查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才走回房间里。
　　推开门，程黎拿着笔，坐在电脑前打盹。
　　林静怡和陈孜艺两人完全没动笔，坐在程明的床上聊天。
　　“静怡，你是不是变胖了？”陈孜艺问道。
　　“有吗？”林静怡捏着小肚子说道，“好像是胖了点，吃太多了。”
　　陈孜艺将林静怡扑倒在床上，跨坐在她的身上，揉着她的胸，嫉妒地说道：“我说的是这里的两块肉啊，你这是初中生该有的。”
　　程明看不下去了，放开静静，让我来。
　　“喂喂，别欺负我女朋友啊。”


第160章 青出于蓝
　　未待程明出手解救，林静怡已经反手把陈孜艺压在身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真是的，你的也不小啊。”
　　林静怡和陈孜艺「扭打」在一起，在床上翻来滚去，场面一度很和谐。
　　“真幼稚，老大不小了还滚床单玩，哥哥你说是不是？”程黎打着哈欠说道。
　　其实他也想加入这种话说不出口啊。
　　程明揉着程黎的小脑袋说道：“困了就去睡个午觉吧。”
　　“才不困！”
　　怎么可能放任哥哥和她们在一起，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嬉戏打闹结束的两人面红耳赤地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胸部上下起伏，发圈松开，凌乱的发丝犹如天女散花般铺在床上，衣角外掀，露出白皙的肌肤。
　　“哥哥，这一题我不懂，快来教教我。”程黎撅起小嘴，站在办公椅上，抱着程明的脖子，前后摇晃撒娇道。
　　别看了，不就是几块肥肉吗？
　　等小怜过来，就让哥哥你知道什么叫性感在可爱面前不值一提。
　　“我看看，哪里不懂？”
　　“这一道应用题。”
　　“哦，这道题啊，不是很常见吗？设个未知数就行了，设假车的速度为x……”
　　“坐着说啊，站着不累吗？”
　　你们就在床上玩百合去吧，哥哥就是我的了。
　　程明抱着妹妹，耐心地把剩下的题目都讲解一遍。
　　妹妹的小升初成绩相当不错，这种程度的题应该难不倒她。
　　妹妹的小心思不难理解，这点任性，作为哥哥当然要包容。
　　一个愿意听，一个愿意说，就此打发时间。
　　林静怡和陈孜艺还是没有写卷子的打算，抱着枕头聊起了明后天的计划。
　　说好的一起做游戏呢，找她们帮忙做游戏这个出发点就错了吧，程明也没指望她们就是了。
　　林静怡问道：“南明市里有专门的泳装卖场吗？我好像没见过。”
　　“市游泳馆外头有泳具店，但是那种店里的泳衣款式都不好看，想要可爱的泳衣还是得花时间逛逛。”
　　“游泳的姿势应该是什么样的？我没游过泳。”
　　“蛙泳、仰泳、蝶泳和自由泳，新手的话就学蛙泳和自由泳吧，其实狗刨式也可以，就是对我们女孩子来说难看了点。反正能在水里浮起来就算会游泳了。”
　　“蛙泳的手和腿该怎么摆？这样，还是这样，能演示给我看看吗？”林静怡摆了摆手问道。
　　“诶，在这里吗？”陈孜艺难为情地说道。
　　“在床上不行吗？也是哦，没水总感觉怪怪的。”林静怡理解地说道。
　　“我家里有浴缸，你们可以去那边练练水中憋气，怕把衣服湿了可以脱。”程明善意地提醒道。
　　陈孜艺瞥了程明一眼说道：“不是有没有水的问题，是因为你在这里的问题。”
　　“有什么关系嘛，现在不让我看，我后天也能看个够，我正好要出门一趟，你们慢慢练习。”
　　“哥哥要去哪里？”
　　程黎瞬间精神。
　　“肯定是去找别的女生，那个谁来着。哦，叫叶媚，一听名字就是个小狐狸精。”陈孜艺戏谑地说道。
　　“啧，我去找王浩玩啦！”
　　临出门前，程明还是有点担心她们还不会打起来，应该不会吧……
　　和王浩久违的决斗玩的还算尽兴，只不过他们对于规则的理解大抵都来自不完整的动画片和其他决斗者的口口相传。
　　最难受的应该就是像动画片一样把额外卡组加入到主卡组里，要多卡手有多卡手。
　　盗版卡的印刷错误也是一个问题，那种与原卡完全不同的效果也就罢了，有时候只是印错了一个字，一张废卡就变成了神卡，还奇怪限制卡和准限制卡里怎么没这张卡。
　　程明没敢在外头玩太久，实在是在意家里的状况。
　　四个女人一台戏，虽然她们都是好女孩，但条件已经凑齐。
　　电视机开着，正在播三国，却不见人影。
　　家里的地板有点湿，都是水渍，从浴室一路延伸到阳台上。
　　这是在打水仗？
　　程明循着水迹走到阳台上，晾衣杆上晒着大片湿痕的连衣裙和衣服裤子，只穿着内衣裤的程黎、静静和陈孜艺整整齐齐地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惬意地晒着太阳。
　　头发湿漉漉披散在后背上，程黎的粉色小背心和静静的文胸都湿了。
　　陈孜艺穿的是塑胸的黑色运动内衣，酥胸挺拔，倒是看不出来湿没湿，胖次居然是大红色的卡通内裤，还是米老鼠的。
　　妹妹就是还没发育的小短腿，静静的腿看起来就很有肉感，陈孜艺的腿长且纤细。
　　比起脱光光，贴身衣物还是穿着晒好点。
　　“你们这玩的又是哪一出？在提前模拟泳装的感觉？后天穿泳装的时候不会害羞。”
　　“怎么可能啊，我拿花洒的时候没抓稳，花洒掉在地板上一阵扭动喷了我们一身，结果害得教我潜水憋气的孜艺和小黎都湿了。”林静怡自责地说道。
　　“真笨。”
　　程黎用肩膀撞了一下身旁的静静。
　　程黎是去看热闹的，打算趁林静怡的脸没入水中的时候，给她施加一点压力，让她憋久一些，结果恶作剧不成反而被喷了个爽，程黎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陈孜艺双手抱膝，身体前倾，胸部压在大腿上，整个人娇羞地缩成一团，恼羞成怒地说道：“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快出去啊！”
　　也太奇怪了，你们两个人都不挡一下吗？
　　有点羞耻心好不好啊。
　　是被程明这个变态看得太多次了？
　　已经习惯了？还是说连没穿衣服的样子都被看过？
　　“陈孜艺，你根本没有遮挡的必要，没露多少肉的。”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哥哥你快点出去啊！”程黎推搡着程明的身体说道。
　　夕阳西下，衣物也晒得半干，陈孜艺和林静怡携手告别。
　　“这么突然，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程明问道。
　　“如果是黎阿姨煮的饭我就吃。”
　　林静怡是坚定的妈妈党啊。
　　陈孜艺扶在沙发上，在程明耳旁小声说道：“说一句很冒昧的话，你爸的私生活是不是有点混乱，你可别步你爸的后尘。”
　　“大概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
　　“吃屎去吧！”
　　程明的脑袋吃了个暴扣。


第161章 万事俱备
　　程明一大早就去明溪村接了赵怜过来，众人在新家楼下汇合。
　　陈孜艺和赵怜还是第一次见面，陈孜艺好奇地打量着赵怜说道：“你就是小怜吗？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我是程明、静怡以及你哥的同班同学，我叫陈孜艺。”
　　“你好。”
　　赵怜怯生生地躲在林静怡后面，微微颔首，想要熟络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一共五人，程明的小破摩托怎么想都装不下，该换辆车了吗？
　　但开车载人就少了肌肤相亲的乐趣啊。
　　比起车，现阶段还是手机更重要一些。
　　五个人两把伞，静静和小怜共乘一把，小黎躲在陈孜艺的伞下，程明一个人戴着鸭舌帽。
　　虽然才早上八九点，盛夏的太阳已经有些毒辣，没走几步。
　　程明就萌生悔意，他是来当钱包取款机和免费做苦力的吗？
　　若是和静静两人一起逛街才有搞头啊，昨天的奖励还欠着呢。
　　先去陈孜艺常去的服装卖场逛逛，大型的内衣店里据说有卖泳装。
　　陈孜艺挡在程明面前，诧异地问道：“程明，你该不会想跟我们一起进内衣店吧？”
　　来往行人大都是带着女儿来挑内衣的母亲和成群结队的女学生，倒也能看见几个中年男人站在店外抽着闷烟。
　　程明这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脸皮厚一点，说是陪妹妹和女朋友进内衣店也不是不行，导购员还会赶他走不成？
　　进去以后，肯定会被陈孜艺讥讽嘲笑，不能给她们挑自己喜欢的内衣有点可惜。
　　但亲自脱下衣服看到她们穿什么内衣的惊喜也不错。
　　“你们加油。”
　　程明等了半个小时，四个人双手空空地走了出来。
　　“你们看了这么久什么都没买？这家店没卖泳衣吗？”
　　林静怡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说道：“有是有，价格稍微有点超乎预算，我平常的砍价技巧完全用不上，我说多买几件优惠一点，店员就说我们只在打折期间才有优惠，我说我们去下一家看看，她就说下次光临，唉……”
　　林静怡气馁地耸了耸肩膀，她还是第一次在买衣服上有挫败感。
　　这种专卖店确实不像摆地摊的那么好讲价。
　　毕竟店员都是打工人，砍下的差价总不能用自己的工资和提成去填吗？
　　“这里的泳装价格对陈大小姐来说应该不值一提吧？怎么也没买？”程明阴阳怪气地问道。
　　“我还处在长身体的年纪，泳装这种贴身衣服买太好的很快就不能穿了，去下一家看看吧。”
　　逛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店铺，货比三家之后，发现还是一开始的最好。
　　有相继买了水枪、泳镜和游泳圈，尤其是妹妹买的鲨鱼水上冲浪坐骑，还没下水就已经迫不及待让程明用打气筒把鲨鱼浮床充满气。
　　“果然夏天就应该换这种冰凉凉的抱枕。”程黎头顶着充气鲨鱼说道。
　　在好嘉基吃午饭的时候，程黎、赵怜和铃音、玲钰四人拿着水枪打水战。
　　程明向沈筱问道：“沈筱姐要兴趣去游泳吗？你穿泳装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满嘴口花花，都有女朋友的人，能不能正经一点？想让我去游泳，你先给我放个假再说。”
　　沈筱掐着程明的嘴唇说道，又觉得这个动作过于亲密，心虚地立刻松手。
　　其实在外人看来就是姐姐教训弟弟。
　　“等新店开张你就能歇歇了。”
　　“那更没得歇息，新人要培训，新店的活动，食材的采购等等，你这甩手掌柜当得倒是挺爽的。”沈筱幽怨地说道。
　　“这些事情我也不好出面啊。”
　　“你什么时候才去我家吃一顿饭？我爸妈都唠叨好久了。”
　　“等沈溪姐回来再说吧。”
　　“那死丫头连暑假都不回来，其他小假期更不可能回来，估计得等过年了。”
　　“那就过年再和妹妹来打扰你们，我们年底之前就把店开到沈溪姐面前去，让她在自己家的店里打工，安心放心也不怕被人欺负。”
　　“还想拉我妹妹给你一起做苦力，门都没有，有我一个人就够了，问题是资金真的充足吗？我这边已经有点入不敷出了，如果分店的生意不好，还会连累到这家店的。”沈筱担忧地说道。
　　程明拍着胸脯保证说道：“钱的问题不用担心，马上就会有现金流补充进来。”
　　下一周温师兄会过来，同时也会给程明带来这几个月的外挂分成收益，比起转账，线下交易现金的风险更低，溯源工作更难做，小心驶得万年船。
　　温师兄再以程明「表哥」的身份和小马哥签下协议。
　　不但能拿到网吧管理系统的使用费，每年还会有大唐网吧的分红，这也是程明敢于多线程创业的资本。
　　下午去新华书店买了三国相关的资料，财大气粗的陈孜艺连儿童插图版和连环画都没放过，又去画具店买了画架、画笔和各种颜料，看得出她决心很大。
　　但程明已经在考虑让温师兄联系美院的人了。
　　就是陈孜艺把画架放在程明卧室外的阳台上是几个意思。
　　程明也买了铅笔和圆珠笔还给徐娟。
　　“需要帮你削一下铅笔吗？”
　　徐娟摇了摇头，拿出她生锈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削着铅笔头。
　　“你有那功夫还不如把我削铅笔，我这边一大堆呢。”陈孜艺拖拽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还你。”
　　见到陈孜艺，徐娟起身把小说地递给她？
　　“看完了？”
　　徐娟点了点头。
　　“觉得怎么样？哪个情节印象最深，最喜欢哪个人物？只看下的话，是不是对很多人物都莫名其妙的？我明天就把上给你带来。”
　　陈孜艺激动地说道，甩出一连串的问题，压根不给徐娟回答的机会，妥妥一副传教样。
　　“你喜欢看书的话可以先看看这些。”
　　你倒是给我带回家做参考啊！
　　忙里偷闲间，林静怡拉着程明进了浴室，偷偷摸摸地把欠下的奖励给了。
　　就是嘴巴刚亲上，程黎就敲着浴室的门喊道：“哥，你在厕所里吗？快出来，我要上厕所。”
　　“不是还有一个厕所吗？我正在上大号……”
　　“恶心死了。”
　　林静怡小声说道，强硬地堵住了程明的嘴。
　　“那边有人了，快点，不然我要尿裤子了。”
　　程黎捂着双腿间，啪嗒啪嗒地踩着地板。
　　打断失败，程黎心知一直堵门，反而会让他们一直躲在里面不敢出来，索性放弃，等你们回家就是我的时间了。
　　这浴室门好碍事啊，要不要把锁头撬坏呢，会不会便宜其他人啊。
　　哥哥开门撞见正在尿尿的徐娟这种？
　　心满意足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程明看着昏黄的天空说道：“小怜，我先送你回去吧，否则天都黑了。”
　　“哦好。”
　　整个人瘫软在充气鲨鱼上的程黎说道：“诶，要不小怜留下来睡觉吧，明早就要去游泳了，这一来一回的多麻烦啊。”
　　“但我没跟爷爷说我不回家睡觉，他会担心的，我走回去好了。”
　　“怎么可能让你走回去，我可以打个电话给村长，让他跟你爷爷说一声，怎么样？”程明提议说道。
　　“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吗？”
　　“不会不会，我们在你家过夜，你也在我们家过夜，这就叫礼尚往来。”
　　程明转头望向废人一样的妹妹问道：“你呢？我要送你回老妈那边吧？”
　　“我当然是要留下来陪小怜，你帮我跟妈妈请个假，说我明天再回去陪她。”
　　好耶，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能留下来了，赵怜，你就当乖乖地当我的工具人吧。


第162章 浮不起来
　　又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连姨多少已经习惯了，没多问，默默煮好五人份的饭菜。
　　程黎和赵怜一起进浴室里洗澡，隔着墙壁都能听见她们的嬉戏打闹声，屋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对于这个家里的沉闷气氛是个不错的调节。
　　原来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只有妹妹一个萝莉萌不起来，但两个就可以。
　　洗完澡后，周身散发着蒸腾热气的程黎和赵怜，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在客厅里跑来跑去，连姨看着她们活泼的样子会心一笑，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又忧郁地蹙起眉头。
　　程黎先让赵怜把林静怡给她准备的卷子写了，两人就趴在程明的床上玩井字棋。
　　程黎把自己的睡裙给小怜穿，自己则穿着程明的大体恤。
　　两人玩到发倦打哈欠才牵着小手走阳台回到程黎的卧室。
　　程明心想明早要去游泳，那可是一个体力活，他也早点歇息好了。
　　程明关电脑前看了一眼邮箱和qq，查看是否有遗漏的文件和消息。
　　程明正欲关灯，结果发现程黎探头探脑地爬着窗户进屋。
　　“怎么又回来了？给我好好走门啊。”
　　这才几分钟不到。
　　“我来陪哥哥睡觉。”
　　程黎踩在阳台的椅子上，轻松地翻过窗户，倒在床上。
　　“我才不用你陪，你今晚陪小怜一起睡好点。”
　　“诶，为什么要陪她睡觉啊，她都那么大了，早就可以一个人睡觉。”
　　这句话从妹妹口中说出来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让客人一个人睡不是很奇怪吗？”
　　“一点都不奇怪，正因为是客人，所以要让睡得舒服点。”程黎双手叉腰，有理有据地说道。
　　“虽然这里是我们家，但对小怜来说依旧是陌生的地方，她一个人可能会睡不着。”
　　程黎得意地笑道：“我早就想到会这样了，所以我是等小怜睡着后才过来的。”
　　“真睡着了？”
　　虽然赵怜属于那种不会做梦瞎想的人，很快入睡，但这也太快了。
　　“真的，都开始打呼噜了，我掐了下她的鼻子也没醒。”
　　“别乱掐啊，真睡着了被人弄醒可是超级难受的。”
　　话音未落，赵怜突然推开门，怀抱着枕头。
　　程黎连忙拉过毯子盖好，躺在床上，让程明的身子挡着自己。
　　“程明哥，可以一起睡吗？小黎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程明就知道，果然变成这样了。
　　“小黎就在……”
　　“哥，嘘嘘……”
　　躲在被窝里的程黎单手置于嘴旁，拼命地说道。
　　“想尿尿就去尿尿啊。”
　　夏天盖的毯子薄得不行，压根藏不住人，再加上程明向后望去，赵怜一眼就看穿了，整个人扑向程黎，把程黎压在身下。
　　“捉到你了，真是的……就知道你不好好睡觉跑到这边来。”
　　“居然被你抓到了，吃我这一招。”
　　程黎伸手挠向赵怜的侧腹和腋下，发出银铃般笑声的赵怜在床上左扭右扭，再起不能。
　　玩累了就直接躺下，既然来了，两人好像都没有走的打算。
　　“我关灯了。”程明说道。
　　本来偃旗息鼓的两人再次开战，把程明夹在中间，开始动手动脚。
　　忍无可忍的程明抓住两个小家伙，一锤定音地说道：“先睡觉吧，明天随便你们折腾。”
　　三个人一起睡，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热。
　　第二天直接在市游泳馆面前汇合，就在市图书馆附近。
　　大清早的，游泳馆里一个人都没有。
　　一方面是这个点没啥人，另一方面就是这门票价对于现在的工薪阶层过于昂贵。
　　若非程明有自己的生财之道，仅凭他的零花钱，只怕也是肉疼的不行。
　　程明换装是最快的，就一条泳裤，用脚踩充气泵把游泳圈都充满气。
　　程黎和赵怜换得最快，穿着同款款式同颜色的连体泳装百褶裙跑出更衣室，胸前也围着一圈的荷叶边。
　　“哥哥，怎么样？我可爱吧。”
　　程黎显摆地在程明面前摇晃身子，裙摆飘飘。
　　“你很可爱，泳装不是很可爱。”程明如实说道。
　　“没办法嘛，给小孩子的泳装都是这种很幼稚的，花纹都不好看。”程黎撅起小嘴说道。
　　妹妹和小怜的身材，穿上死库水应该不错，可惜没地方买啊。
　　“孜艺，我会不会露太多了啊？”
　　“才不会，一点肉都不露还叫泳装吗？反正也没别人，你不就是穿给程明看的吗？”
　　陈孜艺强硬地把林静怡从浴室里推了出来。
　　林静怡穿的是大红色的连体泳衣，没有多余的花纹，相当简约，后背是镂空网纱，隐隐约约地露肉，展现柔美身型曲线，保守且性感。
　　陈孜艺算是露得最多的一个，穿的是分体式的黑色草莓花纹泳衣。但也只是露出肚脐而已，陈孜艺的身材比例很完美，骨肉匀停，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
　　“连肚脐眼都不给你看。”陈孜艺捂着没有多余赘肉的小腹说道。
　　“我才不想看你的，下水前记得热身啊，跟我做个操再下水游泳吧，一二三四……”
　　程明像是教练一样在前头做着准备运动，四女就在后面有样学样。
　　赵怜和林静怡做得最认真，陈孜艺和程黎就相对散漫，动作有气无力的，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总感觉像是在上体育课一样。”陈孜艺吐槽说道。
　　“陈孜艺你随意，小黎和小怜就先去儿童区那边玩，我先教静静游泳。”
　　程明简单地说了几个游泳要点，静静听得云里雾里的。
　　程明也没有废话，光说不练假把式，在岸上怎么练都是白搭，必须直接下水，克服对水的恐怖。
　　程明跳入一米二的浅水区，朝静静挥手喊道：“下来吧。”
　　“诶，现在就下水吗？我连憋气都不会呢。”
　　林静怡坐在泳池边上不肯下来。
　　“不是让你现在就游泳，先把着扶手，让身体浮起来再说。”程明游到静静面前，态度坚决地说道，“不下水是不可能学会游泳的，你不想学的话我就先去教小黎和小怜了。”
　　“我学！”
　　豁出去的林静怡跃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挣扎地抱住程明的手臂，柔软的身体压在他身上。
　　初学者就给我好好地从扶梯那边下水啊。
　　“要死了，要死了。”林静怡悲鸣道。
　　“不要紧张，站直了试试，其实没多深。”
　　林静怡站直身体，脚底踩在泳池底，发现水果然不能没过自己，松了一大口气。
　　“吓死我了，差点还以为要死了。”
　　“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溺水。”
　　又没有故意做人工呼吸占便宜的必要。
　　程明顺着池边走了两步，说道：“扶着岸边，和我一起慢慢走。”
　　林静怡照做，整整饶了泳池两圈后才停下。
　　到目前为止都挺顺利的，程明的双手扶着池边，让双腿浮起。
　　但静静到这一步就卡住了，无论她怎么做，都不能让双腿浮起来。
　　“身体放松，不要用力，不要收腹，别紧绷着身子。”
　　哪怕程明说了注意要点，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程明抬起林静怡的双腿说道：“你找一下这种感觉。”
　　程明偷偷松手，林静怡的腿立刻沉入水中。
　　“会不会是因为池边太滑的缘故？让你觉得有坠入水中的危险，不得不抓紧，抓着我的手试试。”
　　林静怡改而牵住程明的双手，但状况没有任何的改变。
　　“小明，我是不是很笨？”林静怡沮丧地说道。
　　“嘛，学不会就学不会，不用强求的。”程明安慰道。
　　“一定是因为静怡姐的胸太大了，所以才浮不起来的。”骑在充气鲨鱼上的程黎看着林静怡的丑态嗤笑道。
　　“小明，真的像小黎说的那样吗？”林静怡将信将疑地问道。
　　“没这个说法吧，倒不如说胸大更容易浮起来，不是说胖子比较容易浮起来。”
　　“胖子不是直接沉到水里去了吗？怎么会浮起来？”
　　“脂肪密度小于水的密度，浮力就会更大，就跟油浮在水面上一样，物理学过的吧，脂肪密度大概是在0.8左右，确实更容易浮起来，你泡澡的时候，是不是会感觉胸部一阵轻松？那是因为你的胸浮起来了，浮力对游泳速度没啥影响，但胸大会影响游泳的速度就是了。”程明科学地解释说道。
　　林静怡幽怨地嘟着小嘴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很胖吗？”
　　“你这不是浮不起来吗？所以不胖。”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小明，你托着我的胸，我再试试。”
　　你下面已经有水的浮力托着了，我用手托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虽然是这样，但程明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托胸，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
　　没用，还是没用。
　　浮不起来啊，怎么想都浮不起来。
　　程明的手不听使唤，本能地捏了捏。
　　“唔哼……你干嘛啊！”林静怡抡起小手捶着程明的胸口，娇嗔道。
　　“刺激你一下，看一下你的身体会不会有反应，把双腿浮起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戴着游泳圈游一游吧，多在水里泡一泡，多喝几口水，说不定就能学会了。”


第163章 浮起来了
　　陈孜艺游到林静怡面前，把她护在身后说道：“静怡，程明这坏家伙一点都不老实，完全不想教你游泳，就是在变着法子占你便宜。”
　　程明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占女朋友便宜能叫占便宜吗？这叫联络感情。
　　“静静交给你了，我去教小黎和小怜游泳。”程明双手搭在陈孜艺滑腻的肩头上说道。
　　“去去去，离我远点。”陈孜艺嫌弃地推开程明的手说道。
　　喂，两人独处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幅样子的啊。
　　故意在静静面前表现出我们两个人关系很差吗？
　　降低静静的警惕性？这是在搞哪一出哦。
　　“今天就让你看看本小姐的实力，静怡，我们现在开始特训吧，哦哦。”陈孜艺高举起手喊道。
　　“静怡，你的声音呢？”
　　“我也要喊吗？”
　　“当然要了。”
　　“哦哦。”林静怡弱弱地喊道。
　　“大声一点，一点气势都没有。”
　　“哦哦！”
　　真的靠气势就能学会游泳吗？程明对此保持怀疑。
　　程明爬上岸，来到隔壁的儿童泳池。
　　程黎骑在充气鲨鱼上，双脚没入水中，上半身还是干燥的。虽然嘲笑静静的声音很大，但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赵怜戴着游泳圈，双手划着水，双脚瞪着水花，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
　　程明教妹妹和小怜学游泳的方法与刚才一般无二，第一步肯定是先让身体浮在水面上。
　　小怜学的是最快的，大概是因为心无杂念，没用脑袋胡思乱想，用身体去感受水的浮力。
　　小黎和静静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浮不起来。
　　“哥，要不你像托着静怡姐的胸一样托着我的胸试试。”程黎提议道。
　　“诶？你这有托的必要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不太好吧……”程明为难地说道。
　　“哪里不好了？我觉得很好啊，哥哥偏心，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妹妹，我学不会游泳全都是的错。”
　　程黎双手盛起水，不断地泼向程明。
　　反正妹妹还没发育，前胸跟后背没啥区别，四舍五入就是牵着手。
　　“我知道了，我帮你托胸总行吧，能不能浮起来和我托胸一点关系都没有，关键是看你自己领悟。”
　　虽然看起来和砧板一样平，但还是有点微微的隆起，毕竟是女孩子。
　　程明半跪在儿童泳池里，托起程黎的胸。
　　“看吧，我托着你的胸还是浮不起来，你站稳，我要把手抽走了。”
　　“等一下，我好像要找到感觉了。”
　　程黎闭起双眸，全身心放松，双腿自然而然地浮起。
　　“哥，我是不是浮起来了？我就说有用吧。”
　　“确实浮起来了，奇怪……”程明纳闷地说道。
　　怎么就浮起来了？他实在是参不透这里面的原理。
　　待会再找静静试试，如果陈孜艺的特训无效的话，绝对不是单纯想摸啊。
　　“那我不托着你的胸，你自己浮起来试试。”
　　程明一把手拿走，程黎的腿立刻沉入水中，放上去，又浮了起来。
　　“小黎，别玩了，好好让身体浮起来，我教你其他的。”
　　“我没玩啊，哥哥一把手拿走，我就很没有安全感，很怕溺水，就浮不起来了。”程黎委屈巴巴地说道。
　　“真的？”
　　“还能有假的不成。”
　　这死丫头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但一个小学生能有什么坏心思。
　　“儿童区的水很浅，哪怕没有我托着也没危险的。更何况有我在你身边，你吃一口我就把你捞上来。”
　　“害怕就是害怕，和水深水浅没关系，啊，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程黎爬回充气鲨鱼上趴着，露出慵懒的表情，被哥哥一直摸着虽然很舒服，但也容易露出破账，不能太贪心。
　　“你连一厘米都没游怎么就累了，那我去看看小怜和静静的情况。”程明分身乏术地说道。
　　小怜这边完全不用程明操心，一个人扶着泳池边，双脚踢着水。
　　“你们这边有进展吗？”
　　只见陈孜艺拿着一本包着透明塑料膜的三国演义坐在游泳圈里，任由水波荡漾漂流，很是惬意。
　　刚才的豪言壮志呢？这就放弃了？
　　林静怡套着游泳圈在浅水区里拨水行走，这游泳圈还不如不戴。
　　胸之大，游泳圈塞不下，全被挤在外头。哪怕是连体泳衣，看起来也相当壮观。
　　倒非静静真到了游泳圈装不下的地步，而是这个游泳圈原本是给小怜准备的，结果她压根用不上。
　　“真笨，你该不会还浮不起来吧，我已经可以浮起来。”
　　“我也去游一会儿吧。”
　　除了消暑和教这群旱鸭子游泳，锻炼身体也是程明的任务之一。
　　他对此时的身体很不满意，感觉这不是他完全想要的身体，他需要一个更健康、精力更充沛、体力更强劲的身体；
　　他想干一番事业，没有一个好身体可不行。
　　接近中午，游泳馆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不再是程明一群人包场，但也寥寥无几。
　　喜欢清净的陈孜艺和林静怡都跑到儿童区这边来玩。
　　傍晚时候的人应该是最多，除了上班族，还有警队的人会过来游泳。
　　儿童区的水实在是浅得让人安心，林静怡也拿掉游泳圈，哪怕浮不起来也试着游了游。
　　游了一米左右就沉到池底，双手撑起身体，继续游，如此反复。
　　“静怡姐，放弃吧，你这辈子都学不会游泳的。”程黎在一旁劝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学不会，你说我学不会，那你学会游泳了吗？”林静怡针锋相对地问道。
　　“哼哼，我已经学会一半了，可以浮在水面。”程黎拍着胸脯，骄傲自满地说道。
　　骑着充气鲨鱼的人说这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我不信，有本事你浮在水面上给我看看。”
　　“我一个人浮不起来，但在哥哥的帮助下就可以，和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不一样，哥哥过来！”
　　“来了来了，终于想继续学游泳了吗？”
　　正在手把手教赵怜游泳的程明让她自己游一会儿，走至程黎和林静怡跟前。
　　“哥哥，托着我的胸。”程黎落入水中，双手叉腰说道。
　　“咦……”
　　刚才这个池子里只有小黎和小怜，程明偷偷摸摸地做那种事情也不会被发现，现在要他当着女朋友的妹托妹妹的胸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快点，我说我能浮起来，静怡姐不信，我给她看看，说不定还能分享经验和心得给她，让她也可以浮起来。”
　　“小明，让我看看！”
　　连静静都这么说了，程明只要硬着头皮上。
　　“好吧。”
　　“看，我是不是浮不起来？”程黎张开双臂说道。
　　林静怡不可置信地说道：“还真浮起来了，小明，对我也试试，我感觉我可以了。”
　　儿童区的水太浅，别说没过林静怡的胸口，连腰都浸不到，她跪在池底，放松全身心。
　　程明托着静静的胸，沉甸甸的胸部就这样压在程明的掌心上。
　　这浮起来个鬼，至少去浅水区试啊。
　　“好啦好啦，没用的，哥哥还是锻炼我更有希望一点。”程黎摇晃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小黎，浮起来的心得告诉我。”林静怡不服输地说道。
　　“就什么都不要想就好了，全身心都托付给哥哥。”程黎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懂了，静怡姐是不够信任哥哥吧。所以才浮不起来，嗯嗯，一定是这样。”
　　这一招离间计怎么说，静怡姐直接开始怀疑自己对哥哥的感情，长久以往，必定产生裂痕。
　　但搞得他们分手不是程黎的本意，哥哥给她换一个陌生和难对付的嫂子反而是给自己增加难度。
　　再说，哥哥都跟静怡姐做过这样和那样的事情，换一个，岂不是还要跟别的女人做一遍。
　　“是这样吗？居然是我的原因……”林静怡轻咬嘴唇，自责地说道。
　　“没有的事，你别听小黎瞎说，也可能是你和我在一起，太害羞了，静不下心来。”
　　“但孜艺也教不会我。”
　　“她压根不是教人育人的料，我们慢慢来，这个暑假学不会，下个暑假继续学。”程明安慰说道。
　　“哥哥，轮到我了，反正她也学不会，只教我就行了。”
　　“你说我不会游泳，这多年了，你不也没学会骑自行车。”林静怡开始反击，抖黑料。
　　“我是懒得学，反正有哥哥载我。”
　　“小明不可能载你一辈子的吧？”
　　“为什么不能？”
　　“怎么想都不能，我们迟早要去上大学的。”
　　“那我到哥哥读大学的城市里读高中，我那时候应该读高中，大城市的高中也比较好。”
　　“你能不能懂事一点，马上就是初中生了，哪有上初中还黏着哥哥的妹妹。”
　　“我就是喜欢黏着哥哥，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不是妹妹？别把我和普通的妹妹相提并论。”
　　赵怜无辜躺枪。
　　“小明，你也别太宠着小黎，都快被你养成废人了。”
　　“我就是想当一个废人，不行吗？”
　　程黎和林静怡一人抱着程明的一只手臂，争执不下，唾沫星子都溅到程明的脸上，双声道真是折磨。
　　“哥哥！”
　　“小明！”
　　“你选择谁？”
　　程黎和林静怡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么快又到致命二选一的环节了吗？
　　程正要拥过两人的肩膀，说出经典的台词，制止这场司空见惯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陈孜艺把手中的书卷成圆筒状，敲在程明的后脑勺上。
　　“你们能不能正常和安静一点，这里可是公共场所，不是你们家的床上。”
　　你敲我干啥子，我很安静的好嘛。
　　“程明，你教游泳的方法实在是有待商榷，静怡就算了，你对妹妹那啥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哪怕她还小，没有那方面的意识，你这做哥哥的也应该注意注意吧，小孩子可以任性，大人可不行。”
　　“对不起，以后会注意的。”程明低头说道。
　　啊，怎么全变成他的错了。
　　程黎不满地嘟起小嘴，真是多管闲事，果然是个变数。


第164章 隔墙有耳
　　除了程明和赵怜，剩下的人完全没在好好游泳。要么是懒鬼，要么是思想出了问题，还有一个来看书的，意义不明。
　　饥肠辘辘的程明爬上岸，打开放置物品的柜子，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说道：“已经快十二点了，我们回去吃午饭吧。”
　　“外头现在是大太阳，离开这么冰爽的游泳池去晒太阳不是找罪受吗？”陈孜艺翻白眼说道。
　　“出去了就不能再回来了吧？”林静怡问道。
　　“嗯，我们游了半天也差不多了，一整天都泡在水里对皮肤也不好。”
　　“感觉好浪费钱啊，明明门票那么贵的。”林静怡心疼地捂着胸口说道。
　　自从她和程明在妈妈面前确认关系之后，她的零花钱破天荒地增加了。
　　所谓的零花钱其实就是上学时的早餐钱。
　　没想到谈恋爱还有这种好事。
　　“不能因为我们和小明家很熟，你当他的女朋友就可以乱花他们家的钱。”任梅如是说道。
　　“才不会啦，我又不是那种坏女人，妈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但两个人在一起吃喝玩乐总是要花钱的，完全aa制会让他们觉得你太客气和见外也不行，不要太去计较小钱，贵重的礼物也别拒绝，之后还礼就行，我这边也会给你零花钱，可别花太多了啊。”
　　前天打印试卷和今天的游泳馆门票的钱都是林静怡自己出的钱，身上这一件泳衣就是小明付的钱了。
　　虽然林静怡想自己出钱，但妈妈给她的零花钱翻倍也买不起，好在林静怡已经想好回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市游泳馆只有年卡，没有月卡一说，我们也只有暑假才会过来耍耍，也不是冬泳爱好者，年卡太浪费钱了。”
　　“我们去游泳馆的淋浴间冲个澡吧。”程明拍手说道。
　　程黎费解地说道：“我们不是已经在游泳了吗？为什么要再洗一遍澡。”
　　“那是因为泳池里的水加了消毒剂，对皮肤和头发都不好，还可能有我们的汗液。反正泳池水远没有你们想的干净就是了。”
　　好在是来的早，人少，水不脏，若是人多，还有很多小屁孩的话，你都不知道泳池有没有尿液。
　　陈孜艺合起书本，脸色一变，哪里还有刚才的悠哉样，划水至游泳池旁，抱着游泳圈上岸，打开自己的柜子，拿出里头的毛巾。
　　林静怡和程黎也相继上岸，只有赵怜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泡在水中，不知所措，发生了什么？
　　“静怡，你带洗发水和沐浴露了吗？”陈孜艺探过头问道。
　　“我只带了擦头发用的毛巾。”
　　“小黎呢？”
　　“当然没有。”
　　“我倒是带了，可以借你们用一用。”
　　程明依次拿出洗发水、沐浴露和护发素，捧在怀里。
　　陈孜艺、林静怡和程黎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三人同时出手，把程明怀中的瓶瓶罐罐全部抢走。
　　“本来就是给你们用的，有必要抢的吗？”程明没好气地说道。
　　陈孜艺振振有词地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拿这个威胁我们，我们这叫先下手为强的。”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再说，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自己的女朋友，有威胁的必要吗？
　　赵怜默默上岸，站在林静怡身侧，摘下泳镜，眼睛有点痒，下意识想去揉眼睛，被程明抓住小手。
　　“别用手擦眼睛，先去好好地洗个手再擦眼睛，说不定有细菌。”
　　“冲澡去咯。”程黎高举起手中的洗发水说道。
　　“等等，你们怎么全拿走了，至少给我留点啊。”程明伸出双手说道。
　　陈孜艺不可置信地说道：“咦，你还需要用这些东西吗？男孩子就没有精致的必要了吧？”
　　“这不是精致不精致的问题吧，护发素确实用不上，但洗发水和沐浴露还是要的。”
　　“哥哥，给你。”程黎摁下压感，挤压出洗发水在程明的掌心上。
　　林静怡如法炮制，挤出沐浴露。
　　怎么有一股浓浓的施舍感？
　　“要好好洗头发和身体啊，洗白白，不能心急。”程明像老父亲一样叮嘱道。
　　“是，我知道了。”赵怜认真地应道。
　　“哥哥，你太啰嗦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陈孜艺嫌恶地说道：“哇，你好变态，还叫洗白白。”
　　“我会帮小黎和小怜洗干净的。”
　　男女淋浴间仅有一墙之隔，不大，只有四个位置，隔板很小相当于没有，女生那边的布局应该也差不多。
　　程明故意选择了最靠墙的这个淋雨间，偷听着。
　　“为什么区区准高中生会有这种胸部啊，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太犯规了吧！”
　　程明刚打开莲蓬头就听到陈孜艺抓狂的声音。
　　“吃大米长大的啊？”
　　林静怡发出了欠揍的声音。
　　“才几天不见，你是不是又大了一圈？这一定是程明的功劳，他一直在揉你的胸吧，那个猴急的色鬼。”
　　喂喂，男人本色好嘛。
　　“也没有一直揉啦，男孩子都那样吧。”
　　“笨蛋女人，你迟早被程明卖了还帮他输钱。”陈孜艺嗤之以鼻地说道。
　　赵怜低头摸着自己贫瘠的胸口说道：“我长大以后能和林姐姐一样大吗？”
　　“好好吃饭一定会的。”
　　“大有什么好的，小巧玲珑的才好，内衣更可爱还容易买，像你这么大的胸，以后肯定买不到合适的文胸，老了还下垂。”程黎恶毒地说道。
　　“林姐姐，我能摸一下？”赵怜猛盯着林静怡的胸口问道。
　　看着赵怜纯真的眼神，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啊，面露尴尬地说道：“只是一下下的话可以。”
　　“好软，像棉花糖一样，难怪程明哥会喜欢，我也喜欢。”
　　“静怡，看招，看招。”
　　陈孜艺从背后偷袭，挠着林静怡的咯吱窝。
　　“哇哈哈……”
　　大笑不止的林静怡身体大幅度摆动，胸部也随之上下颤抖，相当壮观。
　　程黎默默地洗头，没参与到她们的闹剧中，真是一群没长大的小鬼，但她表现得太成熟是不是也不好？
　　“加我一个！”
　　身上还沾着泡沫的程黎抱住赵怜的身子，摸着她的胸说道：“多揉揉会长大啊。”
　　“我也帮你揉……”赵怜转过身子说道。
　　“等等，你别乱摸啊！我帮你就好了。”程黎惊慌失措地说道。
　　隔壁正打着火热啊。
　　孤家寡人的程明叹了一口气。
　　唉，是不是回家洗会更好一点？要是林静怡和赵怜在一个浴室的话，他就能溜进去陪她们一起洗澡。
　　咚——
　　墙壁发出一声闷声，程明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
　　“孜艺，怎么了？该不会是墙壁有洞吧。”
　　“洞倒是没有，就是隔墙有耳。”


第165章 偶遇
　　淋浴完毕的程明敲了敲墙壁问道：“你们洗好了没有？”
　　“别催，你不知道女生洗澡很慢的吗？”陈孜艺大声应道。
　　四个人一起洗确实很慢，完全没效率，不是在聊天侃大山，就是互相玩球。
　　程明出声催促她们一声，才会收敛一点，认真洗澡，安静得只剩下水声，但没过多久又玩了起来。
　　折腾了一个小时才淋浴完毕，泡澡都没有你们这么久吧。
　　半湿半干的头发披垂在后背上，散逸着洗发水的清香。
　　不错不错，全是他家的味道了。
　　已经是下午一点多，游泳馆里的人明显多了不少，人声噪杂。
　　站在游泳馆门前，程明提醒道：“检查一下包包，东西没忘吧。”
　　“没有。”赵怜即答道，她的行李最少，就泳衣、泳镜和泳帽啥的。
　　“程明，我刚才就想问了，小黎和小怜她们就算了，你把我和静怡也当小孩子对待吗？”陈孜艺不爽地质问道。
　　就你们这个年纪，在程明眼里，确实和小屁孩没什么两样。
　　“错觉，你的错觉。”
　　程明简单地糊弄过去，率先走出游泳馆。
　　程黎前脚踏出游泳馆，热浪打在脸上，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回到游泳馆里乘凉。
　　程明连忙逮住妹妹的后衣领，把她揪了回来。
　　陈孜艺在耳旁挥掌扇风说道：“好热啊，还得走回去，一路上不知道要出多少汗，这澡算是白洗了。”
　　“就当是晒头发好了。”林静怡拨了拨秀发说道。
　　图书馆和游泳馆附近都是精致的独栋小别墅。
　　既没树荫遮阳，也没高楼挡光，走回去确实有够呛的，但总不能一直杵在门口发呆。
　　程明带头迈出了第一步，程黎抓住了他的衣角，躲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还不忘回头喊道：“你们也快走啊。”
　　一群有男有女的年轻人从一栋别墅里走出，朝着游泳馆走来，和程明一行人迎面撞上。
　　“呃……”
　　这群人基本是都是龙山宾馆里同桌吃饭的人，说不上熟，顶多算是有一面之缘的。
　　南明市还真是小啊，程明不禁感叹道。
　　放暑假期间，南明市游玩和消遣的地方又少，能消费得起游泳馆的同龄人也就那么一小戳子，偶遇倒也不稀奇。
　　程明侧过头，伸手挡住脸，打算当做没看见他们。反正他们也不待见自己，估计一点印象也没有，相互无视！
　　很遗憾，这只是程明的一厢情愿。
　　毕竟这圈子的中心人物——叶媚并不打算放过他。
　　程明姑且是遮挡住了脸，但林静怡却没有，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上，一眼就被叶媚认出来了。
　　叶媚小跑到程明等人的跟前，惊喜地说道：“程明，静静，好巧，你们也是来游泳的？”
　　“嗯。”
　　林静怡微微颔首。
　　陈孜艺立刻靠近林静怡耳边说悄悄话。
　　叶媚俯下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摆出亲切的姿态，笑眯眯地问道：“你就是小黎吧？好久不见，真是长大了呢，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还记得吗？”
　　“你好，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程黎把头埋在程明的后背上应道，真是一点情面不给，连客套话都不说。
　　陈孜艺双手握拳，直呼——“nice，干得好。”
　　吃了闭门羹的叶媚面露尴尬之色，她身后的姐妹和护花使者们一脸气愤，又不好意思对着一个小屁孩出气，全都恶狠狠地瞪着程明，新仇旧恨一起算。
　　再加上程明一行人只有他一个人是男的，陈孜艺自不用说，清新脱俗的模样，林静怡更是属于越看越耐看的类型，完完全全就是男性公敌。
　　要是叶媚的圈子这边，僧多肉少，几个女孩子都是当宝一样供着。
　　程明伸手护住程黎，赔笑说道：“不好意思，小黎稍微有点怕生，至于游泳的话，我们已经游过了，正准备回家。”
　　“诶？已经游过了？这才几点。”
　　叶媚歪着头，顿时傻眼，完全无法理解。
　　程明解释说道：“我们喜欢清净，就特地挑早上来游泳，肚子都快饿扁了，正赶着回家吃午饭呢，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也快点去游泳吧，正午的太阳太毒了。”
　　“你们还没吃午饭吗？要不要去我家吃点水果垫垫肚子？我家就在这里。”叶玫指着身后的小别墅邀请道。
　　还真是意外的收获，来游个泳都能发现叶斌松的老巢。
　　程明婉拒说道：“不了，谢谢你的好意，下次一定，你也别让你的朋友久等，快点去游泳馆吧。”
　　叶媚的家，程明倒是有一定的兴趣，说不定能挖到叶斌松的黑料和把柄。
　　但贸然拜访肯定不行，一是不知道叶斌松是否在家，二是这么多人，程明想偷偷摸摸做点坏事也很困难，第三个问题就更现实了，叶媚的朋友并不待见他，没必要厚着脸皮应邀。
　　叶媚的两个女性朋友实在是看不下去，架着叶媚的手臂，拖着她朝游泳馆走去，说道：“我们快走吧，都快被晒死了。”
　　叶媚回头喊道：“程明，静静，还有小黎，我的生日，你们一定要记得要来啊。”
　　“小明，你打算去参加叶媚的生日派对吗？”林静怡一脸认真地问道。
　　“当然不去啦，你也看到了她那群朋友看我不顺眼，我去了不是找罪受吗？”
　　“那我也不去了，虽然这样很对不起叶媚，但感觉现在确实没办法像小时候那样一起快乐玩耍了，有一种说不出的隔阂感。”
　　“大部分青梅竹马和儿时玩伴都是这样的结局，你和程明才是异类。”陈孜艺掐着林静怡的脸蛋，怨念地说道。
　　赵怜眨了眨眼睛问道：“程明哥，我们以后还要再来游泳池吗？”
　　“如果想完全学会游泳的话肯定要再去的，踩水，水下憋气，换气什么的都是要学的。”
　　“感觉好浪费钱啊，太贵了，才游这么一会儿，也没感觉比山里的河水干净。”赵怜心疼地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林静怡附和道。
　　“在河里游泳吗？有点危险啊，但做好防护措施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要看好天气预报，雨天别再上山了。”
　　陈孜艺摆出秀肌肉的动作说道：“要爬山吗？带我一个，我可是爬山小能手。”
　　“哥哥，那边有卖冰淇淋的，还有西瓜，快去买，快去买。”
　　程黎兴奋地指着小卖铺外头的冰淇淋机和推车卖西瓜的小贩，推搡着程明的后背。
　　“程明，我要草莓味的冰淇淋，西瓜最好能冰镇一下，更消暑。”
　　“你们两个败家女……”
　　程明拿出钱包，露出幸福的微笑，努力赚钱不就是让妹妹败家的吗？


第166章
　　众女抱起西瓜，这个敲敲，那个拍拍，几乎把所有西瓜都摸了一遍，问道：“这个瓜甜吗？红吗？里面不会白白的，熟透了吗？”
　　商贩自然是说这瓜自己家里种的，保甜，不甜不要钱。
　　陈孜艺提议说道：“一人挑一个小点的西瓜怎么样？自己吃自己选的瓜，甜不甜后果自负，西瓜切片吃不爽，用勺子挖着吃才爽。”
　　程明吐槽说道：“你是猪吗？吃那么多，不怕把肚子撑坏。”
　　“我就是猪，你有意见吗？”陈孜艺凑近脸，咄咄逼人地说道。
　　这么嚣张，你倒是给我自己付钱啊。
　　“好耶，我最喜欢用勺子吃西瓜，还不会把手弄得黏糊糊的，可以抱着西瓜看电视。”
　　程黎举双手赞成。
　　“一人吃一个，吃不完会不会太浪费了点？西瓜吃太多了也不好。”
　　林静怡忧郁地掐了掐腰腹的肉，本来还打算今天来游泳减肥的，结果光泡在水里，还是跑步这种朴实无华运动适合自己吧。
　　“我胃口不大，能和林姐姐一起分着吃吗？”赵怜询问道。
　　“当然可以啦，我和小怜合起来吃一个小点的西瓜吧。”
　　程黎抢着说道：“那我也要和哥哥分着吃。”
　　“喂，你们配合一点啊，这岂不是搞得只有我一个贪吃鬼了。”
　　孤家寡人的陈孜艺跺脚抱怨，她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说道，“对哦，程明家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叫徐娟来着，我和她一人一半就好了，完美，我还给她带了小说，我的第一个书友，得好好联络感情才行。”
　　“那我呢？我不是人？”程明指着自己问道。
　　陈孜艺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你现在不是狗吗？”
　　能一直过着现在的日子的话，狗就狗吧。
　　虽然陈孜艺想和徐娟打好关系，但徐娟并不领情。
　　陈孜艺抱着一半的西瓜从书房里退了出来，挫败地说道：“程明，怎么办？她完全不吃啊。”
　　“让我来，你技巧不够。”程明接过西瓜说道。
　　对徐娟，你不能问「你吃吗？」「要不要？」这种客套话。
　　她太客气了，绝对会摇头说：“不吃。”和——“不要。”
　　“西瓜不小心买多了，我们吃不完，你不吃的话就只能扔掉，吃不吃由你。”
　　程明放下西瓜，没多废话，带上门离去。
　　躲在外头偷听的陈孜艺狐疑地问道：“这样就可以了？这么简单？她真的会吃吗？”
　　程明笃定地说道：“绝对会的，而且是吃个精光那种，只剩下西瓜皮，她这个人和我一样不会浪费食物。”
　　“哇，好虚伪，就你还穷苦人，那全天下都是穷人了。”
　　“我家小时候并不富裕好嘛。”
　　程黎和陈孜艺挑的西瓜都比较大，切成两半也选择比较大的那一半，吃得多，一下午没少往厕所跑。
　　程明在房间里鼓捣卡牌游戏的详细设定时，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四个女孩子已经决定明天就去爬山。
　　要不歇一天？
　　看个天气预报再决定是否出行？
　　程明的意见自然是被无视。
　　泳衣不能白买，美好的暑假一天不能浪费！
　　“小怜就明早跟我们一起回去吧？留下来再住一晚。”
　　程黎自然是有她的如意小算盘，小怜留下来，她也能留下来，明天再回去陪妈妈睡。
　　“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我倒是没意见，你要不要回去也不是我决定的，你得先问下老妈同意不，她要你回去，我也只能乖乖地送你回去，小怜这边有问题吗？”
　　“我得问一下爷爷。”赵怜慌张地说道。
　　昨晚已经是她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夜，连续两天不着家更是刷新纪录。
　　“老妈这会还没下班，等她回宿舍再打她宿舍的电话吧，小怜的爷爷也一样，不知道村长在不在家，哪怕在家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人。”
　　一是真不好找人，老是麻烦村长也不太好，明溪村小卖铺的电话刻不容缓，二也算是程明自己的小心思。
　　等到那会儿，天都黑了，为了安全起见，小怜的爷爷估计就直接让她在这边睡下吧。
　　真要她回去的话，程明也会送她就是了。
　　“哥哥怎么样？妈妈同意了吗？”
　　“同意倒是同意了，就是……”
　　程明欲言又止，程黎挤走程明，抢过话筒，笑盈盈地说道：“让一让，我要跟妈妈说话。”
　　程黎的笑容逐渐凝固，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老妈是不是说你明天再不回去，她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哥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早知道我就不接电话了。”
　　“是你自己抢着接电话的吧，还怪我。”
　　小怜那边也没问题，不过小怜明天也确实得回去了，免得她爷爷一个人吃得太随便，妹妹这边也一样，老妈会寂寞的。
　　想起上回爬山吃罐头的经历，林静怡这次打算做点便当去，“那个地方远吗？”陈孜艺问道。
　　“还算蛮远的，我骑摩托都得好久，骑自行车更慢，肯定不能像去游泳馆那样走着去。”
　　“程明的破摩托车载不了这么多人吧？要不我让我的司机送我们一程，当然，程明不许坐。要是被人知道我和男同学在暑假一起玩就完蛋了。”
　　“我也不想坐你家的车。”
　　程明可不想进入陈孜艺父母的视线，尤其是她的母亲，想想就麻烦。
　　程明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被陈孜艺的父亲列为重点关注对象了。
　　“我要坐哥哥的车。”
　　“我要和林姐姐在一起。”
　　林静怡自然是想跟程明在一起的，但摩托车塞不下她们三。
　　陈孜艺好心叫来司机，没人赏脸的话也不太好吧。
　　对于陈孜艺，林静怡心情也蛮复杂的。作为好朋友是不错，但她对小明的看法究竟是如何呢？
　　陈孜艺还是第一次来明溪村，打小在大城市里长大的她也是第一次爬这种原始的山，而不是人工改造过的森林公园，挺新奇的。
　　程明每次来明溪村，都会给老宅带点东西，布置一下，这一回再带一卷全新的草席和烧水壶过来。
　　秘密基地越看越像一回事。
　　“程明，你家是哪里的大地主吗？这边一栋房子，那边一栋房子。”陈孜艺嫉妒地说道。
　　“这边的房子不是我爸的，是村子里的，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你才是真富贵吧。”
　　和上回的路径一样，走到山里的小瀑布处才停下。
　　“没想到南明市这种小地方也有这种好地方，真意外的收获。”陈孜艺惊奇地说道。
　　“你不知道的地方还多着呢。”
　　上山时得穿长袖长裤，下河的时候又得换上泳衣，帐篷什么的是没准备的。
　　程黎一马当先，直接当着程明的面换衣服，她巴不得哥哥多看点，林静怡立刻阻止，撇嘴示意程明说道：“小明，转过身去，我们要换衣服了。”
　　“站远点，看着你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陈孜艺摆了摆手说道。
　　程明转过身子，往前走了几步问道：“这里可以了吗？”
　　“再远点。”
　　程明直接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
　　“程明，你要是敢偷看就戳瞎你的狗眼。”陈孜艺恶狠狠地说道。
　　笨女人，看不见我才是最危险的，不知道吗？
　　不看是不可能的，不看白不看，程明本来就没那么老实，透过树叶，看着朦胧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如果没有妹妹和陈孜艺就更好了。
　　这两个人都是看不得的啊。


第167章
　　“程明，我们换好泳装了，你出来吧。”陈孜艺喊道。
　　程明没有猴急着现身，早在她们快换好衣服的时候，他就悄悄离开，不再偷窥。
　　“难道说程明真的没偷看？”陈孜艺不可置信地问道。
　　林静怡反驳道：“都说了小明不是那样的人啦。”
　　“你确定？”陈孜艺追问道，“你们认识那么久了，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女友失格？”
　　林静怡顿时语塞，想想小明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很难说他会放过这次的好机会。
　　故意躲太久也不行，也会被怀疑是做贼心虚，她们可都是一群聪明的女孩子。
　　程明回到小瀑布处的时机恰到好处。
　　“程明，你跑哪里去了？是不是故意迟点回来，免得被我们怀疑？”
　　陈孜艺的嗅觉异常敏锐。
　　“我在外头帮你们把风呢，虽然是深山老林，也不是农忙的季节，但也不能保证没有人突然闯进来，那我可就亏大发了，我没看到不说还被别人给看了。”
　　“真的？那我叫你的时候，你听见了吧？为什么不敢应我？是不是怕我听到声音的来源，把你逮个正着。”
　　“哦，这个啊，其实我想偷偷跑回来看最后一眼的，没想到没赶上，现在轮到我换衣服了，你们也避让一下吧。”
　　“你让我们穿成这样钻到外面去？被虫子咬了怎么办？要么你在这里换，要么你去外面换。”
　　“我只是让你们转过身子去而已，别偷看我啊。”程明背对着他们从背包里拿出泳裤。
　　“谁想看你啊，我呸。”
　　陈孜艺坐在大石头上，把脚探进水潭里，拿出她还没看完的三国演义。
　　虽说小学时已经看过一遍，但此时为了制作游戏而细看一遍，又有不同的感受，还拿笔标记，尽量不错过任何一个武将，只要有名有姓，哪怕是个小兵，也能用一下。
　　程明本来就是对陈孜艺一个人说的，和其他女孩子已经是互相看过的关系。
　　不过陈孜艺所在的角度比较刁钻，眼角恰好能瞥到程明那边。
　　原来就这啊……真小。
　　其实只有赵怜一个人乖乖地转过身去，还遮住了双眼，时不时地问道：“好了吗？”
　　完全不知道有几个人盯着自己小屁屁的程明快速换上泳裤，先找了根树枝伸进各个小水潭里，测试水深。
　　再进水潭里看看水潭底有没有锐利的石头啥的，免得不小心刮伤脚。
　　做好万全准备之后再让小怜下水学习。
　　小黎依旧学个几分钟就累了。
　　林静怡懒洋洋地说道：“我只要能泡在水里就很满足。”
　　这边的更是弃疗了。
　　不过也好，程明能专心致志地教小怜游泳。
　　但她学到一半就被小黎喊过去一起玩大富翁了。
　　就是上一次停电夜制作的简陋大富翁，棋子进行了升级，用了饮料瓶的盖子，骰子也不是用橡皮擦，而是真正的骰子。
　　陈孜艺参与进来，程明连玩家都没得当了，只能当一个负责收钱和发钱的工具人银行。
　　午饭的便当是由林静怡准备的家常菜。
　　上山途中难免颠簸，虽然铁饭盒里的菜没洒到外头，但精心的摆盘是没了，各种菜都混在一起，这倒也没啥，问题是这种铁饭盒保温效果约等于零。
　　唯有保温杯里的菜汤还残留着一点温度。
　　“啊，饭菜都凉了啊，一点都不好吃，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今天白早起了。”林静怡失望地说道。
　　“凑合着吃吃也行吧，只要是你做的饭，再硬我也吃得下去。”
　　程明一点都不嫌弃。
　　赵怜附和道：“我也一样，我经常吃剩饭剩菜的，只要不跟石头一样硬就行。”
　　“这可不是值得骄傲的地方啊。”程明揉着赵怜的小脑袋苦笑说道。
　　“哥，你这讨好静怡姐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我这边倒是有应急食品，棒棒糖。”程黎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大把的棒棒糖。
　　只吃这个实在是够呛。
　　“要不我们现在下山吧，回小怜家里热一下饭菜。”
　　“哼哼，这个时候就该轮到我登场了。”
　　陈孜艺从自己的大登山包里拿出一瓶红色的铁罐子，粗看之下有点像是打火机充气罐，但头部接着一条输油管。
　　又拿出一个简易小炉子、迷你烧水壶以及两杯桶面和两瓶矿泉水。
　　“这个好像叫我舅舅野营时的道具，叫什么来着，便携油炉？反正国内暂时没地方卖，他托人在国外买了寄回来的。”
　　“有这好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为什么不多带点桶面过来？午饭就有着落了。”
　　“这些都是原本就放在我舅舅的包里，我顺便带过来的，没想到真的能派上用场。”
　　瓶身上msr的商标非常明显，说明、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都有提及。
　　虽然是英文，但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
　　“要不这样吧，我们泡了面之后，把热汤汁和面浇在饭菜上，怎么样？”
　　没有异议。
　　玩得很爽，吃得很嗨。
　　上山负重不能太多，游泳圈和充气鲨鱼自然是在家待命，妹妹午睡便枕在程明的大腿上，身体蜷缩成一团。
　　林静怡与程明背靠着靠相倚，双手交叠，歪着头靠在程明的肩头上。
　　赵怜则枕着林静怡的大腿上。
　　陈孜艺拿着书，看到程明泳裤里丑陋的东西隆起一陀，翻起白眼问道：“饱暖思那啥了？”
　　“少啰嗦，正常反应。”
　　“你说我这一脚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陈孜艺抬起脚问道。
　　“我会很痛，而你会失去很多东西。”
　　程明还真不信她敢下脚，不过穿着泳裤，一旦有反应，确实非常明显。
　　“借你大腿一用。”陈孜艺躺在程明的大腿上说道。
　　“你干嘛啊，快起来。”程明微抖左腿喊道，抖动幅度不敢太大。
　　“嘘，小声点，别把人吵醒了。”
　　陈孜艺仰起头，手指置于嘴旁，你怎么老是趁人之危啊。
　　陈孜艺双手拿着书，看着看着，书砸在脸上，胸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一个个都挺轻的，但加起来还蛮重的。
　　“小明，你睡着了吗？”林静怡突然问道。
　　居然没睡着吗？岂不是都被听见了。


第168章 久别重逢
　　假装睡着了不回应？装傻充楞糊弄过去？
　　没那个必要吧，只要好好解释清楚的话，就不会让误会和裂痕增大，更不会走向菜刀结局。
　　“我还没睡，怎么了？”
　　“那我睡一会儿，半小时后叫醒我们，睡太久也不好，醒来后头疼。”
　　什么都不问吗？这可让程明犯难了。
　　半小时后叫醒你们的意思是惩罚他不能睡午觉？
　　程明总不能主动说自己和陈孜艺是清白的吧，这反而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但也可能是静静在考验他，在等他主动坦白，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说吧。
　　“嗯好，静静，那个，我和陈……”
　　“嘘，睡吧，不要说话，别把她们吵醒。”
　　心知肚明不想听他解释，警告敲打他？
　　还是程明想多了，和空气斗智斗勇？
　　脑袋越想越乱，索性不想，两个小女生罢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程明本来要走的就是后宫之路，可不能还没启航就摔进水里。
　　嘛，说是后宫，其实也就是静静、小怜和徐娟三人吧。
　　静静是不能辜负之人，小怜和徐娟更多是男人的独占欲作祟。
　　静静和小怜的关系不错，是好事也是坏事。
　　尽力而为吧，程明也不是一定要大被同眠，守护她们健康快乐成长才是首要任务。
　　下山后又在老宅歇了歇，程明久违地借用了赵怜家的厨房煮饭烧菜。
　　“你一个男人还会下厨？”陈孜艺诧异地问道，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系围裙、掌勺的程明，挺新鲜的。
　　连姨在家，程明也不好去抢她的工作，真让她们白吃白喝，她们反而会过意不去，想让她们住下来。
　　“别看不起男人啊，你这是性别固有偏见，酒店里的大厨不都是男的吗？”
　　“没偏见啊，只是有点意外，我家里都是我爸下厨，看来你以后也是一个妻管严。”
　　“什么妻管严，这叫心疼老婆。”程明振振有词地说道。
　　陈孜艺点评道：“倒是普通的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糟糕，一不小心又增加了好感度吗？太优秀也是一种罪孽啊。
　　得做点什么让陈孜艺讨厌自己啊，不知道好涩算缺点吗？
　　饭后，陈孜艺孤身一人坐上轿车离去，程明则载着林静怡和程黎回市里。
　　老妈没好气地拧着妹妹的耳朵叹道：“你可终于舍得回来了，有好好吃饭吗？”
　　“当然有，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你爸出差回来了没有？”
　　“爸爸还没回来。”
　　老妈又拉着妹妹问起连姨和徐娟的情报，敢情妹妹还负责「间谍」工作。
　　一天学习，一天制作游戏，一天上山游泳，如此反复循环，暑假一天天地过去。
　　偶尔遇上雨天，就待在漏雨的老宅里等雨停，一边玩着日渐丰富的桌游。
　　说是制作游戏，不是在看三国，就是在玩游戏，美其名曰借鉴。
　　程明的游戏机也搬到了新家这边，小霸王游戏机对陈孜艺来说也是个稀罕东西，她的起跑线太高了，很早接触手机、电脑和影碟机。
　　陈孜艺纳闷地问道：“怎么画质有点差？是我的错觉？”
　　“不是错觉，卡带的容量就那么大，能存储的信息有限，陈孜艺，让你舅舅通过他的好朋友搞个新发售的游戏机来玩玩啊。”
　　哪怕程明有钱也没有渠道，恐怕只有几个大城市才有水货卖，不然就得去香江买。
　　“你自己去说，你和我舅舅说不定有很多共同语言。”
　　“以后再说吧。”
　　主要还是程明怕露馅，突然说出什么还没出现东西。
　　老爸是七月二十五号回来的，连姨还是没找到满意合适的工作。
　　哪怕她现在找到工作，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带着徐娟搬出去，这还是不考虑徐娟的高中学费以及房东是不收押金的前提。
　　程明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能和徐娟住在一起，但两人的关系毫无进展。
　　陈孜艺倒是借着小说和她多聊了几句，但也不多。
　　程明等人在客厅里闹腾，她依旧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老妈住的家也已经装修完毕，从宿舍搬了回来，程明也彻底变成两边跑的形状，在两个家来回睡觉。
　　他睡哪里，妹妹就睡哪里。
　　爸妈离婚了，确实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们。
　　赵磊是和温师兄一起来南明市在七月底抵达南明市的，两人有更多的联络是好事。
　　温师兄从银行里取出现金交给程明，好佳基的现金流得到了巨大的缓解。
　　因为没钱而急得蹙眉的沈筱姐和詹巧云甚至想把这几个月领的工资拿出来填进新店的窟窿里。
　　温师兄按照原定计划，冒充程明的表哥在大唐网吧与小马哥签下协议。
　　“温师兄也赚了不少吧？赚的钱有什么打算？”程明问道，他并不吝啬分享一点财富圣经给自己的合作伙伴，他一个人精力有限，哪怕有好点子也有心无力。
　　“和我妹合计了一下，打算先把工作室租的那层楼买下来，每个月的房租也是一笔不少的开销，很多人还在外面合租，可以一起住到工作室里，这也算是包吃住，对于不少毕业生都很有诱惑力的。”
　　在魔都买房，这确实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看来他们不需要自己的指点，这年头能嗅到商机，用外挂赚钱也都是聪明人啊。
　　“要招新人吗？”
　　“嗯，人手太缺了，赚的钱再多，身体也扛不住啊，我的一个合作伙伴已经萌生退意，打算回老家卖电脑去了。”
　　“卖电脑也有赚头啊。”
　　接下来将是个人电脑普及的时间节点。
　　“招人没啥问题，保密工作怎么样？”
　　“这个倒是没考虑过。”温师兄摸着下巴思索道，“我们以前招的人都是同个学院和协会里的人，大家不是学弟就是学妹，也算知根知底，我这个工作室最早就是拿着大学的创业基金出来搞的。虽然那笔基金没几个钱，但学校把”
　　“最好还是搞个保密协议什么的，把各种劳工合同都拟好，正式一点，我们之后是要转型成正规的科技公司的。”
　　只靠程明一个人，很多软件都是搞不起来的。
　　“对了，温师兄，你能介绍一些插画师给我认识吗？钱不是问题。”
　　程明把卡牌游戏的构想从头到尾跟温师兄说了一遍，陈孜艺那边多半指望不上，等她学会画画，都猴年马月去了。
　　“一会儿搞外挂，一会儿弄软件，这会儿又要做游戏，你的心究竟在哪里。难怪我妹老说你的脑袋长在你头上真是一种浪费。”温师兄摇着头说道。
　　“我当然是全部都要。”


第169章 欢乐时光就要结束了
　　明溪村的小木屋已经搭了起来，就等赵磊拿钱去进货、装电话，赵磊这一趟出去，收获也不小，卖外挂两个月，终于不需要再费力呦呵，已经有一些网吧老板尝到甜头，主动向他拿货。
　　但县一级的沉淀市场还有一点蚊子腿，赵磊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打算趁着还剩一个月的暑假去跑跑，完全闲不下来。
　　在明溪村开个杂货小铺的本意是赵四爷爷不再东跑西跑地骑着三轮车收废品，就此安定下来，颐养天年。
　　事与愿违，他让赵怜看着店，自己继续干着收废品的活。
　　赵磊和他爷爷在某些地方上还挺像的。
　　赵怜就此开始看店生涯，好在她已经学会游泳，倒也没必要继续上山游泳，其他三人，把脚泡在水槽里就满足了。
　　程明去明溪村的任务也多了一个，找批发商拿冰棍雪糕之类的带过去。
　　这家杂货小铺卖得最好的就是冰棍雪糕和廉价散烟，价格便宜是一方面，完全就是按批发价来卖的，没赚一毛钱的差价。
　　对象无疑是村里的小孩和老人家，冰棍雪糕卖得好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这群人也是消费大户，妹妹更是要点名批评的。
　　刚开店要积累口碑，留个好印象，村里不是远亲就是近邻，这钱也不好赚，索性就不赚了。
　　“程明哥，这可怎么办才好？我爷爷完全不来看店。”赵怜欲哭无泪地问道，“等我开学后，这店就要关门，店里的东西都卖不出了，要亏好多好多钱。”
　　“放心，等你和你哥都去上学，你爷爷肯定不会放着这店不管，告诉他其中的利害关系就行。但我们还得把每件商品都贴上价格，免得你爷爷还要去记价格，上了年纪就没那么多精力了。”
　　开店也并非一帆风顺。
　　有贪吃的小孩子偷了家里的钱来店里买吃的，家长拎着痛哭流涕的孩子来到店前，看着孩子脸上的红印，显然是在家里已经被打骂过了。
　　赵怜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愣在那儿不知所措，朝程明投以求助的目光。
　　还好这档事发生的时候程明等人都在店里。
　　“我们把钱退给你们吧，他好像买了两根辣条和两根冰棍。”程明赔笑说道。
　　“吃了就是吃了，我怎么能让你们退钱，以后要是见到这臭小子，别再卖东西给他，小小年纪，手脚不干净，讨打！还敢不敢偷钱？”
　　说完，家长又当着他们的面暴打孩子，哭得惨烈，直呼：“再也不敢了。”
　　搞得赵怜都有心理阴影了，奔向林静怡的怀抱，自责地说道：“要是我们不开店？他是不是就不会偷钱买东西，就不会被打了。”
　　“没事没事，和我们没关系。”林静怡轻抚赵怜的小脑袋说道。
　　“你想太多了，没有我们这家小店，学校门口还有那么多小卖铺呢，诱惑多了去呢，他迟早会犯错的。”陈孜艺安慰道。
　　“可是……”
　　赵怜轻咬嘴唇，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就是就是，他活该被打，偷东西本来就是不对的，很多犯罪都是从小偷小摸开始的，不打他一顿，他不长记性，以后村里就多了个偷鸡摸狗的小偷，把你家的电视，还有小兔子都偷走，看你还同情他吗？”程黎举例说道。
　　还是同龄人的话奏效啊。
　　“我不同情他了，小黎，谢谢你。”
　　赵怜抱着程黎，轻蹭她的脸颊。
　　“太近了，很热的，你离我远点，挡住我吹电风扇了。”程黎害羞地说道。
　　来店里打电话的也不少，不是所有人都好意思去麻烦村长，他们不给钱不好意思打电话，村长又不好意思收钱。
　　村里有个明码标价的电话反而也是好事。
　　八月初的夜晚，两个家，两台电脑，其实不方便的地方也很多，现在没有网盘和网络互传之类的东西。
　　甚至连u盘这一词都刚出现不久。等到明年，朗科才得到国家知识产权局的正式授权。
　　程明为了发给温师兄一个文件，特地跑到新家一趟。
　　虽然在这边睡下也不错，但程明一想到妹妹还在那个家里的床上等着自己，只好乖乖回去，免得妹妹明天发脾气。
　　程明穿好鞋，前脚还没踏出去，新家里的电话突然响起，老爸和连姨她们已经睡下，免得他们被吵醒，程明只好拿起话筒问道：“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你说我找谁！打你两个家的电话都没人接，我还以为你故意不接我电话。”
　　“大姐，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都快十二点了。”程明压低声音问道，“这么晚找我什么事？该不会是要找我打游戏吧？”
　　“答对了，程明，现在马上给我滚过来，我正在我舅舅的游戏厅这边。”
　　“诶……都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吧，我带妹妹和静静一起过去找你玩。”
　　小怜的话得看店。
　　“不行，我只剩下今晚了。”
　　“你得了绝症？”
　　“程明，你的嘴巴是抹了蜜吗？我妈后天就要回来了。”
　　“恭喜恭喜，要不我先给你拜个早年？”
　　“你讨打是吧？”
　　程明能听到陈孜艺那边拳头咯吱作响的声音。
　　“你妈后天才回来，这不还有明天可以疯玩吗？”
　　“我今晚玩通宵，明天睡一天，精神饱满地迎接我妈，而且我妈不一定按常理出牌，她说是后天回来，有可能明天就突击回来，我明天要是没乖乖在家就完蛋了。”
　　“你们母女隔这搞游击战呢，你明天睡大觉被你妈妈逮到就没事？”
　　“我可以说我喜欢”
　　“你爸呢？你爸在家，你还敢通宵？”
　　“他出差去了，搞招商引资的业绩去了，我今晚可以夜不归宿，懂？你还欠我一次夜不归宿呢。”
　　又是这个意义不明的暗号。
　　“我不出来陪你会怎么样？”
　　“我们现在是朋友吧？你不想让友情变质吧？你不想让我和静怡变成敌人吧？今晚见不到你的人，不陪我爽完最后一夜，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的回答呢？”
　　“卑鄙！”程明咬着牙说道。
　　“多谢夸奖。”
　　“我今晚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不厉害的话我可不买账。”


第170章 敌进我退
　　要去赴约，还是爽约呢？
　　说实话，身为重生者的程明不喜欢这种被威胁的感觉，很被动。
　　不禁让程明想起前世下班回到租屋后，领导一个微信消息说公司的电脑忘记关了，麻烦你回去关一下。
　　你很不爽，心里骂娘，却只能老实跑一趟。
　　想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领导不爽的事情，被故意刁难。
　　还是去吧，虽然不知道陈孜艺的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程明可不敢以身犯险，不然后院就炸了。
　　静静的反应也相当微妙。
　　陪她一晚，换得这个暑假为数不多的宁静也是不错。
　　深夜，整座城市万籁俱寂。
　　偶尔有飙车族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也有大货车轰隆隆的碾路声。
　　游戏厅的卷帘大门已经降到一半，里头透出微弱的灯光。
　　程明弯着腰钻进游戏厅，就听到陈军低声下气地站在陈孜艺身旁，恳求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啥时候走啊，我准备关门去睡觉了。”
　　“等我朋友来接我就走，这才几点就睡觉啊，你还是个年轻人吗？”
　　“我都三十好几了，还算什么年轻人啊。”
　　“三十多岁了还打光棍，真逊，今年过年又得被全家批斗，我妈说你年轻的时候很风流啊，咋现在变成这幅样子？情场受挫？”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玩你的过家家去，知道什么叫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吗？”
　　“就你这想法，活该当备胎的命。”
　　陈军看到程明，不堪重负地说道：“小兄弟你可算来了，快把这个疯丫头领走。”
　　“程明，你还真来啊。”陈孜艺回过头，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不来比较好吗？你想说「我是开玩笑的吗？」”
　　程明真想狠狠地对着陈孜艺的脸蛋蹂躏一番，但这反而中了陈孜艺的下怀。
　　不行，要忍住。
　　“看来我在你的心里还蛮重要的嘛，大半夜特地跑来陪我。”陈孜艺自恋地说道。
　　程明没好气地说道：“你的错觉，要不是你在电话里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你以为我会放着大觉不睡，过来找你吗？”
　　“你们两个要谈情说话去外面说去，别妨碍我关门，还是要我给你们开个宾馆？”
　　陈军像是赶瘟神一样，嫌弃地把两人赶到店外，把卷帘门关上。
　　“不用你费心，我们自己会开。”陈孜艺朝着。
　　“你舅舅的心这么大，放任我一个大男人和你在一起，就不怕我对你动手动脚吗？”
　　程明露出猥琐的笑容，高举起双臂，挡住头顶的灯光，影子投射在陈孜艺的脸上，手指像波浪一样抖动着。
　　怎么样？我也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讨厌我了吧？想要远离我了吧？
　　“你敢对我动手动脚吗？”
　　陈孜艺鼓起贫瘠的胸部，朝着程明撞过来，嚣张地说道：“光说不做假把式，来啊，正面上我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不敢吧？
　　好吧，真不敢。
　　程明秒怂，也许一时会很爽，但后患一定无穷。
　　陈孜艺前进一步，程明就退一步，步步紧逼。
　　“程明，小心脚下！”陈孜艺忽然喊道。
　　话音未落，程明后脚踩空，整个向后倾斜倒去。
　　陈孜艺朝他伸出手来，程明却没主动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心急的陈孜艺却整个人朝着程明扑来，两人摔作一团，滚下阶梯数不多的螺旋楼梯，在转弯处卡住。
　　一时天旋地转，头冒金星。
　　脑袋晕眩的程明躺在地上，能明显低感受到陈孜艺的体温、心跳、呼吸以及重量。
　　她的脑袋搁在程明的肩头上，发丝蹭得他的脖子痒痒的。
　　差点以为要重生二度了，他这身体还是个处男呢，苦心经营那么久，还没收菜呢。
　　陈孜艺缓缓抬起头，骑在程明的腰腹上，抱起他的脑袋，担忧地问道：
　　“你没事吧？没把脑袋摔坏了？就算你变成植物人，我会负起责任的。”
　　“喂喂，你的想法很危险啊，这就想让我变成生不如死的植物人了？居心何在，你夺走我的身体也夺不走我的心。”
　　听到程明还能跟自己开玩笑，陈孜艺高悬的心稍微放下，娇嗔道：“哼，谁想要你的臭心啊！”
　　“想要也不给你。”
　　“真的没事吗？你没在硬撑吧？男人就喜欢在女孩子面前装酷。”
　　“就后脑勺长了个包应该……没其他事情了，我的身子骨可硬朗得不行。”
　　“好像真的肿了一个包包。”
　　陈孜艺摸着程明的后脑勺，小手摩挲着微微隆起的软包，轻轻摁压。
　　吃痛的程明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嘶啊……你别乱摸啊，很疼的。”
　　“现在吃的疼了，你是傻瓜吗？走路都不看路的，差点没把我吓死。”
　　“拜托，我背后又没长眼睛，如果不是你把我逼上绝路，我也不会踩空好嘛。”
　　“明明是你连往前走一步的勇气都没有还敢怪我！”
　　“往前走一步不就撞上你了吗？”
　　“你往前走，我就往后退了啊，笨。”陈孜艺强词夺理地说道。
　　天知道你会不会真的往后退，但现在这个身体紧贴的情况还真不如直接玩胸部对对碰，至少能少吃点皮肉之苦。唉，犹豫就会败北，一步错，步步错。
　　“那个……你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吗？很重的。”程明扭了扭身子问道。
　　夏天穿得薄，肌肤相贴，刚才是摔得疼，现在痛意渐停，身体就开始有了本能的反应。
　　“你才重呢！我可比静怡轻多了。”
　　“胸部小嘛，当然比她轻，你和她在我心目中的份量也没法比，静怡有多重我的身体都承受得住。”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希望陈孜艺好自为之。
　　陈孜艺微眯起眼睛，和善地笑道：“程明，你说，如果我现在放开你的脑袋，会发生什么事情？”
　　“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会自己保护我的脑袋。”程明双手抱头，有恃无恐地说道。
　　陈孜艺把程明的脑袋轻放在地板上，刚要起身，要曲腿坐回程明身上，差点没把程明坐出事情了。
　　“我的膝盖好像摔伤了。”


第171章 风太大
　　陈孜艺双手搭在程明的肩头上，微眯起眼睛，忍着疼痛艰难起身。
　　程明也摸着后脑勺的包包，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从地板上站起，问道：“你脚还好吧？”
　　该不会要让自己送她回家吧。
　　“不是很好……”
　　程明是屁股着地，而陈孜艺是膝盖磕地。
　　“还能走路吗？”
　　“走路应该是没啥大问题，手臂借我靠一下，让我先缓缓。”
　　若是平常，程明肯定连忙躲闪，别说手臂了，碰都别想碰到他的身体，现在却老老实实地伸出手臂，让陈孜艺扶着。
　　“程明，你的手肘流血了。”陈孜艺翻过程明的手臂说道。
　　“哦，是吗？”程明后知后觉地问道。
　　陈孜艺翻着白眼问道：“神经真大条，都摔得血肉模糊了还不痛吗？”
　　“没看到就没感觉，一看到反而就有点疼了。”
　　“要我帮你吹一吹吗？”
　　“不劳你费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陈孜艺帮自己吹，礼尚往来，待会不还得帮她吹。
　　程明的拒绝完全被陈孜艺无视，陈孜艺自顾自地朝着程明的手肘轻轻吹气。
　　“呼呼呼……怎么样，好点没有？”
　　“除了有点痒，让人想去挠伤口，就没其他感觉了。”
　　“你这是把脑袋摔坏了？连客套话都不会说吗？”陈孜艺不满嘟起小嘴说道。
　　程明不耐烦地说道：“你可真难伺候，我已经不疼了总行吧。”
　　“对不起。”
　　陈孜艺偏过头去，低声下气地道歉，双手前后夹着程明的手掌，上下摩挲。
　　“呃，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见。”
　　突然起来的道歉反而让程明微微一愣，还以为听错了。
　　“我说对不起啦！不管是半夜把你叫出来这件事情，还是害你摔倒这件事情。”
　　“对不起我的事情就这些？”
　　“还有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程明直接开启谜语人模式，真要翻翻旧账的话，好像也没那么多。虽然性格上有所缺陷，但陈孜艺大部分上都是口嗨怪。
　　“不该拿静怡的事情威胁你什么的。”
　　“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在干这种惹人嫌的事情了，下不为例。”
　　“但我不这么说的话，你肯定不会出来陪我玩，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见不到面了。”
　　“陈孜艺，你真的有把我当朋友吗？你普通地邀请我，我也会出来的好吧，前提是你挑个阳间的时间，还好我因为一些事情还没睡。要是我半夜被你的电话声吵醒，肯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程明敲了下陈孜艺的脑袋，又觉得这动作有些过于亲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陈孜艺情绪低落地说道。
　　平日里心高气傲的陈孜艺都说到这个份上，程明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岁的大男人也不好追究过度。
　　程明这才刚有一丝丝怜悯之心，陈孜艺眨了眨大眼睛，兴奋地问道：“程明，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玩？距离天亮还有五六个小时呢。”
　　这换脸速度，真的有在反省吗？
　　“大半夜的能去哪里玩，都摔成这幅惨样了，早点回家睡觉吧。”
　　“不是还有网吧吗？我还没去过正规的网吧玩呢，只在五中附近的黑网吧玩过，你经常去网吧的吧？隔三差五就去一趟大唐网吧。”
　　“你怎么知道？”
　　“只有你可以出门？我们就不能出门了？每次回来一身烟味，我们也能猜到你刚从网吧回来。”
　　这是被跟踪了？
　　他居然没发现，但他可是骑摩托车去的啊，她们怎么追得上自己，还是说她们看到停在网吧门口的摩托车？
　　“你一定在纳闷我们怎么追得上你吧？其实我们问了王浩，他说你和他都在网吧里，没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静怡担心你去和叶媚幽会了，我们才问王浩的。”
　　内鬼竟在我身边，真是疏忽大意了。
　　“是你怂恿静静问的吧？”
　　“我是煽风点火了，但静怡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啊。”
　　“我倒是觉得静怡应该多担心担心你。”
　　“现在就出发去大唐网吧！”
　　陈孜艺高举起手臂，原地起跳，结果扯动伤口，腿一软，又摔在程明身上。
　　“你没事吧？连站都站不稳，还是早点回家去清洗一下伤口，我这就送你回去，你家应该是在市委大院里面吧，我的车停在下面。”
　　比起陪陈孜艺玩通宵，早点送她回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程明这边可不能夜不归宿的，要乖乖回去睡觉。
　　就是陈孜艺住地方对普通人来说和禁地一样。
　　程明牵着陈孜艺的手，率先走下楼梯，陈孜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想回去，而且我住的那个地方，这么晚回去不太好。要是被警卫发现我这点回去，告诉我爸妈岂不是完蛋了。”
　　“你想太多了，小小警卫哪有那个胆子打你的小报告，巴结你都来不及呢，做这种以下克上的事情真的会讨喜吗？你妈再严厉总不至于让外人监视你的生活吧？”
　　“这倒是不会……”
　　“那不就得了，走吧，你不走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程明缓缓松开陈孜艺的手，陈孜艺连忙抓紧程明的手，踉跄跟上。
　　“程明，抱我上车。”陈孜艺张开双臂说道。
　　“你是我妹妹吗？”
　　“如果我是你妹妹就好了。”
　　“千万别，小黎会生气的，你没有伤到爬上车都不会的地步吧？一点破皮擦伤而已。”
　　“抬腿很痛的，我光是走路就痛得不行了。”
　　“你很怕疼？”
　　“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神经大条，我的身体很敏感的。”
　　程明双手穿过陈孜艺的腋下，手掌蹭到她的酥胸，程明面不改色地使劲抱起她的身体，说道：“你真的好重啊。”
　　受伤手肘微微抽搐，他这边也很疼啊。
　　“没办法，谁叫我是猪嘛。”
　　陈孜艺的双手紧紧地勒着程明肚子，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
　　“陈孜艺你抱得是不是太紧了一点？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我怕掉下去。”
　　“怎么可能掉下去啊。”
　　“程明，如果我比静怡先跟你告白，你会接受吗？”
　　“你在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不许装傻，你肯定听见了，快回答我，让我死心。”


第172章 等
　　“当然不会，我会以为你在逗我玩，说到底，你根本就不可能喜欢我这种人嘛。”程明颇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你是人，我也是人，我喜欢上你很奇怪吗？”
　　“很奇怪，不管是从身份还是外貌上来说，简直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明明呼吸着同一片空气，身体也紧贴在一起，哪里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难道说我是地球人，你是火星人？我又不是那种看身份地位家世的人。”
　　“但外貌的话，如果你长得太丑的话确实不行，人都是爱美的，中上的话就挺好的。”
　　怎么说呢，挺真实的。
　　“可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啊。”
　　“你很有趣。”
　　“我很有趣，这就是你喜欢我的理由？怪怪的。”
　　“你非得让我说你头脑聪明，和我的爱好高度重叠，明明和我是同龄人，却在背地里开店赚钱，秘密多得数不清，浑身都是迷，还总喜欢惹我生气这种理由吗？”
　　“啊，你居然喜欢别人惹你生气吗？虽然我觉得人的癖好是自由的，但我还是建议你去看下医生。”
　　原来程明从一开始选错选项了。
　　“我才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我喜欢的是那种可以互相开玩笑的氛围。如果不是关系好到一定地步，就会因为一点小摩擦而发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不好说，因人而异把，也要看开的是什么玩笑，每个人的忍受程度都不一样，就像我的容忍程度就比较高。”
　　“和你们在一起的话，就很放松，可以不顾形象，不去斟酌言语用词，想说啥说啥，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哦，你一提到小时候，这我就懂了，你把我当成你的初恋吧，那这一切都说得通。”
　　“你不懂，完全不懂，我不允许你贬低自己，你好歹是一条狗，他连狗屎都不如。”
　　“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少把这种粗鄙的词语挂在嘴边。”
　　“我就说怎么了？反正我已经没戏了……”
　　自暴自弃的陈孜艺说出了毕生所学的粗话，帮程明洗了一遍耳朵。不得不说，词汇量还挺丰富的，泡在游戏厅里确实能听见各种各样的粗话。
　　“程明，我总喜欢着喜欢别人的人，我的问题是不是很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问题确实挺大的。
　　“不，我倒觉得你对我不是真正的喜欢，你那所谓的青梅竹马的初恋也不是，你更像是一个喜欢抢别人玩具的小孩子，一开始大家一起玩玩具，玩得好好的，可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别的小朋友要把玩具带走了，你就开始哭闹，甚至想要把玩具抢走，我比喻的形不形象？”
　　程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咋当起感情分析大师来了，这可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啊，还是冰冷的代码适合他。
　　“一点也不，哼。”
　　一路闲聊来到市委大院，离游戏厅不是很远，都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附近。
　　“前面就是市委大院，你下车吧。”
　　“这么远你让我爬着回家吗？送我到家门口。”
　　“诶，你也没伤到那个地步，而且我这破摩托车能开进市委大院吗？不会被当做可疑人物当场拦下吧。”
　　“应该不会吧……”
　　陈孜艺也心里没底。
　　“他们敢拦下你，我就亮出我的身份，放心大胆地冲过去吧。”陈孜艺拍着程明的后背说道。
　　“那我开冲了啊，出事了就你来背锅，我只是一个寻常的小老百姓。”
　　程明口气不小，车速却压得极低，心情忐忑地驶过偏门。
　　不知道是陈孜艺的脸起了作用，还是值夜班的门卫打盹走神，程明有惊无险地过关。
　　“你家在哪边？”程明问道。
　　“左转，往前走到底就是了。”
　　夜色朦胧，看不出大院有多深，经过了好几幢别墅，都十分的幽静，铁艺栅栏内外都种满了蔷薇科灌木。
　　月影下的两人在摩托车上依偎在一起。
　　“这里？”程明停下车，望着摆满花草的别墅庭院问道。
　　“嗯，抱我下车吧。”陈孜艺张开双臂说道。
　　“是是是，谁叫我包接包送。”
　　程明轻抱下陈孜艺。
　　“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啊不，有缘再见。”
　　陈孜艺双手负于伸手，扭扭捏捏地问道：“程明，要进来坐坐吗？我家里没人，也有酒精，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这不要好吧，都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
　　“胆小鬼，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我是怕你爸妈突然回来，也怕我待会出不去，直接被门卫当做可疑人物扣押住。”
　　“那么怕出不去，留下来不就好了，我明天护送你出去。”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得走了。”
　　程明骑上车，跳转车头。
　　“程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怎么？你爸要升迁调任？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这倒是没有，我爸也不是来镀金，如果干不出政绩，就只能在这个地方退休养老吧。”
　　“那不就得了，待在一座城市里，见面的机会可多着呢。”
　　“啊，真是的，我说的还能再见面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想问我还能和你们做朋友吗？”
　　“如果只是做朋友的话，应该没啥问题，人生苦短，早点自由吧，少女。”程明背朝着陈孜艺，潇洒地挥了挥手说道。
　　这算是把一个flag给拔掉了吧，今晚出来一趟至少不亏。
　　陈孜艺进房回屋，连灯都没开，直接趴在床上。
　　朋友吗？也还不错吧。
　　失恋两次了，好逊、好蠢，真不像自己。
　　明明不捅破窗户纸的话，还能继续维持比较微妙的关系吧。
　　但那岂显得自己很卑微？像是被他们可怜的流浪小狗一样。
　　陈孜艺也不能真的动手抢人，去当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坏女人。
　　不过她可以等，青梅竹马都不会有好结果，陈孜艺坚信这一点。
　　哪怕现在的程明和林静怡再恩爱、相信彼此，总有不可抗力的因素会将两人分隔两地。
　　不天天黏在一起，感情也是会淡吧。
　　在此之前，陈孜艺得先脱离母亲的魔爪，获得自由之身，才能选择随心所欲的活法，才等得起。


第173章 突变
　　程明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自从上一次硬不起来的危险信号，程明就很少熬夜到这个点。
　　相比重生之初的不安，以及人命关天的紧迫，现在就比较优哉游哉。
　　程明的卧室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灯光。
　　程明捏了捏眉头，面对陈孜艺，他可以逃之夭夭。
　　可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家，却是真的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程明轻推开门，程黎盘腿坐在床上，“被我给吵醒了？”
　　“不是，被大半夜的电话声给吵醒的。”
　　“呃……”
　　陈孜艺这家伙真是扰人清梦啊，但她那副患得患失的样子，甚至挑在今晚把话说明，恐怕不仅仅是这个暑假见不到面了，被她那强势老妈送到国外深造去。
　　高中就去国外的也不少，就比如他的儿时玩伴们。
　　“老妈呢？她也被吵醒了？”
　　“没有，多亏了我及时把电话接起来。但对方立刻把电话挂了，跟耍猴一样，可别让我知道是谁打的电话。”程黎攥紧小拳头说道。
　　你不仅知道是谁，而且和她关系还不错。
　　“不说电话的事情了，哥哥你去哪里了？厕所也没见到你人？”
　　“刚从新家那边回来。”
　　省略中间大段过程的话。
　　“去新家干嘛？”
　　“说来话长。”
　　“坐在床上慢慢说，一字不漏的那种。”程黎拍着身旁的空位说道。
　　陈孜艺的事情要不要跟妹妹和静静说呢。
　　说吧，好像也没大不了的。
　　“其实刚才给我们家打电话的是陈孜艺。”
　　“诶？居然是她吗？那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句话，就直接把电话挂了，我明天，啊……不对，是今天，要她好好补偿我。”
　　“你今天可能看不到她了，甚至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看不到她。”
　　“为什么？”
　　“她妈妈要回来了，接下来的她估计要上各种补习班。”
　　“这样啊……”
　　程黎钻进程明怀里，踩着他的大腿，上半身趴在他的肩头上，脑袋垂靠在程明的后背上。
　　害怕妹妹摔倒的程明抱住她的细腰。
　　程黎吸了吸鼻子，蹙起眉头，狐疑地问道：“哥，你身上还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臭死了，快去洗澡。”
　　“你是属狗的吗？这都能闻得出来。”
　　陈孜艺老说程明是狗，不知道是不是作为程明说她是猪的反击手段。
　　“这味道好像是陈姐姐身上的，你们这么晚去干了什么，该不会是对不起静怡姐的事情吧？”
　　“啊，其实就是……”
　　程明没有隐瞒，全盘托出，甚至连两人摔在一起的事情都说了。
　　“摔倒了？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没伤到吧？”程黎担忧地问道。
　　“就脑袋和手肘磕了一下地板。”
　　程黎先是摸了一圈程明的脑袋，没看到血迹，稍微放心，又拉直程明的手臂，看着他的手肘，蹭破皮的伤口已经结痂，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哇，摔得好严重，不疼吗？”
　　“现在不咋疼了。”
　　“我去拿酒精、红药水和棉签过来。”程黎跳下床，小题大做地说道。
　　“不必了，伤口早就结痂，我这么年轻，血小板功能正常，明天就生龙活虎的。”
　　“要是留下伤疤怎么办？”
　　“这种地方有伤疤也无所谓的，而且我是男人，有点伤疤才正常吧。”
　　程黎自顾自地去把家里的小药箱抱了过来，里面装的大部分是妹妹吃的感冒药，也有酒精。
　　大部分是妹妹半夜里发高烧，给她的身体抹酒精，临时降温的紧急举措，等天亮再把妹妹送到临近的诊所或是医院里头。
　　程黎拿着沾有酒精的棉签，跃跃欲试地说道：“哥，把手伸出来。”
　　真的是在关心他，而不是想玩吗？
　　冰凉的酒精涂抹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吃痛的程明闭紧双眸，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嘶，你轻点……”
　　“哼哼，你现在知道疼了？换一只手。”
　　叫你半夜出去和别的女孩子幽会。
　　“陈姐姐应该知道哥哥你和静怡姐是男女朋友关系的吧？”
　　程黎涂完酒精，又涂上红药水，本来只是小伤，现在看起来却相当严重的样子。
　　“知道。”
　　倒不如说她是最早发现程明和林静怡关系更进一步的人。
　　“那她肯定没戏啊，为什么要跟哥哥表白，偷偷暗恋不就好了吗？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也纳闷，可能陈孜艺就是那种明知道前面是一堵墙。但不撞个头破血流不死心的人吧，你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连暗恋这个词都懂。”程明掐着妹妹的脸蛋说道。
　　“恋爱可是女孩子最喜欢的话题，知道这个词很奇怪吗？哥哥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是初中生了。”
　　“你也知道自己马上就是初中生了，差不多该学会一个人睡觉了吧？”
　　“我要睡了，哥哥，关下灯。”
　　程黎把手中的棉签一扔，倒头就睡。
　　程明只好把酒精和红药水的盖子旋好，捡起地板上的棉签扔到垃圾桶里，再关灯睡觉。
　　“哥，你身上味道好重啊。”
　　“还不是你涂的红药水，嫌臭的话就回自己的房间去睡。”
　　“我说的是陈姐姐的味道。”
　　“那我去洗个澡？”
　　“大晚上的洗什么澡啊，你想把我好不容易涂好的红药水洗掉吗？而且头发干得很慢，吹风机那么吵，妈妈明天还要上班的呢。”
　　明明是你刚才叫我去洗澡的吧。
　　第二天一早，老妈像是往常一样在妹妹耳旁说着悄悄话。
　　程黎朝着老妈敬了一个军礼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无非又是让妹妹监视连姨和徐娟的行动和谈话。
　　虽然离婚，却没有那么能轻易放下。
　　程黎趴在床上，晃着小腿，脸颊贴在冰凉的书本上说道：“哥哥，总感觉今天好安静啊。”
　　“毕竟只有我们两个人嘛。”
　　陈孜艺要养精蓄锐迎接她母亲的回归，不知道她的脚伤得如何，会不会留下伤疤，她还蛮喜欢穿裙子的。
　　小怜则要看店。
　　一般这个时间点，静静早来了，今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静怡姐今天不过来吗？”程黎问道，不来也好，就是她和哥哥二人世界了。
　　不，书房里还有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应该是要过来的，今天可是要写卷子的日子，家里有事，要去爷爷奶奶或是外婆家的话，都会提前打电话跟我们说一声。”
　　“这么担心她，打个电话给她不就好了。”
　　“说的也是。”
　　但电话响了许久都无人接听。
　　“电话打不通吗？没人在家？还是欠费了？”程黎猜测道。
　　“欠费不至于吧……”
　　这个暑假的电话费用应该是直线上升。
　　程黎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她家找她。”
　　说走就走，临行之前，程明还不忘推开书房，叮嘱道：“徐娟，我们出门一趟，你乖乖看家。”
　　每天都在徐娟面前露个脸，增加存在感。
　　去了一趟静静家却扑了个空，但她的自行车却是好好地停在筒子楼下。
　　“到底去哪里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程明隐隐约约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是因为最近过得太一帆风顺了，所以才神经过敏吗？
　　身为重生者，大事件可以预测，细微到身边的人，却大多不可预测。
　　程黎摆了摆手说道：“哥哥你想太多了？静怡姐大概率是回乡下老家去了吧。”
　　“但今天不是周末啊，林叔叔和任阿姨都要上班，她不太可能一个人回去。”
　　午饭后又去了一趟，还是没人。
　　老爸也没回家吃晚饭，若是有应酬，他也会提前说的。
　　八点钟左右，老爸才打了一通电话回家。
　　“小明，静静今天有来我们家玩吗？”
　　“没有，今天一天没看到她人，怎么了？”
　　该不是林叔叔那边……
　　“市建局这边出了件大事，你林叔叔今天早上被检查局的人抓去隔离审查了。”
　　果然发生啊，但为什么提前了两年发生呢。
　　程明有想过提前一年或半年爆发的可能性，甚至想先找到市建局真正贪污的人，让林叔叔正义执行，向上举报。
　　就由原本的受害者变成举报者，因为揭发检举，升迁也不是不敢想的事情。
　　“坏了啊，看来任梅带着女儿畏罪潜逃的事情是真的，女人就是见识短，都在体制里待了大半辈子，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这年头还能跑到哪里去啊，去国外受罪吗？连她都不相信自己老公，反而会坐实学军的罪名。”
　　“会不会是有人让任阿姨和静静去避避风头？一时慌了神的任阿姨就先躲起来了？”
　　任阿姨没道理会干这么蠢的事情啊。
　　“谁知道呢，事发突然，纪委这次的行动蓄谋已久、证据确凿，我今晚是回不去了，待会要被抓去问话。”
　　“老爸也要？你不是临时工吗？”
　　“市建局的烂账翻起来那叫一个臭，可以追溯到我以前在市建局里工作的那些日子，估计一些从市建局里升上去的人也跑不了，南明市要变天了。”
　　“你待会把这件事情跟你妈说一声，让她去把任梅和静静找回来，别再乱跑添乱。”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程明火急火燎地载着妹妹回到家中，老妈开口第一句就是：“静静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没有。”
　　“老妈你已经知道静静家的事情了？”
　　“可不是嘛，还上了报纸，早就传得满城风雨了，这个圈子很小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报纸吗？这一点确实是程明疏忽大意了。
　　身为重生者的他，早就习惯用互联网获取最新消息。但现在的互联网并不发达，大事件容易在网上看到。但在轰动南明市的大事，也上不了台面啊。
　　以后得天天看报纸了，不然又会陷入被动的局面，结合现实，才能发挥未来视的最大效果。
　　“那我们快去找任阿姨和静静吧。”程明催促道，“先找到人，再找到证据证明林叔叔的清白。”
　　“不用找了，她们已经被抓回来了。”
　　“诶，这么快？”
　　现在的监控还有很多死角，天网系统还没建构完全，确实会让人觉得有漏洞可钻。
　　“她们想回老家避避风头，结果被亲戚举报了，现在可能正在被问话。但她们只是家属，不会羁押她们的，明天应该就能回家了，大概率会受到监视，任梅计生办的饭碗应该是保不住了，静静的将来也会受到影响。”黎英悲观地说道。
　　“老妈，林叔叔一定是被冤枉的，只要我们证明林叔叔的清白就好了。”
　　黎英揉着程明的脑袋说道：“傻孩子，纪检都出动了，一般是没什么翻盘的余地了，你也别太担心她们，大不了我把她们接到家里来住，就当是媳妇提前过门。”
　　“哥，你很担心静怡姐吗？”
　　程黎听到突然的消息很是发懵，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静怡姐并非是重生者吧。
　　否则她自己家里的情况应该比谁都清楚，至少前世的悲剧应该避免啊。
　　“嗯。”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明明天天待在一起，就是怕突然发生这件事情啊，结果还是没能好好地保护好她啊。
　　“哥，我们能不能请陈姐姐帮忙？她爸爸的官很大的吧？”
　　“很难，找她帮忙也不一定有用，你以为像古代电视剧那样喊一句刀下留人就可以放人了啊？凡事都是讲证据的。”
　　这种浑水，没人想滩的，大家都是敬而远之。要是被牵扯到，恐怕连自己都保不住。
　　“但我们找到证据之后确实可以通过她那个渠道向上反应一下，免得真相传递不上去。”
　　昨晚出去赴约看来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虽然拒绝了她的表白，有女朋友的情况接受才有鬼吧，程明接受的话，估计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现在至少还能做朋友，昨晚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她家住哪里，电话打不通，程明也可以去她家找她。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找到翻盘的证据。
　　相比于老爸的情况，林叔叔的情况就复杂得多，牵扯面也更广，明天先去静静家了解一下情况与他知道的是否有出入，再制定对策。
　　静静，等我！
　　程黎今晚的感受就是哥哥抱得她很紧，非常紧，仿佛害怕失去她一样。


第174章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黎英向银行请了半天假，和程明与程黎一起前往静静家，坐的是程明的摩托车。
　　第一次载老妈，程明的心里还是怪怪的。
　　“别靠太近，就在这边下车吧。”黎英小心翼翼地说道。
　　三人走进筒子楼里，楼下停着一辆从没见过的老普桑。
　　“三个人一起走太显眼了，小明你先进去，我和小黎再进去。”
　　程明打头阵探风，经过老普桑旁，侧头往车里望了望，里头坐着两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男子，他们也在打量着程明。
　　他们是监视的便衣？
　　程明也没有多加停留，直接上楼。
　　咚咚咚——
　　程明轻轻敲门喊道：“有人在家吗？”
　　该不会还没回家吧？
　　“谁？”
　　屋里传来有些惊恐的女声。
　　“静静，是我，程明。”
　　“小明，你怎么来了？”
　　林静怡连忙打开门，又惊又喜地扑到程明怀里，眼角红了一圈，黑眼圈也有些重，脸色泛白，头发乱糟糟的。
　　明明也才一天多不见，却恍如隔世。
　　程明想到静静前晚到今天都处于担心害怕、甚至绝望的情绪之中，经历了寻常人一辈子都遭遇不到的事情，他心中难免涌起一股自责的情绪。
　　尽管程明知道自己并非全知全能，面对很多突发事件，无法预知，但他应该可以做得更好一点。
　　程明的手放在林静怡的背肌上，很软，轻轻地拍了拍说道：“没事，有我在。”
　　林静怡把头探出屋外，左顾右盼之后说道：“进来再说吧。”
　　“等等再关门，我妈和小黎在后面？”
　　“诶，黎阿姨和小黎也来了？”
　　“嗯。”
　　“我家里的事情……”
　　林静怡欲言又止。
　　“多少知道一点吧，不然也不会这个点赶过来，但了解得不全面。”
　　黎英与程黎比程明稍晚一些，一到转角处就看到亲密的抱在一起的程明和林静怡。
　　害羞的林静怡立刻推开程明，跑到黎英跟前，强行打起精神问候道：“黎阿姨，小黎早上好。”
　　“嗯，早上好，没吃什么苦头吧？”黎英爱怜地抚摸着林静怡的脸颊问道。
　　林静怡摇了摇头。
　　四人一齐进屋，餐桌边的任梅撑着桌子站起来，和静静一样脸色惨白，四肢无力，险些跌倒。
　　林静怡和程明赶紧跑过去搀扶，坐回椅子上。
　　“黎英，你们怎么过来了？今天还要上班的吧？”
　　任梅的声音空洞、眼神涣散，没有精气神，也没有以往的热情。
　　“你家出了这档事，哪还有心思上班啊，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好待在家里不好吗？为什么要跑？你应该懂规矩的吧？”
　　“唉，这个啊……”任梅懊悔地说道，“学军前天晚上到了下班时间都没回家，我一开始也没在意，这个月加班也是常事，好像是有一个大工程要交给他办，他终于看到升迁的希望了，结果市建局的廖秘书来传话，说市建局和学军出事了，让我去乡下避避风头。”
　　“我一开始哪里相信，但学军的电话打不通，廖秘书说我的卡里有数额巨大的赃款，让我保管好这张卡，别被纪检的人查到。”
　　“这卡里是我准备买房子的钱，有多少我都记得。但学军真的一个晚上都没回来，我没怎么睡，上班的途中去银行查下余额，结果发现卡里的钱不对，多了个零，我顿时就慌了神，也没请假，立刻回家跟静静一起回学军老家。”
　　“然后就被人大义灭亲举报了？”黎英双手抱臂说道。
　　“嗯，早知道回娘家了，我爸妈他们肯定会保我们的。”
　　“跑跑跑，你咋总惦记着跑呢。”黎英弹了一下任梅的额头，叹道——“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干这种蠢事，你们是躲起来了，学军怎么办？静静以后怎么办？但跑都跑了，还被抓了回来，现在说这个也于事无补。”
　　“任梅，我认真地问你一句，那笔钱不是学军贪来的吧？”黎英一本正经地问道。
　　如果自身不干净，那谁都救不了他。
　　“他不是那种人，他做人就是太死板。不然也不会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小官，我早就让他辞职了，他就不是干这一行的料。要是当初和宏远一起下海经商，也不会有今天的破事。”
　　夫妻俩在体制内干了几十年，业绩平平，也无关系可攀，准备干到退休，却没想到出了这档事。
　　“当初哪里能知道现在的事呢，别以为开公司就能赚钱，宏远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是好好地把房子卖出去，真不知道要背多少债务，现在不还是得乖乖回市建局上班，小明说他昨晚也没回家，多半也是要栽个跟头，学军平日里有得罪什么人吗？故意陷害他？但花这么大手笔整他还真是下血本。”
　　“他那倔脾气，怕是得罪了不少人，在家也没少骂领导。”
　　“是谁给你的银行卡转账的？这个总能查得到吧？”黎英追问道。
　　“是局长夫人给我转的，这一次也是她主动向纪检举办的，举报局长出轨婚外情、贪污受贿，自己不想再和他狼狈为奸。”
　　“啊，居然是她吗？最近大义灭亲的人这么多？”
　　黎英捏了捏眉心，露出无奈的表情，好像又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闭环。
　　“这件事情就放一边，你们吃过早饭没有？”
　　“还没，昨天中午在老家那边随便吃了点，昨晚到今天早上都没吃，没胃口。”
　　“这怎么行，难怪你连站都站不稳，我给你们简单地做一点吃的，静静来帮我打下手。”
　　“好的，黎阿姨。”
　　虽然老妈问了不少细节方面的事情，但程明还有很多事情要问清楚才行。
　　“任阿姨，除了昨天，你最近一次查银行的存款是什么时候？”
　　“静静中考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去看一下这些年攒了多少钱，要买多贵的房子。”
　　“是一次性给你转过来的？”
　　“好像是分四次，一星期一次，数额越来越大。”
　　这笔巨款，再加上让林叔叔这个月很忙的大工程，该不是工程款项直接打到个人账号上了吧？
　　“那张银行卡是林叔叔的工资卡吗？”
　　“不是，是我们专门办的，拿来攒钱的。”
　　“知道这张卡的人多吗？”
　　“不多。”
　　“亲戚知道吗？”
　　“一些亲戚是知道的，借过钱给他们。”
　　“是哪个亲戚举报您和静静？”
　　“学军他哥，就是静静大伯。”
　　“你们家和他们家关系怎么样？有过摩擦吗？”
　　“没有，关系还算可以，他儿子大学毕业，准备考公呢，今年过年的时候还给我们家送了礼，让我们帮衬一下，但我们哪有那能耐，就没收。”
　　虽然时间点提前了两年，但是陷害的手法应该没变，甚至连任阿姨和静静的表现都如出一辙吧，错误的反应过度坐实林叔叔的罪行，恐怕会让采证的时间大幅缩短，最后无力回天。
　　“局长肯定是有贪污的，出轨也是真的。”程明笃定地说道，“我们要做的就是证明林叔叔的清白，防止有人把脏水泼向林叔叔，把他一起拖下水。”
　　程明可不记得这一位局长有被翻案。
　　但程明也不知道林叔叔为什么沉冤得雪。
　　是任阿姨不放弃，坚持上诉，最后找到关键证据。
　　或是当年的从犯良心发现，主动坦白呢？
　　程明不得而知，在前世，沈筱姐是这个案件中的关键人物。
　　但这一世的沈筱还在程明的店里忙前忙后。
　　当初把外挂打包卖给温师兄，拿到了沈溪的救命钱，程明也曾想过让沈筱在叶斌松身边当卧底。
　　那叶斌松对程明家乃至静静家的威胁不敢说不复存在，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但程明还是没狠下心，或者说没舍得那么做。
　　程明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并不想当玩弄人心的人渣，沈筱也确实帮了他很多忙，留在自己身边，总比让叶斌松祸害了好。
　　不仅仅是身体方面的伤害，也有心灵方面的，就算程明威胁沈筱去当卧底。
　　她的心智是否足够坚强呢？
　　能坚持到林叔叔事发的时候不崩坏吗？
　　精明的叶斌松会发现沈筱的卧底身份，从而不让她知晓关键情报。
　　“静静的大伯家绝对有问题，不管他们是为了给儿子的未来铺路，故意做出大义灭亲的姿态，还是单纯的报仇，亦或是被人给收买了，任阿姨，你这边尽量把银行的转账记录打印出来吧，也把你们平日的工资和开支都列出来，赃款还回去了吧。”
　　“整张银行卡都被当做账款收走了，包括我们的积蓄在内。”任梅心神憔悴地说道。
　　“啊这……”
　　“任阿姨，我可能知道主谋是谁了？”
　　“谁？”
　　“叶叔叔，叶斌松。”
　　“他，为什么？我和他们家已经很久没往来了，他不是和你爸在一起开公司吗？”
　　“其实……”
　　程明把叶斌松的所作所为跟任梅说了一遍。
　　“他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你爸和你妈离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肯定有影响吧。”
　　“他们三个以前结下过梁子吗？”
　　“这个我也不懂，我爸卸任董事长后，又回市建局里当顾问，直接给局长负责，恐怕是想把我爸也给一起整进去吧。”
　　林叔叔的事情提前了两年，恐怕也与老爸全身而退有关，看来叶斌松想要的不仅仅是公司财产，更想要他们家破人亡。
　　明明知道真凶是谁，或者说是主谋，却让人无从下手啊，抓不到狐狸尾巴。


第175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考虑到任梅和林静怡精神不振，打击太大，没有胃口，黎英就煮了点粥，煎两个葱花蛋，炒一盘爽口开胃的辣腌菜。
　　已经吃过早餐的程明和程黎也拿着筷子加点菜吃。
　　饭席间，程明又把所有线索都捋一遍。
　　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程明的话也给与任梅和林静怡提起信心，不似刚才那般绝望，脸上渐渐有了一些血色。
　　家里总是需要一个男人当顶梁柱的，程明此时的形象和肩膀都魁梧宽大起来。
　　“小明长大了呢，像是一个男子汉了。”任梅欣慰地摸着程明的脑袋说道。
　　黎英自豪地说道：“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叶斌松那边，程明说他和老爸去处理，这件事情也只有他们能做。
　　老爸能否帮上忙也是一个未知数，需要看他被牵连的程度。
　　静静大伯一家那边，程明等人都不熟，任阿姨和静静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监视。
　　虽然不至于限制人身自由，但也被老家的人当做瘟神对待。
　　若是调查叶斌松的进展受堵，就从他们那边突破，查一下他们的银行账户，最近接触过谁。
　　剩下的人还有局长、局长夫人和局长情人。
　　但他们都是案件中的关键人物，已经被保护起来，没那么容易接触到，见到了他们，也不一定会讲实话。
　　脏水已经泼了出去，覆水难收啊。
　　“你们留在家里，整理一下林叔叔的工作日志什么的，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程明向林静怡和程黎说道。
　　收集情报还是他单独行动便捷安全一些，这可不是在玩角色扮演游戏啊，而是动真格的。
　　“检查组的人已经来翻过我的家，拿走了几本笔记本和一叠稿纸，没剩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林静怡耸了耸肩膀说道。
　　“再找找嘛，说不定能找到他们遗漏的证据。”
　　给她们找点事情也免得她们闲得慌，一直瞎想。
　　检查组应该是省里下来的，免得本地官官相护，形成保护伞。
　　但这未必是坏事，对程明等人来说更是破局的曙光。
　　林叔叔在多年以后能翻案，就证明检查组里有人认为林叔叔是清白，并为此奔波。
　　坏人是有，但正义的人、不怕麻烦的人也是有的。
　　黎英和程黎都留在家中陪伴任梅和林静怡，程明去新家看看老爸回家了没有。
　　林静怡送程明到家门口，程明捏了捏她的手掌心，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证明你爸爸是清白的，相信我。”
　　“嗯。”
　　程明赶回新家，家里只有徐娟一人，询问她老爸是否回来过，徐娟摇头不语。
　　心急如焚的程明哪有时间跟她猜哑谜，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上，大声近似吼地问道：“到底是回来过，还是不知道？”
　　唾沫星子都飞到徐娟的脸上。
　　徐娟显然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小步，身体恐惧地缩成一团，却又不敢让肩膀脱离程明的双手。
　　程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没顾及徐娟的感受，伸手抹去她脸上的唾沫，道歉说道：“对不起，你没被我吓到吧？”
　　徐娟下意识想摇头，立马想起程明的过度反应，开口说道：“没有。”
　　“没有就好，那我老爸回过家吗？还是你没看见。”
　　“没有回家，应该……”徐娟模棱两可地说道。
　　“这样啊。”
　　“那个……我没听到程叔叔回家的声音。”
　　“我一个人在家，很安静，所以听得很清楚。”徐娟断断续续地补充道。
　　程明欣喜地刮了刮徐娟的鼻子笑道：“你的话这不是很多嘛，以后也要这样多说话，谢谢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给吓到了，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不要因此而讨厌上自己啊。
　　程明本来还想让徐娟看到老爸回家之后就打电话通知他，可他没有手机啊，怎么通知呢。
　　没手机真是不方便。
　　程明现在是不缺买手机的钱，但他拿着手机太张扬了，不好跟老爸老妈解释手机的来历。
　　“我和小黎中午都不回来吃饭，你跟连姨说一声，不用准备我们的份了。要是家里有陌生人来按门铃和敲门，你先从猫眼看一下是不是熟人，不认识的人千万别开门。”程明叮嘱道。
　　虽然不知道检查组的人手充裕到来程明家调查的地步。
　　但先让徐娟有个心理准备也是好的。
　　“我要出门了，你该跟我说什么？”
　　“再见……”
　　“还有吗？”程明追问道。
　　“一路顺风。”
　　不错不错，好好调教不还有戏吗？
　　今天徐娟说的话怕不是已经超过了她之前说过的话的总和。
　　离开家，下了楼，程明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明明跟静静做了保证，要怎么才能把林叔叔从泥潭里救上来呢？
　　去叶斌松家，去敌人的老巢直捣黄龙？他家里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是罪犯太蠢，喜欢留下证据。
　　只是因为这些证据不仅仅是他的命门，也是别人的把柄。
　　是他威胁、操纵他人为他卖命的手段，也是他不会被人出卖的前提。
　　理论上，现在的叶斌松可能在公司里。
　　但也可能和谁在私底下庆祝阴谋得逞。
　　他也有可能在家里窃喜。
　　如果他在家，程明肯定是进不去的啊，会被挡在门外。
　　大白天的，非法侵入也不行。
　　要是被逮到报警就糟了，程明这把关键钥匙被控制住，能在这个时候翻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等半个月，叶媚的生日，名正言顺地去他家？
　　太久了。
　　检查组不可能等半个月的，等到那时候已经盖棺定论了。哪怕还有翻案的可能性，难度大是其一，恐怕任阿姨和静静也会对程明失望透顶。
　　生日人多，叶斌松肯定也在家，程明哪里找得到关键的证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程明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哪怕是去探探风也好。
　　首先把需要用的各种装备道具买齐，录音笔，拷贝用的光盘，相机……可以说是全副武装。
　　程明骑着摩托车来到叶斌松家门前，深呼吸，然后摁下门铃。
　　如果是叶斌松来开门，程明就说他是来邀请叶媚游泳的，为了避免穿帮，程明还在游泳馆外的店铺买了条新的泳裤和泳镜。
　　叶媚对自己的印象好像还不错，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上个月叶媚邀请程明去她家玩，程明就应该接受的啊。
　　太后悔了，不能立刻去找叶斌松的证据，先进去踩点，为之后的谍报工作打基础也不错嘛。
　　还是太松懈了，因为有两年的时间，程明就想着徐徐图之，不要打草惊蛇，结果起到了反效果，被将军。
　　叶斌松家门口居然装了监控，这年头会搞这东西的人可真少见，可见他的小心谨慎与精明。
　　程明没用东西挡着脸，泰然自若地走上前去摁下门铃，越是鬼鬼祟祟，越显得可疑。
　　叮咚叮咚——
　　程明心里斟酌着各种用词，想着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叶斌松。
　　可是，并没有人来开门。
　　也是呢，叶媚的朋友那么多，肯定出去玩了，说不定去省外乃至国外旅游去了，叶斌松不想让孩子知道太多事情，让她远离南明市的纷争，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回来，免得途中生变。
　　失算了，棋差一招。
　　程明绕着这栋小别墅绕了一圈，黑色的金属护栏不算高，可以爬进去，但里面的门窗都是紧闭的。
　　等晚上来当一波贼？
　　撬门开锁这可不是程明的强项啊，要是计算机里的开锁解密才差不多。
　　没想到程明最自信的一条线索居然就这样断了。
　　不甘心啊。
　　现在就去静静的老家打探情报？
　　感觉也找不到那种可以绝地反杀的证据，也许可以证明林叔叔的清白，却无法将叶斌松绳之以法。
　　一天不解除这个心头大患，就是给自己的未来埋雷。
　　蹲到晚上再来看看吧，程明环顾四周，望向游泳馆，又想起了自己新买的泳裤和泳镜。
　　去水里泡一泡，让脑袋冷静下来也不错。
　　不能心急乱了分寸，最坏也坏不到哪里去的。


第176章 峰回路转
　　时近中午，游泳馆里的人也不算很多，零零散散，一眼望过去，尽收眼底。
　　“咦……”
　　一个熟悉的人影落入程明的瞳孔中。
　　穿着橘黄色的分体泳装，有着柠檬的印花，上衣是吊带背心，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衣摆绣着可爱的花边，短短的双层百褶泳裙里穿着黄色灯笼裤，泳帽包裹着头，泳镜挂在脖子上。
　　这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程明要找的叶媚。
　　叶媚一个人在儿童区里游着，没看到她的那群朋友们。
　　家就在游泳馆旁边，闲来无事来游泳馆里泡一泡避暑倒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是程明脑补过头了吗？
　　哪怕叶斌松算计再多，却也算不到自己这个重生者一开始把最大的嫌疑缩在他身上。
　　不能直接靠近，程明之前对叶媚都不太感冒、不理不睬的，突然谄媚地靠近她反而会被怀疑。
　　要装出偶遇的样子，也确实是偶遇。
　　该不会被叶媚给无视吧？程明担忧地想到。
　　换上泳裤的程明把背包放进锁柜里，「噗咚」一声跳下泳池，动静非常大，生怕叶媚发现不了。
　　游泳池里像程明这种故意想引起女生注意的行为其实不少，见怪不怪。
　　程明游了几圈再从靠近儿童区那边上岸，摘下泳镜，甩了甩头，很自然地回头望了一眼。
　　和叶媚在半空中对上视线。
　　叶媚其实也观察程明有一段时间，看着背影和体型很眼熟，此时近距离看到他的脸，才敢确定。
　　“程明？你怎么在这里？”
　　“难道我就不能来游泳吗？”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你一个人吗？小黎和静静她们呢？”
　　“静静学不会游泳，就放弃了，小黎对游泳也没多大兴趣，只剩下我一个人来锻炼锻炼身体。”
　　“那个姓陈的呢？还有那个和小黎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是谁？”
　　姓陈的，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称呼，程明也不知道叶媚知不知道陈孜艺的全名，直接顺着她的回答道：
　　“姓陈的也没来，她去上补习班了吧。至于那个小女孩叫赵怜，是小黎的朋友。”
　　“原来如此。”叶媚微微颔首。
　　“你怎么也一个人？你的那群朋友呢？”程明好奇地问道。
　　“他们啊，有的出国旅游去了，有的去香江购物，还有人觉得游泳池玩起来不爽，去海边度假去了，也有的人待在家里不想动弹。”
　　“真是多姿多彩的生活啊，你呢？咋没跟他们一起去哪些地方？”
　　“我就是待在家里不想动弹的那个人，我太喜欢……也不擅长出远门，我会晕车，一闻到汽车尾气就想恶心干呕。”
　　“还有其他出行方式吧，坐火车或者飞机。”
　　“但总归是要坐车的，以前我就跟他们一起去省城玩了，结果晕得不省人事，毫无淑女形象地吐了一路。”
　　叶媚捂着脸说道，“在你面前也是，因为贪吃冰棒害我肚子痛得死去活来的，中考没考好，还摔下楼梯，磕了一个大包，我为什么总是在出糗啊！”
　　“嘛，谁小时候没出过糗啊，我以前还跟人打过架呢。”
　　其实程明关于小时候，就只记得寥寥几件事情。
　　“我记得！是帮静静出头那次吧？静静一哭我也跟着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媚坐在程明身旁，双手抱膝，缅怀地说道，“啊，都过头去好久了，一转眼，我们都要上高中，你们去一中，我就只能去二中了。唉，我的那群朋友里就没有几个二中的。”
　　“其实我打算去二中读书。”
　　程明之前总在叶媚面前摆臭架子，搞得她像是用热脸贴程明的冷屁股。
　　程明现在抛出这种交心的小秘密，也算是对两人的关系的一种弥补吧。
　　“诶？为什么？你的中考成绩去一中都绰绰有余的吧，不会是在骗我，拿寻我开心吧？”
　　“我认真的，已经让我爸去拜托他的副校长朋友了，一中的校规不是很严嘛，不适合我这种散漫的人，还得上晚自习，不自由。”
　　“校规严也是为了学生好，尤其是你们这种不自觉的学生，静静呢？和你一起去二中读书吗？那我们三就能在一起了。”
　　“静静还是去一中读书。”
　　“你们分来没关系吗？”
　　“只是不在同一所学校而已，又不是见不到面。”
　　“姓陈的呢？一中，二中？”
　　“她保送一中，连中考都没参加，你说呢。”
　　“你和姓陈的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程明挠了挠脸颊，该怎么回答好呢。
　　要是说错了，会不会降低本来就没剩多少的好感度，程明可是想进叶媚家的。
　　“算是同学和朋友关系吧……”
　　“跟你说一个秘密，我连静静都没告诉，其实姓陈的前几天跟我表白了。”
　　程明确实没跟静静说，她现在这个精神状态，哪里能跟她说这个，等风波过去之后再坦白。
　　“你和静静不是确定关系了吗？她不知道？”
　　“她知道。”
　　“明明知道还表白？那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该不会脚踏两条船吧？”叶媚揪起程明的耳朵质问道。
　　“我当然是好好地拒绝她了，也是从那之后，我们没再见过，也没再联系过。”
　　“你故意和我保持距离也是因为静静的关系？”
　　“嗯。”
　　你能这么理解真是太好了，虽然是有一部分那个原因。
　　“你这也太见外了吧？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比那个姓陈的外人更亲近才对吧？”叶媚撅起小嘴说道。
　　“嘛，人也不能总是活在过去，你不也结交了很多新朋友吗？”
　　“他们一群人以前就是好朋友，我是后面转校到这边才认识他们的，怎么说呢，有时候感觉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像是一个局外人，又担心被他们发现自己其实很怕麻烦、很笨、很土，以后不跟自己玩，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和他们相处，就感觉没那么自然放松，不是我想象中的朋友关系。”
　　“和我们在一起就很放松？”
　　“嗯，因为我们都知根知底嘛，中考的最后一天，我买冰棒给你们吃，你说的话差点没把我气晕过去，我一个把冰棍全部吃完，吃到头疼。”
　　“不过我还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我要拉着静静去玩，她不愿意，想跟你玩，我又不愿意了，都坐在地上哭，结果没完成，光顾着哭了，小时候怎么不懂三个人一起玩呢。”
　　还有这件事情吗？
　　应该是妹妹还没长大的时候，也可能是老妈怀妹妹，程明寄养在静静家中的时候。
　　“程明，你看看我的额头，有留下伤疤吗？”叶媚凑近脸问道。
　　“都这么久过去了，肯定没留下伤疤，啊不……好像有一小道白痕。”
　　“果然，看来以后都得留着刘海了。”叶媚遮着额头说道。
　　“很淡的，没啥影响，你不要在意，不凑得非常近根本看不见。”
　　“女孩子就是对这种地方很在意啊，你的手肘怎么回事？红红的？”
　　“哦，这个，前几天走楼梯的时候脚底踩空摔了一跤，本来没什么大碍。但小黎担心过头了，硬是要给我涂酒精和红药水，把我疼得死去活来的。”
　　“真巧，你也在楼梯摔了一跤？原本不只有我傻乎乎的，小黎那是关心你，伤口愈合了没有？没愈合就下水游泳会，伤口会被细菌感染的。”
　　“早愈合了。”
　　“哪里愈合了？你看这里，伤疤裂开了都，还流着血，肯定是你游泳的时候摆动手臂导致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你以后估计要留下伤疤了。”
　　“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伤疤啊，而且是手肘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
　　“游泳池的水很脏的，要不你先去我家做一下应急处理？我家里也有酒精和红药水。”
　　想去，想去的不得了。
　　但程明不能猴急地答应，矜持地婉拒道：“涂酒精很痛的，还是算了。”
　　不会玩脱了吧，再挽留我一下啊，叶媚。
　　“那你等着你手肘变成一块烂肉吧，哼，我不管你了。”
　　叶媚站起身子，正欲离去。
　　程明怎能让如此天赐良机从手中溜走，抓住叶媚的小手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我可不想我的手臂烂掉。”
　　“现在知道怕了吧，你先去换身衣服，别用这里的淋浴间，淋浴间的水也不是很干净，直接去我家的浴室吧。”
　　“这不太好吧，你爸在家吗？”
　　“有什么不太好的，你小时候又不是没去我家玩过，问我爸在不在家，难道说你想见我爸？”
　　“不想，完全不想。”程明激动地摆着手说道。
　　“瞧把你吓的，我爸可是很喜欢你的。不过我可以理解，我见到你爸爸的时候也很心虚，在长辈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跟哑巴一样。”
　　他喜欢自己？光是想想，程明就升起一股恶寒。
　　两人分别去了淋浴室脱掉泳装，换回便服，一齐步行到叶媚家门口。
　　“程明，这还是你第一次来我这个家吧？”
　　“嗯。”
　　叶媚鼓起脸颊，不满地抱怨道：“上一次邀请你为什么不来？果然是没把我当朋友，把小时候的事情全忘了吧。”
　　“上一次你的朋友们也在场，要是我们强硬要去你家坐坐，本来就不待见我的他们会更不待见我，我也知道你是想让我们之间能好好相处，朋友和朋友都成为好朋友。但不同圈子的人，有时候相处不来就是相处不来。”
　　“对不起，我那天好像确实有点太想当然了。”
　　“没什么，小黎和姓陈的说的话其实也很难听，我这边也要替她们说声对不起。”
　　“小黎的话我没放在心上，就是那个姓陈的，不对，你怎么也跟着我一样叫她姓陈的啊！”
　　“我觉得这个叫法挺顺口的。”
　　“你也太坏了，请进吧……”叶媚笑着推开门说道。
　　“打扰了。”
　　总算是迈出第一步，接下来就可以开始偷家计划了。


第177章 和时间赛跑
　　进入叶媚家的院子，里头的铁门上还有电子锁和电话机，双重防护。
　　叶媚没有避讳，摁下几个数字打开电子锁，再拿出钥匙开门。
　　叶媚一排鞋子整齐地摆放在鞋架上面，脱了凉鞋，穿上居家拖鞋的叶媚俯下身子给程明找了双拖鞋，然后走入客厅中。
　　脚底的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叶媚家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阴森。相反，因为是独栋小别墅，采光很足，宽敞明亮。
　　程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电视机旁竖着一个镜框，里面放着一家三口的合照，分别是叶媚、叶斌松以及叶媚的母亲吧。
　　是在别墅门口拍的照片，叶媚看起来很小只，还穿着小学的校服，三人其乐融融、笑容灿烂如花。
　　程明对叶媚的母亲印象不深，只记得她是一个温柔漂亮却又体弱多病的女子，总是蹙起眉头一副忧愁静坐在走廊的小板凳上。
　　很大方，会给他们带好吃的小零食，对小黎尤其溺爱，妹妹喜欢吃棒棒糖的坏习惯就是叶媚的母亲带起来的。
　　叶斌松最早搬离筒子楼就是为了老婆换个舒适点的环境。
　　但叶媚的母亲是何时去世的，程明不清楚，并没有邀请他们去参加葬礼。可能是一切从简，也可能是在那之前就产生了裂痕。
　　“程明，你要喝什么饮料？家里只有饮水机里的水，吃西瓜可以吗？我前几天买的，我一个人吃不完，怕浪费，就一直放着，不敢切开，打算等朋友来了再吃。”
　　“我都可以，不是还有你爸爸吗？”
　　“啊，我爸不喜欢吃甜的，西瓜也不喜欢，那我去切西瓜咯，你随便坐，茶几上的桃子和葡萄也可以吃，我都洗过了，电视遥控器就在沙发上。”
　　走进厨房里的叶媚探出头说道，“你要先去洗澡也可以，浴室就在旁边。”
　　程明当然不急着去洗澡，在屋子里转悠着。
　　一楼的布局是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和楼梯下的杂货间。
　　书房和卧室果然都在二楼啊，但程明也不能贸然上楼，很失礼是一方面，还容易被叶媚怀疑他的不良动机。
　　要是人设崩塌，程明分分钟被赶出家门。
　　程明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端着西瓜片出来的叶媚看到这幅样子的程明，轻笑道：“你看起来也太紧张了吧？放轻松一点，又没外人在。”
　　“啊哈哈，第一次，难免有点紧张。”程明搓了搓大腿干笑道。
　　“吃吧，我也不知道这西瓜甜不甜，看起来倒是蛮红的，西瓜籽吐在这里。”
　　叶媚用脚把垃圾桶踢到两人的跟前，踩着垃圾桶的踏板，打开盖子。
　　两人拿起西瓜，在垃圾桶上方吃着，免得西瓜汁顺着手掌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见程明吃完一片西瓜，叶媚建议说道：“程明，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吧，西瓜可以留着待会再吃，我去帮你拿药箱。”
　　程明谦让地说道：“还是你先去洗澡吧，游泳池的水里放了消毒剂，对女孩子的皮肤不好。”
　　程明想趁着叶媚洗澡的时间上楼勘测一番，留给他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叶斌松如果中午回家吃午饭的话，留给程明的时间就更少了，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我洗澡要花很多时间的，你们男生洗澡比较快吧，快点快点，不然你的手臂就要烂掉了。”叶媚催促道。
　　程明只好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程明无心洗澡，草草完事。
　　看到程明光速走出浴室，大腿上放着药箱的叶媚目瞪口呆地问道：“你这也太快了吧？真的有好好地洗澡吗？”
　　“男生洗澡就是这么快！”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
　　“就当是这样吧，把手伸过来。”
　　程明乖乖地把手肘朝向叶媚，为了静静家，只好再吃一次苦头了。
　　“疼吗？”
　　“还好。”程明咬紧牙关说道。
　　“男生就是爱逞强，好了，暂时别剧烈运动，好好休息两天。”
　　“我知道了，谢谢。”
　　“那我也去洗澡了，你看会电视吧，觉得电视不好看，也可以放影碟机里的碟片看，我租了一些鬼片，但我一个人完全不敢看。”
　　叶媚先上楼拿了换洗的衣物，程明目送着她走进浴室，打开电视机，音量开到中等，假装自己在看电视。
　　叶媚洗个澡，十分钟应该要，若是提前洗完澡没看到他人，程明就用尿急上楼找厕所的理由搪塞过去。
　　算好时间的程明轻手轻脚地上楼，一共有四间房，最大是主卧，然后是书房，还有一间是叶媚的卧室，最小的一间是婴儿房，专门铺着一层木地板，里面放着婴儿床、布偶，还挂着风铃。
　　这是给以后的叶媚准备的？未免也太早了吧。
　　卧室和书房都没锁，倒是让程明省了不少功夫。
　　不然他还得编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让叶媚给他开门。
　　叶媚还不一定会相信他的鬼话，给他开门。
　　也可能是叶斌松觉得在家里不必如此设防吧，把门紧锁着，也会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吧。
　　主卧没什么好看的，空荡荡的，程明直奔书房而去。
　　一面书架，一台电脑，一张床，电脑桌上放着一台摄像机。
　　哇哦，这东西贵重的很啊。
　　出于职业本能，程明没去书架上翻书找资料，而是第一时间打开电脑。
　　电脑没有直接出现桌面，而是需要开机密码。
　　是win98的系统啊。
　　绕过开机密码有多种手段。
　　最暴力的就是给主板放电，清空bios信息，开机密码就清掉了。
　　再者就是用启动盘进入dos系统，但程明没把系统光驱带来。
　　也可以从安全模式进入，删除所有用户，删除密码文件。
　　但最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自己设一个用户。
　　程明用的就是最后一种。
　　朴实的蓝天白云界面，桌面也都是一些常规办公软件。
　　点开我的电脑，本地磁盘里，都是一些软件的文件夹。
　　程明把隐藏的项目勾上，除了一些系统文件夹外，还出现了一个陌生的文件夹，名字叫123。
　　里面没有文档，全是视频文件。
　　打开音量，记住此刻的数值，再静音。
　　点开其中一个视频观看。
　　居然是这种视频，真会玩啊。
　　关掉视频，把音量调回刚才的数值。
　　放入光盘，开始写入。
　　写入需要时间，时间远超十分钟。
　　程明只好先下楼等候，免得叶媚洗完澡后找不到他人，待会再找时间上楼拿光盘，还得把新设的用户名删除了，再把文件隐藏的勾勾取消。
　　监控的视频，程明不想去管，反而会弄巧成拙。
　　这下子可真的发现不得了的东西，虽然乍一看，和林叔叔的案件好像没直接的关系。但绝对会是一记杀手锏，给叶斌松的名誉沉重的打击。
　　而且程明只是看了一个视频，剩下的视频说不定会和林叔叔的案件有关。
　　叶斌松是老谋深算，但也是机关算尽。
　　在这个计算机还算新鲜事物的年代，他已经耍得不错，但在程明都是些小伎俩。
　　程明坐在沙发上，换着电视台，接下来就是与时间赛跑，在叶斌松回来之前，回收光盘。
　　浴室的门缓缓推开，换上一件淡蓝色吊带衫的叶媚走至程明跟前，程明嗅到一股洗发水的香味。
　　叶媚湿润的长发绞缠在一起，脸上红晕弥漫，肌肤细嫩白腻、身材纤细，胸部有着微微的隆起。
　　叶媚看着茶几上一片都没少的西瓜，双手叉腰，抱怨道：“我都洗了十几分钟了，你咋一片西瓜都没吃啊，都氧化了，快给我吃掉。”
　　“吃不下啦，待会就要吃午饭了。”
　　“程明，你中午要回家吃饭吗？”
　　“这个啊，我爸妈都离婚了，我回去也是跟我老爸两个大男人一起吃饭，一般都是随便解决，我煮个面吃，或者把昨天的剩饭炒一下就行。”
　　“这怎么行！那也太没营养了，你都受伤了，更应该好好吃饭补身体。”
　　“这点小伤哪里还需要大鱼大肉补身体啊。”
　　“你长得太瘦了，就应该多吃一点。”叶媚掐了掐程明的手臂肌肉说道，“这手臂一点都不像男人。”
　　“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离婚的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就在我中考结束后，小黎跟着老妈，我就跟着老爸一起生活。”
　　“他们好像经常吵架啊，但不是很快就和好了吗？这是感情好才对吧？”
　　“嘛，小吵小闹可能会给感情生活增加一点润滑油。但一直吵个没停就不好受了，你爸妈没吵过架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他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但妈妈走了后，我爸就有点不顾家了，变成一个工作狂。”
　　“啊，对不起。”
　　“没什么，我不在意的，既然如此，你要不要在我家吃一顿午饭。”
　　“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上一次在龙山酒店，你都没好好吃饭，吃到一半就和那个姓陈的跑了，我也知道我的那群朋友对你说很难听的话。所以理解你，但今天只有我们，我一定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厨艺。”
　　“其实我煮饭烧菜也很厉害的，要不我们一起下厨房？”
　　程明举起手臂，做出秀肌肉的动作。


第178章 假戏真做
　　“叶媚，你爸爸今天中午会回家吃饭吗？”程明试探性地问道。
　　如果要回来的话，程明就得早做准备，把光盘回收，哪怕会被发现，会和叶媚撕破脸皮，但也管不了那么多。
　　“对哦，我先打电话问问他好了，一般是不回来吃的。”
　　看着叶媚拿起电话，程明心里是有点忐忑的，也许叶斌松原本是不回来的，结果叶媚说他在家里，叶斌松察觉到不对立马赶了回来，他岂不是弄巧成拙，给自己挖坑。
　　“喂，爸爸，你今天中午要回来吃饭吗？不会来是吗？我知道了，我一个人会好好吃饭的啦，我又不是小孩子，零花钱还有很多，不用再给我了，嗯，就这样，你好好工作吧。”
　　听起来就像是很普通的父女对话啊。
　　“你没跟叶叔叔说我在你这边吗？”
　　“怎么？你想让我告诉我爸爸，家里来了个男孩子吗？我爸虽然对我管得不严，要是知道我和一个男孩子独处的话，多少还是会担心的。但如果是你的话，我爸爸会放心的吧？”
　　真的会放心吗？
　　“还是说你想让我告诉爸爸你来做客。”叶媚的手指拍打着脸颊，打趣问道。
　　程明尴尬地笑道：“这个……当然是不想啦。”
　　“所以说嘛，你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吗？不用客气。”
　　“我不挑食的，先看看你家的冰箱有什么食材。”程明打开冰箱说道。
　　“应该只有早上的剩饭、鸡蛋和一个西红柿。”
　　“要不就做个炒饭加西红柿蛋汤吧，就我们两个人的话，也吃不了太多。”程明提议说道。
　　“怎么可以让客人吃剩饭，再煮一锅饭也很快的。”
　　“炒饭就是要用剩饭炒才有那个味道，松软的米饭炒起来反而差点意，再煮一锅饭吃不完的话，你好叶叔叔晚上岂不是还要吃剩饭。”
　　“唔……”
　　叶媚一时语塞。
　　“一个西红柿既要炒饭，又有泡汤，切成两半也不够，我去附近的超市再买两个回来。”
　　“我去买吧。”程明主动请缨说道。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稍微摸准了叶媚的行事准则，叶媚的反应也如他预料的一般。
　　叶媚推搡着程明，摁压着他坐在沙发上说道：“客人就给我乖乖地坐在家里等我就好了，我去去就回。”
　　叶媚走到玄关处弯腰穿鞋，侧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轻薄透气的吊带衫，她还没有大胆到穿居家服出门购物的地步。
　　立刻跑回楼上的房间，换了件普通的纯色体恤下楼。
　　程明表面上看似稳如老狗，心里其实慌得一批，刚才姑且是把电脑屏幕给熄屏。
　　但主机的灯却亮着，只能希望叶媚没事不会去书房，哪怕去了书房也发现不了异常。
　　“真不用我去买？”程明啰嗦地说道。
　　“不用啦，你不常来这附近也不熟吧，让你去买东西，我还怕你迷路呢。”
　　叶媚急匆匆地跑出门，连门没带上，回头喊道：“你在家里，我就不锁门了。”
　　去看看光盘的情况吧，已经快全部写入完毕。
　　最后等待的这段时间里，程明细细地查找了一遍电脑的文档和书架上的笔记本，并没有他想找的账目和欠条记录，叶斌松借钱给沈筱姐过，并打算以此威胁她。
　　想必类似的事情没少干，若是能找到那种证据，再配上这些视频，程明将绝杀。
　　程明回收光盘，再把自己动过电脑的痕迹全部消除。
　　想要的东西已经得手。
　　程明可以跟叶媚不辞而别，直接回家看光盘里的资料，但他没有这么做。
　　哪怕是欺骗，也要欺骗到底，否则被自己从头利用到尾的叶媚不就太可怜了吗？
　　真真假假分不清，才是假戏真做的最高境界。
　　不把关系直接搞僵，也是为了下次登门拜访做铺垫。
　　也许只有这个光盘的视频还不够呢。
　　叶媚出门自然不可能只买两个西红柿，还有香肠、瘦猪肉、蔬菜等等……
　　程明为了证明自己刚才说的厨艺好不是吹牛，像模像样地系上围裙。
　　叶媚还是「客人乖乖等着开饭就行了」的口吻。
　　两人关于谁来下厨又争执了一番。
　　程明来炒饭，叶媚做汤的折中方案被叶媚直接否决。
　　最后通过的方案是两人各炒一份饭给对方品尝，汤也是两人合作。
　　程明把鸡蛋打在剩饭上，用筷子搅拌均匀。
　　“不先煎蛋吗？”叶媚疑惑地问道。
　　“这么做可以不让米粒黏在一起，而且每一粒米上都有鸡蛋味，很香的。”
　　“原来如此，学到了。”
　　程明打开火，先倒油把锅烧热，再倒入蛋液煎炒，把鸡蛋捣碎成米粒一般的大小，直接放入剩饭翻炒，依次切入瘦肉和香肠、西红柿、少许的酱油……
　　叶媚没有盲目地模仿程明的炒饭方法，还是按照自己平常熟悉的习惯来。
　　程明和叶媚坐在欧式餐桌上，面前摆着对方炒的炒饭，中间放着西红柿蛋汤。
　　叶媚用勺子挖起一勺颗粒饱满透明的炒饭送入嘴里，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说道：“好吃，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下厨，明明是男生。”
　　陈孜艺好像也发出过类似的感慨。
　　“快吃一下我做的炒饭，说出你的感想。”
　　程明吃了一口后说道：“还行吧。”
　　只是普通的炒饭而已，当然吃不出特别的味道。
　　“就这样？我不信，我也吃一口我自己炒的。”
　　叶媚伸手从程明的一盘炒饭舀了一口。
　　高下立判。
　　叶媚捶着桌子，不甘心地说道：“居然比我的炒饭好吃，我才是女孩子啊！”
　　“程明，要不我们把炒饭还回来吧，自己做的难吃炒饭自己消灭。”
　　“不必了，都已经动过筷子了，换来换去的也不干净。”
　　“也是，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健康的事情，叶媚红着脸，埋头扒饭。
　　解决掉午饭后，叶媚抢着收拾碗筷。
　　程明则坐在沙发上看三国，气氛很是融洽。
　　难以想象这是在敌人的老巢。
　　“程明，你要回去了吗？”叶玫甩了甩手臂上的水滴问道。
　　“倒也不是很急。”
　　其实蛮急的，但怎么说呢，程明还是有点罪恶感，哪怕叶媚是仇人的女儿。
　　程明一开始以为自己怎么欺负和欺骗她，自己的良心都不会痛一下。
　　接触下来，程明恨屋及乌的想法淡了不少，多陪她一会儿也算是微不足道的赎罪吧。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太恨我。


第179章 小叶子
　　叶媚提议说道：“要不我们来看电影吧，我租了恐怖片的碟，正好有你在，我一个人不敢看。”
　　“大中午的看恐怖片？”
　　“就是大中午才敢看啊，晚上看这个太渗人了。”
　　程明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不敢看为什么要租恐怖片的碟子，看一些恋爱喜剧不是更好。”
　　“但我就是想看。”
　　人就是如此矛盾的存在吧。
　　叶媚打开影碟机，抽出保护套里的碟片，放入vcd机里头，为了营造出气氛，还把窗帘都拉上了。
　　这部恐怖的名字叫《午夜凶铃》，算是这年代最恐怖的电影之一了吧。
　　程明对于恐怖片，并不感冒。
　　人没事找罪受干嘛。
　　但心智年龄已经三十岁的他怎么说也不至于被恐怖电影吓到。
　　叶媚把怀中的抱枕抱得死死的，恨不得把里面的棉花捏爆一般，娇躯微微颤抖。
　　镜头一转，长发掩面的白衣贞子竟然从影片里爬出电视机。
　　“啊！”
　　叶媚发出尖锐的叫声，整个人靠在程明身上，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
　　“不敢看就关了吧，换个轻松搞笑的。”
　　“不行，我要看完。”
　　“看完这个你今晚还敢睡觉上厕所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不敢，哇！”
　　叶媚又被吓到，惊叫连连。
　　叶媚依偎在程明的肩头上，不敢看电视时就把头埋在程明咯吱窝里。
　　借她一条手臂已经是程明最大的极限了。
　　若是换个人，程明肯定把她紧搂在怀中，趁机揩油。
　　但叶媚的话，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吧。
　　电影放完，程明的手臂上全是红印子。
　　恐怖电影，静静和赵怜应该也很害怕恐怖的东西。
　　等这些事情结束之后，也租点恐怖片好了，让她们飞扑到自己怀里。
　　不错的计划，程明邪恶地想到。
　　“叶媚，我差不多该回家了。”
　　程明起身道别，需要他的地方还有很多。
　　赎罪也好，愧疚也罢，差不多够了。
　　“这就要走了吗？”叶媚怅然若失地问道，“留下吃个晚饭吧，我要一雪前耻，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厨艺。”
　　“对不起，我晚饭得去老妈那边吃。”程明双手合十婉拒道。
　　“这样啊，那下次有机会再来我家玩吧。”
　　“嗯，下次一定，谢谢你今天的招待。”
　　叶媚恋恋不舍地送程明到家门口。
　　“程明，我的生日还记得吗？”
　　“记得，八月十八号对吧。”
　　希望到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下次带小黎和静静一起来我家庆祝生日吧。如果你们和我的那群朋友合不来的话，我们可以另开一个生日聚会，就当是这些年错过的生日一起补了。”
　　“我会跟他们说的。”
　　经过一天的事情，程明或许对叶媚个人有所释怀。
　　但自己的妹妹和静静恐怖就没这种度量了。
　　“那个……我以后能像小时候一样叫你小明吗？”
　　“完全可以啊。”
　　“那你还记得小时候大家叫我什么吗？”
　　叶媚的小时候。
　　小媚，不对劲。
　　小叶，还差点意思。
　　程明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词：“小叶子？”
　　“对，原来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肯定忘记了，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玩了吧？”叶媚怀念地说道。
　　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逝去的时光终将逝去，不管是你，还是我，亦或是她们，都回不去了。
　　“其实上一次听你们是在早上去游泳馆游泳的，我就在想我也早上去游泳馆，会不会遇到你们呢，抱着这样的心态，我连着去了好几天。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你来了，虽然只有你一个人，但我没放弃真是太好了。”
　　程明本以为是今天的偶遇是巧合，原来是叶媚在那守着。
　　但从程明和静静重新说上话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变了吧。
　　也正是因为静静，程明才会在考场里遇见叶媚，以至于程明能从她家拿到解救静静家的关键证据。
　　“小明，拜拜。”
　　“小叶子，再见。”
　　两人挥手告别。
　　程明背着背包消失在叶媚的视线中。
　　录音笔和相机都没有机会用到，但不需要用到录音笔反而是一件幸事。
　　用到录音笔，就意味着程明和叶斌松正面交锋，需要用录音笔保护自己，留下关键证据。
　　程明先回静静家接回妹妹，程明没急着把视频的事情跟她们说。
　　一是这些视频不雅观、不健全，程明没全部看完所有视频，也不好下定论，这些视频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任阿姨和静静现在都经不起一丁点的大起大落，给她们过大的希望反而不太好。
　　任梅问程明看到他爸没有，程明摇头说没有。
　　虽然程明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在任梅眼里，解决问题的关键还得老爸出马才让人安心。
　　程明一到新家就小心翼翼地把光盘放入电脑中，文件没有损坏，程明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更不可复制。
　　先拷贝一份到电脑里，再多备份几份光盘。
　　程明搓了搓手，点开视频观看。
　　说实话，像素差，看着就像马赛克一样，镜头很晃、手法相当不专业，也没有打光，收音差，更没有那种卖力的表演。
　　阅片无数的程明动都不动一下。
　　被叶斌松祸害的女孩子和少妇还蛮多的。
　　但这里面有谁是自愿，谁是被迫的，却不好说。
　　也有程明仅有一面之缘的面孔，比如公司里给程明带路的女员工。
　　等一下，这个穿金戴银的富婆好像是市建局的局长夫人吧。
　　叶斌松唯独在对待她时格外卖力，其他视频都是让别人服饰他的。
　　他们之间居然有一腿！这无疑是最劲爆的消息，很多线索都能联系上。
　　局长和局长夫人真不愧是一家人，互相出轨啊。
　　局长夫人大义灭亲的行为也好理解。虽然她现在权势和钱都是局长给的，但黑料居多的局长总有一天会倒台的，那她提前找好下家安身更是名字的选择。
　　老爸因为老妈怀了妹妹的缘故，是最早辞职的一个人，叶斌松稍晚一点，之后两人合办的公司。
　　程明一家人还得租在筒子楼，叶斌松却有钱买那个地方的房子，买房子的钱哪里来的，确实可以斟酌一番。
　　但叶斌松与老爸和林叔叔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动机是什么，程明猜不出来，还得问当事人才知道。
　　“哥，你在看什么？”
　　妹妹的身后在背后悠然响起。
　　程明光速切屏到蓝天白云的桌面。
　　“没什么。”
　　差点忘了妹妹在家，他应该先看完视频再去把妹妹接回来的，少想了一层。
　　但他不是把门窗都反锁了吗？窗帘也拉上了，妹妹从哪里进来的。
　　程明回头望去，看到了阳台门上方的亮窗，居然是从那里翻进来的吗？
　　老爸，你这房子的设计问题也太大了吧，别以为高层就不会遭贼啊。
　　“可我已经在你背后看了好几分钟了，他们不穿衣服在干什么啊？在床上打架？”
　　“咳咳咳……”
　　程明剧烈地咳嗽着，自以为对付小女生游刃有余的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完了，全完了，这要他怎么解释。


第180章 家庭生物课
　　“是……”
　　程明欲言又止，这要他怎么跟妹妹解释啊。
　　“是什么？”
　　“小黎，你怎么不敲门就进入我的房间啊。”
　　程明开始转移话题，打算简单地糊弄过去。
　　“我敲了啊，两个和窗户都敲了，还超大声地喊了哥哥开下门。但哥哥你都没应我，我才搬了把椅子，从门上的亮窗爬进来，所以说哥哥你在看什么？”
　　转移话题失败。
　　程明摘下耳机，因为怕错过什么重要的情报，程明把音量开到蛮大的，完全没听见妹妹的声音。
　　程黎饶有兴致地看着哥哥痛苦又为难的模样。
　　把门窗关得这么严实，程黎还以为哥哥憋坏了，正在干坏事。
　　毕竟静怡姐情绪低落，现在肯定没心思谈情说爱，结果却发现哥哥在看那种东西。
　　嘛，某种角度上来说也差不多吧。
　　哥哥没发现自己的时候，程黎也曾想过，要不要假装没看见，溜出去，免得双方尴尬。
　　但她可是小孩子啊，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哥哥。
　　提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也有利于今后的计划。不然有大好机会摆在她眼前，她既不想暴露重生者的秘密，任由机会流失。
　　程明的内心更是挣扎万分。
　　说还是不说呢？
　　说的话又要怎么说才好呢。
　　不说又要编什么谎言蒙混过关呢。
　　这丫头可精明了，不好骗。
　　突发事件已经够让程明伤脑筋的，完全分不出精力在这种生活琐事上。
　　妹妹就快要上初中了，虽然还没来例假，身体还没发育，但确实不小了。
　　因为妹妹性格跳脱，又爱撒娇，再加上程明太「老」，宠妹妹的时候，难免会忽视掉她的年龄。
　　就算程明不说，妹妹总有一天要长大的，会因为身体的变化去问老妈。
　　将来上生物课的时候，这方面的知识也会有所涉及。
　　退一万步来讲，提前给妹妹灌输这方面的知识。
　　不但可以让她远离别的男孩子，保护自己。
　　还能借此机会让妹妹知道男女有别，会害羞，不好意思每晚钻被窝、每天挂在他身上。
　　程明一本正经地问道：“小黎，你知道小宝宝是怎么生出来的吗？”
　　“肯定不是充电话费送的，也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更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对不对？我厉害吧。”程黎得意地说道。
　　“很厉害，很厉害。”
　　知道这一点的话，倒是省了程明很多口水。
　　“那你知道小宝宝是怎么怀上吗？”
　　“怀上？什么意思。”程黎歪着头，一头雾水地问道。
　　“你见过孕妇吗？”
　　“在医院里见过，肚子大大的。”程黎拉起衣角说道。
　　“对，之所以肚子那么大，就是因为肚子里住着小宝宝，哪吒就是怀胎三年生下来的。但那是神话故事，一般怀胎十月就行了。”
　　程黎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是吃了人参果，肚子才会变大对吧？”
　　“西游记里的人参果也不是那个作用吧，要说也是喝了女儿国的子母河的河水，不开玩笑了。总而言之，要生小宝宝呢，首先要睡在一起。”
　　程明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这个我知道，我们过家家的时候玩过，然后呢，睡在一起后还要做什么？亲嘴”
　　“要说亲嘴也没错，但要亲的地方不是嘴巴，而是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什么地方？”程黎眨着纯洁的大眼睛问道。
　　“就是……是……”
　　程明还是没办法直接在妹妹面前说出那些名词啊。
　　程明起身叮嘱道：“你别乱动电脑啊，我去找徐娟借本生物书再跟你说。”
　　程明的课本都留在老妈的家里，没课本，直接说的难度还是太大了。
　　“徐娟，你有初一的生物书吗？借我用一下，我给我妹预习一下生物课。”
　　徐娟先是摇头，又害怕程明生气一样，补充说道：“对不起，我都卖掉了。”
　　也是呢，她们的行李就那么点，怎么可能带又重又占地方的书。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没有就没有。”
　　网上不知道有没有那种资料，应该有吧。
　　程黎当然不可能乖乖听程明的话，挪动鼠标点开任务栏的小窗，戴上耳机。
　　程明回屋，程黎指着电脑屏幕，天真地说道：“哥哥，他们看起来好奇怪啊。”
　　“小黎，你在干什么啊！赶快关掉，眼睛会脏掉的。”
　　程明慌张地捂住程黎的眼睛。
　　“哥哥，他们怎么一直在喘气啊，很累吗？”
　　“啊啊啊，快把耳机也摘掉。”
　　程明手忙脚乱地脱下耳机，板起脸说道：“我不是叫你别乱动电脑吗？”
　　程明忘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反而越想干。
　　“可我很好奇他们在做什么事情啊，我刚才都站在哥哥后面看了好久，现在看一会儿也没关系吧？”程黎的小手抓着程明覆盖住她眼睛的大手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
　　程明把视频关了才松开妹妹的眼睛。
　　“所以说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快告诉我嘛。”程黎摇晃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程明先是搜索了一下生物书，并没有出现他想要的结果。
　　没有人上传教材啊，维基百科也刚成立不久，直接输入器官搜索的话，出现的图片对妹妹来说会不会太震撼了？
　　委婉一点解释吧。
　　“小黎，你知道果树怎么开花结果吗？”
　　“不知道，我们不是在说怎么生小宝宝吗？怎么又扯到花朵那边去了？”
　　“我们先说花朵怎么生小宝宝，其实花朵和人跟动物一样是分男女的，男的就叫雄蕊，女的就叫雌蕊，雄蕊的花粉被风或者蜜蜂等昆虫带到雌蕊上，雌蕊就会怀孕，然后开花结果。”
　　“可我们人类不需要蜜蜂帮忙吧？”
　　“嗯，我们不像植物，自己会动，所以我们主动把花粉送到雌蕊里就行了，就像叶叔叔和那个女人做的那样。”
　　“我身上也有雌蕊吗？在哪里，在哪里？”
　　程黎左顾右盼，举起手臂，往腋下瞧了瞧，都没找到。
　　“听得懂吗？听不懂也没关系，等你上了初中，生物老师会教你的，实在不行，你去问老妈也行。”
　　这个任务太艰巨，程明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极限，剩下的就交给老妈吧。
　　“说起来，在视频里的叶叔叔和不认识的女人在生小孩，哥哥，杜阿姨已经去世了吧？”
　　杜阿姨？哦，叶媚的母亲好像是姓杜来着。
　　“嗯。”
　　“那叶叔叔这岂不是出轨了？”
　　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的。
　　“算也不算，毕竟杜阿姨都走了，总不能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吧，再婚还是可以的，但他的私生活很混乱啊。”
　　已经没流氓罪了，仅仅只靠这些视频想干翻叶斌松还不够。
　　除非是视频里的女主角们联合起来，枪口一致对准叶斌松，控诉他强行发生关系。
　　“哥哥，你为什么要看这些视频啊？为了救出林叔叔吗？”
　　“嗯。”
　　“那我们继续看吧，把这些视频看完。”
　　程黎坐在程明的大腿上，自顾自地挪动鼠标，再次点开视频。


第181章
　　程明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抱着妹妹看这一些东西。
　　这正常吗？这合理吗？这对劲吗？
　　不过他前世都对妹妹做过那种过分的事情，现在这种程度反而有点小儿科？
　　不知道视频的质量实在太差，还是叶斌松作为男主角无法让程明产生代入感，或是女主角里有程明欣赏不来的过于丰腴的局长夫人，亦或是程明心无杂念，只想找到证据。
　　也可能是程明抱着妹妹，不敢有反应。
　　看完所有的视频之后，没有得到什么关键性的信息。
　　除了一些肉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话，就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了。
　　既然叶斌松拍这些视频的目的是威胁女孩子乖乖听话，那自然不会留下他威胁女孩子的话。
　　就比如你不听话，我就把视频放到网上去，让你身败名裂，诸如此类。
　　但视频没有打码，尤其是叶斌松的脸没有打码，应该是技术力不够吧，也可能是没想到这一层。
　　他们办事的地方并不是叶斌松家里，而是宾馆和酒店，估计叶斌松还是想在女儿面前当个好父亲吧。
　　视频里没有沈筱姐，在她惨遭毒手之前就被程明拯救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老爸是在晚上七点后才回家的，一到家就把公文包一扔，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开始打呼噜。
　　身上的衬衫也皱巴巴的。
　　连姨拿过毛毯盖在老爸身上，完全没有程明和程黎出场表现的机会。
　　老爸睡了一个小时候后，才醒过来，四顾茫然地问道：“有啥吃的吗？”
　　程黎拿起一块薯片，递给老爸说道：“爸爸，这个给你吃。”
　　“哈哈，谢谢你的好意，零食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程宏远摆了摆手笑道。
　　“我帮你做点吧，你想吃什么？”连姨问道，她似乎早就想到了老爸没吃晚饭，连围裙都没脱。
　　“能吃的就行，早上就啃了个馒头，中午吃了碗面线，快把人饿死了。”
　　“老爸，你没事吧？”程明问道。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刚回市建局才一个月呢，跑东跑西，脚就没停歇过，连工资都没发呢。至于我以前在市建局的事情，小黎都长这么大了，十二三年过去了，想查也查不到什么，而且当年哪像现在啊，会拨款什么什么经费，可以拍卖土地。给了商人行贿的动机，也给了官员大肆敛财的手段。”
　　“那老爸你开公司的时候有行贿吗？”
　　“怎么可能有！那可是雷区。”
　　“那老爸你怎么被盘问了那么久？”
　　“主要是因为我以前在市建局里工作，下海经商后开的又是房地产公司，他们怀疑我利用同事关系走后门，结果当然是没有，开什么玩笑，刚开始的时候，我一个人去工地上搬砖的，攒了点钱，认识了一群人才干起工程队来，到处承包工程，奔波了一两年，才贷款和叶斌松一起开了公司。”
　　“那个，爸爸，连你都要接受审查，那叶叔叔是不是也需要？”
　　“应该是要，为了防止我们事先串口供，所以我没见到他。”
　　原来如此，难怪叶斌松不在家，也不回家吃午饭。但这也就是说，检查组很早就排除他的嫌疑了，更不会把他与这个案件再次联系在一起。
　　“那林叔叔那边呢？”
　　“学军那边就难搞了。”程宏远烦躁地挠了挠头说道，“简直就是人赃俱获啊，首先是卡里的钱说不清楚，其次是这次学军负责的是护河堤的设计跟省道的修缮，大洪水的悲剧还历历在目，局长那混球还想着偷工减料，拿些稻草当钢筋混进去，这护河堤才建了一小段就被曝出这种事情，省建局也派人过来调查了，市建局大换血不可避免，已经触碰到了做人的底线。”
　　“林叔叔负责的工程不会偷工减料的吧？他那种刻板的人。”
　　“设计归设计，他把图纸交上去，就被喊去负责其他工作了，把他这个顽固不化的家伙支开，具体要怎么实施还得看下面的监工头子，学军就莫名其妙地背了大锅，省道修缮这种肥差更是轮不到他来干，挂个名罢了。”
　　“林叔叔岂不是就变成背锅侠了？”
　　“可不是嘛，他这个人就是缺心眼，也不够圆滑，所以才被坑得这么惨。”
　　程明心想老爸你也没资格说别人，要不是你儿子扭转乾坤，你也被坑得一身债务。
　　“老爸，我今天发现了一个重要的证据，说不定能救出林叔叔，你来看看。”
　　程明将老爸从沙发上拉起来，领着他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中的视频。
　　正是叶斌松与局长夫人做的那个视频。
　　其实这证据也蛮尴尬的，不是那种拿得上台面的，更不是父子可以一起看的东西。但程明又只找到这个证据，刚才也和妹妹一起看过了。
　　怎么说呢，心理压力少了很多。
　　果不其然，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后，老爸立马变脸，抡起拳头，怒斥道：
　　“臭小子，原来你天天玩电脑怎么看这些不七不八的东西，快关掉！”
　　程明双手抱头说道：“老爸，等一下，你看这个男的像不像叶叔叔，这个女的是不是局长夫人？”
　　“嘶，还真是，他们居然有一腿，你从哪里搞到这东西的？”
　　“从叶叔叔家的电脑上找到，我觉得这东西可能会有用处，就了一份过来，其实不止局长夫人，还有很多其他女人……”
　　程明点开其他视频给老爸看。
　　“宏远，面煮好了，来吃吧。”连姨进屋喊道。
　　程宏远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说道：“先放在那儿吧，我待会再吃。”
　　“你们父子俩在看什么啊！先吃再看也来得及吧？不然面都坨了，呃……”
　　连姨走近说道，看到电脑屏幕的画面后，立刻僵在原地，愣了一秒有余，才说了一声「对不起，打扰了。」转身跑了出去。
　　“连颖，你听我解释。”
　　老爸连忙跑了出去，程明一开始还在幸灾乐祸，后来才想到自己在连姨眼中的风评岂不是也变差了？
　　还放心自己和女儿住在他们家吗？
　　程明的改造计划还没展开呢，可不能让徐娟就这么走了。
　　程明不能在一旁看戏，只好帮着老爸一起解释，洗脱嫌疑。
　　好在连姨也是讲理的人，对他们的印象也都不错，老爸就一边吃面，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程明进行补充。
　　“我就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人。”连姨安心地说道。
　　“老爸，你说叶叔叔是不是和局长夫人串通在一起，陷害林叔叔？”
　　“可能性很大，但没搞懂他们的动机，举报局长这个罪该万死的家伙就算，为什么要牵扯上学军。”
　　“老爸你和林叔叔跟叶叔叔和局长夫人以前有什么过节吗？不然他为什么先搞老爸你，再搞林叔叔。”
　　“没有啊，我们以前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但局长当年和我们一样都是小干部，升迁成局长后却变得人模鬼样，人的变化，谁又说得准呢。”
　　“老爸，我找到的视频能配上用场吗？”
　　“有用肯定是有用的，再不济可以把这个当材料交上去，让局长和他们狗咬狗，局长嘴里肯定没把所有实话说出来，他还念着夫妻情谊，或是让局长夫人保管一部分私密财产，等他出狱后享清福，他也乐得学军帮他背一部分锅，减轻量刑。但要洗清学军身上的嫌疑，却还远远不够。”
　　程宏远总结说道：“人证方面，叶斌松、局长夫人，护河堤的监工头子，学军的哥哥，以及那视频里的其他女人，物证方面，卡里的每一笔钱都要罗列出清楚，你既然能在叶斌松家里挖出视频，就说明他家里的秘密还不少，让专业人士去搜查可能会有更多的收获，能把这些事情做好的话，证明学军的清白，问题应该不大。”
　　“不是把叶叔叔直接送进监狱里吗？他这已经算是诬陷官员了吧。”
　　“那也得找到证据才行。”
　　“老爸你有上交那些视频的渠道吗？我一个同学的爸爸在南明市里说话的份量还挺大的。”
　　“不用你操心，这点门路我还是有的，我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虽然老爸这么说，但程明还是无法安心下来睡大觉。
　　程明的想法就是找到视频里的女主角们，以及他们办事的地方，有没有监控录像或是他们的开房登记。
　　可惜程明没有渠道搞窃听装置，如果能装一个窃听在叶斌松家的电话上，说不定也能有意外的收获。
　　但找人可不轻松，除了公司里的几个女员工，剩下的都是陌生面孔。
　　哪怕酒店和宾馆有监控，为了客户隐私，也不可能随便给他查的，除非警察叔叔出面。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陈孜艺，请她帮忙呢？
　　打得通吗？
　　她知道现在的状况吗？
　　她能帮上忙吗？
　　毕竟她爸爸不可能瞎掺和到这种事情里。
　　试试吧，反正也不亏，万一呢。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喂，是谁？”
　　“陈孜艺，是我。”
　　“程明，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想找我帮忙？”陈孜艺未卜先知地问道。
　　程明已经脑补出她在电话另一头露出狡黠的笑容。
　　“是。”
　　“我就知道，说吧，我听着。”


第182章 抽丝剥茧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你知道静静家出事了吗？”
　　“我当然知道啦，我消息又没那么闭塞，省里来了那么多人，我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烂了。”
　　“你家还真是热闹啊。”
　　“因为市建局是分我爸管的啊，他多少也受到了牵连，昨天刚回来就被逮去问话了。”
　　“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爸分管工商业和基建这块的，上一次在龙山酒店，你爸不是请我爸去喝酒了吗？你连这一点都没猜到吗？真笨。”
　　“你爸没事吧？”
　　“当然没事，他又没违纪，就是监督不力，要吃处分，以后会成为污点，仕途上很难再进一步，我爸哈哈笑，说无所谓，身居何位不重要，重要的是造福一方百姓。”
　　“但我妈就不这样认为，我爸本来就是入赘的，让我妈这边的人瞧不起。要是一辈子只能被拴在市里，连省一级都去不了的话，过年都不敢回娘家了，两人刚吵了一架，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妈正忙着骂我爸，没空管我。”
　　“市建局是对你爸负责的，居然还会出这种篓子，不应该啊。”
　　“名义上是对我爸负责，但我爸是空降干部，扭不过本地的地头蛇，刚上任的时候没树威，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这次的招商引资也不顺利，南明市的条件不是很好，大厂看不上，小厂怕赔钱，本来还有两家来踩点的商人，被这次的丑闻给吓跑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本以打电话让陈孜艺帮忙的话，有点强人所难，会牵连到她爸，却没想到大家算是在同一条船上的。
　　难道说前世，林叔叔多年之后能翻案，就是陈孜艺的父母一手推动的。
　　“反正我妈认定了这次的事情，是有人要整我爸，把市建局这个定时炸弹仍给他管，等待时间炸他个猝手不及。”
　　陈孜艺的话却是给程明打开了新一条新的思路，他原本的格局太小了，局限在一个部门里，市建局局长能活到今日才暴雷，说不上是上头有人帮他撑腰隐瞒，甚至一起分赃。
　　这件事情提前被揭发，是否又与老爸与陈孜艺父亲接触过有关，陈孜艺父亲应该早就发现了市建局里的暗雷，派老爸这个排雷兵回市建局里潜伏。
　　毕竟老爸卸任董事长就回市建局里当顾问，时间上太巧合，那天在龙山饭店里还邀请陈孜艺父亲来桌上喝酒。
　　却没想到这雷提前炸了，把他们所有人炸得灰头土脸，估计是没料到叶斌松与局长夫人有一腿。
　　“静怡他爸那边很棘手吧？她还好吗？”陈孜艺担心地问道，“我打了电话给她，但是没人接，是检查组的人把电话线拔了吧？”
　　“嗯，不过我今天倒是找到了蛮关键的证据，已经交给我爸了。但我自己还想在做一些事情，所以想问你能不能借我两个警察叔叔用用，让我去宾馆和酒店查监控和登记记录。”
　　“拜托，你当警察叔叔是我家私人保镖吗？说借就能借，警局也不归我爸管辖，指挥不动的。”陈孜艺没好气地说道。
　　“说的也是呢，那我挂了，再见。”
　　“等一下，你找到了什么证据？跟我说说。”
　　“在电话里讲不清楚，反正有点用处就是。”
　　“那我明天来找你。”
　　“你还能出门？”
　　“我妈还没空管我，姑且还算是自由的，我很早就出门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别乱跑，知道吗？”
　　未待程明回答，陈孜艺那头先挂断了电话。
　　程黎一直趴在程明的肩上，听着两人的聊天。
　　和程明不一样，程黎从未离开过南明市。
　　即便她对时政毫无兴趣，对于一些轰动南明市的大事件，还是有印象的，她本来并没有把那件事和林叔叔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现在经由陈孜艺一提，程黎不由多想一层，可这个消息要怎么才能告诉哥哥呢。
　　会暴露她是重生者的身份吧？
　　不管了，暴露就是暴露吧，她就不信哥哥还能跑到哪里去。
　　高中要上的吧？店铺要开的吧？女朋友要的吧？舍不得小怜吧？
　　程黎现在只想快点和哥哥过上没羞没躁的生活，烦心事早点过去吧。
　　“哥，陈姐姐住在哪里啊？”程黎问道。
　　“市委大院啊。”
　　“和陈姐姐爸爸差不多级别的人也住在那儿？”
　　“应该是吧。”
　　“我们什么时候去陈姐姐家玩啊，只有她来我们家玩，我们却没去她家玩过，这不公平。”
　　“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再去玩吧，现在也没有玩的心思。”
　　等那时候再去就太晚了。
　　老爸与陈孜艺父亲的关系，程明当然不会藏在心里瞎猜，而是直接了当地去问清楚。
　　“谁跟你说的？”
　　“我猜的。”
　　“你这臭小子，脑袋还挺灵光的，也难怪你林叔叔出事，你第一时间就去叶斌松家找证据，我和唐书记的事情，你心里知道就好，不要多说，我明天也会把你找到的视频带过去，你就别再瞎搞了，这水比你想象的还要深。”程宏远叮嘱道。
　　程明把手头上的事情先放一放，还打了个电话给小怜，说这几天有事，等闲下来之后再去找她玩。
　　一大早登门拜访的陈孜艺伸手问道：“你找的证据呢？快给我看看。”
　　程明晃了晃手中的光盘说道：“在这里，待会再给你们看，我们先去好佳基找沈筱姐。”
　　“去好佳基干嘛，你们还没吃早饭？”
　　“吃是吃过了，主要是这东西大家一起看方便一些。”
　　程明也不知道人多的时候看好吗？
　　他可不想单独和陈孜艺一起看一遍，再和沈筱姐看一遍。
　　老实说，这几遍下来，他已经快看吐了。
　　前面坐着妹妹，后面的人却换成了陈孜艺，被两块平板夹着，感觉确实不同，但程明也无心享受。
　　一路来到刚开门营业的好佳基。
　　“沈筱姐，你现在有空吗？”程明问道。
　　“你让我有空我就有空，谁让你是老板呢。”
　　沈筱双手抱肩，托起硕大的胸部，看得程黎和陈孜艺一愣一愣的。
　　“我记得巧云姐新买了电视和影碟机吧。”
　　沈筱和詹巧云之前因为分店资金不足的事情，都不敢乱花钱，程明把钱交到沈筱姐手上，詹巧云才放心地购置了家电。
　　“嗯，铃音和铃钰这两个小家伙这几天总算安分下来，无聊的时候会乖乖待在楼上看电视。”
　　程明先把电视音量调到静音，声音没有什么好听的，主要是图像有价值，再把光盘放入影碟机中，说道：
　　“我先跟你们提个醒，里面的东西有点不堪入目，你们看了之后别打我。”
　　“到底是什么东西？”沈筱疑惑地问道。
　　“该不会是那种东西吧？”
　　陈孜艺则有所警觉。
　　“小黎来玩了。”
　　“来玩了！”
　　楼梯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和铃音和铃钰两个小家伙的声音。
　　詹巧云喊道：“你们别在楼梯上跑啊。”
　　电视机正开始播放视频，她们直接闯进屋里，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妹妹也就算了，这两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小学生啊。
　　沈筱和陈孜艺立刻去捂住她们的眼睛和耳朵，程明则逮住一旁的妹妹，做做样子。
　　“这是要玩捉迷藏吗？好黑啊。”
　　“我可不想当鬼啊。”
　　铃音和铃钰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哥哥，我已经看过了，就没必要遮住我的眼睛。”程黎摘下程明的手说道。
　　陈孜艺咬牙切齿地说道：“程明，你还愣着干嘛！快给我把电视机关掉啊。”
　　“哦哦。”
　　程明立刻关掉电视，朝妹妹投以求救的眼神：“小黎，你先陪铃音和铃钰去楼下玩吧。”
　　虽然心有不满，但程黎还是乖乖地牵起铃音和铃钰的小手，下楼说道：“铃音，铃钰，我们去玩捉迷藏吧。”
　　“好呀，好呀。”
　　“但是小黎要先猜一下谁是铃音，谁是铃钰？”
　　随着铃钰的性格逐渐开朗，两人的差别已经不大，现在这对双胞胎最喜欢让人猜谁是谁，并以此作乐，还经常假扮对方，搞得巧云姐很是头疼。
　　“程明，你给我看这种脏东西是什么意思？”陈孜艺揪着程明的耳朵质问道。
　　“这就是我找到的证据啊。”
　　“呸，这算哪门子证据啊，逗我们玩是吧。”
　　“真的是证据，你们看这个人，陈孜艺你可能不认识，但沈筱姐应该认识。”程明重新打开电视说道。
　　“是叶斌松！”沈筱死死地攥紧裙角说道。
　　“对，而这个人就是市建局的局长夫人，他们两人一起陷害静静的爸爸，叶斌松和局长夫人每次私会的地点都在同一个地方，最近的一次是在三天前，还穿着短袖，我猜他们这几天可能会再搞一次。所以我想在南明市的小旅馆和宾馆里去踩踩点，看能不能蹲到他们的作案现场……”
　　“你们离那么远干什么？电视屏幕不大，画质也不高清，你们看不清楚吧。”
　　陈孜艺和沈筱坐在床上，微红着脸，侧着头，压根就没敢看电视。
　　怎么说呢，意外地纯情啊，妹妹那是不知者不畏？
　　程明问道：“昨晚是谁说想看证据的？”
　　“我现在不想看了。”
　　“这里面还有其他女孩子和叶斌松做的视频。就比如这个，沈筱姐你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去联系她们，她们或许和你有过相同的经历，最好是能找到她们被威胁和压迫的证据。当然，如果沈筱姐不想提及往事，不想再触碰跟叶斌松相关的事情，我也不会强迫你的，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只是程明能信任的人少，要联合这群女人，沈筱也是最佳的人选。
　　“沈筱姐不愿意帮忙的话，那我就关掉了。”
　　“我的帮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沈筱问道。
　　“很重要，我想让他坐大牢。”
　　既然知道了老爸与陈孜艺的父亲有联系，林叔叔的冤假错案其实不难纠正，疑点挺多的，只是时间问题。但肯定会比前世快，不用拖十几年。
　　但程明可不想让叶斌松继续逍遥法外，摁死他，才能开始真正的重生生活。
　　“那我帮你，因为我和我妹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分店的开张就要再缓缓了，本来是打算让你挑个吉利日子的。”
　　“叶斌松被审判的那一天就是最吉利的日子。”


第183章 采证
　　程黎留在好佳基里陪铃音和铃钰玩，沈筱得先把片子看完，再认出里头的人。
　　程明则和陈孜艺开始地毯式的搜索，倒也不是漫无目的，看视频里的床铺和灰暗的灯光，应该是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入住的三无宾馆的钟点房或是一日房。
　　程明首先去了南明学院附近找找，那边的三无宾馆是最多的，毕竟大学生嘛。
　　“你对沈筱姐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对你死心塌地、言听计从。”坐在后头的陈孜艺问道。
　　“就是她最困难的时候，我拉她一把这样。”
　　“就这样？她妹妹又是怎么回事？”
　　和程明一起待久了，陈孜艺对妹这个词就格外敏感。
　　“就是她妹妹患有心脏病，没钱做手术，我……我老爸把手术费借给她，让他们家渡过难关，以上。”
　　“那也是你爸救了她妹妹，她为什么要感谢你呢？”
　　“呃……”
　　一开始是为了让沈筱安心地接过那笔钱才用了老爸的名头，好几个月过去了。
　　老爸都没露过一次面，再加上程明指导开店的专业知识，可能也没那么专业。但理念超前，未来的布局也是一板一眼的。
　　沈筱姐也不是傻子，应该早看出来了。但没有点破和戳穿，对于她而言，不需要见程宏远，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懂得都懂。”
　　“算了，说回正事，为什么他们最近都在同一个地方做那种事情？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是更安全吗？”陈孜艺抛出了疑惑。
　　“我猜大概有以下几个因素，他们的关系应该维持了十年以上，之前肯定是打枪换一个地方。但摄像机应该是近两年才买的，我看视频文件的修改时间，最早也是两年前的夏天，买了摄像机后，叶斌松觉得拍视频的方法可以用来威胁人，就搞起来了，结果发现，他的据点不够了。”
　　“毕竟全市不要登记的宾馆就那么多，用一处少一处，他们已经把局长搞进去，以后不用再偷偷摸摸地见面，警惕性下降。”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专门租或是买一处地方来当专门做那种事情的场所呢，你也不能肯定他们就是在宾馆里做的吧？”
　　“不，视频每次刚开始的画面都是白色整齐的床单吗？不说是自己家，就算是专门办事的小窝，也不会用白色的床单和被套，更不会叠得那么整齐，白床单容易脏，清洗起来多麻烦。要是做一次就得洗一次床单，他们估计连脱裤子的想法都没有，雇保洁也不切实际，他们这种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般就是其中一个人先开好房，告诉另外一个人宾馆和房号。”
　　“你的经验是不是太丰富了点？打算背着静静干坏事对不对？你这么熟练捉奸，你的防捉奸技巧一定很高吧。”
　　“你应该说我有做私家侦探的潜质。”
　　把大学旁的几家宾馆和旅社都找了一遭，并没有发现局长夫人那一间，倒是有发现叶斌松与其他女人做的场所。
　　一天下来，没什么收获，陈孜艺拿着南明市的地图做标记吧，把去的地方叉掉。
　　“明天继续吗？”陈孜艺问道。
　　“既然开始做了就肯定不能半途而废。”
　　这也是程明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比起焦急地等待着老爸那边的好消息，还是主动找点事情最好，哪怕最后只是空忙活一场。
　　“那你明天去我家接我，明天就在我家附近找找。”
　　“好。”
　　沈筱姐那边倒是有收获，虽然视频不雅，但她还是坚持看完了，认识其中的三个人，有一个人和她一样都是住在城中村里，有两个则是以前在宏远建筑公司里一起工作过的同事。
　　明明老爸也看完了视频，却没认出人来。
　　程明把妹妹送回老妈那儿，虽然发生了点意外，但这规矩还是不能断的。
　　程明还得和老爸讨论最新进展，就没留在这边睡，让妹妹跟老妈汇报情况。
　　“绝对不能说你也看了那视频知道没有，不然我就完蛋了。”程明再三叮嘱道，他的腿可不想被老妈打断。
　　“我知道啦，哥哥你真啰嗦，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对吧？”
　　“嗯。”
　　有这种秘密，感觉是一个不好的开端啊，明明决定了重生后要做一个正常的哥哥，但好像一天都没正常过啊。
　　“哥哥去陈姐姐家玩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知道没有？”
　　“为什么想去她家啊？”
　　“很好奇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啊，哥哥你不好奇吗？”
　　确实会有点好奇，毕竟普通人接触不到。
　　虽然明天要去接陈孜艺，但也没空去她家里坐坐。等结束之后，再让陈孜艺请他们兄妹和静静一起去见见世面吧。
　　陈孜艺家附近都是比较豪华的独栋别墅，市游泳馆、图书馆以及叶斌松家都离得不远。
　　想起之前去游泳馆的时候，陈孜艺还大费周章地跑到他家来，再并肩走去游泳馆，她还真是爱锻炼身体。
　　这附近的街道比较整洁，基本上都是正规的酒店和宾馆，小巷也少。
　　骑车逛了大半天才找到一家二层平房的宾馆，一楼有宾馆的入口，隔壁是理发店和足浴店，不远处则是卖神油的，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这家宾馆还装有空调，价格也贵上不少。
　　“给我们开个一小时的钟点房。”
　　前台的大妈立刻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们，嘀咕道：“现在的小年轻……”
　　程明和陈孜艺已经习惯了，跑了一天半，既有满不关心。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也有这种会多嘴几句的。
　　“床单和房间布置都和背景里的一样，就是这家店。”
　　“但我们不知道他们会在哪一间做吧？一共有八间呢，全包下来也不现实，他们听到房满了就直接走了，换下一家。”
　　宾馆用的是木门，锁头看起来也是比较破旧的那种。
　　程明就拿着他的门钥匙去其他房间，挨个试了试，都是同款锁头，钥匙是能进去，但转不开。
　　用同一把钥匙开两个锁头的小概率事件并没有发生。
　　“楼上的房都空着吗？我全要了。”程明财大气粗地说道。
　　“要包天，还是包夜？”
　　“就开一个小时的钟点房。”
　　程明又被前台当做白痴看，但钱还是要赚的，把一大串钥匙全交给他。
　　程明和陈孜艺走进每一间房里查看，区别不大，不能判定他们是在哪间房里做的。
　　程明像是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把每间房的窗户都打开。
　　退房之后，程明和陈孜艺就买了墨镜、帽子，简单乔装后守在宾馆外。
　　午饭是轮流去吃的。
　　一直守到黄昏暮色，别说叶斌松了，连进宾馆里的人都屈指可数。
　　“他们真的会来吗？”陈孜艺失去耐心地问道。
　　“不知道。”
　　“天都黑了，我们先回去吃晚饭吧，明天再来。”
　　“你先回去，我再等等，我记得他们的视频有几次也是在晚上拍的，晚上这么暗，更不容易被发觉，是偷人的好时间。”
　　两人又僵持到夜幕降临，路灯亮起，白天铁门紧锁的店铺倒是打开大门，挂出了彩色的灯笼，身着暴露衣裳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
　　陈孜艺看到这一幕，更待不下去了，拉着程明的手臂劝道：“局长夫人作为重要的证人，说不定还没可以自由行动呢，我们找了一天，守了半天全都是无用功。”
　　“无用功就无用功，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幽会的地方。
　　“死脑筋，那我去买两根冰棍来，快渴死本小姐了。”
　　买完冰棍的陈孜艺把冰凉的冰棍贴在脸上，兴奋地蹦蹦跳跳，没看路，直接撞上行人。
　　“啊，对不起。”陈孜艺连忙道歉，瞄了对方一眼。
　　是个女人，戴着墨镜和礼帽，一只手压低帽沿，脖子上挂着贵重的项链，手上提着包包，匆忙地走进宾馆，对于陈孜艺的道歉置之不理。
　　陈孜艺压抑住呼吸，抱着程明的手臂，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程明，我好像看到一个跟局长夫人很像的人，乔装打扮了一下，但她那个双下巴真的超级明显。”
　　程明微微颔首说道：“我也看到那个人进去了，但不敢确定是不是局长夫人。”
　　宾馆里开了灯，一整排的房间里唯独那一间房亮了，很是显眼。
　　程明自然知道亮灯的是几号房，立刻去开了间隔壁的房。
　　程明和陈孜艺把耳朵紧贴在墙壁上，勉强能听到一个女声。
　　“你到了没有？”
　　“我已经到了，老地方，你快点过来。”
　　“今天不行？不是说好了今天吗？”
　　“为什么不行？我家那死鬼都进去了，这一辈子都出不来。”
　　“换个地方？不要，这地方挺好的，还有空调，天都黑了，没人看得到我们，以后我们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快点，我是不是你的小宝贝？我就是今天想要，好几天没做，都快憋死我了。”
　　嗲里嗲气的声音，再联想到她那身材，让人不禁泛起一股恶寒，程明和陈孜艺对视一眼，都恶心得干呕。
　　“你要是今晚不来，我就叫小廖来，你不乖乖听话，我就把你这些年干的事情全抖出去，你要是敢辜负我，我干爹也不会放过你的。”
　　先是甜言蜜语，马上就是要挟，看来叶斌松拍视频不仅仅是为了威胁别人，更是为了自保。
　　而她的干爹又是谁。
　　程明拿出录音笔，不知道隔着一堵墙，还能录得清楚吗？
　　“你怎么有这个东西？”陈孜艺小声问道。
　　“要留下证据肯定要靠高科技的东西。”
　　“叶斌松还没到，我们先把冰棍吃了，都要化了。”


第184章 绝杀
　　为了让叶斌松放松警惕，程明先把自己房里的灯关了，装作没人的样子。
　　脚步声，来了！
　　砰——
　　重重的关门声。
　　说着肉麻的情话以及肉体的碰撞声，这就直接干上了，真猴急啊。
　　“今天没带摄像机来，不想把美美的我拍下来吗？”
　　“今天就算了。”
　　隔着墙壁，录音效果不是很理想。
　　这是京华数码的录音笔，已经算是如今行业内的顶尖水准了，程明花了一千多买下来的，他甚至连手机都没买，就先买了这个。
　　陈孜艺红着脸，一只手捂着耳朵，另一只手贴在墙壁上，想听又不敢听。
　　程明把头探出窗户，叶斌松房间的窗户自从程明早上打开后就没关上。
　　事先做好准备果然是对的。
　　程明爬出窗户，一脚踩在空调机上，再踩着广告牌，小心翼翼踩在叶斌松屋外的空调机上。
　　程明把录音机尽量往窗户里伸。
　　就这么会功夫，屋里已经偃旗息鼓。
　　这么虚？
　　也是，这要是能搞半小时也是厉害。
　　“斌松，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单身，我离婚之后也是单身。”
　　“我有女儿得照顾。”
　　“你女儿都多大了，早就可以一个人生活，你老婆刚死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现在你女儿都快上高中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你带着你女儿，我们一起去国外生活，干爹在国外买了房子，投资了”
　　“让我再考虑考虑。”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我都按你说的做了，把钱转给林学军那个茅坑里的臭石头。当年还住在筒子楼里的时候，他家就特别不懂礼数，逢年过节没来问候问候我，我一口咬定是他们分赃，最搞笑的是我老公那头蠢猪还以为我在救他，给他减刑，我和他结婚这么多年，居然在这件事情上最有默契，你说好笑不好笑。”
　　“是有点。”
　　“我棒不棒，快奖励给我你的棒棒……”
　　里面的战斗进入第二回合。
　　这可是听到不得了的东西，说是绝杀也不为过。
　　“这空调怎么一点都冷，我出了好多汗，坏了吗？”
　　“窗户好像开着，我去关掉。”
　　糟糕，往窗户这边来了。
　　程明本想直接从空调机上跳下，却看到陈孜艺在窗边疯狂朝着他招手。
　　程明也不顾得会发出声响，先踩在广告牌上，再跳到空调机上，抓住陈孜艺的手。
　　陈孜艺用力地拽起程明，程明踩着墙壁上，从窗户里爬了进去。
　　关上窗户的叶斌松纳闷地自言自语道：“是猫吗？”
　　“呼呼……”
　　程明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背靠墙壁上，喘着粗气。
　　短短几步，却也是惊心动魄，录音更是屏息不敢动弹，生怕呼吸声干扰了录音的质量。
　　已经拿到这份录音，哪怕被发现了也无所谓。但晚一秒暴露，就能让他们多麻痹大意一会儿，还在沉寂在胜利的喜悦中，熟不知已经大难临头。
　　“录到了吗？”
　　“应该录到了。”
　　“拿出来听听。”
　　程明插上耳机，一只耳塞戴在陈孜艺的耳朵上，另一只耳朵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一开始是隔着墙壁录的，噪声多，完全听不清楚。
　　再就是程明跑到窗外录的，尤其是局长夫人自爆罪行的那一段，说不上非常清晰，辨识度却也相当高了。
　　“太好了，太好了。”陈孜艺抱着程明，摇晃着他的脑袋，激动地说道。
　　“还好我铁了心要在留一会儿，不然我们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分明是我去买冰棍撞到那个女人，不然你这个瞎子早错过了。”
　　如释重负，也有心思相互挖苦、邀功和开玩笑。
　　银色的月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脸上，窗帘飘动。
　　陈孜艺看着程明近在咫尺的脸庞，倒也没有嫌弃地把他推开，而是扭过他的头，不让他看自己。
　　程明拍了拍屁股起身说道：“我们回去吧，先把这录音交到我老爸手上。”
　　“嗯。”
　　“需要我先送你回去吗？”
　　“不用，就去你家，说不定你们待会就要去我家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回到新家中，程明看到妹妹居然也在这边，他载着陈孜艺回来的路上，还想着要不要去老妈那边把妹妹接回来了。
　　老爸正坐在沙发翻阅着一本笔记。
　　“老爸，这是？”
　　“任梅搞出来的收入和支出记录，每个月的工资都是有记录的，卡里的钱扣去赃款，要是相差不大也能成为证据。”程宏远拍了拍笔记本说道。
　　程黎抱住程明的腰，嘚瑟地说道：“哥哥，这可是我拿回来的，厉不厉害？”
　　“很厉害，很厉害。”陈孜艺揉着程明的秀发说道。
　　“你今天去静静家了？”
　　“嗯，和妈妈一起去的。”
　　“老爸，我这里有一份至关重要的录音，你听听。”
　　“录音，什么录音？咋都是杂音？”
　　“耐心等等。”
　　听到最关键的部分，程宏远直接从沙发上站起，目光落在陈孜艺身上，问道：“你叫陈孜艺是吧？需要叔叔送你回家吗？”
　　“麻烦程叔叔了。”
　　“哥哥，我们也去陈姐姐家吧？”程黎心心念念地说道。
　　“改天再去吧，这么晚去打扰别人不太好。”
　　“陈姐姐，我们可以去你家玩吗？”程黎拉着陈孜艺的手问道。
　　“当然可以啊，我随时欢迎。”
　　“哥哥，你看陈姐姐都这么说了，我们快走吧。”程黎推搡着程明的后背说道。
　　程明望向老爸，打算让他发话制止妹妹的任性，发现他涨红了脸，兴奋地说道：“走走走，事不宜迟。”
　　四人上车，程明终于不用开他的摩托车，蹭一次老爸的车。
　　程明三人坐在后座上，程明被挤在中间，他想坐副驾驶啊。
　　“陈孜艺……”程宏远回头喊道。
　　“程叔叔，叫我孜艺就好。”
　　“咳咳，孜艺，你打个电话给你爸爸，就说我们要过去喝茶聊天。”
　　“好的。”
　　陈孜艺将关机的开机打开，拨通家中的电话。
　　“爸爸，是我……”
　　“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明知道你妈回来了还这么疯玩，叫我怎么帮你圆谎，她都打算去报警了。”
　　“我才不是去玩的，我在干正事，爸爸，程叔叔和我的朋友要家里玩。”
　　“开车来的？”
　　“嗯，开车来的。”
　　“你们在十字路口那边停车，我让老刘去接你们，现在是特殊事情，凡事都小心为上。”
　　“程叔叔，我爸我们让我们在十字路口那边下车，他会派人来接我们。”
　　四人下车再上车，司机刘叔也算是老熟人了。
　　“爸，我回来了。”
　　陈孜艺率先推门而入，直接跑楼上了。
　　大腹便便的唐牧从厨房里走出，系着一个粉色的卡通围裙，没有往日的威严，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哦，欢迎欢迎。”
　　程宏远搓了搓手，拘谨地说道：“唐书记，大晚上的打扰了。”
　　“唐叔叔好。”程明和程黎低头问候道。
　　唐牧和蔼地笑道：“你们好，老程，吃过晚饭没有？”
　　“在家吃过一点。”程宏远答道。
　　“那再吃点，我老婆买菜去了，家里已经好久没来客人了，随便坐，不要客气。”
　　话虽如此，程宏远站着，程明和程黎也只能干站着，两人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倒也与寻常人家没什么不同。
　　陈孜艺上楼换了身裙子再下楼，解下发圈，长发披肩，看起来淑女不少。
　　陈孜艺伫立在家门口，眺望着院子里，看见一个俏丽的人影提着两个大袋子朝家里走来，她连忙迎了上去，殷勤地说道：“妈，我来帮你拿。”
　　这个女人正是陈孜艺的母亲陈兰。
　　把袋子都交到陈孜艺手上，陈兰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捶了一下陈孜艺的脑袋瓜子说道：
　　“死丫头，终于舍得回家了，一天见不到你人，我还以为我明天要少一个女儿呢。”
　　“我是去帮你分忧的。”
　　“你不给我们添乱就行了，还分忧。”
　　陈兰看到门口的一排鞋，望向程明，戏谑地说道：“陈孜艺，出息了啊，都敢把男人往家里带。”
　　陈孜艺不好意思拿手肘撞了一下陈兰，娇嗔道：“妈……”
　　两人的聊天声音很大，自进门起，程明在屋里也听得很清楚。
　　相当正常的母女关系，倒也没有陈孜艺说的那般苦大仇深嘛，不过陈孜艺这乖乖女模样属实难得一见。
　　在外头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在家里还是变得乖崽。
　　“陈阿姨好。”
　　程明再次拉着妹妹问好。
　　陈兰穿着一袭干练的黑色套裙，黑丝、高跟鞋，与程明老妈应该是差不多岁数，看起来却比老妈年轻不少，保养得很好，面庞白皙而沉静。除了眼角有些许尾纹之外，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真是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快让阿姨抱抱，叫什么名字啊？”
　　陈兰朝着程黎张开双臂。
　　“程……黎。”程黎身体僵硬地说道。
　　陈兰抱着程黎坐在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和程明拉起家常。
　　“你就是程明吧，和我女儿是同学？她在学校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也没那么惨，她和林静怡就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中考考得怎么样？打算读哪所学校？”
　　陈兰的盘问让没什么亲戚的程明第一次感受到了煎熬。
　　“听说你很懂电脑？那视频就是你搞来的？”
　　“略懂一二。”
　　“不会在背地里偷偷当黑客吧？年轻人都很向往侠客一样的行为吧。”
　　“没有没有，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但那种视频还是少看为好，对青少年的身心有害。”
　　“嗯嗯嗯。”
　　程明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唉，那个证据就是这一点不好，这都快接近社会性死亡了。
　　聊完程明，就轮到程黎，一直聊到唐牧喊人入席吃饭。
　　陈孜艺摆好碗筷，她们家平日确实没什么客人，程明等人用的碗筷都是刚拆包装的。
　　等了有些久，程宏远焦急地说道：“唐书记，你女儿和我儿子找到了比那份视频更加关键而强有力的佐证。”
　　“不急不急，先吃饭，先吃饭，吃饱了在谈正事。”唐牧摆了摆手说道。
　　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两家人的家宴，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程明紧张地端着碗，小口地夹着菜吃饭，陈孜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幅模样的程明。
　　“老程啊，我们去书房吧。”唐牧率先放下碗筷说道。
　　“我去看看你们又找到了什么证据。”
　　陈兰一走，被压抑得十分难受的陈孜艺立刻开始说她的坏话。
　　“程明，小黎，你们可别被我妈那副姿态给骗了，那是她的伪装，真正的她其实是一只母老虎，她生气起来，我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程明心想你伪装的也不错啊。
　　三个大人在书房里讨论，程明三人就负责收拾残羹剩菜和洗碗。
　　程黎问道：“陈姐姐，你们家附近有湖吗？”
　　“湖吗？往里走的公园有一座人工湖，但不是很大，里面种着莲花，很漂亮，现在正是盛开期，明天带你们去看看，但看久了也觉得就那样，容易腻。”
　　“我们现在就去看吧！”程黎跃跃欲试地说道，她没记错的话，秘密就藏在那个湖底。
　　程明把最后一个碗洗漱干净放在架子上，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昙花，没必要挑着这个黑灯瞎火的时间点去吧。”
　　“带着手电筒不就好了，快走嘛，快走嘛，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真正的莲花，只在书本上看过，晚上的莲花有晚上的好处，白天也有白天的好，我全都要看。”
　　“但是晚上的湖边很危险的。”
　　“有哥哥在才不危险。”
　　“小黎，我们去探险吧。”
　　陈孜艺已经挖出手电筒，打着灯光在屋子里一片乱舞。
　　“哦哦！”
　　程黎追着陈孜艺出了房子，程明无奈一笑，只好跟上，陪着她们一起疯。
　　走过石子路的羊肠小道，虫鸣蛙叫不止。虽然在闹市之中，却也能听到乡音。
　　如果街道两旁的绿化能有这边一半的水平就好了。
　　来到没有护栏的人工湖旁，莲花绕着湖边种了一圈，湖中央空荡荡的。
　　叶面大气，沾有水珠，茎干笔直，清香袭人。
　　既有莲台那般完全绽放的花朵，也有含苞待放像是火炬一般的莲花。
　　“有并蒂莲吗？”程黎问道。
　　“我早就找过了，没有。”
　　“你们女孩子还真喜欢四叶草、并蒂莲这种基因变种的植物。”
　　“笨蛋哥哥！”
　　“不解风情，像你这种人居然也能有女朋友，一定哪里搞错了吧。”
　　“这朵莲花好漂亮，哇啊……”
　　只想着摘花却没注意脚底下的程黎失足坠入湖中。
　　“小黎！”
　　程明想都没想也跟着跳入湖中。
　　陈孜艺顿时也慌了神，却也只能站在岸上打着手电筒给程明照明。
　　程黎乱扑腾着水，竟然向湖中游去。
　　“小黎不要怕，有我在，不要乱动，让身体浮起来。”程明喊道。
　　湖中水草和青苔都蛮多的，行动不便，要是脚被绊住，还是很危险的。
　　远离莲花群，就到宽敞的水域里，水更深，但对程明来说也更好移动。
　　程黎终于不在乱动，漂浮在原地等着程明。
　　“就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来接你。”
　　有教妹妹游泳真是太好了，虽然她没太大兴趣，但还是学进去了。
　　“我们上岸吧。”程明抓着妹妹的小手说道。
　　“哥哥，我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应该是石头吧。”
　　“但是很平整，明明是湖中心，却这么浅，不是很奇怪吗？”
　　经妹妹这么一提醒，程明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程黎潜入水中，抓起一块砖头，脑袋冒出水面说道：“哥哥你来帮我，好重。”
　　程明的手托在妹妹的手背下方，接过转头，说道：“还真的有点重。”
　　两人游向岸边，程明先把手中的砖头扔上岸，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再抱着妹妹上岸，自己最后爬上岸。
　　“你们没事吧？”陈孜艺担忧地问道。
　　“还好，就是全身都湿透了。”
　　陈孜艺拿手电筒照着砖头问道：“你们抱着一块砖头上岸干什么啊，等一下，这砖头不对劲，不太像是工业废料。”
　　表面上盖着层层的厚淤泥和青苔，陈孜艺把淤泥和青苔抹掉，发现这是用油纸包裹着的一捆东西，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绳索，捆得严严实实。
　　“程明，快把衣服脱了，把这东西裹起来。”陈孜艺拉着程明的衣服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
　　“反正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程明乖乖脱下上衣包裹住砖头，陈孜艺还把手电筒给关了，三人摸黑回到陈孜艺家。
　　程宏远看到浑身上下都在滴水、沾满了水草和青苔的儿子和女儿，扶着额头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掉湖里了？快点去洗个澡，别着凉了，不用怕把我家弄脏，直接进屋就是。”
　　陈兰贴心地说道，先一步抱着程黎去浴室了，也不管会把自己的衣服弄脏。
　　“老爸，我们在湖中心发现了这个。”程明拿掉自己的衣服，把砖头放在玄关处。
　　“这是什么东西？”程宏远弯腰敲了敲转头。
　　唐牧立刻去找来剪刀剪开砖头上的亚麻绳，剥开油纸，露出一抹耀眼的金光。
　　唐牧、程宏远异口同声地说道：“金条？”
　　程明和陈孜艺的心肺也差点停止。
　　唐牧立刻把金条包好，正色道：“若是没发现也就罢了，既然发现了就不能放任不管。否则我就成了他们的同伙了，此事牵扯过多。若是贸然揭开黑幕，恐怕连我们都有危险，我们连夜去省里汇报，省里有我老丈人的学生，能帮忙。”


第185章 尘埃落定
　　洗完澡后，程黎换上了只裹着一条浴巾就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程明就惨得多了，上衣拿去裹砖块，比程黎的裙子脏得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只有妹妹和陈孜艺在场，程明在要上围一条毛巾就行，但陈孜艺的妈妈也在家。
　　程明总不能待在浴室里一晚上不出去，睡在浴缸里吧？
　　陈孜艺家的浴缸还蛮大的。
　　陈孜艺敲着浴室门喊道：“程明，我的衣服，你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穿吧，我们的身高应该差不多。”
　　“谢谢，帮大忙了。”
　　程明打开浴室门，拉开一小道门缝，接过衣服。
　　程明瞬间发现不对。
　　“等一下，这是你今天穿的那一身吧？”
　　“怎么，你有意见吗？不穿就还给我，我还懒得再洗一身衣服呢。”
　　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至少不是裙子，程明如此安慰自己。
　　上衣还是短了点，程明的肩膀比较宽。
　　出了浴室，程明拉了拉胸前的衣服说道：“哇，没想到会这么合身，我还以胸口的地方会垮垮的。”
　　“程明，不会说话可以不要说话。”
　　陈孜艺毫不留情地给程明的腹部来了一记肘击。
　　“脏衣服呢？给我，我一起拿去洗了。”陈孜艺抱起脏衣篓说道。
　　“哦。”
　　程明没多想，就把湿漉漉的裤子和裤衩扔进脏衣篓里。
　　陈孜艺拿着脏衣篓上楼。
　　“洗衣机不是在这里吗？”程明拍着隔间里的洗衣机问道。
　　“全是泥、水草和青苔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你知不知道有多脏啊，想把我家的洗衣机搞坏吗？这么脏，当然是要手洗了。”
　　“手洗让我自己来洗吧。”
　　陈孜艺家的二楼有一处露天的大阳台，焊着晾衣杆，一旁就是水龙头，还有藤桌和藤椅。
　　“陈孜艺，我自己洗我的脏衣服就行了。”
　　“你毛手毛脚的，洗不干净，还是我来吧。”
　　脱掉浴巾，换了一件陈孜艺体恤的程黎探头探脑地问道：“你们在干嘛？”
　　“洗衣服。”
　　“我也来帮忙。”
　　程黎蹲下身子，上衣蜷起，露出一点点的屁股腚。
　　妹妹穿的是程明的上衣，肯定遮得严严实实的，但陈孜艺的就差那么点意思。
　　“哥哥的裤衩就由我来洗。”程黎抢过程明的裤衩说道。
　　让妹妹洗，总比让陈孜艺洗好点吧。
　　“程明，经过我们今天的努力，静怡的爸爸一定可以没事吧？”陈孜艺搓洗着程明的长裤问道。
　　程明的双手附在围栏上，迎着夜风说道：“嗯，之前的证据不敢说百分之百，有了那份录音，绝对稳了，就是不知道发现的金条不知道有啥用。”
　　就那个时候脚下的实感而言，数量应该不小。
　　与市建局的案件有关系吗？
　　与局长夫人的干爹有关系吗？
　　“我妈说我爸表现的机会来了，捅出一个大案子，一方面是亡羊补牢、戴罪立功，市建局的事情不是他失职，而是南明市里的黑恶势力根深蒂固，以一己之力难以剔除，其二就是立威，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迟了两年，但也是一把大火，这笔功绩写在我爸的履历里也不得了，还能让我外公外婆对我爸刮目相看，一举三得。”
　　陈孜艺蹭着程黎的脸蛋说道：“小黎真是我们家的福星，我妈都想收你当干女儿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妹妹。”
　　“诶，这个得问一下我的爸爸妈妈才行。”
　　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巧了。
　　妹妹之前就吵着要来陈孜艺家，来了后又问湖在哪里，执意要在晚上去看莲花，还掉进水里，还漂到了湖中心里去。
　　这……难道说小黎也跟自己一样。
　　仔细想来，妹妹确实和前世的妹妹不太一样啊。
　　怎么说呢，有点幼稚过头了？
　　可家里又没有发生重大变故，被他保护得好好的。
　　虽然老爸老妈还是离婚了，实际伤害不能说完全没有，但已经降低至最小。
　　过于过度宠爱妹妹这一点，程明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可是打妹妹嘛，舍不得，骂妹妹嘛，也舍不得，心里。
　　“小黎你……”
　　程明欲言又止，他要问也不能在这里问啊，至少要挑两人独处的时候问啊。
　　“哥哥，怎么了？”
　　“我就想说你原来会游泳啊。”
　　“明明就是哥哥你教我游泳的吧？我当然会游了。”
　　“但你不是没怎么学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谁叫我是天才呢，一学就会，和静怡姐那个笨蛋可不一样。”
　　洗完衣服拿到洗衣机里甩水脱水，再晒在晾衣杆上。
　　陈孜艺房间里的垃圾桶里有纸团，书桌上还有三国人物的立绘像，离能用还有蛮大的距离。
　　“陈孜艺，借一下你家的电脑用一下，可以吗？”程明问道。
　　事情既然已经告一段落，就得开始重操大业，至少先回复一下消息和邮件。否则温师兄的妹妹会炸开锅，一堆消息轰炸过来，程明可顶不住。
　　“你自己开机吧。”
　　无聊的程黎则开始翻箱倒柜。
　　“小黎，别乱动人家东西啊，你陈姐姐会生气的。”
　　程黎拿起两个吃过冰棒棍问道：“陈姐姐，你还有收集冰棒棍的爱好吗？明明都没有中奖啊。”
　　“啊，那个是……”陈孜艺略显慌张地说道，“我一点点的小爱好。”
　　“诶，这里有一封情书耶，陈姐姐这种大美女一定收到过很多封情书吧。”
　　程黎拆开信封，看着粉色的信纸，微微蹙起眉头说道：“王蕾？作弊？这件事情好像在哪里听过。”
　　程明朝陈孜艺翻了个白眼说道：“果然是你把偷偷把信封掉包了啊，搞得我那时候疑神疑鬼的。”
　　“是啊，明明我煞费苦心地把情书送出去了。但某只蠢猪完全没领会到，我是不是比静怡早？”
　　“只是情书早的话没用，结果不会变的。”
　　陈兰推门问道：“小黎，要和阿姨一起睡觉吗？”
　　“不了，我和陈姐姐一起睡。”程黎抱着陈孜艺的手臂说道。
　　“孜艺呢？要久违地和妈妈一起睡觉吗？”
　　“才不要，小时候都没在一起睡过几次，长大了就不需要了。”
　　“妈妈真伤心啊。”
　　陈兰单手贴着脸颊，目光落在了程明身上。
　　不可能的吧？
　　但程明确实慌了，问道：“陈孜艺，你家客房在哪？”
　　“在一楼。”
　　“那我去客房睡觉了。”
　　程明灰溜溜地下楼去。
　　程明这一觉睡得很好，可能是危机解除，没有压力，也可能是妹妹没压着他的胸口。
　　早睡早起，程明听着鸟叫，拉开窗帘，晨光洒进屋里。
　　陈兰正在厨房里鼓捣着，陈孜艺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楼，睡得衣衫不整，吊带歪到手臂上，露出圆润的肩头。
　　“早上好，小黎呢？”
　　陈孜艺打了个哈欠说道：“啊，早上好，还在睡，我没叫醒她，厨房里的是谁，我爸回来了吗？”
　　“是陈阿姨。”
　　“诶！”
　　陈孜艺瞬间清醒。
　　“你厨艺不错的吧？快去把我妈从厨房里赶出去。”陈孜艺推搡着程明的后背说道。
　　“你妈是厨房杀手吗？会让厨房爆炸的那种人？”
　　“那倒不至于，但我妈煮的饭菜是真的难吃，你以为我爸是地位低下才下厨的吗？虽然那也是原因之一，但真正的原因是我妈的厨艺差。”
　　“陈阿姨，能让我帮忙吗？打扰你们这么久，一直吃白食心里过意不去。”
　　“你还会下厨。”
　　“会一点点。”
　　“会下厨的男人都是好男人，来，让阿姨看看你的水平如何。”
　　陈兰把锅铲递给程明，解下围裙，看来她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唐牧和程宏远正好赶上回来吃早餐，唐牧今天得照常上班。若是没通报市里，就擅自在省里逗留待久，反而会引起猜测。
　　陈兰吃着程明煮的饭菜说道：“小明以后会是一个好丈夫呢，会下厨的都是好男人。”
　　听到这个，程明拿筷子的手一松，青菜掉在餐桌上。
　　糟糕，是不是刷了没必要的好感度。
　　“哥哥，你没睡饱吗，连筷子都拿不稳。”
　　程黎眼疾手快地把程明掉落的菜夹到碗里。
　　“哈哈，我老婆不太顾家，很喜欢工作。”
　　“那你夫人和我应该有蛮多共同语言的。”
　　有说有笑地吃完这顿早餐，唐牧和陈兰都要去上班，一宿没睡的程宏远直接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还是被程明赶到客房里去睡的，睡到下午才醒。
　　程明和程黎的衣服也干了，换好衣服，再让司机刘叔送他们三人出去，在十字路口坐回自家的车。
　　“老爸，送我们去静静家。”
　　几天未去，还跟陈孜艺待在一起，尽管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她家好，程明难免对静静还是有所愧疚。
　　“你们去陪陪她们母女也好，别提前走漏了风声啊。”
　　在路上买了些菜，静静家楼下依旧有便衣，程宏远不能靠得太近，远远地让程明和程黎下车。
　　任梅心力憔悴，空有好厨艺也没有心思鼓捣，还是让程明来下厨，林静怡打下手。
　　程明和程黎顺势留下来过夜，三个人挤一张小床，小房间，燥热得不行，上了年纪的电风扇发出「咯噔」的笑声，有种小时候的感觉，就回忆起了曾经。
　　“小黎以前还在我的床铺上尿过床。”
　　“说得好像你们小时候不尿床一样。”
　　“我也记得一次，应该是刚搬离筒子楼的时候，我和小黎第一次分开睡，她半夜把自己的床尿了，就钻到我的床上睡觉，结果又尿了，最后跑到爸妈的床上去睡觉，我一开始还以为我都六年级了还尿床，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变成我的尿床大会了啊！”程黎哀嚎道。


第186章 真相大白
　　此后的两天，程明就新家、静静家和老妈家三头跑，还要陪着沈筱一起去找受害的女性。
　　这边的进展就非常不顺利。
　　沈筱认识的三个女性，一个人已为人母，孩子都两岁大了，不愿提及往事。
　　一个正处于和男朋友谈婚论嫁的阶段，更不想滩浑水，免得婚事吹了，还求着沈筱和程明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最后一位也是本次案件的重要人物，沈筱和程明只找到了她的家人，她本人还处于拘留状态。
　　沈筱自责地说道：“对不起，没帮上你的忙。”
　　“没事，本来就是我强人所难，而且我那边也有突破。”
　　如果在宾馆那边没蹲到叶斌松和局长夫人，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人证上了。
　　但现在的话，证据都是利好林叔叔无罪的，静候佳音就行。
　　“我们还是讨论讨论新店的事情吧……”
　　八月十一号，星期六，距离静静家的变故已经过去一周左右，楼下的便衣终于撤走了。
　　程明告知老爸老妈这个消息，老妈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黎英安慰说道：“便衣走了，说明你们的嫌疑被解除了。”
　　“也可能是学军被定罪了。”任梅悲观地说道。
　　老爸是后脚赶到的。
　　程宏远和黎英是七月初离婚之后，首次见面，双方都没想到对方会在这里，愣了一下。
　　黎英偏过头去，撇了下嘴。
　　程宏远尴尬地咳嗽两声，正色说道：“首先是好消息，学军肯定没事，专案组确认是诬陷、捏造。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还得再关一会儿，表面上是在办理市建局的案子，其实是在查某个大人物，然后还是好消息，这个月过后，南明市要变天，一堆人要下马，市建局更是要大换血，学军本来就被冤枉。不管是市里，还是省里，都会补偿他的。”
　　“他这个水平，这个岁数还当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真是屈才了，能往上升一升的，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不然就真正只能在一个位置上干到退休。”
　　程明抓住林静怡柔嫩的小手，用力地捏了捏，说道：“现在不用担心了吧？”
　　林静怡的眼眶蓄着晶莹的泪水，微微颔首，说不出话来。
　　任梅愣在原地，大脑宕机，没反应过来。
　　黎英揽住任梅的肩膀，说道：“任梅，事情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任梅不可置信地问道。
　　“还能敢拿这么严肃的事情跟你们开玩笑吗？”程宏远板着脸说道。
　　任梅终于忍不住，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哭起来，这几年她过得非常压抑，出门也有人盯着，整个人都快憋出病来。
　　林静怡鼻子一酸，也跟着哭了起来，泪珠从白皙的脸颊上滑落，也没空抹，抱着任梅说道：“妈妈，不要哭，没事了。”
　　程黎和黎英也被触动泪腺，四个人抱成一团痛哭。
　　程明的头微微仰着，眼角也有些湿润，能重回一世，就不必再哭了吧。
　　“老爸，那叶斌松怎么样了？把他抓起来了吗？”
　　这才是程明关心的问题。
　　“目前是以诬陷官员的名义控制起来，定罪起来比较麻烦，几个人的口供都对不上，但证据是确凿的。”
　　“他的动机是什么？之前搞了老爸你，现在又搞了林叔叔，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为什么对我动手，我倒是不知道，但对学军动手的理由却是交代了。”
　　众女立刻停止哭啼，安静下来听正事。
　　程明把准备好的纸巾递了过去。
　　“是因为杜丽肚子里的孩子。”
　　“小叶子？不是健健康康地长大了吗？”黎英纳闷地说道。
　　程宏远反驳道：“不是小叶子，是另一个没出生的孩子，你怀了小黎的时候，杜丽那边也怀孕了。”
　　“这事我有印象，当时我都快气死了，天天拉着横幅，拿着大喇叭挨家挨户地通知要注意安全，结果你们还是出事了。”
　　任梅抓着黎英的手回忆说道，“要么把孩子打掉，要么去躲起来，就这两条路。”
　　“你们也是果断，选择要孩子，不要工作，全辞职了，躲村里去，杜丽那边我看得出来她是想要孩子的，我劝她去躲起来，投靠你们，一起也有个伴。但她还是坚持把孩子打掉，估计是想保住叶斌松的仕途吧，他是最早被提职的。如果没辞职，现在的局长说不定是他。”
　　“杜丽好像因为孩子没了，积郁成疾，早早过世了，她的葬礼也没通知我们去，得亏我还跟叶斌松一起开公司呢，估计他那儿就动起坏心思了，唉……”程宏远叹气道。
　　“老爸，叶斌松就是恨任阿姨当年没救下自己的孩子才报复的吗？”
　　“可不是嘛，他把计生办里的名单里都记下来了，去查一查就知道。这两三年来，以前在计生办里工作过的都出事了，这也是计生办本身问题很大的原因，多生赔款，计生办也不知道中饱私囊了多少钱。”
　　“任梅当年心慈手软，有不少你妈这样的落网之鱼，业绩差，所以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小员工，叶斌松没办法才能从她这边下手，就从学军找漏洞，刚好他与局长夫人有着亲密的关系。”
　　“谢谢任阿姨。”程黎懂事地说道。
　　“我没干什么大事，真要谢还得谢谢你妈妈和你爸爸。”
　　程宏远补充道：“另外，廖秘书是收了好处的，故意暗示你们跑回老家躲一躲，好坐实学军的罪名。至于学军的哥哥和他们没有利益往来，说是见学军出事，想赶紧撇开关系，免得他儿子以后考公受影响，他们家，你们以后还是少往来吧。”
　　“本来就不怎么亲近，逢年过节才走动一回的。”
　　“难得聚在一起，晚上吃一顿好的吧？我去买菜。”
　　程宏远话音刚落，屋子里响起一阵「咕噜」声，任梅的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她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也没有胃口，如今放下心来，身体也就知道饿了。
　　饭席间，程宏远的嘴巴也是没停，还问程明是怎么得到那两份证据的，程明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就是隐瞒了部分情节。比如和叶媚看鬼片啊，身体不小心碰到这种。
　　至于妹妹发现的金条则一句没提，和林叔叔的案件关系不大。
　　“老爸，你以后要回市建局吗？还是要跟着唐叔叔一起干？”
　　这一回应该能空出不少位置，还跟唐牧搭上了线。
　　“我回去干嘛啊，而且我这履历也通过不了的，两个孩子呢，而且待在体制里浑身不自在，叶斌松进去了，我多半是要回去我的宏远建设有限公司了，这公司也是一个烫手山芋，叶斌松上个月在我走之后，找市里批了一块大土地，说是要建足球场的，多半是想先囤地后开发，顺便再借着官员需要捞政绩的目的来保护自己，实现互利共赢，我背过这口锅，办案的效率也快一些，没有顾虑。”
　　得，绕了一圈，又回去，但老爸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吧。
　　林静怡好几天没有出门，难得出门透气，和程明牵着手在楼下散步。
　　“你刚才说孜艺也帮忙了？”
　　“嗯，说起来，还是他们家出力最多。”
　　程明找到的证据固然关键，要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物去推动整个案件的重启调查，依赖官僚化、陈旧的工作程序，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调查清楚。
　　林静怡垂着头，丧气地说道：“我真没用，除了哭啥也不会，要是那个时候多个心眼，让妈妈别回老家也是好的。”
　　“你还是个孩子，别要求自己太多，你这几天没哭没闹，一直陪着你妈妈，给她打气，让她没崩溃，不也很不错吗？”
　　“可我和你们一样大啊！”
　　林静怡踢掉了脚边的小石头，紧捏着程明的手。
　　我可比你大多了，陈孜艺也是受成长环境的影响吧，难免会更加早熟。
　　“对了，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这个女朋友汇报一下。”
　　现在可以说一说儿女情长的事情了吧？
　　“这个月初，陈孜艺找我表白了，我当然给她发了朋友卡，我可不是故意拖到现在才说的啊，只是林叔叔突然出事。”
　　“朋友卡是什么意思，二号女朋友的意思？”
　　啊，现在还不流行好人卡的说法吗？
　　“就是恋爱不成，友情还在，继续当好朋友的意思。”
　　“也就是孜艺还有机会咯。”
　　“我可没这么说啊。”程明慌张地说道。
　　确实不能和陈孜艺把关系闹僵，而且她确实是一个有趣的女人，只是当朋友的话，还是不错的。
　　“其实我知道孜艺要跟你表白啊，她事先半开玩笑地问我可不可以，测试一下你的忠诚度。”
　　“你知道还不阻止她！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因为我觉得孜艺和你更配啊，如果你接受她的表白，我就祝福你们。”
　　“诶，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
　　“嘶……”
　　还好程明拒绝了，不然女朋友没了，女性朋友也没了。
　　“因为我各个方面都比不过孜艺，只会拖后腿。”林静怡自卑地说道，和陈孜艺在一起本来就压力很大，又遇到家庭的重大变故，让这个缺口在无意间扩大了。
　　“你是你，她是她，她有她的有点，你也有你的优点。”
　　“那我有什么优点？”
　　胸比陈孜艺大，未来也不见得能超越你。
　　好吧，这么低情商的话说出来只会起到反作用，但这一点对程明来说真的很重要。
　　“温柔体贴、会照顾人、会做家务这种？”
　　“这是个人都会吧，能算优点吗？”
　　“别把你的优点当成人人都有的品质啊。”程明刮了刮林静怡的鼻子说道，“而且陈孜艺是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和小黎一样只会泡面吃，而且你比陈孜艺更喜欢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和她才认识几个月呢。”
　　“小明你之前说过吧，对我只是五分之一的喜欢吧。”
　　“啊，那个是……”
　　程明的问题确实很大，但他放不下赵怜和徐娟是事实。
　　如果不挑明就跟静静在一起是对不起她。
　　但挑明后还在一起也是对不起她啊，横竖都是对不起啊。
　　“我会努力变得更加优秀的，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小明，能吻我一下吗？”林静怡踮起脚尖问道。
　　“当然可以。”
　　“小明，抱紧我。”
　　“再紧一点。”
　　“再来一次。”
　　患得患失的林静怡显得格外主动，不停地在索求着。
　　“小明，如果孜艺比我早告白，你会选择她吗？”
　　“你怎么和她问一样的问题啊，当然是不会啦！”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而且她再早也早不过你啊。
　　“静静，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说对不起？我喜欢着五分之一喜欢我的你，这就足够了。”
　　“当然，我的终极目标是让你百分之百喜欢我，爸爸的事情，谢谢你们，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才过去几天，总感觉人生像是过山车一样，一瞬间长大了不少。”
　　在楼下抽着烟的程宏远看着程明和林静怡手牵着手从那头走来。
　　林静怡连忙心虚地和程明松开手，虽然在家长面前确认过关系，但她还是没那么胆子在长辈面前亲近。
　　程宏远勾搭住程明的肩膀，拉到角落处问道：“你这臭小子怎么回事？你和静静处朋友了？”
　　“嗯。”
　　“那孜艺怎么办？”
　　“咦，什么怎么办，我和她就是朋友啊。”
　　“我还以为你们是……”程宏远拍了拍额头说道。
　　“难道老爸你在他们面前摆公公的架子了？”
　　“我哪敢在他们面前摆架子啊，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先跟你说，可别玩弄女孩子感情，不然别怪我断绝父子关系。”
　　这么严重的吗？
　　牵着程黎的黎英一脚踹向程宏远的屁股说道：“程宏远，你怎么当爸的，连儿子有女朋友都不知道吗？”
　　“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还关心儿子的感情，先关心关心下你自己吧，你家那儿拖家带口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老同学啊，孤儿寡母的，接济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接济一下，有必要接济到家里去吗？今天老同学，明天就是师姐，后天就是学妹呢，今天你不解释清楚，就别回去了。”
　　程宏远铁骨铮铮地说道：“我们都离婚了，我还要跟你解释清楚吗？”
　　“你不解释也可以，小黎，小明，从今天起你们没爸爸了，我们回家吧。”
　　“等一下，我解释还不行……”


第187章 晚安
　　“嗯，我和连颖姑且算是老乡和同学。”
　　“就这样？”
　　黎英明显不信。
　　“姑且算是初恋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现在就打算再续前缘是吧？”
　　“我可没说啊，这段时间本来就忙，没空好好安顿她们，她们两个弱女子在陌生的土地上，要是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还不如先让她们住在眼睛看得到的地方。”
　　“明天我就帮她们物色物色以后住的地方，她们也可以回去的地方，就把这边当第二个家了。”
　　“打算挪个地方，避开儿子和女儿的眼睛，金屋藏娇是吧？”
　　“你咋老认为我和她之间有一腿呢？”
　　“难道没有？”
　　“现在真的没有，要不这样，我回公司之后看一看，我现在住的旁边一间是小三房，好像没卖出去，我一看，能不能动用关系，先租给她。”
　　“这才刚回公司就想着给人谋私利，你让手下怎么看你？可以服众？董事长想当就当想走就走？后面有人给你撑腰你就为所欲为了？你把公司当国企任命干部，还是私企啊。”
　　程宏远和黎英走在前头争论不休，程明和程黎就牵着手走在后头。
　　程宏远的车子和程明的摩托车也都停在楼下，没有开车的意思，这条路倒是回家的方向。
　　“哥，爸爸妈妈在吵架吗？”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大人的世界比较复杂，可能是都想多待一会儿，但谁也拉不下脸来说这一件事情。”
　　走了一个多小时，妹妹已经走累了，让程明背着，老爸老妈还在说个不停，话题也扯得老远，早就和连姨和徐娟无关了。
　　一路走到家中楼下，老爸停步，没跟着上楼，程明背着妹妹上楼，打算在这边睡下，却被老妈赶了出去。
　　“小明，快去监督你爸。”
　　程黎也知道母亲的情绪其实有点不稳，也没有任性地跟着哥哥一起去新家，留在这边陪着妈妈。
　　程明下楼才看到老爸就坐在楼梯上抽闷烟。
　　“老爸，我们一起回静静家拿车吧。”
　　“我懒得走了，你去把你的摩托车骑过来。”程宏远拍着大腿说道。
　　“那你的车呢？就丢在那儿了？”
　　“不管了，先放那儿吧，反正一时半会儿用不到。”
　　程明知道老爸是馋自己的摩托，只好跑一趟，谁让他是儿子呢。
　　连姨虽然不知道具体发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事态严重，一直没睡，受到父子俩回家问道：“你们肚子饿吗？要吃夜宵吗？”
　　程宏远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以后你不用等我们回来，该歇息就早点去歇息，我们以后也不会这么回来了。”
　　“事情结束了？”
　　“算是结束了。”
　　“我这边也有一件事情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我找到了一个工作，在快餐店工作里当服务员，包吃不包住，但工资不错。但在那边工作就不能赶回来给你们煮饭烧菜了。”连姨为难地说道。
　　她和女儿免费借助程明家，就是给他们负责煮饭烧菜才勉强能心安理得。
　　但她不工作就没钱去租外面的房子，工作了就没地方住，非常矛盾。
　　包吃住的电子厂也有，但公司哪里会让她带着女儿一起住宿舍啊。
　　除非女儿不读书了，跟她一起在厂里工作。
　　女儿必须要继续读书，这也是连颖远离家乡的原因，换个环境。
　　退一万步来讲，哪怕公司被她说动，同意两个人挤一张床。
　　连颖又不想女儿跟自己在那种地方受苦，带着女儿住十几个人挤一间的宿舍，没桌子，公共浴室、公共厕所。
　　更不知道舍友是什么人，遇人不淑，连颖难免人性向恶，往坏处去想。
　　找工作的事情拖了一个月，也是因为这个矛盾。
　　但一直原地踏步也不是个办法，连颖就腆着脸提出这个非分之想。
　　“好啊，我完全没问题，你也不用担心我和徐娟会饿着，我还是会煮饭烧菜的。”
　　程明举双手赞成，求之不得，总算可以在徐娟面前展露厨艺好好表现一番。
　　先抓住她的胃，再开导她的心。
　　“好事啊，有工作是好事。”程宏远拍手说道，“你本来还想问你，你要是没找到工作，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工作，不是什么好工作就是了，就是我公司里的清洁工，但待遇还是可以的。”
　　“老爸，老妈今晚说的话你是没听进去吗？”程明翻白眼说道。
　　“我堂堂董事长，安排一个清洁工不过分吧？”
　　程明和陈孜艺保持着固定的联络，先在网上闲聊瞎扯几句。要是把陈孜艺给说气了，程明家的电话就会响起来，有手机就是方便，程明也考虑给自己和妹妹以及静静都搞一台。
　　他的手机号码可不能被陈孜艺给知道了去，但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内鬼。
　　陈孜艺在电话里的声音就很软，不像qq的文字那般戾气，不知道是因为刚洗完澡，还是躺在床上。
　　说自己上午去跳舞，下午则去画室，跟了一个很出名的国画老师。
　　等她出山之后要程明好看。
　　陈兰在家的日子，每晚都会来陈孜艺房间查房，听到声响的陈孜艺，温柔地说了一句：“晚安。”
　　“嗯。”
　　林叔叔是在两天后重获自由的，虽然程明重生已经多日，静静家也没少去，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林叔叔。
　　他一忙起来比老爸更不顾家。
　　林叔叔接受检查组隔离审查已经十多天，他的脸颊凹陷下去，骨瘦如柴，眼镜的镜架坏了，眼镜戴不正，有些歪。
　　遭遇严刑拷打和逼供应该不至于，可能是事发突然，林叔叔被逮捕拘留的时候掉地上踩坏了。
　　林叔叔穿着很整齐，短袖白衬衫，袖口和领口这些地方也没有污渍，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的，一点胡渣都没有，腰杆挺直，他这个人是有傲骨的，也是一个倔脾气。
　　“林叔叔，好久不见。”
　　对于程明来说，真的是好久。
　　“这是小明吧？都长这么大了，长得越来越像宏远了。”林学军拍着程明的后背说道。
　　众人一起在聚在静静家给林学军接风洗尘，老妈自然也在。
　　程明心里一咯噔，今晚该不会又要走回家吧，他和妹妹恕不奉陪。
　　吃饭时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林叔叔的遭遇。
　　听他讲，也能了解到更多的细节。
　　他自己画的图纸，如何施工，他肯定是要去现场看一看的。但局长却外派他一个出差的美差，还要给他升职，他信以为真，结果刚进火车站就被控制住了。
　　“叶斌松对你动手的动机算是搞清楚了，但为什么要搞我呢？总不可能是看我活得最好就嫉妒报复我吧？”程宏远半开玩笑地说道。
　　“就你这德性还活着最好。”黎英立刻给程宏远泼冷水。
　　“可能是怕老爸你多管闲事，会为林叔叔的事情奔走，最后证明林叔叔的清白。”程明猜测道。
　　林学军唏嘘不已，握住了程宏远的手说道：“当年我们一个宿舍的，一个走了，一个反目了，只剩下我们兄弟俩……”
　　二十多年的相交，历经这场劫难，或者说背叛，聊起往事，两个大男人都忍不住要掉下眼泪。
　　夜里，陈孜艺的电话如期而至，给程明说了金条事件的后续。
　　与林叔叔的案件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私藏金条的人正是局长夫人的干爹，局长夫人还是他的私生女。
　　由于保密措施做得好，他没有想到会突然给采取措施，上面也没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事情暴露的时候，也没有人会给他通风报信，墙倒众人推。
　　从湖底里捞出成堆的金条，家中的地下室还藏着大量现金，还有大量的度假别墅和情人。
　　“怎么藏在市委大院呢，这不是等着被人捞出来吗？”程明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他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莲花还是清廉的象征，金条藏在莲花池底真是一个讽刺，我爸反正是乐开花了，接替了那个人的位置。虽然是代理的，但把代理两个字去掉的可能性很大。”
　　“恭喜恭喜。”
　　“你什么时候带着小黎来我家玩啊，我妈很想见小黎，你们来的话，我也有理由请假休息一天。”
　　“有机会再说吧。”
　　“开学之后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晚安。”
　　陈孜艺单方面地跟程明说晚安，程明却没有回她一句，也算是最后的倔强。
　　一切慢慢重回正轨，赵磊也从下级的县城回到市里，赵磊的业务能力也越来越熟练，或者说是画大饼和吹牛逼的功夫越来越厉害，整个人也黑了一圈。
　　在程明的怂恿下，他狠下心来买了辆二手摩托，来城里进货的工作就交给他了。
　　同时也开始考虑要去哪所学校读书，没参加中考，少一份成绩，得多花点功夫才行。
　　同样没参加中考的徐娟也很是犯难，不过这一边可以让老爸动动关系。
　　程明一开始是坚持让徐娟去一中的，和静静也能有个伴，一中的环境也好。
　　“那你这个臭小子也给我去一中读书去。”老爸笑骂道，“一中一开始根本不想放人知道吗？你现在让我去求他们，岂不是找人吐口水，一起去二中读好了，也有个伴，要是徐娟被欺负了，我拿你是问。”
　　这句话，前世里，老爸好像也说过。
　　程明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望向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日期。
　　已经是八月十八号的凌晨，今天就是叶媚的生日吧，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第188章 两个人的生日（上）
　　程明两世为人，心胸不敢说宽广，但叶斌松已经锒铛入狱的现在，不至于对一个小女孩怀有恨意。
　　被蒙在鼓里的叶媚是无辜的，完全可以说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虽然沈筱那边去找受害者女性碰壁了，但给叶斌松定罪时却也不能无视那份证据，最后的量刑不会轻。
　　程明还利用和欺骗过叶媚，难免会对她有恻隐之心。
　　但静静那边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放下心防，这一点对叶媚来说恐怕也一样，她们彼此见了都会尴尬，还不如不见。
　　叶斌松搞老爸的事情，被程明扼杀在摇篮之中，影响小，只有当事人知道，叶媚更是不知情。
　　否则也不会傻兮兮请他到家里坐坐了。
　　妹妹也不是很喜欢叶媚，要是告诉她，多半会阻止自己去叶媚家的。
　　程明就决定午饭后一个人去叶媚家看看。
　　“小黎，你留下来看家吧，我去找朋友玩。”
　　叶媚也算是朋友，程明没说谎。
　　“又要跟小怜的哥哥去逛街找学校？”
　　程明不作任何反驳，骗妹妹不太好，索性让妹妹这么认为吧。
　　前几天他和赵磊去找学校的时候，妹妹也跟着去了，其过程相当无聊。
　　假期里，学校里有一到两个的值班老师。但不是程明要找的主要负责人，拿到电话打过去，对方又表露出不耐烦的态度，没等赵磊把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连吃好几天的闭门羹。
　　“不要把我们学校当成垃圾学校，你以为想进就能进的。”
　　这个时候就要发挥出锲而不舍的求学态度和谦卑的姿态，人该当孙子的时候就得当孙子。
　　妹妹跟了两天就不想去了，所以妹妹并不知道赵磊找学校的事情已经成了。
　　赵磊中途就想过放弃，他不想再求人，这书不读也罢。
　　光是卖外挂就赚了不少，读书无用论就在他的心中无限放大。
　　“不能靠着卖外挂过一辈子，你也不想一直过着偷偷摸摸、抬不起头的生活吧？人总要有一个体面的身份和工作，扯远了，就你现在的年纪。如果我们把生活比作游戏，在校生这个称号不比无业游民好多了。”
　　这一位负责招生工作的主任可能是被程明和赵磊的求学之心打动了，也可能是不想再被骚扰了，终于决定见他们一面。
　　主任看着程明和赵磊两个学生，纳闷地问道：“你们的家长呢？”
　　赵磊自然是早有准备地卖一波惨，这就是程明的策略，先动之以情。
　　但赵磊也确实是惨。
　　没去过多解释打架事件的起因和经过，对方也没有兴趣听，只是态度诚恳地说以后会改、不会再犯。
　　除了要多交学费之外，还签了保证书。
　　如果在学校里惹是生非、违反校纪校规，学校可以无条件退学赵磊。
　　接下来就是让赵四爷爷这个监护人来学校里签字。
　　得知赵磊可以继续读书，赵四也是热泪盈眶，他本来对此已经不抱希望。
　　重生的时机，程明改变不了，无法阻止赵磊退学，现在让赵磊继续上学，也算是一种亡羊补牢式的挽救。
　　程明来到叶媚家，从表面上是看不出她家的变化。
　　程明没立刻去敲门，低头看着两手空空的自己。
　　生日礼物总要准备一个吧？
　　空手去不太好。
　　要送什么好呢？
　　程明犯难地蹙起眉头。
　　叶媚喜欢什么？
　　程明完全不知道啊。
　　小时候的事情，程明都不太记得了。
　　最近也就和她吃过一顿炒饭，看过一次恐怖片。
　　送碟片？不太行。
　　又或是发圈、发簪、耳环、手链之类的东西？
　　但这种东西送给女朋友才差不多吧。
　　哦对了。
　　家中经历如此大变，叶媚应该没有去订蛋糕，没有蛋糕就没有过生日的气氛。
　　就算叶媚已经定了蛋糕，程明再送一个蛋糕也不嫌多，生日送蛋糕合情合理。
　　程明立刻去找家店定了个两层的草莓蛋糕。
　　没有提前预约，得等两个小时才行。
　　程明去大唐网吧逛了一圈，再提着蛋糕去叶媚家。
　　家门口放着礼品盒，程明第一次来的时候是没有的，谁悄悄放在这儿吗？
　　程明摁下门上的电话机喊道：“叶媚，你在家吗？是我，程明。”
　　没有回应。
　　不在家？
　　该不会想不开了吧？
　　程明不禁往坏处去想，正要看看窗户是否全部紧闭，有没有爬进去的空隙，叶媚从二楼的窗户上探出头，望向程明，又惊又喜地说道：“小明？你等我一下，我这就来开门……”
　　砰——
　　屋里传来巨大的声响。
　　大门缓缓推开，露出叶媚那张憔悴惨白的脸庞，嘴唇干裂，没有往日的活力，眼袋上是厚厚的黑眼圈，看起来是好几天没睡过好觉。
　　简直就是静静担惊受怕那几天的翻本啊。
　　虽说风水轮流转，但罪有应得的只是她爸，却不是她。
　　程明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很大的声音。”
　　叶媚慌张地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就是跑着下楼，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怎么突然来我家了？难道说我爸爸的事情有转机？”
　　“今天不是你生日聚会吗？你邀请我这么多次，我当然是要来参加的，我这边还给你定了个生日蛋糕，想着你那么多朋友，你只定一个蛋糕可能不够吃，其他人到了吗？”
　　“他们都不回来了……”叶媚侧过头，单手抱臂，失落地说道，“因为我爸爸他被抓了，大家都不敢来我家玩了。”
　　叶媚的那些朋友都是家世不错的人，消息也比一般人要灵通，叶斌松案也并未通报。
　　但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自然是要率先切断联系，免得被牵连，而子女间的交往也会被强制禁止。
　　“说起来，外面还放着一些礼物，可能是他们把礼物悄悄放在这里了。”
　　这一点倒是有心了，说到底还是一群孩子，很多时候没办法忤逆父母的意愿，意气行事，但却也让程明对他们有所改观。
　　“小明，我爸爸是坏人吗？”叶媚半咬着嘴唇询问道。
　　“是！”
　　唯有这一点，程明无比肯定。
　　叶媚疯狂地摇着头，抓着程明的衣襟反驳道：“我爸爸不是坏人，一定不是坏人，我爸爸是清白的，一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害林叔叔，他们的关系那么要好，快跟我说，我的爸爸不是坏人，求你了。”
　　还不知道案件的全部经过吗？又或是不愿相信真相，再自欺欺人？
　　“求我也没用，我不是法官，给你爸爸定罪的人不是我。”
　　“我爸爸真不是坏人，他那么喜欢妈妈，喜欢我，喜欢这个家……”
　　叶媚浑身脱力，屈膝跪在地上，抓着衣服的手缓缓下滑，“小叶子，醒醒吧，你爸爸就是坏人，他不是一个好父亲，甚至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他只是一个为了一己私欲而对你不管不顾的自私鬼。”
　　程明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
　　“我不听，我不听，呜呜呜……”
　　叶媚掩耳盗铃般地捂着耳朵，发出凄惨的哭声，声音逐渐沙哑。
　　程明微蹲下身子，微微揽过叶媚的后背，靠在自己的怀中。
　　现在真想冲到叶斌松面前问一句，这一切值得吗？
　　但程明并不认为他可以劝叶斌松放弃所谓的复仇大业，他还没天真到可以用爱感化对方的地步。
　　哭声渐停，叶媚已经哭晕过去，脸上挂着泪痕，眼角红红的。
　　程明把蛋糕放在一旁，横过叶媚的身体，抱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腿弯，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起，膝盖还流着血，看来刚才那一摔可不轻。
　　又跪在地上，伤口沾了些许泥沙，这不好好清理一下可不行啊。
　　程明抱着叶媚进屋，将她轻放在沙发上。
　　找出上一次给自己涂抹的酒精、红药水和棉签。
　　程明卷起叶媚的裙角，先用酒精消毒，刺痛感让叶媚身体微颤，睁开了眼睛。
　　“不小心弄醒你了吗？别乱动，我正在给你涂药，女孩子的身体上是不能留下伤疤的，以后不敢穿裙子可是一大损失。”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这很好吗？只是朋友间的关心吧。”
　　“你不讨厌我吗？”
　　“为什么我要讨厌你？”程明哭笑不得地反问道，也不能说没有讨厌过。
　　初见的时候，程明恨屋及乌的想法居多。
　　“静静不是你的女朋友吗？我爸爸又对静静的爸爸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讨厌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爸是你爸，你是你，虽然血缘关系无法切割，但你也不必因此而过度自责。”
　　但要走出这个心理阴影恐怕是有点难。
　　以后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这片阴影都会缠绕在她的头顶上和档案里，挥之不去。
　　“前几天家里来了好多人，把家里搜查了一遍，还把我带去审讯，我一直在摇头，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了临时拘留室里的爸爸，披头散发的，很吓人，但他一点都不像爸爸，简直就像恐怖电影里的鬼。”
　　“然后他们就把我送回来了，叫我待在家里不要乱跑，门口还停着车监视我，昨天才撤走的，我好害怕，我以为我也要被抓走了。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是乖孩子，我是乖孩子。”
　　程明刚涂上红药水，叶媚就把身体缩成一团，双手抱肩倒在沙发上，红药水全沾染到裙子上。
　　“嗯，你是乖孩子，你是乖孩子……”
　　程明轻抚着叶媚的头，哄着她再次入睡。
　　精神状态比程明想象的还要不稳定，他是不是应该早点过来的，而不是等到生日这一天，这确实是他疏忽了。


第189章 两个人的生日（中）
　　程明拿过一件薄毯盖在叶媚身上，先去屋外把蛋糕和各种礼物提进屋里。
　　程明一开始真的只是想给叶媚庆祝生日的，但寿星本人已经睡过去了。
　　程明不由自主地想做点坏事。
　　当然，不是对叶媚，而是对楼上的电脑。
　　二楼的婴儿房，每一次看都觉得渗人。
　　但程明现在多少能知道叶斌松为什么要在家里留一间婴儿房，应该是为了他的老婆杜丽准备的，作出他们的孩子还在的假象？
　　而杜阿姨偏爱妹妹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出生的话，与妹妹年纪相仿。
　　电脑已经没有开机密码，同样的，那些视频文件也都不在了。
　　书架上出现了几道明显的空隙，摄像机也被拿走了，想必都是关键的证据吧。
　　没什么好看的。
　　程明关掉电脑，回到楼下，静坐在叶媚身旁。
　　看着屋外的天色渐暗。
　　程明打了个电话给家里，电话那头不出声，程明就知道是徐娟接的电话。
　　“怎么是你，小黎呢？”
　　要是小黎在家，绝对第一时间抢着接电话。
　　“回去了。”
　　回老妈那边了吗？看来是走回去的。
　　程明后背一凉，感觉不妙，明天去接妹妹的时候要被她指责一番，问出：“朋友难道比妹妹还重要吗？”
　　“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你会不会饿着？家里有泡面，实在不行，你就先用那个凑合一下。”
　　连姨已经开始上班，老爸刚回去整顿公司，应酬少不了，今晚也不回家吃晚饭。
　　本来是他在徐娟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啊。
　　“泡面，我会。”
　　叶媚身体猛地一颤，惊醒过来，四顾茫然地喊道：“小明，小明，你在吗……”
　　“回来睡吗？”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啊，这是小黎才会问的吧。
　　“小黎让我问的。”
　　徐娟又补上一句。
　　果然啊。
　　“回来的，回来的，我先挂了，拜拜。”
　　“我在这里。”程明握住叶媚的手说道。
　　“你怎么在我家里？原来我还在做梦吗？”叶媚神志不清地问道。
　　程明拍了拍叶媚的脸，再轻轻地掐了一下她的脸蛋说道：“疼吗？疼就不是做梦。”
　　“疼。”
　　“饿了没？”
　　“有点。”叶媚捂着干瘪的肚子说道。
　　“我看下冰箱里有什么食材，先给你弄点吃的。”
　　程明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甚至连剩饭都没有。
　　“你这几天吃什么？怎么冰箱里这么空？”
　　“我没什么胃口，饿了就冲一点麦片喝。”
　　“一日三餐都这样？”
　　“偶尔就一餐两餐吧，睡不好，一直做噩梦，一天到晚都很困，睡醒了就继续睡，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叶媚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身子，小腿发软，没站稳，又摔回沙发上。
　　“这怎么行，不好好吃饭，身体会垮掉的。”
　　直接吃蛋糕没什么气氛，还是得先吃正餐。
　　“我出门去买点食材回来，你在家里等我，你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今天你生日，什么任性的要求都可以满足你。”
　　前提是没超过程明底线的任性要求。
　　“小明，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个家里。”
　　叶媚双手抱肩，明明是夏天，却冷得发颤。
　　黄昏下的屋子，没开灯，确实有那么一丝阴森的感觉。
　　“我会回来的，买了菜就回来。”
　　“那我陪你一起去，我知道最近的超市和菜市场在哪里。”
　　“你这状态走得动路吗？”
　　“应该没问题。”
　　叶媚艰难地搀扶着沙发扶手起身，站稳身体后，张开双臂说道：“我就说我可以吧，带我一起去吧。”
　　这幅模样，简直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啊，而且心智年龄比妹妹还小，和铃音铃钰差不多的感觉。
　　“那你走一步试试看。”
　　“诶……”
　　叶媚往前走了一步，身体失去平衡，跌入张开双臂接着她的程明怀中。
　　“我就知道会这样，算了，一起去吧。”
　　让现在的叶媚一个人呆着也很危险。
　　叶媚挽着程明的手臂，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依偎在他身上，亦步亦趋地走出屋子。
　　“门要锁吗？”
　　“钥匙在楼上，前几天都有警察进进出出，我想小偷也不敢来吧。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无所谓了。”
　　对叶媚来说，这个家也不像家了吧。
　　外头就停着程明的摩托车。
　　“你先上车吧，爬得上去吗？”
　　叶媚尝试了一下，手脚都使不上力气，摇了摇头。
　　“那我抱你上车。”
　　程明的双手穿过叶媚的腋下，将她的身子抬起，轻放在摩托车后座上。
　　叶媚新奇地问道：“这是你的摩托车？小黎和静静经常坐你的摩托车出去玩吗？”
　　“嗯。”
　　“真羡慕她们啊，我能坐前面吗？方便给你指路。”叶媚像小孩子一样指着前方说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的腿先分叉开来，坐前面可不能侧着坐。”
　　“你帮我，膝盖疼，抬不起来腿。”
　　程明抓起叶媚的一只脚，抬起，横到另一头再放下，裙底不可避免地走光了，内裤有点血迹。
　　程明又想起中考的事情，叶媚真是一点记性都没长啊，也不知道家里买了护垫没有，难怪身子这么虚。
　　叶媚眉头紧蹙，扯到伤口还是有点疼的。
　　叶媚往前蠕动着身子，坐在摩托车的油箱上。
　　程明上车，紧贴在她的后背上，柔软的臀部嵌在程明的股间里。
　　和妹妹不同，叶媚的身材更高大，油箱本来就有点鼓起，叶媚的长发就贴在程明的下巴上，有点痒，程明不用低头就能嗅到一股清香。
　　“会不会挡住你的视线，我要不要把头低下头。”叶媚缩起身子问道。
　　“不用，刚刚好没挡住我的视线。”
　　“那我们的身体还挺契合的。”
　　你这话很容易让人想歪啊。
　　软玉在怀，程明很难没有反应，哪怕她是仇人的女儿。
　　迎着风，叶媚张开嘴，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妹妹也经常这样玩。
　　“前面左转。”
　　“好嘞。”
　　已经是傍晚，不管是菜市场，还是超市里的蔬菜和肉类都不太新鲜，只能尽量挑一些新鲜的菜。
　　程明还不忘买一包红糖，再去女用品区那儿给叶媚拿了几包护垫。
　　程明脸不红心不跳地问道：“你需要这个吧？家里的用光了吗？”
　　叶媚确实相当不好意思，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问道：“用光了，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刚才不小心看到了你裙底，看到上面沾着血迹……”
　　“啊！为什么我最丢脸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啊？”
　　羞愧难当的叶媚连耳根都红透了。
　　“可能这也是一种缘分吧，这种贴身消耗品用完了怎么不买？”
　　“一个人不想出门。”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推着购物车来到收银台，叶媚抢着付钱说道：“我来，我带了钱的。”
　　“不用，你那点零花钱就留着，省着点花，你以后会有很多地方要用到钱。”程明强硬地说道。
　　叶媚收起钱，强忍住眼泪说道：“嗯，谢谢你。”


第190章 两个人的生日（下）
　　程明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叶媚捧着热乎的红糖姜水问道：“小明，要不要我来帮忙？”
　　“不用，现在的你也只会给我帮倒忙，坐在沙发上不添乱就是最好的帮助。”
　　“别小看我啊。”叶媚气呼呼地鼓起双颊说道。
　　没有开电视，因为她想听见程明的声音和他闹出来的声响，这会让她知道自己并非孤身一人。
　　“小叶子，你把护垫垫上去了吗？换了一条干净的胖次吗？还有在流血吗？”
　　“都没有啦！”叶媚不好意思地压着裙摆说道。
　　“穿着脏胖次反而会感染伤口，快去换一条。”
　　“干净的胖次在我房间里，很远。”
　　这也能算远吗？但考虑到叶媚现在是无法独立行动的状态，确实蛮远的。
　　“我帮你去拿吧。”
　　“厨房不看着没关系吗？”
　　“没事，锅里正在烧水，放一会儿也没关系，你想穿什么款式和颜色的胖次？”
　　“你喜欢的就行。”
　　什么叫我喜欢的啊，这不是很奇怪吗？又不是穿给我看的。
　　“对了，你的胖次放在哪里。”
　　“衣柜下面的那层抽屉里，全是。”
　　“全是，这么多？”
　　“从小到大的，都没丢。”
　　“你这么恋旧？”
　　“我妈还在的时候就让我不要把旧衣服丢了，可以给妹妹穿，我就一直留着。”
　　妹妹？难道是指没出生的那个孩子？
　　但流掉的时候，恐怕连是男是女都无从得知吧，杜阿姨看来有些魔怔了。
　　程明上楼找了条纯棉的白色胖次，不能暴露自己的xp系统，叶媚也没买奇怪类型的胖次就是了，都是中规中矩的。
　　“这一条可以吗？”
　　胖次在程明的手指上打转。
　　“真是的，别拿来玩啊。”
　　“对不起。”
　　下意识就把玩起来了。
　　程明毕恭毕敬地递上胖次，厨房里发出「噗通噗通」的响声，水开了。
　　程明以此为借口跑回厨房里。
　　叶媚先把护垫贴在干净的胖次上，再将手伸进裙子里褪下脏兮兮的胖次。
　　四菜一汤，一荤三素，都是家常菜，没有什么稀奇的。
　　程明也就擅长家常菜，你要他整点花里胡哨的，他反而不会。
　　饭桌灯光温馨，明眸皓齿的叶媚吃相优雅。
　　吃过饭，程明把蛋糕放在桌上，提起盖子，插上十五根蜡烛，用打火机一一点燃。
　　“小叶子，许个愿望吧。”
　　叶媚双手合十，闭起双眸说道：“睡个好觉。”
　　居然是这么朴实无华又渺小的愿望吗？
　　“啊，是不是不能把愿望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
　　“你可以再许一次愿望。”程明提议道：“对了，要不要把电灯关了再吹蜡烛，更有气氛。”
　　“不用了，我不喜欢黑暗的环境。”
　　呼——
　　叶媚把蜡烛吹灭，程明切下一块有着草苺的蛋糕递至叶媚面前。
　　两层的蛋糕对两人来说反而有些多了，吃不完。
　　要是妹妹在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
　　“你不吃吗？”满嘴奶油的叶媚反问道。
　　“啊，我不是很喜欢吃甜食，你吃吧。”
　　“可是这么大一个蛋糕我也吃不完啊，如果静静和小黎也来就好了……”
　　双方陷入沉默，气氛骤然尴尬起来。
　　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层东西，选择性地遗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才能有说有笑地交谈着。
　　此前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将其捅破。
　　但现在，叶媚不但捅破了，还重重地捅伤了自己。
　　“静静一定不想见我吧？”
　　叶媚低垂下头，睫毛微敛。
　　“不知道，就算我是她的男朋友，也不能帮她做这个决定，具体得问她本人。虽然我不喜欢吃甜食，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就破例吃一点吧。”
　　程明把草莓都留给叶媚，切了块蛋糕给自己。
　　“小明，你刚才说今天是我生日，想吃什么都可以吧？”
　　“你还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去买。”
　　“不用买，家里就有。”叶媚站起身子说道。
　　“在哪里？我帮你拿吧，你走得动路吗？”
　　怕叶媚摔倒的程明连忙走过去搀扶住她的手臂，一同走向壁橱，叶媚指着柜子里红酒瓶说道：“我想尝试一下喝酒。”
　　“你要喝酒？”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而且红酒的度数也不高，没喝过酒的人第一次喝红酒，就算喝醉也不难受。但你来亲戚了吧，我也不懂经期能不能喝红酒。”
　　程明作为一个大男人，知道女孩子经期要多喝热水和红糖水，别吃生冷食物已经是极限。
　　“应该是不行，红酒也算生冷食物吧。”
　　程明倒是能理解叶媚想要借酒浇愁、尝试新鲜事物的想法。
　　程明前世里染上吸烟的恶习也是家庭剧变之后。
　　但他和赵磊都是穷小子，买不起整包的烟，偶尔才买散烟抽抽，也买过烟纸和烟草自己卷，像老爷爷一样。
　　大部分的烟的来源都是从赵磊认识的那个大哥那里，他们会分烟抽。
　　还有一部分烟就是在小马哥的大唐网吧里当网管，帮忙清扫网吧的时候，有客人会落下烟盒，里面有时候有烟，有时候没烟。
　　要是剩得多，一包好好的，程明和赵磊就不敢动。要是一包烟里只剩一两根，程明和赵磊就直接抽了。
　　“无论如何都不行吗？”叶媚弱弱地哀求道。
　　堵不如疏，红酒就放在家里，还不止一瓶，叶媚迟早也会喝的，倒不如程明看着她喝下去，控制住量，有啥不良反应也能在一旁照顾。
　　“喝一点点倒是没关系，就是会肚子疼。”
　　“只是肚子疼的话，没关系，我扛得住，已经习惯了。”
　　“不要养成这种坏习惯啊。”
　　程明从柜子上拿下一瓶甜起泡酒和两个看起来很上流的高脚杯，叶斌松还挺会享受生活的。
　　程明分别给自己和叶媚倒了半杯的红酒。
　　叶媚先低下头，嗅了嗅，有一股果味的芬香。
　　叶媚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口感酸甜，令人上瘾。
　　“我看电视上演的，喝酒要干杯的吧，干杯。”叶媚举起高脚杯说道。
　　“干杯，哦对了，祝你生日快乐。”
　　砰——
　　高脚杯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谢你今天来陪我，我还以为我又是一个人。”
　　叶媚轻轻啜饮，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光，她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小明，再给我来点。”
　　叶媚趴在餐桌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桌面，伸直手臂，把高脚杯递向程明。
　　“不行，刚才都说了只能喝一点。”
　　“给我嘛，给我嘛。”叶媚滚着手臂撒娇道。
　　“可是……”
　　“我喝了酒，都感觉身体热起来了，很舒服，这哪里是生冷食物啊，哈……”
　　叶媚扯了扯衣领，呼出一口热气。
　　“那就再喝一点点。”
　　程明给叶媚添了半杯酒。
　　“小明，我们去院子外边吹夜风边喝酒吧，不然好热啊。”叶媚在耳旁扇了扇风，指着客厅外头说道。
　　别墅的院子里摆着一张藤椅，程明扶着叶媚在上面坐下。
　　清冽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南明市并非是什么大城市，发展也滞后，光污染还不严重。即便是市区里，抬头一看，便能望见深蓝繁密的天空。
　　略带热气的微风拂过脸颊，吹乱两人的刘海。
　　叶媚喝着酒，说起往事。
　　“我妈妈最喜欢坐在这张藤椅上等我放学回家。但她老是叫错我的名字，叫我妍妍，这其实是我妹妹的名字，我上小学了，她以为我还在上幼儿园，可她没能见到我穿初中校服的样子。”
　　“我妈妈还有一个婴儿玩偶，总是抱着她喊妹妹的名字，在二楼婴儿室里照顾着她，给她喂奶。”
　　“我妈妈有时候又正常的不得了，叫对我的名字，煮好饭等我吃，会给买好看的小裙子，我最喜欢这个时候的妈妈。”
　　“有时候就会发疯似地找我那没出生的妹妹，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我很讨厌这个样子的妈妈，很吓人。”
　　“我上六年级的时候，我妈妈住院了，我天天去看望她，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总是吊着点滴，她没再认错我了，叫我好好照顾好妹妹，为什么她不多关心关心我，总是念叨着我那个没出生过的妹妹，明明我也是她女儿啊！”
　　叶媚娇躯一颤，没拿稳杯子，脱手而出的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一地的玻璃渣子。
　　程明惊觉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肚子疼。”
　　叶媚捂着肚子，面容扭曲。
　　“痛经？”
　　“不知道，可能是。”
　　“都叫你别喝那么多，我帮你揉揉。”
　　叶媚倒在程明怀中，大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如同中考最后一天一样，轻揉着小肚子，另一只手摸她的头。
　　程明的心境也发生了蛮大的变化，当时是不耐烦、厌恶、嫌弃的，现在却是怜爱、温柔和庆幸的。
　　如果那天，他对叶媚置之不理，恐怕叶媚也不会邀请他进入家里坐坐吧。
　　在程明的抚摸下，身体淌过热流的叶媚曲腿躺在藤椅上，枕着程明的大腿，继续说道：
　　“直到有一天，妈妈再也没醒来了，我穿上了白色的丧服，家里来了很多亲戚，爸爸哭得很伤心。但我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小明，我是不是一个坏孩子？”
　　说着说着，叶媚掩面痛哭起来。
　　“那只是你那时候还小，不知道你妈妈已经走了，所以才没感到悲伤。”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妈妈走了，我才没哭的，你更加讨厌我了吧？我……”
　　叶媚梗咽地说道，“我居然是这么冷血的一个人，妈妈走了，爸爸干坏事也被抓起来了，朋友们都远离我了，只剩下你了，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也会离我而去吗？会吗？”
　　“不会的。”程明笃定地说道。
　　程明不知道是否有遗传的成分在，还是后天缺爱的环境导致。
　　叶媚的精神状态似乎也与她母亲一样，都不太稳定。
　　要是叶媚知道，他才是把她爸爸送进去的重要推手，还利用了她的信任，从电脑里拿走了关键的视频，再从视频里找到幽会的据点，她会作何感想。
　　会崩溃吗？
　　不知道，对叶媚来说更好吧。
　　哪怕是谎言，只要说上千遍就会成为真实。
　　程明也不希望他和叶媚也报复来报复去的，父辈的恩怨就此了断。
　　又或者说叶斌松单人、单方面、不可理喻的仇恨的反噬就由他一个人吃下。
　　“小明，今晚能留下来陪我吗？我想睡一个好觉，有你在我才能睡好，这是我的生日愿望。”


第191章 一梦
　　留还是不留呢？
　　叶媚现在这不稳定的状态，怎么看都是留下来陪她好点。
　　现在对她不管不顾，叶媚未来要是知道真相了，岂不是会恨上自己？
　　这个未来并不远，等结案之后，就会家属探望的机会。
　　叶斌松那时候会对女儿说什么都不得而知。
　　尽管为了保护程明、程黎以及陈孜艺三个小孩子，不会透露出是谁发现的证据。但老爸如此活跃，还再次接手了公司。
　　本来就视老爸为眼中钉的叶斌松在狱中能否悔改也是未知数。
　　叶斌松要吃的官司可不少，如果视频里的女性再告他一告，让叶斌松在里面待个十年二十年。
　　哪怕叶斌松表现良好减刑，只要给程明十年，不，五年就够了吧。
　　南明市会变成他的大本营，更何况程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老爸、林叔叔和唐叔叔……
　　叶斌松连靠山都倒了，要是他出狱之后，没惦念清楚自己的份量，程明不介意再送他进去里面住住。
　　留下来陪叶媚，先不说程明答应了徐娟会回去睡觉。
　　他明显感觉到了叶媚像是溺水的人把他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死拽住，不肯放手。
　　这样下去，叶媚会对自己产生依赖的吧？
　　虽然不至于到那种离开自己就活不下去的极端地步。
　　但程明既然闯入她的生活，就不能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程明可没有先给予希望，再把希望戳破成绝望的恶趣味，否则仇恨值会超级加倍。
　　横竖都是麻烦，就看程明想要哪种麻烦。
　　是想要拖油瓶的麻烦，还是一个「仇人」。
　　怎么看都是前者好点。
　　“我的要求果然太任性了，要是被静静知道……你当作没听见吧。”
　　叶媚这么说，程明反而更不能无视。
　　“我会留下陪你的，放心吧。”
　　“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嘛，而且还在放暑假，可能再过一星期就得军训了，然后开学，到时候就没时间玩了。”
　　“小明，今天的事情要跟静静保密。”
　　“诶，为什么？”
　　虽然没好好地谈过一场恋爱，但程明也知道情侣间的隐瞒、欺骗和当说话不加主语的谜语人往往就是彼此误解的开端。
　　程明除了压箱底的重生秘密和外挂，大部分事情都与妹妹和静静说了。
　　唉，不管说还是隐瞒都会伤到静静。
　　他不接受静静的表白会不会好点？
　　可是没有情侣之实，却行情侣之事，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要被静静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会生气的。要是因为我害你们分手，我的良心会不安的。但我现在离不开你，对不起，我就是一个坏女孩，把今天的一切当做我的一场美梦就好了。”
　　因为陈孜艺，程明已经对不起静静一次了，现在又要再来一次吗？
　　“你还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吗？未成年的学生要一个人生活还是太困难了点。”
　　这倒不是程明想马上甩锅，而是认真的。
　　首先是生活费，吃喝拉撒以及学费都要花钱的。
　　再者就是一个人生活的孤独感，叶媚显然不是那种可以耐得住寂寞的人，一个人住会闷出病来。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融入别人的圈子，结交新朋友，又怀旧，恋恋不忘他们这群小时候在一起耍过的青梅竹马。
　　“有倒是有，但关系很僵，奶奶和姑姑住在乡下。但爸爸和奶奶闹翻了，不怎么往来，奶奶想让爸爸再婚，给我生个弟弟。因为妈妈对我那没出生的妹妹的执念，让我很怕有弟弟妹妹，我就说我不要弟弟，结果被臭骂了一通。”
　　“老一辈都想要开枝散叶、多子多福，重男轻女的观念也很重。”
　　静静的爷爷奶奶也差不多，跟她抱怨过。因为林叔叔只有她一个女儿，也没有儿子，从小到大都不受宠爱，外婆家那边也一样，外公外婆有自己的孙子要疼呢，对外孙女也就一般疼爱的水平。
　　虽然也有区别对待，但比爷爷奶奶家好点。
　　“我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待见我，我不太想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就比如目前借住在家里的连姨和徐娟。
　　哪怕老爸和程明都表示欢迎、随便住，但她们的心里还是会有芥蒂。
　　程明想在她们搬走之前，让她们感觉是住在「家里」，成为「家人」，这个任务的难度也不小。
　　“那就先试着一个人生活吧，如果可以的话。不过你没有监护人，学校和警察都会帮你联系的，你想要一个人生活的难度也不小，学费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借你一点，我零花钱还蛮多的。”
　　资助仇人的女儿，这感觉好怪啊，前世是赵怜，现在又换了个人，援助少女的使命总是不变。
　　“我爸爸给我办的银行卡里好像有挺多钱的，学费应该够。”
　　看来是程明瞎操心了，叶斌松姑且留了后手。
　　“小明，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
　　叶媚一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她现在就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程明安静地聆听着，有些事情他还记得，就会吐槽一句，叶媚就会显得非常开心，有些事情不记得，就当是补全记忆。
　　两人就一直在外头待到了夜风微凉、万籁俱寂，连路上的车声都听不见了。
　　叶媚枕着程明的大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该回床上去了。”
　　程明用公主抱的姿势，娴熟地抱起叶媚进屋，用后脚关门、手肘开灯。
　　将叶媚轻放在她的床上，程明刚转身，衣角就被叶媚拉住。
　　“啊，不小心吵醒你了吗？”
　　“小明，不要走……”
　　“我不会走的，我就是下楼关个灯，给家里打个电话，安心啦，我不会骗你的。”程明拍着叶媚的手背说道。
　　叶媚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程明拨通家里的电话。
　　这个点，不知道老爸睡了没，他回不回家睡觉，老爸好像也不是那么关心，姑且还是打一个吧，都跟徐娟说了会回家睡觉，罪恶感还是有的。
　　“喂。”
　　电话那头不出声。
　　“徐娟？怎么又是你接的电话？”
　　“因为你还没回家。”
　　“你在等我回家？”
　　“嗯。”
　　震惊程明一整年，他什么时候能有这种待遇，他的好感度是什么时候刷的，完全不知道啊。
　　电话刚想就接通了，岂不是说徐娟守在电话旁边，居然在客厅待这么久，程明却没看到，真是一大损失。
　　“你为什么要等我回家？”程明正色问道，难道说自己的魅力已经大到无形之间俘获少女心的地步了。
　　“我答应了小黎。”
　　“咦？”
　　“要看到你回家。”
　　“那个……”程明心虚地挠着脸颊说道，“其实我今晚不回来睡觉。”
　　“骗子。”徐娟毫无感情地说道。
　　程明胸口一痛，扎心的疼。
　　“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和小黎说，陈孜艺让我她跟你说，晚安。”
　　你这是哪门子的传话筒啊，给我有点自己的想法啊，不要当工具人。
　　不过妹妹什么时候和徐娟关系这么好。
　　啊不，恐怕是妹妹随口一说，徐娟却慎之又慎地对待。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徐娟即答道。
　　“晚安。”
　　程明挂了电话，不能让楼上的叶媚久等，她的精神和情绪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可经不起一点的波澜。
　　“小明？”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睡吧，好好地睡一觉。”
　　程明关了灯，坐在床沿边上，握着叶媚的手，等到她再次入睡，才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确认她睡熟之后，程明才开始考虑自己要睡在哪里。
　　叶媚家有三张床，主卧一张，叶媚闺房一张，以及婴儿床。
　　叶斌松睡过的床，程明无比抵触，婴儿车直接无视。
　　睡沙发吗？
　　叶媚要是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身边，发疯似地找自己怎么办？
　　睡地板吗？虽然叶媚家是脱鞋的，没那么脏，但程明可不想委屈自己的身体。
　　综上所述，同床睡最好。
　　他和叶媚的身体接触已经不少，同不同床睡，就是五十和九十九的区别，剩下的一就是最后那一层膜的差别。
　　床不大，挤下两人却也刚好，程明习惯性地搂住叶媚的腰，被妹妹养成的坏习惯，她老往怀里钻，搞得程明不抱个实物，浑身不自在。
　　此情此景，程明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邪恶的想法。
　　对仇人的女儿干这样和那样的坏事，最好是当着叶斌松的面，脑补出一连串的本子剧情，所谓的复仇爽剧。
　　但程明也只是想想，想做和真的做差别还蛮大的。
　　更不要说叶媚今天还来亲戚了。
　　程明连在外面蹭蹭都懒，要蹭也得去蹭静静的，给她注入自己浓浓的爱。
　　程明发现自己那方面的欲望似乎不怎么强烈，他肯定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但他的定力不知不觉地提升。
　　至少没刚重生那般饥渴，明明他一次也没冲过啊，奇怪。
　　虽然做了不少旖旎的梦，但裤衩天天都很干净，更奇怪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程明直至入睡也没想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192章 梦醒
　　天刚灰蒙蒙亮，叶媚睁眼醒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程明，先是掐了掐自己的脸蛋。
　　有点疼，并非在做梦。
　　真的留下来陪我了，真的没骗我。
　　哇，贴的好近。
　　呼吸声、心跳声以及气味都交融在一起。
　　叶媚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着程明，清秀干净的脸庞，不太精神和不健康的黑眼圈，皮肤上有着细细的白色绒毛。
　　把自己抱得好紧，是把她当成了静静吧。
　　可以从他的脸庞轮廓上看得到他小时候的影子，但却和叶媚曾经所熟知的小明相差甚远。
　　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大家的变化都很大。
　　小时候的程明就是大院里的孩子王，最会玩、最顽皮的孩子，大家都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起在泥沙堆上挖洞建城堡，滚铁环、打弹珠……
　　家里有一台游戏机，总是一堆人挤在一起，两个手柄根本不够用。
　　被程叔叔发现后，游戏机当场被砸了，大家又凑钱再买了一台，还凑钱买卡带，再拿着卡带和别人的交换，大家都有新游戏玩了。
　　渐渐地，大家都从大院里搬走了，她也搬走了。
　　现在的小明变得更加优秀和可靠了。但他并不属于自己，叶媚无比清楚这一点。
　　稍微有点嫉妒静静了，明明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为什么我们的命运却相差这么大呢？
　　叶媚的手指轻抚过程明的嘴唇，抬起头，把脸凑了上去，轻轻地啄着，一下又一下，完全停不下来。
　　见程明没醒，叶媚的动作愈发地大胆起来。
　　两条大腿夹着程明的腿，捧着程明的脸，继续亲。
　　叶媚就像是小时候偷偷捡走地板上别人忘记的玩具一样，带回家玩。
　　要是一不小心玩坏了，就扔回原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要是玩具的原主人哭着找玩具，乖乖地还回去，说是怕玩具坏了，帮你保管，明明做了坏事，却被感谢了。
　　程明一开始还没清醒，只是半睡半醒的懵逼状态，是叶媚笨拙地把舌头伸进来一阵乱搅，交换着唾液，鼻尖相抵，让程明呼吸难受，动静太大才把程明吵醒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是陪睡吗？
　　不是这种睡法啊！
　　直接醒来会搞得双方都很尴尬的吧？
　　程明现在只能装睡，被动地被玩弄着，连舌尖上的反击都不敢做，醒来后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没结束吗？
　　程明自认为他装睡还是有一手的，但那是父母查房的时候。
　　他光速关掉游戏机和电脑，没有任何外部因素干扰的前提下，躺在床上打呼那种。
　　终于结束了，程明感觉自己的嘴巴都僵了。
　　但程明也不能马上醒来，得有一个过程，否则太过突兀，会被看出破绽。
　　没过几秒，叶媚又把嘴贴了上来。
　　什么？还来，这怎么能让你得逞。
　　“唔嗯……”
　　程明嘟囔一声，翻了个身子，和叶媚分开嘴唇，挠了挠脖子，扯过被子包住头。
　　叶媚顿时被吓得不敢动弹，屏住呼吸，与程明背对背地躺着，一手捂着发红发烫的脸颊，另一只手摸着嘴唇，吞着唾沫，回忆着刚才的触感、温度和湿度。
　　程明从被窝里冒出头，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唔，几点了？”
　　“不知道，应该还早。”叶媚心虚地说道。
　　“起床了，起床了，连衣服都没脱，变得皱巴巴的。”
　　程明连忙下床，整了整衣服裤子上的褶皱。
　　这床不敢多待，烫背。
　　还好没脱衣服，这要是脱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小叶子，早饭想吃什么？”程明问道。
　　“随便，你决定就好。”
　　叶媚的大脑乱一团糟，几乎要宕机，无暇去思考早餐吃啥，她到底干了什么啊。
　　“那我出门买点早餐吧，包子、豆浆、油条和馒头可以吗？我也懒得生火煮饭。”程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都行。”
　　程明前脚刚走，叶媚就扑在他躺过的位置上，拿被子蒙住头，裹成一个密闭的空间，锁住程明残留的气味和余温。
　　直到热得受不了，把脸闷得通红才出来透透气，恋恋不舍地下床洗漱。
　　昨晚用的碗筷、脏盘子和红酒杯都堆积在洗碗槽里，桌面上则放着没吃完的蛋糕，草莓倒是全吃完了。
　　等待程明的这段时间里，无聊的叶媚把碗筷都洗了。
　　程明手脚很快，光速把早餐买了回来。
　　程明把他所说的食物都买了一份，包子则有肉包、酸菜包和菜包三种，双手托腮看着叶媚咬一口包子和喝一口豆浆。
　　“小明你不吃吗？”
　　“啊，我还没刷牙洗脸呢，就不吃了。”
　　“对不起，我家里没准备客人用的牙刷和毛巾。”
　　连客房都没有的家怎么会准备那些东西呢。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诶，这么快，不多坐坐吗？”
　　“不了，我昨晚没回去睡觉，家里人会担心我的，我得早点回去，让他们知道我还活蹦乱跳的。”程明打趣说道，妹妹估计是真担心了。
　　“说的也是。”
　　叶媚没有强留，也知道自己留不下，她的生日已经结束了，梦也该醒了。
　　将程明送到家门口，扶着门槛，望着程明的背景，大声喊道：“希望明年也能做一次这样的美梦。”
　　“如果有机会的话……”
　　程明没把话说死，但也没有明确答应，模棱两可的回答，吊着叶媚。
　　十分屑的行为，却是当下的最优解。
　　叶媚现在需要一个对未来的期盼，就像是游戏的主线任务一样。
　　“小明，开学见。”
　　“开学见。”程明背对着叶媚挥手，潇洒离去。
　　叶媚的身体仿佛失去主心骨一样，身体下滑，跪坐在地板上，又哭了起来。
　　程明没回新家，而是直接去老妈那边接妹妹，自然是被妹妹逮个正着。
　　“你还知道回来啊！衣服好皱，昨晚在外面过的夜？夜不归宿？”
　　“呃，算是吧，我在朋友家睡的。”
　　心急则乱，程明也被叶媚的行为搞得有些神志不清，他应该回新家换身衣服再回来的。
　　但小黎是妹妹啊，他为什么要怕被妹妹捉奸。
　　程黎抱着程明的手臂，挂在他身上，凑近鼻子嗅道：“哪个朋友？让我闻一闻，身上没有烟味，那就不是在网吧睡的，陌生的女孩子味道。不是静怡姐的，也不是陈姐姐的，好像也不是小怜的，男人的味道？不对，香香的。”
　　“这你也能闻得出来吗？”
　　程明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吐槽这个了。
　　要是她们刚洗完澡后没多久，由于洗发水的香味不同，程明倒是分辨得出来的。
　　“三分靠闻，七分靠猜。”
　　就说嘛，妹妹的鼻子再灵也没那么好使。
　　“我先去刷牙洗脸。”
　　“不许逃避，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
　　“叶媚……”
　　还是说了，感觉瞒不住，程明没把握能说服徐娟和自己一起撒谎。
　　“哥哥你疯了吗？她不是坏人吗？”
　　“她爸爸是坏人，但她不是坏人，我昨晚就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就我们两个人，我之所以去陪她过生日，就是防止她变成坏人。”
　　“生日？是不是有生日蛋糕？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去？”程黎跺着脚说道。
　　“你也没说你想去啊。”
　　“明明是哥哥你没问我，把头低下头。”
　　“突然间干什么？”
　　难道妹妹要亲自己？
　　因为睡觉的时候被偷吻了，程明有点ptsd了，但妹妹顶多亲亲脸颊吧。
　　程明乖乖低下头。
　　“再低一点啦，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程黎抱着程明的后脑勺，压下他的头，两人的笔尖几乎要碰在一起，瞳孔里倒映着彼此。
　　“哥哥，呼出一口，哈……”
　　程黎呼出一口热气，打在程明的脸上，一股豆奶味。
　　“哥哥你也来。”
　　“哈……”
　　程黎捏着鼻子，别过脸，一脸嫌弃地摆着手说道：“哇，哥哥，你的嘴巴好臭，怎么有酒味，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点的红酒。”
　　“你才几岁啊，就敢喝酒，该不会喝醉了，和叶媚做了对不起静怡姐的事情吧？会生小宝宝的那种事情？”
　　“呃……”
　　这就是学以致用，妹妹刚知道小宝宝是怎么怀上的吧。
　　被妹妹指着脸说「你才几岁啊」，程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要说做了对不起静静的事情，也确实做了，只不过没喝醉。
　　“睡在一起算吗？”
　　“这哪里不算了啊，要生小宝宝的第一步不就是睡在一起吗？哥哥，你打算跟静怡姐怎么解释？叶媚的爸爸把他们家害得这么惨，你还出轨，对象还是叶媚，静怡姐都想拿着菜刀砍你了。”
　　“菜刀不至于吧，搓衣板才差不多。”
　　“哥哥你太天真了，静怡姐这种看起来总是和和气气、不发脾气也不闹的女孩子真生气了才叫恐怖，像我这种一天到晚使小性子的，就算生气了也不会恐怖到哪里去。”
　　程黎拍着自己的胸脯，得意地说道，真不知道是夸自己，还是贬自己。
　　“那叶媚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被哥哥找到的证据逮住的吗？”程黎的手拷程明的手腕问道。
　　“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还得了。”
　　“如果有一天叶媚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再说吧。”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
　　就是叶媚偷亲自己这一点来看，她不知道是喜欢自己，还是有了病态的依恋，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会很纠结的吧？
　　但也有可能因爱生恨，黑得更深？
　　程明自以为把仇恨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却没想到是往上面浇了把油。
　　“哥哥，你去叶媚家帮她过生日的事情绝对不能跟静怡姐说，我也会帮你打掩护的，知道没有？我可不想让哥哥坐牢，知道没有？”
　　“为什么直接快进到我坐牢啊，你的思维也太跳脱了吧？”程明苦笑说道。
　　妹妹会帮自己，着实让程明没想到，她不是最喜欢打小报告的吗？就算她和静静不对付，但也不是真的讨厌静静啊。
　　哥哥真是的，只要是个女人都可以吗？
　　连叶媚这样浑身是刺的女人也下得了手，就不怕引火自焚吗？
　　不知道哥哥物理上的第一次还在吗？还没染血吧？
　　静怡姐这个表面上的女朋友，还有异军突起的陈姐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叶媚，更不用说小怜和徐娟这两个老对手。
　　形势相当严峻。
　　纯爱的道路走不通了，哥哥看起来也贪心得不行。
　　既然如此，就让哥哥变渣吧，渣到连妹妹都不放过。
　　不管如何，要避免出现只有妹妹受伤的世界的超级坏结局，只有她没和哥哥做过，想想就可怕。


第193章 换碟
　　回新家的路上，程黎坐在前头问道：“还有谁知道哥哥你昨晚在叶媚家睡觉？”
　　“除了叶媚本人，只有徐娟知道我没回新家睡觉，陈孜艺昨晚打过来的电话也是她接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陈孜艺，其他人就没了。”
　　“那我们就跟徐娟说，哥哥你昨晚在我床上睡的。唉，这么为哥哥着想的人也只有你妹妹我了。”
　　真的是为哥哥着想吗？
　　程明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程黎和徐娟一见面，两人就走到角落里说着悄悄话，交流情报。
　　程明则先去洗了个澡，再回房间处理邮件，免得温师兄的妹妹又用垃圾消息和邮件轰炸他。
　　昨天没能在徐娟面前好好表现，让她一个人孤独地在家吃泡面。
　　程明今天就要大显身手，直接抓住她的胃，继而打开她的心房、身体……
　　嘿嘿。
　　程明使劲浑身解数做的午餐，徐娟很普通地吃完了，连一句好吃都没有。
　　“徐娟，怎么样？我做饭菜好吃吗？”程明激动地问道。
　　“还行。”徐娟敷衍地回答道。
　　程明垂下肩膀，泛起无力的挫败感。
　　难道这一条攻略的路线走不通吗？
　　稀里糊涂攻略了不该攻略的女孩子，想攻略的女孩子却还在原地踏步。
　　小怜如此，徐娟亦然。
　　小怜是年龄太小，注定得走长线发育，徐娟油盐不进，没有明确的喜好，让人无从下手。
　　慢慢来吧……
　　程明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下午，静静如同往常一样带着抄好的试卷，和程明一起学习。
　　比起程明，徐娟需要补课的东西更多。哪怕她天天宅在家里看书，但她的学习成绩并不咋地，偏科严重，理科残念。
　　在家自学的效率低下，不自觉，本能地厌恶学习是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就是陈孜艺给她安利了各种小说。
　　程明理所应当地把徐娟拉进来一起学习，后面的分班还不知道。但高一上半年至少是在同一个班的。
　　学习的时候增进感情。
　　程明想法很好，理想中的画卷是他被静静和徐娟夹在中间，怀抱着妹妹。
　　但实际上却是静静被他和徐娟夹在中间，妹妹倒是在怀里。
　　大热天的，赶都赶不走妹妹。
　　林静怡震惊地看着徐娟的稿纸说道：“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懂啊，这可是送分题啊，等上了高中，还要学习新知识，初中逃课太多，高中就会学得很痛苦，越不想学，形成恶性循环，我来教你这一题该怎么解……懂了吗？”
　　“嗯。”
　　“太小声了，听不见。”
　　“懂了！”
　　徐娟用尽全力喊了一声，甚至有点破音。
　　程明和程黎都是第一次听到她用吼的，被吓了一跳。
　　“好，我再出一道类似的题目给你，你解一下。”
　　“静静，我写完了。”
　　程明递上卷子。
　　“放着吧，我待会再检查。”林静怡头也不回地说道，一门心思全在徐娟身上，两个人贴得很近。
　　程明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当着女朋友的面干坏事还是太过分了。
　　“那就先这样，我这边给你留了一些题，你做完，我明天来检查，小明，你不许帮她做。”
　　“她不懂的地方，我帮她答疑解惑也不行？”
　　“不行！”林静怡毅然决然地说道。
　　“我都讲得明明白白了，出的题目也都是今天讲解范围内。要是你帮了她，我就不知道她今天下午有没有认真学习，更不知道她哪些地方需要补强了，小说先没收了。”
　　徐娟认真地说道：“我会加油的。”
　　“已经四点半，我先回家了。”
　　林静怡收拾东西，起身告辞。
　　“不留下来吃顿晚饭再走吗？我亲自下厨的。”
　　“不了，我爸爸也会回来吃饭，要是缺了我就感觉少了什么。”
　　由于家中经此大变，林叔叔变得更顾家了，任阿姨和静静也十分珍惜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那我送你一程。”
　　“该不是想干坏事吧？”
　　“真的是想送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话是这么说，该干的坏事却是一件都没少。
　　也许是因为叶媚早上搞的突然袭击，程明对静静的身体更加迷恋。
　　程明回来的时候也买了新鲜的肉菜蛋，还有一本菜谱，打算研究研究新菜。
　　徐娟不知道何时溜进厨房里，默默地看着程明，一言不发。
　　“饿了？”程明猜测道。
　　徐娟先是点头再是摇头，完全无法理解啊喂。
　　“再等等啊，马上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程明连火都没开。
　　“能教我做菜吗？”
　　“你想学做菜？”
　　“不行吗？”
　　徐娟微微颔首，双手交叉，手指头不安地碰在一起。虽然话不多，老板着一张扑克脸，但仔细观察一下，她的肢体语言还是蛮丰富的。
　　“可以啊，当然可以，这是好事。”
　　完全出乎了程明的意料，但这也是情理之中。
　　与前世相比，生活水平的差距无疑是最大的，连温饱都差点成为问题，更没有多余的食材给徐娟用于学习挥霍。
　　再者就是人的差别。
　　程明不再随意摆布徐娟，把她当做玩偶一样，而是温柔待之、尊重她的想法。
　　家里也热闹，前有陈孜艺借书给她看，后有静静教她学习。
　　前世的妹妹可比程明还不待见徐娟，两人现在的关系不能说是好朋友，但至少不坏。
　　至于徐娟想要学做菜的动机，可能是想帮连姨分忧。
　　毕竟是寄人篱下，不找点事情做就不安心。
　　“电饭煲会用吗？”
　　“不会。”
　　“很简单的，小学生都会，先淘米，水深的话，差不多一个指节长就行了。”
　　程明示范了一遍，再把电饭煲的内胆递给徐娟。
　　“你来试试……”
　　徐娟有模有样地学着程明的操作，锁好电饭煲的盖子，摁下煮饭键。
　　“是不是很简单？”
　　“比学习简单。”
　　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学习也不能落下。”
　　“葱要切吗？”徐娟拿起明晃晃的菜刀问道。
　　“等等，先把刀放下，很危险。”
　　程明连忙抓住徐娟的手背，连同菜刀一起摁在砧板上。
　　“切菜我还是会的，以前在老家帮妈妈切过猪食。”
　　“真的会？那你左手食指上的伤疤怎么回事。”
　　虽然伤疤很淡，但靠近看还是很显眼。
　　“那一天没吃饱，头有点晕，就切到手了。”
　　“现在可以天天吃饱，别再切到手了，你这姿势也不行，难怪会切到手，我教你。”
　　程明站在徐娟身后，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下巴靠在她的肩头上，双手握着她的手背，一手拿起菜刀，另一只手摁着香葱。
　　“手指要握成猫手状，所谓猫爪，就是压住蔬菜的指头往掌心凹，用指节和菜刀接触，免得手指头见血，切菜的不要急，别图快，切得不好看，很长也没关系，切第二刀就好了……”
　　程明抓着徐娟的手切了几刀。
　　“你们在厨房里干嘛啊！瞒着我偷吃独食吗？”
　　程黎走近厨房里，看到紧贴在一起的两人，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好家伙，这才几分钟没盯着就干上了，还真的在偷吃啊！
　　“哦，徐娟想学做菜，我教教她。”
　　“做菜有必要贴得这么近吗？”
　　“手把手教，我怕她切到手，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我要告诉静怡姐，哥哥你出轨。”程黎气呼呼地鼓起双颊说道。
　　“诶？”
　　早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哥哥你真是的，觊觎徐娟已久了是吧？
　　早上刚说的帮你打掩护，才到傍晚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不就断了一天奶吗？饥渴成这样。
　　程黎虽然想让哥哥变渣，但她也不是这种渣法啊，当着她的面绿她的事情决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她要捍卫重生者的尊严，只要被上就算成功的消极想法要丢掉。
　　程黎搬了把小凳子回到厨房，垫在脚下，终于高过厨台半个身子。
　　“哥哥，加我一个，我也要学做菜。”
　　程黎的厨艺其实不错，她一直没进厨房帮忙就是怕暴露这一点，事到如今，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真的？不会是一时兴起吧？”程明不可置信地问道。
　　程黎大放厥词地说道：“哥哥你别小看人啊，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吃着我做的菜流泪。”
　　程黎煎了个葱花蛋，徐娟炒了盘青菜，猪肉之类较为贵重的食材还是由程明负责料理。
　　“小黎，你这煎蛋是跟老妈学的，一边咸，一边不咸。”程明吃到没融化的盐块，吐着舌头说道。
　　“诶嘿……”
　　程黎敲了下脑袋瓜子，可爱地眨了眨眼睛。
　　唉，装得好累。
　　徐娟这边倒是没太大的问题，就是有点炒过头，还没出锅，青菜就黄了，对口感和外表都有很大影响。
　　“你们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程明总结道。
　　程明每天的日常又多了一个，教徐娟和妹妹做菜，能摸下她们的小手也是极好的。
　　学习之余也需要放松，而程明的放松节目是看恐怖片。
　　和叶媚一起看恐怖片后，程明特地去租来的。
　　趁夏天结束之前看一看恐怖片，让身心头凉快一下。
　　拉起窗帘，营造出氛围。
　　恐怖的东西应付不来鬼怪这一类生物的林静怡摇晃着程明的手臂说道：“小明，要不我们看三国吧，别看恐怖片了。”
　　程明就是想看到女孩子被吓哭的样子，怎么能顺了静静的心意。
　　“没事，有我在呢，你要是害怕就抱紧我。”
　　开始播放，明明连贞子都还没出现，林静怡和程黎已经被恐怖的音乐和氛围吓得惊叫连连。
　　林静怡死死地抱着程明的手臂，指甲都陷阱程明的肉里。
　　程黎缩在程明的怀里，时不时地往电视上瞄一眼，想看又不敢看。
　　徐娟挨着程明而坐，手心覆盖在程明的手背上。虽然一言不发，但额头上冒出冷汗、嘴唇微颤，这反应也蛮可爱的。
　　终于结束了。
　　所有人都出了一身汗，她们是被吓出来了，程明纯粹是热出来的。
　　“我去换张碟。”程明起身说道。
　　林静怡拉住程明的手说道：“我来我来换碟。”
　　“你知道我的碟片放在哪里吗？”
　　“我知道，就在电脑桌上。”
　　才不想再看恐怖片了，就没有温暖人心的小动物，或者让人开怀大笑的喜剧吗？
　　程明租了不少碟，但全是恐怖片，而且一个比一个恐怖。
　　“小明这坏家伙！看我待会不好好收拾你，这边的书本里有一个没包装的碟片，不知道是什么？不管了，就这个……”
　　林静怡放入碟片，一开始没出现电影的标准开头和声音，程明察觉到不对，然后叶斌松和局长夫人出现在荧幕里。
　　“小明，你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啊，要死啊！”羞红了脸的林静怡掐着程明的大腿，娇嗔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把这张碟放进去啊！”程明欲哭无泪地说道，也没空去捂妹妹的眼睛，立刻冲上去把影碟机关掉，再换回恐怖片的碟子。
　　经此变故，恐怖片也没那么吓人。
　　徐娟的脸上少见地浮起了红晕。
　　糟糕，不好容易刷起来的好感该不会掉光了吧。
　　不是程明想收藏那种视频的啊，虽然每个男孩子都会收藏几个那种视频就是了。
　　但有关叶斌松的证据，程明肯定得备一份，明明藏得那么好，怎么就被静静找到了呢。
　　在去学校正式报道的前一天，静静家也终于搬离筒子楼，住进了一中旁的二手房，和一中仅有一墙之隔，上下学非常方便，这么好的房源一般是很难买到的。
　　但市里出于补贴静静家所蒙受的冤情，算是帮忙打了声招呼，让他们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拿下了这套好房。
　　乔迁新居自然是要办酒宴，静静家本来是打算在新家这边请程明一家子过来吃一顿就好了，其他人不请，也不张扬。
　　但程宏远执意要在龙山酒店里请客，不只是乔迁之喜，还要给林学军接风洗尘，也要庆祝程明和林静怡考上二中和一中，一起举办升学宴。
　　静静新家和龙山酒店是不远，就隔着一条街，但老爸的动机有待商榷。
　　选个其他小排档也可以啊，偏偏要去龙山酒店那种地方。
　　“好啊，你把连颖，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和她女儿一起叫过来吃饭。”老妈摊牌说道。
　　“行，她们愿意来就来。”
　　程明扶着额头，错乱地说道：“到底是谁家要请客的啊。”
　　但能当面交谈，对他们三人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第194章 历史性会晤
　　老爸老妈这边是都同意了，但连姨一听要邀请她去参加这种聚会，连忙摆手拒绝：“不行不行，我得上班，就不去了。”
　　虽说她们母女自打借住在新家算起，连姨和老爸并无亲密的接触。
　　至少程明和程黎都抓到过，但这不代表连姨和老爸以前没一腿，谁信啊。
　　“请个假怎么样？我们不在饭点吃饭，会晚一些，七点……八点左右吧，餐厅到这个点也过了用餐高峰期。就算你请假，顶多就是被扣点钱，不会开除你的。”老爸锲而不舍地说道。
　　“果然还是算了。”
　　连姨依旧不松嘴。
　　“连姨，你不去，徐娟也不好意思跟我们一起去，我们都去酒店里吃好吃的，总不能留徐娟一个人在家里吃泡面吧？”
　　程明搬出徐娟，试图借女儿说动连姨。
　　“我自己会煮饭。”徐娟弱弱地说道，“学会了。”
　　“你那叫学会了吗？还差得老远呢，连姨，你就请个假陪我们一起去吧。”
　　“连颖，你把你老板的电话给我，我和他聊聊，我就不信了，请个假这么难。”
　　老爸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出来，连姨总算服软。
　　“我知道了，我自己去请假，不麻烦你。”
　　“徐娟，你得管我妈妈叫黎阿姨，知道吗？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程明还不忘给徐娟培训一番，就是这好印象有啥用。
　　晚上七点，程宏远拦了辆出租车，载着程黎和徐娟先行前往龙山饭店。
　　今晚肯定是要喝酒的，喝得酩酊大醉那种，程宏远就没开自己的车去。
　　程明则负责去接老妈。
　　为什么不是老爸你去啊！
　　程明还想感受一下徐娟的胸部来着。
　　程黎和徐娟就在龙山饭店的门口等着程明。
　　“徐娟，这是我老妈。”
　　程明一边介绍，一边朝着徐娟使眼色，示意她按自己吩咐地做。
　　徐娟上前一步，身体僵硬地低头说道：“黎阿姨好。”
　　黎英亲切地说道：“你好，你就是徐娟吧？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黎英托起徐娟的下巴，双手捂住她的脸颊，左瞧右看一番后问道：“你长得和小明和小黎不怎么像啊，比较像妈妈？”
　　程明在一旁听着头冒冷汗，老妈果然有这方面的怀疑，还好老爸里头在点菜。
　　“嗯。”徐娟下意识应道。
　　嗯什么嗯啊，你这不是往火上浇油吗？
　　黎英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越来越期待和你妈妈见面。”
　　“女孩子要学会好好打扮自己啊。”黎英拿手指当做梳子梳着徐娟的头发，她一动都不敢动。
　　七点五十分，身为主角的静静一家子才拖拖拉拉地下楼。
　　乔迁新居自然是要穿新装。
　　任梅和静静都穿了喜庆的大红裙子，任阿姨的红色比较深，有一种沉稳的感觉，静静的红色比较浅，看起来青春靓丽和活泼。
　　林叔叔还是白衬衫、西装裤、锃亮的皮鞋。
　　但袜子却是红色的，程明大胆猜测他的裤衩也是红的。
　　“任梅，你穿上这身裙子都年轻了好几岁？”黎英打趣说道。
　　“别开我的玩笑，还不是你给我们母女挑的裙子。唉，我都后悔死了，我都一把年纪了，还穿这种裙子。”任梅浑身不自在地说道。
　　“女人的心不能老，要越活越年轻才行，你的眼角纹都比我多。”黎英刮着任梅的眼角说道。
　　“静静，这条裙子很适合你。”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
　　“真的？我觉得太显眼了，搞得跟那啥一样。”
　　林静怡捻起裙摆，左右摇晃，她们母女都是低调的性子，老妈和妹妹就没这方面的问题。
　　“结婚？我倒是穿得不像新郎。”
　　“谁想跟你结婚啊！”林静怡堵住程明的嘴巴，故作镇定地说道，“我爸爸妈妈和黎阿姨都在呢。”
　　“不以结婚的目的的谈恋爱可是耍流氓啊，你这女流氓。”
　　“这句话是我说的才对吧？你抢我的台词就算了，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林静怡抡起拳头要打程明，新鞋子本来就不合脚，还是没怎么穿过的低高跟凉鞋，刚跑一步就失去平衡，摔在程明的怀里。
　　“你们差不多得了。”
　　看不下去的程黎伸手分开两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天是你们结婚的日子呢。
　　林学军问道：“宏远呢？人都到齐了吗？”
　　“躲在里面给我们点菜，不敢出来，人还差一个。”黎英答道。
　　八点零五分，一辆出租车停在龙山饭店门前，连颖从车里走出来。
　　相比于洗过澡、换上裙子的众位女性，火急火燎赶过来的连姨就有点自惭形秽。
　　没好好打扮一下，油光满面、头发干燥。
　　黎英第一时间握住了连颖的手：“你就是连颖吧？初次见面，我是小明和小黎的妈妈，黎英。”
　　“你好。”连颖有些拘谨地应道。
　　“可算是见到你了，一直想跟你聊聊，都没机会，走吧走吧，人都到齐了。”
　　黎英一手拉着连颖，另一只手牵着徐娟，进入龙山饭店里的小包厢里。
　　程宏远看到她们携手走进来，表情很是有趣，青一阵绿一阵。
　　餐桌上摆着冷盘，热汤和热菜还未端上桌。
　　黎英对着连颖一阵嘘寒问暖，就没停过，基本就是黎英问，连颖答。
　　“你几年出生的？”
　　“那你比我大一岁，我可以叫你一声姐姐。”
　　“老家在哪？”
　　“北江省。”
　　居然那么远，虽然程明也猜测过在北方，但还是猜错地方了。
　　“那离南明市可远着啊，发生了啥事才背井离乡的。”
　　连姨就把这些年的经历说了一遍，最近遭遇大起大落、容易被感染的。
　　“我就欣赏姐姐你这种自强的女人，女人强势起来，还要什么男人，来，连姐，我敬你一杯。”
　　老爸和林叔叔一脸尴尬，程明也差点被呛到。
　　这顿饭的气氛怪怪的，老妈有点喧宾夺主了。不过两家人的关系已经相当亲密，不会介意这一点就是了。
　　程明也佩服老妈的手段高明，把连姨奉为上宾，还称她为姐姐，给足了连姨最需要的尊严，再聊天套话。
　　“我去个洗手间。”
　　程明起身离桌，出去透透气。
　　来到厕所，不干点啥再走就太浪费了。
　　虽然没多少尿意，程明还是解下腰上的松紧带，准备来一发。
　　“这不是小明吗？”
　　程明循着声音回头望去，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进厕所，耳朵上夹着一根烟，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正是唐牧。
　　“唐叔叔晚上好。”
　　“你一个人？”
　　“我和爸爸妈妈一起……”
　　“真巧啊，这一次的案件能完美解决还得感谢你们一家子，我去给老程敬一杯酒，还得给老林陪个不是，你们在几号包厢，带我走走。”
　　这怎么可能是巧合，老爸选在龙山饭店的时候，程明就知道有猫腻，果然。
　　但多走动走动这边的关系，肯定是有利无害。
　　程明洗手的时候，脸上飞来冰凉的水渍。
　　“别闹了，你是小学生吗？”程明扭过头，没好气地问道。
　　恶作剧的人正是陈孜艺，唐叔叔在这儿，她在也不稀奇。
　　陈孜艺没有停手，继续拨动手指，朝着程明的脸蛋发射水弹。
　　“呆子，才发现我吗？和静静打情骂俏很开心吗？”
　　“偷窥狂。”
　　“明明是你自己眼瞎，没看到我，还说人家偷窥狂，不讲道理。”
　　道理都被你给讲完了。
　　程明的视线越过陈孜艺，看到提着挎包的陈兰从女厕所里走出，当场愣在原地。
　　好家伙，你们这是一家人一起来上厕所逮人吗？


第195章
　　自从上次分别之后，程明与陈孜艺已经数日未见。
　　陈孜艺穿着黑色的礼裙、白色的小凉鞋，眉毛细匀、眼睛妩媚，俏皮地撅着娇润的红唇，身材挺拔修长，胸部有模有样地鼓了起来。
　　这才几天啊，猪都没你长得快，怕不是垫了什么东西。
　　程明心情复杂地领着陈孜艺一家子来到小包厢。
　　虽然程明知道自己不去上厕所领人回来，老爸也会把他们领回来。
　　“老爸，有客人……”
　　唐牧打趣笑道：“老程，你这家伙不厚道啊，吃酒居然不叫我。”
　　“唐书记，这不是不知道你在这儿吗？不然肯定叫你。”
　　程宏远连忙起身相迎，招呼三人入座，喊来服务员添碗加筷。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相当默契，说的煞有其事。
　　林学军惶恐地说道：“唐书记，晚上好。”
　　“老林你不要紧张，下班时间，不讲那么多上下级关系，大家都放松一点。”
　　唐牧坐在主座，陈兰坐在黎英和任梅中间，陈孜艺跑去跟林静怡说话。
　　本来就是小包厢，虽然有预留的椅子，但还是少了一个座位，在服务员拿来新的椅子前，程明只能端着碗筷干站着。
　　“哥哥坐这里，我坐你的腿上。”程黎跳下椅子，拍着椅子说道。
　　妹妹的好意，程明自然是不能拒绝的，就是隔壁坐着陈孜艺这一点不好，和静静隔了一个位置。
　　抱着妹妹，她也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把不喜欢吃的菜夹到程明碗里。
　　吃着吃着，两人的碗都互换了。
　　不少人都是初次见面，就由中间人的程宏远来互相介绍。
　　介绍到黎英时。
　　“我老婆……”
　　黎英脸色一变，程宏远改口说道：“前妻。”
　　介绍到连颖时则说是——“老同学。”
　　若是平常，黎英肯定会讥讽说道：“我看是老相好吧。”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和本人的面，黎英也没有多嘴。
　　唐牧明知故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让你们两家人聚在一起庆祝。”
　　“为了女儿上学方便，搬家到一中附近住下，顺便一起庆祝孩子们上高中。”
　　“恭喜恭喜，老林，我敬你一杯，祝你今后节节高升。”
　　“唐书记才是。”
　　“不求高升，能顺顺当当的就好，我可不想再见到纪委的同志们了。”
　　唐牧哈哈大笑，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陈兰拉着黎英的手说道：“你就是小黎的妈妈吧？可算是见到你了，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我想收小黎当干女儿，你看行吗？”
　　此言一说，震惊众人。
　　程黎手里的鸭爪都不香了。
　　居然是认真的？上一次说的不是开玩笑和客套话？
　　“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家庭得守规矩，不能多生，我和我丈夫都是大忙人，我女儿一直吵着要个弟弟妹妹，我们也没办法给她生，小黎长得人见人爱，我女儿和小明也是好朋友，他们三个以后也能有个伴。”
　　“小黎她同意就行，我没意见。”黎英面不改色地说道。
　　“小黎？可以吗？”陈兰慈眉善目地问道。
　　“妈妈说可以就可以。”
　　程黎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那小黎以后就有两个妈妈了。”黎英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儿子可不给你啊。”
　　“我才不要呢。”
　　程黎小声嘀咕道：“不是三个妈妈就好。”
　　“你啊……”程明掐着妹妹的脸颊笑道。
　　程宏远举杯说道：“好好好，今天算是多喜临门，来来，大家喝酒。”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都打开了，男人在聊天下事，女人就说说家常，小孩子们不敢多嘴，埋头苦吃。
　　“静静来，多吃一点。”
　　黎英时不时地往林静怡的碗里夹肉。
　　“黎阿姨，我自己来就好了。”
　　林静怡最近正在减肥，控制食量，能少吃尽量少吃，结果一晚上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肉，努力全木大了。
　　“叫我妈妈也可以。”
　　“诶，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是迟早的事情，你们大学毕业就立刻结婚，小明心性太散，就缺一个人管管。”
　　“小明和静静在谈朋友？”陈兰眨着眼睛问道，这可是她第一次听说。
　　程明头冒冷汗，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连菜都夹不稳。
　　要是陈孜艺的妈妈知道自己的女儿跟自己表白还被拒绝了，会鲨了自己吗？
　　程明可是有意利用过自己和陈孜艺的关系。
　　任梅摇着头说道：“可不是嘛，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没法比，更开放又聪明，现在来办证明的女孩子的年龄是越来越小，看着我害怕。”
　　“就是说啊，早恋不好，还会影响学习啊，你们当家长的都同意了？”陈兰追问道。
　　“不同意也没法子啊，这种事情堵不如疏。否则孩子们表面上应付我们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天天跟我们玩抓迷藏，还不如坐下来好好说，他们都是聪明的孩子，自制力也比较强，我选择相信他们。”黎英开明地说道。
　　“他们俩高中也在一个学校里，不会太影响学习的。”任梅附和道。
　　“哪怕他们的自制力比较强，但小孩子的自制力能强到哪里去呢？也不是说一定要让他们分手，就是我们做家长的要加强管教，抓紧一些，免得发生意外，小情侣会舍得分开倒是稀奇，你们自己要求的？”陈兰诧异地问道。
　　“嗯，我擅自决定的。”
　　程明举起手说道，另一只手则从桌底下，穿过陈孜艺的手臂下方，和静静的手握在一起，算是给她一点勇气。
　　陈孜艺看到这一幕，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程明的手臂肉，美其名曰：“过路费。”
　　“早恋不好。”微醺的林学军突然说道。
　　“诶……”
　　程明这是被未来的老丈人一票否决了。
　　“老林，我们聊我们的，别去掺和那边的事情。”
　　“就是就是，让她们聊去，女人聊天，我们别插话。”
　　唐牧和程宏远抓过林学军的手臂，继续喝酒。
　　包厢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满面红光的另一批人。
　　领头的人程明有印象，是比唐牧高一级的大人物，算是这次案件中躺赢的人。
　　“我就说唐书记一家人怎么吃到一半就走了，原来是这儿还有一桌呢，宏远和学军也都是老熟人了，要不大伙一起拼一桌？我们那桌也一堆的孩子，让小孩子们跟小孩子一起？”
　　“不能浪费食物，我们这一大桌还没吃完，我的孩子们都喜欢安静，不爱热闹，让我老公陪你们就行了。”黎英婉拒道，同时朝程宏远使眼色。
　　唐牧、程宏远和林学军三人只好起身离桌。
　　任梅发现黎英的碗非常干净，一晚上只在给别人夹菜，自己只喝了一些汤，问道：“黎英，你今晚好像没怎么动筷，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龙山饭店的菜，几年才有机会吃一会呢，哪里会不合胃口，就是我没什么食欲。”
　　话音未落，黎英就蹙起眉头，捂住嘴巴。
　　“妈妈！”
　　“老妈！”
　　程明抱着程黎站起，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没事，你们坐好，就是突然有点想吐，我去趟厕所，你们慢慢吃。”
　　林静怡先一步搀扶住黎英的手臂说道：“黎阿姨，我扶你去。”
　　“我来帮忙。”徐娟搀扶住黎英的另一条手臂。
　　陈兰掏出手机说道：“我叫救护车过来。”
　　“你们太夸张了，我应该是中午吃了脏东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黎英受宠若惊地说道。
　　“不能大意，很多病一开始都是小病。”
　　“程明，你妈该不会是那个了吧？”陈孜艺在程明耳旁问道。
　　“应该不会吧，我和小黎都这么大了。”


第196章 闹闹
　　陈兰本就不是一般人，她的手机号码，医院都是有备档的，而且接人的地点还是龙山饭店，医院还以为是哪位大人物受伤和酒精中毒了，不敢有丝毫怠慢，直接出车。
　　程明则去找老爸，说老妈身体不舒服，恶心干呕。
　　如果老妈真有了，老爸却完全不知情，后果将不堪设想。
　　程明声音不大，但他说话时，众人一齐放下筷子和酒杯，静静听他讲来，纪律性非常好，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但真醉的人一个也没有，都是身经百战的老酒鬼。
　　“问题严不严重？”
　　“要不要我帮你们叫辆救护车过来？”
　　程明赶忙拒绝：“不用不用，陈阿姨已经打了120，谢谢叔叔们的关心。”
　　都是一群有能量的人啊。
　　龙山饭店的门前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
　　黎英在任梅和徐娟的搀扶下坐上救护车。
　　“我自己能走，又不是脚受伤了，唉……你们搞的动静太大了。”黎英浑身不自在地叹道。
　　救护车在前，挂着黑牌的轿车跟在后头，车队相当浩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南明市又出了什么大事。
　　直接前往妇产科，男人都被赶到外头等候。
　　黎英已经生过两胎，是过来人，经验丰富，她自身的状况，她本人是最了解的。
　　“几岁了？身体有什么不良反应？月经什么时候断的，最后一次同房是什么时候？”
　　常规的询问过后，还是做了尿检。
　　尿妊娠试验的检查呈阳性，任梅走出诊室，告知众人结果。
　　“黎英确实是有了。”
　　虚惊一场，也正中猜测。
　　唐牧拍着程宏远的肩膀说道：“老程，恭喜恭喜，今天真的是多洗临门，孩子满月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吃酒啊。”
　　“记得发请帖，红包我先准备好了。”
　　“取名字的时候让我参谋参谋。”
　　其余人一一上前祝贺，预定了一个席位。
　　“一定一定。”程宏远合不拢嘴地笑道。
　　送走贵客们，医院里只剩下程明、静静和徐娟三家人，医院重归宁静。
　　陈兰临走前还不忘邀请程黎去他们家玩。
　　陈孜艺赖着不想走，却是被陈兰给强行拖走了，都快在地板上留下两行鞋印。
　　任梅扶额叹道：“你们啊……十几年前毛毛躁躁的，十几年后还是毛毛躁躁，让我说你们什么好？”
　　程宏远和黎英面露尴尬之色，在孩子面前还是蛮丢面子的。
　　“我怎么知道黎英一把年纪了还能怀的上？”程宏远摊手说道。
　　黎英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说道：“蛤？你说我一把年纪了？”
　　“程宏远！你不也是一把年纪吗？你还比我大一岁呢，老男人！我那天晚上就应该把你踢下床。”
　　黎英抬起脚就要踹程宏远，任梅和徐娟连忙拉住她，免得她摔倒。
　　“小心一点。”
　　“别生气，不能动了胎气。”
　　程明和程黎对视一眼，无奈一笑。
　　又开始了，这两人真是一会儿都不消停。
　　“程宏远，快跟黎英道歉！这件事情是你的不对。”连颖板起脸训斥道。
　　连姨身材娇小，比老爸老妈都矮，但说的话却不容反驳。
　　若是平常，老爸肯定会跟老妈再吵，啊不，是「调情」上几句再低头，现在却是非常干净利落地低头认错：
　　“对不起，但你都这个年纪了，已经算是比较危险的大龄产妇，还要生孩子，对你和孩子都比较危险。”
　　黎英捂着肚子，倔强地说道：“我就要生，我的孩子一个都不能少。”
　　“小黎，你想要一个弟弟妹妹吗？”黎英转头问道。
　　“诶……我吗？”
　　说实话，完全没想到妈妈还会怀孕，如果是弟弟的话。
　　就算她和哥哥搞在一起，他们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不会绝后，她天天和哥哥腻歪在一起，妈妈有人陪，也不会寂寞。
　　但如果是妹妹的话，哥哥会不会更喜欢妹妹，而不喜欢自己呢？
　　不不不，这都差了十五岁呢，哥哥的原则还是有的，不可能对小孩子。
　　等这妹妹长大，哥哥都三十岁了，和重生前的年纪一样。
　　待到那时，哥哥早就离不开她的身体了。
　　程黎坚定地说道：“想要！就像爸爸妈妈当年拼了命也要生下我一样，我想妈妈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也想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好孩子，好孩子。”程宏远泪目地摸着程黎的头说道，“说话开始像一个姐姐了。”
　　带上爸爸就是好孩子了吗？老爸的地位还真是卑微啊。
　　程明问道：“那我的意见呢？”
　　“小明肯定是想要妈妈生下来的吧？”黎英笃定地说道。
　　这倒是没错，虽然没能阻止老爸老妈离婚，但老妈再次怀孕也算是他拼尽全力改变历史的一种补偿？
　　说不定还会为了这个孩子复婚。
　　“嗯，虽然老妈的年龄确实算是比较大的，但现在的医疗水平可比生我和小黎的时候先进多了。如果市医院觉得有风险，不敢接生，也可以去省城或是其他大城市，反正老爸会出钱的。”
　　“我就知道，以后的孩子有你这样的哥哥也是他们的幸福。如果是双胞胎就好了，他们和你们的年龄差得还是有点大了，彼此有个伴最好。”黎英温柔地抚摸着肚子说道。
　　“嗯嗯嗯。”程黎疯狂点头，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妈妈是天才吧。
　　有弟弟也有妹妹，他们自个玩去，就不会跟自己抢哥哥了。
　　还可以从小培养他们的兄控和妹控意识，想想就很有趣。
　　有趣归有趣，但爸爸妈妈会被气死的，她和哥哥已经大逆不道，弟弟和妹妹至少要正常一点。
　　“既然准备要生孩子，就把工作就辞了吧。”程宏远说道。
　　“不辞！现在才几个月啊，早得很呢，当年怀小黎的时候，我还挺着大肚子干农活呢。”
　　“当年你几岁，现在你又是几岁？人有时候就是要服老！”程宏远掷地有声地说道。
　　“不知道我能不能请孕假，感觉领导不会批啊。”黎英头疼地说道。
　　如果辞职了，她这个年纪想再找到好工作也比较难了。
　　“我让你早点当领导你不当，你现在要是混到分行行长，你都能躺在病床上领工资。”
　　“你以为我不想当啊，我有那本事吗？”
　　“你的工作就先放一边，我们要不要先考虑一下复婚的事情？你和小黎搬来新家住，一家人也能有个照应，那边的房子就租给连颖和徐娟，她们暂时也能有一个安身之处，你看怎么样？”
　　老爸的想法很美好，可谓是两全其美，但……
　　“离婚了就是离婚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复婚，那孩子还是跟你姓？”
　　“当然跟你姓了，跟我姓干嘛，要是孩子长大后发现自己和哥哥姐姐的姓不一样，隔阂岂不是更大了吗？孩子的小名我已经想好了，就叫闹闹，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刚好我们这还有静静。”黎英怜爱地说道。
　　“程宏远，你记得给我把超生罚款的钱准备好，奶粉钱我自己想办法。”
　　在医院门口外拦了辆出租车，黎英、徐娟和任梅都坐了上去。
　　程宏远也想上车，以「我来付车钱」为由才没被踢下车。
　　“静静，我们也回家吧，你明天还得去学校报道。”林学军说道。
　　林静怡从背后抱住程黎，把下巴搭在她的脑袋上，两人合体地说道：“爸爸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和小黎多待一会儿，会在十点前回家睡觉的，你放心吧。”
　　卑鄙，明明就是想和哥哥多待一会儿，却拿自己当借口。
　　哼，你今天利用我，我以后就利用你当挡箭牌，准备好绿帽子吧。
　　林学军单手负于身后，用锐利的目光扫射着程明，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明，准时准点送静静回家。”
　　“是，林叔叔，我保证会完成任务。”
　　程明朝林叔叔敬了个军礼。
　　“叔叔也不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但学生就是要有学生的样子，不能忘了你们学生的本分。”
　　“我会监督静静好好学习的。”
　　林静怡偷偷地踢了程明一脚，说什么胡话啊，分明是我监督你学习。
　　哪怕程明一家子算是在这一次的事件里救了他们一家。
　　但程明心中对他们还是有愧，他肯定做不到对静静一个人专情的。
　　更何况静静家也曾在他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们，互帮互助本就是应该，把人情这东西也分成aa制的，那还剩啥人情味啊。
　　终于，原地只剩下程明、程黎、林静怡以及安分得快要隐身的徐娟。
　　程明问道：“那我们呢？接下来要去哪里打发时间？离十点还有一个小时多一点，晚上有吃饱吗？要不我们去吃点宵夜吧？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
　　要是陈孜艺没走，肯定会拉着他们一起去游戏厅的。
　　“我和哥哥在一起就行。”程黎抱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程明笑着点了点妹妹的眉心说道：“答非所问，我问你想吃什么。”
　　“啊，我今晚吃太多了，不想再吃夜宵了，感觉都胖了一大圈。”林静怡捏着肚子说道。
　　“你吃的食物都没消化呢，哪有那么快胖，错觉错觉，明天报道，后天军训，等你军训完估计要瘦一圈。”
　　“瘦一圈才好。”
　　“徐娟呢？”
　　“不饿。”徐娟言简意赅地说道。
　　果然，问了等于白问。
　　“那我们就随便走走吧，当做饭后散步，发现啥好吃的就吃。”
　　“哦哦哦！”程黎高举起手，激昂地喊道。
　　林静怡解下发圈，散发披肩，摇晃着头发说道：“小明，能摸一摸我的头发吗？”
　　“怎么了？”
　　“我明天就得把头发剪掉了，你喜欢长发的吧……”林静怡舍不得地说道。
　　程明撩起一把长发，抓在鼻尖轻嗅说道：“真香，我喜欢长发，更喜欢你啊，又不是你把头发剪短了，我就不喜欢你了，再说……头发还会变长的，又不是剪了短发就永远是短发了。”
　　程黎捂着嘴巴说道：“哇，恶心，哥哥真恶心，我刚吃的饭菜都要吐出来了，我该不会也像妈妈一样怀了小宝宝吧？”
　　程明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妹妹说道：“你才几岁啊！不是刚学会小宝宝是怎么怀上的吗？就算你真的怀上了，那你肚子的孩子又是谁的呢？”
　　“当然是哥哥的啊，睡在一起就能怀上了，我天天和哥哥睡在一起……”
　　“小明！”
　　“静静，等等，别拽我耳朵，先听我解释。”
　　徐娟虽然没参与到他们三人的嬉戏打闹中，仰头望向圆月，嘴角微微勾起。
　　忙于防御妹妹和静静攻击的程明却是没能注意到这一点。


第197章 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四人步行前往静静家，碍于小黎和徐娟在场，程明和静静不能做过于亲密的动作，只能牵牵小手、摸摸头发。
　　结果就是提前了十几分钟送静静到家，林叔叔就守在楼下，欣慰地望着程明说道：“干的不错。”
　　这还好没到处瞎逛。
　　程明等人上楼坐了会，因为是二手房，房子的主人是一中的老教师，退休后就被大学教授的女儿接到省城里去，家具虽然老旧，但比起静静家的家具还是新上不少。
　　任阿姨回来后也告知程明那边的情况。
　　黎英拉着连颖留下来过夜，程宏远也死皮赖脸地留下来，说是怕她们打起来。
　　时隔近两月，老爸终于重新踏进那个家里。
　　三人睡在一起绝对是不可能的。
　　老爸能不能和老妈睡在一起还是一个未知数。
　　希望他能睡在书房或沙发上，而是睡在屋外。
　　老爸提出的复婚很不错，看似完美，但其实又踩雷了。
　　老妈对她住的屋子有着很强的留恋，是不会轻易搬出去的。
　　程黎也不需要犹豫该回哪个家，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回去陪妈妈。
　　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她这个电灯泡还是缠着哥哥。
　　明天还得去学校报道，程明也没在静静家逗留太久，告别离去。
　　从医院到静静家，再走回新家里。
　　叽叽喳喳说过不停的小黎走到一半便累了，要程明背背，安静下来。
　　居家属性点满的徐娟的体力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么长的路也把她累得够呛。
　　徐娟嘴上没说，小腿已经在微微发颤。
　　程明已经背了一个，背不动第二个，只能配合她走慢点，和徐娟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基本是程明在问，徐娟在答。
　　“到南明市也有一阵子了，这还是第一次出门走走吧？”
　　“嗯。”
　　“偏偏是晚上，要是白天的话，我还能带你认下路，以后周末有机会再出门逛逛吧？”
　　“好。”
　　好耶，约到了。
　　徐娟的态度也不如初见时冷漠，是否寡言要看她会不会心急。如果她心急要说某件事情，话也不少。
　　同住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也在情理之中。
　　回到家中，程明才发现妹妹原来睡了。
　　难怪程明在和徐娟聊天的时候，她没捣乱插话。
　　程明把妹妹轻放在她自己的床上。
　　打开电脑处理事务，陈孜艺发了条「晚安」的消息，她的头像已经灰了。
　　程明还是回了一个「晚安」给她，现在看不到没关系。但聊天记录必须得有，免得她又借此闹起来，程明可吃不消。
　　程明第二天醒来，妹妹就睡在旁边，果然又变成这样。
　　连姨和老爸都没回家，看来是直接去上班了。
　　早饭依旧是三人合作。
　　临出门前，程明问道：“东西都带了吗？入学通知书，身份证和复印件……”
　　“都带了。”
　　徐娟用一个塑料袋装着证件，衣服裤子也有些老旧。虽说今天就会发校服，但可爱漂亮的私服还是要有的。
　　一方面是程明看的舒服，另一方面也有助于徐娟摆脱自卑和自闭的心理。
　　“提着一个袋子也不方便，一起放进我的书包里吧，你好像没有证件照，以后有很多地方要用到，什么时候去照相馆拍一张，我的证件照都被分光了，也得重新拍。”
　　“我也要拍证件照，到时候带我一起去。”程黎鼓起脸颊说道，“不许偷偷丢下我，知道没有？”
　　“是是，知道了，到时候会叫你一起的，你乖乖看家，我们走了。”程明笑着揉乱妹妹的头发，坐下电梯下楼。
　　“上车吧。”程明牵出摩托车，拍着后座说道。
　　这一天终于到了，终于能感受到徐娟胸部的形状，啊不对，是终于能载她了。
　　“不用，我走路去。”
　　“首先，你不认识路，连二中在哪都不知道，你昨晚也走得脚酸了吧？明天可就要开始军训了，你不让腿脚休息休息，这长达一周的军训能坚持的下来吗？”
　　虽然女生比较好请假偷懒就是了。
　　妥协的徐娟爬上摩托车后座，但和程明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这才对，书包给你，你来背着。”
　　背着书包还怎么跟徐娟亲密接触呢。
　　“抱紧我，要是从车上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定要？”
　　“一定要。”
　　“这样不行？”徐娟拉着程明的衣角问道。
　　“抱紧我的腰不懂吗？只拉着衣角，要是把我的衣角拉坏了怎么办？我衣服坏了还是小事，你摔下去才是大事。”程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徐娟轻咬着嘴唇，不是很情愿地环抱住程明的腰。
　　“再抱紧一点。”
　　似乎是被程明指使得有些烦呢，徐娟双臂使劲，勒紧程明的肚子。
　　爽到，程明要的就是这个，不怕你生气，就怕你毫无反应。
　　这胸不大也不软啊，是因为营养不良吗？
　　毕竟程明才养了她两个月不到，收效甚微，还得继续努力。
　　今天是报到日，除了市区里的走读生外，还有各个县城来的寄宿生，拖着行李箱或是提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行李包。
　　校门口外都是卖草席、脸盆等生活日用品的小摊，校内家长和学生络绎不绝。
　　来到人多的地方，徐娟多少有些不适应，低垂着头，抓着程明的衣角。
　　程明其实是想牵住她的手，但这里毕竟是学校。哪怕二中的校规校纪不如一中严厉，男女交往也是被严厉禁止的。
　　程明也是第一次来二中，学校里种着酷似椰树的棕榈树和繁茂的铁树，大操场的三面都被教学楼包裹着，不像一中那般占据市中心的金贵土地，二中的学校面积比一中大得多。
　　程明先从门口的分班表上找到自己和徐娟的名字。
　　哦，有了有了，高一十一班。
　　程明还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张佳佳和陈孜艺。
　　张佳佳，程明听静静提起过，考上了二中。但没想到她和自己同一个班级，该不会当静静的移动真眼吧。
　　至于陈孜艺，当程明要上二中的事情告诉静静，她再转告陈孜艺的时候，程明就知道她会和自己同一个班级。
　　王浩也在二中，但并非同班，要是同班就好了啊。
　　程明和徐娟在新生报道处排队，徐娟在前，程明在后，徐娟不喜欢背后站着陌生人。
　　前前后后的学生在议论八卦。
　　“我们学校好像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实验中学的广播员，声音特别甜，还有一个特地从一中转学过来的，姓陈，不但人漂亮，身材好，背景非常强大，据说是……”
　　“我也知道，好像还有人说她是为了一个男人才转学。”
　　“怎么可能，她那种级别的女孩子，哪有她倒追别人的道理，你从哪里听的小道消息？”
　　“咳咳咳。”
　　程明剧烈地咳嗽着。
　　“生病了？”徐娟回头问道。
　　“没，就是感觉这高中生活不要太好过。”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第198章 装傻
　　对于陈孜艺来说，最无奈和烦心的事情莫过于在第一天报道就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
　　你们说悄悄话给我小声一点，本人都听见了啊，她在心里抓狂地说道。
　　小时候，身边的出生比她出生高贵的不知道多少，她是仰望别人的存在，说好听点是小跟屁虫，说难听点其实是圈子的边缘人。
　　大家想带她玩的时候就带她玩，没她的时候也不会记起她这个人。
　　外曾祖母走后，陈孜艺被父母接回，随着父亲的工作调任，从乡镇、县城再到市区，辗转各地，转学也算是家常便饭。
　　首先是因为身份问题，原本她只是一个鸡头都不如的小丫头，在这种小地方却被当成了凤凰，许多人对她敬而远之。
　　母亲对她的严格要求则是另一个因素，让她变得优秀、漂亮。
　　小时候的她灰头土脸，整天瞎玩，皮肤也黑，不懂打扮，也没人帮她打扮，顶多就是玩了泥巴回家后，外曾祖母会拧一把热毛巾帮她擦下手和脸。
　　往往还没有与同班人熟络，没说几句话，就要转学。
　　长久以往，陈孜艺就养成了冷傲的性子，不与人深交。
　　毕竟分别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父亲一开始是从镇长当起的，因为有着外公外婆的关系，也算是去「镀金」的，前几年升迁飞快。
　　到了市里，这一趟快车就到站了，必须要拿点真正的政绩出来。
　　陈孜艺也没想到她会在南明市留了两年，甚至更久。
　　陈孜艺虽然不喜欢妈妈所谓的英才教育，但她在某种意义上也要感谢妈妈。
　　让她在自己最美的年纪遇见了他。
　　为什么要来二中读书啊，好好地上一中不好吗？
　　她的脑袋是抽了吗？她到底在图啥啊。
　　居然我为了这种小事去拜托父亲，没想到父亲还真的答应了。
　　为了追男人而转学的事情要是谁散布的谣言，那件事情明明没有外人知道的吧？
　　学生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
　　众所周知，谣言都是真的。
　　陈孜艺坐在靠窗的垃圾桶旁的座位上，单手托腮，遥望窗外，看着婆娑晃动的树影，想着少女心事，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唉……”
　　程明领着徐娟先找到了高一的教学楼区，一层有四个班级，十一班应该是在三楼。
　　“高一十一班就是这里，我们进去吧。”
　　程明和徐娟从后门进入班级。
　　今天只是新生报到日，班级里的人三三两两的，不少人还在楼下排队注册，有的人先去宿舍安顿，老师也不在班级里。
　　其中不乏有男生翘腿坐在桌子上，用着较为大声的声音和朋友聊着天，也算是小孩子吸引异性的惯用手段之一。
　　听到程明声音的陈孜艺转过身来，朝着徐娟挥手喊道：“徐娟，这里这里。”
　　班级的学生错愕不已，陈孜艺和徐娟两人不管是从相貌，还是衣服着装上，都是两个极端，不像是有交集的人。
　　徐娟走至陈孜艺身旁的空位坐下。
　　程明想尽可能远离陈孜艺的，但他又不想离徐娟太远，只好坐在前面的座位上。
　　“程明，我们又在一个学校了，真巧。”
　　“是啊，真巧啊。”程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嘛，退一步来讲，和陈孜艺同班也不全是坏事，她和徐娟不能说是特别好的朋友，但也是书友关系。
　　徐娟的话渐渐变多，里头也有陈孜艺一份功劳。
　　“复习的怎么样？”陈孜艺问道。
　　徐娟没什么自信地说道：“一般般。”
　　“那我来考考你……”
　　听完问题，徐娟还在思索，程明下意识率先抢答。
　　“程明，我又没问你，别插话。”
　　陈孜艺抬起脚，穿过桌底，踹了下程明屁股下的板凳。
　　程明突然警觉，有一道杀人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是在走廊上和女孩子聊天的张佳佳。
　　张佳佳气势汹汹地走进教室，走到程明桌前，抓着程明的手臂，往教室外拖去。
　　“程明！你跟我过来一下。”
　　“张佳佳，有事不能在教室里说吗？”
　　“不行！”
　　全班再次哗然，虽然张佳佳不算什么大美女，但也算可爱系的。
　　一路拖着程明到楼梯口才停下，张佳佳怒不可遏地指着程明说道：“程明，你和陈孜艺不都考到一中里去了吗？为什么会在二中？”
　　“这个说来话长，陈孜艺我不知道，但我是因为更喜欢二中的学习氛围才来二中。”
　　“学习氛围？就因为这种不着边际的理由把静怡一个人丢在一中了？还是说你和静静分手了？和陈孜艺在一起了？两人一起跑到二中来秀恩爱？负心汉！”
　　“喂喂，我和静静感情好着呢，别诅咒我们啊。”
　　该说张佳佳嗅觉敏锐，还是思维跳脱呢。但在五中的时候，他们三人确实走得很近，张佳佳会有这方面的猜测也不奇怪。
　　“哼！那和你一起进教室的女孩子是谁？没见过的人，还拉着你的衣服。”
　　“徐娟是我的远房表妹，人生地不熟的，又比较怕生所以才会拉着我的衣服。”
　　天衣无缝的解释，只要是妹妹的话，哪怕是亲密接触也没关系。
　　“既然是你的远房表妹，陈孜艺为什么会认识她呢？”
　　张佳佳又发现了盲点。
　　“暑假认识的，陈孜艺和静静经常来我家玩，徐娟从暑假起就搬到我家借住了。”
　　“就当是这样吧，要是你敢做什么对不起静怡的事情，我第一时间告诉静怡，知道没有。”
　　不但已经做了，而且不止一件，她本人早知道了。
　　“不麻烦你，我自己跟静静说的。”
　　“程明，你太不是人了，你给我等着！”
　　张佳佳生气地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程明摸了摸鼻子，不好，张佳佳怎么说也是静静的好朋友。
　　程明对待她的态度是不是该好点？
　　程明灰溜溜地回到教室，坐回陈孜艺和徐娟的前面。
　　陈孜艺踹着程明的凳子，好奇地问道：“张佳佳找你什么事？难道说，你禽兽不如到连静怡的闺蜜都不放过？两人一起背叛了静怡？我得把这件事情告诉静怡。”
　　你也玩这一套吗？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怎么可能，张佳佳问我和你为什么在二中？而不是去一中读书？”
　　“那你怎么回答她的？”
　　“还能怎么回答。”程明摊手说道，“我说自己喜欢二中的学习氛围，不知道你为什么来二中，让她自个猜去。”
　　“噗噗噗。”陈孜艺捂嘴偷笑，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来二中？”
　　“我可以假装不知道吗？”
　　“勉为其难地让你装傻一回吧，下不为例。”
　　“你们在说什么？”徐娟一头雾水地问道。


第199章 自我介绍
　　“陈孜艺，你就不能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吗？为什么要坐在垃圾桶旁边？”程明纳闷地问道。
　　“我就喜欢，你有意见吗？”
　　“不敢，不敢有意见。”
　　来到新学校，学生第一时间是在班级里找自己的熟人好友和以前的同学，然后就去其他班级走走，像程明三人一直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人是比较少的。
　　“哦呀，程明，窗户外面那个女孩子，好像是叫叶媚来着，是来找你的？”陈孜艺指着窗外问道。
　　程明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与探头探脑的叶媚对上视线。
　　叶媚立刻像是被捉到的小贼一样，转过身子，背对着程明，扶着走廊的石栏板上，遥望操场。
　　“怎么？打算无视她？”
　　“呃……”
　　叶媚看起来不想走的样子啊。
　　程明起身说道：“我出去一趟。”
　　“你的风流债可真多。”
　　“这就叫债多不压身。”
　　“迟早把你压死。”
　　程明老早就知道叶媚也在二中，找自己和徐娟的班级也顺便看到她的名字。
　　本来是打算在学校里偶遇时再打招呼，没想到她会找上门来。
　　不远处还有两个女生在等叶媚，程明对她们有印象，正是叶媚的朋友们。
　　看来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小叶子？”程明看着叶媚的背影喊道。
　　叶媚捂着胸口，受宠若惊地说道：“啊！小明，好久不见。”
　　程明站在叶媚身旁，俯下身子，趴在走廊的石栏板上说道：“嗯，差不多有一周没见了吧，这几天有好好吃饭睡觉吗？”
　　“应该算有吧，一日三餐都没落下。”叶媚老挠了挠脸颊说道。
　　叶媚的脸色比先前好了不少，红润有血色，黑眼圈也淡了不少。
　　“马上就要军训了，你可得照顾好自己。要是来亲戚了就别逞强，乖乖跟教官请假，女孩子就是这一点方便。”
　　和叶媚在一起，不知不觉就聊到这个羞耻的话题了。
　　霞飞双颊的叶媚支支吾吾地应道：“我……我知道了。”
　　能感受到背后有很多股扎人的视线，张佳佳躲在后门，双手抓着门槛，偷看也没这么杀气腾腾的。
　　叶媚不安地问道：“我该不会打扰到你了吧？”
　　“没有没有。”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我们好像很久没在同一个所学校了。”
　　“也就幼儿园和小学一起读过三年吧……”
　　和静静还是第一次不同校。
　　程明明知故问道：“你在几班？”
　　“我在五班，要是能同班就好了。”
　　“是呀……”
　　还好没同班，不然就炸了。
　　一名女教师拿着花名册走进教室，本来还挺噪杂的班级立刻安静，在教室外的学生纷纷跑进教室坐好。
　　这已经是刻在学生本能里的反应，哪怕换了学校和班级也一样，今天还是第一天，没人想给班主任留下坏印象。
　　“我的班主任好像来了，我先回教室，有空再聊。”
　　程明匆匆和叶媚告别，真是救命的老师。
　　“嗯，再见。”
　　上午十点，班级里的人基本到齐，只留下四五个空位。
　　程明旁边的位置也还空着，不知道他们身边的气场太强，没人敢靠近，还是啥原因。
　　班主任是一个看起来相当年轻的女人，约莫三十岁上下，戴着眼镜，身材娇小，长发及腰，给人一种相当弱势的感觉。
　　班级安静下来没过几秒，又开始低头窃语的交谈。
　　还不错，比起秃头的男老师，程明还是更喜欢年轻的女教师一点，至少学习也会更带劲一些。
　　“我叫李丹，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也是你们的班主任。”
　　李丹拿起小半截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粉笔字漂亮工整。
　　“大部分同学都准时报到了，很好，大家先来做一个自我介绍吧，先从第一排第一桌的同学开始。”
　　第一桌坐了两个女孩子，两人相互谦让一番，靠过道的女生被先推了上来。
　　陈孜艺用手戳着程明的后背说道：“程明，叶媚是那个叫叶斌松的女儿吧？你怎么和她有说有笑的，叶斌松不是陷害静怡爸爸的大坏人吗？你和我不是找到叶斌松犯罪的证据吗？他女儿不应该恨到想杀了你吗？”
　　“她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是我在她家找到的关键证据送叶斌松进去的。”
　　“哇，你这么恶趣味吗？光是把叶斌松送进监狱里还不够，还想把他的女儿玩坏吗？断子绝孙？”
　　“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不想增加敌人，也不想叶媚就此自暴自弃。”
　　“不想增加敌人，所以你选择增加情人？”
　　程明愿称之为企业级理解。
　　“叶媚的事情就先放一边，待会得上台自我介绍，徐娟你没问题吗？声音那么小声。”
　　徐娟心情忐忑地说道：“应该没问题吧……”
　　“没事，我们待会一起上台，有人陪着就没那么紧张了。”陈孜艺牵起徐娟的小手说道。
　　“好是好，但你这方法治标不治本啊，以后需要自我介绍的场合多着呢，你不可能每次都陪着她吧。”
　　“为什么要改变自己的习惯去迎合别人？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就行了，难道非要成为社交达人，交到很多很多朋友，高中生活才算成功？”陈孜艺反问道。
　　真是有她个人风格的话，说得程明哑口无言，反倒是他错了一般。
　　“看徐娟本人的意思吧。”程明妥协说道。
　　“徐娟，要和我一起上台自我介绍吗？”
　　“好。”
　　“看吧看吧。”陈孜艺嘚瑟地说道。
　　轮到程明，已经是相当后面。
　　“我叫程明。”程明简短地介绍道，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还有别的吗？比如兴趣爱好之类的。”
　　喜欢女孩子和游戏这种话不能说啊。
　　喜欢学习就太虚伪了。
　　“我喜欢看书。”
　　这个不错。
　　“喜欢看什么书呢？”李丹追问道。
　　什么，还问？
　　到底有完没完啊，是对程明敷衍的自我介绍的惩罚吗？
　　“三国演义。”
　　“四大名著啊，喜欢三国演义的哪一位人物呢？”
　　“曹操吧，虽然大家对他褒贬不一，我先下去了。”程明先斩后奏，免得班主任穷追不舍，班级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真是羞耻啊。
　　陈孜艺牵着徐娟的手走上讲台。
　　“我叫陈孜艺，她叫徐娟，我们的爱好也是三国演义，和程明是三国研究小组的，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陈孜艺一个人把话全部说完了，再朝着台下微微鞠躬，班级响起如雷鸣般的掌声。
　　美少女就是不一样，但扯上程明，班级里的人看程明的眼神更加不对劲了。
　　宁静的高中生活，怕是没了。


第200章
　　“下午两点十分前准时到校，领取军训用的迷彩服和校服，放学路上小心一点。”
　　班主任做完最后的叮嘱，便宣布放学。
　　进入高中，学校会组织为期一周的军训。
　　程明本就有打算好好锻炼身体的计划。
　　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能好好地贯彻实施。
　　正好借军训锻炼一番，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回到家中，妹妹便挂在程明身上不肯下来。
　　“哥哥，无聊死我了。”
　　“等你也开学了就不无聊了，还会开始怀念暑假的日子。”
　　初中本来也是要军训，比较短，只军训三天，基本上就踏踏正步、站军姿晒太阳。
　　高中内容会丰富一些，拉歌、野营拉练以及练军体拳。
　　但五中因为去年的夏末太热，把不少学生给热晕了，就把今年的军训取消了。
　　接下来的五中就会在需要军训和不需要军训之间反复横跳，取决新任校长的政策。
　　军训服装和校服是由男生去领取的，再按尺码分发下去。
　　从衣服到脚都是那个毛病，臃肿、不合身。
　　“军训结束后便要开始摸底考，大家在军训之余，也不要忘了学习，考试范围是初中内容，不会超纲。虽然二中不会像一中那样按摸底考成绩分班。但会把成绩作为新学期的班级座号，还请认真对待……”
　　一听到考试，班级里顿时怨声载道。
　　“明早八点前到校，在操场集合，不要迟到了，身体不舒服立刻向老师或者教官报道，听到没有？”
　　李丹又说了不少军训的注意事项，三点半就早早地宣布放学。
　　“程明，我们去游戏厅打发时间吧。”怀抱着校服和军训服装的陈孜艺拿着手肘敲击程明的手臂说道。
　　“诶，这不太好吧，我们可是要争分夺秒学习的高中生。”
　　“得了吧，就你，反正你现在回家也是玩电脑吧，不如陪我打两把三国战纪。自从我妈回来之后，我就没去我舅那里了，我好想他啊。”陈孜艺搓着小手说道。
　　真的是想他吗？而不是馋那边的街机。
　　算了，带徐娟去玩玩也好。
　　三人并行下楼，徐娟在中，程明和陈孜艺分别相伴于左右，惹得路人频频注目。
　　“陈孜艺，你能不能离我们远点？”
　　“怎么？嫌弃我？”
　　“不是，是你太显眼了。”
　　“初中那几个月还没习惯？无视掉就好了，你脸皮这么厚还怕这个？”
　　“我无所谓，但我怕徐娟受不了。”
　　“徐娟，你会受不了别人的目光吗？”
　　“稍微有点，但我会习惯的。”徐娟单手抱臂，低垂着头说道。
　　“你看，徐娟都这么说了，总是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喂喂，早上自我介绍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程明举起双臂说道：“你要是受不了别人的视线就躲在我身边，我帮你挡着。”
　　“要躲也是躲在我身后吧，躲在你身后不是更家引人注目了。”
　　“你纯心捣乱是吧？”程明没好气地说道。
　　陈孜艺抱住徐娟的手臂，亲密地蹭着她的脸颊说道：“我这是关心徐娟。”
　　一路走到程明校外停摩托车的小巷子里，陈孜艺率先爬上程明的摩托车，高举起手喊道：“我坐在前面，gogogo。”
　　“刘叔呢？没来接你？”程明疑惑地问道。
　　陈孜艺双手叉腰说道：“拜托，这才几点啊，刘叔也不是天天那么有空好嘛。”
　　“可是我的车也载不下三个人啊，也只准备了两个头盔。”
　　“我和徐娟的身材这么苗条，挤一挤还是坐得下，头盔你们两个戴就好了，我不需要，我相信你的车技，感不感动？”
　　陈孜艺都爬上车了，硬把她拽下车也不现实，拉扯过程还会有肢体接触。
　　“那我们就出发吧，你把头盔戴好。”
　　程明从背后往陈孜艺的脑袋套上头盔。
　　“程明，你意外地很男人嘛。”陈孜艺用手肘捅着程明的胸口说道。
　　“我本来就是男人，都抓紧了。”
　　徐娟自觉地搂紧了程明的腰，不错不错，学习能力很强，未来可妻。
　　安全抵达游戏厅。
　　怎么说呢，应该感谢现在的交通抓得不严吗？
　　“你们来玩了啊，今天不是开学了吗？该不是翘课来我这吧？快点回去，别被你妈知道。”
　　陈军看到陈孜艺像是见到瘟神一样，想马上请她走。
　　“今天是报到日，提前放学，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哦豁。没见过的女娃子。”
　　陈军摸着下巴上的稀松胡渣，上下打量着徐娟。
　　“这位是陈孜艺的舅舅，打个招呼吧。”程明介绍道，“她叫徐娟，是我的远房表妹。”
　　“你好。”
　　徐娟面无表情地说道，小手在程明看不见的地方抓住了他的衣角。
　　“给你们看个好东西，我从香江那边淘来的二手机器，大头贴，已经风靡大城市，我现在才发现这个商机，虽然有点晚，但也不算迟。”陈军拍着两台粉红色的机器说道。
　　这一天终于来了吗？不知道多少人会留下非主流的黑历史。
　　“店里的女顾客还是太少了，但有了这个，女孩子就会络绎不绝地上门，楼下就是电影院，看电影前后，情侣肯定也想留下美好的回忆。”
　　“店里的女孩子变多，喜欢看女孩子的男玩家也会变多，简直是一石二鸟。”
　　陈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陈孜艺翻着白眼说道：“女孩子少，还不是因为你这里只有一个抓娃娃机适合一般的女孩子玩，跳舞机、投篮机、迷你ktv之类的都没有。”
　　“这不是要一步步来嘛，等我靠大头贴赚了钱，就把其他设备都买齐，再把三楼也租下来。”
　　“动作麻利点，我年底前就要玩到。”
　　“那你先给我拍几张大头贴，拍得可爱又漂亮，我贴在机器上做宣传，再印在海报和宣传单上。”
　　“诶……”
　　陈孜艺的脸立刻变成苦瓜色。
　　“徐娟我们来拍大头贴吧，程明也一起。”
　　程明摆了摆手说道：“我就不了，我不喜欢拍照，而且要拿来做宣传的照片，没有男人更好。”
　　“先拍私人的，再拍宣传用的，快点快点，时间不等人，我们还要通关一遍三国战纪呢。”
　　陈孜艺拉着两人站在机器的镜头前，随便在图库里选了一种贴纸。
　　“你们两个再靠近我一点，在照片里只有半张脸，尤其是程明你，离得也太远了。”
　　“这样？”
　　程明朝中间的陈孜艺挪了挪。
　　“再近一点，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程明的脸颊紧贴着陈孜艺的脸颊，不耐烦地说道：“现在总行了吧！”
　　陈孜艺的脸颊冰冰凉凉的，肌肤细嫩滑腻。
　　“嗯，那我要拍照咯。”
　　陈孜艺摁下拍摄键。
　　看着洗出来的大头贴。
　　“效果勉勉强强吧，你们两个人的表情也太差了，连笑都不笑。”
　　“都说了我们不适合拍照。”
　　“徐娟，我们两个人拍一张。”
　　程明开开心心地被踢走，看着女孩子贴贴也是一种享受。
　　连拍了好几张，陈孜艺实在是没办法让徐娟露出笑容，只好放弃。
　　一个人摆着可爱做作的pose，捧着脸蛋，剪刀手，头顶爱心，胸口比心之类的。
　　程明没忍住，漏出了笑声，恼羞成怒的陈孜艺冲出来踩了他好几脚。
　　“很好笑吗？有那么好笑吗？”
　　“你继续，我和徐娟去其他地方玩了。”
　　“不许走，给我看完。”
　　总算是拍完了完美的九宫格交差。
　　“赚大钱了记得给我模特费。”陈孜艺恶狠狠地说道。
　　陈军点头哈腰道：“会的会的。”
　　拍大头贴花了不少时间，再玩三国战纪已经没啥时间，只能打两把拳皇。
　　陈孜艺火气很大，出招阴险狠辣，程明好心地帮她戒网瘾。
　　陈孜艺论起拳头敲着机器，咆哮道：“让我赢一次会死吗？”
　　“让你赢了你又要说我让你，不好好玩。”
　　“你不会有技巧地放水吗？让我察觉不到，赢了游戏，还享受到了酣畅淋漓的战斗。”陈孜艺蛮不讲理地说道。
　　“你要玩玩吗？”程明望向一旁的徐娟问道，光顾着陪陈孜艺，都快忘了此行的目的。
　　摇头。
　　“抓娃娃机呢？里面的布偶都很可爱的。”
　　徐娟再次摇头，说道：“不会，浪费钱。”
　　“没事，就试试，我来教你，就像是我教你学做菜那样。”
　　程明半强硬地拉着徐娟到抓娃娃机面前，投币，再抓着徐娟的手，握住摇杆，手指放在按钮上。
　　“你想要哪个布偶？肯定有你喜欢的，不用跟我客气，我已经把游戏币扔进去了，不玩也是浪费钱。”
　　“那就小猫吧……”
　　“好嘞，小猫。”
　　程明一边讲解，一边抓着徐娟的手操作。
　　“看吧，一次就抓到了，是不是很简单。”
　　“色鬼，天天变着法子占人便宜，看我不告诉静怡。”陈孜艺拧着程明腰间的软肉说道，为什么不来占我的便宜啊，真是的。
　　“程明，教我抓娃娃，那我就不把这件事情告诉静怡。”
　　来这一招吗？


第201章 玩火
　　陈孜艺的游戏力远高于普通的女孩子。
　　如果说是街机里的一些秘籍和连招，程明教教她才差不多。
　　但抓娃娃，是有那么一点技巧，大部分还是看运气，刚才能一次抓到，算是眷顾了徐娟这位新手。
　　陈孜艺拿静静相威胁，程明是从还是不从呢，本以为她上次表白碰壁之后会有所收敛的。
　　高中三年，不说以后能否同班，这一学年里，类似今天的事件只多不少。
　　如果能提前「收买」陈孜艺，高中生活应该会舒服不少。
　　“快点，是男人就果断一点，你教不教我抓娃娃？我数三声。”陈孜艺催促道，“三，二，啊，静静现在应该到家了，我打个电话给她吧。”
　　“我知道了，我教你总行了吧？”
　　“操作你都懂的吧？我讲一些注意事项，你听着……”
　　“你不手把手教我，我学不会的，果然还是去打个电话更快。”
　　“呃……”
　　女人，这可是你自找的。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程明是聪明人，送上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
　　更何况，刚才一起坐摩托车的时候已经有过充分且全面的肢体接触，根本不算什么。
　　程明的双手环绕过陈孜艺的手臂，问道：“你要抓哪个布偶？”
　　“小黎最喜欢的蓝白鲨，好几个月前的我失败了，今天绝对要一雪前耻。”陈孜艺攥紧小拳头说道。
　　“我早就想说了，你想要哪个布偶让你舅舅直接给你不就得了。”
　　“你也是一个资深玩家，作弊玩游戏有意思吗？根本没有成就感，只能爽一秒钟，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空虚感。”
　　“说的也是呢。”程明心虚地说道，他不但制作游戏外挂，还在人生游戏里开了重生挂。
　　陈孜艺靠在程明怀里，闻着她身上飘来的清幽体香。
　　明明在车上都没这么香的，味道被风给吹散了吗？
　　程明呼出的热气打在陈孜艺的耳朵上，让她的耳朵又红又烫。
　　“快点干正事。”
　　陈孜艺像小猫一样抬起肩膀蹭了蹭瘙痒的耳朵，反而更红了。
　　“哦哦。”
　　程明抓住陈孜艺白嫩的小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先移动机械臂要鲨鱼上方……”
　　“这里要往左一点。”
　　陈孜艺善做主张地控制摇杆。
　　“你不是让我教你抓娃娃吗？”
　　“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教我。”
　　“往右一点，我相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哼。”
　　陈孜艺冷哼一声，像是耍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把机械臂移到了最右边。
　　“你到底想不想抓娃娃啊？纯粹是来捣乱的吧？”程明抓狂地说道。
　　“我觉得这只鲨鱼更好抓。”
　　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速度出钩。
　　“行吧，那我们就抓这边的。”
　　等待机械臂缓缓降落，虽然没有抓到鲨鱼，但抓到了其他娃娃。
　　“等一下，你别乱动啊。”
　　陈孜艺的小蛮腰一阵乱扭，臀部剧烈摩擦着程明的大腿。
　　程明想要远离陈孜艺，双手被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脚趾头也被踩着。
　　程明弓起腰，留出身体间的空隙，但她也弓起腰，身体还是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游戏厅里的人不少，情侣一起玩抓娃娃的也有。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办事绝对没有。
　　这个姿势简直就像是小狗一样，要是被陈孜艺舅舅看到还得了？
　　一旁的徐娟已经拿起小猫布偶挡住眼睛了。
　　程明只好挺起腰，撞上陈孜艺的臀部，站直身子，至少看起来没那么奇怪。
　　“真可惜，没抓到鲨鱼，徐娟，麻烦你把抓到娃娃拿出来，再帮我投个币，游戏币就在我的口袋里。”
　　陈孜艺的右手臂缠绕着程明的右手臂，手背相对，五指相扣，这是铁了心不让他逃走啊，这还是教你抓娃娃吗？怎么变成合作抓娃娃了。
　　别助纣为虐啊，徐娟。
　　“哦好。”
　　可惜徐娟并没有听见程明的心声，乖乖听话照做。
　　“程明，我们继续吧，你来操纵摇杆，我来出钩。”
　　陈孜艺眯起眼睛，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陈孜艺稍有收敛，动作幅度没刚才那般大。
　　但激烈过后的慢工细活反而让人更加敏感。
　　糟糕，快要压不住枪了，明明开车的时候压住了，不开车的时候怎么压不住啊？
　　是因为没地方分散注意力吗？
　　抓娃娃，抓娃娃，全神贯注地抓娃娃。
　　一定为了妹妹抓到蓝白鲨！
　　程明燃起来了。
　　但操作反而变得更加畸形，男人一旦进入下半身思考的状态，大脑就会变得迟钝。
　　下半身也不见消停。
　　最后还是没能抓到蓝白鲨，倒是抓了一堆其他的布偶，徐娟的双手已经快抱不动了。
　　“就这样吧，游戏币都花光了。”
　　陈孜艺松开程明的手臂，从他的鞋子上跳下。
　　程明立刻跳开，和陈孜艺保持距离，举起双手护住自己的身体。
　　陈孜艺蹲下身子，拍了拍程明的鞋子上的鞋印说道：“把你的鞋子弄脏了，对不起，下次我会把鞋子脱掉的。”
　　“居然还有下次吗？”
　　“要不你把鞋子脱了，我帮你洗干净了再还你，你穿上今天发的迷彩鞋好了，反正明天开始军训也要穿迷彩鞋。”
　　“这就不需要了。”
　　说实话，程明硬是要挣脱也不是不行，结果还是欲望占了上风。
　　唉，总感觉在渣男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程明从徐娟怀里分走一半的布偶问道：“陈孜艺，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我让刘叔来接我吧，你太晚回家，小黎会生气的吧？”
　　“你也知道她会生气啊。”
　　“但把这么多娃娃都送给小黎，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但愿如此吧，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再见。”腾不出手来的徐娟微微颔首说道。
　　“明天学校见。”陈孜艺朝着两人挥手道别，又补了一句，“啊对了，我把刚才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告诉静静的。”
　　程明听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居然玩阴的吗？
　　算了算了，大不了把对陈孜艺做过的时候也对静静做一遍，寻求原谅。
　　“怎么可能说啊，笨蛋。”陈孜艺的双手摸着臀部，轻声呢喃道，“看来我的身体也不是那么没魅力嘛，喜欢臀部啊，真是拿你这个小色鬼没办法呢。”
　　程明和徐娟回到新家中，妹妹无聊地躺在他的床上打滚。
　　“你们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就算要大扫除也不需要这么久的吧？是不是在外面玩了很久？”
　　程明和徐娟把娃娃全倒在床上，瞬间把妹妹淹没。
　　“小黎，这一些娃娃是陈孜艺送你的开心不？”
　　“一点也不开心。”程黎从布偶的海洋里探出一个小脑袋问道，“你们瞒着我去游戏厅玩了？”
　　“陈孜艺拉我们去的，徐娟，你要不要多拿走几个娃娃，反正小黎多的是。”
　　“我有这个就够了。”徐娟摇晃着最初抓到的小猫布偶说道。
　　最喜欢我们一起合力抓到的娃娃，我懂我懂。
　　“多了没地方放。”徐娟补充道。
　　这句话你可以不要说。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不知道回家接我吗？还有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眼尖的程黎一眼就看到徐娟裤兜里露出一角的照片，立刻伸手抽出。
　　“好奇怪的照片，还有花朵和彩虹……”
　　“这个叫大头贴，是新兴的拍照方式。”程明解释说道。
　　程黎看到三人合照的大头贴时，嘴角微微抽搐，哥哥最近是不是太放纵了一点？
　　程黎把照片还给徐娟，撅起小嘴说道：“我也要拍这个叫大头贴的照片。”
　　“下次带你去。”
　　“又下次？哥哥你每次都说下次。”
　　“我啥时候放过你鸽子，等我军训完就带你去，和静静、小怜一起。”
　　哥哥还是死性不改。
　　“你们吃，我就不回来吃完饭。”
　　老爸特地打了个电话回家。
　　程明就没说「本来就没准备你的份」这种让人扎心的话。
　　老爸八点回的家，拖着行李箱就要出门。
　　“老爸，你这是要出差？”程明问道。
　　“不是，我回你妈那边住，她怀孕了，总得有个人陪。”
　　“你们准备复婚了？”
　　“你妈没松嘴，但我觉得有希望，这个时候就要发挥死缠烂打的精神。”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离婚呢，但没有老妈肚子的那个孩子，恐怕早没有下文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老爸你昨晚睡哪里？之类的问题，程明虽然很好奇，但没敢问。
　　“哥哥，我还要回妈妈那边去吗？”程黎问道。
　　“老爸没要你跟他回去，那就让他们两个人过一过二人世界吧。”
　　我和哥哥天天都是二人世界就好了，程黎在心里想道。
　　连姨是九点半下班到家，相当晚了。
　　程明正在和静静打电话，静静抱怨自己的头发变短了，脸好像有点圆，看起来胖胖的，倒是没提及下午的事情。
　　陈孜艺没和静静说？
　　和静静打完电话，就轮到陈孜艺了。
　　“你没和静静说我们的事情？”
　　“怎么你想让我说？”
　　“这倒没有。”
　　“我要抓着你的把柄才能让你乖乖听话，懂了吗？”
　　“懂了懂了。”
　　道完晚安后挂了电话。
　　在一旁偷听的妹妹就追着问：“下午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虽然妹妹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程明总不能说自己捅了陈孜艺的臀部吧？
　　“就是去游戏厅玩的事情。”
　　“哦是吗？”
　　程黎当然不信，肯定是去游戏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比如那张大头贴，甚至更加刺激的事情。
　　连姨洗完澡后就在收拾行李。
　　该不会是要搬走了吧？
　　老爸老妈和连姨昨晚达成了什么协议，老妈让连姨搬走就让老爸进家门这种要求？
　　但徐娟才刚开学啊，至少要把徐娟留下来。
　　“连姨，你们这是要搬走了？”程明问道。
　　“啊不是，是你妈妈叫我去她那边住几天，让我陪她聊天。”
　　“诶？”
　　程明歪着头，一脸诧异，这是什么情况，搞得他们三个像是没人要的孩子一样。


第202章 军训
　　正式开始军训，天气晴。
　　在操场上集合，找到自己班级的方阵。
　　班主任李丹穿着一身粉色运动服，撑着遮阳伞站在操场上，全班最健硕、嗓门大的男生负责军喊「立正、向右看齐、稍息」之类的口令，不出意外，他将是班级里的体委。
　　还有一位女生则负责军训期间全班人员的集合点名、派人去搬运桶装水的工作，她则是班长的有力候选。
　　早上太阳升得不高，班级军训区域被划分在教学楼的阴影区和树荫下的学生大声叫好。
　　不死板的教官也会带队到阴凉处和其他班级挤一挤，或是在教学楼过道和宿舍区附近重新列队。
　　先跑步热身，再报数，教官才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就开始进入训练。
　　徐娟的跑姿相当拉跨，没有节奏，手臂乱摆，才半圈就开始喘气。
　　“要不你跑慢点，少跑一圈，教官看不见，也不会说什么的。”程明建议道。
　　全操场都是一片军绿色的影子，跑步的也不止他们一个班级，全混在一起，基本是分辨不出谁在偷懒。
　　但徐娟还是捂着肚子跑完了全程，程明生怕徐娟中暑或是贫血晕倒，隔着一个跑道，陪在她身旁，慢悠悠地跑完。
　　徐娟回到队伍中便气喘吁吁地蹲在地板上。
　　陈孜艺强行把她从地上拉起，说道：“刚跑完步没蹲着，待会你就站不起来了，多走走，呼吸别太急促，跟着我的呼吸节奏。”
　　像徐娟这样体力差、跑姿差的女生不在少数，一个个都要死要活的，像陈孜艺这种跑步跟散步一样的女孩子是少数。
　　训练时间与上课时间相仿，训练四五十分钟后就休息十分钟到十五分钟。
　　有的人腿脚酸得也顾不得地板脏和烫，直接席地而坐，还有点行动力就去坐在篮球架下的台子上和花圃边的草地上。
　　陈孜艺端起徐娟的下巴，看着她的脸蛋问道：“徐娟，你涂了防晒霜没有？看来也是没有，要涂好防晒霜，不然会被晒黑的。”
　　陈孜艺穿着一身窈窕贴身的军绿装，勾勒出纤细的身材。不管是袖子还是衣摆都恰到好处，不显得臃肿，应该是昨晚拿到裁缝店简单地修改了一下。
　　长发后束，扎了个低马尾，香汗从鬓角渗出，缓缓滑落。
　　“程明，我不小心挤多了，你要涂吗？”陈孜艺问道。
　　“我才不要。”
　　开什么玩笑，众目睽睽之下让陈孜艺摸自己的脸。
　　不知道静静……
　　“你想要也不给你，你一定在想静怡有没有涂防晒霜吧？放心，我昨晚就打电话跟她说了。”
　　“你是有读心术吗？”
　　“哼哼，你那点小心思，谁猜不到啊。”
　　重新归队，一上午就在踏正步中度过。
　　检查自己的区域是否留下垃圾，集合报数，没少人，教官便宣布解散。
　　从操场到校门口这段路，由陈孜艺拉着徐娟，出了学校就换成程明拉着徐娟。
　　徐娟光是走到程明停摩托车的地方就有点精疲力尽，趴在摩托车座椅上一动不动。
　　“你这个状态能抱得紧我吗？不会从车上掉下去吗？”程明担心地说道。
　　“要不你坐前面吧？起来起来，坐好，回家里再让你睡个痛快。”
　　程明拉起徐娟坐好，抱在怀中，柔弱无骨的徐娟靠在程明的胸膛上。
　　真是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给我稍微有点防备心啊，但对我就不用了。
　　程明取下摩托车后头的松紧绳，把自己和徐娟绑在一起，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派上用上。
　　虽然程明能双手脱把骑行一小段距离，也可以短暂地用右手单手骑行。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没搞什么骚操作。
　　程明是想占徐娟便宜，但也想在她自愿或者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观察她的反应才有趣，手感和其他感觉是其次的。
　　像前世那般只有进进出出的行为完全无意义。
　　程明途经小餐馆时，还不忘打包三份饭菜回去，他今天是真的不想下厨。
　　“哥哥，你为什么打包饭菜回来啊，不是还有我吗？我连饭都煮好了，就等你买菜回来。”程黎鼓起脸颊，气呼呼地说道。
　　“你煮的饭菜真的能吃吗？”
　　程明持怀疑态度，虽然军训期间，是要补点盐水，但妹妹的饭菜，怎么看都会盐巴摄取过度，不先被太阳晒死，也会被渴死的。
　　“给我相信你的妹妹啊，真是的。”
　　平日里不挑食、光盘的徐娟动了几下筷子就停下了。
　　“没有胃口也要吃一点，不然下午扛不住的，要不我喂你。”
　　“哥哥，她都长这么大了，还需要人喂吗？要喂也是喂我，啊……”
　　程明还真的把筷子上的饭塞进妹妹的嘴里。
　　但徐娟也乖乖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明天还是我们自己做饭吧，打包的味道确实会差点。”
　　中午，老妈从公司那边打了个电话到新家，叫程明带着妹妹和徐娟一起回去吃午饭。
　　“你和徐娟开始军训了，不好好吃饭是不行的，晚上回家吃饭，我给你做大餐，少吃点泡面，没营养。”
　　老妈该不会以为连姨工作之后，他们天天吃泡面度日吧。
　　妹妹说她自己会回那边的家，就不用程明折回来接她。
　　军训期间，平日里没有午睡习惯的程明也得躺下来休息休息。
　　“你们好好睡吧，一点半的时候我就叫醒你们。”程黎拍着胸脯保证道。
　　“小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靠了？”
　　“哥哥，我一直都很可靠的好嘛！”
　　程明还是怕三个人都睡过头，定了闹钟。
　　程明是被闹钟吵醒的，本来就是浅睡，也不敢熟睡。
　　妹妹的脸颊近在咫尺，与程明额头相抵，果然变成这样了。
　　徐娟睡得相当熟，只穿着一件迷彩短袖，程明摇晃着她的肩膀，掐着她的脸蛋才叫醒她。
　　“啊嗯……”
　　徐娟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衣摆上扬，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肚子肉，发出了可爱的叫声。
　　下午的军训，最开始的一个多小时是最难熬，四点过后就凉爽不少。
　　程明做梦也没有想到，徐娟有一天能踏进这个家门。但连姨都留下来过夜了，发生什么也不奇怪。
　　纵使程明是重生者也搞不清楚老妈想干什么，毕竟都乱成一锅粥了。
　　“我妈待会回来的时候，记得要跟她打招呼。”领着徐娟进门前，程明叮嘱道。
　　“嗯。”


第203章 家庭地位
　　家里有些暗，没开灯，只有电视的荧光一闪一闪的。
　　程黎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双腿间夹着鲨鱼。
　　“你们回来了，哥哥，快过来抱着我看电视。”
　　“我浑身都是汗臭味，你确定？”
　　“我又不嫌弃你，快点快点。”
　　“先让我躺一会儿，我都快累死了。”
　　“要不这样！”程黎灵机一动，双手合掌说道，“我帮哥哥踩背，哥哥帮我洗脚。”
　　“如果没有后面的一个条件，哥哥我会更高兴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程明已经先在沙发上趴好。
　　“可以先欠着啊，哥哥记得还我就是，不许忘了。”
　　这样一来，哥哥欠我的东西就原来越多了。
　　“会的会的。”
　　“嘿咻！”
　　程黎飞跳上程明的后背，还好落脚点是宽大结实的肩膀。
　　“噗，你小心点，别把我的老腰踩断啊，我明天还得军训呢。”
　　“受伤不就可以请假在家睡大觉。”
　　“这种病假还是算了。”
　　要是腰受伤以后落下什么病根怎么办？
　　要是突然需要用到腰的场合他却受伤了怎么办？
　　躺在下面，让别人动？
　　虽然被动有被动的好处，但主动也有主动的乐趣。
　　小脚丫钻着程明酸痛的部位。
　　妹妹的体重刚刚好，就是力道稍有欠缺。
　　徐娟就在旁边，程明只好捂住嘴巴，免得发出舒服的丢人声音。
　　“我累了，休息下。”
　　程黎停脚，蹲下身子，直接坐在程明的后颈上，双脚环过他的脸。
　　这才几分钟啊，继续啊，你哥哥我很持久的。
　　休息了十分钟也不见妹妹有踩他两脚的意思，程明只好使唤酸痛的手臂抱起妹妹，举过头顶，从沙发上坐起，把妹妹抱在怀里。
　　“啊，活过来了。”程明转着肩膀，望向徐娟问道，“徐娟你要不要试试按摩按摩？”
　　正在看电视的徐娟微微摇头。
　　“真的很舒服，不骗你，对缓解疲劳很有效。不然你明天浑身酸痛起不了床，你要知道，像今天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六天，紧接着就是考试……”
　　程明的话简直就是恶魔的低语，徐娟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耳朵。
　　“我来帮她，哥哥你这么重会把她压扁的。”
　　“不会的，躺下的徐娟完全可以承受我的体重，实在不行，我也可以用手啊，一样能起到缓解疲劳的效果。”程明拨动灵活的手指说道。
　　虽然没学过推拿，但程明对自己的手艺是有自信的。
　　“还是我来了吧。”
　　怎么可能让哥哥当着自己的面揩油！想都别想，不过他们今天一起出门的，坐在一起，怕不是把不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一遍。
　　“快趴下，我来踩你。”程黎拉着徐娟的手想让她躺下来，老妈提着购物袋进门，看到这一幕，板起脸说道：“小黎，你在欺负徐娟吗？”
　　“怎么可能啊！徐娟姐姐军训了一天很辛苦，我想给按摩身体。但她不领情，我一个小学生也欺负不了高中生啊。”
　　“还小学生，你马上就是初中生了。”
　　谨记程明教诲的徐娟站起身子问候道：“黎阿姨好。”
　　“嗯，你好，真有礼貌，坐着就行，放松一点，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就行，有什么想吃的菜吗？不用跟阿姨客气，我马上让小明去买。”
　　“我不挑食。”
　　“不挑食的孩子就是好孩子，小黎那孩子就是被我们宠坏了。”
　　“妈妈有必要拉一贬一吗？”程黎靠近程明的耳边，小声说道。
　　“有对比才有伤害，老妈是希望你以后不挑食。”
　　程黎抱怨道：“不喜欢吃的食物就是不喜欢吃嘛，我也吃蔬菜的啊。”
　　“仅限于你喜欢的，对吧？”
　　程明完全没压低音量，老妈听得一清二楚，拧了下程黎的耳朵说道：“好呀，挑食还有理了，我晚上给你煮了青椒，必须给我吃掉，小明不许帮她吃，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动作啊！”
　　程黎的脸立刻变成了青椒色，张着嘴，没有出声，从口型和妹妹的此刻的心里判断，她说的应该是：“哥哥救我。”
　　程明摊手说道：“爱莫能助，老妈盯着呢，你差不多应该改掉挑食的坏毛病了。”
　　“可以救的，哥哥你把青椒全部吃完，我没得吃，不就救了我。”
　　“可我一个人也吃不下一整盘青椒啊。”
　　“我来帮忙。”徐娟说道。
　　“谢谢你，徐娟姐姐，我来帮你捶肩揉背吧。”程黎殷勤地说道。
　　挑食的毛病早就没了，不喜欢吃倒是真的不喜欢。但为了维持小孩子人设，就得挑食。
　　别以为你帮我吃青椒，我就会接纳你的，徐娟。
　　你前世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记得。虽然一切责任都在哥哥，但你没有反抗就是从犯！
　　“小黎，待会也帮我捶肩揉背吧。”
　　“刚才不是帮哥哥踩过背了吗？”
　　“那是我帮你洗脚换来的。”
　　“我不管，哥哥帮妹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老爸比老妈晚了半小时回来，恰好赶上饭点，你说巧不巧。
　　“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最近这么有空？天天回家吃饭？以前不见你这么有时间。”
　　老妈阴阳怪气的功夫见长啊。
　　“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
　　“啊，家里没准备你的碗筷，用一次性的可以吗？还是你想用连颖的？”
　　这是选择题吗？这简直就是送命题。
　　家里的碗筷肯定是有多余的，但老妈都特地去买了老爸专用的一次性碗筷，还有比这更浓厚的「爱」吗？
　　识趣的程明当然不会点破，他还想用正常的碗筷吃饭。
　　“一次性的就行了，我明天就去买一套全新的碗筷，我们家的筷子好几年没换了，筷子也得勤换才行。”程宏远卑微地说道。
　　老爸的家庭帝位变成家庭弟位了，怀孕的妈妈毫无疑问是最大的，程明的地位有望提升。
　　等老妈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家庭地位更是要重新洗牌。
　　还未等程明和徐娟夹走青椒，老妈就往妹妹的碗里夹满了青椒。
　　计划当场破产。
　　在老妈的注视下，戴上痛苦面具的程黎簇起眉头，咬了一小口青椒，再把剩下的一半光明正大地夹到程明碗里。
　　好歹给我吃完啊。
　　“有这么夸张吗？搞得我在逼你吃毒药是的。”黎英扶额叹道。
　　“就是这么难吃。”
　　程黎把碗里的青椒全夹给程明，只剩下肉丝。
　　程宏远大手一挥说道：“不吃就不吃，好吃的东西多着呢，只吃蔬菜也不行。”
　　“程宏远，小黎就是被你惯的，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生了，你们可别把他宠成第二个小黎。”黎英振振有词地说道。
　　这个可就难说咯，老妈到时候估计是宠爱得最起劲的。
　　黎英叮嘱道：“军训时穿的服装都在那边的家吧，你们吃饱后就回去洗澡吧，别贪玩和熬夜。不然明天军训没精神，尤其是小明，徐娟你得帮我盯紧他，十一点就得上床睡觉了。”
　　徐娟微微颔首。
　　虽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但程明都长这么大，也差不多变成碍事的电灯泡，直接吃饱开溜。
　　蹑手蹑脚的程黎也想跟着程明和徐娟开溜，结果被老妈逮住衣领，说道：“你别去打扰他们了。”
　　什么叫别打扰他们啊！没有我盯着，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妈妈你对得起你将来的儿媳妇吗？
　　“妈妈，我才不会打扰哥哥和徐娟姐姐，我会监督哥哥早睡早起的。”
　　“你没让小明晚睡晚起就不错了。”
　　“连姨今天会过来的吧？那我不就没地方睡了吗？”
　　“跟我一起睡不行吗？我们很久没一起睡觉了。”
　　“可我都是初中生了，这么大了还和妈妈一起睡不是很丢人吗？”
　　黎英揉着程黎的脸蛋说道：“你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是初中生了啊，那我和连颖睡，你睡自己的房间。”
　　程明只能无视妹妹的求助目光，老妈在这个家可是说一不二的。
　　程明今天为妹妹出头，明天就只能用一次性碗筷。
　　“你今天去有浴缸的浴室洗澡吧，洗完身体后，再泡个热水澡能明显地缓解身体疲劳。因为浴缸是后面才装的，没有热水阀，只能人工注水，有点麻烦，需要一点点耐心。但为了泡澡，一切的辛苦是值得的。”
　　平时，徐娟和连姨都是去没浴缸的小浴室洗澡的。
　　“你嫌麻烦，我可以帮你注水。”
　　“不用，我会。”
　　徐娟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妹妹每次都巴不得他帮忙的。
　　“泡澡不能泡太久，泡晕过去可是会感冒的，要不你别锁浴室门，开始泡澡的时候就跟我说一声，我在外面帮你计时。”
　　“你泡完之后，别把浴缸里的热水排掉，不能浪费水资源，保护地球，人人有责，知道了吗？”程明冠冕堂皇地说道。
　　面无表情的徐娟完全看不出她的内心是什么想法，有没有把程明的鬼话听进去。
　　径直抱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程明在浴室门前来回踱步，里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程明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要试一试吗？
　　看看浴室门到底锁了没有。
　　今晚妹妹不在家，干点大人该干的事情也不会教坏妹妹。
　　真锁了，程明动门把手会有动静，会被当成变态的吧。虽然他早就被徐娟当成了变态才对。
　　要是没锁，程明这么做和前世不就没区别了吗？
　　虽然很想知道徐娟现在的身体发育情况，但不能猴急，要忍住。
　　“我开始了。”徐娟突然说道。
　　开始？开始什么？泡澡吗？
　　自徐娟进浴室起，也是过去二十分钟，时间对的上。
　　如果徐娟十分钟后没出来的话，就冲进去救她。
　　这可不是为了看她的身体，而是怕她感冒，影响了军训。
　　五分钟过去了，程明有点忍不住。
　　又过了三分钟，程明终于下定决心开门：“冲！”
　　浴室门率先一步打开，没有拧旋钮的声音，也就是说浴室门没锁！
　　浴缸里的水还是温热的，浴缸旁的水渍明显是出入浴缸留下的。
　　程明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免得浴缸水待会冰凉凉的，程明先泡澡再洗澡。
　　听完静静对军训的抱怨，再和陈孜艺道晚安，处理完感情和友情的程明则要继续处理邮件。
　　九月底，传奇就会开启公测。
　　届时，工作室和程明的精力就会投入到这款游戏中，把目前正在制作的外挂搞完，就不开新的项目了，更新也放缓，以修复bug为主，少增添新功能，免得bug成堆出现。
　　徐娟突然推门而入说道：“该睡了。”
　　“啊啊，我知道了。”
　　程明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居然是十一点整来的。
　　你未免也太听话了，这一点实在是说不上好，还是坏。
　　徐娟直接坐在程明的床上，紧盯着他的后背，完全没有回去的意思。
　　今晚要陪他一起睡？
　　不可能不可能，他桃子吃多了。
　　“你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吗？明天可是要军训的。”
　　“等你睡，我再睡。”
　　程明不能放着手头的工作不管，今天不处理，堆积到明天，就是双倍的痛苦，需要熬夜到更晚，还要被温师兄的妹妹轰炸。
　　“那我睡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程明只好关掉电脑屏幕，乖乖地关灯爬上床，徐娟起身离去，还不忘带上门。
　　程明立刻翻身而起，重新打开电脑屏幕。
　　徐娟再次推开门，坐回了床上。
　　程明只好硬着头皮把事情干完，把电脑关机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
　　即便如此也比平常的十二点半和一点早上许多。
　　徐娟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酣睡，双脚还踩着地板，双手交叠枕着脑袋。
　　程明脱掉徐娟的鞋，抓起她的双腿放在床上，将身体转过九十度，从横躺变成竖躺，脑袋轻放在枕头上。
　　抱她回自己的床上睡觉，今天太累了，不想搬。
　　动静太大也会把她吵醒，难得睡着了，说不定在做美梦呢。
　　程明躺在一旁，背对着徐娟。
　　手痒，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侧躺不舒服，平躺也不对劲。
　　把一只手垫在徐娟的脑后，另一只手搁在徐娟的胸前，这回终于对了。
　　妹妹不在，就麻烦你当下抱枕咯。
　　这可是你自己睡在我的床上的啊。
　　没摸她的身体时，总想着搞七搞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真抱着，反而没什么杂念。
　　感觉就像是对待妹妹一样……


第204章 送水
　　程明睡前想的是比徐娟早点醒来，既可以观察她的睡脸，也能先一步起床说：“我昨晚在其他房间睡的。”
　　想法很美好，但程明被闹钟吵醒时，怀中已是空空如也。
　　床上留有余温，枕头上掉着几缕青丝。
　　徐娟已经洗漱完毕，换好军训服装，在阳台上扭腰捶腿。
　　“身体很酸吧，再坚持两天，等身体习惯了这种强度的训练就好多了。”程明笑道。
　　被妹妹踩踏过后，程明的身体就没那么酸痛。如果妹妹能多踩几分钟，他将无敌。
　　“早餐就在路上吃吧，馒头豆浆之类的可以吗？”程明象征性地询问道。
　　反正徐娟会用沉默来表示ok的。
　　今天依旧是大晴天，军训内容与昨日也没啥变化。
　　但休息时间里，跑到别人方阵里去偷瞧的人明显变多。
　　帅哥靓女永远是学生的话题之一，谁是班花啊，段花啊之类的。
　　向陈孜艺示好的人又开始冒出水面，给她送水喝，果汁汽水都有。
　　其中不乏以前五中的老同学，就是那个皂角树下跟陈孜艺表白的帅哥。
　　还没死心啊，明明条件这么好，程明都为他感到不值。
　　“我不喜欢喝这种添加了色素的饮料，我最喜欢喝白开水。”陈孜艺拿起自己的水杯婉拒道。
　　程明也不能整天和陈孜艺、徐娟两个女生混在一起，也要跟班级里的男生聊聊。
　　主要是张佳佳那边给的压力太足了。
　　他们对程明不感兴趣，对程明跟陈孜艺和徐娟的关系更感兴趣。
　　“初中的同班同学，表妹。”
　　程明还是一贯的说辞，他们不信也由不得他们。
　　“程明，有人找你。”班级上的女同学喊道。
　　“啊，找我？”
　　王浩吗？
　　和王浩在网上聊聊和网吧见面就差不多够了，学校里碰到再打个招呼，还是说他想了解三国卡牌游戏的最新进展。
　　但来找程明的人是叶媚，手里还拿着一瓶冰可乐，递出可乐说道：“小明，军训辛苦了。”
　　程明稍有迟疑地接过可乐说道：“谢谢，你的心意我收下了，没乱花钱吧？”
　　“没有没有。”
　　叶媚疯狂地摇头否定。
　　“省着点花，也别再给我送水了，班级里的桶装水我喝得也蛮开心的。”
　　不嫌事大、看热闹的男生也吹起了口哨，开始起哄。
　　娇羞的叶媚转头就跑，和自己的朋友们回到班级的方阵里去。
　　程明把冰可乐贴在脸颊上，冰冰凉凉，还挺舒服的。
　　“程明，我渴了。”
　　陈孜艺挥着手掌，在脸旁扇风。
　　“渴了就喝水啊，水壶里的水喝光了？”
　　“喝光了。”
　　“那就喝桶装水吧。”
　　“可我现在想喝冰凉凉的水。”陈孜艺的手搭在程明的肩头上说道。
　　程明立刻推开陈孜艺说道：“你不是最喜欢喝白开水了吗？”
　　“偶尔也想尝一尝别的味道。”陈孜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
　　程明翻着白眼说道：“你上一次把我的冰红茶喝掉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小气鬼，不就是一瓶水嘛，再说，那是我和静怡一起喝光的，你不能只找我一个人算账吧？”
　　明明是你强行把静静变成共犯的。
　　“拿去吧，给我留一点，别喝光了，喝的时候别碰到瓶口。”
　　陈孜艺拧开瓶盖，直接含住了瓶口，完全没把程明的话听进去。
　　“徐娟，我们一起来喝可乐吧。”
　　“我不渴。”
　　“来嘛来嘛，很好喝的。”
　　又开始找共犯了。
　　最后还真给程明留了一小口。
　　“要喝就给我喝光啊。”
　　“不是你让我给你留一点吗？”陈孜艺歪着头，欠揍地说道。
　　陈孜艺摇晃着可乐瓶问道：“你不喝吗？浪费可是坏习惯。”
　　“不喝，你喝光吧。”程明有骨气地说道。
　　“你就这样践踏别人对你的善意？连一口水都不肯喝？”陈孜艺谴责道。
　　“你这个始作俑者有资格说这句话吗？我喝就是了。”
　　不就是想和自己间接kiss吗？这点小心思程明早猜到了，搞得他会在意一样。
　　徐娟的小嘴巴也碰过瓶口，当做是跟徐娟做，程明如此安慰自己。
　　今天的可乐格外香甜。
　　“程明，有女孩子给你送水，很爽吧？”
　　“是有那么一点点爽。”
　　嘛，不用考虑结婚和谈恋爱的话，受女孩子欢迎当然是很爽的。
　　“哼！你把可乐给我喝了，这件事情我就帮你跟静静保密。”
　　现在你倒是想起自己的监视任务，但只收买了一个人还不够啊，还有个张佳佳。
　　一天的军训下来，徐娟的状态比昨天好上，至少不用人拖着她出校门，也不用程明拿松紧绳把她和自己绑在一起。
　　其实程明还想再尝试一次那种玩法的。
　　在老妈那边吃过晚饭，程明载着妹妹和徐娟回新家。
　　“我终于回来了。”
　　程黎立刻跳上程明的床，咕噜噜地滚来滚去。
　　程黎立刻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哥，你的枕头上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头发？”
　　“那是你的头发吧……”
　　糟糕，忘记处理掉了。
　　“不像我的啊。”程黎比对着头发说道，“没我的漂亮。”
　　“我觉得一模一样啊。”
　　“难道是徐娟的？我去问问。”
　　程黎立刻跳下床，拿着头发质问徐娟：“我在哥哥的床上找到你的头发？怎么回事？你们昨晚睡在一起了？”
　　徐娟正在房里复习，程明站在远处偷听，不敢靠近，只能希望徐娟撒个谎糊弄过去。
　　“嗯。”
　　不撒谎在程明的意料之中，但你好歹解释一下啊。
　　“我知道了，哥哥有欺负你吗？不用怕哥哥，我和妈妈会为你做主的。”程黎摸着徐娟的脑袋说道。
　　“没有。”
　　呼，程明和程黎同时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军训，腿脚不利索，也没有多余的体力干那种事情吧。
　　这时候要是让徐娟尝到破瓜之痛，不但下不了床，还参加不了军训，哥哥不至于这么没脑子。
　　啊啊啊，真的是一刻都疏忽不得，今天不在家就搞到床上去了。
　　“你以后别再和哥哥一起睡了，只有兄妹，只有我才能和哥哥睡在一起，知道了吗？”
　　徐娟点头，继续学习。
　　“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又做这种对不起静怡姐的事情？如实招来，我会帮你瞒着静怡姐的。”程黎和善地笑道。
　　“是徐娟自己躺在我的床上睡着，我搬不动她，就没管她，直接躺下睡了。”
　　“哥哥可以去我的房间、爸爸的房间和书房睡吧，实在不行也可以睡沙发和地板，为什么要睡在一起？”
　　“玩电脑玩到困了就没想那么多……”
　　“算了，哥哥，帮我洗脚。”
　　“诶，我军训了很累，改天行不行？”
　　“不行！就要今天，帮我洗完脚，我待会帮你踩背。”
　　“好吧。”
　　程明乖乖地打来水，妹妹坐在床沿边上，把袜子一脱，双手撑在床上，抬起双脚，脚趾头蹂躏着程明的脸颊。
　　等哥哥睡着了，我就要你好看。
　　本来念着哥哥军训给你放假几天，让你养精蓄锐。既然哥哥不领情，就别想让妹妹嘴下留情。
　　程明没好气地说道：“不是要我帮你洗脚吗？没让你用脚帮我洗脸啊。”
　　小鲨鱼都露出来了，被看光光了，给我稍微注意一点啊。


第205章 二人世界
　　妹妹回新家睡的晚上，连姨也回新家了。
　　老妈老妈久违地度过一次二人世界，不算老妈肚子里的孩子的话。
　　但明天就是程明和徐娟的二人世界，有点微妙的循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几天，还是军训特供版。
　　如果妹妹和连姨轮流在家，程明也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老妈有意为之？还是连姨想回家看看女孩。
　　就算她们不在家，今晚不可能再跟徐娟同床睡觉了。
　　明明都军训第三天，身体早已经习惯军训的强度才对。但程明今天却累得不行，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晚上，徐娟去洗澡，程明也没有冲进浴室的龌龊想法，而是趁此机会看看邮件，把正事干完，今晚早点睡觉。
　　十一点整，徐娟如期而至。
　　老妈的话执行级别那么高吗？真是的，别像机器人一样听话啊。
　　虽然他已经把今天的活干完了，随时都能睡觉，但他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程明先关了灯，继续坐在电脑面前，主动加班。
　　只要想工作，程明怕是一天到晚都不用休息，想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温师兄已经帮程明联系上了三位美院的大四在校生，他们打算趁此机会赚点外快，就爽快地接单了。
　　画师的画技满足程明的要求，但画风还需要打磨修改，更二次元一些。
　　程明写完三份约稿的明细要求，发给画师，回头一看，徐娟果然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啊。
　　美美地在一起睡了一觉，充分地缓解了军训带来的疲劳。
　　程明不忘吸取了前天的教训，没睡懒觉，先于徐娟起床，戳了戳她毫无防备的脸蛋。
　　徐娟微微睁眼，睫毛颤抖，程明摇晃着她的肩膀道：“徐娟，醒醒，我们该去学校了。”
　　出门前，程明还把徐娟掉落在枕头上的发丝拾起，扔到书房的垃圾桶里，可谓是万无一失。
　　今天的军训内容总算是加了点新内容，开始练军体拳。
　　虽然是简单的招式，却也让人热血沸腾，武侠小说和tvb金庸剧流行的现在，又是刚上高中的年纪，中二气息未完全褪去。
　　军训结束之余，在宿舍，在家里，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偷偷练上几拳，喊出招式名字。
　　在老妈家中吃过晚饭后，妹妹第一时间奔向程明的床上找证据，连床底都没放过，可惜一无所获。
　　程明可不会在同一个位置摔倒两次。
　　妹妹在的时候，徐娟就不会来查房，应该是小黎跟她说自己会监督哥哥早睡。
　　可惜，不能三人一起睡。
　　第五天下午，教官带了被子，在操场上示范如何用被子快速打背包。
　　明天要去野营拉练，得背着被子去。
　　住宿生购买的是学校统一的军绿色被褥，走读生的被子花红柳绿，各种款式都有。
　　早上出发，徒步走至南明市的公墓，把野营拉练的时间安排在今天的不止二中，还有一中。
　　在大马路上就看到了一中的旗手和队伍。
　　二中的队伍停了会，接在一中的后面，这也是每年军训的传统了。
　　两个学校一起，可以节约维护街道安全的警力，教育局的领导也只要出席一次就好了。
　　难得见到其他学校的学生，有老同学的就想去叙叙旧。
　　一中的军训服装会深一点，二中的则会浅一些，很容易被巡逻的老师逮到，挨批一顿。
　　一中的队伍率先解散，二中再接上，听完校长以及各个领导的讲话，没有野营也没有午饭的野营拉练就此结束。
　　野营拉练的好处就是下午不军训，放学生在宿舍或是家中休息。
　　当然，想在会操上得到好成绩的班级会在下午抓紧练习。
　　程明的班级就没有这个需求，不是他们班级的纪律性有多强、踏正步有多整齐，而是没救了。
　　教官也问过他们要不要加训吧，众人一致摇头拒绝，没人想受苦，只想军训早点结束，李丹也是第一次担任班主任，好胜心不强。
　　比较魔鬼的班主任会组织学生加训，平时军训也会到场监督。
　　一中的大部队都走得差不多，留下来等人的学生就那个几个，程明一样就看到在树下等候的静静和王蕾。
　　静静和王蕾目前是同班的，但等摸底考完分班就难说了。
　　陈孜艺和张佳佳分别从左右抱住林静怡的手臂，程明就从中间插入，却被陈孜艺和张佳佳联手推开。
　　“女生聊天，男生退让，老师都没走远呢，收敛一点。”陈孜艺说道。
　　“静怡，我跟你说，程明他……”
　　张佳佳遮着嘴巴，贴近林静怡耳边，当着程明的面打小报告。
　　程明只好站在后头，和徐娟、王蕾并行。
　　“之前的事情，谢谢了。”王蕾小声说道。
　　“真想感谢我，摸底考考好点，别辜负了我的期待，有信心和静静再次同班ma1？”
　　“数学还是不太行，还要考物理，想想就头大。”
　　真是妥妥的文科女生啊。
　　“你加油吧。”
　　走至公墓的山脚下，看到一辆熟悉的轿车，是来接陈孜艺的。
　　“你们谁跟我一起回市区里，还有三个位置。”陈孜艺问道。
　　“你们上车吧，我和小明想多走走。”林静怡挽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这程明还哪里敢说自己想上车。
　　张佳佳识相地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累死了累死了。”
　　“王蕾也不要客气，你这一路上没少喊累。”
　　林静怡推搡着王蕾上车。
　　“徐娟也上车吧，我会安全把你送到家中的，放心吧。”
　　陈孜艺拉着徐娟上车，一起坐在后排，算是把最后的电灯泡也带走。
　　“小明，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要不下午去我家吃饭吧？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下午还要回学校军训吗？”
　　“不用，休息。”
　　“我也是，但我得先回学校取下摩托车。”
　　“慢慢走吧，反正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太慢了也不行，小黎和徐娟会挨饿的。”程明随口说道。
　　林静怡突然停下脚步。
　　呃，后知后觉的程明也知道自己踩雷了，独处时谈论别的女人是禁忌啊，哪怕是「妹妹」。
　　“小明，我可以稍微任性一点吗？”
　　“当然可以，倒不如说我希望你任性一点。”
　　静静越是迁就程明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他更加愧疚。
　　“去我家吧，我爸妈都不在家。”


第206章 醋坛子
　　父母不在家，这话一听起来就是要干坏事的节奏。
　　程明不禁兴奋地搓了搓小手。
　　“小明，背我上楼。”
　　这就是任性的女朋友玩法？
　　“上来吧。”
　　程明蹲下身子，朝林静怡招了招手。
　　林静怡的双臂绕过程明的脖子扣紧，柔软的胸部挤压在程明的后背上。
　　程明的双手抱着她的大腿，艰难地站起身子，有些腿软。
　　毕竟今天走了很长的路啊。
　　“小明，我会不会很重？”
　　哦，这个问题啊。
　　要不要说点肉麻的土味情话呢？
　　比如说你很重，在静静快要生气之前解释，你在我的心里分量很重。
　　不行不行，先把自己恶心到了。
　　“重点才好，让人安心。”
　　“潜台词就是说我很重吗？”林静怡不满地撅起小嘴说道。
　　“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的身材呢，比如陈孜艺。”
　　“我羡慕她还来不及呢，身材那么苗条，怎么吃都吃不胖。”
　　“她那是天天坚持晨跑，据说还报了舞蹈班来着，要不你也去报个舞蹈班？”
　　舞服和舞裙都很显身材，静静穿上后应该会很好看。
　　“我才不要，我笨手笨脚，韧带也僵硬，练一字马会把我疼死的。”
　　“想不管住嘴，又想要好身材，还不想锻炼，天底下可没有那样的好事。”
　　爬了两层的楼梯，程明的速度越来越慢，气喘吁吁，身体逐渐失去平衡。虽然不至于摇摇晃晃到摔倒的地步，但也左倾右倒的。
　　“小明，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就这点程度，还早着呢。”
　　“明明都得累得上气不接了，就喜欢逞强。”
　　“男人嘛，都这样，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更是如此。”
　　“你突然说什么啊。”
　　“别挡住我的眼睛，看不到脚下的台阶了。”
　　程明一脚踢到台阶上，背着静静，上本身更重，两人向前倾去。
　　程明立刻靠墙，才免于摔倒。
　　“好险好险。”
　　“谁叫你说那种话啊。”
　　“我说了什么？”程明故意装傻问道。
　　林静怡细弱蚊蝇地说道：“说了……喜欢我。”
　　程明本以为脸皮薄的静静会当作无事发生，既然如此。
　　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嗯，我喜欢你。”
　　“啊啊，羞死人了，不许说。”娇羞的林静怡捂住程明的嘴巴说道。
　　“好，那我以后不说了。”
　　“不许不说。”
　　“你到底想让我说还是不说啊。”
　　“一天说一次那种。”
　　“那我先把这一周的任务完成，我喜……”
　　“真是的，别逗我玩啊！”
　　“呼呼，安全抵达目的地。”
　　程明蹲下身子，松开双手。
　　一开始还觉得大腿很软，摸起来很舒服，手麻了以后啥触感都没了。
　　林静怡的脚掌触地，拿出钥匙打开门，望向蹲坐在地板上的程明说道：“快起来，地板上很脏的。”
　　“腿软，没力气。”
　　“都叫你不要逞强了。”
　　林静怡抓着程明的双手，将他从地板上拉起。
　　“先坐着喝杯水吧。”
　　林静怡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水给程明，回卧室换一身轻便舒爽的居家便服。
　　程明瘫软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小明，我把早上的剩饭剩菜热一下，再炒两个新鲜的菜可以吗？”
　　缓过劲来的程明问道：“可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每次吃你做的菜都会让我怀疑人生，到底谁才是女孩子啊！”
　　“有那么夸张吗？”
　　程明拍了拍酸痛的大腿，走到阳台，面朝着学生宿舍楼，楼下和学校就隔着一个铁门。
　　男女学生宿舍楼隔空相望，女生宿舍楼的阳台上挂着军训服装以及内衣。
　　“你家里还能看到女生宿舍啊。”
　　“不许看。”
　　系着围裙的林静怡从厨房里跑出，把程明拽进屋里。
　　“吃醋了？放心，我对晾衣杆上的内衣没兴趣，要穿身上才有看头。”
　　“才没有，我是怕你会被当成变态。”
　　“我又在一中读书，被当成变态也没关系。”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离学校这么近，上学很方便吧？”
　　“嗯，以前六点就得起床，现在睡到七点都可以。”
　　“要是我住在学校旁边，恨不得睡到预备铃响起。反正从这个铁门进入学校，也不会被校门口的老师逮到。”
　　“想得美，这个铁门只在放假期间才会开的。”林静怡敲了下程明的脑袋说道。
　　“可惜，对了，我打个电话回家，告诉小黎，我在你家吃饭。”
　　程明刚拿起听筒，摁下一个数字，林静怡就把听筒放回原处。
　　“不许打。”
　　“诶，小黎会担心我的。”
　　“徐娟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小黎见你没回家，肯定会问她「哥哥去哪里了？」小黎就能猜到我们俩在一起，你不打电话还好，一打电话，小黎就知道你在我家，待会就跑到我家里来玩。”
　　“我当然欢迎小黎来玩，但今天不行，只有今天不行。”林静怡轻咬着嘴唇说道。
　　“好，我不打电话了。”
　　林静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道：“啊，不行，你还是打个电话给小黎吧，我担心她们会不会饿着。”
　　“家里有泡面，她们最近跟着我学了怎么煮饭做菜，小黎也有零花钱，应该不会饿着，怎么有股焦味？邻居的厨房。”程明吸了吸鼻子问道。
　　“糟了，是我在热菜！”
　　林静怡急匆匆地跑回厨房，开锅加水。
　　“没把锅底烧穿吧？”
　　“好像没有，要是把锅底烧穿了，我得被妈妈骂死。”虚惊一场的林静怡拍着胸部说道。
　　“只有这些饭菜会不会太普通了？”给程明盛饭的林静怡蹙起眉头问道。
　　“就是普通才好，我都快饿死了，快把饭给我。”
　　饭间，程明不敢聊其他女孩子的事情，只能说一说老爸老妈的趣事。
　　“诶，程叔叔和黎阿姨打算复婚吗？”
　　“不知道是两人一起做出的决定，还是老爸的一厢情愿，我也不敢问。”
　　“但程叔叔只能用一次性碗筷吃饭也太可怜了吧，小明也想用一次性碗筷吃饭吗？”林静怡眯起眼睛笑道。
　　程明后背一凉，老爸的今天总不会是他的明天吧。
　　说了多余的话啊，给自己挖了坑。
　　“我当然是不想了。”
　　吃饱喝足的程明躺在沙发上，枕着林静怡的大腿上，惬意地拍着肚子。
　　林静怡温柔地摸着程明的头，把玩着他的头发。
　　“小明，听说在军训的时候，叶媚给你送水了？”
　　“嗯。”
　　该来的还是来的。
　　“她为什么会给你送水？你们关系很好吗？她不应该跟我们划清界限吗？”
　　“其实我去参加了她的生日聚会，结果就我和她两个人……”
　　受到刺激的林静怡俯下身子，堵住了程明的嘴巴，不让他说话，沉甸甸的柔软胸部遮挡住程明的眼睛，鼻子也撞在一块。
　　并非是你侬我侬的亲密接触，林静怡用力地咬着程明的嘴唇，血腥味在程明的口腔里弥漫开来。
　　回过神来的林静怡抬起头，眼角闪烁着泪光，轻抚着程明的嘴唇说道：“对不起，很疼的吧？”
　　程明坐起身子，一只手摩挲着林静怡的脸颊，另一只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没事，是我活该，等到这个时候才跟你说这件事情。”
　　“明明我们都没什么机会两人独处，你却和她独处，一想到这个，我就失去理智了，很生气，非常生气，小黎就算了，连她都……”
　　林静怡投入程明的怀抱之中，小手伸入她的衣服里，掐着他的后背肉。
　　生气的理由有点出乎程明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积压许久的醋坛子一下子被打翻了。
　　程明搂着林静怡的后背说道：“我也没想到只有我一个人陪她过生日，她的那群朋友知道他爸爸出事之后，把礼物丢在她家朋友就走了。”
　　“她为什么会让你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啊，不应该把你赶出家门吗？”林静怡纳闷地问道，“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就没再给我打过电话，我也不敢打电话给她。”
　　“首先，她不知道是我找到的关键证据。其次，她对我好像有点好感，她当时的状态也有点崩溃，有点让人放下不管的感觉。毕竟我能找到证据也利用了她对我的好感，痛痛痛……”
　　林静怡的手劲加大了力道。
　　“但叶媚最讨厌的人应该是她爸爸吧？”
　　“是啊，为了一己私欲和复仇把整个家都毁了。”
　　“小明，你说我应该恨她吗？老实说，没什么实感，整件事情就跟台风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就看你自己选择吧，你恨她是理所当然，不恨她就是宽容大量。”
　　“小明你好像不恨她，还很喜欢她？你只要是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就可以吗？”林静怡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说道。
　　“我一开始不是很讨厌她吗？两个人都快打起来了。”
　　“但你们小时候就这样啊，我还小小地嫉妒了一下。”
　　“以后要多多地嫉妒，不止可以咬嘴巴，也可以咬其他地方。”
　　“说得我像小狗一样，嘴巴还疼吗？”
　　“有点吧……”
　　“亲亲就不疼了，唔嗯……”
　　其实越亲越疼，舌头和唾液不小心碰到就会痛一下。但程明又怎么能拒绝静静的香吻呢。


第207章 突击复习
　　程明和林静怡在沙发上腻歪了一阵子，军训和野营拉练的疲惫涌了上来。
　　林静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慵懒的哈欠。
　　程明是嘴巴疼得毫无睡意。
　　“困了？去床上睡一会儿吧。”程明建议道。
　　“是不是想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走？去找别的女孩子。”
　　“我会陪你一起睡的。”
　　林静怡狐疑地问道：“真的？”
　　“真的。”
　　“下午有什么计划吗？”
　　“唔，本来是打算带你们一起去游戏厅那边拍大头贴的，再去拍个证件照，不过这两件事情都不急就是了。”
　　“大头贴啊，我听班级里的女生聊起过。”
　　“你想拍大头贴吗？”
　　“我不是很喜欢拍照，而且现在是短发。”林静怡的手指缠绕着及肩的发丝，怨念地说道。
　　“安心啦，这种程度的短发也很好看。”
　　“你突然玩失踪，小黎会很生气的吧？”
　　“这是肯定的，我回去的时候买点零食给她消消火。”
　　“活该，自作自受，谁叫你把小黎宠过头了。”
　　“诶，我只是很努力地在当一个正常的哥哥而已啊。”
　　正常不正常，程明不清楚，但他真的努力过了。
　　“从里到外都不正常啦！抱我回床上睡觉。”林静怡搂着程明的脖子，难得地撒娇道。
　　“好嘞。”
　　程明的手臂揽过林静怡的肩头，绕过腿弯，从沙发上站起，朝着卧室走去，打趣问道：“这次不问重不重了？”
　　“讨厌鬼！这次军训过后，我肯定瘦了。”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摸一摸你的小肚子，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又把我当笨蛋，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占我便宜吗？”林静怡翻着白眼说道，“从小到大都一个套路。”
　　“我有这么糟糕吗？”
　　程明在手臂和身体快要支撑不住时，整个人向前扑去，「砰」的一声巨响，两人重重地摔到床上。
　　“小明，肚子，不摸吗？”林静怡掀起衣摆，不好意思地偏过头问道。
　　“摸，当然要摸，就让我的双手来测量你这段时间瘦了多少。”
　　程明与林静怡面对面，盘腿而坐，双手握住她的侧腰。
　　“我瘦了吗？”
　　“你别挺胸收腹啊，这是犯规的。”
　　“不这么做，我肯定会有小肚子的。”
　　“不遵守规则的人要接受惩罚。”
　　程明双手上移，撩起衣裳，露出一点的粉色文胸的花纹，手指头碰到丰满的侧胸。
　　“只许摸肚子，不许摸其他地方。”林静怡娇躯微颤，佯怒道，伸手去抓程明不安分的双手。
　　程明用灵活的手指挠着林静怡的腋下。
　　“啊哈哈，不许挠痒痒，这是犯规的，哈哈……”
　　林静怡笑得花枝招展的，紧绷的小肚子放松下来，夹紧腋下，不让程明的手乱动。
　　程明以右手为诱饵，左手则迅速下移，按在静静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感受着小腹的柔软。
　　程明惬意地说道：“就是这样，肉肉的摸起来才舒服。”
　　“小明，我瘦了吗？”
　　“不知道。”
　　“蛤？”
　　“我都忘了上一次摸你的肚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没有参照物就对比不了，现在让我记住手感，下一周就知道你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
　　“满口胡言，想摸我的肚子就直接说嘛，又不是不给你摸。但你不许挠我的痒痒，我今天出了一身汗，只换了衣服还没洗澡，咯吱窝都臭死了，你还往里头钻。”
　　“我闻闻我的右手，看下臭不臭。”程明抽回手说道。
　　“啊啊啊，不许闻。”
　　林静怡立刻抓起程明的右手，死死地夹在双腿间。
　　这个位置有点微妙啊。
　　“睡吧。”
　　“好。”
　　林静怡侧躺下身子，程明紧贴着她的后背和臀部躺下。
　　“静静，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松开？这个姿势不好睡觉。”
　　“不行，你待会偷闻怎么办？”
　　其实程明可以凑到静静的腋下，或者闻另一只手上残留的味道，但他没有奇怪的性癖。
　　良久的沉默过后，林静怡出声问道：“小明，你睡了吗？”
　　“还没呢。”
　　这疼得睡不着啊。
　　“那个，你还记得我们上次一起看鬼片的事情吗？”
　　“记得啊，怎么，你现在想看鬼片？我租了一个月，还没到期呢。”
　　“才不想看，就是……”林静怡吞吞吐吐地说道，“那天我不是闹出一个乌龙吗？把那种片当成鬼片放进vcd里。”
　　“哦，原来你想看那种片啊。”程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道。
　　不只是男孩子，女孩子也会对那种片感兴趣的。
　　“才不想看！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会有那种片。”
　　“那个可是叶斌松的宝贵黑料，我当然要留一份，说不定在很久的将来能派上用场。”
　　“后天就要考试了，你复习得怎么样？”
　　这话题的跳跃性有点大啊。
　　“唔，应该还行吧，反正二中不按成绩分班，只拿成绩来排座号，高一期末考还有重置座号机会。”
　　自从军训以来，程明就没看过书了。
　　“小明，我们来做吧。”林静怡转过身子说道。
　　“做什么？”
　　难道是那种事情？所以才会提及看鬼片的事情。
　　明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需要会操。因为军训的后遗症，很容易做到一半就体力不支。
　　虽然气氛不错，但怎么看都不是做那种事情的时间点啊！
　　装备也不齐全，更不知道静静是不是安全日。
　　如果静静一定要的话，程明就先用手满足她吧，身体第一。
　　“复习和憋尿的训练啊，就像中考前做的那样，高中的考试时间更长，憋尿的训练就更重要了。”林静怡红着脸说道。
　　“求之不得，上一次是平局，这一次一定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要准备水吗？”
　　“不想动，要不这样吧，谁回答正确就可以摸一下对方的膀胱。”
　　“这个可以，谁先提问？”程明干劲十足地说道。
　　“我先来，嘤，等等，我还没说问题呢，不许搞偷袭，只能说了只能摸膀胱吗？”
　　“诶，那里不是膀胱吗？”程明装傻说道。
　　“不是啊，笨蛋小明！”
　　林静怡不服输地摸了回去，结果碰到了烫手山芋，立刻松手，小声嘟囔道：“色鬼。”
　　“和女朋友在一起，没任何反应才失礼吧？”
　　“我不管，你先让他变成原来的样子。”
　　“别强人所难啊，我一个人是没办法把他变成原来的样子，快提问吧，只要转移我的注意，他就会恢复原状了。”
　　程明闪过一丝邪恶的念头，比如骗静静帮他消肿。
　　但他还是没有那么做，欲望不是很强烈。或是出于愧疚，或是出于怜爱，不想用自己的脏东西糊她一脸。
　　今天出了一身汗，喝的水又少，两人的尿意不能说完全，但少得可怜。
　　战况激烈，两人都没有答错问题，谁的手法更加精湛就成为胜负手。相比于勇往直前的程明，静静显得畏首畏尾的。
　　静静最后被立直状态的程明直接听牌秒杀。
　　林静怡面色红润，胸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程明拍了拍她的脸颊喊道：“静静，啊，完全昏睡过去了。”
　　“是不是有点做过头了？”程明看着自己的手指苦笑说道。
　　在静静喊停的时候，程明就该停下来。
　　静静让自己抱她去厕所的时候，程明就该抱她去。
　　程明贴着林静怡的额头说道：“午安好梦。”
　　眯一会儿，服务别人还是有点累的。
　　程明裤裆一凉，陡然惊醒过来，睁眼看到林静怡已经解开了他的皮带，褪下军训长裤。
　　“静静，你在干嘛啊？”程明拉起裤子说道。
　　“我想看看你恢复原状了没有。”
　　“摸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怎么可能摸啊！”
　　林静怡抡起拳头，敲着程明的胸口，娇嗔道：“唔，你就知道欺负我，丢死人了，我长这么大还尿床。”
　　“那个和尿床还是有区别的，床单这不是没湿吗？”程明拍着林静怡躺过的地方说道。
　　“但是……”
　　“我知道了，可能是你在做梦，梦到自己尿床。”
　　林静怡立刻堵住了程明的嘴，再分开，问道：“小明，疼吗？”
　　“疼。”
　　“疼就对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那么好骗，连那种事情都不知道。”林静怡细弱蚊蝇地说道。
　　“哦，那种事情是什么事情啊？”
　　“小明，再问就鲨了你。”
　　“咳咳，那你自己做过吗？那种事情。”
　　“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过……”
　　“要不要再来一次？”
　　“才不要，会死人的。”
　　“没那么夸张啦。”
　　“小明，快起床复习。”
　　“复习还没结束吗？刚才都那么激烈地复习过了。”
　　“只会说不会写也不行，把这份卷子做完。”
　　“好。”
　　程明拉开抽屉找笔，结果看到了方方正正的塑料包装袋。
　　没错，正是干正事的关键道具，难道说静静早就准备好了？
　　“静静，你怎么会有这个？”
　　“那是妈妈给我的。”
　　“哦，任阿姨啊……”
　　她在计生办工作嘛，有这个东西也正常。
　　“不对？她为什么会给你这个？”
　　“还不是因为你。”
　　“任阿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么不信任我。”
　　“色狼。”
　　“有我这么正直的色狼吗？”程明摸着下巴思索道。
　　林静怡好奇地问道：“小明，要撕开看看吗？你可不要想多了，我就是想知道这东西长什么样子，该怎么用的。”
　　“跟气球一样，装水能变得很大。”
　　程明刚要从开口处撕开，却被林静怡抓住双手制止。
　　“等一下，不能撕。”
　　“你不是想看吗？”
　　“想看归想看，要是少了一个，妈妈不就会怀疑我们做过吗？”
　　“对哦。”
　　还以为任阿姨是过来人，善解人意，没想到是钓鱼执法，好险好险。
　　不管怎么说，这个年纪做那种事情都太早了点，亲亲摸摸抱抱，浅尝辄止就差不多了。
　　“反正，在结婚之前不能做那种事情，知道了吗？”
　　“诶，那也太久了吧，现在又不是十四五岁可以嫁人的年代，当做高考结束的奖励怎么样？”
　　就算是程明，也没有信心忍十年啊。
　　“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的话才行。”
　　“小菜一碟。”
　　林静怡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就会吹牛，快做卷子，我可是在竞争残酷的一中读书，而你在晚自习都没有的二中读书，你不好好努力，我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
　　程明提笔做题，林静怡却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檀口朝着程明的耳朵轻轻吹气。
　　“那个……静静，能不能别打扰我学习？”
　　“这个是锻炼的一环，对，学习的时候不能分心，面对各种诱惑也能专心致志地学习，让我看看你的意志有多坚定。”
　　满口胡话，完全跟某人学坏了啊。


第208章 又被咬了
　　“我先去洗个澡，感觉身体黏糊糊的。”林静怡拉了拉臀部的裤子说道。
　　“记得把内衣也一并洗了，不然会被任阿姨发现证据的。”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还不是你害的，下一次我绝对要让你尿出来。”
　　放下狠话，林静怡抱着一条裙子跑进浴室里。
　　程明已经开始期待下次的真人对决了。
　　洗完澡的林静怡浑身上下泛着热气，弥漫着洗发水的香味，干毛巾盖在头顶上，自然而然地坐在程明怀中说道：“我看看你写了几题。”
　　湿漉漉的短发垂在脸颊两侧，露出白皙圆润的脖颈。
　　“你就不能先把头发擦干吗？”程明拿起毛巾，温柔地擦拭着静静的湿发，没好气地说道。
　　程明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粉白的沟壑，却不见文胸的边角边角。
　　“静静，你里面什么都没穿吗？”
　　“忘记带进浴室了，手别停，快点写。”林静怡接过毛巾，指着卷子说道。
　　刚才程明还能保证不分心，现在就难免心猿意马起来。
　　“小明，这一题做错了，真不像你啊，这么简单的计算都会出错。”
　　“呃，还真的，口算错了。”
　　“是不是想说我影响你学习？”
　　“没有没有，这是我自己的定力不够。”
　　“连我都能影响你学习，要是别的女孩子，你连笔都握不紧吧？”
　　“怎么可能，只有你才影响得了我，要是别的女孩子坐在旁边，我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一起学习咯？和我在一起只会让你的成绩下降。”林静怡失落地说道。
　　程明手足无措地说道：“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好啦，我开玩笑的，你要是完全无视我，我会更生气的。”
　　这么看来程明这一题错的好，错的妙。
　　“已经四点半，要留下来吃顿晚饭再走吗？”
　　“好啊，不过我得先打个电话给爸妈。”
　　消失两餐就太过分了，至少要让妹妹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潇洒。
　　“吃稀饭可以吗？你的嘴巴都被我咬烂了，不用咀嚼、容易下咽的饭菜会好点吧？”
　　“我是可以，但你爸妈都喜欢吃干饭吧？”
　　程明家也都是干饭人，是在周末才偶尔吃一顿稀饭。
　　“唔，那就两种饭都煮，就说我们军训累了，没胃口，我要穿内衣，你别偷看啊。”
　　“不会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绝对绝对不能偷看。”
　　说了两遍，这是希望他偷看的意思？
　　程明默数七秒后，转头一看。
　　林静怡脱了裙子，手捧着文胸，正欲戴上。
　　静静是先穿上面派的啊。
　　比起暑假那会，上面和下面都成长了一点点。
　　“啊呜，小明，你怎么偷看啊！”
　　林静怡发出可爱的悲鸣声，慌张地捂住胸口，双腿并拢，蹲下身子，又觉得这样不安心，背对着程明，撅起臀部。
　　这是什么掩耳盗铃的挡法啊，比刚才更刺激了。
　　“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我明明叫你不许偷看的，你到底想看到什么时候啊！”
　　林静怡扭头望向程明，看到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恼羞成怒地拿起手旁的枕头扔向程明，砸到他的脸。
　　女孩子的心思太难猜了，还是冰冷的数学题好懂一点。
　　程明打了个电话给老爸，说自己不会家吃饭，再让他回老妈那边时把妹妹和徐娟捎上。
　　程明特地挪到客厅写作业。
　　“小明，来玩了啊。”下班的任梅进门说道。
　　“我来学习的，快要摸底考了。”
　　“哦哦，是得好好学习，高中和初中的学习强度可不一样，不能再贪玩了。”
　　这一顿饭吃得程明很有压迫感，多半是心里有鬼导致的，对于林叔叔更是有点抬不起头来。
　　林学军问道：“二中的学习环境怎么样？”
　　“目前只是军训，还不知道，但同学都不坏，没有那种顽劣子弟。”
　　“二中就是没晚自习这点不好，不自觉的学生的成绩会一落千丈。你虽然是走读生，但也可以申请在校晚自习。”
　　“我会考虑的。”
　　饭后，林静怡送着程明下楼，捂嘴笑道：“总感觉小明你吃饭的时候好乖，完全不像你。”
　　“没办法啊，我有点对付不来你爸爸那种正经的人。”
　　“叫你整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我爸虽然表面上不苟言笑，但心里还是很喜欢你的，嘴巴受伤了，不能吃辛辣和上火的食物，知道吗？不然口腔溃疡就难受了。”
　　“嗯嗯。”
　　“记得买点药喷涂一下，下次我会换个地方咬的。”
　　“咦，还有下次吗？”
　　“这就看你表现了。”
　　到底是好的表现，还是坏的表现呢。
　　摩托车还在二中旁，程明只好先去取车，途中经过小诊所时，进去买了点促进粘膜修复的药物。
　　回到老妈这边的时候，徐娟正在帮忙收拾碗筷。
　　“吃过饭了吗？要不要给你热下饭菜。”黎英问道。
　　程明摆着手说道：“不用不用，已经吃饱了。”
　　“哥哥！你跑哪里去了？”程黎双手叉腰逼问道。
　　“快考试了，我在静静家学习了一下午，这是我给你买的棒棒糖。”
　　“别想用棒棒糖收买我，你们真的只是在学习？”铁骨铮铮的程黎接过棒棒糖，狐疑地问道，她才不信，骗三岁小孩呢。
　　“真的，我做了三张卷子。”程明早有准备地拿出卷子说道，这样能证明他的清白吧。
　　“哥哥，你生病了？为什么要买药？”
　　程黎注意到程黎另一只手上提的袋子。
　　“啊，这个是，那个……我口腔溃疡了。”
　　虽然现在还没烂掉，但不好好处理的话就会溃疡。
　　“好端端地怎么溃疡了，昨天不是吃了三大碗饭吗？一点都看不出来哥哥的嘴巴受伤啊。”
　　“就是我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
　　“哥哥你也太笨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程黎掀开下程明的嘴唇，嘴唇内壁有一处泛白的地方。
　　“就是这里吗？真的是哥哥你自己咬的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别人咬的？”
　　“这你都能看的出来？”程明诧异地问道，又不是表皮伤口，可以看到牙印的走向什么的。
　　“哼哼，我就知道，哥哥你还想骗我，早了一百年呢，我来猜一猜是谁咬的，陈姐姐？”
　　“怎么可能是她啊。”
　　真要是她咬的，伤口和出血量就不止这一点了。
　　“难道是徐娟？徐娟看起来不爱说话，其实性子很要强呢，哥哥你都有女朋友了，还想亲其他女孩子的嘴巴，活该被咬。”
　　“也不是她。”
　　“小怜？哥哥你偷偷去见小怜了？想亲她的小嘴巴，她不愿意就狠狠地咬了你。”
　　“这个猜测更不靠谱。”
　　程明算是怕了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要吃牢饭的。
　　“其实是静静咬的。”
　　“分手，必须要分手！哪有这样对待男朋友的？不合格，静怡姐不合格，零分。”程黎双手画叉说道。
　　也就是说他们亲了一下午，还咬了，说明他们干了少儿不宜的事情。
　　可恶啊，女朋友给我乖乖地当花瓶就是了，别想着上位啊。
　　“也不能怪静静一个人，我也有错，我被她咬也是活该。”
　　“哥哥你给我过来。”
　　程黎拉着程明的大手，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蹲下来。”
　　程明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要蹲下来？”
　　“不蹲就算了，那你站好，不许动啊！要是动了我就跟妈妈说静怡姐咬了你的嘴巴。”
　　诶……这还了得，老妈绝对是站在静静那边的，会臭骂程明一顿的。
　　程明立正站好，双手放于裤线上，非常标准的站姿。
　　程黎脱了鞋，站在床上，踮起脚尖，才勉强与程明的身高持平，双手抓着程明的上衣，仰起头，红润娇小的嘴唇在慢慢靠近。
　　难道妹妹想做那个？
　　程明偏过头，用手捂住妹妹的小嘴问道：“小黎，你这是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给哥哥疗伤，受伤的地方亲亲就不痛了。”程黎掰开程明的大手说道，“像我这么疼哥哥的妹妹不多见了，不用感谢我。”
　　“可是嘴巴受伤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了？受伤的地方就是要涂抹口水消毒。”
　　程黎吧唧着嘴，口水滋滋作响。
　　“我嘴巴里的口水已经够多了，而且我也买了药。”
　　“我的口水更有效，还是天然无污染的，药物用多了对身体不好，哥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程黎环抱着程明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程明握着程黎纤细的腰肢，免得她一屁股摔到地板上，屁股开花。
　　把黏在身上的妹妹扔到床上的想法，程明也有想过。
　　治标不治本，她反而会变本加厉。
　　程黎的脸朝左，程明就朝右。
　　“哥哥，我生气了。”程黎鼓起双颊说道，“静怡姐可以咬你的，我为什么不能咬你？”
　　“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
　　“哥哥你偏心。”
　　“这和偏心没关系。”
　　“啊，妈妈……”
　　程黎指着门口喊道。
　　程明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房门被推开。
　　开门的是徐娟，程黎趁着程明失神的刹那，狠狠地咬了一下程明的嘴巴。
　　徐娟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
　　这下误会大了，还好开门的不是老妈，在家里还是危险啊。
　　不然程明怕是连一次性碗筷都用不了。
　　“小黎，我应该说了不可以吧？”程明板起脸，掐着程黎细嫩的小脸蛋说道。
　　“我不管，静怡姐可以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哥哥要一视同仁，不能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妹妹，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程明敷衍地应道。
　　嘴巴好痛，伤口有又增加一处。
　　还好买了药，但是不买药就不会暴露嘴巴受伤的事情吧？


第209章 赢了
　　回到新家中，程明先去洗澡，泡在水中思考人生。
　　好疼。
　　和小黎接……吻了，不不不，这个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他单方面被咬。
　　一点都没有涩涩的感觉，平常就互吃剩饭剩菜，交换口水也没啥。
　　问题在于那一幕被徐娟看到了。
　　不妙，虽然徐娟不是那种会乱说话的人，但如果有人问起这件事情，她也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大漏勺。
　　不行，得去把误会解释清楚。
　　另一边的程黎正抱着鲨鱼在床上滚来滚去，小腿乱踢，露出「诶嘿嘿」的傻笑。
　　赢了！完全胜利。
　　本来是打算转移哥哥的注意力，趁他不注意偷袭一手，没想到门真的被推开了，有点炸胡。
　　开门的是徐娟，程黎就更加忍不住了。要是妈妈开的门，程黎动都不敢动一下。
　　虽然没有报前世的一箭之仇，但也算是一次小小的反击，总有一天要让你看到那一幕。
　　这么久了，和哥哥的关系总算是有一点微小的进展。
　　有一就有二，今天是咬，以后就可以是吻。
　　能和哥哥做到什么程度，就得看哥哥和静怡姐发展到什么地步，充分地利用「妹妹的任性」这一武器让哥哥无法拒绝。
　　程黎就不信哥哥一点想法都没有，只要能让哥哥放下普通人的世俗道德观。
　　明明都重生了就不能放纵一点吗？追求刺激就要贯彻到底啊，真是的。
　　不能拿到哥哥的第一次，不甘心肯定是有的。
　　妹妹的劣势就在这里吧，既是最近的，却也是最远的。
　　但比起前世那种除她以外的结局，能拿个第二也不错。
　　反正名义上的第一次早就被她收入嘴中，第二次乃至第n次都是她的，拿到嘴软了都。
　　洗完澡后的程明缓缓地推开书房的门。
　　徐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学习。
　　没有簇起眉头，也没有咬笔头，但她明显遇到了一道难题，在稿纸上用常见的公式去乱套数据。
　　“徐娟，你什么都不问吗？”程明问道。
　　“不问。”
　　“真的不问？”
　　一般人见到那种场景都会好奇的吧？
　　“我要靠自己解开这题。”
　　原来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没在一个频道上聊天。
　　“我指的是刚才，我的嘴巴和小黎不小心碰到这件事情。”
　　“怎么了？”
　　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在装傻？
　　就算徐娟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兄妹不行的事情应该很清楚吧。
　　又或是寄人篱下者的自觉，知道那种秘密不是她这个「外人」该去谈论的。
　　既然徐娟不去深究，程明也没必要把遮羞布拉开，搞得双方尴尬。
　　“这一题我教你解吧？我知道怎么做。”
　　“不用。”
　　“我自己可以。”
　　“虽然你想自己解开难题的毅力值得嘉奖，但遇到难题，却为这一道题浪费大量的学习时间却得不偿失，静静之前让我不许教你，也是建立在她给你出的那些题型，全新的题型不在这个范围内。”
　　“我教你解法和思路，你下一次遇到相同的题型才知道怎么解……”
　　程明夺过徐娟手中的笔，把写满的稿纸翻了一面，细细讲解。
　　“还有其他不懂的吗？都可以问我。”
　　程明这话一出，徐娟可就不客气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物理依旧是徐娟的重灾区。
　　程明说了太多，嘴巴疼。
　　唉，早点教徐娟学习不好吗？
　　嘴巴没受伤之前，只有两人在家的时候。
　　见程明洗澡洗了半个小时，程黎抱着鲨鱼坐在床上，紧盯着两人。
　　一旦程明和徐娟的肢体或是脑袋快要碰在一起，程黎就会上前分开两人，说道：“太近了。”
　　连姨下班回家，家里的电话也响了，程明真不想接电话啊，但又怕错过静静的电话。
　　“程明，你下午和静静去哪里玩了？小黎都打电话到我这里找人。”
　　“去静静家学习了一下午。”
　　“学习？鬼才信你。”
　　说实话咋就没人信，学习之余放松一下都不行吗？
　　“信不信由你，没其他事情我就先挂了，省点电话费。”
　　“等等，这么急着挂电话，果然是心里有鬼？你们下午究竟干了什么事情？你们该不会做了吧？能不能分清场合，军训还没结束呢。”
　　“我嘴巴疼。”
　　“嘴巴疼？你们亲了一下午？真不敢想象，你们是小学生吗？”
　　“以情侣级别来说我们确实是小学生，就这样，我先挂了，晚安。”
　　程明立刻挂断电话，另一头的陈孜艺生气地捶着床板说道：“至少让我说完晚安，大笨蛋，你差这几秒钟吗？”
　　陈孜艺退一步越想越气，睡意全无，从床上爬起。
　　和程明、程黎之前来留宿的那晚相比，房间里多了一个立式的人型沙袋。
　　除了高度之外，完全看不出这个沙袋像谁。
　　“好气好气好气，故意跟我炫耀吗？”
　　戴上拳套锤了几拳，结果险些被反弹回来的沙袋砸到脸。
　　乏力的陈孜艺趴在床上，恶狠狠地说道：“明天给我等着。”
　　林静怡打来电话问道：“小明，嘴巴还疼吗？”
　　“有点。”
　　“对不起。”林静怡自责地说道。
　　“没事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我也买了药，就是说话也会疼，这几天要当哑吧。”
　　“那我先挂了，晚安。”
　　“嗯，晚安。”
　　还是静静心疼自己啊。
　　准备睡觉，程黎一如既往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小黎，你今晚能回自己房间睡吗？”程明捂着嘴巴，后怕地说道。
　　“为什么？”
　　“你这么大了，差不多该一个人睡觉了吧？上了初中还和哥哥一起睡，被同学知道后会笑话你的。”
　　“不被他们知道不就好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
　　“就算被他们知道了也无所谓啊，我们是家人，我为什么要在意外人的目光啊，哥哥，快点，我困了。”程黎拍着身旁的空位说道。
　　果然是这样，说了等于白说。
　　现在还是初一，等以后高一了该怎么办？
　　不过程明那时候也去外地上大学了。
　　不再日夜相处，妹妹不再黏着自己，被迫学会了一个人睡觉。
　　程黎先是枕着程明的右手臂，再滚到左手臂上，又滚了回来，最后趴在程明的胸口上。
　　“小黎，别玩了，乖乖躺好，很热的。”
　　“哥哥，好像有蚊子。”
　　“哦，我去点个蚊香吧。”
　　高层里的蚊子还是比较少见的。
　　“在这里！”
　　程黎低下头，与程明的额头撞在一起。
　　程明毫无防备的嘴唇防线轻易被程黎攻破，嘴内阵阵抽痛。
　　“你在干什么啊？”
　　“帮哥哥疗伤啊，我这一次没用咬，用舔的。”
　　“别玩了，很痛的，乖乖睡觉。”
　　这一夜，程明被痛醒多次，最后从背后死死地抱着程黎，不再让她乱动，才算安分下来。


第210章 家法
　　第二天，程明是痛着嘴醒来的，还伴随着妹妹的嫌弃声。
　　“哥哥的嘴巴好臭，快点起床刷牙。”
　　连眼睛都没全部睁开，迷迷糊糊的程明去抓住胡闹的妹妹，却扑了个空。
　　这死丫头，也太调皮了。
　　都说兄妹是不可以做这种事情啊。
　　不知道很痛吗？
　　啊，就算不痛也不能做啊。
　　军训最后一天，终于快要从魔鬼的训练中解放出来，学生之间有说有笑，很是放松。
　　“徐娟，早上好。”
　　陈孜艺跑过来和徐娟打招呼。
　　徐娟微微颔首。
　　“程明，你怎么回事？看起来好没精神的样子，昨晚熬夜了？虽然我们班级不争什么荣耀，但连正步都踏不齐，会被其他班级嘲笑的。”
　　“没啥，就是失眠了。”
　　程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以及嘴巴疼。
　　“我来帮你清醒清醒。”
　　“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
　　“别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陈孜艺抓过程明的手，拧着他的手背肉说道：“清醒一点吗？”
　　“清醒了，谢谢。”程明甩开陈孜艺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
　　广播声响起，列队，一班率先踏着正步走过主席台。虽然不是运动会，但每个班级还是准备了口号。
　　所有班级检阅完毕，顶着烈日在操场上听着校长开始讲话，同时评出军训期间优秀班集体。
　　解散后回到各自的班级，班主任李丹让男生和女生各站成一排，从挨到高排列。
　　女生坐第一排，比较矮的男生坐第二排，第三排还是女生。
　　班级里男多女少，从第五排起就有一桌男生，和女生相邻而坐。
　　陈孜艺还是站在徐娟身后，不想与她分开。哪怕她们的身高差距明显，但也没人把她们分开。
　　不过陈孜艺没算好人头数，她和徐娟还是被分开了。
　　陈孜艺笑眯眯地和徐娟的同桌沟通道：“能和我换位置吗？徐娟不能没有我。”
　　“请便请便。”
　　无辜的女同学立刻让位。
　　这种事和班主任说啊。
　　站在倒数第三位的程明毫无疑问地坐在了最后一排，垃圾桶旁。
　　桌椅有剩，程明和其余两位男生都没有当同桌的意思，一人一桌，还剩下一桌没人坐。
　　“如果对座位有异议的可以提出来，看不清黑板的同学也可以跟前面的同学换下位置，明天起开始考试，第一科是语文……考试的座位号也排好了，贴在教室里的公告栏上，大家记得先去熟悉一下考场和位置，免得明天找不到考场。”
　　“住宿生从今晚起要参加晚自习，我会到班级里点名，想要在学校里参加晚自习的学生来登记报名。”
　　班主任宣布下课，一群人挤着去看自己的考试座位号，程明、陈孜艺和徐娟三人倒是不急。
　　陈孜艺双手抱头，阴阳怪气地说道：“真好呢，你又是一个人坐。”
　　“班级里不是还剩下一个空桌吗？你可以申请坐在那儿。”
　　“我才不想被一堆臭男人包围，你的抽屉借一个给我们放书，一个人坐一桌就这一点好。”
　　这就预定掉了？
　　同一所初中升上来的学生基本不在同一个考场。
　　哪怕在一个考场的也隔着老远，就比如程明和陈孜艺，这也是为了防止学生串通作弊。
　　经过七天的军训，程明的皮肤没有晒黑。但跟之前那种病恹恹的浮白不同，有着健康的光泽，肌肉也结实不少，除了嘴巴，一切良好。
　　程黎把头搁在程明的胳膊上，说道：“哥哥，我们下午去拍大头贴吧。”
　　“哦好啊，叫上静静一起。”
　　昨天没干的事情，今天干也是一样的，考前也没必要绷得那么紧，适当放松一下，晚上再临时抱佛脚。
　　“不许叫她。”
　　“为什么？”
　　“静怡姐和哥哥昨天玩了一个下午吧？”
　　“是学习了一下午。”
　　“反正没差，她一个人独占了哥哥一下午的时间，今天下午该轮到我了。”
　　“可我们晚上的时候有待在一起吧？”
　　“哥哥的晚上本来就是我的。”程黎理直气壮地说道。
　　什么叫晚上是你的啊。
　　拉上徐娟一起前往游戏厅，陈孜艺仿佛早有预料般地在此等候。
　　摸底考的考试内容和难度都与中考不相上下，不少题型就是中考题型的变种，出卷老师真是够偷懒的啊。
　　但也能美其名曰帮他们复习初中知识。
　　三天的摸底考结束，老师需要一天的时间批卷，给全体学生放假一天，等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就是小黎每天晚上睡前和早上醒来的时候都要调戏一下程明嘴巴上的伤口。
　　事不过三，这都不知道第几次了。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程明打算好好地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兄长的威严不容侵犯。
　　嘴巴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考试结束的晚上，不用复习，程明终于有空去好佳基新开的分店转转，看看情况。
　　开在南明学院旁，新生还没开学，但老生已经返校。
　　“你还知道开了这家分店啊！半个月不闻不问。”沈筱戳着程明的太阳穴，幽怨地说道。
　　“最近太忙了，又是军训，又是考试的。”
　　还有感情上的事情，实在是忙不过来。
　　“沈筱姐好像胖了不少啊。”程明打量着沈筱说道。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沈筱挥起手臂，一记手刀落在程明的脖子上。
　　“店里的食物卖不出去，为了保证新鲜，剩下的只能员工自己消化，高热量、高脂肪的食物，我已经有点吃怕了。”沈筱捏着肚子肉说道。
　　“店里的生意有那么差？”
　　“不然呢，我们就不应该开这个分店。”
　　“等开学之后会好起来的，这家分店的消费者主体和总店那边有区别，套餐和优惠都不能照搬，总店主打家庭，儿童餐，这边反而要增加早餐的丰富程度，不能全是炸鸡汉堡，也要有粥之类的传统早餐。”
　　“大学生的钱包相对来说比较干瘪，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有限，还有其他的开销，我们也要增加打折力度，分店几点关门打烊？”
　　“九点。”
　　“那我们就九点开始做活动，把剩下的食材打折卖光。”
　　“我也有想过，但这种行为只能止血，治标不治本，还不如减少当天的采购量。”
　　“不不不，沈筱姐，口碑的积累也是很重要的，保证食材的新鲜度是我们的原则，晚上做折扣。既是止损，也是为了让顾客知道我们的东西是新鲜的。”
　　“沈筱姐，我们的同行已经多起来了吧？”
　　见到开汉堡店能赚钱，其他人自然也跟风做了起来。
　　“多了三家，一家已经开业，一家店面已经装修好了，等开学的时候开业好像，还有一家正在筹备。”
　　“今后只会越来越多，我们的品牌本来就带着土气，再高端也比外来洋货低一头。即便如此，我们也要做鸡头，下一步就是店开到省城里去，再开到全国各地。”
　　“败家子，你是不把那点钱都赔光不甘心是吧？”
　　“开连锁店的，目标一定要大，未来把店开到相对落后的国家里也不是不敢想。”
　　“你啊。”
　　沈筱摇头叹道，不知道为何，要是这个少年，说不定真的可以。
　　程明的话对沈筱仿佛有一种无条件信任信任的魔力。
　　经过军训的洗礼，程明看起来更像一个青年，而不是少年。
　　“沈筱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总店有巧云姐盯着，我得看着这边。”
　　“沈筱姐当一个分店店长太暴殄天物了。”
　　“有稳定的工作我就满足了，欠你爸的钱，我还没还光呢。”
　　“沈筱姐，我们挑个时间去省城考察市场吧，顺便见一下沈溪姐，我很久没见她了，你有驾照吗？”
　　“当然没有，哪有钱去考那个啊，也买不起车。”
　　“要不先考一个驾照？车的问题，我爸会解决，报名费就由公司出。”
　　程明还没成年考不了驾照，但没车出远门极其不方便。
　　火车慢而且挤，若非出省，省内坐大巴车反而更方便，可大巴车是定点，时间安排上不灵活，考虑到未来，车子是必须要添置的交通工具。
　　“我笨手笨脚的还是算了。”沈筱摆了摆手说道。
　　许多女司机的操作确实挺吓人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学附近应该就有考场，沈筱姐你一边看着店，有空就去练车，实在练不会，花钱买一本也行。”
　　现在的驾驶证黑料和漏洞都太多了，交通部门抓的也不行，大不了程明坐主驾驶座，沈筱姐坐副驾驶座。
　　“那怎么行，买驾驶证是对自己和别人的生命不负责。”
　　“所以沈筱姐答应我去考驾照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就试试。”
　　“等你考上驾照那一天，我们就去省城找沈溪姐。不过她可能在国庆假期先回南明找我们也说不一定。”
　　“她在国庆假期肯定忙着打工，不会回来的。”
　　“过年的时候总应该会回来吧？”
　　沈筱望向窗外的夜色，忧郁地说道：“不好说啊……”
　　“沈筱姐，我等你的好消息，有事就聊系我。尽管打我新家的那个电话号码，我爸妈现在都不住在新家里，他们有可能复婚。”
　　沈筱抓着程明的肩膀，激动地问道：“真的？”
　　害程明的父母离婚，也算是沈筱的心结。
　　“只能说希望很大，因为我妈又怀孕了。”
　　“诶？”
　　“很震惊吧，我也吓了一跳，明明都一把年纪了。”
　　“不可以说女人老，会被你妈妈揍的。”
　　“她不在场我才敢这么说，对了，我有女朋友了。”
　　明明都好几个月了，现在才说好像有点奇怪。
　　“终于确定了？是哪个女孩子？静怡还是孜艺。”
　　“是静静。”
　　“她啊，是个懂事的好姑娘，你别辜负了她，孜艺可惜了，那孩子也不错。”
　　“但陈孜艺好像并没有放弃的样子。”程明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说道。
　　虽然程明是重生者，有惊无险地度过各种危险，看似一帆风顺的过程。哪怕走错一步，缺少一个贵人的帮助，都将有一个悲剧的发生。
　　但哪怕是这样，程明的烦心事也不少，缺少一个宣泄的渠道。
　　没有前世交集，也没有血缘作为纽带，知道程明最多秘密的沈筱无疑是程明最信任的人之一。
　　“你这么有魅力？那孩子的家世背景不简单吧。”
　　“就是不简单所以才烦恼，把关系闹僵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有好好地拒绝她吗？是不是让她留有遐想的空间，比如我还有机会这种。”
　　“我应该是好好拒绝了啊，我先有的女朋友，她明知道这一点还来表白不是很奇怪吗？”
　　“她本来就不是正常的女孩子吧？”
　　“这倒也是，沈筱姐，你的身子能不能借我躺一下，我最近学习得有点累。”
　　对于程明突然孩子气的一面，沈筱微微一笑，没有拒绝。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什么嘛，他再聪明早慧，也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沈筱起身整理了一下套裙上的褶皱，重新坐下，拍了拍大腿说道：“躺吧。”
　　程明其实是想把脸埋在沈筱的胸里，但考虑到自己已经高中生了。
　　袭胸会被当做流氓甩巴掌吧？还是乖乖地枕在大腿上。
　　不同于静静和徐娟身上的少女味，也不同于小黎和小怜的稚气未散的奶味，沈筱姐身上散发着成熟迷人的味道。
　　“沈筱姐，你有考虑找男朋友吗？”
　　“哪有那个心思，我现在只想多赚点钱，我身上背着十几万欠债都可以把人吓跑吧。”
　　“那就别找了，我养你。”程明霸气地说道。
　　倒也不是真有多馋沈筱的身体，说是控制欲也好，还是小心谨慎。
　　程明不希望知道自己秘密的沈筱与别的男人有过多接触，沈筱今后也将作为程明的「代言人」四处活跃。
　　“小小年纪，说什么胡话，你都有女朋友的人了，小心我给你的小女朋友打小报告。”
　　“要是我没女朋友呢，会不会考虑一下我？”
　　“不会，你太小了，等你长大，我都是一个老女人了，而且你爸妈会怎么看我？”沈筱咬紧嘴唇说道。
　　她是永远进不了家门的，哪怕程明的父母复婚。哪怕程明的父母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她都原谅不了自己。
　　“沈筱姐，别瞧不起人，我比你想象中的大多了。”程明反驳道，他说的不是下面，而是心理年龄。
　　沈筱娇嗔道：“呸，小色鬼，真是一点都没变。”
　　“沈筱姐，我要创办一个商业帝国，你会陪我一起吗？”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等等，别动，你有一根白头发，我帮你拔掉。”
　　沈筱的手拨开程明的头发，找着那根一闪而过的白发。
　　“不是吧，我才高中生呢。”
　　“好痛。”
　　“叫你天天熬夜，看你的黑眼圈就知道你没好好睡觉。”沈筱抚摸着程明的眼袋说道。
　　“没办法啊，得学习，还得赚钱。”
　　“现在的初中生，啊不，高中生都像你一样吗？”
　　“我这么妖孽的应该是少数吧。”程明臭屁地说道。
　　“那就好。”
　　兼职的女大学生店员看得一愣一愣的，平时训人严厉的店长露出那样和煦的笑容。
　　明天休息，去明溪村找赵磊和小怜，和他们也有大半个月没见了。
　　关了灯，程明正欲睡觉，嘴巴上又传来温暖湿润的触感。
　　“小黎！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们不可以做这种事情。”
　　“我在治疗哥哥的嘴巴啊。”
　　“可我的嘴巴已经好了。”
　　“哥哥的嘴巴能好得这么快就是我的功劳，我正在帮哥哥预防疾病的下次复发。”
　　“哪有那种奇怪的功效啊！都是因为我控制饮食，好好上药缘故。”
　　程明的嘴唇一痛，血腥味弥漫开来，好得差不多的伤口上又增添一道新伤。
　　“哥哥你又受伤了，真是太不小心了。”
　　程明打开灯，看着像是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妹妹，握紧拳头，怒不可遏地喊道：“小黎！胡闹也是有尺度的。”
　　程明抱住妹妹的腰，用力地扔摔在柔软的被子和枕头上。
　　程黎揉着手肘说道：“哥哥，好痛哦，有你这样对待妹妹的。”
　　“这是我要说的台词才对，有你这么对待哥哥的吗？”
　　“像我对哥哥这么好的妹妹确实不多见。”
　　“小黎，你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程黎歪着头反问道：“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你啊，真是三天打不打上房揭瓦，我今天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哪里错了。”
　　嘴巴又被咬一个洞，那一瞬间固然有生气的成分在。但把妹妹摔到床上，气也消了大半，比起他前世伤害妹妹所做的事情，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老爸老妈不在这个家的时候，程明有责任有义务纠正妹妹的错误思想，动用家法把兄妹关系扳回正轨，这才是重中之重，否则等妹妹再大点，那还了得。
　　“来啊来啊，谁怕谁。”程黎撅起小屁屁，拍了拍臀部，戏谑地说道。
　　“你这死丫头！”
　　程明扑到床上，直接抓住了程黎，把她压在身下说道：“知道错了没有？”
　　“我没错，错的是哥哥。”
　　程明继续施加压力，问道：“现在知道错了吗？”
　　程黎的小脸蛋涨得通红，呼吸也有点急促，咬紧牙关，死不认错。
　　程明反倒有些心疼，起身松开妹妹。但也没有这样放过她，今晚一定要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程明横抱过程黎，摁着她的肩头，让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抬起手掌，在小黎的臀部上上轻轻拍了一下，终究是没能狠下心来。
　　“不痛不痛，一点都不痛，哥哥你今晚没吃晚饭吗？”程黎晃着手脚，嘲讽道。
　　程明又是两巴掌下去，问道：“现在还痛不痛？”
　　“一点也不！”
　　忍无可忍的程明掀起裙摆，对准鲨鱼胖次来上两掌。
　　手掌下落时响起「唰唰」的破风声，掌掌到肉，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哥哥是在给我挠痒痒吗？”
　　好爽，真的好爽，虽然有点痛，但是被哥哥主动摸了，摸了。
　　掌风呼啸的时候，小屁屁凉飕飕的。旋即是火辣辣的疼，感觉要觉醒奇怪的性癖了。
　　“我看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见棺材不掉泪，到底是谁把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又是一巴掌下去。
　　“就是哥哥你啊！”
　　“不许顶嘴。”
　　“反正我没错，哥哥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程黎每说一句，程明就赏给她一巴掌。
　　程黎终究只是快要上初中的小女孩，在女孩子里也算是发育比较晚的，臀部不大，有点肉，还有点软，但剩下的都是骨头，实打实地疼。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程明的手掌红通通，手臂酸麻，想必妹妹的臀部也都是红印子。
　　渐渐地，程黎那边没声音了，脸颊上挂着泪痕，低声啜泣，双手双脚低垂于地，哪怕还有刚才的活泼嚣张劲。
　　“呜呜啊……”
　　“现在知道错了吧？以后敢不敢再胡闹？”程明板起脸问道，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连自己都心疼。
　　“我没错，呜呜。”
　　这倔脾气到底像谁啊。
　　“我最讨厌哥哥了。”
　　程黎钻进程明怀里，跪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放声大哭。
　　哪有你这样讨厌的啊，不应该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说着：“我以后再也不理你。”这种台词吗？
　　“好痛，好痛啊，哥哥我好痛啊。”
　　“对不起，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手足无措的程明准备背锅说道。
　　“快帮我揉一揉。”
　　“好好，我帮你揉揉。”
　　程明安抚程黎，揉着她的臀部时，房间门被徐娟推开。
　　这一幕怎么有点眼熟。
　　“我听到了很大的声音。”
　　“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休息了。”
　　“打架？”
　　“没打架，就是那个兄妹正常之间的嬉戏打闹，懂吧？”
　　徐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关上了门。
　　“小黎，好点没有吗？”
　　“没有。”
　　又哄了半个小时，程明已经开始打哈欠，程黎的眼皮也在打架。
　　“差不多该睡觉了。”
　　“嗯。”
　　程明再次关灯，程黎趴在程明的胸口上。
　　“乖乖躺好，趴着睡觉对身体不好。”
　　“我只能趴着，后面疼，全都是哥哥的错。”
　　“对不起……”
　　“哼。”
　　不对，为什么说对不起的是他啊！


第211章 摸到了
　　自从程明的嘴巴受伤之后，妹妹不再贪睡赖床，每天都比他早起床。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妹妹能不能用粗暴一点的方式叫他起床啊，捏鼻子、踩肚子、甩巴掌都可以，别用早安吻这种方式啊。
　　感觉妹妹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已经到了会对那种事情感兴趣和好奇的年纪吗？
　　昨晚已经试过了，用暴力无法把妹妹引到正途上。
　　可是讲大道理，妹妹也不见得会听。
　　软硬不吃的丫头，真是难搞啊。
　　虽然一辆摩托车只能载两人，但程明在出门前，还是问了徐娟一句：“要和我们一起去小怜家玩吗？就是和小黎差不多大的那个小女孩。”
　　徐娟摇头拒绝。
　　先去接了静静，一见面就问道：“小明，嘴巴好了吗？”
　　“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真的？张嘴让给我看看，啊。”
　　“不用看了，真没事，我们去找小怜吧。”
　　“是不是还没好？不想让我担心和自责才骗我说已经好了，快点给我看看。”
　　林静怡强硬地掰开程明的嘴巴，拉下嘴唇，背面还是有处白点。
　　“我就知道你在逞强，果然还没痊愈。”
　　“这个……”
　　说不出口啊，是妹妹昨晚刚咬的新鲜伤口。
　　“静怡姐，不许你欺负哥哥。”程黎抱着程明的手臂，气势汹汹地，“不然我就让你们分手。”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没想到嘴巴里的伤口好得这么慢，原谅我吧。”林静怡低声下气地说道。
　　“下不为例，别让我再看到你伤害哥哥。”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程明没好气地揉着妹妹的脑袋说道。
　　军训期间连乌云都难得见到，考试期间，连着阴天了好几天，到了难得的休息天就下起小雨。
　　抵达明溪村桥头的小卖铺时，程明三人的衣服都湿了些，点缀着湿痕，但远没到落汤鸡的地步。
　　“林姐姐，我好想你。”
　　赵怜奔入林静怡的怀中，亲昵地蹭着她的胸口。
　　“我也是。”
　　“别把我给忘了啊。”程黎从背后抱住赵怜说道。
　　赵怜转过头，和程黎的脸颊相互摩挲着。
　　“小黎也好久不见。”
　　我也好想你啊，真想抱抱小怜，和大家抱在一起。
　　程明的双手负于身后，克制住了自己。
　　赵磊在场，他还是得表现像一个正常人一些，免得被当成变态对待。
　　绝对不能让赵磊觉得程明图谋不轨，产生「我一看到你的妹妹就知道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的想法。
　　尽管那确实是程明的目的之一。
　　前世，程明是先与赵磊交好，再与小怜好上。
　　这一世，不可能再走一遍老路，也没有先后顺序可言，只能兄妹俩一起攻略。
　　“赵磊，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了，从这里到学校可不远，你们有打算住校吗？之前没当寄宿生是想省下住宿费和生活费，现在的你应该承担起那部分的费用吧？”
　　程明说起正事，来分散注意力。
　　“这件事情我和小怜讨论过了，我们还是打算走读。如果留我爷爷一个人住在这边，他就会吃得很随便，甚至不吃饭，一天只吃两顿，有我们在家，他吃的也会好一点，也不用担心他省钱不吃饭。”
　　“反正你现在也有摩托车了，上下学至少比以前轻松一些。”
　　“我想让小怜住宿在学校的，不用跟我一起早起受苦。但她执意要跟我一起走读，真难办啊。”赵磊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程明，你要不帮我劝劝小怜，她比较听你的话。”
　　“诶，让我来吗？你都劝不动，我来恐怕也差不多。”
　　程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跃跃欲试。
　　“我和小怜，最近吵架吵得也比较多，明明从小到大都没吵过架的。”
　　“我也一样，我和我妹妹昨晚刚吵了一架。”
　　与其说吵，更像是干了一架。
　　小怜是到了叛逆的年纪吗？
　　但她可不是妹妹那个顽皮捣蛋的性子。
　　“都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程明问道，其实他多多少少猜到了原因。
　　“我想给她买新衣服，她让我把钱存着，以后娶老婆用，或者给自己买新衣服，然后就……”
　　“小怜这考虑得也太远了。”
　　果然是这样，真是一模一样啊。
　　赵磊敲着眉心说道：“可不是嘛，所以我才头疼。”
　　“午饭能交给我来做吗？虽然做的肯定没你好吃，但我读的好歹是厨师。哪怕我还没去上过课，我想先熟悉熟悉厨房的。”
　　“求之不得，我还能在一旁指点指点你。”
　　“你还是先帮我劝劝小怜吧。”
　　“就这么想让她寄宿？除了不用早起，还有别的理由吗？”
　　“可以把多余的时间用在学习上啊，哪怕骑摩托车，这一来一回也要浪费很多时间，她的底子比较差，得多花一点时间在学习上，不然将来考不上一中。”
　　“学校里有晚自习，比家里的学习环境好。要是走读，就不能参加学校里的晚自习了。”
　　赵磊的人生算是烂掉一小半了，如果能有条件，他当然也想当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生。
　　现在，算是把这个梦想让妹妹来帮他完成。
　　“原来如此，你把这些话跟她说不就得了，她一定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可是她不听啊，一提起这件事情就捂住耳朵，跑回家里，你们看着店铺，我先回家煮饭，你们半个小时后回来。”
　　赵磊抛开，程明蹲下身子问道：“小怜，为什么不想寄宿？”
　　“是我哥让程明哥来劝我吗？我说不寄宿就不寄宿。”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赵磊之所以想让你寄宿……”
　　程明把赵磊的话复述了一遍。
　　赵怜低垂着头，戳着手指头说道：“我以为哥哥要把我从家里赶出去，我最近经常跟他顶嘴，他讨厌我了。”
　　“怎么可能，你们可是一家人，待会好好道歉就行了。”程明微笑地摸着小怜的头发说道。
　　啊，终于摸到了，发质比起以前柔顺丝滑不少。
　　“可是寄宿生的条件很差吧，冬天洗澡还得打热水，食堂的饭菜也很难吃，怎么住都没家里舒坦。”林静怡蹙起眉头说道。
　　程黎拍开程明的手，抱着赵怜说道：“要不来我家住吧？我家很大，还剩下两个空房间，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可以一起上下学？哥哥也没意见吧？”
　　妹妹这是想干什么吗？
　　她是天使吗？还是程明肚子里的蛔虫，居然把程明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了。
　　“我是没问题，爸妈那边也好说话，就是要看小怜、赵磊和赵四爷爷的意见。”


第212章 夏末
　　程黎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便宜哥哥，给哥哥开后宫，有着自己的考量。
　　赵怜是劲敌中的劲敌。
　　如果把哥哥的人生分成两半，前一半是她这个妹妹的，后一半就是赵怜的。
　　与其让赵怜这个不确定因素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和哥哥有所进展，还不如放在自己的视线中监视。
　　哥哥不敢当着她的面和赵怜亲密，如果哥哥胆子肥到那个程度，程黎也可以大喊一声：“我也要。”
　　哥哥的上面和下面都是她的，这怎么可能输！她赢得太多了。
　　夏末，天气还很燥热，不见丝毫秋意，程明等人的衣服很快就干了。
　　刚下过雨的泥土路有点软，容易脏鞋，小怜穿的是凉鞋，待会洗洗脚就行。
　　程黎穿的是小白鞋，完全下不去脚，张开双臂喊道：“哥哥背我。”
　　“是是。”程明蹲下身子说道。
　　“小明，你也太宠小黎了。”
　　“哼哼，哥哥宠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静怡姐是哥哥的女朋友也别想跟我抢这个位置。”
　　“我才不想跟你抢那个位置，我不是小孩子。”
　　“其他位置也不让给你。”程黎抱着程明的脑袋说道。
　　“别挡住我的眼睛啊，看不清路了。”
　　视野漆黑的程明乱舞着手，不敢瞎走，一手摸到林静怡的胸口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林静怡没有拍掉程明的手，反而摁住他的手背压好，让程明抽不回来手。
　　“哥哥你在摸哪里啊！快点放手。”
　　“要放手也是你先放手吧！”
　　“呵呵……”
　　赵怜捂嘴偷笑。
　　“小怜，你在笑什么？”程黎问道。
　　“没什么，就感觉大家待在一起就会很开心。”
　　众人来到赵磊家中，和赵四爷爷打招呼，他正在与附近的老人家下棋。
　　院子里已经不像往常那样堆积着各种破烂，要看店就没那么多的时间去收破烂了，而且收破烂怎么说都是一件不干净的活。
　　要是让人觉得店里的东西不卫生反而得不偿失。
　　赵磊脱下围裙说道：“你们先吃，记得告诉我哪道菜不好吃，我先去看店铺，等你们吃饱了再来换人。”
　　“我去看店吧，你们吃。”赵四说道。
　　“留下来一起吃吧，我们回来的时候，自作主张把店铺的门关了，开店不差这一会儿的，我们还要聊一下小怜是否寄宿的问题。”程明说道。
　　“怎么样？她决定寄宿了没有。”
　　“其实……”
　　程明欲言又止，由他来说让小怜住在他家，总感觉怪怪的，图谋不轨。
　　“小怜不寄宿，我想让小怜住在我们家。”程黎举起手，插话说道。
　　干的好，不愧是我的妹妹。
　　“住你家，不会打扰你们吗？你们家也不大，还是老老实实住学校吧。”
　　“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有两个家了，我的爸妈都没和我们住在一起，家里还有别人借住，是脾性很好、很好说话的两个人，现在还有一间空房……”
　　程明长话短说，把老爸老妈现在复杂得能让人绕晕乎的关系解释一遍。
　　虽然空着两间，一间主卧，一个妹妹的房间。但老爸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睡觉，姑且称作一间吧。
　　“这样啊……”
　　赵磊还是有点犹豫，倒不是担心程明能不能照顾好自己的妹妹，而是觉得不好意思、恩情太重。
　　“小怜的哥哥，我跟你讲，我哥的学习可好了，中考考了695，为了教我学习，不读一中，特地去读没有晚自习的二中，就是为了晚上的时候能教我学习。”
　　“哥哥教我学习的时候还顺便教一教小怜的功课，由哥哥来教我们，我们也能考过一中的分数线，到时候一中二中随我们挑。”
　　程明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鼻子，被妹妹夸得他自己都快信了。但五中也是要晚自习的，虽然成绩好或者离家远可以申请免修，就比如陈孜艺和赵磊。
　　“静怡姐刚才也说了，寄宿生的条件不好，女孩子要洗热水澡得用水桶去接热水，我家里就有热水器，还有浴缸，可以泡澡，吃的是我哥和我妈煮的饭菜，比食堂好上一百倍，睡得也舒坦，最重要的是小怜不会被同学欺负……”
　　说到这，赵磊就想起了自己被李胖子嘲讽挑衅最后大打出手被退学的事情，那无疑是他最大的痛处，还是太年轻了。如果当时没出手的话，至少不会被退学吧。
　　“嗯，我也这么觉得，反正要寄宿，程明家肯定比学校好的。”赵磊点头说道，“小怜的意见呢？”
　　程黎抱着赵怜，蹭个不停地说道：“一起嘛一起嘛，我一直想要一个同龄玩伴，我都没朋友，住在我家还能经常见到静怡姐哦。”
　　程黎终于使出杀手锏，赵怜望向林静怡，她回以微笑，微微颔首。
　　“唔，程明哥……那接下来的三年就打扰了。”赵怜朝着程明鞠躬说道。
　　可能不止三年，而是三年又三年。
　　“哪里哪里，我还指望你能教一教小黎什么叫乖巧懂事。”
　　程黎鼓起脸颊反驳道：“哥哥，我哪里不乖巧懂事。”
　　你就是哪里都不乖巧懂事啊，小怜住进来的话，妹妹会有所收敛吧，至少不敢再亲嘴什么的。
　　“程明，我妹妹就拜托你了。”赵磊拍着程明的肩膀说道。
　　没想到这句话会提前这么久从赵磊嘴里说出来。
　　程明干劲满满地说道：“我一定会把她养得肥肥的。”
　　赵怜单手抱臂，低垂着头说道：“哥，之前和你吵架，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傻丫头，我没放在心上，哥脑子笨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你要是能考上大学，也算是给我们家扬眉吐气。”
　　“都过来吃饭吧，饭菜快凉了。”赵四爷爷喊道。
　　“来了来了，我的肚子都饿扁了。”程黎张开双臂朝着饭桌飞奔而去。
　　赵怜要住在程明家这种事情还是要跟赵四爷爷说一声。
　　先是上一中，然后再考上好大学，程明这张饼看似画得很大。
　　但程明知道妹妹和小怜肯定会考上一中的。
　　小怜不必操心，就是妹妹，玩心太重，丝毫看不出她想好好学习啊。
　　虽然程明养一两个废物妹妹也没啥问题，但老爸老妈可不是这么想的。
　　赵四一连说了几个「好」，老泪纵横地说道：“你们一定要争气，让抛弃你们的妈妈后悔。”
　　饭后，三个女孩子收拾碗筷去洗碗。
　　赵磊将一个信封递给程明说道：“这点钱就算是我妹妹的生活费，我知道你可能看不上这点小钱钱，我也是靠你才能有今天。”
　　“不用不用，就多一张嘴吃饭，没啥开销的。”
　　程明把信封推了回去。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不然小怜住得也不舒坦。”
　　两个大男人就像是中年大妈一样玩弄着信封，信封变得皱巴巴的。
　　林静怡问道：“小明，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哇，哥哥，好恶心。”程黎抬起手臂，鄙夷地说道。
　　程明执拗不够赵磊，再这样下去真要被当成奇怪的人了。
　　“那我就收下了，这笔钱就拿来给小怜买新衣服吧。”
　　“都行。”
　　“对了，赵磊，你明天带小怜去学校报到，中午就来我家吃饭吧，明天周末，我妈休息，她一直想请你们吃一顿饭，正好把小怜住在我们家的事情跟她说了。”脑子一热的程明建议道。
　　虽然这件事情是程明临时想到的，但按老妈的性子肯定会热情款待他们的。
　　“好。”
　　“你周五放学的时候就来学校教小怜吧，周日下午的时候再把她送到我新家里，具体情况看各自放学时间再商定，我接下来得去村长家拜访一下。”程明提起事先准备好的礼品说道。
　　一个老人家推开木门问道：“你们家的店铺怎么关门了？我想买两根散烟。”
　　“吃饭把门关了，我这就去开门。”
　　赵磊拿着钥匙跑了出去。
　　“我要和哥哥一起去。”
　　“我也走吧。”
　　赵怜恋恋不舍地抱住林静怡的手臂说道：“我要和林姐姐在一起。”
　　在村长家坐了会就告辞，前往老宅。
　　老宅这边被当做秘密基地打扫到可以住人的干净程度后，还没在这里玩耍一番，静静家就出事了。
　　时隔一个月再来老宅，又积了一层灰。
　　闲来无事，众人又花了半个小时才把桌椅、床板之类的地方擦拭一番。
　　打扫期间，天空中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不同于早上的绵绵细雨，午后的雨势逐渐大了起来，颇有夏雨最后一波咆哮的样子。
　　程明怀抱着小黎，林静怡抱着小怜，坐在竹席上休息看雨。
　　“啊……”
　　冰冷的雨滴落在林静怡的后颈上，吓了一跳的她娇躯一颤，发出可爱的叫声。
　　“林姐姐，你怎么了？”赵怜回头问道。
　　“小明，屋顶好像漏雨了。”林静怡捂着头顶说道。
　　“因为屋顶是破的啊，我们挪个地方吧。”
　　程明也曾想过，要不要把老宅修缮一下。虽然十五年后逃不了被拆迁的命运，由于程明的存在，拆迁甚至会提上日程，但早住早享受。
　　就是这破旧。会漏雨的老宅才是程明充满回忆的地方，用脸盆、塑料布接水，爬上屋顶放瓦片……
　　“静静，她们睡着了。”程明戳着妹妹的脸蛋说道。
　　“你是不是又想干坏事了？”
　　“这不是好几天干了吗？”
　　“可是你的嘴巴，亲嘴会疼的吧？”
　　“不亲更疼，心疼。”
　　“油嘴滑舌，我亲就是了，嘴巴靠过来，动静小点，别把她们吵醒了。”
　　两人腾不出手来，得抱着怀中的女孩子，只靠嘴巴和舌头，反而比平常的姿势更刺激。
　　“小明，你的嘴巴再给我看看。”
　　“怎么了？”
　　“我咬的地方好像不是这儿吧？”林静怡思索道。
　　“诶，是吗？可能是我没保护好口腔，伤口蔓延到那地方去了。”
　　“这样啊……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咬嘴巴，小明，要开学了，我们见面的时候会变少吧。”林静怡靠在程明的肩头上说道。
　　“我没晚自习，你晚自习结束后，我可以去陪你。”
　　“可我放学没第一时间回家，爸爸妈妈会怀疑我去哪里瞎玩的。”
　　“就说我们在一起，啊，这个好像也不行。”
　　总不能说他们深夜在一起学习吧。
　　“就算没有晚自习，你也要好好读书啊，特地跑一趟来见我，多浪费时间吧，你有这个心，还不如多刷几张卷子，多背单词和古诗。果然我们就应该在同一所学校里，小明，我又想咬你了。”
　　“不是说了不咬吗？”
　　“我不咬嘴巴，咬其他地方。”
　　林静怡用牙齿咬住程明的衣领，往下拉，露出左边的肩头肉，张嘴咬住，留下自己的标记。


第二卷 等你们长大



第213章 高中伊始
　　正式开学，老妈今天休息，由她带妹妹去学校报到，老爸为了挽回自己的家庭地位，主动请缨，开车送她们，完全没有程明出场的机会。
　　赵磊也是第一天去学校，要忙活的事情不少，没那么快脱身，老妈一听，索性就捎上小怜一起。
　　高一新生今天到校，除了发教科书和选班委，还会公布摸底考的成绩。
　　陈孜艺班级第一，年段第三，程明则是班级第三，徐娟全班第三十名，位于中游水平，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摸底考的成绩除了决定班级座号外，给老师留个好印象，唯一有用的就是在竞选班委上，成绩好的更容易当选。
　　班长由军训负责人的那名女生担任，叫周莉，成绩是全班第二，从小到大都是班长，今年也不例外，有着一头靓丽的短发，就是外貌和陈孜艺相比，逊色一筹。
　　隐约和陈孜艺有对抗之心，朝她瞪了好几眼。
　　学习委员依旧是陈孜艺，她对这个职位还真是情有独钟。
　　也不是所有人都对当班委那么有兴趣，从军训就能看得出来，班级里的大家都比较佛系，或者说一心只想读书学习。
　　对于处理班级琐事兴趣不大，连投票竞争的事情都免了，基本是全票通过或弃权。
　　等到了大学，再当班长，进入学生会，给自己的履历添上一笔，虽然可能也没什么卵用。
　　像是周莉这样积极的人就是想先积攒经验，在大学里快人一步。
　　而文艺委员和生活委员这样的差事还是两三个人争选。
　　“有谁要当副班长、团支书吗？”
　　班主任李丹用粉笔敲着黑板问道，这两个关键的位置还空着。
　　没人毛遂自荐，这些位置又不能空着，李丹只好点名钦定。
　　“程明，你来当副班长。”
　　“呃，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说「我不当」，会降低印象分，嫌麻烦的程明只好硬着头皮接下。
　　程明的第一个工作就是带着男生去领课本，刚上任的班委负责发书。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下午则要进行班级大扫除，扫地、扫天花板、擦窗户。
　　陈孜艺抱着刚发下来的书塞到程明的抽屉里说道：“程明，你认真考试了吗？你是不是在隐藏实力？”
　　“拜托，这就是我的真正实力，我没事少考两分图啥啊，让同班同学麻痹大意吗？直接成为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不香吗？”
　　但程明现在有点后悔没少考几分，否则就能少了一大麻烦。
　　“下一次我考第一，你就要考第二，我们中间不需要第三者，知道了吗？”
　　“别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班级第一算什么第一，你能考年段第一吗？”
　　“我努力一下的话，说不定可以。”陈孜艺没什么底气地说道。
　　尽管二中在总体生源素质上会比一中矮上一点，却也相差无几，长相出众、学习优秀、家世好的人大有人在。
　　哪怕是陈孜艺也不敢保证每一次考试都稳坐鳌头。
　　“我考年段第一，那你能考年段第二吗？不能是吧？争这种第一第二没有意义，我们的思想不能被这一所小小的学校所局限，赶快做出三国卡牌游戏，征服全国玩家，保证一下班级里的第一第二名就行了。”
　　“你就那么看不顺眼班长吗？”
　　“明明是她先挑事，对我敌意很深，见不得别人比她优秀，怎么？你这个副班就要开始护主了？”
　　“要保护也是保护你好嘛，我和她又不熟。”
　　“所以你能为了我把她挤出前二吗？”
　　“我尽量。”
　　让程明在高一就进入高考战备的状态，还是有点难的，心思不在这儿，好好学习还是会的，不掉队太多。
　　陈孜艺摇头叹息道：“真遗憾，看来我们之间永远都会有第三者了。”
　　“所以说你别用这么有歧义的话啊。”
　　“对了，晚上去我家吃饭，我妈今天难得有空，想要正式地招待你们一家，已经和你爸妈讲过了。”
　　中午招待赵磊和赵怜，老妈久违地准备了豪华的大餐。
　　“哥哥，我看到你的照片了，好蠢。”
　　程黎第一时间赶来嘲笑程明。
　　“会吗？”赵怜歪着头反问道。
　　黑历史还是留下来了。
　　赵怜要住进程明家里的事情，老妈自然是点头同意，没有拒绝的理由。
　　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还担忧地问道：“只有小明一个人，你能照顾好她们吗？”
　　“老妈，饭还是回来您这边吃的，我们就在那边睡觉而已。对我来说，就相当于多了个妹妹，还有连姨帮忙照看。”
　　“多个妹妹啊，唔……我要不要收小怜做干女儿呢？”
　　老妈，快停止你危险的想法。
　　朋友的妹妹本来就难以下手，变成干妹妹还了得。
　　但现在的老妈说一不二，没人敢忤逆她。
　　“小怜，你和小黎年纪一样，又在同一所学校里读书。虽然没同班，但以后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要不要当阿姨的干女儿？”
　　受宠若惊的赵怜和赵磊顿时傻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愣着干嘛，快接受啊，叫干妈。”程黎推搡着赵怜到黎英面前。
　　“干妈……”
　　黎英怜爱地抱着赵怜说道：“乖孩子，乖孩子。”
　　程明就不该多嘴的啊，说什么像妹妹一样啊，老妈这是学的陈孜艺妈妈，别乱认女儿啊，你又不缺女儿，关系都乱成一团了。
　　赵怜把目光投向沙发上的程宏远。
　　黎英把她的小脑袋扭回来，说道：“你只有干妈，没有干爸。”
　　可怜的老爸。
　　“小怜，我比你大一点点，你以后要叫我姐姐，知道了吗？”程黎拍着平扁的胸脯说道。
　　“姐姐？”
　　黎英敲了一下程黎的脑袋瓜子说道：“你当妹妹才差不多，哪里有姐姐的样子，以后多跟小怜学学，怎么当一个乖孩子。”
　　程黎鼓起双颊反驳道：“诶，她跟我学学才差不多。”
　　“嗯，我在学习方面要跟小黎……姐姐多学学的。”
　　“好妹妹，姐姐我会疼你的，要乖乖地听姐姐的话哦。”程黎搓着赵怜的小脸蛋说道。
　　哥哥的人生，你占了一半，我也占了一半，我把你调教成只听我话的妹妹，你那一半也是我的了，等于我占据了全部的哥哥，完美。
　　饭后，懂事的赵怜主动帮忙收拾碗筷，程黎还坐在椅子上惬意地拍着小肚子。
　　“小黎，你不是姐姐吗？怎么不给妹妹做个好榜样？我不记得自己生了个这么好吃懒做的女儿，当年该不会是抱错了吧？”黎英故意这么说道。
　　程黎虽然知道这是妈妈的激将法，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起身帮忙。
　　开什么玩笑，抱错孩子这么老套剧情不可能出现的，亲妹妹只有她一个人。
　　但七八个月之后就不好说了，妈妈，生个龙凤胎吧。
　　没事干的程明和赵磊则跑到屋顶上吹风聊天，程明问道：“赵磊，学校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就是老师很严厉，今天有人跟老师出言不逊，直接被狠狠地教育了一顿，差点被退学了。”
　　“那种地方鱼龙混杂，要么就是得过且过、三不管的老师，想要好好教书的老师肯定是有两把刷子。”
　　“我以前是很讨厌这种打学生的老师，可能是因为我也被打过。但现在反而觉得有些学生就是应该被教育教育。”
　　“这说明你开始想当一个好学生了，不用再怕被老师打。”程明半开玩笑地说道。
　　“老师还说，学的好能出国，去欧洲的餐厅实习，也能在国内里闯出一片天地。”
　　赵磊此刻的此刻的眼睛里，有光，熠熠生辉。
　　“好好学，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欧洲旅游，我等着吃你做的大餐。”程明拍着赵磊的肩头说道。
　　“还远着呢，名额很少，我不一定能拿到。”
　　“目标和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先定一个小目标，再定一个大目标，永远都不要停下来。”
　　刚重生那会，程明只想着保护自己的家，以及复仇。
　　本想运营两年，积攒了足够的本钱再与叶斌松对决，却没想到他突然发难。
　　结果一顿操作下来，也加速了自己的灭亡。因为妹妹坠水而发现的金块，更是把叶斌松背后的大人物也一起拉下马，连根拔起。
　　把叶斌松送进去之后，程明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空虚感。反而更加轻松自在了，原来他也被仇恨的枷锁束缚着啊，格局变大了。
　　从屋顶上回到屋里，程黎和赵怜正趴在黎英的大腿上，把耳朵搁在肚子上。
　　“我好像听到了，小宝宝在听妈妈的肚子。”程黎煞有其事地说道。
　　黎英笑道：“现在还听不到啦，再等几个月才能听到。”
　　“妈妈要是生龙凤胎就好了。”
　　“嗯啊，龙凤胎的话，他们也有个伴，实在不行，生个男孩子也行，男孩子都是比较跳，女孩子比较听话，我们家却反着来。要是再生一个小黎这样的女孩子，我们哪里伺候得了啊。”
　　程明不好意思偏过头去，若非是重生后的大叔心态，他年轻时可是坏事做尽啊，妹妹反倒是经历家庭剧变后像个乖女孩。
　　“嗯嗯，绝对别是女孩子。”程黎附和道，“像我这么调皮捣蛋的有一个就够了。”
　　哥哥的亲妹妹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
　　“你还知道自己调皮捣蛋啊，还不把坏毛病改掉，都上初中的人了，还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黎英揉着程黎的太阳穴说道。
　　“我哪里像幼儿园小朋友了，顶多像小学生。”程黎理直气壮地说道。
　　家中，欢声笑语连成一片。


第214章 不可兼得
　　程黎和赵怜今天都发了校服，但都不太合身，裤子太长，裤脚容易被脚后跟踩着，长袖把小手藏在里头。
　　赵怜倒觉得没什么，还觉得校服大一点好，就算身体长大了还能继续穿。
　　程黎摆着手指头树洞：“不不不，小怜，你太天真了，等我们的校服穿不下了，不用买新的，我可以穿哥哥的，而你可以穿静怡姐的。”
　　“林姐姐的。”
　　小黎还真是把小怜拿捏着死死的。
　　拥有未来视的程明觉得以赵怜的身材，再过三年都很难穿上静静的校服。哪怕他好生养着，但基因的缺陷是致命的。
　　就这一点而言，妹妹也差不多。
　　下午的大扫除结束的早，就决定放学后去裁缝店改校服。
　　赵磊要在学校里拔杂草，算是学校要挫一挫他们这群桀骜不驯的锐气，给个下马威的同时还能节省下一笔除草费。
　　看到自己曾经的学校，程明还是有些感慨的，甚至想去小巷子里光顾一下那家黑网吧，不知道里头是不是已经客满。
　　程明发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一辆摩托车，却有四个人。
　　只能载两人，三个人怎么都塞不下。
　　这种情况好像遇到过一次，就是给小怜买裙子那回。
　　“我走回去。”徐娟颇有自知之明地跳下车说道。
　　程明反问道：“你的想法我理解，但你认识路吗？”
　　除了新家到学校这一段路是徐娟熟悉的，其他路，人不走丢就算好的了。
　　“我在这里等我哥吧。”赵怜说道。
　　“赵磊估计没那么快放学，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先把徐娟送回家，再来接你们。”
　　“快去快回，我们在公园等你。”
　　程黎把装着校服的袋子挂在程明的车头上，牵着赵怜的小手，朝着中山公园的方向走去。
　　“是是是。”
　　今天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但明天上学该怎么办？
　　程明脑子一热让小怜就此住下，却忽略了关键的上学问题，失策。
　　还想着家里有其他人住进来，借住的连姨和徐娟可以缓解心理压力，多住几个月，甚至几年。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要在四个人里选一个人下车，那程明只能选择自己。
　　可是缺谁都不能缺他这个司机。
　　似乎是察觉到程明心中的纠结，徐娟出声道：“我明天走路上学。”
　　“不行，太远了，你连早餐都没办法好好吃，挤公交车也不现实。”
　　路线少，没直达，又挤又臭。
　　“徐娟，你好像会骑自行车吧？”
　　前世，老爸让程明载着徐娟去学校，程明哪里管她啊，一个人骑着车飞走了。
　　后来是老爸搞了辆二手的自行车给徐娟，年轻不懂事，少了多少肌肤相亲的机会。
　　徐娟虽然又宅又自闭，体力差，但这也是后天形成，并不是运动白痴。
　　“嗯。”
　　“那我的自行车给你骑，骑自行车上学总比走路强。”
　　算是折中的解决之法。
　　没载着徐娟上下学，也能少一点流言蜚语和闲话吧，程明如此安慰自己。
　　程明把自行车的钥匙交到徐娟的手上，说道：“你先试着骑一骑，看一下底座的高度合适不，轮胎的气好像也有点不够，我待会回来再处理。”
　　程明可不敢让妹妹久等，说完就上车朝公园驶去。
　　程黎和赵怜正在玩着公园里的滑滑梯。
　　程黎的裤子后面全是灰尘，属实妈见打。
　　赵怜后面反而很干净。
　　可见是程黎一人在玩，赵怜在看。
　　“来玩一玩嘛，很快乐的，又不会少一块肉。”
　　程黎拖着赵怜站在滑滑梯上方，想把她拖下水。
　　“我就算了。”
　　“不用怕，哥哥也在下面，有什么危险，他会稳稳地接住你。”
　　“你不听姐姐的话了吗？”
　　“会把裤子弄脏的。”
　　“没事没事，我们晚上洗澡，明天就换上校服了，脏了也没人骂我们。”
　　程黎摁着赵怜的肩头，让她坐下，在后背上推了一把。
　　“走你。”
　　但赵怜的身体还没滑下就扶着梯子，站起身子，一路跑下去。
　　在下面的程明担心地张开了双臂，在下方稳稳地接住了赵怜，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顺势抱起，在空中转了个圈圈。
　　“好像重了不少。”程明欣慰地笑道。
　　“我有在好好吃饭。”
　　赵怜还没到为体重而烦恼的年纪。
　　“嗯嗯，是好孩子。”
　　“一点意思都没有，滑滑梯就是被你这种人弄脏的。”
　　程黎从滑滑梯山滑下，冷丁丁地瞪着两人，跺着小脚说道：“差不多了吧，你们要抱到什么时候啊！”
　　“程明哥，放我下来。”赵怜挣扎地说道。
　　“哥哥快抱我。”程黎举起双臂说道。
　　放下小怜抱起妹妹，这种选择程明是不会做的，用一只手抱着小怜，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绕过妹妹的臀部，从地上托起。
　　两个人就有点吃不消了。
　　哪怕身子还没长开，初中生就是初中生，和铃音和铃钰这样的小学二年级的小女孩完全不一样。
　　程明抱着两人，走到长椅上坐下，甩了甩酸痛的手臂。
　　未来的日子不好过啊。
　　三人来到筒子楼附近的服装大卖场，还能顺便看看鲨鱼睡衣的进度。
　　当时给小黎和小怜定制了同一套，算是无心之举。
　　等入冬后，鲨鱼睡衣做好，程明想象着她们穿着同一款睡衣在房间里活蹦乱跳着，倒真有几分姐妹的样子。
　　程明还不忘给赵怜买了新的内衣裤，新学期新内衣，用赵磊给的钱。
　　赵怜虽然不好意思，但也只能老实接受，不过挑选内衣的工作就交给妹妹了，没有程明出场表现的机会。
　　程黎指着卖场外的小贩说道：“哥哥，那边有卖红绳的，之前买的红绳都变脏脱线了，我们去买新的。”
　　“给我们三条红绳吧。”
　　程明没敢多买。
　　“谢谢惠顾，你们是第二次光顾了，额外送你们两条红绳吧。”
　　啊，居然还记得他们，买三送二，你们的红绳到底有多便宜啊。
　　程黎分别给程明和赵怜戴上红绳，站在中间牵着两人的大手和小手。


第215章 日常
　　陈孜艺家的晚宴除了邀请程明一家外，把徐娟这个同桌也给拉上了，合情合理。
　　赵怜则要回家一趟，拿换洗的衣服和内衣裤以及文具用品，吃个晚饭再过来。
　　虽然买了新的内衣，但一想到接下来的五天都不能见到爷爷和哥哥，赵怜异常珍惜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赵磊也是如此，不嫌麻烦地多跑一趟。
　　这一顿饭，表面上吃得和气，黎英和陈兰都笑眯眯的，但说的话却是暗藏对抗之意。
　　“程明、徐娟，你们和孜艺以后在同一所学校里，要互帮互助，尤其是程明，你得帮我盯紧孜艺，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玩心太重，天天跑到她舅舅开的游戏厅里偷玩，还以为我不知道，一点都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陈军这家伙居然敢出卖我。”陈孜艺不爽地咂舌说道。
　　别对你舅舅直呼其名啊。
　　“孩子都上高中了，有自己的想法是正常的，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逼得太紧，要留给孩子一定的私人空间，他们以后上大学，工作，结婚生子，总是要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的，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盯着他们一辈子，还不如早点放手，让他们学会自立。”
　　程明是很喜欢老妈的放养主义啦，但把他和妹妹都放养到另一个家里，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但教育方针这种事情，不能说哪一种方法就是错的，因人而异，过犹不及。
　　两人从孩子的事情说到家庭琐事，再聊到金融、入世之类的话题，这算是老妈的专业领域。
　　争论不断，却越聊越投机，陈兰愈发地欣赏黎英，甚至抛出了橄榄枝。
　　“要不要来我公司工作？你在银行里当个小员工太屈才了，我手下的人就是太聪明，太懂得察言观色、阿谀奉承，我犯错了不敢指出来，有更好的想法也不说。”
　　“等我生完孩子再考虑吧，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闹闹的安危更重要，等年前我就把工作辞了。”
　　“也是，我这边永远会给你留一个位置的。”
　　程宏远和唐牧吃饱后就去书房里商议如何建立足球场的难题。
　　如今正值国足的巅峰时期，明年是韩日共同举办的世界杯，东道主保送，国足提前2轮出线，首次入围世界杯。
　　说是举国沸腾也不为过，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开始，却没想到是最后的巅峰。
　　这年头的中年男子不是足球迷，就是围棋迷。
　　但程明现在又不能给老爸和唐叔叔泼冷水，建足球场容易。但维护修缮以及盈利却是一大难题。
　　眼尖的陈孜艺早就看到了程明和程黎手腕上的红绳，她当初就是看到程明和林静怡手上戴着红绳才确定他们的关系。
　　“你们买了新的手绳？真好呢，我和徐娟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陈孜艺抓起徐娟的手，羡慕地说道，“没有准备我们的份吗？我和徐娟是外人？”
　　陈孜艺就差没把「我也想要」四个字写在脸上。
　　程明的口袋里确实还剩下两条红绳。但其中一条是给静静准备的，另一条最好是能给徐娟戴上。
　　咋不多买一条呢，摊主就不能做个慈善，买三送三吗？
　　程明的手伸进裤兜里，陈孜艺立刻把手也伸了进去。
　　“我知道了，你把手绳藏在口袋里对吧？”
　　夏裤又薄又透气，陈孜艺的小手温热，一阵摸索，险些触及禁区。
　　程明连忙把陈孜艺的手抓出，同时带出两条红绳。
　　“只有两条啊，有一条是给静静的，还有一条是给我的吧？没准备徐娟的份，所以不好意思拿出来，我懂我懂。”陈孜艺点了点头说道。
　　话都被你给说完了，程明还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说「这根红绳不是给你准备」的这种低情商的话，再把红绳抢回来，本来就是几毛钱的便宜货色，还能当宝不成。
　　程明再去买一条给静静就是了，或者买一大袋，人人有份。
　　“徐娟，我们互相给对方戴上吧，当做我们友谊的象征。”
　　不管怎么说，徐娟也戴上红绳了，要是程明送给她，她肯定摇头说不要，得强硬地帮她戴上。
　　“哥哥，这件事情我帮你跟静怡姐保密的。”程黎凑近程明的耳边小声说道。
　　“不用保密啊，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明天要上课，赵磊待会还会送赵怜过来，程明也没在陈孜艺家久留，先载着徐娟和妹妹回家。
　　“小黎，你今晚就陪小怜睡觉吧。”程明劝说道，“她这是第二次住我们家，有人陪最好。”
　　“哥哥，我这让她早点习惯我们这个家，所以才让她一个人睡的。”程黎强词夺理地说道。
　　继续这样下去，又会像那个晚上一样。
　　果然，抱着枕头的赵怜推开门问道：“程明哥，我能和你们一起睡吗？”
　　“小怜，你回去一个人睡觉吧。”
　　“才不要！”
　　程黎双手叉腰，拿出姐姐的姿态，居高临下说道：“小怜，我可是你姐姐啊，你不听姐姐的话吗？”
　　“那你也要姐姐的样子才行，你先学会一个人睡觉。”
　　我一个人睡，你就能和哥哥一起睡了，想得倒美。
　　“那我不当姐姐了，你来当姐姐。”
　　“我也不当姐姐。”
　　两个小家伙就在床上扭打在一起，偶尔露出胖次，让程明一饱眼福。
　　玩累了就直接躺下睡觉，说道：“哥哥，帮我们关下灯。”
　　程明关了灯，心想着自己要不要去妹妹的房间睡觉，或者是主卧里。
　　但这可是自己的房间啊，他跑什么，是她们自己进来的。
　　就算他换了房间，妹妹也会像跟屁虫一样尾随而至，这个已经试验过了。
　　最后还是邪恶的念头战胜了理智，程明关灯躺下。
　　妹妹睡在中间，隔开程明和赵怜。
　　可惜，要是能和赵怜紧贴在一起就好了。
　　程黎抓过程明的手臂，枕在脑后。
　　还没睡啊，还好没换房间，否则今晚就没完没了。
　　程明有些激动，又有些亢奋，睡不着。
　　等了良久，心想着小黎和小怜现在应该睡了吧？
　　侧过身子，手臂横过妹妹的胸口，手掌落在小怜的胸口上。
　　程明就是想检查一下小怜现在发育了怎么样，绝对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就算小怜没睡，程明装睡就是了，睡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有点平，但毕竟是女孩子，还是有着微微的隆起和柔软。
　　快点长大，快点长大吧。
　　程明念着咒语入睡。
　　天刚灰蒙蒙亮，程黎便揉着惺忪的睡眼起床，这个年纪要保持晚睡早起的生物钟还挺困难。
　　程黎看着赵怜那人畜无害的睡脸，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想跟我斗，你还嫩着很呢。”
　　程黎如同往常一样，钻进被窝里，正打算享用每日的例行牛奶。
　　赵怜翻身起身，打着哈欠，拍着身旁的空位问道：“小黎，已经起床了？”
　　床铺残有余热，但半睡半醒的赵怜却没有想那么多。
　　看到被窝隆起一大块，穿着泡泡袜的双脚露在外头。
　　赵怜掀开被子，程黎身子一僵，闭上双眼，开始装睡。
　　“哇，睡相好差，程明哥真辛苦。”
　　赵怜把被子盖好，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头，拿起程明的手表看时间。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居然才五点啊，醒早了，再睡一个小时吧。”
　　赵怜没有绕回去，而是直接躺在程明的左手侧。
　　程黎看着赵怜的双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碍事的家伙。”
　　但日常任务不能少。
　　有别人在，反而让程黎享受到前所未有的紧张，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大腿。
　　好稀好淡好少，唔，太频繁了吗？
　　两天一次是有点不太好，之后就改回三天吧。
　　程黎先去刷了个牙，把异味洗掉，要是让哥哥尝到他自己的味道就不妙了。
　　程黎躺在程明右侧睡下，再次醒来时，赵怜已经不见身影。
　　程黎双手托腮，趴在床上，看着程明的睡脸，蹭一蹭，亲一亲。
　　“程明哥，小黎，起床吧，我试着做了早餐，快来吃吧，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赵怜推门喊道。
　　“哥哥，快点起床了。”
　　程黎摇晃着程明肩膀，再咬住他的耳朵喊道。
　　“哦嗯。”
　　程明单手撑着床起身，感觉头重脚轻，身体有些飘忽不定。
　　“哥哥，早上好。”
　　程黎搂着程明的脖子，凑近脸蛋。
　　程明瞬间清醒，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快要习惯这个坏习惯了。
　　程明没有反抗，或是粗暴地程黎推开，越是抗拒，妹妹下次的攻势就会更加强烈，甚至会咬破他的嘴唇，程明已经得到了血淋淋的教育，他可不想睡觉的时候被咬醒。
　　“你们在干什么啊！兄……妹妹之间是不可以的。”
　　从没见过这么震撼画面的赵怜捂着眼睛跑了出去。
　　“呃，等一下，小怜，你听我解释。”程明伸手喊道。
　　程明本来是想有赵怜在家里，妹妹会有所收敛。
　　没想到啊，一点用都没有。
　　糟糕，小怜不会把他当成变态了吧？
　　虽然他确实是变态没错，之前的好感度白刷了，小怜再把这件事情告诉赵磊和静静的话……
　　啊，爱情和友情都没了，小怜也不会继续住在他家里，万事休矣。
　　赵怜顶着红扑扑的小脸蛋，埋头吃饭，不敢直视程明，弱弱地问道：“我擅自做了早餐，好吃吗？”
　　“小怜，没必要早起做早餐的，你白天还要上课。要是因为做早餐的，上课发困打瞌睡就得不偿失了，可以多睡一会儿。”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没事没事，我很早就醒了。”赵怜朝着空气摆着手说道，还是不看程明。
　　“明天我来做早餐。”徐娟说道。
　　赵怜没有让徐娟住得更安心，反而让她有了危机感。
　　“要不这样吧，我们上午和中午两餐轮流做，一个人做也有点吃力，四个人分组吧。”程明建议道。
　　“好，我要和哥哥一组。”程黎举起手说道。
　　“分组也是轮流的，没有固定的分组，需要值日或是有急事可以换班，中午就轮到我跟小怜吧。”
　　正好借此机会解释清楚，也能促进彼此间的交流，就比如徐娟和小怜不是很熟。
　　“我知道了。”赵怜毕恭毕敬地说道，还是没看程明。
　　赵怜姑且还是坐上了程明的摩托车，一路上也有抱紧程明的腰，应该还不算是被讨厌？


第216章 抢床位
　　今天是徐娟第一次骑自行车上学，程明就像是担心孩子的老父亲一样站在校门口等候。
　　能安全到校吗？会迷路吗？会迟到吗？
　　尽管程明知道徐娟只是性格上有缺陷，并非是废人一个。但还是没来由地担心，平静不下来。
　　双手抱肩，脚掌不安分地点着地板，扫视着进入校门的学生，没看到徐娟，却看到陈孜艺从车上走下来，朝着程明走来。
　　程明下意识想逃走，却又放不下徐娟，硬着头皮举起手和陈孜艺打招呼道：“呦，陈孜艺，早上好。”
　　“程明，你居然主动跟我打招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
　　陈孜艺穿着短袖的夏季校服，露出白皙无瑕的手臂以及红色的手绳，这就戴上了？
　　程明连忙把手伸进裤兜里，把手绳解下，这要是在大庭广众被看到了可解释不清楚。
　　“程明，你站在门口干嘛？在看我们学校里的漂亮女孩？你这不行啊，我要告诉静怡。”
　　“不是，我在等徐娟来着。”
　　“她没跟你一起来学校？你们吵架了？”
　　“我怎么可能和她吵架。”
　　一个巴掌拍不响，要跟徐娟吵架，她也得还嘴才行。
　　和陈孜艺站在一起就不可避免会引人注目。
　　“陈孜艺，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你脸皮那么厚，还怕这个？”
　　“单纯不想被人盯着罢了。”
　　“说起来你性格还挺低调的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认识你之前都挺低调的。”
　　“没办法谁叫本小姐就是这么光彩夺目呢，嘻嘻，你后悔认识我了？”
　　“倒也不至于，哦，徐娟来了，呼哈哈……”程明松了一口气说道，看着徐娟停好车，锁好自行车的圈锁，步伐正常，没有受伤的样子，才转身朝着教室方向走去。
　　陈孜艺挽住徐娟的手臂说道：“徐娟徐娟，我跟你说，程明他非常担心你，一直在校门口等你，看到你安全到校，就先走一步了，他偶尔也是有可爱之处的。”
　　程明还没走远，听得一清二楚，陈孜艺偶尔也会干点人事嘛。
　　进入正常上课的阶段，趁着课间休息时间去瞄一眼课程表，下节课上什么，把哪本书拿到桌面上。
　　今天是周日，但上的课表还是周一，算是给明天做的演习。
　　课间操去操场集合，升旗，欢迎新生的同时提醒高二和高三学生要抓紧时间学习，现在开始努力还来得及。
　　第三节课后做眼保健操，一晃眼就到了放学时间。
　　“徐娟，路上小心。”程明叮嘱道。
　　“嗯。”
　　徐娟打开锁头，牵着自行车的龙头，踢起支架，骑着自行车淹没在放学的人潮中。
　　程黎和赵怜乖巧地站在五中校门口对面的小卖铺外头等候，彼此有个伴，挺好的。
　　程黎浑身瘫软地趴在摩托车后座上哀嚎道：“哥哥，学校好无聊，我们什么时候放假啊？”
　　“这才刚学呢，你就想着放假。”程明弹了一下程黎的额头说道，“坐好，我们该回去了。”
　　一路上，程明问起妹妹的班主任是谁，主科老师是谁，看一下有没有认识的老师，谈谈老师的八卦和外号。如果有兄弟姐妹在同一所学校读书，这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之一。
　　程明和赵怜一同走进厨房里，系上围裙，赵怜踩上踮脚的小板凳，异口同声地说道：“程明哥……”
　　“小怜。”
　　“你先说。”
　　“还是程明哥先说吧。”
　　程明干咳两声说道：“咳咳，就是早上的时候，小黎不小心地亲了我的嘴这件事情……”
　　真的是不小心吗？怎么看都是故意的。
　　“其实我前几天已经骂过她一顿。”
　　“程明哥骂小黎吗？完全没办法想象那个画面啊。”
　　赵怜冥思苦想也脑补不出画面感。
　　“不止骂了，我还打了她的小屁屁，但她还是没有悔改的意思。”程明扶额叹息道，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有变本加厉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知道了，就交给我吧。”
　　知道什么？程明有不祥的预感。
　　“因为小黎太喜欢程明哥了，所以才做了那种情侣之间才可以做的事情。”
　　“可以这样说没错。”
　　“就让我来代替静怡姐保护程明哥的嘴巴。”赵怜攥紧小拳头，跃跃欲试地说道。
　　怎么个保护法呢？
　　“我的肚子好饿，你们到底要聊天到什么时候啊？徐娟都可以回家咯。”程黎挂在门框上，幽幽然地说道。
　　“哇！”
　　赵怜被吓了一跳，脚一滑，身体失去平衡，从小板凳上摔下。
　　程明赶忙张开双臂接住赵怜。
　　“太近了，你们两个太近了，安全距离不知道吗？”
　　程黎从中间分开两人，双手叉腰，站在厨房里监工。
　　程明和赵怜认真准备午饭，只说跟午饭有关的事情。
　　程明起油锅，正欲炒菜，回头看了一眼妹妹，双手推搡着她的肩膀说道：
　　“小黎，先出去看电视吧，马上就能吃午饭了，你没系围裙。要是校服被油渍溅到了，很难洗的。”
　　“哼！”
　　程黎气呼呼地踩了程明一脚，跑出厨房。
　　“程明哥，小黎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吗？”洗着菜的赵怜问道。
　　“应该听到了吧，不然不会生气的。”
　　“啊，在背后说人坏话，我真是一个坏孩子。”赵怜轻咬着嘴唇，低垂着头，自责地说道。
　　“不至于，这种程度还不算坏话，而且小黎确实有做错的地方。”
　　“小黎讨厌我了吗？”
　　“她没这么小气的，放心吧。”程明没啥底气地说道，女孩子的心思太难猜了。
　　程明既希望妹妹讨厌自己，但又不希望妹妹太讨厌自己，真是矛盾啊。
　　不过赵怜好像没有因为早上的事情讨厌和疏远程明。
　　只知道兄妹之间是不可以的，并不觉得兄妹做那种事情恶心。
　　就看赵怜要怎么保护自己了，程明不抱太大的期待就是了。
　　下午的班会课上，班主任李丹询问全班同学的意见，先缴纳多少班费，先用于班级订报纸、桶装水、买扫把等工具，之后还有运动会和文艺汇演等活动的开支。
　　班会课的时间还剩一半，其他学生自习，班委都被喊到办公室里开个小会，程明一放学就去接妹妹和赵怜，匆匆吃过晚饭后，就要把她们送回学校参加晚自习。
　　“不公平，我也不要晚自习。”程黎发牢骚说道。
　　“你跟老妈说去，让她给你申请免修。”
　　程黎立刻闭嘴，正所谓一物降一物。
　　要不要把妹妹的事情和老妈说一声？妹妹以后就不敢了。
　　啊，不行，亲嘴的事情暴露的话，先死的人绝对是自己。
　　新家里只剩下程明和徐娟两人，出奇的安静。
　　刚开学，老师基本以自我介绍和吹牛为主，课都只上了一半，或是根本没上。
　　程明没有作业可做，倒是徐娟需要补缺补漏的地方不少，程明化身为老师，恨不得把她的脑子灌满知识。
　　程明算了下妹妹她们晚自习结束的时间和这里到五中的车程，提前出发，准时准点地接她们回家。
　　洗完澡的程黎和赵怜跪坐在程明的床上，双目对视，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关系真的变差了？程明担忧地想道。
　　但两人也没吵架，更没有打架，刚才在浴室里一起嬉戏洗澡来着。
　　“十一点了，我们关灯睡觉吧。”
　　程明关灯的瞬间，程黎和赵怜立刻动了起来，头抵着头，互不相让。
　　“我睡在程明哥和小黎的中间，把你们分开。”
　　“中间是我的位置，不许你抢。”
　　“兄妹要分开睡，这个道理初中生都知道吧？”
　　“但是兄妹不能一起睡，更不能亲亲……”
　　“小怜在家不是和自己的哥哥同床睡吗？有什么资格让我改正，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和哥哥中间隔着一块挡板，你和程明哥之间也要有一块挡板，我就是那块挡板。”
　　这就是小怜的方法吗？但程明本人都还没在床上呢，也不知道她们在争个啥子。
　　“连兄妹都要分开睡，那你这个朋友的妹妹不是要和哥哥分得更开？没有当挡板的资格吧？”程黎反问道。
　　“呃……”
　　赵怜被程黎说得哑口无言。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程黎追问道：“小怜，你喜欢我，还是更喜欢静怡姐？”
　　“诶？”
　　赵怜歪着头，小小的脑袋快要宕机。
　　怎么让小怜来做这种选择题啊，程明露出无奈的苦笑。
　　“就不能……都喜欢吗？”赵怜的小手把裙摆抓得皱巴巴，吞吞吐吐地说道。
　　“对啊，你可以都喜欢，那哥哥岂不是也可以同时喜欢我和静怡姐，哥哥和静怡姐可以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这不矛盾吧？”程黎诡辩说道。
　　“嗯，不矛盾。”
　　完全被饶进去了啊。
　　程明拎着两人后衣领，将她们分开，揽着两人的肩头，躺在中间说道：“好啦，你们两个，别玩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赵怜仿佛魔怔了一般，在程明的胸口上画着圈圈，像是数羊一样说道：
　　“我喜欢静怡姐、喜欢小黎，喜欢程明哥，喜欢哥哥，喜欢爷爷，喜欢……”
　　赵怜虽然知道兄妹不可以，但对于喜欢的理解还停留在相当幼稚的层面。
　　而另一边，只有：“哥哥，最喜欢了。”


第217章 早起毁一天
　　第二天，程明因为呼吸困难而睁开迷糊的双眼。
　　程明还以为妹妹又在咬自己，瞬间惊醒。
　　“程明哥，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吗？”
　　“是小怜啊。”
　　是小怜在亲自己吗？
　　不不不，她不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孩子。
　　嘴唇上没有那种温润的感觉，不太像是在亲亲，反而有一种压迫感。
　　待程明的双眼习惯亮度时，才看到赵怜正用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小怜，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保护程明哥，挡住你的嘴巴，小黎就亲不到了。”
　　想法不错，但这真的是保护自己，而不是在迫害自己吗？
　　“我们得保持这个姿势到什么时候？”程明问道。
　　说话时，嘴里难免呼出热气，打在赵怜的掌心上。
　　有点痒，赵怜缩了缩脖子，没把手挪走，而是弓起手背，留出空隙。
　　“差不多要等到小黎醒来以后。”
　　程明歪头看了一眼妹妹，小脑袋埋在被窝里，身体像猫咪一样蜷缩成一团的睡姿。
　　“小怜，现在几点了？”
　　“那个，我看看，五点半了。”
　　“这也太早了吧？”
　　“程明哥继续睡就好，这里就交给我吧。”
　　这怎么睡回笼觉啊。
　　“那我换个姿势，只要把嘴巴挡住就行了吧。”
　　程明翻过身子，趴在床上，搂着赵怜纤细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大腿上。
　　“感觉程明哥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一样，现在又像一个小宝宝，好奇怪的感觉。”赵怜温柔地抚摸着程明的头发说道。
　　“啊哈哈，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啦。”
　　现在能混得风生水起，完全是因为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上以及信息差。
　　这种优势不会持续太久，留给程明的时间也并不多，如果他真的想成就一番事业的话。
　　“程明哥就是很厉害！”
　　“所以我要变得更厉害才行。”
　　程明搂紧赵怜，在小小的她面前总是会不经意露出软弱的一面，可能是这种习惯已经刻进了程明的骨子里。
　　“这么早起床，上课会困的，要不你也睡个回笼觉？”
　　“不用，我习惯了，住在家里的时候，也是五点多就要起床了。”
　　程黎咬着大拇指，在程明和赵怜开始聊天的时候，她就醒了，在偷听。
　　连早起都内卷吗？有没有搞错啊。
　　虽然是有想过给哥哥放几天假，养精蓄锐再收割一波，赵怜想几点起床都无所谓，但是别把哥哥吵醒啊。
　　现在还不能被哥哥发现，得等到哥哥会对自己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两年后的那个时间点吧。
　　被哥哥发现自己居然在做这种事情，顺势推倒哥哥，要是被推倒就更好了，诶嘿。
　　总之，先测试一下哥哥睡了没有。
　　程黎从背后抱住程明，勒紧双臂。
　　“小黎，你醒了？”感受到痛意的程明问道。
　　“你们说话那么大声，我不醒都困难。”程黎不爽地说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现在还早，你继续睡吧。”程明起身说道。
　　可不能被妹妹看到自己跟赵怜撒娇的样子。
　　“程明哥，快把嘴巴堵住。”
　　赵怜连忙捂住程明的嘴巴。
　　程黎却是一口含住了程明的耳朵。
　　赵怜慌张地说道：“小黎，耳朵也不可以。”
　　程黎吐出程明的耳朵，嘴巴下移，牙齿磕碰在程明的肩头上，重重咬下。
　　“小黎，你又不是小狗，别咬人啊。”
　　赵怜抱着程明的脑袋向后拖去，程明的后脑勺抵在赵怜的胸口上。
　　这一前一后的夹击，程明不懂小怜到底是自己的队友，还是妹妹的帮凶。
　　程明的双手伸入妹妹的腋下，想把妹妹从身上丢出去，结果她下嘴越来越重。
　　徐娟背诵英语单词的读书声从隔壁传来。
　　程明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窗帘外的天空越来越亮。
　　直到徐娟推开门问道：“早上要吃什么？”
　　程黎才松开嘴，抹了抹嘴唇上的口水，像是胜利者一样跳下床。
　　今天早上是轮到她和徐娟准备早餐。
　　赵怜的身子摇摇欲坠，瞳孔无光，三观受到了冲击。
　　“你们也快点起床换校服，别赖床。”程黎临走前说道，她倒是想把哥哥和赵怜分开。
　　但嘴巴和手脚都有些发酸，有点干过头了。
　　在程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赵怜整个人倒在程明身上，脸颊贴在他的肚子上，一动不动。
　　程明摸着湿哒哒的脖子，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一大早就这么累人，身体快要吃不消了，还不如嘴巴来一下省事呢。
　　早起毁一天，在上课铃响之前，程明都没啥困意。但老师说起知识点，视野就变得朦胧起来。
　　“程明，醒醒，快醒醒，再不醒来我就要亲你了……”陈孜艺摇晃着程明的肩膀喊道。
　　这是在做梦吗？怎么梦到陈孜艺了？
　　“呼呼……”
　　程明的耳边瘙痒难耐，打了个寒颤，「啪」地从长凳上占了起来。
　　他对亲这个词快有ptsd了。
　　程明的额头和手臂上都是红印子，课本上留着一滩口水，可见他刚才睡得有多香。
　　耳边播放着课间操集合的广播声，教室里只剩下陈孜艺、徐娟和他。
　　“先擦一擦，真是的……”陈孜艺递过白色的手帕，催促道，“快点去操场集合吧，不然要挨批了，边走边擦，别磨蹭了。”
　　“我翘了，你们快去吧。”程明随意地抹了下嘴巴说道。
　　陈孜艺抢回手帕说道：“你可是副班长啊，负责课间操点名的，昨天开的班委小会忘记了？徐娟，搭把手，把他拉下去。”
　　“哦。”
　　“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拉我。”
　　“快跑起来！”陈孜艺喊道。
　　操场上的队伍已经整整齐齐地排好。
　　除了高一和高二教学楼里有零零散散的学生在往操场上跑，高三那边则有一个班级学生在往楼下冲刺，多半是老师拖堂了。
　　课间操和放学拖堂的老师心眼都坏，课间操拖堂要么就拖久点，不上不下的最难受。
　　程明三人直接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勉勉强强赶上。
　　“程明，你昨晚通宵玩游戏了？第一节课在打盹，再从课间睡到现在，还好老师没管你，你的脖子又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了一排的牙印。”
　　“啊，这个是小黎咬的。”程明拉过衣领子，把牙印遮好。
　　“你又惹她生气了？不要忘了，小黎不但是你的妹妹，还是我的妹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欺负你。”
　　“饶了我吧，只有我被欺负的份，哪敢欺负她啊，她今天应该算起床气吧。”
　　应该。
　　“起床气这么大吗？怎么都不至于咬人吧，你被她咬到也太逊了？”
　　“在床上没办法，被她偷袭了。”
　　解释起来很麻烦，要是暴露了就是社会性死亡。
　　徐娟好像也看到了不少，得让她保密才行。
　　“你们同床睡？”
　　“高中生和初中生，哥哥和妹妹同床睡？”
　　“嗯。”
　　“等一下，先让我缓缓。”陈孜艺扶额说道，“就算关系好也要有一个限度吧。”
　　信息量过大，需要消化一下。
　　班主任李丹巡视了一遍队伍后，问道：“孜艺，徐娟，你们怎么排在后面？”
　　“我们上了一趟厕所，厕所有点挤，轮到我们的时候就很晚了。”陈孜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李丹又问道：“程明，班级里的人全到了吗？”
　　“全到了，一共50人。”
　　“我们班不是51个学生吗？”
　　“老师，程明忘记把自己算进去了，亏他数学考满分，还会犯这种小错误。”
　　“老师也经常会犯这种错误，好了，不要聊天，看主席台。”
　　“小骗子，你压根没数过，还像模像样地说50人，幸亏我帮你圆回来。”
　　“你不也撒谎说去厕所了，有什么资格说我，班级里没学生，不排除躲在厕所和食堂里的。但高一新生应该没那么老油条，我也是信任你才说50人的。”程明摊手说道。
　　“嘴硬，你以为我和徐娟是因为哪头懒猪才差点赶不上集合的？”
　　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陈孜艺非得好好地拧一下程明的猪耳朵不可。
　　之前没太在意，只是把程明和程黎当成关系很好的兄妹，注意力都在静怡这个青梅竹马上。
　　现在看来，有点疏忽这一层的关系了，得挖一挖才行。
　　在课堂上睡觉就是香，睡了差不多两节课，直到放学，程明都非常精神。
　　中午轮到徐娟和程明做饭，正好借此机会说一声。
　　程明双手画叉说道：“徐娟，家里发生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
　　“不能说吗？”
　　“对，要保密，跟任何人都要保密。”
　　“孜艺呢？”
　　“也不能说。”
　　“我已经说了。”
　　“诶？跟她说了什么事情？”
　　“早上的。”
　　“只有早上的啊，那还好。”
　　不对，也不好啊。
　　“既然说了就没办法，之后注意一点就是了。”
　　而另一边，等待开饭的程黎和赵怜坐在沙发上约法三章。
　　“小怜，我们不能给哥哥添乱，哥哥有很多事情要忙，一定要保证睡眠时间的充沛才行，像早上那种强行叫醒他的行为要禁止。”
　　“可是……”
　　“放心，我会当着你的面亲哥哥，给你阻止的机会，能不能阻止，就看你的技术，很公平吧？”
　　“哦哦，我明白了，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那就看看谁的速度更快吧。”
　　想赢我，你还早了一辈子呢。
　　就是要当着赵怜和徐娟的面做这种事情才有抢走哥哥的愉悦感，又赢了。


第218章 约会
　　高中生活逐渐进入正轨，程明也开始习惯紧凑的生活。
　　每天早上醒来后被妹妹咬上一口。
　　赵怜总是慢一拍，扑到程明身上，懊悔地捶着床板说道：“我又输了……”
　　早上到校后，在门卫室那儿拿报纸，这是程明作为副班长的工作之一。
　　程明的傍晚时段无疑是最忙的，可谓是争分夺秒。
　　妹妹和小怜一吃饱，程明立刻就要放下碗筷，送她们去学校。
　　要是妹妹和小怜不去参加晚自习，会轻松不少吧？
　　但这样就没有和徐娟的二人世界，得不偿失。
　　还是忙点好。
　　周五晚上，赵怜被赵磊接回家，妹妹也被老妈逮住，久违地母女一起睡。
　　连姨依旧两头跑，一个地方睡一晚，今晚也不在家。
　　林静怡打来电话问道：“小明，明天周六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去你家学习怎么样？”
　　“不行，我爸妈在家。”
　　“在家也没关系吧？我是去学习的，正好可以让他们对我们放心。”
　　“你只想学习？我才不信你。”
　　“诶，你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
　　“我不想学习总行了吧，天天学习已经受够了，难得的周末不想再看到书本和卷子。”
　　“明明没开学前还主动抄卷子来着，那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早上不行，我得上自习课。”
　　“你们才高一就开始克扣周末了？”
　　“可不是嘛，一个月大考一次，按名次分班，压力好大。”
　　“不愧是一中，那我午饭后来接你。”
　　“要瞒着小黎和其他人，知道吗？”
　　“了解，那我等小黎午睡了再来找你吧。”程明搓着小手说道，开始期待起明天。
　　妹妹有午睡的习惯真是太好了，若是程明知道妹妹每天早上有多早醒来，就会觉得她午睡一点都不奇怪。
　　妹妹和小怜都不在，床铺瞬间有些空荡荡的，十一点的时候，程明曾希冀过徐娟会来提醒他早睡。
　　可惜并没有，果然只是军训的特别服务吗？
　　双手没抱着东西，也没被枕着手臂，缺少熟悉的压迫感，浑身不自在、难以入睡的程明从床上爬起，甚至想冲进书房里抱着徐娟。
　　反正都在一起睡过好几回了，也不差这一回，更不会吓到徐娟。
　　最后还是没那个胆子，去妹妹房间拿了个大点的布偶凑合一下。
　　啥时候要让老妈再提醒一下徐娟，如果自己跟徐娟说，让她十一点叫自己睡觉，她会照做吗？
　　程明抱着这样的疑问入睡。
　　第二天，程明先去了一趟大唐网吧，这也是例行的公事，网吧管理软件保持着一月更新一次的频率。
　　托这个管理软件的福，程明做的导航网页排名上升不少。
　　若是能把这个管理推广到更多的城市，效果更加显著。
　　王浩周末还是在这里打工，程明给他看到了几张已经画好的彩图，让他提提意见。
　　“这也太好看了，哪里还能挑出毛病，啥时候做成实体卡？让我收藏一套。”
　　“怎么也得画完一整套之后再做成实卡，最快也得年后吧。”
　　“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午后，程明和静静在她的新家楼下相见，恨不得马上就抱在一起。
　　但旁边就是学校的篮球场，里面还有穿着校服的学生在打篮球，还是得收敛一点。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约会？免得你突然想学习，我姑且是把课本和文具之类的道具带上了。”程明晃了晃背后的书包问道。
　　“才不是约会啦！”
　　“逛街，还是去公园，图书馆，游泳馆，或者游戏厅？”
　　南明市好像真没啥适合约会的地方。
　　游泳馆可能会撞见叶媚，游戏厅则有很大概率遇到陈孜艺，都是危险选项。
　　“不想去有人的地方。”
　　“没人的地方吗？”
　　又不是深山老林，好歹是市区里，真正意义上的没人是不存在的，只能去人少的地方。
　　“你以前住的筒子楼怎么样？那边人少。”
　　“不行，那边的床只剩下床板了，还容易碰到熟人，到时候跟我妈嘀咕一嘴就完蛋了。”
　　没床确实不行。
　　“酒店，宾馆之类的呢？这种地方基本遇不到熟人。”
　　“太浪费钱了。”
　　“说的也是呢……那就去我新家吧？现在只有徐娟在，她一直待在房间里，我们可以无视她。”
　　“小黎睡醒后会过去的吧？”
　　“走过去要一个小时呢。”
　　“连一分钟都不想被打扰，去明溪村怎么样？那处漏雨的老宅，我们好不容易才打扫干净的，不用怪可惜的。”
　　没想到静静会主动提起老宅，前世里她都没去过老宅。
　　“可以倒是可以，顺便还能见一下小怜。但小怜一见到你，就会黏着你不走吧？”
　　“小怜没小黎严重，小黎简直就像是磁铁一样吸着你，扯都扯不下来，哼！”
　　“啊哈哈……”无法反驳的程明干笑道，“事不宜迟，那我们出发吧。”
　　明明是正牌女友，为什么约个会像偷情一样啊，可能这就是高中生情侣吧。
　　小怜正在看店，手头上捧着必读的名著。
　　赵磊和赵四爷爷去山里看田的情况，收获的季节快到了。
　　“小黎没来吗？”赵怜问道，“真稀奇呢。”
　　“她在午睡，就没吵醒她。”
　　林静怡双手合掌，亲切地问道：“小怜，都作业做完了吗？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都做完了，程明哥和小怜一直在教我。”
　　“好孩子，好孩子。”
　　林静怡的手摩挲着赵怜的小脑袋，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赵怜露出享受的表情。
　　“小明，那我们去老宅里读书吧。”林静怡收回手说道。
　　“不留在这里吗？”赵怜摸着头，怅然若失地问道。
　　“安静一点的地方更适合学习。”
　　其实小卖铺里也很安静就是了，半天里才有几个客人光顾。
　　早知道留一点作业了，赵怜后悔地想道。
　　“小明，我好像骗了小怜。”
　　“也没骗她吧，我们确实是打算去学习的。”
　　又没明确说学习哪方面的知识。
　　“都是你的错！”
　　“至少一人一半吧。”
　　怎么有点像有了小宝宝的热恋夫妻一样，孩子变成电灯泡了。
　　“小明，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前脚刚踏进老宅，林静怡捧着程明的脸颊，迎了上来，一路从门口亲到床上。
　　静静，这一周积攒了不少啊。
　　程明当然是指压力，一口气释放出来，压得他起不了身。
　　交换了几分钟的唾液后，嘴巴微麻的林静怡趴在程明的胸口上，双手紧扣在一起，喘着气，怨念地问道：“小明，你一点都不主动……”
　　“我这还不主动吗？就差没把你的舌头吃掉了。”
　　“表白是我先，每次接吻也是我先，这些事情，一般都是男孩子主动吧？”
　　“第一次接吻是我主动的吧？”
　　程明没记错的话，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变着法子占便宜来着。
　　“明明是我先闭上眼的，算我主动。”林静怡蛮不讲理地说道。
　　“那至少算我提议的吧？”
　　“那之后呢？搞得我像是好涩的女孩子一样。”
　　程明反问道：“难得不是吗？”
　　“你还说，你还说。”
　　林静怡抡起小粉拳砸向程明，被程明的手掌一一接住。
　　“看我不咬死你。”
　　看起来声势浩大，结果只是舔了几下。
　　“小明，你肩头上的牙印怎么回事？”
　　“还没消啊，是小黎前几天咬的。”
　　程明侧头看了一眼，可惜伤口位于死角，看不到。
　　“不爽。”林静怡俯下头说道。
　　这一次是动真格了，而且瞄准小黎咬过的地方，用新伤覆盖旧伤。
　　“小明，我连小黎的醋都吃，是不是很小心眼？觉得我这样的女朋友很麻烦吧？”
　　“会吃醋才说明你在乎我。”
　　“真的？我很没安全感啊，你身边的女孩子那么多，我又没跟你在同一个学校，不能盯着你”
　　“孜艺、徐娟、张佳佳，就连那个叶媚都……”
　　“张佳佳就算了吧。”
　　“意思说其他人就可以吗？”
　　“诶，我可没那么说啊。”
　　这就是女孩子的直觉吗？也太吓人了。
　　“反正我只是五分之一的爱，无所谓了。”林静怡幽怨地看着程明，自暴自弃地说道。
　　别乱凑数啊，程明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得安慰一下静静啊，怎么安慰才好呢，程明在这方面实在是经验不足。
　　与赵怜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偶尔也会吵架，有话床上说，在床上打一架，做一遍，出了一身汗后，双方都能冷静下来好好说话。
　　但和静静还没到那一步啊，这一招用不了。
　　程明搂紧林静怡的腰，在她耳旁轻语道：“静静，我喜欢你。”
　　最老土却又简单有效的方式。
　　“小明，你说过喜欢不是靠说的，而是要用行动证明，你咬我一下。”
　　“咬？”
　　“嗯，每次都是我咬你，这不公平，你偶尔也要咬一下我。”
　　程明翻过身子，攻守易位，双手摁着林静怡的肩头，吐着灵活的舌头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程明刚埋下头，还没来得及下嘴，就被林静怡推了回来。
　　“等等，别咬脖子，会被看到的。”
　　“不是你让我咬的吗？”
　　“笨蛋，咬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要是被爸爸妈妈、老师同学发现就糟糕了。”
　　啊，一中的校规很严，要是被看到了，确实会很麻烦，解释不清楚的。
　　“那你咬我的时候就不怕会暴露吗？”程明摸着脖子说道。
　　“反正你又无所谓，实在不行就说小黎咬的，来吧……”
　　林静怡大胆地撩起上衣说道，露出白皙的肚子肉，脖颈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咬什么地方都可以？”程明再次问道。
　　“看不到地方就可以。”
　　“了解。”
　　那程明可就不客气了，他的目标是两层布料包裹下的隐秘肌肤，绝对不可能被发现的好地方。
　　“真是的……小明简直就像是小宝宝一样。”林静怡抱着程明的后脑勺，忍耐地咬着嘴唇说道。
　　林静怡看着算红的小手说道：“累死我了，完全不想动，这比抄课文还累。”
　　“那就好好地休息一下。”
　　程明从背后抱着林静怡，把头搁在她的肩头上，手捏着她的肚子肉说道：“静静，你好像瘦了点。”
　　“因为学习很累啊，老师上课的进度也很赶，说是要以最快速度进入一轮复习，也不考虑我们跟不跟得上，月考过后还知道自己能不能待在尖子班里。”
　　“如果跟不上就回普通班去吧，学校应该是这个意思。”
　　“你学校的情况呢？”
　　“有点悠哉的样子，还没啥紧迫感……”
　　程明一五一十地说起学校的事情。
　　“你当副班长了？真不像你，明明是那么怕麻烦的人。”
　　“我也不想啊，谁叫我考了全班第三名呢，班主任指名道姓让我干的，我敢拒绝吗？要是拒绝了这一年都不好过，至少上班主任的课别想偷懒睡觉了。”
　　“只能才考第三名啊，下次考第一。”
　　“我的班级里有陈孜艺啊。”
　　“那就第二名。”
　　“第二是班长，也不是省油的灯。”
　　“男的女的。”
　　“女的。”
　　“她是班长，你是副班长？你们该不会？”
　　“你反应过头了，疑神疑鬼的，我和她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呢，不信你可以问陈孜艺、徐娟和张佳佳，她们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就当是这样吧，我怕她们监守自盗。”
　　“至少张佳佳不会。”
　　“小明，你又想被惩罚了吗？”
　　“一天一次惩罚就差不多了，多了身体吃不消。”
　　林静怡抓着程明的手往下挪了挪。
　　小小的动作，大大的暗示。
　　程明瞬间懂了，这是想尿尿了吧。
　　以静静的薄脸皮，先让自己欠下一次，她才可以拿这一次做文章，做刚才的事情。
　　眼睛里只有对方的两人，完全没注意到门外有一个娇小的身影。
　　“哇哇哇……”
　　这是什么啊，程明哥和林姐姐在做什么啊。
　　还想着哥哥回来看店了，就可以跟林姐姐一起玩了，结果根本不敢出声。
　　怎么办啊，明明不能看的，却挪不开眼睛。


第219章 监守自盗
　　小怜自从这个周末回来之后就怪怪的。
　　就比如会呆呆地盯着程明看很久，目不转睛的那种。
　　“小怜，我脸上有脏东西吗？”程明疑惑地指着自己问道。
　　“啊啊啊！”回过神的赵怜慌张地摆着摆手说道，“没有没有。”
　　晚上睡觉的时候虽然还是同床睡，但乖乖地睡在小黎身旁。
　　不再是程明左拥右抱，而是把小黎夹在中间。
　　终于意识到男女有别了吗？
　　要是妹妹也能意识到这一点就好了。
　　一如既往的早晨。
　　如果只是早安吻的话，也没什么关系吧？程明偶尔会冒出这种危险的想法。
　　程明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被妹妹蚕食着。
　　学生们逐渐适应高中的学习氛围和环境。
　　虽然是初秋，但少男少女的春心开始萌动。
　　班级里的第一对情侣诞生了。
　　程明并未主动去打听，这种八卦消息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两人是在军训期间熟络的，野营拉练后一起消失了一段时间。
　　都是寄宿生，来自同一个县城，此前并不在同一所学校。
　　他乡遇故知，就像是抱团取暖一样在一起了。
　　早上刚到校，或是午休过后，陈孜艺的抽屉里就会多上一封情书，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撕了，把纸屑扔在垃圾桶里，嫌弃地拍了拍手。
　　“你还是这么受欢迎啊。”程明单手托腮，感慨说道。
　　哪怕来到美女云集的二中，陈孜艺依旧耀眼、鹤立鸡群，十一班的班花是陈孜艺无疑，不过段花还有争论。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有一副好皮囊和家世，你还要怪你的爸妈不成？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都来不及呢。”
　　“我又没怪我的爸爸妈妈，但我本来可以不这么受欢迎的，都是某个人害的，让我爸在这个年纪又前进一步了，变成炙手可热的新星，不止学校里有烦人的家伙，家里还能接到一堆好久没联系的亲戚的电话，虚情假意地问候我有男朋友了没有。”
　　“呃，这么夸张？联姻？投资？但对唐叔叔来说是好事吧？”
　　虽然魔幻，但也真实。
　　“我不管，你给我好好地负起责任来。”陈孜艺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
　　“关我屁事啊。”
　　发现陈孜艺压根不看情书之后，课间期间来找陈孜艺的人也变多了，靠窗的同学喊道：“陈孜艺，有人找你。”
　　装作没听见也可以，但这就太不给同班同学面子。
　　“能去走廊那边吗？”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陈孜艺双手抱肩反问道。
　　“你放学后有时间吗？”
　　“没空。”
　　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啊。
　　不但有高二高三的校草和段草学长，也有以前的追求者。
　　就比如那个被陈孜艺把篮球当足球踢的人。
　　程明作为班级里唯一和陈孜艺关系不错的男生，想要完全撇开关系是不可能的。
　　“程明，有人找你。”
　　“是叶媚吗？”
　　程明朝窗外望了一眼。
　　啊，是男的，瞬间没了兴致，标准的帅哥，长得又高又清爽。
　　“陈孜艺和你是什么关系，是你的女朋友吗？”对方开门见山地说道。
　　真是的，学生的本分是学习啊，还是作业太少了。
　　已经有女朋友的程明，恋爱确实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情啊。
　　只不过他和静静太熟了，恋的成分少了，剩下的都是爱。
　　“不是，只是朋友关系。”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能把这个交给陈孜艺吗？”
　　对方递出一封信。
　　“是男人就别像婆娘一样送信。”
　　程明回到教室里，陈孜艺正在他的座位上，撕下一张作业纸，在折纸飞机。
　　“和我有关？”
　　“不然呢。”
　　“问你和我的关系？”
　　“嗯。”
　　“你怎么回答的？”
　　“朋友啊，还能是什么。”
　　“白痴，你不会回答我是你的女朋友吗？不就啥麻烦事都没有了。”
　　陈孜艺恨铁不成钢地把折好的飞机掷向程明。
　　“喂喂，我有女朋友了，你想让我死吗？”
　　班级里有这么多静静的真眼，别说瞒住静静了，怕是当晚就会被打电话质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明弯腰捡起飞机，把撞得干瘪的飞机头拉直，扔了回去，砸在陈孜艺的胸口上。
　　完蛋了，要生气了，要被打了。
　　陈孜艺平静地拾起飞机，再把飞机头抚平，在嘴里哈了两口热气，再次飞向程明。
　　这种直球攻击怎么可能被命中两次，早有准备的程明低头躲开。
　　“你就说自己有女朋友，不说是谁不就行了，让他们自个误会去，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难怪你只能考个第三名，连那个女人都不如。”
　　“就结果来说没区别吧？”
　　程明和陈孜艺是男女朋友关系的谣言还是会传到静静的耳中。
　　程明的背后没长眼睛，不知道纸飞机飞出去后，绕了一圈又回来了，正中后脑勺。
　　“笨蛋笨蛋。”
　　陈孜艺捂着肚子，拍着桌子，埋头大笑。
　　不痛，侮辱性极强。
　　程明自然是要找回场子的，刚才飞机砸的是左胸，这次就瞄准右边。
　　纸飞机完美降落，陈孜艺丝毫没有躲的意思。
　　程明戏谑地说道：“真是停飞机的好地方。”
　　“对不起，我的胸部就是小，你有意见吗？”
　　“不敢有，不敢有。”
　　“程明，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报酬不会让你失望的。”
　　“总感觉没好事，我能不帮吗？”
　　“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
　　“你先说是什么事情，我再决定帮不帮。”
　　“要是我说了你肯定不帮我。”
　　“这不是更可疑了，我怎么敢帮啊，万一是火坑呢？”
　　“我不想再拿你的把柄威胁你，你之前说过，我们是朋友吧？”
　　“嗯。”
　　“不但是合作伙伴，还是死党、兄弟和姐妹吧？”
　　“姐妹就算了。”
　　“害羞什么啊，我都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关系了。”
　　“那次是意外。”
　　“体育课的时候你陪我一会儿，你不用说话，只要站在那里就行，就这么说定了，不许拒绝，现在是我和你被打扰了，接下来就会轮到我的同桌，也就是徐娟被打扰，我这可不是威胁你啊，而是想防范于未然，你懂的吧？”
　　上课铃响起，陈孜艺把纸飞机拍在程明的桌上，潇洒离去。
　　程明把纸飞机摊开，里头啥都没写。
　　程明随手想丢到垃圾桶里，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折回成原来的纸飞机塞到陈孜艺的书本里。
　　体育课在下午第三节，内容是学广播体操。
　　小学、初中以及高中的体操各不相同。
　　虽然动作和名字有相似的地方，但还是需要从头学起。
　　上了三十分钟的课，剩下的十五分钟自由活动，下课前还要再次集合点名。
　　“我们走吧。”陈孜艺走至程明的面前说道。
　　“留徐娟一个人在这里不太好吧？”
　　“你当她是三岁小孩吗？而且这里是学校啊，她还能走丢不成？走了！”陈孜艺催促道。
　　“还是说你让我牵着你的手？”
　　陈孜艺伸手去抓程明的手，程明连忙把手藏在身后说道：“走吧。”
　　两人穿过教学楼下方的过道，来到食堂区，一楼和二楼都是食堂，三楼开始则是女生宿舍，一楼还有小卖铺。
　　顺便……
　　“买个水好了。”
　　程明的心声在耳旁响起。
　　“诶？”
　　“诶什么诶，你心里那点想法还用猜吗？”
　　此时来食堂里，多半是来买水的，食堂里还有电视，正在播着体育频道的赛事。
　　有些人吃着雪糕，舔着冰棍，就坐在食堂的椅子上看电视。
　　一个男生看到程明和陈孜艺朝他们走了过来。
　　是早上那位。
　　陈孜艺忽然将身子贴了上来，把程明的手夹在腋下，从手腕上脱下一条红绳，给程明的手戴上，再牵住他的手，双手前后包裹着他的手。
　　这是自己的那条？
　　但程明把红绳放家里了啊，反正在学校里也不敢戴。
　　陈孜艺另买的？完全没注意她戴了两条。
　　“陈孜艺！”程明偏头喊道，他虽然想过各种的可能性，比如陈孜艺拿他当挡箭牌，说这是我的男朋友就不差得了。
　　表白的男生也不好意思去伸张，丢脸。
　　“是，我在这里。”
　　陈孜艺早就侧头等待着。
　　两人靠得很近，陈孜艺整个人都快挂到程明身上，稍显贫瘠的胸部压着他的手臂，程明的头一转，脸颊就蹭到了陈孜艺的嘴唇，继续向右转，说不定连嘴唇都会碰在一起，程明连忙左转，拖着陈孜艺向小卖铺走去。
　　程明想甩手臂，却完全甩不动。
　　那个人走到一半便停下，哂笑地转身离去。
　　这一切简直就是刻意做给他和食堂里的学生看的。
　　人数不多，但都炸了锅。
　　有人认识陈孜艺，不认识的已经在打听她的名字，细一看，周莉这个班长和另一个同班女生也在食堂里，是一起来买水的。
　　这么多人是甭想瞒住了，陈孜艺究竟算计了多少层。
　　“徐娟喜欢喝什么水？”陈孜艺问道。
　　“差不多可以松手了吧？这里可是学校啊，那个人看起来放弃了。”
　　“我问你徐娟想喝什么水，别转移话题。”
　　是你在转移话题吧！
　　“她最喜欢喝班级里的水。”
　　“那我们就选不同口味的，我待会和她换着喝，你也想跟我们换着喝吗？”
　　“完全不想，你先把手松开。”
　　“你连女孩子的束缚都挣脱不了吗？也太弱了吧？如果有一天你被女孩子绑架怎么办？”
　　“你是普通女孩子吗？”
　　开学那天在陈孜艺家里吃饭，程明可是看到了她房间里的沙包和拳套，而程明却是疏于锻炼的室内派，有妹妹这个大哑铃可以举就是了。
　　程明挑了瓶汽水，陈孜艺则挑了两瓶果汁。
　　“你嫖了我那么多次的饮料，今天我还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请我一瓶水不过分吧？”
　　“你居然让女生请客。”
　　“你不是说有报酬的吗？”程明握紧拳头说道，有时候真想给陈孜艺一拳。
　　随便嬉戏打闹，应该不至于把长辈的关系闹僵。
　　但程明现在就怕打不过陈孜艺，反被蹂躏，丢了面子，还是去游戏里虐她吧，被她打的时候不还手还能落得一个君子不与女人动手的美名。
　　“我不是给你吗？”陈孜艺捂着嘴唇，睫毛微敛、脸颊泛起红晕，大眼睛水汪汪的。
　　这女人居然装纯。
　　“你还想要？你还敢再要吗？多少次我都可以给你。”
　　“啊，还是算了，你快闭嘴吧。”
　　小卖铺的老板看程明的眼神已经不对劲。
　　程明赶紧付钱，逃离这里。
　　那个人并没有走远，还在瞪着程明。
　　哇，好吓人，主要是程明早上才说是朋友的。
　　双手拿着果汁的陈孜艺挽住程明的手臂说道：“别跑，你想让刚才的一切前功尽弃吗？一二三四再来一次吗？”
　　这种事情，一次就够要命了。
　　“说起来，你怎么不让那人好好地表白一下。”
　　“不想听，恶心。”陈孜艺厌恶地说道。
　　“你有资格说这个话吗？”
　　好好地表白过的人。
　　“那是我一生的耻辱，那一天晚上我绝地是把脑子摔坏了，才干出那种事情。”
　　“他怎么挑体育课表白，还选择食堂这种一点都不浪漫、没情调的地方。”
　　“他有挑的资格吗？是我在挑你有空的时候啊，你一放学就要去接妹妹了，妹控真恶心，为静怡感到不值。”陈孜艺摇着头说道。
　　“有你这种朋友，我也为静静感到不值。”
　　“静静那边我会去解释的，不用担心。当然，今天下午的事情是我临时起意，还没跟她汇报过。”
　　“真的是临时起意，我怎么感觉蓄谋已久，这手绳什么时候买的。”
　　“中午刚去买的，跑了不少地方才找到的。”
　　“唉，我明天不会被打吧？在小巷子里被人围堵，摩托车被人砸了，轮胎被卸了。”
　　“应该没人敢动你吧？先不说我这里的关系，你在网吧吃得那么开，估计小混混都得喊你叫大哥。”
　　“你太抬举我了。”
　　走出食堂，再次穿过教学楼下方的过道，陈孜艺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程明的手臂。
　　程明一下子就跨了，弯腰驼背，像是行将木就的老人。
　　本以为陈孜艺学乖了，没想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王炸。
　　“安心啦，你看你爸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吗？你的目标不是成为你爸那样的男人吗？哦，不对，是要成为你爸还糟糕的男人，啧啧。”
　　“这能一样吗？”
　　虽然程明早晚会对不起静静就是了，尤其是等小怜长大后……
　　看到那副熟悉的脸庞，程明不敢保证自己会像现在一样镇静。
　　往好处去想，现在算是让静静先做好心理准备？
　　徐娟坐在花圃边上休息，张佳佳坐在她身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陈孜艺跑到徐娟面前，把果汁贴在她的脸颊上，问道：“冰吗？”
　　“冰。”徐娟面无表情地应道。
　　陈孜艺兴趣乏乏地说道：“没反应，一点都不好玩。”
　　“徐娟，喝吧，不用客气，程明请我们的，我的是苹果味的，你的是葡萄味的，我们待会换着喝。”
　　“程明，我的呢？我不是你的朋友？”张佳佳伸手问道。
　　“给你。”
　　程明把手中的汽水扔给张佳佳。
　　“诶，真给我啊，我开玩笑的。”张佳佳受宠若惊地说道。
　　“你可是静静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汽水可以吗？不喜欢喝汽水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买果汁，反正我打算再跑一趟。”
　　程明此举有意收买张佳佳，算是在事情爆发之前做点补救，虽然不一定有用。
　　“对待张佳佳居然这么大方，让你请我和徐娟两瓶果汁，我都差点给你跪下来了，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毕竟是女朋友的好闺蜜，男人最喜欢这种背德感了。”陈孜艺煽风点火地说道。
　　“汽水就可以了！”
　　明明是冰凉凉的汽水，张佳佳却觉得有些烫手了。可是她也不能说「我不要了」，否则不是变相证明她心虚吗？
　　她之前认识的陈孜艺是这种人吗？
　　会开这种黄涩笑话吗？
　　不是生人勿近的高岭之花吗？
　　徐娟递出手中的果汁，说道：“喝我的……”
　　但程明已经跑远了，可怜的程明在不知情的情况又错过一次机会。
　　体育课的后一节是劳技课，发了一本薄薄书，老师没来，相当于自习课。
　　陈孜艺理所当然地坐在程明身旁的空位上，一边写着今天刚布置的数学作业，小声说道：“程明，现在我们要在学校里假装男女朋友，知道了吗？”
　　“没必要吧，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明天就谣言满天飞了。”
　　而且会越传越离谱，绝对不是亲了嘴唇，而是热吻什么的。
　　“如果不要好好地装下去，你以为别人会看不出我们是装的吗？就算他们看不出来，也会以为我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痕，他们有机可乘，我隔天就会被继续骚扰，你没有了我的庇护，说不定会被当做玷污女神的渣滓在学校外被盯上。”
　　“好麻烦。”
　　“在学校里，和其他同学面前，你要叫我小艺，而我会叫你小明。”
　　“听起来就像是小姨一样。”
　　陈孜艺一拳打在程明的肚子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明，小姨的铁拳舒服吗？如果你连声调都不会，我可以把你打回小学一年级重修。”
　　从初三重生就差不多了，要是小学一年级还得了，涩涩的大脑装在不能反应的小身体里，程明绝对会被憋死的。
　　“我再给你一次重整语言的机会。”
　　“小艺。”
　　“嗯，小明。”
　　“然后，我给你戴上的红绳，你要好好地戴着。”
　　“这么高调不好吧？”
　　“就是要让别人看见才好，而你在学校里名草有主，其他女孩子也不会来靠近你，算是变相地保护你，让静静放心。”
　　最危险的是你好嘛。
　　就这样，开学仅第二周，程明平静的校园生活泛起一丝波澜。


第220章 火上浇油
　　心情忐忑的程明跪坐着，接通了静静的来电。
　　“哥哥，你为什么跪在沙发上打电话？”程黎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换个姿势坐坐。”
　　肯定有什么猫腻，总感觉今天晚上的哥哥有点不对劲。
　　“那我先去洗澡了，你也不要熬夜，早点睡，晚安。”
　　“嗯，晚安。”
　　静静没提及陈孜艺的事情，程明也没主动去说。
　　还不知道吗？还是假装不知道，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啊。
　　陈孜艺不是说自己会说吗？
　　张佳佳被一瓶汽水给收买了？哪有这种好事。
　　“陈孜艺，你还没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静静？”
　　“没啊，打算周五晚上再告诉她，免得她心神不宁，这几天都没办法好好上课，你周末有两天的时机安慰她，把话说清楚，我考虑的周全吧？你这个笨蛋该不会主动跟静怡说了吧？”
　　“当然没有。”
　　“真不老实啊。”
　　“随你怎么说，但我们还得跟张佳佳说一声吧，免得她告密。”
　　“我已经和她聊过了，她表示理解，然后臭骂了你一顿。”
　　“要是静怡因为我而吃醋，你们的关系更进一步，记得请我吃好吃的，我可是你们的大媒人。”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就这样吧，希望我没事。”
　　要想与静静更进一步，只剩下负距离这个选项吧。
　　“最坏的结局就是你丢掉一个女朋友，大不了我赔你一个就是了。”
　　“才不要，你不知道我家和静静家的关系吗？要是分手，我立刻被赶出家门。”
　　“男人迟早要成家立业，和父母分家的，就当是这一天提前了。”
　　“就这样吧，晚安。”程明把后面两个字咬得很重，从而宣泄我的不满。
　　“小明，你应该叫我什么？”
　　“陈孜艺啊？”
　　“我不是你的同学？”
　　跟我咬文嚼字是吧。
　　“我记得你说的是在学校里和其他同学面前，先不说其他同学里没有包括你，你现在也没站在我面前吧？”
　　“可惜，我是故意给你锻炼的机会，希望你明天在学校里能乖乖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晚安，小明。”
　　不管是之前的过家家，还是现在的假男友游戏，陈孜艺都玩的很起劲啊。
　　“哥哥，你和陈姐姐有什么事情瞒着静怡姐吗？”
　　“其实就是……”
　　也没必要瞒着妹妹，迟早要说的，妹妹还知道程明跟叶媚的事情呢。
　　“陈姐姐是想假戏真做？”
　　“谁知道呢。”程明摊手说道。
　　“哥哥和叶媚也纠缠不清，哥哥变成电视里的坏男人了吗？”
　　“呃，大概吧……”
　　真是教坏小朋友。
　　“没事没事，就算哥哥被静怡姐甩了，被爸爸妈妈赶出家门，我也会一直陪着哥哥的，当你的女朋友也可以哦。”程黎摸着程明脑袋安慰道。
　　“轮不到你来安慰我，还有，兄妹是不行的，要我说多少次才行啊。”
　　程明刚站起身子，小腿一抽，又摔回沙发上。
　　“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跪久了，腿麻了。”
　　“那我帮你揉揉，像我这么懂事的妹妹可不多见。”
　　程黎坐在程明的后背上，捶着他的大腿。
　　白跪了，就当是给周六锻炼了。
　　第二天一早，班级里的气氛并没啥变化，就是班长周莉和部分女生看程明和陈孜艺的眼神不对劲。
　　周莉会不会因为对陈孜艺的对抗心，而跟她抢男人呢？
　　还是去跟班主任和教导处的老师打小报告。
　　怎么想都是后者的可能性高一点。
　　经过一天的发酵，算是彻底引爆了，谣言也是越传越离谱。
　　什么两男生为了高一女学生在食堂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甚至有学长和学弟干架的版本，但女主角是陈孜艺这一点是没变的。
　　有的信，也有小部分不死心的人觉得程明和陈孜艺是在逢场作戏。
　　不同于班级里上一对曝光的情侣，程明和陈孜艺的级别可比他们要高太多了，讨论度也更高。
　　“程明，真有你的，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大哥，牛，都把班花搞到手了，没有被其他班级的人摘走，太好了。”
　　班级和程明关系算是比较不错的几个男生拍着他的肩膀，羡慕嫉妒恨地说道。
　　叫程明大哥，叫陈孜艺的时候就变成大嫂了。
　　尤其是陈孜艺收作业的时候，叫得更甜。
　　“希望大嫂网开一面，下节课再收作业。”
　　“作业面前人人平等，你叫大嫂也没用，这是你大哥程明的作业，用完记得还我。”
　　“谢谢大嫂。”
　　程明和陈孜艺在班级里出双入对，就差没一起上厕所了，偶尔加上一个徐娟。
　　如果陈孜艺不需要收作业去办公室，课间休息时间就坐在程明的座位上折纸飞机玩。
　　班级的门口和窗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安静。
　　虽然来找陈孜艺和程明的人是没了，却有不少好奇的人来看看程明和陈孜艺何许人也。
　　照这个节奏下去，迟早传到老师的耳朵里去吧，动静太大了。
　　但新鲜感过去以后，又有其他热点事情冒出，沦为谈资，大家自然回去关注新事件。
　　程明好不容易熬到周五的下午，在想着今晚去找静静下跪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高一十一班的程明给我滚出来。”
　　嘹亮的女声刺破课间的喧嚣，还带上具体班级，听起来来势汹汹。
　　“小明，有女生找你哦，明明都有我这个女朋友了，还满足不了你吗？我要吃醋了。”陈孜艺装模作样地说道。
　　“可别酸死了。”
　　这两个女生，程明有印象，是经常和叶媚在一起的。
　　“你们是叶媚的朋友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难道是叶媚遇到了什么困难？
　　“渣男。”
　　“脚踏三条船。”
　　啪啪——
　　响起清脆的把掌声，打完就跑，留下一阵少女的清香。
　　一人一巴掌，猝不及防的程明结实地挨下了两巴掌，一脸莫名其妙。
　　而且哪来的三条船，别乱加啊，陈孜艺加上你们正好三个不知道吗？
　　她们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在火上浇油，程明只能庆幸明天就是周末了。
　　程明捂着残留着红印子的脸颊，灰溜溜地回到教室里。
　　“怎么被打了？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情？”陈孜艺好奇地问道。
　　“鬼才知道啊，可能是给叶媚出头的。”
　　“哦，这就说得通了，别捂着脸，给我看看。”陈孜艺抓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不给。”
　　“快点松手，我就看一眼，看看你的脸有没有破相。”
　　“打两个巴掌而已，怎么可能破相啊。”
　　陈孜艺步步紧逼，程明则宁死不从。
　　程明的后背靠在墙壁上，陈孜艺轻盈的身体压在程明身上，坐在程明的大腿上，一阵乱扭，淡淡的少女飘了过来。
　　陈孜艺终于扒开程明的手，两人坐在长凳的边边角上，失去平衡的长凳翘起，两人连同长凳一起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轰隆——
　　发出巨大的响声，扬起灰尘。
　　正在写作业的周莉「咯噔」一声，手中的笔穿透作业纸。
　　差不多得了，你们把学校当成什么地方了。
　　程明和陈孜艺拍着臀部起身，陈孜艺背对着程明问道：“我后面还有灰吗？帮我拍一拍。”
　　“好呀。”
　　程明重重地拍打着陈孜艺的臀部，正好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陈孜艺故意紧绷着臀部，程明打了三四下就停手了，在班级里还是要收敛一点。
　　“我也帮你拍灰。”
　　不待程明拒绝，陈孜艺的手已经落在了程明的臀部上。
　　陈孜艺也是个记仇的，下手毫不留情。
　　手上沾着灰的陈孜艺抹过程明的脸颊笑道：“就像小花猫一样。”
　　上课铃响起，数学老师拿着教材走进教室。
　　真不知道学校为啥把数学课安排在下午。
　　程明扶起长凳坐下，立刻弹跳站起。
　　好疼啊。
　　刚才那一摔，他垫在下面，摔得比陈孜艺严重，再加上陈孜艺的「爱抚」，后面已经开花了。
　　数学老师问道：“程明，你为什么站着？没椅子吗？”
　　“老师，我很困，这节课想站着上课。”
　　此语一出，不少人都在捂嘴偷笑，包括陈孜艺。
　　还好程明坐最后一排。
　　站了小半节课，程明才偷偷坐下。
　　放学铃响起，程明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校园生活啊。
　　“小明，还不走吗？你得去接小黎放学吧。”陈孜艺戳着程明的脸蛋问道。
　　“我在等人，今天是周五，可以稍微晚一点点去接她们。”
　　就一点点。
　　“太好了，呼呼，赶上了，你还没走……”背着书包的叶媚气喘吁吁地扶在门框上说道。
　　程明说道：“果然来了啊。”
　　“诶，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明明没说过。”叶媚诧异地反问道。
　　“我猜的，毕竟你的朋友们……”程明摸着脸颊说道。
　　“对不起，她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你，真的非常对不起。”叶媚鞠躬道歉。
　　程明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我被打了也是活该吧，反正我脸皮厚不疼。”
　　“是吗是吗？你的脸皮真有那么厚吗？快让我捏捏。”
　　陈孜艺从背后伸过手来掐程明的脸蛋，看起来十分亲密。
　　“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叶媚轻咬下嘴唇，攥紧衣角，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是不是，其实是这样……”
　　程明简单地说明了下情况。
　　叶媚松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这样，我跟她们说，你的女朋友在一中，和陈孜艺的事情有隐情，一定是被误会了，结果她们就……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小明！不是说好了要保密吗？违约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陈孜艺拉长程明的脸蛋说道。
　　“没关系，叶媚不会乱说的。”
　　“你对她这么放心，你们之间该不会有一腿吧？”陈孜艺狐疑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这种人怎么会配得上小明。”
　　“小明？叫得这么亲密，还说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这只是青梅竹马间的称谓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哦，你也是青梅竹马啊。”陈孜艺戏谑地说道，“都是青梅竹马，差别咋这么大呢。”
　　“我的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再见。”
　　被说到痛处，叶媚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等一下……”
　　程明还想问问她的近况来着，不过看面色，应该是有好好吃饭。
　　“小明，你只要是个青梅竹马就不放过吗？”
　　“只是青梅竹马间的关心罢了。”
　　略加一丝丝利用者的怜悯，叶斌松开庭定罪宣判，还要两三个月左右吧。
　　这种大新闻，还会上报纸，到时候就会人尽皆知，现在只有少部分有消息的人知道。
　　叶媚的生活还没进入噩梦状态。
　　“小明，如果十年之后，我们还是好朋友，那我们也算青梅竹马吗？”
　　“你之前的观点不是青梅竹马之间没有好结果吗？怎么现在又想成为青梅竹马了？”
　　“我说的是朋友，朋友的那种！我们算不算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得自幼一直陪伴长大的男女才算吧，我们初三才认识，初三的你幼吗？”程明瞥了一眼陈孜艺的胸口说道，“某个地方倒是挺幼的。”
　　程明率先举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
　　陈孜艺举起拳头，又放下，牵起一旁看戏的徐娟说道：“徐娟，我们走，别理他，你要小心小明，他老盯着女孩子的胸部看。尤其是我们这种贫乳，他最喜欢了。”
　　喂喂喂，你别乱说话啊，程明这一周还打算让徐娟监督自己早睡呢。
　　也别随便改变别人的性癖，程明只要是女孩子的胸就可以了好嘛，老博爱党了。
　　徐娟回头看了程明一眼，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双手再托一托。
　　完蛋，她绝对误会了什么。
　　程明最后还是决定在晚上去见静静。
　　比起陈孜艺和张佳佳来说，程明觉得还是他自己来先说清楚好点。
　　程明就守在静静家楼下，等她晚自习结束。
　　“小明，你怎么来了？”林静怡欣喜地问道。
　　程明张开双臂说道：“太想你了，就来见你。”
　　林静怡搂着他的脖子说道：“你骗谁呢，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当面跟我说才来的，不然怎么开学都两周了才来见我。”
　　是你说学习时间很宝贵，叫我不要浪费的吧。
　　女孩子的心思可真难猜。
　　程明再再再解释了一遍。
　　“哦，原来二中那个男生说的是你。”
　　“啊？我的事迹都传到一中去了？”
　　没这么快吧，毕竟手机还没普及，论坛也只在大学里活跃。
　　“就是为了追女孩子放弃一中的。”
　　“那还有追男孩子放弃一中的呢。”
　　扑哧——
　　程明和林静怡相视一笑。
　　“我爸妈知道你来了吗？”林静怡问道。
　　“不知道，没敢上去拜访。”
　　“那我得赶紧回家，不然要被妈妈唠叨，还得洗个澡。”
　　林静怡踮起脚尖，凑上嘴唇，程明低下头去，还没触碰到一起，林静怡就用手指头挡在两人的嘴唇之间。
　　林静怡松开程明的脖子说道：“先留着吧，明天，准时准点，一个人来见我，知道吗？”
　　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吧。
　　“是。”
　　程明目送静静上楼，挠了挠头发。
　　她听完，没生气，也没发怒，但却更加可怕。
　　要先准备一块搓衣板，还是键盘好呢，榴莲就算了。


第221章 良方
　　“赵磊，和同学相处得怎么样？”程明问道。
　　“还行吧，白天上课，下午的课要是结束得早，就一起去网吧上网，我还介绍游戏给他们玩。”
　　赵磊已经不是当初的游戏小白，虽然和高玩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在许多只需要时间和氪金，不吃技术的游戏里，也是能独挡一面的。
　　“今天要吃顿晚饭再走吗？上一周都不知道你们来了，没好好招待你们。”赵磊跃跃欲试地说道。
　　程明打趣说道：“你在学校里学了什么新菜吗？就想招待我们。”
　　“没有，两周下来，完全在练烹饪基本功，完全没想到会这么累，手都起茧子了。”
　　“打好基础了，才有资格去选择中餐西餐，各种菜系。”
　　程明将目光投向林静怡，留不留下来吃饭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唔，还是等国庆节的时候再来玩吧，带上小黎一起。”正在陪赵怜玩的林静怡稍加思索后说道。
　　要是留在这儿吃过晚饭再走，小黎肯定会知道他们周末在老宅里幽会。
　　“你们家的稻田打算国庆的时候收割吗？”
　　赵磊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和小怜放假了可以帮忙。”
　　“那我也来帮忙，总不能白吃白喝。”程明抬起手臂，秀着肌肉说道。
　　“不用不用，我家里没种那么多水稻，我爷爷在这段时间里会帮村里其他人收稻谷，村里人也会帮回我们，晚上请帮农活的吃一顿，还会在店里买烟酒，关门比开店的时候赚的还多。”赵磊哭笑不得地说道。
　　“这是好事，以后逢年过节还能卖点香烛、鞭炮、纸钱之类的。”
　　“以后没那么好赚了，村里原本那家小卖铺看我们店进什么货，他也进什么货，价格都一模一样，跟他家关系好的，都跑到他家的店铺消费去了。”
　　“习惯就好，明溪村虽小，但还是能容得下两家小卖铺的。”
　　聊的有些久了，林静怡鼓起脸颊，拽着程明的手臂，走出店铺说道：“小明，我们该去学习了，待会再见。”
　　“静怡姐再见。”
　　赵怜乖巧地站在门口道别。
　　“小怜居然没黏着你。”程明诧异地说道。
　　“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小黎则是懂得太多了。”
　　程明头疼地说道：“确实是有点懂得太多了。”
　　竹席冲洗完就挂在屋子里晾着，林静怡凑上去闻了闻说道：“好像没怪味了。”
　　“要是还有怪味就糟了。”
　　“今天又要再洗一次好麻烦。”
　　林静怡取下竹席铺在床上。
　　“嫌麻烦就去开旅馆开个钟点房好了。”程明坐在床沿边上说道。
　　“才不要，浪费钱不说，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更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偷听和偷拍，这里挺好的。”林静怡坐在程明大腿上，说道，“小明，抱着我。”
　　“好。”
　　程明的双手环过静静的腰肢，在腹部扣紧。
　　“抱紧我。”
　　程明把鼻子埋在静静的脖颈上，勒紧双手。
　　“再紧一点。”
　　“静静，那个……你不生气吗？”
　　程明昨晚毫无保留地坦白了一切。
　　考虑到陈孜艺和张佳佳说的两个版本，程明也不敢有保留和篡改，免得相互间对不上，只会弄巧成拙，让他与静静之间产生裂痕。
　　林静怡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这着面，扯着他的脸蛋说道：“怎么可能不生气啊！非要我大哭大闹、失去理智，吵着和你分手才满意吗？”
　　“这个我当然不希望。”
　　“哼，我才不会让陈孜艺的奸计得逞。要是我和你分手，不就正中了她的下怀吗？让她从假女友升级成真女友了。”
　　“哦，原来还可以这么理解啊。”
　　“只要我们还没结婚，陈孜艺都还有机会。”
　　“陈孜艺这么跟你说的？”
　　这相当于正面宣战了吧，程明可不想成为战场和战利品。
　　“没有，我猜的，不，就算我们结婚了，她也有机会吧？”
　　“这就有点吓人了，不至于吧……”
　　但这确实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
　　可惜程明结婚前就穿越了，没有理好静静和小怜，乃至妹妹的关系，没有丝毫的经验可言。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你们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亲嘴？”
　　“没亲啊，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脸颊而已。”
　　“哪里？”
　　“右边这儿吧。”
　　林静怡一口吻住程明指的地方。
　　“静静，在脸上留下吻痕的话，会出大事的。”
　　先不说学校里怎么办，程明都没法跟爸妈解释。
　　林静怡最后还是放了程明一马，醋味十足地说道：“你和陈孜艺接下来是不是要亲嘴唇。然后把我们做过的事情全都做一遍。”
　　“不可能做的啊，下周开学，我们说不定就要被当做典型，在全校里批评教育，我被打了那两巴掌太震撼了。”
　　“活该，谁叫你招惹那么多女孩子，果然，我们就应该在同一个学校里读书，就没有陈孜艺耍小花招的空间了。”
　　“一中校规那么严，应该没人敢谈恋爱吧？”
　　“怎么可能没有，一中的学生就不是人了吗？没有七情六欲了吗？被压迫的越严重，反而越想反抗，尝试越过禁忌的红线，尤其是普通班的学生。”
　　林静怡摸着程明的手腕问道：“这个是陈孜艺给你戴的那条？”
　　“不是，我另买的。”
　　程明怎么可能蠢到那个地步，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啥区别。
　　“我的呢？”
　　“没发现我今天戴了两条吗？”程明晃着手臂笑道，脱下其中一条，给静静戴上。
　　“你这是跟陈孜艺学的？”
　　“我们独处的时候就别提她了，我现在只能给你戴这种便宜的小玩具，以后就给你戴戒指。”
　　“小明，我不要戒指，我现在只想要你，你的全部……”
　　程明不停地索取着静静的身体，来缓解她心中的不安，情债只能肉偿。
　　“哥，我去找林姐姐问问题。”赵怜怀抱书本说道。
　　“这丫头，刚才不问，现在才去，不会打扰到他们学习吧？”
　　赵怜蹑手蹑脚地靠近老宅，大白天里，却像是个小贼一样。
　　果然，程明哥和林姐姐又在干这种事情。
　　啊啊啊，又来看了。
　　赵怜把书本夹在双腿间，有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渐渐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第222章 勇者斗恶龙
　　一周不见，每天仅有一分钟不到的电话聊天，越是不见，就越是想念。
　　明明就在同一座城市里，却还是有种种限制，哪怕见面了也不能随随便便亲热。
　　一直忍到这市郊的小村落的秘密基地里，才没有其他人的干扰，可以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不觉羞耻地互诉肉麻的情话。
　　为了消弭静静心中的不安，程明更是拼尽了全力。
　　林静怡甩着红扑扑的小手，抱怨道：“手好酸，累死我了。”
　　“辛苦了。”
　　本应是享受一方的他也没舒服到哪里去就是了。
　　“明明我们比谁憋尿更厉害的时候，打了平手，到了这里，我却输得一塌糊涂。”林静怡心有不甘地说道。
　　因为到这个领域就是降维打击了啊，是程明的主场。
　　学习上我唯唯诺诺，干坏事我重拳出击。
　　“这两件事情没有可比性吧？”
　　“怎么没有？弱点、过程中和失败后的耻辱感都差不多。”
　　“硬要这么说也有点道理。”程明把下巴抵在林静怡的肩头上说道。
　　特殊体质的人做一件事情等于做两件。
　　“小明，是我无法让你心动吗？还是我的魅力不足？”
　　“咳咳，当然不是你的魅力不足，而是我太强，你太弱了，这才第二次，你以后会越来越强的，相信我，只要你的经验值不断累加，你就可以升级了。”
　　“我是第二次，你就不是第二次了吗？是不是有别的女孩子帮你锻炼过了？总感觉你做这种事情很熟练。”林静怡嗅觉敏锐地质问道。
　　“诶，这怎么可能有啊！”
　　至少这一世里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强？总归有一个理由吧。”
　　“那个怎么说呢，你只用手攻击的伤害可能不够？”
　　“伤害不够？”
　　“因为我皮糙肉厚，防御力比较高，假如我的耐力，也就是hp是100点吧，你用手，每秒只能造成一点伤害，要用一百秒才能干掉我。”
　　“我感觉自己用了不止一百秒，都快十分钟了。”
　　“但如果你用其他武器的话就能对我造成成吨的伤害。”
　　程明慢慢引诱地静静，把她变成一个「坏孩子」。
　　林静怡好奇地追问道：“什么武器？”
　　程明在静静耳旁小声说出身体的一些器官名。
　　“变态！那些地方怎么可以……”
　　“手都可以，那些地方为什么不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很脏啊。”
　　“洗一下不就好了。”
　　“我攻击力低的原因找到了，是因为我用了新手武器。但你也是用木棍的，伤害为什么这么高？不止因为是我防御力低的原因吧！”
　　木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玩勇者斗恶龙呢，但确实是在斗恶龙。
　　“这个嘛，因为我的知识储备比较丰富，看了很多那方面的视频，武器熟练度不在一个等级上。”
　　“我就知道，你家里肯定放了很多那种不干不净的碟片吧？小明，如果用你的矛攻击我的盾会怎么样？会是谁赢？”
　　“咳咳，这当然是我赢。”
　　“我不信，要试试看吗？”
　　静静的话宛如恶魔的低语，程明确实有点心动，但现在还不行。
　　与小黎还差临门一脚，算也不算。
　　程明曾粗暴地夺走过徐娟的第一次。
　　那一次的体验可以说是极差，没有经验、没有情调、更没有前戏，结果就没有后续了。
　　至于小怜，与其说夺走，还不如说是程明被迫夺走，依旧是没有准备的一场战。
　　对待静静，程明慎之又慎，希望她能有一个美好的回忆，有仪式感一些，而不是脑子一热、身体一动就没了。
　　要好好地负责，就不能只用一个头思考。
　　“你自己说的结婚才可以做吗？忘了？”程明抱着静静，打趣问道。
　　“不甘心，只有我一个人在享乐什么的，等到我们结婚那一天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你早就被不知道哪来冒出来的女孩子给抢走了。”
　　“对我稍微有一点信心啊。”
　　尽管程明可能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
　　“那至少让我升级一下武器，我不想再用木棍，我已经不是新手了。”
　　才两回啊，妥妥的新手好嘛。
　　林静怡坐在程明的腹部上，背对着他。
　　程明只看着她细嫩柔滑的后背以及有点肉肉的腰肢。
　　程明忍不住伸出双手，戳了一下她的侧腰。
　　“啊，不许搞偷袭！这是犯规的。”身体微颤的林静怡回头娇嗔道。
　　“第二回合开始，我先攻。”
　　林静怡俯下身子，动用了威力极大的凶器。
　　“等一下，今天不是做过了吗？还要做？”
　　“不行吗？”
　　“不行啊，我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他又不是铁人，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尤其程明正处于泉水复活的虚弱状态，现在防御力大减。
　　“说不行的意思就是要的意思。”
　　“这是我的台词吧？”
　　“你的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嘛。”
　　“别学反派一样说话啊。”
　　人这种生物果然是没有极限的，逼一逼就有了。
　　离开明溪村前，途经赵磊家的小卖铺。
　　“你们真的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都这个点了，我正准备回去准备晚饭。”赵磊问道。
　　“不了不了，已经很晚了，我们得赶快回去，不然要被骂了。”
　　静静做完，程明自然也得让她尝尝自己的厉害。
　　男孩子自带的武器确实比较少，在棍棒被默认ban的前提下，程明只能继续用木棍征战，但对于程明来说也够了。
　　多赛一轮，再加上打扫战场，天色已近黄昏。
　　“怎么没看到小怜？”林静怡疑惑地问道。
　　这两周都有些不习惯，或者说不对劲，小怜似乎真的不太黏她了。
　　和林静怡迷恋和程明做那种事情，都没时间陪小怜玩也是原因之一吧。
　　“她回去洗澡了，我顺便让她淘米煮饭。”
　　“哦，那替我跟她说声再见，跟她说声抱歉，就说下一次一定陪她一起玩。”
　　“好，再见。”
　　程明将林静怡送至楼下，正欲转身汽车离去，林静怡喊道：“小明，明天早上来我家学习。”
　　“林叔叔和任阿姨不在家？”
　　“在家啊，在家你就不敢来了？我们又不干坏事，是真的学习！爸爸妈妈今天中午还问你怎么都不来我家玩，怀疑我们是不是吵架分手了，明明我们一直用电话联系的。”
　　“这我可得去露个脸。”
　　“小怜要来的话就让她跟来吧，免得她想七想八。”
　　“知道了。”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还得在妹妹面前演戏吗？


第223章 不哭不笑
　　“哥哥，你去哪里瞎玩了？这个点才回来，要不是我跟妈妈说情，给你留着，你连剩饭剩菜都没有。”
　　“我和静静学习去了。”
　　“真的？搁这骗三岁小孩呢，都周末了还学习。”
　　“真的，高中生就这样。”
　　程明也没说学习什么知识来着，那种知识也算知识。
　　“既然是去学习，为什么要瞒着我？”
　　“没有瞒着你啊，你不是睡着了吗？”
　　“你不会叫醒我吗？我又不是非得睡饱饱才行，下周带上我一起，初中生也要开始好好学习。”
　　“不用等下周，我们明天还要再学习一次，饿死我了，先吃饭先吃饭。”程明捂着肚子说道，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了。
　　还是做过头了啊，应该多留点时间的。
　　程黎钻到餐桌下，趴在程明的大腿上，问道：“哥哥，你知道我这顿晚饭是怎么吃的吗？”
　　“用嘴吃呗。”
　　“废话，当然用嘴啦，但是妈妈把我不喜欢的蔬菜都夹到我碗里，哥哥你又不在，我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程黎捶着程明的大腿，泫然欲泣地说道。
　　“挺好的，看来我以后要经常晚点回家吃饭。”
　　“哥哥！”程黎拧着程明大腿肉喊道。
　　“好了好了，我和你开玩笑的，以后会准时准点回家吃饭的。”
　　程黎吸了吸鼻子问道：“怎么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哥哥你洗澡了？”
　　“嗯啊。”
　　“为什么这么早洗澡？”
　　“感觉身上有点黏乎，不舒服，就先去冲了个澡。”
　　虽然妹妹闻不闻得出那股异味，但程明还是保险起见，结果就是没能赶上饭点。
　　“为什么身体会黏乎？”程黎突然警觉地问道，这么糟糕的词语。
　　“因为流汗了啊。”
　　“为什么会流汗，不是说去学习的吗？该不会和静怡姐做了会生小宝宝的事情吧唔……”
　　程明连忙捂住程黎的嘴巴，老爸老妈和徐娟都在不远处看新闻，好在电视声音够大，掩盖掉了他们这儿的小动作。
　　“你乱说什么啊，就是学习之余也要活动活动身子。”
　　妹妹不但看了那些视频，也从生物上学习了小宝宝是怎么来的，可以说是非常糟糕。
　　要是被爸妈知道任何一点，程明都将狗腿不保。
　　“哥哥你干嘛啊！”
　　程明松开妹妹的嘴，把筷子放在嘴唇上，低头说道：“嘘。”
　　“所以哥哥和静怡姐做了吗？”
　　“当然没有啊，我们还是学生呢。”
　　也只差生孩子的那部分事情就是了。
　　程黎凑上脸，触碰到了程明那油腻反光的嘴唇。
　　“小明，吃饱后记得把桌子收拾一下。”老妈突然喊道。
　　受惊的程黎一头撞上桌子，桌面上的碗盆一阵震动。
　　“哦哦！我知道了。”
　　程黎的膝盖跪在程明的脚背上，双手抱着脑袋，趴在程明的大腿上，悲鸣道：“好痛。”
　　“谁叫你没事往桌底里钻。”程明轻揉着程黎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
　　这死丫头在玩什么啊，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危险吗？差点没被她吓死。
　　程明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摸着头，以一种很没品的姿势吃着饭。
　　要是平常，肯定要被老爸训一顿的，另一只手要拿着碗之类。
　　不对，妹妹的这个姿势更糟糕吧，把头埋在那个地方。
　　不管怎样，妹妹总不可能突然啜上一口，咬咬嘴巴什么的已经是极限了。
　　满血复活的程黎张开双臂朝沙发跑去，枕在黎英的大腿上，说道：“妈妈，让我听一听肚子里的小宝宝。”
　　“怀孕又不是养花种草，就算你天天听，我的肚子也不会那么快长大的。”
　　“我要和将来的弟弟妹妹打好关系。”
　　“是是是，你们都要乖乖的。”黎英宠溺地说道。
　　程明孤独一人吃饱，再把自己的碗筷洗好，顶着妹妹幽怨的目光和徐娟离去。
　　程明骑摩托车，徐娟骑自行车。
　　并道而行，速度不快，有种让程明想起自己和静静晚自习回家的感觉。
　　当然，差别很大。
　　徐娟不会主动找话题，有问才答。
　　一路上基本都是沉默，更不会像静静那般被程明挑逗之后，恼羞成怒地用自行车前轮去撞摩托车。
　　程明享受着两人间的宁静时光。
　　那件事情要试试吗？让徐娟叫自己准时睡觉的计划。
　　刚和静静温存过，就动歪脑筋。
　　男人啊，男人。
　　但妹妹和连姨都不在新家的日子里，一周才一次机会，一个月也就四次。
　　错过这一次就只能等下一周了，马上就是国庆节了，就试试吧，说不定徐娟只是开门，机械地叫一声：“十一点了。”
　　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程明每晚都会充当徐娟的家庭老师，时间差不多在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之间。
　　程明也不一次性讲太多，还要复习昨天的，巩固一下今天的。
　　没讲的题目就留到明天，免得徐娟消化不良。
　　徐娟做不出来的题目也基本都是难题。
　　对于学习偷懒的程明来说也有益处。
　　不过再高考一次实在是有点折磨，还得和静静考上同一所大学，难度系数倍增。
　　“徐娟，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咳咳……”
　　程明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徐娟停下笔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程明。
　　“其实我想要作息正常的生活，但你知道我这个人自制力非常差，没人管着就不行，有小黎在家的话，她还能监督我早睡，她不在家，我就开始不自觉了。”
　　“所以我希望你十一点的时候能来喊我睡觉。”
　　程明如同往常一样和静静、陈孜艺打完睡前电话，再打开电脑听听温师兄的妹妹温文尔雅的牢骚。
　　需要他处理的工作是越来越少，也说明了温师兄那边的人差不多吃透了他的代码、程序。
　　变轻松的感觉是不错，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不用求他，就说明他的重要性和存在感在降低。
　　离《传奇》工作还有两周，并非所有事情的进展都如程明计划的那般顺利。
　　温师兄工作室里的人手在增加，不再是小作坊。
　　同苦易，同甘难，都是刚毕业，甚至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哪里见过那么多钱。
　　程明让他们今后的外挂放弃小精灵助手的名号，换个马甲名，外挂的名声太大可不是一件好事，枪打出头鸟。
　　当然，这话是程明让温师兄以自己的名义说的，工作室里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指手画脚，程明来说这话，只会激起更多的不满。
　　一些人不同意，尤其是最早的伙伴。对于小精灵已经有感情，不愿放弃这个「品牌」。
　　温师兄的权宜之计就是分成两个工作室，老的工作室负责老外挂的维护，新工作室就做新的外挂。
　　裂痕已经产生，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大。
　　人心难测啊，好在温师兄的头脑是清醒的，并没有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程明可不希望他出事，毕竟他是唯一知道程明底细的人。
　　温文尔雅：“感觉工作室里变味了，以前通宵到早上，用抽奖程序抽一个人去买早餐的日子一去不返了，你快点做一个更厉害的东西唬住他们啊。”
　　“大姐，我才刚上高一呢，别为难我。”
　　虽然程明脑子里是有很多厉害的东西，但他一个人可不想做，非得累死他不成。
　　怎么说也得建个正规的软件公司，招一批程序员，他来提出产品要求。
　　这方面才是程明的优势所在。
　　不止软件，程明还想在硬件上有所作为，软硬不分家啊。
　　不过人才和钱，程明一个都没有，连可信任的人都屈指可数，一个沈筱姐完全不够用啊。
　　本来是想让温师兄那边的力量收割完一波外挂的红利，积攒本金就转型成软件开发公司。现在看来，有点难，还是自己找人开搞吧。
　　程明瞄一眼右下角的时间。
　　诶，已经十一点半。
　　一忙起正事，完全把不正经的事情忘一边去了。
　　徐娟没来吗？也是啊，她是听老妈的话，又不是听自己的话。
　　程明回头一看，发现徐娟已经在床上躺好，穿着拖鞋的双脚还踩在地板上。
　　什么时候来的？完全没看到啊。
　　又等他睡觉等到自己睡着了吗？
　　这个计划居然是可能的，程明错过多少次机会了。
　　程明先脱掉徐娟的拖鞋，把她的双腿抱到床上去，再伸入她的咯吱窝里，大拇指能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挪动她的身体躺好。
　　徐娟陡然地睁开了双眼，完全不是那种被人吵醒后的惺忪睡眼，与上方的程明四目相接。
　　气氛突然凝固。
　　还没睡？
　　那之前的也是装的？
　　完蛋了，全完了。
　　徐娟抓过程明的手摁在自己的胸部上，面无表情地说道：“喜欢？”
　　表白？
　　不对不对。
　　虽然重生后的程明不可避免地会更受欢迎一些，也在尽可能地提升徐娟的好感度，但这就表白了是不是有点突然。
　　“贫乳。”
　　“呃。”
　　说的是这个啊，陈孜艺果然把人给带歪了。
　　“不讨厌就是了。”
　　大的有大的好，只手难覆，小有小的好，只手可抓。
　　一直吃一道菜是会腻的，换换口味，就能一直保持新鲜感。
　　但程明现在有很多的问题，要先从哪一个问起呢。
　　“那个……你为什么让我摸你的胸？”
　　“因为你喜欢。”
　　“为什么我喜欢就让我摸呢？”
　　“房租。”
　　“蛤？”
　　“这是房租。”徐娟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头一次听说这种房租啊，我也没说过要收这种房租啊。”
　　“小怜和小黎。”
　　“她们怎么了？”
　　“她们的胸很小。”
　　“毕竟还没怎么发育嘛，当然小了。”
　　“我虽然没她们那么小，但不大。”
　　“你这个年纪才这点规模，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程明一直站着有点累，直接坐在徐娟身上也不好，侧着身子躺下，手还是被徐娟抓着。
　　“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啊？”
　　“我的胸。”
　　“应该算不讨厌吧……”
　　“不讨厌就是不喜欢，我要被赶走了。”
　　“不对，为什么不讨厌是不喜欢啊，不讨厌是喜欢才对啊。而且我不喜欢你的胸就要被赶走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个家可不是我说的话啊。”
　　这里面有很大的误解。
　　虽然老爸老妈都不住这边，但徐娟住哪里，可是老妈说的算，一言堂，怀孕期间限定。
　　“被喜欢就能留下来。”
　　“嘛，乖孩子总是比较讨喜的。”
　　“但我是讨人嫌的孩子，学习也不好，总是说错话，被骂。”
　　“然后我就不说话了，又被说不懂礼貌。”
　　“在院子里玩的时候笑得很开心，被人说死了爹也笑得出来，然后我就不笑了。”
　　“还被学校里的人当做扫把星，在我面前舞着扫把，又脏又臭的灰尘落在我的脸上。”
　　“在家里哭得很伤心，妈妈也会跟着哭，所以我也不哭了。”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一直给妈妈添麻烦。”
　　“我又要被赶走了。”
　　徐娟把身体缩成一团，抱紧程明的手臂，娇躯微颤。
　　“不会赶你走的，也不会有人赶你走，放心好了。”程明轻拍着徐娟的后背安慰道。
　　是程明所不知道的过去，却以这种方式说了出来，总归是一件好事。
　　这还是徐娟第一次打开话匣子。
　　“对不起，其实我让你十一点来叫我睡觉是我图谋不轨，想让你像军训那样发倦，直接在我床上躺下睡觉，我们就可以一起睡了。”
　　“一起睡是喜欢的意思吗？”
　　“你和小黎和小怜也一起睡了。”
　　“不喜欢不可能在一起睡觉吧。”
　　“还要亲嘴吗？”
　　果然不锁门的影响还是有的，徐娟作为门神，开门撞见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这个就不用了。”
　　虽然照这个节奏下去，好像也不错，但这可不是程明要的结局啊。如果这是美少女游戏的话，这个时候选择做，就是最普通的结局。
　　前世那种就是坏结局吧，但重生的程明肯定是要打出完美结局的啊。
　　不过他好像还是走歪了，重生已经是未解之谜，总不能还奢望带个存档和读档。
　　“不喜欢？”
　　“呃，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这种事情要双方都互相喜欢对方才行。”
　　“要赶我走吗？”
　　“都说了不会赶你走啦！”
　　不亲一口不放心是吧。
　　“这可是你自己要的。”
　　没有少女的娇羞和脸红，眼睁睁地看着程明落下唇印。
　　不管动情与否，嘴唇依旧是柔软的。
　　与徐娟亲嘴还是第一次。
　　“你以后可以不用再戴着面具做人，这里没人会再欺负你，我就坐在垃圾桶旁边，要拿扫把还得经过我的同意，你可以多哭一哭，多笑一笑，就算你笑了，大家也只会跟着你一起笑，没人会骂你的。就算你哭了，连姨也不会跟着你一起哭的，我们和连姨都会安慰你的。所以多哭一哭吧，憋着对身体不好。”
　　“嗯。”
　　徐娟的眼角微微湿润，并没有直接嚎啕大哭。
　　是被他盯着不好意思？
　　“我关下灯。”
　　程明起身关灯，徐娟还是抱着程明的手不放。
　　来吧，放声痛哭吧。
　　还是没哭。
　　“徐娟，你喜欢我吗？”程明问道。
　　“不喜欢……”
　　“说的也是呢。”
　　“但也不讨厌。”
　　“睡吧。”
　　“嗯。”


第224章 特训
　　程明久违地做了一个关于前世的梦，忆起前世的人和事，枕巾微湿。
　　他是被徐娟的读书声吵醒，有点正常的起床方式。
　　程明当然期待过不正常、不健全的醒法。
　　不过除了妹妹，也没人会做那种事情了吧。
　　徐娟屈膝坐在床头上，一手捧着英语书，另一只手抓着程明的手掌摁在自己的胸口上。
　　但程明的手掌早就麻了，没有知觉，他能申请换只手吗？
　　发现程明醒来，徐娟停下背书，侧头望着他。
　　“没事，你继续背你的，不用管我，有一种在学校上早读课的感觉，容易睡回笼觉。”
　　徐娟在学习方面是肉眼可见的努力，甚至连唯一的娱乐——看小说都放下了。
　　她想当个好孩子，不被赶出家门。
　　自从她的父亲去世后，从家里被赶回到娘家，母亲再嫁，尽管没嫁过去，对方就出事了，但影响更加恶劣。
　　不想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不给妈妈添麻烦。
　　只要学习成绩好就能当个好孩子，徐娟应该是这么想的。
　　但在学习之前，应该先学会笑和哭这种基本的情绪表达才对。
　　主意打定，开始特训。
　　程明撑起身子，先看了一眼时间，还早，把手搭在徐娟的肩头上，一本正经地说道：
　　“徐娟，学习固然重要，但在此之前，你应该学会做一个正常的人，或者说做回自己。”
　　“如果你爸在天堂里看着你，肯定也不希望你整天面无表情的，把什么心事和情感都憋在心里，而是希望你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
　　“想夺回自己的表情和情感吗？想的话，我就帮你。”
　　“不用勉强自己，就算你不答应，想要保持现状也挺好的，我不会也不敢把你赶出家门，我没那个权力决定你们的去留，倒不如说我更希望你和连姨能一直留下来。”
　　程明不想把自己的意志和想法强加给徐娟，而是想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否则，程明做的事情和前世又有什么区别，强加的善意是善意吗？还是私欲。
　　“点头就是yes，摇头就是no。”
　　徐娟注视着程明的瞳孔，似乎想从他深邃的双眸里探明真意。
　　徐娟微微颔首。
　　“是想要改变的意思对吧？”程明再次确认道，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啰嗦了，但对待徐娟就是要这么小心翼翼。
　　徐娟重重点头。
　　“好，我接下这个任务了。”
　　“哭的话不太好，我们就先从笑学起吧，很简单吧，看我的脸。”
　　程明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自然的微笑。
　　“你也来一个。”
　　徐娟歪着头，眨着眼睛，嘴唇完全没动。
　　两人就这么干瞪着眼。
　　程明指着嘴角说道：“笑。”
　　徐娟有样学样，放下手头上的书，大拇指和食指落在嘴角上，向上扬起，说道：“笑。”
　　“呃……”
　　物理层面上来说确实是笑，但一点笑的感觉都没有啊。
　　“要更自然，发自内心的那种笑容才行。但要突然笑起来确实有点强人所难，讲笑话，听相声，或者看小品和搞笑电影之类的。”
　　但程明不是会讲笑话的人，肚子里也只有几个低俗幽默的黄段子。
　　无法逗笑徐娟，还会降低自己的风评，但他还有风评这东西吗？
　　不管，上了。
　　程明说完，徐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程明拉下眼皮，吐着舌头做鬼脸，徐娟也毫无反应。
　　也是呢，她又不是小宝宝，一逗就笑。
　　程明浑身上下泛起挫败感，不然就这样认输。
　　既然如此，程明只好使出必杀技挠痒痒。
　　“看招看招。”
　　从咯吱窝到侧腹再到脚底板。
　　程明挠脚底板时，徐娟不肯松开程明的另一只手。
　　程明又不能背对着徐娟，他要时时盯着徐娟的面部表情，免得错过昙花一现的笑容。
　　程明只好坐在徐娟的一条大腿上，抬起她的另一条腿。
　　先是隔着袜子挠了一通，徐娟镇定自若、稳如大山。
　　程明脱掉袜子再挠，倚靠在床头的徐娟开始有反应了，娇躯微颤、紧咬牙关。
　　程明加快手速，说道：“不用憋着，想笑就笑吧，笑出来就好了。”
　　可是挠到程明手臂乏力，也不见徐娟的嘴角动一下。
　　“肚子饿了。”
　　程明朝着徐娟的方向倒下，下巴枕在她的肩头上。
　　也不是没有收获，脚底板确实是徐娟的弱点，至少程明还是第一次看她有所动容。
　　有突破点就好办，接下来就靠水滴石穿的毅力。
　　出血那一次都没见她有这么大反应，但前世和现在不可一概而论。
　　前世的徐娟显然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
　　休息完毕、回过神来的程明起身说道：“起床准备早饭了。”
　　徐娟死死地抓着程明的手摁着胸口不放，一同站起，奈何一条腿被程明坐了半天，另一条腿也被挠得痉挛，使不上力气，还有点抽筋，双膝直直下坠。
　　程明立刻搂住徐娟的腰，扶着她站好。
　　有点做过头了。
　　“怎么样？能走路了吗？”
　　程明慢慢地松开徐娟的腰肢，两人一起下床穿鞋，亦步亦趋地走出房间，走进浴室里。
　　“那个……你差不多该放开我的手了吧？”
　　要说早起的第一件事情，那肯定是上厕所啊，他总不能当着徐娟的面脱裤子吧。
　　“房租，对房租已经收购了，今天的份就到这里吧。”
　　程明扒开徐娟的手，解放被囚禁的右手，将她推搡出浴室，锁上门说道：“你也去刷牙洗漱吧。”
　　房租这个误会，也不一定要解开吧，将错就错。
　　男人不变态还是男人吗？
　　程明倒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他的目标是不留遗憾，不辜负爱他的人，也不违背本心。
　　重生一回，还戴着道德包袱故步自封，岂不是太可惜了。
　　吃过简单的早饭后，程明问道：“对了，要跟我一起去静静家学习吗？”
　　反正是去学习的，静静也比程明会教人。
　　徐娟先是摇头。
　　“不用怕给我们添麻烦，静静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关于程明在学校里的事情，这样子，静静就收集了四个人的口供。
　　徐娟这才点头答应。
　　程明没特意跟徐娟对口风，生怕她被问到：“是小明这么教你说的。”
　　然后她「嗯」的一声，就全完了。
　　看似不说话、口风最紧的人，其实最藏不住秘密。


第225章 妹妹与青梅竹马的战场
　　“哥哥，怎么连徐娟也来了？”程黎纳闷地问道。
　　“一起学习啊，徐娟和我跟静静都是同级生。”
　　“你们靠得也太近了，分开一点。”
　　程黎钻进程明和徐娟中间，物理隔开两人。
　　是错觉吗？哥哥和徐娟之间的气氛好像有点不一样，但从两人的表情上看不出啥异常。
　　程明载着两人来到静静家，穿着及膝长裙的静静开门迎接。
　　“早上好，请进。”
　　林静怡越过程明和程黎，看到后面的徐娟，有些错愕，但也在意料之中。
　　林静怡的头发柔顺、刘海上别着发卡，隐约飘来少女的清香。
　　与她相比，程黎和徐娟就有点不修边幅和随意。
　　程黎有好几根睡得翘起的呆毛，长发披肩，徐娟则束成简单的马尾。
　　在家里还穿的这么漂亮，特意精心打扮，肯定是在勾引和诱惑哥哥。
　　四人围着茶几席地而坐，林静怡与徐娟坐一侧，程明与程黎坐对面，程明和静静又呈对角，离的最远。
　　任梅端上水果拼盘，感慨地说道：“家里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小黎，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习题，记得给小怜一份。”
　　“静怡姐，我真是谢谢你。”程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出门一趟，你们要好好读书学习啊。”在玄关穿鞋的任梅回头喊道。
　　好，大人已经不在家了。
　　就没必要装好孩子乖乖学习了吧？
　　程黎停下笔观察四周，静怡姐在教徐娟，哥哥也在认真做题。
　　有没有搞错，真的在学习啊，一定是装的，糊弄她的，坚持不了多久。
　　程明和林静怡没有同时消失在程黎的视野中，上厕所也没有在一起。
　　“累了。”
　　程黎摔笔，整个人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身子朝着程明所在的方向倾倒，先是靠在他的手臂上，再一路下滑，枕着大腿。
　　程明伸手挠了挠程黎的下颚，仿佛在逗自家的猫咪玩。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姑且算你这个女朋友有自知之明。
　　程黎举起手臂摸着程明的喉结玩。
　　临近中午，任梅说道：“你们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吧，我把菜都买好了。要是你们不帮忙消灭，就要浪费掉了。”
　　“好啊。”
　　程明一口应下，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老爸会在家吃午饭，倒也不用老妈一个人寂寞。
　　直至也不见得林叔叔人，程明问道：“林叔叔又在周末加班？”
　　“省城出差去了，有一个桥梁项目让他去给点意见，一般人碰到这么大的事情，都会请个病假在家休息一阵子，没病也要装病，他倒好，完全闲不下来，每天照常上班。”
　　任梅摇头叹道，“要不是因为这档事情，你林叔叔他还保持着全勤记录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本来就是无妄之灾，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还可以升职呢。”
　　程明倒是相当乐观，市建局乃至市政大换血。
　　省里下调来镇场子、收拾烂摊子的大将是少数，而且省里的位置也空了出来。
　　在这次案件中表现清廉的官员肯定会有奖励的，开完会后，正式的任命下来，就能向前迈一步。
　　“他不是个当领导的料，现在这样就好。”
　　午饭后看了会电视才再次进入学习状态，程黎抱着程明的手臂左右摇晃，囔囔着要回家睡觉。
　　“在这里睡不行吗？”程明反问道。
　　“我这个人认枕头，没有鲨鱼抱枕就睡不着。”
　　平时也没见你那么挑剔，在山上都睡得呼呼响。
　　“除非哥哥陪我一起睡。”
　　“去我房间睡吧，你们两个在这里太吵了，打扰到徐娟学习了。”
　　“徐娟没那么容易受外界干扰的。”
　　“安静的人才更喜欢安静。”
　　林静怡把程明和程黎两兄妹赶到房间里。
　　程明生怕程黎在陈孜艺房间那样到处乱翻。
　　要是把套套给挖出来就糟了，程明可不想解释那玩意的用途，索性直接搂着她躺好，不让她乱动。
　　提议来午睡的程黎在装睡，程明却先一步睡着。
　　肯定会趁我午睡的时候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今天我可是早有准备，睡了个饱。
　　来了！
　　脚步声临近，程黎明显感觉到了光亮被挡住，有阴影笼罩在自己的脸上。
　　程黎睁开双眼，想要捉奸，逮个正着。
　　温润的嘴唇却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呃……”
　　“小黎，我把你吵醒了吗？抱歉，看你的睡相太可爱了，就忍不住想亲你一下。”林静怡双手合十说道。
　　程黎的小手搓着额头，怒瞪着林静怡。
　　故意的？发现她在装睡？
　　“这么讨厌我吗？我以前可是经常亲你脸颊的，还给你换过尿布、擦过脏屁屁呢。”
　　林静怡是想和程黎打好关系，尽管她知道没那么容易。
　　“哼，就算你说这一些也没用，我才不会把哥哥让给你。”程黎扑倒在程明身上说道。
　　“我没有抢走小明的意思啦，你的哥哥永远是你的哥哥，只不过他也是我的男朋友！”林静怡掷地有声地说道。
　　“女朋友了不起啊！”
　　程黎对准程明的嘴巴啾一口。
　　林静怡连忙抓开程黎说道：“小黎，你在干什么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不能干这种事情。”
　　“我在给哥哥疗伤。”
　　“疗伤？过家家和医生游戏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静怡姐之前不是把哥哥的嘴巴咬烂了吗？靠着我的唾液才把哥哥的嘴巴治好的，伤害哥哥的人才不配当哥哥的女朋友。”
　　“那件事情我在反省了，但是小明嘴巴里的新伤是怎么回事呢？该不会是你咬的吧？”林静怡揉着程黎的太阳穴问道。
　　“是又这么样？凭什么就你能咬，我就咬不得？我可是妹妹，离哥哥最近的人懂吗？”
　　“我就说小明的嘴巴怎么好得那么慢，就因为你是妹妹才不能咬啊！兄妹是不能结婚的，你也是初中生了，这点道理应该懂得吧。虽然你可能还没上到遗传学那一课，但近亲繁殖的孩子有很大概率畸形和先天疾病。”
　　林静怡一本正经地说道，她是真的想纠正小黎从小到大的错误思想。
　　“那不结婚、不生孩子不就好了。”
　　“你认真的？程叔叔和黎阿姨肯定是想要抱孙子和外孙的吧？小明肯定也想留下自己的孩子，这个任务就由我来……”林静怡摸着小腹说道。
　　“嗯，生孩子和结婚的人物就由你来吧，我才不想生小宝宝，谁稀罕谁生去。”
　　“诶？”
　　林静怡一脸错愕。
　　前一秒还是想抢走哥哥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的气势，下一秒就认同她了？
　　“但是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在一起？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我说的是这种在一起。”
　　程黎伏在程明的身上，又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都说了这种事情是不可以的啦！”
　　“看来你不适合哥哥，哥哥应该换一个能接受我和哥哥在一起的女朋友。”
　　“那种女朋友不存在的吧？”
　　“这可说不定呢，陈姐姐可是连哥哥有女朋友都能接受的人，区区一个妹妹也不在话下吧。毕竟我的哥哥这么优秀，被很多人喜欢着，哥哥永远是我的哥哥。但哥哥的女朋友却不一定会是你呢。”
　　程黎戏谑地笑道，低下头去，想要再次夺走程明的唇。
　　“我才不会输给你，我和小明可是从出生起就认识了！”
　　林静怡扑了上去，挤开程黎。
　　“我和哥哥待在一起的时间才是最久的，你们不是上了初中后不就没联系了吗？”
　　“那也才两年没联系而已，我们可比你早出生三年呢，失去的时间，以后补上就好了。”
　　身体好重，呼吸好困难，鬼压床了吗？
　　程明睁开双眼，只见两人疯狂地抢夺着他的舌尖，脸蛋挤成一团，互不相让。
　　程明的手臂也被压着，左重右轻。
　　怎么会有这种好事，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现实中里顶多只会拉着他手臂争来抢去才对。
　　“小明，你最喜欢谁？”
　　“哥哥，你最喜欢谁？”
　　又是经典送命题。
　　在梦里还有什么不敢想的啊。
　　“当然是都喜欢啦。”
　　砰——
　　程黎和林静怡一头撞向程明，撞得他头晕目眩的。
　　明明是做梦为什么会这么疼啊。
　　徐娟默默地客厅里写作业，把不懂的题目圈起。
　　他们好慢啊，腿已经麻了。
　　徐娟伸直双手双脚，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把身体蜷缩成一团。
　　那边的房间里很热闹的样子。
　　在稿纸上画了个笑脸，放下笔，双手扯着嘴角拉起。
　　林静怡拿出手帕擦拭着程明满是口水的脸颊，脸颊羞红，她到底干了什么荒唐事啊。
　　程明的脖子下和衣领同样湿了。
　　程黎一脸甜蜜地抱着程明手臂，晃来晃去。
　　说出来了，接下来就看静怡姐接不接受了。
　　本来是没打算这么早说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两年后，哥哥怕不是被人吃个精光，还不如尽早和静怡姐组成联盟，抵御外敌。
　　啊，身体还是太嫩了，好烦，这个年纪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小明，你跟我过来一下。”林静怡拉起程明，板着脸说道。
　　“我也要去。”
　　林静怡和程明走进浴室里，把程黎推了出去，关在了外面。
　　程黎象征性地在门外敲了几下，抗议地喊道：“放我进去，快放我进去，不许说悄悄话。”
　　程黎没有硬闯，也没有继续敲门吵闹。
　　她知道静怡姐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只要她和哥哥不在里面干的火热就行了。
　　林静怡开门见山地质问道：“你和小黎做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程明一头雾水地问道，他还没全部恢复清醒。
　　“就生小宝宝那种事情……”
　　“怎么可能做啊，小黎是妹妹啊，而且还是个孩子。”
　　“我想也是，那除了嘴巴，还有亲其他地方吗？”
　　“脸颊和额头这种算吗？”
　　“只亲这两个地方就好了，她亲你嘴巴的时候，你不会推开她吗？”
　　“我推开了啊，然后她又冲了上来，还把我嘴巴咬伤了，我一生气就打了她屁股，结果她还是不长记性，不过也就每天给我一个早安吻，看起来像是好奇才干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明，你喜欢小黎吧？”
　　“嗯，要说喜欢那确实是喜欢的。”
　　很难不喜欢，无法不喜欢，还是说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
　　“那小黎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你教她说的？”
　　“说了什么话？我迷迷糊糊的没听全。”
　　“就是……”林静怡娇羞地侧过头去说道，“结婚和生小孩的事情交给我来做，但要我接受你们在一起。”
　　“啊这，有点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说的话，虽然她懂的事情会多一些。”
　　“嗯，可能是怕你这个哥哥交了女朋友就不理妹妹吧。但好像又不止这一层意思，你爸妈还不知道你们亲过嘴巴吧？”
　　“当然不知道，我可不想被打断腿啊。”
　　“那就只好瞒着他们了，我也会帮你们瞒着。然后我们一起矫正小黎错误的思想，引导她回正途，别让小黎等太久，免得她又生气发飙，我们出去吧。”
　　程黎左右打量着程明和林静怡，衣冠整齐，每天脱过衣服的迹象，也没有怪味，就是静怡姐的脸蛋有些红。
　　程黎问道：“你们没在里面瞒着我亲亲吧？”
　　“才没有啦。”林静怡捂住程黎的小嘴巴说道。
　　闹剧过后，程明已经有些魂不守舍，时不时想着再做一次梦。
　　不对不对，小黎是不行的啊。
　　那换成其他人？程明赶紧停下自己危险的思想。
　　林静怡也完全不在状态，还给徐娟讲错题了，一直说——“对不起。”
　　三点半，程明等人和林静怡告别。
　　小黎晚上还有晚自习，小怜也差不多过来了。
　　坐在摩托车上，程明抱着怀中的妹妹，喊道：“小黎……”
　　“怎么了？哥哥。”
　　“你觉得我们十五年后会怎么样？”
　　妹妹发现莲花池底下的金块只是偶然吗？
　　还有刚才那番话，难道妹妹跟自己一样……
　　程明并非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只是每一次都被自己摇头否定。
　　不能肯定这个世界的重生者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许还有其他重生者在其他城市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一定。
　　重生者的相逢难说是好还是坏，有可能会互帮互助，但也有可能互相利用。
　　若是先于程明重生的人，恐怕早已经在这个世界里攒够了资源，唯一的缺陷恐怕只有看到的未来不如程明的远。
　　如果程明是重生者被同类人得知，很难保证自身和身边人的安全。
　　“十五年后，当然是长大成人了，哥哥你真笨。”
　　“也是。”
　　只是自己想多了吗？
　　程明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落。
　　重生者的「孤独」吗？
　　很难说没有，这是一种会微妙的感觉。
　　因他而改变过后的人还是他所熟知的人吗？
　　但程明并不后悔改变这一切，否则重生的意义何在？
　　至少，现在的他并不孤独。
　　程黎捂着胸口，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现在还不能告诉哥哥，要再等等，等我长大。


第226章 人小鬼大
　　程明如往常一样，送妹妹和小怜去晚自习。
　　在家给徐娟答疑解题，学习之余也做了点挠痒痒的特训，收效甚微。
　　接回她们后，例行与林静怡和陈孜艺打电话。
　　与陈孜艺互相挖苦一通再道晚安。
　　“小明，晚安。”
　　“小艺，晚安。”
　　“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艺啊，不是你让我这么叫的。”
　　“你这么老实，一点都不像你，吃错药了？还是想干什么坏事？”
　　“没什么，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吧。”
　　“果然是想干坏事，但我很喜欢，不能聊太久，免得耽误你和静怡的时间。”
　　陈孜艺有手机，打来电话的时间通常是固定，时间也不会超过一分钟，而静静忽早忽晚的。
　　“小黎在你身边吗？”林静怡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和小怜一起洗澡去了。”
　　浴室里时不时能传出她们银铃般的嬉戏笑声。
　　“这就好，你稍微注意一点，别再和小黎接吻了。”
　　“我尽量。”
　　“你到底是不是哥哥啊！反正除了早安吻，其他的都不可以，知道了吗？”
　　“我晓得。”
　　“哥哥，你在和静怡姐打电话？”
　　程黎光着小脚丫从浴室里跑出，朝着沙发上的程明奔来，在地板上留下一滩滩水渍。
　　“你们该不会在说我的坏话吧，不是跟你说了要等我洗完澡后再聊吗？我也要静怡姐说话，小怜也想是这么想的吧？”
　　程黎扑在程明身上，沾湿他的衣裤，夺过程明手中的听筒说道：“喂喂，静怡姐，没声音，已经挂掉了？果然是心虚吧？”
　　“小黎，你先把身体擦干净啊。”
　　身上系着浴巾的赵怜手拿着浴巾追了出来。
　　“小黎你……”
　　程明单手扶额，不知道该说什么啊，头仰天花板，不敢直视。
　　唉，在这方面完全不像一个初中生啊。
　　程黎站在程明的大腿上，双手撑在他的肩头上，低头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程黎的身体挡住天花板的灯光，一头湿发，水渍凝聚成珠后落下，滴在他的脸上。
　　瓷砖地沾了水后有点滑，赵怜跑的急，脚下踩的是最便宜的拖鞋，不防滑也不合脚，「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程明担忧地问道：“小怜，你没事吧？有伤到哪里吗？”
　　赵怜呈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板上，手上缠着浴巾，眉头紧锁，吃痛地闭起双眸。
　　“真笨，长这么大的人还这么笨，在这种地方摔倒。”
　　程黎第一时间赶来嘲笑。
　　“你也不想想是谁的错。”
　　程明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结果换来一手的水渍，另一只手朝着赵怜伸去。
　　赵怜抓着程明的大手，站起身子说道：“没事，完全没事，是我走路不小心才会摔倒的。”
　　为了表明自己没受伤，健康得很，赵怜原地起跳。
　　脚掌着地，扯动伤口，没站稳，险些再次摔倒，还好程明连忙伸出双手搀扶住她的身子。
　　程明出手急，没想到那么多，着手点在咯吱窝下、侧腰以上的胸旁。
　　赵怜身子小，程明手大，大拇指恰好落在点点上。
　　赵怜经过程明这几个月的好生好养，赵怜也渐渐出落成漂亮的小丫头了，不再灰头土脸的。
　　赵怜低垂下头，不敢看程明，情不自禁地合拢起双腿，白皙的肌肤上抹上一层胭脂粉，腰腹间的肋骨随着她的呼吸隐约可见。
　　“哥哥你在干什么啊！我不是在这里吗？”
　　程黎抓过程明的手臂，摁在自己的胸口上。
　　不行不行，要是连姨洗完澡看到这一幕怎么办？
　　总不能说她们还是小孩子吧？
　　就因为是小孩子才不行啊，也不对劲，反正都不行。
　　程明抽回手臂，弯腰拾起浴巾，给赵怜重新打结系好，再拿过她手头上的浴巾，盖住妹妹的脑袋瓜子，随意地搓了搓她的头发。
　　“哥哥你太粗暴了，哪有你这样擦头发的，我的发质要是便粗糙了，都是你的错。”
　　“那你自己擦。”
　　“我来看看你哪里伤到了。”
　　程明蹲下身子看着赵怜膝盖上的小伤口，只溢出了一点血丝，确实没有大碍。
　　“这点小伤口可常见了，我和爷爷上山的时候……”
　　“以前是以前，女孩子就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房间里有药，去做一下简单的处理。”
　　程明强硬地揽过赵怜的腰肢抱起。
　　和程明紧贴在一起，赵怜呼吸急促、细弱蚊蝇地喊道；
　　“程明哥，我自己能走路。”
　　程明让赵怜坐在床沿边上。
　　拿出小药箱，取出棉签、酒精和创可贴。
　　蘸着酒精的棉签滚过赵怜膝盖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赵怜咬紧牙关、双手攥着床单，小脚微颤，尽量不发出丢人的声音。
　　消毒完毕，程明再贴上创可贴。
　　赵怜坐在床上时，双腿毫无防备地敞开，这就算是她交的医药费就好了。
　　“很棒很棒。”程明摸着赵怜的小脑袋说道。
　　“哥哥！该轮到我了。”程黎从背后一头撞向程明，幽怨地喊道。
　　头披浴巾，像是女鬼一般。
　　“帮我擦头发。”
　　“是是是，我知道了。”
　　程明把程黎抱在怀里，手法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
　　只看着她的后背的话就还好。
　　把头发擦到半干左右，程明就用浴巾系好程黎的身子，拿出电吹风，用暖呼呼的热风吹拂着两个小丫头的秀发，顺便把手当做梳子，梳理头发打结的地方。
　　程黎和赵怜露出舒服的表情，软趴趴地倒在床上。
　　“别睡着了，赶快换上睡衣再睡觉，免得着凉了。”程明拍着床喊道。
　　“不想动，哥哥你帮我拿。”程黎懒洋洋地说道，眼睛都睁不开了。
　　程明倒是可以帮她拿条睡裙，但贴身衣物怎么办？
　　赵怜撑起身子说道：“我去拿。”
　　“还是我来拿吧，你们换穿的衣服应该都在浴室里吧？”
　　“嗯。”
　　忙完之后，程明坐在电脑面前，湿透衣裤已经干了，身上只残留着少女的芬香。
　　换上睡衣睡裙后，本来睡意正浓的两人反而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开始扔起枕头和布偶来。
　　可怜的鲨鱼又掉到地板上了。
　　晚上十一点整，程明正欲关灯睡觉，徐娟推门而入。
　　“徐娟，有什么事吗？”
　　“房租。”
　　“啊……”
　　程明瞬间傻掉，他忘记说了那件事情是周末和二人世界限定啦吗？
　　但怎么看这床都睡不下了啊。
　　踢掉他就睡得下就是了。
　　今晚连姨、妹妹和小怜都在家，两个小家伙也就罢了。
　　连姨知道后会怎么想？
　　用自己的女儿身体来支付房租，她怕不是会连夜带着女儿跑路。
　　“什么房租？”程黎警觉地问道，“我们家有收房租吗？”
　　程黎看了一眼赵怜，再看了一眼徐娟。
　　“哥哥，请你好好地解释一下。”程黎扭着手腕，和善地问道。
　　“其实是这样的，我想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但我又不自觉，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我就让徐娟来叫我早睡。”
　　“然后哥哥你故意不睡，等徐娟姐在你床上睡着对吧？军训的时候就发生过一次，明明都跟徐娟姐说过了，只有兄妹才可以睡在一起的，该不会睡过很多次了吧？可房租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小怜也住进来了，还跟我们一起睡，然后徐娟就误以为陪我睡是在交房租，徐娟以前被亲戚们赶来赶去，很怕再次失去栖息之所。”
　　这里面还交织的陈孜艺多嘴的事情，贫乳什么的。
　　“诶诶诶，原来这是房租吗？”赵怜震惊地反问道。
　　虽然她是自愿在一起睡的。
　　最早是不想和小黎分开，不习惯城市里的环境和过分柔软的床铺，后来就觉得一起睡很安心、很舒服。
　　“才不是啦！”
　　完蛋了，越描越黑了。
　　“但哥哥你也没有纠正徐娟姐的错误思想吧，说明你心怀不轨，就是想占徐娟姐便宜。”
　　占便宜？赵怜一听话，已经脑补起了偷看的画面，面红耳赤，不敢再听，拿起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
　　“是，我错了，对不起。”程明无地自容地说道，身为哥哥的他被妹妹训斥。
　　“哥哥是个花心大萝卜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谁让我是你的妹妹。就算别人都唾弃你，我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的。”
　　要是哥哥真的变成没人要的渣男就更棒了，可以独享哥哥。
　　“诶？”
　　说起来妹妹之前就打算帮他瞒住叶媚的事情来着，虽然没能瞒住就是了。
　　“但是！哥哥你不能和徐娟姐单独相处，就算想要睡在一起，必须要捎上我才行。”
　　没想到哥哥出手这么快，这就把油盐不进的徐娟勾搭上了。
　　嘛，总有一天要让你撞破我和哥哥的好事，让你知道我当时的痛。
　　诶嘿嘿。
　　就是不知道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了，应该还没做吧？
　　在她长大之前，那件事情绝对要禁止。否则她就只能干看着，什么都不做了。
　　所以，明天早上也要加油咯。
　　危机被简单地化解，有点出乎程明的意料，也没惊动连姨。
　　“那个……周五或周六，连姨不在的时候再过来吧，别被她知道了，就当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吧。”
　　程明将徐娟送出房间。
　　“秘密。”
　　徐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第227章 从无到有
　　“好稀、好淡、好少。”
　　完全不像第一次那样气味浓厚和呛喉，有种喉咙都黏在一起的感觉。
　　明明都让哥哥休息两天了，怎么一点弹药都没补充。
　　被人给偷吃了？
　　程黎掀开程明的上衣一看。
　　好家伙，全是草莓印。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种的。
　　静怡姐和哥哥已经发展到取精这一步了吗？真是不容小觑。
　　明明还只是高中生，给我保守一点啊！
　　连哥哥的胸口这种地方都不放过。
　　上周五下午发生的事情让程明本来就不咋地的风评彻底掉落谷底，成为女性公敌。
　　经过周末的发酵，已经有各种偏离实际的版本，甚至有「陈孜艺发现程明劈腿，打了一他巴掌并分手。」这种。
　　陈孜艺的追求者又在蠢蠢欲动。
　　“小明，交作业啦，不会只顾着谈恋爱没写作业吧，我可以借你抄一点。”
　　“怎么可能，学生的本分可是学习啊。”
　　“在学校里要和我表现得亲密一点，否则就前功尽弃了，知道吗？”
　　“知道了，小艺。”
　　“小明，你发烧了？”陈孜艺不可置信地摸着程明的额头问道。
　　“我好着呢。”
　　“那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老实？之前叫你喊都不情不愿的。”
　　“昨晚不是说了，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吗？”
　　陈孜艺捂嘴偷笑道：“你该不会是想把假的变成真的吧？”
　　“总不能把真的变成假的吧？”程明摊手说道。
　　“我该去收其他人的作业了，上课之前得收齐交给老师。”
　　陈孜艺抱着一撮作业落荒而逃。
　　谅你再聪明，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啊。
　　例行的班会过后，班委再到办公室里开小会，布置一下任务。
　　班级里的后黑板还空着，得出一期国庆相关的黑板报，在国庆之前必须要完成。
　　今年还是中秋、国庆同一天的日子，每十九年一次。
　　有关中秋节的板报也同样要出，就出在教学楼一楼过道的宣传栏上。
　　任务相当重，时间也紧，更不要说学业繁忙。
　　文艺委员当场求助。
　　“你们知道班级里谁会画画写字吗？让他们帮忙吧，我来做思想工作。”班主任问道。
　　陈孜艺举手说道：“老师，我会画画，程明和徐娟会写粉笔字，我们三个人可以负责中秋节的板块，国庆节的就让文艺委员再去找帮手吧。”
　　“我也会画画，让我来帮忙吧，身为班委，就是要身先士卒。”周莉不甘示弱地说道。
　　“程明和陈孜艺留下来一下，其他班委可以回班级自习，管理班级秩序了，别让他们太吵闹。”
　　“是。”
　　程明和陈孜艺都心知肚明是因为啥事而被留下来。
　　“班级里有学生跟我说你们两个班干部带头谈恋爱，这件事情应该不是真的吧？”班主任板起脸问道。
　　陈孜艺一脸认真地说道：“报告老师，这件事情是真的，我们确实在谈朋友。”
　　“呃……”
　　程明心里「咯噔」一声，这时候不是撒谎搪塞过去最好吗？也给班主任一个台阶下，免得彼此难堪。
　　“咳咳，你们两个人是班委，学习成绩又好，是其他同学的榜样，不能带头违反校规校纪，老师也是过来人，希望你们能拿捏好分寸，顾全大局，不可因小失大。”
　　“你们都是好苗子，眼光要放长远一些，考上重点大学再谈恋爱也来得及，这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年。如果你们听得进我说的话，就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其中一个人去五班，我们两个班级都是兄弟班，主科老师都一样，数学老师也是五班的班主任。”
　　“否则闹到教导处的老师那边也不好收场，你们也不想被叫家长吧？”
　　叫家长。
　　令学生闻风丧胆的杀手锏。
　　当然，在这个畏早恋如虎的年代，没用退学来吓唬他们已经够给面子了，这也是看在他们的家世和成绩的基础上。
　　说实话，真要被双方父母知道他们在学校里玩这种假情侣的游戏，还真有点糟糕。
　　程明这边自不用说，老妈第一个敲他。
　　至于陈孜艺家里会怎么看，程明就猜不透了。
　　静静家出事时，程明有求于陈孜艺家，也间接地利用了陈孜艺母亲的好意，没说自己有女朋友。
　　可事情结束后，程明说了自己有女朋友，陈孜艺家非但没与他们家疏远，还拉近关系。
　　老爸和唐叔叔是有合作的，可以理解，可陈兰先收妹妹为干女儿，又拉拢老妈，给她安排工作，程明真是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最差的结果就是分班了，程明肯定要和徐娟同一个班的。但陈孜艺可不是会主动离开的主啊。
　　“老师请放心，我们的父母是好朋友，都知道我们的事情。”
　　陈孜艺开始放烟雾弹了，让老师以为是双方父母都同意了他们在一起。
　　“至于分班的事情，我觉得不用急，等期中考的成绩出来后。如果我们的成绩下滑严重，不用老师你提醒，我们自己就会分开，我们在班级里也没有亲密的接触，只聊学习上的事情，不信的话，老师可以问问班级里的同学。”
　　程明摸了摸脸颊，在班级里确实是没有，程明全程没说话，都交给陈孜艺了。
　　“嗯，老师也相信你们，希望你们能把握好分寸，互帮互助，携手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班主任苦口婆心地说道。
　　她虽然年轻，却也不是愣头青。
　　知道有些学生是惹不起的，否则某些学生的家长让她丢了工作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谢谢老师的关心。”程明和陈孜艺异口同声地说道，并肩退出办公室。
　　陈孜艺双手抱头说道：“啊啊，班级里有小人啊，居然举报我们。”
　　“因为我们的动静太大了，会被盯上也无可或非，学生谈恋爱，都是藏着掖着，哪有我们这么高调，巴不得全校都知道。”
　　陈孜艺转过身子，双手负于身后，倒退着走路说道：“不这样搞，你这个挡箭牌还有啥用啊，就是要用你来挡明枪暗箭的。”
　　“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错，被两个女人甩了两巴掌，打游戏的时候见你反应挺灵敏的啊，无伤ko我，怎么在女人面前就走不动路了呢？”陈孜艺纳闷地问道。
　　“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游戏技术可以练，也可以背板，现实不说身体因素，还得有反应时间，我都没猜到会被打，怎么躲？”
　　“小明，你期中考不会故意考得很差，然后转到五班去吧？五班可是叶媚在的班级哦。”
　　“才不会啦！静静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就这么喜欢在我下面？”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在你上面。”
　　“我等你。”
　　陈孜艺在楼梯过道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马尾拂过程明的脸庞，跳上台阶，回眸说道：
　　“对了，你构思一下黑板报的版面和内容，越快越好，我们要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设计版面和找材料这个我的在行，但我的粉笔字丑的不行，徐娟也没咋写过粉笔字。”
　　“谁要让你写字了？你帮我们买水，当个后勤总管就行了，徐娟的字再差也比你强。”
　　“我们两个人一起出黑板报，肯定会被说闲话，加上「徐娟」这个假表妹，闲话也会少一些。反正你最喜欢被女孩子夹在中间了，对不对？”
　　“知我者，小艺也。”
　　“哇，不行，我受不了了。”陈孜艺双手抱肩，打了一个哆嗦说道，“浑身都泛起鸡皮疙瘩，你以前是脸皮厚，现在是无可救药。”
　　“多谢夸奖。”
　　程明可是搞过网页和软件设计的人，构思个小小的黑板报不要太简单。
　　反正也不参赛拿奖，只要不太过难看就行。
　　去办公室领两盒粉笔，一盒彩色，一盒白色的，再找数学老师借过黑板专用的直尺、三角板和圆规，还被再三叮嘱别弄坏了。
　　有出黑板报这个任务，程明、陈孜艺和徐娟三人在自习课上也能光明正大地溜出教室。
　　第一步是构图，要区分出哪区域是写字的，那部分用来画画的。
　　陈孜艺拿出报纸铺在地板上，拉着徐娟抱腿坐下，看着程明在黑板上画直线。
　　订的报纸没多少人看，最大的用处就是每周的大扫除拿来擦玻璃。
　　“你们别光看着，帮我扶一下尺子也好。”
　　徐娟正欲起身，就被陈孜艺扯了回来。
　　“我们不能惯着他。”
　　除了标题的「金秋十月」和水调歌头这首词外，程明的其他设计都被陈孜艺驳回了。
　　还要画枫叶、圆月以及玉兔。
　　不过水调歌头还是太出名了，本就是必背古诗词，看了一眼其他班级的，至少有五六个班级都用这首词，还有的班级还没写上。
　　“换成李商隐的霜月好了，诗里也有婵娟，已经也不错。”陈孜艺建议说道。
　　“但霜月指的是农历七月，和我们的金秋十月不符吧？”
　　“金秋十月指的是新历十月啊，反正没人知道霜月是什么意思。”
　　“别把大家都当做文盲啊。”
　　“那就用苏轼的中秋月好了，知道的人相对较少。而且是他们兄弟时隔七年首次重聚共度中秋写的，正好和水调歌头对上。”
　　“你还真博学，查了不少资料吧？”
　　“那当然了，我可是完美主义者，要做就做到最好，麻烦徐娟再写一次，这首词短得多，空出来的位置就再画一只兔子好了。”
　　用了两节的自习课，和两次半节的体育课，黑板报已经完成大半。
　　徐娟任务已经完成，粉笔字方方正正的，中规中矩。
　　字体区域的花边都画好了，就差枫叶、圆月和兔子了。
　　如果只是简单地涂一遍色就算了，陈孜艺偏偏想画出质感，没事找事做。
　　国庆长假，看似有七天，实则调课补课，真正到手的假期并没有那么多。
　　两个假日撞在一起，没有连休，反而是小假日被大长假吃掉了。
　　下周要上满满的七天课，没有周末。
　　“小明，周六早上有空吗？”
　　“有是有。”
　　“借你一个早上，和我一起出板报不过分吧？虽然下周还有自习课和体育课，但以免夜长梦多。如果体育老师上的满满的，劳技课的老师来上课了，自习课被数学老师占了，我们就画不玩了。”
　　“我又不会画画，来了也帮不了你的忙。”
　　“我需要有人帮我拿粉笔、擦黑板和端茶送水啊，还要有人陪我聊天，一个人多无聊。”
　　“让徐娟陪你不行吗？”
　　“徐娟像是会聊天的人吗？周六早上八点半，不见不散。”
　　周五下午放学后的操场上，格外热闹，围成一堵人墙，传出问候祖宗十八代的粗话骂声、起哄的口哨声和女孩子的哭声。
　　“你们不要再打了。”
　　“那边好像很热闹，我们去看看吧。”
　　陈孜艺撑着程明的肩头，原地起跳，想要跃过人墙，看看里面的情况。
　　“别看了，应该就是气血方刚的男生为了女人打架呗，没啥好看的，看点电影都比学生打架精彩。”
　　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可太常见了。
　　打篮球的男生容易吸引女生，身体素质又好，还有着一起打球的兄弟，经常就会发展成多人大混战，从校内打到校外摇人。
　　前世在三中读书的时候，程明也作为所谓的「兄弟」参战过，在某某小树林、小山坡约战，一看到对方手上带着家伙，二话不说直接开溜就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第二天见面在身上擦点红花油，味道越重越好，再贴几个创口贴，装出一副重伤的样子。
　　真是蠢到没边了。
　　程明抓住陈孜艺的手臂，拖着她的手臂朝校门口走去，另一只手牵住徐娟的手，免得她走丢了。
　　程明可不想被卷入不必要的麻烦里。
　　尤其是陈孜艺这种自带麻烦体质的人。
　　“但是新鲜啊，我还没近距离看过学生打架呢。”
　　“你这么喜欢看打架，还不如举办一个比武招亲，保证你看到过瘾。”
　　“不行，我怕你被人打死。”陈孜艺反手抱住程明的手臂，说道，“你可是我跟静怡借用的，要是坏了，我可赔不起。”
　　程明想要松手却来不及了，甩都甩不开陈孜艺的手臂。
　　好在操场上的人注意力都在打架上，就连门卫保安也跑到操场上抓人，也没人关心他们。
　　踏出校门口的那一刹那，陈孜艺就主动松开了程明的手臂，他们的关系仿佛只在学校才成立。
　　“程明，我期待着明天。”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如果是从一到一百很难满足，如果是从无到有却很容易满足，现在的我很容易知足，但以后就不好说了。”
　　“说人话。”
　　“原来你已经不当人了吗？”陈孜艺无嘴轻笑道，“徐娟，下周见，程明，晚上电话见。”


第228章 做牛做马
　　“周末还得去学校，真是遭罪啊。”
　　程明独自一人揉着肩膀，打着哈欠走进校园，一到学校就犯困。
　　周末来学校里赶黑板报的人不少，大家都想早点搞完，早点结束。
　　操场上除了零零散散的学生在打球，校队正在全校最好的灯光球场上打球热身，今天好像有一场和其他学校的友谊赛。
　　高一十一班负责的黑板报区域前空无一人。
　　“陈孜艺还没来吗？都已经八点二十分了，迟到可不是她的风格，难道说……”
　　程明上楼来到教室门口，教室里有几个寄宿生在读书背诵和写作业。
　　班级里的那一对情侣也坐在了一起。
　　陈孜艺坐在程明的位置上，趴在桌上小憩，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在这里。
　　粉笔和尺子都在他的抽屉里，要干活也得先拿道具。
　　陈孜艺不同往日，穿了一件宽松肥大的白体恤，过长的衣摆在腰间打了个蝴蝶结，愣是穿出一股修身感。
　　斜跨地背着一个小包，长发披散于肩头和后背，下半身浅蓝色的过膝百褶裙，脚踩着小白鞋。
　　程明走进陈孜艺，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听到脚步声的陈孜艺却先一步抬起头来，手臂和额头上都是红印子。
　　陈孜艺抓过程明的手腕，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说道：“唔，没有迟到加一分，找到我再加一分。”
　　“十分制？”
　　“当然是百分制。”
　　“你今天怎么没穿校服？”
　　“周末还穿什么校服啊？是不是我打扮得太漂亮了，迷上我？”
　　“校服的你也不错。”
　　“嘟嘟。”陈孜艺双手画叉，发出机器的错误提示音：“扣一分。”
　　“怎么就扣分了？”
　　“这个时候要坦率地夸奖我才对。”陈孜艺的手指蜷曲着鬓发说道。
　　程明敷衍地说道：“嗯嗯，你很漂亮，可以了吧？”
　　“扣十分，你这还不如不说。”
　　陈孜艺一脚踩在程明的鞋子上，倒也没舍得用力。
　　“那我现在是负分？评分标准不透明，我有异议。”
　　“提议无效，走吧，我们该开始干活了，唔嗯……”
　　陈孜艺双手交叉，举过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陈孜艺来画，程明就在一旁打下手。
　　程明本来想把椅子搬下来坐着，奈何陈孜艺逼问道：“我站着工作，你坐着看戏？你忍心？”
　　“说得好像我在干活的时候，你没看戏一样。”
　　“我那可不是在看戏，而是在思考接下来画什么图案，写什么东西。”
　　说的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程明本以为陈孜艺会磨磨蹭蹭的，故意延误工期，让他下午或是明早继续加班，却没想到她很快就进入状态，踮起脚尖，涂涂画画。
　　画错了，陈孜艺一心急，直接用手掌蹭了蹭，没擦干净才找程明拿粉笔擦。
　　陷入沉思时，左手托腮，右手虚空描绘，想象着画出来的效果再落笔。
　　不知不觉，左脸蛋全是粉笔灰的手痕。
　　程明看着陈孜艺认真的侧脸，两鬓的秀发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白腻的脖颈和薄如蝉翼的嘴唇。
　　陈孜艺的袖口很大，手臂又举得高，留出空隙。
　　程明不可抗力地通过这个奇妙的角度窥探到了里面的风景，白色真丝文胸的蕾丝边。
　　陈孜艺抿了抿嘴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额头上泌出汗珠，把刘海黏在一起。
　　偶尔撩起发丝夹在耳朵后，露出耳垂，身子微微一动动，发丝又把耳朵挡住了。
　　“我去帮你买水，你休息下吧。”
　　“我和你一起去，体贴女孩子，加一分。”陈孜艺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说道。
　　食堂旁就有一排的水龙头，途经此处，程明指着脸说道：“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沾了粉笔灰，就像小花猫一样。”
　　“哪里哪里？这里没镜子，我看不见，你帮我洗掉？”陈孜艺凑过左脸说道。
　　这不是知道那边脸脏了吗？
　　程明打开水龙头，让水流把手淋湿，再用沾有水渍的手掌轻抚过陈孜艺的脸颊，细细摩挲。
　　有点软，有点滑。
　　“冰凉凉的，好舒服。”陈孜艺惬意地眯起眼睛说道。
　　程明把手抽了回来，陈孜艺意犹未尽地说道：“这就干净了？”
　　“干净了。”
　　“真的？”
　　“千真万确。”
　　“另一边脸也帮我洗一下，说不定也脏了。”
　　“没脏。”
　　“擦一下汗总行吧？我会给你加分的。”
　　程明改用右手去接水，再去擦拭陈孜艺的右脸，这一次却是没能及时撤走，被她抓着手捂住脸颊，水滴顺着手臂流下，蒸发不见，掌心和脸颊间生出热意才分开。
　　买了水回到黑板报前，陈孜艺合拢双腿，挽着裙摆蹲下身子喊道：“小明，在地板上躺好。”
　　“你想干嘛？”程明警觉地问道。
　　“我累了，想坐坐，穿着裙子又不能直接坐在地板上，你给我当人肉椅子吧，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刚才在食堂里不就可以休息吗？要不我们去教室里坐会儿吧。”
　　“不想爬楼梯，就休息个几分钟，没必要爬上爬下的。”
　　“但地板很脏的。”
　　“你穿着校服又无所谓的，脏就脏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爱干净。”
　　“那你坐在我的脚上吧。”
　　“不行，裙子会碰到地板上，而且你的鞋子有点脏。”
　　“你以为是谁踩的啊！”程明气急败坏地说道。
　　“那这样吧……”
　　程明把双手垫在臀部后，曲腿坐下，算是不会弄脏校服的完美姿势，就是双手承受了不该有的重量。
　　“不错不错，你果然很有当椅子的潜质。”
　　陈孜艺背对着程明坐下，说道：“不太舒服，有点硌屁股啊。”
　　“嫌弃的话就别坐，话说，你有点重啊。”程明颠了颠脚说道，从臀部下抽出红扑扑的双手，校服脏了就脏了吧。
　　“你怎么可以说女孩子重啊，扣一百分。”
　　“随便你扣吧，变成负分的时候，分数就没有意义了。”
　　陈孜艺转过身子，双腿分开，面对面地问道：“小明，我好看吗？”
　　“什么好看吗？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不觉得自己很自恋吗？”
　　陈孜艺半握着拳头，羞涩地挡住嘴唇说道：“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腋下看吧，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呃……”
　　微妙的误会，如果说他其实是在看胸会被打的吧。
　　“不行吗？男人变态有什么错。”
　　“哦，变态吗？”
　　陈孜艺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放在程明的头顶上，还真把他当成桌椅了啊。
　　程明伸手扶住水瓶，他可没有头顶水瓶的杂技本事。
　　陈孜艺的双手捻着裙摆，缓缓上扬。
　　“等一下，你在干嘛啊！”程明慌张地说道。
　　“给你这把椅子一点奖励啊。”
　　“你稍微给我注意一下场合啊，这里可是学校。”
　　虽然是周末，虽然最近的人也在七八米外，但要是被人看到了。
　　陈孜艺掀起裙摆与程明的视线齐平，说道：“当当当，可惜，是安全裤。”
　　漆黑深邃的裙底里是更加深邃的黑，程明真怕陈孜艺用裙摆包住他的脑袋。
　　“就算是安全裤也别随便露啊！”程明摁下裙摆说道。
　　程明再左顾右盼，环视四周，很好，好像没人看到。
　　“你刚才是不是兴奋了？是不是很失望？”
　　“完全没有，我又不稀罕看你的。”
　　“死鸭子嘴硬。”
　　“差不多休息够了吧？该继续工作了，我的脚也麻了。”
　　“真没用，才坚持这么一会儿。”
　　“如果你能轻一点，我能坚持得更久。”
　　其实陈孜艺一点也不重就是了。
　　“起来吧。”陈孜艺伸手拉起程明说道，“把屁股朝向我，我帮你拍拍灰尘。”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程明后怕地捂着臀部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啊，我会吃了你不成，算是你刚才帮我洗脸的回礼。”
　　力度适中，好像真的在帮他拍灰，没有报仇的意思。
　　程明这才刚放松警惕，陈孜艺就捏了一下他的和自己的臀问道：“总感觉你的臀部比我的还翘一点，是我的错觉吗？”
　　“别像女流氓一样啊。”
　　“男人都可以当变态，女人为什么不能当流氓？这不公平。”
　　“注意一下你的人设和身份啊！”程明伸手推开陈孜艺说道，手掌好巧不巧地落在她的胸口上，程明的手指没敢做多余的动作，只手可握。
　　一人捏着臀，一个摸着胸。
　　“我们现在扯平了。”陈孜艺松开手，镇静自若地说道，只不过她发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她的想法。
　　回到工作中，程明继续给陈孜艺打下手，站在她的右手侧，欣赏腋下美景。
　　陈孜艺有意无意地缩了缩手臂，不敢把手举高。
　　偏偏她要画的圆月就在黑板的最上方，不踮脚、抬高手臂就画不到。
　　程明自然察觉到了陈孜艺的不自然和不协调之处。
　　明明刚才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现在就知道害羞了？
　　程明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影响她的进度，他想早点回家吃饭，更不想腾出其他时间在这块只能活一个月甚至更短的黑板报上。
　　程明挪了位置，站在陈孜艺身后。
　　但陈孜艺并未因此而恢复专心致志的绘画状态，时不时向后瞥一眼。
　　“我就在这里，不会跑的，你安心画画就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喊我。”
　　“程明，在这里蹲下。”陈孜艺指着身旁的地板说道。
　　程明警惕地问道：“你又想干嘛？”
　　“给我踮脚，我一直仰着身体很累，你的视线又让我很在意，没办法集中精神，把你踩在脚下，我就能集中精神。”
　　“陈孜艺，不对，小艺，你能正常一点吗？”
　　“我现在很正常。”
　　“我还是去拿一把椅子吧，刚才”
　　“你有拿椅子的功夫，我画好了都，快点！就差月亮和最上边的枫叶了。”陈孜艺催促道。
　　程明老老实实地蹲下身子说道：“你记得把鞋脱了，脏。”
　　“知道啦。”
　　程明肩头一沉，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夹住程明的脸颊。
　　“不是说要踩肩膀吗？怎么变成坐肩头了？你是三岁小孩吗？”
　　“待会要移动位置，还是坐在你的肩膀上好一点。”
　　“我不会被你给压死吧？”
　　“应该不会……”
　　“一二三，起。”
　　程明抱着陈孜艺的双腿，挺直腰杆，站起身子，这就是生活的重量吗？像是扛了五十公斤的大米一样。
　　“小明，别乱摸啊。”
　　“不会啦。”
　　陈孜艺的大腿肌肤是有点细腻。
　　“也不许往上看。”
　　“我什么都看不到的。”程明抬头说道。
　　陈孜艺摁着程明的脑袋说道：“都说了不许往上看。”
　　“往右边挪一小步，再右一点。”
　　“把红色的粉笔给我。”
　　陈孜艺确实回到了最初的状态，注意力甚至比刚才更加集中，灵感迸发。
　　“好！大功告成，结束了。”
　　陈孜艺把粉笔头扔回黑板槽里，满是粉笔灰的双手抹了程明一脸。
　　“终于，我的骨头也都快散架了。”
　　程明蹲下身子，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再起不能。
　　“你就不能在我的鞋子旁把我放下来吗？”
　　陈孜艺踩着程明的大腿上，从他的肩头上下来，裙摆拂过他的脑袋，俯身用手把自己的鞋子勾过来，再坐在程明大腿上穿好鞋子。
　　陈孜艺揉着程明的肩头说道：“辛苦了，能满足女孩子任性的要求，给你加一百分。”
　　“你这分数给的也太随意了，如果是游戏，数值已经崩了。”
　　“我们去打游戏吧，现在才十点半，回家还太早了。”陈孜艺目光熠熠地说道。
　　“我现在连肩膀都抬不起来，你这不是趁人之危？”
　　“你让我两只手不行吗？你虐我那么多次，我今天终于能翻身做主人了，哼哼。”陈孜艺得意地说道。
　　“那我也得会用脚打游戏啊。”
　　“我也让你一只手总行了吧？我的右手也很酸。”
　　休息完毕后，程明和陈孜艺把剩余的粉笔和尺子拿回到教室里。
　　此时的教室已经一个人都没了，两人再朝着校门走去。
　　哐哐哐——
　　篮球场上传出篮球撞击篮板和篮筐的声音。
　　谈起游戏，陈孜艺就像叽叽喳喳的鸟儿一样围着程明转悠，笑靥如花。
　　程明却佝偻着腰，没什么精神，精气都被吸走了。
　　有人看着陈孜艺而被篮球砸了个正着的事情，两人是不知情的。
　　“总感觉好久没坐你的车了。”陈孜艺淑女地侧坐在摩托车后座上说道。
　　“是吗？毕竟你有四个轮子的可以坐，和我们不一样。”
　　“还不是因为你的车已经被小黎和小怜承包了。”
　　陈孜艺环过程明的腰际，搂紧，脸颊贴在程明的后背上，喃喃自语说道：“我今天穿了裙子真是太好了。”
　　“可惜穿了安全裤。”


第229章 假期规划
　　下车后，陈孜艺从挎包里拿出帽子和口罩戴上，才和程明一起走进游戏厅里。
　　“你这是怕被人给认出来？”
　　“嗯。”
　　陈孜艺调整帽沿到舒适的位置。
　　“如果不想被你舅舅发现，继而给你妈打小报告，我们可以换家店啊。”
　　虽然这家游戏厅确实是南明市环境最好，新游戏最多的店就是了。
　　“谁怕他啊，主要是那边……”
　　陈孜艺指向拍大头贴的机器，后面排着一条长龙，男男女女都有。既有穿着校服的妙龄少女，也有绣着纹身，染着彩虹头的社会人。
　　陈军就在机器旁维持秩序，顺便教第一次来的顾客怎么拍大头贴，免得没拍出满意的照片，浪费钱又闹事。
　　相中漂亮女孩子来拍照，还能免去大头贴的费用，把她们的照片当做模特贴在机器上。
　　“偶像包袱这么重？还怕他们找你要签名不成。”
　　“签名倒不至于，主要是碰到以前和现在的同学就会很尴尬，「原来你也会玩这个啊」，追着我问东问西，搞得我不食人间烟火一样，还会有不长眼的人来搭讪，怎么？你想要我的签名吗？”
　　“有点心动，你的签名应该有很大的升值空间。”
　　“我没带油性笔，先用签字笔凑合一下吧。”
　　陈孜艺拿出签字笔，在程明的身上比划着。
　　“签在哪里好呢？校服身上的白色区域很不错的感觉。”
　　“你认真的？”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陈孜艺反问道。
　　“呃，还是等毕业之后再写吧。”程明双手抱肩说道，“不过等我毕业之后，小黎可能会找我拿校服穿。”
　　“张口闭口不离妹妹，你这个妹控真的没救了，快点坐好，我要血虐你。”
　　完全就是菜鸡互啄的病友局，操作严重变形，到后面，甚至懒得按连招和起跳，就你一拳我一脚地互殴着。
　　“十一点半了，我该走了。”
　　“替我跟小黎和静静她们问好，还有……”陈孜艺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没什么，再见。”
　　“别说话说一半啊！”
　　回到家中，程明才知道陈孜艺要说啥。
　　“哥哥，你的脸好脏，怎么都是粉笔灰，去哪里玩了？”
　　“哦，我去学校出黑板报了。”
　　“黑板报？这种事情和哥哥有关系吗？”
　　“你忘了是谁帮你出的手抄报吗？”程明揉着妹妹的脸蛋问道。
　　黎英喊道：“你们两个别闹了，快点来洗手吃饭，就不能像徐娟一样懂事点吗？”
　　饭后，程黎俨然成为了程明的小跟屁虫。
　　去哪都跟着，就差没一起上厕所了。
　　不能让静静久等，甩不开妹妹的程明只能硬着头皮下楼取车。
　　程黎率先爬上车子坐好，程明挠着后脑勺问道：“今天不午睡了？”
　　“不睡！我今天早就睡饱饱了，一点都不困。”程黎双手叉腰说道。
　　“反正哥哥待会要和静怡姐约会对吧？”
　　“不是约会，我们是去学习的。”
　　“学习更是要带上我一起，初一的课程好难啊……”程黎毫无感情地捧读道。
　　这里回答「去约会」会好点吗？
　　不不，妹妹这个大灯泡可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妹妹了吗？”
　　然后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地看着程明，像是被丢弃的小狗一样，程明可受不了这个。
　　林静怡看着程黎，心中已经了然。
　　看来上一周的学习烟雾弹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毕竟发生了两个人抢舌头吃的荒唐事，光是想想就有点脸红。
　　程明挑了挑眉，露出苦笑问道：“静静，我们今天去哪里学习？”
　　看来今天下午是不能去秘密基地干坏事了。
　　“去找小怜玩吧，我好久没见到她了。”
　　前两周都是匆匆见一面，没咋好好聊天，不能只沉迷于那种事情，要振作起来，当个称职的姐姐。
　　小怜一个人守着小卖铺，赵磊和赵四爷爷都上山帮村里人割稻谷去了。
　　往年，小怜也会去帮忙的，但今年就以让她看店为借口，让她留下来，也是良苦用心。
　　程黎坐在程明的大腿上，赵怜坐在林静怡大腿上，两个小丫头玩着翻花绳打发时间。
　　“哥哥，你不是说我们来学习的吗？怎么这么久了，连书都没拿出来。”
　　“劳逸结合也很重要的，一想到下一周要整整上七天课，就不想把宝贵的周末花在学习上。”
　　“静静，国庆节有什么打算？”程明问道。
　　倒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两人可以独处固然不错。但如果能四人行就更妙了，这也是在给未来打基础。
　　“没有打算，我只知道这种长假，老师肯定会布置很多作业的。”
　　“要不要去省城里玩？”
　　程明本来还想去更远一点的魔都，但温师兄工作室内部的分歧让程明打消了这个念头，知道他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吧。
　　“我要去，我要去。”程黎举起双手赞成，“省城好玩的事情应该很多。”
　　“去那么远的地方玩吗？不太好吧，旅费要花不少，还有作业要做……国庆期间出行的人也很多。”
　　“作业也不用写七天啊，坐半天的车就能到省城了吧，待一个晚上，隔天就回来，我们挑三号四号这两天出行，避开出行和返程的高峰期。”
　　“但我们的爸爸妈妈肯定不放心我们出远门，我和你就算了，小黎这么小。”
　　“我是初中生，一点都不小，别瞧不起人。”程黎张牙舞爪地说道。
　　“反正我们只在外过夜一晚，就说我们是在新家睡的就好了，小怜要跟我们一起去玩吗？”
　　“我就不去了，得在家里帮忙干农活。”赵怜摆了摆手说道。
　　“割稻谷只要一天就够了，而且我们也会来帮忙，赵磊说不定也要去省城一趟。”
　　“我哥也要去省城玩？”
　　“嗯，就是他的工作，可能需要去省城里收个钱，待会问问他吧。”
　　四人度过了相当惬意的一下午。
　　偶尔这样也不错。
　　直到傍晚时分，程明才见到田地里回来的赵磊，脚掌和裤脚都是泥，上衣也沾着稻穗和秸秆。
　　赵磊一边听着程明说话，一边洗着脚问道：“你们去省城玩吗？”
　　“对，要去的话可以一起，包辆车去，总比挤大巴舒服点。”
　　“有一家网吧卖完了，想找我再进点货，还有一家试卖的，也想多搞点激活码，市区买卖的都不错，下级县城就有点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娱乐消费水平还是和经济发展息息相关的，所以魔都那边卖的最好。”
　　既然要去省城，也可以顺道见一见沈溪姐。
　　等沈筱姐拿到驾照，再快、再顺利也得一两个月后吧，新手又不能上高速，走普通公路去省城折磨人的。
　　一个阳光又坚强的女孩子，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留给程明印象很深。
　　晚上，程明和徐娟一同回到新家后，再去好佳基找沈筱姐说这事。
　　程明一进店，正在看故事书的铃音和铃钰立刻朝他跑来，牵着他的手，异口同声地喊道。
　　“程明来了。”
　　“是程明。”
　　“你们两个没大没小的，要叫哥哥。”詹巧云板起脸，佯怒说道。
　　“没事没事，我不在意。”
　　“程明，你最近为什么没来找我们玩？”
　　铃音抓着程明的手，脚趾头抵着他的鞋子上，身体后仰，转来转去。
　　“因为很忙啊，开学了，我白天都要上课呢。”
　　时间上可以说是安排得相当紧凑，晚上要陪徐娟，星期天又要陪静静。
　　铃钰左顾右盼问道：“小黎呢？小黎没来吗？”
　　“小黎在家里。”
　　“诶，我还想给看看我的新玩具呢。”
　　程明低头问道：“什么新玩具，能给我看看吗？”
　　“不能，是少女的秘密。”铃钰古灵精怪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沈筱姐正拿着一本驾校发的学习资料坐在角落里，注意力很集中，连程明到店也没有发觉。
　　程明拖着铃音和铃钰走到沈筱姐跟前，程明的双手都被霸占着，腾不出手来，凑过脸问道：“沈筱姐，国庆节有安排吗？”
　　“啊！”
　　吓了一跳的沈筱丢掉书，看到程明的脸后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高耸的胸部上下起伏着，“程明，你怎么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吓了我一跳，你说什么来着？”
　　“我早就来，是沈筱姐没发现我，国庆节有空吗？”
　　“有事要让我帮忙？我现在又没有正式的工作，天天都是工作日，天天也都是假期。”
　　虽然名义上是受雇于程明，每个月也领着工资。但也没签什么劳动合同，硬要说的话就是那一份欠条了。
　　“我要去省城玩，顺道可以去见沈溪姐，沈筱姐也很想她吧，这都好几个月没见了。”
　　“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我。”沈筱垂下头说道。
　　“沈筱姐为了沈溪姐做了这么多，她怎么可能会不想见你呢。”
　　“唉……就是因为我做的太多了，她才不想见我。”沈筱叹气说道。
　　“我们一起可以有一个伴，要去吗？”
　　“要去！我怕她那倔脾气，连过年都不回来，每次打电话到宿管那里都找不到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三号出发，联系一下市里到省城的出租车或私家车吧。”


第230章
　　去省城这件事情得瞒着父母，就需要徐娟配合。
　　把徐娟一个人留在家里吃泡面，或是她自己煮饭烧菜，未免太过可怜。
　　若是能把她也一起捎上再好不过的。
　　“一定要去吗？”徐娟反问道。
　　“当然不是一定，看你自己的想法，不管你是想在家学习，还是跟我们一起去省城玩都可以。”
　　“我想在家。”
　　“嗯，能好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那就拜托你看家了。”
　　虽然还不能让徐娟露出笑容，但她的话多了不少，尤其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
　　也有了一点点主见，尽管是程明给的选择题，让她凭空说出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还是有难度。
　　新一周的班会上，班主任说了学校的广播站正在招女生，有兴趣的学生可以去报名。
　　广播站内的隔间安排宿舍，这是为了让播音员能够早起，及时播放早操的广播。
　　四人间的，还有热水器，没有门禁时间，不熄灯，独立供电，有书桌，住宿条件相当豪华。
　　现在的女生宿舍普遍是八人间，男人宿舍则是十人间，衣柜也相当小，每个人就分到一个小格子，还得排队打热水。
　　广播站的条件这么好，能成为播音员的学生成绩往往名列前茅，外貌也不差。
　　广播员只招女生的原因有不少。
　　一来是学校传统，学姐带学妹，总不能混进一两个男生吧。
　　二来是女孩子比较乖、听话自律，不会瞎搞，声音也好听。
　　9月28号，传奇开始公测，历时两个月的免费后才开始商业化收费，第一批外挂也是这时候出现的，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更魔幻的是源代码泄密事件。
　　做外挂之前，当然是要先玩游戏，熟悉游戏内容，找游戏里的bug漏洞。
　　之前的外挂都是开服一段时间的老游戏，就没有一起组团开荒玩。
　　程明和温师兄的妹妹也是第一次一起打游戏。
　　“日月星辰，你是不是参加过内测？怎么这么熟悉？”
　　程明在游戏中的昵称是日月星辰，而温师兄的妹妹依旧用温文不雅。
　　“可能是我玩游戏比较有天赋吧。”程明厚着脸皮打字回应道。
　　他太熟了，游戏里的一切。
　　传奇，程明早就玩吐了，现在重新拾起，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是传奇的魅力？还是大型网络游戏的魅力？
　　又或是温文不雅的魅力？
　　“哥哥，你还不睡吗？”程黎揉着惺忪的睡眼喊道。
　　“啊，我马上就睡了。”
　　“我要睡了，你玩吧，先下线了。”程明打字说道。
　　“不许下线，陪我，决斗到天亮。”
　　“大姐，我明天还要上课的，你去找温师兄和你工作室的伙伴一起啊。”
　　“他们太菜了，没意思，都是蠢货。”
　　“温师兄听到你这话会哭的。”
　　“陪我玩，姐姐就给你看我的私房照，是不是心动了？”
　　“完全不心动，照片就免了，我会再陪你玩会，等我困了就去睡觉。”
　　但程明现在确实不困，精神抖索，相当上头，完全不想睡。
　　尽量不影响到妹妹和小怜睡觉，程明把电脑屏幕转了个方向，不正对着床铺。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程明时隔多月之后再次通宵，果然还是本性难移。
　　“我真要下线了，再不去躺一会儿，今天就完蛋了。”
　　“我七点睡，陪我一起睡嘛，不想看姐姐的照片了吗？”
　　“你天天熬夜，皮肤不好，满脸痘痘，也没什么好看的吧？”
　　“你看不起谁啊，我浑身上下最好的就是皮肤了，有时候被你气得上火了才会冒出一颗痘痘。”
　　“大姐你真的是女的吗？我很怀疑。”
　　“你来上海找我不就知道我是男是女了，这次长假来找我玩啊，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我千里迢迢地赶过去，然后你就招待我打游戏？”
　　“对，就坐我身边，玩累了就躺下休息，饿了就吃泡面。”
　　“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有啊，你敢抢我装备，我就揍你。”
　　“我就知道，我走了，拜拜。”
　　程明关了电脑，没有程明睡在中间，程黎和赵怜的睡脸都贴在了一起。
　　程明在赵怜旁躺下身子，动静太大，把两个人都吵醒了。
　　“哥哥，你昨晚没睡？”
　　程黎早就醒了，没想到哥哥真的玩通宵了，哥哥不睡着不就没办法干坏事了吗？
　　“嗯。”程明心虚地应道。
　　当了坏榜样啊。
　　“诶，什么，没睡？”大脑还没清醒的赵怜一脸迷糊地问道。
　　“哥哥，你现在不困吗？”
　　“稍微有点，我躺会儿，你们待会叫醒我。”
　　撑不住的程明闭上眼，半小时后被妹妹摇醒。
　　“哥哥，快起床啦！”
　　程黎不止咬了程明的嘴巴，甚至还把小舌头伸到程明的口腔里搅了搅，程明瞬间惊醒。
　　开车时，程明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到学校，程明再次倒下。
　　陈孜艺都没能叫醒他。
　　课间操的时候是陈孜艺帮程明点了名，课堂上，数学老师朝程明扔了粉笔，叫他上黑板回答问题，陈孜艺代他解题，还解释说：“程明身体不舒服才趴着。”
　　只不过这一些事情，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程明都不知晓。
　　“懒猪，都放学了，还不快起床。”陈孜艺扯着程明的耳朵喊道。
　　“再不起来我就要亲你。”
　　还是没反应。
　　“徐娟，你背过去一下。”
　　看着徐娟转过身去，陈孜艺才拿起一本书挡在嘴唇边上，俯下身子，在程明的脸颊上轻轻一啄。
　　还是没醒，陈孜艺只好使出杀手锏，捏住程明的鼻子，摇晃着他的身子，大喊道：“小明，你不要你妹妹了吗？”
　　“唔……”
　　呼吸不畅的程明睁开双眼，只觉得地动山摇，身体和大脑都不属于自己。
　　“先擦一擦吧，睡得这么死，昨晚做贼去了？”陈孜艺递过手帕问道。
　　“差不多吧，打了一个晚上的游戏。”
　　“通宵了？”
　　“嗯。”
　　“你还是高中生吗？居然打游戏打通宵，反正在学校里也是睡觉，那还不如请假在家好好躺着睡一觉，让徐娟帮你请假。”
　　“没家长打电话通知，学生很难请假啊，而且我得接送小黎她们上下学。”
　　“国庆节有什么打算吗？该不会打算玩七天的游戏吧？”
　　“怎么可能天天打游戏啊，国庆节打算去一趟省城。”程明打着哈欠说道。
　　“你要去省城干嘛？一个人？”
　　“呃，就是去玩的，不止我，还有小黎、静静她们。要是暑假后面没出那些破事，暑假就去玩了。”
　　糟糕，不小心说漏嘴了，刚睡醒，大脑还生锈着。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陈孜艺询问道，身份摆得很低，要是以前，肯定横插一脚，笃定地说——“我也要去。”
　　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程明反倒不好拒绝。
　　“我们这边当然没问题，你有空吗？不用上补习班吗？不和家人一起出国旅行吗？”
　　“就算我想上补习班，老师也是要放假的，我爸妈都是大忙人，哪有功夫旅行，和他们一起出差都是活受罪，省城我去过好多回了，不是很熟，但也能给你们当向导。”
　　“不用，导游我已经找好了。”
　　“谁？”
　　“沈筱姐的妹妹。”
　　“你只要是妹妹都可以吗？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妹妹，小明，你生日什么时候？”
　　“怎么突然问起生日啊，农历正月十七。”
　　“我是腊月二十七，我比你小多了，我也是妹妹，徐娟的生日啥时候啊？我们都是同一年生的吧。”陈孜艺抱住徐娟的手臂问道。
　　“农历十一月十一。”
　　“没想到你还比我早了一个月。”


第231章 再次相见
　　不知不觉间，连生日都被陈孜艺给套走了。
　　农历算是同年，从新历算，却是比他们小了一岁，这一年的差距也难以弥补她和静静之间的鸿沟啊。
　　徐娟的生日也蛮微妙的。
　　虽说是农历还好点，但光棍节的说法已经出现，在大学校园里很是流行。
　　一开始只是单身汉的自嘲和表白脱单日，渐渐地被商家包装成男神节，女生要送男生礼物，之后又会有女神节，与圣诞节送苹果、情人节送巧克力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筱姐的妹妹是谁？我好像从来没见过。”陈孜艺追问道。
　　“是大学生，去省里治病了，出院后就回大学上课了。”
　　“原来你还喜欢大姐姐的吗？”
　　“怎么就喜欢了？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
　　陈孜艺震惊地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只是我喜欢的女孩子恰好都在我身边而已。”
　　“你还真敢说啊。”陈孜艺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
　　程明这边露馅了，静静那边同样没能把好口风。
　　每年国庆，静静和他的爸妈都要回乡下帮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干农活、收稻谷。
　　静静本以为今年出了这档事，爸爸也在省城里，就不用回去了，没想到妈妈还是要回娘家一趟。
　　静静本来就是不会撒谎的乖孩子，被随便套套话就全说出来了。
　　程明之所以要瞒着爸妈，一是怕他们不让去省城，二是怕他们要跟着去。
　　要是爸妈跟着，沈筱姐就得避让三分，不能同行，那省城之行的乐趣便少了大半。
　　程宏远和黎英一直都是放任主义，如果只是程明一个人，想去哪就去哪，只要别夜不归宿就好，带上妹妹一起才有所担忧。
　　唐牧和陈兰都觉得孩子要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任梅一开始还不放心，最后也被黎英说动了，让静静带点衣服和吃的给还在省城出差的林学军。
　　有大人出面联络包车，也不用程明等人操心。
　　市里要派人去省里参加招商引资的项目，专用大巴的空位还有不少，能把他们全部塞进去，到了省里还能下榻在市里设在省里酒店办事处。
　　这也是家长放心让他们去省城的重要原因之一。
　　黎英倒是想跟着程明等人一起去，奈何银行4号就开始正常营业，2号还要去医院做孕检。
　　程宏远忙着搞足球场的事情，晚上还要看球赛，也不想当小孩子的保姆。
　　八月的事情虽然是虚惊一场，却也搞得人心惶惶。
　　任梅要回娘家报个平安，见了面才能让老人家真正安心下来。
　　9月30号的下午，学生已经无心上课，班级秩序混乱的很。
　　班主任还特地到班级里点名，看看谁翘课跑回家，记在名单上，批评什么的倒是次要的，就是怕学生在路上出事情，有没有安全到家。
　　寄宿生回家，除非有家长大老远地来接人。
　　否则就只能乘坐人挤着人的面包车回偏僻的乡下。
　　1号，程明帮赵磊家一起割稻谷，静静则跟妈妈回娘家，明天再赶回来。
　　村长一家和赵磊之前去帮忙的三家人都派了人手过来。
　　这年头用柴油机打谷机的还是少数，赵磊家是看着就让人腿软的脚踩打谷机。
　　自带镰刀的先去割稻谷，在干涸平坦的田间中心区域开辟出一块打谷场。
　　程明和赵磊负责打稻谷，程黎和赵怜两个小家伙就负责递一束束的稻穗给他们，加快打谷的效率。
　　程明和赵磊身高相仿，又默契十足，控制好力度和节奏，踩的相当稳。
　　所有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下午三点就早早收工，把稻谷装袋背下山后，再由有摩托车的几人沿着乡间的狭隘小路送回村里。
　　结束之后，程黎就躺在稻草堆上，大手一摊，拿草帽挡住脸。
　　赵怜就一旁用稻草杆编出一个草环，送给程黎。
　　程明运了两趟的稻谷再回来接她们。
　　“小黎，小怜，我们下山吧。”
　　“哥哥，看我看我，像不像一个小公主。”
　　戴着草环的程黎跑到程明跟前显摆。
　　衣服裤子和小脸蛋上都是泥和草屑，怎么看都和公主不沾边。
　　“你们都是我的小公主。”程明揽过程黎和赵怜的肩头说道。
　　“哥哥有我就够了。”
　　“我才不是当公主的料，我当个侍女才差不多。”
　　“就是就是，小怜来当我的侍女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程黎已经完全入戏。
　　“你们俩的性格互补一下就完美了。”程明苦笑说道。
　　一个过于臭美，另一个极度自卑。
　　2号上午，程明和程黎陪着黎英去医院做孕检，还是老爸开车送他们来的。
　　一通电话，还没等结果出来，老爸就先走了。
　　一切正常。
　　回家的路上，途经肯德基和好佳基的十字路口。
　　黎英突然提议说道：“我今天中午懒得煮饭，要不我们吃炸鸡汉堡好了？给徐娟也打包一份。”
　　“这不太好吧，多没营养啊，老妈你还怀孕呢，更应该吃点有营养的食物。”程明头冒冷汗地说道。
　　沈筱姐没在这边店里还好，要是正在店里，和老妈正面撞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巧云姐还是以老爸的名义赞助开的店，要是说漏嘴啊，就全完了。
　　“你们不是最喜欢这种垃圾食品吗？怎么今天转性了？”
　　“至少去肯德基吧，名声大一点，还送玩具，小黎也是这么想的吧？”
　　程明朝着程黎使眼色，可惜妹妹并没有会意。
　　“可哥哥一直带我去好佳基吃啊。”
　　“小明该不会是觉得妈妈请客就想宰我一顿吧？好佳基的风评挺好的，同事带娃去吃了，经济实惠，食材还新鲜，炸鸡什么的就怕食材不新鲜的。”
　　可惜事与愿违，沈筱姐正在店里帮忙，有一个常见的服务员好像请假了。
　　“小沈？”
　　“啊，黎姐，好久不见。”
　　沈筱愣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她在黎英面前有点无地自容，满是愧疚。
　　程明只好装作不认识沈筱姐的样子。
　　“你在这店里打工？”
　　“嗯。”
　　“你妹妹的病怎么样？治好了吗？”
　　“治好了。”
　　“叶斌松没再来骚扰你吧？”
　　“没有没有。”沈筱摇头说道。
　　“你还不知道叶斌松已经被抓了吧？”
　　“被抓了？”
　　沈筱一脸懵逼，装得有模有样。
　　“是啊……”
　　黎英正想拉着沈筱的手坐下，直接开启话痨模式。
　　“我没打扰你工作吧？”黎英问道。
　　“没事，现在店里不忙，黎姐你继续说。”
　　铃音和铃钰似乎嗅到小黎的味道，从楼上跑下来，扑到程明的大腿上喊道：“是爸爸和小黎。”
　　“不对，是哥哥和小黎啦。”
　　程明差点一头撞到桌上，你们别乱叫啊，会让人误会的。
　　“小明，你们认识？”
　　“是老板娘的女儿，来这家店吃多了就熟络起来了。”
　　“那你刚才还找借口要去对面的店，我还以为你在这家店里藏了个不能见人的女朋友呢。”
　　“啊哈哈……”
　　程明报以干笑，老妈知道的事情好像不少啊，是故意来这家店里的吗？


第232章 家人
　　“真是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快让阿姨抱抱，叫什么名字啊？”黎英张开双臂说道。
　　“我叫黄铃音。”铃钰从桌底钻到对面，冒出一个小脑袋说道。
　　铃音拍着平坦的胸脯反驳道：“她是铃钰，我才是铃音。”
　　“到底谁是铃音，谁是铃钰啊？”黎英一头雾水地问道。
　　这对双胞胎，都是用桃子发饰扎的双马尾，图案一样的粉色裙子。除了表情上的细微差异，可以说是从头到尾都一模一样。
　　甭说初次见面的黎英，哪怕是长期相处的沈筱也不敢保证每次都分清谁是谁。
　　“我是铃音。”
　　“我才是。”
　　“我是，我是……”
　　铃音和铃钰争执不下，像是双声道一样的音响一样，还是詹巧云从厨房里走出来铃住她们的后衣领才安分下来。
　　“你们别吵到客人吃饭。”
　　“这两个是你的孩子？”黎英牵起铃音和铃钰的小手问道。
　　“嗯，让你见笑了，本来只有大的有点活泼好动，小的怕生，现在两个人都是捣蛋鬼。”
　　“真好啊，要是我下一胎生的是双胞胎就好了。”
　　“下一胎？”沈筱露出诧异的表情。
　　“我这一把年纪了还怀孕，会不会很奇怪？”
　　沈筱慌张地摆手说道：“不奇怪不奇怪，黎姐看起来还很年轻，身体也很健康，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借你吉言，不过我真的没你年轻，老了，你们看我这鱼尾纹。”黎英指着自己的眼角说道。
　　“姐，我才是真的显老。”詹巧云说道，“你能想象我今年才三十二岁吗？”
　　“啊，那你的两个双胞胎是一胎？我还以为是二胎，她们有哥哥姐姐的，你是不是操劳过度了？”
　　“唉，我的前夫嗜赌成性，离婚之前，都靠我一个人撑着……”
　　詹巧云也憋了很久，她一直住在楼上，远离曾经的邻里。虽然少了很多三姑六婆的闲话，但烦心事也没地方宣泄。
　　很多话题和未经人事的沈筱难以产生共鸣，比如生儿育女的烦恼。
　　尽管店里还有其他服务员，可店长兼厨师长的詹巧云不在厨房里怎么行，沈筱只好去接她的班。
　　程明则在店里当个服务员，也不敢离老妈和巧云姐太远，生怕巧云姐说漏嘴。
　　“小黎，跟我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快来快来。”
　　“我不想看啊。”
　　铃音和铃钰拉住程黎的双手，无视了程黎的哀嚎，拖着她上楼。
　　巧云姐说着这些年的经历，连把黄勇被抓的时候都说了，但没提程明送钱的事情。
　　程明可没和她对过口风啊。
　　黎英抚摸着詹巧云的手背问道：“这么混账的人，咋坚持了这么久才离婚？换我早离了，孩子都归我，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我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再加上街坊相亲都在劝，两个孩子又那么小，我要是跟她离婚，也不知道要住在哪里，那房子是他爸妈留给他的，我和孩子们肯定不能继续住在那儿，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判给我，跟着他肯定不行。”
　　“说的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姐又为什么离婚的？我这种是因为穷闹的。”
　　“性格对冲，有点合不来，从去年起，我就觉得他步子迈得太大，负债一堆。要是破产肯定会牵连到我和孩子，吵得也越来越多，说我妇人之仁，胆子小还怎么开公司，我也不知道他赚那么多钱干啥，明明给儿子攒个老婆本就行了。”
　　“其实我和他结婚才两个月就吵到要离婚了，怀了小明才没离的。要是早一两个月知道肚子里有孩子，可能还会凑合着过。”
　　“现在有了孩子打算复婚吗？”
　　“暂时不了，等他什么时候不欠钱再说吧，看他当个老总很威风。实际上欠了银行一堆钱，赚了的钱拿一部分还利息，剩下的就继续扩张的，总有一天要摔跟头。”
　　“你开这么一家店要花多少钱啊？”
　　“我也不知道，我哪有钱开店啊，我也是在给别人打工，就是因为老板招我打工，还让我住在楼上，我才有勇气离婚的……”
　　涉及到程明的地方全都揭过，更没提老爸，程明不由松了一口气，估计是沈筱姐授意的，事先通过气。
　　但老妈看得果然远啊，难怪前世离得那么果断，原来是早有准备。
　　“啥时候帮我问问，等我辞职生完孩子后，我也想开家店玩玩，我平时没事还挺喜欢研究新菜的，餐馆的厨房设备比较全面，像我家里，连个烤箱都没有。但整天待在厨房里对皮肤不好，餐饮的一到饭点有很忙，我也不太喜欢这种工作，有点愁。”
　　这事得跟老爸说一声，开店什么的可以先缓缓，至少得买个烤箱给老妈用用。
　　“瞧我这，聊上头了，都忘记了你们是来吃午饭的，要吃什么，我请客。”巧云姐说道。
　　“哪能让你请客，我也不缺这个钱。”
　　点完餐，老妈让程明上楼叫妹妹下来吃饭。
　　三个人正趴在地板上拼拼图玩。
　　超大的拼图，占了大半个地板，这就是她们前几天说的新玩具。
　　倒是消磨时间的好东西。
　　“哥哥你快来帮忙，我眼睛要花了。”
　　“待会再玩吧，我们先下楼。”
　　黎英喝了一口可乐，摇着头说道：“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小沈，给我一杯开水，这一杯你们喝掉。”
　　黎英把可乐推给程黎，她又推给程明：“哥哥你喝。”
　　吃饱喝足，再给徐娟打包一份。
　　“徐娟喜欢吃这个吗？”黎英有点担心。
　　程明打包票说道：“老妈，徐娟不挑食的。”
　　“妈妈，没事的，徐娟不吃，就让哥哥全部吃掉。”
　　“别把我当做垃圾桶啊。”
　　“小明，你不想让我进这家店，就是怕我见到沈筱之后发脾气？你妈可没那么小气。”
　　也是，老妈都能让连姨和徐娟住下来，从这一点还是蛮宽宏大量。但也可能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监视。
　　“嗯，就是怕老妈你生气，对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不好。”
　　这方面的考量也是有的。
　　“你和小沈的关系很好？我看她一直看着你。”
　　“还好吧，我当时偷拍她和叶斌松的照片，她发现了也没说啥，还主动帮忙要澄清误会。”
　　这个时候就把沈筱姐往好处去说吧，程明凑了她妹妹的医疗费，才让她出面的。
　　“可能她一直在等着像你这样的人救她。”
　　“诶？我？”程明指着自己反问道。
　　“不是所有人都想当坏人，想助纣为虐，只是深陷泥潭，被弄得一身脏后就爬不出来了。哪怕爬出来了也是臭的，需要不介意的别人拉一把才行，叶斌松这人很会抓人性中的弱点。就连我也差点中招了，要不是你把我说醒了，后果不堪设想。”黎英摩挲着程明的脑袋说道。
　　程明偏过头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不是很习惯这种事情啊。
　　“妈妈，我也要摸头。”程黎举起双手说道。
　　黎英打趣说道：“你不是最喜欢被哥哥摸头吗？怎么今天转性子了？”
　　“妈妈！我不理你了，哥哥，摸我头。”
　　“是是是。”
　　程明摸着妹妹的小脑袋。
　　“哥哥摸我，我就摸未来的弟弟妹妹的头。”程黎的小手轻搓着老妈的肚皮。
　　温馨的一幕里突然嘣出一句奇怪的话，好在老妈并未生疑。


第233章 省城之行
　　早上七点半，众人在陈孜艺家门口集合。
　　除了去看望亲人的静静和沈筱姐，其他人都是轻装简行。
　　“我带了晕车药，有人要吃吗？”程明拿出晕车药和矿泉水询问道。
　　“我虽然坐车会觉得不舒服，但还没到要吃药的地步，闭着眼睛睡一睡就好，吃了药反而难受。”林静怡摆着手说道。
　　陈孜艺双手抱肩，得意洋洋地说道：“从小到大我就没晕过车。”
　　“也不知道谁回外婆家的时候吐了一路。”陈兰补刀说道。
　　“妈妈，那都小学时候的事情了，能不能别提了！”
　　偏偏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不知道给她留点面子吗？
　　“小怜没出过远门，更没坐过长途汽车，要吃晕车药吗？”
　　程明这药就是专门给小怜准备的，他依稀记得小怜高考完后来找他的样子，面色铁青，一下车就蹲在地上呕吐不止。
　　小怜簇起眉头，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吃了药。
　　“小黎要吃吗？你也没出过远门吧？”
　　“哥哥你瞧不起谁啊，我才不会晕车呢，坐爸爸的车和公交车都没晕过。”
　　“长途大巴跟小汽车和公交车还是不一样。”
　　“晕车药真的有用吗？”
　　林静怡拍着赵怜的后背，对此持怀疑态度。
　　“聊胜于无吧，就算真的没啥用，也能起到安慰剂那样的心理作用。”
　　昨天，沈筱姐和老妈相谈甚欢，程明也不用再忌讳她们相见。
　　否则今天是怎么都不会让老妈来送行的。
　　还能顺理成章地捎上沈筱姐一起上省城。
　　“小沈，这群孩子就拜托你照看一下了。”黎英叮嘱道。
　　“我会寸步不离地看着他们的。”
　　沈筱只觉得压力山大。
　　程明一行人上车，陈兰也招呼黎英和任梅进家里。
　　“你们难得来一次我家，进来坐坐吧，吃个中饭再走？”
　　这辆大巴是左右两边各两座的设计，空位很多，也没必要去挤后排的连座。
　　程黎吵着要跟程明坐，小怜想跟静静一起。
　　程明和静静相视一笑，看来是没法坐在一块了。
　　陈孜艺坐在靠窗的地方，单手托腮，忧郁地看着窗外。
　　“我可以坐这里吗？”沈筱问道。
　　“啊，当然可以。”
　　沈筱坐下，陈孜艺猛盯着她傲然的胸部看。
　　“怎么了吗？”
　　“那个……”陈孜艺比划着胸部，小声问道，“怎么样才能变得跟你长大？”
　　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程明和林静怡听到。
　　“好好吃饭就行了吧。”
　　孤家寡人的赵磊只好一个人坐。
　　赵怜自从一上车起就觉得味道难闻，林静怡安抚说道：“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醒来就到省城了。”
　　程黎刚上车还很兴奋，左蹦右跳，话很多。
　　大巴动起来之后就没这么自在了，尤其是红路灯走走停停，眉头紧锁、咬紧牙根、一言不发。
　　“开始晕车了？”程明把车窗开大一点，让风吹进来，不确定地问道。
　　他也是第一次跟妹妹一起出远门。
　　“稍微有点。”
　　“要吃药吗？现在吃药有点来不及了，要半小时后才会起作用，你还可能吐出来。”
　　“才不吃！”
　　“你也睡一觉吧。”
　　开到环城公路，再上高速。
　　在高速路上，车速稳定，反而没那么难受。
　　程黎并没有真正入睡，只是强行闭上眼睛。
　　距离目的地只剩最后几公里的时候，却是最煎熬的一段路程。
　　程黎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吐了个爽。
　　程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事先准备塑料袋和纸巾。
　　早饭吐得一干二净、浑身虚脱的程黎由程明背下车。
　　林学军特地来办事处的酒店门口接人，一身工装，灰头土脸的，倒是省了静静去找他的功夫。
　　林学军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们怎么跑省里来了？”
　　乍一看，像是责问，有点吓人。
　　“爸爸，这是妈妈让我给你的，秋天的衣服、你最爱吃的腌萝卜和你工作要用的笔记本。”
　　“还饿着肚子吧，我带你们去吃午饭。”
　　刚下车，大家的胃口都不是很大，但也只能硬着吃一顿。
　　小怜完全没动筷子，只喝了一些汤。
　　“在省里别瞎跑，乖乖待着，明天就回去。”林学军临行前吩咐道。
　　“嗯。”程明只好点头应允。
　　回到酒店的房间里再一起商议行程。
　　“我们买明天下午最后一班车，也就是五点的车票回去，还有一天半左右，要去哪里去玩？”
　　赵磊要去各大网吧一趟，沈筱姐要去省师大学院找妹妹。
　　前者不能带人，卖外挂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后者倒是可以一起去。
　　程黎有精无彩、有气无力地举起手说道：“我要去游乐园，水族馆……”
　　还没说完，晕车的恶心劲又涌了上来。
　　“就你这状态去游乐园能玩的开心吗？”
　　“我得去一趟灵源寺求签。”林静怡弱弱地说道。
　　陈孜艺诧异地说道：“静怡你还信佛啊？”
　　“我妈说这寺庙很灵验，难得来一次肯定要去求一下学业签什么的。”
　　“灵源寺和游乐园倒是很近，可以先去寺庙，再去游乐园，两个地方一起去，节省时间”程明指着地图说道。
　　“水族馆，我要去水族馆，我要看鲨鱼，我要看海豚。”程黎心心念念地说道。
　　“下午就先陪着沈筱姐去见沈溪姐吧，带着那些行李也不方便，然后再去水族馆。”
　　也方便赵磊脱队一段时间去干正事。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沈筱婉拒说道。
　　“我们也想见沈溪姐，还想看一看大学校园是什么样子。”
　　陈孜艺敲了一下程明的脑袋说道：“你别代表我们啊。”
　　“但我们确实想看看沈溪姐是何方神圣，和沈筱姐一样漂亮吗？”陈孜艺幽怨的目光再次落在沈筱的胸上。
　　主意打定，办事处的郭主任跟着程明等人一起出门。
　　驻京、驻省办事处都是养老的差事，一般没什么大事，也没有升迁的机会。
　　经费还少，要是市里的官员经常来吃喝玩乐的出差，往往会入不敷出。要是平时不接待市里，还会把房间租出去，赚点经费。
　　如今「小公主」就在跟前，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郭主任当然要抓住。
　　“郭叔叔，送到这里就好了，要是我有问题会联系你们的。”陈孜艺掏出手机说道。
　　“有困难就来找郭叔叔，我在省里待了快十年，也是一个老油条了。”
　　郭主任也是个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话里的意思。
　　程明把郭主任谄媚的姿态看在眼里，感叹道：“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感受到你与众不同。”
　　程明已经打算和郭主任打好关系了，要在省城里立足扎根，跑关系是免不了的。
　　虽然一个办事处主任入不了上头的法眼，但终究是一个门路和突破口。
　　“别恭维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
　　“你确实是个小女子。”
　　“程明，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程明无意间戳中了陈孜艺今天格外在意的痛处，锤了他胸口一拳，终究是怕打坏了，没舍得用全力。
　　区区假女友在正牌女友面前也不敢过于嚣张。


第234章 再见沈溪
　　省师大，程明前世也有想过报考这所学校，教师专业免学费还是挺诱人的，就是这年头的教师福利还有点差。
　　但程明还是想离家远点，就跑去了省外，背了助学贷，学了计算机，走上一条不归路。
　　从学校的东大门进入，大道两侧是高大的梧桐树，一地金黄。
　　省城在南明市的北方，秋意更浓。
　　卫校和师范学校里的女生多，美女也多。
　　程明遇到好看的，情不自禁地回头瞄一眼。
　　结果左右两边的静静和陈孜艺各掐了一下他的腰，背上的妹妹还捂住了他的眼睛，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沈筱轻车熟路地领着他们到女生宿舍楼前，宿舍楼是用青砖砌成的小洋楼，墙缝用红泥抹嵌，过道的最外侧是宿管站。
　　从窗户外看到宿管站里的阿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的过道。
　　今天可是国庆长假，一走神就会有男生偷偷溜进宿舍里去。
　　沈筱敲了敲窗户，喊道：“宿管阿姨，你还记得我吗？”
　　宿管阿姨拉开窗户，说道：“这不是沈筱吗？来找你妹妹的。”
　　“嗯，她现在在宿舍里吗？”
　　“应该在的。”
　　“那我现在去找她。”沈筱登记在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回头问道，“你们要跟我一起进宿舍里看看吗？来这边写个名字吧，和我写在同一栏里就行。”
　　“要。”林静怡和陈孜艺异口同声地说道，她们对大学里的女生宿舍还是挺好奇的。
　　赵怜自然是跟静静一样。
　　“程明不许进女生宿舍。”陈孜艺补了一句。
　　“我进不去，我也不想进。”
　　要是程明再小个一两岁，还是会考虑去女生宿舍探险的，可惜小不得。
　　“我留下来陪哥哥。”程黎贴心地说道，“哥哥一个人太可怜。”
　　你一直在我背上，只是单纯地不想走路吧。
　　但这样也好，程明一个男人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等候也挺尴尬的。
　　“她们好慢啊。”
　　程黎无聊地抱着程明的脖子前后摇晃。
　　“见面之后要聊家常，没那么快的。”
　　程明低头踢着石子。
　　面容消瘦、身材窈窕的女孩子朝着程明走来，怀抱着图书室的藏书，惊奇地问道：“医院里碰到的小弟弟和小妹妹，你们怎么在这里？”
　　程明抬起头来，没想到沈溪就站在面前打量着他和程黎。
　　沈溪穿着一中的运动校服，下半身却穿着紧绷的牛仔裤，双腿看起来纤细修长，乌黑的头发束成马尾垂在肩后。
　　由于这一年多的住院生活，皮肤有点病态白，肌肤吹弹可破，鼻梁秀直，眼睫毛很长，但胸部的规模倒是不小。
　　“啊，沈溪姐，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你不在宿舍里吗？沈筱姐去宿舍找你了。”
　　“你还认识我姐？”
　　“啊，我和沈筱姐非常熟，也是跟她一起来的省城。”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我姐辅导的那个学生，也是你爸爸借钱给我治病的，对吧？”
　　“嗯。”
　　“这还真是缘分。”沈溪激动地抱着程明的脑袋，把他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上。
　　程明的鼻端飘来幽幽的体香，和沈筱姐的有点像。
　　“你快放开我的哥哥。”
　　程黎想要拉回程明，奈何力气不够。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才第二次见面就把别人的脸往胸部里塞，就算哥哥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没必要以身相许。
　　“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程黎，黎明的黎。”程黎不爽地应道。
　　“好听，是个好名字。”
　　“小溪！”
　　“姐。”
　　去宿舍扑了空的沈筱回到门前就看到沈溪，激动地跑了过来。
　　沈溪也惊喜地迎了上去，两姐妹亲密地相拥在一起。
　　“死丫头，病好了也不回南明市一趟，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车费贵啊，我留在这边，能住学校，还能打工赚点生活费。”
　　“都说了你好好读书就行，钱的事情，你姐来想办法，不用你操心。”
　　“但是……”
　　程明看着这一幕耸了耸肩膀，沈筱姐还怕妹妹不待见她，结果刚见面就兴奋成这样。
　　“你怎么不在宿舍里？前几天不是跟你说了三号回来找你吗？”沈筱追问道。
　　“本来想等着姐姐你过来的时候，一起去食堂吃饭，没想到快过了饭点你都没来找我，我就先去吃个饭，再去图书馆续一下借书的日期。”
　　“程明，我刚才好像看到那个大姐姐抱着你的脑袋，是我眼花了吗？”陈孜艺来兴师问罪。
　　“我可以作证，她确实抱了哥哥。”
　　程黎光速卖哥。
　　“怎么了，怎么了？小弟弟的小女朋友吃醋了？”沈溪凑过来问道，“不过这么多女孩子，哪一个才是你的女朋友，你妹妹和这个小妹妹先排除掉，这两位的话……”
　　“我叫林静怡，和小明是青梅竹马，也是他的女朋友。”
　　静静主动挽住程明的胳膊，宣誓主权。
　　陈孜艺牵住林静怡的另一只手说道：“我叫陈孜艺，和程明是同班同学，和静怡是好朋友。”
　　“我叫赵怜。”赵怜弱弱地说道。
　　依次做过自我介绍，也算是认识了。
　　“我们想在省城里玩一天半再回去，沈溪姐能给我们做导游吗？给我介绍一下省城的景点。”程明问道。
　　沈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说道：“说来惭愧，我还没怎么在外头溜达过，就学校和医院比较熟一点。”
　　“那就趁这个机会陪我们一起逛逛，就当是熟悉这座城市。”
　　沈筱姐肯定是希望沈溪能多陪自己一会儿的。
　　“我先回宿舍一趟，把书放回去，你们等我一下。”
　　沈溪急匆匆地跑回宿舍里。
　　“这孩子，办事总是风风火火的。”沈筱摇头苦笑道，眼角湿润。
　　林静怡和沈溪的共同语言不少，尤其是关于一中的，沈溪也算是静静的学姐。
　　沈溪突然问道：“对了，小弟弟，你的那个朋友还好吗？还想着自杀吗？”
　　这个事情啊。
　　“他现在只想拼命地活着更好。”
　　“这就好，因为我也一样。”
　　“沈溪姐，你能别叫我小弟弟吗？听着怪怪的，你可以叫我程明，或者小明。”
　　沈溪捂嘴笑道：“我还是叫你小弟弟吧，不然你的小女朋友会吃醋的。”
　　“沈溪姐，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啦！”林静怡娇嗔道。


第235章 假日消遣
　　赶到水族馆时，已经是下午两点，来的比较晚，到处都是人山人海，挤满了人。
　　大人的说话声，以及小孩的吵闹声，让闷热的环境里多少一丝烦躁。
　　虽然程明知道旅游就是来看人头的，没想到这年头就已经这么夸张。
　　手牵着手以免走散和摔倒，随着人群缓慢推进。
　　从浅海到深海，不同水族箱的颜色也由明亮到昏暗，循序渐进，很有感觉。
　　最大的惊喜莫过于水母区，看完发光如璀璨星空的大水母，还能观察到小水母变大的过程。
　　在弯曲透明的水下移动隧道漫步，一路上能看到各种水生动物，可惜不能驻步观赏，否则后面的人就挤上来了。
　　“这只鲨鱼好像平时的哥哥。”程黎看着一只趴在沙子上慵懒睡觉的鲨鱼说道。
　　陈孜艺笑道：“确实很像，天天没睡饱的样子，29号那天睡了一上午，我和徐娟怎么都叫不醒他。”
　　“我知道那一天，哥哥玩游戏玩通宵了，一点都不像高中生，还在跟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一起打游戏。”
　　“哦，除了我，还配其他女孩子打游戏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声讨大会了。
　　“小明！”
　　林静怡横了程明一眼，一副回去之后再收拾的意思。
　　“姐，你这个学生不简单啊。”沈溪小声说道。
　　何止是不简单啊，完全是看不透。
　　走到尽头处是蓝色的水槽幕墙，相当宽敞，有些游客先从出口走出，去透透气，或是逛其他景点了。
　　鲸鲨犹如飞艇一般徐徐掠过，相当震撼。
　　兴奋的程黎立刻扑到幕墙上，程明连忙拽住她，拉了回来。
　　来到露天的海洋剧场，正在表演海豹顶球，可惜已经没有空位，前排的人也没好好坐着，全都站了起来。
　　程明把程黎抱在怀里都看不清，坐在程明的肩头上才勉强看清。
　　表演到精彩的地方，观众鼓掌，程黎就拍着程明的脑袋瓜子。
　　“小黎，别把你哥的头当鼓敲啊。”程明抓着程黎的小腿，前后摇晃说道。
　　惹得众女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表演一小时一场，中场休息二十分钟，一批游客率先离去，程明等人终于有座位坐了。
　　但程黎还是坐在程明的肩膀上不肯下来。
　　“小明，一直扛着小黎，不累吗？”
　　“小黎不重，比起某人算是还好了。”
　　“你又在内涵我重了？”
　　“不是不是。”
　　而程明嘴中的某人侧过头去，不敢说话。
　　这场表演到一半，程黎就没有了刚才的活力，软绵绵地趴在程明的头顶上，无精打采地说道：“哥，我饿了。”
　　“叫你中午不吃饭，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程黎中午没食欲，从晕车中缓过劲来，肚子也就「咕噜噜」地叫唤着。
　　旅游景点自然是少不了纪念品。
　　程黎经过卖鲨鱼和企鹅的挂件时就走不动路了，双眼放光，扯了扯程明的衣角，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静怡看到的价钱第一反应就是——“好贵。”
　　“嗯，根本不值这个钱。”沈筱小声说道。
　　“来旅游，被宰也是一种乐趣嘛，你们要一个吗？随便挑，我付钱。”程明大气地问道。
　　除了陈孜艺不跟程明客气，其他女孩子都属于拮据惯的，勤俭持家类型，一致摇头拒绝。
　　水族馆外除了各种玩具摊，就只有一个卖臭豆腐的摊位。
　　“小黎，臭豆腐要吃吗？先垫一下肚子。”
　　“臭豆腐嘛，没有其他吃的吗？”
　　程黎不是很喜欢臭豆腐。
　　程明买了一份，包在小油纸袋里。
　　除了程黎，其他女孩子都被臭得退避三舍。
　　散发着蒸腾的热气，辣椒的香气散发出来，让人嘴里生津。
　　程明用牙签插起一个臭豆腐送入嘴中，刺激着味蕾，相当不错。
　　程黎捏着鼻子吃了一个，就不肯吃第二个。
　　“好吃是好吃，但真的太臭了。”
　　“你们要吃一块吗？真挺不错的，先臭后香，跟先苦后甜一个道理的。”
　　程明问道，但没人回应。
　　“小怜要吃吗？”
　　程明开始单对单下手，小怜是不挑食的。
　　“就吃一口。”
　　还是你懂我。
　　吃下臭豆腐，赵怜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好吃吗？”程明期待地问道。
　　“好吃。”
　　“还要再吃吗？”
　　赵怜剧烈地摇头。
　　剩下的几块臭豆腐，程明只好一个人消灭。
　　“糖葫芦，卖糖葫芦哦。”
　　叫卖声在耳旁响起，一个大爷骑着自行车路过，前头插着小风车，后头挂着糖葫芦串。
　　“给我两串，不，三串糖葫芦和一个风车。”程黎贪心地说道。
　　“吃这么多，小心把牙齿蛀光。”程明搓着妹妹的脸颊说道。
　　“我要用糖味掩盖掉哥哥的臭味。”
　　“怎么就我的臭味了？”
　　林静怡捂住程明的嘴巴说道：“你闭嘴，现在不准说话，太臭了。”
　　女孩子对甜食是真的没啥抵抗力，就连沈筱和沈溪都来了一串。
　　“程明，过来付钱。”陈孜艺喊道。
　　“这个时候总算知道需要我了。”
　　程明作为钱包的自觉还是有的。
　　程黎走在前头，一手糖葫芦，另一只手拿着风车，吃下一颗糖葫芦，就「呼呼呼」地吹一口风车。
　　程明就拿着两串妹妹的糖葫芦跟在后头。
　　程明一行人回酒店，沈筱则陪着沈溪回学校。
　　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陈孜艺先去洗澡了，程明和林静怡在酒店的走廊上偶遇。
　　自从上一周的周末被小黎打扰后，两人都没什么独处的机会，更干不了坏事，都有点憋坏了。
　　搂在一起，凑上嘴，还没吻上，林静怡就用手捂住程明的嘴巴，嫌弃地说道：“嘴巴好臭，你先去刷个牙再来。”
　　回到房里的程明，被妹妹逮住，痛失干坏事的机会。
　　赵磊在晚饭前赶了回来，可以说是千钧一发，就是浑身一股烟味，去网吧待久了就这样。
　　赵磊不想让小怜闻到，硬是先去洗了个澡，回来吃剩饭剩菜，程明留下来陪他。
　　“今天有收获吗？”
　　“没啥收获，网吧里好多玩玩传奇的，要不就是开了很多个窗口，同时玩好几个游戏。”
　　“传奇刚公测，广告力度大，而且免费，玩的人当然多。”
　　程明自己都在给传奇免费打广告了，在网吧里加上弹窗，玩传奇的玩家越多，外挂才能卖得越多。
　　“网吧老板倒是问我有没有传奇的外挂。如果有的话，他想拿货，我就说有，现在还没做好，等制作好了，我第一个交给他。”
　　赵磊有些窘迫地问道：“有传奇外挂吗？”
　　牛皮已经吹出去了，要是没有就尴尬了，失信一次，以后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卖外挂的也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其他竞争者，还好他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且外挂质量够硬。
　　“放心，肯定有的，推销这活你也算是无师自通了，没有也要打肿脸充胖子说有，十一月底左右会把外挂做好。”
　　“还要这么久？”
　　“现在游戏刚开服，太嚣张不好，游戏运营商都没开始收费呢，我们就开始卖外挂攒钱，岂不是主动撞到靶子上，这么短的时间，玩家还没体验到实质的游戏内容，也还没被游戏折磨到，还用不着外挂。”
　　程明想做的传奇外挂，能看血、免蜡烛、自动打怪和自动拾取，功能是慢慢放出的。
　　“原来如此，有个准确的日子也行，我心里有底。”
　　程明洗完澡后，就只能在房间里和赵磊大眼瞪小眼，聊些有的没的。
　　房间里有一副扑克牌，但两个人能玩的扑克牌太少。
　　算24点，比点数，金钩钓鱼，一会儿就腻了。
　　程明跑去女生那边看看情况，敲门喊道：“是我，程明。”
　　陈孜艺拉开一道门缝，面色不善地应道：“这里不欢迎男生。”
　　程明一只脚已经伸了进去，推开门说道：“加我一个，我带了扑克牌。”
　　这边也在打扑克牌，在玩跑得快，五个人都可以凑两桌了。
　　沐浴后的众女穿着睡衣、睡裙，也是千姿百态、香气四溢。
　　幼稚可爱的、成熟端庄的，以及介于两者之间的静静和陈孜艺。
　　“合体！我要和哥哥一对。”
　　程黎很熟练地爬到程明怀中坐好。
　　赵怜不是很喜欢打牌就看着。
　　“这个时候要先跑小的牌啦，哥哥你会不会打牌啊，对三。”
　　程黎抓着程明手上的牌打了出去。
　　“对四，对五……”
　　这真的不是在帮别人跑牌吗？
　　“对二，这个时候要夺回主动权，一张四，继续跑小的。”
　　一顿操作后，程明手里剩一张五，已经跑不了。
　　“是哥哥抓的牌太烂了，要是有炸弹我们早赢了。”
　　“你还敢说，对二应该留着打单牌。”程明揉着程黎的太阳穴说道。
　　本就舟车劳顿，又玩了一下午，程黎和赵怜早早就困了。
　　“我要和哥哥一起睡。”挂在程明身上的程黎如此呢喃道。
　　“绝对不行！”程黎被林静怡扯了下来。
　　“程明，你也差不多该滚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明天早起，早点去灵源寺，免得像下午一样人挤人，知道了吗？”
　　程明被陈孜艺踹着屁股，一路踢着他出去，重重地关上门。
　　程明揉着屁股，就算屁股肉多也不是你下脚重的理由啊。
　　在静静面前，还真是一点都不给程明好脸色看，老是装出一副他们关系不好的样子，是不想让静静起疑心吗？假女友真的是假的。


第236章 游乐园里
　　秋日的清晨有了些许的凉意，薄雾未散。
　　早早地乘坐第一班公交车赶到灵源寺。
　　哪怕重生了，程明依旧是无神论者。
　　但既然要陪静静一起进寺庙，程明还是抱着敬畏的心态，毕恭毕敬地鞠躬，插上三柱佛香。
　　寺内弥漫着浓郁的熏香味，高大的佛像很有压迫感。
　　林静怡从进寺开始就一脸庄重，程黎也收起搞怪、开玩笑的心思。
　　赵怜倒是一路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佛像，程明小时候也这样。
　　供奉香火钱，求得一签，没有什么吉凶之分，是一首诗，再拿到老和尚那边去求解。
　　家庭、恋爱、事业、学业……
　　虽不会全部解中，但来求签的人心思也好猜，都是求个心安理得、花钱消灾。
　　“事业？”
　　“谁的？”
　　“我爸爸的。”
　　“嗯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稳扎稳打即可，升职在望。”
　　都是好话啊，借你吉言。
　　陈孜艺的是友情签。
　　程黎、赵怜和沈筱都是家庭，程明和赵磊就没去掺和。
　　姗姗来迟的沈溪则是求了财运，被自己的病折磨得快穷疯了，一定要变成有钱人。
　　这么多女孩子居然没一个人求恋爱签，老和尚也有点懵。
　　“静静，你居然不求恋爱签吗？”程明诧异地问道。
　　林静怡反问道：“我们之间还需要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加持吗？”
　　“确实，但也别把这东西说得一文不值啊。”
　　在寺庙门口就能看到游乐园的标杆性建筑——巍然耸立的大摩天轮，在阳光的照射下，摩天轮的座舱闪烁着熠熠夺目的光辉。
　　“哥哥，我们去玩那个，快点快点。”程黎指着摩天轮，精神地一蹦一跳地跑着，时不时回头催促道，“你们快一点啊，是老爷爷和老奶奶吗？”
　　“你一个人别跑太快。”程明没好气地说道，只好拔腿跟上妹妹。
　　长假期间，游乐园也是人满为患。
　　游乐园的票价和水族馆不在一个水平上，通票更是比门票还贵一倍。
　　沈家姐妹都觉得肉疼，只买了门票，她们都是有自尊的成年人，程明就不好意思帮她们付钱。
　　好在程黎和小怜身高未到一米四，可以享受半价的儿童优惠。
　　想要快点长大的两人第一次庆幸自己的娇小。
　　赵磊咬牙帮赵怜买了通票，自己则是普通的门票。
　　平日里最喜欢占程明便宜的陈孜艺老老实实地自己付钱。
　　程明给自己和静静、妹妹买的通票，可以免费游玩所有项目。
　　程明买完之后才发现有点上当。
　　这年头的游乐园，可以游玩的项目实在不多，需要门票可以玩的也就摩天轮、云霄飞车和海盗船需要。
　　只玩一种或两种，另买票会更实惠一点点。
　　“摩天轮，摩天轮。”
　　买了通票的五人去排队，童心未泯的沈溪拉着沈筱去玩碰碰车，一定要把门票钱玩回来，不能亏了。
　　赵磊则感觉自己跟游乐园格格不入。
　　视野范围内的跷跷板、滑滑梯、旋转木马什么的，一个人大男人是不可能去玩的，先随便逛逛吧。
　　这边终于排到程明等人，摩天轮的座舱不大，一批最多只能坐四个人，可程明这边却有五人。
　　“你们坐吧，我就不坐了。”
　　程明主动让位，这么多人坐摩天轮也没什么意思，要是两个人的话才差不多。
　　“你们先上去，我之后再坐，比起我，小黎和静怡肯定更想跟你一起坐摩天轮的。”陈孜艺善解人意地说道。
　　“孜艺，我……”
　　林静怡刚想反驳，就被陈孜艺推进座舱里。
　　“时间不等人，你们快进去吧，坐完之后告诉我感想，我再考虑坐不坐。”
　　程明和程黎坐一侧，林静怡和赵怜坐对面。
　　程明两世都没坐过摩天轮，居然是这么让人心里没底的东西，脚底能感受到座舱移动时的颤动。
　　程黎跪坐在座椅上，整个人贴在窗户上，眺望远方，兴奋地喊道：“哥哥，你看，是海。”
　　省城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海滨城市，只是临近海岸，远离城中心的郊区有几片海滩。
　　座舱爬到最高处时，应该算是省城最高的观景台了。
　　程明搂着程黎的腰肢，虽然窗户是密封的，但程明还是怕妹妹掉下去。
　　另一边的林静怡脸色铁青，牵着赵怜的小手，完全不看窗外的景色，猛盯着脚底看，还好没有全透明的座舱，不然有够呛的。
　　小怜也是目不斜视，直勾勾地看着程明的脸。
　　“你们恐高吗？”程明问道。
　　“稍微有点，没想到会是这种感觉，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一点也不浪漫。”
　　“经典花钱受罪，说的就是我们。”
　　带着两个拖油瓶也不敢浪漫啊。
　　程黎反驳道：“明明很好玩啊，看到的风景和平常完全不一样，下面的人都变得好小，像是蚂蚁一样。”
　　程明伪装得不错，没被看出来自己也有点恐高，他怎么说也是哥哥，也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比妹妹还逊色呢。
　　但是，如果只有程明一个人坐在摩天轮里，估计已经抱头蹲防中了。
　　轿厢慢慢升到高空中，大风一刮，座舱就微妙地摇来晃去。
　　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幅度相当小，但程明和林静怡却吓得不轻，分别抱着小黎和小怜坐在中间的空地上，把两个小孩子夹在中间。
　　程黎无语地说道：“你们也太夸张了，不过很好玩的样子。”
　　程黎朝程明的方向贴近了一些。
　　四个人在座舱里抱成一团，直到落地，离开摩天轮。
　　在下面等候的陈孜艺看到他们的丑态，哭笑不得地说道：“不至于吧，坐个摩天轮就怕成这样，那云霄飞车和海盗船还玩吗？”
　　程黎高举起小手说道：“玩，绝对要玩，不能浪费钱，对吧，哥哥，静怡姐和小怜。”
　　“真的要玩？下午可是要坐车回南明市的，云霄飞车先不说，海盗船可是很晕人的。”
　　秉着不浪费钱的原则，还是去体验了一下，结果是相当惨烈的。
　　不是在云霄飞车上叫得嗓子沙哑，就是被海盗船摇得晕头转向。
　　除了陈孜艺外的女孩子都去玩旋转木马治愈身心去了。
　　程明坐在长椅上，小腿微颤，揉着眉心，陈孜艺坐在一旁喝着矿泉水，也没好到哪里去。
　　“程明，发现一个好地方，这个地方有街机厅，在地下。”赵磊喊道。
　　程明和陈孜艺眼睛一亮，总算有点意思了。
　　“赵磊，干的好。”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
　　游戏币都是免费的，出示门票就能领取，没另收钱，还算良心。
　　只不过游戏种类差强人意，都是儿童小游戏居多，但有街霸和拳皇就够了。
　　“程明，我们来打个赌吧，你赢了，就陪我去坐摩天轮。”
　　“你输了呢？请我喝汽水？”
　　“我睡了，我陪你坐摩天轮。”
　　“这输赢有区别吗？”
　　“真小气，加一瓶汽水作为赌注总行了吧？”陈孜艺鼓起脸颊说道。
　　“废话少说，先来两局，让我醒醒脑子。”


第237章 摩天轮上
　　哪怕程明神志不清、连招失误，却每每在血线危机的时候，完成绝境反杀。
　　比起单纯的虐菜局更爽，紧张得冒汗。
　　第四把，程明假装放水掉线，任由陈孜艺打到残血再反打，最后上演相同的剧本。
　　不是舅舅的机器，陈孜艺不敢随便撒气，就掐着程明的手臂肉泄愤。
　　“你就不能输一把吗？一直赢有意思吗？”
　　“这么赢还真有意思，就跟围棋让子一样，而且是相当有水准的放水，好久没这么爽过了。”
　　“既然你要放水就不能放到底吗？结果放到一半就堵上了，不上不下的。”陈孜艺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双手离开摇杆让你直接打死，你又说我侮辱你。”
　　“说的好像你这种赢法就不侮辱我一样，哼！不玩了，不玩了，当你的对手只会让自己受气，以后只和你玩合作闯关游戏。”
　　“愿赌服输，老板，给我们两瓶汽水。”
　　游戏厅设在地下室里就靠几台落地大风扇散热，还是有些闷的，程明和赵磊说了一声，跟陈孜艺走出地下室，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休息。
　　陈孜艺去买了两瓶玻璃瓶汽水，怼在程明脸上，说道：“给我喝，一滴不剩的喝掉！”
　　冰凉凉的汽水贴在程明的脸颊上，程明露出舒服惬意的表情。
　　“游戏玩了，汽水也喝了，我们去坐摩天轮吧。”陈孜艺拿起玻璃瓶对着摩天轮说道。
　　“诶，现在的人比刚才还多，排队很无聊的。”
　　“坐在这边发呆不也是打发时间，还不如一边休息一边排队。”
　　“排队晒太阳能叫休息吗？”
　　“我把帽子给你戴总行了吧。”
　　陈孜艺脱下黑白相间的棒球帽扣在程明的头上，甩了甩头，马尾摇曳，刘海被汗水浸湿。
　　程明感觉额头有点湿，帽子里还沾着陈孜艺的汗水。
　　说不上臭，倒也没有香汗的味道就是了。
　　不带绿色和粉色，也不是那种女士帽，程明倒也可以接受。
　　“走吧。”
　　陈孜艺拉着程明走到摩天轮队伍末尾排着。
　　程明环视四周，在这个不大的游乐园里寻找着妹妹等人的身影，不在旋转木马区里。
　　是去玩滑滑梯和跷跷板了吗？
　　“就我们两个人坐吗？这不太好吧……”
　　“我也不想啊，但你们都恐高，我总不能拉着静怡她们受罪吧。”
　　“所以你就拉着我受罪？你一个人坐不就行了吗？”
　　“我也恐高啊，有人陪着我才敢坐，你是男人，总不可能比我还怕吧？”
　　刚才坐云霄飞车，笑得最欢的就是你吧，完全看不出哪里恐高了，但有时候把事情说破也不好。
　　男人该装傻的时候还是要装傻的，只是女朋友就不知道在哪里看着，程明的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临近中午，太阳高悬于顶，陈孜艺不能躲在程明的影子下，就抓过程明的手覆在自己的头顶上，夺过程明手中喝了一半的玻璃瓶说道：“帮我挡一下，我今天没涂防晒霜。”
　　“用你自己的手不行吗？”
　　“你的手比较大，遮阳效果更好，我的手背被晒黑了不也顾此失彼吗？”
　　“要不我把帽子还给你？”
　　“不要，都是你的汗水，臭死了。”
　　“我都没嫌弃你呢。”
　　程明老实地伸出另一只手，形成透光的屏障。
　　在程明手酸之前，终于轮到他们坐摩天轮了。
　　两人坐在同一侧，程明没换位置，程明可不想两人在摩天轮座舱的小小空间里玩躲猫猫，来回晃悠。
　　程明的身体有点僵硬，不听使唤、不受控制，害怕还真是本能的。
　　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更怕死吗？
　　“可乐还你！”
　　陈孜艺把半瓶可乐还给程明，程明下意识就啜了一口，喝完之后才想这可乐是不是自己喝过的那瓶。
　　陈孜艺的手覆在程明的手背上，问道：“程明，这还是我第一次坐摩天轮，有点害怕，怎么办？”
　　“不坐不就好了。”
　　“已经上车了再说这个就有点晚了吧？你是过来人，就不能给我一点经验，像你们那样抱成一团？”
　　“闭上眼睛，不看下方就好，想象自己在地板上。”
　　“我闭上眼睛了，你不对我做些什么吗？”
　　“怎么可能做啊！”
　　“无聊，你就不会配合一下吗？制造一点吊桥效应，什么「喊破喉咙也没人回来救你的，乖乖束手就擒吧。」”
　　“这是哪门子的吊桥效应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才差不多。”
　　“难道我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有这么变态吗？”
　　“喂喂，我没欺负你吧？可别血口喷人啊。”
　　“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我都被你打哭了，越想越气人，和你一起打游戏那个女孩子打游戏厉害吗？和我比如何？”
　　这话题有点跳跃。
　　“我和她是队友，玩的是mmorpg，和街机没有可比性。”
　　“游戏不能比，那人呢？她和我比，谁更好？”
　　“她更好，她生气了只能打字泄愤，不像你会动手动脚，直接真人pk。”
　　“我会动动手动脚是吧？是这只手，还是这只脚呢？”
　　陈孜艺的一条腿跨坐在程明的腿上，一只手与程明的手臂交缠在，十指相扣，半个身子都压在程明身上。
　　双目对视，脸颊近在咫尺。
　　但没人往前一步，越过雷池。
　　“程明，要是摩天轮突然发生意外怎么办？”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他们的座舱正好转到摩天轮的最高点，程明瞄了一眼窗外，腿抖了一下，立刻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佳人。
　　“你怕了？”陈孜艺戏谑地笑道。
　　“嗯，真怕了。”
　　陈孜艺一语双关地说道：“胆小鬼。”
　　“在天上才胆小，在地上和水里我就是大魔王。”
　　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摩天轮转到底部，陈孜艺率先钻了出去。
　　程明把帽子扣回陈孜艺的头上，这要是给她们看见了，说不清楚的。
　　“臭死了。”陈孜艺嫌弃地说道。
　　“明明有女朋友了，还网恋，我待会要告诉静怡。”
　　“怎么就网恋了？是网友关系。”
　　“比我还重要，不是网恋是什么？精神出轨也是出轨。”
　　“那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吧，还是说你想加点前缀后缀？”
　　“那还是单纯的朋友好一点。”
　　在游戏厅里和静静她们会合，在园里买了炒面和冰淇淋当午饭。
　　林静怡率先吃完，经过程明身边时，轻轻地踢了他一脚：“我吃饱了，去趟厕所。”
　　程明狼吞虎咽地吃完，说道：“炒面有点咸，我去买水。”
　　程明没问其他人要喝什么水，直接跑开。
　　“我陪哥哥一起去……”程黎起身说道。
　　“小黎，还是先把面吃完吧。”陈孜艺拉住程黎的手说道，“你哥会把我们的份也给买好的。”
　　程明追了上来，林静怡正在厕所前洗手。
　　“小明，我们去坐摩天轮吧。”林静怡甩着手上的水渍。
　　“好。”
　　“帮我挡下太阳。”
　　林静怡抓过程明的手遮在头顶。
　　从这里开始吗？
　　“小明很熟练嘛。”
　　“也就一般熟练。”
　　正值饭点，排队的人不是很多，一下子就轮到程明。
　　程黎一路跑来，挤进程明和林静怡中间。
　　“我也要再坐一次摩天轮。”
　　程黎满嘴油光，都还没来得及擦，还想甩开她，门都没有。
　　三人一同登上摩天轮，美好的二人世界计划又破灭了。
　　程黎理所当然地霸占了程明身旁的位置，得意洋洋地双手叉腰，犹如胜者。
　　林静怡一人独占、表情凝重。
　　“静静，坐过来吧，我抱着小黎，三人挤一挤。”
　　程明还没抱起妹妹，林静怡就率先一步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搂着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
　　“诶？”
　　程明和程黎皆是一愣，没想到静静会如此大胆和主动，因为陈孜艺而感受到了危机感？
　　林静怡捧起程明的脸，轻轻地吻在他的嘴唇上。
　　“你们注意一下场合，我还在这里啊！”
　　程黎想要分开两人，奈何程明是完全的不抵抗状态，静静却死死地抱着程明不放，缺乏锻炼的她用了吃奶的力气也没用。
　　程黎只好不甘示弱地加入战场，从侧翼切入，分食舌头。
　　程明的大脑几乎宕机，这种事情合理吗？
　　不管了，反正都有过一次。
　　林静怡完全是自暴自弃的想法，要是在意小黎的存在，就什么都别想做了。
　　直到呼吸难受才停下，三人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热气呼在彼此的脸上。
　　林静怡和程黎的头分别搁在程明的肩头上。
　　程明仰望着湛蓝的天空，总感觉觉醒了不得了的习惯。
　　“再坐一次吧，摩天轮。”程黎提议道。
　　“好啊，趁着人少，我们可以坐好多轮呢。”林静怡附和道，两人一拍即合，视线蹦出火花。
　　程明真怕她们最后问一句：“谁更舒服？”
　　程黎抢占先机，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抢。
　　把其他人都丢在一旁也不行，摩天轮的队伍也长了起来，买了水的三人老老实实地回去。
　　游乐园已经玩腻了，没啥好玩的，回酒店取了行李，现在回家，众人在车站旁一阵瞎逛，买了点土特产。
　　“姐，你这就要回去了？”沈溪拉着沈筱的手，恋恋不舍地说道。
　　“我还有工作呢，不能天天玩。”
　　“沈筱姐，你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店里现在也不需要你，考驾照也不差这两天，要不你在省城里考察一下市场，准备开个分店。尤其是大学校园里的市场，说不定还能让沈溪姐找学校弄一个大学生创业的项目，有优惠政策。”
　　“姐，你就留下吧，没地方住就住我宿舍，我宿舍的人很好。”沈溪撒娇道。
　　“那我就留到假期结束再回去吧。”
　　赵磊看着车站的班次表，又有了新想法，没买回南明的车票，而是买了临市的。
　　“程明，麻烦你帮我把妹妹送回家，我想去其他市里收一下钱，顺便给他们吃个定心丸，过两个月就会有传奇外挂，把生意先谈好，免得其他人捷足先登。”
　　五个人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特地选了可以连坐的。
　　从左到右依次是小怜、静静、程明、小黎和陈孜艺。
　　人多车臭，还有吃东西的，哪怕开了窗户也有些让人受不了。
　　车启动后，风吹进车里，加快了空气流通才好上不少。
　　程黎和赵怜这一回都乖乖地吃了药，疯玩了一天，走了不少路，此时已是傍晚，天黑了大半，两人都早早睡下。
　　陈孜艺耳旁响起「啧啧」的口水声。
　　等等，你们稍微注意一下啊，这里可是车上。
　　虽然一片漆黑看不清脸，但能听得见声音啊。
　　两人直到进入灯火通明的隧道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眯着眼睛的陈孜艺用眼角看得一清二楚。
　　哇哇哇，居然是这样跟这样吗？
　　陈孜艺一闭上眼睛就是刚才的画面，完全睡不着。
　　在摩天轮上再勇敢一点是不是会更好？
　　可是，陈孜艺也有自己的矜持和骄傲。虽然不放弃，也不想去当主动破坏一切的坏人。
　　朋友是最后的底线，不想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好像大家都睡着了。
　　只是亲一下的话，就试一下是什么感觉，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偷亲，这是为了以后积累经验值，对，就是这样。
　　陈孜艺抓着把手站起身子，站在程明身前，俯下身子，落在程明的嘴唇上。
　　原来就这样，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哪里甜了啊。
　　程明忽然搂住了她的腰，还把舌头伸进来了。
　　程明还没睡？怎么办，好奇害死猫，早知道不试了。
　　车里味道又重，车上全是汗味，程明的鼻子也没有灵到可以闻香识女人，他的右肩没有重量，只有妹妹的，还以为是静静又想要了，自然是尽情款待一番。
　　程明殊不知静静的身子歪到小怜那边去了，没压着他的手臂。
　　程明的手一路上攀，直到碰到了陈孜艺的胸。
　　这胸的大小不对……
　　完全不对。
　　这大小也不像小黎和小怜的，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摸到一半，突然停手不摸也不行，他也不知道陈孜艺为何会主动送上嘴来。
　　骑虎难下的程明只好将错就错。把全套做齐，不露出任何破绽。
　　然后装睡，继续装睡。
　　衣衫不整的陈孜艺摇摇晃晃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捂着嘴唇，拢紧双腿，她承认，有点小瞧男女之间的事情了，浑身酥软，使不上劲。


第238章 气量
　　抵达南明市已经将近夜里十点，陈孜艺家的司机刘叔在车站外后等候。
　　程明找陈孜艺借了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结果就换来老妈的一阵臭骂。
　　“你还知道回来！这么晚回来，还不如坐明天早上的车，让人瞎操心！没事就好，早点睡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别动怒，我来骂他们几句。”老爸接过听筒说道，“今天就早点睡，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爸放下狠话，程明反倒不怕了，无声的愤怒才是最可怕滴。
　　先送静静回家，再把程明三人送到新家中，刘叔才载着陈孜艺回去。
　　一路上，陈孜艺都有些神不在焉，除了程明以外的人都以为她是路上累的，没多在意。
　　“我们回来了。”
　　提着大袋小袋的程明推门而入，程黎和赵怜在车上睡到一半就被叫醒下车，困得不行，没成为程明的行李就不错了，不能指望她们帮忙。
　　连姨和徐娟都在客厅里等着程明等人到家。
　　“洗澡水已经放好了，你们快去洗个澡吧。”连姨接过程明身上的行李说道。
　　准备这么充分，看来是老妈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快到家了。
　　“你们洗澡的时候可别睡着了。”程明叮嘱道，真怕她们在浴缸里泡睡过去。
　　程黎打着哈欠说道：“哥哥来帮我们洗澡不就好了。”
　　“不行！”赵怜瞬间清醒了大半，说道，“小黎这种事情是不可以的。”
　　“不嫌弃的话，我来帮你们洗澡吧。”连姨提议说道。
　　“不用，不用，谢谢连姨的好意，我和哥哥开玩笑的，我们自己洗就行，哥哥，要是我们没出来，记得来浴室捞我们。”
　　程黎拉着赵怜的小手走进浴室里。
　　如果连姨不在新家里，程明估计直接开干了，还好妹妹说了一句「开玩笑的」，只希望连姨不要把他当成变态。
　　不过高中生和初中生睡在一起好像也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程明洗完澡后，两个小家伙还是没从浴室里出来。
　　程明敲了敲浴室门喊道：“小黎，小怜，你们睡着了吗？”
　　赵怜突兀地应道：“还醒着！小黎，小黎，醒醒。”
　　“随便洗洗就出来吧，别真睡着了。”
　　再过五分钟没出来就去捞他们吧。
　　程明时隔两天再打开电脑。
　　最近，工作室一头扎进传奇里，也没有什么事务需要程明处理，就是温师兄的妹妹这边的消息。
　　从普通的问候「在不在？」到语气逐渐粗暴。
　　“死了吗？放假也不上线。”
　　“别咒人啊，我好着呢。”
　　“去哪里了？”
　　“我和家人、朋友去旅游了。”
　　“真好啊，我也想去旅游。”
　　“住在大城市里的人，出门不就是著名的旅游景点吗？”
　　“这片风景早看腻了，去没去过的地方玩才叫旅游，比如你家。”
　　“我家这边可没什么好玩的，没有风景名胜，也没有娱乐场所。”
　　“有你在就好玩，你敢惹我生气我就直接揍你，我这几天刷了好多好装备，你已经被我甩下，要不要姐姐带你？”
　　温文不雅还发了得意的表情过来。
　　“不需要。”
　　“真的？”
　　“有本事你永远不要上线，或者待在安全区里不要出门，不然我见你一次砍你一次。”
　　“这值得吗？你变成红名之后会被别人砍了的。”
　　“一命换一命，值得。”
　　“我就不能换个号玩吗？”
　　“渣男，移情别恋。”
　　“怎么就渣男了？我们说的是游戏的事情吧。”
　　“不专情一个号，开好几个游戏账号不是渣男是什么？”
　　“那玩好几个游戏的呢？也渣？算了，我输了，等假期结束后麻烦姐姐带带我吧，我最近几天都没空，要赶作业，等上学了就有空。”
　　“放假没空玩游戏，上学反而有空，姐姐怀疑你有认真学习吗？”
　　“不用你操心，我的时间管理能力很强的。”
　　“来魔都读大学吧，姐姐罩你。”
　　“我会考虑的。”
　　哪怕没有温师兄这层关系在，魔都也是程明首选的地点之一。但这也不是他一人说的算，还得顾及静静的意向。
　　五分钟到了，程明赶忙去浴室里捞人，小怜拉着小黎的手，捆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小黎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了。
　　程明帮她们吹干头发了，暖风和温柔的抚摸舒服得两人直接睡着，叫也叫不醒。
　　程明也没有帮她们换睡衣、睡裙的想法，直接盖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一早，浴巾脱落，程明被迫地看了一遍。
　　心无波澜，已经习惯了。
　　一来一去，已经五号，假期所剩无几，作业却是一字未动。
　　林静怡和陈孜艺不约而同地聚在程明家里写作业。
　　作业完成度最高当属徐娟，不过错误也挺多的，订正完后，陈孜艺直接化身为复制忍者，作业进度直接追了上来，只差作文。
　　“我也来帮徐娟检查一下作业。”程明自告奋勇地说道。
　　林静怡板起脸说道：“小明，你自己的作业都没做完呢，还有空帮徐娟检查作业吗？”
　　“陈孜艺都能检查，我为什么不能检查？”
　　“时间还很充裕，等最后一天，你还做不完作业再检查也不迟。”
　　在静静的监督下，程明又不能一个字不到等到死线。
　　一个上午，程明和陈孜艺没有直接说过话。
　　若是平常，互相斗嘴挖苦都不知道有多少回，一对上视线，陈孜艺就挪开视线。
　　别这样啊，当做梦一场不是挺好的吗？
　　这么明显，自然被静静窥出端倪，拉着程明到浴室里质问：“小明，你和孜艺在摩天轮上发生了什么？”
　　“在摩天轮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她握住我的手，一条腿架在我的腿上，说了吊桥效应之类的话。”
　　在摩天轮上真的啥也没发生，大巴车上就……
　　“吊桥效应，你害怕了？把心灵的距离拉近了？”
　　“我觉得没有，怎么看都是疏远了吧。”
　　“但愿如此。”林静怡抓着程明的双腿间，将信将疑地说道，并没有发现程明玩的文字游戏。
　　赵怜也有点不在状态，程明一眼就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小怜，你是想家了吗？”
　　“嗯，回去一趟，免得他担心我和哥哥，帮爷爷晒稻谷和看店。”
　　“我送你回去吧。”
　　“会不会太麻烦程明哥？”
　　“不会，我本来就要给村长送土特产，顺便送你回去。”
　　这边的气氛也不太妙，还是让陈孜艺先冷静冷静吧，恢复到那个正常的陈孜艺。
　　“我要和哥哥一起去。”快要憋坏的程黎喊道。
　　林静怡没有阻止程黎，温婉地说道：“你们别在外面玩太久，在午饭之前要赶回来。”
　　程黎抱着程明的手臂说道：“静怡姐怎么摆出一副正宫的架势啊！别以为这样就赢了，哥哥的心是我的。”
　　“是你的，都是你的，快去快回吧，别耽误了吃午饭。”


第239章 梦非梦
　　准备午饭，每个人都做了一道菜，陈孜艺被禁止进入厨房。
　　她还是没恢复过来，换作平常，她绝对不会轻易作罢。
　　要么硬要闯进厨房里给他们帮倒忙，要么就嘴硬说：“本小姐才不屑于干这种事情。”
　　可陈孜艺什么反应都没有，木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双手抱着小腿，下巴枕在膝盖上，直至林静怡喊道：“孜艺，开饭了。”
　　陈孜艺才朝餐桌走来，端起碗，淑女地小口吃饭，没和程明抢肉吃，脚丫子也没有乱踢程明的膝盖。
　　程明知道陈孜艺为啥会变成这样，但他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行。
　　林静怡固然担心陈孜艺的状态，但让她去安慰陈孜艺未免有点怪怪的，就算她的心再大也不能去资敌啊！
　　徐娟的对话里就没有安慰人这个选项，对现在的她来说难度太高了。
　　程黎倒是有问陈孜艺：“陈姐姐，是不是我哥哥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和静怡姐收拾他。”
　　“不是不是，和程明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陈孜艺慌张地摆着手说道，“就是我最近例假来了，没什么精神。”
　　拙劣又似乎确有其事的借口，哪怕不相信也不能去检查她的胖次是否黏着护垫吧。
　　给陈孜艺额外煮了一碗红糖水，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一下午都在写作业中度过。
　　到了傍晚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程明也载着妹妹和徐娟回去，让老妈看看她的宝贝女儿和「混账」儿子。
　　黎英抱着程黎左瞧右看，说道：“来，小黎，让妈妈看看你瘦了没。”
　　“才两天没见怎么可能瘦了啊。”程明吐槽说道。
　　“小黎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晕车了没？”黎英捧着程黎的脸蛋问道。
　　“有，但哥哥给我吃了药，就没那么难受。”
　　“这才差不多。”
　　“老妈，我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吧，你就不能关心关心下我吗？”
　　“看你这活蹦乱跳的，还用我关心，要不是静静那边说漏嘴，你肯定背着我和你爸，带妹妹她们去省城玩吧？”
　　“啊哈哈，我这不是还来及告诉老妈你嘛。”程明挠着后脑勺干笑道。
　　“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心思。”
　　“老妈，这是我和妹妹在省城里买的土特产，你吃吃。”
　　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食物，就是一些酸甜的干过梅类，老妈现在应该蛮想吃酸酸的小零食。
　　吃过晚饭过后，妹妹被老妈扣下过夜，今晚的新家里只有程明和徐娟两人。
　　一切又渐渐回到了熟悉的轨道上。
　　明天白天肯定是要写作业的，程明陪着温师兄的妹妹打了会游戏，就来敲徐娟房间的卧室门。
　　“徐娟，我们来做微笑的特训吧。”
　　妹妹和连姨都不在家，这种时机可不能浪费。
　　程明把恐怖片的影碟都还了回去，又租了一些搞笑片。
　　“来看搞笑电影吧，看完就去睡觉。”
　　徐娟老实地坐在沙发上，程明放进碟片，电视荧幕上是正常的电影开头，不由松了一口气，真怕租的碟片里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程明乖乖地坐在徐娟身侧，肩膀靠在一起，没敢直接伸出咸猪手揩油。
　　对待徐娟，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找各种理由、借口，变着法子地拉近距离。
　　总之，至少不想像前世那般粗暴地对待她。
　　都是经典的老电影，看到笑点时，程明不禁露出笑意，转过头去看徐娟的侧脸，嘴角纹丝未动。
　　笑点太高了吗？果然不能完全寄希望于外物。
　　程明和静静通完电话，道完晚安后，程明看着电话，陷入沉思。
　　陈孜艺没打电话过来啊，这个点没有，应该就没有了。
　　到底是今天没打电话过来，还是以后都没了。
　　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呢？
　　程明主动联系陈孜艺的次数屈指可数，都是有大事才找她，可谓是被动至极、架子很大。
　　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就打一个试试吧，假期结束还是同班，更是假情侣的关系，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在学校也这样吧。
　　程明在学校的风评本来就够差了，也不知道多少人盼着他们分手。
　　作为陈孜艺的男朋友，忌惮陈孜艺的身份。
　　即便有人看程明不顺眼也不敢找他算账，要是没了陈孜艺。
　　麻烦就会接踵而至，程明可不想跟一群小毛孩为了一个女人而争风吃醋、打架摇人。
　　主意打定，程明拨打了陈孜艺的手机号码，几乎是秒接。
　　“程明，这么晚找我有事吗？我都要睡了。”
　　从你的声音里可听不出任何困意啊。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确实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只有你才能解决的大麻烦。”
　　“哦，是吗？说来听听。”
　　“你不开心的麻烦。”
　　“程明，你在逗我玩吗？”
　　陈孜艺的音调突然高了起来。
　　“没啊，我认真的，你今天一天都不在状态，搞得静静都怀疑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一腿，你咋了？是不是又跟妈妈吵架了？”
　　程明这是明知故问，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昨天车上发生的事情是要将错就错，双方都不再提及，还是主动坦白。
　　但承认，是要负责任的。
　　可程明的负责任就是不负责任啊。
　　“和你没关系！”
　　“我们不是朋友吗？和我说说嘛。”
　　“不是说过了吗？来例假了，你是不是想借此推算出我的安全期？”
　　“我才没那么变态，说来丢人，其实我昨天在车上的时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静静的胸变小了，一只手就能抓住。”
　　程明隐晦地说道，凭借陈孜艺的聪明，想必能猜到程明的话外之音。
　　“还说你不是变态，喜欢贫乳已经喜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帮你跟静静保密的，我可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
　　“多谢小艺。”
　　“你要死啊！”陈孜艺恼羞成怒地喊道。
　　“不是你让我这么叫吗？”
　　“只限学校，学校！绝对不许在静怡面前叫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晚安，明天见。”
　　“别再梦到贫乳了，猪头。”
　　“这可不好说，那个手感有点逼真，我还想再摸……”
　　陈孜艺率先挂断了电话，说到这个份上，差不多可以了吧。
　　“睡觉睡觉。”
　　如释重负的程明回到卧室，徐娟已经在床上躺好等他，是这一周的房租。


第240章 假期结束
　　六号，继续聚在一起消灭作业，陈孜艺多多少少恢复了一点精神，会接程明的话，吐个槽，偶尔斗下嘴。
　　程明挖苦她时，没直接动手踢打程明，而是挽着静静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道：“静怡，程明老欺负我。”
　　“小明！”
　　回到了，都回来了。
　　虽然还没全部回来，但保持现在这种距离感也还挺不错的。
　　要是去省城之前的陈孜艺，估计直接拿她的铁拳伺候程明。
　　七号，作业已经在昨天全部解决完毕，今天就是最后的休息日。
　　程明本来没有出门的打算，计划在家里陪看一整天的电影，没想到来了个不速之客。
　　“我要出门的时候，张佳佳来找我玩，我说要来你家，结果就一起来了。”林静怡面露尴尬之色地解释说道。
　　其实她有想过要不要打电话通知程明一声。
　　但她已经下楼，在犹豫之间，就被张佳佳拖走了。
　　“程明，好久不见，你的脸这么臭，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没有没有，就是有点诧异，你怎么会光临寒舍。”
　　张佳佳作为静静的真眼之一，程明讨好她都来不及呢。
　　没有想过策反张佳佳，只能希望她不要在真相上添油加醋。
　　“你这还寒舍，那我住的地方就是狗窝了，没想到你的新家这么大。”
　　“今年刚搬的家。”
　　“你爸妈不在家吗？”
　　“他们不住在这边？”
　　“蛤？”张佳佳一头雾水地问道。
　　“他们住在我以前住的家里，这边就我和妹妹、徐娟以及我一个朋友的妹妹住，徐娟妈妈每隔一天就会来看看我们这群小屁孩的情况。”
　　“诶？你们也知道自己还只是小屁孩啊，而且就你一个男人……”
　　张佳佳抱着脑袋，常识和三观受到巨大的冲击。
　　“我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三言两语都说不清楚。”
　　老妈不愿意来新家住，那边的家又塞不下这么多人，老爸老妈也不同床睡，关系微妙。
　　反正程明是甭想睡在那边，更不用说明年至少会增添一个家庭成员，那边就更挤了。
　　等程明给张佳佳简单地解释了缘由，陈孜艺也抵达程明家。
　　众人围成一桌闲聊，尤其是四位女高中生贴得很近。
　　嘛，徐娟基本就是旁听者，问到她的时候才会说几个字。
　　程黎就坐在程明怀里把玩着程明的手指，两兄妹也基本没说话。
　　程明是一说话就被抢断，程黎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们作业写完了吗？”张佳佳突然问道。
　　程明这才注意到她提的布袋子。
　　“当然写完了，你该不会是来抄作业的吧？”逮住机会的程明戏谑地问道。
　　“我只是遇到一些不懂的问题来请教你们的。”
　　午饭过后，张佳佳还是没走的意思。
　　程明也没自讨没趣，与其泡在女人堆里，还不如去网吧潇洒去。
　　如果他和某人独处，想干啥就干啥，数量一多，聚在一起，就全是束缚。
　　更不用说还有张佳佳没有好感度的女孩子存在，程明更是啥也干不了。
　　后宫之路任重而道远，但大家能好好相处比啥都重要。
　　程明整个长假还没去大唐网吧露过面，王浩果然在这。
　　程明还是有点担忧王浩的人生轨迹会不会被自己给带偏了，他待在网吧里的时间比起前世多太多了，也没有在网吧里做兼职。
　　如果期中考，王浩的成绩不是很理想的话，程明会跟小马哥说一声，让他少来网吧。
　　要是王浩来网吧的事情露馅，程明也没有好果子吃，他出门的借口可都是：“我和程明去图书馆、去新华书店。”这种啊。
　　“你和赵磊去省里玩了？怎么不叫上我一起，省里的网吧怎么样？电脑配置会更好吗？”
　　“谁去旅游还去网吧啊！”
　　别说，还真有，赵磊现在还没回来，这会应该在车上了。
　　“不过省里的网速比较快。”
　　虽然是多年后的一句玩笑话，高考只是决定你在哪座城市打游戏，而大城市的网速比较快。
　　但不去考虑学校和专业，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城市也不错，作为将来长期工作居住的地点。
　　“真的？”
　　“当然是真的，大城市的基建比较好，新东西都是大城市先用上的，我还有网友是魔都的，那网速快得都要飞起。”
　　“我以后打算要去魔都上大学，你呢？”
　　“我也去魔都好了。”
　　“魔都的大学分数都不低，你有把握吗？虽然那种分数比较低的学校也是有啦，但我们既然要去那座城市就不能让别人看扁了，至少也得上重点大学。”
　　这应该也是静静对自己的最低要求。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程明就离开网吧，前往明溪村找小怜，顺路买点菜。
　　赵磊刚从外地回来，就让他来回跑接送小怜，未免够呛，时间上也不一定来得及，要是没赶上小怜的晚自习就糟了。
　　日头西斜。
　　金灿灿的稻谷铺在竹篾垫子和仿麻编织布上晾晒，农村里的地板大都凹凸不平、很脏，不能像晒煤球那般随意，也得防鸡鸭偷吃。
　　除了村长和另外几乎农村自建房的楼顶和院外用水泥浆抹平过，其他人都得铺一层垫子来晒稻谷，免得把稻谷弄得太脏，吹稻谷时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程明和小怜一起，用耧谷耙把晒在外头的稻谷收起来。
　　考虑到明天大概率是晴天，就不用麻烦地把稻谷装进袋子里，搬到避雨处。
　　把晾席卷起，再披上防水布，免得受潮，压上石头，免得被吹走，就收工了。
　　程明和小怜都被稻芒搞得浑身瘙痒，让小怜先去洗澡，程明洗了个就准备晚饭去了。
　　吃到一半，赵磊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
　　程明打趣说道：“赵磊，你要是再晚一点就只能吃剩饭剩菜了。”
　　看着赵怜穿好校服，背上书包的样子。
　　赵磊狼吞虎咽地扒饭吃，连菜都没夹，站起身子。
　　程明摁着赵磊的肩头让他坐好，说道：“你歇着吧，慢慢吃，我送她去学校，你明天也得上课，长途跋涉也累了，晚上洗个澡以后就好好休息，或者多陪一陪你爷爷，小怜，我们走吧。”
　　“好。”
　　“哥哥，爷爷再见。”
　　今晚，老爸少见地守在了电视机前，喝着生啤，剥着花生，看着体育频道的直播。
　　换作平常，老爸这副姿态肯定要被老妈唠叨两句。
　　但今天没有，老妈静静坐在一旁，还帮他把花生剥好了。
　　五里河体育场正在上演着关键的比赛，国足只要赢了就能出线。
　　和程明熟知的历史没有任何偏差，于根伟的进球把国足送进了世界杯。
　　举国沸腾，就比如多年之后的电竞夺冠一般，大学的男生宿舍楼轰动了，一直闹腾到熄灯，宿管出面才平息。
　　老爸也是拿起电话打个不停。
　　“你看电视了吗？国足……”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之后的三年，一切看起来还都很美好，在本土的亚洲杯拿了亚军，少年队和青年队的成绩也不错。直到出现黑哨事件和g7革命，把气球给戳破了。
　　青训体制也逐渐出现崩溃的迹象，成绩每况愈下。
　　看着老爸雄心勃勃要建足球场的样子，程明就适当地帮帮他吧。


第241章 特训
　　正式开学上课，学生的心是没那么快能收回来的，有晚自习的学校还能有一个晚自习用来过度吵闹和抄作业。
　　程明的学校没有晚自习，这个过程就被挪到了八号早上。
　　聊天的聊天，抄作业的抄作业，作业的优先级依次是数学、语文和英语，都是早上有课的主科，尤其是数学老师的作业。
　　从现在开始到元旦，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其他的法定节假日了，只有普通的周末。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十一月左右，期中考前后，有校运会，对学生来说，也算是一段难得的放松时间。
　　傍晚，放学的铃声响起，校园广播也开始今日的播音。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家今天辛苦了……”
　　学校的广播站会收到一些读者来信、生日祝福，也可以点歌，不过要自带磁带。
　　会在中午的饭后休息时间和傍晚放学后陆续放出。
　　“程明，这个声音是你的老相好之一吧。”陈孜艺拿手肘捅着程明的胳膊问道。
　　“啊？”
　　“我是高一五班的叶媚，是新来的播音员，接下来的时间就由我来陪你们一起度过，首先是……的来信，祝我的好朋友生日快乐。”
　　“这么好听的声音哭起来一定很动听吧，难怪你把持不住。”
　　“我怎么就把持不住了？”
　　“播音员里的学姐都是大美人，你有福了。”
　　“学姐美不美和我有啥关系啊。”
　　“你和叶媚的关系这么好，让她放你进播音室和播音员的宿舍里，满屋春色。”
　　“我还不想身败名裂好嘛，不止会被学姐们轰出播音室，还会被学校警告，退学也不是没有可能，还会让叶媚难做。”
　　“哇，你居然这么认真地考虑过了啊，真恶心。”陈孜艺捂着嘴说道。
　　“不是你先提起来的吗？”程明握紧拳头说道。
　　啊，熟悉的感觉，想揍人了。
　　“不过她成为播音员了啊，仅作为儿时的玩伴恭喜她。”
　　程明听着叶媚的声音朝着播音室的方向望去。
　　但程明赶着去接妹妹和小怜，就没办法听完全程。
　　此后，每逢是叶媚播音的日子，陈孜艺就会借机嘲讽程明一番。
　　沈筱姐从省城里回来后，干劲比之前更足，只想尽快考到驾照，去省里琢磨开分店的事情。
　　南明市的秋天让人抓摸不定，偶尔如盛夏般燥热难耐，只恨教室里只有四个吊顶电风扇，有时候又天清云淡、凉风徐徐，还不能完全换上秋冬的校服。
　　新一周的班会上通知了校运会的事情，首先是要凑齐运动员，从军训期间就能看出，大家对这种事情的参与度并不高。
　　事关班级荣誉，班干部自然要身先士卒、做出榜样，再去游说其他有天赋、有能力夺奖的同学。
　　程明嫌麻烦，报一个短跑就完事了，光速结束，反正是去当背景板的。
　　陈孜艺和周莉都报了女子长跑。
　　自习课上，陈孜艺坐在程明身旁说道：“我故意的，我要累死她，到时候我领先她一圈，气死她。”
　　“你这也太坏了。”
　　“对了，我刚才帮你把短跑改成长跑了，我贴不贴心？”
　　陈孜艺双手托腮，像花朵一样摇来摇去。
　　“噗，你坑对手就算了，还坑队友的吗？”
　　“程明，据我观察，你的持久力比爆发力强，比起短跑，长跑获奖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我又不稀罕什么奖项。”
　　“我稀罕啊，你作为副班长总不能给班级拖后腿吧，而且长跑很适合秀恩爱，我拿着水或者葡萄糖跟着你一起跑，你想喝的时候就递给你喝一口，我跑的时候你就喂我，不能喂周莉啊，我要气死她，事不宜迟，明天开始特训吧。”
　　“怎么个特训法啊？”
　　“晨跑啊。”
　　“没空。”
　　“据我所知，徐娟和小怜都起得很早，就你和小黎慢慢吞吞的，你还是骑摩托车上学的，时间不可能不够吧？”
　　“但我要送小怜和小黎上学啊。”
　　“这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吧，早起一会儿就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我明早就去你家。”
　　隔天，陈孜艺早早地造访，还是徐娟给她开的门。
　　推开卧室门，看着左拥右抱的程明。
　　“你这还真是……”
　　陈孜艺无语地拍了拍额头，她可以报警吗？
　　陈孜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信心倍增，喊道：“程明，起床跑步了。”
　　“哇，陈孜艺，你怎么出现在我的梦里？”程明惊醒道。
　　程黎和赵怜也相继被吵醒，赵怜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程黎则是堵住耳朵，缩成一团，能再睡多久是多久。
　　“梦到我很奇怪吗？”
　　“也不奇怪，就是做噩梦的时候才会梦到你，我早上通常都做那种很美妙的梦，你是百分之百都不可能出现的。”
　　“打扰到了你的美梦还真是对不起，快去刷牙洗漱跑步去。”
　　陈孜艺拖拽着程明下床，就在楼下晨跑。
　　跑完后一起吃早餐，程明送两个小家伙去上学，陈孜艺和徐娟一起骑自行车上学。
　　这样也挺不错的，徐娟的上学路也能有个伴。
　　坚持了两周，程明的精神气魄确实好了不少，每天早上都是威武雄壮。
　　搞得陈孜艺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程明最近那方便的欲望确实蛮高的。但和静静一直没有两人独处的机会，三人互亲的事情倒是时有发生。
　　程明也在憋着这一口气，等校运会后再冲个痛快。
　　程黎在幕后咬着手指头，怨念地说道：“等校运会结束我就饱餐一顿、一滴不剩。”
　　体育课上，有参加校运会的学生就会享受老师的专门指导，基本就是起跑姿势和纠正跑姿和呼吸方法。
　　本应该是举办校运会的日子却因为一阵连绵的秋雨而改了行程，先进行期中考，再举办校运会。
　　瞬间又哀嚎遍野。
　　此次的期中考，林静怡和陈孜艺都对程明寄予厚望，前者希望程明能超过后者，而陈孜艺希望程明能把班长周莉踩在下头。
　　雨天也不能松懈锻炼，不知道陈孜艺从哪里搞来的跑步机，室内也得跑步。
　　在两个好女人的鞭策下，程明的期中考总分是甩开了周莉，比起陈孜艺还是低了十几分，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第242章 又搞偷袭
　　接踵而来的便是校运会，在体育课上操练了下正步，口号就沿用军训时候的。
　　举班牌的领队自然是班长。
　　首先是班级梯队的入场仪式，清一色的校服。
　　高二的体育生学姐作为运动员代表上台宣誓。
　　然后是领导致辞，校运会就此拉开帷幕。
　　不是运动员的学生每天都需要写一篇加油稿，送到主席台上的临时广播站。若是被播音员选中，全校广播，还会加团体分。
　　程明和陈孜艺、徐娟坐在草坪上，听着广播里催促运动员到场检查的声音。
　　陈孜艺打趣说道：“小明，这你还不快写一篇，叶媚一看到是你写的，肯定会读的。”
　　“懒得写，你可以写一篇送过去，我允许你附上我的名字。”
　　“我也懒得写，哦，对了，让徐娟用你的名字写一篇吧，反正她有硬指标。”陈孜艺突发奇想地说道。
　　“一定要吗？”徐娟反问道。
　　“不用不用，你随便写写就好，要是署上我的名字，岂不是还得再写一篇自己的，早上没其他事情，我先躺一会儿，可以离校的时候再叫我，天天这么早起，身体遭不住啊。”
　　程明直接在草坪上躺下，伸了大大的懒腰。
　　陈孜艺没好气地拍了下程明的肚子说道：“要睡觉回教室睡啦，我们可不想在这里给你当保镖。”
　　一想到这边会有很多人经过，程明就浑身不舒坦，他不想被人看着他睡着时的蠢样。
　　期中考刚结束，没有作业，教室里只有几个不喜欢热闹和用功读书的学生，很是清静。
　　虽然趴着睡觉说不上舒服，但学校桌椅的这个高度和环境真的很适合睡觉。
　　陈孜艺和徐娟久违地拿出小说放松一下。
　　“真是的，睡得跟死猪一样，又流这么多口水……”
　　陈孜艺看着程明的睡脸，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
　　程明睡得浅，期间醒过来几次，调整下睡姿。
　　在陈孜艺挡住他脸前的光线时，程明又醒了，发丝垂在程明的脸颊上，有点痒痒的。
　　和臭烘烘的大巴车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少女的清香扑鼻而来。
　　少女的吻，柔软的嘴唇印了上来，跟做贼似地一触即离。
　　滑腻小巧的舌尖舔舐走程明嘴角边上的口水。
　　因为闭着眼睛，没有视觉，程明的嗅觉和触感都灵敏了不少。
　　什么，还来，玩上瘾吗？
　　是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信任可言了啊，老是趁着别人睡觉的时候占便宜，他以后还能不能安心睡觉了。
　　陈孜艺做完坏事后，等了小半分钟才摇醒程明。
　　程明只好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接过陈孜艺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陈孜艺脸颊微红，不敢与程明对视，望着窗外。
　　唉，你能装得像一点吗？
　　目前就先装作不知道吧，能拖一天是一天。
　　程明的觉还是要补的，不可能因为陈孜艺搞偷袭就放弃睡大觉的机会。
　　传奇的外挂已经制作出来了，工作室里的人开始测试性能，并在论坛里宣传造势。
　　就等月底正式发布了。
　　一晃就到程明和陈孜艺比赛的当天。
　　男子长跑在上午，女子在下午。
　　“请参加三千米的选手到主席台报道，再重复一遍，请参加三千米的……”
　　主席台的广播响起，程明脱下校服外套，让陈孜艺在自己的后背别上号码牌。
　　去主席台验证身份并抽签在哪条跑道起跑。
　　程明也是时隔多日看到叶媚，精神气魄不错，手臂上还别着红色的袖套。
　　她握紧拳头，朝着程明加油打气说道：“小明加油。”
　　程明微微颔首。
　　比赛过程就没啥好说的，一群出风头的小年轻跑在前头，慢慢体力不支，降下速度，跑完全程就算成功。
　　最后只剩下程明几人还能保持着一定的速度奔跑着。
　　陈孜艺在最后半圈才开始陪跑，让程明提速冲刺。
　　就连主席台上的叶媚也以权谋私：“运动员们加油，加油。”
　　后面更了一句——“程明加油。”
　　但人的极限摆在那儿。
　　跑到终点的程明被陈孜艺和徐娟搀扶着身子，小腿在打颤，满头大汗，喘着粗气。
　　陈孜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真没用，我和叶媚都这么尽力地给你加油了，你才拿一个老三。”
　　“才锻炼一个月，有这个名次就不错了。”
　　程明心里想的却是明天终于能睡个好觉，不用再被拉起来晨跑。
　　“坚持锻炼一年，明年的长跑冠军绝对是你的囊中之物吧？”
　　“明年打死我也不会再参加的了。”
　　下午便轮到陈孜艺的表演。
　　程明拿起号码牌别在陈孜艺的后背上。
　　“呜呜呜，我的校服。”陈孜艺心疼地说道。
　　毫无悬念地拔得头筹，好像还破了校的历史记录，领先了最慢的选手两圈，周莉虽然一直死跟着陈孜艺，但渐渐体力不支，最后被甩开一圈。
　　“小明，肩膀借我靠一下。”
　　“轻便。”
　　陈孜艺搭着程明的肩膀，喝着徐娟递过来的葡萄糖，说道：“陪跑的人比我跑得还慢，差点被你坑死了。不然我还可以跑得更快一点，让后来的人破不了我的记录。”
　　“我早上刚跑完，现在还没恢复过来了呢。”
　　“真没用。”
　　劳累过度的程明趴在床上让小黎和小怜手牵着手踩着自己的背和腿，那叫一个舒服。
　　这一晚，程明睡得很深很香，还做了一个有点糟糕的美梦。
　　没有陈孜艺来打搅，程明睡到自然醒，睁眼的时候就是小黎熟悉的啄一口。
　　连姨都有些习惯陈孜艺的存在，诧异地问道：“那个女孩子今天没来了？”
　　虽然陈孜艺没来蹭早饭时，但她却和徐娟相约在同一个路口上学。
　　期中考后就要召开例行的家长会，程宏远和唐牧都特地抽出时间去参加了。
　　虽然程明和陈孜艺的成绩完全不用担心，但两人的关系还是有点怕班主任多嘴提一句。
　　要是被老爸知道自己脚踏两条船，这狗腿难保。
　　“我爸之前总说没空的，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孜艺抱着枕头，坐在程明家的沙发上，纳闷地说道。
　　“自从小黎那边要开家长会，我的家长会都是没人去的。”程明摊手说道，“去参加我们的家长会可能是顺便的，真正目的可能是要找学校谈足球场的事情。”
　　“足球场？”
　　“嗯，也可以说是叶斌松留下来的烂摊子吧，足球场与学校合建肯定是最佳选择。”
　　“等足球场建好，我们都毕业了吧，无福享受。”
　　“这就要看我们老爸给力不给力了，说不定能赶在毕业之前在足球场的茵茵绿草上睡一觉。”
　　“你这懒猪，天天就想着睡觉。”
　　家长会后，老爸并没有提起陈孜艺的事情，看来班主任没说闲话。
　　进入十一月，天气算是彻底冷了下来。
　　小黎和小怜的鲨鱼连帽睡衣都做好了，毛茸茸的，很是暖和。
　　小黎现在最喜欢套着帽子，用鲨鱼头来撞程明。
　　老妈的肚子已经显怀，小黎摸起来也更有感觉了，去医院检查了一切正常。
　　如果是七月一号怀上，差不多是怀孕四月，现在显怀算是偏早的，越早显怀可能是怀了双胞胎。
　　老妈又特地去了一趟好佳基问巧云姐，她当时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很早显怀。
　　詹巧云的印象中是有点早显怀，活动都不方便，把老妈乐得不行。
　　十一月中旬，唯一的大事便是叶斌松的案子要庭审了，在周六。
　　林叔叔也从省里回来了，两家人一合计，打算一起去旁听，然后去吃个饭。


第243章 审判
　　南明市法院里坐满了人，此案涉及人数众多、性质恶劣、情节严重、触目惊心，属于那种会上教材的大案件。
　　被告人披着橘黄色的马甲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再过个十几年才可以不用穿「囚服」上法庭。
　　虽然规定上未成人是不能旁听的，但父母以接受法制教育为由申请旁听，法院一般会批准的。
　　毕竟不是离婚案件和商业机密的案件，还需要当事人的同意。
　　程明还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叶媚也来了，坐在更前排的位置上，身旁坐着两个女性。
　　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另一个是打扮朴素的中年妇女。
　　应该就是叶媚口中的奶奶和姑姑吧。
　　一一宣告判刑，首先是金条案的主角。
　　在法官的陈词里，程明才知道他的厉害，利用职务便利，明示或暗示，在各种工程上，通过低价购地、土地出让金的少缴返还中谋取利益，在开发区绿化和工程上也中饱私囊。
　　还有多个身份证，财产转移，藏匿财产，莲花池底的金条只是其一。
　　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局长以受贿、滥用职权罪等罪行，一审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叶斌松则涉行贿罪、诬告罪以及强迫女子性行为、涉黑等罪行，一审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六个月。
　　有点少啊。
　　程明对于法律这块不甚了解，只是略知一二，他当然希望叶斌松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或是直接无期。
　　但这个世界里毕竟没有出人命，当年的暴力拆迁虽然让人受伤乃至残疾，但赔偿和医疗费也确实给了，只不过很多人被忽悠到了赌场里。
　　叶斌松也不在体制内了，不能超级加倍，行贿罪这种罚的钱比较多，量刑反而比较轻。
　　视频里的那些女性，估计还是专门的人员去找到了她们，有精神损失费拿才匿名控告，否则叶斌松的刑罚更少。
　　局长夫人的刑罚最低，判三缓三。
　　被告们一一被押送走，走在最后的局长夫人的嘴角弯起，居然笑了。
　　程明大为震惊、脸色铁青。
　　程黎注意到哥哥的异常，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没啥，就是看到那个局长夫人笑了，有点惊悚，不知道她为啥还能笑得出来。”
　　“应该是自嘲的笑容吧，明明有着大好人生，却得蹲监狱去。”林静怡猜测道。
　　“是这样就好了。”
　　三年之后出狱，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这群人里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走出法院，程宏远仰头望着蓝天白云，唏嘘地说道：“希望他出狱之后能好好做人吧，唉……”
　　“但愿如此吧，当年我们这一班子怎么会落得这个结局呢。”林学军也是感慨万千。
　　程宏远拍着林学军的肩膀，轻松地说道：“你这次回来应该要升职了吧？案子既然结了，人事应该也会安排上了。”
　　“不知道，也懒得管，烂摊子一堆，我能安稳地干掉退休就行。”
　　“据说城建规划得一团糟？”
　　“可不是嘛，只想着卖地，没想着未来的发展……”
　　男人聊工作，女人就聊家事。
　　任梅看着黎英微微鼓起的肚子，摩挲着她的肚皮问道：“差不多四个月了吧？”
　　“嗯，任梅，你说我肚子里的会不会是双胞胎？”
　　“我咋知道啊，你家都已经有两个娃了，再添两个受得了？”
　　“你还别说，我家这两个天天不着家，恨不得再生两个代替他们，一到周末就不见人影，还不如别人家的女儿懂事呢。”
　　不知道是指徐娟还是赵怜，唉，谁叫咱家有两个呢。
　　“老妈，我们吃饭的时候不是在吗？”程明反驳说道。
　　“也就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回来。”
　　“工作要怎么办？能请孕假吗？”
　　“没那个老脸去提，这个月开始交接工作，下个月就辞了，正好冬天了，安心在家养胎，给孩子们织织毛巾啥的，这一回可得好好养儿女。”
　　“黎阿姨，我能跟你学织东西吗？”林静怡问道，从现在开始的话，应该来得及。
　　“你妈可比我心灵手巧多了，我的技术还是她教的。”
　　“我这么多年没织，手早生疏了。”
　　“我也是，怀小明刚学，怀小黎的时候又没条件，静静，我们一起学习进步吧。”黎英牵起林静怡的手说道。
　　“好。”
　　“待会就一起去买毛线吧。”
　　在众人闲聊时，叶媚和她的奶奶、姑姑一同朝着他们走来。
　　叶媚奶奶弯下双膝说道：“我替我的混账儿子给你们跪下了，求你原谅他们。”
　　“老人家使不得。”
　　“万万使不得。”
　　程宏远和林学军连忙搀扶叶媚奶奶。
　　程宏远严肃地说道：“叶斌松犯下的罪，法院已经说得很清楚，就让他去牢里忏悔改过去吧，受害者也不仅仅是我们，就算得到了我们的谅解，也不会减刑的，法律有情却又无情。”
　　“冬天快到了，你们还是给他准备一点过冬的衣物吧。”林学军面无表情地说道。
　　“叶媚，好久不见，都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我们有六七年没见了吧？”
　　“黎阿姨，任阿姨，对不起……”叶媚低垂下头，弱弱地说道。
　　“傻孩子，哪轮得到你说对不起。”任梅摇着头说道，她还不至于迁怒到一介孩子身上。
　　黎英摸着叶媚的头发说道：“小叶子，你的小名是这个吧，尽早从你父亲的阴影中走出来，学习和生活上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和阿姨说，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你一定要切记这一点，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叶媚颤抖着声音，眼角通红、泪光闪闪，强忍住泪水。
　　“黎阿姨，你怀孕了吗？”
　　“嗯，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我一把年纪了还能怀孕。”
　　“黎阿姨那个还很年轻……”
　　“啊哈哈，谢谢你的夸奖，我也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好人啊。”
　　“是！”叶媚坚定地应道。
　　程明没敢吭声，尽管他对叶媚的心情是最复杂的，但这里还轮不到他出场。
　　总不能当着静静和她的家人的面安慰叶媚。
　　哪怕静静知道他与叶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当面亲密又是另外一回事。
　　老妈一只手牵着静静，另一只手安慰叶媚，这事情也确实由她来做最合适。
　　不过程明还是有点担心和在意她的现状，校运会的时候帮他加油也没道过谢，挑个时间去看望一下她吧。
　　在学校里也不好找她，上学期间又住在播音员的宿舍里，挑周末的时候去她家看看吧。


第244章 请欺负我
　　老爸和林叔叔把他们送到市场后就提前开溜，结果就是程明一路陪着四个女人逛街买菜买毛线、织棒，走得腿酸脚软。
　　回到静静家时，老爸和林叔叔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啤酒、嚼着花生米。
　　“白天的就开始喝酒。”黎英扶额叹道，“你们平时还没喝够吗？也不瞧瞧你们的啤酒肚。”
　　“平时喝酒那叫应酬，强迫自己喝酒，跟自己想喝酒是两码事，任梅，你家里是不是藏了什么好酒？我问学军，他说不知道。”
　　“你这是什么酒鼻子，我国庆回娘家拿的自酿米酒，放在柜子里还没打开过呢。”
　　“有这种好东西还不快拿出来。”程宏远催促道。
　　程明本想下午在静静家吃完饭后，趁着老妈牵制住妹妹，和静静来一场久违的秘密约会。
　　可惜静静和老妈、任阿姨聚在一起研究织毛巾，把妹妹也给拉上。
　　“你都上初中了，也该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整天疯玩瞎闹，以后谁会娶你。”
　　“我又不嫁人。”程黎小声嘟囔道。
　　黎英提高音量质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既然如此，就在下午去找叶媚吧。
　　早上刚见过面，这会应该在家中。
　　叶媚就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双手撑着身子，目光呆滞地仰望着天空。
　　今天去法院，穿的是比较肃穆的黑色长裙。
　　大铁门也没锁，倒是省得程明摁门铃和叫名字的功夫。
　　“叶媚，叶媚。”程明走近喊道，叶媚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叶子……”程明在叶媚眼前挥了挥手，俯下身子，纳闷地问道，“睁着眼睛睡着了吗？”
　　“诶啊！”
　　回过神来的叶媚看到程明近在咫尺的脸庞，惊吓过度，双手脱力，脚底板一滑，身子后仰，一头撞到藤椅的靠背上。
　　“好痛。”叶媚双手抱着后脑勺，吃痛地叫道。
　　程明摸着脸颊，嘀笑皆非地说道：“我的脸有这么吓人吗？”
　　“不是，就是我突然吓了一跳。”
　　“想什么事情呢？想得那么出神，喊你半天都没反应。”
　　“也没有想什么，就是大脑放空，小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就是有点担心你，就来看看了，之前校运会的时候也谢谢你给我加油。就算你给我加油了，我还是只拿了个第三名。”
　　说起运动会上的事情，叶媚的脸蛋微微一红，她那时候还真是大胆啊。
　　“我觉得你已经很厉害了，居然能跑完三千米，我每次上体育课跑一圈半都不行了，真的！”
　　叶媚越过程明的肩膀望去，问道：“小明，就你一个人吗？”
　　“嗯，怎么？很失望吗？”
　　“不知道怎么说，有点失望又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静静她们。”
　　“你不是和我妈聊了会天吗？”
　　“但也只有黎阿姨跟我说话了，黎阿姨和小明不愧是母子呢，说的话都差不多。”
　　“是吗？”
　　程明倒是没太在意，他伸了个懒腰问道：“一直站着有点累，我可以坐你旁边。”
　　“可以，当然可以。”
　　叶媚连忙挪开臀部，让出空位。
　　藤椅应该是有段时间没坐人了，都落灰了，叶媚一动，便留白出臀部的形状。
　　“你的奶奶和姑姑呢？还没回去吧？”
　　“在里面收拾被褥和衣服什么的，要寄给我爸，气氛很沉闷，大家都不说话，我就跑出来透透气了。”
　　“需要转学吗？”
　　“我奶奶有叫我跟她一起回去，但我要留下来，乡下高中和省城里的高中差距应该会很大，我在这边好歹也有朋友，回那边的乡下就一个人都不认识了。虽然哪里都有说闲话的人，但乡下说闲话的可能会更多一点。”
　　“你奶奶同意了吗？”
　　“没同意，还很生气，臭骂了我一顿，说我要留下来，一分钱都不会寄给我的，我姑姑就劝我跟奶奶道个歉，我脾气一倔，就是没低头。”
　　“你们父女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吗？”
　　“我奶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说对不起。但我不想回去，我果然是一个坏孩子。”
　　叶媚把脸埋在程明的肩头上，抓着他的上衣，低声抽泣。
　　“你奶奶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她们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真是火急火燎啊，看来是一刻都不想多待，这件事情吧，你确实有错。虽然你奶奶以前就不喜欢你，你们之间可能也没有那么多亲情可言。但她想带你走，也是怕你一个人在城里活不下去。”
　　“可这都好几个月了，我一个人不也活得好好的，很努力地活着呢！不管是学习、生活，还是播音的工作。”
　　“所以说啊，你要证明你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你们这几天的饭菜是怎么解决的？”
　　“我奶奶和姑姑从乡下带了大米、蔬菜和鸡蛋过来，就吃那些……”
　　“这还真是，要不然你就趁今晚露一手，煮顿饭菜给他们吃。”
　　“我之前也想帮忙，但她们都怕我糟蹋食物，不让我进厨房。”
　　“那你就先斩后奏，她们肯定不舍得浪费食物，会尝一尝的。如果这个方法没成功，害你被骂了，你就来找我这个给你出馊主意的人算账，我赔你一顿饭的。”
　　“谢谢，我会试试的。”
　　叶媚抬起头来，抹了抹眼角的泪珠。
　　“能帮上你就好。”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我们是朋友嘛，就应该互相帮助。”
　　叶媚难以启齿地说道：“小明，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可以吗？”
　　“哦，说吧，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帮你。”
　　“请你欺负我。”
　　“诶？”
　　程明一瞬间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请你狠狠地欺负我，不管是打我耳光，还是其他地方都可以，只要弄疼我就行，我也知道我的要求很奇怪。但就是良心过意不去，只有我没受到惩罚，还像是受害者一样被大家温柔以待。”
　　“你本来就是受害者啊。”
　　“但是，但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啊，不然我没脸再见你们了。”
　　程明倒也能理解叶媚这种有点病态的想法，做了错事之后用指甲刺进掌心，用疼痛来换取心安理得。
　　“真的要我打你吗？”程明再次确认道。
　　“嗯，求你了，我也知道我的要求很奇怪，但我对自己下不了重手。”
　　“你还自己打自己了？不会是自残吧？有没有割腕？”
　　程明担忧地抓过叶媚的手臂，翻过来一看，手腕上没有伤痕，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他当时就是怕叶媚会有这方面的倾向才给她过生、陪她过夜的。
　　但他这两个月来对叶媚确实也有点不闻不顾了。
　　毕竟关系微妙啊，若是太过亲近，静静又会作何猜想呢，还有个陈孜艺解释不清楚呢，静静现在拿出柴刀都不夸张啊。
　　“你太夸张了，我才不敢做那些事情，就每次打一下自己的脸，捏一下手臂肉什么的。”
　　“脸的话就算了，你可是女孩子，留下红印的话，你奶奶和姑姑也会担心你的。”
　　叶媚赌气地说道：“她们才不会关心我。”
　　“你又说这种话，你讨厌她们，她们自然也不会喜欢你，你这边要先打开一道窗，她们才能了解一点你的真正想法。反正她们对你的印象是永远不会改观的，打哪里好呢，把手伸出来吧。”
　　“手吗？”
　　叶媚乖乖地伸出手，程明托着她的手背，朝着他的手心打下。
　　啪——
　　叶媚害怕地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眼睛说道：“好像不怎么疼呢。”
　　两人的掌心都红通通的，但只是一刹那的疼痛。
　　程明没有尺子或是其他的道具，造成的伤害确实有限。
　　“已经打了，这样就可以了吧？”
　　“还不可以，不疼的话就不行，我没有被惩罚过的感觉，请再用力地打我，最好能把我打到哭，让我知道错了。”
　　可你并没有错啊！程明也不是那种变态施虐狂。
　　“打你的手打到哭吗？我总感觉我会先哭的。”
　　“那打我的屁股怎么样？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都会打屁股的吧？”
　　叶媚踢掉鞋子，背朝着程明，跪坐在藤椅上，双手抓着藤椅的把手，微微撅起臀部。
　　臀部周围沾着灰尘，非常明显。
　　“小黎调皮捣蛋的时候，你会打她的屁股吗？”
　　“打是打会打，但她完全不吃这一套啊，还叫嚣着「让我再用力一点，没吃饭吗？」”
　　连姿势都摆好了，不打好像真的收不了场，骑虎难下的程明抬起手说道：“咳咳，那我真的打了。”
　　“嗯，我准备好了。”
　　程明干净利落地拍了两下，粉脸含晕的叶媚咬紧牙根，尽量不发出声音。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从门口前走过怎么办啊？
　　如果叶媚的奶奶或者姑姑从屋里揍出来怎么办啊？
　　这里可不是把窗帘拉起、房门反锁的卧室，而是露天的户外，解释不清的吧，只能速战速决了。
　　比起妹妹的臀部，叶媚的臀当然是更大更有肉一些，不如经常运动的陈孜艺紧绷，大小和柔软度则比静静略逊一筹。
　　当然，这群少女离肥硕的那种回弹手感还差的老远。
　　程明继续加大力道，心无杂念，只要想着自己是在帮叶媚拍后面的灰尘就好了。
　　对哦，就像是给陈孜艺做的那样。
　　一想到陈孜艺，程明就越来越劲了。
　　说到底，叶媚这么弱气的女孩子让人没有征服欲，但趾高气昂的陈孜艺就不一样了。
　　“妈妈，他们在干什么？”
　　小屁孩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她的母亲立刻捂住她的眼睛，用力拽走她。
　　程明的手僵在空中，叶媚的脸红得像是渗出血一般。
　　“差不多可以了吧。”程明嘴角抽搐地说道。
　　“嗯。”
　　叶媚重新坐回藤椅上，耳根和脖颈也染上一层粉色，双手搭在大腿上，双腿并拢，如同淑女般正襟危坐。
　　“小明，谢谢你，愿意满足我这种无理取闹的请求，对不起，让你做了奇怪的事情，对对不起……”
　　一下子谢谢，一下子又对不起，叶媚疯狂地朝着程明鞠躬。
　　我才是要谢谢你才对，仅从一个男人的角度上来说，打女孩子屁股的事情也不是常有的。
　　“如果能帮助到你就好，还有，膝盖上的灰尘最好拍掉一下。”
　　灰尘在黑裙上格外显眼，只有膝盖的地方脏了，看起来就很可疑。
　　“谢谢提醒。”
　　程明起身说道：“我也差不多该走了，接下来你就努力和你的奶奶和姑姑和好吧，也不一定要非常要好，能正常地互诉心意就行，生活费还有吗？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先借一点给你，等你以后赚了钱再还给我就行。”
　　“那个……”叶媚抓住程明的衣角说道。
　　“果然是生活费不够吗？女孩子一个人住也很花钱的吧？光是护垫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你可别穷到连护垫的钱都省啊。”
　　“才不会啦！生活费的话，暂时没问题的，到明年交学费的时候可能要想点办法，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啦！小明，你以后还能经常来打我吗？”
　　叶媚侧过头去说道：“如果不经常被打，我心中的罪恶感就不会消散的，然后影响到学习生活，所以……”
　　“我知道了，我尽量吧。”
　　程明可没有打算把仇恨转嫁到仇人的女儿身上，可她主动求着被打是什么情况啊。但让程明来打她，总比她自残自虐好点吧。
　　虽然有点邪恶和变态，但如果叶斌松看到自己女儿的现状会吐血吗？
　　这么一想还是有那么一点爽的。
　　“还有，我希望你下次可以更用力一点，不用怕打伤我，绝对不是你不够用力，是我比较皮糙肉厚。如果不痛的话，就无法减轻罪恶感。”
　　“我会的，但下一次换一个不会有人的地方吧。”
　　“嗯。”叶媚细弱蚊蝇地应道，恋恋不舍地松开程明的衣角。
　　程明走了两步回头说道：“没钱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啊，别一个人逞强啊，我们也算青梅竹马嘛。”
　　“我会的，小明，拜拜。”
　　叶媚的小手攥紧裙子，微笑地挥手道别。
　　“啊，小叶子，下周再见。”
　　“是！”
　　叶媚的声音突然明亮起来。
　　有个大致期限的约定的话就会让人活着更有希望一些吧，自己还真是卑鄙啊。
　　不过周末里要处理的事情也太多了吧，两天完全不够啊。


第245章 前世今生
　　徐娟中午一个人在家，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还是一个人凑合吃的泡面。
　　途经好佳基时，程明想买一份垃圾食品给徐娟。虽然面无表情，但程明感觉她上一次吃得还蛮开心的，吃完后还吸吮着油腻的手指。
　　光是看着她的样子就是一种享受啊。
　　顺便问问沈筱姐的近况如何，是否已经把驾照拿下，该考虑买一辆代步车了。
　　天气越来越冷，骑摩托车没那么爽快了。
　　然后再租个正式点的办公用地，开几个皮壳公司，套娃一下。
　　程明一进店，铃音和铃钰没像往常一样冲出来拖住他的双臂，这一会儿应该在午睡。
　　程明环视店内，不见沈筱的身影，最近她经常待在总店里的。
　　主要是她在分店那边，气场太强，兼职的学生都有种畏手畏脚的感觉。
　　由总店这边派一个老手过去带人，她家刚好也在附近，可谓是两全其美。
　　沈筱时不时去露个脸就行。
　　沈筱姐也借着南明学院毕业生的优势和校方的创业和勤学中心达成一系列的合作。
　　“巧云姐，沈筱姐今天没过来吗？”程明趴在柜台前问道。
　　“是呀，前天她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昨天和今天都没过来，我有点担心她啊，但我又不太想回那边……”
　　詹巧云露出苦笑，不太想回老街那边，熟人多，容易被人在背后议论，什么她傍上大款了，变成有钱人的言论肯定有的。
　　也不想见到前夫，不愿回想起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
　　离婚已经快半年了，复婚的想法是一点都没有，每天过着充实而忙碌的生活，也攒下了一点点钱，今年应该能过个好年。
　　“沈筱姐生病了？”程明震惊地问道。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女孩子那几天的事情，就没在意。但连着两天都没人影就有点不正常了。”
　　“我去她家看看。”
　　“麻烦你了。”
　　程明在路上买了点水果，总不能空手去探病或是拜访。
　　程明好久没去沈筱家了，尽管她的爸妈好像一直想感谢他和他老爸来着，甚至想请他们吃饭。
　　但程明怕露出马脚就一直拖着。
　　木门没锁，留出一小道门缝，程明还是先礼貌地敲了敲门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来了，来了，是谁啊！”
　　沈筱的父亲沈山来开的门，上喜爱打量着程明的脸问道：“你是沈筱的学生吧？”
　　“对对对。”程明点头说道。
　　还记得自己就好。
　　“真的太谢谢你啊，不然我家二娃的病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沈山劳累。
　　“你太客气了，沈筱姐也帮了我很多。要是没有她帮我辅导功课，我也考不了班级第二名。”
　　“沈筱最近几天生病了，没给你上课，会不会对你的学习有影响？这孩子长这么大了还会感冒。”
　　“没影响，刚刚期中考完，沈筱姐给我放假几天呢，她感冒了？”
　　“可能是这几天天气冷下来，不小心着凉了。”
　　“哦，没去医院或者诊所看看吗？”
　　“她心疼钱，说不用，喝点热水，躺一天就好了，结果都快两天天了还没好，一直在睡觉，还在说奇怪的梦话。就像是鬼上身一样，我本来等晚上我老婆下班，一起把她拖去诊所那边看看，只买点药吃也好，然后再买点金纸烧一烧。”
　　沈山领着程明进门，说道：“你随便坐啊，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叔叔有什么事情就去忙吧。”
　　“不好意思啊，不能好好招待你，我马上得去值班了，你把这儿当自己家就好。”
　　“没事没事，你赶快去吧，路上小心，我自便。”
　　“好嘞好嘞。”
　　沈山匆匆出门，他们一家子都忙着赚钱还债。哪怕程明说了他那部分钱不急，但他们家还欠着亲朋好友的钱。
　　大家过的都不容易，尤其是到了年底，更是用钱之际。哪怕不一次性还完，能还一点是一点。
　　程明蛮喜欢与这种淳朴勤劳的人打交道的，真诚不做作，也没有那么多歪心思。
　　程明轻轻地推开沈筱和沈溪的卧室门。
　　穿着睡衣的沈筱侧躺在床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嘴角有些干裂，一头凌乱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
　　桌子上放着白粥，已经凉了，一口没动的样子。
　　程明搬过椅子坐在床边，欣赏着沈筱的睡颜。
　　沈筱平日里戴着平光的黑框眼镜，试图掩盖自己的美貌。
　　当然，不可能只靠一副眼镜就能做到那个地方，但确实能适当减分。
　　再加上她不化妆，也舍不得化妆，老是素颜朝天，也穿着不怎么显身材的衣服。
　　程明摸了下沈筱的额头，有点烫，不能这么放任不管。
　　先去打了水，弄了湿毛巾，摁着沈筱的肩头，让她平躺好，撩起刘海，再盖上湿毛巾。
　　程明刚离手，沈筱突然梦呓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
　　声音越来越大，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剧烈，乱舞着手臂，踢掉被子，湿毛巾掉在一旁。
　　程明紧握住沈筱的手，安抚道：“不用怕，没人会杀你的，我就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到底做了什么恐怖的噩梦啊，反应这么夸张。
　　沈筱渐渐平息，缓缓睁开双眸，虚弱地问道：“程明，你怎么在这里？我还在做梦吗？”
　　“不是做梦，我真的在这里。”程明捏了下沈筱的脸蛋说道，“你做了什么噩梦，差点把我吓到了。”
　　难怪沈筱姐她爸会说鬼上身。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很真实的噩梦，差点以为要死了，醒不来了，还好听到了你的声音。”
　　沈筱紧紧地抱着程明的手，塞进怀中，肩膀微颤，眼泪簌簌地流下。
　　程明坐在床沿边上，靠近一些，摩挲着沈筱的脑袋，安慰说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只是噩梦而已。”
　　“那个噩梦不止做了一次，每一次都更加清晰、真实。”
　　“不止一次，记得很清楚？”
　　“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哦，能跟我说一说是什么噩梦吗？”
　　“那是一个没有你的世界的噩梦。”
　　“没有我？”
　　“嗯。”
　　“我没遇到你，也不认识巧云姐，没有开店，也没有去省城，全都没有。”
　　沈筱摇着头说道，“小溪的病一直被拖的，我向叶斌松借了钱，他就威胁我还钱。不然就给她打工，帮了忙之后会再借钱给我。”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帮他，不止配合拍照害你爸妈离婚了，还干了更多坏事。”
　　“走了很多公司的黑账，私吞公款，转移财富到国外的银行账户里，再把钱转到一些官员的银行账号里，这些官员不久就会被人检举调查。但叶斌松每次只会给我一点点的辛苦费，怎么都凑不齐小溪的医疗费，家里的窟窿也越来越大了。”
　　“叶斌松每次都会开车送我到胡同里，坊间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就连小溪也知道了，「姐，你在给有钱人当小三吧，你是不是出去卖了？我就算是死，也不用你用身体赚来的脏钱。」”
　　“我说不是，我不是那种肮脏的女人，我随身都带着一把刀。如果叶斌松敢对我动手，我就跟他同归于尽，叶斌松好像也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也很听话，就没对我动手动脚，也可能是他忌惮市建局的局长夫人。但即便如此，我赚的钱也不干净就是了。”
　　“我知道他和市建局的局长夫人一直在幽会，他其实是局长夫人包养的小白脸，局长夫人的干爹是一个大人物，局长和叶斌松都是因为她才有今天的。”
　　“但小溪不信，爸妈也在劝我，他们也受不了外面的那些话了，一家人都要扛不住，小溪不想给我们添麻烦，跳河自杀了……”
　　沈筱越说越激动，程明抱紧她的肩头，反握住她的手，说道：“只是梦而已，梦而已，沈溪姐的病已经治好了，在省里上学呢。”
　　程明却知道那恐怕不是梦，而是沈筱姐的前世，说是前世可能也不够专业。
　　平行世界？
　　关于沈筱姐的前世，程明全是凭模糊记忆里的新闻报道主观腻断出来的，但具体的经过却是不知道的。
　　“知道小溪死了，我妈直接一病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叶斌松又找上门来，还要借钱给我妈治病。”
　　“我知道他的一部分秘密了，他这种人不可能放过我的，我收下了钱。因为我妈确实需要那笔钱，我继续帮他干脏活，同时收集着他的犯罪证据，打算举报他。”
　　“我也曾想过，要不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勾引他，捅死他，再自杀，同归于尽。但如果是这种报仇的方法，就算我死了，我也没脸去见我妹妹吧，我一定要守身如玉地完成报仇。”
　　“但叶斌松一直没给我机会，他越来越小心，仅靠我那点蛛丝马迹的资料奈何不了他，沉寂了好久，叶斌松又让我再把钱汇到官员的银行账户里，陷害他们，干完这件事情，叶斌松好像变了一个人，他想出国避难去了。但局长夫人想跟他一起走，两人大吵了一架。”
　　“局长夫人找到我，想让我陷害局长，给我好多局长的贪污资料。”
　　“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借着这份资料再引出这一对狗男女。但没想到叶斌松出现在了局长夫人背后，戴着手套把我推了楼，说「死人的证据才是铁证」，原来他们的吵架是在演戏，可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耳边只是呼啸的破音声。”
　　沈筱打着寒颤说完这一切，害怕地蜷缩在程明怀里，这是死亡的恐惧。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有点真实的梦而已。”
　　动机是情杀，局长夫人的干爹还没出事，死者又是沈筱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程明又想起一点事情，局长夫人好像是搞到了精神病的鉴定证书，然后出国治疗去了，逍遥法外。
　　而林叔叔与局长的贪污的线索也断在死去的沈筱这里，形成一个闭环，让人不寒而栗。
　　“确实是很吓人的梦啊，我感觉自己像是看了一部电影。不过你可以放心，前几天叶斌松被判刑了，十二年六个月，局长夫人则是判三缓三。”
　　程明不想跟沈筱说那是所谓的「前世」，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这只会让她的精神崩溃吧。
　　因为她的时间停止在了死亡的那一刻，能忘掉才是最好的。
　　不像程明这样，知晓更遥远的未来，前世的记忆对于沈筱来说，完全是负担吧。
　　程明不知道沈筱为何会突然做这样的梦，其他人是否也会做这种梦。
　　需要什么条件才能触发吗？
　　虽然重生了，但也只是重生了而已。
　　程明可没有精力去研究什么平行世界理论，或是时空机器。更何况他也研究不出来，他只是一个想搞小钱钱、爱所爱之人的俗人罢了。
　　程明也没搞懂局长夫人那诡异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但她对叶斌松可能是真爱，否则也不可能会背下杀人的锅，哪怕她有能力免受牢狱之灾。
　　“是吗？”沈筱声音沙哑地问道。
　　“嗯，他们已经受到法律的制裁，就算他们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也保护好你和沈溪姐的，不会再让你们受欺负的。”
　　“呜呜呜……”
　　沈筱的哭声越来越凄惨，程明只能不断地安慰她。
　　刚刚与叶媚见完面，又听完如此震撼的事情，让程明心中五味杂陈。
　　连杀人都不眨眼，那叶斌松搞完他们两家人，倒也没下死手。
　　念及旧情？还是想看他们挣扎痛苦地活着？恶趣味吗？
　　“程明，程明，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嗯，我也是，我们都是遇到对方才开始互相改写对方的命运，现在好点了吗？”
　　程明捧起沈筱的下巴，手指拭去她的泪珠。
　　“让你看到了我丢脸的一幕。”
　　“偶尔看到这样的沈筱姐也不错，很可爱。”程明笑道。
　　“什么可爱，我都是老女人了。”
　　“哪里老了，不才二十四岁吗？”
　　“都你大九岁了，还不老。”
　　“都没大我一轮呢，哪里老了，大一轮也才二十七岁而已。”
　　“再过十年你还能说出这种话吗？女人的容颜可经不起十年。”沈筱的双手夹着程明的脸颊问道。
　　“当然可以，别小看男人的厚脸皮啊。”程明的一只手覆盖在沈筱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抚过她的嘴唇说道，“嘴巴都干裂了，说了这么多话，喉咙都沙哑了，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
　　“别走，不要离开我。”
　　沈筱像是小孩子一样抓住程明的衣角，撒娇道。
　　“我只是去给你倒杯水而已，不会离开你的，马上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你能走得动路吗？”
　　“应该可以。”
　　沈筱下床穿鞋，在程明的搀扶下直起身子。
　　丰满的胸部压在程明的身上，程明揽着她的腰，亦步亦趋地走出卧室。
　　“要不你先坐会儿，我帮你倒杯热水？”
　　沈筱摇头。
　　饶是程明也不敢一手搂着沈筱，另一只手拎着暖壶倒水啊。
　　“那你抱着我。”
　　沈筱乖乖听话地从后面搂着程明的腰，压力从后面传来。
　　腾出双手的程明拿出碗，拔起暖壶上的木塞，倒出冒着热气的开水，只倒了傍晚。
　　这应该是沈山出门前刚烧的。
　　程明端起碗，「呼呼呼」地吹着。
　　“有点烫，小心一点。”
　　程明转过身子，沈筱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两人就变成面对面相贴。
　　“喝吧。”
　　“嗯。”
　　沈筱先用粉嫩的舌头舔了一下水面，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着。
　　氤氲的热气弥漫在两人的脸前，程明稳稳地端着水，但身体就那么听话了。
　　沈筱明显感受到了程明身体上的变化，含怒娇嗔道：“小色鬼，还是一点都没变，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
　　“没办法，因为沈筱姐太美了嘛，我控制不止自己也是正常的。”
　　程明故意用阴平去读自己，听起来像是某种常见的家禽一样。
　　“臭流氓，静静是你女朋友，孜艺呢？”
　　“假女朋友。”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呸，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办法反驳，但我现在还是男孩子。”
　　“你哪里有男孩的样子，除了身体，其他地方简直比男人还像男人，说起正事来一套一套的。”
　　“胡说，明明我的身体也很像男人的。”
　　程明倒是想动一动身子，捅一捅沈筱姐。但又怕她现在精神不稳定，被他给吓到了。
　　程明虽然确实可以归于好涩之徒一类，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急涩之人，见到草莓就去咬一口。
　　碗里的热水凉了些，热气也散了，沈筱一口气喝光，把头搭在程明的肩头，抚摸着他的后背说道：“是啊……肩膀很宽、很硬朗，让人很安心，是个男子汉。”
　　“沈筱姐，还要喝热水吗？”
　　“再来一碗。”
　　程明再次转过去倒水，再转回来端着水喂沈筱姐。
　　“沈筱姐，还要喝水吗？”
　　“肚子有点涨了，想上厕……厕所。”沈筱结结巴巴地说道，已经是霞飞双颊。
　　“那就上呗，很正常的，还能看一下尿液是啥颜色，身体健不健康。但不用看也只对，沈筱姐今天应该是黄色的。”
　　“你别再说了，真是的！”
　　程明领着沈筱进厕所，有点简陋，但也有个蹲坑。在沈溪查出那个病之前，努力打拼的沈筱一家的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沈筱姐，你好了之后就叫我。”
　　“你别走，求你了。”沈筱弱弱地哀求道。
　　“我就站在你的视线里可以吧？不关门就行，我在外面等。”
　　“不行，不抓着你的身体，我连站都站不稳。”
　　“诶……那好吧，我堵住耳朵，你好了就说一声。”
　　沈筱一只手褪下睡裤，另一只手从程明的腰间一路滑下，缓缓地蹲下身子。
　　等了良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管是叮咚的水声，还是「我好了」这种话。
　　“沈筱姐，你还没好吗？需要我吹口哨吗？”
　　“不用，马上就好。”
　　“你本来就感冒着凉了，如果一直光着屁股也不好吧？病情会加重的，我吹了，嘘嘘……”
　　不管三七二之一，程明吹了起来，之前帮小黎吹过，也算是有点经验了。
　　“还是没有吗？”
　　程明的嘴巴都吹干了，沈筱还是没动静，要是妹妹，这都尿了两回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有用啊！”
　　“那要用大人的方式？”
　　好吧，听起来就有点涩涩的。
　　“不用，真的马上就好，呼……”
　　最后，沈筱还是靠自己成功了，但水声停止后，也不见沈筱姐说好了。
　　“沈筱姐，你腿麻了？”程明猜测道。
　　感觉蹲的时候有点久了。
　　“嗯。”
　　“自己站不起来吗？”
　　“使不上力气。”
　　“需要我帮你吗？”程明询问道。
　　“闭着眼睛帮我。”
　　“这有点难，我尽量不乱看吧，那我转过来了。”
　　不愧是大人，发育和小女孩就是没法比的啊，尿液果然是偏黄的。
　　程明的双手穿过脸如火烧的沈筱的咯吱窝，托起她的身子。
　　沈筱用右手提起睡裤，左手藏在身后。
　　在沈筱洗手之前，程明瞥到了沈筱姐的左手好像脏了。
　　男人的尿不小心沾到手很常见，但女孩子就比较难吧……
　　嗯，很难，这个时候当做没看见就好了。
　　程明扶着沈筱姐回到卧室里躺下。
　　总感觉这一顿操作下来，沈筱姐的病情加重了。
　　“沈筱姐，我们还是去医院里看一下吧，买点药也好。”
　　“不用不用，我睡一觉，应该明天就能好了。”
　　“真的，你还睡得着吗？”
　　“有点怕，但应该能睡得着吧，我又不能因为做噩梦就不睡觉了，有你陪着的话，应该不会做噩梦了，只要陪到我睡着就可以了，我睡着了你就可以走了。”
　　“不管睡不睡觉，还是先量一下体温吧，家里有温度计吗？”
　　“没有。”
　　“那就额头测一下。”
　　程明再次撩起沈筱的刘海，俯下身子，额头相触。
　　果然好烫。
　　“这个是那个……”
　　“不行，必须去医院，不能拖，最怕把小病拖成大病，换身衣服吧。”程明强硬地说道。
　　“我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已经被程明看光了，沈筱换衣服时就更加无所谓了，也更离不开程明。
　　换睡衣时，让程明闭着眼睛压着她的腿，听着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
　　换睡裤时，就让程明从背后抱着她的身子，这就没必要闭着眼睛了，反正沈筱姐也不知道他闭没闭着。
　　嗯嗯，黑色的蕾丝胖次上湿了点。


第246章 看病
　　程明将柔弱无骨般的沈筱抱上摩托车说道：“抱紧我，别掉下去了。”
　　“嗯。”
　　沈筱的双臂环过程明的腰际应道，全身心都贴在程明身上，闭上双眸，总感觉连睁着眼睛的力气都要没了。
　　沈筱坐在程明怀里应该是最让人放心的。
　　但程明的摩托车没有挡风玻璃啥的，迎头吹风可能会让沈筱姐病情加重，沈筱的身材也不适合坐在前头。
　　程明开得很慢，时不时还停在路旁，检查一下沈筱抱紧自己没有。
　　优哉游哉地骑到市医院的门口。
　　“沈筱姐，我们到医院了，下车吧。”程明喊道。
　　沈筱精神恍惚地问道：“这里是？”
　　“医院啊。”
　　“我不想去医院，尤其是不想进这家医院，我害怕……”
　　沈筱轻咬下嘴唇，晃着脑袋，一脸抗拒。
　　没凑齐医药费之前，沈溪姐一直是住在市医院里的，做完前世之梦的沈筱姐对市医院有一股莫名的恐惧。
　　“今天是周末，值班的人比平时少，挂号排队应该要等很久，我们换一家正规点的小诊所看看吧，病情严重的话再回医院……”
　　有一个医生和两个小护士坐镇，还有一个母亲带着小男孩在打针，痛得哇哇叫，哭得相当凄惨，母亲安慰他说：“等你病好了就请你吃好佳基。”
　　哭声渐息。
　　虽然很细微，但程明确实在间接地影响着某些人的生活。
　　前面还有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要看病。
　　程明领着沈筱坐在椅子上等候，护士贴心地倒上两杯热水。
　　“谢谢，我们只要一杯就行了。”
　　程明接过一杯水，喂着沈筱喝。
　　“什么症状？”医生问道。
　　沈筱靠在程明的肩头上一动不动，只能由程明代答。
　　“感冒发烧了。”
　　“看起来烧得不轻，病几天了？”
　　“从前天开始烧的。”
　　“有咳嗽和流鼻涕吗？”
　　“没有。”
　　“喉咙有发炎吗？”
　　“这得看一下，张嘴。”医生拿出手电筒说道。
　　“沈筱姐，张下嘴。”程明喊道。
　　沈筱的眼睛这才眯开一条缝，微微张嘴。
　　“嘴巴再张大点。”
　　程明只好抬起沈筱的鼻子，再拉下她的下颚，让她把嘴巴张开。
　　“扁桃体肿的有点厉害，先量个体温吧。”
　　护士甩了甩水银温度计，递给程明。
　　程明的手从衣领里探进去，把温度计夹在腋下，手指擦过柔软的大白兔，也没有去享受的心思。
　　护士叮嘱道：“夹紧，别掉了。”
　　程明搂紧沈筱的肩膀，夹好温度计。
　　“时间到了，取出来吧。”护士准时提醒道。
　　程明取出温度计，倒也没显摆，自己先看一眼温度计，交给专业的来。
　　“三十九度，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沈筱，二十四岁……”
　　程明回答完毕后，医生填好病历，让护士去抓药。
　　“进来打针吧。”负责注射的护士喊道。
　　程明搀扶着沈筱走进布帘遮挡的内堂，坐在凳子上。
　　调好药后，护士用涂抹着酒精的棉签擦拭臀部，针管还没扎进去。
　　冰嗖嗖的感觉就让沈筱娇躯微颤、小腿在抖，不知道啥时候会扎进去。
　　针管在不经意间扎了进去，痛了一下。
　　“唔嗯……”
　　吃痛的沈筱眼泪汪汪，倒是没像小孩子一样哭出声来。
　　拔出之后就是连绵不绝的痛意，程明看着这一幕都觉得臀部一凉。
　　“没事没事。”程明摸着沈筱的脑袋安慰道。
　　“小弟弟，麻烦你摁一下这根棉签。”
　　“好。”
　　还有一针来着，沈筱的另一瓣屁股也不能幸免。
　　“回去之后躺着睡一觉，出一身汗就会好上不少……”
　　“知道了。”
　　听完用药医嘱，程明才付钱离去。
　　“沈筱姐，这边离我家比较近，要不要去我家先躺着？”程明鬼使神差地问道。
　　沈筱轻「嗯」一声。
　　他也不知道怎么冒出的这个想法，是想见徐娟了吗？
　　但一抬起头就能看到程明的新家，确实很近，沈筱姐现在也急需消息。
　　徐娟应该在新家里，可以帮忙照顾沈筱姐，程明一个男人也有诸多不便。
　　虽然最不便的上厕所都做过了，其他事情反而都无所谓。
　　听到玄关动静的徐娟从书房里探出头来。
　　“徐娟，中午有好好吃饭吗？吃的什么？”程明问道。
　　“蛋炒饭。”
　　徐娟好像没见过沈筱来着，程明只好先介绍她。
　　“这一位是沈筱姐，是我的家庭教师，她生病发高烧了，家里没人可以照顾她，我带她看完病后就带我们家里休息了，反正我们家床位多。”
　　要是一人睡一床，床位可能还不够用。但偏偏是两人挤一床、三人挤一床。
　　天气热的时候，都挤在一起睡觉，天气冷了更没有分开的理由，挤作一团。
　　“徐娟，过来帮我搭把手，把她搬到床上。”
　　说实话，一直抱着沈筱的身体是很爽，但也是真的累。
　　“好。”
　　还好在新家里的只有徐娟啊，她不会多嘴。就算有很多问号也不会提问，省去很多麻烦。
　　虽然程明想让沈筱睡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这张床上躺过的女孩子就可以加一。但想想，还是让她躺在了妹妹那张堆满各种布偶的床上。
　　把枕头垫在床头的靠背上，让沈筱靠在上面，帮她脱掉外套，拉过被子盖好。
　　“沈筱姐，你应该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我去帮你煮点粥，你先垫下肚子，然后再把药喝了。”
　　程明要抽身离去，沈筱就在被窝里抓着程明的手不放。
　　“不要走！”
　　“我不会走的，这里是我家，我还能走去哪里？”程明苦笑说道。
　　沈筱几乎无理取闹地说道：“就不要。”
　　好在徐娟还在屋里，程明转头说道：“徐娟，能麻烦你煮点白粥吗？再烧一壶开水。”
　　徐娟微微颔首。
　　回这个家里照顾沈筱果然是对的，否则在沈筱家里寸步难行，根本照顾不了她。
　　如果等她爸妈回来了，看到自己的女儿和自己贴得这么近又会怎么想呢，有点难解释啊。
　　程明喂沈筱喝了粥，再服了药，就哄着她入睡。
　　徐娟进屋收拾掉碗筷和杯子。
　　程明正色说道：“徐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徐娟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明所以。
　　“你会做一种奇怪的梦吗？梦到我和你，还有我老爸和连姨住在一个会漏雨的老宅子里，有梦到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
　　程明只能用很过分的事情来代指，直接说我强上了你，那就太不妥了。
　　沈筱能梦到，或者说想起前世的事情，那其他人呢？
　　“过分？”徐娟反问道，果然无法理解。
　　“就是欺负你，把你弄哭的事情。”
　　能把徐娟弄哭也算是一种进步了吧，她现在不哭也不笑来着。
　　“没有。”
　　“这样啊，那你会做梦吗？”
　　程明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毕竟胡思乱想也算梦的一种吧。
　　“会。”
　　“那你做了什么梦啊，能跟我说一说吗？记不清楚细节，大致的梦也行。”
　　“秘密。”
　　“诶？”
　　“不告诉你。”
　　徐娟转身离去，虽然面无表情，本应该是俏皮的话也没有一丁点的情绪波动，但她这好像是第一次拒绝程明。
　　这对于言听计从的她来说可是不得了的进步啊。
　　是做了什么羞耻的梦吗？程明很容易就想歪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嘛。
　　但徐娟的「重生」嫌疑应该可以先划掉。
　　如果知道程明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应该早就请他吃大嘴巴子，或者把他的作案工具给没收了。


第247章 我的女友很多
　　沈筱这一觉睡得相当沉稳，既没有梦呓乱叫，也没有翻身乱动，面部表情很柔和。
　　程明也被迫坐下来休息，思考人生，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去。
　　徐娟轻轻地推开门。
　　她还未开口，程明就率先知道了她的来意，说道：“你一个人过去吃饭吧，就说我在朋友家吃饭。”
　　徐娟不会撒谎，只能由程明帮自己找好借口。
　　沈筱姐生病了，正在照顾他，这话要是被老妈听了，不说别的。
　　要是老妈因为担心过来探病是一回事，看见她这么黏乎着自己的儿子会怎么想呢？
　　沈筱姐不一定会被责备，但程明一定会死的很惨。
　　又过了良久，虽然滴水未进，但程明的尿意却涌了上来。
　　糟糕，想上厕所了。
　　只是离开一会儿的话，应该没事吧？
　　程明从被窝里抽出手，快速奔向厕所。
　　程明刚尿到一半，耳边就听到沈筱姐的呼唤声。
　　“程明，程明，你在哪里？”
　　不是吧，明明睡了那么久都没醒的，他一离开这里就醒了。
　　“沈筱姐，我在，我就在这里。”程明放开嗓子大声应道，匆匆完事，迅速抖了抖，洗了把手，跑回屋里。
　　一脸憔悴的沈筱趴在床沿边上，布偶掉了一地。
　　程明把沾着水渍的手在衣服上随便擦一擦，就伸过去握住沈筱姐的手。
　　“好冰啊，让我来帮你变得暖和起来吧。”
　　程明扶着沈筱姐躺好，盖上被子笑道：“可别再暖和了，让我看看你的体温降下去没有。”
　　程明伸手想去摸沈筱姐的额头，但怕手冰误判，还是低头用额头轻触。
　　沈筱姐脸蛋微红，却已经习惯，没有第一次那般大脑过热。
　　好像是降温了不少，但还是有点烫。
　　“天都黑了，沈筱姐要不要打个打个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免得家里人担心。”
　　沈山见不到人，大概率也能猜到是程明带他的女儿去看病，但还是说一声为好。
　　沈筱家里自然是没有安装电话的。
　　不过有一家小卖铺装有电话，附近有事都打到店里，再去喊人来接。
　　“好。”
　　沈筱睡了一觉，出了一身的汗，汗水浸湿了衣裳，透露出些许的肉色。
　　若是贸然离开被窝，恐怕会病情复发，索性就裹着被子到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
　　每每换位置坐下，沈筱的臀部就会一痛。
　　等了一分半分钟，沈山才能接电话，他已经是一路跑来，听筒里能听到他喘着粗气。
　　“爸，程明带我去诊所打了针、买了药，现在在巧云姐这里歇着，今晚就不回去给你添乱了。”
　　在程明家怎么想都不妥，就找了个撒谎找了个借口。
　　“好好好，没事就好。”
　　“爸，那我把电话挂了。”
　　“这么急着挂了干什么？心疼话费？不多说几句？”程明费解地问道，虽然他平常打电话也不会超过一分钟就是了。
　　沈筱捏着程明的鼻子说道：“嗯，你啊，就是花钱大手大脚，简直像个大少爷一样。”
　　他这算哪门子的大少爷，他可是过了半辈子的穷苦生活呢，花钱也是花在有意义的地方上。
　　“反正是我爸出钱交水电费和话费，我尽管住就是了。”
　　“也得省，小心被你爸打屁股。”
　　程明半开玩笑地说道：“沈筱姐以后一定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妻子。”
　　“那当然。”
　　“再打个电话给沈溪姐吧，她这会应该回宿舍了，沈筱姐也想听听她的声音吧？省下来的话费这不用上了。”
　　沈筱没有推辞，她确实很想听一听妹妹的声音。如果可以，甚至想见妹妹，抱抱妹妹。
　　“姐，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想你了，不行吗？吃完饭了没有。”
　　“刚吃了。”
　　“生活费够用吗？”
　　“当然够啦，我在食堂打工，包餐的，正打算去上晚上的课呢，就被阿姨叫住了。”
　　“那就这样，好好读书，下个月我来找你。”
　　“真的？”
　　“嗯。”
　　“好耶。”沈溪欢呼道。
　　挂掉电话的沈筱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欣慰的笑容。
　　“沈筱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油嘴滑舌。”
　　“我们回床上吧。”
　　“嗯。”
　　刚才去打电话，程明看了眼时钟，已经七点半，程明的肚子饿得咕噜响。
　　程明把沈筱姐在床上安顿好，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上说道：“沈筱姐，我去准备晚饭，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不好。”
　　刚刚还一副说教的大姐姐姿态，一回床上又变回喜欢撒娇的小孩子了。
　　“乖，听话。”
　　“不要就是不要。”
　　正当程明两难之际，玄关传来动静，是徐娟回来的，真是救命了。
　　“徐娟。”程明朝着门口喊道。
　　进来的就徐娟一人，要是妹妹跟她一起回来了，程明又得费口舌解释。
　　“这个没见过的女孩子是？”沈筱好奇地问道。
　　“啊，我爸老朋友的女儿，借住我家，之前跟你说的，叫徐娟。”
　　“哦。”
　　沈筱已经见怪不怪了。
　　“徐娟，能帮我们准备一下晚饭吗？”程明厚颜无耻地说道。
　　面对徐娟的疑问，程明又把问题甩给了沈筱。
　　“沈筱姐想吃什么？”
　　“随便。”
　　“这可不能随便啊，你就没有什么想吃的吗？”
　　有些人感冒发烧会没有食欲，甚至想吐，吃什么吐什么。
　　但也有人生病之后非常想吃某一种食物。
　　“没有。”沈筱即答道。
　　“那就帮我们煮点稀饭吧，尽量稠一点。”
　　今晚本是一周一次的程明和徐娟的独处之夜。
　　但因为程明把沈筱带回家，变成了三人相处。
　　两人吃过徐娟煮的稀饭，再吃下一副药。
　　“徐娟，谢谢你，今天真是帮大忙了。”程明发自内心地说道。
　　“不用谢。”
　　沈筱内疚地说道：“真是麻烦你们了，明明我比你们年长，却需要你们来照顾我。”
　　尽管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黏着程明，可她就是一刻都不想松手。
　　“病人好好歇着就行了。”
　　“能帮忙，我很高兴。”徐娟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倒是多一点高兴的表情啊。
　　“徐娟，能帮我打盆热水来吗？再把我的毛巾拿过来，我帮沈筱姐擦一下身体，再把我的体恤、运动服和运动裤拿来。”
　　徐娟把所有东西都拿了过来，程明扶着沈筱坐起身子，褪去她的上衣。
　　虽然还有一层布料遮挡，但沈筱下意识地抱住了胸口。
　　程明速战速决，快速帮她擦洗身子。
　　徐娟也在一旁，程明也没让徐娟代劳，徐娟望着沈筱胸前的宏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又想起自己交「房租」时，抓着程明的手干过的事情。
　　这个漂亮大姐姐也要住进家里了？不禁冒出这样的想法。
　　程明抓起沈筱的秀发，搁置在肩头上，垂于胸前。
　　毛巾抚过后颈、肩头和后背……全部擦洗完毕过后再穿上上程明的体恤和运动服。
　　程明一直在房间里陪着沈筱，直到家里的电话声响了。
　　他还有日常任务没完成来着。
　　“沈筱姐，我去接下电话，你在这里等我。”
　　“我陪你一起去。”
　　沈筱又裹着被子和程明一起去客厅。
　　唉，明明病人乖乖躺着就好，要是有手机的话就没这么麻烦了。
　　“小明，你下午去见叶媚了吧？”林静怡开门见山地温度。
　　“诶，你怎么知道。”
　　“哼哼，我还不知道你。”林静怡发出得意地鼻音，“你以为我为什么完全不搭理你啊，就是放你去见叶媚的。”
　　“原来是这样啊。”
　　“叶媚的状态怎么样了？”
　　“还好吧，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她和奶奶、姑姑的关系需要改善一下。”
　　“她会离开这座城市，转学吗？”
　　“她要留下来读书，她在学校里当上了播音员。”
　　“我知道，还在校运会上给你加油了，怎么感觉今天的小明有点心慌啊？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
　　“啊哈哈……有吗？”
　　程明转头一看，沈筱正温柔地注视着他，身上还能感受到她的重量。
　　做了亏心事，还不止一件。
　　“小艺，你今天怎么没去法院？”
　　“怎么可能去啊，才不想给我爸添麻烦。”
　　“也是。”
　　依次和静静、陈孜艺道完晚安。
　　沈筱倒是没突然发出什么声音，或是像妹妹那样在偷听之余还会插话，但过程之中还是让程明担惊受怕。
　　程明又坐在沈筱姐的大腿上，处理了下紧急的邮件并回复温师兄的妹妹，告知她自己还活着。
　　在睡觉之前，还有一件大事，当然是清空膀胱，免得半夜被憋醒。
　　“沈筱姐，我上个厕所，你就在外面等我，我很快的。”
　　“不要，我们一起，你都看了我的那个，我看了你的才公平，而且我也想上厕所了。”
　　这是什么无敌的理论啊。
　　但上厕所肯定是要上的，程明属于那种睡前不厕所就会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人。
　　沈筱把被子放在外头，和程明一起进入盥洗室，程明还贴心地打开浴霸灯。
　　上厕所开这个也是史无前例了。
　　沈筱从背后抱着程明，把头搁在他的肩头上，脸颊贴在一块儿。
　　“沈筱姐，把眼睛闭上了。”程明侧头问道。
　　“闭上了。”沈筱闭上眼睛，待程明低下头去，她又俏皮地睁开眼睛偷看。
　　原来男孩子是这样的吗？只在书本上看完。
　　太不知廉耻了，但沈筱还是没转移视线。
　　轮到沈筱，想要扳回一城的程明说道：“沈筱姐，这一回可别蹲得腿麻了。”
　　“我才不会！”
　　倒是没发生啥意外，回到妹妹房间的床上躺着。
　　到了十一点，程明正打算关灯睡觉，徐娟推门而入。
　　“那个……今晚就不一起睡了吧，要是把感冒传染到你就不好了。”
　　徐娟也没说什么，程明的一只手被沈筱抱着，她就抓起程明的另一只手碰了下胸，然后离开。
　　“你和那个女孩子……徐娟是什么关系？你们天天同床睡？你不是有真假两个女友了吗？那她算什么？同居女友？”忍耐许久，沈筱终于开口问了。
　　“可以这么说也没错，我们可没有天天同床睡啊，一周才同床一次。”程明苍白无力地辩解道。
　　还有个没长大的未来女友呢。
　　“你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脚踏这么多条船，迟早翻阴沟里，最后一条船也不剩。”
　　“没事，我会游泳，淹不死我。”
　　“程明，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人、很碍事？明明这么大一个人还死皮赖脸地黏着你不放。”
　　“不会，能被沈筱姐你这也大美女黏着，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不用骗我，你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对你来说真的可有可无。”
　　“沈筱姐，大也有大的好处，就像我有许多这个年纪不能做却又想做的事情，离开你都是办不成的，小女孩们也终究是小女孩，和她们在一起是很开心、很快乐，还无忧无虑。但这一些都是建立在口袋里有钱的基础上。所以我们要赚钱，赚很多钱，你是我的代理人，忘了吗？”
　　“我没忘，做了那个梦后，我就有点分不清哪边是梦，哪边是现实，有种精神快要错乱的感觉，害怕你消失了，梦醒了，一切都没了，我也死了，只要看着你，真实地触碰到你，我才能感觉到这边是真的，不是梦，而那边是假的，是梦。”
　　“嗯，我懂。”
　　“再问你一遍，真不觉得今天的我很烦？”
　　“怎么说呢，偶尔这样一次还好，但如果天天这样受不了。”
　　这简直比妹妹还要黏人啊，都快到了合体的地步。
　　“毕竟你还有三个女友和一个妹妹要陪吧，确实不能一直陪着我这个老女人了。”
　　“都说了沈筱姐你不老啦，还很年轻。”三十岁灵魂的程明如是说道。
　　沈筱依偎在程明怀里说道：“不过我偶尔还是会像小孩子任性一下的，希望你能陪陪我，我坚强得太久了，就越是软弱呢。”
　　“没问题，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偶尔也需要换一换口味的。”
　　“真该让你的那群小女朋友听听。”
　　“你是怎么让她们和睦相处的？不会争风吃醋吗？”
　　会争风吃醋的反而是静静和妹妹，甚至到了争嘴抢舌的地步。
　　“目前还不会……”程明心虚地说道。
　　现在还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
　　陈孜艺是很有分寸，或者说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在林静怡面前从不越线。
　　徐娟这边，程明还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但今晚没陪她一起睡，啥时候要补一下？
　　静静则是牺牲太多了，程明越是享受着「后宫」，就对她越是愧疚，但后宫还是要开的。
　　“真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还有这种本事。”
　　“我感觉不是我的本事。”
　　“你以后打算怎么收场？你只能娶一个老婆吧？”
　　“不知道，以后再说吧，我才高一呢，离结婚还远着。”
　　“现在倒知道自己还是高中生了啊，真奇怪，明明很小，臂弯却很让人安心。”
　　“很小可以去掉，我明明很大的。”
　　程明又动了动身子。
　　“又说这种小流氓的话，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正经，还是假的不正经。”
　　“你和你的小女朋友们做过那种事情了吗？”
　　“当然还没有啦，她们还小。”
　　沈筱打肿脸充胖子说道：“还算你有点良知，本来还想指导你一下注意事项，现在看来不用了。”
　　“正因为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所以才需要指导吧，但沈筱姐你也一点经验都没有吧？能指导我吗？”程明不屑地反问道。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那种经验也能拿来吹嘘了，不干不净的坏女人才会把那种事情挂在口头上吧。但我现在是不折不扣的坏女人，明知道这样不可以的，可是我还……”
　　沈筱在程明的胸口上画着圈圈，罪恶感弥漫着心头。
　　不仅仅是年龄差、小女友，以及沈筱曾陷害过程明的父亲，仍然接受了他们家的帮助。
　　程明的母亲还善待他，而她此时此刻对她的儿子想着龌龊肮脏的事情。
　　“好啦，你是坏女人，我也是坏男人，大家谁也别说谁，早点睡吧，赶紧把病养好，我还有很多需要你的地方。”
　　“是坏男孩。”沈筱纠正道。
　　“没差啦。”
　　“程明，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也一样，晚安。”
　　“嗯。”
　　今晚，两人做了同一个梦，从初见到今天发生的一切。


第248章 败家子
　　沈筱从安静甜美的梦里醒来，看着程明的睡脸就在眼前，顿时心安。
　　紧搂在一起睡了一夜。
　　想起昨天，一旦程明消失在视野中，看不见、摸不着，就开始喊他的名字，不由得老脸一红。
　　程明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体贴，还在她最可怜、无助的时候拉了她一把，以及那个恐怖到真实的梦境。
　　对于程明的情感似乎积累到了阈值发生了某种质变。
　　但这一切也不能泯灭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光辉。
　　“睡着的时候倒是像个孩子。”
　　沈筱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摩挲着程明的下巴，已经长了点胡子，还不扎手。
　　被顶着睡着，醒来还被顶着，沈筱无奈一笑，捏着程明的鼻子，埋怨道：“该说你是年轻健康身体好，还是满脑子都想着这种脏东西呢。”
　　程明翻过身子，抱着沈筱的腰，把脸埋进沈筱的胸里，嗅着她身上的阵阵幽香。
　　“对不起，把你给吵醒了吗？”
　　程明仰起头，缓缓睁眼问道：“沈筱姐，早上好，烧退了吗？”
　　“应该退了。”
　　“我来测量一下。”
　　拨开刘海，额头相贴。
　　“还温温着，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就身体还有点乏力，其他还好。”
　　“现在能离开我的身体了吗？”
　　“什么啊，说的我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一样。”沈筱嘟起小嘴说道。
　　“我现在要去上厕所，要一起吗？”
　　程明双脚下床，发出邀请。
　　“谁想和你一起啊！凑不要脸。”
　　话是这么说，沈筱还是抱着程明的手臂不放。
　　“我真的走了啊。”
　　程明慢慢抽出手来，不可能一直腻歪在一起的。
　　不说其他因素，到了傍晚，程明也得送妹妹和小怜去上学的。
　　就在两人只剩下手指头碰在一起的时候，沈筱说道：“程明，你有照片吗？”
　　“啊，我不是很喜欢拍照，证件照的话倒是有，我去拿给你，我不在的时候就先拿这个凑合一下吧。”
　　程明拿起一旁的猫猫布偶塞到沈筱怀里，去自己的房间拿了一整排的一寸证件照给沈筱姐。
　　“喏，你看这一些够吗？”
　　“看起来傻乎乎的。”
　　“不要就还给我。”
　　“不还。”
　　程明压根没有抢回照片的意思，就是想逗沈筱姐玩，像大灰狼一样张牙舞爪地朝着她扑去。
　　沈筱却当着了，一心急把照片往胸前的沟壑里塞。
　　程明来不及刹车停手，整个人扑到沈筱的身上，双手抓着她的胸，下意识捏了捏。
　　“你摸够了没有？”沈筱嗔怒道。
　　“够了够了，我这就去准备早餐，有需要的时候再叫我。”程明连忙起身，沈筱胸前的褶皱慢慢松开、消失。
　　但感觉却如同蚂蚁叮咬一般挥之不去。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直摁在那儿。
　　沈筱的双手攀上胸口，放在程明刚才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这么听话干什么，用自己的手果然没有那个感觉……”
　　吃着早饭，程明还想怎么补偿徐娟，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妹妹？
　　这个点未免有些太早了。
　　程明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唇红齿白的静静。
　　及肩的短发用发圈束成两束短马尾垂在肩头上，穿着新买的格子长裙，外套着校服外套，脚踩着小白鞋，手提着布包，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静静，你怎么来了？”程明震惊地问道，牵着她的小手进屋。
　　林静怡轻笑着反问道：“我就不能来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林静怡在玄关处脱掉鞋，看着一双咖啡色的高跟鞋，质问道：“小明，这是谁的鞋？”
　　一眼就不像家里的小女生会穿的，连姨平常也是穿适合活动的平底鞋。
　　啊，忘记藏起来。
　　未待程明解释，林静怡已经看到了屋里正打算吃药的沈筱姐。
　　“沈筱姐你怎么在小明家，还穿着他的衣服，这双高跟鞋是你的？”
　　“啊嗯，其实我昨天感冒发烧了，打了针买了药，害怕家里人担心，没敢回家，就在程明家歇了一晚，身上的运动服也是我睡了一觉，出了很多汗，程明借给我穿的。”
　　不愧是大人，说的话也是真假参半，关键的细节全部略过，只要林静怡不去问徐娟，她也不会主动说的。
　　林静怡担忧地问道：“沈筱姐的病好了吗？”
　　“已经好多了，但还得老老实实吃药。”沈筱心虚地把运动服的拉链拉到了底端，程明的照片还被她塞在沟壑里。
　　“早饭吃了吗？”
　　“当然吃过啦。”
　　“要不再吃一点？”
　　“你是嫌我还不够胖吗？”
　　“今天早上可是我下厨的。”程明得意地说道，夺过静静手中的布袋。
　　“那我就吃一口。”
　　林静怡拿起程明吃过的筷子，挽着他的手臂夹菜吃。
　　“等一下，我拿一副干净的碗筷给你。”
　　“不用，反正我就吃一丁点，多洗一副碗筷多麻烦，啊。”
　　林静怡喂菜给程明吃，两人老夫老妻式地秀着恩爱，徐娟倒是毫无反应，默默加饭，再来一碗。
　　沈筱吃了药，心中五味杂陈。
　　羡慕或许有，嫉妒很难说没有，风华正茂的女学生，还与程明贴得那么近。
　　最多的就是罪恶感和自我厌恶。
　　沈筱扶着额头起身说道：“你们慢吃，我先回床上躺会。”
　　“沈筱姐，你的身体不舒服吗？”察觉到异样的程明问道。
　　“不是，吃了药就发困。”
　　“那你好好休息。”
　　程明不能把眼前的静静撇到一旁，他能做的就是在合适的时间里陪着合适的人，唉……
　　“静静，你是来找我学习的？”程明打开布袋问道，里面装的不是教科书、卷子和笔袋，而是毛线团和织棒。
　　“是不是我不监督你，你就不学习了？你是为了我而读书吗？”林静怡戳着程明的太阳穴问道。
　　“可不是嘛。”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就是为了跟你上同一个大学才努力学习的。”
　　林静怡怨念颇深地质问道：“那你怎么没跟我上同一所高中呢？”
　　绝杀。
　　“哼，没借口吧，就是懒，不爱学习，白长了一颗聪明脑袋。”
　　徐娟吃饱，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我来帮忙。”林静怡松开程明的胳膊说道。
　　“不用。”徐娟断然拒绝道。
　　“徐娟，我来帮你洗碗。”
　　“也不用。”
　　“那我帮忙擦桌子。”
　　这一回徐娟没说话了。
　　“小明，我是不是被徐娟讨厌了啊？”林静怡拿抹布擦着桌子，欲哭无泪地小声问道。
　　“应该不是，她应该是不想被你抢了工作。”
　　“工作？”
　　“就是我们家的规矩，负责煮饭就不用洗碗。反之亦然，对徐娟来说，她有帮忙做家务，才能心安理得地住下来。”
　　不过昨晚都让徐娟一个人包了就是。
　　“这样啊。”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家织毛衣的？”
　　“不行吗？你是不是又想做那种事情了。”林静怡翻白眼说道。
　　“我只想要学习进步的奖励，我期中考考得那么好都没奖励。”
　　昨天和沈筱姐贴了一下午加一夜，程明确实憋得难受。
　　“哪里好了，都没有完成我布置的任务，你的成绩超过陈孜艺了吗？”
　　“没办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姑且有三科的成绩持平了。”
　　“狡辩，分明是你不够努力。”
　　程明一路拉着林静怡走进卧室里，把门反锁上。
　　“鲨鱼可真多啊。”林静怡感叹道。
　　床上的、地板上的，以及衣架上的鲨鱼睡衣。
　　“小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你家织围巾吗？就是因为你家里鲨鱼多，我有一个参照物，我凭空想象不出来。”
　　林静怡捡起一个小鲨鱼，坐在床上把玩着。
　　“小黎的生日在下个月，你这是打算织围巾送她，你也太宠了她了吧？”
　　“你还有资格说我，你都恨得把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她了吧？给她准备了一箩筐的礼物吧？”
　　“还真的啥都没有准备，不知道送啥好。”
　　程明坐在林静怡身后，搂着她的腰肢，双腿夹着她的身体。
　　六一都送愿望券了，那生日要送啥好呢，睡衣也是日常购置，还有布偶什么的。
　　“我本来是打算织手套送她，但手套的话还要分手指洞，对现在的我来说难度太高，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围巾能不能赶上生日。”
　　“决定了，我就送手套给小黎吧。”
　　“自己织的？”
　　“当然是买的。”
　　“俗气。”
　　“心意，心意到了就好，那丫头太挑剔，普通的款式可能不喜欢，找人定制一副就好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期待一下我的生日礼物？印象中你好久没送我生日礼物了。”
　　“说的你这几年有送我生日礼物一样，我不要你花钱买的生日礼物，知道了吗？”
　　程明在林静怡的耳边轻语道：“知道了，老婆大人。”
　　“哇，恶心死了，鸡皮疙瘩掉一地。”林静怡打了个寒颤说道。
　　“静静不想和我结婚吗？”程明假装失落地说道。
　　“一码事归一码事，就算结婚了，我们之间的称呼也不会变的。”
　　程明掀起静静的裙摆，拉至膝盖，露出黑丝包裹着的纤细小腿。
　　“怎么穿丝袜了？”
　　“因为冷啊，打底裤又有点太厚了。”
　　程明的手从静静的小腿侧抚过，直至裙底深处的大腿侧。
　　“是连裤袜啊。”
　　“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但脱起来很麻烦，我可以撕开吗？”
　　“你要死啊，要死弄坏了我怎么跟妈妈说啊。”
　　林静怡娇羞地用手肘捅了一下程明的胸口。
　　但精心打扮，能被喜欢还是很开心的。
　　“再买几条不就行了，我撕着玩。”
　　“败家子，真受不了你，我自己脱总行了吧……”


第249章 三个人一起
　　林静怡曲起双腿，轻轻地、慢慢地褪下黑色的连裤袜，丢在一旁，露出白皙细嫩的腿肉。
　　“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腿上还有没有伤疤。”程明义正辞严地说道。
　　“你的手好冰啊。”
　　林静怡拍了下程明的手背，抓着他的手夹在膝盖之间搓热。
　　害怕丝袜脏了，所以脱了。
　　害怕裙子和外套脏了，所以也脱了。
　　结果两人就只穿着内衣裤躲进被窝里，程明这边多一件长袖。
　　大清早地回到被窝里睡一个回笼觉也挺正常的。
　　“吃饱了就躺床上，迟早变成猪。”
　　“当个猪也挺好的，我天天被陈孜艺骂懒猪来着，呃……”
　　程明一时语塞，下意识就提了别的女人，这可是大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陈孜艺确实是进入到了程明的生活中。
　　“怎么不说话了？孜艺没说错啊，你不但是一头懒猪，还是一头涩猪。”
　　在被窝里，程明的手也没闲着，检查着静静这段时间里哪里胖了，哪里瘦了。
　　“那你就是大白菜。”程明挠着林静怡的侧腹和咯吱窝说道。
　　“啊哈哈，很痒啊，别闹。”
　　林静怡夸张地扭着身子，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欢笑过后，面红耳赤的林静怡喘着气，程明从背后紧抱住她，膝盖贴着她的腘窝，弯起腿，两人就像是蜗牛一样缩成一团。
　　“静静，对不起……”
　　“欺负完我才说对不起，来不及，看招看招。”
　　林静怡转过身子，反手挠着程明的腋下。
　　程明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事吗？”
　　“不是，就单纯地觉得对不起你。”
　　林静怡鼓起脸颊说道：“我不喜欢你说对不起。”
　　“你是说你去找叶媚的事情吗？我昨天在电话里不是说了嘛，是我默许的，我还希望你去找她呢，安慰她这件事情我不好出面，她尴尬，我也尴尬，要说心里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放着叶媚不管，我们毕竟是青梅竹马嘛。”
　　“你不会安慰她安慰到了床上吧？所以才说对不起的。”
　　静静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了。
　　“怎么可能啊！就坐在她家外面的藤椅上聊了会天。”
　　“坐你大腿上？”
　　“没有，不过和我约定了每周都会去看看她。”
　　“你们不是在同一所学校吗？需要特地去见她吗？”
　　“同校不同班，在学校里就算见面也只是眼神示意一下，不会主动打招呼的。”
　　“哦，因为你在学校里的是孜艺的男朋友，是得注意一下。”
　　林静怡故意在男朋友三个字加了重音。
　　比起陈孜艺，叶媚这边的事情确实像毛毛雨。
　　“对不起……”
　　“都说了你不许说对不起啦！纯心想气我吗？小明，如果孜艺比我早跟你表白，你会接受她吗？”
　　“你怎么和陈孜艺问一样的问题啊，当然是不会啦。”
　　“真的？陈孜艺各方面都比我优秀吧。”
　　“说起来，我当时想去二中读书，就是想避开陈孜艺来着，她保送一中了。”
　　“你想说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把你要去二中的事情告诉陈孜艺了？我怎么知道那种仙女会看上你啊，失策了。”
　　“我比你更困惑。”
　　“好呀，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静怡一口咬在程明的肩头上，留下深深的牙印后松嘴。
　　“满足了吗？”程明问道。
　　“当然没有。”
　　林静怡有些惆怅地说道：“我有时候是会觉得有点寂寞，你们都在二中，一中当然也有新认识的同学和以前的老同学，比如王蕾。但和她们的关系也就那样，说不上多好，学习任务很重，下课了就补觉，醒着就准备下堂课的东西。”
　　林静怡从程明的腋下抽出手，很自然地放在鼻尖闻了闻说道：“你身上有点汗味，昨天没洗澡吗？”
　　好在静静闻不出沈筱姐的味道，程明在刷牙洗漱时也把她掉在自己身上的头发捡掉了。
　　“没有。”程明直接了断地说道。
　　“就算天气冷了也不能这么懒啊。”
　　实在是没空去洗啊。
　　“要不要一起去洗澡，我家里有浴缸，勉强能挤下我们两个人。”
　　“才不要，沈筱姐和徐娟都在家呢，说是洗澡，但你肯定不老实。”
　　“说的我在床上就会老实一样。”
　　安分了一会儿的程明又开始乱动。
　　林静怡背过身去，双手伸出被窝，拿起织棒和已经绣了巴掌大小的围巾。
　　“你自己玩，我不陪你了，我要给小黎织围巾。”
　　“真是来织围巾的？”
　　“不然呢，谁跟你一样，满脑子只想着自己的事情。”
　　“自己玩就自己玩。”
　　奈何程明搞出来的动静有点大，林静怡的双手一颤一颤的，拿不稳织棒，还得重新数针脚，免得织错了，侧躺这个姿势也不适合织围巾。
　　“小明，你这样子，我都织不了围巾了。”
　　“真不想做？”
　　“不想！”
　　“好，那我就不做了。”程明抱着林静怡起身坐好，说道，“坐着更好织吧。”
　　“嗯。”
　　程明完全乖巧，一动不动，反倒是静静有些沉不住气、心神不宁。
　　织完一行才发现织错了，得拆线重织。
　　林静怡气呼呼地把织棒和围巾扔到一旁，再次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双腿夹着他的腰。
　　“怎么不织围巾了？”程明故意问道。
　　“现在不是织围巾的时候。”
　　“我懂了，是背书的好时间，我去拿语文书。”
　　“小明！做你刚才想做的事……”林静怡弱弱地说道。
　　“刚才不是说不做吗？”
　　程明继续吊着静静，忍不住想调戏调戏她，看着纯洁的她自己说出羞人的台词，做出妩媚的动作。
　　“真是的，你太坏了！”林静怡抡起拳头捶着程明的胸口，说道，“衣服总不能白脱吧。”
　　作为认识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成为情侣的他们的进展算是神速，先是蜻蜓点水的接吻。
　　然后是呼吸困难的深吻，再到互相抚摸身体，很多事情都是他们小时候做过的。
　　当然，那时候还没有这种意识。
　　完全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了，程明也真佩服自己居然能忍得住。
　　也不知道新家的隔音效果怎么样，有吵到隔壁的沈筱姐和对屋的徐娟吗？
　　经验不足的静静还不会克制自己的声音。
　　不过他们真的能忍到结婚那一天吗？
　　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啊啊啊，把床铺也弄脏了，怎么办？纸巾呢，纸巾，布条也好。”
　　慌张的林静怡趴在床上，臀部对着程明，找着纸巾。
　　纸巾远在程明的电脑桌上。
　　“用这个凑合一下吧。”程明拿起静静织了一点点的围巾说道。
　　“这个不行啦！而且是要送给小黎的，沾上奇怪的味道怎么行。”
　　“脏了就脏了吧，来，盖好被子，出了一身汗，别着凉了。”
　　程明拉着静静躺回被窝里。
　　“天气变冷，去不了秘密基地了呢。”
　　“嗯，等天气暖和了再去吧，那边四面漏风来着，也没有热水可以清洗身子。”
　　“但那边没人打扰。”
　　“静静，你会做奇怪的梦吗？”
　　“你是说那种梦吗？我才不会做啦！我又不是你。”
　　“不是那种梦啦，就是梦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
　　虽然静静家出事的时候，看她的表现就知道她没有「重生」的嫌疑。
　　但程明还是想问一问，会不会是后面才梦到的呢。
　　“另一个世界？”
　　“就像是平行世界，那个世界里有你，也有我，我们初三还是同班。但我们同桌的时候没有说话，直到毕业也没有说话。”
　　“诶，你做了这样的梦？”
　　“嗯。”
　　“你也太过分了，居然不理我。”
　　“你不也没理我吗？”
　　“那可是你的梦耶，都是你的想法具象化，还敢怪我。”
　　“就算是现实里，我们在同桌之前也没有说过话啊，也很少打招呼。”
　　“我可是女孩子啊，怎么敢跟你主动聊天啊，这种事情一般是男孩子主动的吧，而且你这么长时间没找我说过话，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我怕被说闲话嘛。”
　　“你怕什么啊，你又没朋友。”
　　“别说这么扎心的话，就是怕给你添麻烦，怕你被说闲话总行了吧，还怕被你讨厌，你已经从小时候的臭丫头长成大美女了，而我的话，就有点阴暗和普通吧，完全没有小时候那种孩子王的样子。”
　　“嗯嗯，多说点，这话我爱听，然后呢，你的梦就那么点吗？我们互相不理睬就完了，高中也没说话？”
　　“我们不在同一所高中，你在一中，我在三中。”
　　“没有我监督你，你就只能读是三中，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大学呢？”
　　“你觉得在三中读书能考上什么大学，读南明学院都能被贴在红榜上。”
　　“我们的故事就没了？”
　　“咳咳，我们三十岁的时候在一起相亲了，你拉着我去民政局，恨不得当天跟我结婚领证。”
　　“凑不要脸！”
　　“你的梦有陈孜艺吗？”
　　“没有。”
　　这号人物是完全没交集啊。
　　“有叶媚吗？”
　　“也没有。”
　　自知其名，一直未见其人。
　　“有小黎吗？”
　　“有。”
　　“她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结婚吧？”
　　“对，你们两个都快把我撕成两半了。”
　　“哼哼，我就知道，小黎现在还和你玩亲亲吗？”
　　“每天早上的话，会来一口吧，就贴上来，然后就分开了。”
　　“就这样？”
　　“嗯，就这样。”
　　“明明我在场的时候，恨不得把你的舌头吃了。”
　　“可能是你先吃的舌头，她就有样学样。”
　　“你们之间的事情可不能被黎阿姨知道了，她还怀着孕呢，可别气到她。”
　　“我晓得。”
　　“你真晓得就好了，小黎叫你和女朋友分手你也会照做的吧。”
　　“这还真不会，小黎也不会说这种话，别看她那样子，其实她还是承认你和我在一起。”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不然她也不会说出三个人一起，我来生孩子这种话，唉……”
　　“说起来，我们同桌那天，你为什么会主动跟我搭话啊？还跟我一起去了赵磊家。”程明好奇地问道。
　　“明明是你见到我，吓了一跳，一屁股摔在地板上，我好心伸手拉你起来，你却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使劲地占我便宜，上课还老盯着年轻漂亮的音乐老师看个不停，真的好涩到没救了。”
　　世界线居然是因为好涩而变动的吗？
　　咚咚咚——
　　“哥哥！哥哥你在里面吧，快开门，快点！我数三声。”
　　门外响起了程黎的喊声和暴躁的敲门声。
　　昨天程明没过去老妈那边吃完饭，可谓是疑点重重，夜里，老妈不会放妹妹一个人出门，所以等到了早上。
　　“等等，我马上就开门。”程明应道。
　　“怎么办，怎么办，小黎回来了，我就知道在你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静怡顿时慌了，挣脱了程明的怀抱，先把毛线球、织棒之类的东西扔进床底。
　　最需要藏的是那些东西吗？
　　而不是自己吗？程明哭笑不得地想道。
　　把自己藏起来好像也不对劲，静静可是正儿八经的真女朋友，怕什么小姨子呢。
　　但光着身子确实影响不好，会教坏小朋友，还是得先穿好衣服。
　　虽然他们之前在静静家的床铺上，以及摩天轮上已经教坏了。
　　程明让妹妹等等，但她可不是会干等着的人。
　　有两道门，一道门锁了，另一道门只是关着。
　　哪怕这道门也反锁着，妹妹也会从天窗里爬进来。
　　程黎无暇去管沈筱，推开阳台门，扑鼻而来的便是一种熟悉的气味，狐疑地扫视着程明和林静怡。
　　林静怡匆匆穿好了长裙，脸色潮红、头发凌乱，连腰上的系带都来不及打结，内衣裤和连裤袜掉在了地板上。
　　程明倒是穿好了两条裤子，不过脖子上的草莓有点显眼。
　　程黎径直掀开被子，房间里的味道有浓郁了几分。
　　“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在人家的床上尿尿，多大人了啊！”程黎跺着小脚说道，居然直接偷家了，还在她和哥哥的爱巢上做。
　　程黎俨然忘了自己在静静家床上干过的事情。
　　这可不是尿啊，不，还是让妹妹当成尿好点吧。
　　“小黎，这是我的床吧，你的床在隔壁。”
　　“是我和小怜的床，勉为其难才让哥哥一起睡的。”
　　程明低声下气地说道：“是是是，我能睡床都要感谢你们可怜我。”
　　与其顶撞妹妹，不如顺着她的意。
　　“我和静静先去洗个澡吧。”
　　身上有点黏乎。
　　“也是呢。”
　　林静怡受不了程黎的目光，现在羞得只想找个洞钻进去，太丢人了。
　　程明和林静怡离开卧室，分别朝着一大一小两个浴室走去。
　　“静怡姐，你走错了，我们家的浴室在这边。”程黎拉着林静怡的手臂说道。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刚刚的剧烈运动过后有点累，林静怡就像人偶一样被程黎拽着走。
　　“那边也有一间浴室啊。”
　　“没浴缸叫什么浴室啊，这间浴室很大，三个人洗也绰绰有余。”
　　“三个人……这不太好吧。”程明嘴角抽搐地说道，他只觉得不妙，非常不妙。
　　明明是很让人羡慕的事情，明明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林静怡附和道：“就是啊。”
　　“有什么不好的，小时候不是经常一起洗吗？在大大的红色脸盆里泼水玩，好久没一起洗了。”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我们已经长大了……”
　　“哥哥你别再说废话了，快点去洗澡，浑身都是尿味，臭死了。”程黎堵着浴室门，捏着鼻子说道。
　　“是……”
　　两人在小黎的注视下，把刚穿上、还没热乎的衣服裙子扔在脏衣篓里。
　　“我来帮静怡姐洗头。”
　　“我来帮静怡姐擦背。”
　　程黎殷勤地说道，一反常态，乖巧得像是别人家的孩子，是被谁给附身了吗？
　　“轮到静怡姐帮我了。”
　　两人互帮互助，浑身都是雪白泡沫的场景很是和睦。
　　程明问道：“那我呢？”
　　“哥哥你自己没手吗？”程黎反问道。
　　“噗。”
　　暴击。
　　率先洗干净身体的程明还要负责给浴缸加水，后装的浴缸就是这点不好。
　　但程明也是第一个享受浴缸的。
　　浑身没进热水中。
　　啊，活过来了，不只是身体上的疲态，还有精神上的疲惫都得到了缓解。
　　先是小黎坐在程明怀里，然后是静静坐在程明的腿上，与程明面对面。
　　浴缸里的水大量溢出，泼在地上。
　　“三个人也太挤了吧。”程明说道。
　　“是啊，能请哥哥先出去吗？你已经泡了很久吧，该让给我们享用了。”
　　妹妹的嘴巴怎么跟吃了子弹似的，火药味这么浓。
　　虽说程明和程黎从昨天中午在静静家分开后，相隔蛮长一段时间没见了，又被她逮到他和静静弄脏床铺。
　　“我也这么觉得，小明有点碍事。”
　　就连静静都也被小黎的糖衣炮弹收买了。
　　话是这么说，但你们也得先从我身上起来吧。
　　程明被压着动弹不得，身体的知觉已经开始麻木了。
　　“那还是挤一挤吧，没有我这块石头压底，浴缸里的水会少很多的，你们泡着也不舒服。”
　　“哼，还算哥哥有自知之明。”


第250章 戏水
　　“哥，为什么沈筱姐会躺在我们家的床上？”程黎的小手拨弄着水花，捏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黄色鸭子问道。
　　现在才问这个吗？
　　程明复述了一遍沈筱姐说的话，口径要一致。
　　“诶，哥哥连沈筱姐都不放过吗？你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啊，上到大大大姐姐，小到我。”
　　“哪里包括你了。”程明搓着程黎的太阳穴说道。
　　“哥哥没有否定沈筱姐，被我猜对了。”
　　唉呀，中了妹妹的套。
　　“不可能的吧，沈筱姐那种人怎么可能看上小明啊……”
　　“天真，静怡姐你也太天真了，对哥哥的魅力一无所知。就连那个陈姐姐都对哥哥念念不忘，更何况沈筱姐呢。”程黎摊手说道。
　　“小明，小黎说的是真的吗？”林静怡用脚趾头去夹着程明的侧腹问道。
　　被妹妹吹得又飘飘然的程明厚颜无耻地说道：“被喜欢也不能怪我吧。”
　　“你还真敢说啊！”
　　林静怡捧起水泼向程明，程黎有先见之明地俯下身子，水花分别溅到程明的脸上、胸膛和程黎的后背上。
　　“你还真敢啊！我接受你的挑战。”
　　程黎火力全开，朝着林静怡泼着水。
　　林静怡一手遮着眼睛，免得进水，另一只手微弱地进行着反攻。
　　静静一只手终究打不过小黎两只手，索性闭上眼睛，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女人戏水，男人遭殃。
　　程明的眼里、嘴巴、鼻孔都进了水。虽然闭上眼睛，捂住口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护自己，但这等美景不看岂不可惜。
　　泼了不少水，浴缸里的水位极具下降，本来泡在水里的肢体都暴露在空气中。
　　水温也凉得快，再泡下去真的会感冒的。
　　“你们泡完澡的话就出去吧，别玩了。”
　　“是。”程黎乖巧地说道。
　　林静怡甩了甩手臂说道：“我的手早酸了。”
　　两人相继停手，程黎扶着程明的肩头站起身子，跨出浴缸，光着脚丫子踩在瓷砖地上。
　　林静怡朝着程黎伸出手说道：“小黎，小心点，地板有点滑。”
　　“谢谢静怡姐。”
　　林静怡拿起架子上的浴巾，先把程黎的头发和身子擦干，再裹上一圈打上结。
　　擦拭自己的身子时，林静怡瞧程明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好吧，对于程明来说，诱惑有加无减。
　　程黎忽然挡住程明的视线，露出了小恶魔一般的微笑，小手慢慢地松开浴巾。
　　程明连忙撇开视线。
　　林静怡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一只手抓着浴巾，另一只手牵起程黎的小手。
　　程明趴在浴缸边上喊道：“你们这就走了？至少拉我一把吧，我的腿脚都被你们坐麻了。”
　　两人无情地携手离去，无视程明的呼叫声，只有他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呃……”
　　至少把浴室门带上啊，冷风灌进浴室里。
　　程明好不容易从浴缸里爬出，却发现浴室里唯二的两条浴巾都被她们拿走了。
　　浑身上下都是水渍，行事匆忙，也没事先准备换穿的衣物。
　　总不能拿着脏衣服擦一擦身子再穿上吧，那这澡洗了跟没洗有什么区别？
　　程明抓着门槛，探出脑袋，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现在的他，可怜、光着身子、又无助。
　　是惩罚？还是整蛊？
　　不是给静静上交过口粮了吗？
　　可恶，只能请求徐娟送浴巾过来了。
　　“徐娟，能帮我从阳台上拿一条浴巾过来吗？”程明大喊道。
　　听到求救声的徐娟放下书，走出书房。
　　走到一半就被拿着吹风机的林静怡叫停：“徐娟，别管他，你又不是他的仆人，他自己有手有脚的不会拿啊。”
　　“就是就是，如果有一天哥哥叫你陪他睡觉你也照做吗？”
　　林静怡开始给小黎吹头发，吹风机的声音很大，程明现在叫救命也没人听得到了。
　　比起颜面，还是身体更重要一点。
　　冲了，反正在浴室里都坦诚相见过了。
　　程明的拖鞋声格外响亮，静静和小黎也就算了，徐娟你倒是回房间读你的书去啊，豁出去的程明就当是给徐娟上一堂生动的生物课好了。
　　幸好新家是在高层，对面也没有房子，否则程明非要被当成变态不可。
　　看着林静怡又把头发束成短双马尾。
　　程黎羡慕地喊道：“静怡姐，我也要双马尾，帮我绑，快帮我。”
　　“是是是。”林静怡拿起梳子说道。
　　换好衣服的程明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总感觉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程黎跨坐在程明的身上，双手拿着双马尾抽打着程明的脸颊，发丝弄得程明痒痒的。
　　程黎激动地问道：“哥哥，怎么样，怎么样？”
　　“可爱，真是太可爱了。”
　　“敷衍，一点诚意都没有。”程黎撅起小嘴说道。
　　程黎的双手穿过程黎的腋下，向上托起，转了一圈说道：“我妹妹天下第一可爱，这总行了吧。”
　　“一般般，再来一遍。”
　　“你是要累死你哥，你又不是铃音和铃钰，也不想想现在的你多重。”
　　“我哪里重了，我一点都不重！”
　　程黎的身子一阵乱扭，失去平衡的两人摔回沙发上。
　　“感觉没脸见人了。”林静怡捂着脸颊，趴在程明的肩头上说道。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啊。”程明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
　　始作俑者的程黎还在拿头发挠着程明的脖子，一脸纯真。
　　三人靠在一起，思考了一会儿的人生，林静怡拍了拍脸颊，起身说道：“不行，我得去帮你们把床单和被单洗了。”
　　“我来帮忙。”程明说道。
　　“小明你只会碍事，抱着小黎在这里不要走动。”
　　静静话里有话，应该是顺便去回收床底的毛线球、围巾和织棒。
　　为了不减少小黎的生日期待，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林静怡先把门窗都打开，通风透气，再把被单取出，床单扯下，洗干净后再晒在阳台上。
　　今天的阳光时有时无，秋风一阵一阵的，把床单和被单吹成波浪状。
　　林静怡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安慰自己说道：“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的痕迹吧……”
　　林静怡坐回沙发上，程明揉着她的肩膀说道：“静静，辛苦了，我来帮你捏捏。”
　　“我也来帮忙。”
　　程黎钻进程明的怀里，小手掐着脖子旁的部位，正好是程明没捏的。
　　四只手，参差不齐、一大一小的力道，让林静怡的嘴里情不自禁地溢出了声音。
　　“嗯嘤……”
　　“静怡姐发出了好糟糕的声音。”
　　“这个是因为你们捏得实在太舒服了，而且你们不知道我的肩膀有多酸。”
　　“是因为胸大吗？胸大吗？别以为这样就赢了，我长大后会比你还大的，对，就像沈筱姐那么大。”
　　程黎化悲愤为力量，用力地掐着静静。
　　“太大也不好的，一般般的就行啦，反正小明也喜欢贫乳唔嗯……”
　　“别散布谣言啊，我明明大小皆宜的，话说，你们今天居然没怎么吵架。”程明欣慰地说道。
　　按理说，今天应该会吵得连天都塌下来的。
　　虽然吵架的时候受伤的是他，不吵架的时候受伤的人还是他。
　　“哥哥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和静怡姐的关系难道很差吗？”程黎蹭着林静怡的脸颊问道。
　　“难道不差吗？”程明反问道。
　　好像确实不能说很差，前提是没扯上他的话。
　　静静不仅仅是因为小黎是他妹妹才疼爱她的，两人亦是从小玩到大的，费尽心思给她准备六一和生日礼物。
　　“如果小黎不主动讨起战火，我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我可没有那么小气。”
　　“哼哼，我和静怡姐早就签订了停战协议，我们现在可是同一战线的人，枪口一致对外，抵御外来的侵略者。”
　　“诶，居然有这种协议吗？”程明震惊地说道。
　　林静怡反驳道：“才没有啦！”
　　静静被程明和程黎捏得整个人都快化了，程明才停手去看看沈筱姐的情况，程黎像是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头。
　　沈筱姐睡得正香、面有红潮，不会又发烧了吧？
　　程明没直接去碰沈筱姐的额头，而是先碰了下妹妹的额头，感受一下正常的体温，再去碰沈筱姐的。
　　挺正常的温度，但这脸是不是有点太红了。
　　“难道说哥哥你都是这样照顾生病的沈筱姐吗？我们家里不是有温度计吗？”
　　“沈筱姐睡的正香呢，把冰凉凉的温度计放进她的腋下，这不得吓她一跳。”
　　一晃眼，就快要到午饭时间了。
　　“中午饭要怎么解决？是去老妈那边吃，还是我们在家自己煮？”程明问道。
　　肯定要留一两个人照顾沈筱姐，但让老妈一个人吃饭又有点太可怜了。
　　“哥哥你有摩托车，要不你一个人陪着老妈吃饭吧，我们在这边陪着沈筱姐。”
　　“我一个人绝对不行，一定要有个人陪我一起去。”
　　需要一个人分散火力，平常不都抢着上他的车吗？咋今天这么谦让了。
　　程明单手捶掌问道：“对了，小黎，老爸在家吗？”
　　“我出门的时候还在家，昨天喝了个烂醉，睡了一个中午，接了个电话，就出去赴宴，没在家吃晚饭，妈妈还说这两个父子都不着家，爸爸喝到深夜才回来，醉醺醺的，还吐了妈妈和连姨一身，臭死了……”程黎捏着鼻子说道。
　　明明是那边没地方留给我睡了好嘛，这样子，程明就更加不能一个人过去吃午饭了。
　　“我先打电话问问，老爸，你在家吗？”
　　“我不在家，还能在哪？”
　　“老爸，我和小黎还有徐娟，中午就不过去吃饭了，你跟老妈说一声，不要准备我们的份。”
　　“你自己跟你妈说啊，和我说有什么用。”
　　程宏远宿醉的脑子都清醒了些。
　　“老爸加油，这可是儿女们为你创造的二人世界。”
　　完美，老爸老妈继续培养感情，争取早日复婚，程明也能享受「左拥右抱」的日常，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第251章 小贼
　　家里女孩多，也轮不到程明去厨房里一显身手，静静还对程明有一手好厨艺的事情耿耿于怀。
　　程明抱着妹妹看电视等开饭就是。
　　“小黎，你会做奇怪的梦吗？”
　　程明开始一个个排除嫌疑，妹妹是程明最早怀疑，却又无法确定的。
　　日常的反差不足以实锤。
　　毕竟程明改变的事情太多了，家庭没有发生巨变，经济条件更是无忧无虑起来。
　　妹妹还保持着天真浪漫、有恃无恐的调皮性子也合情合理。
　　但妹妹发现金条的事情真的是巧合吗？
　　可程明重生以来，巧合的事情还少吗？
　　“什么奇怪的梦啊，不过我做了嫁给哥哥的美梦，诶嘿嘿……”
　　程黎露出标准的傻笑。
　　“就是爸爸妈妈离婚了，我们分开住的梦。”
　　程明说的更具体些。
　　“这种梦有做的必要吗？不就是现实生活吗？”
　　“是我们天天都分开住，不像现在，你上学的时候住这边，星期天睡妈妈那边，而是我和爸爸住在明溪村里的老宅里，你和妈妈两个住在那边的家，我们一年都不见上几面。”
　　“诶，我只会做天天和哥哥在一起，然后给哥哥生小宝宝的梦，要是一天见不到哥哥我会死的。”
　　系着围裙的林静怡连锅铲都没放下，敲了下程黎的小脑袋说道：“兄妹不能结婚，更不能生小孩！开饭了，别聊了。”
　　“笨，就是因为现实里不行，我才会在梦里实现啊，连这一点都不懂。”程黎朝着林静怡做鬼脸、吐着粉嫩的小舌头。
　　结果还是没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如果妹妹拥有前世记忆，那她应该会天天想着跟自己做还没做完的事情吧？
　　程明一想起来就后怕，现在的妹妹只知道亲亲，安全多了。
　　饭后洗碗的任务自然是落到了两兄妹的头上。
　　“我去照看沈筱姐，小明你就好好地陪小黎玩，绝对不要让小黎进房间，小孩子的免疫力比较差，容易被感染，再说小黎的身子骨本来就弱。”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刚才已经去看过沈筱姐，根本不可能传染给我。”程黎不屑地说道。
　　程明看着林静怡提着她的布袋子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无非是想躲着小黎织围巾。
　　“沈筱姐，你好。”
　　林静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微颔首打招呼。
　　“嗯，你好……”
　　“中午的饭菜和你胃口吗？”
　　“很好吃，就算我生病没什么胃口也吃了一大碗饭。”
　　“这就好。”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交集很少，在店里见过几回，一起去省城玩。但相互之间不是很了解，毕竟陈孜艺这个善于找话题和搞事的人不在，程明这个中间人也不在场。
　　沈筱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对林静怡心中有愧，心里忐忑不安。
　　林静怡反而和沈溪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一个是刚上大学，一个刚上高中，和沈筱就有比较大的距离感。
　　林静怡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小明和沈筱姐究竟是什么关系，说是家教，可她从没见过他们在一起学习过啊。
　　陈叔叔和黎阿姨也不像是会花钱请家教的人，可疑！
　　算了，与其尬聊，还不如保持安静，让病人休息吧。
　　林静怡拿出织棒，干劲十足。
　　沈筱感慨地说道：“织围巾啊，好怀念。”
　　“沈筱姐也会织围巾吗？”林静怡诧异地问道。
　　“我会一点点，我小时候没什么东西玩，就织围巾和毛衣之类的玩，织好了还能省下买衣服的钱。”
　　“好高级的娱乐方式。”
　　“啊，又织错了。”
　　林静怡刚拆完一行线，结果又织错了。
　　“刚开始织的时候都这样的。”
　　林静怡数着行数，拿起蓝白的毛线球，再观察着小鲨鱼布偶。
　　陷入沉思，无从动针，大脑变成一堆浆糊。
　　“遇到什么困难了？跟我说说。”看不下去的沈筱出声问道。
　　“我想织两个对称的鲨鱼图案，却不知道怎么织。难道要在整条围巾织好后用别的针线缝上去，感觉有点不搭。”林静怡蹙起眉头，苦恼地说道。
　　“新手就敢挑战这么有难度的事情？而且连一张图纸都没有，织原创图案？”
　　“嗯，我也知道自己有点不自量力，但已经没有时间给我磨磨蹭蹭地锻炼手艺了。”
　　“程明的生日还早吧，我记得是在农历正月十多少来着……”
　　沈筱尽量装糊涂，不能表现得和程明过于亲密。
　　银行卡号就是程明的生日，虽然是新历的，印在省份证上的，但沈筱还是去查了下农历的。
　　“正月十七，我是正月十八，我们就差一天，我是给小黎准备的，她的生日就在下月。”
　　“原来如此，如果是丝绸的围巾确实可以刺绣，效果还不错。但毛线的话就有点不搭了，还是要先设计好图纸，把针孔的位置算好，哪一个位置该填什么色，才不会织错，把铅笔、纸张和直尺给我一下。”
　　“好。”
　　林静怡跑去程明房间拿了道具过来。
　　沈筱在纸上画出一排又一排的小格子，上下左右看着小鲨鱼，再把一些格子涂黑成小鲨鱼的样子。
　　“不能追求完全一致，神似就好了，这一个个格子就像是缩小的像素点，可能会有一些偏差，你记得及时调整。”
　　林静怡接过图纸，如获至宝，目光熠熠地说道：“沈筱姐也太厉害了。”
　　沈筱时不时地指导林静怡一句。
　　虽然话不多，距离倒是拉近了不少。
　　林静怡看了眼手表，说道：“已经三点半了，我晚上还要上晚自习，该回家了，还好今天有沈筱姐帮忙，不然我肯定会织一个四不像出来。”
　　“不用谢，有帮到你就好。”
　　林静怡关门离去，临走前和程明说了一声。
　　“小明，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吧。”
　　“不用，你给我好好写作业，反正你肯定一个字都没动。”
　　“真失礼啊，我好歹写了班级和名字的，免得被人偷了。”
　　“谁想偷你的空白卷子啊。”林静怡扶额叹道，“真是的，我就知道，不监督你写作业就是不行。难怪你会做自己在读三中的梦，还有心情玩电脑，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开始写。”
　　“晚上再写也来及。”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
　　“你又想借鉴徐娟的作业是不是，同班就是这一点不好，我去跟徐娟说一声，让她不借你抄。”
　　哼哼，徐娟听谁的话还不一定呢。
　　结果程明还是送静静回家了。
　　“小明，要是小黎发现她的小鲨鱼不见的话，你记得帮我糊弄过去，我拿了个最小的布偶做参考，用完之后就还回去。”
　　“她那么多鲨鱼，抱都抱不过来，绝对不会发现的，你放心好了。”
　　在程明出门的这段时间，沈筱掀开被子，喃喃自语地说道：“我也差不多该回家了。”
　　程明回到家中，程黎喊道：“哥，沈筱姐让我跟你说她怕家里人担心，就先回去了。”
　　“回去了？你没拦着她吗？”
　　“我拦了啊，她说自己没事了，躺了好几天了，想走路散散心心，衣服就等她病好了再还给你，我还想送她回家，她却说谁送谁回家都不知道呢。”
　　说的也是。
　　“那我去看看她的情况。”
　　“等等我啊！我也想一起去。”程黎跺了跺小脚说道。
　　程明没等妹妹，径直跑下楼，骑车朝着沈筱家驶去。
　　在老街的胡同里，也是程明和沈筱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穿着运动服的沈筱，一手提着药，另一只手扶着墙壁，缓慢前行。
　　听到车声，沈筱立刻停脚贴墙。
　　程明停下车，趴在车头上问道：“沈筱姐，这就是你所说的身体没事吗？”
　　“我只是有点累了，才慢慢走的。”沈筱嘴硬说道。
　　程明拔起车钥匙，停好车，抓起沈筱姐的绕过自己的肩膀说道：“没几步路了，我扶你回家吧。”
　　“怎么不陪着你的小女朋友？”
　　“把她安全送到家了，所以才来看看沈筱家安全到家了没有。”
　　“我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才不用你操心。”
　　“但你是病人，是我带你出门的，肯定要安全送你回家，不然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站在沈筱姐家门前，看着老式的锁头，程明伸手说道：“沈筱姐，把钥匙给我？”
　　沈筱摸了摸空空的口袋，说道：“我昨天好像忘记带钥匙出门了。”
　　“诶？那你还一个人回家，打算坐在门口前等爸妈回家吗？”
　　“难道不行吗？”
　　昨天都那样了，哪里还记得钥匙啊，尤其是被看着换完了衣服后。
　　“说起来，我们昨天出门没锁门，家里不会丢东西了？”
　　“我家里又没值钱的东西，连电视都卖了，小偷都不想光顾吧。”
　　“那就好。”
　　“沈筱姐，地板又脏又冰，你坐我大腿上吧。”程明在门前的台阶上席地而坐，拍了拍大腿说道。
　　“不行，羞死人了，有人经过怎么办？”
　　“经过就经过呗，怕啥啊，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说，沈筱姐穿的可是我最喜欢的运动服耶，弄脏了我会心疼的，坐吧，坐吧。”
　　一路走回家，本来就病乏，使不上劲，沈筱的腿脚确实有点酸，想坐着。
　　唉，豁出去了。
　　沈筱坐在程明的大腿上。
　　“你还敢说！你在家天天都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呃，沈筱姐听到了？隔着那么厚的一堵墙壁？也没有天天啦，也就周末偶尔来一次。”
　　“不然呢！你们才几岁啊，就做……做那种事情，你们的爸妈知道吗？你们还是学生啊，怀孕了怎么办？避孕措施有做吗？你们要上大学的吧？”
　　沈筱抛出一连串的质问，连耳根也红透了。
　　看来隔音效果有待加强啊，老爸你怎么设计的。
　　“沈筱姐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我们只是蹭蹭，没进去。”
　　“是这样就好，我是担心静怡，你什么样子我才无所谓，哼。”
　　“沈筱姐身上还是这么香。”程明搂着沈筱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背上，深吸了一口说道。
　　“你啊……这么做对得起静怡吗？虽然我没资格说这话，但你一定要好好对她，不能辜负她，知道了吗？”
　　“对不起肯定是要对不起了，但我也不会辜负她的。”程明坚定地说道。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昨晚陪我睡了一夜，就不怕被我的感冒传染吗？”
　　“被传染了感冒，我可以请病假家玩，开心都还来不及呢。”
　　“我可是你名义上的家庭教师，要是你成绩下降了，我没办法跟爸妈交代的，知道吗？实在不行，我也能辅导你学习，但你应该也不用我辅导。”
　　“要得要得，不一定要辅导我课内知识，可以辅导我学习一些课外知识。”程明抖了抖眉说道，“尤其是怎么避孕的知识。”
　　“你哪里还需要我教啊？”沈筱小声嘟囔道，“我懂的怕是都没你多。”
　　“我和静静都是学生，未成年，不能去领免费的避孕道具，也不好买，要是沈筱姐的话一定能买得到吧。”
　　“要不是我还生病，真想揍你一顿。”
　　“沈筱姐病好了以后一定要狠狠地揍我，让我知道你的厉害，沈筱姐的肩膀很酸吧，我帮你捏捏，胸大就是这点不好，静静也一样。”
　　虽然这条路走到底是死胡同，人比较少，但终究是有人经过的啊。
　　沈筱捂着嘴，尽力不发出舒服的声音，生怕转角处走来一个人。
　　程明看了一眼手表，停下了揉肩的双手。
　　沈筱猜测问道：“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嗯。”
　　他不用晚自习，但他得送妹妹和小怜去学校。
　　“回去吧，不用管我，我爸很快就回来的。”
　　“不能这么放着生病的沈筱姐不管啊。”
　　“都说了我不是小学生，我的病也好多了。”
　　“沈筱姐，你内屋的门好像没锁。”
　　程明透过木门里的门缝望去。
　　沈筱转过头，贴着程明的脸颊望去，欣喜地说道：“真的，太好了。”
　　沈筱家的院墙不算太高，也没有加玻璃和尖刺之类的障碍物防贼。
　　对于程明来说，可以跳扑抓住墙头再爬上去。
　　但对于生病还未痊愈的沈筱姐来说就有点难了。
　　程明蹲下身子说道：“沈筱姐，坐我肩膀上，我送你上去。”
　　“不行不行，女孩子怎么可以坐在男人的头上！”沈筱摆着手极力抗拒。
　　“没啥，我经常被女孩子骑在头上，已经有经验了，放心吧，很稳的，不会把你弄摔了，沈筱姐又没穿裙子，怕什么啊。”
　　“我不是怕你把我摔了。”沈筱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爬进去之后，找到钥匙后丢出来，让我开门不就好了吗？”
　　“要是我没找到钥匙怎么办？待会还要爬出来接你进去，要是我找钥匙花了很多时间怎么办？让沈筱姐一个人在外面等我也不放心。”
　　“要是我把钥匙扔到了对面的院子里怎么办？岂不是得爬到别人家里的院子去找钥匙，会被当成小偷的。所以还是我把你直接送进屋里最方便。”程明一本正经地胡说道。
　　“沈筱姐不答应我就要来硬的。”
　　程明低下头，像牛一样往她的腿间钻。
　　沈筱摁着程明的头，但完全没力气推开他，程明的脑袋已经钻过去了。
　　沈筱害怕这一幕被熟人、路人和家人给瞧见了，妥协说道：“我知道了，我骑你还不行吗？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人。”
　　程明的头从沈筱的腿间钻了出来，在院墙下蹲好。
　　沈筱骑在程明的肩膀上，抱着他的头，程明握紧沈筱的双腿，缓缓站起。
　　脖子后有些温热，鼻端还有淡淡的幽香。
　　“程明，我重吗？”沈筱问道。
　　“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问这个话题？说实话，有点重，毕竟沈筱姐这儿大，那儿圆。”
　　比陈孜艺可重多了，但程明要扛着陈孜艺画板报，举起沈筱姐就这一会儿就行了。
　　好歹为了运动会锻炼了一个月，程明的体能也加强了不少。
　　沈筱坐在墙头上，程明跳扑抓住墙头，双手蹬着墙壁，留下鞋印。
　　程明双手使劲，把身体伸上去。
　　沈筱朝程明伸出手来，直接被程明给无视了，他怕把沈筱给拉下去了。
　　程明先翻过院墙，跳了下去，让沈筱骑着他的肩膀下来。
　　或许是因为分开双腿的姿势有点羞人，沈筱双腿并拢地坐在程明的右肩上，再从程明的怀里滑下去。
　　程明又一次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柔软。
　　“安全降落。”
　　“进自家跟做贼似的。”沈筱心惊胆战地拍了拍胸脯说道。
　　院墙上脏得很，程明的双手和裤子都是灰，沈筱姐也一样。
　　沈筱拍了拍臀部上的灰尘说道：“这身衣服我洗干净之后再还你，我的衣服过几天再去拿。”
　　“不用洗直接还给我可以，我不嫌弃的。”
　　“油嘴滑舌，没个正行，你可别碰我的衣服。”
　　“放心吧，衣服要穿在人身上才好看。不然就只是死物，我还不至于对着一堆衣服发情。”
　　程明先洗了把手，再用毛巾沾着热水把沈筱姐的手擦干净，让她在床上躺好、盖好被子。
　　昨天买的苹果还放在床头，程明又顺便削了苹果，问道：“沈筱姐，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没了，快点走吧。”沈筱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
　　“这么嫌弃我吗？我有点伤心啊，那我走了，真的走了啊……”
　　程明三步一回头，走了半天才到房间门口。
　　“等一下，过来让我抱一抱。”沈筱细弱蚊蝇地说道。
　　“什么什么，我没听清楚，大声点，再说一遍。”
　　程明走了回来，双手放在耳朵旁边做喇叭状。
　　“让我抱你一下！听清楚了吧。”
　　沈筱大声吼道，张开双臂，不好意思地侧过头去。
　　程明俯下身子，抱住沈筱，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加油把病养好，虽然病恹恹的沈筱姐也不错，但我更想看到沈筱姐健康的样子。”
　　沈筱自上而下地抚摸着程明的后背，先是用尽全力搂紧，然后渐渐松手。
　　“好了，你走吧，我满足了。”
　　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和懂分寸的成熟女人。
　　“沈筱姐，我这回真的走了啊。”
　　“快滚吧！”
　　沈筱抓起身后的枕头，想扔向程明，程明抱着头落荒而逃。
　　家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一有风吹草动，沈筱就朝着房门的方向望去，期待着程明古灵精怪地钻出来。
　　可惜并没有。
　　沈筱拉开运动服的拉链，两颗大白兔跳了出来，取出夹在雪白沟壑里的照片。
　　照片热乎乎的，还带着一股香味。
　　塞了大半天的东西突然离开，胸口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沈筱摩挲着照片说道：“小贼，一天到晚就知道翻墙偷东西。”
　　“沈筱姐，我帮你把大门打开了，从里面把门锁上了，你爸妈回来的时候记得给他们开下门……”
　　程明的手指头上转着钥匙回到了屋里。
　　“你还回来干什么啊，你不是走了吗？快走啊，明明我都准备好笑着送你走了。”
　　大喜大悲之间，沈筱的情绪终于崩溃，扔起枕头掷向程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程明稳稳地接下枕头，快步朝着沈筱走去，紧紧地抱住她，低声道歉：“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对不起，对不起……”
　　啊，玩脱了吗？
　　咚咚咚——
　　外头传来敲门声。
　　“沈筱，沈筱，是你回来了吗？开下门。”
　　“是我爸的声音。”沈筱忽然推开程明，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
　　“我去给他开门。”
　　程明连忙跑了出去。
　　沈山一看到程明的脸就问道：“我女儿的病怎么样？严不严重。”
　　“就是一般的感冒而已，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刚刚送她回来，接下来按时吃药就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家这两个孩子就没一个人让人省心的。”
　　沈山进屋看到沈筱正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别看书了。”
　　“我知道了，爸。”
　　沈筱收起书本，乖乖躺下。
　　程明朝沈筱眨了眨眼睛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吃饭了，就先走了。”
　　“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吗？”沈山挽留道。
　　程明挥手道别：“不了，不了，下次有时间一定。”
　　回来的真及时啊，得救了，不然程明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程明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大门里走出去，不用像猴子一样在墙头上爬来爬去，被人当做小偷。


第252章 翘课
　　程明害怕连姨看到沈筱姐的衣物后产生奇怪的误解，解释起来麻烦。
　　程明索性就提着她的衣服裤子挂在了自己的阳台外。
　　程明这张床的床单和被单都洗了，还没干透，得再晒个两三天。
　　另一张床则是沈筱姐这个病人睡过的，出了不少汗，也得拿去洗了之后才能睡人。
　　新家里剩下的床铺就只剩下主卧的大床了，已经好几个月没人睡过。
　　按理说，三人挤一张床睡，早点搬到主卧的大床睡会舒服点，结果一直拖到今天。
　　首先是程明怕老爸突然被老妈赶回新家睡觉，被撞见三人同床的场景。
　　二来嘛，三人挤一挤，肌肤相贴，不舒服也变舒服了。
　　“我还是第一次睡这么大、这么软的床。”
　　赵怜骨碌碌地在床上转来转去。
　　连姨国庆节的时候把所有的床单和被褥等东西都洗了一遍，棉被也晒得蓬松，没有受潮的霉味。
　　程黎把她的鲨鱼布偶从大到小排列，清点个数。
　　“一只，两只，三只……哥哥，你有见到我的小鲨鱼吗？”
　　“什么小鲨鱼啊？”程明装傻应道。
　　这就发现了？不是吧，明明平时丢得到处都是，也没好好整理过。
　　最小的比较特别吗？但再大只一点，静静带走之前就被妹妹逮到了。
　　“最小的那一只不见了，只有巴掌大小的。”
　　“会不会是放在妈妈那边了？你星期天回去睡觉的时候带过去，忘记带过来了。”
　　“我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再说，妈妈的家里有自己的鲨鱼军驻扎着，完全不需要从新家里调兵遣将。”
　　“鲨鱼军？”
　　确实，妹妹的布偶已经多到可以组建军团了。
　　“可能掉在床底下了，我再去找找？”
　　程黎拿着手电筒钻进床底，留着一个微翘的小臀部在外头扭来扭去。
　　“没有，还是没有，到底哪里去了？会不会是被谁给偷了？”
　　“谁会偷你的鲨鱼啊？随便怀疑别人不好。”
　　“怎么没有了，我的鲨鱼那么可爱，人见人爱。”
　　“要偷也是大鲨鱼啊，小鲨鱼有什么好偷的。”
　　“因为小小只的不显眼，放进口袋里就偷走啦，哥哥你真笨。”
　　完全猜对了。
　　“说不定是鲨鱼闷得难受，离开家去冒险透气了，等它玩腻了就会自己回家。”
　　“哥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编这种童话故事哄我。”
　　“小黎，别找了，我们明天还得上课，回床上睡觉吧，回头我给你买新的，或是抓一只一模一样的回来。”
　　程黎从床底钻了出来，拍了拍手臂和膝盖，伸出尾指说道：“说好了？哥哥你不许骗人。”
　　程黎拉住妹妹的尾指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太多了，我不想说，哼。”
　　“小黎，找到那个布偶了吗？”赵怜问道。
　　“没有。”
　　“那我用零花钱买一个鲨鱼布偶送给你吧，怎么样？”赵怜提议道。
　　“不用了，哥哥会赔一个一模一样的小鲨鱼给我，对吧？”程黎笑眯眯地说道。
　　“为什么是赔啊？搞得像是我弄丢的一样。”
　　女朋友的错，算在他头上也没差。
　　“因为哥哥一直在极力隐瞒着什么，小鲨鱼的失踪绝对和哥哥有关，说不定是哥哥把小鲨鱼绑架了，关在小黑屋里严刑拷打，逼它说出我的秘密。”程黎抱着双肩说道。
　　程明搓着程黎的脑袋瓜子说道：“你哪来的秘密啊。”
　　“诶，我还以为是一个不错的生日礼物呢，只能换一个了。”
　　“我期待着小怜的生日礼物哦。”
　　程黎扑向赵怜，挠着她的侧腰，赵怜反应过度地扭着身子、踢着小脚。
　　“哈哈哈，太痒啦。”
　　可惜两人的睡衣比较厚，程明不能像夏日一样窥探春光，可惜。
　　妹妹的，里里外外都看光了，不能说完全没反应，太过白给，再加上妹妹的属性，难以让人直接产生欲望。
　　而平日里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小怜哪怕是一丁点的肌肤就足够振奋人心。
　　“别闹了，关灯睡觉了。”程明喊道。
　　“是。”
　　两人乖乖地停手，一人枕着一半的枕头，留出中间的位置。
　　程明乖乖地躺在中间的位置，程黎一反常态地抓过程明的手夹在双腿间，恶狠狠地说道：“今天就用哥哥的手来代替我的小鲨鱼。”
　　赵怜也有样学样。
　　程黎平常更喜欢枕着程明的胳膊睡觉的，赵怜则喜欢抱着或夹着。
　　嗯，可以告诉小鲨鱼，叫它别回来了。
　　星期一早上，正好轮到程明和赵怜准备早餐，两人独处的时间里，程明借此机会问道：“小怜，你会做奇怪的梦？”
　　“奇怪？什么才叫奇怪的梦啊，但我会做程明哥和林姐姐结婚的梦，有好多好多好吃的。”赵怜天真无邪地说道。
　　程明的双手都是油，就用脸颊去蹭赵怜的脸蛋。
　　“乖孩子，乖孩子。”
　　“你们两能不能给我好好煮饭？”程黎探出一个小脑袋问道，“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星期二下午的第一节课后，程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正准备趴一会。
　　虽然没有夏天的闷热，但依旧令人犯困。
　　陈孜艺敲了敲桌子说道：“小明，别睡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什么时候，你说就是。”
　　“小黎生日快到了吧？你准备好送什么生日礼物给她了吗？”
　　“嗯啊，也没那么快，还有一个多月呢，比起她，徐娟生日更早到一些。”
　　“说起来，徐娟的生日好像在圣诞节那一天啊，真巧呢。”
　　“那天给徐娟过生日就好了，我又不过洋节。”
　　“圣诞节不是要陪女朋友一起度过吗？听说这一天酒店和旅馆都会爆满，还要送苹果。”
　　“那是别人营造出来的消费概念，平安夜所以送苹果，这谐音梗怎么看都是我们国内的商家搞出来的，再说，圣诞节又不放假。”
　　程明耸了耸肩膀说道：“只要单身的人才会在意这种节日要不要表白脱单，或者去酒店旅馆来一发，有爱哪天不是情人节啊。”
　　“你很自信嘛，所以说你要送什么生日礼物给小黎，快点告诉我，免得我们的礼物撞车了。”
　　“我目前是打算送她一副手套来着。”
　　“哇，好俗，好普通。”陈孜艺的嫌弃写在脸上。
　　“不然呢，我还能摘星星摘月亮送给她不成。”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
　　“那徐娟的生日礼物呢？”
　　“保密。”
　　“切，小气鬼，程明，我们一起去给小黎买生日礼物吧？”
　　“一起去就不必了吧，我周末很忙的，平时放学也没空。”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们翘课去买吧。”
　　“你没有搞错吧，我们可是班委，能带头翘课吗？”
　　“不用翘课，我们走正规途径请假，你不是副班长吗？你手里有班主任签好的请假条吧。”
　　“那是给其他同学应急用的。”
　　为了以防同学生病又找不到班主任，或者班主任不在学校里，班主任签好了三张请假条放在程明这儿，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请假的时间都比较短，最多也只能请一天的假。
　　“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疼，我要请假，你陪我去看医生，不行吗？”
　　“这种事情还要看医生吗？多喝热水和红糖水不就好了吗？”
　　“这是借口啊，请假的借口啊，白痴，快点把我的名字和请假原因写上，不然上课铃就要响了。”陈孜艺催促道。
　　“这种请假条要是交上去，周莉会在班主任面前参我们一本。”
　　“怕啥啊，让她打小报告呗，你不是不想做副班长吗？正好趁此机会辞了。”
　　“对哦。”
　　程明怎么没想到呢，真是当局者迷，写下陈孜艺的名字后，程明问道：“真要写大姨妈来了？”
　　这理由有点太过直白了。
　　“笨蛋，你不会写身体不舒服吗？女孩子身体不舒服还能是什么原因。”
　　写毕，一份请假条压在讲台桌上的粉笔盒下，把另一份请假条拿在手里，两人踩着上课铃声从后门里溜出，任课老师正好朝前门走进来。
　　随意扫视一圈教室，哦，是陈孜艺不在啊，老师一点也没在意。至于程明，在最后一排的他直接被无视了。
　　陈孜艺拍着胸脯说道：“好险好险，差点就被逮到了。”
　　从教学楼的楼梯里走下，旁边的教室里传出老师的讲课声，学生们都很安静，生怕转角遇到班主任或是校长和某某族人。
　　“小明，总感觉就像是在做坏事一样，好紧张。”陈孜艺激动得浑身发抖。
　　“会紧张吗？”程明双手抱头，像是没事人一样淡定。
　　“不害怕吗？要是被其他老师堵住问，你们几年级几班的学生？”
　　“老师才没那么多管闲事，还可能以为我们是上体育课的学生，就算被逮住，我们说上体育课就好了，实在不行，就拿出请假条。”
　　“好老油条，你一定经常翘课吧，初中的你是这样的吗？明明之前都像乖宝宝一样，是个普通又腼腆的初中生，和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和结巴，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你还特别关注我了？真恶心。”
　　“什么叫特别关注，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有点眼熟而已，才多瞧了两眼，谁知道你还敢装作不认识本小姐，我才给你点颜色瞧瞧的。”
　　是真的不认识和没印象。
　　“我只是在和静静同桌之前没怎么和女生讲过话而已。”
　　重生之前的初中生活也记不太清楚了。
　　“原来如此，和青梅竹马的重逢让你改变了吗？明明同班快一年了才说话，青梅竹马，还真是好笑呢。”陈孜艺捂嘴偷笑。
　　一路走到校门口，也没有人拦着程明和陈孜艺。
　　接下来只要把请假条交给门卫，就能出去了。
　　陈孜艺突然挽住程明的胳膊，把身体靠在他身上。
　　“你干嘛啊。”程明甩了甩手臂说道。
　　“我要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啊，不然谁信我病得要人送回家啊。”
　　陈孜艺捂着小腹，佝偻着腰，表情扭曲。
　　“你这是大姨妈来的样子吗？总感觉你便秘了。”
　　陈孜艺踹了程明一脚说道：“狗嘴里吐出来象牙，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可以骗过门卫。”
　　“什么办法？”
　　“你背我出去，我装睡，一般是女孩子陪女孩子去看病，你一个男的送我，肯定要突出力气大这个特点。”
　　“想让我背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陈孜艺恼羞成怒地锤了下程明的背说道：“那你还不快给我老娘蹲下来。”
　　“是是是。”程明蹲下身子。
　　陈孜艺双手环过程明的脖子搂紧。
　　程明背起陈孜艺，走进保安室里。
　　学校的大门上课期间都是关着的，正规的出入校门都得经由保安室。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程明托着陈孜艺的臀部，手指抓着大腿内侧。
　　陈孜艺有很强烈的危机感，仿佛随时都会碰到那个地方一样，面红耳赤，看起来还真像了生病发烧了。
　　“我妹生病了，我送她回家休息，这是请假条。”程明递过请假条放在桌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好你个哥哥，居然敢占妹妹的便宜。”陈孜艺勒着程明的脖子说道。
　　“为了让我们安全走出校门，我才当了你一分钟的哥哥，知足吧。”
　　“死妹控，你的思想是被《蓝色生死恋》那种剧给荼毒了吧，什么错换人生、兄妹之情、禁忌之恋，喜欢的人竟是亲妹。”
　　“呃，你连这种剧都看吗？”
　　“陪我妈看的。”
　　“那你咋还不说《雷雨》呢。”
　　程明忽然停步，回头望去。
　　“怎么了？担心徐娟？她那么大一个姑娘不会丢的，大不了，明天徐娟请假，你陪她去买礼物。”
　　“敢情就我不用读书是吧？而且你们用我管理的请假条写上你们的名字请假，我还陪同，就我没写请假条，最后遭殃挨骂的不都是我吗？”
　　“说的你在学校你有读过书一样。”
　　“我偶尔还是会认真听课的好嘛，如果我很困又没睡着，那说明我有在学习。如果我很有精神和睡着了就说明我没在学习。”
　　“我能放你下来了吗？”
　　“不行，我是你妹妹，多背我一会儿怎么了？”
　　“我妹妹可没你这么重。”
　　“总有一天，你妹妹也会长大的，就当是先体验一下大妹妹的重量咯，怎么了？突然表情凝重，你不会接受不了妹妹长大吧？害怕她长大了之后就讨厌哥哥，不再粘着我、亲近你。虽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也是成长的必经阶段。”
　　“恰恰相反，我是怕她长大后这么黏着我，那时候到底该怎么办啊？唉……”
　　虽然程明知道他绝对绝对不会再对小黎做出那种事情了，但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啊。
　　不管是早安吻，还是三人一起的行为，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前世只差一毫一厘就酿成大祸，但他们却是没有吻过的。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比前世更糟糕了？
　　“嗯，总感觉很有可能，照这个趋势下去的话，小黎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怎么想都是你这个哥哥的错！”
　　“诶，怪我吗？我只是在努力地做一个正常的哥哥而已啊。”
　　“哪里正常了，完完全全不正常好嘛，你分一点对妹妹的疼爱给别人不行吗？稍微冷落一下妹妹。”
　　“分给谁？分给你吗？”程明半开玩笑地说道，他已经分了好多份出去了好嘛。
　　“当然是女朋友啦，分给女朋友。”
　　“就算你让我冷落妹妹，但我们现在在干什么？”程明问道。
　　“翘课给小黎买生日礼物……”
　　陈孜艺的声音越来越弱，这个方案怎么想都不可能实现。


第253章 因为喜欢啊
　　程明一路背着陈孜艺到停摩托车的地方才将她放下，扭了扭胳膊问道：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总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瞎逛吧？时间也有限。”
　　“我不知道，你来带路。”
　　陈孜艺倒着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事不关己地摇晃着身子。
　　“不是你提议来买生日礼物的吗？”
　　“临时起意的，哪有那么多打算，就是我从没翘过课，想试一次，不是说没有翘过课的学生生活是不完整的吗？我就想让它完整一下。”
　　“这种事情等你上了大学之后再好好体验啊。总之，先去卖手套和一元店的地方逛逛吧，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程明启动了摩托车，却发现陈孜艺还是倒坐着，和他背靠着背。
　　“小艺，乖乖坐好，这个姿势很危险的。”程明板着脸，柔声细语地说道，他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这么坐就好了，感觉很稀奇，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风景。”陈孜艺踢着小腿说道。
　　“等你从车上摔下去的时候才叫稀奇，快点！”程明急躁地催促道。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搂着你的腰，把胸部贴在你的背上？想让我做这种事情直说就行，不用拐弯抹角的，你好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陈孜艺捂嘴偷笑道。
　　这是打算报刚才的一箭之仇吗？论记仇的还是你记仇。
　　“我是真的在担心你好嘛，再说，你的前胸跟后背没多大区别。”
　　程明使用激将法，效果拔群。
　　“后面一句话是多余，哪里没区别了，我又不是小学生，闭上眼睛给我猜一下是胸还是后背。”
　　陈孜艺转过身子，微微前倾，把胸口轻贴在程明的后背上，问道：“是什么？”
　　“后背。”程明即答道。
　　“现在呢？”
　　陈孜艺拉开校服的拉链，再次贴了上去。
　　“有点像胸的后背。”
　　陈孜艺挺胸紧贴着，双手狠狠地抱住程明的腰，恨不得抱断他的老腰。
　　“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胸，是胸还不行吗？”
　　“一点诚意都没有，你刚才可是伤害了少女的自尊心，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够吗？”
　　“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是那种需要物质收买的女孩子吗？我真是看错你了。”
　　“是谁天天偷喝我的水来着？”
　　“我那是为了给你验毒，要是别人送你的水里下了毒怎么办？还不谢我。”
　　“那我真是谢谢你，坐稳抓好，我们走了。”
　　工作日，还是上课时间，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程明和陈孜艺穿着校服在大街上闲逛，自然是异常惹眼，左右两侧的商贩都投来怀疑和好奇的目光。
　　这两娃子眉清目秀的，咋不好好读书呢。
　　饶是程明，也没有在学校里那般淡定自若。
　　尽管他知道没有人会多管闲事叫他们回去读书。
　　但在心理作用下，仿佛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不得不慌。
　　陈孜艺更是做贼心虚，双手夹着程明的手掌，时不时左瞧右盼、前瞻后顾，他们这模样比情侣还像情侣。
　　明明说好了在学校里假扮情侣，但现在是在学校了外……
　　也许，除了翘课的背德感，还有偷情的吧。
　　程明没找到鲨鱼有关的手套，都是一些简单的方格纹路，找了三四条街和两个服装大卖场下来，就属一家摊贩卖的蓝白相间的手套最合适。
　　“好简陋啊，就送这种生日礼物，小黎会生气的吧？”
　　“重要的是心意，心意。”程明再三重申道，还是平常对妹妹太好了，搞得送礼物的难度陡然增加。
　　除了给妹妹的手套，程明还买了其他款式的。
　　“小明，你买这么多手套干什么？该不会想一人一副吧，徐娟、我和静怡的生日都送手套？”陈孜艺难以置信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着以后天气冷了，免得大家冻到手，需要手套的时候家里有，你也可以随便挑一副？我送你。”程明大方地说道。
　　“诶，我才不要。”
　　陈孜艺满脸嫌弃。
　　“别光说我，你找到心仪的礼物了吗？发圈、发饰、发箍、手链啥的都可以考虑。”
　　这一路下来，程明都没见陈孜艺认真挑选过，程明也看不到不少精致的小东西。
　　若非主意打定，程明都想买来送给妹妹了。
　　“那你为什么不送那些礼物，送个手套？”
　　“我这不是好心给你们留的，手套真挺好的，小黎冬天怕冻，一不小心就得冻疮了。”
　　“原来如此，比起好看漂亮，更注重实用，小明，你喜欢跳舞吗？”
　　“我和那么上流高雅的活动无关，当然不喜欢，看的话另说，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我已经想好要送什么了。”
　　“你打算送什么？让我给你提点建议改进改进，保证小黎喜欢。”
　　“秘密，免得你告诉小黎，惊喜是很重要的。”
　　女孩子还真是注重这方面啊，难道是送舞服？
　　妹妹的衣柜里确实没这种款式的，添一件也挺不错的。
　　“离放学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去寻找角落里的街机厅吧！”
　　“果然你翘课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
　　完全在程明的意料之中。
　　“你刚才伤透了我的心，陪我去街机厅玩就原谅你，呜呜呜……”陈孜艺抹着干燥的眼角，假哭道。
　　“是是是，请上车吧，我的陈大小姐。”程明单手置于胸前，绅士地邀请道。
　　“谁是你的啊，凑不要脸，我要坐前面给你指路。”
　　陈孜艺爬上车，坐在前头。
　　程明并未刻意和陈孜艺保持继续，贴着就贴着。
　　事到如今也不去在意这种细节了。
　　“我现在是后背贴着你。”陈孜艺刻意强调说道。
　　温香软玉入怀，秀发的香气在鼻尖飘荡、陈孜艺挪了挪臀部，调整坐姿到舒服的位置。
　　陈孜艺戏谑地笑道：“哎呀哎呀，你的身体不会对后背有反应了吧？刚才是谁口气那么大来着，哦，我忘了你喜欢贫乳来着。”
　　发现程明的弱点，老在程明手上吃瘪的陈孜艺的臀部动得就更起劲了，势必要扳回一城。
　　“我在开车呢，你能不能安分点？要是出车祸了怎么办？”
　　虽然程明的车技和耐力都不错，不至于一头扎到公路边的绿化树上，但也有点影响驾驶。
　　“真没用，不动就不动，小明，走左边这条路。”陈孜艺指着一条阴深深的小巷子说道。
　　“你怎么专挑这种小路走啊。”
　　“就是在这种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找到街机厅、食杂店或是饭店才有惊喜啊。”
　　“死胡同。”
　　道路狭隘得连摩托车转头都做不了，只能倒着退出去。
　　渐渐地，陈孜艺被程明顶久了，感觉到异常。
　　“你怎么还没软下去啊，你这坐垫很硌人知道吗？”
　　“你也不想想是谁的错？你现在就是玩火自焚、自作自受知道吗？硬起来容易，软下去难，我也没办法，除非来点水把它浇灭了。”
　　“你自己找静怡浇灭你的邪火去，假女友可没有这种服务。”
　　“唉，早知道刚才在没人的死胡同里泻个火就好了。”
　　“有本事你当着我的面泻火啊！谁怕谁？”陈孜艺挑衅道，又让程明骑进一条胡同里。
　　好吧，光天化日之下，程明还真不敢，若是没有外人的密室里则是两说。
　　可惜这条胡同不是死的，骑到一半就能看到对面的路了。
　　陈孜艺忽然起身，转过身子，搂住了程明的脖子。
　　“你干嘛啊！别挡住我的视线，很危险的。”
　　好在程明骑的龟速，立刻刹车停下，双脚撑地，维持平衡。
　　“不是，我刚才看到我爸的秘书长从前面走过去了，我爸可能也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刻直接转身了，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看到我的脸。”
　　陈孜艺捧起程明的脸蛋，两人的脸叠在一块，四目相接，鼻尖相抵，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
　　“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啊？你没骗我吧？”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这里离市政的办公楼差了老远，大部分是居民自建楼，所以才会有这么窄的胡同。
　　“我也不知道啊，我没事骗你干嘛，快点躺下去，我们穿着校服很明显的。要是看到有摩托车停在这儿，他们就肯定不会走这条路。但看到二中的校服，说不定就回来抓人了。”
　　“哦哦。”
　　程明双手松开摩托车的把手，躺下身子，仰望着一条缝隙的天空。
　　陈孜艺也跟着躺下。
　　“他们走了没有？”程明问道。
　　“不知道，我不敢看，要是被逮到就完蛋了。”
　　嗯，各种意义上的完蛋。
　　“天空真小啊，一只手就能全挡住。”陈孜艺举起手说道。
　　陈孜艺的手随着飘过的白云移动，身子一歪，险些滚下车去。
　　“哇。”
　　程明连忙张开双臂抱住她的身体：“小心一点。”
　　“你那里好像终于消停了。”
　　“被吓坏了。”
　　“真没用。”
　　“小明，你喜欢贫乳，而我是贫乳，这个等式你会列吗？”
　　“这个不是等式，而是集合吧。”
　　“真花心。”
　　“我还是花心好一点吧？”
　　“你这个人真是没救了，怎么又硬起来了！”
　　“因为喜欢啊。”
　　“哼，总算说了句人话。”
　　“我本来就是人好嘛。”


第254章 可爱又可怜
　　四周静谧，人的脚步声和讲话声就格外清晰。
　　陈孜艺和程明被吓得不敢动弹，也不敢聊天说话。
　　是唐叔叔的声音。
　　“大家都知道我们市里之前出了大问题，出了一批人民的蛀虫，好在我们及时发现并解决了问题，没有酿成更大的错误，我们如今是戴罪立功，中央和省里对我们的工作密切关注，也会开一些政策上的绿灯，我们要借此机会挽回公信力。”
　　话音刚落，就响起整齐的掌声和「咔咔咔」的照相声，应该是地方电视台和日报社的记者。
　　“南明市已经错过了高速发展的好时代，地理位置上既不靠海，也不处于交通要道，在招商引资上比起其他城市往往处于劣势，天时地利可谓是一个不占。但这不是我们发展落后的借口，没有地利，我们就自己创造地利，先从改变我们的营商环境开始，把基础设施搞上去。”
　　这次的掌声比刚才还热烈。
　　两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虽然好奇，却又不敢乱动，生怕冒出一个头就被逮到。但如果有人走进巷子里，他们也跑不掉。
　　各种声音渐行渐远。
　　这姿势怪累人的，下面的程明被压得难受。
　　“他们好像走了，这么待着也不是一回事？我们走吧。”
　　程明扶着陈孜艺的肩头，缓缓起身。
　　确认到小巷的出口处没人，才弯着腰缓缓推进。
　　马上就要到出口。
　　陈孜艺探出身子望了一眼，指着左边说道：“快走。”
　　会意的程明骑车转弯出巷，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
　　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头聚集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还有不少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相机的记者。
　　前方则停着三四辆挂着政府车牌的轿车。
　　这一部分区域应该是市里下阶段要着重开发的地方，所以才会来踩点考查的吧。
　　一路狂奔，没有心思优哉游哉地闲逛，找那种藏在角落的不为人知的好店。
　　“呼呼……”
　　“哈哈……”
　　程明停下车，手在发抖，大力地喘着气，在寒意渐浓的深秋里出了一头的大汗。
　　陈孜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浑身瘫软地靠在程明身上。
　　翘课反而只是小事，两人的不正当关系才是大事。
　　荒唐而胡闹的假女友关系，大人肯定是不会信的，而他们也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欺骗自己，从而减少道德上的罪恶感。
　　程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骑到了五中附近，算是一种本能反应吧。
　　“离小黎她们放学还有半小时呢，你这来的也太早了吧？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陈孜艺拍着额头说道。
　　“半小时也能做很多事情，送你回家可能不行，送你回二中绰绰有余。”
　　陈孜艺跳下车说道：“不必了，我们去那家店打发时间到放学吧，那家店还在吧？”
　　那家店指的自然是黑网吧。
　　“应该还在。”
　　开黑网吧的老爷爷不记得常客的程明，倒是记得没来过几次的陈孜艺。
　　“这校服是二中的吧？小女娃子怎么不好好上课了？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了？”
　　老爷爷拿起老花镜才看清校服上的校徽和字。
　　“想你老人家了。”
　　“嘴巴真甜，反正机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随便玩吧就不收你们钱了。”
　　“谢谢爷爷。”
　　陈孜艺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一般人都会推脱谦让一下，然后再不得已地接受。
　　陈孜艺竖起剪刀手在程明面前摇来晃去，嘚瑟地说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多亏了你这张脸和嘴巴。”
　　看不惯她这副嘴脸的程明掐着陈孜艺的脸蛋，拉长，做出滑稽的表情。
　　手指触碰到细腻的肌肤，有点令人爱不释手。
　　“哼，你这就是嫉妒，没有谁是天生丽质的，还不是我保养的好，某人明明长得还算可以，却顶着两个熊猫眼，一天到晚没睡饱的样子，真当自己是国宝啊。”陈孜艺反掐着程明脸蛋说道。
　　“哇，你的脸好油。”
　　“你不也一脸油光。”
　　“我是被你的猪手搓得都是油好嘛。”
　　“咳咳……”
　　老爷爷咳嗽了两声，瞪着程明的眼神有些不善。
　　两人互相松手，陈孜艺拿了游戏币塞进合金弹头的机器里。
　　虽然偶尔会对战两局，但陈孜艺还是更喜欢和程明做队友。
　　程明也没有藏私，各种连招和小技巧都倾囊相授，陈孜艺的技术也有显著的提升。
　　但她学得越多，反而越打不过程明，只是背板，学了个皮毛，没到融会贯通、随机应变的地步。
　　程明太熟悉陈孜艺的下一步做什么了，及时预判做出反制，还不如陈孜艺最初的乱拳打死老师傅。
　　在黑网吧里也能听到放学铃的声音。
　　双人游戏玩的还算开心，相互使绊子，增加游戏难度。
　　只是时间往往不够，很难一次性打通关。就像是他们的假关系一样，只能在学校里维系。
　　街机游戏没办法保存，每一次都得重头开始打。
　　但他们的记忆、感情却是可以保存的。
　　每一天、每一次的相处对话、嬉戏大脑都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的方方面面。
　　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往往就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谢谢老爷爷，我们下次会在下课的时候再来玩的。”
　　陈孜艺礼貌地说道，程明也微微颔首，退出了店铺。
　　这种店铺，也许就会在哪一天突然关门，然后再打开的时候，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啊，这边虽然不错，但还是想发现那种不为人知的场所啊。”陈孜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还有下次？这一次还没把你吓坏？”
　　“高中生活这么长，只翘一次课岂不是太可惜了。虽然差点被我爸逮到，但还挺好玩的，我以前一个人离家出走，总是想要被家人找到，让他们求着我回家。”
　　“结果你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家。”
　　“黑历史就别再提了，翘课的话，不就反过来了吗？害怕被找到，但他们不会来主动找我，那我就永远不会被找到，还想享受到翘课的快乐。”
　　果然，人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
　　程明拍着摩托车后座说道：“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用了，快去接你心爱的妹妹们，手套要藏好，千万别被小黎提前发现了。”
　　“我现在就去校门口等她们，会被她们怀疑我没放学就提前开溜的，这两个小丫头精明着呢，我做哥哥的，总不能当坏榜样吧？”
　　“你怕被回家的我们看到，肯定会一个人走偏僻小路回家，也太可怜了吧？”
　　“我才不需要你可怜！”
　　情绪激动的陈孜艺撞开程明的肩膀，正要拔腿开跑，却被程明抓住手，拉到怀中，搂紧她的双臂，强硬地抱上车，说道：“至少让我陪你走一小段路吧。”
　　眼角微红的陈孜艺侧坐在前头，就像被驯服的野猫一样，温顺又柔弱地问道：“只是一小段路吗？”
　　“以后会变长的，相处和陪伴的时间，还有一起走过的路。”
　　“你真短。”
　　“禁止人身攻击。”
　　“不过还是短一点好，我希望距离能再缩短一点就好了。”陈孜艺靠在程明的胸膛上说道。
　　“负距离那种？”
　　“臭流氓！”
　　陈孜艺挥拳向上，打了程明的下颚一拳，当然，并没有用力。


第255章 谁给你的自信
　　正值放学时间，路上行人愈发多了起来，与骑着自行车和步行的学生擦肩而过。
　　陈孜艺坐在程明怀中，还是淑女地侧坐着，羞得她抓着程明的衣襟，把头埋进程明怀里。
　　这完全没脸见人啊，她也是要点脸，堂堂高中生不能像小孩子一样。
　　“停车，快停车，送到这里就行了。”陈孜艺喊道。
　　“真够了？”
　　“再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要是让小黎她们没空好好吃饭，赶不上晚自习你就死定了。”
　　确实，也许要跟老爸一样用一次性碗筷吃饭，或者压根就没饭吃。
　　程明停下车，陈孜艺从车上跳下，嫌弃地拍了拍很干净的衣服裤子，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程明没马上走，陈孜艺也站在原地，两人站在人潮中对视着，都在等着对方转头先走。
　　陈孜艺捂嘴笑道：“哎呀，是不是觉得亏欠我了？对不起我？你这么想就对了，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不会以为你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吧？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凡事都有代价。”
　　“嘻嘻，我对你越好，你就越难受，就算你怀里抱着其他女孩子，也要想起我留下来的味道哦，快走吧，我要看着你离开，让你难受死。”
　　嘴硬也好，逞强也罢，陈孜艺的好意，程明就收下了，男人就是要果断拒绝，婆婆妈妈的像什么男人，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那我走了，拜拜。”
　　“明天见，路上小心。”陈孜艺挥手说道。
　　“你也是。”
　　目送着程明的背影淹没在人群之中，陈孜艺才抬脚转身，轻声呢喃道：“真是个笨蛋，你也是，我也是……”
　　“想要又当又立，想都别想，渣男就是渣男。”
　　程明接送小黎和小怜上下学都是固定路线，她们也不会傻呆呆地在校门口等程明来接，而是会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看到程明的时候就挥手喊他叫他，只要她们出现在视野中，程明也能第一时间捕捉到。
　　“哥哥，太慢了，我们都走到这个红绿灯。”
　　程黎撅起小嘴，发着牢骚。
　　一般情况下，在上个红路灯的时候就会相遇，多走了一条街。
　　“抱歉抱歉，路上有点堵。”
　　心也有点堵。
　　坐上车头的程黎吸了吸鼻子问道：“哥哥身上怎么有其他女孩子的味道？”
　　“有吗？你的错觉吧……”心虚的程明汗颜地说道。
　　“这个味道是陈姐姐身上的？”
　　“诶，你这都能闻得出来？”
　　直接猜对，这是有什么超能力吗？
　　尽管这个世界与程明的前世完全一致，就是「真实」的世界。但连他都重生了，沈筱姐也梦到死之前的事情，那再发生点离奇的事情好像也不奇怪？
　　“因为洗发水之类的味道，如果是徐娟姐姐和小怜的味道我就分不出来。当然，三分靠闻，七分靠猜滴，我又不是狗鼻子，鼻子才没有那么灵。但要在哥哥的身上留下味道，你们一定贴得非常近吧？不然是不可能留下淡淡的气味的。”
　　程黎的眼神锐利起来，狐疑地问道：“难道说哥哥和陈姐姐在学校里贴得很近吗？”
　　“毕竟我们要在学校里扮情侣嘛，还是要适当地秀恩爱的。不然别人会怀疑我们的关系，麻烦又会找上门。”
　　“只是秀恩爱需要贴得这么近吗？”
　　“偶尔牵下手、挽手臂还是要的吧……”
　　“只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呢。”
　　“哼哼，就当是这样吧，反正在学校里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
　　可惜并不在学校里。
　　因祸得福，被其他地方吸引了注意力的程黎没去翻后头箱子，当做生日礼物的手套就在里头。
　　匆匆地吃过晚饭，程明先送两个小丫头上晚自习，再回来和徐娟一起回新家，这也算是日常。
　　尽管上学时只能一起下楼到停车的地方，放学时只能一起走到校门口。
　　但晚饭过后这一段时间是属于他们的。
　　今天因为翘课去潇洒了，所以连教室到校门口那一小段路都失陪了。
　　从徐娟的脸上很难看出她的心理活动，是不是寂寞了呢？
　　一个人在学校里会害怕吗？
　　徐娟在学校里有被欺负过的经历，尽管还没到欺凌的那个地方。
　　但小孩子的玩笑和纯粹的恶意也非常伤人。
　　又或许是程明太过敏感了，把徐娟想得太过脆弱了？她又不是一个小宝宝，只是一个自闭儿童。
　　徐娟在学校里也并非孤单一人。
　　她在班级里的朋友不算多，除去程明、陈孜艺的话，张佳佳也算一个。
　　和其他女孩子的关系一般，但她们偶尔也会和徐娟聊两句。
　　上次在程明家里，四人聚首，聊的也很开心，关系应该也变好了。
　　应该……如果没有程明的话。
　　但没有程明，她们彼此之间也不会相识的，除了张佳佳。
　　今天双双请假翘课的事情，张佳佳肯定会跟静静告密的。
　　程明今晚打电话和静静说他们请假去给小黎买礼物了。
　　没撒谎，目的确实是这个，生日礼物也买到了。
　　陈孜艺也想到要送什么礼物给小黎。
　　和徐娟独处，沉默的时间是大多数，宁静固然不错，但程明更想知道徐娟此刻的想法。
　　“老师有发现我和陈孜艺翘课……啊不，请假了吗？”程明改口问道。
　　徐娟摇了摇头。
　　“两个大活人消失了没有都没发现？也对哦，陈孜艺学习成绩好、又是班委、背景还深厚，一两节课不在，老师还以为她被叫走去参加什么活动了。”
　　至于程明，也差不多，背景这一块还是沾了陈孜艺的光。
　　“徐娟，你一个人在教室里寂寞吗？”程明开门见山地问道。
　　又不是和陈孜艺打交道，不必当谜语人，拐弯抹角各种暗示，不说人话。
　　徐娟停下自行车，转头望向程明，眨了眨眼睛，仿佛在看弱智一般。
　　也是呢，程明有点自恋过头了。
　　是谁给他徐娟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自信啊！
　　是生病时的沈筱姐吗？
　　同行到岔路口，程明说道：“徐娟，我们在这里分头走吧，我去看望一下沈筱姐。”
　　一想到沈筱姐就有点放不下，程明也知道自己有点不自量力，光是一个女朋友就要尽心竭力地对待，他还搞了假的，大的，未来的……
　　徐娟一话不说，骑着自行车一头撞上程明的车。
　　不管是自行车，还是摩托车，都是程明的爱车啊，不管哪个坏了都心疼。
　　这一幕似曾相识，调戏静静的时候，她就会这么做。
　　生气？寂寞？吃醋了？
　　程明又行了。
　　但静静和徐娟的性格相差甚远，不能一概而论。
　　“那我们一起回新家把自行车停好，再骑着我的大摩托一起去找沈筱姐？可以吗？”
　　徐娟不说话，也没有点头或摇头的肢体语言。
　　“姑奶奶，说句话吧，行还是不行。”
　　“随你……”终于，惜字如金的徐娟说道。
　　“不行，你必须要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才带你一起去。”
　　程明开始调戏徐娟，绝对不是想占她便宜，而是想让她有主见一些，不是任他摆弄的人偶。
　　徐娟继续骑着自行车往前行。
　　“说一下嘛。”程明在一旁软磨硬泡。
　　“不说。”
　　“不说就不带你去哦，你嫌太长也可以省略一下，说「我想你」「在一起」之类的话也可以啊。”程明威胁道。
　　到了新家楼下，徐娟停好车，转头就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身体和程明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这是在闹别扭吗？
　　但徐娟已经好久没坐程明的摩托车就是了。
　　自从军训之后正式开学，她接手了程明的摩托车，就开始一个人的上下学生活，上个月起才有陈孜艺作伴。
　　“不抱紧我就不带你去，会很危险的，必须要扣好安全带。”
　　徐娟贴近程明的身子，轻轻地环抱住程明的腰。
　　并非像陈孜艺那般用力，把程明的内脏挤作一团，也不像静静和沈筱姐那般有柔软的压迫感，更不像小黎和小怜那般手短，只能搂着腰，无法形成一个闭环。
　　若要找一个形容词的话，应该就是普通吧。
　　可惜程明看不到徐娟此刻的脸，会是那种不情不愿的表情吗？还是一成不变的扑克脸呢。
　　多半是后者吧。
　　沈筱家里亮着灯，正在吃晚饭。
　　沈筱看到院子里的程明和徐娟，放下碗筷，吃惊地问道：“程明，徐娟，你们这么来了？不要晚自习吗？”
　　“沈筱姐，二中不强制学生参加晚自习，我们就是来看看沈筱姐的病好了没？”
　　“这么松散的管理，你们真难考上好大学吗？”沈筱怀疑地问道。
　　“托你的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来来来，一起坐下来吃饭吧。”沈山热情地说道，“老婆子，再去炒两个菜。”
　　沈山的妻子在他说话之前，已经去拿了两副碗筷出来。
　　来沈筱姐家也好多次，程明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母亲，生了两个漂亮的大闺女，母亲的底子当然不差。
　　只是年老色衰，加上常年的劳累和不加保养，脸上全是岁月的风霜，看起来比真实年纪还老。
　　“不用不用，我们刚吃过饭，不饿，还撑着呢。”程明摆着手拒绝道。
　　“再吃点吧，都是粗茶淡饭。”沈山妻子递过碗筷说道。
　　“真的不用，我们真的吃过了。”程明拍着肚皮说道。
　　盛情难却，程明接过碗筷说道：“那我们喝点汤就行，正好嘴巴有点渴。”
　　虽然问你「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大部分是一句客套话。
　　但他们家是真的感谢程明，若是拂了他们的情，会让他们心寒的。


第256章 能叫我一声哥哥吗
　　沈筱还穿着程明的运动服，不过面色红润，精气神不错，饭也吃了整整一大碗。
　　沈山望着默默喝汤的徐娟问道：“程明，这一位就是你妹妹？”
　　“嗯，她叫徐娟，算是我其中的一位妹妹。”
　　真要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姓氏不对？沈山没敢多问，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有钱人的世界怎么奇葩都不奇怪。
　　“这傻丫头都多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像小孩子一样感冒了，没耽误你们学习吧？”沈山妻子李芳摇头叹息道。
　　沈筱不好意思地喊道：“妈……”
　　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嘛，虽然她在程明面前早就没有什么成年人的尊严可言了。
　　饭后，徐娟本能地主动帮忙收拾，被沈山妻子抢了过去。
　　“怎么能让客人帮忙呢，我来就行。”
　　两手空空的徐娟，无辜地望着程明。
　　程明帮徐娟放下校服的袖子说道：“偶尔也休息下吧。”
　　沈筱撸起袖子，干劲十足地说道：“我来帮忙。”
　　“你别给我添乱就行，生病还没好，就沾水，是想在床上躺一个月吗？去陪你的学生们玩。”李芳呵斥道。
　　“沈筱姐，徐娟，我们走吧，正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程明一手拉着沈筱姐，另一只手拖着徐娟，一齐走进卧室里。
　　沈筱坐在床沿边上，程明站着，徐娟则好奇地四处走动，看看这，看看那。
　　“我的病现在已经差不多，再过一两天就去把驾照考了。”
　　沈筱举起手臂，做出秀肌肉的动作。
　　程明的双手搭在沈筱姐的肩头上，说道：“虽然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你也别太勉强自己，多休息几天也没关系，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以最好的状态去参加考试，争取一次过，之后还有堆积成山的事情等着你来干，没有你，我可是寸步难行。”
　　沈筱姐拍着程明的手背说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但你没有我，也能找其他人帮忙，不是非我不可。”
　　“不，换了沈筱姐还真不行。”
　　“因为我……陷害你爸爸吗？”
　　沈筱低下头，睫毛微敛，抓过一把秀发垂在胸前，不停地捋顺。
　　无论如何，做过的坏事和干过的错事只能用时间去弥补偿还和谢罪。
　　“嘛，那也是原因之一。”
　　程明重生后要解决家里的危机，沈筱姐也是一个绕不开的人。
　　“但沈筱姐也别妄自菲薄，普通的大学生可没有你这种行动力和吃苦的劲，而且沈筱姐有情有义、知恩图报，长得还漂亮。”
　　“结果还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吗？”
　　沈筱赌气地鼓起双颊，大姐姐的她做出妙龄少女的可爱表情，也别有一番风味。
　　拒绝追求者很麻烦，沈山还在当辅警那会儿，沈筱还警告追求者报警抓人来着，但没有女人被夸漂亮不高兴的。
　　哪怕不显于言表，而是暗喜。
　　“漂亮是次次次要因素了，属于锦上添花的那种，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很现实，但颜值也属于能力的一种啊。
　　“黎姐没跟你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吗？”沈筱白了程明一眼说道。
　　程明诧异地反问道：“沈筱姐也看武侠小说吗？”
　　“你们之前不是把小说寄在店里吗？我无聊的时候就拿起来翻翻，有时候会想，你就是来救我大侠吗？”
　　说出这种令人害羞的台词，沈筱情不自禁地将双腿交叠，双手撑着床，挺起腰肢，胸部随着动作而颤动起伏。
　　“我不是大侠，但我一定是来救你和沈溪姐的。”程明笃定地说道。
　　尽管前世的生活中有许多不如意、不顺心之事，但也没到需要重活一次的地步。
　　偶尔也会去想，如果没重生，他会和阔别已久的静静的结婚吗？
　　妹妹那扭曲的心理该怎么办？
　　小怜该何去何从？
　　被他伤害过的徐娟身在何方？
　　不曾有过交集的陈孜艺在干什么？
　　叶媚是否跟着叶斌松一起出国去了？
　　但对于沈筱一家人来说，没有问号，也没有可能性了。
　　既然重生了，总要做点什么，改变未来。
　　程明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改变自己、静静和赵磊，三家人的命运。
　　但间接地改变了沈筱姐、铃音铃钰乃至更多家庭的命运。
　　他们好，叶斌松就不可能好过，这也是执着与复仇的叶斌松咎由自取。
　　正如沈筱梦里的时间停在了两年后，程明的时间也停在了十五年后，比起两年，十五年的时间要长的多。
　　在那之后，他会如何，不得所知，所以在那之前，不留遗憾、贪心地活一回吧。
　　李芳抱着一旁热水进屋，应该是打算沈筱擦洗身子，程明见状告辞说道：“我们就不打扰沈筱姐休息了，徐娟，我们回去写作业吧。”
　　程明喊回摩挲着桌面玻璃的徐娟。
　　“哦。”徐娟淡定地应道。
　　“明天晚上我们会再来找沈筱姐的。”
　　两人走出卧室，行至院子里头，里头传来了沈筱姐的声音。
　　“妈，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自己来？你的手够得着后背吗？你和二丫头两个人都是倔脾气，什么事情都喜欢一个人扛着，也不知道像谁。”
　　“我以后不会一个人扛着了……”
　　已经有了可以依靠的人，虽然年纪还不大，但肩膀很宽，有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稳重和知识。
　　虽然只能偶尔倚靠一下，但她并不是贪心的女人，也没有资格去占有一个这样优秀的男孩子。
　　“快把衣服脱了，拿去洗了，都是汗臭味。”
　　“妈，能不能先把门关好？”
　　程明走时带上门，但留了一条小缝。
　　“你爸出门找人下棋去了，还有谁会进来啊。”
　　“徐娟，你感觉这里怎么样？”程明问道，在沈筱姐的卧室里，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好奇地四处张望、触摸。
　　“和我老家很像。”徐娟抬起头说道。
　　“这样啊……”
　　都是一层楼的平房，有个小院子这种吗？
　　有老家，那自然是有新家，她把这里当成家了吗？
　　不错不错，有归属感了。
　　“想老家了吗？”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这种回答在卷子里不是在选项之外就是离题了。”
　　徐娟模棱两可地说道：“想又不想。”
　　“小时候很快乐，长大了就不快乐。”
　　以父亲是否在世作为分割点的吧。
　　“那以后要天天快乐才行，先来笑一个，这是日常任务。”
　　程明捧起徐娟的脸蛋，大拇指顶着她的嘴角，向上拉起，露出了一个非常勉强、不自然的假笑。
　　徐娟踮起脚尖，反手抓住程明的脸，左右拉扯，做出鬼脸。
　　“这个和爸爸一起玩过。”
　　“呃，我不想当爸爸啊，你能叫我一声哥哥听听看吗？”程明期待地问道。
　　“不要！”徐娟即答道。
　　这么抗拒的吗？
　　害羞了？还是觉得兄妹关系有限制呢？
　　不易于发展成那种关系呢？
　　诶嘿嘿，程明又在想屁事了。
　　“说起来，你也看了《倚天屠龙记》吧？最喜欢里面哪个角色？说女角色就行了。”
　　“女的，小昭。”
　　“我也是，爱他人甚于他人爱自己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爱他人甚于他人爱自己。”徐娟重复了一遍程明的话。
　　“怎么了？”
　　“没什么……”
　　“是不是想变成小昭那样可爱的女孩子了？”
　　“不想。”
　　“最后分开，很可怜。”
　　“是啊，所以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绝对绝对不会让你逃走的。


第257章 钥匙
　　第二天，两人没经过正式审批、滥用职权的请假翘课暴露了。
　　不暴露才怪吧，更何况还有关系不好的班长周莉盯着他们。
　　程明和陈孜艺单独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里谈话。
　　事发突然，两人来不及对口供。
　　又或者说，两人从没对过口供。
　　就算是每晚与静静的例行电话里也没有。
　　对过口供，约好一起说什么，隐瞒什么，就是经过精心裁剪过的真相碎片。
　　所谓的背德感和背叛感也会更加强烈。
　　不过有张佳佳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都清楚得很就是了。
　　“静静你知道陈孜艺要送什么给小黎吗？”
　　“知道，但我不告诉，秘密。”在电话里，静静俏皮地说道。
　　搞不好程明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外人竟是我自己。
　　被班主任训话过后的课间，陈孜艺坐在程明的座位上，从抽屉里拿出下节课要上的书本，问道：“程明，班主任问你什么了？”
　　“就问我为什么送你回去之后就没再回学校上课了？”
　　“我说你爸妈很忙，家里没人，我就留下来陪你。”
　　“我也这么说的，哇，好恶心，为什么我会跟你这种人心有灵犀，之后呢，班主任是不是警告我们别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班委要起带头作用。”陈孜艺摊手说道，“都是老生常谈的一些话。”
　　“没错。”
　　“副班长的职权被收回去多少了？总不能当做无事发生吧？”
　　“以后请假不归我管了，班主任签好的请假条还剩几张都交给周莉了，肩上的担子又轻了不少。”
　　“好耶。”
　　程明和陈孜艺相视一笑，击掌祝贺。
　　笑过之后，陈孜艺阴沉下脸说道：“好个屁好，一点也不好，这不代表没有下次吗？”
　　“怎么？你还想有下次？”
　　“我的意思是周莉看我们不顺眼，以后我们真有事情请假就难了。”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真有事情，周莉不敢公报私仇的，大不了我们直接去找班主任、教务处主任、副校长、校长呗……”
　　“你也太小看女人的嫉妒心了。”
　　“请假不行就翘课吧，只要学习成绩好，学校难不成还舍得让我们退学不成？”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下次翘课就让你来背锅。”
　　“说的这次不是我背锅一样，我经常帮我妹擦屁股，习惯了。”
　　“又想占我便宜，我可不是你妹妹。”
　　星期五的中午，一周又要临近尾声，买了新鲜的食材先一步回家的程明、程黎和赵怜看到沈筱提着布袋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前，无聊地把玩着发梢。
　　“沈筱姐，你怎么来了？病好了吗？”程明问道。
　　“已经痊愈了，就是想把跟你借的运动服还给你。”沈筱举起手中的袋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说道，“前几天我和我爸妈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但你爸妈实在是太客气了。”
　　自打那天和徐娟一起去沈筱姐家看望她。
　　第二天，程明也遵守约定，带着徐娟去看望她，就当做是饭后散步。
　　没想到沈山和李芳却特地杀了只鸡招待他们，还热着饭菜等到他们来的时候才开动。
　　这阵仗，程明和徐娟只好硬着头皮再吃了一顿，说不用准备他们的饭菜，估计也不会听，吓得他们隔天没敢再去。
　　好意是心领了，但程明也不想增加他们家的负担，平日也有工作要忙，破财又费时。
　　“他们就是那样的人，他们从小就教导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沈筱姐好。”赵怜敬畏地说道。
　　沈筱和她们正好差了一轮，都是同属龙的。
　　“好！”程黎举起手，随意自然地喊道。
　　“你们好，衣服还你了，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把袋子交到程明的手上，沈筱慢悠悠地转身离去。
　　真想走哪会说这么多话啊，动作还这么慢，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小黎和小怜在侧，程明不敢与沈筱表现得过于亲密，只是抓住了她的手臂说道：
　　“来都来了，就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反正沈筱姐今天也没急事吧？徐娟骑自行车回来的，比我们慢几分钟。”
　　程黎的双手托起书包，肩带悬起，催促道：“哥哥，快点开门啊，还想在门口聊多久啊，站着不累吗？书包很重的。”
　　“你自己不也有钥匙吗？”
　　“在书包里懒得拿，也够不到。”程黎向书包最外侧的小口袋伸了伸手，完全够不到拉链。
　　程明把食材和袋子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另一只手还抓着沈筱的手不放，重新提起袋子，拖拽着言不由衷的她进屋。
　　“活过来了。”
　　程黎直奔沙发而去，背着书包躺在上面，再把书包卸下来，整个人再起不能。
　　“我去倒水。”赵怜乖巧懂事地说道。
　　“小怜，麻烦你了。”
　　“真是一个好孩子。”沈筱感慨地说道。
　　“可不是嘛，不像这个一样好吃懒做。”程明重重地拍了趴在沙发上的程黎的臀部说道。
　　“哥哥你不懂，我这是给小怜表现的机会。”程黎理直气壮地说道，“让她更快地融入我们这个家。”
　　赵怜只端了两杯水过来，无奈地说道：“小黎，今天是轮到我们准备午饭的吧？”
　　“诶，好像是耶，哥哥抱我起来。”
　　程黎不情不愿地张开双臂。
　　“不喜欢下厨可以不用勉强自己。”
　　“我总有一天要哥哥吃着我煮的饭菜流泪。”
　　“是是是，那你就加油吧！”
　　程明抱起程黎，轻放在地板上。
　　赵怜问道：“沈筱姐也留下来吃午饭吧？我们多做一点。”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要走了。”沈筱摆着手说道。
　　“反正就多煮点饭就行，家里突然来一两个蹭饭的女孩子什么的，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程黎双手叉腰说道。
　　“别把客人说成蹭饭的啊！太失礼了。”
　　程明再次挥手朝向小黎的臀部拍去，动作非常慢，只要想躲肯定躲得开。
　　但程黎非但没躲，还撅起小屁屁迎了上来，挨个正着。
　　嚣张地挑衅道：“哥哥你一定很饿了吧？一点都不疼，我这就给你去准备午饭，要吃两大碗哦。”
　　“唉……”程明叹了口气，把攥紧的拳头松开，“沈筱姐，小黎就这样，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啊哈哈，小黎说的没错，我就是来蹭饭的。”沈筱掩嘴轻笑道。
　　客厅里只剩程明和沈筱两人，程明没主动找话题，沈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坐立难安，能听见程黎和赵怜关于谁来掌勺的争论。
　　“上次是我，这一次应该轮到我了吧？”
　　“不是一周换一个人吗？”
　　“厨房里没事吗？不用去管管吗？”沈筱指着厨房问道。
　　“不用，每天都这样，最后肯定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就是了。”
　　争论归争论，但该做的准备工作都分配妥当，分歧只在谁来炒菜。
　　“不行，我去厨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沈筱起身说道。
　　“客人乖乖坐着等就行了。”
　　沈筱刚进去就被赵怜推了出来。
　　“诶，不也挺好的嘛，有人来帮我，还可以偷师到沈筱姐的厨艺。”
　　“不行，一直依赖别人的话，我们就永远无法成长。”
　　徐娟回到家里，和沈筱点头示意，算是问好过了，就回到了书房里。
　　客厅里还是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
　　沈筱的手不断地摩挲着牛仔裤，莫名地紧张。
　　程明拿出袋子里的衣服，把头埋在衣服里，嗅了嗅，陶醉地说道：“好像有沈筱姐的香味。”
　　“哪里有，就普通的肥皂味。”
　　“沈筱姐手洗的吗？”
　　“我妈洗的，她不让我沾水，我倒是也想自己洗，是不是很失望？”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不过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让沈筱姐帮我衣服。”
　　“去你的，让你的女朋友帮你洗，估计一人洗一件都不够分吧？”
　　“冬天衣服穿的多，肯定是够的，夏天嘛，直接帮我洗身子就好。”
　　沈筱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还以为正经的程明能维持多久呢，妹妹一不在就露出大灰狼尾巴了。
　　“沈筱姐，这是大门的钥匙，麻烦你去打五把钥匙出来。”
　　“五把？这么多？”
　　静静，小怜、徐娟各一把，虽说他们在上学期间基本同进同出，但有和没有跟用不用得上是两回事。
　　陈孜艺也给她一把，就说是让她来家里用她的跑步机，这个借口，她应该能接受。
　　最后就是……
　　“嗯，沈筱姐自己可以留一把钥匙。”
　　“我要你家钥匙干嘛！我就不要了。”
　　“沈筱姐是我的家庭教师吧？”
　　“勉强算是吧，名义上的。”
　　很多时候，在程明面前，沈筱觉得自己才是一个学生。
　　“家庭教师来我家很正常吧？”
　　“那也不需要钥匙啊。”
　　“总不能天天让你在门口等我们放学吧，有我家的钥匙，你也能跟你的爸妈交差，不然钱的来历说不清楚的吧？老是去好佳基那边谈正事也不方便，总是要压低声音，铃音铃钰也会来捣乱。”
　　“陪她们玩的时候归陪她们玩，但谈正事的时候就要清静一点的地方，在办公地点租下来之前就先用我家代替吧。”
　　沈筱拿起钥匙捧在手心，钥匙不是关键，重要的是伴随着钥匙一起的信任。


第258章 大女朋友
　　当天晚上，沈筱姐就把钥匙打好送了过来，谈了一下在省城里开分店的事情。
　　“沈筱姐，你这个月就能拿到驾照了吧？那我们下个月就去买车，一直坐大巴也太不方便了。”
　　“买车？你哪来的钱？买完车就没开店的钱了。”
　　程明的卡里有多少钱，她可是一清二楚。
　　“马上就会有的啦，你放心好了。”
　　程明日常的花销都是用老爸老妈给的零花钱和生活费，灰色收入都是存在另一张卡里。
　　“程明，真的是你爸给的钱吗？”
　　“不是，我自己赚的，包括我借给你救沈溪姐的医疗费。”
　　事到如今，也不用再跟沈筱姐隐瞒了。
　　“你，一个高中生赚这么多钱？”
　　虽然有过怀疑，但真听到程明承认的时候，沈筱姐的世界观又震撼了一下。
　　“我对电脑很感兴趣，写了一些软件卖的钱，南明市的网吧里用的系统都是我写的。”
　　“我之前生病时睡的床单和被单洗了吗？”沈筱忽然问道。
　　“啊，还没有，打算等周末了再洗。”
　　“明天不就是周末了，你肯定陪着你的小女朋友们，马上就忘了，这两天天气这么好也不洗。”
　　“这不是学习忙嘛，反正又没人睡。”程明嘟嚷道。
　　程明床铺的被单和床单晒干后，他们三又回程明的卧室挤成一团，还是小床睡得香啊。
　　“没人睡也不能放着不管啊，我去收拾一下。”
　　沈筱跑到程黎的卧室里，叹道：“这也太乱了吧，你们的爸妈真的就不管管你们吗？”
　　被子还是沈筱离开那一天的样子，床单全是褶皱，布偶掉了一地，看起来十分凌乱。
　　“徐娟的母亲每两天会回来一趟，不过她很忙，有空的时候才会打扫卫生。”
　　主要是这个房间没事也不会打开，否则小怜看到了肯定会主动帮忙收拾。
　　沈筱挽起秀发说道：“有发圈吗？给我一个。”
　　“这个可以吗？”
　　程明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红绳。
　　“凑合着用也行。”
　　沈筱接过红绳束起干练的马尾，弯腰捡起布偶。
　　正对着程明时，沈筱姐衣物下垂，程明能从衣领能看到她雪白的沟壑和黑色的内衣蕾丝边。
　　背对着程明时，臀部微微撅起，衣摆被拉起，露出一抹腰肉和漆黑的缝隙，臀部和大腿被紧绷的牛仔裤包裹得快要炸开一般。
　　程明双手抱肩靠在门上，欣赏着美景，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这胸，这臀，确实不是那群现在的丫头片子可比的，还好他穿的是宽松的校服，不怕牛牛炸了。
　　“小涩鬼，你看够了没有，还不快过来帮忙。”
　　沈筱捂住衣领，轻咬着嘴唇，瞪了程明一眼。
　　程明悻悻然地耸了耸肩膀，老实过来帮忙。
　　沈筱蹲下去捡布偶的时候，程明就站起来，居高临下，近距离观看，特等席。
　　程明抱着被单和床单到阳台上的洗衣槽里说道：“沈筱姐，用洗衣机就行了吧。”
　　“不行，洗衣机洗不干净的。”
　　“我是怕你又生病了。”
　　“我的身子才没有那么柔弱，真病了，让你再照顾我一回不就行了。”
　　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是细弱蚊蝇、轻不可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什么都没有啦！”
　　沈筱气急败坏地推开程明，打开水龙头，双手去接着冰凉的自来水，给身体降降温。
　　把被子和床单洗完晾好，再看着房间里整齐摆列的布偶军团，沈筱抹了抹额头上的香汗说道：“呼，看起来舒服多了。”
　　“程明，这个还给你。”
　　沈筱取下充当发圈的红绳，一头长发披散开来。
　　“不用，就送给沈筱姐了，当做你今天帮我整理房间的谢礼。”
　　“这怎么行！这是你和你的某个小女朋友的定情信物，我不能收，本来就是我把这个房间弄脏、弄臭、弄乱，我有责任打扫干净。”
　　沈筱把红绳塞到程明手里。
　　“是不是定情信物呢，我也不知道，因为大家都戴着，我还剩下一堆呢，你收下就是，这个手绳不是特别的。”
　　程明反手帮沈筱姐戴上红绳。
　　“我都一把年纪了，戴这个不合适。”沈筱转着红绳，倒是没直接脱下来。
　　“哪里不合适了，合适的不得了。”
　　“小滑头，你用这一招骗了多少个小女朋友？我可没那么好骗。”
　　程明怕沈筱有心理负担，把房间里的那一大袋批发来的红绳给她看。
　　“这么多红绳，月老都被你累死了，你还想要多少个小女朋友？”
　　“不止小女朋友，偶尔也想要大女朋友。”
　　“不许开大人的玩笑。”沈筱板起脸说道。
　　“沈筱姐，这个红绳挺劣质的，戴久了容易，你也别藏着不戴，当个宝一样供着，那就毫无意义了，用脏了来我这儿拿就是了。”
　　“谁想当个宝了啊，别臭美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沈筱把手藏在身后，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红绳。
　　“等床单还被单干了，沈筱姐想留下来睡觉可以直接睡小黎那张床。反正她不睡自己的床，空着也是空着。”
　　“留着给你的小女朋友们睡吧，我才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睡觉。”
　　还要听那种糟糕的声音，谁受得了啊。
　　“我可以陪……”
　　未待程明把话说完，沈筱姐已经先一步离去。
　　之后便是例行的每日电话时间。
　　“小明，在我织好围巾之前我们不要见面吧？”
　　静静说出惊天语录。
　　“诶……为什么啊？”
　　本来一周里能相处的时间就屈指可数。
　　“因为小黎会来找你啊，不管你在哪里，她在场，我就不好织围巾了，进度还差一大截呢？再不抓紧时间织围巾就赶不上小黎的生日。”
　　“这个啊，我们可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偷偷地织围巾啊，我陪着你一起，怎么样？”
　　与小黎、小怜同床同睡自不用说，和陈孜艺、徐娟也是同班上学。唯独与静静，相处的时间最少，程明就想在周末弥补这部分的差距。
　　“你除了给我添乱、帮倒忙，延缓我的速度，还会干什么？”
　　“我保证不毛手毛脚，可以吗？这点定力我还是有的。”
　　“不可以，你能忍得住，我自己没信心在你身旁还能忍得住，不分心，专心致志地织围巾，全都是你的错。”
　　“只是见一面的话还是可以的吧？”程明苦笑地问道。
　　如果真的听静静所说，两三周甚至更久的时间里不见面，这感情不出点问题都不行。
　　学业和事业本就要兼顾，爱情更是多线操纵，随时都有暴毙的风险，程明如履薄冰，不得不多想几层，免得被爱情影响了学业和事业，兴许静静是在拿小黎当借口，其实是生气不想见他，不过，应该还没到这个地步。
　　静静虽然没表露出来，但心里肯定不舒服，有怨言。
　　“你不让我见你，我就带小黎过去找你。”
　　程明开始耍无赖，反正他就是要见面。
　　“我知道了，真拿你没办法，就见你一小会儿，一定要帮我看好小黎啊。”
　　“保证完成任务。”
　　十一点，和徐娟并排躺在床上。
　　“徐娟，这是大门的钥匙，你一个人看家，觉得无聊的时候可以下楼走走，想去不熟悉的地方可以让我带路。”
　　“会把钥匙抢回去吗？”
　　“才不会啦，你别把钥匙还给我就是了。”
　　星期六一大早，和徐娟吃过二人早餐后，程明立刻赶往静静家。
　　清晨的薄雾还未全部散去，初升的太阳带着淡淡的暖意，萧瑟的秋风里带着凛冽的寒意。
　　冬天快到了啊。
　　不知不觉已经重生大半年了，本以为两年后的大决战却提前到来。
　　虽然有点猝不及防，但也因此把危机扼杀摇篮中，还把幕后的大人物也一并揪了出来，不怕背后被捅刀子，可以安稳发育。
　　这个世界里似乎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只能等待时间一一去解析了。
　　程明在静静家楼下停好摩托车，搓了搓冷冰冰的小手，差不多该给摩托车加个挡风板了，免得冷风直接吹到胸口上，小黎这几天已经不坐前头了，改坐中间，像三明治一样被夹在中间，再把双手伸进程明的口袋里藏好。
　　还得再买一副骑行手套，最好是加绒的。
　　程明一边上楼，一边想着这些事情。
　　楼上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程明和林静怡在二楼半的转角处相遇。
　　“怎么不在家里一边织围巾，一边等我？是不是觉得我快到了就下楼接我？我们果然心有灵犀啊。”
　　“从窗户里看到你的身影才下楼的，你和陈孜艺才是心有灵犀的，和我一点默契都没有。”林静怡酸溜溜地说道。
　　“啊这……”
　　陈孜艺到底自首了多少情节啊。
　　“我和你是互补的关系，和陈孜艺那个算是翘课的自知之明。”程明牵过林静怡的手说道。
　　“你的手好冰啊。”林静怡搓着程明的手说道。
　　“可不是嘛，我都冻成这样了，还不让我上楼坐坐吗？”
　　“就不让，你刚进屋就走了，让我跟爸爸妈妈交代和解释？还不如别让他们知道你来过。”
　　“有道理。”
　　程明的双手穿过林静怡的腋下，被夹紧，抱着她，从楼梯转台眺望远方。
　　“小黎发现小鲨鱼不见了吗？”
　　“当天就发现了，因为是最小只的，所以被发现了，我觉得她已经猜到是你拿走的小鲨鱼，你们还是同一天学的围巾，估计也猜到你要送围巾给她了，与其躲躲藏藏的，不如直接挑明了。”
　　“不行！只要生日那一天没到就还有悬念。”林静怡执着地说道。
　　“对了，这是我新家的钥匙，想去随时去吧。”
　　“钥匙？突然给我这个干嘛？是不是顺便给我一根？你给多少女孩子家里的钥匙？程叔叔和黎阿姨不住那边，你就无法无天了？随便把女孩子往家里带？”
　　直觉真准啊。
　　“都是熟人。”
　　“都有谁啊，也许是你的熟人，但不是我的熟人。”
　　“小怜和徐娟都是住在家里的，拿钥匙很正常，然后是你、沈筱姐和陈孜艺……”
　　“为什么要给沈筱姐？”
　　“因为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谈。”
　　“是吗？是吗？只是工作吗？就当是这么一回事好了，陈孜艺又是怎么回事？她把家里的钥匙给你了吗？你就给她钥匙？”林静怡眯起眼睛，和善地笑道。
　　“我让她来家里用跑步机。”
　　“你会把跑步机还给她吗？”
　　“我也想还啊，可是她自己不来拿啊。”
　　“小明，在我生气之前堵住我的嘴还来得及哦唔嗯……”


第259章 长高了
　　简单地温存过后，林静怡推开程明说道：“好了，越舍不得分开越分不开，帮我看好小黎。”
　　“明天早上还能来见你吗？”程明问道。
　　“随便你，别把小黎带过来就是了。”
　　程明拿出钥匙推开门，程黎正坐在玄关处穿上鞋，系好鞋带，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老妈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情深深雨濛濛》。
　　“路上要靠边走，小心车。”黎英叮嘱道。
　　“知道了，妈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每次都要提一嘴。”
　　门外的光射了进来，程明的影子照在了程黎身上。
　　程黎抬起头看着程明的脸，转头喊道：“妈妈，妈妈，哥哥回来了，回来了。”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昨晚不是才一起吃的晚饭吗？”
　　又不是好几年、好几个月没见。
　　“怎么今天这么早过来？今天没吃早饭吗？饿着了？”黎英停下手上织围巾的活，问道。
　　“说的我好像只会来蹭饭吃一样，难道这里不是我的家吗？没事就不能回家看看吗？”
　　程明脱鞋进屋。
　　自从老妈的肚子里又怀上了，老爸搬回来，把程明的房间给占了。
　　除了吃饭，程明很少在这边久待，除了床，另一方面是工作要用的东西都在新家的电脑里，怎么说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不可能天天黏着父母的。
　　“平常也不见你这么想家。”
　　那你和老爸早点复合啊，但程明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不敢当着老妈的面说出口。
　　老妈应该有着自己的考量，难道是在考验老爸？
　　怀孕期间是不能办事的，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要是老爸哪天没回家睡觉，估计就要被老妈记在小本本上，连姨也住在眼皮子底下，老爸啥都操作不了。
　　“老妈，老爸在家吗？”程明问道。
　　“前脚刚走呢，去整他的足球场去了，你们没遇见吗？”
　　“没有。”
　　“哥哥，你杵在门口干嘛，不出门的吗？”站在门口的程黎催促道。
　　“我刚从外面回来呢，让我歇会吧。”
　　“你们出去玩吧，就算在家里讨好我也不会给你们增加零花钱的哦。”
　　“妈妈都这么说了，走吧走吧。”
　　程黎拉着程明的大手往门外拽着，小脚抵着门槛，身子倾斜。
　　“我知道了。”
　　程黎张开双臂，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往下跳，一瞬间就消失在程明的视野中。
　　“哥哥你快点。”
　　“来了来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活力四射，和妹妹在一起总感觉自己老的不行。
　　程明好不容易追上妹妹，在转角等他的程黎又继续往下跳。
　　待程明走至楼下，程黎已经坐在她的摩托车上，孩子气地抓着摩托车的把手，身子左右摇摆，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程黎等了几秒也不见哥哥上车，纳闷地问道：“哥哥，不骑摩托车吗？”
　　“今天就算了，偶尔走走路也挺好的，每天争分夺秒的，今天体验一下慢节奏的生活也不错。”程明捶了捶后背说道。
　　“哥哥像个老爷爷一样。”程黎跳下车问道，“要去哪里？回新家吗？还是去找静怡姐？去游戏厅？去去好佳基找铃音铃钰她们？”
　　这都是些什么选项啊，怎么跟选人似的。
　　“随便走走吧，走到哪算哪。”程明漫无目的地说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这边这边。”
　　程黎拉着程明的手跑了起来，结果才跑了不到一百米，程黎就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娇气。
　　“这就累了？叫你平时不锻炼。”
　　程明跟着陈孜艺锻炼了一个月，虽然运动会结束后荒废了，跑步机也在吃灰。但体力和身体素质下降的没那么快。
　　“有锻炼的啊，每周两次的体育课都有好好地绕着操场跑两圈，一定是因为呼哈哈……我今天穿得太可爱了，不宜跑步。”程黎一本正经地臭美说道。
　　今天的程黎穿着长袖的白色打底毛衣针织衫和黄色的吊带长裙，脚踩着小皮鞋，露出白色的长袜。
　　“可爱是蛮可爱的，鞋子也确实不太适合跑步，但可爱和你的体力差没关系吧？”
　　“我体力这么差怎么想都是哥哥的错。”
　　“关我什么事情啊，明明是你自己懒吧？我早起晨跑的时候你不在吹大觉吗？”
　　“因为哥哥每天都载着我上学。”
　　“那你可以早起走路上学啊！少睡一会儿就行了。”
　　“不行，没睡饱的话，我上课就没精神，学习成绩就会下降，哥哥就会挨骂。所以我劝哥哥还是乖乖送我上学的好。”
　　“是你没考好吧，为什么会是我挨骂啊？这锅我可不背。”
　　“平时上课的时候我都住在哥哥那边，老妈不找你找谁啊。”
　　“哥哥快背我，走不动路了。”
　　“都多大人了，还要背背，不羞人吗？”
　　“为什么会害羞？哥哥背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不管几岁了都一样，害羞的人是心里有鬼，难道说哥哥害羞了？”
　　程黎掩嘴偷笑道，“毕竟妹妹这么可爱，怕被人当成女朋友，可以理解。”
　　“害羞你个大头鬼，上来吧，你只会被人当成我的妹妹。”
　　程明轻敲了下妹妹的脑袋瓜子，蹲下身子。
　　“我本来就是你妹妹啊。”
　　程黎的双臂环住程明的脖子，嘚瑟地说道：“暖和吧，是不是像围巾一样？多夸夸我也可以哦。”
　　程明托起程黎的小屁屁，站起身子，臀部上的肉好像变多了，身子也变沉了。
　　“小黎你重了好多。”
　　“哪有，分明是长高了好嘛！哥哥你这个大笨蛋！”
　　“有吗？”
　　“有啊！快放我下来，我要让哥哥看到我的成长。”
　　程黎乱舞着手臂，在程明的背上挣扎地扭来扭去。
　　“别乱动，很危险的，我放你下来就是。”
　　这还没走两步呢，程明就因为嘴皮而被迫放下妹妹。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
　　程明把手横在妹妹头上，比划着胸口的位置，回忆起妹妹之前的身高说道：“没长高吧？好久以前也是这个位置来着。”
　　“明明长了啊，是因为哥哥也长高了！”
　　“哦。”
　　程明恍然大悟，他完全忘了自己还能长。
　　程明侧头问道：“你没偷偷踮脚吧？”
　　脚掌好好地踩着地板。
　　“我才不会作弊。”
　　“鞋子没增高吗？”
　　“才没有！”
　　“唔，好像真的长高了啊。”
　　“不是好像，就是长高了，哥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这都没发现，妈妈都发现了，昨晚还给我量身高了。”
　　程黎不满地嘟起小嘴，生气地别过头去。
　　“天天都能见到你，注意不到这么细微的变化啦，老妈也是给你量了身高才知道你长高了吧？”
　　“这么明显的变化都注意不到，你这个做哥哥的严重失格。”
　　“没想到你还能长大啊。”程明感慨万千地说道。
　　“哥哥，就算你再喜欢贫乳也不能诅咒妹妹长不大啊，我可是在成长期的，潜力无穷，这个地方迟早会比静怡姐还大，哼哼。”
　　程黎得意地拍着微微隆起的胸脯，鼻孔对着程明。
　　“是吗？”
　　很遗憾，虽然是会长大一点，但也大不到哪里去，比静静还大更是痴人说梦。
　　哪怕后天再努力也无法扭转基因上的劣势吧。
　　“哥哥为什么一脸怀疑的样子？静怡姐那么大，一定是哥哥对她做了什么？只要哥哥也对我那么做，我也可以。”
　　程黎在胸前张开双臂，仿佛在模拟着自己成长后的样子。
　　“这些没用的知识是谁教你啊！静静在和我谈朋友之前，在同龄人里就比较大了好嘛。”
　　“当了哥哥的女朋友之后不是变得更大了吗？肯定是哥哥搞的鬼。”
　　“不可否认，后天的努力能起到微薄的作用，但更多的取决于先天的基因。”
　　“那也要做，能大一点是一点，事关女人的尊严！哥哥，开始吧！”程黎双手叉腰，挺起胸膛说道。
　　“开始你个大头鬼，走啦。”
　　程明没理睬程黎，拖着不情愿的她慢步前行。
　　经过一家食杂店时，看店的老婆婆打招呼道：“宏远家的两个小娃娃，又和妹妹一起出来玩了啊？”
　　“嗯，你果然被当成我妹妹。”
　　“这附近都是老熟人了，当然认我们啦，哥，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一眨眼功夫，怀里就捧着大大小小的零食。
　　“你倒是给我客气一点啊，我感觉回家又要被骂了。”
　　“反正是哥哥被骂。”
　　“糖什么的就少吃一点吧，你的蛀牙可没办法再换了，你不想看牙医吧？”
　　程明适当地把糖果之类的东西放了回去，付钱离开。
　　两人逢店必进，似乎玩上瘾了，也不一定买东西，就问：“我们像什么关系？”
　　基本都是回答兄妹的。
　　“没眼光。”程黎就会撅起小嘴说道。
　　“别人分明猜对了好嘛。”
　　直到两人走进一家卖各种生日小礼品的店，还能拍大头贴。
　　女店主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男女朋友关系？”
　　“对，没错，你真有眼光，哥，买点东西再走吧。”程黎挽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嗯。”程明头皮发麻地应道，这是社死现场吗？
　　不管是真的兄妹情侣，还是假的兄妹情侣，让女朋友叫自己哥哥都很奇怪吧？
　　而且小黎不管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太小了啊！


第260章 小红帽与大灰狼
　　程黎挑了一圈，拿起八音盒、笔记本、存钱罐和布偶之类的常见礼物又放下，摇了摇头，都不太满意。
　　“怎么了？这里没有你最最喜欢的鲨鱼是吗？”
　　“不是，我在挑徐娟姐姐的生日礼物。”
　　讨厌归讨厌，但生日礼物还是要送的，只有她一个人没送礼物不是显得很异类。
　　先打好关系，取得他的信任，再和哥哥一起背叛她，这滋味才酸爽，让她知道什么叫绝望。
　　“你居然还有这份心，买礼物的钱就由我来出吧。”程明欣慰地说道。
　　“哥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但我感觉这里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漂亮归漂亮，但没什么用处。”
　　“徐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啊？目前也就看小说吧。”
　　“对，就是这个，徐娟姐姐的学习成绩不是上不去吗？我们送参考书给她，让她好好学习。”
　　“这还真是特别的礼物啊……”
　　杀人猪心了都，不过徐娟还真有可能会喜欢。
　　“那我们去书店看看吧。”
　　“等等，我们先买点缎带和礼品纸，生日礼物就应该有生日礼物的样子。”
　　在这家店里待了这么久，空手离去，老板娘的眼睛都快鲨人了。
　　南明市有两家新华书店，一家比较大，在市中心那边，毗邻着市政办公地点，还有一家比较小，就在附近不远处。
　　除了书籍，同时也贩卖着影像制品和磁带、cd。
　　除了电影和电视剧的光盘，还有电脑软件和游戏的，游戏有仙剑、轩辕剑和大富翁和一批武侠小说改编的游戏。
　　“哥哥，这本书怎么样？”
　　程黎踮起脚尖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卡通风格的书籍。
　　“这是手语书？”
　　“徐娟不是不喜欢讲话吗？那就用手语交流好了。”
　　“她只是不喜欢讲话，怕讲错话，休学在家一人人，没和其他人交流。所以才说话少，不是不会讲话，换一本正常点的吧。”
　　柜台的收银员拿起印章盖在书后盖上，再递给程黎。
　　“真想马上交给徐娟姐姐，让她学得死去活来的，哥哥准备送徐娟什么生日礼物？”
　　“秘密。”
　　“装什么神秘呢，该不会准备送她漂亮的衣服，让她穿上给你看个够吧？”
　　“啊哈哈，怎么可能，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程明干笑说道，应该说真不愧是我。
　　“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也是秘密。”
　　“我不要哥哥送的礼物，我要自己挑。”
　　“你可真贪心，那你想要什么？”
　　程黎指着程明的脸说道：“哥哥，我要哥哥。”
　　“蛤？我？”
　　“对。”
　　“我可不是礼物啊。”
　　“小气鬼。”
　　“这和小气不小气没关系吧？”程明苦笑说道。
　　返程的路上，特地绕到中山公园那儿，有几个附近小孩子在滑滑梯上蹿下跳的。
　　“啊，我的滑滑梯被他们霸占了，哥哥你快去赶走他们。”程黎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这是公共设施，属于大家的，你也可以跟他们一起玩玩嘛，当个大姐头、孩子王。”
　　“诶，才不要和一群脏兮兮的小屁孩一起玩。”程黎一脸嫌弃地说道。
　　“说的你自己不是小屁孩一样。”
　　“哥哥，我想到一个妙计了。”
　　程黎把程明推到前头，说道：“小朋友们，这个大哥哥想玩滑滑梯，你们可以让给他吗？”
　　这是什么馊主意啊。
　　“才不要，凭什么让给他！”小团体里领头的小男生出声说道。
　　“就是就是，长这么大还玩滑滑梯，丢人丢人。”另一个男生附和道，还转过身子，屁股朝着程明，拍着屁股挑衅嘲讽。
　　“我用零食跟你们换哦，只要你们把滑滑梯让给他，这些零食就给你们吃。”
　　程黎拿出还没吃完的棒棒糖和猫耳朵之类的小零食，在滑滑梯下显摆着。
　　“真的，你没骗我们吧？”领头的男生有些心动。
　　“妈妈不能乱吃陌生人的东西，会被拐走的，外面有很多坏叔叔。”
　　一个小女孩的意志还算坚定。
　　“我像是坏叔叔吗？这些零食真的狠好吃哦，你们不吃我就吃掉了，现在下来拿，一人可以挑一种小零食哦。”
　　程明配合着妹妹演戏，手心上捧着各种零食。
　　面对零食的诱惑，领头的小男孩终于忍不住滑下滑梯，从程明手里抢走一包零食，警惕地看着他的反应。
　　程明不怒，反而露出和煦温柔的笑容，说道：“其他人也来拿走一种小零食吧，我真的非常想玩滑滑梯。”
　　胆子比较大的另一个男生也拿走了一包。
　　其余两个女孩子分别拿了两根棒棒糖，还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当场开始享受起了零食。
　　程黎钻进程明的怀里，拉住他的手臂抱住自己，大喊道：“这个大哥哥其实是大灰狼，我是被他用零食欺骗的小红帽，你们快跑，别被他抓住了，快被吃掉的，快点跑！”
　　程黎这一出搞得小孩子一惊一乍的，程明也不知道妹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继续配合，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地吼道：“我要把女孩子全部吃掉。”
　　“快跑快跑。”
　　领头的男孩子发号施令、带头开溜，其他人也「哇」地一声四散而逃。
　　最末尾的小女孩慌了神，左脚拌右脚，平地摔在地上，扬起灰尘，手里的棒棒糖也飞了出去，全沾了灰尘。
　　小女孩「哇哇哇」地大哭起来，她的小伙伴闻声跑了回来，看到程明又不敢靠前。
　　程明的心好痛，他有这么吓人吗？
　　程明扶起小女孩，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秋末穿得比较厚，倒也没把膝盖摔破皮。
　　翻过手掌一看，红扑扑的手掌上面沾着细碎的小石子，没有伤口，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程明把所有小石子和灰尘拍落，「呼呼」地吹了吹手掌，从口袋里又拿了跟棒棒糖塞到她手上，笑着说道：“慢慢跑，不要急，大灰狼吃一只小红帽就要花好久。”
　　程明把她推回她的小伙伴，结果发现妹妹正在用鄙夷和嫌弃的目光看着自己。
　　“怎么了？”
　　“总感觉哥哥没救了，只要是个小女孩就可以吗？”
　　“啊？明明是你突然搞什么大灰狼和小红帽吓人，我在帮你善后好嘛。”
　　“明明是哥哥做的鬼脸太吓人了。”
　　“意思是都怪我咯？他们不是让出滑滑梯了吗？为什么还要赶跑他们？”
　　“因为我们要独占这里！”
　　程黎跑上滑滑梯，双手捻起裙摆，微微抬起，露出白色的过膝长袜，袜子上绣着粉色的蝴蝶。
　　“哥哥，是白色的哦。”
　　“你在干什么啊！这里可是公共场所。”程明慌张地冲上滑滑梯，摁住妹妹的双手。
　　程明心虚地左顾右盼，视野内倒是没人，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哥哥，要吃吗？白丝。”程黎踢了踢小脚问道。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你随便玩一会，我们就差不多该回家吃午饭了。”
　　“直接滑会把裙子弄脏的，哥哥不想被妈妈骂吧？”
　　“我知道了。”
　　会意的程明坐下身子，勉强将双腿塞进滑梯里。
　　“好挤啊。”
　　“是哥哥你太胖了。”
　　“这本来就不是给我这个年纪的人玩的啊。”
　　“要永远有一个儿童的心。”程黎坐在程明的大腿上，举起手喊道，“出发。”
　　程明双手抓着滑梯边缘向下驶去，瞬间到底。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程黎意犹未尽地说道。
　　往返玩了三四遍，程明问道：“满足了吗？”
　　“没满足，但再不回家就没饭吃了。”
　　“你知道就好，我们回去吧。”
　　步行回家，一路上走走停停，踩着枯枝黄叶玩，程黎又追着野猫跑进小道里，两人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三十多分钟才到家。
　　餐桌上的饭菜都收起来了，连碗筷都洗好了。
　　“我还以为你们不回家吃饭了，你们自己热一下饭菜吧，觉得菜不够，就自己煎两个蛋。”
　　黎英坐在沙发上懒得起身，徐娟正在给她揉肩。
　　“哥，我们真的是亲生的吗？”程黎怀疑人生地问道。
　　“确实是亲生的没错，饭也有点冰，至少给我们保温一下啊，我们吃泡面浇饭吧，要吃煎蛋还是荷包蛋。”
　　“我全都要。”
　　黎英拿着黄色的软尺说道：“徐娟，来我房间一下，我帮你量一下肩宽、臂宽和三围。”
　　“妈妈帮徐娟姐姐量三围应该是打算给她买衣服吧？哥哥你不去偷看吗？”
　　程黎的手肘的敲了敲程明胳膊问道，“没兴趣。”
　　程明面无表情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哪敢当着老妈的面搞七搞八啊，真的会被赶出家门的。
　　再说，徐娟的三围又不是完全不知道，姑且用手测量过胸围。
　　和陈孜艺相仿，比小黎和小怜的大。
　　“我去瞧瞧，哥哥，不许偷看哦1。”
　　“才不会啦。”
　　“妈妈，我来给你帮忙。”
　　“那你帮我抓着这头。”
　　“哼哼哼……”
　　从卧室里出来的程黎发出得意的鼻音，绕着程明转悠，问道：“哥哥，想知道徐娟姐姐三围是多少？想知道吗？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快点吃饭吧。”
　　程明心想着自己去问徐娟，她也会说的吧？
　　但机会难得，不亲手测量一下岂不可惜。


第261章 一家子
　　程黎洗完碗后，看到程明坐在沙发上打哈欠，老妈已经回房间午睡去，电视声音开得很低。
　　程黎甩着手上的水渍问道：“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你想赶我走吗？”程明啼笑皆非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恨不得哥哥天天陪在我身边，只是哥哥今天很反常，有点不像你，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程黎直觉敏锐地问道。
　　徐娟都回新家去了，程明还在，确实有点奇怪。
　　“我只是在这里等晚饭吃而已，每次两个家跑来跑去怪累人的。”
　　“这不是刚吃完午饭吗？哥哥你迟早变成猪的。”
　　“难道说哥哥你在你等我午睡？然后偷溜？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今天睡得很饱，一点也不困。”
　　程黎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说道，只要不和哥哥一起睡，就能早睡早起了。
　　“我要跑早就跑了，还要等你洗完碗吗？”
　　“这倒也是。”
　　程黎洗碗的时候，没几秒钟就回头看一眼程明还在不。
　　程黎爬上沙发，坐在程明怀里，抢过他手中的遥控器，开始换台，先把所有的电视台都过一遍。对比之后，再换到最好看、最想看的一台。
　　程黎左右摇晃着身子，拿头顶蹭着程明的下巴问道：“哥哥，你不去找静怡姐玩吗？她下午没课吧？”
　　“今天就不去了。”
　　“难道说静怡姐会来我们家玩？”
　　“也不会。”
　　“为什么？你们不是都跑到明溪村那么远的地方去约会了吗？就算要躲着我也没必要跑那么远吧。真是的，我又不是外人，而是妹妹。”
　　啊，去秘密基地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了，多半是小怜告诉她吧。
　　“该不会是你们分手了吧？哥哥花心的事情终于被静怡姐发现了？”
　　“不是，你别乱说啊，老妈会打死我的。”
　　本来就是以花心为前提交往的，只不过花心的对象变多了。
　　“吵架了？”
　　“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静怡姐？静怡姐也不来找你？”
　　“因为一中的学习压力很大，静静需要抓紧时间学习。”
　　“哦，是吗？就当是这样吧，反正哥哥是我的。”
　　程黎抱过程明的手臂，搂着自己。
　　口头上说着一点都不困，结果电视都进广告了也不见得妹妹有动静，拿着遥控器的小手垂在一旁。
　　程明侧头一看，才发现小家伙睡得正酣。
　　抱着小黎，程明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明明在新家里也经常做这种事情啊。
　　是因为老妈在里头睡觉吗？心虚和害怕了？
　　虽然很想说自己是一个正常的哥哥，但其实从里到外都不正常啊。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又走错路的？
　　程明拍了拍额头，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回溯起。
　　程明拉过毛毯盖在小黎身上，看着无聊的电视广告，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来时身上也盖着一件大衣，电视里已经关了，客厅里有点昏暗，妹妹还在怀里。
　　玄关处传来动静。
　　程明起身喊道：“老妈？”
　　“醒了啊，我出门买点菜，你和妹妹一起看家吧。”
　　“老妈，我陪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不方便。”
　　“不用，我哪里不方便，别小瞧你妈，我身体好着呢。”
　　“老妈，我这是关心你和我未来弟弟妹妹。”
　　程明抽出妹妹枕着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走下沙发，奈何动静太大，还是把妹妹吵醒了。
　　程黎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子，问道：“什么什么？你们要去买好吃的吗？”
　　“是去买菜。”
　　“我也要一起去。”
　　程黎跳下沙发，睡久了头重脚轻，身子失去平衡，程明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站稳。
　　“你们两个先去洗把脸再和我出门。”黎英无奈地说道。
　　“好耶。”程黎高举起小手喊道。
　　程明和程黎一人搀扶着黎英一条手臂下楼，这自然是程黎提议的。
　　“你们两个太夸张啦。”
　　黎英露出欣慰的笑容，饶是她这岁数都有点不好意思。
　　一路上和熟人打招呼，都是夸黎英有福气，有两个孝顺的儿女，还又怀上了。
　　黎英说：“哪有。”
　　把程明和程黎的不足之处都罗列了一遍。
　　但脸上洋溢着笑容，却是掩盖不住了的。
　　中年妇女碰在一起，很容易聊上头，忘记了时间，越聊越起劲，还得程黎扯着黎英喊道：“妈妈，再不去菜市场就买不到菜了。”
　　黎英才会道别说：“唉，你这孩子，那我们下次再聊。”
　　从家里到菜市场不远，但花的时间却不少。
　　程明提着大袋小袋的食材进厨房，下意识地系上了围裙。
　　“老妈，要不今天的晚饭就由我们来准备吧，你老歇着就行。”
　　“你们煮的东西真的能吃？今晚没饭吃，你爸可是会发脾气。”
　　程明还真就不信老爸敢发脾气。
　　“老妈，你以为我们在新家那边每天都下馆子吃的吗？全都是自己下厨的，我们的厨艺已经今非昔比了。”
　　“就是就是，今天就让妈妈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程黎也来帮忙。
　　“现在时候还早，要是你们做的东西不能吃，我还能再煮一顿，先炒一盘青菜给我尝尝，肉就不要碰了，免得糟蹋。”
　　“现在就炒青菜，还没上桌不就黄了吗？”
　　“做给家人吃的哪里讲究那么多，又不是什么大酒店。”
　　虽然只是最简单的炒青菜，但好吃与否也是看细节的，火候、调味以及啥时候起锅。
　　黎英尝了一口后，赞叹道：“可以啊你们，味道不错，卖相也好，看着也让人有食欲。果然就应该让你们独立一点，不然天天待在家里，饭不会煮，衣服不会洗，听说有的人连鞋带都不会系。”
　　“妈妈，再多夸夸我们也可以哦。”程黎开始邀功。
　　“你只帮忙洗菜吧？”
　　“洗菜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黎英也放心地把剩下的食材都交给两兄妹料理。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年纪怀孕确实比不上年轻那时候，挺着大肚子都能下田干农活，光是走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
　　徐娟吃了一口菜就望向程明，知道他做的。
　　“今晚的菜感觉和平时的不一样啊。”
　　老爸的味蕾就没能那么清楚地捕捉到变化。
　　“哦，是吗？那你觉得是今晚的饭菜比较好吃，还是前几天的饭菜比较好吃？”黎英问道，开始给程宏远挖坑。
　　程明疯狂朝老爸使眼色，别回答错了啊。
　　“咳咳，还是平常的更好吃，就是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挺新鲜的。”程宏远不动声色地说道。
　　“今晚的饭菜是你的儿子和女儿做的，都长大了啊，以前还么小的两个孩子，一个还尿床，一个连走路都不会，真是一眨眼的功夫。”黎英感慨地说道。
　　“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和女儿。”
　　“就因为是我的儿子和女儿才这么优秀，要是都像你就糟了。”
　　程明还真怕他们在这种无聊的事情都能争个半天，不知道是因为徐娟在场，还是老爸最近认怂，战火戛然而止，安静吃饭。
　　程明等徐娟洗完碗筷，打算一起走的时候，程黎抱着他的手臂说道：“要不哥哥留下来睡觉吧，连姨今晚会回去睡觉，徐娟姐姐不是一个人，不用哥哥陪着也可以吧？”
　　“但这里没我睡的地方啊。”
　　让程明和老爸睡同一张床，他才不要，他宁愿睡地板和沙发，那种经历有一次就够了。
　　“爸爸妈妈，我要和哥哥一起睡可以吗？”
　　“你们都几岁了啊还一起睡，刚才还夸你们长大了，真是一点都不经夸，你和我一起睡吧，小明睡你房间。”
　　“我才不要。”
　　“那你和哥哥睡。”
　　“哥哥不一样，和妈妈年龄差太大了，有代沟了。”
　　“变相说我老了是吧？不想和我同床睡也可以，我房里还有一张新买的床，是连颖睡的，你睡那张床。”
　　“我也不要，我就要和哥哥一起睡。”
　　程黎开始撒娇，整个人挂在程明身上。
　　“有什么关系嘛，他们以前不就这样嘛，小黎放着自己的床不睡，跑到小明的床上，小黎这么黏哥哥，也是因为我们工作忙，没空照顾孩子。”
　　程宏远倒是觉得无所谓。
　　“好耶，最喜欢爸爸了，我帮你捶肩膀。”
　　程黎对着程宏远的肩头一阵乱锤，毫无章法。
　　“你肚子的孩子出生之后不可能再丢到一旁不管啊。”
　　占了上风的程宏远又补了一刀。
　　“我还要你教，是你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
　　“说的好像不是我的孩子一样！”
　　“说的好像你关心过孩子一样。”
　　啊，结果还是杠上了。
　　“这个家我做主，我宣布你爸的话无效，你们想一起睡就一起睡吧，下不为例啊，最后一次了。”
　　“是，最最喜欢妈妈了。”
　　程黎立刻停手，奔向黎英的怀抱。
　　程明只想问他自己的意见呢。
　　“妈妈，你肚子的小宝宝好像动了，在踢肚子。”程黎趴在黎英的肚皮上说道。
　　“真的吗？”
　　“应该很想出来和我们见面了。”
　　“还得再等四个月才行哦。”
　　黎英温柔地摩挲着肚子，抬起头，发现程宏远正在看着自己的肚子，俏皮地问道：“程宏远，你是不是也想听听看？”
　　“我才不想听，不如看球赛。”
　　程宏远拿起遥控器，换台到体育频道，正在放广告，什么球都没有，有点尴尬，配合的不是很好。
　　“给你听听也不是不行……”
　　“哦？”
　　看来是有条件的。
　　程明见状，连忙拉着小黎的手，推着徐娟的后背说道：“老爸老妈，我和小黎先送徐娟回那边去了，我们会晚点回来睡觉。”
　　溜了溜了，不想打扰这两个老情侣。


第262章 悸动
　　害怕回去太早打扰老爸老妈，一直在新家待到连姨下班，在妹妹的监听下和静静、陈孜艺打完电话。
　　程明问道：“小黎，我们还要回去睡吗？”
　　都这个点了，不如直接在这边睡得了，反正没差。
　　“当然要了，难得爸爸妈妈同意我们同床睡。要是错过这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的机会。”
　　“没有下一次？下周起不一起睡？”
　　“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也差不多该分开睡了，但小黎走了，小怜肯定也一起走了。”
　　“程明一个人能睡得着吗？”
　　“下周当然也一起睡啦，我是说经过爸爸妈妈同意的一起睡可能没有下一次了，所以我们更要珍惜这一次机会。”
　　“在这边睡和那边睡没差吧？”
　　“差得可多了，我知道哥哥其实也想跟我一起睡的。但是很害羞，说不出口，只能由我这个年纪小的妹妹主动啦。”程黎拍着自己的胸脯如是说道。
　　程明也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头痛。
　　大费周章地回到老妈这边，客厅里没人，也没开灯，老爸老妈应该都在各自的房间里。
　　“哥哥，嘘。”
　　程黎的手指竖于唇前，蹑手蹑脚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至少开个灯吧。”
　　“不行，爸爸妈妈发现的。”
　　“有必要跟做贼似的吗？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回来太晚啦，说不定会被爸爸妈妈骂的。”
　　“这个点一般就是晚自习刚放学吧，哪里晚了？”
　　又不是深夜凌晨那种时间点。
　　“小心一点总没错。”
　　在乌漆墨黑的家里扶着各种家具摸索前进。
　　「砰」的一声，程明的膝盖撞到椅子上，痛得他差点叫出声。
　　程黎第一时间赶来嘲笑：“哥哥，你也太笨了吧？这都能撞到，我闭着眼睛都能在家里走路。”
　　得意嚣张不过两秒钟，又是砰的一声响起，程黎蹲下身子，抱着脚背。
　　闹出这么大动静，也不知道把老爸老妈吵醒没有，还真不如老老实实开灯得了。
　　程明摸着墙壁，碰到开关的时候就打开灯，看到程黎正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现在知道痛了吧？”
　　“到底是谁把小凳子放在这里啊？这谁知道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凳子应该是你拿来厨房踮脚的吧？如果你用完之后乖乖放好，不是随便扔一个地方，自己也不会踢到。”
　　“唔，全都怪哥哥！”程黎嘟起小嘴，蛮不讲理地说道。
　　程明歪着头，无辜地反问道：“这和我有关系吗？”
　　“安全抵达。”
　　程黎跳进房间，张开双臂，程明真怕她的手背敲到门槛上，又痛上半天，是谁说要动静小点的，这完全忘了吧？
　　程黎飞扑到床上，先滚了两圈，抬起白色袜子包裹着小脚丫说道。“哥哥，帮我揉脚。”
　　“又跑又跳的，哪里脚疼了？”
　　“我这是意志力坚定，忍住了疼痛，但还是疼。”
　　“你刚才踢到凳子的脚是这一只吧。”
　　程明坐在床沿边上，抓起程黎另一只放在床上的脚。
　　双脚离床，悬在空中，程黎一头倒在床上。
　　“好点了吗？”程明随意地揉了揉问道。
　　“隔着袜子揉哪有感觉啊？脱掉揉。”
　　“你要求可真多。”
　　程明抓住袜脚直接往外拉，动作相当粗暴。
　　“哥哥！你想弄坏我的袜子吗？不能直接拉出来，袜子会变长的，从袜口那边脱下来。”
　　程明只好将双手伸进长裙里，到了膝盖处，碰到白丝的袜口，缓缓褪下过膝长袜，露出白净细腻的小脚丫。
　　袜子上还残留着体温和少女初开的身子骨特有的香气。
　　脚背红了一点点，就一点点，估计过了几分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那种。
　　小巧的足跟落在程明的掌心上，另一只手轻揉着光滑的脚背。
　　“哥哥的手好冰。”
　　程黎乱扭着身子，另一只手直接朝程明的脸上招呼。
　　“哥哥，臭吗？”
　　“不怎么臭。”
　　倒不是程明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或是对小黎有什么喜好加成，确实不臭。
　　“别人都是臭脚丫，而我是香脚丫子，哥哥想知道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程明相当配合地问道。
　　“因为我今天为了今天的约会，穿了新鞋子和新袜子，从头到脚都是新的，连发圈都是新的。”
　　“并不是约会，只是陪你逛街。”程明微弱地反驳道。
　　程黎转过身子，面对着程明，伸手取下发圈，一头秀发披散在肩头上，显摆地说道：
　　“哥哥快看，是粉色兔子的，明明除了我这个人，全神是新的，结果哥哥还是没发现，失望。”
　　“我发现了啊，只是没说而已。”
　　“马后炮，来不及了，哥哥你这种人居然有女朋友真是太奇怪了。”
　　“我也这么觉得，明明我这种人活该单身一辈子的。”
　　“这句话我记下了，我要跟静怡姐说，哥哥喜欢单身。”
　　“别歪曲我的原意啊，我只是觉得我何德何能有静静这样好的女朋友。”
　　“哥哥，帮我把另一只袜子也脱了，我要洗脚。”
　　程黎的双脚朝着程明的脖子夹来，被他用双手抓住。
　　“你自己脱啊。”
　　“哥哥都脱了一只袜子了，不一起脱掉不觉得难受吗？要是我肯定受不了。”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强迫症啊！”
　　程明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缓缓褪下白色过膝袜，丢在一旁。
　　“去洗脚咯！”
　　程黎伸脚碰到脱鞋，立刻缩腿回床上。
　　“啊，脱鞋好冰。”
　　程黎张开双臂说道：“哥哥，背我到浴室里。”
　　“就你事多。”
　　没有小怜在场，总感觉妹妹都变幼了好多岁，怎么撒娇怎么来。
　　程明索性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程黎，侧身出门，免得妹妹的小脑袋或腿撞到门上。
　　来到浴室，两人穿好脱鞋，程明撸起裤管，程黎抓起裙摆说道：“哥哥，你帮我抓着裙子。”
　　“我帮你拿着花洒不就行了。”
　　“我要自己来调节水温，免得哥哥把我烫到了。”
　　程黎拧开热水器的水龙头把手，微凉的水滴从喷头射出，洒在地上，微微转到热水那边去，浇在自己的脚上。
　　“好烫好烫。”
　　程黎烫得直脚，把花洒对向程明的脚。
　　“哥哥你皮厚，你先洗，这个温度怎么样？”程黎微调着把手问道。
　　“一开始有点烫，习惯了就很舒服。”
　　“现在呢？”
　　“好冰，这全是冷水了吧？”
　　“好了，这个温度应该差不多了。”程黎离开调节温度的把手，抓起自己的裙摆说道，“哥哥，帮我洗脚，我待会帮回你洗。”
　　“不用，我自己会洗。”
　　嘴上这么说，程明已经蹲下身子，手指伸进白润如珍珠般的脚趾头的缝隙里搓洗着。
　　“自己洗的不干净啦，要是自己的脚用水冲一遍就觉得是洗过了，帮别人洗脚就恨不得搓一层皮下来。”
　　“抬脚。”
　　程明开始洗脚底板，差不多是负防的程黎花枝招展地笑了起来。
　　“啊哈哈，好痒。”
　　“别乱动，会摔倒的，花洒也别偏了，我可不想顺便洗个澡。”
　　“好了，结束。”
　　程明站起身子，捶了捶腰。
　　“该轮到我服侍哥哥了。”
　　“我自己洗就行了，你先回房间吧。”
　　程明接过花洒，开始冲洗自己的脚。
　　两人同时弯腰，撞了个正着。
　　“都说了让我来。”程黎执拗地说道。
　　“好吧好吧，你来你来，我巴不得享受呢。”
　　程黎蹲下身子，眼见长裙就要沾水了，程明连忙提醒道：“小心点，裙子别湿的。”
　　“哦，哥哥帮我抓着。”
　　程黎撩起裙摆，因为蹲着，比刚才露得更多，连大腿肉都一览无余。
　　“打个结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得用手抓着。”
　　“要是突然松了怎么办？裙子不就湿了吗？要不然还是直接脱了吧？反正要换睡衣了。”
　　“还是用手抓着吧。”程明妥协说道。
　　温润的小手配合着热水抚过脚趾头、脚跟和脚背，到了脚底，程黎就动起了坏心思，报复心非常强。
　　“看招看招。”
　　使劲地挠着程明的脚底板，程明身体微颤，努力憋笑。
　　“别玩了，好好洗脚。”
　　“哥哥你不痒吗？脚皮真厚。”
　　“当然痒啊，我忍住了。”
　　洗完脚，把脚擦干，没穿拖鞋的程黎就由程明抱回房里。
　　程黎当着程明的面就开始换睡衣。
　　给我注意一点。
　　程明连忙转过头去，偏偏这边是一面等身的镜子。
　　哦，确实是没见过的小背心呢。
　　程明就没那么讲究，有啥睡衣睡裤，脱了外面的衣物就进被窝。
　　关灯睡觉。
　　程明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手臂上是妹妹的重量，有种微妙的感觉。
　　有四个月没回这边睡觉了。
　　忆起重生之后在这个家的种种。
　　良久之后，程黎出声问道：“哥，你睡了吗？”
　　“还没呢。”
　　“感觉好紧张啊，完全睡不着。”
　　程黎挪了挪身子，往程明怀里拱了拱了。
　　“哥哥你不紧张吗？”
　　“为什么要紧张？”
　　“因为爸爸妈妈就在隔壁睡觉啊，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像是做坏事一样，心脏跳得好厉害，不信你摸摸。”
　　程黎抓过程明的手，感受着剧烈的心跳。
　　“哥哥的心跳加速了吗？我听听。”
　　程黎伏在程明的胸口上，听着心跳。
　　咚咚咚——
　　程明的心跳瞬间加速。
　　“哥哥心跳得也好快，为什么会这样呢？哥哥。”
　　“我也不知道啊。”
　　程明也许知道，但他不敢承认。
　　“偶尔回来睡一觉也不错吧？就我们两个睡在一起，可以这样……”
　　程黎从程明右手臂滚到左手臂里，又滚来回来。
　　“还看可以这样。”
　　“嗯啊。”
　　“哥哥，下一周也回来睡一天吧，连姨和徐娟睡新家，我们一家人都睡这边的那一天。直到爸爸妈妈不让我们一起睡为止，到时候，我们就不回来睡觉了。”
　　“说什么呢，我不回来睡，但你一定要回来。”程明捏着程黎的小鼻子说道。
　　真到了那一天，该离开「家」的也应该是他。


第263章 磨人的小妖精
　　没有小怜在侧，只有自己和哥哥。
　　程黎怎么能不动歪脑筋呢？
　　半夜醒来多次，各种情感杂糅交织在一起，实在是等不到天亮黎明时分了。
　　程黎戳了戳程明的睡脸，确认哥哥睡深睡熟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爬到床尾。
　　和新家时不同，是两人独处，但爸爸妈妈就在隔壁。和瞒着小怜相比，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程黎再次钻进被窝里，拱起被子，没注意到程明的双脚露在了外头。
　　程黎的手刚触碰到程明的裤腰带上。
　　脚底凉凉的程明缩了缩腿，醒了过来，但没完全醒，连眼睛都没睁开。
　　怀里空荡荡的，有些不自在。
　　程明下意识摸索着身边，还残留着余温。
　　“小黎？”程明软绵绵地喊道。
　　程黎的身子顿时僵住，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
　　哥哥怎么醒了啊！不应该睡得跟死猪一样吗？
　　要回应哥哥吗？
　　不行不行，装睡装睡。
　　程黎将睡裤褪下少许，趴在程明的大腿上，自然而然地闭起双眸。
　　须臾之后，大脑清明少许的程明才感受到腿上的重量和温热。
　　程明随手打开床头灯，伸手遮挡住眼睛，即便是黄色的暖灯也刺眼得不行。
　　程明掀开被子看到酣睡正香的妹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怎么跑到这边睡觉了？睡相再差也要有个度啊。”
　　程黎装睡功夫了得，睡相看起来恬静自然，程明也没有往那一方面去想。
　　程明轻轻地将程黎抱回枕头边上，才发现她连睡裤都没穿好，露出一抹雪白的臀肉。
　　“是半夜去上厕所了吗？都困成这样了。”
　　盖好被子，关灯继续睡。
　　好危险啊。
　　天气冷了，那种事情就不太好做了呢。
　　不像夏天穿得少，被子也薄。
　　仅仅一次失败是打倒不了程黎，不吸到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虽然偷偷摸摸地做也别有一番风趣，但天天如此、次次如此，花样和姿势都不变的。
　　舒服还只有哥哥一个人，心里极度不平衡。
　　要不是她的年纪还不够，恨不得换一张嘴吃饱饱。
　　哥哥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也是重生者了。
　　虽然都糊弄过去了，但下一次，下下次呢？难保不会露馅。
　　不止一次想过坦白，但又害怕改变现状。
　　如果说了就不能尽情地撒娇和无理取闹了吧？
　　如果说了就不能继续同床睡了吧？
　　程黎很贪心，想要独占和霸占哥哥。但她又很容易满足，能一直陪伴在哥哥左右，分享喜怒恩爱，偶尔再偷偷做一些逾越的事情。
　　因为前世失去的实在是太多了，作为一个成年人，程黎也知道盲目追求两个人在一起的行为是不可取的，要放弃太多东西了，也会伤害到很多人。
　　所以就选择受伤的人最少的道路，嘛，如果没有人受伤的世界就再好不过，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吧？总有人需要做出让步和牺牲。
　　扮演一个小孩的难度其实还蛮累的，哪怕是过去的自己。
　　毕竟她设定不是小怜那种早熟懂事的好孩子，否则容易装多了。
　　她也不是铃音铃钰那种天真浪漫的纯真小孩，而是有点娇生惯养、任性的女孩子。
　　有时候任性过头了，哥哥居然也没觉得奇怪。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妹妹吗？真是的。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地长大，也能活得更像自己了。
　　月事也差不多该来了，到时候抱着哥哥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再让哥哥检查身体，让他看个够，诶嘿。
　　“哥哥？”
　　程黎试探性地叫了声，再戳了戳他的脸蛋。
　　都没反应，第二回合开始了，这一次要小心一点。
　　第二天，程明早早地醒来，浑身舒爽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躺回被窝里，抱着妹妹睡个大大的回笼觉。
　　黎英推开门，敲着们喊道：“你们两个要睡到几点才起床？周末不上课就这么懒怎么行？真不知道你们平时上课睡到几点。”
　　“马上就起来了。”程明应道，但身子还是没动。
　　“哥哥，早上好。”
　　被吵醒的程黎还没睁眼，就把脸蛋贴了上来。
　　例行的早安吻，程明没有躲闪，要是躲了可就不是早安吻那么简单了。
　　就在双唇即将接触之时，程黎忽然睁开双眼，捂住嘴巴跳下床去，朝门口奔去。
　　“尿尿？”程明问道，不对啊，半夜的时候不是去过一趟厕所了吗？昨天也没喝那么多的水和饮料。
　　“才不是，我还没刷牙，先去刷个牙再说，嘴巴臭死了。”
　　昨晚懒得出被窝去刷牙就这么睡下，嘴巴里全是那个味道，不会被哥哥闻到了吧。
　　“平时也没见你先刷牙再亲我啊。”
　　被子被程黎粗暴地掀开，冷风灌了进来，程明借此机会狠下心来，把腿上的被子也一并掀了，起床换衣服。
　　一家四口聚在一起吃早餐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仿佛什么都没变化。
　　看报的老爸以及唠叨的老妈。
　　“你们两个昨晚玩到几点才睡？叫你们那么多遍都不起床。”
　　“很早就睡了，就是懒得起床。”
　　“要不是我先起床了，还不知道哥哥要睡到几点才舍得从我的床上爬起来。”
　　程黎借此机会撇开关系，让程明被老妈拉进厨房里说教了半天。
　　什么你是哥哥，长兄为父，要做大家的榜样，大家都跟着你学坏怎么办？
　　你们住在那边，就你一个男人，你要有担当，你就是家长……
　　程明不停地点头说是，下次再也不会了，老妈才放过他。
　　自从上次在本地新闻上吃了亏，程明就养成读报的习惯。
　　学校里定的是青年报，家里订的是日报。
　　程明拿起前几日的报纸，居然有唐叔叔巡查东城区并发表重要讲话的新闻，刊登的图片不多，都没有拍到程明和陈孜艺的背影。
　　嘛，就算不小心拍到了应该也不会刊登，这种新闻对二中可太不友好了，学校的风评会下降一个档次的。
　　报社把照片交给校方自行处理才差不多。
　　程黎跟着程明一路到楼下，程明有些犯难了，不能带着妹妹一起去，可他又答应了静静。
　　走路速度越来越慢，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呢。
　　“哥哥你想去找静怡姐吗？”
　　“你怎么知道？”
　　“哥哥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脸愁得跟苦瓜似。反正肯定是静怡姐想和哥哥独处，不想让我跟着。”
　　“没错。”
　　“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想被嫌弃。”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程明诧异地说道，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回啊。
　　“不去。”
　　程明欣慰地摸着妹妹的头发，感慨地说道：“长大了呢，终于有点初中生的样子了。”
　　这一天终于来了吗？轻松之余又有点寂寞呢。
　　“我本来就是初中生，哥哥你这个笨蛋，老是把我当小屁孩对待，我可是看在静怡姐这么可怜的份上，才把哥哥借给她一小会儿的。”程黎摊手摇头说道。
　　以后还得当挡箭牌、戴绿帽，这么苦的差事，不给她点糖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跑了不干，反正她今天也吃饱了。
　　备选的挡箭牌也不是没有，就是小怜。
　　“什么借啊，我又不是你的。”
　　“那我不借了，快说你是不是我的？”程黎死死地抱着程明的手臂逼问道。
　　程明哭笑不得地答道：“是你的，我是你的总行了吧？”
　　“这才差不多，早去早回，我在床上等你。”
　　程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现在想回去补个觉。
　　“说话正经点，什么床不床的。”程明敲了下程黎的脑袋，板起脸说道。
　　“哥哥，回笼觉的早安吻……”
　　程黎双手交叉置于胸前，闭起双眸，仰起头，踮起脚尖，睫毛微颤。
　　若是很久以前，程明的吻只会落在额头、鼻尖或是脸颊上。
　　但现在，眼里好像只能看到那小巧细嫩的唇瓣。
　　一触即离、不敢多待片刻。
　　怕老爸老妈从背后的楼梯口走出来，也怕迎面走来邻居熟人。
　　“哥哥的嘴里一股酸菜味，要不要先去刷个牙再去找静怡姐？”
　　“不洗了，我让她也尝尝小怜家里腌的酸菜。”
　　“这是补刚才起床欠下的那一次，还要再来一次。”贪心的程黎扯着程明的手臂说道，“这一次换我来，哥哥你快蹲下来，然后闭上眼睛。”
　　程明乖乖蹲下，程黎摁着程明的肩头，热气打在他的脸上。
　　“呼呼……哥哥你脸红了呢。”
　　“有吗？你好了没有？”
　　“好没好用身体去感受啊。”
　　程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以及害怕，小黎看到老爸老妈和熟人会及时停嘴吗？
　　程明的双手已经放在了鞋带上，准备第一时间说自己在系鞋带。
　　额头上有柔润湿润的触感，程明睁开双眼，看到小黎将双手负于身后，嘻嘻地笑着：“哥哥你是不是很失望？现在能明白我平时的感受了吧？”
　　“胆子真的肥了啊，都敢调戏哥哥了，知道错了吗？”
　　程明拉扯着程黎柔软的脸蛋，想要挽回哥哥的尊严。
　　“哥哥你再不去找静怡姐，她会生气的，说不定再也不见你了。”
　　“这一次就先放过你。”
　　“噗噗噗，还有下一次吗？真期待哥哥的反应呢。”程黎像个小恶魔一样捂嘴偷笑道。


第264章 惩罚变奖励
　　嘴巴里的味道果然被静静吐槽了。
　　和静静分开后，程明就直接去大唐网吧找王浩，这臭小子已经一头扎进传奇里，不可自拔。
　　他的期中考试中规中矩，位于中游。
　　搞得他妈找程明老妈问道：“我儿子明明每周都去图书馆学习，但学习成绩为什么就提不上去呢，是不是和你儿子去哪里玩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要是天天玩能考这么好吗？”
　　程明一口咬定，打死他死不承认，王浩的事情要是暴露了，程明也吃不了兜着走。
　　不说别的，肯定不能像现在这般自由自在，在没有父母的监督下，和众女们生活在一个家中。
　　“有些人高二高三才开始发力的，高一文理还没分科，看不出什么的。”
　　好在程明的学习成绩确实过硬，两家的老妈都相信了他的说辞，这还得感谢陈孜艺和静静的监督，否则程明考不到这么高分。
　　让王浩静下心来老老实实学习，不再去网吧不现实，程明更是过来人，知道堵不如疏，和王浩约定了考前一个月少去网吧，考前一星期不去网吧。
　　“那我的号怎么办？本来就只有周末能好好地玩，平时只有晚上能玩一小会儿，这一星期不上，进度会落下很多的，再也追不上。”
　　“你不会找个代练帮你玩吗？”
　　“代练？游戏不自己玩还有什么意思？我的号里都是我的心血，要是别人把我的号盗了，把我辛辛苦苦刷的装备卖了怎么办？”
　　王浩说的不无道理，这年头盗号太简单了，几乎什么绑定都没有。
　　“放心吧，我给你找的代练都是可以放心的熟人，他们的号比你强多了，不会盗你的号，还会给你刷级做任务的，你怕任务做过了就没了，也可以再开个小号换职业玩，保证大号不落后太多就行。”
　　王浩这才被程明说动，这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程明自己好。
　　所谓的代练指的自然是温师兄的妹妹，她这个网络废人，闲的只剩下是时间。
　　程明的号就是她在玩着，程明每天有时间陪她玩一会儿就行了。
　　莫非她很寂寞？程明偶尔会这么想，网络上话越多的人，现实里往往越空虚。
　　但不应该啊，她有温师兄，工作室里的人也不少。
　　网吧里基本玩传奇的占大多数，马上就要开始收费了，更要趁着免费的时候多玩玩。
　　外挂的测试版已经放出来，在十二月初发布正式版，依旧有每天一小时的免费使用时间。
　　赵磊这两周一到周末就开始跑东跑西，张罗生意，竞争压力越来越大，毕竟卖外挂的人可不止他们一家。
　　程明能明显地感觉南明市乃至全身的外挂都比前世更泛滥，这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
　　干完这一票积攒了本钱就老老实实赚钱了，再多投资一些有头有脸的企业，未来的收益也相当可观。
　　回家之前，程明想起上一周和和叶媚的约定。
　　只说了下一周见这么模糊的时间点啊，不知道她是不是从昨天等到今天。
　　去看一眼吧，总不能爽约。
　　大门紧闭，也不像往常一般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
　　麻烦了啊，在学校里吗？
　　程明尝试性地摁了下门铃。
　　叮咚——
　　“请问有人在家吗？”程明问道。
　　叶媚拉开客厅的窗帘大，喊道：“小明，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开门。”
　　屋里传来磕磕碰碰的响声，随后，气喘吁吁的叶媚打开门，不断地呼出白气。
　　“小心一点啊，我这么大个人又不会跑了。”程明无奈地笑道。
　　“不是……我怕你以为我不在家就直接走了。”
　　“对不起，没约定好准确的时间，等很久了吧？”
　　“也没有，我就一边学习，一边等你，要进来坐坐吗？”
　　“嗯好。”
　　这好像是程明自叶媚的生日后再次进入叶媚家。
　　之后的几次见面，不是在学校里，就是在门外坐坐。
　　“我的拖鞋可以吗？对你来说可能有点不合脚。”叶媚从鞋架上拿起一双粉色棉拖。
　　“这里不是有男士拖鞋吗？”
　　程明指着一旁的蓝色简单款拖鞋。
　　“那是我爸的……”
　　“不至于，我也没精神洁癖到那个地步，那你还是你爸的女儿呢，我也不能碰你吗？”
　　程明笑着拿下拖鞋穿上。
　　“你要碰我吗？”叶媚单手抱臂问道。
　　“诶，那个，就是简单地打个比方，你也要早点走出你爸的阴影。”
　　但只要还住在这个家里，就没那么容易吧。
　　“这样啊……”
　　叶媚低垂下头，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失落。
　　“有好好吃饭吗？最近降温的厉害，厚衣服有吗？可别着凉了。”
　　“你怎么跟我姑姑说的话一样啊！”
　　“这不是关心你嘛。”
　　“都有的，放心好了，其实我以前也差不多是一个人生活，我爸他隔三差五不回家的。”
　　茶几上摆着教科书、卷子、笔袋，垃圾桶里都是泡面的包装袋。
　　“这就是你说的有好好吃饭吗？”程明质问道，“没生活费了？”
　　“有的！我在学校里还是有好好吃的。”
　　“怎么在学校里好好吃，在家里反而这么随便？”
　　“因为我只在周末回家啊，食材什么的只能买一点点啊，多了就会烂掉，一个人也没有下厨的干劲，感觉起油锅都浪费油。”
　　“说的也是。”
　　程明一个人的时候也随便的不行。
　　“那也可以在外面吃一顿嘛。”
　　“很贵的啊，感觉浪费钱。”
　　“学校食堂周末也有开吧？”
　　“因为我和你约了在家里见面啊。”
　　“呃，原来是我的错，我反省了，下一周约在学校里见面怎么样？”
　　绕了一圈，罪人竟是我自己。
　　“不用，就在我家里吧，我们在学校里见面会给你和你的那位女朋友……添麻烦的，也没地方招待你，啊，我都忘了给你上茶，只有白开水可以吗？我不太想用我爸的茶叶。”
　　“不用了，我不渴的。”
　　“不行，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你等我一会儿。”
　　叶媚急匆匆地去烧水，程明只好在沙发上坐下，拿起叶媚刚写过的卷子。
　　五班和十一班是兄弟班，主科老师都一样，布置的作业也大同小异。
　　这张卷子，程明还没做来着，他一般周日晚上才会动笔，看看叶媚学的怎么样。
　　叶媚端来两杯白开水，程明指着卷子说道：“叶媚，你这几题都做错了吧？错得不应该啊。”
　　“哪里哪里？”
　　叶媚把水放在桌上，俯下身子，鬓发垂落在程明的脖子上，有点痒。
　　“这一题应该选a吧。”
　　“为什么？不是b吗？”
　　“你还问为什么，我把公式列给你看……”
　　“啊，真的用错公式了，我好笨。”叶媚敲着自己脑袋说道。
　　程明抓住叶媚的手说道：“越敲会越笨的，选择题就是要小心出题人设下的陷阱，还有这一题是计算错误……”
　　“啊，错得太多了，好丢人。”
　　“要成为播音员的前提不都是品学兼优吗？你怎么回事？因为是家庭作业，不是考试就没认真对待了？”
　　“那可能也是原因之一，其实我写作业的时候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去开门。”
　　“还是我的错啊。”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意志力不坚定。”叶媚慌张地摆着手说道。
　　“这两份作业也请你检查一下，要是错一题的话你就打一下我的手心，让我长点记性，下次不再犯相同的错误。”
　　叶媚从笔袋里抽出一把塑料透明直尺。
　　挨打上瘾了？
　　“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吧？”
　　“有必要，我的自觉性其实很差的，以前是想好好读书被爸爸表扬。但现在读书再好也没有表扬了，至少要有读书不好的惩罚。”
　　“我也可以表扬你啊！想要表扬还不简单，我还可以送你小红花和奖状，我天天表扬妹妹。”
　　“但惩罚也是要的，有人监督我，学习才会认真。”
　　“你是为了你自己而读书，不是为了你爸爸或是别人，考上好大学才可以改变你的命运。”
　　程明的前世就是如此，虽然不是那么好的大学，但最后的结果也不算太坏。
　　只是命运弄人，他又回来了。
　　“就不能为了别人而读书吗？命运什么的太虚无了，摸不到、看不着，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更不容易放弃吧？”叶媚弱弱地问道。
　　“嘛，也可以啦，我也没资格说你，我现在就是为了和静静上同一所大学而努力着。”
　　“那你可以当做我的目标？”
　　“我吗？你觉得可以就可以。”
　　“那你以后就是我的目标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快检查我的作业吧，错一题就给我一板子。”叶媚催促道。
　　“哦哦，但我手上没有标准答案，作业也还没做，检查结果可能出错。”
　　“没关系，我不介意。”
　　“错的地方不少啊，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六处。”
　　“来吧，我准备好了。”
　　叶媚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手心向上。
　　程明拿起尺子挥了下去。
　　啪啪啪——
　　三声脆响，直尺应声而断，裂成两半。
　　“呃……”
　　他有这么用力吗？
　　“对不起，把你的尺子弄断了。”
　　“没什么，本来就是我从小学用到现在的尺子，断了也很正常，就算断了也能继续用啊，画比较短的直线还是可以的。”
　　“那问题不是更严重，从小陪你到大一定都有感情了吧？”
　　“但这尺子是你的啊。”
　　“蛤？有这回事吗？”程明一头雾水地问道。
　　“是你小学的时候借给我的，我一直没还你，后面就搬家转到这附近的学校了。”
　　“这样啊，我只知道小学的时候经常买尺子，在考试前找不到尺子，就去买新的了。”
　　借给同学的东西，借着借着就忘了，尤其是升学分班之后。
　　“剩下的三下也一起打完吧。”
　　程明就用手上这只剩十厘米的尺子打了三下。
　　“怎么一点都不痛啊？”
　　“因为只剩一半了啊，使不出力气。”
　　“还是打这里疼一点。”
　　叶媚的双手撑在茶几上，撅起还不算圆润和饱满的臀部。
　　“快点，这个姿势有点害羞。”
　　那就别做啊，就没有不打屁屁的选项吗？
　　但不打也难以收场的感觉，多半是变着法子想让程明打她，从而洗刷心中的罪恶感吧。
　　这一点，程明还是看得出来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种行为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拍了三下，一下比一下用力，茶几被叶媚往前推了几公分，桌角摩擦地板，叶媚的臀部也一颤一颤的。
　　完事之后，程明拿起一杯白开水啜饮，水温正好。
　　把水喝光，叶媚问道：“小明，你要回去了吗？”
　　“倒也没那么急，可以再待一会儿。”
　　“那要留下来吃个午饭吗？”
　　“我可以吃一点点的，最好是早点吃午饭。”
　　不然的话，叶媚又要一个人泡面凑合吧。
　　“我这就去准备，不对，家里空荡荡的，我得先去买菜。”
　　“也不用那么急，我去买菜吧，你先把作业写完，你回学校就有播音员的事要忙。”
　　“我要是做错了，你还会惩罚我吗？”
　　“会是会，但你可别故意做错题啊。”程明打趣说道。
　　“我才不会呢，我又不是变态。”
　　程明买菜回来，叶媚接过食材，系上围裙进厨房，让程明去检查她刚做完的作业。
　　“说好的不会故意做错呢？有几道题错得很离谱啊，这可是英语作业啊，你英语不差的吧？”
　　“我英语很差啊，中考零分呢。”
　　“那是你缺考，这简直就像是不懂英语的人丢橡皮丢出来的答案。”
　　叶媚探出头，吐了吐小舌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变态总行了吧？一共要打我十下。”
　　“你这样下去不行啊，考试的时候也这样？故意做错？”
　　“考试的时候才不会这样，会认真认真地做的。”
　　“不行，平时做作业就要认真，考试的时候才能更加认真，不能用这种游戏玩弄的心态对待作业，这样吧，你以后全部做对，我才打你，做错一题就不打你。”
　　惩罚手段变奖励，太奇怪了。
　　“怎么这样，这也太难了。”
　　“就是因为难所以才有挑战性，你才会认真对待。”
　　“那每一科的作业都分开算，不然根本不可能实现。”
　　至少也要被打一下才行。
　　“行吧。”
　　简单的饭菜，都是小碗装。
　　叶媚紧张地说道：“我好久没下厨，感觉手艺都生疏了，不好吃吧？”
　　“不算难吃。”
　　“这是什么回答啊，比不好吃还伤人。”叶媚娇嗔道。
　　“那我说好吃总行了吧？”
　　“一点诚意都没有，小明，小黎的生日快到了吧？”叶媚拿着筷子插着碗里的饭问道。
　　“真亏你还记得啊。”
　　“我把你们的生日都记在小本本上的。所以才记得，你和静静的生日连着，一般都是一起过的，所以我印象特别深。”
　　“我要是送小黎生日礼物，她会接受吗？她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
　　“可能会接受吧，你想送什么，我可以代为转送。”
　　“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程明不敢吃得太饱，待会回家还得再吃一顿，在外面吃过了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在叶媚家吃过就更怪了。
　　程明放下碗筷起身告别：“我差不多该回去了，家里要开饭了。下一周，我应该是周日下午的午饭后过来，如果我没来的话，你就别等我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程明也不敢保证临时有没有急事。
　　程明走至门口，叶媚追了出来。
　　“小明，等一下，尺子还你一半，剩下一半我留下来做个纪念。”
　　“回来了呢，我的尺子。”程明高举起尺子说道。
　　用了很久的尺子，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划痕。
　　“小叶子，下周见。”
　　“小明，拜拜。”
　　“走了呢……”
　　目送着程明离去，怅然若失的叶媚关上门，没去收拾餐桌，径直趴在茶几上，手里把玩着半尺。
　　“得买一把新尺子了呢，要不要弄成快要断掉的样子呢？还是会直接来打我的臀部呢，做两手准备吧……”
　　叶媚摩挲着臀部说道，“要是下手能再重点就好了，余韵就能回味更久了，就不寂寞了呢。”
　　时间进入十二月，老妈正式辞职，在家养胎，程明等人的午饭也可以回老妈那边吃了，不用自己鼓捣。
　　晚饭的时间也更加余裕，提前准备，一放学就能吃到，不用心急如焚地等开饭，然后再争分夺秒地扒饭吃。
　　但让程明没想到的是连姨也一起辞职在家，应该是两人一起约好了。
　　平日里帮忙照顾老妈的生活起居，挺着大肚子有着诸多不便，一起准备饭菜，陪她逛街等等。
　　这不就跟保姆一样吗？
　　最适合连姨的工作绝对是当程明家的保姆，吃住一起。
　　但程明和老爸都不敢做的事情，老妈做到了。
　　恐怕在老妈留连姨第一次过夜的时候就把这一些都谈妥了。
　　连姨也不再两头跑，彻底住在老妈那边，周末才回新家帮他们整理一下房间、打扫卫生啥的。
　　“怎么家里这么干净，垃圾桶里连垃圾都没有？”连姨纳闷地问道。
　　这当然是因为沈筱姐等程明回家谈正事，没事干的时候就打扫打扫卫生打发时间。
　　但程明和徐娟依旧只有周五的晚上在一张床上睡觉。
　　因为周六程明要回老妈那边和妹妹一起睡。
　　当然是瞒着老爸老妈和连姨，偷偷摸摸地在他们睡着后才进屋睡觉，未经父母同意的一起睡。
　　程明一开始当然是不同意的，但程黎却这么说：“哥哥你在担心徐娟姐姐吗？她那么大一个人了，不会有事的，哥哥你昨晚不是陪她睡过了吗？今晚该轮到我了。”
　　“平时不都和你一起睡的吗？”
　　“平时是三个人一起睡，不算数。”
　　“怎么就不算了？”
　　程明最后还是来这边睡了，这一次是真做贼，提心吊胆的，不过被发现了倒也没啥，不至于打断他的腿。
　　第二天一早，程明就装作从新家赶过来吃早饭的样子。
　　“你一个人过来？徐娟呢？不知道把她一起带过来？快回去接她过来。”
　　程明就这么被赶了出去接人，顶着冬日清晨的凛冽寒风骑摩托车接人。
　　和妹妹一起睡可真是够累人的啊。


第265章 长大了
　　“给我你家的钥匙干嘛？你该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吧？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学校里啊。”
　　陈孜艺双手抱肩，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弱女子的姿态。
　　“那你把你家的跑步机从我家挪走，总不能让它在我家吃灰生锈发霉吧？”
　　“哦，我懂了，你是想用跑步机当作借口把我骗到你家里，把我绑起来扔到床上，说「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呃……你不要就算了。”
　　程明收回钥匙。
　　陈孜艺死死地摁住程明的手背，“等一下，我是一点也不要，但我怕你把钥匙给其他女生了，还是我来帮你保管吧，顺便问一句，你还打了多少把钥匙给别的女孩子？”
　　“也没多少，就五把。”
　　“五把还不够多吗？你开得动五把锁吗？”
　　“勉强可以，应该……”
　　“早晚累死你，你还不锻炼身体，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到你家监督你跑步好了。”
　　元旦与圣诞临近，程明、陈孜艺和徐娟的活又来了，该出新一期的黑板报了。
　　这都年底了，宣传栏上还留着中秋的黑板报也确实很怪。
　　有的黑板报不是粉笔淡了，就是被人不小心抹去一块，有残缺，还有的黑板报直接擦除干净了。
　　教室里的后黑板也被老师征用，拿来留作业和重要的板书，免得下节课其他老师上课就擦掉了。
　　“我不想出圣诞节的板报啊，查资料的兴趣都没有，也不想画圣诞树。”
　　陈孜艺软软绵绵地趴在程明的手掌上。
　　因为桌子和书本都太冰了，双手藏在程明的校服口袋里取暖。
　　“完全赞同，要不问一问老师能不能出一期冬至的？”程明提议道，他对这些节日也不太感冒。
　　年轻的时候或许还会有青春期的躁动和幻想，有一个合适的借口跟人表白，有着浪漫的气氛，脱单，甚至是脱处。
　　这样就有了失贞夜的说法，宿管要检查夜不归宿的学生。尤其是女生，家长别让女孩子在平安夜出门。
　　“这个好诶，我去问问班主任，她不同意我们也出冬至相关的，就是通知她一声。”
　　“你好歹给我尊重一下班主任啊。”
　　元旦前有文艺汇演，每个班级都要上台大合唱，也是高中里为数不多的团体活动，提高班级凝聚力和集体荣誉感。
　　只不过下个月就是期末考，这可关系到大家能不能过个好年的大问题。
　　服装是校服，鞋子则统一穿白色的，指挥则是音乐委员的女生。
　　选完曲目之后还要去其他班级打探情报，这年头适合大合唱的好曲子还真不多，非常容易撞车。
　　有些班级还整了些活，比如有伴舞的，也有挥旗、打鼓的，还有准备小道具的，荧光棒或是花球。
　　程明班级依旧什么都没准备，站位也很普通，没搞什么心形站位，男生把女生包围在中间什么的，前排女生，后排男生。
　　没有晚自习，大家也不想在大冬天的晚上回学校唱歌，就在平时的音乐课、自习课上练习，体育课上就排队去舞台上调整站位。
　　“小艺，你不是学了跳舞吗？要不也给我们班级跳个舞？”程明拿这个和陈孜艺开玩笑。
　　“可我只想给你一个人伴舞啊，明年春天有十佳歌手赛，你参加我就给你伴舞，怎么样？保证你得奖。”
　　“我五音不全，这学期的音乐考试都打算用朗读糊弄过去呢，你这让我上台唱歌不是出丑吗？”
　　程明也想像好多重生者那样唱首歌，弹个吉他，抄几首后世的歌，装逼耍帅，就能吸引到无知懵懂的小女生的仰慕。
　　只可惜他前世没钱、没精力也没兴趣去培养这种爱好，闲暇时间也拿去打游戏了。
　　“可我就想看你的笑话啊。”陈孜艺笑眯眯地说道。
　　“你也太恶趣味了。”
　　陈孜艺拱手说道：“彼此彼此。”
　　互相伤害这块还是他们在行。
　　自习课都要排练合唱，程明和陈孜艺不敢公然翘了排练，班长周莉盯着呢。
　　出黑板报只能挑周末的时间进行，一人画画，两人写字，这一次的画和设计都比较简洁，没整那么多花活，进展非常快。
　　又是剩下黑板最角落的花纹没画，明明精简了那么多，偏偏留下这种细节，可见陈孜艺的别有用心之处。
　　“程明，蹲下给我骑。”
　　“你在徐娟面前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吗？我去教室拿把椅子来给你踮脚。”
　　程明朝徐娟望去，她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这是误解了？绝对是误解了吧？
　　陈孜艺脱了鞋站在凳子上，恶狠狠地说道：“下一次绝对要让你跪着让我骑。”
　　冬至，寒潮来袭，南明市温度骤降，但依旧不见一片雪花。
　　到了平安夜这一天，学生之间就会互送贺卡和明信片和苹果，借此机会表白的人也不少。
　　贺卡里最高级的就是一打开会播放圣诞歌和亮灯的。
　　苹果也涨价的厉害，不是谁都送得起的。
　　学校里有关苹果的英语谐音的黄段子调侃也挺流行的。
　　“程明，你不送我和徐娟一颗苹果吗？”
　　“你想要挨炮吗？”程明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想不想，但你一定很想挨炮。”陈孜艺摩拳擦掌说道。
　　程明收到了两张贺卡，一张是张佳佳给的，陈孜艺和徐娟都有份，女生就喜欢搞这个。
　　只有简短的「圣诞快乐」，没有写诅咒般的祝福，程明已经相当满足了。
　　还有一张是叶媚送的，虽然没署名，趁放学时间偷偷放进他的抽屉里的，但她的笔迹还好认了。
　　“谢谢你让我有勇气努力活下去。”
　　这话也太沉重了，可见叶斌松对她的打击之大。
　　陈孜艺和徐娟都去买了贺卡给张佳佳回礼，程明就没有回礼的打算，白嫖。
　　晚上，程黎把自己的袜子挂在床头，双手合掌说道：“我希望我的胸部能变大。”
　　眼角瞥了一眼程明。
　　“小黎，圣诞老人不都是送礼物的吗？不能实现这种愿望的吧？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
　　赵怜毫不留情地说出了真相。
　　“我当然知道没有圣诞老人，但我有圣诞哥哥，圣诞哥哥可比圣诞老人厉害多了，只要是妹妹的愿望他都能实现。”
　　“诶……”
　　赵怜拉长声音，一脸的不可置信。
　　“小怜也许个愿吧，说不定可以实现哦，比如我要变成大人什么的。”
　　“那就……期末考个成绩。”
　　“真是无聊的愿望。”
　　第二天一大早，程黎抖着空荡荡的袜子说道：“为什么袜子里没礼物？胸部也没有变大？”
　　“才一晚上怎么想都没用的吧？”
　　“哥哥你对我用了胸部可以变大的魔法吗？”
　　“怎么想都不可能用吧，不对，是没有那种魔法，怎么有一股腥臭味？是错觉吗？还是你袜子味道？”
　　“哥哥你也太失礼，袜子是干净的好嘛！明明是从哥哥身上传来的味道，是你尿床了吧？”
　　“要尿床也是你们尿床，我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尿床，而且这也不是尿味。”
　　“早上好。”赵怜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不像程明和程黎这般喜欢在冬天赖床，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冷得她直接清醒过过来。
　　程黎看着赵怜睡裤上的血渍问道：“小怜，你流血了？你变成大人了？”
　　居然比自己先变成大人了，没有搞错啊，明明她的灵魂早就是大人了。
　　“诶？哪里？”赵怜低头一看，一脸懵懂地问道，“从哪里的伤口流出来的？我明明没有受伤啊，身体也不痛啊。”
　　赵怜转着身子，寻找伤口。
　　母亲过早离家，不懂初潮是啥也正常。
　　学校里也不会教生理课的，生物课也没教到生殖系统，部分生物老师甚至不会重点上这节课的内容。
　　“小怜你真笨，你不知道女孩子天生自带一个伤口吗？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妹妹不愧是自学过生物书上那部分内容的人，懂得还是比较多，程明在这里就不发表更多的言论。
　　但小怜长大了啊，想一想，程明就激动起来了。
　　“哪里？”
　　赵怜还是不懂。
　　“就是尿尿的地方啊，你的愿望居然实现了，圣诞哥哥也太偏心了。”
　　“可我许的愿望不是这个。”
　　“女孩子流血之后，身体就会开始发育了，前凸后翘，就像静怡姐那样。”
　　“像林姐姐那样吗？我知道了，这点长大的代价还是值得的，我该不会把床铺弄脏了吧？”
　　赵怜掀开被子，自己躺的地方果然沾了血渍。
　　看来又要换床睡觉了啊。
　　“小怜拉的血好臭，这回笼觉没法睡了，起床起床。”程黎跳下床，结果发现自己躺的地方也有血渍。
　　怎么想都不可能从小怜那边流到她这儿来，中间还隔这一个哥哥了。
　　程黎拉起睡裙一下，保暖的白色打底裤严重遭殃。
　　“哥哥，我也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程黎抱住程明的脖子，假哭道。
　　“你不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才流这一点血不会有事的，你们肚子疼吗？”
　　“现在不疼，前几天倒是会疼，我还以为闹肚子了，但在马桶上坐到腿麻了也拉出来。”
　　“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文明一点，以后就是大女孩了。”
　　程黎抓起程明的手指问道：“哥哥，你的指甲上有血，两只手的指甲都有耶，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应该问你们吗？不过我知道该送什么圣诞礼物给你们了。”
　　居然是同一天来，这也算是某种奇妙的缘分吧。如果月经不紊乱失调的话，岂不是连安全期都差不多？


第266章 生日快乐
　　程黎和赵怜去淋浴身子，换身干净内衣裤，月经期间不能坐浴和盆浴，最好每天都用温水冲洗那个部位，避免因为血液长时间的停留在卫生巾导致通风不良等造成细菌感染。
　　其余就是多喝热水、红糖水，注意保暖，别吃生冷辛辣等食物。
　　两人今天就先用徐娟的卫生巾过渡一下，放学后再去买她们自己用的。
　　上学路上，程黎说道：“哥哥，我们来月经的事情不能跟妈妈说，要跟她保密。”
　　“为什么？”
　　除了早餐，晚午餐都是老妈和连姨准备了。
　　来了月事，什么东西不能吃，没有比她们更清楚的吧？
　　更何况今天还有徐娟的生日宴，丰盛的菜肴里总有几样是不能吃的。
　　“妈妈要是知道我来这个了，肯定不让我们在一起睡了。”
　　“你也知道啊，说的老妈现在同意让我们一起睡一样。”
　　要是周六晚上过去和妹妹睡觉的事情被老爸老妈发现的话，会怎么样呢？
　　在禁忌的边缘作死着，人总是在重复着相同的错误。
　　程明到学校才知道，昨晚有人在女生宿舍楼下点了蜡烛表白，起哄的人一起喊了女生的名字。
　　但女生没下楼，告白的男生被值班的老师逮住了，这种花招还是留到大学再施展吧。
　　在今天的课间操上被通报批评，教导主任专门训了十多分钟的话，连操都不用做了。
　　程明还想着一边晒太阳，一边做操，暖和身体呢。
　　昨天表白的肯定不止他一个，送圣诞礼物的同时一起送情书啊，一起把女孩子约到某某地方去再表白，成功的应该还不少，就属这哥们声势最大、最高调。
　　“这种起哄式的告白最讨厌了，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就算表白没成功，也不会太尴尬，当成双方的秘密，藏在心里，他不嫌丢人，女孩子还嫌丢人呢。”
　　陈孜艺也是深受其害啊。
　　“不是很浪漫吗？”程明打趣说道。
　　“浪漫个鬼，麻烦倒是真的，你要是敢这样跟其他女孩子表白，我保证你被打爆狗头。”
　　到底是被谁打爆狗头呢？是表白对象，是女朋友，还是你呢？
　　“真遗憾，我没有表白的机会，都是女孩子向我表白的，唉……”程明双手抱头，不经意地炫耀说道。
　　“谁还没被表白过呢，嘚瑟啥呢，我今天就让静怡跟你分手，让你主动表白。”
　　程明没主动表白过，可能也不会主动表白了，而是用含蓄的道具，像是红绳，又或是钥匙。
　　他说喜欢，就会变成我喜欢你，和大家，这还不如不说呢。
　　中午放学后，程明带着程黎和赵怜去超市买护垫。
　　“你们去结账付款吧。”
　　程明把钱包给妹妹，让她们去收银台结账。
　　“这不是哥哥要送给我们的圣诞礼物吗？我们自己买的不算数。”
　　“小黎，不能让程明哥为难啊。”赵怜拉着程黎的手臂说道。
　　“没错，小怜说的对，就算我这一次帮你们买了，下次和下下次呢？我总不能帮你们买一辈子吧？”
　　“为什么不能？哥哥不当我的哥哥了吗？哥哥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我们还要回去吃午饭呢。”程黎催促道。
　　程明只好硬着头皮推着购物车到收银台结账。
　　收银员会心一笑，看到程明左右两侧的程黎和赵怜就知道这些东西是买给谁的，还是程明想多了。
　　要给徐娟庆祝生日的事情是完全保密的，没透露一点点风声。
　　直到傍晚放学，陈孜艺才把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送给徐娟，是一支钢笔。
　　“徐娟，祝你生日快乐，能认识你我很高兴。”
　　徐娟愣了半响才说了一句——“谢谢。”
　　可恶啊，被陈孜艺拔得头筹了。
　　校园广播里响起叶媚的声音。
　　“来自高一十一班的匿名同学祝所有在今天生日的学生老师生日快乐。”
　　然后是简短的生日快乐歌。
　　“这肯定是程明搞的花招吧，还故意匿名，连亮出名字的勇气都不敢吗？”
　　“我在学校里的风评差，就不乱搞了。”
　　确实是程明上星期和叶媚见面的时候拜托她的。
　　这几个月来，大家对于刚开学的事情也都忘得差不多了，每天都在传播新的热点事件。
　　“谢谢。”
　　徐娟朝着程明微微颔首。
　　“现在跟我说谢谢还太早了，大的还在后面呢。”
　　程明骑摩托车载着程黎和赵怜先徐娟一步抵达家中。
　　老妈和连姨正在家中忙里忙外的。
　　家里最显眼的就是餐桌中心的水果蛋糕，这还是老妈用老爸之前买的烤箱自己做的，看起来是比店铺里定做的稍微简陋了些，但满满的都是心意。
　　程明三人也帮忙插上插上蜡烛，拿着礼炮在门口等着徐娟回来。
　　徐娟推门而入的瞬间，三人一同拉响礼花炮。
　　啪——
　　“徐娟，祝你生日快乐。”
　　“徐娟姐姐，生日快乐。”
　　彩条亮片和花瓣飘落在徐娟的头发和衣服上，她本人虽然没有被吓得原地跳起、后退、身子抖索，但瞳孔紧缩了下。
　　“今天的小公主回来了。”
　　听到声响的黎英停下手中的活，拉起徐娟的小手说道，“我们先去房间里换衣服吧。”
　　“这身衣服是我和你妈妈一起挑的，应该很适合你，穿上看看吧。”
　　换好衣服的徐娟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着素雅的白色连衣裙，上半身套着一件红色针织衫，双手的袖口处的松紧带系着两个红色蝴蝶结。
　　徐娟左顾右盼地看着自己的肩头，小手略显紧张地抓着裙摆。
　　这还是程明第一次看到穿小裙子的徐娟，老妈挑衣服的眼光这不错啊。
　　程黎和赵怜依次把生日礼物送给徐娟。
　　程黎是教辅书，赵怜送的是手工制作的纸笔筒。
　　“哥哥，你的生日礼物呢？该不会没准备吧？”程黎问道。
　　“我待会再送。”程明卖关子说道。
　　“神秘什么，哼！”
　　程黎和赵怜还得上晚自习，得赶紧开饭了。
　　“先吹蜡烛，我要唱生日歌。”程黎说道，“不然我就吃不到蛋糕了。”
　　徐娟今天是小公主，但小黎永远是家里的小祖宗，先顺从她的意思。
　　点蜡烛，关灯，鼓掌唱生日歌，饶是矫情的程明也跟着妹妹节奏唱了起来。
　　“徐娟姐姐，快许愿吹蜡烛吧，不然我帮你吹了。”程黎开玩笑地说道。
　　黎英没好气地说道：“别添乱，你生日在一下周呢。”
　　徐娟双手合掌闭上眼睛，再「呼呼呼」地把蜡烛全部吹灭，抹了下眼角的泪光。
　　只不过在程明开灯之前，谁都没能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和小表情。


第267章 特殊的生日礼物
　　折腾了太多花样，留给程黎和小怜吃饭的时间不多了。
　　看着满桌的美食，却无从下嘴，吃了蛋糕、炒面和其他几口菜，再喝一杯可乐就得走了。
　　程明也放下碗筷，先送她们去学校再说。
　　今晚看来得吃夜宵，不然饿得都睡不着觉了。
　　程明出去一趟再回来，发现楼下停着一辆出租车，老爸从车里走下，嘴里呼出浓郁的酒气，走路也有些摇摇晃晃的。
　　这是刚应酬回来？
　　程宏远扶着墙壁上楼，程明摸了摸鼻子，就默默地跟在后头，让他扶着老爸上楼什么的，他做不到。
　　程宏远一进门就问道：“刚开饭？我没迟到吧？”
　　“等你回家，我们都不用吃饭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知道把工作推一推。”黎英抱怨道，“还以为你最近有所改变了，结果还是老样子。”
　　程明倒觉得老爸变化很大了，若是以前，只会喝到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被朋友抬回家的。
　　“但工作也很重要啊，我不努力赚钱怎么养活我们这么一个大家庭。”程宏远张开双臂说道。
　　这是默认连姨和徐娟家庭里的一员吗？
　　嘛，也差不多就是了，但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啊。
　　老爸胆子这么肥了？还是酒后吐真言？
　　老妈对这个可是相当在意的。
　　但连姨和徐娟在场，今天还是个特殊的日子，老妈肯定是不会当场发作的，先记在小本本上，看来复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回来了。”程明后脚进屋说道。
　　“小明，怎么玩到现在才回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老爸板着脸训斥道。
　　啊，被老爸当做挽回一家之主的面子的垫脚石了，谁让他是家庭弟位的软柿子呢。
　　“我当然知道今天是徐娟的生日，我送小黎她们去上晚自习刚回来，我的碗筷没被收吧？”
　　“给你留着呢，快点来继续吃饭，这么多剩菜都不知道要吃几天才行，马上又是小黎的生日了，唉……”
　　黎英蹙起眉头，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吧。
　　“咳咳。”程宏远尴尬地咳嗽两声，把手伸进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有点皱的红包。
　　“叔叔工作忙，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喜欢什么自己去买。”
　　“老爸，你好俗啊，就送这个。”程明吐槽道。
　　虽然很实用就是了。
　　“说什么呢，你不就喜欢我给你零花钱自己去买生日礼物吗？”
　　“这怎么行，我们不能收，平时都吃你们，住你们的，都没给你们钱，怎么还能收你们的钱呢。”连姨激动地站起身子说道。
　　也不能说完全没给，程明在偷偷收「房租」来着。
　　徐娟摇了摇头把红包推了回来。
　　“一码事归一码事，这是我给徐娟的生日礼物，这个面子要给叔叔吧？”程宏远坚决地说道。
　　“你就收下吧，不然你程叔叔都不好意思坐下来吃饭。”黎英说道。
　　程明也朝徐娟点了点头，她这才用双手接过红包，说道：“谢谢程叔叔。”
　　“我的一次性碗筷呢？”
　　程宏远问道，桌上咋没有他专用的碗筷呢，好几个月来他都习惯了。
　　“用完了，我没再买，你喜欢用一次性碗筷吃饭？”黎英反问道。
　　“我当然还是喜欢用正常的。”
　　谁没事想被当做外人啊。
　　“你以为一次性碗筷不用钱吗？你用普通的碗筷吃就是了。”
　　“哈哈，看来我今天还是沾了小娟的光。”
　　程宏远哈哈大笑地坐了下来，说道，“黎英，帮我把家里的酒拿出来，我敬徐娟一杯，祝她生日快乐。”
　　“满嘴酒气，都臭死了，还喝？”黎英捏着鼻子说道，“想喝酒别拿小娟当借口，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程宏远见黎英走进厨房，自己偷偷去把藏酒拿了出来，倒了一杯，和徐娟面前装满可乐的杯子碰了下，自顾自一饮而尽，起身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一顿了，先去休息了。”
　　端着醒酒汤出来的黎英不见程宏远，问道：“小明，你爸呢？”
　　“回房间睡觉去了。”程明指着背后的书房说道。
　　“我好心给他煮了醒酒汤，他不喝就别想睡了，要是已经睡着了就不要再醒了。”
　　“啊啊……”
　　书房里传出老爸凄惨的尖叫声，不知道是被老妈用什么方式叫醒的。
　　老爸今天这全是错误示范啊，如果今天不是徐娟的生日，老爸估计要被老妈赶出家门，滚回新家睡了，努力全部白费。
　　黎英拍着手走出书房，说道：“你爸就是欠收拾，好了伤疤忘了疼，小明，你以后可不能像你爸一样。”
　　“嗯。”程明含糊地应道，他肯定不会像老爸一样。
　　但会不会比老爸还糟糕就不知道了。
　　这顿饭吃比以往都要久，饭菜都拿去热了两回，黎英和连颖都打开了话匣子，讲起往事。
　　“小娟小时候看到别的孩子有生日蛋糕，吵着说自己也想要，她爸爸就跟她说你乖乖听话，等你长大了就给你买，结果我和她都没能等到那一天……”
　　说着说着，连姨的眼里就含着泪光，当着徐娟的面没有哭出来，父母总是不想在孩子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你们等到了啊，就是今天，明年，后年，大后年……我们也要一起给孩子们过生日，做各种各样的蛋糕。”老妈抱住连姨的肩头说道。
　　徐娟在桌底下的小手揪紧裙摆，被程明看在眼里，侧头在她耳旁小声说道：
　　“是不是感动得想哭了？没关系，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连姨只会露出欣慰的笑容，哪怕她哭了，也是高兴的泪水。”
　　徐娟偏过头去，不看程明，咬紧嘴唇，还是没哭。
　　饭后，徐娟主动地收拾餐桌，被老妈夺走手中的碗筷说道：“你去玩吧，或者去写作业，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要是沾到油水就，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老妈还朝着程明使了使眼色。
　　会意的程明拉起徐娟的手，说道：“我的生日礼物还没送给你吧，我们走吧。”
　　南明市的圣诞气氛不算浓烈，只有比较繁华的市区商街和大商场、超市才挂起彩灯、摆出一颗塑料的假圣诞树，在橱窗上贴上雪花贴纸，举办着圣诞促销活动。
　　精明的商人都不会错过这么一个捞钱的节日。
　　“徐娟，你猜我会送你什么生日礼物？”
　　徐娟兴趣乏乏地摇头。
　　程明指着花红柳绿的女性内衣店说道：“就是这里了，去挑几件你喜欢的吧，你不挑我就帮你挑了。”
　　老妈送外面的衣服裙子，那程明就送里面的，这一波配合堪称完美。
　　徐娟的内衣裤都比较老旧和不可爱的款式，也差不多该换换了。


第268章 有所改变
　　既然是圣诞节，店里自然是有卖某种决胜内衣，假人模特穿着内衣摆在店门口。
　　半透明镂空露肤的设计，妖艳的蕾丝花边，绳带和布条一般的胖次，还有连体的迷你裙款式和吊带裙，颜色都是黑、大红和骚紫。
　　这些内衣对徐娟来说还是太早了，也不是她这个小丫头片子能驾驭的，身体曲线也撑不起来，不好看。
　　另一方面，程明作为三十岁的大叔，也更喜欢清纯系的。
　　程明挥手拒绝店内导购员的推荐，拉着徐娟的手去少女区附近物色。
　　蓝白色的少女工字背心和无钢圈的文胸都挺适合妹妹和小怜的。
　　啊，他不是在给徐娟挑内衣的吗？
　　“这个怎么样？喜欢吗？”程明指着一件八分之五罩杯的粉色文胸问道。
　　款式简单，没有花纹，两个罩子的交接处有一个蝴蝶结，这种式样的罩杯也比较适合胸部小巧玲珑的女孩，更显丰满。
　　全罩的，任何体型都合适。
　　四分之三的罩杯适合有沟的。
　　二分之一罩杯适合露肩的衣服，必要的时候可以把肩带卸下，变成无肩内衣。
　　“你喜欢吗？”徐娟反问道。
　　这话问的，说的好像是专门穿给他看的一样。
　　“我帮你选的，你说呢？”
　　“那就这个吧。”
　　程明喊来导购员，拿一件同款b罩杯大小的文胸。
　　徐娟拿着文胸在胸前比划了下，问道：“需要试穿吗？”
　　“你这身裙子穿脱应该挺麻烦的吧，要换内衣只能全脱了，拿回家再试吧，不合身也能来退换。”
　　两人又挑了几件顺眼的内衣裤和保暖的打底裤，顺便把妹妹和小怜穿的小背心也包了起来。
　　付钱结账的时候，徐娟拆开了老爸给她的红包，取出里头的百元大钞。
　　程明把钱塞了回去，说道：“我来吧，不是我付的钱怎么算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要是我爸知道我花了他给你的钱，我就别想再要零花钱了。”
　　关键是徐娟这点钱也不够啊，女孩子的内衣裤还蛮贵的。
　　回到一片漆黑的新家里，打开灯，茶几上放着一个礼品盒，盒子下垫了张纸条。
　　“今天好像是徐娟生日，我等了半个小时都不见你们回来，就先帮礼物放在这儿啦，帮我跟徐娟说一声生日快乐。”
　　是沈筱姐的字迹，今天吃饭花了更久的时间，还出去溜达了一圈，程明马上就要去接妹妹她们回家了，晚自习快下课了。
　　背面也有写字。
　　“沾了血的床单我拿去洗掉了，那个血迹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还是两滩血迹。”
　　你想的是哪样啊？
　　“徐娟，沈筱姐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拆开看看吧。”
　　程明也想知道沈筱姐送了啥。
　　徐娟小心翼翼地解下缎带，拆开包装，不急躁、不粗暴，手法非常温柔。
　　里头是一个木制相框，可以用于保存珍贵的回忆。
　　徐娟把今天收到的生日礼物全堆在书桌上，就连礼物盒的包装和缎带都不舍得扔。
　　她的卧室总算不显得空荡荡的了，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似的。
　　徐娟拿起陈孜艺送的钢笔写着小黎送的练习题。
　　程明半握着拳头置于嘴旁，提醒道：“咳咳，差不多该试一下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看下合不合身？”
　　徐娟面无表情地横了程明一眼，把钢笔放进小怜送的笔筒里。
　　敢情她们送的礼物还是有配合的。
　　徐娟拿起内衣裤钻进被窝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毕竟很冷嘛，也对。
　　“怎么样？合身吗？”
　　徐娟微微颔首，再次掀开被子，她身上已经穿着校服，把裙子和针织衫叠好。
　　程明一脸失落，这不对劲啊，完全不对，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画面。
　　“程明，谢谢你。”
　　徐娟坐在床沿边上，小手攥着床单说道。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发卡啊，程明出师未捷吗？
　　“这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次生日了。”
　　“那你倒是露出一点高兴的样子出来啊，笑一笑，别板着一张臭脸。”程明站在徐娟面前，摆弄着她的嘴唇说道，“别把话说得太满，一辈子长着呢，明年就是最最高兴了。”
　　“大家都对我很好，就跟做梦一样。”
　　“我不敢笑，我害怕自己一笑，幸福就会溜走了，这场梦就醒了。”
　　“你不笑，幸福才不会眷顾你，就算这只是一场美梦，那也要尽情享受啊。”
　　“程明，大家都是因为你才对我这么好的吧？”
　　“是也不是，我是联系你们之间的纽带，没有我，静静、陈孜艺和小怜可能不会与你相识。但大家会对你好肯定是因为喜欢你。”
　　“你也是？”
　　“我当然也是。”
　　除了喜欢，还有赎罪。
　　只是没有前世记忆的徐娟，程明也无法直接取得她的原谅。
　　那就经过她的同意做一次吧！
　　虽然是有点自欺欺人的强盗做法，但能有效地减轻他本人的罪恶感。
　　“大家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人，阴暗、自闭、不漂亮，还是瘟神和扫把星……”
　　徐娟几乎把自己所有缺点都罗列了一遍，可见其自卑。
　　“瘟神和扫把星姑且不论，漂不漂亮也是因人而异，我就喜欢把不漂亮的女孩子养成漂亮的女孩子，阴暗自闭也不一定是缺点，当个很好的聆听者也是很难的。”
　　“大家的生日都在什么时候，我要回礼。”
　　“这你可问对人了，没人比我更懂她们的生日，今年剩下的时间里，先是小黎，就在一周后的元旦假期。然后是半个月的小黎，在期末考前，最后是陈孜艺在除夕前几天。”
　　这群人的生日都扎堆了。
　　“小黎喜欢什么？”
　　“你觉得她喜欢什么就送什么好了，不用准备多贵重的东西。甚至是吃的零食都行，她不会挑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妹妹只是看起来娇蛮，其实心地善良。
　　徐娟指着程明说道：“你。”
　　“呃，我？”程明歪着头说道。
　　“嗯，把你送给小黎，她一定会高兴的。”
　　“诶，我可不是礼物啊，不能送的。”
　　到底谁是谁的所有物啊。
　　“真可惜，小黎一定会喜欢的，程明，你该去接小黎她们了。”
　　“现在还早，我再等五分钟出发也来得及。”程明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你该走了。”
　　徐娟重复了一遍，言外之意是想一个人静静。
　　“那我走了，你好好看家。”
　　程明前脚刚出房间，徐娟立刻把门关上。
　　程明虚晃一枪回头开门，却发现徐娟把门给锁上了。
　　真稀奇啊，不管是她现在是哭是笑都是好的改变啊，要是在房间里装个摄像头就好了。
　　不管怎么样，徐娟都在慢慢地改变着，这是好事。
　　程明提前出门，多吹了几分钟冷风，妹妹一上车就追着问：“哥哥你到底送了什么给徐娟姐啊？”
　　“不说就算了，小气鬼，我去问徐娟姐。”
　　回到家中，程黎朝着徐娟的房间奔去：“徐娟姐，哥哥到底送什么礼物给你了？我憋了一个晚上，写作业都被分散了注意力。”
　　徐娟二话不说，直接脱下了校裤，露出了刚换上的胖次，甚至连吊牌都还没剪。
　　“哥哥！你也太变态了吧！如果你不送我这种生日礼物我不收。”
　　还好，顺便把妹妹的份也买好了。


第269章 牵手
　　元旦在星期二这种不前不后的日子，周六补星期一的课，周日开始连放三天。
　　文艺汇演在周五晚上，周四下午进行最后一次彩排，每个班级按出场顺序上台站位，走个过场。
　　早早地开始布置舞台，摆上大合唱用的铁架子合唱台。
　　在舞台上方拉起彩旗，挂上灯笼和气球，挂上大红色的背景布，上面写着「南明二中第xx届元旦文艺汇演」和「明德，明理，明志」的校训。
　　每天放学经过操场时都能看到舞台的变化。
　　周五放学后，就响起集合的广播。
　　每个学生都要搬自己的板凳下去坐着。
　　有同桌的就会分工明确，一个人搬下去，另一个搬回教室里。
　　一般是走读生搬下去，寄宿生搬回去。
　　毕竟晚会结束后，走读生想直接回家。
　　程明送妹妹和小怜去学校后，匆匆赶到学校里。
　　教学楼上的大灯打开，把整个操场照亮，操场上坐着一排又一排的学生。
　　程明找到自己班级的方阵，却不见徐娟和陈孜艺，她们该不会还在教室里吧？
　　程明抬头望向教学楼，大部分班级的灯都关了，他们班级的灯还亮着。
　　教室里就陈孜艺和徐娟两人，还在玩翻花绳。
　　“你们还不去操场集合吗？晚会都要开始了。”程明没好气地问道。
　　“急什么，脑袋有坑才急着去操场吹冷风吧？等我们快要上场的时候再下去都来得及。”
　　陈孜艺稳坐钓鱼台，一点不慌。
　　“教室里开着灯太明显了，老师待会还上楼巡视抓人的。”
　　“把灯关了不就行了？跟捉迷藏似的，感觉挺好玩的，要不要试试？”陈孜艺蠢蠢欲动地问道。
　　“班主任会点名的。”
　　“你告诉她我们都在不就行了。”
　　“请所有班级的同学把教室的灯关了，马上到操场集合，再重复一遍，高一十一班的同学……”
　　教导主任拿起话筒喊话，开始直接点名了。
　　程明催促道：“快走吧，被逮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可都是有前科的人，就算有学习成绩和家世兜底，也免不了被训斥一顿。
　　更重要的一点是程明只想低调再低调啊。
　　程明和徐娟拿起自己的板凳，陈孜艺夺过徐娟手里的板凳放回原处，拍了拍手说道：
　　“徐娟，我们不用搬椅子下去，待会还要搬回来，麻烦死了，我们坐程明的椅子就好。”
　　“那我坐哪？”程明问道，他总不能站一个晚上吧？
　　“勉为其难地和我们挤一挤，真是便宜你了。”
　　“这真的没问题吗？”程明担忧地说道。
　　三人关了灯，锁了教室门下楼。
　　理所应当地排在班级队伍的末端，背后就是高二的队伍。
　　程明先去清点人数，再汇报给班主任。
　　班级里还有两位和程明一样一个人坐一桌的男生。
　　不过他们两人合坐一把凳子，否则程明真的要跟他们去凑合凑合了。
　　班主任走到队伍末端，看到程明三人，诧异地问道：“你们怎么三个人坐一把凳子？”
　　程明坐在最右侧，有一半屁股坐在空气上，陈孜艺坐在中间，挽着徐娟的胳膊，和她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和程明的身体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敢贴在一起的。
　　“我和徐娟的椅子坏了就借程明的椅子坐一坐。反正他一个人坐，徐娟是他的表妹，我又是他的那个啥，我们都不介意。”
　　陈孜艺没把话说完，意思是懂得都懂。
　　问题是你介意吗？
　　程明怀疑班主任打人的心，摊上这么一个活宝。
　　不过高中的陈孜艺与初中的陈孜艺相差巨大。
　　程明原本以为的陈孜艺，冰山女神、冷艳校花、惜字如金，高不可攀的白富美，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
　　卸下伪装、混熟之后。
　　实际上的陈孜艺，沙雕、叛逆、爱打游戏、鬼灵精怪又害怕孤独，和同龄的小女生没相差那么多，可惜张了张嘴。
　　程明一开始极力想和陈孜艺划清界限，也是害怕没必要的麻烦上身，她的追求者看自己不顺眼什么的。
　　姑且是靠假扮男女朋友规避过去了。
　　教学楼上的大灯关了，只剩下舞台灯。
　　四周陷入黝黑之中，虽然没到两眼一抹黑的地步，但能见度变低了，可以干点小动作。
　　程明的屁股朝里面挪了挪，和陈孜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陈孜艺的手臂和程明的手臂缠绕在一起，小手伸进他的上衣口袋里，把头靠在程明的肩头上说道：“身体暖和起来了。”
　　四位主持，两男两女，手里拿着台词本和话筒，宣布晚会开始。
　　先是介绍评审嘉宾，然后是校长讲话致辞，高一五班作为第一个班级上台合唱，高一三班和八班在后面准备。
　　“我用我5.3的视力帮你找找叶媚那个狐狸精在哪里？”
　　“找到了，第二排，左数第三个，她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啊，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大合唱的男指挥只有几位，分别穿了燕尾服或西装、打了领带，还化了点妆，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再抹点发蜡。
　　但没成熟的男生真不适合这种发型，有点不伦不类。
　　女指挥这边的裙子款式就多了去，晚礼服、连衣裙、长裙、及膝裙，还有露肩的。
　　发型也各有千秋，还有人专门做了波浪头，染了很淡的颜色。
　　也就这种日子学校才会稍微放宽校规吧。
　　“这女的不冷吗？真不知道身上贴了几个暖宝宝。”陈孜艺吐槽说道。
　　一个班级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轮到程明的班级做上台的准备。
　　夜里，凛冽的寒风呼啸着，陈孜艺打了个寒颤抱怨道：“学校就不能搞一个大礼堂开晚会吗？让学生们在这儿吹冷风，要是生病感冒了怎么办？”
　　“哪来的钱啊，你以为学校不想吗？”
　　“也可以挑其他日子啊，春夏秋都行，为什么非得在大冬天？”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呢？传统和习惯吧。”
　　闲聊着走上舞台，程明站在有些不稳和摇摇晃晃的铁架子上。
　　在聚光灯下，只能看清指挥的脸，台下的观众都是漆黑一片。
　　程明站在第三排的最右侧，陈孜艺站在第二排的最右侧。
　　伴奏响起，作为指挥的音乐委员挥舞起指挥棒，开唱。
　　陈孜艺把右手朝后方伸来，程明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紧紧勾住。
　　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偷偷地牵手了。


第270章 一起来干坏事吧
　　明明刚才还说冷得不行，陈孜艺的手心却热得冒汗，程明也没好到哪里去。
　　其实这种行为并不是第一次做了，每次彩排，陈孜艺都会把手伸过来，她似乎很喜欢这种偷偷做坏事的感觉。
　　陈孜艺本应该穿着流光溢彩的裙子，站在舞台上绚丽夺目，带领班级拿下一等奖，她本人荣获最佳指挥，收获无数的鲜花和掌声。
　　而她现在却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与他勾搭着，在芸芸众生中独属于他一人。
　　想想就让人激动。
　　即便程明也不能免俗，不对，他就是一个俗人，赚点小钱，左拥右抱，逍遥度日，再实现实现前世想都不敢想的梦想。
　　程明旁边的男生已经麻了，习惯了，完全无视，目不转睛地看着指挥。
　　要是影响到他的歌声，进而影响到全班的合唱。
　　最后的成绩和名次不好，程明的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虽然这个班级有点散装，大家的集体荣誉感不强，班干部之间还互相看不顺眼。但大家为了今晚都是花了时间，费了心思，下了功夫的。
　　没人喜欢努力白费，没出意外，就算最后没得奖也是技不如人、心服口服。
　　但如果是因为他们的小动作而输掉，难免被人当做班级的罪人。
　　尤其是在程明和陈孜艺都懒得去耕耘班级里的人际关系，在自己的三人小圈子里自得其乐，搞不好就会与全班为敌。
　　程明和陈孜艺都无所谓，但同属于这个圈子里的徐娟可能会不好过。
　　难得徐娟开朗活泼了不少，要是因此想起不好的回忆可就前功尽弃了。
　　歌曲接近尾声，音乐委员用右手指挥最后三拍，到最后半拍前稍微停顿后，双手同时收回至胸口上方，干净利落、强而有力地为合唱画上句号。
　　音乐委员转身，和全班同学一起面向评审和台下观众深深鞠躬，台下响起整齐的掌声。
　　全体向右转，从第一排的女生开始有序退场。
　　程明和陈孜艺恋恋不舍地分开手，还是程明先松的手。
　　如果自己不先松手，陈孜艺会松手吗？
　　程明可不敢轻易尝试，试试就去世。
　　回到台下，三人继续挤在一条板凳上。
　　陈孜艺不耐烦地问道：“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今日任务已经结束，陈孜艺也不关心班级拿什么奖，只想早点回家洗脚泡脚，再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里。
　　“早着呢，高一年段的班级刚全部结束，接下来还有高二的学长学姐们要上台。”
　　高三的学长学姐就负责当观众，今晚就当放松身心了，高考在即，不必花宝贵的时间在准备文艺汇演上。
　　“我先睡一觉，结束的时候再叫我。”
　　陈孜艺坐在程明的大腿上，侧着躺下身子，枕在徐娟的大腿上，弯腰缩起身子，拉过徐娟的手搓着自己的脸蛋，说道：“好冷好冷。”
　　程明把手撑在凳子上的缝隙里，正襟危坐，但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有些累人。
　　陈孜艺的臀部又像是抱枕一样，程明忍不住想靠上去。
　　就碰一下的话，应该没事吧？
　　我给你当椅子，你给我当靠手。
　　程明双手交叠搭在陈孜艺的臀上，陈孜艺的娇躯明显颤了颤，双腿夹紧。
　　但没有直接坐起身子，说不可以，默许了。
　　程明也没得寸进尺地乱摸，他真的只是靠一下。
　　高二的班级过半，陈孜艺终于起身，轻咬着嘴唇，脸上毫无倦意，说好的睡觉呢。
　　陈孜艺改坐在徐娟的腿上，脑袋躺在程明的腿上，伸手拧着程明的大腿，恶狠狠地说道：“我忍你很久了，你不小心碰到一下就算了，居然一直摸个不停。”
　　哪怕程明的校裤里头穿了秋裤，这一下还是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死丫头下重手啊。
　　想起来，前世的时候，相当年轻，觉得穿秋裤不帅、不潮、不够男子气概，害怕被同学发现自己穿了。
　　班级里还会有奇怪男生会掀起裤子，摸摸大腿，看看你到底穿了没。
　　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呢？但当时不会想到这一层，很害怕被当成班级里的异类。
　　现在的程明，恨不得穿两条秋裤保护自己的大腿，什么帅不帅都是浮云，朋友在精而不在多。
　　“我哪里摸了？还一直摸个不停，你别诬陷我啊。”
　　真摸了，程明也会承认的。
　　“你的手一直碰我那里，还不算摸吗？”陈孜艺弱弱地说道。
　　只有舞台上的灯光，隔着远，又被层层人墙挡着，程明完全看不清陈孜艺的脸，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生气。
　　“是胳膊碰到了好吧。”
　　“胳膊不是手吗？”
　　程明无言以对，手肘也确实感受到了臀部的柔软。
　　唉，早知道就用手掌感受了，亏大发了。
　　“没话说了吧？只有女人把臀部放在你眼前，你就忍住去摸吗？你的自制力也太差了，你对得起静静吗？”
　　陈孜艺又拧了一下程明的大腿肉。
　　那又是谁在勾引人呢？
　　这能把持得住还算男人吗？
　　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程明不能得了便宜又卖乖，占了好处不背锅，又当又立。
　　“这也要看是谁的好嘛，我又不是饥不择食的禽兽。”
　　“哼哼，还真敢说啊，明明连禽兽都不如，快捂住我的耳朵，冻死了我。”
　　“你自己没手吗？”
　　“我的手早藏在袖子里了。”陈孜艺晃了晃袖子说道，“把手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碰了你的耳朵，你该不会又跟静静打小报告吧？”
　　程明生怕陈孜艺在钓鱼执法。
　　“你连那里都摸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能摸？快点，我的耳朵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那里到底是哪里呢？
　　是臀部，还是大巴车上的胸呢？就不得而知了。
　　程明一手盖住陈孜艺的耳朵，另一只手轻抚她的秀发。
　　论发质，妹妹和陈孜艺是最好的，摸起来也最舒服，静静则是身体的柔软度占优。
　　呼吸声均匀，程明伸出手指感受着陈孜艺鼻尖呼出的热气。
　　这一回是真睡着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班级，大家都已经等得有些不赖烦，专心听合唱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台下聊天的人居多。
　　但合唱结束时的掌声却比刚才任何一个班级都大，还有人激动地吹起了口哨，站起身子，拿着板凳，恨不得立刻冲回教室里。
　　教导主任有序地指导各个班级回教室。
　　“小艺，醒醒，起床吃饭了。”程明捏着陈孜艺的脸蛋喊道。
　　陈孜艺睁开双眼，抓着程明的手背说道：“我又不是猪，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叫醒我吗？”
　　“你在装睡？”
　　“这种情况下能睡得着才有鬼吧？还好你没对我做奇怪的事情，不然我今晚和静怡就有的聊了。”
　　“果然……”
　　程明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小明，今后也一起干坏事吧？”
　　“饶了我吧。”程明苦笑说道。
　　“切，胆小鬼。”


第271章 弱点
　　程明不想去挤人潮，就这么坐在原地，等周遭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楼道没那么拥挤，才扛着凳子回教室放好。
　　走下楼才发现陈孜艺和徐娟两人都没走，抱在一起取暖。
　　“你们怎么还没走？”程明诧异地问道。
　　因为他回家的时候还得去接妹妹她们。
　　理论上，他们三个人一出校门就要分道扬镳。
　　“我们当然是在等你啦，不然还能干嘛，你也不知道跑快点，让我们多吹了几分钟的冷风。”陈孜艺幽怨地说道。
　　“可你们也没跟我说要等我啊。”程明一脸无辜地摊手说道。
　　“这种事情还用我们提醒吗？笨蛋，除非特殊情况，我们哪天不是一起走的。”
　　程明抱拳说道：“谢谢两位女侠在寒风中为我驻留，我请你们吃份热乎的串串香吧。”
　　每天早上，校门口外都有早餐摊。
　　二中没有晚自习，否则晚自习结束后也会有麻辣烫和串串香、牛肉丸之类的摊位。
　　但今晚有文艺汇演，这些小摊贩的消息还是相当灵通，早早地在外头摆摊。
　　“算你识相。”
　　三人一同走出校门，一共有四个摊位。
　　一家门口罗雀，只有懒得排队的人才去光顾一下，另外两家的生意还有可以，陆陆续续地有人上门。
　　还有一家被客人围得水泄不通，连是卖什么都看不清楚。
　　陈孜艺好奇地问道：“买哪家的好？我还是第一次，没经验。”
　　入冬以来，程明和徐娟倒是没少吃。
　　妹妹的晚自习过后，总是要吃点窗窗或买份麻辣烫，暖和身子，还给徐娟打包了一份。
　　“人多的那家应该最好吃的，问题就是人多，我先去打探一下情报。”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程明艰难地挤进人堆中。
　　卖的是串串香，热气蒸腾，辣味四溢，闻着还挺香的。
　　味道暂且不知道如何，但这家的摊位上有一个穿着二中校服的女学生在帮忙，系着围裙，戴着帽子，应该是店家的女儿。
　　这是掌握了财富密码啊。
　　长得还算清秀，不是特别漂亮，但脸和头发都收拾的很干净。
　　“让我也看看。”
　　陈孜艺跳上程明的背，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位女学生，搓着程明的太阳穴质问道：“你们这群男的脑袋里就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吗？”
　　“别一棒子敲死所有人啊，说不定是食物真的好吃呢，而且顾客里也有女孩子啊。”
　　大家没有排队的概念，乱哄哄地挤成一团，谁的声音大，吸引了注意力，谁就能先买到东西。
　　店主和她的女儿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手忙脚乱的。
　　“我们换一家吧？这一家貌似要等很久，我还得去接妹妹她们。”
　　“诶呀，被我说中，心虚了？”陈孜艺在程明耳旁吹着热气，说道，“别老是拿小黎当挡箭牌。”
　　“你有资格说我吗？”
　　程明托起陈孜艺的臀部，用力抓了下，这是刚才没做的份。
　　陈孜艺哪还有刚才的嚣张劲，下巴搁在程明的肩头上，完全歇菜了。
　　程明也没挑那一家无人问津的摊位，绝对不是因为店主是个大叔才不去光顾的。
　　“你们要吃什么串？”程明问道。
　　有蔬菜、菌类、豆腐、鱿鱼、鸭血、肉丸香肠等。
　　徐娟看着程明不说话。
　　“你来选。”
　　陈孜艺也把选择权交给程明，不应该点最贵的痛宰他一顿吗？
　　突然这么老实，还真是有点让人不习惯。
　　难道说以后陈孜艺不听话的时候，捏一下臀就行了？这是她的弱点？
　　不对不对，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总有一天会被咬的，又不是自己的妹妹。
　　“那就按照我的喜欢来点了。”
　　首先是好吃又便宜的香菇脚，香菇的柄。虽然吃起来有点硬，但涂上辣酱后是真不错。
　　也是程明前世里最喜欢吃的串，嘛，只吃得起这个也是原因之一，吃不起香菇就吃这个解解馋。
　　剩下的互相搭配好了，也能换着吃。
　　选好了串就放进锅里涮，每个人都盯着自己的串，免得跟别人的串混淆了。
　　拿起串串放在一次性塑料杯里，再加点汤，加上自己喜欢的调味料。
　　虽然一旁摆着两张折叠桌和塑料凳，但都坐满了人。
　　程明就领着陈孜艺和徐娟去自己的摩托车那儿，他还没来得及上车，陈孜艺和徐娟先一步坐了上去。
　　程明只能站着吃串，看着两人咬着对方的串，场面相当和睦。
　　这也不错，值了。
　　陈孜艺咬了一口香菇脚，吐槽说道：“小明，你这个也太硬了吧？”
　　“你不吃的话给我吃，我最喜欢吃这个。”
　　“你想吃我口水，门都没有，我给徐娟吃都不给你吃。”
　　“我也不想吃你吃过的。”
　　“不能浪费食物。”徐娟一脸认真地说道。
　　吃完串，再喝掉汤，搓搓手，身体也就暖和了。
　　陈孜艺和徐娟骑着自行车同行离去。
　　程明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去接妹妹和小怜，结果陪这两个小家伙又吃一顿夜宵，快要被撑坏了。
　　隔天的课间操上就举行颁奖仪式，程明的班级拿了个三等奖，算是安慰奖，音乐委员则没获奖。
　　班级的元旦晚会在周六晚，中午和傍晚的时候开始布置教室，班干部负责去采购零食，每个班委也都策划了一个小游戏。
　　课间，周莉走到程明桌前，本来还想补个觉的程明瞬间清醒。
　　发生了什么事情，该不会是昨晚在舞台上搞的小动作被发现了，周莉来兴师问罪了？
　　“程明，我想将元旦晚会提前到下午的自习课和班会课来办可以吗？刚好这两节课连着，今天是补周一的课，班会课也没有要紧事需要通知，多半也是给我们自习。”
　　周莉还是第一回找程明商量班级里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各干各干，或是她的一个人拿主意。
　　“为什么？”
　　“晚上办，大家的积极性不高，有些人已经说了不来参加元旦晚会了，不用准备他们的份，要直接回家，大家能聚在一起玩的机会不多，明年就要分班了，有些人还可以在一个班级。但大部分人都要分开，所以我们更要珍惜这一段时光。”
　　因为陈孜艺的缘故，程明难免会对周莉待有偏见。
　　不管她对陈孜艺的敌意有多强，但她作为一个班长确实是合格负责的。
　　“我没意见，班主任应该也会同意的。”
　　“那我们一起去和班主任商量吧？”
　　诶，为什么还要拉上他啊？
　　周莉该不会以为班主任给他面子吧？拉上陈孜艺一起才差不多，但她又和陈孜艺交恶。
　　程明也不好拒绝，毕竟他也赞同这个想法，大晚上的，他也不想来学校啊，在家里玩玩电脑、和徐娟特训一起怎么笑不舒服吗？
　　程明起身和周莉一同走出教室，背后的视线异常扎人，果然会这样。
　　“你们可以试试，如果学校让你们停止的话，你们就要马上停止，知道吗？动静尽量小一点吧，不能吵到旁边的班级，他们还要学习的。”李丹表情凝重地说道。
　　对她这种新人班主任来说，尽量不要搞事，普普通通的最好。但她又刚成为老师没多久，更能理解学生的想法，还是回应了周莉的期望。
　　周莉弯腰鞠躬说道：“好的，谢谢老师。”
　　程明也弯下腰，退出办公室。
　　“程明，谢谢你陪我一起见班主任，你稍微没有那么讨厌了。但我还是觉得你作为副班长，要有责任感。不然满脑子都想着谈恋爱，你和陈孜艺是学生，学生的本分是学习，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天才，《伤仲永》学过吧？小心泯然众人矣。”
　　原来自己还被当成天才了吗？
　　“那你还是讨厌我吧，不然会很麻烦的。”
　　“你和陈孜艺会选理科吧，我会选文科，高二之后我们就见不到对方了，不用再互相看不顺眼了。”
　　“你其实想和陈孜艺做朋友的吧？”程明打趣说道，强烈的竞争意识，想要引起陈孜艺的注意什么的。
　　“没有，你别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公开恋情，公然违反校规，影响大家学习。”
　　回到教室，下一节课已经开始了，两人「报告」一声进入教室。
　　陈孜艺没坐在自己的座位，还是坐在程明的座位上等着他。
　　“你和那个女人聊的很开心啊？去哪里私通幽会了啊？”陈孜艺抚摸着程明的大腿质问道。
　　不是一上来就用拧捏之类的酷刑，越是温柔，反而越是让人后怕。
　　“去办公室了，和班主任商量元旦晚会的事情……”
　　程明如实说了一遍，甚至连他和周莉聊天的话都没隐瞒修改。
　　“哇，她想和我做朋友，真亏你能想的出来啊，都跟你说了，别把女人想的太简单了，她稍微对你示好，你就把她的所作所为全忘了吗？所以说你们这群男人啊……”
　　“她有对我，或者我们做过什么吗？”程明费解地问道。
　　“她不是跟班主任到我们的小报告了吗？你忘了？”
　　“这个啊，不管是假扮情侣，还是利用职务之便翘课，我们确实做的不对，她又没有理由包庇我们。”
　　“你已经完全被那个女人洗脑蛊惑了吧？怎么一个劲地帮她说话，给我清醒一点。”陈孜艺使劲地摇晃着程明的脑袋。
　　陈孜艺坐在靠墙的位置，又弯着腰，有书堆挡着，而程明则完全暴露在老师的视野里。
　　粉笔头破风而至，程明躲闪不及，被砸中脑袋。
　　“程明，上课认真一点！”
　　周莉带头笑出了声，反应过来后立刻捂住了嘴，用书本挡住脸，课堂一瞬间变成了叽叽喳喳的菜市场。
　　“安静，安静，认真上课，我知道你们马上要放假了很激动。但元旦过后马上就要期末考了，知道吗？程明来做一下这道题。”
　　“是。”
　　“把粉笔捡一下，教室里的粉笔不多了。”
　　“知道了。”程明弯腰捡起粉笔。
　　还得用砸自己的粉笔做题，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明明是陈孜艺在吵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呢，这就是挡箭牌的命运吗？


第272章 击鼓传花
　　周莉在课间的休息时间里通知下午的自习课和班会课提前举办元旦晚会，班里同学自发鼓掌赞同。
　　原本七点举办提前到下午四点举办，布置晚会现场的任务就会比较重。
　　午休时间越早到教室集合越好，尤其是男生。
　　不管是吹气球，还是挂气球之类的活，都得靠男生。
　　程明作为副班长，还是男生，必须要起带头作用。
　　“大家尽量早点到教室里帮忙，我会在十二点半前到教室。”程明以身作则地说道。
　　放学路上，陈孜艺捅着程明的胳膊说道：“看不出来嘛，你居然这么有责任心，是不是做给周莉那个女人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她了？”
　　“你怎么还在说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男生这边需要有人组织一下，在后面推一把，逼迫一下，不然大家都不好意思努力干活。”
　　家里的饭桌上，程明说道：“我吃完饭以后就得马上去学校了，没办法送你们去学校，你们没问题吧？”
　　“哥哥，我们能有什么问题，又不是幼儿园小孩子，我让小怜骑自行车载我去，我的自行车都快发霉呢。”
　　“那我待会走之前，帮你把那辆自行车的轮胎打个气，估计车胎都干瘪了。”
　　“谢谢哥哥，就等你这句话了。”
　　“路上小心，别骑太快了，可以早点出门，小怜你要是载不动我家这头猪，可以牵着自行车走到学校也可以。”
　　“我知道了。”
　　赵怜乖巧地点了点头。
　　程黎抬脚踢着程明的腿，追问道：“哥哥你说谁是猪啊？”
　　“我是猪，我是猪总行了吧？”
　　“吃饭的时候别聊天，好好吃饭。”黎英发话道。
　　程明和程黎立马嘘声，但程黎在桌底下的小动作倒是没停，别踢奇怪的地方啊。
　　程明只好夹住妹妹的小脚，免得她更进一步。
　　大家各司其职，总算是在上课之前把教室布置完毕，一抬头就是气球和彩带，很有节日气氛，生活委员和负责采购的学生也把。
　　只不过第一节课，班级里有一大半的人都倒下补觉。第二节课一下课，所有人立刻恢复精神，搬起桌子围成一圈，留出中间的空地，把门窗都关紧，免得打扰到隔壁的班级。
　　陈孜艺让程明帮她把她俩的桌子搬到程明那里去，和他的桌子拼在一起，程明寻思她的力气可不比自己小啊。
　　班委分发零食、饮料和一次性可乐，陈孜艺在黑板上写下大大的「元旦快乐」四个大字。
　　但这么大动静，其他班级的学生早就在课间蜂拥而至，站在窗户外看看他们搞什么花样，也有人恶作剧地敲门、敲窗户玩，有熟人在外面的，会打招呼，不认识的则不予理会。
　　有人在外面吵闹，大家也进入不了状态玩耍。
　　上课铃响后，外面的这群学生才恋恋不舍地散去。
　　又响起了敲门声。
　　负责主持晚会的周莉正想是谁，靠窗的同学喊道：“是班主任。”
　　周莉慌张地去开门。
　　班主任李丹打量着班级里的布置，稍有些俏皮地问道：“开始啦？我没来晚吧？加我一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正打算去叫您呢。”
　　周莉拉着李丹上台发表讲话。
　　“大家都等很久了吧？那我就长话短说，希望大家玩的开心，玩的尽兴，还有小声一点，旁边的班级在上课。”李丹的手指竖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小游戏无非是抢椅子、你画我猜、蒙眼作画、击鼓传花、数七这种，都是很常规的小游戏。
　　也有一个男生提议嘴撕纸条这种，希望能和女生玩。
　　周莉直接毙了。
　　“不纯洁的异性游戏，禁止！”
　　但程明觉得挺好玩的，男生和男生玩，女生和女生玩就好了。
　　“那你和他玩吧。”周莉板着脸说道。
　　“这还是算了。”
　　程明没那个兴趣，他只想看女孩子贴贴。
　　小游戏的奖品是笔记本、签字笔和一些发剩下的零食。
　　大部分游戏是自愿参与的，但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让大家进入状态，最先开始的是击鼓传花，每个人都要参与。
　　小道具的花从班主任手里开始传递。
　　掌声停下的时候，花在谁手里，谁就要上台表演一个节目，然后领取一个奖品。
　　但大家都不想上台表演，除了少数有才艺的人，其余的人都没准备，小道具在手里就跟炸弹似的，一刻都不想在手里多待。
　　这一点在徐娟手里异常明显，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她，眉宇间看起来有些慌张，从陈孜艺手里接到球后立刻赛给程明。
　　但和女孩子坐在一起是有代价的，陈孜艺和徐娟中招就等于程明中招。
　　徐娟把小道具递给程明的那一刹那，掌声停了。
　　“小明，到你表现的时候了，快上。”陈孜艺催促道。
　　让徐娟上场是完全不行的。
　　上课提问到她都只是站起来不说话的，老师只能让她坐下。久而久之，就不再点名让她回答问题了。
　　她要是上场就那么傻站着，一言不发，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也会尬住的，只能由程明上了。
　　但程明除了打游戏好像就没有什么才艺了。
　　程明拿着语文书来到教室中间，说道：“马上就是期末考了，我就给大家朗读古诗一首，帮大家温习一下，要是压中了不用谢我。”
　　班级大家直呼魔鬼，周莉直接被程明气笑了。
　　“也只有他干得出来这种事情了。”陈孜艺揉着眉心感叹道。
　　徐娟的嘴角微微弯起又立刻恢复原状。
　　一开始的动静还能小点，但大家玩嗨之后就收不住手了。
　　一个黑着脸的老师敲了敲窗户，是教导主任。
　　班主任连忙出去低头道歉，回来跟他们说小声一点。
　　第三节下课后又有其他学生围观，不止同楼层的班级。
　　甚至连其他班级和其他年段的班级都来瞧上一眼。
　　这回可真的整出了一个大新闻。
　　上班会课时，整栋教学楼都变得吵闹，所有班级都进入了元旦假期前的狂欢中，开始布置教室，或是玩闹，反正没有一个班级是安静的。
　　校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也阻止不过来了。
　　晚会结束，胆子大的学生把气球「啪」地一声踩烂，吓得猝不及防的女生尖叫连连。
　　也有的人打算把气球带回家，做个纪念。
　　和值日生一起打扫教室，把桌子摆回原状，关了灯，锁了门，只留下黑板上的「元旦快乐」。
　　下一次回到这间教室里就是新的一年了。


第273章 逮住
　　妹妹的生日总在元旦前或元旦后，有时会在元旦假期里。但老爸老妈在元旦假期才有空，也就统一在假期里过了。
　　程明的生日，在新年后，又正值开学，和静静的生日只差一天。
　　还住在大院时，两家人都是一起过，一起庆祝的，程明算是沾了静静的光。
　　程明搬家之后的生日，基本上就是一碗长寿面，一根葱，两颗红蛋。
　　年少时也比较矫情，嘴上说着不太想过生日，也不会主动去告诉谁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但内心里又有那么一丁点的期望谁问起你的生日是哪天，或者后知后觉地说：“原来今天是你生日啊。”
　　妹妹倒是一直记得，有时候老妈忙忘了，她都记得，会在程明生日当天晚上把生日礼物给他。
　　程明老以为妹妹寒假作业没做完，结果被小粉拳锤了一套。
　　但收到礼物之后再一起写寒假作业的经历也有过。
　　元旦假期第一天的早上就开始准备妹妹的生日，小怜要给她庆生再回家。
　　除了静静一家，还邀请了铃音铃钰她们，两家人最近走的蛮近的，老妈每次孕检完后都会去店里坐坐。
　　巧云姐已经从后厨里解放，转为总负责人，接替沈筱姐之前的工作，沈筱姐有其他活要干。
　　巧云姐文化程度低，小学都没毕业。
　　一开始是极力拒绝的，程明就让她陪着两个女儿一起从小学读起，既可以陪伴孩子，自己也能学到知识，一举两得。
　　这才勉强答应。
　　程明的可用、可信用之人过少，一介高中生要培养自己的班底什么的，听起来也很浮夸。
　　但要坚守阵地和看家的人选也并非要多天才，忠诚度反而是最重要的。
　　程黎清点着自己从同学那儿收到的生日礼物，以贺卡居多，把谁送的什么礼物记在笔记本上，到时候要准备回礼的。
　　“收了这么多礼物，怎么不邀请同学来我们家玩？一起吃个蛋糕。”黎英看着沙发上的礼物问道。
　　“诶，关系又没有好到那个地步，如果叫一个女同学来我们家，其他女同学呢？不也得一起叫她们来，我们家又装不下那么多，索性就全都不叫了，我邀请她们到家里玩，她们以后还会要邀请我去她们家，我不去又不给她们面子，好麻烦啊，星期天我只想待在家里。”
　　黎英点着程黎的额头笑道：“小机灵鬼，说这么多，不就是懒，和你哥一样。”
　　“我就是学哥哥的。”程黎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可我也是小黎的女同学啊。”赵怜指着自己说道。
　　程黎捏着赵怜的脸蛋说道：“小笨蛋，你又不一样，我们可是家人，和她们可不一样。”
　　“都没见小黎带她的朋友来家里玩，我还担心你在学校里出了小怜之外一个朋友都没有，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程明双手叉腰，感慨地说道。
　　“我才不敢叫同班同学来家里玩，哥哥要是对她们伸出魔爪怎么办？”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程明连忙捂住妹妹的嘴巴，还好老妈已经去厨房了。
　　“哥哥不是最喜欢女初中生了吗？我又没说错。”程黎掰开程明的手，嘟起小嘴说道。
　　没错是没错，但问题很大。
　　午后，家里收到陈孜艺的电话。
　　“小明，来我家拿一下我和我妈送给小黎的生日礼物，刘叔送我爸出门了，天气太冷了，我不想骑自行车出门。”
　　“哥哥，快点去把我的生日礼物拿回来，gogogo！”在一旁偷听着电话的程黎高举起手说道。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这可真是稀奇。
　　“算了吧，今天的我可是寿星，要在家里接待客人的。”程黎有理有据地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不是电暖机太舒服了？”
　　沙发的左右两侧摆着两台电暖机，一台是像电风扇一样的小太阳，另一台是新款的落地式电暖机，里面是几根红色的灯管，满屋都是红光。
　　一月份，新一波的寒流来袭，南明市的乡下地方和高山上都下了雪。
　　但南明市的市区里依旧不见半片雪花。
　　程明顶着寒风出门，直接骑进了市政大院，和门卫点头打了招呼，也算是这里的老熟人。
　　程明摁下门铃。
　　“来了来了。”
　　陈孜艺光速开门，假日里的她相当不修边幅。
　　头发乱糟糟的，有两三根睡翘的头发，穿着厚实臃肿的睡衣睡裤，怀里抱着一大一小两个精致包装的礼盒。
　　这么邋遢和不修边幅的陈孜艺还是很少见的。
　　“大的是我的礼物，小的是我妈妈的，你别搞混了。”
　　程明把手里的头盔扣在陈孜艺的头上说道：“走吧，礼物要当面送才有诚意吧？”
　　“我能去吗？”陈孜艺受宠若惊地反问道。
　　“你为什么不行？只把你的礼物带过去，没把你带过去，我妈待会问起来，我又得挨骂背锅，小黎是陈姨的干女儿，你也是我妈的干女儿。”
　　“又想占我便宜，你这个妹控真是没救了，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我今天没打算出门的。”
　　陈孜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转头跑进屋里，立刻又跑了出来，仿佛记起了自己忘了什么东西。
　　陈孜艺拉着程明的冷冰冰的手进屋，说道：“傻站在外面干嘛，不冷吗？被冻成傻子了，进屋里等等吧，桌上有热咖啡，我刚泡的，你喝了暖和身子。”
　　“哦，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程明捂着这杯热咖啡，手心之逐渐暖和起来，抿了一口，甜得头疼，差点被直接抬走。
　　“你这咖啡也太甜了吧？到底加了多少砂糖啊，想把人腻死吗？”
　　“咖啡不甜怎么喝？都是苦味、涩味，你不喝就放着，我自己来喝。”
　　“咖啡就是要苦涩才能提神啊。”
　　“那是大人的味道，我还是个孩子。”
　　等女人换衣服是相当煎熬的，陈孜艺跑上跑下，又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照了半天。
　　才站在程明面前捻起裙摆，左右摇摆的身子问道：“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可以，非常可以，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程明单手托腮，敷衍地说道，他已经困了。
　　“哼，今天是小黎的生日，我不能喧宾夺主，中规中矩的最好，我们出发吧。”
　　“好耶，终于可以出门了。”
　　不知不觉，在陈孜艺家都快待了一个小时。
　　程明载着陈孜艺回到家中，楼下停着一辆小车，是老爸的，静静一家人从车里走下。
　　陈孜艺和林静怡对上视线，立刻松开程明的腰，光速跳下车。
　　“呃……”
　　程明后背一凉，今天有这么冷吗？


第274章 后宫的重量
　　程明倒不是很怕静静，而是怕林叔叔和任阿姨。
　　我把宝贝女儿交给你，你就这么搞七搞八？
　　好在他们晚一步下车，就算看到了，估计也没啥。
　　程明和陈孜艺乖巧地和他们打过招呼后，他们就随老爸一起上楼去了。
　　“静怡，好久不见。”陈孜艺主动跑过去拉住林静怡的手说道。
　　“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呢。”
　　这听起来感觉像是话里有话。
　　“我本来也不想过来的，身上还穿着睡衣，结果程明硬要拉我过来，说什么生日礼物要当面给小黎才有诚意。”陈孜艺一脸委屈地抱怨道。
　　“原来是这样啊。”林静怡眯起眼睛笑道。
　　两人亲昵地挽着手臂上楼，说起学校里的趣事。
　　说是趣事，其实就是程明的糗事和黑料。
　　程明默默地跟在后头，闻着她们留下的淡淡清香。
　　林静怡羡慕地说道：“你们傍晚就举办晚会了吗？真好，我们还是晚上七点开始，结束的时候都快九点了。”
　　“你这个家住学校旁边的有什么好抱怨的啊，你知道吗？班级的元旦晚会上，程明上台朗诵了一首古诗，是朗读，还不是背诵，明明那是必背的，老师还说要抽查背诵的，他肯定没背。”
　　“我是要朗读出感情才所以拿着书的好嘛，两手空空上台表演不是很奇怪吗？”程明反驳道。
　　进门之前，林静怡从包包里拿出小鲨鱼，递给程明：“待会你把这个还给小黎。”
　　程明使劲地捏了捏小鲨鱼。
　　终于告一段落了。
　　为了妹妹的生日而准备了一个月之久的惊喜，之后就能正常地搞起来了。
　　“小黎，祝你生日快乐。”
　　“小黎，祝你天天快乐。”
　　林静怡和陈孜艺分别送上生日礼物。
　　“谢谢静怡姐，谢谢陈姐姐，我可以拆开看看吗？”
　　“当然可以。”林静怡笑盈盈地说道。
　　“啊，是围巾，这个图案是鲨鱼吧，好卡通的造型，就跟哥哥玩的游戏一样，这是静怡姐自己织的吧？”
　　“嗯，花了我不少功夫。”
　　程黎系上围巾，绕了脖子一圈再打个结，双手抓着垂在胸前的围巾条转过一百八十度，让围巾落在后背上，这造型就像是常见的热血漫中二少年。
　　程明小时候也这么搞过。
　　程黎绕着沙发跑了起来，围巾飘飘。
　　“小黎好帅。”
　　“好帅，像个英雄一样。”
　　目光熠熠的铃音和铃钰追在程黎后头。
　　“要叫我小黎姐姐，你们两个小屁孩。”
　　但家里太小了，实在不适合玩抓鬼和抓迷藏啥的。
　　铃钰继续在后面追着小黎，铃音则转过身去，呈两面包夹之势。
　　“哥哥救我。”
　　程黎跳上沙发，飞扑向程明，抱住他的脑袋，双腿夹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肩头上。
　　程明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子，视野里一片漆黑。
　　“大哥哥，我要抱抱。”
　　“我也要抱抱”
　　铃音和铃钰也学着程黎的样子，站在沙发上朝着程明跳来，像树懒一样挂在程明身上。
　　猝不及防的程明再次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倾去。
　　“小心。”
　　林静怡和陈孜艺连忙伸手扶住程明，结果五个人在沙发上摔作一团。
　　程明的手臂陷在静静和陈孜艺的胸间，满是柔软的包裹和微弱的夹击感，对比之下更加强烈。
　　脸上坐着小黎，铃音和铃钰滑落至大腿上，开始自顾自地用程明的腿玩起荡秋千。
　　本来在浴室里帮忙洗菜、剥菜的赵怜和徐娟出来查看情况，小小的厨房里挤满了人，她们这才被赶到了浴室里。
　　“林姐姐，下午好。”
　　看到林静怡的瞬间，赵怜的眼睛都亮了，飞扑进她的怀里，压着程明的手臂，“嗯，小怜，下午好。”林静怡揉着赵怜的小脑袋说道。
　　徐娟和陈孜艺无言相望着。
　　思索片刻后，徐娟也压了上来。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陈孜艺望着天花板，放弃了思考，还挺暖和的就是。
　　“你们快起来，我快要被压死了。”
　　程明是想这么说的，但他现在只能发出「呜呜」的含糊声音，这就是后宫的重量吗？
　　“帮忙的人呢？”黎英纳闷地问道。
　　一转眼，视野里咋全没人了。
　　听到老妈和其他人的脚步声。
　　程黎率先爬起身子，坐在程明怀中，其他人也相继起身坐好，林静怡抱着赵怜，陈孜艺抱着徐娟。
　　程明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黎英只看到坐在程明腿上的铃音和铃钰，或是因为有孕在身、母爱泛滥，她现在看到这两个小家伙就喜欢，“你家的两个女儿很黏我家的儿子，简直跟我女儿小时候一模一样。”黎英笑着跟詹巧云说道。
　　“可不是嘛，小孩子精力旺盛，我忙着工作，没空陪她们耍，每次都是程明来店里陪她们玩，也真亏他有这个耐心，还给她们买零食、买玩具……”詹巧云欣慰地说道。
　　最重要的是程明给了她们一家新生的机会吧，完全不敢想象这样的冬日里可以在暖洋洋的屋子里庆生，而不是推着车在大街上卖饼，女儿们也能吃饱穿暖，更不要愁学费。
　　这些事情当然是不能说的，她之前也感觉到了些什么，沈筱和她说明之后，更知道要保守秘密。
　　所有父母都喜欢自己的儿女被夸，黎英也不例外，笑容灿烂地说道：“他这孩子从小就受小孩子喜欢，是个孩子王，谁家孩子要是不在家，都来我家找人。”
　　“妈妈，我哪里和铃音铃钰一样了？”程黎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说道。
　　“你还有脸说，马上就是虚岁十四的人还坐在哥哥怀里。”
　　“是哥哥想抱抱我，看我重了没有，我才坐在他怀里的。”
　　“是啊，太重了，都跟小肥猪一样。”缓过劲来的程明说道。
　　“我才不重，是冬天穿的衣服才重的。”
　　“黎英，你们家这鱼要怎么处理来着？是要红烧，还是要清蒸？”任梅问道。
　　“不是有两条鱼吗？”
　　连颖问道：“黎妹子，骨头汤调过味吗？”
　　“我忘了，先尝一尝味道。”
　　詹巧云扶着黎英回厨房里掌勺。
　　小怜和徐娟也浴室里洗菜。
　　“学军，这是我珍藏的好酒，来喝一杯吧。”程宏远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说道，“我们能聚在一起的日子可不多啊，你快要升迁了吧？省建那边很欣赏你这种能吃苦又有能力的。”
　　“你这是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八字还没一撇呢。”
　　“咱们谁跟谁啊，好消息就别藏着掖着了，今年开完会就能定下来了。”
　　“这才几点啊，就开始喝酒。”黎英黑着脸说道。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人都到齐了就早点开饭，天气冷，吃完早点回家躺着休息，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程宏远独自一人大笑地给林学军斟酒。
　　“你这酒鬼，我今天就陪你醉一回。”林学军端起酒杯摇头笑道。


第275章 羞萝场
　　“孩子王呢……”
　　“从小就受小孩子喜欢呢……”
　　林静怡和陈孜艺一人一句，冰冷的小手伸进程明的衣服里，掐着他腰间的软肉，冷痛冷痛的。
　　铃音和铃钰玩腻了程明的大腿，跳到地板上，继续在这个新环境里探险。
　　程明敲了敲大腿，已经麻了，各种意义上，不管是身体，还是大脑。
　　“继续拆生日礼物咯，这个是哥哥喜欢的白丝。”
　　程黎从礼盒里拉出一件吊带低胸形体服、一双白色连裤袜，还有一双练功鞋。
　　“这是舞服吧，什么叫我最喜欢的白丝啊。”
　　“嗯，是我练舞的舞室服装，你先试穿看下合不合身，是大了还是小了，还有一张会员卡，我帮你报了名。如果你明天有兴趣就让你哥送你去吧。”
　　“好耶。”
　　程明抱着衣服和鞋子进屋里。
　　“你们平时都没什么机会独处亲热吧？小黎就是太闲了，没事做，所以才一直黏着你们。”
　　陈孜艺摊了摊手，意外深长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给她找点事情做了，学跳舞倒不一定要跳得多厉害、多专业，拉拉韧带，活动活动身体都是极好的，你们不用太感谢我哦。”
　　“你在说什么，我们平时才不亲热呢。”林静怡慌张地摆着手说道，心虚地朝厨房和客厅里望了一眼，生怕被父母和长辈听到。
　　“真的不亲热？男人吃不到肉可是很容易变心。”
　　陈孜艺凑近身子，不大的胸部压在程明的手臂上，双手搭在程明的肩头上说道：
　　“你不要，他在学校里可是被大把人抢着要呢，那个叶媚最近倒是销声匿迹了。但他最近和那个班长周莉聊了几句，都快把人家小女生的魂给勾走了。”
　　“哪有，你别瞎说啊，搞我自己都快信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那么有魅力，我在学校里不是你的那啥吗？”
　　陈孜艺伸手点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是啊，你好像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啊，我希望你能多一点自知之明，你这种人对无知少女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
　　你这也算无知少女吗？你明明是大大的狡猾好嘛。
　　“等等，你们靠得是不是太近了一点？你们的那种关系仅限于学校吧？还是说你们在学校里也是这样？”
　　林静怡终于看不下去了，抱着程明的手臂，朝自己的方向拽了过来，失去支撑的陈孜艺的下巴磕在程明的手臂上。
　　“生气了？”陈孜艺眯起如丝的媚眼笑道，一脸欠揍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耍什么花招。
　　程明的后背已经发凉，哪怕身体烤着电暖器都暖不起来，她们不会打起来吧？
　　嘶——
　　是自己太想当然了吗？
　　国庆的时候，大家相处都挺好的啊。
　　但也是国庆回来的大巴车上才发生了意外。
　　也是自那之后，程明与陈孜艺的距离无形之中被缩短。
　　陈孜艺本来应该是想避嫌的，结果他硬把她拉过来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没有！”林静怡嘴硬地说道，情绪有些许的波动，紧抱着程明的手臂。
　　“这都没有？这可不行，你一定要表现出非常生气的样子，表现出女朋友的气场把其他竞争者吓跑才行，再来一遍。”
　　陈孜艺的身体再次压了上来，程明也没有直接推开她。
　　这种行为非但会伤害陈孜艺，也不会让静静心安的，他当个木头人就好，该木的时候就要木一点。
　　“我生气了！”
　　林静怡闭紧眼睛，低吼了一声，抡起拳头锤了下程明。
　　打的好啊，“啊，完全不行，你这样子以后会吃很多苦头的。不过我帮你赶走一些苍蝇的，要是蜜蜂和蝴蝶的话就得你想办法了。”陈孜艺从程明身上离开，双手抱臂地说道。
　　“苍蝇倒是好办，就是和蝴蝶难驱除。”
　　林静怡搂着程明的脖子，两人脸蛋贴在一起，大胆地秀着恩爱，宣誓主权。
　　“当当当！”
　　换好衣服的程黎从卧室里跑出。
　　林静怡立刻松开程明，看到这一幕的陈孜艺露出无奈的笑容。
　　到底谁是猫，谁是老鼠啊。
　　“哥哥，怎么样，怎么样？”程黎显摆地问道。
　　上半身穿着臃肿的羽绒服，下半身则是轻飘飘的、半透明的蓝色雪纺百褶裙和连体白丝袜，双腿有些冷地互搓摩擦着。
　　“很适合你。”程明即答道。
　　林静怡附和道：“嗯，更可爱了。”
　　“看起来很合身，明天要去舞室看看吗？”陈孜艺问道。
　　“要去要去。”程黎高举起手说道。
　　陈孜艺朝着程明和林静怡竖起胜利的剪刀手。
　　“哥哥要吃一口新鲜的白丝吗？”程黎抬起脚问道，这丝袜比妹妹平时穿的还厚上不少，看起来就像是雪糕一样。
　　“才不吃啊，你快点换回刚才穿的衣服，这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
　　“是……”
　　程黎乖乖地把衣服换了回去，就是林静怡和陈孜艺看着程明的眼神变得奇怪了。
　　人数太多，一桌是坐不下的，只能分两桌坐。
　　大人们坐餐桌，小屁孩们就坐沙发，饭菜放在茶几上，这边有电暖器，也有电视看，倒也不错。
　　也就这种喜庆的日子才能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不被父母唠叨。
　　程明的生日礼物比较特别，是在卧室里给的，把门锁好，只有他和妹妹两人。
　　送内衣裤什么的，要是被老爸老妈知道就完蛋了。
　　“哥哥的礼物就这些？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妹妹啊！”程黎不满地说道。
　　“那你还想要什么？愿望券就算了吧？你都有一张没用了。”
　　“诶，愿望券这东西又不嫌多。”
　　“那你许一个现在想要实现的愿望，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能帮你实现。”
　　“真的？”
　　“千真万确，但不能太离谱和过分啊。”
　　“那就晚上陪我睡觉怎么样？”
　　“这样就行了？”
　　这不是天天在做吗？还以为是要亲亲抱抱之类的呢，是自己想多了吗？
　　但后面这些也是日常任务吧。
　　“太简单了？哥哥这个游戏高手觉得没有挑战性吗？那我换一个难度高一点吧？”
　　“不用不用，就这个吧。”
　　“还是要增加一点难度才行，晚上在这边睡觉，哥哥你不能被爸爸妈妈发现。”
　　又玩这一手吗？
　　“对了，这个小鲨鱼还给你。”
　　程明从口袋里掏出小鲨鱼，差点给忘了。
　　“果然是哥哥偷的，我就知道，就算哥哥想变成小鲨鱼一样被我夹着睡觉，也不能干这种事情啊。”
　　“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真是拿哥哥没办法，我今天晚上会好好地夹你的。”
　　“那可真是太棒了。”程明毫无感情地捧读道。


第276章 哥哥卡
　　开席的早，结束的也早，林叔叔被老爸灌得烂醉如泥，他本人喊着：“我还没醉，我还要再喝……”
　　程明扛着一身酒臭的他进屋，直接扔在床上，帮他脱了皮鞋，盖好被子。
　　为什么是他来做这种事情啊，唉……
　　点蜡烛关了灯，唱起生日歌。
　　“哥哥，你的声音也太小了吧？”
　　程明摸鱼被妹妹直接逮到，除了铃音和铃钰两个不懂看气氛的小家伙，其余人不约而同地停下唱歌。
　　林静怡和陈孜艺更是捂住她们的小嘴，饶有兴致地看着程明，就想看他出糗是吧？
　　程明拍着掌，打起节拍，腆着老脸唱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听不清楚，站在我身边唱。”
　　程黎站在椅子上，双手合十，闭起双眸许愿，一口气吹灭蜡烛。
　　在开灯之前，程明的脸颊上传来了柔软湿润的触感。
　　连姨打开灯，程黎俏皮地朝着程明眨了眨眼睛。
　　“蛋糕，蛋糕。”铃音和铃钰挣脱了林静怡和陈孜艺的怀抱，异口同声地喊道。
　　詹巧云训斥道：“铃音、铃钰，不能这么没礼貌。”
　　“没事，没事，小孩子嘛，阿姨这就给你们切蛋糕，切最大的给你们。”
　　老妈身上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谢谢黎阿姨。”
　　小嘴巴还是很甜的。
　　“今天到底说过生日啊。”程黎嘟囔着小嘴，小声抱怨道。
　　“谁让你是姐姐了呢，就当是先习惯你有弟弟妹妹的生活吧。”程明摸着妹妹的秀发笑道。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正餐已经吃了那么多好东西，也真亏这群女孩子还吃得下蛋糕。
　　老妈喊来出租车送静静一家人回去，也是由程明扛着不省人事的林叔叔下楼。
　　“小明，给你添麻烦了。”任梅欣慰地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明，明天一起复习。”坐在车里的林静怡找了个百试百灵的借口。
　　“好嘞，我肯定在家。”
　　巧云姐一家临走之前，满嘴奶油的铃音和铃钰分别亲了下程明和程黎的脸颊告别。
　　“程明，收敛一下嘴脸，你嘴巴都笑歪了。”陈孜艺一脸鄙夷地说道。
　　“有这么夸张吗？”程明不可置信地拉了拉脸蛋，喊道，“陈孜艺，小怜，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赵磊正忙着外挂的事情，这场生日会自然是没来参加的。
　　昨天下午就去省城了，这才一个月，传奇外挂的销量就直逼老游戏的外挂，热度也不可同日而语，他满脑子里都是赚钱，过个好年。
　　在小怜面前，陈孜艺还是与程明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三人坐在摩托车上，把小怜夹在中间，一路上也不敢多嘴，免得露馅。
　　远离城市，驶向明溪村，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路灯一下有，一下没有，程明开得很慢，很小心。
　　在小卖铺门口和赵四爷爷打过招呼，他的腿上盖着毛毯，手捧着一个汤婆子取暖。
　　“爷爷，这么冷的天气没几个客人回来，早点关门睡觉吧。”赵怜关切地说道。
　　“不急，这才几点啊，要是有人急着买东西，结果看到我们关了门，再去家里叫我过来开门岂不是很麻烦，你们先回去吧。”
　　开这个小卖铺已经快半年了，本来是想给闲不下来的赵四爷爷找个活，让他安心养老，没想靠着这个赚钱。
　　大冬天还守着店，也不是想多卖点东西，而是让村里人能及时买到需要的东西。
　　店里卖的东西也很杂，就算是店里没有的东西，也能预定，让赵磊下周买了带回来。
　　赵怜跳下车，回头问道：“程明哥，要进来坐坐，暖和一下身子吗？”
　　“哦，也好。”
　　程明太早回去也不知道做什么，今晚十点左右还得回老妈那边陪妹妹睡觉。
　　程明搬过小板凳，坐在煤炉灶前，拉开底下的通风窗，透露出火光，伸手烤着火。
　　赵怜往烧水壶里注满水，放在灶上烧着，待会拿来洗脚和灌汤婆子。
　　赵怜坐在程明的怀里，朝着煤炉灶晃着小手，露出惬意的表情说道：“啊，好暖和。”
　　“小怜，再过半个月就是你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自从遇见了程明哥、静怡姐和小黎，每天都过着连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除了开心就是快乐。”
　　“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可不信，你不用跟我客气，想要什么就说吧，在这方面你可得多学学小黎，不然会吃亏的。”
　　“唔……”
　　赵怜紧锁着眉头，陷入沉思。
　　“那就……我希望自己可以快点长大，变成大人，就可以开始赚钱了，给爷爷和哥哥分担压力。”
　　“这个生日礼物我可给不了你，换一个吧。但你迟早会长大的，等你长大了就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了。”
　　程明的手指梳着赵怜的头发，捏在手中把玩着。
　　“希望期末能考个好成绩，不能被小黎落下太多。”
　　“就没有实际具体一点的生日愿望吗？”
　　噗通噗通——
　　“啊，水开了。”赵怜站起身子说道。
　　“程明哥，生日愿望能预支吗？”
　　“哦，可以啊。”
　　“帮我洗脚吧，我最喜欢程明哥帮我洗脚了。”
　　“好嘞，就算不是生日愿望，我也会帮你实现的。”程明撸起袖子，兴致勃勃地说道。
　　把热水倒进了脸盆里，只加了些许的冷水，程明试了试水温后就脱掉小怜的袜子，卷起裤管，抓着她的脚掌没入水中，肌肤瞬间变得通红。
　　“好烫……”
　　只经过半年的精心照料，小怜的肌肤肉眼可见地变好、变白，摸起来滑嫩如丝。
　　夏天穿凉鞋的晒痕也没了。
　　原本瘦弱的身子骨也逐渐变得有肉，离饱满当然还有很大差距。
　　只不过不再是那种掀起衣服就能看到肋骨的样子。
　　“啊哈哈，程明哥，好痒啊，我感觉我快幸福死了。”
　　“别因为这点程度就死掉啊，以后会更幸福的。”
　　“我有时候会羡慕小黎有程明哥这个的哥哥。但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哥哥不好，大概是因为程明哥对待我也像是对待小黎一样？转念一想，我岂不是就有两个哥哥，这么一比，我比小黎还幸福。”
　　赵怜双手撑在凳子上，左右摇晃着身子。
　　程明擦干赵怜的小脚丫，他这是被发了哥哥卡吗？
　　哥哥也不错就是了。
　　一方面，程明当然希望他能与小怜像前世一样。
　　相濡以沫的日子是刻进骨子里的，难以忘怀，也不是简单的情和爱可以描述的。
　　就目前来看，希望渺茫，正常人就不可能会喜欢上他这种已经有女朋友的人吧。
　　更何况他对于小怜而言，还是哥哥的朋友，朋友的哥哥，「姐姐」的男朋友，这么多层的buff。
　　程明依旧不会放弃「攻略」小怜就是了。
　　但也不会强行去促成那种关系，他要的是不留遗憾，徐娟也是如此。
　　程明和赵怜告别，回到市区里，先去了一趟新家。
　　“今晚我去那边睡，明天一定会来陪你睡。”
　　程明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跟徐娟汇报啊，他才是这边的「男主人」吧？
　　程明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很有经验地提着自己的鞋子进屋。
　　“哥哥，我已经把你暖好床了，快进来吧。”程黎正趴在床头上看书，回头看到程明，拍着床板说道。
　　“那我进来了，快冷死我了。”
　　程明也没推脱，大晚上的，骑着摩托车跑来跑去，都快被冻僵了，脱了外套和裤子，直接钻进被窝里。
　　“哇，哥哥，你的身体也太冰了啊，尤其是手脚，让我来给你暖暖。”
　　程黎抓过程明的双手夹在她最温暖的大腿里，双手搓着他冰冷的脸蛋和脖子。
　　程明贪婪地从程黎那儿汲取着热量。
　　“我今天穿了哥哥送给我的内衣裤，哥哥要看吗？”
　　“才不要看啦。”
　　“嘘，哥哥，小声一点？要是被爸爸妈妈发现了怎么办？”
　　程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陪着妹妹胡闹。
　　难道说这也是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他膨胀了？
　　光是左拥右抱都无法满足？
　　这也是不留遗憾？
　　“哥哥，关灯睡觉吧，我困了。”程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
　　程明掀开被子下床。
　　程黎诧异地问道：“哥哥，你下床干什么？伸个手不就能关掉床头灯吗？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身子捂热的。”
　　“我去上个厕所。”
　　睡前如厕，算是本能的习惯吧。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里还是我家，我还需要你陪吗？”
　　“需要啊，要是被爸爸妈妈发现怎么办？”
　　程黎跟着程明一路到厕所前。
　　“你在外面等我就行了。”
　　“不行，要是我不在厕所里，那谁在上厕所。”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看对方尿尿了，但程明不想习惯这种事情啊，不是很习惯吗？
　　程明刚做好心理准备，想要一泻千里。
　　背后忽然响起重重的敲门声，吓了他一跳，直接断流。
　　“谁在里面啊？”
　　“爸爸是我。”
　　“小黎啊，你好了没有，快点开门，我尿急。”
　　“不行，我在上大号，被爸爸吓了一跳，现在拉不出来了，肚子又疼，爸爸去楼下或者楼上尿尿吧？”
　　怎么办？老爸还守在外面吗？
　　总不能在厕所里装拉肚子待一宿吧？
　　要是这边有两个厕所就好了，他一个人在厕所里也好解释。
　　能不能和妹妹睡觉这种事情正处于一个微妙的时间点，好像可以又好像不行。
　　但两个人都在厕所里反而变成死局了，这解释不了啊。
　　“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爸爸好像走了，被憋急了，不可能这么安静的。”
　　程黎打开浴室门的一道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况，朝程明挥手说道：“哥哥快走，爸爸不在。”
　　两人快速跑出浴室，回到卧室，钻进被窝里。
　　家里大门敞开着，冷风灌了进来，真去楼上楼下方便了？
　　老爸这也有点太惨了，但总比他发现儿女在一起上厕所好点。
　　“太危险了，看来以后要给哥哥准备一个塑料瓶。”程黎拍着胸脯，喘着气说道。
　　所以说啊，睡个觉而已，为什么要搞得跟谍报剧一样呢。


第277章 天堂
　　程明早早起床，去把徐娟接了过来，昨晚睡在这边的事情也没有被老爸老妈发现。
　　吃过早饭，程明就送小黎去舞室看看，她若是能喜欢自然再好不过。
　　舞室的名字就叫萍萍舞室，非常简单，萍萍应该是舞蹈老师的名字，就在电影院的三楼，之前都没注意到，招牌不是很显眼。
　　二楼正是陈孜艺的舅舅陈军开的游戏厅。
　　那周末的时候能看到陈孜艺在这打游戏，应该是练舞的时候偷溜出来的。
　　没去舞室，直奔游戏厅而去。
　　一眼就看到了独自坐在街机前的陈孜艺，打街机的人数没有去年上半年那么多了，但来拍大头贴的女生不少。
　　网吧的崛起，街机的没落，都是大势所趋，程明甚至在加速这个过程。
　　“你们来了啊，程明，快来陪我打两把，热一下手，舞室还有半小时才开始上课。”陈孜艺搓着小手说道。
　　程明戴着手套操纵摇杆和按键，手又僵，操作跟不上大脑的反应。
　　罕见地被血虐了。
　　“哼哼，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陈孜艺得意地仰起头说道，狐狸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刚才是我的手有点僵，再来一把。”
　　“小黎，我带你去舞室看看吧，你要玩自己玩吧。”陈孜艺牵着程黎的小手，往楼上走去。
　　不是还有半小时吗？
　　赢了就跑，真卑鄙啊。
　　舞室门口前的走廊上贴着画画草草和卡通贴纸。
　　陈孜艺和程黎去更衣室里换衣服。
　　程明透过窗户能看到舞室内的摆设。
　　木纹地板，一面墙是镜子，有着高低两种把杆，还装着空调，地板上铺着蓝色的地垫，还有音响、收音机和各种磁带。
　　小做到幼儿园小朋友，大到成熟大姐姐，都穿着统一的紧身舞服，还没正式上课。
　　学生们不是自发地在做热身运动、舒展身体，就是在帮人压腿开韧带。
　　身子热了之后，就把厚实的外套脱了，尽展身材曲线。
　　也有闲聊的女孩子，无意间勾了一下臀部的连体服边角的，还有嬉戏打闹成一团的小女孩。
　　不错不错，这里是天堂吗？
　　换好衣服后，陈孜艺领着程黎到老师那儿报道，她们的头发都束到脑后盘起，露出明亮的额头。
　　陈孜艺瞪了程明一眼，朝他走来，敲了敲窗户，走出舞室，关好门，没好气地说道：“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难道我就不能在这里看看我可爱的妹妹上舞蹈课吗？”程明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我怕你犯罪，全都是白丝，又有这么多贫乳的女孩子，你会大发的吧？”
　　陈孜艺捂着嘴，侧过头去。
　　“怎么可能啊，我的自制力有那么差吗？再说我明明是博爱党，顶多偏爱一点点白丝和那啥。”
　　不要把别人的癖好钉死在条条框框里，这会扼杀多少可能性啊。
　　“静怡在等你吧？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天天看我和小黎还没看腻吗？难得我帮你拖住了小黎。”
　　一边干着偷鸡的事情，又一边助攻，也不知道要怎么评价她好。
　　“怎么可能看腻你们啊。”
　　这幅样子的你们是真少见，但静静说不定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确实不能在这里久留。
　　“卑鄙。”陈孜艺红着小脸，轻咬着嘴唇，小手抓着裙摆，佯怒道。
　　“我怎么卑鄙了？你才卑鄙吧。”
　　“搞偷袭的人就是卑鄙，快走，不然我要喊老师过来，说这里有个喜欢看小学生跳舞的变态。”
　　“别啊，我走还不行吗？我倒是无所谓，我可不想让小黎被人误会，还是说点正事吧，小黎她喜欢这儿吗？”
　　“不知道，先上一节课体验体验再说吧，我会努力让她喜欢上的。”陈孜艺举起手臂，做出了秀肌肉的动作。
　　“十一点的时候来接她，知道了吗？可以提前到几分钟，让你看一会儿。”
　　“了解。”
　　程明朝程黎摆了摆手，指了指出口的方向，示意自己要离去。
　　程黎也朝程明挥了挥小手，吐了吐小舌头。
　　程明急匆匆地回到新家里，看到玄关处的两双鞋，就知道静静已经来了。
　　林静怡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织棒，正在织着围巾。
　　“静静，等了我很久吗？”程明自然而然地坐在静静身侧，搂着她的腰肢问道。
　　“也没有，我刚到，小黎去舞室了？”
　　“嗯，我待会去接她，也不知道她会学几天，可能学个半天新鲜劲就过去了。”
　　“这可不一定，别看小黎那样子，其实是对真正喜欢的事情是很执着的，你这当哥哥的不会不知道吧？”
　　程明当然知道，而且比谁都要清楚。
　　“这是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程明拿着林静怡手上的半截围巾问道。
　　“想什么呢，这是我给小怜织的，她生日不是快到了吗？”
　　“诶，那今天一天也要织围巾？”
　　这不是完全没有变化吗？
　　“怎么可能，都快期末考了，我也不可能把时间都花在织围巾上，我昨晚也跟小怜说了，过年前把围巾织好送给她行不行？她说可以。”
　　“小怜真是太懂事，我们白没疼她。”
　　话虽如此，但静静依旧没停下手中的针线活。
　　心痒痒的程明就开始干坏事，站在静静面前，俯下身子，亲了下她的嘴唇。
　　“别挡住我的视线。”
　　“我懂了，只要不挡住你的视线，怎么做都可以吧？”
　　程明就啄着静静的脖子，噙住她的耳朵，冰凉的手掌先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捂热，再趁热伸进静静的衣服里，一路摸索向上。
　　但程明难免把静静衣服扯起，把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摘到饱满丰硕的果实后，程明就将双手下移，只在静静的腰际和小肚子上活动。
　　“静静，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哪有，是因为冬天一直坐着没活动，再加上昨天吃了太多好吃的才多了一点点的赘肉。”林静怡刻意挺胸收腹说道。
　　上面的区域已经探索完毕，玩游戏总是想把所有迷宫都走一遍，不落下一个宝箱的程明出于本能地向下方探索去了。
　　结果立刻静静夹住了手。
　　林静怡把织棒和毛线放到一旁，板起脸说道：“小明，你脑袋里只装着这些事情吗？我对你而言，就只有做这些事情的价值吗？”
　　“当然不是，我是想让你舒服才这么做，你讨厌的话，我就不做，要不现在就去约会吧，南明市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就去省城，就去其他城市，现在才八点半，假期还有一天，实在不行就多请假一天。”慌张的程明语无伦次地说道。
　　自从他们越线以来，一步一步地做着更过火的事情。
　　就好像每一次独处都只是为了做那种事情一样。
　　程明并非时时刻刻都上脑，用下半身思考。
　　有一段时间确实是被憋坏了，年轻的肉体和三十岁的灵魂的不良反应。
　　但那之后，他再做那种事情大多数是为了表达爱意和愧疚。
　　程明不擅长说肉麻又土味的情话，也不能一直把「对不起」挂在嘴边上，那所谓的「爱」就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了。
　　这个方法行不通啊，也是呢。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待在一起不就是在约会吗？又不要非要去游乐园什么的地方才算约会，那多浪费钱啊，我也不讨厌做这种事情……”林静怡羞红了脸，细弱蚊蝇地说道。
　　“但是！”
　　林静怡忽然抬高音量。
　　“小明你这么好涩，像个猴子一样，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还能帮你解决，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怎么解决的？这一个月离是不是让陈孜艺帮你解决的？你这个坏东西！”
　　林静怡反手抓住程明渐渐石更的命门。
　　“这怎么可能啊！我和陈孜艺又不是那种关系。”
　　“在学校里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还卿卿我我的，一起逃课，明明连我都没和你一起逃过课。”
　　林静怡加重了力道，微微的疼痛过后，程明反而开始享受起来，乐在其中，手上也没闲着，开始反击。
　　“就算我们不在同一个学校里，我们也可以相约逃课啊，在学校外见面。”
　　“才不要，不在同一所学校里逃课就没有那种紧张感，这都快期末考了还逃课，是嫌期末考的成绩太高了吗？”
　　“那等大学了我们再逃课吧。”
　　“大学又不一定会在同一个学校，南明市就这么几所高中，我们都能分开，全国这么多所大学，我们肯定不在一起，能在一个城市里就不错了。”林静怡悲观地想道。
　　程明抬起另一只手，摩挲着静静的脸颊，笃定地说道：“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在同一所大学的。”
　　“才不信你，反正到时候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真的，我发誓，要是我们不在同一所学校，我就天打……”
　　程明的话还没说完，林静怡就堵住了他的嘴巴，将他扑倒在沙发上，须臾之后才气喘吁吁地抬起头，发丝垂落在程明的脸上。
　　“不想听你说那种话，更不要学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发那种毒誓，大学那么多，那么多学院。就算我们在一个学校里，也不能在一个学院，一个班级的，能在一个学校里，我就满足了。”
　　“绝对会的，我们的第一志愿填一样的不就好了，第二志愿、第三志愿都一样。”
　　“那我们不就是高考的竞争对手了？”
　　“我们这叫预定了两个位置。”程明蹭了蹭静静的脸颊笑道。
　　“明明是个连古诗都不会背的人，口气还这么大。”
　　徐娟从书房里走出，看了两人一眼，朝着厕所走去。
　　程明和林静怡立刻从沙发上爬起坐好，林静怡掐着程明的大腿肉，说道：“都怪你，被徐娟看到了。”
　　“我们也没做什么啊，连衣服都没脱呢。”程明摊手说道。
　　“什么叫连衣服都没脱啊，这么冷的天气你还想脱衣服不成。”
　　“你不想脱吗？会把衣服弄脏的吧？”
　　“但也不能把你的床铺弄脏啊，味道那么重，一下子就被闻出来了，冬天洗床单也没那么容易干，小黎肯定又会以为我们尿床了。”
　　“这不是有很多张床吗？不在我睡觉的床上搞就行了。”
　　“你这是想把小黎当笨蛋吗？她肯定会去检查的。”
　　“那就垫几条毛巾怎么样？”
　　“给我垫毛巾倒是有用，但你呢，每次都溅得到处都是。但我也不想吃掉，一点都不好吃，你没洗澡还很脏，臭臭的。”
　　“那去浴缸里怎么样？有浴霸，再泡着热水，不会冷，也不会弄脏床单被子，也能顺便把身子洗干净，水一冲，什么怪味也都没了。”
　　程明真佩服自己，简直就是天才。
　　“那你去放热水吧，好了叫我，我再织一会围巾。”
　　“这就去！”
　　程明蹦蹦跳跳地跑向浴室，高兴得像个孩子。
　　乐极生悲，不看脚下的程明一脚踢到横在地板上的小板凳上，吃痛地蹲下身子，捂住脚背。
　　“真是的，急什么啊，我又不会跑了。”林静怡哭笑不得地说道，但被重视，被爱的感觉是不错的。
　　程明也没去注意细节，思考浴室门关着，里面是否有人。
　　径直打开了浴室门，徐娟正站起身子，拿着纸巾擦拭腿间。
　　“呃……”
　　你怎么上厕所不锁门啊，而且是在这个有浴缸的浴室里上厕所，是因为这边有马桶，那个小的浴室里只有蹲坑吗？
　　徐娟把纸巾丢进马桶里，面不改色地提起裤子，摁下冲水键。
　　哗啦——
　　水流激荡，徐娟洗完手，甩了甩，与程明擦肩而过，又转了回来，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把沾有水渍的手伸到他的脖子上。
　　程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缩起脖子夹住她的手。
　　徐娟眨了眨眼睛问道：“冰吗？”
　　“很冰，差点没冻死我。”
　　“很冰就好。”
　　“什么意思？”
　　惩罚他看到她的报复？
　　“给你降降温。”徐娟低头瞥了一眼程明撑起的帐篷说道。
　　本来脚疼而有所收敛的小小明，结果一看到徐娟又进入立直状态了。
　　“你们站在厕所门口干什么啊？”
　　静静的声音如死神般在背后响起。
　　“我回去复习。”
　　徐娟一溜烟跑了。
　　程明机械般地转过身体，林静怡双手抱臂，一脸和善地看着他。
　　“小明，你真是一点都不长记性啊。”
　　程明不知道静静是看到他看到徐娟刚好尿完，还是看到徐娟摸他脖子。
　　林静怡的脚从毛拖里伸出，踩着程明刚才踢到凳子的脚背说道：“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她进了哪个厕所吗？”
　　“我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哪有空去看徐娟啊，你看到了就要提醒我啊。”
　　“我怎么知道她不锁门，不行，我得去说说她，女孩子要有点防范意识，不然便宜了你这个大色狼。”
　　林静怡去找徐娟，打算说教一番，程明则去往浴缸里放热水，为待会的幸福生活做准备。
　　“小明，徐娟说是浴室门坏了？”
　　“坏了？我怎么不知道。”
　　程明在里面反锁上浴室门，静静却在门口轻松打开。
　　“怪了，什么时候坏的？”
　　“你问我我问谁，这里可是你家。”
　　“但我洗澡的时候也没人闯进来啊，谁知道会坏了，这才半年呢，品控没理由这么差啊。”
　　“要是有人在你洗澡的时候闯进来才奇怪，还要在浴室里做吗？总感觉锁不了门好没安全感啊。”林静怡有顾虑地说道，不想被人看到她出丑的一面。
　　“放心好了，家里也只有徐娟，她看到我们开着灯，里面有声音，就不会进来的。”
　　反正被徐娟看到了也没啥，都是一家人，也不亏啊。
　　“真的吗？”
　　“真的，要是小黎还得担心一下。”
　　“也是，小黎不在家的机会很难得。”
　　远在舞室压腿的程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小黎，身体不舒服吗？着凉了？冬天练舞要注意保暖，不然很容易生病的。”
　　“不是，应该是哥哥在想我吧。”程黎臭屁地说道。
　　这对兄妹绝对是没救了吧，陈孜艺扶额想道，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妹。
　　也不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
　　在恩恩、你侬我侬吗？
　　不行。
　　陈孜艺猛地甩了甩头，把杂念驱逐出去。
　　尽量不去想，只要不想心里就不会难受。
　　她在等待着青梅竹马的「诅咒」，他们因为种种不可抗力的原因分开什么的。
　　反正绝对不能因为她而分手和感情破裂，这是陈孜艺的底线，也是她的坚持。
　　但她又忍不住偷鸡摸狗，美其名曰激将法，锻炼和巩固他们的感情。
　　本来就更晚进场的她除了陪伴和日久生情这一招就没有其他手段了。
　　独占程明吗？
　　陈孜艺似乎自始至终就没有这个想法，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耐。
　　与程明相处越久，就越能感受到他的与众不同，倒也并非是他的头脑和行事风格。
　　陈孜艺的圈子里，天才和少年老成的人不少。
　　但陈孜艺却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孤独感，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明明他的身边有这么多人，并非孑然一身，有家人，有朋友，有女友，有着事业，还有她。
　　陈孜艺越是想去探究他这份孤独感的来源，想去了解他的内心，就陷得越深。
　　啊啊啊，真是个害人精，但认识他真是太好了，就此错过的话，会后悔两辈子吧？


第278章 第一
　　浴室里弥漫着氤氲的水蒸气。
　　林静怡裹着浴巾，露出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和雪白的沟壑。
　　双手捧着沉甸甸的胸，浴巾下修长的双腿并拢在一起，纤细的腰肢，翘起的臀部，清纯的少女脸庞又带着一丝妩媚。
　　“真的要在浴室里……做吗？”
　　准备工作都做完了，林静怡反而开始打退堂鼓，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不能锁的浴室门。
　　程明的双手靠在浴缸边缘上，说道：“我热水都放好了呢，你再不进来水都凉了。”
　　“说起来，小明你根本没洗身体吧？”林静怡白了程明一眼说道。
　　“反正待会得再洗一次。”
　　“脏死了，你把浴缸里的水都弄脏了，那我也不洗了。”
　　“说的浴缸水待会不会被我们弄脏一样。”
　　“只会被你弄脏，我的身体可干净了。”
　　林静怡除掉身上的浴巾，挂在架子上，坐进浴缸里，和程明面对这面，一圈又一圈的水波荡漾开来，打在程明的胸膛上。
　　“怎么不坐在我的大腿上，小黎今天又不在。”程明拍着大腿说道。
　　“小黎在的时候呢？我要让给她吗？”
　　“这个嘛，机会要靠自己争取才行，而不是别人的施舍。”
　　“好一个自己争取啊，那我不过去了，除非你求我，哼。”
　　林静怡偏过头去，小脚在程明的小腹上转着圈圈，相当撩人。
　　“求你坐在我的大腿上。”程明双手合十，低头说道。
　　“一点诚意都没有，不做了。”
　　“那我要怎么说才有诚意，你不过来我可就要过去了。”
　　程明把身体压了过去，本来平放着双腿的林静怡不得不曲起腿再分开。
　　程明张开双臂抱住了林静怡的后背。
　　“猴急死了。”林静怡娇羞拍着程明的胸膛说道。
　　程明就这么抱着静静，在浴缸里转过一百八十度，靠在浴缸上。
　　林静怡把头靠在程明的肩头上，手指在他的胸口处画着圈圈说道：“小明，听说圣诞节的时候好像有很多人脱处了？”
　　“一中里的？不会吧？”
　　“你把一中当成什么了，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无欲无求、一心只求圣贤书的学生吗？都是一群普普通通的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罢了，有些人跟不上学习进度，堕落的更快。”
　　“怎么，你也想脱处了吗？”
　　“我才不想，是你想脱处才对吧？一开始用手，后来用嘴，现在这两个都满足不了你，你肯定想要厉害的，圣诞节那天晚上和谁去约会了？”
　　“那天在给徐娟过生日呢。”
　　“那就是和徐娟在约会咯。”
　　这是什么企业级理解啊。
　　“情人节一起去约会吧。”
　　“原来我只是你的情人啊。”
　　“诶，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但又没有老婆节和女朋友节这种说法吧？那结婚纪念日？告白纪念日这种？”
　　“我们哪来的结婚纪念日啊，我逗你玩的啦，我当然知道情人节里的情人是什么意思。”
　　“吓我一跳。”
　　“小明，我们是情侣吧？”
　　“嗯。”
　　“我们是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吧？”
　　“当然。”
　　“那你和陈孜艺这个假女友进展到哪一步了。”
　　“咦，我和她哪有什么进展啊，只是在学校里假扮情侣而已。”
　　“真的什么都没做吗？接吻以及更过分的事情。”
　　坦白，还是继续隐瞒着呢，大巴车上的事情……
　　“其实，之前我们去省城那次。”
　　“在摩天轮上果然做了吧？”
　　“不是在摩天轮上，而是在回来的大巴车上，有人亲我，我还以为是你，结果我一摸到她的胸后才发现大小不对。”
　　“那就是她偷亲你咯，我就知道！你们之间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就那一次？没了？”
　　“我在学校里睡觉的时候还有两次，我还没入睡的时候。”
　　“那你睡得跟死猪一样被占便宜的次数还数不胜数咯。”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在教室里，她也不敢太过火吧。”
　　“让你亲，让你们亲。”
　　林静怡重重地咬着程明的脖子，一路向上，咬住了他的嘴唇，却舍不得用力。
　　要是又咬出一个洞来，自己心疼不说。要是被小黎发现了，又要被她说教一番。
　　分开双唇，林静怡问道：“是她的嘴巴软，还是我的嘴巴软？”
　　“这怎么比啊？她嘴巴是什么感觉是什么味道我早忘了，现在只记得你的嘴唇味。”
　　“那就多记住一点，以后每一周都要回味一下我的味道。”
　　林静怡动了动身子，挪了挪臀部，程明挺起腰杆，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进去了。但又没有完全进去，只进去一点点。
　　意外？不小心滑进去了？
　　还是故意的？
　　“静静，你不是说这种事情在结婚之前才能做吗？”
　　而且什么安全措施都没做啊，这很危险的，闹出人命怎么办？
　　“才不会把你让给别人，明明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为什么要顾忌这，顾忌那啊，等你和她们做了个遍，做了个爽，才和我做吗？我才不要，我当第一个。”
　　林静怡重重地坐下了身子，吃痛地咬着程明的肩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后背里。
　　缓过劲来的林静怡问道：“我是第一名对吧？”
　　“嗯，你是第一名。”
　　程明舔舐着静静眼角上的泪珠，一边温柔地爱抚她的身体，减轻疼痛。
　　“太好了，我赢了！”
　　“小明，你是第一次吧？”
　　“嗯，是第一次。”
　　只论身体的话。
　　“我也是第一次，本来是打算等你生日的时候再做这种事情的。”
　　“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我？”
　　“对，没错，就是那样想的，但我等不了，好害怕，小明你会突然消失。”
　　“我这么大个人怎么会消失啊。”
　　“因为就是怕啊，小明有时候会给我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诶，是吗？”
　　程明本人是一点都没注意到。
　　因为程明没有刻意去装一个少年的缘故吗？
　　自己扮自己也是有难度的啊。
　　“就是啊，总感觉小明变了好多，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人都是会变的嘛，一直在成长，我小时候那么勇敢、天不怕地不怕、能说会道，长大之后反而变得内向腼腆，还有点自卑，现在更是不知道要怎么评价自己。”
　　简单来说，就是没救了吧。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程明问道。
　　“当然是以前的你，不敢和女孩子讲话，一和女孩子说话就脸红害羞。”
　　“我有那么夸张吗？”
　　“就有，搞得我在学校里都不敢和你讲话了，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现在的你，因为以前的你太小了，就不能和你做这种事情了。”
　　林静怡气呼呼地鼓起双颊说道：“结果你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和我做这种事情。”
　　“别本末倒置啊，因为喜欢你才会做这种事情。”
　　“那陈孜艺呢？你喜欢她吗？还是喜欢和她做这种是去那个。”
　　“诶，这种情下问她吗？”程明头皮发麻地问道，还是静静主动提起。
　　“就算现在假装忘记她，当她不存在，她就会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吗？不会吧？小明你变大了，想到她就变大了？没想到你喜欢她到这种地步了。”
　　“不是啦，怎么说呢，这是那个叫背德感的东西，你讨厌陈孜艺吗？”
　　“明明是我在问你，为什么变成你问我啦，肯定讨厌啦，明明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捡破烂，还那么积极，甚至动用特权和你同校同班。”
　　“但她那么优秀，家境比我好，长得也比我漂亮，有时候我又在想我配不配得上你，爸爸出事的时候，我只会哭，什么都做不了，还是你和孜艺一起找的证据，救下爸爸。可是我也不想放手，我才不会让她们称心如意，我就是要让你们有罪恶感。”
　　“说什么呢，只有我配不上你这一说，怎么都轮不到你配不上我啊。”
　　“我们还没考虑小黎这边的问题，她老说什么三人一起，我们三个人还真的一起亲过了，一起泡过澡，感觉她比陈孜艺还棘手，小明，你又变得更大了，身体可比你这张嘴巴老实多了。”
　　“这个是不可抗力啊，因为太舒服了，你的身体还疼吗？”
　　“已经没那么疼了。”
　　“任阿姨给你准备的安全套带了吗？”
　　“没带，第一次，不想隔着那些东西，想要亲密无间地连接在一起。”
　　血丝漂浮在浴缸的水面上。
　　“静静，浴缸被你弄脏了，刚才谁说自己很干净来着。”程明打趣说道。
　　“讨厌。”林静怡依偎在程明怀里说道，“小明，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地负起责任来，绝对不可以丢下我啊。”
　　“绝对不会的，除非我死……”
　　“都说了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水有冰了，我们出去吧。”
　　“嗯，去床上吧。”
　　“还要继续吗？”
　　“不行吗？难道说小明一次之后就不行了吗？”
　　“我是怕你的身体受不了。”
　　“我是第一次，小明就不是第一次了吗？果然是这一个月里在其他女孩子身上发泄掉了吧？不然积攒了一个月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啊。”
　　“没啊，应该是梦遗了，对，就是这个，就像水袋装满了水，装不下了，就会自动流出去，水袋里的水还是那么多，不会随着时间而增加的。”
　　就是程明有做那种梦的感觉，但裤衩都是干净，很不可思议，要知道冬天要是不小心把裤衩弄脏了，那可叫一个难受啊，又冰又冷又臭，可又不得不起床换一条。
　　难道是梦中梦？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进行第二回合的战斗，拥抱在一起睡了个迟了点回笼觉。


第279章 二手货
　　林静怡搂着程明的脖子，滑腻的脸蛋蹭着他的脸庞和稀疏的胡渣。
　　做了，真的做了，她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胆。
　　告白也好，今天的事情也好，其实都没想做到底的。
　　脑子一热，就上了。
　　从小到大，她总是畏畏缩缩的，躲在小明背后，从幼儿园到小学四年级都是如此。
　　其实五六年级的时候，就有点疏远了。
　　不在同一个班级，也没有一起上下学，都有了各自的圈子和朋友。因为刚刚觉醒的男女意识，在学校里也很少说话，会被其他同学起哄的，但见面还是会打招呼的。
　　到了初中，再加上小明搬家，这个现象就变得更严重了。
　　两人的爱好也有了分歧，林静怡本来就没那么喜欢玩游戏的。
　　若是小霸王上又萌又卡通、操作简单的小游戏倒还好，但其他的游戏玩起来只会犯困。
　　不像陈孜艺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害怕和小明聊起天来没有话题，会陷入死一般的尴尬寂静，结果就迟迟没有勇气迈出第一步。
　　直到和小明同桌，似乎才跳出了死局，但也招蜂引蝶了。
　　陈孜艺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兴趣爱好还跟男生那么重叠，也太犯规了。
　　她们算朋友吗？也许算吧，也许不算？
　　如果自己能更早告白，就不会给她趁虚而入的机会吗？
　　大概吧。
　　和她相比，林静怡难免自惭形秽，偶尔也会萌生出退缩的想法。
　　但退一步越想越气，明明什么事情都是她先的，那这件事情也不能例外，你们要用也只能用我用过的「二手货」。
　　不服输的心理表现在了奇怪的地方上。
　　只不过她们在这儿争个你死我活的意义也不大。
　　不过谁在这个所谓的女朋友的战场上赢了，都要面对一个更强大的、不可战胜的敌人。
　　林静怡想猫一样趴在程明的胸口上，一动不动，恍惚如梦。
　　身体的疼痛还残留着，又是那般真实。
　　“小明。”林静怡出声喊道。
　　“嗯，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我们做这种事情是不是太早了？”
　　“说早也早，说不早也不早，虽然总说做这种事情要在结婚的时候，但以前结婚的早啊。十四五岁，差不多我们这个年纪，但太早做终究是伤身体的。”
　　这也是程明为什么总是蹭一蹭、不主动进去的原因，因为爱怜，所以才小心翼翼的。
　　“我不后悔，如果什么都不做才会后悔，我可不想多年以后再后悔。”
　　“虽然现在问有点晚了，今天是那个安全期吧？”
　　经验丰富的程明自然是即时拔了出来，但这种做法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当然是啦，我才没那么笨呢。”
　　“下次可得好好做好安全措施了，难得任阿姨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你笨啊，怎么可能用妈妈给的，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要是东西少了，不就明摆着告诉妈妈我们做了吗？”
　　“也是。”
　　“寒假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去魔都看看我们未来的大学？”
　　新一轮的资金还没到账，虽然温师兄可以直接转账给程明，但在银行里留下交易记录还是太容易暴露，最安全的还是线下交易。
　　现在工作室里正忙，温师兄抽不出时间来专门跑一趟南明市。
　　更何况他都来了两回，那程明也能回以相敬的诚意。
　　“魔都？那也太远了吧，我们的爸爸妈妈不可能同意的，去省城的话还有一点点点的可能。”
　　“那就借口说是去省城，其实是去魔都怎么样？不然一起逃课，一起离家出走总可以吧？”
　　“谁要跟你离家出走啊，小黎怎么办？她不会跟着我们一起吗？”
　　“她也不是那么黏我啊，今天不就去舞室玩了吗？确实得给她找点事做。”
　　“这都十点半了，我待会还得出门去接她。”
　　“你去吧，我就待在这里等你。”
　　“不和我一起过去我老妈那边吃午饭吗？”
　　“我倒是可以过去，但你可能会死得很惨，我觉得我瞒不过小黎和黎阿姨。”林静怡翻白眼说道。
　　本就是静静先主导，程明后来也是温柔以待，几乎没有乱动。
　　虽然没到那种走不动路的地步，但终究是破膜流血，走姿有点奇怪。
　　“确实。”
　　如果妹妹说：“我也要做一样的事情。”
　　程明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怎么还不走。”
　　“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嘛。”
　　“快点去接小黎啦，不要让她发现异常。”
　　程明被静静无情地踹下床。
　　“我吃完饭后就来给你做午饭。”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会做午饭。”
　　“那我回来的路上给你带点补身体的。”
　　“徐娟，我要去接小黎，你要和我一起过去吗？”程明推开虚掩的书房门问道。
　　正在写作业的徐娟抬起头反问道：“静怡呢？她不过去吗？”
　　摩托车的两个座位，徐娟倒是拎得很清楚。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一般，也不知道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
　　“嗯，她要一个人留在这边。”
　　“那我留在这边陪她。”
　　“啊这……”
　　有人陪着静静肯定是好的，可她是不想暴露才选择一个人留下的。
　　“这样吧，你待会打个电话给连姨，就说你要复习，就不过去吃饭，一个人在这边解决，静静她不想被人知道她在这边，别透露了风声。”
　　这个借口，程明已经有预感会被老妈臭骂一顿，你不会把徐娟载过来吗？
　　骑摩托车不就十几分钟吗？
　　徐娟拿起书本，遮住半张脸，问道：“因为你们做坏事了？”
　　“咳咳，对，没错，你能理解就好。”程明欲哭无泪地说道。
　　果然是被听到了。
　　“你还不走吗？”
　　“我走，我这就走，静静就拜托你了。”
　　原来他才是外人吗？
　　程明走后，徐娟放下书，侧着头趴在桌上，一手搭在胸口上，另一只手用双腿夹紧。
　　程明赶到舞室，正要下课，大家都换回了便服，而且一个个都裹得跟粽子似的，生怕着凉了。
　　“是不是很失望？”陈孜艺眯起眼睛，俏皮地问道。
　　“怎么可能。”
　　陈孜艺左瞧右看着程明的脸蛋问道：“程明，你怎么一脸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有吗？你的错觉吧。”
　　“哥哥，看我，看我。”
　　程黎靠在墙上，右脚向上抬起，双手抱着大腿，展示着今天学到的技能搬前腿。
　　但腿没能伸直，小腿弯着，哪怕靠着墙，身子也东倒西歪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很厉害，很厉害。”程明捧读道。
　　程黎撅起小嘴说道：“我不理哥哥了。”
　　“那你自己回家吧，我先走了。”
　　程明转过头去，还没往前踏出一步，就回头看妹妹的表情。
　　“哥哥背我，我累得走不动路了。”程黎张开双臂说道。
　　“刚才的精神劲呢？”
　　“被哥哥浇灭了。”
　　程明横腰抱起妹妹，一手搂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臀部。
　　“我叫你背我，没叫你抱我啊，丢死人了，那么多人看着。”
　　程黎踹着小腿，在程明的怀里挣扎着。
　　“都一样，都一样。”
　　“你们两个，在公众场合就不能注意一点吗？唉……”陈孜艺无奈地叹道，最可怕的是她已经有点习惯这对活宝了。
　　回到家中，程黎就迫不及待地跟老妈显摆起来，先是搬前腿。然后是各种压腿的姿势，姿势都不太标准就是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有好好练习，让你哥夸你去。”
　　黎英不耐烦地把妹妹推给了程明。
　　程黎坐在程明的腿上，靠在他的胸膛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哥哥，我的腿快酸死了，你帮我揉揉。”
　　“哪里？”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程黎从脚踝、小腿内侧一路指到大腿内侧。
　　“那你明天还要去舞室吗？”
　　“每次练完舞之后，哥哥帮我揉一揉我就去。”
　　来这一手吗？这程明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抓起程黎的小脚捏了起来，“你到底是为了谁才去舞室的啊？”
　　“这还用问，当然是为了哥哥，到时候跳舞给哥哥看，让哥哥的视线再也不能从我的身上挪开，诶嘿嘿……”程黎捂嘴偷笑道。
　　身体的柔韧性好了，还能尝试很多姿势，玩不同的花样，怎么想都不可能输。
　　“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
　　不能打消妹妹的积极性。
　　“哥哥，这边也要揉，这里是最痛的，陈姐姐要给我劈叉，结果失败了。”
　　程黎抓起程明的大手搁在大腿内侧上。
　　“下次让哥哥帮我练，一定能成功。”
　　“我才没有那个本事。”
　　黎英纳闷地问道：“小娟怎么还没过来吃饭？”
　　程明不敢吭声，他回家后，家里的电话声没有响过，徐娟应该是打过电话了。
　　“哦，她跟我说她要好好复习，就不过来了，自己弄点吃的。”
　　“小明！”
　　果然如程明所料，他被好好地说教了一通，黎英在餐盒里装好饭菜，让程明趁热送过去，昨天刚给妹妹过完生日，各种剩菜一堆。
　　“老妈，我还没吃饱呢。”
　　“我把你的份也装进去，过去一起吃吧。”
　　“你也给我好好复习复习，瞧瞧人家徐娟多努力，一天到晚别到处瞎跑瞎玩，王浩妈妈一直问我你们有去图书馆学习吗？你们真的有去吧？”
　　“有的有的。”
　　“期末考试的成绩要是下滑了，你的压岁钱就没有了。”
　　程明灰溜溜地回到新家中，林静怡正和徐娟坐在一起，给她讲解习题。
　　“你们吃过午饭了吗？”
　　徐娟摇了摇头。
　　“还没，我们刚烧了水，正打算泡面吃来着。”林静怡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一起吃吧，老妈让我带了饭菜过来。”
　　林静怡诧异地问道：“小明你还没吃饭？”
　　“吃到一半被我妈赶了出来，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程明摊手说道。
　　“活该，谁叫你老是欺负我们，是不是，徐娟？”林静怡抱着徐娟的手臂问道。
　　徐娟赞同地点了点头。


第280章 五等分理论
　　林静怡早早就和母亲说了晚饭不回去吃，今晚要和小黎一起睡，免得她打电话去跟黎阿姨找人，就全露馅了。
　　徐娟中午不过去吃饭就算了，晚饭再不过去。
　　程明估计要被骂得狗血淋头，再次被逐出家门。
　　但静静不过去，徐娟也不过去。
　　“静静，一起走吧。”
　　“不要！”
　　林静怡躲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拽着被子，不肯下床。
　　“那我背你进门怎么样？”
　　“这个也不行，你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背我？我又不是小黎。”
　　“女朋友偶尔也是会撒娇的嘛。”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被小黎嘲笑的。”
　　“要不这样，假如你被我妈和小黎看出走路姿势有异常，就说自己摔了一跤，怎么样？”
　　这个借口合情合理。
　　“要是她们要帮我涂药卷裤管怎么办？找不到伤口。”
　　“那我们现在贴上药膏，再涂点红花油怎么样？保证你一进门，我老妈就开始担心你，然后骂我怎么没保护好你。”
　　“你怎么还是要被骂。”林静怡捂嘴轻笑道。
　　“家庭地位如此，习惯了。”
　　说多了都是泪，老爸在家的时候倒是能分担一点火力。
　　出门之前，先打个电话过去，说静静也会一起过去吃饭，是小黎接的电话。
　　“蛤？你们真的有在学习吗？该不会瞒着我玩了一整天吧？”程黎狐疑地问道。
　　“怎么可能，我下午好好地学习了。”
　　被静静逼着做了两套题，结果就亲了两次小嘴。
　　“上午呢？上午的时间去哪里了？”
　　“上午在睡觉。”
　　静静一进屋，程黎就吸了吸鼻子问道：“怎么红花油的味道这么重？”
　　“啊，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林静怡尴尬地笑道。
　　“多大人了，还这么不小心，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一点。”程黎双手叉腰说道。
　　其实静静的走路姿势没变形多少，还是他们心虚过头了。
　　“小明，要安全地把她们送到家里，知道了吗？”
　　“老妈，你放心好了，这条路我都骑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我来监督哥哥。”程黎自告奋勇地说道。
　　“你哥的摩托车最多只能载两个人，别去添乱。”
　　“我这么瘦没关系的，有跟没有一样的。”
　　“不行，载三个人多危险，乖乖待在家里写作业，昨天是你生日才让你随便玩的，明天晚上就要回学校了，我在家里就没见你拿出笔写作业过。”
　　“我在房间里写作啊，妈妈你当然看不到了。”
　　“那我现在看着你写。”
　　黎英推搡着程黎回屋里，今晚可有她好受的了，让她多嘴。
　　“小明，借用一下电话。”
　　“随便你用，别打太久就是了，否则下个月老爸交话费的时候会抽我的，你该不会想打给陈孜艺吧？”
　　林静怡微微颔首：“嗯，没错。”
　　“你打吧，我听着。”
　　程明像是平日的妹妹一样，把下巴搭在静静的肩头上。
　　“不许偷听女孩聊天，一边去，重死了。”林静怡嫌弃地推开程明脑袋说道。
　　她们不会直接在电话里吵起来吧？
　　不至于，回忆起三人曾相处过的日子，程明好像只有自己受伤的印象，两人虽然暗地里较过劲，但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
　　这就是女孩子的恐怖之处吗？
　　她们都是聪明、理性又优秀的女孩子，程明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下场好点。
　　“小明，今天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
　　“孜艺，是我，不是小明，你什么时候开始叫他小明了？”
　　“从学校里开始假扮情侣之后。”
　　“可在我面前都是直呼其名的呢，没必要顾虑我的感受，你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诶，静怡你不在意吗？”
　　“有什么好在意啊，不过是称谓和外号而已，其实我们今天做了……”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想给陈孜艺一个下马威。但女孩子的脸皮终究是薄的，话到嘴边，气势又弱了下去。
　　饶是如此，电话另一头的陈孜艺也是听了一清二楚，睁大眼睛，瞳孔紧缩，大脑一片空白，差点没拿稳手机。
　　“是……吗？”陈孜艺木然地应道，言语间有些颤抖。
　　早就有这一天的，有些突然，有些让人猝不及防，明明她好不容易取得了些许的进展，马上就将她的小小得意击溃成碎渣。
　　也许是自己作死吧，当面挑衅什么的，逼急了。
　　曾经多么冷傲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令人讨厌、作呕的样子呢？
　　陈孜艺幽然叹息了一声，这么做，是对是错，是好是坏，终究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不后悔就是，无非又是回到一无所有的状态里，再戴上伪装的面具活着。
　　“嗯。”
　　身为胜者的林静怡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词穷，还有些懊悔，不该说的。
　　两人沉默了良久，林静怡才说道：“没其他事情我就挂了，电话费很贵的。”
　　“等一下，祝你们……”
　　陈孜艺是有手机的，一边打电话，一边开电脑聊天也是可以的。
　　和陈孜艺的聊天记录里大都是关于三国卡牌的内容，当初想画卡牌立绘的她见识到专业人员的技术后，早早放弃，只提提修改意见，使其更加贴合人物史实或演义中的形象。
　　第一套的卡已经全部定稿，名字则用《英雄杀》这个更定义更广阔的名字，也是企鹅后来模仿三国杀所做的游戏。
　　曾红急一时，和三国杀平起平坐，但鹅厂老骗氪了，只想着割一波就跑，引起玩家的极大反感，苟延残喘地活着，隔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若干年后还能见到一款与前世相同、甚至更好的三国杀吗？
　　有竞品的话，两款游戏才能迸发出更强的生机。
　　程明发消息问陈孜艺：“你和静静聊了什么？”
　　没有回应，消息就像石沉大海一般。
　　今晚是没办法用电话和陈孜艺说晚安，程明就打了「晚安」二字发送。
　　林静怡垂着头，情绪低落地进屋。
　　“你们聊了什么？”程明好奇地问道，他没听到什么争吵声。
　　林静怡一言不发地扑到程明怀里。
　　程明让静静坐在自己的怀里，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头发和后背。
　　“怎么了？”程明轻声地问道。
　　“我好像伤害了她。”
　　“这也是她自找的吧，我都明确地拒绝她一次了。”
　　程明并没有表面上的这般云淡风轻，他心中对陈孜艺还是有愧疚的。
　　他明知道陈孜艺的家世不是他可以随意玩弄的，一开始也是避之又避，尽量不扯上关系。
　　但结果还是玩火了，拿起后难放下，硬扯下，就会连皮带肉，伤得更深。
　　“全都是你的错。”
　　“嗯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爸爸出事的时候，就连精明的妈妈也变得六神无主，我也慌了神，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不知所措，只会添乱，在家里干等着，听着你和孜艺做的事情，我就在想，你们俩是不是更合适。”
　　这已经是静静今天第二次谈起这场浩劫，可见她受到的伤害。
　　“我有时候在想，要是我没表白，你和孜艺在一起了，我会像她一样死皮赖脸吗？我有那个勇气吗？答案是会的！”林静怡笃定地说道。
　　“我要把你抢回来，抢不回来全部，也要抢回一半，抢不回心，也要抢回身体，能抢回多少算多少。”
　　林静怡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占有欲，紧搂着程明。
　　“明明是你这个坏家伙在害人，都不知道你以后要祸害多少女孩子，我要是现在就气得要死，以后不得被你活活气死，便宜了你们。”
　　“你在说什么呢？”程明气笑道，刚才的气氛还那么严肃来着。
　　“不管我是五分之一的爱，还是多少分之一，我永远要在你的心里占据一块地方，知道了吗？”林静怡在程明的胸口上画了个圈。
　　程明听了静静这话，跟得了大赦似的，心里既是感动，又是怜惜。
　　静静告白时，程明曾说过五分之一的恋爱，或许静静当时有误解的嫌疑，现在应该是完全理解了。
　　唉，要是连几个小女娃都摆不平，还谈什么大后宫梦呢，大不了全部睡服得了。
　　“但可不是什么女孩子都可以啊，那种只知道勾心斗角、争宠的不要，那种不干不净的女孩子也不能要，会得病的，承认我是你的女朋友，接受五等分理论的女孩子才行，我想这个世界应该没有这么傻的女孩子了，没有名分，还只能偷偷摸摸的。”
　　“五等分理论又是什么啊？富豪养的情人其实挺多的，她们都不要什么名分的。”
　　“不许用钱啦！真爱才行，我们家才没有那么多闲钱呢，你要是敢在外面养女人，我就……我就告诉黎阿姨。”
　　结果还是要请出老妈这座大山治他。
　　“在外面养不行，在家里养可以吗？”
　　“说的你没在家里养似的，你每次看小怜的眼神都不对，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那么小的孩子你都……”
　　“啊，那个……她是我的梦中情人。”
　　“算了，习惯了，反正也是单相思而已，借你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她动手动脚。就连我都得亲自送到你嘴边才肯吃，你到底多大架子啊。”
　　对小怜动手动脚还是敢的，动嘴和其他地方就不敢咯。
　　“想知道我和孜艺聊了吗？”
　　“想。”
　　“不告诉你。”
　　“别吊我的胃口啊，告诉我一点点也可以。”
　　“她这个人太坏了，祝我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这不挺正常的吗？”
　　“我们现在怎么生啊，猪头！要生也得再等个十年九年才差不多。”
　　“那我们现在开始想孩子的名字会不会太早了？”
　　“想了可以给黎阿姨肚子里的孩子用，不知道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子，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年纪相差这么大的弟弟就算了，没什么实感，弟弟的好处就是可以一起玩游戏什么的，妹妹的话，会好一点吧。但不要再生个小黎二代出来，我可受不了，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当然是女儿啦，给她买各种各样的裙子，梳各种发型，一起逛街，一起吃好吃的，一起打你，骂你。”
　　“一起打我骂我就算了，在孩子面前我还要脸呢。”
　　“你哪来的脸，到时候我还要给孩子介绍，这是你二妈、三妈……”
　　“隔天我就被人举报抓走了。”
　　“那也是你活该，但我和她们会保护好你的，抱我去床上。”
　　“想做了？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吧。”
　　“谁想啊，明明是你满脑袋都是那种事情，现在又顶着我。”
　　“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是谁主动的。”
　　“以后都让你主动，我一动也不动。”
　　林静怡靠在程明的怀里织着围巾，程明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看着英雄杀打印出来的规则，检查是否还有需要修改更正的地方。
　　过几天就让沈筱姐拿着成品去注册商标、版权等，新开的公司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英雄杀的批发和代理。
　　虽然卡牌桌游的玩法和游戏规则是不受保护的。
　　但卡牌的美术、文字和图案都是受著作权法保护的。
　　英雄杀一经发布之后，市面上肯定会出现盗版，这是无法杜绝的事情。
　　正如泛滥的盗版光碟拉高影碟机的销量一般，相辅相成，英雄杀想要广泛传播，恐怕也要依赖全国各地的盗版贩子。
　　到时候学校里老师没收的卡牌就会多了一种咯。
　　先注册了版权也是以防盗版反客为主，打官司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就当做是给线上版铺路吧。
　　当然，线上版，以及程明脑海中的游戏帝国还远着呢，八字都没一撇，这次去魔都也能和温师兄聊一聊转型的事情。
　　不过传奇外挂赚的有点太多了，远超程明的意料，怕是难以轻易撒手。
　　林静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道：“小明，我们关灯睡觉吧。”
　　“好。”
　　程明刚要摁下电灯开关，卧室的门被推开。
　　徐娟抱着枕头问道：“我能和你们一起睡吗？”
　　“呃……”
　　怎么看都不可以吧，虽说程明昨晚去陪妹妹，今晚应该是要和徐娟一起睡的，可静静的造访又把平衡打破了。
　　“小明，你下手可真快啊。”林静怡眯起眼睛，笑盈盈地说道。
　　小手掐着程明腰间的软肉，但奈何太困，实在是使不上劲了。
　　“可以吗？”徐娟歪着头问道。
　　“随便你，我不想管了，我现在只想睡觉。”
　　林静怡拉着程明躺下，枕在他的咯吱窝上。
　　“徐娟，麻烦你关下灯，我够不到了。”躺在床上的程明举起手说道。
　　徐娟钻进被窝里，默默地躺在了另一侧，冰凉的小手和小脚蹭着程明的身体取暖。
　　莫名其妙的，又变成了三个人一起睡。


第281章 冬日余温
　　被窝里充斥着少女的体香和红药水的刺鼻味，还有些许小怜和小黎残留下的香味，未被全部掩盖。
　　程明关于三人大被同眠的经历不少。
　　但那是他与妹妹与静静，或是他们两兄妹与小怜。
　　其实都不太算数。
　　当然，加上徐娟，似乎还差点意思。
　　这算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吗？
　　日后可以开始随意排列组合？
　　程明终究只是想想。
　　徐娟又为何反常、不加避讳地想要他们一起睡呢？
　　来交房租的？徐娟偶尔是会有那一股执念，觉得寄人篱下，需要付出点什么才安心。
　　还是孤独寂寞了？害怕一个人睡觉。
　　她并非一个喜欢撒娇的孩子，但伪装的坚强和冷漠。一旦被撕开，剩下的就只有柔弱和小鸟依人。
　　程明并不想在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儿女情长上太过纠结，去扯什么道德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有钱才有空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钱才能冲破世俗的桎梏。
　　重生一世倒在美人关前可不要太搞笑。
　　所以程明一直在稳步推进着他想做的事情，步骤没被打乱过。
　　第二天，程明最早醒来，看着左右的恬静睡脸，情不自禁的揽过她们的肩头，搂在怀中，她们比小黎和小怜重多了。
　　说起来，程明的第一次是她们来着，这也算是某种缘分？
　　佳人在怀，程明自然动起了坏心思。
　　如若不是静静刚刚破瓜，旁边睡着徐娟，程明肯定用一种特别难忘的方式叫醒静静。
　　程明凑近脸，堵住了静静的唇，舌头一阵乱搅。
　　偶尔偷偷地做一下会有一种愉悦的感觉，不知道陈孜艺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或许有不少的差别。
　　程明搞出来的动静不小，把静静给弄醒了。
　　“小明，早上好……”
　　睡着的时候要做，醒来的时候更是停不下来。
　　“真是的，你的嘴巴臭死了。”
　　嘴上满是嫌弃，身体却相当老实，主动迎合、索取，抱着程明的头，直到两人呼吸困难才分开。
　　红着脸，喘着气，紧贴着彼此，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静静此时正是需要人倍加怜爱的时候。
　　对于男女之间的亲密事情反而有种食髓知味的感觉。
　　林静怡越过了程明的胸膛，看到了双手托腮、睁大眼睛的徐娟。
　　完全忘了她的存在啊，刚才那副模样全都被看到了吗？
　　林静怡羞愧地把头埋在程明的臂弯里，被窝里的手握着程明的控制器说道：“小明，全都怪你。”
　　林静怡整理下情绪，抬起头，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徐娟问道：“那个……徐娟经常和小明一起睡觉吗？”
　　难道说他们是四个人一起睡吗？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昨晚是实在没精力收拾小明，早上睡饱饱了，休息够了，力气十足，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不经常，一周一次吧。”
　　一周一次都有规律了啊！
　　“你们有什么一起睡的理由吗？”林静怡追问道。
　　“为了交房租。”
　　“交房租是什么意思啊？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小明，给我解释解释。”
　　“就是徐娟觉得不能白吃白住，要付出一点什么才能安心住在这里，她没钱所以就……”
　　“所以你就让她出卖自己的身体抵押房租？”
　　林静怡的声音大了起来，吼得程明耳朵疼。
　　“这不是我的主意啊。”
　　“徐娟怎么可能想出这种事情，一定是你变着法子占她便宜，徐娟你不用怕她，她不敢把你赶出家门的，今天我替你做主，说，是不是小明故意诓你的？”
　　程明冤枉啊。
　　“是我自己主动提的。”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女孩子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因为程明喜欢，他喜欢，我就能一直住在这里。”
　　“难道说你喜欢小明吗？”
　　这个解释应该最合理的。
　　“不讨厌。”
　　“你们以前认识吗？小时候见过面。”
　　难道他们也是青梅竹马？程叔叔和连姨可是青梅竹马来着。
　　徐娟摇了摇头。
　　对于程明来说可就更复杂，但就目前来看，在徐娟这条战线上已经取得阶段性胜利，但要取得战果却还有一段路要走。
　　“那你们是今年的夏天才认识的，这才半年，也太快了吧，比孜艺还要快。”
　　“不能这么算吧，我们也是夏天的时候才重新说上话啊，现在都坦诚相见了。”
　　“不一样，我们都认识多久了，我们可是从出生，不对，是从娘胎里就认识了。所以徐娟你还没看清小明的本性，可别被他的伪装给骗了。”
　　“也有一见钟情的说法，我老爸老妈就是闪婚的呢。”
　　“你闭嘴！你们平时就一起睡？然后没了？什么都没做。”
　　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同床，还是小明这样的人，怎么想都不可能什么都没做。
　　“做了微笑特训。”
　　“特训啊……”
　　林静怡本能地对于特训这个词有不好的预感。
　　“一开始的挠痒痒姑且还算正常，但女孩子的胸部是不能乱摸的吧？”
　　林静怡对着程明的遥控器就是一阵残忍的蹂躏。
　　“今天要过去吃饭吗？”徐娟问道。
　　“今天就不了吧，我待会再去接妹妹去舞室。”程明慵懒地躺在床上说道，静静偏偏在关键的时候停手了，搞得他不上不下，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那我去准备早饭。”
　　徐娟面不改色地跳下床，披上外套离去。
　　“等等，我也来帮忙。”林静怡喊道。
　　程明拉住林静怡的手说道：“静静，你应该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任务吗？”
　　“谁管你啊，自己解决。”林静怡无情地甩开程明的手。
　　程明双手抱头，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这还有什么意思。
　　程明也换衣服起床，明明是冬天，还这么有精神，还真是难为小兄弟了。
　　程明看着系上围裙、马尾垂在胸前的静静俯下身子找东西，撅起臀部，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肢，动了动身子，磨蹭一番。
　　“别闹，我正在给你准备早饭呢。”浑身发软的林静怡险些连手里的盘子都拿不稳。
　　“不是还有徐娟吗？”
　　“怎么可以把这种事情推给她一个人做啊！你快去洗漱，换衣服，待会不是要送小黎去舞室吗？其他的等你回来再说。”
　　“我也来帮忙好了，三个人做饭快点。”
　　“职业选手不许参赛，吃了你做的，我们都要丧失女孩子的自信。”
　　“有这么夸张吗？”
　　“你乖乖地等着就是。”
　　程明被静静推搡出厨房，等待的过程中，程明闲着没事去打开电脑。
　　结果就看到了陈孜艺的回复：“你就别睡了。”
　　这是在气头上，待会去舞室还会见到她，该说什么呢？
　　程明也不知道，但今天不见，明天学校里还得见。
　　靠的越近，伤的也越深。
　　三人一起吃过早饭后，程明出门去接妹妹，程黎质问道：“哥哥你也太慢了，为什么今天没过来吃早饭？”
　　“徐娟准备了早饭，就一起吃了。”
　　“居然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向哥哥献媚，给我等着瞧。”程黎攥紧小拳头说道。
　　来到游戏厅，发现陈孜艺。
　　她坐在街机面前愣愣出神，没有打游戏，没戴手套的双手被冻僵。
　　若是程明还记得，这是他和陈孜艺在这个游戏厅里「初遇」时的机子。
　　陈孜艺的精气神不太好，眼角有些红，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
　　“喂喂，陈姐姐？”
　　程黎在陈孜艺面前摆了摆手喊她都没反应。
　　“陈孜艺，陈孜艺。”
　　程明也叫了几声。
　　“陈姐姐该不会被冻成冰棍了吧？”程黎震惊地说道。
　　“怎么可能啊，小艺，你没事吧？”
　　程明把手搭在陈孜艺的肩头上，她如梦初醒地颤了下身体，猛地甩开程明的手，转头看到程明的脸后，怅然若失地说道：“程明，原来是你啊，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怎么发呆这么久？还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程明当然知道陈孜艺是因为啥变成这样。
　　但他不能当着妹妹的面说，否则他和静静的事情就要暴露了，更不能在陈孜艺的伤口上撒盐。
　　“女孩子总有那么几天，懂了吗？”
　　“那你还来跳舞，请假吧。”
　　“我待会申请在旁边休息就行了，小黎还是第二天来这边。身为介绍人的我不在不行，我们去舞室吧，那里暖和一点，这里冷死了。”
　　陈孜艺将双手放进衣兜里，像乌龟一样缩起头，夹起肩膀，朝着楼上走去。
　　“哥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害陈姐姐的事情？”程黎小声问道。
　　“怎么可能啊。”
　　算间接伤害就是了。
　　“不是就好，要是需要安慰陈姐姐，我会帮你的，谁让我是哥哥的妹妹呢。”
　　虽然平分哥哥的女人越少越好，但免得静怡姐一家独大，还是要保存敌对力量的实力，牵制住她，最好是双方打个你死我活，她的身体在大后方已经吃饱饱。
　　正式开始上课，陈孜艺也没赶走程明，一个抱膝坐在角落里。
　　程明朝她挥了挥手，她一开始看到了不予理会，偏过头，但还是忍不住开门来见程明。
　　“你这个人怎么还不走啊！不知道自己很碍事吗？老师都想赶人了，学生的注意力都被你吸引了，在问你这个人是谁，小黎还在那边不害臊地喊道。是我哥哥，是我哥哥，我都替你们丢人。”
　　“把手伸出来。”
　　“你想干嘛？”陈孜艺警惕地问道。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陈孜艺从兜里掏出双手，程明脱了手套，捂在手心，搓了搓，吹了吹热气。
　　“呼呼哈……”
　　“不要可怜我，我也不需要你可怜。”嘴硬的陈孜艺挣扎地说道，但还是舍不得这片刻温暖的离去。
　　有时候在想肆无忌惮地喜欢一个人就好了，想不到还是会有心酸难过的感觉。
　　“不是可怜你，是不想看到你没精神的样子，今天的你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你。”
　　“平常的我是什么样子？”
　　“让人讨厌，恨得牙痒痒的，想打你又不敢打你，也打不过你，只能忍着。”
　　“你还真敢说啊。”
　　陈孜艺抬脚轻踹了程明一脚。
　　“手套借你，你家庭这么好，怎么连副手套都没有，怪可怜的。”
　　程明给陈孜艺戴上自己手套，不太合手，略大一号。
　　“我是今天出门忘戴了，但不要白不要，让你也尝一尝受冻的滋味。哼，你还待在这里干嘛，还不快走？”
　　“卸磨杀驴啦！”
　　程明笑着离去，点到即止，差不多就好。
　　过多的怜悯就会像是他对弱者和失败者的施舍一样，对陈孜艺这种心气高傲的人可能适得其反。
　　陈孜艺并非是程明原定目标里的人物，前世也未有过交集。但这一世确确实实走到他的心里，相互影响着。
　　程明回到新家中，搓着冰凉的小手，一瞬间就被静静发现异样。
　　“小明，你的手套呢？”
　　“给陈孜艺了。”
　　“为了安慰她？”
　　“算是吧，她今天有点魂不守舍的。”
　　“都是因为我的错，如果我不呈口舌之快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变得这么尴尬。”
　　“你没错，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的结果也许还不坏。”
　　程明抱着静静，双手夹在她的腋下取暖，两人都没有欢愉的心思了，只是依偎在一起，回忆着过去，想象着未来的日子。
　　静静不能离家太久，晚上还要晚自习，午饭前就让程明送她回去。
　　午饭后，程明遵守约定，去了叶媚家。
　　明明是「仇人」的家，程明在这个地方却异常安心，是因为有一个仇人的女儿可以随便欺负吗？
　　“小明，小黎喜欢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吗？”
　　“应该不讨厌吧。”
　　叶媚送的是八音盒，属于妹妹口中那种很常见的礼物，而且比较贵重的，明明自己都没多少生活费了。
　　“不讨厌就好，能收下就好。”叶媚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说道。
　　“小明，你好像有心事？”
　　“你能看得出来吗？”
　　“怎么说呢，和平常的你有点不一样，心不在焉的。要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可以打打我的臀部解气。”
　　一般来说，不是让程明把不顺心的事情讲出来吗？
　　虽然叶媚的口风算紧的了，但那种事情也不值得到处宣传。
　　“那我就不客气了。”
　　简单粗暴的解压手段。
　　程黎晚自习一到家，就跑到晒衣服的阳台上，扑了个空，又一一掀开被子，检查床单。
　　“小黎，你在找什么呢？小鲨鱼又不见了？”程明问道。
　　“奇怪，怎么没有哥哥和静怡姐尿床的痕迹。”
　　“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明明床上有这么重的红药水味，静怡姐昨晚肯定是和哥哥一起睡的，难道你们在厕所里尿尿了！”
　　“我们不在厕所里尿尿还能在哪里尿尿。”程明头冒黑线地问道。
　　赵怜目光熠熠地问道：“林姐姐昨晚在这张床上睡过吗？”
　　“嗯。”
　　赵怜抱着枕头在床铺上滚来滚去，这是想沾上那股红药水味吗？用涂说不定快些。


第282章 你真美
　　元旦假期在转瞬间逝去，新年新气象，与静静的关系更进一步的同时，和陈孜艺的关系似乎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表面上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常，陈孜艺在课间和自习课上还是会坐在程明旁，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是恩爱。
　　毕竟他们不恩爱了，麻烦和谣言就会接踵而至。
　　放学也是一起走的，但陈孜艺确实有所收敛，不再挑逗程明，也不开恶趣味的小玩笑了。
　　每晚还在说晚安，但都是程明这边主动打电话过去，陈孜艺说了一声「晚安」就直接挂了，不给程明说话的机会，单方面晚安。
　　邮件和企鹅消息也不回。
　　总而言之，陈孜艺就是正经过头了，笑容变少，经常发呆、心在焉的，有点变回初三时的陈孜艺，又在心中和周围竖起高墙。
　　乍一看之下，还以为是两个徐娟。
　　外人看不出陈孜艺的变化，但周莉这种以陈孜艺为假想敌，整天盯着她看的就发现了端倪，跑来质问程明：
　　“程明，你和陈孜艺的感情是不是出问题了？你们分手了？一定是你出轨对不对？”
　　“怎么可能分手啊，情侣也不可能天天都甜甜蜜蜜的。因为意见分歧也会吵架的，分分合合之后就会进入相对稳定的阶段，你这种没有谈恋爱的人是不会懂的。”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他与静静则是双方都太熟悉了，程明又稳如泰山，也不会像一般的小情侣因为一些小事情就吵闹起来，但交往间的新鲜感确实少。
　　因为程明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另一种意义上的新鲜感倒是很多。
　　“你！”气不打一处来的周莉指着程明，留下狠话：“祝你早日分手永不复合。”
　　周莉头也不回地离去。
　　程明完全可以把周莉的话当耳边风，但继续这样下去确实不行。
　　现在陈孜艺还在触手可及的范围里。如果程明什么都不做，未来两人可能会渐行渐远。
　　正如静静所说，在感情这方面，程明一直以来都有点太被动了。
　　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前世也没有谈恋爱的经验，只有身体上的经验。
　　比起男女朋友这种正当的关系，程明更看中的是在一起相处的日子。
　　主动出击！开启中央空调或者多线程操作模式。
　　正当程明准备干点什么的时候，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里。
　　难道说连班主任都看出他和陈孜艺之间出问题了？
　　“这一周的周末有一场数理化生的竞赛。如果期末考没什么压力，对竞赛有兴趣的学生可以去参加。但要交报名费和试卷印刷费，成绩合格的学生将受邀参加省里冬令营，三天的竞赛强化班，有名师辅导，为今年的竞赛做准备，期间免费食宿，来回的车费还是要自己报销的。”
　　这不是学习委员的工作吗？程明心里嘀咕道。
　　班主任觉得叫他或陈孜艺通知这件事情没区别吗？
　　市二中的名义上是主打竞赛，竞赛的考点也设在二中里。
　　其实能靠竞赛成绩保送重点大学，每年就那么几个，不多，大头还是靠普通高考。
　　通过这一次筛选的人，下学期就可以进校里的竞赛班，让老师开小灶，参加今年五月份左右的预赛。
　　程明不认为自己是重生者，就比许多人聪明多少，他多的只是基础的知识、阅历和未来的远见。
　　这个世界上集中一点、登峰造极的妖孽可不少。
　　所以程明就没考虑过竞赛，只想老老实实参加高考。
　　但现在嘛，就是这个！他和静静合理去省城的借口，简直完美。
　　程明在班级上通知了竞赛的相关事宜，没几个学生抬头认真听，听了一句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竞赛这东西还是有门槛的，报名费之类的先不说，考的内容也与平常上课学的相关甚少。
　　得刷奥数题，做专门的强化特训。
　　美术、音乐、体育都相继结课，全面进入期末考复习状态，主科老师也能名正言顺地占用这些课和自习课，发一张卷子给他们，让他们在两节课里做完上交。
　　简单地批改一下，明天的课上就讲卷子。
　　早点写完卷子的就能去上厕所，写其他科的作业。
　　程明和陈孜艺就属于早早写完的人。
　　陈孜艺坐在里侧靠墙的位置，老师绕着教室走动的时候，她还趴在桌上，拿书本盖在自己的头上。
　　程明就死盯着陈孜艺冷艳的侧脸，手下的笔一动不动，就看她装多久。
　　完全不为所动，无视了程明的视线。
　　本来坐在讲台上的老师突然离座，走出教室，教室里顿时又变得吵闹起来。
　　开始交流答案，虽然是老师不评分，但谁都不想在上交的卷子里留白。
　　就是现在，哪怕陈孜艺大喊大叫也不会闹不出多大动静吧？
　　程明伸手放在了陈孜艺的胸口上。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那这一招如何，程明的手开始用力。
　　陈孜艺偏过头，樱唇不满地微微撅起，怒目圆瞪着程明问道：“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呃，原来你有感觉的吗？”
　　“怎么可能没感觉啊！”
　　真实的物理触感并没有多少，但陈孜艺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大巴车上的事情，浑身上下犹如蚂蚁在爬动，瘙痒难忍。
　　“你摸的爽吗？”陈孜艺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实说，不爽，隔着这么多层衣服，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你还摸！难以置信，你到底好涩到什么程度了，在教室里干这种事情，静怡她还满足不了你吗？”
　　你还有脸说，在教室里偷亲人的人。
　　“我平常又摸不到她，只能周末摸一摸，远水解不了近渴，还请侠女施舍点甘露救救在下。”
　　“渴死你这银虫算了，还能为世上除一害。”
　　“没了我，可是全人类的损失，真的不考虑救一下吗？”
　　“你还真敢说啊，但没了你，肯定会有一些人会伤心的。”
　　陈孜艺拉开校服和羽绒服的拉链，抓着程明的手放进衣服内侧的胸前。
　　只隔着一层毛衣和文胸，触感就真切不少，娇小柔软且温暖。
　　陈孜艺的耳根子微微发红。
　　“也包括你吗？”
　　“明知故问，你这个人真讨厌，越讨厌就越喜欢，越舍不得离开你，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不好，但我希望这样的关系能继续下去。”
　　“真的？”
　　“千真万确。”
　　重生了一次，可没有第二次重生的机会给程明，不留遗憾、直面本心。
　　能重生第二次程明也不想要了。
　　无限轮回什么的，还有重复的学习和考试，代码也不会凭空嘣出来，还是慢慢地敲键盘，太折磨了。
　　带着更多的情报重生，程明在很多事情上肯定能处理得更好。
　　但程明朝着最完美的世界线上努力，也许在这个过程中就会出现新的变故。
　　毕竟人生可是最高级的游戏，不是固定的游戏剧情，不是你错过一个任务，读档了就能补上，有时候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
　　现在这样的结果，不坏，挺好的。
　　“静怡周日晚上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了，还跟我道歉了，她这个人也跟你一样讨厌，不愧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哪有捅了敌人一刀，还给我包扎伤口的啊，是嫌我输得不够彻底吗？”
　　“她其实也慌了神吧，没考虑到那么多，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你们做那种事情舒服吗？”
　　“舒服，非常舒服，你也想试试吗？”
　　“我才没静怡那么傻，早早地把身子交给你，就是要吊着你们这群臭男人，一点点地给你们喂食，免得你们一口气吃饱了，玩腻了，就去找别的女人了，就像你现在来找我一样。”
　　“你可不是别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
　　陈孜艺打了个寒颤，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哇，小明，你好恶心啊。”
　　“我也这么觉得，我不适合说这种话。”程明摸了摸鼻子说道。
　　陈孜艺终于破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略尖的下巴，像是做了坏事的小狐狸一般。
　　“还什么你的女人啊，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所有物了，八字都没一撇好嘛，我可是一个不安分的定时炸弹，自带麻烦，这你也敢接收我吗？”
　　正因为他们还是学生，所以这点小小的感情纠葛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等他们长大以后，就会面临父母、亲戚乃至社会的压力。
　　陈孜艺的家庭也不允许她这般胡闹，那时候才是考验的开始也说不一定，该何去何从。
　　“我可是高玩，就喜欢挑战最高难度的事情。”
　　“那我就再陪你玩玩好了，陪到你玩腻我为止，后果自负啊，会发生什么我可不管。”陈孜艺倚靠在程明的肩头上，“应该是陪我到玩不动你为止。”
　　“就不能说点正经的吗？难得人家稍微感动了一下。”
　　“也是你先不正经的好嘛，我顺着你的话讲的，你要参加竞赛的吧？”
　　陈孜艺在这方面算是术业有专攻了。
　　“嗯，我妈让我参加的，她就喜欢我的履历好看一点，在亲朋好友的攀比里有谈资。”
　　“我也打算参加，让静静也一起参加。”
　　“你们是打算去当炮灰吗？你就算了，静怡根本不是这一类的选手吧？”
　　“其实我们打算寒假的时候去省城约会来着，有这个当借口会方便一些。”
　　“那你们去呗，我才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
　　“就是要加上你才能让我们的爸妈放心啊，只有我和静静，我老妈和任阿姨会怀疑我们的，她们可精明了，加上你就让人放心多了。”
　　“原来是拿我当挡箭牌。”
　　“你不也拿我当挡箭牌吗？我们这算是扯平了。”
　　“既然你要去参加竞赛，那还是要准备准备，能不能合格不说。但考的分数不能太低，会被笑话的，我这里有资料，给你找找。”
　　陈孜艺抓出程明的咸猪手，侧躺下身子，枕着程明的大腿，开始找书。
　　“喏，虽然习题都被我做过了，但你可以看看题型，熟悉熟悉。”
　　陈孜艺将四五本题集放在程明面前。
　　“那个……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对吧？还是期末考重要一点。”
　　“你不是不到考试前不看书的类型吗？留一周的时间复习也绰绰有余的吧？你不是喜欢高难度吗？我帮你。”陈孜艺翻开题集说道。
　　但程明没看题集，而是看着陈孜艺的脸。
　　“你老盯着看我做什么，快学习啊。”
　　“你真好看。”程明冷不丁地说道。
　　程明的偷袭没让陈孜艺面红耳赤，而是腹部吃了她结实的一拳。
　　“还用你废话。”
　　程明感受到杀人的视线，才转过头去，看到了抓狂的周莉。
　　“你们能不能在教室里注意一点？”
　　“很注意了啊，我们说话都很小声了，没影响到其他同学。”程明一脸无辜地答道。
　　应该只有前桌的兄弟听到一点点，但他们早就麻了。
　　“我说的不是声音，而是你们的距离。算了，我要报名参加周末的数学竞赛，要跟谁报名？报名费要交给谁？”周莉问道。
　　“你？”
　　“我？”
　　程明和陈孜艺不约而同地指向对方又指向自己。
　　“到底是谁啊！反正是你们就对了，记得写上我们的名字，这是钱。”周莉把零钱拍在桌上，说道，“给我登记上去，要是我周末的时候参加不了竞赛，说查无此人，你们给我走着瞧。”
　　周莉放下狠话，蹦蹦跳跳地离去，走路都要飘起来，心情看起来不错了。
　　陈孜艺纳闷地问道：“她怎么看起来有点高兴的样子？吃错药了。”
　　“可能是看我们和好了吧，之前她来问我们之间怎么了？我就说是一般情侣的吵架，她这个没恋爱经验的别多嘴。”
　　“我们吵不吵架和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她看上你了？不对，那她不乐意看到我们和好才对，奇怪。”
　　“她看上你也比看上我的可能性大点。”
　　“别恶心我，还不如和静怡一起呢。”
　　“你们贴在一起了，那我怎么办？”
　　“谁管你啊，一边凉快去，但你没了我们，怕不是就去找新欢玩了，你在这个学校里都不知道藏了几个女朋友。”
　　“瞎说，我哪里藏了。”
　　“那就是不否认你有好几个女朋友咯，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陈孜艺心中五味杂陈地说道。
　　一方面，这是她还可以继续待在程明身边的理由。
　　甚至，多几个人，她的心理压力和罪恶感就会少很多，她还有「同伙」。
　　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人可以少一些。
　　如果只剩下她和静怡一人一半就最好了。
　　什么时候一人一半变成最优选了。
　　唉，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坏掉了。


第283章 喜欢被欺负
　　舞室的大部分学生都要准备期末考，停课两周，寒假开始一周上五天，连续上三周。
　　不用去舞室练舞的妹妹被老妈逮住复习功课，还好她把小怜一起拖下水，两人在一起有个伴。
　　程明连续陪伴着徐娟睡了两晚，没做多余的事情，只是抱在一起，检查一下她胸部发育得怎么样了。
　　虽然徐娟的话很少，表情没有变化，但程明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心情还不错。
　　一共四科的竞赛分别安排在周六周日的上下午，时间错开，有的学生会报两科乃至更多。
　　“我本来是打算全都报的，但考虑到这又不是正赛，只是一个小小的冬令营活动，就给你们一点活路好了。”陈孜艺大言不惭地说道，她好像确实有这个资本。
　　程明和陈孜艺参加物理和数学竞赛在周六考完。
　　走出考场的时候，程明的脑海里只有「重在参与」四个字。
　　要是有信息学的竞赛就好了，说不定他能大展身手。
　　二中没准备信息学的考场，冬令营也没有这一科的老师。
　　明年的预赛，省城里才设置一个信息学考点，西江省毕竟不是竞赛强省。
　　要是能拿个省一，高考也可以加分，加入省队后出席全国联赛，拿个国一，保送大学也是一条不错的捷径。
　　但这种竞赛也没有程明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可以降维打击。
　　初赛是比试，考的是通用和实用的计算机科学知识，很多基础知识程明早忘了。
　　复赛才是上机的程序设计，程明去参加，倒在初赛上就尴尬了。
　　静静报考的生物在周日下午。
　　上午，三人相约在一起逛校园，这还是静静主动提议的。
　　总要面对的，不管是三人，还是更多人……
　　林静怡和陈孜艺亲昵地挽着手臂，不断地在嘴边呼出白气。
　　林静怡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问这问那的。
　　陈孜艺也给她介绍校园，说起走廊里的黑板报，舞台上的文艺汇演。
　　仿佛之前的事情从没发生过一般。
　　程明不知道她们在背后是怎么和解的，订了什么规矩，签了什么停战协议。
　　或许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闹翻，也可能是她们的默契使然，双方都变得克制而理性。
　　作为竞赛的考点，学校里有很多穿着其他校服的学生。
　　大冬天，林静怡和陈孜艺都穿着臃肿的衣物。
　　但露出娇艳的脸蛋依旧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程明默默地跟在她们后头，双手藏在兜里，拉起围巾挡住口鼻。
　　唉，这就是一个女朋友有肉吃，两个女朋友没肉吃吗？
　　下午，程明在教室里等着静静考试结束，寄宿生们对程明独自一人出现在教室里学习感到诧异，但没人多嘴上来问他原因。
　　差不多到交卷时间了，程明就离开教室前往考场外等候。
　　陆陆续续有人走出考场，终于看到静静拿着笔袋，一脸茫然、步伐缓慢地走了出来。
　　程明张开双臂，迎了上去，把静静抱在怀中问道：“感觉怎么样？”
　　程明不害怕这一幕被认识他的人看到，隔天脚踏两条船、抱着一中校服女孩的谣言就满天飞。
　　程明要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要走这一条不寻常人之路总是要舍弃很多东西。
　　他可以被骂成过街老鼠，但也不能让他的女孩们心寒、无可依靠。
　　林静怡浑身无力地靠在程明身上，说道：“脑细胞都死完了，哪有这样出题的啊，好多问题都超纲了。”
　　“很多题本来就不在我们平时的教学范围内啊，没有超纲不超纲的，就当是见见世面、体验生活好了。”
　　“有必要为了约会做到这个地步，又是参加竞赛，又要瞒着爸爸妈妈去那么远的地方。”
　　“很有必要。”
　　偷偷摸摸也是学生时代恋爱的乐趣之一吧，可程明与静静是父母承认的情侣，所以就少了那份刺激感。
　　虽然从其他地方补充了点，但还是远远不够。
　　“头好痛，感觉今天都不想用大脑思考了。”
　　“那就休息一个晚上，我帮你揉揉。”
　　程明脱下手套，轻揉着静静的太阳穴。
　　恢复过来的林静怡才想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赶忙推开程明，整了整衣裳，快步离开原地。
　　“小明，你在学校里就不能注意一下吗？”
　　“今天是周末啊，又没有关系。”
　　“有关系！你和孜艺在学校里不是那个关系吗？万一被你们学校的人看到不就全完了。”
　　“没啥的，我都习惯了，刚开学那会不就谣言满天飞了，反正我以你优先。”程明牵起静静的手说道。
　　林静怡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心里甜蜜蜜地接受了。
　　“那我和小黎呢？谁优先？”
　　“这个嘛，我以你们优先。”
　　“滑头，你跟谁独处的时候就说谁优先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电视上都这样演的。”
　　“真不是，你和小黎就是最优先的。”
　　还有个小怜，但捎上她就解释不清楚了。
　　“哼，就当是这么一回事吧？”
　　林静怡明显不信，但也没在这个没啥营养的话题上打破砂锅问到底，问陈孜艺在程明的心中位置如何，让他难堪难受。
　　两人牵着手走到校门口，迎头撞见了背着书包回校的叶媚。
　　程明本以为这一周见不到叶媚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和静静一起碰到她。
　　有点猝不及防，她们也没有做好见面的心理准备，或许打算这辈子都不再碰面和联系了，那双方都不会尴尬，也不会想起难过的事情。
　　林静怡和叶媚在半空中对上视线，两人的身体都像冰雕一样僵住了。
　　叶媚率先动了，咬着嘴唇，一手抓着书包的肩带，另一只手托着书包，俯身冲进学校里，和静静擦肩而过。
　　“叶媚，等一下。”
　　林静怡伸手想要抓住叶媚，却扑了个空，转身追了上去。
　　两个女孩子都是久坐学习，缺乏锻炼。
　　冬天穿得又多，笨重不堪，跑姿不正确，双手乱晃，更没热身，没跑多远就开始累了，气喘吁吁。
　　“小叶子，别跑……”
　　“等等我。”
　　但两人的距离始终拉不开，可谓是旗鼓相当的对手，静静的负重更大，率先跑不动。
　　林静怡俯下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小明……帮我抓住她。”
　　“收到！”
　　程明一直陪着她们慢跑热身，没直接追上叶媚，是不知道那么做真的好吗？
　　叶媚书包里的书本左右晃动，她已经累得不行，双腿，但播音员的宿舍就在眼前，只要跑上阶梯，就能躲在宿舍里了。
　　程明轻而易举地追上叶媚，在背后喊道：“叶媚，小叶子，不要再逃避了。”
　　“不要，不要……”
　　叶媚晃着头，单马尾飘荡，正在爬楼梯却没看脚下，一脚踢到阶梯上，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倾倒而去。
　　程明连忙张开双臂抱住了叶媚，这冬天摔一跤可够呛，而且马上就要考试了。
　　“呼呼哈……”
　　林静怡摁着隐隐作痛的小腹，勉强才追上程明和叶媚，看到程明从背后抱住叶媚，紧贴着她的臀部，双手抓着她的胸。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林静怡面容和善地问道。
　　“叶媚要摔倒了，我才扶她一把吧。”
　　程明扶起叶媚的身体站好，松开她的身体，抓住书包的挂环，生怕她再次跑了。
　　叶媚的身体在发抖，胸口上下起伏着，闭起眼睛，不断地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要这样子啊，要说对不起也是我们跟你说对不起。”林静怡慌张地摆了摆手说道，“小明你快跟叶媚说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为什么？”程明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你还问为什么，你刚才那都算非礼了。”
　　“不需要不需要，全都是我的错，要说对不起的是我，都怪我，都是因为我爸爸做对你们家做的那些事情。”
　　叶媚单手抱臂，偏过头去，没有勇气去看林静怡的眼睛啊。
　　“那也轮不到你来道歉吧，更何况你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但是……”
　　心里的坎还是跨不过去，说到底还是叶媚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程明也有想过，要不要把叶媚引他这头狼入室的事情告诉他。
　　其实你间接地阻止了你爸爸的犯罪。
　　但这种大义灭亲的事情会不会让叶媚更难受，自我厌恶，还疏远他呢？
　　所以程明没尝试这个极端的方法，还能和叶媚见面，在她有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爸爸，也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根本就没错，所以不需要我来原谅，知道了吗？”林静怡低吼道。
　　“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一下？一直站着都快累死我了。”程明敲着大腿肉问道，其实他是帮她们说的。
　　一直杵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被八卦的学生看到，又以为是什么感情纠葛。
　　叶媚建议道：“要不去播音室里坐坐吧，里面有饮水机。”
　　“好呀，我还没进去过呢。”程明举手赞同，说道，“我以后也能吹嘘自己是进过播音室的男生了。”
　　“我也很好奇。”林静怡眨了眨眼睛附和道。
　　“不是什么好地方啦，别太期待。”
　　叶媚转身，抬脚跨出一步，别扭地回过头问道：“小……程明，能不能松开我的书包，感觉像是在遛小狗一样。”
　　“不行，你又跑了怎么办？”
　　“小明，不许欺负小叶子。”林静怡拍着程明的手背说道。
　　程明乖乖地松手，叶媚缅怀地说道：“小时候也经常这样呢，小明欺负我的时候，静静说要欺负就来欺负我。”
　　“那个是……”
　　林静怡面露尴尬之色，其实她是想让小明跟她玩，别跟叶媚玩来着。
　　“我哪里欺负你们了，我那是逗你们玩。”
　　“哪里没有了，天天就知道欺负我们，要不要我罗列一下你的罪证？抢我的棒棒糖，把我压在身下，骑在我背上……”
　　这都是什么黑历史啊，程明打断静静的话说道：“等一下，只有我才能欺负你们，要是别人敢欺负你们，我就会挺身而出，这种欺负还能叫欺负吗？叫爱的鞭笞。”
　　“鬼才信你。”
　　“其实我还挺喜欢被小明欺负的。”叶媚喃喃自语说道。
　　林静怡捂嘴，诧异地问道：“小叶子，你还好吗？该不会生病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
　　叶媚又开始鞠躬道歉了。


第284章 期末考前
　　“请进，别乱动播音室里的按钮和开关啊。不然我们的聊天就变成全校广播了。”叶媚用钥匙打开播音室的门，伸手邀请道。
　　播音室有一台电脑，扩音器、时序器、调音台、广播主机、话筒等等器材，旁边的一个隔间，应该就是宿舍。
　　两张课桌拼凑在一起，披上格子状的桌布，上面放着很多封读者来信。
　　叶媚领着程明和静静在长凳坐下，立刻跑去倒来两杯热水。
　　“谢谢。”
　　林静怡捧着热乎乎的一次性塑料杯说道。
　　叶媚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两人的对面，转着杯子。
　　三人跑了一路，现在坐着不动，室内又比室外暖和，额头上泌出汗珠，大口地吸气呼气。
　　“呼哈哈……”
　　林静怡拿出手帕拭去程明头上的汗水，又给自己擦了擦。
　　叶媚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水纹，抬头偷瞄程明和林静怡一眼，像受惊的小兔子低下头去，随手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一时相望无言，不知道说什么，陷入沉默，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你快说点什么啊？”林静怡拿胳膊捅了捅程明，用眼神示意道。
　　“叶媚，我们进播音室玩不会给你添麻烦吧？”程明随便找了话题问道，打开话匣子。
　　“不会的，只要不被学姐她们发现就没事，就算被发现了应该也没关系，学姐们都是很好的人。”
　　“没想到叶媚这么厉害，居然当上了播音员，我就完全不行。”林静怡双手托腮感叹道，“感觉就我什么特长都没有，普通人一个，你们一个个，都跟妖孽似的，唉……”
　　“你们继续叫我小叶子就好，其实我也没那么厉害，就是之前报过声乐班，掌握了正确的发声方式，那里的老师夸我的声音好听，我也变得有自信起来，敢大声说话了。”
　　“还有我妈妈不是小学语文老师吗？小时候对我的发音抓得很严，我要是说的不标准就打我的手心。”叶媚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小叶子的声音确实好听，软糯糯的，也不会显得很做作。”
　　这一点程明表示赞同，打叶媚屁股的时候听着她的叫声就是一种享受，让男人很有征服欲望。
　　叶媚的媚不像陈孜艺一样表现在脸上的狐媚，也不像静静一样体现在身材的妩媚，而是如丝如媚的声音。
　　“小叶子以后打算当电视台里的播音员吗？还是要当明星歌手？”林静怡目光熠熠地问道。
　　“那种我不行的啦，我也没考虑那么远，只想着好好读书高考，然后上大学……”叶媚偷瞄了一眼程明，只要能在同一个城市里就好。
　　“我本来还以为学校会因为我爸爸的事情不让我当播音员，结果并没有呢。”叶媚庆幸地说道。
　　这一次的大案毕竟牵扯人物众多，进去了一堆人。
　　二中里有一堆人都是「罪人」之子，都藏着掖着，自然没有传开。
　　“在高中里还是没啥影响的，但以后就难说了。不管是入党，还是需要政审的工作。”程明提醒道。
　　“嗯，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当个普通人也挺不错的。”
　　“叶媚，你回来了吗？”
　　隔间里传出女性的声音。
　　“是学姐吗？”程明问道。
　　叶媚点了点头，说道：“可能是刚睡醒。”
　　“小叶子，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林静怡连忙抓着程明的手臂朝着门口跑去，跟做贼似的。
　　“嗯，下次再来玩吧。”叶媚朝着他们摆了摆手，朝着隔间喊道，“学姐，是我，我和我的朋友聊天来着。”
　　“有男生吗？”
　　“没有没有。”
　　还好程明没怎么说话来着，不然更早暴露。
　　偶遇之后，程明和林静怡重新站在校门口。
　　“小明，叶媚现在就一个人了吧？”
　　“嗯。”
　　“她可真坚强。”
　　“她是不得不坚强。”
　　程明算是亲眼见证了叶媚从崩溃再慢慢恢复到正常人的经过，但她现在算正常人吗？
　　“本来我应该讨厌她的，可一看到她那担惊受怕的样子，搞得我像是坏人一样。”
　　说是完全解开了心结也不尽然，不可能见个面就能剃除心中的芥蒂，再加上小时候又在一起玩过，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
　　“叶媚一直偷看你，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我只是每周有时间会去关心她一下，你也知道我之前为了搜集证据利用了她的好意。不管怎么说，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不能放着她自生自灭，就当是自我满足的善事吧。”
　　“这样啊，没做多余的事情吧？”
　　“多余的事情是指？”
　　“填补她内心的空白，她没有家人了，你就成为她的家人什么的。”
　　“这怎么可能啊哈哈……”程明挠着后脑勺干笑道。
　　竞赛的结果在周三就出来了，陈孜艺毫无疑问地得到了参加冬令营的资格。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同样报考数学的周莉也得到资格了，看来她准备的不少。
　　“啊嘞嘞？怎么回事？程明，物理不是你的强项吗？”
　　没有资格的程明被周莉贴脸嘲讽输出了一波。
　　给我等着，明年的信息学竞赛，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张佳佳提议在程明的新家里开学习会，邀请了徐娟、陈孜艺还有静静一起来复习。
　　程明当然不会自恋到认为张佳佳是对自己图谋不轨，有非分之想，而是馋陈孜艺那赏心悦目的学习笔记，还有她划的重点。
　　但她是坚定的静静党，不能为了学习笔记就低头，只能找个借口，委婉地向陈孜艺借笔记。
　　小怜听到静静周末要过来了，可谓是翘首以盼。
　　虽然在同一座城市里读书，但小怜和静静确实没见过几面，静静过来玩的时候，小怜大部分就回老家陪爷爷了，完美错开。
　　程明和静静去明溪村的老宅里玩的时候，也大部分想着做那种事情，没怎么陪伴小怜。
　　周末的家里都是莺莺燕燕的女孩子，程明也跑去图书馆，真正地和王浩一起学习了，真想拍照留念，带回去给老妈看一眼，我们真的在图书馆里学习了。
　　但和男人一起学习，效率是真不行，图书馆里还冷。尤其是王浩老想着跟他聊游戏，又或是问英雄杀的进展。
　　他甚至带了游戏王的卡组过来，两副，早就猜到了程明不会带。
　　“等考完试后，我就送一套英雄杀的牌给你，你在寒假里想怎么玩都行。但你得先把期末考考好，不然你妈问起来，我和你都得死翘翘，我的回合，抽卡……”


第285章 搬书
　　程明与静静在学校里相拥的事情并未传开，可能是许多人只认识陈孜艺，不认识他这个男朋友，也可能是期末考在即，忙着复习都来不及，哪有人去操心别人的八卦。
　　哪怕平时上课不认真听讲、作业时写时不写的学生，这时候都得把必背古诗词拿出来背背，写几份卷子，找优等生划一划考试的范围和重点。
　　考试的座位号是按期中考的年级排名来排列的。
　　在考试号贴出来之前，许多人就已经去自己的考场踩点，数一数自己坐哪一桌。
　　考试前一天只上半天课，下午整理教室卫生。
　　把黑板擦干净，墙壁上贴着的试卷答案都撕掉，并把抽屉里的课本全都带回家，寄宿生带回宿舍，清空抽屉。要是留到明天就会被监考老师扔了。
　　程明可是好好地当了一回免费劳动力，中午的时候先帮徐娟把书捎回家，下午的时候再帮陈孜艺把书搬到校门口。
　　相比程明抱着高到下巴的书本，陈孜艺手里只拿着粉色的笔袋，笔记本和一捆试卷。
　　“小艺，你的力气比我大吧？只拿这么一点东西不害臊吗？”
　　“完全不，我可是女孩子啊，要是拿那么多书，不是很奇怪吗？我可是淑女啊，再说，所有事情都我自己干了，那我要你这个男朋友干什么？”
　　程明回到教室看着自己的一堆破书，甩着酸痛的手臂，完全不想动，后悔让徐娟先走了。
　　程明待会还得去五中给妹妹和小怜做搬运工，摩托车就一个后备箱，这么多书不知道要塞在哪里。
　　要是和班级上的某个男寄宿生的关系好点，就可以把书先塞在他那边了。
　　反正复习资料，徐娟手上就有，程明不用特地再带一份回去。
　　不对，寄宿生，他不是认识一位嘛。
　　程明下楼来到五班的班级门口，里头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学生，不见叶媚。
　　播音室的大门敞开着，叶媚和其他播音员都在里头整理课本书籍。
　　程明敲了敲门喊道：“叶媚，有空吗？”
　　“小明，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叶媚又惊又喜地跑了过来。
　　在学校里，被程明主动找，还是第一次。
　　“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叶媚激动地握住程明的手，上下摇晃，反应有点过度。
　　“我可以把书放在你这边吗？我懒得带回家，有些书下学期可能还有用。”程明汗颜地说道。
　　“完全可以啊，多吗？”
　　“我一次性应该搬不完。”
　　“那我帮你。”
　　“谢谢，我太感动了。”
　　“咻咻……”
　　叶媚身后响起口哨声，反应过来的叶媚才红着脸松开他的手，看来这群学姐也不是很正经啊。
　　并肩上楼走到程明教室门口，叶媚停下脚步问道：“我能进去吗？”
　　“随便进啊，这里是教室，又不是我的家。”
　　“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吗？”
　　“这个，明天就考试了，谁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破事，等放假回来也早就忘光了。”
　　“也是呢。”
　　一人抱着一叠书下楼，叶媚感慨地说道：“马上就是期末考了，感觉中考就像在昨天一样。”
　　“是啊，一年就要结束了。”
　　“期末考之后就是寒假，寒假之后就是春节了。”
　　叶媚的表情稍显落寞。
　　“今年打算在哪里过年？”
　　“虽然我觉得我一个人留在这边也没关系，但我的姑姑想让我回去。”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叶媚摇了摇头说道。
　　让叶媚留下来，程明自己是没有多少的时间去陪伴她的，她一个人孤独寂寞冷，在万家灯火的团圆饭上，孤零零地面对着餐桌上的佳肴，这是不负责任的。
　　但让叶媚回去，要是让她被亲戚冷眼相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姑姑家是什么情况，家庭组成怎么样？有几个儿女。”
　　“好像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比我小一岁。”
　　“你和你的表弟表妹关系怎么样？”
　　“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已经没啥印象了。”
　　“你的姑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吧？”
　　“嗯。”
　　“虽然我没怎么和你的姑姑接触过，但我能感觉到她还是真心关心你的。要是被迫当这个监护人只会嫌麻烦，更不会喊你回家过年，要不这样吧，你住在他们家里，没事也别乱跑，少和一些讨厌你爸爸的人见面。”
　　“回去的时候记得给你的表弟表妹带些礼物，和他们搞好关系，没钱的话先从我这里借一点。”
　　“有的，还有剩的。”
　　“有就好，没有也不要硬撑着，在我面前没必要逞强，怎么说呢，最好是要有姐姐的样子，给他们说一说你在学校里的成绩和播音员的工作，让他们崇拜你，仰慕你，向往这边的生活。”
　　“不过你表妹都初三了，让她考到南明市的高中应该蛮困难的。但你可以让她适当努力一下，以后在这边也算有个伴。如果你能把他们全家忽悠过来就更好了。”
　　“就像我崇拜你一样吗？”
　　“我有什么好崇拜的啊。”
　　“有啊，很多地方，就像现在给我出谋划策，周末的时候给我辅导功课，反正和小明待在一起就很安心。”
　　“我的话题先放在一旁，总而言之，你要对他们敞开心扉，接纳他们，不能自己把自己的心关起来，自怨自艾，搞得谁欠了你钱似的……”
　　叶媚忽然撞向程明的后背，额头抵在他的后背上。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程明一头雾水地问道。
　　“你说我在你面前不用逞强，我想靠靠你，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什么时候回去。”
　　“还没打算好。”
　　“决定好哪一天的时候告诉我，我去送送你，回来的时候也记得告诉我。”
　　“嗯。”
　　程明仰头看着楼梯转台的天花板，有点想说煞风景的话，手里的书好重啊。
　　背后传来脚步声，叶媚才离开程明的后背，越过程明的身子，快步跑下楼梯。
　　“小心点，别又摔着了。”程明喊道。
　　“才不会，我又不是笨蛋，啊……”
　　叶媚一脚踩空，滑倒在楼梯上，屁股着地，手里的书本和卷子全都飞了出去，宛如天女散花般散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叶媚低头捡起书本，不断地道歉道。
　　“没事，没事，你人没事就好，差点把我吓死。”
　　虚惊一场。
　　程明双手都抱着书，腾不出手来，只能看着叶媚忙活，一一把书本啥的捡起来。
　　程明问道：“屁股疼吗？”
　　“完全不疼，可能是因为最近一直被你打屁股，变得皮糙肉厚了。”
　　单纯是因为冬天穿的比较厚吧。
　　叶媚终于把书本全部捡起，过意不去地说道：“这些书跟我的书换一本把，书角都撞歪了。”
　　“不用不用，又没坏了。”
　　叶媚撅起屁股，别过头，轻咬着嘴唇。
　　说道：“至少要有做错事情的惩罚，不然我无法安心。”
　　“我哪有手做那个事情啊，而且这里是学校啊。”
　　虽然旁边没人就是了。
　　“用脚踹我几脚也可以，我准备好了。”
　　叶媚的臀部翘得更高了，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解释不清楚的。
　　“还是用手的吧，但要找一个没人还可以放书的地方。”
　　程明更喜欢用手打屁屁，有反馈，他又不是施虐狂，只是有点好涩罢了。
　　“去厕所？”
　　“不行，没地方放书。”
　　男厕女厕也是一个大问题。
　　走到教学楼的一楼，叶媚指着楼梯下的角落说道：“去那里做怎么样？”
　　楼梯间是粉笔室，现在肯定是没开门的。
　　程明倒是在楼梯下的角落里蹲着打过游戏王来着，没想到还会在楼梯下做这种事情。
　　两人把手里的书放到一旁地板上，叶媚先弯腰钻了进去。
　　“拿两把本书垫着吧，别把手和裤子弄脏了。”
　　程明随手抽出两本书垫在地上。
　　要是膝盖上有脏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健康的画面啊。
　　程明俯身进入楼梯下的角落，头发上碰到了蜘蛛网，也不知道这一片卫生区是谁负责的，这么粗心。
　　角落有些狭窄，程明施展不开，随手拍了两下。
　　“好了，我们走吧。”
　　叶媚褪下校裤和秋裤，露出最里头的白色胖次。
　　虽然叶媚啥也没说，程明却已然会意。
　　安静的校园里回荡着「啪啪啪」的响声，叶媚咬紧牙根，只是发出了轻轻的哼声。
　　打得程明手掌通红，叶媚小腿微颤，程明停下手，帮她提起校裤和里头的裤子，率先探出头去，确认左顾右盼无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做这种事情还真的是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啊。
　　面色潮红的叶媚直接站起身子，仿佛忘了头顶是楼梯，一头撞了上去，撞得头晕目眩。
　　程明扶着叶媚的身子，哭笑不得问道：“你没事吧？”
　　“还好。”叶媚捂着刘海说道。
　　“明天可就要考试了，没把脑袋摔坏吧？”程明伸手抓掉叶媚头上的蜘蛛网说道。
　　“应该没有，我背的东西还记得。”
　　“我看看。”
　　程明掰开叶媚的手，拨开刘海，额头红红的，没有破皮流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程明摸了摸，肿了个小包，有刘海遮着不是很显眼，一两天应该就能消了。
　　“小明，你的头发上有蜘蛛网，把头低下来点，我够不到。”
　　程明低下头，叶媚的小手温柔地抚过程明的头发。
　　两人互相将对方的身上的脏东西拿掉，才抱着书回到播音室里。
　　程明一进播音室里，叶媚的两个学姐和一个同级女生立刻围了上来质问他。
　　“臭小子，叶媚的眼圈怎么红红的，你是不是欺负我们家叶媚了？”
　　“就是，你几年级几班的？胆子这么大，小心我们全校通报你。”
　　怎么还威胁人啊。
　　“我是高一十一班的程明，叶媚刚才在楼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就是程明！”
　　这个同级女生显然想起程明是谁。
　　“小明，你快走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叶媚推搡着程明的后背说道。
　　“那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程明留下来只会添麻烦，就算叶媚被检查出小屁屁红得像苹果，也能说是摔出来的吧。
　　程明看了一眼手表，都这个点了！赶忙骑车赶往五中。
　　“哥哥你好慢啊，下午不是没上课嘛。”
　　程黎一如既往地对迟到的程明发牢骚。
　　程明看着两手空空的妹妹问道：“你的书包和书呢？”
　　“在教室里啊，那么重，我怎么可能背得过来。”
　　“我有叫小黎背书包下来的，也想帮她搬书。但她说不用，一定要等程明哥帮她。”赵怜在一旁解释说道。
　　“哥哥你的书呢？放在后备箱里了，也没有啊。”程黎好奇地四处张望着，打开后备箱，里头空空如也。
　　“放在同学那边了。”
　　“同学，男的还是女的。”
　　“女同学。”
　　“哥哥你进女同学的宿舍了？大变态。”
　　“没进，她是播音员，我放在播音室里。”
　　“播音员，那她一定很可爱咯，我要告诉静怡姐。”
　　“你和静静都认识她，她就是叶媚。”
　　“哥哥！你怎么还跟她纠缠不清啊，静怡姐不会生气吗？”
　　“应该不会吧。”
　　一边聊着天，一边走进校园里，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明明才离开半年。
　　小黎如同往常一样黏在程明身上，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摇曳着。
　　“靠的太近了，这里是学校，稍微收敛一点。”程明象征性地推了下妹妹，倒也没有用力推开。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是兄妹。”
　　学校的变化不大，夏天拍的照片还贴在光荣榜上。
　　“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哥哥好呆，噗噗噗……”
　　来到妹妹的班级上。
　　程明看着书桌上塞得鼓起的书包和一个装满书本、卷子和习题册的布袋子。
　　程明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不能学学小怜，提前分批把书本带回家吗？”
　　“哥哥你这个把书本全塞到女宿舍里的人还有资格说我吗？”
　　“这笔记簿连背面都用完了，扔了吧？”程明拿起皱巴巴的本子问道。
　　“不能扔，写着我的名字呢，扔了会变傻的。”
　　“这是哪门子的迷信啊，不给你的同班同学介绍一下我吗？”
　　班级里的少男少女都在打量着程明，但没人敢上前跟他说话。
　　“才不要，哥哥你可不许对我的同班同学下手啊！”
　　“才不会啦。”
　　还好小怜没和小黎同班。
　　程明用单肩背着妹妹的书包，特地去看了一眼他以前的教室和座位。
　　那个梦开始的地方。
　　三人在校园里闲逛着。
　　从单双杠旁到篮球场边上，再走到小池塘前。
　　曾经三人一起走过的路，如今也是三人，只不过其中两人换成了小家伙。


第286章 期末考
　　一月十五号，正式开始期末考试，连考三天。
　　程明和陈孜艺一个考场，徐娟则和张佳佳一个考场。
　　考完后在一楼的大厅集合，一起走向校门口。
　　张佳佳把书包背在胸前，从里头拿出语文书，开始找这次考的古诗文，并读出口，看看自己有没有记岔填错了，或是写了错别字。
　　每个人的习惯都不同，有些人就喜欢坐在考场里翻着复习资料。
　　直到监考老师让大家把与考试有关的东西上交到讲台上才停手。
　　如果真的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看到考点，温习一遍，那自然是赚大发了。
　　即便没压中，也能缓解考前的紧张。
　　“你们文言文的选择题选什么？现代文阅读的多选题选什么？我选了……”张佳佳问道。
　　程明和陈孜艺都没理她，就没想到那么多的徐娟回答了。
　　程明算是知道静静对答案的坏毛病是哪来的了。
　　“但我也不知道我的对不对，我的成绩是最差的。”
　　“孜艺选了什么？”张佳佳问道。
　　成绩最好的陈孜艺的答案就近乎于是标准答案吧。
　　要是相同还好，要是不一样的话，难免耿耿于怀。
　　“忘了，有空在这对答案，还不如复习下一科。”陈孜艺面无表情地说道。
　　“程明，你呢？”
　　“我也忘了。”程明摊手说道。
　　“算了，反正你的答案也没有参考价值，不说就不说。”
　　怎么好像除了身边几个女的，其他女的对自己敌意这么大，火药味这么重呢？
　　因为她们是局外人吗？
　　考完数学和物理化学后，蹦蹦跳跳的张佳佳激动地抱住陈孜艺，这三科都是她的弱项，理解是完全理解不了，只能靠刷题堆量。
　　“孜艺，你太厉害了，好多题都押对了，感觉我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
　　“我知道了，你能离我远点吗？”
　　陈孜艺一脸嫌弃地推开张佳佳凑上来的脸。
　　唉，之前的矜持呢，说好是静静的密友呢。
　　陈孜艺好不容易拜托了张佳佳，整了下鬓发和衣裳。
　　“我要不要也抱下你？感谢一下你？”程明张开双臂笑道。
　　要是没有陈孜艺的笔记，程明的复习过程至少会痛苦个好几倍，这就是和学霸做朋友吗？
　　静静的笔记虽然也不错，但市一中和二中并不是全市统考，出题人也都是各校的老师，拿着她的笔记复习就有点牛唇不对马嘴。
　　“你敢？”
　　陈孜艺抡起小拳头就要揍程明，随后又细弱蚊蝇地补上一句：“等没人地方再说……”
　　最后一科是英语，程明也是早早地写完。
　　学生时代对他最棘手的科目，如今却变成了他最擅长的科目，都不需要怎么复习。
　　英语作文在草稿纸上写了一遍，再好好地誊抄一遍，字迹清楚，没有涂改痕迹，赏心悦目的卷子。
　　程明单手托腮思考人生，望着几桌之前的陈孜艺的背影。
　　陈孜艺忽然站起身子，提前交卷，这还是这么多天的考试以来，陈孜艺第一次提前交卷。
　　监考老师是英语老师，刚好专业对口，翻了下卷子和答题卡的作文，满意地点了点头，让陈孜艺收拾东西离开考场。
　　有了出头鸟，程明也屁颠屁颠地起身交卷。
　　但监考老师立刻面色不悦起来，拿着程明的卷子左翻右看，愣是没找出毛病来，只能牙痒痒地摆了摆手。
　　陈孜艺就站在教室靠楼梯的墙边上，双手负于身后，贴在墙上，不断地弹起身子打发无聊的时间。
　　“跟屁虫，怎么这么久？”
　　“我也想早点出来啊，可老师不让啊。”
　　“真没用，现在还不能出校园，太显眼了，也得等徐娟她们，随便在学校里逛逛吧，碰到教导主任和老师就算我们倒霉。”
　　陈孜艺脱了右手的手套，朝程明伸出手来。
　　程明刚要牵住陈孜艺的手，她又把手藏到身后去。
　　“得你主动才行，不然搞得我像勾引有妇之夫的坏女人一样，你才是出轨的坏男人。”
　　陈孜艺偏过头去，虽然本质上并不差别，但能减轻一点罪恶感是一点。
　　“小姐，能否与我共舞一曲？”
　　程明半蹲下身子，朝着陈孜艺伸出手去。
　　“真恶心，从哪里学的这一套，不伦不类的，还有，你骂谁小姐啊！”陈孜艺拍开程明的手说道，“再来一遍。”
　　“小艺，走吧！”
　　程明重新站起身子，走下一个阶梯，头也不回地朝背后伸出手去。
　　如果陈孜艺不接招，那程明就很尴尬，跟个呆瓜似的。
　　程明的五指和掌心里传来温暖而柔腻的触感。
　　陈孜艺娇嗔道：“便宜你这个坏家伙了。”
　　全校都在考试，操场空旷、全校寂静，走廊上有巡逻的老师，若是被逮到，不免要去办公室里。
　　一路偷偷摸摸地跑到宿舍区的大树下，躲在粗壮的树干的背后。
　　陈孜艺踩着咯吱作响的落叶，望着光秃秃的树枝说道：“马上就要放假了。”
　　“嗯。”
　　“我们不能天天见面了。”
　　这段时间因为妹妹去了舞室，周末又在一起复习，倒是天天见。
　　“舞室不是有寒假班吗？我们也要一起去省城参加冬令营啊，有事没事的时候也能聚一聚，吃吃火锅什么的，还是说你要回老家过年？”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不然那群成功人士要去哪里吹嘘自己呢，但应该过完我的生日再回去。”
　　言外之意，程明算是听懂了。
　　程明刚要开口，就被陈孜艺堵住嘴。
　　“别问，给我一个惊喜，寒假多陪陪静静吧，她退让了那么多，我也不好意思全占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谁知道你会不会认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天天乐不思蜀啊。”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你要不是那种人，我会站在这里吗？”陈孜艺翻着白眼反问道。
　　“可我也没对你一心一意啊。”
　　“你还真敢说啊！”陈孜艺掐着程明的掌心，踩着他的鞋子恶狠狠地说道。
　　“三心二意，三心二意，你有三颗心吗？”
　　“如果你说的是心是血槽那种，我觉得五颗心至少是有的，我现在正处于满血状态。”
　　“抱我。”陈孜艺撞进程明怀里，死死地抱着他的腰。
　　程明回抱着她的腰肢问道：“说好的让我主动呢？”
　　只不过隔着厚厚的衣服，没有那么多的肌肤接触的实感。
　　“少啰嗦，抱紧我，等你主动，老娘一辈子都是处女。”
　　“你也真敢说啊，我可不是吃素的，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灰狼。”
　　程明低头噙住了陈孜艺的耳垂。
　　“别闹啊，痒死了。”
　　陈孜艺夹着程明的大腿，在他怀中象征性地挣扎反抗了会，渐渐浑身无力，背靠着树喘气，嘴里呼出白雾。


第287章 单人间
　　三天的考试结束，休息两天再返校领取成绩单和寒假作业，能不能过个好年在此一举。
　　小怜的生日就在昨天，虽然要考试，但考试期间没有晚自习，也比平时更早放学。
　　老妈还是给她好好庆祝了一番，虽然没徐娟那次丰盛，但吃得更尽兴。
　　到了晚上的床上，小怜抱着程明的手臂，感动地吸了吸小鼻子，略带哭腔地说道：“程明哥，我现在好幸福。”
　　“这才哪跟哪啊，更幸福的生活还在后面呢，现在就哭了，以后要怎么办？”
　　“我才没哭。”
　　“我才不管你有没有哭，你马上就要回家了，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嘻嘻嘻。”
　　“谁想跟你抢啊，我自己也有哥哥。”
　　“那你找你的哥哥去，别抱着我哥哥，快放手。”
　　“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放不放手？”
　　程黎趴在程明的胸膛上，小手放在赵怜的咯吱窝里，威胁道。
　　“不放，就不放。”赵怜死死地抱住程明的胳膊说道。
　　不错不错，就是这个架势。
　　“不放？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下我的厉害，放不放？”
　　“不放，哈哈哈……”
　　被挠得哈哈大笑的赵怜奋起反抗，抓着程黎的侧腰。
　　两个小家伙在程明的胸膛上闹腾，小脚乱踹，踢起被子，冷风灌了进来，享受逐渐变成折磨。
　　程明拎住她们的后颈说道：“你们两个别闹了，明天还要考试呢，等考完试后，你们想耍通宵都行。”
　　到了年底，老爸忙得不着家，早出晚归，要去到处讨薪。
　　也要应付各种讨薪的人，农民工在年中已经结过一次，压力倒是不大，没拉着横幅到公司和小区门口聚众讨钱。
　　欠的都是各种厂的老板，大头的材料费。
　　虽然都是熟人，平日没少一起吃酒聊天，但正因为是好哥们，更不能敷衍了事。
　　否则日后不好相见和再次合作，他们的员工也都等着这笔钱过年呢。
　　“叫他向银行借那么多钱，还打算建什么足球场，南明市像是能建足球场的城市吗？消化得了吗？一看就是亏本买卖，活该。”
　　尽管老妈嘴里是幸灾乐祸的口气，但程明还是看她偷偷把存折拿出来看了看。
　　自从一起攒钱买了这里的二手房后，老爸老妈都是各自赚的钱自己花来着，互不干涉，这也是他们能光速离婚的原因之一。
　　程明要是去温师兄那儿拿了这两个月的外挂钱，应该能给老爸补点窟窿，填是填不上的。
　　但以老爸的心气，未必会接受他这个儿子的帮助，程明解释这笔钱的由来更麻烦。
　　程明也不需要过于担心，资金的周转问题年年都有。
　　反正老爸背后有唐叔叔在支持，让银行开一些绿灯还是没啥问题的。
　　考后的第二天，提前好几天放假的赵磊从外地赶了回来，给小怜庆祝生日。
　　陈孜艺让程明帮忙送了生日礼物。
　　“你不去吗？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在家吧？”程明诧异地问道。
　　“要你管，小怜不是很喜欢我，我去了，她也不会高兴的。”
　　小怜会不高兴倒不至于，但她确实不怎么亲近陈孜艺。
　　大概是因为陈孜艺气场太强，让人比较有距离感，不好靠近，不像静静那般平易近人，小黎就有点大大咧咧，不注意这种细节。
　　陈孜艺也可能是在避让静静，前天在大树下干的事情心虚了？
　　真的就咬咬耳朵而已，没干别的，该说陈孜艺纯情，还是未经人事呢？
　　耳朵是她的弱点也说不一定，毕竟程明没尝试过其他地方，不敢下定论。
　　“你们玩的开心点，我要在家里睡大觉，顺便准备一下后天的行李。”陈孜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
　　程明载着妹妹和静静，徐娟就骑着自行车跟在后头，这还是她来到南明市之后，第一次离开城市，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孜艺怎么没来？小明你是不是欺负她了？”林静怡狐疑地问道。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啊？我可是无辜的啊。”
　　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就是了。
　　“应该是过几天就得去参加冬令营，她也想好好休息吧。”
　　三人抵达村子，程明先领着徐娟去老宅看看。
　　“徐娟，你对这里有什么印象吗？”程明观察着徐娟的表情问道。
　　有了沈筱姐先例在那儿，也许达成某种条件就能打开前世的记忆大门。
　　徐娟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难道要发烧一次才行？
　　说起发烧的话，刚重生那天，妹妹好像是发低烧刚好。
　　程明望向妹妹，程黎的小手搁在眉毛上，眺望着远处说道：“山顶上白白的，是不是下雪了？我们去看看吧。”
　　“冬天爬山就算了吧。”
　　程明可不想受罪，他只想休息。
　　“快点快点，静怡姐不是要减肥吗？你都胖了好多。”程黎戳了下林静怡的肚子说道。
　　“才没有，是冬天穿得厚啦。”
　　“走吧走吧。”
　　程黎拖拽着程明和林静怡朝着山上的方向走去，徐娟默默地跟在后头。
　　结果刚走到一半，程黎就不行了，让程明背下山。
　　程明就知道会这样。
　　为了给孙女庆生，赵四爷爷破例地早早关门，回到家中帮忙。
　　还让程明在门口上贴上「今天给乖孙女过生日，晚上七点再开门」的字条，羞得小怜想要撕下来。
　　程明、林静怡和徐娟帮忙洗完菜后，就抱着妹妹在柴灶前烤火。
　　看着小怜忙里忙外，林静怡坐立不安地说道：“我去帮忙。”
　　程明拉着静静的手臂说道：“你就坐着吧，我们今天是客人。”
　　不仅仅是给小怜过生日，也是为了感谢他们这半年来对小怜以及他们一家的照顾，这时候只要安心接受就好。
　　赵磊学了半年，虽然还没学各种专菜，但用心努力练出来的扎实基本功，做出来的家常菜味道也是不差的。
　　赵四久违地喝了几两白酒，不多，但醉得很，老泪纵横地说起往事，还骂了一通抛家弃子的小怜母亲，由赵磊扶着他回屋歇息。
　　有人来家里喊人，说要买东西，赵磊急匆匆地去开门。
　　“我跟你一起去。”程明说道，让女孩子收拾餐桌。
　　专门为一个人买东西开店，赵磊正要关门，另一位顾客又来了。
　　小小店铺，生意还是不错。
　　“程明，自从传奇外挂出了，我赚了比之前多的多，也很轻松，都不用跟以前一样累死累活地叫卖推销了，直接和网吧老板说一声就行了，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给我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赚钱没这么轻松吧？”
　　“当然没这么轻松，但这也是你努力的结果。要不是你以前跑东跑西打下来的基础，否则进展不会这么顺利的。”
　　网吧老板尝到甜头后就相当配合了。
　　“但我们这门生意最多做到明年就不能再做了，高收益代表着高风险，这个懂吧？”
　　“我晓得，但这么一笔巨款我不知道要怎么好？我想建个砖房，但我爷爷应该不会同意把这栋宅子推平了重建。”
　　“不必一次到位，可以先修缮一下宅子，大门，屋顶的瓦片还有最重要的厕所，剩下的钱就先存着吧，以备不时之需。不管是小怜和你的学费，还是你以后要开个餐厅啥的，都用得上。”
　　“好嘞，这点程度我爷爷应该会接受。”
　　赵磊有点唯程明马首是瞻。
　　前世里，程明才更像是赵磊的小跟班，都是由他带着下河游泳抓鱼，把他介绍给所谓的「大哥」，起冲突的时候罩他。
　　真是让人感慨万千，但一切都在变好，赵磊和那个大哥也没任何瓜葛了。
　　虽然在网吧里能撞见，但没在一起玩，更没有称兄道弟。
　　二十三号返校，八点半到学校，九点在操场上召开闭学式。
　　班委到办公室帮老师整理寒假作业、成绩单、考卷和家长回执单。
　　班委们也率先知道了自己和好朋友的成绩。
　　“怎么才年级第三啊，我还以为我是第一呢。”陈孜艺崛起小嘴，不满足地说道。
　　“我的小姑奶奶，你就知足吧，第一名和第二名也就跟你差了三四分呢。”
　　“你怎么才年级第十啊，还是跟一个女生并列的，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我都不认识她，怎么看啊，我好歹班级第二了，完成初级目标。”
　　“这一次是周莉考的太差了，不算数。”
　　周莉这次发挥有点失常，滑落到年级三四十名去，为了准备竞赛废了不少心思，似乎有点顾此失彼。
　　徐娟和张佳佳都是首次进入年级前两百，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但张佳佳已经满足的不得了。
　　站在操场上听完训话和寒假注意事项，回到教室，各科老师布置额外的寒假作业。
　　语文老师也布置了一项从小到大、司空见惯的作业。
　　必备古诗文丢分的，都得抄课文，丢一分，就把错的诗或文言文抄十遍，丢两分，就抄二十遍，以此类推。
　　“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我要检查，没抄完的不许报名。”
　　高一高二的寒假开始了，但苦逼的高三还得再上一周的课。
　　回到家中，程明和静静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前往省城和更遥远的地方。
　　在车站和陈孜艺相聚，陈孜艺一手拖箱，背着一个书包和斜挎包。
　　程明就背了个书包，放着换洗的内衣，纸巾和。
　　静静拖着一个行李箱，这还是程明帮她精简过的结果，拿起静静的内衣时，程明说道：“我更喜欢这件。”
　　被静静敲了下脑门，她最后还是脸红地把那件内衣塞了进去。
　　“你们带这么多东西是要干嘛？离家出走吗？”程明耸了耸肩膀问道。
　　“女孩子就是这么麻烦。”
　　若是她们两人坐在一起，程明就得靠边在，最后还是买了最后一排的票。
　　但不是程明坐中间，有点可惜。
　　静静一开始如临大敌，不敢入睡，看看程明，再看看陈孜艺。
　　他们在车上亲热的时候，自己呼呼大睡，一点都没察觉，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发生了。
　　结果程明和陈孜艺都趴在她的肩头上睡了过去，程明的手更是搭在了静静的胸前。
　　“你们两个重死了啊。”林静怡甩着肩膀说道。
　　下午的车，到省城已经是晚上。
　　程明在陈孜艺上冬令营的西江第一中学旁订了酒店。
　　看着房间里的一张床，林静怡眯起眼睛笑道：“小明，你给我解释一下吗？为什么是单人间？”
　　“因为送孩子参加夏令营的家长很多啊，双人间什么都没了，更大的豪华套房什么的，我们也住不起啊，你们不信的话就自己去柜台问问。”
　　这当然是程明胡诌的，他就没考虑过双人间，直接跟前台要了间最大的单人间。
　　要是只有他和静静两人的话，把一张床铺搞脏了，去另一张床睡觉，还是不错的选择。
　　但三个人的话，双人间不管怎么分都不好。
　　不管是静静和孜艺一起睡，他一个人睡。
　　还是静静和他一起睡，让陈孜艺一个人睡，都会有人受伤。
　　程明当然要创造一个没有人受伤的夜晚。
　　“静怡，我们睡床上，让他睡地板好了。”陈孜艺坐在床沿边上说道。
　　“嗯，就这么办，叫他喜欢耍小手段。”
　　这算是默许一起睡了。
　　“这可是冬天的地板，还是冰凉凉的瓷砖地，你们不心疼我吗？”
　　“不心疼。”
　　“一点也不。”
　　林静怡和陈孜艺异口同声地说道。
　　在外面吃了晚饭，又去中学里逛了逛，陪陈孜艺熟悉环境，程明和静静被爸妈问起的时候，也不至于什么都说不上来。
　　静静先去洗澡，进入浴室之前，还不忘回头多看了程明和陈孜艺两眼。
　　这酒店还有一个好处，浴室是透明的玻璃，上面是花玻璃，能看见影子轮廓，下面是普通玻璃，能看见白花花的大腿，设计师太懂了。
　　看着一脸坏笑的程明，陈孜艺踹了他一脚说道：“猪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很恶心，你平时还没看够吗？”
　　“这你就不懂了，朦胧美知道吗？”
　　“什么朦胧美，你单纯就是好涩，老找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知道周莉住不住这个酒店？”手拿遥控器，看着电视的程明突然抬头望着天花板想道，她应该也要来参加冬令营的。
　　“有两个女朋友还想着别的女人，今天不给你颜色瞧瞧是不行了。”
　　忍无可忍的陈孜艺攥紧拳头，挥向程明，被程明一掌接住。
　　如同雨点一般的粉拳落下，程明被步步紧逼到床头。
　　陈孜艺坐在程明的腿上笑道：“小样，没地方跑了吧？”
　　把手伸进程明的衣服里，开始拧着他的腰肉。
　　砰——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电视的广告也结束了，开始正剧的转场画面，香皂着地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
　　静静俯身捡香皂，看到程明和陈孜艺的同时，她自己也被看光了。
　　真大真白啊……


第288章 后宫的一小步
　　陈孜艺感受到静静的视线，赶忙跳下床去，和程明拉开距离，心虚地捋了捋鬓发。
　　静静眯起眼睛，朝着程明笑了笑，捡起肥皂又继续洗澡了。
　　期间，程明和陈孜艺都没敢再说过一句话。
　　陈孜艺背对着程明，连回头看他一眼的动作都没有，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眼角偷瞄着浴室。
　　程明只好将双手撑在床上，继续欣赏静静的身体轮廓。
　　林静怡只裹着件浴巾就推开浴室门，蒸腾的白色雾气从浴室里跑出来。
　　静静连衣服都没空换，赶着来兴师问罪。
　　陈孜艺立刻抱着浴巾跑进浴室里，与静静擦肩而过，说道：“该轮到我的洗澡了。”
　　半湿半干的头发披在静静的肩头上，双手抱臂，手臂托起胸部，气呼呼地鼓起双颊。
　　浴巾不算长，堪堪包裹住半个胸和臀部，露出北半球和雪白的沟壑，以及匀称滑腻的大腿。
　　林静怡将身体压了上来，质问道：“小明，你们趁我洗澡的时候干什么了？”
　　“什么都没干啊，只是我单方面挨揍。”
　　“我都看到了，还什么都没干，当我是瞎子吗？我可没那么好骗，做了就做了，瞒着我做了更可恶。”
　　“真没有啊，是我偷看你洗澡，陈孜艺不让我看，我突然问起我们班的班长事是不是也住在这个酒店里，陈孜艺就认为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别的女人，为你出头来着。”程明如实说道。
　　“我才不用她帮我出头，我自己的男朋友我自己会管，不用她插手。”
　　林静怡捧起程明的脸颊，将娇嫩的唇瓣凑了上来。
　　程明生怕静静着凉，一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抓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嗅着她的体香。
　　两人亲到嘴唇发麻才舍得分开。
　　未待程明休息片刻，静静又堵住了他的嘴巴。
　　砰——
　　浴室里的香皂又掉在地上。
　　陈孜艺蹲下身子来捡。
　　你们这是干嘛啊，扔香皂扔上瘾了是吧？香皂也是会疼的。
　　有本事和他一起洗澡的时候也丢肥皂试试，陈孜艺横着手臂，挡住娇小可人的胸部，略微不爽地看着程明和林静怡。
　　双腿不只是故意还是无意，没有并拢在一起，水滴顺着肌肤流淌而下，相当养眼。
　　陈孜艺的肌肤本就少见，这种状态下的更是第一次，程明不免多看了两眼。
　　身体也有了更诚实的反应。
　　静静挪正程明的脸说道：“只许看着我。”
　　林静怡浑身瘫软地趴在程明身上，眼神迷离，满足的一动也不想动。
　　“先把头发擦干吧，不然会着凉的。”程明撩起静静湿濡的秀发说道。
　　“你帮我，我现在没力气了。”
　　程明解开静静身上的浴巾拉起，结果发现里面居然是真空的，他还以为静静至少穿了内衣裤来着。
　　“怎么啥都没穿？”
　　“忘记带进去了，诶嘿。”林静怡傻笑道。
　　程明戳了戳林静怡的额头，没好气地笑道：“迷糊鬼。”
　　“我一直在盯着你们，所以才忘的。”
　　“还怪我咯。”
　　“不怪你怪谁，全都是你的错。”
　　若是平时，小妖精胆敢这么拨撩程明，他估计早就提枪上马，大干一场，鲨得静静一泻千里。
　　但屋里还有一个「内人」，程明就不得不考虑更多她们的感受。
　　要是和静静做的火热，陈孜艺直接头也不回地跑了呢？
　　程明到底是要和静静做完，还是直接去追人，还是等做完丢下静静再去追人？
　　全都是送命题，试试就去世。
　　静静也未必想在陈孜艺面前如此耀武扬威，之前已经做过一次错事了。
　　一起做什么的，程明现阶段是不敢想的。
　　今天只打算尝试一起睡会有什么化学反应，他会被踢下床不。
　　程明温柔地擦拭完静静的头发，重新把浴巾裹在她身上，说道：“我去帮你拿内衣和吹风机，你的行李箱里带了吧？”
　　“小明，不许走。”林静怡搂着程明的腰，撒娇地说道。
　　“我只是去帮你拿东西而已，你总不能穿成这样睡觉吧？”
　　“也不是不行。”
　　程明也有点心动，这进进出出多方便啊，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小明，把外套脱了，好硌人。”
　　林静怡拉开程明的上衣拉链，脱掉他的运动服外套，把脸搁在高领的毛衣衫上蹭了蹭，惬意地说道：“这就舒服多了。”
　　程明把脱下的外套盖在被子上，虽然聊胜于无，但也算是多一层防护。
　　程明大腿上能感受到静静沉甸甸的胸部重量。
　　陈孜艺从浴室里走出，一样只裹着一条浴巾，只露出了圆润光洁的肩膀和精致妖媚的锁骨。
　　白浴巾都是酒店同款，大小一样，两人的身高相差不大。但浴巾能遮挡的面积却相差这么多，可见胸、臀的差距。
　　陈孜艺抓着浴巾的打结处，担心浴巾突然滑落一般，她这个身材确实扣不太住。
　　陈孜艺面色绯红地问道：“静怡呢？”
　　程明指了指被窝里的鼓起说道：“小艺，能帮静静拿下她的内衣裤吗？要白色那一套。”
　　“本小姐是你们的小丫鬟吗？不要太过分了。”陈孜艺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陈孜艺的小手还是没敢放开浴巾，而是怒冲冲地抬起脚，高过肩头，脚后跟朝着程明的脑门直至坠落。
　　不愧是练过舞的，脚能抬这么高，就是什么都没穿容易着凉啊。
　　你们尊重一下冬天好不好，不要因为开着空调取暖就可以放肆。
　　这一脚的杀伤力不容小觑，程明要是结结实实吃下，今晚可能就这么结束了。
　　但程明一躲，不小心踢到静静就糟了。
　　程明举起双手，稳稳地接下这一腿，抱着陈孜艺的小脚丫，扛在肩膀上。
　　陈孜艺笔直的双腿成九十度的直角，她往下拉了拉浴巾，挡得了正面，却挡不了透气的下面，双颊绯红，轻咬着嘴唇，眼眶晶莹，楚楚可怜地说道：“快放手。”
　　程明乖乖松手，不敢调戏过头，虽然先动脚的人是陈孜艺。
　　陈孜艺老老实实地去取了静静和自己的内衣裤过来，直接丢到程明的脸上。
　　“拿去吧！”
　　“这不是静静的内衣吧？”
　　程明抓下脸上的内衣裤一看，红色的小圆斑，花纹不对，款式也不对，香味也不对。
　　“那是我的，还给我。”陈孜艺羞嗔道，满脸红晕、欲哭无泪。
　　程明和陈孜艺相互交换了内衣裤。
　　程明忽然打了个寒颤，他的长裤被脱了。
　　静静在被窝里鼓起的骆驼忽高忽低的，这很容易被误会的啊。
　　果然，陈孜艺直接掀开了被子，程明的裤子刚被静静褪到小腿上。
　　“你们差不多得了！”
　　“孜艺，这是因为小明的裤子硌得我的身体不舒服，我才帮他脱掉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吗？你们肯定打算做那种事情。”
　　虽然程明很想说不是，但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他实在是解释不清楚啊。
　　“该轮到我去洗澡了。”
　　到程明发动澡遁了。
　　洗到一半，外面只有电视机的声音，程明实在是担心和好奇她们俩的情况，就蹲下身子瞧了瞧。
　　两人已经脱下浴巾，换好睡衣，背靠在床头上，盖着被子。
　　陈孜艺手里翻阅着小说，林静怡则在织着围巾。
　　这是要给小怜的生日礼物，帮她整理行李的时候，程明还吐槽道：“我们是去玩的，哪有空织围巾啊，太占位置了，回来再搞吧。”
　　“哪里没空了啊，车上，睡觉前，不都是时间吗？”
　　陈孜艺抓起手旁枕头扔向程明，说道：“别把你的脏东西露出来，也不知道挡一下。”
　　只允许你们露，不允许他露，还有没有王法了。
　　程明倒也想像她们一样裹着浴巾耍流氓。
　　但他已经没有浴巾用了，只能用毛巾擦身子，换上了干净的保暖内衣再出来。
　　两人都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没理睬程明。
　　林静怡和陈孜艺肩并着肩，中间不留一丁点的缝隙，左边和右边都留了一点位置。
　　程明当然是要选择中间，钻进床尾的被窝里，四条腿交叠在一起。
　　“小明，别闹，好痒的。”
　　“别打扰我看书，睡你的地板去。”
　　程明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睡地板嘛，硬拱也拱进被窝里。
　　一人一只脚踩在程明的脸上，刚洗完澡，倒也不臭就是。
　　程明继续匍匐前进，硬生生地挤了进去，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出来。
　　把头冒出被窝，呼吸着新鲜空气，双手搁在她们的肚子上。
　　程明不满于此，不怕死地把手伸进了她们的睡衣里，捏了捏她们的小肚子，在肚脐眼上打转。
　　静静的比较软，但陈孜艺的赘肉会少一些。
　　陈孜艺尽量装出镇静自若的神情，在被窝里已经拢紧双腿。
　　虽然她很想抡起手上的书，用书脊敲一敲程明的脑袋。
　　但她害怕反应过度被静静发现，又迷恋着这种感觉。
　　期待却又害怕程明的猪手往下探索。
　　林静怡倒是已经习惯这种小动作，更刺激她都尝试过。
　　“差不多该睡觉了。”陈孜艺阖上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到了睡点，程明左拥右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我要睡中间。”林静怡说道，淡淡的语气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气场。
　　她胸大听她的。
　　从左到右，依次是陈孜艺、静静和程明。
　　静静侧躺着身子，后背和程明的胸膛紧贴在一起，枕在程明的右手臂上，抓着他的左手摁在胸前，面朝陈孜艺。
　　良久之后，程明的右手被微微挪动，掌心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我还没睡呢。
　　热气打在程明的手指上，被没入嘴中。
　　牙齿来回刮着湿濡的手指，舌头舔舐着指尖，然后陈孜艺合起嘴巴，重重一咬。
　　“嘶……”
　　睡着了都得被这只猫咪咬醒吧。
　　倒吸一口凉气的程明只好用左手来分散痛觉。
　　被抓得难受的静静嘟嚷一声，程明和陈孜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
　　静静翻了个身子，面朝着程明而睡。
　　虚惊一场，陈孜艺把程明手上的口水擦了擦，把手臂重新放心，枕在他的小臂上，侧躺着身子，伸手搂住程明的腰，把静静夹在中间。
　　程明的左手回抱陈孜艺的后背。
　　说实话，睡的有点难受，这手臂明天应该要废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后宫的一小步吧？


第289章 两个女友
　　最早醒来的是静静，左边是小明，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肌肤上。
　　睡着的小明看起来人畜无害，整天就知道欺负人。
　　还天天熬夜，黑眼圈这么重。
　　林静怡怜爱地伸手抚过程明的眼眶，恶作剧地捏了捏他的鼻子。
　　右边是陈孜艺，双手露在被窝外，后脑勺压着小明的手臂。
　　长长的睫毛压着眼帘，微微鼓起的小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如瀑般的青丝披散在床上。
　　应该有好好地隔开他们吧？
　　但真的在一起睡了，先是徐娟，后是陈孜艺，之后又会有谁呢？
　　要是往前追溯的话，和小黎、小怜也一起睡过了。在夏天的时候，但那时候的不算数吧。
　　应该说是胡闹，还是不可思议呢？
　　或许是打小和小黎一起抢小明抢习惯了，从来就没有过小明会是自己一个人的想法。
　　但不管怎么样，在小明怀里的是她，能肆意和小明亲热的也是她，陈孜艺只能眼巴巴地干看着。
　　林静怡伸出手臂揽住程明的脖子，撅起樱桃小嘴，少女的矜持什么的，早丢到一旁去了。
　　林静怡本想偷亲一口就收嘴，结果被程明逮住，狠狠地吸了一波。
　　“讨厌死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啊，没想到静静你这么欲求不满。”
　　“哪有，明明是你抱着我亲个不停。”
　　陈孜艺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身子，没好气地说道：“一大清早的，你们这对笨蛋情侣能不能安静一点？跟猴子似的。”
　　陈孜艺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小说，翻开到书签所在的位置，放在枕头上，拍开程明的手，趴在床上说道：“碍事的手一边去。”
　　用完就丢是吧？
　　程明只感觉整只胳膊都酸麻的不像自己的，快废了。
　　窗户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谁也不想先起床，离开温暖的被窝。
　　咕噜咕噜——
　　不知道谁的肚子先叫了一声。
　　“是谁的肚子在说话？”程明问道。
　　“明知故问。”
　　“贼喊捉贼。”
　　这口锅又只能是程明背下了，毕竟美少女是不会肚子饿的。
　　“是我是我，是我的肚子不听话，那谁去买早餐？我已经肚子饿得走不动路了。”
　　“这还用问，当然是想吃早餐的人去买，我要吃豆浆肉包油条。”陈孜艺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
　　“我和小明一样就行了。”
　　静静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应付。
　　“你们没其他要求了吧？”
　　“没有，快走吧，早去早回。”陈孜艺摆了摆手说道。
　　“小明，路上小心。”
　　程明提着热乎乎的早餐回来。
　　“快冷死我了。”
　　窗户上的霜已经化成水滴，晨间的微光照进屋里，打在她们的脸蛋上。
　　陈孜艺的脸趴在书上睡着了，林静怡的手里还拿着织棒，靠在床头上合起了眼。
　　“两只小懒猪，快起床吃早饭了。”
　　嬉闹地吃过早饭后，程明和林静怡陪着陈孜艺进入了第一高中到冬令营报道。
　　“你们还不去火车站？小心赶不上火车，在这里滞留一天。”陈孜艺提醒道。
　　“我们也想去啊，但我们是下午的火车票，有我这个免费劳动力帮你搬行李，你还不知足吗？”
　　“哼。”
　　陈孜艺冷哼一声，没有否定。
　　“昨晚来逛的时候看不清楚，现在才感觉这学校好高大上，有足球场，塑胶跑道还跟全新一样，我学校的跑道都破破烂烂的，这边一洞那边一洞。”林静怡感慨地说道。
　　“毕竟是省里数一数二的高中，教育资源的倾斜也是最多的，这一点是我们那小地方没法比的。”程明摇了摇头说道。
　　“静怡这么喜欢这所学校，可以考虑转学来这啊。”陈孜艺笑里藏刀地说道。
　　“我不行的啦，市一中的功课我都快跟不上了，转学来这里更适应不了。要是孜艺陪我一起转学来这里读书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林静怡笑着回敬陈孜艺，这就是女孩子之间的较量吗？真可怕啊。
　　“真的吗？你愿意陪我一起转学？太好了，我正愁没个伴呢，我妈一直让我到省城里读书，说市里高中一般什么什么的，我初中的时候就很叛逆，不顺她的意，挑了普普通通的五中，不然还遇不到你们呢。”陈孜艺激动地握住林静怡的手说道。
　　“诶？”
　　林静怡顿时慌了，不知道陈孜艺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她本来只想反击陈孜艺的，想把她支走，门都没有。
　　“那加我一个？我们在学校外租个房子，每天一起上下学的？”程明插话说道，给静静解围。
　　程明这话当然只是说说，他是不可能离开南明市，先不说妹妹、小怜和徐娟，南明市的营商环境相当不错，上面有人罩着，下面有可用之人。
　　各种布局都已经妥当，而省城的水太深，程明把握不住。要是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动了谁谁谁的蛋糕就糟了。
　　还是先把分店开过来试试水，之后再把重心挪过来。
　　如果唐叔叔能升迁到省城里工作就更好了。
　　“想的美，要是和你们住在一起，肯定会影响我学习的，你们要是同居，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窝在床上谈情说爱，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林静怡不服地反驳道：“我们哪有那么夸张，一天本来就有八九个小时躺在床上的。”
　　“要不你们也没去魔都了，就待在这酒店里住三天等我冬令营结束好了。”陈孜艺捂嘴轻笑道。
　　“我们去魔都可不光是为了玩和旅游，还有正事要办呢。”
　　冬令营住的宿舍是四人间，还带热水器，相当奢华。
　　男生住的好像还是八人间，没热水器。毕竟女生有例假，是需要特殊关照一下。
　　“小明！这里是女生宿舍啊，你上来干嘛，静静你也说他两句，别太惯着他了。”
　　走在宿舍楼梯上，陈孜艺回过头，抬起脚，想把程明踹下去。
　　“都放假了，也没什么人了，应该没关系吧？”林静怡模棱两可地说道。
　　程明理直气壮地说道：“宿管阿姨都没拦我，说明今天可以上来，要不你自己搬这么重的行李上楼？”
　　名正言顺进入女生宿舍的机会，程明怎么会放过呢。
　　“便宜你了。”
　　宿舍的门口上贴着学生的名字。
　　陈孜艺下紧接着周莉。
　　“我要回去了。”陈孜艺转身说道。
　　“别耍小性子啊。”程明抓住陈孜艺的手臂说道，“她其实对你很上心的，说不定想和你做好朋友？”
　　“你怎么帮她说好话？你果然对她……”
　　“嘿咻！”周莉艰难地托着大大的行李箱出现在楼梯转角。
　　“程明，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可是女生宿舍啊，快滚出去！”
　　一脸震惊的周莉连行李都不管了，将程明推搡下楼梯，林静怡笑着走下楼梯。
　　程明牵着静静的小手，摆手喊道：“小艺，我们三天后再来接你。”
　　“别说我是你家的小孩子一样，我才不用你们接。”
　　“等一下，陈孜艺，程明刚才和那个女孩子牵着手吧？他们是什么关系？兄妹吗？”周莉后知后觉地问道。
　　“哦，他女朋友啊。”
　　“诶，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周莉反问道。
　　“唔，我也是啊。”
　　“诶诶诶，一个人怎么可以有两个女朋友啊，你开玩笑的吧？”
　　“有两个女朋友又不犯法，你现在知道他的本性了吧？离他远点吧，会被吃个精光，连骨头都不剩的。”
　　周莉追问道：“你也被他吃掉了吗？”
　　“你猜。”
　　陈孜艺趴在护栏上，望着走至楼下的程明和林静怡的背影。
　　周莉站在原地发呆，连三观都被颠覆了。
　　这下子，周莉应该没心思来烦自己。至于程明的风评什么的，她才不管呢。
　　三天见不到面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打电话给自己。
　　站在校门口，林静怡抱着程明的手臂叹道：“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啊嗯。”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打发时间？”
　　“去坐个摩天轮？然后再去火车站候车？还是直接回酒店？”
　　“都听你的。”林静怡小鸟依人地说道。
　　在摩天轮上亲亲摸摸、浅尝而止，程明被这小妖精拨撩得不上不下的。
　　要知道，他可是从昨天一直憋到现在，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哪经得起这般折磨。
　　回酒店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两发才歇息。
　　程明抱着静静扔到洁白的大床上，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不要急啊，别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林静怡欲拒还迎地喊道。
　　习惯了温柔体贴的爱抚，偶尔尝试一下狂风暴雨般强行的爱抚，换换口味和姿势也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又在浴室里又磨蹭了一段时间，才换好衣服、收拾行李出门退房，前往火车站。
　　虽然还没到春运的高峰期，但是南来北往的乘客却不少，到处都是人。
　　一起排队买了硬座票，再检票上车。
　　林静怡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车票上的出发地和目的地，靠在程明的肩头上说道：“感觉我们就像是坏孩子一样，瞒着爸爸妈妈去这么远的地方。”
　　“要是任阿姨和林叔叔知道了，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可要好好地负起责任来。”林静怡抓着程明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说道。
　　“现在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女孩子的话就叫……”
　　“叫程艺？”
　　“咳咳咳。”
　　程明剧烈地咳嗽着，良久才缓过来。


第290章
　　绿皮火车叽叽嘎嘎地轧过道岔，钢轨接头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穿越城郊，农舍和绿地一排一排闪过。
　　车厢拥挤、吵吵囔囔，还混杂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
　　绿皮火车慢的出奇，几乎大小车站都停靠，堪称铁轨公交站，而每一个小站都设在城郊与乡间。
　　“花生瓜子矿泉水，啤酒饮料八宝粥……前面的乘客，请把腿收一下！”
　　火车售货员推着售货小车从身旁经过。
　　除了车上的，每个火车站的站台上都有很多流动售货车，贩卖着烟酒或是当地特产。
　　程明本来也想趁火车靠站时，下车透透气，买点小零食再上车。
　　林静怡紧紧地抓着程明的手臂说道：“小明，火车待会就要开了，别下车了，待会你一个人被丢在这里，我可不管你。”
　　静静的不安都写在了脸上。
　　“好，我就待在车上陪你。”程明拍了拍静静的手背说道。
　　过道上都是人，挤出去再挤进来也是够累人的。
　　程明有点太想当然了，忽略了这年代出行环境的恶劣，为了多一些时间陪伴静静就被她捎上，林静怡织着围巾，无聊的程明帮她拿着毛线球，没智能手机，也没有笔记本电脑。
　　车窗外的景色一开始还觉得挺新鲜的，看久就腻了。
　　看不下去的林静怡说道：“看把你无聊的，书包里有小说，孜艺早上放进去的。”
　　“还有这事？”
　　程明起身取下头顶的书包，一摸，里头硬邦邦的，还真有两本小说，分别是《绝代双骄》和《多情剑客无情剑》。
　　都是古龙作品，而且都是下册，这妮子还惦记着之前的事情呢。
　　“得救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和孜艺打赌了，我说你肯定能发现，多了两本书的重量怎么都能感觉出来，孜艺说你肯定发现不了，结果是我输了，我都认识你这么久了，结果还没一个认识半年的了解你。”林静怡酸溜溜地说道。
　　“如果不是你帮我收拾行李，我肯定发现了。”
　　“因为主动暴露就算我输啊，肯定不能被你马上发现。”
　　“既然打赌了，有没有什么赌注，输了啥惩罚？”程明好奇地问道。
　　“惩罚你不能在床上睡觉可以吗？”
　　“这还是算了。”
　　晚餐吃的是桶面，火车盒饭又贵又不好吃，他们两个外表年轻稚嫩的高中生出远门，自知财不外露的道理。
　　这年头的治安不多，小偷猖獗。
　　越是慢车，夜间运行的治安越差，在任何时间段的每一列火车都有一小拨小偷在工作，以运行区间划分地盘，互不干涉。
　　程明没有抓贼的打算，免得被小偷惦记上，小鬼缠人。
　　他虽然不怕麻烦，但也讨厌惹上麻烦，只要别不长眼偷到他身上就行。
　　入夜，火车广播再三提醒了乘客看好自己的行李，程明没睡，静静也没睡，两人对上眼。
　　程明蹭了蹭静静的额头，拉起毯子盖过静静的肩头说道：“你放心睡吧，我是夜猫子，帮你守夜。”
　　“嗯。”
　　凌晨四五点，静静醒过来，看着程明还睁着眼睛，伸手遮住程明的眼睛说道：“换我了，你睡一会儿吧，有事或者到站我会叫你的。”
　　七点左右到站，确认好行李后下车，呼吸着冰冷却又新鲜的空气，有一种新生的错觉。
　　一出站便有黑车司机围上来问：“帅哥美女，要去哪里？”
　　“便宜点送你们一程……”
　　“这里不好打车。”
　　程明摆手拒绝，果然不管到了哪座城市都有这些人啊，老老实实等公交到站。
　　虽然来之前规划过了，也询问过温师兄搭乘哪一路公交车。在哪里下车换乘，在哪里的酒店入住。
　　程明对这座城市无比陌生，毕竟前世的他一次都没有踏进过这座城市，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本来我以为我们的省会够繁华，来了这里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林静怡叹道。
　　“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路上的外国人不少，不愧是开放的国际大都市。
　　其中不乏金发碧眼和中外混血的美女，程明假装没看到，还是静静指着她们说：“小明，你看，外国人，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
　　她们背着包，拖着行李箱，手里拿着地图，在原地打转。
　　她们注意到程明和林静怡的视线，走到他们跟前，用标准的英式英语问酒店在哪里？
　　林静怡瞬间就僵住了，机械般地摇了摇头，用英语说道：“我不知道。”
　　程明像模像样地指着前方，还用蹩脚的英语口语说了走多少步左转再走多少步右转啥的。
　　金发女子还拿笔记在地图上，两人弯腰跟程明致谢后就照着他说的前进了。
　　“小明，你认识路？”林静怡诧异地问道。
　　“我随便说的，谁管她们的，反正又不认识她们，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了。”程明摊手说道。
　　“你也太坏了，干嘛不老实说我不懂。”
　　“出门在外，我给她们长点教训，让她们知道外面坏人多，免得再上当受骗。”
　　温师兄给程明找的酒店旁有一家咖啡厅，适合聊天谈话。
　　订完房间，程明倒头就睡，温师兄也是下午才有空，不急。
　　静静则先去洗澡，一身味道难受的很。
　　程明醒来时，后脑勺枕着静静的大腿上，望着她的下巴问道：“现在几点了？”
　　“下午一点半。”林静怡抓起程明的手臂，看着他手表应道。
　　“我睡了这么久啊。”
　　和温师兄约好了两点见面，还来得及。
　　“我先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出门吃饭。”
　　“好。”
　　在咖啡店里点了餐，再帮温师兄点了一杯黑咖啡。
　　温师兄蓄起了胡须，穿着黑色大衣，头发也有些凌乱飘逸，看起来像是玩音乐的非主流。
　　程明一眼就看到了他，朝他挥了挥手。
　　温师兄抓了抓头发大笑道：“哈哈，最近忙得没有时间打理自己，显得有些邋遢了。反正天天窝在工作室里，不见天日的，也没啥，这一位是？”
　　“我女朋友，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你好，我叫林静怡。”
　　林静怡微微颔首。
　　“好小子，大老远地来秀恩爱是不是？打算在这里待几天。”
　　“明天一天，坐后天的车回去。”
　　“不多待几天？寒假还长着吧？”
　　“待久了，我怕赶上春运大潮就回去了。”


第291章 温文不雅
　　林静怡听着程明和温书文的聊天，有好多云里雾里的名词，但她并不觉得厌烦和无聊。
　　现在的小明就是她偶尔会感到陌生又熟悉的一面，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仿佛一碰就会雾化。
　　两个技术核心凑在一起，又都是男人，从bug说起，再到工作室近况和未来，然后到互联网经济和泡沫，国际形势，硅谷奇迹。
　　聊的投机，一时忘了时间。
　　“小明，别光顾着聊天了，吃点东西吧。”林静怡捅了捅程明的侧腰提醒道。
　　“哦哦。”
　　程明端起完全凉掉的黑咖啡抿了一口。
　　温师兄扶额叹道：“程师弟，有时候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高中生，还是高一的，和你聊天，每次都有新体会。”
　　“温师兄你太夸张了，我这边才是收获良多。”
　　程明与身边的人在这方面确实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
　　赵磊只是帮忙卖外挂，这半年才开始接触电脑和游戏，代码和it啥的一窍不通。
　　王浩满脑子都是游戏和打牌，制作游戏的想法也是少年的天马行空，无法落实。
　　女孩子里也就陈孜艺与他有点共同语言。
　　“黑咖啡好喝吗？”林静怡好奇地问道，她喝的是拿铁。
　　“不好喝，你要喝一口吗？”程明递过咖啡问道。
　　林静怡低头舔了一口，吐了吐小舌头说道：“好苦。”
　　程明笑道：“这是大人的味道。”
　　“待会要去工作室看看吗？”
　　“我就不去了吧，应该没几个人喜欢我。”程明破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程明把自己搞得神神秘秘的，自然是为了保护自己，知道他真面目的人越少越好，与温师兄见面，也是为了获取对方的信任，赌一把。
　　“有几个新来的小伙子倒是蛮崇拜你的，不过也有一些老人对你颇有微词。尤其是在运营小精灵外挂的人，传奇出来后，其他游戏外挂的收入都下降了不少。”
　　“这是肯定的，毕竟他们认为我不干活，只拿钱吧。”
　　程明技术入股他们的工作室，他们觉得程明在空手套白狼也不奇怪。
　　“小精灵外挂可是用了你给的源码优化，很多恶性bug也只有你才解决，传奇外挂的功能和ui也都是你设计的。但他们赚了大钱后就有点迷失本心了吧，我也很头疼，对他们说教，他们也听不见去，我和他们是同届的，有两个还是舍友，反而还会把关系搞僵，唉……”
　　“还是现在的工作室不够正规，上不了台面，温师兄你毕竟是技术方面的人才，而不是管理层，又都是老熟人，这是创业成功后常见的问题，老人会居功自傲什么的，转型后要向正规公司那边靠。”
　　“不过这也是我的浅薄意见，站在局外人的视角说的，具体该怎么做还是看温师兄你自己怎么想的。”
　　这个工作室里都是现在稀缺的人才。如果能转型成功，并靠外挂积累的本钱，未来就是康庄大道。
　　但如果不能继续合作，那就赚了钱后一拍两散，和温师兄倒是可以继续做朋友。
　　“再说吧，他们现在也就嘴上发发牢骚，平时也没偷懒，那我们去见一下我妹妹吧，她老是不相信你是一个高中生，不对，我们刚见面那会你才初三，认为你在装嫩，其实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
　　某一种意义上来说，她猜对了。
　　“她没和你们一起住在工作室里吗？”
　　“没有没有，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呢，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怎么和我们这群大男人住在一起。”
　　“她还娇滴滴。”
　　程明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彪悍，张口闭口都是粗口，问候你全家。
　　老实说，程明还真有点害怕和她见面。
　　“我妹妹她在网络和现实里确实相差蛮大的，你见了就知道，我们出发吧，我的车就停在门外。”温师兄卖了个关子。
　　温师兄的车是一辆蓝色的别克，应该是十万左右的售价。
　　沈筱看车的时候，把这款车也列入了备选名单里。
　　温师兄载着程明和林静怡在儿童福利院附近停下车。
　　程明望着白墙和福利院的牌子，有些诧异地问道：“温师兄，你的妹妹住在儿童福利院里？”
　　她的年纪应该已经超过16岁了吧？
　　“曾经住过一段时间，每周都会回来看看这边的孩子，当义工，就住在旁边。”
　　曾经啊……
　　是个沉重的字眼。
　　温师兄和门卫打声招呼，在访问表上签名进入福利院。
　　“这占地面积还挺大的，还以为有一栋楼作为安置就不错了。”程明环顾四周的草坪和建筑说道。
　　“嗯，今年刚刚搬的新地方，不过很多配套设施都还没跟上，空荡荡的，除了大就没别的了。”
　　阳光之下，草坪之上。
　　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娇弱女子与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正在玩扔皮球。
　　女子穿着粉色的呢子大衣，黑眼圈厚得像是熊猫一样，一头黑发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系着灰色围巾，黑色的长百褶裙没过鞋子，险些触地。
　　小女孩穿着连帽的大红色羽绒服，帽子全是绒毛，看起来就很暖和，脸上有点脏，吸着鼻涕。
　　“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女子朝着温师兄的脸上扔皮球，被他稳稳接住，小女孩似乎有些怕生，看到程明和林静怡靠近，就扑进女子的怀里。
　　裙摆有些不正常，一边空荡荡。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和程师弟聊的太投机了，就忘记了时间，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妹妹，温舒雅，这位小孩子叫温雨。”
　　“程明和他的女朋友林静怡。”
　　“你就是温文不雅？”
　　“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温舒雅抬起头反问道。
　　问题可大了。
　　声音柔弱、轻声细语，面带微笑，礼貌，这是程明认识的那个三句话就不离脏字的温文不雅吗？
　　这反差岂止是有点大。
　　“我去找薛姐谈一谈福利院最近缺什么了，你们慢慢聊啊。”
　　温师兄朝着办公楼里走去。
　　“薛姐是谁？”
　　“以前很关照我和我哥的大姐姐，也是这里的老师。”
　　“这孩子是你和温师兄的妹妹？”
　　“是也不是，这孩子是我在福利院门口捡的，名字也是我帮她取的，那天下着大雨，这几年总是有父母把孩子丢到福利院门口，不知道他们算有良心，还是良心被狗吃了。”温舒雅摩挲着温雨的小脑袋说道。
　　“程明是吧？你今年几岁了？连女朋友都有了，一定不小了吧？只是看起来年轻。”
　　“静静，我今年几岁了？”程明转头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你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清吗？”
　　“还真记不清了，我和你的生日差不多，你几岁，我就几岁。”
　　“十五周岁吧，马上就要十六了。”
　　“那你呢？今年几岁？”程明反问道。
　　“叫我姐姐，我就告诉你。”
　　“温姐姐。”
　　程明皮笑肉不笑，十分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嗯，弟弟乖，但是没糖吃。”
　　被占便宜了啊。
　　“小明，她就是你的网络女朋友吗？”林静怡在程明耳旁小声问道。
　　“我什么时候有网络女朋友了啊！”
　　“孜艺说的，还叫我盯紧你。”
　　这都啥跟啥啊。


第292章 缘分
　　温舒雅抱起温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温雨则抱着皮球。
　　“去屋里坐坐吧，薛姐应该泡好热茶了，程弟弟，推我进屋。”
　　“呃……”
　　这张口闭口一个弟弟的，程明真是接受不能啊。
　　如果是温师兄就算了，但温舒雅这么小一只，皮肤又白又嫩的，当他妹妹才差不多。
　　程明抓着轮椅的握把，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碾过石板路。
　　好轻，明明坐着两个人。
　　屋前有两个阶梯的台阶和一道光滑的斜坡。
　　“坐稳了。”
　　程明从斜坡推了上去，走进屋里，一股烤饼干的香味扑鼻而来。
　　系着黄色围裙的知性女子端着金属烤盘从厨房里走出，一头秀发束成单马尾垂在胸口前。
　　“需要我帮忙吗？”
　　温师兄伸手想要接过女子手中的烤盘。
　　“很烫的，你笨手笨脚的只会帮倒忙的，去叫真善法师他们过来吃东西吧。”
　　“好。”
　　被嫌弃的温师兄朝程明等人走来，眼神在温舒雅和程明之间来回扫视，问道：“你们应该很聊得来吧？”
　　“还好。”程明略显尴尬地答道，其实没怎么深入地聊。
　　这是程明的第二次网友面基。
　　第一次，程明与温师兄在网上聊的少，见得快，双方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心里也在提防着对方是不是骗子。
　　和温舒雅在网上认识半年多了，聊天记录基本上是没断过的，看到消息就回复，也不管隐身在线与否。
　　程明早已经借「温文不雅」脑补出她的现实形象，见到真人后的巨大反差，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程明还以为她是河东狮吼的母老虎来着。
　　“书文，别站着聊天，快去叫人。”女子催促道。
　　“哦哦，我这就去。”
　　温师兄在这个大姐姐面前，倒是完全平时的稳重，像个孩子。
　　女子把烤盘放在桌上，拉开椅子招呼道：“是书文和舒雅的朋友吧，请坐这里。”
　　“薛姐听不见，你们点头示意一下就好。”温舒雅提醒道。
　　“诶欸！”
　　林静怡发出震惊的声音。
　　“可她刚才和温师兄交流一点障碍都没有啊。”程明诧异地说道，看起来完全是个正常人。
　　“你以为我们和薛姐认识多少了啊，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了好嘛，薛姐也懂得察言观色，揣摩我们可能说的话，重要的事情，我们会写在纸上告诉她。”
　　薛姐去烧水泡茶。
　　温舒雅拿了块饼干递到温雨的嘴边，问道：“程弟弟，你一定很好奇我哥为什么会接受你的提案，一口价买断你写的外挂吧？”
　　确实有点机缘巧合，程明当时都做好了亲自下场卖外挂的打算，那笔钱不但救急、救命，后续的合作更是让程明省了不少心思。
　　“难道是因为你？”
　　“差不多吧。”温舒雅爱怜地抚摸着温雨的后脑勺说道，“当时要给这孩子治病，我们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攒了二十万。但还远远不够，手术再加治疗的三个疗程，至少要五十万才行，怎么让二十万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五十万，我们绞尽了脑汁，都准备去股市里赌一把了。”
　　“我们那时候已经发现了商机，联系了各所大学里的熟人一起卖外挂。但我们的技术不行，游戏厂商一更新，我们的外挂就不能用了，要我们退钱不说，网吧老板也不卖我们的外挂，好不容易跟上游戏版本，游戏又更新了，总是慢一拍，就要被其他的外挂工作室踢出局的时候。”
　　“我在论坛里看到了你的外挂，下载并试用，就感觉你和市面上已有的外挂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我第一时间就跟我哥说了，我要这个人！他值一百万。”
　　“别随便给人定价啊，我当时也急需一笔钱治病救人，所以才会开一口价卖出去的。”
　　如果知道温师兄这边有难处，程明或许会开价十五万，但这都是马后炮了。
　　“这就是缘分吧，世界这么大，我们却能相遇，还在做着相同的事情，事实证明，我的投资是正确的。”
　　程明有技术却缺人，他们缺技术却有人，还身在魔都，正好互补。
　　温师兄和一群孩子以及护理人员走了进来，屋内顿时变得噪杂和热闹。
　　“吃东西前先去洗手。”薛姐拍着手喊道。
　　既有身体健康的弃婴孤儿，也有身心缺陷的孩子。
　　既有乐观活泼调皮的孩子，也有自闭不与人交流的，躲在墙角后偷瞄的女孩子。
　　“程师弟，我们一起出门买菜，晚上一起在这儿吃晚饭。”温师兄说道。
　　“静静，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就在这边等你吧。”林静怡摆了摆手说道。
　　一时间知道了太多事情，静静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另一方面，她的心里也泛起一股无力感，她跟在小明身边好像是一个累赘。
　　林静怡看着温舒雅的侧颜，没有生出嫉妒或是吃醋的负面情绪，经历陈孜艺的事情后，静静的思想觉悟变高了不少，她要做陪伴小明最久的人。
　　从出生到死亡……
　　温舒雅转头问道：“怎么了？小女朋友，一直盯着我看，在某些地方一点都不小啊，啧。”
　　温舒雅瞥了一眼林静怡的胸口，哪怕是冬天的厚衣服下，仍然掩盖不了其雄伟。
　　“能告诉我更多有关小明的事情吗？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唔……他算是我的师傅吧，这件事情你可不能告诉他的，他会得意过头的。”
　　程明和温师兄出门买菜，顺便去银行取了钱，和聪明人合作就是省心。
　　其实程明一直没好意思张嘴直接说——“给我钱。”
　　虽然这是他此次远行的主要目的，沈筱姐还在省城里等着这笔钱。
　　不管是买车、新公司、省城分店都需要资金。
　　今年，南明市的好佳基都是盈利，但赚的不多，走的精品亲民路线。
　　虽然短期看赚的钱少，但从长期来看，品牌的价值是无限大的。
　　网吧管理系统，省城有些网吧已经在用了，明年覆盖整个西江的网吧应该不成问题，每年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但网吧管理系统的更大的意义在于垄断，内置的游戏和软件，不说各种烦人的广告和弹窗，把浏览器的主页锁定为程明做的daohang123，也能培养用户的习惯。
　　等以后他们有了个人电脑在家也会本能地使用这个导航网站。
　　只不过程明的网吧管理系统很难在大城市里普及，他们的网吧已经有自己的一套系统了。
　　等英雄杀发行之后，前期能赚一笔，后期盗版上来了，仅靠零售是卖不动的，开几家桌游奶茶店或水吧，放几副牌在店里。
　　还有就是外挂这只捞金巨兽，在今年内收手。
　　虽然今年会发生传奇源码泄露，架构私服的事情，10月公测的奇迹mu也是爆款网游，外挂工作室在这款游戏发售的时候不是先卖外挂。
　　而是先挂着外挂打挂卖装备。
　　而明年的年底，公安机关就会联合好几个部门对国内的外挂工作室展开「零点行动」，有些人会被抓，同时也向外界披露了外挂工作室究竟有多赚钱。
　　今年才刚刚开始呢，时间看起来还很长。
　　但谁也不知道这中间会发生什么变故，早脱身为妙，程明也不想温师兄他们成为典型。
　　程明和温师兄回到福利院，那个不愿亲近人的小女孩已经在和静静玩翻花绳。
　　程明有时候真想拥有静静这种和小女孩搞好关系的能力啊。
　　虽然程明在这方面做的也不错就是了。
　　嬉闹的晚饭过后，温师兄接了个电话说道：“程师弟，我得回工作室那边去了，那群臭小子让我给他们带饭，我送你们一程吧。”
　　“这么急着要回去了吗？要不去我家坐坐吧？就在附近。”温舒雅问道。
　　“你们能好好地回到下榻的酒店吗？”温师兄担忧地问道。
　　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完全没问题，我们本来就想逛逛夜里的魔都，真不认识路也可以打车。”
　　“舒雅，那他们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
　　温师兄匆匆离去，温雨恋恋不舍地离开温舒雅的怀抱。
　　“妈妈，拜拜。”
　　声音稚嫩得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奶味十足。
　　温舒雅亲了口温雨的脸蛋说道：“小雨，拜拜，要好好听话哦，过几天再来见你。”
　　“温雨好像很少说话啊，我的错觉吗？”程明问道。
　　“最近才开始学说话，她因病大脑发育的晚，还把我当成她的妈妈了，我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当一个母亲吗？”温舒雅泄气地耸了耸肩膀说道。
　　林静怡挥着小拳头说道：“舒雅姐，你比她的亲生母亲更像一位母亲，请不要妄自菲薄，你很伟大的。”
　　“奉承的话就别说了，跟了我，我的孩子非得饿死不可，你才更像一个母亲。”
　　“不要拿我开玩笑啦。”林静怡捂着胸口说道。
　　由林静怡推着温舒雅离开儿童福利院，到一墙之隔的租屋。
　　她们的关系啥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但女人间的关系很难辨别是真好还是假好。
　　租屋在一楼，一厨一卫一室的简单款式，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编程和各种软件教程，有两台电脑，三个屏幕，墙壁上倚靠着两根拐杖，衣架上挂着一排的长裙。
　　浴室里放着一把塑料凳子和左脚的拖鞋。
　　温舒雅拍着桌子，像小孩子一样喊道：“程弟弟，快陪我打游戏，我帮你代练了那么久，可不是免费的。”
　　“所以说你别再叫我弟弟了，叫我名字可以吗？实在不行，叫我小明也行。”
　　“不行，弟弟就是弟弟，谁让你比我小呢。”


第293章 在床上等你
　　倒也没和温舒雅一起刷图打怪，而是邀请他pk。
　　程明的号是武士，温舒雅是道士。
　　pk生物链里，武士克制法师，法师克制道士，而道士又克制武士，形成三角闭环。
　　当然武士这个职业毕竟是近战，技能机制再加上独一无二的装备，在pk里就会出现高手打遍天下无敌手，无视职业克制，菜鸟被虐得体无完肤。
　　温舒雅召唤出宝宝之后，不断地绕着宝宝走位，对程明进行卡位、吸引仇恨，戏耍着他。
　　放毒让程明持续掉血，自己回血，程明好不容易砍到她一刀，还因为道士的高闪避空了。
　　职业、个人手法、装备，甚至连网速都会成为胜负的关键。
　　其实温师兄也问过程明要不要在外挂里加入pk的功能，或是开发其他pvp游戏的外挂。
　　市面上也有了cs的外挂。
　　“太损阴德了，还会引起很多玩家的反感。如果用着我们外挂刷图的玩家却被这种pk外挂杀了掉了好装备，他心里会怎么想？到时候游戏里就只剩下买了外挂的人神仙对决，普通玩家都没了，还有谁买我们的外挂？游戏厂商也没办法割韭菜了，肯定要想办法治我们的。”
　　外挂就像是病毒一样寄生在游戏身上，提升玩家的用户体验，减少繁琐的重复性行为，现在的挂机刷怪功能，未来会成为传奇类游戏的内置功能。
　　外挂变成玩家厌恶的名词时，就是因为他泛滥在各大pvp游戏中，严重破坏游戏平衡，让玩家没有游戏体验。
　　市面上已经有了cs的外挂，现在大家在网吧里打枪被人秀了，第一时间不会觉得是自己菜了，或是对方太强，而是先去看看对面有没有开挂。
　　“这个死了……的开挂！”
　　一呼百应，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开这种挂之前也要想一想自己的现实pk能力如何。
　　“你们要是想做就自己做，但是别加入到现在的外挂里，另取一个名字卖。”
　　程明没办法让温师兄的工作室全听他的，不现实，尽量别影响到摇钱树就是了。但以他们的技术，应该也不错多好的pk挂出来。
　　pk自然是程明完败。
　　“哼哼，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
　　温舒雅得意地笑着关掉游戏，打开了让程明的肝疼的编程软件，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原来是这样。”
　　“好简单的错误，我居然没有发现，眼瞎。”
　　“自己写的，经常调试半天都发现不了问题。”
　　“真是被你打败了，没以为写出那些代码的高人真是一个毛头小子。”温舒雅瘫软地靠在轮椅上，望着天花板叹道。
　　程明笑道：“敢情你一直在怀疑我啊。”
　　“不问我为什么坐在轮椅上吗？”
　　程明已经猜到大半，自然是不会低情商地去揭人伤疤。
　　“会不会觉得我这幅样子很恶心？”
　　温舒雅掀起裙摆，一边是穿着黑色过膝袜的小脚，另一边空荡荡的。
　　“才不会！”林静怡从背后搂住了温舒雅的脖子说道。
　　“姐姐是超级坚强的人。”
　　“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温舒雅放下裙子，一本正经地问道，“程明，你说未来，人可以在网络世界里生活吗？我们可以像这些角色一样活在游戏里？”
　　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对人了，毕竟程明是来自未来的人。
　　随着网络的普及和游戏的火爆，这年头，网络小说已经初生萌芽，从最早的转载实体书，和搬运其他网站的小说，再到原创。
　　网络小说与游戏相结合的风格也开始出现，开辟出全新的分类，游戏小说，类似温舒雅这样的想法的人很多。
　　互联网的野蛮年代，各种资源横行，很多经典的作品也是在这些没有束缚的年代创作出来。
　　“一定会的，但那应该要相当遥远的未来才行，我们可以先考虑在现实世界里活得更精彩一些，装上假肢就好了。”
　　“太贵了，又容易坏，维护麻烦，一个零件都得从国外进口。”
　　“那我们就赚更多钱，赞助国内假肢的研究。仅仅你一个人站起来还不够，我们要让更多坐在轮椅上的人站起来。”
　　“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豪情壮志，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来当黑客？”
　　“一码事归一码事，多做善事，也算是对自己人性的安慰吧，不要掉进钱眼里、迷失本心。毕竟我们现在做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们明天有什么打算？”
　　“逛逛魔都，买点东西吧，后天再坐又臭又慢又挤的火车回去。”
　　“那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带着我一个累赘，你们也不能好好玩耍，其实这座城市，我也不怎么熟，也不能给你们当导游了。”
　　告辞离去，程明与静静走到门口，程明担心地回头问道：“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叫我姐姐，你在小看谁啊！”
　　温舒雅的手转着轮子，推动轮椅前进，拿起靠在墙上的拐杖，艰难地撑起身子，长裙逶迤拖地。
　　“我们知道了，你坐好吧。”程明压着手说道。
　　“你们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可能要等到暑假了吧。”
　　“那我在这里等你们，一定要再来啊。”
　　“嗯。”
　　林静怡重重地点了点头。
　　外滩灯光霓虹璀璨夺目，临江观望着东方明珠塔。
　　当年的十里洋场洋溢着浓郁的异国风情，只是程明与静静刚从温舒雅家里走出，没有什么心思欣赏美景，感觉自己与这里的繁华格格不入。
　　“我们回去休息吧。”程明说道，这么逛下去，只会让身心更疲惫。
　　“小明，你们说的那个外挂，违法吗？”
　　“违法，但正处于法律和监管盲区，打击力度很小。”
　　除非有人主动送人头。
　　“孜艺知道你在做这种事情吗？”
　　“不知道。”
　　“那就是我赢了。”
　　胜负欲还是有的啊。
　　“不劝我不要做这种事情吗？”
　　“我不懂这种事情，但我知道你自己有分寸，小明有时候会变得很陌生，害怕的同时，我就想更了解你，然后在这个过程里变得更喜欢你。”林静怡依偎在程明怀里，迷离忘我地说道。
　　“不是说青梅竹马的情侣很容易因为熟悉对方而感到厌烦吗？和你在一起，好像永远都有新鲜感，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林静怡佯怒地鼓起脸颊问道。
　　“多着呢，想让我告诉你吗？”
　　程明注视着静静的眼睛问道，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不许说，不许说，我要自己来发现你的秘密。”
　　林静怡先是堵住程明的嘴巴，然后才捂住自己的耳朵。
　　回到酒店里，舟车劳顿的静静换了睡衣靠在床头上，手里拿着织棒，还没织几针就睡了。
　　程明扶着她的肩膀轻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拿起电话，拨通了陈孜艺的手机。
　　冬令营好像是有晚自习，但这个点，陈孜艺应该下课了，还没睡。
　　“负心汉，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有了新人忘了旧欢，昨天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陈孜艺情绪低落，像深闺怨妇似的。
　　“昨晚我在火车上呢，想打电话也没条件啊。”
　　“下了火车之后不就能用公共电话给我打电话了吗？”
　　“你不是还要上课吗？”
　　“我上课也能接电话啊，又无所谓，老师还能让我滚出教室，我开心的不得了呢，在这上课纯粹是浪费时间。”
　　“你还是尊重下老师吧，他们可是省队的带队老师，以后你进了省队，不好拿名额的。”
　　“要不是因为要给你们两个打掩护，本小姐用的遭受这种罪吗？对了，没有你给我做挡箭牌，有男的才第一次见到我就跟我表白了，搞得其他女生孤立我，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我急了，拳头已经硬了，甚至想坐飞机回去找你。”
　　“你就吹牛吧，还敢说这话，静怡先揍死你。”
　　“她已经睡着了。”
　　“你等她睡着了才给我打电话吗？”
　　话筒的另一边，情绪又低落了起来。
　　“不是，我们刚回酒店，她走了一天累了，织围巾织着织着就睡着了，我们都一起睡过了，还有啥话不能说吗？”
　　“谁跟你睡过了，呵呸，别玷污本小姐的清白。”
　　“但还好有周莉陪着你，住在同一宿舍里，你和她的关系变好吗？”
　　“你就想着她是吧？等着，我迟早告诉静怡。”
　　“我是因为担心你才顺便问问她的情况。”
　　“你是不知道她现在的蠢样，上课走神，被老师骂，整天魂不守舍，嘴里念叨着两个女朋友，也不知道是谁的错？”陈孜艺窃笑道。
　　“蛤？两个女朋友？不会和我有关吧？”
　　“我把某个人的事迹告诉她了，她的世界观已经崩坏了。”
　　“你也太坏了。”
　　“我跟你这个大恶人学的。”
　　“说起来，你那边是不是太安静了？”
　　在宿舍里打电话，应该蛮噪杂的，但陈孜艺那边都没传来舍友的声音。
　　“那是因为本小姐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和你打电话。”
　　“赶快回屋里吧，我这边把电话挂了。”
　　“怎么，这就嫌弃我了？不想听我的声音了？心疼话费了？”
　　“我是怕你着凉了，等我们回去之后，在被窝里慢慢聊魔都这边的事情吧，记得帮我们暖好床。”
　　“恶心，谁想当你们的热水袋工具人啊，你们帮我暖床才差不多，明天的电话里，我要听到静怡的声音。”
　　“我现在叫醒她也是可以的，她还没睡熟。”
　　“不要，偶尔背着她干这种事情也挺不错的，谁让她想当你这种人的女朋友呢，活该。”
　　原来不是心疼她吗？
　　“还有……我在床上等你。”
　　陈孜艺细弱蚊蝇地说完这句话，率先挂断了电话，不给程明反击调戏她的机会。
　　是你，而不是你们吗？
　　程明拉开窗帘，看着繁华夜景，又回头看了一眼静静的睡颜。
　　心想着妹妹是不是夹着大鲨鱼睡觉，小怜睡觉时是不是又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徐娟跑到自己的床上睡觉了吗？
　　这里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第294章 归途
　　程明和静静的早餐吃了份正宗的英式早茶，豆子酱、吐司、香肠，再加上这份餐点中灵魂一般的红茶。
　　静静加了很多糖和牛奶，程明喝的是纯茶。
　　虽然好吃是好吃，但程明还是吃不惯这种早餐，在外头这么多太天，程明不由怀念起老妈和连姨的早餐。
　　在外就想家，在家又被父母唠叨的想离开家。
　　但程明与父母不住在一个屋檐下，所以后一个问题还好。
　　不然三十岁还和父母住在一起，身心上各种不适。
　　这还得感谢老爸老妈的神奇操作吧。
　　老妈对两人奋斗半生买的第一套房子有着非常重的感情，所以死活不搬到新家住。
　　再加上老妈是高龄产妇，本身就需要人照顾，也要让连姨和徐娟有一个安心地住下来的理由。
　　因为程明和程黎两兄妹都长大了，还都是升学考试结束后的暑假，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离婚时间点。
　　但没想到老妈又怀上了。
　　老爸如今为了老妈和肚子里的孩子，在家里的烟都抽少抽，以前可是不会避讳那么多的，直接就点上了。
　　早餐过后，程明和林静怡前往商场买点伴手礼回去。
　　程明先是相中了一台ps2，除了贵，什么都好，高达三千元。
　　哪怕程明刚从温师兄那里拿了一大笔外挂分成，也觉得这个价格太贵了。
　　许多经典游戏是后来在模拟器上补的。
　　世嘉土星因为研发设计上走到误区，以为2d画面才是主流，再加上公司内街机与家用机的矛盾，一步错，步步错，导致其寿命短暂，现在已经停止发售。
　　但在国内还是小霸王的环境里，土星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更何况土星上还有拳皇，而且移植优化做的相当好。
　　抱着土星的程明笑得像个纯粹的孩子。
　　“和你小时候用压岁钱偷偷去买小霸王的表情一模一样。”林静怡戳着程明的脸颊轻笑道，她也被程明的笑容感染了。
　　“这是送给孜艺的生日礼物吧？”
　　“对，也是送给我自己的，她的就是我的。”
　　送她等于送自己的，买的游戏也都是双人的。
　　“她也是你的？”林静怡翻着白眼追问道。
　　“咳咳，我的意思是她家里不能放游戏机，会被她妈没收处理掉，结果还是要放在我家。”
　　“就当是这样吧。”
　　两人还是去静安寺里求了签，买了个护身符。
　　前寺后塔，佛钟悠扬、佛香氤氲，千年古刹用高耸白色的岩石外墙，矗立起它的庄严和沉稳。
　　旁边的静安公园门口，还有着精彩的街头艺人表演。
　　在魔都里看腻了高楼大夏和车水马龙，被汽车尾气呛得犯恶心，难得看到一座公园，情不自禁地想要进去透透气。
　　亭台楼阁，波光湖面，可惜是冬日，看不到绿树成荫的景色，许多树木都刷上涂白剂御寒。
　　沿着主路往里走，累了就坐在路旁的座椅上休息，穿过假山石洞，在一家湖畔的餐厅吃过晚餐，再慢悠悠地回到酒店洗澡休息。
　　趁静静醒着的时候，给陈孜艺打了个电话。
　　程明开没开口，听筒就被静静抢了过去，两人越聊越上头，说着身边的事情，魔都的见闻，程明想要插话，就被静静捂着嘴巴推到一旁去。
　　“不要偷听女孩子聊天。”
　　他这是偷听吗？分明是光明正大。
　　程明等了十多分钟，躺在床上，差点睡了过去。
　　忽然惊醒，从床上坐起，看到静静回到床上，愣愣地问道：“这就挂了？”
　　“嗯，你还有什么话要跟孜艺说吗？如果是晚安的话，我已经帮你说过了，孜艺的舍友洗完澡了，她现在去洗澡了，你就算想给她电话也接不到。”
　　都直接沟通了，那他这个中间商还怎么赚差价。
　　回去的火车是一大清早，程明被静静叫醒，早早赶到火车站。
　　已经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春运这场人类史上最大的迁徙活动。
　　候车厅里都是人，程明和静静没地方坐，就铺了两张报纸铺在地上。
　　火车上也更臭更挤，一路颠簸回到省城里，下车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宛如隔世。
　　回到西江一中旁的酒店时已经十一点，坐了这么久的火车，腰酸背痛，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
　　陈孜艺为期三天的夏令营已经结束。但她应该还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吧，这个点打电话给她也不知道好不好，会不会扰人清梦。
　　程明在前台拿出身份证登记时，接待员拿出一把钥匙说道：“程明先生是吗？陈孜艺女士已经帮你们订好房间了，这是你们的钥匙。”
　　是他们前几天来时住的那一间。
　　陈孜艺就坐在床上，翻着小说，揉着眼睛，打着大大的哈欠：“你们终于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们坐今晚的火车，明天才回来。”
　　“真给我们暖床，我们的脚都是冰凉凉的。”
　　“谁帮你们暖床了啊，是学校宿舍里住的不舒服，我一天都不想和周莉住在一起。”
　　女孩子的头发干的慢，洗的也慢，就由静静先去洗澡。
　　程明直接趴在床上，被陈孜艺一脸嫌弃地推下床去。
　　“你身上臭死了，别把床铺弄脏，今晚还怎么睡啊，快把下册还我，我都无聊地开始看第二遍，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快急死我了。”
　　“不是你自己把下册塞到我书包里吗？自作自受。”
　　“还不是怕你无聊，一看你就是没出过远门的，连路上打发时间的东西没有。”
　　“谢谢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这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要怎么渡过。”
　　怎么说呢，还是惯性思维吧，没智能手机。
　　“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我来表现一下诚意。”
　　程明张开双臂，回头看了一眼浴室，静静没丢香皂。
　　“你先把身体洗干净再说，把书给我。”陈孜艺抡起手中的书本敲着程明的脑袋。
　　程明和陈孜艺互换了小说。
　　上不了床的程明只能坐在地板上，靠着床。
　　程明的心痒痒的，看不下去小说，他现在就想把土星拿出来，吓陈孜艺一跳，接在酒店的电视上一起玩拳皇。
　　不行，必须要忍住。
　　“听静静说，你和你的那个网络女朋友一起打游戏了？你还输了？真没用。”
　　“她只是我的网络朋友，你别玷污别人的清白啊。”
　　“现在只是朋友，以后可就难说了，但她好坚强。”
　　“是啊，而且她在网络上和现实里的反差好大，不知道是不是把网络当成另一个世界或者发泄情绪的树洞，不像某人一样表里如一，动不动就打人。”
　　“到底是谁呢？”
　　程明的后颈被陈孜艺右手掐住，左手摩挲着他的脸颊和下巴，仿佛猎手在逗弄猎物一般。
　　静静推开浴室门，陈孜艺光速收回双手，手忙脚乱地拿起小说。
　　拿反了。
　　林静怡擦着头发，歪着头问道：“看我干嘛？继续啊？我也想看看你们平时是怎么相处的，学习学习。”


第295章 老司机
　　陈孜艺自然是没那个胆子在静静面前与程明互动的。
　　程明和静静在火车上被折磨了一天，身心俱疲，沾枕就睡。
　　陈孜艺辗转反侧，最后还是溜下床，爬到程明的左侧躺着，往里挤了挤。
　　“还好本小姐苗条，只要这么点地方，不然挤死你们。”
　　陈孜艺第二天最早醒来，压根没怎么睡，躺回静静的身旁，反而安心地睡了个回笼觉。
　　一方面觉得自己不争气，应该要更加主动一点啊，为什么要怕静怡啊，自己可比她优秀多了，除了胸。
　　但陈孜艺另一方面又自知理亏、心虚。
　　若是要逼程明做选择题，最先被放弃的怕不是自己。
　　还是由程明出去买的早餐，林静怡和陈孜艺洗漱完毕又躲回被窝里，直接在床上吃起了早饭。
　　陈孜艺问道：“我们是要在省城里玩一天，还是直接回去？”
　　“早点回去吧，我有点想家了。”
　　再不回去，程明的狗头都要被妹妹给锤烂了。
　　“嗯，是该回去了，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家里这么久，不知道会不会被妈妈骂。”林静怡心有余悸地说道。
　　如果是真的来参加夏令营的倒也还罢了。
　　但他们是欺骗父母，还去了魔都那么远的地方。
　　“那我们赶紧去车站买票吧，不然今天可能回不去了，现在很多人从外地赶回老家的。”陈孜艺担忧地说道。
　　这年头的长途客车、出租车和黑面包车什么的，超载是常事，交通抓的不严。
　　就算没买到票，只要这辆车没被真正塞满，也能在车站出口处付钱上车，就是要坐过道的小板凳，一路上会被颠得难受，有人下车了才能坐在位置上。
　　“我们不去车站了，直接去找沈筱姐。”
　　“沈筱姐也在省城里？沈溪姐回去了吗？”林静怡追问道。
　　“还没回去，她在省城里做兼职。”
　　沈筱比程明等人更早来省城，去大学食堂里和人交接商铺，再和食堂承办方签合同，拿下各种拍照。
　　还要趁寒假装修店面，赶在新学期开学时开店。
　　“不去车站了？而是去找沈筱姐？她有车吗？她的家庭好像一般把。”陈孜艺蹙起柳眉说道。
　　“她有驾照，现在没车，但待会就有了。”
　　“什么意思？跟人借车？”陈孜艺一头雾水地问道。
　　“你猜。”
　　陈孜艺摩拳擦掌地说道：“程明，你皮又痒了是吧。”
　　林静怡就笑笑不说话。
　　来到省师大的食堂，沈筱就坐在一旁看书充电，顺便监工。
　　因为是承包制，不用时时刻刻盯着。
　　只要装修师傅们能在规定时间里按要求装修完毕，验收也没问题就能拿到全部的工钱。
　　沈筱有空的时候坐镇在这里，也是多个保险，装修出现问题时及时指正。
　　沈筱一见到程明等人，开口就问：“钱的问题怎么样了？”
　　沈筱有以前做财务的习惯，这些日子也是为钱所困。
　　应该说他们真不愧是父子吗？
　　商业上都是这般激进，建筑公司那时还有叶斌松在挪资金，难看的账面下隐藏着更深的危机。
　　步子迈太大了，沈筱不止一次地这么劝过程明。
　　但程明描绘的未来愿景对她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在学校里开店，以后沈溪姐直接在我们的店里打工就好了，也不用怕她会累着，会被欺负。
　　干的好，她也愿意继续干下去的话，店长什么的随她挑。
　　程明现在还只是高中生，就有如此成就，未来更不用说。
　　跟着他，前途和钱途自不用说，他作为老板，就目前来说还挺不错的。
　　程明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我们去4s店吧，买下那辆商务别克。”
　　“钱留着吧，别乱花，放寒假了，我们在南明市的分店营收会大打折扣，主店的营收会比平常高一点。但也高不到哪里去，各种事情都是要花钱的。”
　　“这是给公司买的，一个公司怎么说也要有一辆车来充牌面，你以后也要经常往返于南明市与省城，总不能让你每次都买票坐大巴再报销吧？”
　　“可是……”
　　“别可是了，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
　　程明双手叉腰，直接拿出老板架子。
　　沈筱哭笑不得地说道：“都听你这个老板的总行了吧。”
　　陈孜艺小声问道：“静怡，我一直都很纳闷，他到底是哪里来的钱啊，我一开始以为是程叔叔给他点钱，让他瞎搞，现在看起来，不太像。”
　　陈孜艺的圈子里有不少人都是少年成才，高中就鼓捣出一点生意的人也有，然后被追捧。
　　当然，都是靠父母权势和资金，自己有多厉害也不见得。
　　“其实是这样的……”
　　林静怡把她刚知道不久的秘密抖了出来，一直藏着掖着也没用，等到小明亲口告诉孜艺，那她的优势不就等于没有吗？
　　由她来说，不但显得她宽宏大量，还表明她才是最了解小明的人。
　　赢了，而且是大胜。
　　“外挂？我只知道他一直在鼓捣什么，没想到是这个。”陈孜艺捏着眉心说道，有点出乎意料啊。
　　她记得舅舅提到过，说了一句很赚钱。但没门道啊，我们这种出生的人也不能去碰这种灰色的东西。
　　“我也不太懂那是什么东西，就感觉很厉害，赵磊好像也是帮忙卖这个赚了很多钱。”
　　“但这种钱终究不是正规渠道赚的，会有风险吧？”
　　“小明说他今年就不靠外挂赚钱了，只是创业和扩张需要本金。”
　　“他自己有分寸就好。”
　　“你们要跟我们一起去4s店吗？还是在这里等我们。”程明喊道。
　　林静怡问道：“沈溪姐在哪里？宿舍吗？还是在打工的地方？”
　　“她在宿舍里整理东西。”沈筱答道。
　　“那我们去找沈溪姐，就不陪你们再跑一趟了，累死了。”
　　林静怡牵着陈孜艺的手去女生宿舍楼找沈溪。
　　沈筱第一次来看车的时候，售车员那叫一个殷勤，茶水奉上，各种优惠和打折都说清楚，问要不要试驾的时候，沈筱摆着说：“我只是来看看的。”
　　结果售车员的营业笑脸立刻垮了，就差没把「没钱看你」的话说出口。
　　这次来店里，接待的还是同一位售车员。
　　谁第一次接待了谁，之后这一位客户就属于谁，免得抢单的事情。
　　售车员小姐依旧面色不善，但又不能直接甩手走人。
　　“沈筱姐，是这辆吧？”
　　黑色的别克gl8。
　　“嗯。”
　　“我们就要这辆了。”
　　“全款？还是……”
　　售车员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真要买？还是开玩笑的。
　　“当然是全款，难道你们店不支持刷卡？”程明的手指夹着银行卡问道。
　　“支持，当然支持。”
　　全款买车的提成是最高的。
　　“要先试驾一圈吗？”
　　“不用了，车子有问题再来找你。”
　　“这是我的私人名片，有任何生活……”售车员看了一眼沈筱，一副都市丽人的打扮。
　　与她相比，自惭形秽，改口说道，“车子上的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因为是全款，各种优惠都非常好拿，办好手续，拿到车钥匙。
　　“我开回去，到时候再换你。”
　　手痒的程明拿到车后就想试试。
　　程明前世只考了驾照，但没买车，偶尔才会租车开一小段，防止手生过头。
　　沈筱系上安全带，安全带勒在之间，使得她的胸部更加宏伟壮观。
　　“你真的会开车？”沈筱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不但会，还是老司机，看好咯，发车。”
　　“你才几岁啊，还老司机。”


第296章 我回来了
　　新车里都是皮革味，闻着不是很舒服。
　　虽然程明在各方面都很出人意料，但沈筱为了考驾照，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在训练场上，沈筱见了太多的意外，很多自以为是的小年轻一头撞到树上、墙上，把车头撞瘪，车灯撞坏。
　　他总不会妖孽到连开车都会的吧？
　　沈筱甚至做好了舍命陪程明的打算，要是出现问题就立刻踩刹车。
　　刚出4s店这段路的路况也好，路面平坦宽敞，也适合新手练车。
　　沈筱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一直以来，她都被程明指导着做各种工作。
　　虽然他是老板，都听他的没错，可年纪上的巨大鸿沟，还是让沈筱难以接受。
　　更不用说她被程明看到了好多次脆弱无助的一面。
　　是时候挽回大人的尊严，作为老师和大姐姐指导指导程明这小毛孩。
　　但程明的各种操作都很流畅，甚至比沈筱还专业。
　　一路上又平又稳，沈筱后仰着身子，靠在靠椅上，仰着头，一副败给程明的表情说道：“你还真会开车啊，你这年纪到底是怎么学这么多东西的？”
　　“当然啦，我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在夏威夷里学的。”
　　其实是梦里会更准确一些吧。
　　沈筱一本正经地问道：“夏威夷？我记得是个度假小岛吧？”
　　死神小学生影响力还没那么大啊，沈筱也不看这些，自然是get不动点。
　　“不开玩笑了，其实是我偷拿我爸的车练的。只不过没去考驾照，我可比谁都怕死。”
　　程明必须考虑这是不是此生唯一重生的机会，更要珍惜，不留遗憾。
　　“最怕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沈筱单手抱臂，身体微颤。
　　程明是在妹妹和静静的拉扯下失去意识的，沈筱却是想起了死前的记忆。
　　坠落，在身体彻底坏死前的痛觉，程明是无法想象的。
　　程明把车停到路旁，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揽过沈筱的肩头，将她紧抱在怀中。
　　须臾之后，程明问道：“沈筱姐，现在好点了吗？”
　　沈筱恋恋不舍地挣脱了程明的怀抱，整理了下褶皱的上衣说道：“又被你看到了丢人的一幕。”
　　“要多依靠我一会儿吗？别客气，反正现在空着。”程明抬起自己的肩膀，大方地说道。
　　“才不要，快把安全带系好。”
　　沈筱俯身帮程明把安全带系上。
　　“我越是依靠你，就越舍不得离开你，我可不想变成离开你就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
　　“你现在的状态，待会还能开车回南明市吗？”程明不放心地说道。
　　实在不行，只能由他自己上了，也是他嘴贱说了生死的话题。
　　沈筱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振作过来。
　　“没问题，总不能老想着那个梦，现实的生活还要继续，各种事情还在等着我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春假。”
　　“等春节过后，公司招了人，你就可以把手头上的工作分下去，清闲下来，到时候你来做hr。”
　　“hr，我不行的，我不是那个专业的。”
　　“现在就你比较合适，等以后找了专业人士再换人，女人当hr也有一种天然的优势，男人当hr，女员工就会怕潜规则什么的，你真正的工作只有一个，就是当我的私人秘书，我放假，你也放假。”
　　进了学校后，程明就让出驾驶座，坐到后座去。
　　静静、陈孜艺和沈溪就在宿舍楼下等候，一大两小三个美女，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年头，家里能有轿车来接的家庭都不一般。如果是女生的话，上了轿车，就会有各种谣言传出。
　　沈溪在整栋楼和系里都是比较出名的，学习好，又刻苦，打工多，还在食堂里兼职，出名的打菜不手抖，没少被阿姨训，许多人想宁愿多陪一会儿，也要排在她的窗口。
　　菜的份量先不说，美女打的菜吃的也更像。
　　沈筱摇下车窗，走下车去，看见是女人，不少看八卦的人就失去兴致了。
　　“姐，这车是哪里来的？看着好新。”沈溪绕着车子走了一圈，惊奇地问道。
　　“是公司的。”
　　“味道有点重。”陈孜艺打开车门，捂着鼻子说道。
　　“忍一忍吧，毕竟是新车，去挤大巴车比这更难受。”程明答道。
　　“静怡，你先坐进去吧。”陈孜艺谦让地说道，她可不想跟静静抢位置。
　　“好的。”
　　林静怡没有拒绝的理由，坐在程明的右手侧，臀部朝里头拱了拱，想让程明坐进去。
　　程明不动如山，正襟危坐地说道：“我身体好，不晕车，就坐颠得最厉害的中间。”
　　林静怡拿程明没办法，索性直接放弃了。
　　陈孜艺没有刻意绕到另一边的车门上车，直接挤了上来。
　　静静稍微缩了腿让路，陈孜艺的双腿和程明的腿摩擦着，在他的鼻尖留下一缕清香。
　　沈溪和沈筱把行李搬上车后座再上车坐好。
　　“啊，真舒服，终于不用坐黑面包车和小板凳了。”沈溪高举起双手说道。
　　沈筱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死丫头，要不是我来省城捉你，你这个春节都不算回去了吧？”
　　“我等春节过后再回去啊，还不是一样，初二初三那几天的车子都空荡荡的，这几天人多又挤，车票还贵，有的黄牛故意买了票拿两倍价钱宰人，真是可恶，我春节留在这里打工赚的钱还多。”
　　“可是我们一家人在除夕夜就不能团聚了。”
　　“在初三夜团聚也一样啊。”
　　沈筱拿自己的妹妹完全没办法。
　　先去酒店取程明三人的行李。
　　到了酒店楼下，林静怡和陈孜艺都没有动弹的意思，一同侧目看着程明。
　　程明灰溜溜地下车搬了两趟行李，退房拿回押金。
　　唯一的好消息是中间的位置还给他留着。
　　在上高数之前，程明身体前倾，胳膊搭在前排的两座位之间，说道：“沈筱姐，你要是累了，就在服务区那里停车，换我来开。”
　　虽然沈筱姐拿到驾照后，一直有借驾校里的车练手，不像很多人拿到驾照后，很多个月都没碰过车，但新手开长途还是容易疲惫的。
　　“小弟弟，你还会开车？”
　　“那当然，我开车可厉害了，沈溪姐要不要试试？”
　　“不许调戏大姐姐，才几岁就开始耍流氓了，长大了还了得，我姐没教你怎么做人吗？”沈溪弹了一记程明的额头，训斥道。
　　她是真把程明当一般高中生对待了。
　　“小溪，你别欺负他，他就有色心没色胆，嘴巴花花罢了，人不坏的。”
　　沈筱嘴里含着笑意，手里的方向盘都要飞了，总算有个人能治一治程明了。
　　程明坐好，两条藕臂就伸进他的衣服里，掐着他腰间的软肉。
　　“小明，听说你很会开车呢？”
　　“你到底要开什么车啊？”
　　到中午时，离南明市只剩下一个小时的车程。肚子虽然有点饿，但没人想在服务站上吃午饭，马不停蹄地赶回南明市。
　　先送陈孜艺和林静怡回家，再送程明到老妈那边。
　　“沈筱姐，要上去坐坐吗？”
　　“我就不了，下次有机会再去吧，这车子要停在哪里？我家那边没停车位，车子还容易被划伤。”
　　“停在我新家的楼下，或者巧云姐那里都行。”
　　程明望着这栋略显老旧的小区楼，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小黎，我回来了。”


第297章 家人
　　插上钥匙，程明迟疑了会，才推开家门。
　　近乡情怯？倒也不全是，只是有点害怕家里没人在等他。
　　虽是下午，家里灯火通明，开着电暖器，电视里播放着西游记。
　　“哥哥！”
　　听到门口声响的程黎跳下沙发，朝着程明一路奔袭而来，在玄关前跳起，扑向程明的怀里。
　　程明伸手接住妹妹，后退了一小步才站稳身子。哪怕衣服穿得厚，胸口被妹妹的平板撞得生疼。
　　程明托起程黎的小屁屁，免得她整个人滑下去。
　　“哥哥，你有没有想我？”程黎搂着程明的脖子，夹着他的腰问道。
　　“当然有。”
　　程黎撅起小嘴，不满地说道：“那你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刚到省城的时候不是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了吗？”
　　主要是报个平安，让三家的父母都安心。
　　“妈妈马上就把电话挂断了，我都没得及和哥哥说话，之后呢？为什么没给家里打电话？”
　　“学校里没电话啊，电话费也贵，老师管的还严。”
　　“哥哥你的真有去参加那什么冬令营吗？”程黎狐疑地问道，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当然有啦，男生宿舍还没热水，要洗澡都要跑老远打水，明年我还要参加奥赛呢。”
　　程明倒是没有瞒着妹妹的必要，只是老妈在场，总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自己骗她吧，那他可能别想过个好年了，老妈现在已经怀孕差不多六个多月，不能操心和动气。
　　“唔，哥哥身上好臭。”
　　程黎捏着小鼻子，后仰着身体。
　　“哦，是车上的味道吧。”
　　“还有狐狸精的味道，闻不出是谁？到底是静怡姐，还是陈姐姐的，不管了，毕竟是哥哥的味道，我就忍一忍吧。”
　　程黎的下巴搁在程明的肩头上，侧着头，热气打在程明的脖子上。
　　“都几岁了，还这么黏着你哥，也不害臊。”黎英没好气地说道，“以后小明去外地读大学了怎么办？你们两个总不能在本地的南明学院读书吧。”
　　“也不是不行啊。”程黎小声嘀咕道。
　　“别被老妈听到了，小心被打屁屁。”程明捏了捏程黎的小屁屁说道。
　　“妈妈才不舍不得打我，就哥哥会打我，还一点也不疼。”
　　“就是这个臭屁屁一点都不会疼吗？”
　　程明用力地捏了一通。
　　但程黎的臀部没啥肉，一摸就是骨头。
　　程黎的双腿夹得更紧，捂着小嘴巴，免得发出奇怪的声音。
　　哥哥这个呆瓜终于开窍了吗？
　　黎英偏过头问道：“小明，静静和孜艺都安全到家了吗？”
　　听到老妈的声音，回过神来的程明这才停手。
　　差点忘了老妈还在场，好在老妈坐在沙发上，只能看到他们腰部以上的位置，不然程明的狗腿不保。
　　“老妈，你不应该先关心关心我吗？”
　　“你好好地站在我面前，还用关心吗？”
　　“我先把她们送回家才回来的。”
　　“这才差不多，要是她们出了点意外，我都没办法跟她们的爸爸妈妈交代，小明，几天不见，你好像瘦了点。”
　　“有吗？我完全没感觉。”
　　虽然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车上，昼夜颠倒，饭点不规律，吃的东西也没啥营养的，但这种生活习惯只会变胖吧？
　　“真的耶，我也感觉哥哥变瘦了。”程黎捧着程明的脸颊说道。
　　“午饭吃了没？”
　　“还没，急着回家了。”
　　“你这孩子，我给你煮点面条好了。”黎英放下手上的针线活，撑着腰起身。
　　“不用不用，老妈你坐着就好，我自己来。”
　　程明是真怕老妈一不小心摔着。
　　“什么不用，免得你以为自己不是亲生的。”
　　“可您现在的身体……”
　　“你们就是瞎操心，我都是过来人了，就算现在上了年纪，身体也不差，难不成要我在床上躺十个月吗？到时候连生孩子的力气都没有，乖乖等着就好，小黎也要吃吗？”
　　“我才不要，一天吃那么多顿，会胖成猪的。”
　　“那你就少吃一点糖果和零食，比少吃几顿都管用。”
　　“我最近也没怎么吃。”
　　“垃圾桶里的糖果纸是我吃的不成？”黎英反问道。
　　程明抱着妹妹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回头地望着厨房里老妈的背影。
　　“哥哥，我把寒假作业都写完了。”
　　程黎双手叉腰，仰起头炫耀道，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嗯，哦，蛤？寒假作业都写完了？今年这么反常？”
　　“因为哥哥你们都不在啊，妈妈不用工作待在家里，有事没事就来监督我写作业，我都快痛苦死了，索性就一口气全写完了，只差每天一篇的日子没写完，妈妈也不能管我开心玩耍了，快夸我，快夸我。”
　　跪坐在程明的大腿上的程黎期待地闭起双眸，身子轻轻地左右摇晃。
　　“好好，很棒很棒，可以开开心心地度过这个寒假了。”程明揉着妹妹的小脑袋，敷衍地说道，他的作业连一个字都没动。
　　好在寒假作业后还附上了答案，有的班级的班主任比较严格，让人把答案撕了上交。但程明班级的班主任就没管这么多，而是要求作文必须写。
　　数学这边的大题，只给答案，不给解题过程，也是重点的检查对象。
　　程黎抓起程明的大手，挪到胸前，说道：“不要这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要大人的表扬，再来一次。”
　　程黎重新闭上眼睛，睫毛微颤。
　　“大人的……”
　　看着程黎的樱桃小嘴，程明当然猜到了妹妹要的是什么。
　　“这不太好吧，老妈就在后面。”
　　“刚才哥哥捏我的小屁屁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妈妈在场吗？现在就怕了？”程黎嘟起小嘴说道。
　　“咳咳，那个是……”
　　“哥哥你快点啊，不然妈妈就要煮好面了。”程黎催促道。
　　程明俯下身去，一触即离，就像是重生以来数不清的早安吻和晚安吻一样。
　　虽是一瞬，大脑还是嗡嗡作响，回味着嘴唇上的柔软触感和香气。
　　但程黎多日未见程明，却意犹未尽地贴了上来。
　　程明抱着程黎的肩头，明明只要轻轻一推就行了，却下不了手，使不上劲。
　　伤害太多次妹妹，不忍再伤害她。
　　可现在做的事情……还是说程明的内心深处也在期待着。
　　两人窝在沙发里，直至老妈喊道：“小明，面好了，快来吃吧。”
　　程明才推开妹妹，探头应道：“哦，我这就来。”
　　老妈煮的是鸡蛋挂面，两个荷包蛋，汤上飘着葱花，香气四溢。
　　“老妈煮的面就是好吃。”程明吃了一口，陶醉说道。
　　黎英欣慰地说道：“嘴巴再甜也没有奖励，我可不吃这套。”
　　程黎钻进桌底，从程明的双腿间钻了出来，说道：“我也要吃，分我一半。”
　　“刚才问你吃不吃，你又说不吃，别跟你哥抢，我再给你煮一碗。”
　　黎英身上的围裙都还没脱。
　　“不要，我就要吃哥哥碗里的。”程黎蛮不讲理地说道。
　　“反正我也有点吃不完，就分你一点点吧。”
　　“你这孩子，也是你哥惯着你，不然哪有你嚣张的份。”黎英扶额叹道。
　　程黎臭屁地说道：“嘻嘻，谁叫我这么可爱呢。”
　　“我去拿一副碗筷过来。”程明抱起妹妹，起身说道。
　　“直接喂我啊，多洗一副碗筷不麻烦吗？”
　　说的也有点道理。
　　“今晚就做点小黎爱吃的菜吧，连姐和小娟出去买菜了，这一会儿应该快回来了。”
　　程明卷起面条，喂了一口妹妹，纳闷地问道：“不应该做我爱吃的菜吗？”
　　“这几天你不在，小黎都不办法挑食了，只能乖乖地吃不喜欢的菜。”
　　“呃……”
　　那他走？


第298章 亲妹妹
　　连姨和徐娟提着大袋小袋回家，程明跑到门口接过她们手中的袋子说道：“连姨，我来帮忙。”
　　“小明你可算是回来了，小黎天天喊着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
　　“连姨你别乱说，我哪有！”小黎反驳道。
　　黎英附和道：“可不是嘛，小明不在家，这孩子就跟丢了魂似的，起床先问一句，吃饭的时候又问，要睡觉前还问。”
　　“我才没有，你们不要污蔑我，不理你们了，我要去写今天的日记了。”程黎跺了跺小脚丫，跑回屋里。
　　程明和徐娟一起把食材提到厨房里，程明好奇地打开袋子看了几眼。
　　全都是大鱼大肉，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就过年了呢。
　　虽然老妈说今晚要做好吃的犒劳犒劳这几天没有挑食的妹妹，但好像也是程明爱吃的。
　　程明腆着脸问道：“徐娟，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没有。”徐娟不给面子地即答道。
　　“一点都没有？”
　　“那就一点点。”
　　徐娟举起手，大拇指和食指摩擦着。
　　“冬令营好玩吗？”
　　“这个嘛……”
　　程明用手掌挡住嘴巴，凑过脸，在徐娟耳旁小声说道，“其实我和静静没去参加冬令营，我们的竞赛考试压根没达到冬令营的水平，只是拿这个做借口，我和静静去了魔都，你不要跟我妈和连姨说啊，不然我会被骂死的。”
　　“魔都？是那个魔都？”
　　“嗯，本来还打算去看看大学的，结果也没那个时间，只看了看大学的校门。但也不是看了哪所学校就一定能考进去，最后还是得靠成绩说话，怎么，你也想去看看吗？”程明打趣问道。
　　“想，但我再努力也考不到那种地方去，还是算了。”徐娟摆了摆手，颇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虽然魔都里的好大学很多，但也可以选择报考普通的一本和二本，当然分数线会比划的线高很多，这一点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这种人也可以吗？”
　　“什么叫你这种人，那我又是哪种人？多个脑袋，还是多条手臂？一起努力就是了，你和我在一个地方上大学，我妈和连姨也都会放心的，等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和小黎、小怜去魔都逛逛吧。”
　　不能厚此薄彼，要一碗水端平，把徐娟也骗过去了，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这边的电脑已经变成老爸的办公工具，程明的游戏全没了，只能玩玩纸牌和扫雷。
　　就算是想工作，工程文件都在新家，这点时间也搞不完，文件搞来搞去还非常麻烦，这年头的传输和交互做的不是很好。
　　也不急于这一时，回去再忙。
　　无聊的程明也不想看电视，就溜进妹妹的房间里。
　　看到程明，程黎立刻停笔，双手交叠，把笔记本遮得严严实实的。
　　“写了什么，让我看看。”程明把手伸进妹妹手底下说道。
　　“没写什么，哥哥你不许看。”程黎俯下身子，把身子死死压在手臂上。
　　“反正到时候要给老师看的吧？给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的。”
　　越是不让看，程明就越是好奇。
　　“会少块肉的。”
　　程明威胁道：“真不给我看？那我可要挠你痒痒咯。”
　　“就不给，哥哥你有本事叫挠啊！”程黎天不怕地不怕地叫嚣道。
　　她就怕哥哥不摸她呢，就是冬天穿的有点厚，不像夏天那么轻薄。
　　“给不给，给不给？”
　　程明对程黎使用了挠痒痒攻击，效果拔群。
　　羽绒服太厚？把手伸进去不就好了吗？无视防御的同时还有暖和。
　　“不给。”
　　程黎趴在桌上，身体颤动着，在努力憋笑。
　　程明加大攻势，从腰间滑到咯吱窝，手指一阵乱动，指尖无意间蹭到了微微的隆起。
　　“哈哈哈……”
　　程黎终于破功，隔着衣服摁住程明的手，仰头靠在椅子上笑得喘气，脸颊上泛起红潮。
　　“哥哥你犯规，怎么可以伸到衣服里面挠痒痒。”
　　“可你也没规定我不能进去啊。”
　　没了妹妹的遮挡，程明一眼就看到了笔记本上的内容。
　　一整页都是乱涂乱画的黑方块，好像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了人的字又涂黑了。
　　还画了一大一小的火柴人牵着手，妹妹的画工还是比较抽象的，姑且能看出来大的火柴人是短发男，小的有双马尾。
　　“这是我们？”程明笑着问道。
　　“嗯，怎么样？是不是画得还不错。”
　　“不错是不错，就是不知道画的人是谁。”
　　程黎直接在边上写上名字，画了个箭头指向火柴人，说道：“这不就知道了吗？”
　　站得有些累的程明抱起妹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
　　“真是的，哥哥，你也太喜欢我了。”
　　“是啊，谁让你这么可爱呢。”程明捏了捏妹妹的脸蛋说道。
　　“真恶心，但我也喜欢哥哥，我也恶心，嘻嘻，接下来就画我们结婚的场景。”
　　“你不会要把这东西上交给老师看吧？”
　　“怎么可能啊，这是我的涂鸦本。”
　　“那我看看前面的。”
　　“啊啊啊，不许看。”程黎再次挡住了笔记本。
　　在程明如潮水般的攻势下，程黎早早投降，前面画了小时候一些事情。
　　不过程明都记不太清就是了。
　　“还有这事？”
　　“就是有啊，哥哥老偷亲我，我早就嫁不出去了，只能嫁给哥哥了。”
　　“不行，我去看看家里的照片。”
　　程明去书房里把相册翻了出来，看到了妹妹尿床的照片，被妹妹用粉拳乱锤了一通。
　　两人在床上看着照片，一直腻歪到徐娟来喊他们吃饭才出去。
　　看着满桌的大餐，程明问道：“老爸还没回来吗？”
　　“不用管他，他最近饭局很多，不会饿着，我们趁热吃。”
　　程明在心里默默为老爸默哀一秒。
　　“明天我们就出门去买过年穿的新衣服，免得年底人挤人，有些商铺还会趁年底先涨价，再让人砍价。”黎英发话道，全员没有异议，也不敢有。
　　饭后，程黎从背后抱着程明的腰说道：“妈妈，我今晚要去哥哥那边睡。”
　　“记得盖好被子，别着凉了。”黎英叮嘱道。
　　“那我也要回去那边睡。”正在洗碗的徐娟弱弱地说道。
　　“徐娟这几天也在这边过夜？”负责漱碗的程明诧异地问道。
　　“当然啦，怎么可能让徐娟姐一个人在那边睡觉嘛。”
　　“看来没有我在还真是不行。”


第299章 一刻不得闲
　　新家这边已经四五天没有住人，还没到积灰的程度，就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在新车上沾了一身皮革味的程明先去洗了个澡。
　　换上居家睡衣的程明从浴室里跑出来，客厅没开灯，灯光和暖光从他的房间里透出来。
　　新家唯二的两台电暖器放在床头的左右，程黎躺在床上，举着她的小鲨鱼，把玩着鱼鳍。
　　徐娟则坐在床沿边上，把书放在膝盖上，白袜包裹着小脚丫，脚跟抵在毛拖上，脚趾头前后动着。
　　“怎么都待在我房间里？”程明纳闷地问道，“还把电暖器也搬过来了。”
　　妹妹也就算了，徐娟还真是反常啊。
　　一般是徐娟书房用一台，程明这边一台，要看电视的事情再搬出去。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不待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两台一起，比较暖和。”徐娟简短地答道。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程明打开电脑，坐下来转了转肩膀。
　　出去玩了好几天，烂摊子留下一堆，今晚可有得忙了。
　　结果程明一上线就被温舒雅逮个正着。
　　“程弟弟，都寒假了，你没有借口不陪我玩游戏了吧？”
　　“寒假作业什么的先不说，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干呢？”
　　“忙着干女朋友？”
　　“不是！你好歹是女孩子，能不能注意一下措辞？”
　　“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爆粗口，说脏话了？”
　　“反正我事情多着呢，温师兄那边发给我的文件都是好几天前的了，我点都没点开。”
　　“废话少说，快上游戏，就玩一个小时，我也得去忙了，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玩一会儿吧。”
　　“别说的你很委屈似的，有我这种大神带你，是你的荣幸。”
　　“是是是。”
　　程明也很久没有好好地玩游戏了，入冬之后，游戏厅也少去了。
　　一个小时转瞬即逝，反倒是程明有些上头了，意犹未尽。
　　“你忙去吧，明天晚上，同一个时间，不见不散。”
　　例行和静静、陈孜艺打了睡前电话。
　　从静静嘴里得知了她和任阿姨明天下午也要一起去买过年的新衣服，好像是今晚和老妈约好了。
　　陈孜艺明早则要去舞室，程明回头问道：“小黎，你这几天没去舞室吗？”
　　妹妹如同往常一样趴在他身上偷听他打电话。
　　“哥哥和陈姐姐都不在，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还那么远。”
　　“你单纯就是懒吧？”
　　“哥哥抱我回床上，我困得走不动路了。”
　　“小懒猪。”
　　程明刮了刮妹妹的小鼻子，抱起她的双腿，扛在自己的肩头上，屁股朝前，脑袋朝后。
　　程黎恼羞地捶了捶程明的后背说道：“哥哥，你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姿势吗？”
　　“不是你让我抱你回床上的吗？”
　　“我要公主抱那种啊，这不就跟山大王抓压寨夫人回去一样。”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知识啊？”
　　“电视上啊。”
　　程明也没换姿势，直接把妹妹轻扔到厚厚的棉被上。
　　徐娟已经钻进了被窝里，准备睡觉了，问道：“能关灯吗？”
　　“徐娟姐，你的房间在对面吧？”程黎推搡着她的肩膀，指着门口说道。
　　“三个人一起睡更暖和。”
　　程黎抱着程明的胳膊说道：“确实会更暖和没错，但哥哥是我的。”
　　“是你的，是你的，都是你的，我要睡了。”徐娟兴趣乏乏地说道，很是佛系，完全不想去争抢什么东西，好像真的只是怕冷一样。
　　“哥哥你不说点什么吗？”程黎撅起小嘴不满地问道。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无所谓的吧。”程明窃喜地说道，忍住，不能笑。
　　徐娟虽然嘴上不说，不擅长表达，但身体上还是很老实的。
　　“哥哥你这副样子静怡姐知道吗？”程黎鄙夷地问道。
　　“上次就是我们三人一起睡的。”
　　“我不在的时候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吗？也太卑鄙了，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也没问啊。”
　　哥哥真是太嚣张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是不行了，今晚给我等着。
　　“那我要睡中间。”
　　程黎躺在床上，看着徐娟的后背。
　　当初的一血之仇又涌上心头，不免想要教训教训这个油盐不进的丫头。
　　“看招看招。”
　　程黎伸手穿过徐娟的腋下，开始猛撩。
　　奈何徐娟被程明特训得非常耐痒，一点作用也无。
　　徐娟也不是全然没有脾气，转过身子，开始反击。
　　身体的大小和力量差距毕竟摆在那儿，程黎完全不是徐娟的对手。
　　溃败地躲到程明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说道：“啊哈哈……哥哥救我，徐娟姐欺负我。”
　　“不是你先去招惹她会变成这样吗？”
　　“哼，我就是想让徐娟姐笑一笑，她老是不笑，老是绷着一张脸很容易变老的。”程黎有理有据地说道，她可不是完全处于报复心理啊。
　　太小心眼会被哥哥讨厌的，就算她是哥哥最喜欢的妹妹，也不能任性过头。
　　每个人在哥哥心中的份量，她都是有数的。
　　“这个倒是。”程明点了点头说道，但他已经穷尽各种手段，还不能让徐娟一笑啊。
　　结果变成程明睡中间了，也算是程黎弄巧成拙了。
　　程黎枕着程明的胳膊，骨碌骨碌地滚到他的胸膛上，再滚下去。
　　“别玩了，快点睡觉，我们明天还要早起呢。”程明抱住妹妹说道。
　　“好久没和哥哥一起睡了，有点兴奋。”
　　程明本来还想今晚通宵干活的，结果早早就躺下了。
　　算了，工作就交给明天的自己再努力吧，反正也没有特别的要紧事。
　　黑夜中，徐娟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强行露出笑容。
　　不笑会变老吗？
　　纵使是她，好像也无法承受这个代价。
　　第二天一早，程明载着两人过去老妈那边吃饭，老爸还在呼呼大睡，房间里都是酒臭味。
　　再送妹妹去舞室，在游戏厅和陈孜艺汇合。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熟悉的轨道上。
　　程明刚回到新家中，打算处理一下堆积的事务，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是静静吗？
　　要过来找他吗？还是要他去接她？
　　“喂？”
　　“小明，是我，你现在有空吗？”电话另一头的叶媚弱弱地问道，“我想着你今天可能从省里回来了，你要是没空就算了。”
　　“现在有空，下午可能没空，你准备要回乡下了吗？”
　　之前的约定，程明当然还记得。
　　“嗯，中午的车票。”
　　“那我现在去你家找你？还是我们找个地方汇合？”
　　“那就在我家门口吧。”
　　“好，我这就去找你。”
　　真是一刻不得闲。


第300章 警察抓小偷
　　叶媚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搓着小手，吹着热气，呼出白雾，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
　　程明在门前停下车，问道：“外面很冷吧？怎么不在家里面等我？”
　　“我在晒太阳啊，院子里没有风也不是很冷。”
　　叶媚仰头举起手，望着天空，用手掌挡着太阳。
　　“行李都收拾好了吧？”
　　“昨晚就收拾好了。”
　　“车票买了没？最近都是要去排队买票的。”
　　“也是昨天买的，和朋友一起去的。”
　　“那早上就打算给你的表弟表妹买礼物对吧？”
　　“嗯，我不知道送什么给他们好。”
　　叶媚低垂着头，手指间不安地互戳着。
　　“有什么目标吗？想去的店，或者想送的礼物。”
　　叶媚摇着头说道。“完全没有头绪。”
　　“那就去一元店之类的地方逛逛吧，不管是你的经济实力，还是你姑姑的家庭，都不允许我们送太贵的东西。”
　　“他们有可能认为你是来炫富的，因此在心里嫉妒你。就算他们不嫉妒你，而是拍你的马屁。因为钱财才和你交好，这样的关系也不长久，也不是你想要的关系。”
　　叶媚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晓得，就像我们现在的关系一样，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对吧？”
　　程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嘛，差不多吧。”
　　程明确实没想从叶媚那里得到什么，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杜绝后患。
　　与其让仇恨蔓延、冤冤相报，不如就此画上句号。
　　“我能坐前面吗？”叶媚从藤椅上站起，孩子气地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很冷的，最近连小黎都不坐前面了。”
　　哪怕程明加装了挡风板，但收效甚微，凛冽的寒风依旧刺骨。
　　“总感觉好久没坐你的摩托车了。”叶媚爬上车，指着总里程表说道，“这个表走了好多。”
　　“本来就是二手车，再加上我每天上下学和到处跑，每周都要去加油。”
　　“毕竟你是个大忙人嘛，有两个女朋友，还有我。”
　　叶媚慌张地摆着手，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可不是在说自己是你的女朋友啊，我的意思是说我也是个大麻烦，连今天这种小事都要麻烦你，不对，静静和那个陈孜艺才不是麻烦，只有我是个麻烦。”
　　“啊呜……我真笨，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叶媚用力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瓜子，发出可爱的悲鸣声。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程明笑着拿下叶媚的拳头说道，“坐好吧。”
　　“哦哦，出发！”
　　程明放慢车速，迎着阳光，免得寒风把两人吹成。
　　“小叶子，你留意一下路边的店铺，我专心开车，有中意的店铺，我们就停下。”
　　一路走走停停，叶媚表妹的礼物倒是简单，同为女孩子，买点发饰、挂饰之类的小东西。就算表妹不喜欢，叶媚也能自己用。
　　但小学生表弟的礼物就让叶媚犯难了。
　　“小明你是男生，有什么建议吗？”
　　“要我说，肯定就玩具和游戏机了。”
　　“送游戏机的话，你可能要背上玩物丧志的罪名了。就算是那种不带键盘的廉价fc游戏机加上卡带也不便宜，俄罗斯方块游戏机和那种水压套圈游戏机倒还不错，对了，还可以送那个啊。”
　　“那个是什么？”叶媚一头雾水地问道。
　　“自己拼装的四驱车。”
　　目前受动画片的影响，四驱车与游戏王算是一档了吧。
　　有些玩具店里还有赛道，也有自己改装马达的，又或者加上杀伤力巨大的金属刀片。
　　之后随着陀螺、溜溜球和遥控赛车的动画，又会带动一波玩具销量。
　　奥迪双钻，钱包收割机。
　　这类玩具就小学附近的店铺最多。
　　有组装赛车和成品车，其中组装赛车里也有廉价版和豪华尊享版。
　　程明强烈推荐组装车，这样才能感受到赛车的最大乐趣。
　　买了辆廉价版的旋风冲锋，为了保险起见，也买了一台水压套圈游戏机。
　　“你表弟要是不喜欢赛车可以给我，我喜欢。”
　　“小明，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叶媚拿起一对银色的手铐问道。
　　“我觉得你表弟应该不会喜欢吧？除非是要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我不是要送给表弟，我是给我自己买的。”叶媚细弱蚊蝇地说道。
　　“呃，你喜欢就买了吧。”
　　叶媚确实还有这方面爱好来着，也不能说爱好，应该说罪者自我救赎的方式吧。
　　通过各种手段来惩罚自己，从而宽恕原谅自己。
　　尽管这个方式比较特别，叶媚在这件事情里也是受害者。但她觉得这个方式可以，那程明也会支持她，人总是要有个发泄渠道的。
　　程明每次打叶媚屁股，可不光是为了占便宜这么低俗的想法啊。
　　“那个，就是我的零花钱好像有点不够了……”叶媚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衣摆说道。
　　“我来付钱吧，你的钱就留着，回到乡下也处处要花钱的，回来的车票钱有留着吧？”
　　“有的！”叶媚即答道。
　　“对了，你过年的新衣服有买吗？”程明猛然响起下午的任务，问道。
　　“没有，我的衣服还有很多，个子没长高，身材也没什么变化，去年买的衣服都还能穿，在学校里的时间也都是穿校服。”
　　虽然程明是想给叶媚买件新衣服或新裙子。
　　但时间上已经不太够了，赶回叶媚家拿个行李，就差不多要去车站了。
　　“新年穿新衣主要是图个吉利，如果你的姑姑想给你买过年的新衣服，你也不用拒绝，有时候也要适当地接受别人的善意。如果他们没给你买，你过完年回来后，我们再去商场捡捡漏吧。”
　　在人头攒动的汽车站，程明捋着叶媚的鬓发说道：“看好行李和钱包，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有条件的话，晚上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我八点左右就在家里。”
　　“感觉小明你比我的爸爸还更像爸爸，啊……”发现自己口误的叶媚连忙解释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比我的爸爸还更关心我，他在我妈妈走后就变了很多。”
　　“既然你都叫我爸爸，我也不能白占你这个便宜，把压岁钱收好，需要用钱的时候就拆开用掉就好，不必压在枕头后留着过年，知道了吗？”
　　程明直接将红包塞进叶媚的上衣口袋里，红包是在一元店里看到顺便买的。
　　“那个……我可以再任性一点吗？虽然离我的生日还有很久，我可以取一个新年愿望吗？”
　　“啊，可以哦，想要什么，虽然现在可能没空去买了，但我可以新年后给你。”
　　“不用买，你闭上眼睛就好了。”叶媚羞红着脸，鼓起勇气说道。
　　来这个吗？
　　“我可以闭上眼，但你可别闭上眼睛啊，免得行李被人顺走了。”
　　程明乖乖地闭上眼睛。
　　“我才没那么笨。”
　　冬天干燥开裂的嘴唇上传来温暖湿润的触感。
　　直到检票口的大喇叭喊着到某某地方的旅客请到一号口检票的声音，叶媚才意犹未尽地分开，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明年再一起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吧，小明，我当警察，你当小偷。”
　　这角色是不是反了啊？
　　目送着叶媚上车，程明也要赶去接妹妹了，他已经迟到了，估计要被妹妹乱锤一通。


第301章 越小越好
　　老妈和妹妹，任姨和静静，连姨和徐娟。
　　三对母女，外加程明一个男丁，可谓是超级大部队。
　　如果可以的话，程明真不想陪她们一起逛街啊，还不如在家码代码呢，太折磨了。
　　程明并不讨厌和女孩子一起逛街，但前提是一对一的那种。
　　更何况是和长辈们一起逛街，除了妹妹主动牵着他的手。
　　程明和谁都做不了亲密的事情，心虚的静静乖巧的不行，和程明保持着距离，别说牵手和挽手臂了，连话都没说几句。
　　女人逛街的兴趣和热情总是与生俱来的，这么多人凑在一起，还能互相参谋，给意见。
　　程明倒是看中了一件西服，他就缺这种可以装成熟的衣服，再抹点发胶啥的，到时候能陪沈筱姐一起面试别人。
　　总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推给沈筱姐，程明在这方面的经验也比她丰富，需要什么人，什么人可用。
　　但和老妈一起买过年衣服，能买什么不是程明这个儿子可以决定的。
　　也遭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反对。
　　“这衣服给你爸穿还差不多了，你才几岁啊，你以前不都喜欢名牌的运动鞋吗？我不给你买，你还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老妈抖出了程明的黑历史。
　　啊，程明曾经毕竟也是普通的少年人，尤其是在家里没出事之前。
　　尽管他不会主动跟人攀比，但还是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啥的。
　　“不用买名牌的，我穿地摊货就行了，反正静静也不嫌弃我。”
　　西服年后再来买吧，说不定还能赶上大甩卖。
　　“静静不嫌弃，我嫌弃行不行，总不能让你在二中里被别人小看了，二中里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的。”
　　“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南明市不算很大，大的购物广场就这么几个。
　　之前去的市建大院附近的服装大卖场，国贸大夏，以及城南的一整条街，都是服装专卖店和小吃店，在人行道上摆着衣架和衣物，时不时能听见大喇叭里喊着：“特价特价……”
　　抱着同样想法出门买过年新衣服的也不少，就很容易撞见。
　　在服装大卖场里遇到了王蕾和她的弟弟妹妹们，确实是一大家子。
　　在国贸大夏遇到了王浩妈妈，开口就是：“小明今天怎么没和我家浩浩一起在图书馆里学习？”
　　啊，都寒假了，你还在用一样的借口吗？
　　就不能说找我玩吗？不懂变通啊。
　　“我们早上在图书馆里一起写寒假作业的，我中午回家吃饭就和他分开了，不知道他下午有没有在图书馆里学习。”
　　程明先撇清自己的干系，该卖的队友的时候就卖队友。哪怕是以朋友的角度来说，程明也希望王浩能收收心。
　　“哥哥你早上真的有去图书馆吗？我中午看你的寒假作业连名字都没写……”程黎小声嘀咕道。
　　程明连忙捂住妹妹的嘴说道：“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王浩妈怀疑地问道：“真的有那么多寒假作业吗？每周都去图书馆读书，也不见他成绩提升多少。”
　　“可能是王浩想一口气把寒假作业写完吧，跟我这种一天写一点的不一样。”
　　“真的是这样就好。”
　　老妈和她深度交流了一番，才挥手道别，继续逛街。
　　逛完这两处，程明的双手已经都是袋子了，程黎抓着程明的衣角。
　　在城南区遇到了沈筱、沈溪以及巧云姐一家子。
　　沈筱和巧云姐第一时间都有点窘迫，甚至想假装没看见。
　　沈筱是对黎英还心有愧疚，巧云姐则像是逃工被老板逮到。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店长了，但她还没适应这个身份。
　　但铃音和铃钰两个小家伙可不管那么多，挣脱了巧云姐的手，逆着人流朝程明跑来。
　　“小明。”
　　“是小明！”
　　铃音和铃钰一人抱住程明的一条大嘴，分别绑着左马尾和右马尾，但程明第一眼还是分不清谁是谁。
　　“为什么放假了不来找我们玩？”
　　“都放假快一周了，我们等星星等月亮，等得花儿都谢了。”
　　“就是就是，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们？”
　　程明被两个小萝莉控诉，苦笑地说道：“我去参加省里的冬令营了，你们应该叫我哥哥才对吧？”
　　“你们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啊，差不多该放手了。”程黎抱着程明的腰说道。
　　铃音和铃钰转而去抱住程黎，异口同声地喊道：“小黎！”
　　“叫我小黎姐姐，两个没大没小的小丫头。”程黎捏着她们的小脸蛋说道。
　　程明倒是有点害怕沈溪姐会不会说漏嘴。
　　毕竟程明对他们家的说辞是他老爸给的钱，而他是沈筱姐的家教学生。
　　要是沈溪把这些说出口就全完了，老妈对沈筱会不会有意见，程明不知道。
　　但她和老爸的复婚又不会那么顺利了。
　　“小沈？这是你妹妹？”黎英问道。
　　“嗯，我妹妹沈溪，在省师范读大学。”
　　“她的病怎么样了？”
　　沈溪精神满满地高举双手说道：“完全痊愈了，多谢关心。”
　　沈筱轻敲了下沈溪的后脑勺说道：“哪有，医生说了要注意休息，劳累过度还是有可能复发的，所以让你少打点工。”
　　“我也是想早点把家里欠的钱还清吧，至少赚到生活费和学费，不给家里增加负担。”
　　沈溪双手摸着头辩解道，偷偷地朝程明眨眼睛，她应该是知道了不少内情了吧。
　　两波人聚在一起，该买的也差不多买齐了，顺便再逛了几家不错的店，就顺理成章地去好佳基吃顿晚餐。
　　还能在二楼试穿下衣服，要是不合身的还能再去换。
　　女人们都在楼上，程明只能在楼下陪铃音和铃钰玩「猜猜我是谁」的小游戏。
　　程明先闭上眼睛，输了五声才睁开眼睛，她们解开了发饰，不再是一左一右一个马尾，也不说话。
　　“你是铃音，你是铃钰。”程明分别指着两人瞎蒙道。
　　“猜错了。”
　　“错了。”
　　两人双手交叠画了个叉。
　　“那你是铃钰，你是铃钰，这回总猜对了吧？”程明改口说道。
　　“嘟嘟。”
　　小嘴模拟发出错误的提示音。
　　“又猜错了。”
　　“这不科学啊？我猜两次，肯定会对一次的。”
　　“反正错了就是错了。”
　　“猜两次是犯规的。”
　　不止程明卑鄙狡猾，连这两小家伙也开始变得滑头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我才不管你们谁是铃音和铃钰，我今天就要吃掉你们。”程明揽过她们的肩膀，紧搂在怀里，拿下巴戳着她们的脑袋说道。
　　“啊哈哈，好痒。”
　　“呜呜呜，要被小明吃掉了。”
　　双胞胎发出银铃般的可爱笑声。
　　下楼的程黎翻着白眼问道：“哥哥，有我还不够吗？”
　　“小明你比较喜欢小孩子吗？越小的越好……”随后下楼的静静捂着嘴问道。
　　“不是，静静你先听我解释。”


第302章 年前
　　在岔路口和静静、任阿姨道别，程明先陪老妈、连姨回家。除了担心老妈的身体状态，还得当搬运工，把今天买的袋子提回家里，然后再跟妹妹、徐娟一起去新家。
　　程明等人到楼下，就看到家里的那层楼的灯亮了，楼下也停着老爸的车，熟悉的车牌。
　　家里的门还敞开着，老爸纳闷地问道：“我还在想你们去哪里了呢？晚饭要吃啥？懒得生火的话，我就饭店打包一些菜回来，家里煮个饭就好。”
　　“老爸，我们已经在外面吃过了。”程明尴尬地摆了摆手说道。
　　这还真是不刚好啊，老妈准备豪华大餐时，结果老爸不在家。
　　他们出去吃，老爸又特地赶了回家。
　　“你是要去外面，还是让我随便给你煮点？”黎英问道。
　　“你随便做点就好，味道别太淡了。”
　　“还嫌我的饭菜味道淡，你也不想想自己都几岁了，还真当自己很年轻啊，抽烟喝酒高盐油，老了肯定得三高。”
　　被老妈拿身体健康这种东西说教，老爸自然也不敢有其他意见，都依她的。
　　“今我天给你买了件西装和衬衫，你先试穿一下，不合身再拿去换，要是裤脚太长，我给你改一下。”
　　程明见状，和连姨打声招呼，就悄悄地带着小黎和徐娟回去了。
　　例行先陪温舒雅打了会游戏，八点整，电话准时响起。
　　程明连忙放下游戏，接起电话。
　　“小明，我到这边了。”
　　“安全抵达就好，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
　　“有点晕车，其他还好。”
　　“晕车就早点歇息吧，睡一觉就好，你姑姑家是什么房子，木头房，还是砖房。”
　　“现在是木屋子，不过他们正在老房子旁边建砖房，一楼已经盖好了，正在盖二楼，我明天打算帮他们搬砖，不能白吃白住。”叶媚干劲十足地说道。
　　“有这个心就好，天气冷，要记得带上劳工手套，礼物送出去没有？”
　　“还没有，打算待会再送。”
　　“他们是那种难相处的人吗？”
　　“还不知道，还没怎么说过话，他们只躲在墙角里偷看我。”
　　“加油和他们打好关系，如果进展不顺利也别强求。”
　　昨晚把工作留到今天，今晚就不能再摸鱼了，老老实实加班加点到凌晨三点收工，抱着妹妹入睡，天亮了再被妹妹吻醒。
　　“哥哥，就算是寒假也不能睡懒觉，你还得送我去舞室呢。”
　　程明被妹妹嘟着嘴到呼吸困难，想好好睡觉都不行。
　　陈孜艺看到无精打采、不停地打着哈欠的程明，双手叉腰说道：“小明你昨晚又玩游戏通宵了对不对？”
　　“没完全通宵，就是天快亮了。”
　　程明回去睡了个回笼觉，让徐娟在十一点前叫醒自己，免得他去接妹妹又迟到了，被妹妹埋汰半天。
　　程明做了个怪梦，他一觉睡到了大下午，没去接妹妹，然后被妹妹给吻醒了。
　　程明睁眼一看，徐娟的脸蛋近在咫尺，发丝垂在他的你脖子上。
　　程明松了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小黎。”
　　不对，这好像也很糟糕啊。
　　程明的脑袋晕乎乎，扶着额头坐起身子，说道：“怎么不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叫醒我？”
　　“这个方式比较有效果吧？”徐娟的手指抵着下巴，歪着头说道。
　　先不说之前徐娟就已经撞见了很多事情，这两天一起睡，都是亲眼目睹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明的错觉，徐娟在，小黎亲的比平常更久？也更卖力？
　　很想在徐娟面前炫耀一番。
　　“还没睡醒吗？”徐娟问道。
　　“有点，我得先缓一缓。”
　　趁程明没有防备，徐娟又凑近脸，送上嘴唇，只是笨拙地堵着程明的嘴巴，与程明对上视线，立刻不好意思地闭起双眸，想要收嘴离开。
　　程明不是喜欢被动的男人，虽然偶尔被动几次还不错，但老被女孩子调戏哪行，一定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程明抱住徐娟的后背，将她摁倒在床上，压上身体，低头堵住了她的小嘴。
　　程明也不敢做得太过火，稍作惩戒就抬起头分开嘴，双手撑在徐娟的肩膀两侧。
　　徐娟喘着娇气，胸口上下起伏，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虽然没有大哭或大笑，但脸红也算是一种进步了吧？
　　尽管这可能只是徐娟身体的本能反应，就像要做那种事情前身体会湿一样。
　　“现在清醒了吗？”徐娟问道。
　　“托你的福，有点清醒过头了。”
　　程明松手，让身体压在徐娟身上，前后蹭了蹭。
　　程明甚至有一股本能冲动，直接把徐娟就地正法，她应该不会反抗。
　　但可能也不会露出那种舒服到忘我的表情，也不会痛到流泪。
　　现在还不行，远远不行，他与徐娟。有时候贴得很近，有时候离得又很远。
　　徐娟的第一次，是程明曾经跌倒的地方，也是他上辈子里做的最混账的两件事情之一。
　　若是早早夺走，图一时之爽，无疑是浪费的，要留在更有意义的地方上啊。
　　程明也不是没吃够肉的初哥，更要留点粮草上交给静静。
　　而且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给程明办事了。
　　“你该去接小黎了。”徐娟提醒道。
　　程明起身说道：“嗯，你要和我一起去接小黎吗？”
　　“不了，我待会直接过去吃饭。”
　　程明走后，徐娟拿过程明睡过的枕头紧紧夹在股间，在床上滚了滚。
　　“大冬天的不想洗澡啊，只换条内裤好了。”
　　平淡无奇的寒假，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不像暑假那般突然暴雷，让所有人不知所措。
　　程明重复着单调的日常，与静静一起写写寒假作业，在被窝里运动一番，一起去明溪村吃赵磊的特制菜。
　　赵磊现在也进入了坐地收钱的模式，不用东奔西跑，就是每天都要跑去大唐网吧那里上网，他也在考虑买台电脑了。
　　妹妹的舞蹈班结束了，离除夕夜只剩下一周。
　　虽然城里的年味不太浓，但街道上还是挂了一些红灯笼，门口贴上春联、窗户上贴上剪纸和福字，就是城里人少了很多，一些饭店和店铺都关上大门，稍显冷清。
　　离过年近了，离陈孜艺的生日也近了。
　　腊月二十六这天晚上，陈孜艺挨个打电话通知，明天到她家里庆祝。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她还是很期待生日的。
　　陈孜艺虽然在阅历、见识、学识等方面都远超同龄人。
　　但她特殊的成长环境也让她的童年没那么多快乐，更孩子气。


第303章 换家
　　早早地到陈孜艺家集合，陈孜艺打开门，跟做贼似地探头探脑地左右观望一番后，说道：“烦人的家伙好像还没来，你们快点进来吧。”
　　“这不是你家吗？怎么还跟做贼似的。”程明纳闷地问道。
　　“年底有那种送礼的人啊，很烦的，跟个幽灵似的守在楼下。”
　　“今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敢送吗？”
　　陈孜艺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但年底送上头礼品，也算是约定俗成的一种习俗吧，也涉及到站队什么的，今年出事了，有些人不懂要不要送，有些胆子大的就还继续送咯。反正又直接送红包，送烟酒或是古玩字画什么的。”
　　“这么说起来我家楼下也有人抱着礼品来着。”林静怡回忆说道。
　　陈孜艺拿手肘捅着林静怡的胳膊说道：“你爸爸现在可是大红人，大家抢着巴结。”
　　“我妈以前老抱怨我爸木讷，不懂得送礼和巴结上司，看谁谁谁送了礼，隔年就升官了，今年有人想给我爸送礼了。但我妈可没敢收，我大伯和堂哥还上门赔礼来着，真不知道他们是真心道歉，还是陷害我爸来着。”
　　他们不是被叶斌松的人收买，而是见风使舵主动出卖静静和任阿姨。
　　这就比较尴尬了。
　　“我妈今年拉着我，打算不回老家过年了，不想受那个窝囊气。但我爸应该还是会回去，然后被我爷爷奶奶拉着和大伯一家他们和好。”
　　“要是你和任阿姨不会去的话，就来我家吃年夜饭吧，人多也热闹一些。”
　　陈孜艺放平手掌，另一只手的手指抵着掌心，做出暂停的动作说道：“停一下，你们这对笨蛋情侣能不能先停一下，别秀恩爱了，今天可是我生日，我才是主角啊。”
　　“说到你生日，你有准备什么吗？”程明环顾四周问道。
　　陈孜艺家里一点生日的氛围都没有。
　　“你们把生日礼物给我不就行了吗？还要我准备什么？”陈孜艺反问道。
　　“你是第一次过生日吗？生日可不仅仅只有生日礼物啊，还有生日蛋糕和生日宴。”
　　陈孜艺双手抱肩抱怨道：“确实是第一次，因为快过年了，一般都和年夜饭一起庆祝了，还不如在除夕夜把我生下来呢。”
　　“家里有什么食材吗？我久违地露一手吧，我最近在赵磊那里学了点花样，想试试。”程明干劲十足地问道。
　　陈孜艺数着手指头说道：“只有泡面、冷冻水饺、鸡蛋和剩饭吧……”
　　“出门买点菜吧，有谁要和我一起去吗？”程明问道。
　　没人吭声，都在大眼瞪小眼，等着谁先表态。
　　“那我就一个人去了。”
　　程黎抱着程明的手臂说道：“看个哥哥这么可怜，我勉为其难就陪哥哥一起去吧。”
　　“我也一起！”
　　林静怡不甘示弱地抱住程明的另一只手臂。
　　徐娟默默地打开门，行动比言语更快。
　　“你们别丢下我一个人看家啊。”
　　陈孜艺跺着脚，小跑跟了上去。
　　接近年关的菜市场都是人挤人，热闹非凡。
　　甜美天真的林静怡，冷艳清纯的陈孜艺，面无表情的徐娟则稍逊一筹。
　　不过徐娟这半年下来，好生好养，也好好地打扮了一番，自然是小怜那般变化巨大，却也潜移默化地变美中。
　　再加上程黎这个漂亮可爱的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一路上自然是惹人注目。
　　从菜市场里转了一大圈，程明手里捧着一堆的食材问道；
　　“没人来给我搭把手吗？”
　　徐娟回过头，立刻被陈孜艺拉了回去。
　　“徐娟，可不能动了恻隐之心。”
　　去蛋糕店里订了个蛋糕，程明不会做糕点。
　　再去小礼品店里买了装饰的彩带、小灯泡和礼炮。
　　回到陈孜艺家中，众人先把自己的生日礼物送出去。
　　小怜没到场，也是托程明送的生日礼物。
　　大家送的礼物都是小玩意或女生用的，唯独程明送了一台游戏机。
　　“这个游戏机应该很贵的吧？哥哥偏心，明明送我的生日礼物那么便宜。”程黎跳上程明的后背，搂着他的脖子，抗议道。
　　“后面不是补偿给你吗？”
　　“就陪我睡了一晚，够吗？”
　　“平常和这个寒假不是天天都一起睡的吗？”
　　“不但有笨蛋情侣，还有笨蛋兄妹，求求你们别再冲击我的世界观了，这几根av线插到电视上，再插上电源就能玩游戏了吧？”陈孜艺兴奋地问道，她已经看到拳皇的卡盒封面了。
　　“嗯，颜色要插对。”
　　其实程明早就想拆开试玩一下，但考虑到拆过包装的二手货送人不好，还是忍住了。
　　“别把我当笨蛋。”
　　熟悉的音效在耳旁响起。
　　“用手柄我可不会再输给你。”
　　陈孜艺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哦，是吗？我可是老手柄玩家了。”程明的怀里坐着妹妹，拿起手柄说道。
　　结果自然是陈孜艺的惨败，从摇杆到手柄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搓招的习惯也得变一变。
　　“都快中午了，你不是要给我们露一手吗？快去厨房做饭。”
　　程明被陈孜艺赶到厨房去，系上围裙，探出厨房，委屈巴巴地问道：“没人来给我帮忙、打下手吗？这厨房还挺大的，能塞得下很多人。”
　　林静怡拉着陈孜艺坐在沙发上，凑在她耳边上说了几句话，程黎也附耳偷听。
　　陈孜艺突然娇笑起来，一手捂着手，另一只手捂着小腹，弯着腰，笑得喘不过气来。
　　小黎和静静也跟着笑了起来，三人在沙发上笑作一团，唯有徐娟保持镇定，眨了眨眼睛。
　　“你们在说什么？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吗？有那么好笑吗？徐娟来给我说说。”程明好奇地问道。
　　“女孩子的事情，不许偷听！”静静朝程明摆了摆手。
　　“我来告诉哥哥，静怡姐说你小时候的壮举……”
　　静静连忙捂住了程黎的小嘴。
　　众人开始布置客厅，静静进厨房给程明打下手。
　　“刚才就是你在说我坏话吗？”程明直接从背后抱住了静静，揉着她的胸，贴着她的臀逼问道。
　　“我才没说坏话，只是说出了事实。”静静嘴硬地说道。
　　“是吗？坏孩子必须接受惩罚。”
　　“你们在别人家里能不能收敛一点吗？我可不想在午餐里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陈孜艺翻着白眼说道。


第304章
　　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午餐，生日蛋糕就当做午后的甜点。
　　到了午睡时间点，程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犯困，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
　　准备告辞的程明问道：“小艺，你爸妈晚上会回家吗？”
　　“应该都不回来吧，等到除夕一早赶回老家，坐一天的车，然后堵车好几次，年夜饭都赶不上热乎的。”
　　每到年关，政府里的工作就会涌现出许多，各种大事小事都不容怠慢，唐叔叔也想躲着送礼的人，索性就在政府大院里待到深夜才回家。
　　“你妈也没空回家给你过生日吗？”
　　“她比我爸还忙，忙着慰问没办法回家过年的员工呢，每年都可以提前一天回去，就是因为我妈的缘故。”
　　“什么企业啊，还不让人回家过年的。”
　　“国网。”
　　“嘶，国企啊，那没事了，那我们就陪你一起吃过晚饭再走吧。反正中午也剩了不少菜，热一下，再炒几个菜就好了。”
　　虽然程明猜测过陈孜艺母亲的公司大概率是国企。
　　但也没能猜中是国网，陈孜艺的外婆一家子恐怕也都是国网里的高层，而她未来，估计也是要进去接班子的。
　　“那就继续玩游戏吧，今天我一定要赢你一局。”
　　程黎已经趴在程明的大腿上呼呼大睡，为了不吵醒她，把电视调成静音。
　　静静和徐娟分别坐在程明的左右两侧，抱着抱枕。
　　由陈孜艺帮程明选人，这么多角色，总有程明不擅长和她擅长的。
　　想法很好，但陈孜艺被程明血虐了四五局才在程明动作卡顿的时候丝血反杀成功。
　　“赢了！”
　　陈孜艺挥了挥拳头，看了一眼程明。
　　对格斗游戏不是很感冒的林静怡靠在程明的肩头上，无聊的有些倦了，手里抱着程黎，免得她滚到地板上，徐娟抱着程明的手臂。
　　原来是她们妨碍程明才赢了。
　　虽然陈孜艺赢了游戏，但感觉别的全输了啊。
　　“不玩了，感觉我被孤立了，我们看电影吧。”
　　陈孜艺将游戏机的视频线插到vcd上，开始放《泰坦尼克号》，静静顿时有了精神，反倒是程明困了。
　　“小明，困了就抱着小黎去客房睡觉吧，我们想开声音看电视了。”陈孜艺嫌弃地摆着手说道。
　　程明的身体一动，程黎就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嘟囔道：“唔，哥哥？”
　　“我在这里，我们回床上睡吧。”
　　“嗯。”程黎软糯糯地应道。
　　虽然早就知道了电影的结局，但陈孜艺和林静怡作为感性的女孩子还是被电影的演出和渲染感动到，拿着纸巾擦拭眼泪和洗鼻子，眼眸略微红肿。
　　也颇受感动的徐娟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她以为自己哭了，但其实并没有。
　　“我去看看他们醒了没。”林静怡说道。
　　结果一去就没再回来了。
　　“他们该不会在我家的床上干那种事情吧？要是留下味道叫我怎么跟爸爸妈妈解释啊。”
　　程明抱着程黎，静静又从后面抱着程明，小小的单人床挤着三个人。
　　陈孜艺不满地撅起小嘴，直接把身体压了上去，胸口正对着程明的脸。
　　徐娟直接坐在程明的双腿上。
　　被强行弄醒的程明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啊？快重死我了。”
　　晚饭过后，徐娟和静静去洗碗，个子最高的程明摘下彩带和小灯泡，陈孜艺和程黎就把地板上的彩屑打扫干净。
　　临走之前，陈孜艺喊住程明：“小明，你等一下，把游戏机带回去。”
　　“我就等你说这个。”程明笑嘻嘻地接过游戏机。
　　“你就是知道我家里不能放游戏机才送给我这个的吧？不然你哪舍得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平时我也不敢玩，否则我妈看到肯定直接砸了。”
　　“怎么舍不得了，再贵重的礼物也比不上你啊，这游戏机就先放在我家了，你有空就来我家玩。”
　　“哼，给我洗干净脖子在家等着，过完年后，我就来取你项上狗头。”陈孜艺横着手刀抹了抹脖子说道。
　　“只要洗脖子吗？”
　　“屁股也给我洗干净，还有嘴巴。”
　　陈孜艺踮起脚尖，咬住了程明的下嘴唇，不给你颜色瞧瞧，你是真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家。
　　灯光之下，两人在墙上的影子紧贴在一起。
　　只不过正在院子外的人只能看到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
　　“哥哥，快点啊，天都要黑了。”在车上等的不耐烦的程黎催促道。
　　林静怡狐疑地问道：“小明，你怎么站着不动？”
　　“没什么，就是站着腿有点麻了。”程明回过头干笑道。
　　做了坏事的陈孜艺捂嘴偷笑，挥手和程明等人道别。
　　除夕这天有祭祖的习俗，但老爸和连姨都不可能在这一天赶回北方的老家。
　　但老爸每年都会去明溪村的祖祠里祭祖。
　　既是替战友一家烧一下香火，也是顺便给祭祀一下自己家族的长辈。
　　按老爸的话来说就是：“希望你爷爷的鼻子好一点，能闻到这里有吃。”
　　程明往常对祭祖这种活动都是没兴趣的。
　　但小怜在明溪村里，他自然是要跟老爸一起过去了。
　　明溪村里有三大姓和三座祖祠，其中赵家的祖祠也是最老最破的，大部分人也都混得不是很好。
　　今年负责祭祀和念族谱的人还找到赵磊和赵四爷爷，想着明年大家捐点钱，把祖祠修缮一下，把漏水的屋顶修补一下。
　　在市区里燃放烟火爆竹有限制，只有在规定的节日里和地点才有燃放。
　　但在明溪村这里就没这么多规矩了。
　　有的祖祠先把族谱念完了，就开始燃放鞭炮，烧起纸钱，黑色的熏烟漂在天空上，带着火星的纸屑随风飘荡。
　　老爸在村长家里一边下棋，一边等祖祠那边的族谱念完。
　　程明就抱着小怜在厨房里烤火，当鞭炮声响起时，程明就堵住她的耳朵。
　　“程明哥，我……”
　　小怜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自家门口的鞭炮声淹没过去了，赵磊这家伙还真是看不准时机啊。
　　祭祖除了祖祠那边，家里也会摆一席的。
　　“怎么了？”
　　“没什么，新年快乐。”
　　“离过年还有几个小时呢，现在说新年快乐还太早了。”
　　“要是年夜饭能一起吃就好了。”
　　“以后会有机会的。”


第305章 年夜饭
　　“小明，我们要回去了。”老爸在门外喊道。
　　族谱已经读完，老爸已经把供品收回香篮里。
　　程明应道：“哦哦，我这就来。”
　　“小怜，虽然刚才说有点早，但还是祝你新年快乐，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
　　“诶，这我不能收。”
　　赵怜慌张地把红包推了回来。
　　“我们之间就没必要客气了，别把红包都弄得皱巴巴的。”
　　小怜家没什么亲戚，父亲的兄弟姐妹都夭折了，母亲跑了后，和外婆家的关系也闹僵了，老死不相往来。
　　小怜应该很多年没收到压岁钱了。
　　“谢谢程明哥。”小怜把红包上的褶皱抚平，说道，“程明哥，能把头低下来一下吗？”
　　“要跟我说什么悄悄话吗？”程明俯下身子问道。
　　外头的鞭炮声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阵一阵的，不靠近点确实听不清楚。
　　小怜在程明的脸颊轻轻一啄，拿起红包挡住微红的脸蛋。
　　“小明，再不走，我就留你在这边过年了。”老爸不耐烦地喊道。
　　“来了来了，大年初二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来我家做客吧。”
　　“嗯。”
　　虽然不是嘴巴，但这也算是一个微小的成就吧。
　　老爸载着程明回到家中楼下，程明没直接上楼，而是接手过摩托车说道：“老爸，我去一趟朋友家，马上就回来。”
　　“别在外面玩过头了，年夜饭还是要在一起吃的，别惹你妈生气。”
　　“老爸才是要注意一点，别再惹老妈生气，少喝点酒。”
　　“去去去，我平常应酬喝得都快吐了，过年才懒得喝。”
　　程明专门去了趟好佳基，店面已经关了，程明从后门进去的。
　　巧云姐正在准备年夜饭，铃音和铃钰倒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候。
　　沈筱姐双手抱肩，托起胸部说道：“程明，我就知道你今天会给铃音和铃钰压岁钱，在这等你半天了。”
　　“咦，我的意图这么明显吗？”程明反问道。
　　沈筱挥了挥鼻子说道：“身上一股香火味和柴火味，刚从小怜家回来吧？”
　　程明的手掌上还残留着佛香留下的红痕。
　　“猜对了，沈筱姐是我心里面的蛔虫吗？”程明打了个响指说道。
　　“我可是你的秘书，不了解上司怎么行。”
　　铃音和铃钰跳下椅子，拉起程明的左右手，伸出小手说道：“小明小明，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铃音、铃钰，不能这么没礼貌。”詹巧云板着脸说道。
　　“没事没事，小孩子就应该这样，该皮的时候皮一点，该乖的时候乖一点就好了，叫我哥哥我就给你们压岁钱。”
　　程明的嘴脸显露无疑。
　　“那我们不要了。”
　　“不要了。”
　　小小年纪就学会欲擒故纵了，长大了还了得。
　　“不叫就不给你们了，我只喜欢听话的小朋友。”
　　程明可不会轻易妥协。
　　“小明哥哥……”
　　铃音扭扭捏捏地叫了一声。
　　铃钰倒是大大方方，虽然铃音开朗了不少，但从一些小表情上还是能分辨出谁是谁。
　　离开好佳基，沈筱也拿出几封薄薄的红包递给程明。
　　“你和小黎、静静、徐娟和小怜她们的份，你把我转交给她们，份额不大，就当做是一份心意。”
　　“包红包没超出自己的经济承受范围吧？”程明担忧地问道。
　　沈筱每个月从程明这边拿的工资有半数都还给程明了。
　　“别小看大人啊！我在这边吃住都在自己家，还是能攒下不少的，实在不行还能在好佳基免费吃一顿高热量的食物，就是吃多了容易胖。”
　　“沈筱姐，明年好好干活，一起努力，赚更多钱。”
　　“你就知道压榨我。”
　　“放下，榨不干你的。”程明瞄了一眼沈筱姐的胸部说道。
　　“你喜欢小孩子吗？”
　　“放心，你在我眼里也是小孩子，没大到哪里去。”
　　就是个身材比较丰满和高挑的大丫头罢了。
　　“别老想着调戏我，否则我叫小溪来治你。”
　　沈筱掐着程明的脸蛋，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摁着程明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埋在胸前。
　　程明回抱沈筱，仰起头，朝着她的脸吹着热气说道：“呼呼，不用沈溪姐出手，沈筱姐现在已经把我治得死死的了。”
　　“痒死了，快回家吃年夜饭去吧，小屁孩。”沈筱推开程明说道。
　　“你也一样，大丫头。”
　　沈筱背着程明走了几步，回头朝他吐了吐舌头，拉下眼皮，做了个鬼脸。
　　静静和任阿姨真如程明所说的那样，来他们家吃年夜饭，只有林叔叔一个人回去应付繁琐的大家族。
　　不会去肯定会被说的，但任阿姨和静静对他们都没太大的好感，以后多和娘家来往就是了。
　　为了今晚的年夜饭，家里还特地换了张大的餐桌。不但能坐下所有人，还能留出一两个座位，多摆几幅空碗筷，让老祖宗也能坐下来吃两口。
　　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程明有着一种全身心都满是喜悦的温馨幸福感。
　　这种感觉，程明许久不曾感受到。
　　前世，父母离婚后，有连姨和徐娟在的时候，还算有点年夜饭的味道。
　　她们走后，赵磊出事，程明每年几乎都只和小怜一起过，前几年生活拮据，更是随便，煮一包速冻水饺就差不多了，后面才慢慢有了仪式感。
　　老爸说了不喝酒，结果一看到任阿姨带过来的自酿米酒又忍不住了。
　　还得由程明送静静和任阿姨回去。
　　林静怡摆着手婉拒道：“程叔叔已经给过我红包了。”
　　“他是他，我是我，能一样吗？”
　　程明没那么多亲戚在联系，每年的红包收的少，大部分都是自家爸妈给的。
　　所以也没有把父母会红包收走再包给其他小孩的惨痛经历。
　　“小明，徐娟，你们今晚留在这边睡了，大过年的总不能分开，挤一挤还是没问题的。”老妈发话道。
　　“那我睡哪里？我可不想和老爸一起睡啊，还一身酒气。”程明嫌弃地说道。
　　“你睡小黎房间，小黎和我睡。”
　　“不行不行，我睡相不好，怕把妈妈肚子里的弟弟压到。”
　　“都还没生呢，就弟弟了。”黎英无奈地扶额叹道，“唉，那你们两兄妹挤一挤吧。”
　　“好耶，又能和哥哥一起睡了。”程黎原地起跳大笑道。
　　说的昨天没一起睡似的，但在老爸老妈面前能不能收敛一点啊，很容易出事的。
　　虽然过年期间应该是不会打孩子的。


第306章 不够成熟
　　一家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春晚也是这年代的保留节目了，也是自春晚播出以来的新传统。
　　喝了酒的老爸第一个被赶去洗澡了，趁着脑子还清醒，免得待会直接睡着了，明天早上还是臭烘烘的。
　　娱乐方式匮乏的现在，哪怕现在春晚的技术力不高，许多小品、相声和短剧还是会让人会心一笑。
　　不过今年还是有点新花样的，一个主会场，三个分会场，沈市也被分到一个会场，自然是因为国足在五里河体育场踢进了世界赛。
　　春晚都会联系今年发生的大事件而出相应的节目，加入wto，申奥成功，要保持开放包容的姿态，鼓励大家学习英语。
　　日后身败名裂、家暴的疯狂英语创始人还站在舞台上唱歌。
　　轮流去洗澡，换上新的内衣裤。
　　有的人会直接穿上新衣服，有的人则先穿旧衣服过渡一下，明天一早起床再穿新的。
　　一管的热水器自然是支撑不了这么多人洗。
　　差不多两个人洗完就得等上一段时间，谁也不想洗到一半就没热水了。
　　老妈和连姨一起进的浴室。
　　虽然在程明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浴室里容易摔倒，现在的老妈可是一下都摔不得的，挺着一个大肚子，老妈应该也挺多地方洗不到的。
　　老妈和连姨毕竟上了年纪，也不如年轻人能折腾，等头发干了，就回卧室里睡了。
　　老妈还叮嘱程明别把家门口玄关处的灯关了，留一盏灯亮到天明。
　　只留程明、程黎和徐娟三人守夜过年，他们三都还没洗澡。
　　因为先把热水器里的水注到浴缸里了，打算洗完澡后再泡会，不用兑凉水，洗完澡洁后水温应该刚刚好。
　　“哥哥，要不我们一起洗吧，省水。”程黎目光熠熠地抱着程明的脖子提议道。
　　“真的会省水吗？”
　　程明只感觉会浪费水。
　　“去嘛去嘛，我们好久么一起洗了，反正爸爸妈妈都睡了，不可能再爬起来了。”
　　“真的吗？”
　　上一次半夜上厕所都差点被老爸堵在厕所。
　　“快点快点，不然我们要洗一年的澡了。”
　　程黎心急地拖拽着程明的手臂朝浴室走去。
　　“至少先拿下浴巾和换穿的衣服吧。”
　　“好冷好冷，哥哥你快点进来啊，把隔间的门关上，不然热气都跑出去了。”
　　程黎抱着肩膀，率先跑了进去，拿起花洒，旋开水阀，任由热水淋在自己身上。
　　“别毛毛躁躁的，把衣服扔对地方啊，浴室又不会跑了。”程明弯腰拾起掉落在脏衣篓旁的小背心和胖次叹道。
　　“但是很冷啊。”
　　程黎看到门口开始脱上衣的徐娟，把花洒对着她，如临大敌地问道，“徐娟姐，你跟来干什么？两个人洗就是极限了。”
　　“一起洗，省水。”徐娟如是说道。
　　上衣脱过头顶，露出白皙的小肚子和粉色的文胸，然后衣领好像被头发卡住了，拔不出来。
　　“叫你一次性把保暖内衣和毛衣一起脱了，活该。”程黎戏谑地笑道。
　　徐娟暴露在外头的肌肤已经冷得泛起了鸡皮疙瘩，还在努力地向上脱衣服。
　　看不下去的程明帮徐娟把上衣脱掉，她的长发披散地盖在肩头上，张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呼呼呼……”
　　“要不你们两洗吧，我待会再洗。”程明说道。
　　“不行，要洗一起洗。”
　　程黎急匆匆地朝着程明跑来，没穿拖鞋，湿了的防滑瓷砖一点也不防滑。
　　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程明连忙伸出手接住了小黎的身子。
　　“小心一点，大过年的要是摔倒了把牙齿磕没了怎么办？”程明没好气地轻敲了妹妹的后脑勺说道。
　　程明的视线顺着她后背上的水滴顺流而下。
　　“诶嘿，这不是有哥哥吗？”程黎吐了吐小舌头，傻笑道。
　　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啊。
　　小黎浑身湿漉漉的，程明的保暖内衣裤全被她沾湿了，现在是不洗澡都不行了。
　　“哥哥你快点把湿衣服脱了啊，会感冒的。”
　　程黎掀起程明的上衣，把小脑袋钻了进去，凉飕飕的。
　　“我自己会脱的，我又不是徐娟。”
　　已经脱好衣服的徐娟听到这话，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还是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抓着程明的衣角向上一拉。
　　程明配合地举起双手，顺势把衣服脱了，徐娟甚至连程明的裤衩都不放过。
　　“这个我自己来。”程明抓着她的小手说道。
　　小黎还在旁边呢。
　　虽说自重生以来，坦诚相见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
　　但怎么说呢，心里还是接受不能，怎么都习惯不了。
　　新家的浴室门坏了这么久，程明也没修的打算，主要是想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反正除了他，住在这里都是女孩子，占便宜的人怎么想都是他。
　　但已经有好多次，他在泡澡的时候，小黎闯了进来，加她一个。
　　程明转过身子，背对着小黎，鼻尖擦过徐娟的嘴唇。
　　完蛋了，前有徐娟，后有小黎。
　　她们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就这么看着程明。
　　你们不冷的吗？但也不能这么僵持着。
　　豁出去了。
　　程明侧过身子，面对着空气抬腿脱掉了裤衩，然后快步跑进浴室，只有忍者的动态视觉才能看清，结果程明摔了一大跤，臀部着地，又冰又疼，直接开花。
　　“哥哥你小心一点啊。”程黎双手叉腰，摇着头说道，“明明都这么大了，还是跟小孩子一样，我帮你揉一揉吧。”
　　“哥哥帮我洗头。”程黎坐在小板凳上，甩了甩披散在后背上的秀发说道。
　　“是是是。”
　　程黎本来是想和哥哥享受二人世界的。
　　转念一想，也差不多是时候让徐娟知道我这个妹妹的厉害。
　　虽然现在还不能一雪前耻、以牙还牙，复刻那一幕。但可以先让她有点挫败感，知道谁才是家里的老大。
　　才相处半年，哥哥不愧是哥哥啊，已经差不多拿下徐娟了。
　　都能接受一起洗澡了，就差送到哥哥嘴巴让他吃个精光了。
　　等自己的身体再长开点就可以，嘿嘿嘿。
　　程明娴熟地弄湿小黎的头发，抹化洗发露，滋生无数的泡沫，再用热水冲掉。
　　徐娟那边也满头都是泡沫，伸手在地上摸索着花洒，却找不到花洒在哪里。
　　“我帮你吧，闭好眼睛和口鼻。”
　　程明摁下徐娟的头，弯下腰，后脊椎的骨头清晰可见，还是有点瘦啊。
　　帮她们洗了头，擦了身体，程明这才有空清洗自己的身体。
　　唉，他又不马上洗澡，急着脱衣服干什么啊，衣服湿了就湿了嘛。
　　程黎钻进程明的腋下，扑在程明大腿上说道：“轮到我帮哥哥了。”
　　“那后背就拜托你了。”
　　“等一下，你在洗什么地方啊。”程明头冒黑线地说道，那里还不是你可以探索的区域啊。
　　“我也来帮忙。”徐娟蹲在程明面前说道。
　　“徐娟你也别添乱啊！我只想好好地洗个澡。”
　　唔，成熟的哥哥是不会……
　　身体山的泡沫慢慢地变大着。
　　看来自己还不够成熟，不对，这是因为徐娟参与进来的缘故。
　　程明在心里为自己的丑态找着拙劣的借口。


第307章 新年新气象
　　明明是帝王般的待遇，程明却坐如针毡，毫无享受的感觉可言，这是什么新型的惩罚游戏啊。
　　要是没忍住的话，哥哥生涯就结束了。
　　还好她们也没太过分，之后就老老实实地擦洗起身子来。
　　小黎负责前面，徐娟负责后背。
　　徐娟还挠了挠程明的腋下和侧腰，让程明扑哧一笑。
　　不得不说，徐娟的变化确实是蛮多的。
　　从初见的不理不睬再到现在的坦诚相见。
　　小动作，小眼神，话也变多了，情绪的起伏也是有的，只是不表现在脸上。
　　程明本以为做到今天这一步或许要花上两三年，甚至更久。
　　没想到就用了半年时间。
　　当然，程明是以前世的想法和目光来揣测的，生活和人际关系大变样的现在。尤其是程明本人对徐娟态度的改变。
　　让徐娟的「病情」没有进一步恶化吧，也就是所谓的早发现早治疗。
　　在徐娟还没完全封闭内心，没对这个环境失望透顶之前，把温暖的光射了进去。
　　当然，现在也不能说徐娟就完全变正常，道阻且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白色泡沫把程明身上的一个部位涂抹的严严实实的，保留了哥哥的最后一丝尊严。
　　留到最后，用快要凉掉的水冲掉，还被妹妹嘲笑说：“哥哥身上有雪糕。”
　　往好处去想，至少没变成奶瓶滋出牛奶。
　　程明不想冷落自己的小兄弟，立刻踏进浴缸里躺下，双手惬意地靠在浴缸上。
　　水温正好，程黎和徐娟盘起头发也先后进入浴缸。
　　老妈问了新家那边的浴缸尺寸，搞了个更大的，有时候老爸老妈胜负欲就是这么奇怪。
　　同样是浴缸里挤下三人，这边还比新家的宽敞些。
　　程黎作为程明的驾驶员，一如既往地坐在他怀里，与他面对面。
　　徐娟则坐在对面，倒是没坐在程明的腿脚上，而是双腿夹住了程明的一条腿，另一条腿横在她的腿上。
　　总感觉脚底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程黎完全静不下来，身子忽上忽下，摩擦着胸口，溅出水花。
　　小孩子过年就这么兴奋吗？
　　“小黎，别再乱动啊。”
　　程明抱紧小黎，摁住她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可别再唤醒巨龙了。
　　但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好像也有点不妙。
　　程黎偷瞄着程明。
　　是不是有点做过头了，会被哥哥怀疑吗？
　　但徐娟刚才碰到了，哥哥应该不会多疑吧？
　　徐娟也想做这种事情，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辈子总不能让你抢在我前面，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也太耻辱了。
　　程黎现在倒没那么怕暴露了，只是现在暴露的话就有点太可惜了。
　　时候未到，要等到她可以和哥哥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再说，才有意义，我们既是最亲最近的人，还是这个世界上彼此的唯一，这还有什么不合体的理由。
　　程黎不怕痛，但哥哥肯定会心疼自己。
　　要是以后都不和她做这种事情了，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第一次，一定要留下美好的回忆才行，要好好地做完前世没做完的事情。
　　要是哥哥能主动就更好了，虽然希望渺茫，但哥哥现在越来越禽兽了，不断地突破着道德的下限，也不是不能期待一下。
　　反正前世是哥哥主动推倒的，今生换她主动也合情合理。
　　再不主动就要错过太多东西。
　　待到水温稍凉就离开浴缸，用浴巾擦干身子，吹干头发，换上全新的内衣裤，连标签都还没撕。
　　春晚已经临近尾声，随着熟悉的经典老曲《难忘今宵》响起。
　　窗外也开始喧嚣，远处放起了烟花。
　　程明也坐在了电话机旁，搓了搓小手，准备迎接第一波新年祝福。
　　难忘今宵还没唱完呢，电话就先响了起来。
　　“喂。”
　　“小明，我是不是第一个打电话给你的？”
　　话筒那头传来陈孜艺的声音，声线柔和，没有平常的精神和强横。
　　“是。”
　　陈孜艺强行打起精神说道：“好耶，抢跑成功，我就知道会这样。”
　　“你那边好像有点安静啊。”
　　“在荒山野岭里呢，能不安静吗？”
　　“咋了？”
　　“被困在高速服务站了，道路结冰，前面出车祸了，大过年的只能吃泡面，谁有我惨。”
　　程明努力憋笑道：“虽然你惨得让人想笑，但我还是祝你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也请多多关照。”
　　“彼此彼此。”
　　“泡面要泡烂了，我先挂了，你替我跟小黎还有徐娟说一声新年快乐。”
　　“小黎就在我身边……”
　　“陈姐姐新年快乐。”
　　春晚的主持人开始倒计时了，五四三……电话又响了。
　　“小明，新年快乐。”
　　“静静，新年快乐。”
　　“你知道陈孜艺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林静怡神神秘秘地说道。
　　“被困在高速服务站了。”
　　“什么啊，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我也是刚知道。”
　　“小黎肯定在偷听我们打电话吧，小黎，新年快乐。”
　　“静怡姐新年快乐，很遗憾，哥哥现在是我的啦。”
　　“是你的，但也是我的。”林静怡镇定自若地说道。
　　“程明哥，新年快乐。”小怜充满活力地大声说道，背景声很是噪杂，不大声点完全听不见。
　　“小怜，你这个点还没睡吗？”
　　“和哥哥一起在店里守夜了，就想打个电话给你们。”
　　真是个天使。
　　“小怜，你给静静打过电话没有？”
　　“还没。”
　　赢了，不对，他和静静争啥啊。
　　“给她家打个电话吧，她应该还没睡。”
　　“好了，轮到我们了。”
　　程明拿出准备已久的红包分别递给小黎和徐娟。
　　“新年快乐，把压岁钱放在枕头下或者新衣服里吧。”
　　“最喜欢哥哥了。”
　　程黎直接对着程明的嘴巴啾了一口，这个时候亲脸颊才对吧。
　　“我也要亲你一下吗？”徐娟歪着头问道。
　　程黎张开双臂挡在程明身前说道：“不许你亲，你的份我来帮你感谢。”
　　电话又又又响了，还有谁呢，知道他这边家的电话的人可不多啊。
　　不会是王浩，程明和男人可没有什么好说的。
　　“大忙人，终于打通你的电话了。”
　　“呃……怎么是你，温舒雅。”程明震惊地说道，但程明当时为了能和温师兄联系上，确实给了他这个电话。
　　后来程明又把新家的电话给了温舒雅。
　　但她总是威胁说要打电话，却从没真正打过。
　　“我说过我会打电话给你，你忘了吗？”
　　“没敢忘，新年快乐，温师兄在你附近吗？”
　　“没，他和薛姐去外滩看烟花去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全都是人。”
　　“其实你也想去看的吧？”
　　“是啊，要是有人推着我去就好了。”
　　“下次一定。”
　　没能等到叶媚的电话，她的姑姑家是没装电话，明天才能去便利店、电话亭之类的地方打电话。
　　程明、程黎和徐娟趴在窗边看了会远处的烟花，声势渐小便拉上窗帘，准备睡觉。
　　徐娟把自己今天收到红包全压在枕头下，躺了下去。
　　“徐娟姐回自己的床上睡觉啊！这是我和哥哥的床。”
　　“我怕吵醒黎阿姨。”
　　“借口，妈妈睡的可熟了，才没那么容易被吵醒。”
　　“就是借口。”
　　徐娟坦然承认，反而更像是挑衅。
　　程明的大手包住妹妹的小拳头说道：“过年可不能生气和打人啊，一年的好运都会跑掉的。”
　　“我才没那么小气，反正已经习惯了，我睡中间，不许挠我痒痒啊。”程黎约法三章道。
　　徐娟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子，表示自己毫无兴趣。
　　关了灯，外面虽然吵闹，却依然能安心入睡。
　　夜里，程黎又动了起来。
　　哥哥新年的第一次就由我收下了。
　　程黎舔了舔红润的嘴唇，徐娟睡在旁边，她的干劲就更足了，要是被她发现也不错的样子。
　　新的一年，又成长了不少呢。
　　大年初一，天黑蒙蒙的，程明被徐娟吻醒，大眼瞪小眼。
　　“起床了，今天要早起，不能睡懒觉。”
　　程黎睡得还是跟死猪一样。
　　模模糊糊的，昨晚好像又做了那种梦啊。不得不说，在床上这么抱着妹妹真是一种享受。
　　既暖又软还香。
　　要是等老妈来喊他们起床就糟了，虽然今天不会被骂，程明强行把妹妹弄醒，抱着半睡半醒的她到浴室里刷牙洗脸。
　　“哥哥，今日份的早安吻。”
　　“怎么现在才说啊……”程明将头探出浴室，看看老爸老妈都在干什么。
　　老妈和连姨在准备早饭，错过春晚的老爸正在沙发上看重播。
　　“因为刷完牙了，嘴巴不臭啊，呼呼……”
　　程黎朝着程明的脸上吹气。
　　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和家中长辈拜年，说一番吉利话，再吃早饭。
　　然后泡茶，摆出年货，但今天应该是没有客人会上门，基本都是留着自己吃的。
　　初一初二大部分是到亲人家里走动，初三后才是邻居和朋友。
　　以前住在筒子楼里的时候，和整栋楼的走动颇多。
　　搬出来后，大年初一基本是有太阳的话就出去晒晒太阳、散步，雨天就躺回被窝里，冷清是冷清了点，但也不麻烦了。
　　今天，天气还不错，就是小黎困得不行。


第308章 一起坐船
　　大年初一，城里实在是没啥好玩的地方，昔日繁华的主干道。如今变成了最冷清的一条街，不管是轿车，还是自行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倒是某些小店和本地人开始食杂店还开着。
　　但这座城市里有好玩的人。
　　先去和静静汇合，在一起去找铃音和铃钰。
　　静静明天才和任阿姨一起回外婆家。
　　下午再去明溪村里找小怜，在村里头就好玩多了。
　　赵磊除了进货了一些常规的鞭炮、佛香、蜡烛和纸钱，最多的是小孩子的玩具和炮仗，黑蜘蛛、窜天猴和鱼雷等等，还有迷你的烟花，收割一波小孩子的压岁钱。
　　程明自然是童心未泯地玩了几盒鞭炮，炸鱼、炸易拉罐、池塘和臭水沟。
　　但女孩子们对炮仗都没啥兴趣，还都怕的要死，这还没点燃呢，就立刻扔出去。不然就是丢的老近，直接扔在脚旁。
　　只有窜天猴这种看得见引信的，又是插在地上，在空中炸开的，她们才敢玩。
　　最喜欢玩的还是仙女棒这种手持烟花。
　　但大白天的，视觉效果还是差了点。
　　赵磊又要看店，不能陪着程明一起玩。
　　要是陈孜艺在，说不定会跟程明一起疯玩一番、互扔炮仗。
　　婉拒了赵四爷爷留下程明等人吃饭的邀请，等过几天再来打扰，今天还是要回家吃的。
　　临走前还不忘把赵磊店里的仙女棒买走一整盒，赵磊扣下一半说道：“过年期间进货很麻烦的，你们别全部买走啊，城里也有的卖啊。”
　　“我们这不是照顾你生意吗？”
　　“村里的小孩子们也要玩啊。”
　　赵磊这个小店，比起赚钱，确实服务村里的味道更多一些。
　　晚饭过后，跑到楼顶上玩仙女棒。
　　不少人回家过年，城里的灯光也少了很多。
　　抬起头，除了月亮，还能看到最亮的几颗星星。
　　程黎一手拿着一根仙女棒，让程明用打火机点燃，立刻散发出耀眼的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程黎不断地挥舞着仙女棒，跑了起来，火花四射，在黑夜中划过，绚烂迷人。
　　什么都好，就是不经玩，火花很快就烧尽熄灭。
　　徐娟只是蹲在地上，拿着仙女棒，等它静静燃烧，不似小黎那般活泼好动。
　　把半盒的仙女棒玩光才恋恋不舍地下楼回到家里。
　　“去哪里玩了？”老妈问道。
　　程黎即答道：“在楼上看星星。”
　　“身上一股火柴味，玩烟火去了吧，快去洗手。”
　　继续看无限重播的春晚就太无聊了，程明只好搬出自己的小电视和fc游戏机打发时间。
　　过年期间，也是在父母眼皮子底下放纵的好日子。
　　虽然画质差一些，屏幕也小，但这里的小游戏也都是女孩子比较喜欢和玩的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陈孜艺啊。
　　三个人，但只有两个手柄，依旧谁死了换谁的规则。
　　不过程明作为主机，连换个手柄的机会都没有。
　　程黎当然想和哥哥一直打到游戏通关为止都不换人，但手不是很听话的样子。
　　称徐娟为游戏白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拿到手柄后，还得先暂停，把哪个按键是干啥的告诉她。
　　纯小白菜鸟，当然是没走几步就死于意外了，手柄回到了程黎手中。
　　程黎戏谑地笑道：“徐娟姐好菜，连静怡姐都不如。”
　　开始拱火，试图挑起徐娟和静静之间的对抗心理，打起来，打起来，你们互相掐架去，哥哥就是我的了。
　　“早点睡觉，不要因为是过年就熬夜玩，知道吗？”老妈开门提醒道。
　　“是。”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自然是不可能乖乖听话的，玩到发倦才停下，小黎已经拿着手柄睡着了。
　　程明准备摁下复位键再关机，被徐娟抓住了手，目光熠熠地说道：“还没通关。”
　　就这么想玩游戏吗？
　　觉醒了新的兴趣爱好？
　　还是奇怪的胜负心？
　　不管什么，在徐娟身上，有任何想做的事情都是一件好事，好的改变。
　　“那就继续吧，反正又没剩多少了。”
　　程明指的不是游戏流程，而是没剩下几条命了，徐娟应该很快就能挥霍光了。
　　“死掉了……”徐娟放下手柄说道。
　　“毕竟越到后面的关卡就越难了。”
　　“只能重头开始吗？”
　　“嗯，大部分的动作游戏是不能保存的，没有纽扣电池，游戏内容也少，都是几合一的。除非是那种有记录码的，比如冒险岛，就可以继续，不过这类型的动作游戏比较少。”
　　“有点晚了，今天就先睡吧，明天后天大后天都能玩，春节还蛮长的。”
　　“嗯。”
　　妹妹已经睡了，程明自然是心安理得地占据中间的位置，享受左拥右抱的生活。
　　初二让小怜到家里做客，一同来的巧云姐和铃音铃钰，初三则去巧云姐那边吃饭，老爸这边的酒宴和应酬也多了起来，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外面吃的。
　　初四再去小怜家里做客，初五中午则去了沈筱姐家，她唠叨了好久。
　　“之前不是和徐娟去过好几次了吗？”
　　“这都多久了啊，我爸都怀疑我是不是没当好你的家庭教师，让你期末考考砸了。”
　　当然，没邀请老妈一起，主要是怕沈筱姐的爸妈走漏了口风。
　　是程明出钱救了沈溪姐，连沈溪本人都半信半疑的。
　　她还算是接受能力比较强的年轻人，还是别让她们父母觉得那笔钱来路不明了，把事件变复杂。
　　不过沈山和他妻子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到现在还没见到程明老爸这个救命恩人。
　　“我爸妈去其他亲戚家里了，所以才派了我们几个小孩子才吃饭。”程明解释说道。
　　沈溪也逮着程明进卧室里问话。
　　“真是你拿出钱给我治病吗？不是你爸爸？我姐现在在你手下打工，这几家好佳基都是你的？还打算开新的公司？”
　　“沈筱姐连这些事情告诉你了吗？”程明坐在沈筱的床上反问道。
　　“看不出来啊，你小小年纪的，就这么有钱，难怪又涩又坏。”沈溪打量着程明说道。
　　“毕竟人不可貌相嘛。”
　　“要不姐姐我以身相许，那笔钱就不用还了怎么样？”
　　“真的吗？”程明诧异地问道。
　　好吧，程明还真不是馋沈溪的身体什么的，真馋也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攻心为上。
　　只是他印象里的沈溪不是这种女孩子。
　　沈溪弹了一记程明的额头说道：“想什么呢，跟你开玩笑的，都有女朋友的人还这么花心，就不怕女朋友吃醋吗？”
　　还真是很怕，虽然静静现在还是会吃一点点的醋就是了，但已经看开了很多。
　　“就算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但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别想着占我便宜。”
　　“沈溪姐还不是女人，只是女孩子吧？”
　　“油腔滑调，没个正形，还敢调戏大姐姐，真不知道我姐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沈溪又想弹程明的额头，不过程明先一步伸手挡好，沈溪转而去掐程明的嘴巴和脸蛋，拉长，把玩了一番。
　　程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要是有女孩子敢这么对她，他绝对百倍奉还，不只嘴巴和脸蛋，胸部都给她揉大来。
　　但程明和沈溪还没熟到做那种事情的地步，更没有任何暧昧的基础。
　　程明喜欢女孩子欲拒还迎地喊道：“臭流氓。”
　　而不想当真正的流氓。
　　所以程明对沈溪就很不对付，只能口头上反击反击，身体上不敢反抗，任由她「欺负」。
　　“把手松开。”
　　沈溪试图掰开程明的双手。
　　“不松，松开了你肯定弹我额头。”
　　“不弹你了，快松手。”
　　“真的？”
　　“你不松手就算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不被弹额头有什么后悔的，程明又没特殊的癖好，程明的额头在上课的时候可没少吃老师的粉笔弹头。
　　但被弹一弹额头也没啥，程明抱着试一试的好奇心态，缓缓地松开手。
　　但猴急的沈溪强硬地掰开，俯下身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亲一吻。
　　“虽然你是个小混蛋，但看起来总比那些老混沌舒服一点，也更听话。”沈溪拍了拍程明的脸颊说道。
　　这是把他当食草系了？姐姐你的误解很大啊。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姐，是你把她从泥塘里拖到了水潭里，我毕业后的工作就拜托你了，小老板，在那之前可别破产了。”
　　结果还是泡在水里吗？但水潭怎么说都比泥塘干净吧。
　　“就交给我吧。”
　　窗边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和一双锐利的眼睛。
　　是小黎。
　　幽怨地喊道：“哥哥……”
　　吃过大餐回到家中，在玄关处发现家里多了两双鞋，沙发上坐着坐着林叔叔和静静，连姨正在泡茶。
　　静静端起茶杯，下意识地说道：“祝黎阿姨身体健康、早生贵子。”
　　“我这都已经怀上了，肯定是最后一胎了，想抱孙子还得等静静你毕业才行。”
　　被说脸颊羞红的静静拉着程明的手到小怜卧室里，娇嗔道：“都怪你。”
　　“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说错话。”程明无辜地说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刚到南明市就来你这边了，我家亲戚太多了，还有人今天结婚，我妈不好推脱。但我跟他们不熟，连怎么叫他们，是什么亲戚关系都不知道，还不如先跑回来写作业，正好我爸也要回来工作了，我就跟他一起回来了。”
　　“林叔叔还真勤勉啊。”
　　“我爸以前过年都在工地上呢，今年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前参与的项目又竣工了，才能好好地过个年。”
　　“这么说我爸也一样，我们那时候过年都是一起过的，然后总是空着两个位置。”
　　“你们别待在我的房间里谈情说爱啊！”
　　程黎拿起大小不一的鲨鱼玩偶砸向程明。
　　“只是在说以前的事情而已啦。”
　　林叔叔和静静在程明家吃过晚饭，知道林叔叔回来了，老爸还特地早点赶回来。
　　“爸爸，我今晚要和小黎睡，你一个人回去吧。”静静牵着小黎的小手说道。
　　程黎撅起小嘴，虽有不满，但没有戳穿静静的谎言。
　　反正她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也不能说是假话，她们确实是一起睡没错，就是还加了人。
　　这回是真睡不下了，只能去新家那边睡。
　　程明也差不多该捡起工作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他这么歇。
　　虽然这几天的工作比较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除了互联网方面的工作。
　　《英雄杀》这个卡牌游戏的各项事宜也要开始着手推进，新公司的招聘广告等等。
　　程明本来是想去魔都的时候，拿几副牌给温师兄，让他们在大学校园里推广推广。
　　但后面没这么做，一是放假了，学校寝室里没多少人，还是等开学，最大化传播效率。
　　二是怕盗版，程明当然信任温师兄。但不信任其他人，他的商品还没开始上架销售呢，恐怕就有盗版上架，这可就太乌龙了。
　　回到新家，先是打开水电，简单地打扫一番，又去超市里买了一些应急食品、零食和全新的毛巾和牙刷。
　　八点的时候，新家的电话响了。
　　“啊，小明，终于打通你的电话。”叶媚欣喜若狂地说道。
　　“小叶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总算是联系上叶媚了，叶媚只知道新家的电话，老妈那边的电话哪怕知道，她也不敢打。
　　程明这几天倒是有回来新家，也回拨了电话给。
　　“没有，没有，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虽然有点晚了，但在元宵节之前都是新年吧？”
　　“嗯，新年快乐，你在那边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和表弟表妹的关系搞好了吗？”
　　“表弟还是有点怕生，不过他很喜欢你选的四驱车，天天在玩，就是有点耗电池，他想拿压岁钱去买充电电池了，和表妹有很多共同语言。因为我也刚初中毕业嘛，而且她英语不好，我正好可以教她，虽然我中考的英语考砸……”叶媚吐了吐小舌头。
　　“相处的来就好。”
　　“不过我还是跟他们一起去走亲戚了，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里吃剩饭，遇到不认识的人还是有点尴尬。尤其是介绍我的时候，说我爸的名字，好多人脸色都变了，还好表妹一直待在我身边。”
　　“是个好妹妹呢。”
　　“哥哥说谁好妹妹呢。”程黎的雷达立刻有了反应。
　　“静静就在我身边，你要和她说声新年快乐吗？”
　　未待叶媚回应，静静已经朝程明伸手，接过了话筒说道：“小叶子，新年快乐。”
　　“嗯，静静，新年快乐。”
　　叶媚的声音明显有些机械。
　　然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说什么的尴尬局面。
　　“不要浪费话费啊，没事的话，就先挂了，有事再联系。”程明夺过话筒说道。
　　静静小声问道：“小明，小黎睡着了吧？”
　　“应该吧。”
　　我还没睡呢，等你们睡着之后，我就要开始骑脸输出了，程黎窃笑道。
　　“那我们做吧……”
　　“诶，现在，在这里吗？”
　　“不行吗？”
　　静静吹着热气，轻咬着程明的耳根，大概没有男人拒绝得了。
　　但妹妹就在旁边啊，之前接吻被她看到了，就被她学走了。
　　要是那种事情也被她看到了，她也学会，也想做怎么办？
　　岂不是变相又滑入前世的错误轨道里。
　　可若是拒绝静静的话，也是伤害静静啊。
　　主动的静静并不多见，大部分都是内心空虚，想要被他安慰和爱抚的情况。
　　静静已经牺牲太多，程明可不能连她的这点小小要求都满足不了。
　　“当然可以。”程明拥住静静说道。


第309章 带我回家
　　醒来的程明的身子很疲惫，脑袋很沉，明明睡了一夜，却跟没睡多久一样。
　　身边不见静静的身影，倒是小黎把身子缩成一团，睡得正酣。
　　系着围裙的林静怡手里拿着锅铲开门喊道：“小明，小黎，起床吃饭啦，早饭已经做好了。”
　　“静静你不困吗？”程明有气无力地问道。
　　“完全不困啊，为什么会困？”
　　“明明昨晚做了那么激烈的运动……”
　　难怪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他还这么年轻呢。
　　“啊，那个啊……”
　　想起昨晚的大胆行径，静静的脸颊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扭扭捏捏地说道：
　　“不会啊，做完运动不就很累了吗？一觉睡到天亮了啊，我又不像你们喜欢睡懒觉，基本都是醒了就起床，再洗个澡就精神的很。”
　　“而且我这几天回外婆家，走亲戚，只能睡很硬的床板，被子也都是霉味，还冷，和你们一起就睡了个好觉啊。”
　　“一觉睡到天亮了？”
　　那半夜里的那个是啥？梦？
　　还是徐娟？
　　毕竟除夕夜也一起洗澡了，徐娟因此而产生些许的好奇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不可能是小黎吧？
　　程明戳了戳她白白嫩嫩的脸蛋。
　　有时候乖巧可爱、善解人意，有时候胡闹到不可理喻，做出各种脱线的事情。
　　“哥哥，早上好哈……”程黎的眼睛眯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地说道。
　　“小黎，你还记得自己昨晚说的梦话吗？”
　　“什么梦话啊？都说是梦话，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啊。”
　　“就是一起坐船什么的。”
　　“什么啊，哥哥想带我去坐船吗？我还没坐过船呢，今天去吗？”
　　程黎顿时来了精神。
　　“生态公园那边有两个大湖，应该有天鹅船，就是蛮远的。”
　　“你们两个快点起床啦，不要在床上聊天，饭菜都凉了。”静静催促道。
　　“马上。”
　　“立刻。”
　　程黎和程明答道，就是身体懒洋洋的，被窝里暖洋洋的，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拥在一起，闭上眼睛，又会睡过去了。
　　“再不起床，我就把你们身上的被子扯下来了。”
　　林静怡扯起被子，让冷风灌了进来。
　　即便如此，程黎还是没有起床的意思，拉过程明的手臂，想让他压在自己的身上，说道：“哥哥给我当被子。”
　　“你们差不多够了！”林静怡抓狂地说道，硬把两人从床上扯起。
　　刷牙洗漱，吃过早饭后，程明则先去洗了个澡，感觉身体有点黏乎，就是某个地方比想象中还要干净，甚至连味道都没留下。
　　得了，越想越恐怖，都成嫌疑剧和未解之谜了。
　　总不能是有魅魔啥的吧？
　　除了重生外，还是程明说熟悉的那个正常又普通的世界。
　　尽管很多事情都因为程明的所作所为改变了既定轨道。
　　但沈筱姐身上的事情也说明了存在着其他重生者，又或是保留着生前记忆的人。
　　但对于分不清哪边是梦与哪边是真实。
　　换好出行服装的程黎站在玄关处，抡着双手，转着大风车说道：“去生态公园划船咯。”
　　洗完澡的程明擦着头发，诧异地说道：“真要去啊。”
　　“哥哥难道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等一下，你们的寒假作业写完了吗？就想着玩。”林静怡双手抱臂，冷眼问道。
　　“我已经全部写完了，就差日记，今天去公园就是为了取材，对，没错，取材。”程黎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明呢？”
　　程明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说道：“这个嘛……”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没有我监督着你，这些天你肯定连笔都没拿起来过吧？更不用说寒假作业了，寒假可只剩十天了。”
　　静静的话宛如恶魔的低语。
　　“十天这不挺多的吗？元宵节的晚上，一根笔，一个奇迹。”
　　“抄的寒假作业还不如不做，我先把你把每天的作业量规划一下，一天做一点，在元宵节前写完，就能安心过元宵节，迎接新学期了。”
　　这是一天做一点吗？明明是一天做一堆吧。
　　程明写到下午三点才收工，无聊的程黎就在旁边练舞，时不时还要问程明：“哥哥，我这个姿势怎么样？做的标不标准。”
　　程明印象比较深的几个姿势就是坐在床上抱起双腿，门户大开。
　　你到底还想不想去公园划船啊，一直在影响哥哥学习。
　　赶到生态公园里，进园是不需要门票的，没事干来公园里散步的人也不少。
　　但天鹅船都被所在湖岸边上，租船的小屋里也没人，天鹅船也很脏，铺着一层厚厚的灰。
　　最后随便瞎逛了一圈就回去了。
　　叶媚要在乡下的姑姑家那边待到元宵节后再回来，表妹似乎有点黏她，学习英语的劲头也很足。
　　程明提醒她记得先买好车票，免得到时候没车回市区里。
　　返工和返学的人很多的。
　　陈孜艺的父母在大年初二和初三都回到工作岗位上了，留她一个人应付一些亲戚，程明每天晚上都要听她倒苦水。
　　“没有小学同学聚会吗？”
　　“当然有啊，连幼儿园聚会都有呢。”
　　“你没去参加吗？”
　　“我才不想去，一见到他们就会想起我的黑历史，还要被他们嘲笑，到了那里大家也是互相攀比父母，炫耀国外的见闻，比压岁钱的数量，又或是自己在什么竞赛上拿奖了，上了电视、报纸啊，怎么怎么，担心我了？”
　　“虽然很想嘴硬，但确实是在担心你。”
　　“不问问我有没有见到我的「初恋」吗？”
　　“我才没那么八卦，但还是有那么点好奇的。”
　　“答案是没见到，他没回国，和他喜欢的大姐姐在国外过年。反正他惨了，他们家的家教很严，老爷子很重视一家团聚，祭祖和年夜饭的时候少了个孙子，他爸已经想逮他回国了。”
　　“我的初恋和初次告白不是你，你不会吃醋吗？”
　　“如果连这种醋都吃，好像有点太小肚鸡肠了。毕竟是幼儿园和小学的事情了，谁那时候心里没暗恋的一两个人呢。只不过你傻乎乎地说出口了，还被发卡了。”
　　“但如果不吃醋又显得我不是男人，不过我可以安慰下我自己，你的初吻是我的，以后还会有更多第一次是我的。”程明大言不惭地说道。
　　“反正你的初恋也不是我，我们算扯平了。”
　　“我好像占了很大便宜。”
　　“可不是嘛，便宜都被你给占光了，脖子洗干净没有？”
　　“不止脖子，其他地方也洗干净了。”
　　“那就乖乖等本小姐回来临幸你，晚安。”
　　陈孜艺口气很大地挂断了电话。
　　大年初十的中午，任阿姨拉着老妈一起去庙里拜佛求签去了，静静、小黎、徐娟和连姨都被拉了去。
　　程明索性就在家里补作业，早日写完说不定能跟静静领赏。
　　结果接到了陈孜艺低声下气的求救电话。
　　“小明，救命，快点来接我，我被困在省城里回不去了。”
　　“回市里的大巴车满座了？出租车也打不到？不应该啊。”
　　去省里的车应该满了，但回来的能有半数座位就不错了。
　　“钱包落在老家了。”
　　“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一想到终于可以离开那个鬼地方太兴奋结果忘了，你不来接我，我就要睡大街和桥洞了，手机也快没电了。”
　　再不济也能住在市的驻省办事处酒店啊，好歹是市长的女儿，怎么也不会沦落到乞丐的地步。
　　没找唐叔叔求救，而是找自己就能说明这个问题。
　　但程明没有低情商地揭穿陈孜艺话里的漏洞。
　　女孩子总是会去试探自己在男人心里的位置和重要性，故意惹点小麻烦，犯点小错误，想要被人关怀。
　　当然，偶尔来一次还是可以的，陶冶下男女之间的感情。
　　要是天天无病呻吟，就会让人觉得麻烦和累赘。
　　“那我开车来接你吧。”
　　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麻烦沈筱姐，难得的假期，程明也希望她能好好休息，多陪陪家人。
　　“但你没驾照吧？”
　　还是春节假期，这年头的交通管制又不严，交警的人力也不够，应该没啥问题。
　　“虽然没有驾照，但我的车技是没有问题的。”
　　“我不是担心你会不会开车，我是担心你被交警逮住怎么办？”
　　“我说我是去接你的，交警应该会放行吧？要是我真被抓了，你记得捞我出来。”
　　“我才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有的有的，到时候就劳烦陈大小姐保我一手，你现在还在火车站吗？”
　　“离开火车站了，一出站都是拉人上车的，烦都烦死了，我去新华书店的总店看会书。”
　　程明有惊无险地抵达省城，路上听见了警笛声。但不是来逮他的，也不知道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到了新华书店的总店，一共三层，面积还不小。
　　书店里很是安静，只有沙沙的翻书声。饶是春节期间，还是有零零散散的人来店里打发时间。
　　程明不能大喊着陈孜艺的名字，但她最有可能在小说区那边吧。
　　陈孜艺在窗边的角落里席地而坐，裙摆铺在地上，黑色的连裤袜包裹着的双腿紧紧并拢，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用红绳作为发圈束成双马尾，垂在胸前。
　　脸蛋娇嫩白皙，肌肤晶莹水润，眼眸微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鼻梁秀直，嘴唇稍有些干燥，让人想要给她补充点水分。
　　陈孜艺似乎正看的正入迷，没看到程明。
　　程明动起了坏心思，蹑手蹑脚地靠近，打算吓她一跳。
　　但陈孜艺忽然抬起头，娇喝道：“小贼，又想作甚？”
　　“小生正要给女侠解毒。”
　　“我哪有中毒，瞎说。”
　　“难道不是中了孤独寂寞毒？”程明在陈孜艺身旁坐下笑道。
　　“去你的，说的多可怜似的。”
　　陈孜艺拿手肘撞了下程明的胸膛，力气好小，完全不像平常的陈孜艺，程明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难不成是阴阳合欢散？没想到女侠好这一口啊。”
　　“那你还不快帮我解毒？”
　　“咳咳，不开玩笑了，你的行李呢？”
　　“胆小鬼……”陈孜艺小声啐骂道。
　　陈孜艺身边不见大大的行李箱，甚至连她的随身包包都没背在身上。
　　“全丢在老家了，轻装简行，方便你带回家，还不错吧？”
　　陈孜艺阖上大腿上的书本，把头靠在程明的肩头上。


第310章 一粒米饭
　　陈孜艺将腿伸直放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枕在程明的大腿上躺着。
　　程明看着陈孜艺慵懒娇美的样子，伸手抓住她的双马尾，将发丝缠绕在指间把玩。
　　“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再不走，回到市里都大半夜了。”
　　“可是我肚子饿了，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
　　“没吃饭吗？”
　　“没钱怎么吃啊。”
　　“叫你什么都不带，活该。”程明搓着陈孜艺的太阳穴说道，“你就没有备点米粒，藏在牙缝里吗？饿了就吃掉。”
　　“你牙齿才漏风呢。”
　　陈孜艺有气无力地说道：“能不能先让我喝点水，垫下肚子也好。”
　　“我这就给你买瓶水回来，你想喝什么饮料，还是普通的矿泉水。然后我们再找家店吃个晚饭吧，正好我也饿了。”程明揉着肚子说道。
　　“还买什么啊，这里不是有水吗？”
　　陈孜艺撑着程明的大腿，坐起身子，双手环抱住程明的脖子，嘴唇印上了上来，从他的嘴里汲取着水分。
　　陈孜艺心跳加速，脸色变得酡红如血。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的牙缝里缠着米粒呢，结果什么都没有。”陈孜艺捧着程明的脸颊，不屑地说道，芬芳的热气打在程明的脸上。
　　“我再找找，你肯定是藏在别的地方了。”
　　陈孜艺那湿润的嘴唇又凑了上来。
　　柔软的唇瓣，滑腻的舌尖在口腔里乱窜。
　　陈孜艺把下巴搁在程明的肩膀上喘气，程明拍着她的后背问道：“现在吃饱了吗？”
　　“没有，反而越来越饿了。”
　　“毕竟喝水不解饿，我们下楼吧，你还有力气站起来吗？”
　　“你说呢？”
　　你刚才嘴里的劲可不小啊。
　　程明还是乖乖扶着陈孜艺的身子，缓缓站起，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拍了拍的臀部，不像静静那般有肉感，但颇有弹性。
　　“就知道趁我没力气反抗的时候占我便宜。”
　　“我是在帮你拍灰啊，说的我平时没占你便宜一样。”程明有理有据地说道。
　　“你这副嘴脸真欠揍啊。”
　　把书放回书架原处，两人肩并肩下楼，在前台阿姨疑惑的目光中离开了书店。
　　“想吃什么？面条、米饭，还是饺子？也不知道有几家餐馆开门，运气最差的话，我们只能吃泡面了。”
　　“吃饭，我要吃饭，今天特别想吃饭，春节到现在就没吃过米饭。”
　　程明朝着高速路口开去，让陈孜艺注意一下沿途的餐馆饭店。
　　有西餐店和高档的酒楼开着，有些店倒是开了，但还没开业，在清洗和打扫店面。
　　最后在高速路口附近看到了一家店面很小的快餐店，头上没有挂招牌，油烟熏得店里有种脏兮兮的感觉。
　　“这种店可以吗？”程明问道。
　　“只要不难吃到难以下咽，能填饱肚子就行。”
　　下车到店里，陈孜艺直接挑门口就近的位置坐下。
　　“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和你一样就行。”
　　“还是和我不一样吧，这样我们就能吃六个菜了。”
　　程明点了自己喜欢吃的菜和两碗汤，再端着铁质餐盘到桌上，又折去拿了勺筷。
　　陈孜艺立刻狼吞虎咽地开始低头扒饭，瞧把孩子饿的。
　　吃到一半，陈孜艺忽然指着程明的脸颊说道：“小明，别动。”
　　“怎么了？我脸上沾到米粒了？”
　　程明吃饭还挺小心的，倒是陈孜艺嘴角边上沾了一粒。
　　程明凑过去，伸出舌头舔走。
　　“那是我的米。”
　　陈孜艺立刻堵住程明的嘴，派出舌头抢回米粒。
　　正在吃饭，嘴唇有些油腻，还有菜味。
　　而小小的一颗米粒早就在双方的纠缠里，不知道进了谁的肚子里。
　　陈孜艺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说道：“终于吃到你的米粒了。”
　　之所以想吃米饭就为了这个吗？
　　程明无奈地露出苦笑。
　　店里的人加上老板夫妻俩也就四五个。
　　饶是如此，陈孜艺还是羞涩地低下了头，踹了程明一脚。
　　“感觉我们就像是笨蛋情侣一样，都怪你，让我出丑。”
　　“只是就像吗？”程明反问道。
　　“又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吃饱喝足，重新上路。
　　上高速前，程明还借陈孜艺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了他去省里接陈孜艺，他们正在车上，马上就回去。
　　“为什么是哥哥去接陈姐姐啊？”接电话的小黎困惑地问道。
　　程明解释了缘由。
　　“她一定是故意不带钱包的，就是想把心软的哥哥骗走，真是一个狐狸精。”
　　“手机要没电了，我先挂了，到家再聊。”
　　手机的电量确实告急了，这年头的手机功能少，电池容量虽然不高，但待机消耗也小。
　　为了进一步省电，陈孜艺还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副驾驶座上坐着陈孜艺，程明就真的可以放心驾驶，这可是市里横行的护身符。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连看着窗外打发时间都不行，陈孜艺闭上眼睛，和程明有一嘴没一嘴地聊着。
　　不知道何时安静了下来，睡了过去。缠绵期间，陈孜艺醒来问道：“到哪了？”
　　“应该还有一半路程。”
　　“好远啊，我给你添麻烦，对不起……”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对不起啊，但如果有一点奖励犒劳一下我就更好了。”
　　“贪得无厌的家伙，都给了你那么多的奖励了，你还不满足吗？”
　　“有吗？”
　　“吃了我那么多口水还不够吗？”
　　“不是你在吃我的口水吗？”
　　“要不是你在开车，我真想给你来上一拳。”
　　抵达南明市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程明送陈孜艺到家中楼下。
　　陈孜艺下车前，解开了安全带，伏在程明身上，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啄。
　　“这是奖励。”
　　“就这？”
　　程明伸手想逮住陈孜艺，告诉她真正的奖励应该是什么样的，奈何身上还系着安全带，被身体轻盈的陈孜艺躲了过去，抱了个空。
　　陈孜艺得意地朝程明吐了吐小舌头，然后一头撞上了车顶，惹来程明一阵嘲笑。
　　“活该。”
　　程明打算等陈孜艺进屋再走，结果她呆呆杵在门前，没有进屋。
　　“怎么了？不会是……”程明探出车窗问道。
　　“门锁了，我没带钥匙，家里又没人。”
　　“果然是这样，要不打个电话给唐叔叔，他也许是还没回来。”
　　陈孜艺立刻拨了个电话给爸爸。
　　“是不是在政府大楼那边？”
　　“不是，他去县里考察了，明天才回来。”
　　“没跟他说你进不去家里吗？”
　　“当然不可能说啦，那也太丢人了，会被我爸嘲笑一辈子的。”
　　“陈阿姨啊。”
　　“我妈更是别指望了。”陈孜艺摊手说道。
　　程明下车，开始出谋划策：“能不能从窗户爬进屋里。”
　　“有防盗窗的。”
　　“阳台门呢？”
　　“多半也从里面锁了。”
　　“那去酒店或旅馆凑合一晚，还是去我家住一晚？你的跑步机和游戏机都在我家。”
　　陈孜艺双手抱肩，护住自己的身体，后退一步，警惕地问道：“你想对做什么？”
　　“我哪敢对你做什么啊，又不是我们独处，还有小黎和徐娟呢。就算我们独处，我也打不过你啊，你不愿意去我家，就去酒店住。”
　　“我又没说我不愿意。”陈孜艺小声嘟囔道。
　　“什么什么？”程明假装没听见地把手放在耳旁问道。
　　陈孜艺大吼道：“我说我愿意！”
　　“听见了听见了，小声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求婚呢。”
　　“啧……”
　　忍无可忍的陈孜艺一头撞向程明的额头，两人疼得一起抱头蹲在地上。
　　“你突然干什么啊？这值得吗？”
　　“值得，谁叫你耍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又花了几十分钟到新家里。
　　陈孜艺看着连灯都没开、毫无动静的新家质问道：“小黎和徐娟不在吗？你不是说她们在家的吗？果然是先骗我到家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对我做奇怪的事情。”
　　“才不做啦，因为我不在，所以她们被老妈留在那边过夜了吧，我先打电话报个平安。”
　　也不知道这个点，老妈睡了没，但妹妹应该是没睡。
　　“妈妈，哥哥回来了。”接起电话的小黎喊道。
　　然后便改由老妈接电话。
　　“小明，把小艺安全送回家了吗？”
　　程明望向陈孜艺，她疯狂地点着头。
　　“送回去了，我看着她进家门的。”程明睁着眼睛说瞎话。
　　一方面是陈孜艺让他这么说的，陈孜艺不想被人知道没带钥匙乃至更多东西的糗事，而他这个有女朋友的和陈孜艺这种妙龄少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不擦出一点火花。
　　老妈可能不会想到那边去啦，但程明本身做贼心虚。
　　“哥哥，快点过来接我。”小黎插话道。
　　“都几点了，还两边跑来跑去，不睡觉了是不是？明天不也能见到你哥吗？都早点睡觉，别熬夜。”
　　程明把听筒放回电话上，与陈孜艺互相对视着，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程明率先打破沉默，指着浴室说道：“要不你先去洗个澡？”
　　“然后趁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一起洗，门都没有。”
　　这是小黎干的事情吧，再说你洗澡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
　　“先打游戏，快把我给憋坏了。”陈孜艺搓着小手说道。
　　还没打几盘游戏，程明就拿着手柄开始打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
　　陈孜艺在车上睡了一觉，虽然睡眠质量不高，大部分时间是半睡半醒的。
　　但也比这个程明开车往返来回，精神保持高度集中，没合过眼的人好。
　　程明靠在陈孜艺的肩头上，已经闭眼睡了过去。
　　陈孜艺放下手柄，轻拍程明的脸颊说道：“在地板上睡觉会感冒的，去床上睡吧。”
　　“哦。”
　　陈孜艺搀扶着步伐不稳的程明到床上。
　　程明连外套都没脱，直接躺了下去，睡得跟死猪一样，陈孜艺推他喊他都没用。
　　陈孜艺只好费劲地帮他把外套和长裤都脱了，再盖好被子。
　　陈孜艺趴在床沿边上，双手托腮看着程明的睡脸。
　　还是一副傻样。
　　“真是个傻子，你也是，我也是，静怡乃至她们都是。要是换个女孩子被困在省城里向你求救，你肯定也会马不停蹄赶过去吧。”
　　陈孜艺戳着程明的脸颊。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和特殊存在，但又有些庆幸，至少她也被接纳了不是吗？
　　“你把脖子洗干净了呢。”
　　陈孜艺含住了程明的脖子，着。
　　偶尔也想试试嘴巴或脸以外的部位，留下一点烙印。
　　身为后来闯入者的她，一步慢，步步慢，有时候还得避让、强颜欢笑。
　　心酸倒也不至于，只是憋屈难受的感觉还是有的。
　　“虽然你不属于我一个人，但你今晚是属于我的。”


第311章 玩游戏
　　从下午重逢开始，亲密的接触完全停不下来，似乎要把放假以来的欠账都补上。
　　但每一次都是陈孜艺主动的，她的心间瞬间被羞赧涌满。
　　什么嘛，搞得她索求无度似的。
　　而程明就像是榆木脑袋一样，但谁都知道他并不是，他有时候就跟猴子似的。
　　陈孜艺能理解程明为什么只是在主动应承着，可心里还是会有所不爽。
　　因为母亲的培养和成长环境导致，陈孜艺是一个强势和坚强的女孩子，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但剥去层层伪装，终究只是一个女孩子。
　　“先去洗个澡好了，身上一定全是怪味。”
　　沐浴过后，陈孜艺只裹着一件浴巾就跑出了浴室。
　　“好冷……”
　　虽然春节过后，气温已经开始慢慢回暖，已经没那么冷了，至少不用在室内里开电暖器了。
　　陈孜艺在浴室、客厅和徐娟房里都没看到电吹风，结果两个电吹风都在程明的房里，一个桌上，一个在床头柜上。
　　冷得发抖直陈孜艺也顾不得那么多，坐在床边，拿起电风吹「呼呼呼」地吹着自己的秀发。
　　“小艺，现在几点了？”程明翻了个身子问道。
　　陈孜艺连忙把电吹风给关了。
　　“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吧，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事，不用管我，你继续，唉，作息又一团乱了，这个点醒，今晚还要怎么睡啊。”
　　因为程明醒来的缘故，陈孜艺有些坐如针毡，不敢回头确认，又在想程明是不是一直盯着自己看，身体渐渐发热。
　　吹头发的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想早点完事。
　　程明坐起身子，撩起陈孜艺的湿发说道：“要不我帮你吧，你把水渍都甩到我脸上了，还糟蹋了一头好头发，不是我吹牛，我帮女生吹头发有一手。”
　　“这就是电吹风都在你房间的原因？害我找了好久，你天天帮她们吹头发？”陈孜艺鼓起脸颊说道，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也不是天天啦，只是比较频繁，你也知道我乐于助女，有求必应的。”程明接过电吹风说道。
　　大家好像都把程明的房间和床当成了游戏的根据地似的，有事没事就来他房里，搞得他一点隐私都没有。
　　陈孜艺露出白皙的脖颈，发丝尽头有些许可爱的绒发，纤细的腰肢连接着臀线。
　　刚洗完澡，陈孜艺身上的香味格外清新和熟悉，开始有他家的味道了。
　　陈孜艺合紧双腿，双手遮挡在大腿上，恼怒地娇嗔道：“看什么看！”
　　“因为你好看我才看的啊。”
　　“油嘴滑舌。”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暗喜，遮得严严实实的双手松开了一条缝隙。
　　“多谢夸奖。”
　　“我又没在夸你，脸皮真厚。”
　　“好了，大功告成，没有镜子，就用我的眼睛来看看怎么样。”
　　程明摁着陈孜艺的肩膀，转过一百八十度，与自己面对面。
　　陈孜艺看到程明脖子上的红印，心虚地把眼神撇开，不敢与程明对视。
　　“你这一身也太清凉了，去徐娟的衣柜里随便挑一件睡衣和睡裙，就是静静老是抱怨胸口太紧来着，最后还是穿我的衣服凑合凑合，你和徐娟的身材蛮相似的，应该会合身。”
　　“我也要穿你的衣服。”
　　自己就不该多嘴，程明有些后悔，下意识就提了一嘴静静和徐娟。
　　陈孜艺起身，径直走向程明的衣柜，里面挂着小黎和小怜的夏装和部分秋冬装，程明的衣服反倒是随意堆放着，倒也不是很凌乱。毕竟家里的女孩子多，有事没事就帮忙整理一下。
　　程明的初中校服还不错。
　　“你果然也选了这一套啊。”
　　静静每次也都穿这身的。
　　“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哼。”陈孜艺抱着校服到床上，揭过被子盖在身上，被窝里头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咱俩都啥跟啥关系了，咋还这么见外，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这个时候钻进被窝里会看到什么景色呢？
　　也许什么都看不到还会被踹一脚。
　　程明下床，打开电脑，照例看下邮件和消息，免得错过什么重要消息。
　　首先收到是温舒雅的消息轰炸，程明走的急，忘记跟她这个网友提一嘴。
　　最后收到的消息是：“明天陪我两个小时。”
　　陈孜艺撑在程明的肩膀上，看着电脑屏幕问道：“诶，这就是你做的外挂？”
　　“不是，我在做网站的维护和更新。”
　　“唔，英文看得懂，凑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原来也有你不懂的事情。”
　　“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怎么可能全知全能啊，倒是你像个妖怪一样，越是了解你，就越不了解你。”
　　没什么要紧事，程明简单处理完，回复了几封邮件，陈孜艺闲着无聊，帮程明捏了捏肩膀，力度适中，程明敲键盘的速度有提了一个档次。
　　“困了吗？”收工的程明回头问道。
　　“还不是很困。”
　　“那我们玩点床上能玩的游戏吧。”程明卖关子地说道。
　　“诶……”
　　陈孜艺瞬间愣住。
　　床上的游戏……难道说是那种游戏。
　　我就知道他邀请自己来家里睡觉没安好心，不可能好好睡觉的。
　　怎么办？要是程明真要对自己做那种事情。
　　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她才不是林静怡那种胸大无脑、傻兮兮的笨蛋呢，那么轻易就把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交出去。
　　要知道男人永远是得不到的最好，玩腻了就开始物色下一个目标了。
　　这种人在陈孜艺的圈子里实在不要太多见，不仅仅有渣男，还有渣女。
　　也许程明不是那种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男人，但也会显得自己很廉价。
　　女孩子应该有自己的矜持、骄傲、自尊。
　　可是拒绝他的话，说不定就没有下一次了，关系还会倒退……
　　这是陈孜艺所害怕的事情。
　　“当当当，我们合作的三国卡牌游戏。虽然你中途退出了，但也算是出了一份力，成品就在这里，我们来试玩一下吧。”
　　程明揭开谜底，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子。
　　“你去死啦！不要把桌游说成床游啊！”
　　这才意识到自己会错意的陈孜艺恼羞成怒地朝程明挥出直拳，隐约带有破风声。
　　程明后退一步躲开，放下纸盒子，掐着陈孜艺的下嘴巴说道：“春节还没过完呢，怎么可以把死字挂在嘴巴啊。”
　　“谁叫你说这么有歧义的话！”
　　“你不喜欢玩卡牌游戏吗？”
　　“没说不喜欢，来玩吧，我要鲨你十次，把你鲨得再起不能。”陈孜艺杀气澎湃地说道，不但有期待落空的失望感，还有对自己的龌龊想法感到无地自容。
　　“哦，知道了，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和你玩那种游戏吧？”程明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
　　“怎么可能，只有你这种满脑子污秽思想、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才会整天想做那种事情。”
　　“我只说了那种游戏，没说是哪种啊，怎么就跟污秽思想有关了？到底谁满脑子污秽思想啊。”程明打趣说道。
　　“我都是被你影响的，近住者赤、近明者黄。”
　　“那我们就来玩点带颜色的小游戏吧。”
　　程明向前推进，陈孜艺毫无抵抗地后退，小腿碰到床，上半身倒在床上，满头秀发犹如天女散花般铺在床上。
　　程明压了上去，双手与陈孜艺的双手交叠，十指相扣。
　　胸对胸，腿对腿，鼻对鼻，唇对唇。
　　陈孜艺象征地挣扎了一下，便遵从本能回应着程明。
　　分开唇，程明坏笑道：“有句话是谁说着来的，我想想，虽然你不属于我一个人，但你今晚是属于我的。”
　　“啊，你太坏了，那时候居然在装睡啊。”陈孜艺羞得想找个洞钻进去，抡起软绵绵的拳头捶着程明的胸口。
　　“我那时候是真的困了，就差一点点就要睡过去了。但有一个吸血鬼偷偷吸我的血，让我多醒了几秒，后面就真睡过去，我得把血吸回来。”
　　程明侧头，牙齿抵在陈孜艺的脖子上，开始以牙还牙。
　　程明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收嘴说道：“明天也不能睡过头了，我们睡觉吧。”
　　“就这样吗？”陈孜艺意犹未尽地问道。
　　关了灯的程明问道：“还不够吗？”
　　“没什么，睡吧。”
　　陈孜艺扯过被子盖好，扯过身子，背对着程明。
　　做的还不够多？
　　好吧，这个度确实比较难把握，主要是程明也不敢一口气探索到未知的区域里去。
　　没想到平日这么正经的陈孜艺，好像也不怎么样正经，老是趁程明睡觉的时候偷偷干坏事。
　　盛情难却，此时程明若是什么也不做，或许会让陈孜艺心生芥蒂。
　　是否真心？
　　是不是对她不感兴趣？
　　程明只好用手从上至下地疼爱陈孜艺一番。
　　缓过劲来的陈孜艺问道：“小明，你的身体不需要释放一下压力吗？”
　　“我就不用了，最近释放的有点多，要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为下次战斗做准备。”
　　这种事情可没办法以战养战，少了多少弹药就是少了，没有快速补充的办法。
　　“想都别想，你现在就在战场上，今晚不缴械投降就别想睡了。”
　　什么啊，只有她一个人出这么大的丑，被弄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一定好找回场子。


第312章 我们的家
　　酣畅淋漓的战斗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气味。
　　陈孜艺将脑袋靠在程明的左胸上，一动不动，静听着程明的心跳。
　　光滑的双腿缠裹着他的右腿，余韵未过，还有些许湿润。
　　高悬于空的月亮似乎终于转到了高楼的这一侧，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
　　陈孜艺的一只小手在程明的右胸上打转，画着圈圈，轻声呢喃道：“你可要好好地对我负起责任来。”
　　“我哪敢跑啊，这可是你家的地盘。”
　　“去你的，我可是认真的。”陈孜艺抬起头来，佯怒道。
　　黑色秀发如水般从两边分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情思，脸蛋上的潮红未退，呼出鼻息还有着淡淡的湿香，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程明一手搂着陈孜艺的腰肢，另一只手拍了拍嫩弹有如凝脂的臀部，正色地问道：“我也是认真的，难道还需要我再做点事情证明一下吗？”
　　“哼，你有本事就来啊，继续啊，大不了我们明天都下不了床。”
　　为了生命着想，也是未来的幸福着想，更是为了能活过明天，见到后天的太阳着想，明天怎么都得早早起床，整了下房间，赶在妹妹过来前消灭痕迹。
　　不过，应该很难瞒过鼻子很灵的妹妹。
　　床单是脏的不能再脏了。
　　好在离开学还有几天，在那之前把床单洗了就行。
　　实在不行，把小黎床上的床单拿过来借用几天。
　　“现在怕了吧？”
　　“怕了怕了，女侠饶命。”
　　“今晚的事情要瞒着大家，不然会很麻烦的，尤其是我们的爸爸妈妈。”
　　“这个当然，你可能没事，但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我怎么就没事了？我们可是共犯，以后还有会更多的共犯一起被关着。”
　　“别把我家说的跟监狱似的。”
　　程明倒也想过要不要把陈孜艺拉进来一起卖卡牌，分一杯羹，她怎么也说是「创始人」之一。
　　但她还在走在她母亲给她规划的人生轨道上，前途一片大好，也不差这点钱。
　　程明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改变她的方向。
　　这只会让陈孜艺陷于两难的处境，还要共同面对她的父母这座大山。
　　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忙活程明这边的事情，就会疏于她母亲那边的训练。
　　尽管相处的时间会因为工作而变多，可聊的都是工作，反而没啥时间谈情说爱。
　　改变的结果是好是坏更是难说。
　　程明并不知道陈孜艺前世的未来如何，也无从下手。
　　程明直接改变自己一家、静静、小怜、徐娟、沈筱姐、小叶子、铃音铃钰她们家的命运。
　　至于间接改变和影响的就数不胜数。
　　就连陈孜艺家也被影响到了。
　　至于王浩，程明认为他的当务之急还是好好学习。
　　虽然他有一腔热血，但他的专业知识还跟不上。他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但爸妈都在编制内，也没受到这次案件的牵扯，在另一个系统里，稳定且安逸。
　　赵磊如今安定下来，也是要在职校里好好学习专业技能。
　　“你当初为什么对我一脸嫌弃，让本姑娘都怀疑人生了。”
　　“这个嘛，因为我害怕你会迷上我啊。然后给我惹来一堆麻烦，什么情敌、未婚妻啊，我就一个小百姓，肯定不敢去掺和这些事情。”
　　“凑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啊，让我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陈孜艺捏着程明的脸蛋拉长。
　　“那现在呢？我记得有个人说自己不捡破烂来着。”
　　“谁叫某人打游戏把我虐了，明明同班却假装不认识我，还把我的小说下册全借走了，后来又虐了我一次，还想装作不认识，这一些就都算了，最气人的是你和静怡在学校里卿卿我我的样子，想想就气人，你们把学校当成什么地方了。”
　　“有了明显吗？”
　　“上课都牵小手了，还不明显吗？表白还被你拒绝了，再说……我不是捡破烂啊，我抢的还不行吗？还只抢了一小部分。”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前世里，两人虽有浅薄的交集，却如浮光掠影、一闪而过，未曾交谈、无缘更无份。
　　重生后的程明先是与静静破冰，又是一顿瞎操作，阴差阳错之下变成如今这般，但结果不坏。
　　“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身体上的负担是有的。”
　　“我说其他方面的。”
　　“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你也帮了我不少忙，而且在学校里假扮你男朋友，被男生们嫉妒还是蛮爽的，极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只是假扮吗？”
　　陈孜艺用力地咬住了程明的脖子质问道，又心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嘶，真的，是真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你在这里，而我在你心里就足够了。”
　　“虽然我不属于你一个人，但我今晚是属于你的。”
　　程明稍微改了下词。
　　“你要死啊！别再提那句话啦。”
　　“都说了春节期间不许说死字，坏孩子要接受惩罚。”
　　“你也说了啊。”
　　“我是为了指出你的错误才说的。”
　　“那你也说了，不能只惩罚我一个人。”
　　两人互相堵住对方的嘴，夜晚重归宁静。
　　月影下，人相叠，情相拥。
　　清晨，程明被陈孜艺的巴掌拍醒，一睁眼就看到跨坐在自己的腰上，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的她。
　　“醒醒，小明快醒醒，该起床啦。”
　　“你就不能用温柔的方式叫醒我吗？这才几点啊。”
　　程明已经习惯被人吻醒了。
　　陈孜艺的小手抚过嘴唇说道：“我当然用了啊，但你还是睡的跟死猪一样，我才用粗鲁的再不起床，小黎和徐娟就要过来了。”
　　程明看一眼时间，六点半，这完全没睡多久啊。
　　陈孜艺拉着程明从床上坐起，程明揉着太阳穴叹道：“真亏你这个点醒得过来。”
　　“我们每天都要晨跑的，在车上也补了个觉，没那么困。”
　　“自律的人真可怕啊。”
　　站在镜子前，程明和陈孜艺看着自己和对方的脖子，全都是红印，而且是惨不忍睹的那种，这边一个，那边一个，还有叠在一起，没有章法。
　　程明这边还有牙印。
　　陈孜艺捂着脖子，踹了一脚说道：“全都怪你，我都没脸见人了。”
　　“说的我不是一样。”
　　“我要洗澡，你去另一个浴室里洗澡或洗漱吧。”
　　“诶，一起洗不是效率更高吗？”
　　“鬼才信你说的话，那不就没完没了吗？早起的意义都没了。”
　　好吧，洗着洗着就变成摩擦摩擦了，效率确实不高。
　　程明拿着牙杯、牙刷，肩膀上披着毛巾，被赶了出去。
　　到了这边的小浴室里，程明才发现没有牙膏。
　　想来也是，连姨在老妈那边常住下来，徐娟一开始还是一个人用着小浴室。
　　还是程明把她拉到大浴室里说道：“以后你不管刷牙洗漱，还是洗澡上厕所都优先用这边。”
　　程明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说的，没解释原因，徐娟也没有问为什么，就照做了。
　　实际上是不想让徐娟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都是一家人，绝对不是因为大浴室的门是坏的，可以搞点骚操作。
　　小浴室就完全变成应急用的了，镜子和台座都积攒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没有牙膏还怎么刷牙，这么想的程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大浴室的门。
　　“啊！”
　　正在淋浴的陈孜艺发出了少女的尖叫，捂着胸口，双腿并拢，水滴凝聚成水珠顺着滑腻的肌肤流淌而下。
　　程明瞄了一眼陈孜艺娇羞的少女姿态，心满意足地说道：“你继续，不用管我，我就来借点牙膏。”
　　陈孜艺质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反锁了。”
　　“坏了啊，你没感觉反锁的时候，那个旋钮有点松吗？没有咔嚓的声音。”
　　“那你怎么不修理一下？”
　　陈孜艺背对着程明，轻咬着嘴唇，这个姿势反而让她更没安全感，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看光了。
　　“我为什么要修理啊？”程明反问道，“要不然今天就借不到牙膏了。”
　　“你们的生活也太淫乱了，还想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快滚出去。”
　　程明走前还绅士地带上了门。
　　刷完牙，程明也简单地冲了个澡，没再去借洗发水和沐浴露。
　　调戏一次就差不多了，多了容易炸。
　　虽然昨晚已经做了相当亲密的事情。
　　甚至是第一次就取得了飞跃式的进展。
　　但陈孜艺的脸皮其实相当薄，不想开灯这点就看得出来。
　　还是得慢慢开导她，然后总有一天三人一起什么的。
　　不过自己的身体吃得消吗？
　　程明捶了捶腰，昨晚实际上没有做那种耗费腰力的事情，与静静做完的疲劳早就没了。但身体锻炼还是重要的一环，目光得放长远些。
　　陈孜艺不情不愿地穿回了昨天的衣服裙子，浑身别扭。
　　程明和陈孜艺还都戴上围巾，把脖子上的痕迹挡好。
　　春节以来，气温回暖，没那么冷了，戴着围巾不能说奇怪。
　　但还是会让人发出疑惑有这么冷吗？
　　“要不你先穿下徐娟的衣服裙子凑合一下？”
　　“不行，会被徐娟发现的。”
　　“她又不会多嘴。”
　　“但她也不会保守秘密。”
　　这个确实，既是徐娟的优点，也是缺点吧。
　　出门前，程明把玩着钥匙串问道：“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吃早餐？”
　　“才不要，那不就直接露馅了吗？全部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我的脏衣服也白穿了。”
　　“那你的早餐要吃什么？”
　　“你家不是有挺多吃的吗？实在不行也能吃泡面，不要心疼和可怜我，这是我自己选的。”陈孜艺倔强地说道。
　　“要不打个电话给你爸？问问他回来了没有，这个点应该醒了吧？”
　　身居要职，可是没时间偷懒的。
　　“不用问，他说明天回来，肯定是明天晚上才到家。”
　　“问一问嘛，又不费多少时间，知道具体的时间也好，又或者让刘叔把钥匙给你送过来开个门。”
　　甚至陈孜艺还能去叨扰自己的舅舅，但两人都心照不宣，提都没提。
　　陈孜艺的手机已经完全开不了机，借用程明家中的电话拨号。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正在路上了？这么快，马上要到家了？”
　　“嗯，我知道了。”
　　陈孜艺点着头挂断了电话。
　　“你看，这不是一大早就赶回来了，那我先送你回家吧，本来就是要接你回家的，要有始有终才行。”
　　“应该是他把县里的事情办完了，或者市里有急事才赶回来。”
　　程明拿钥匙锁上门问道：“你外婆会把你落在那边的行李给你寄过来吗？”
　　“又不是些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们对我也没有那么上心，才不会做这么麻烦的好事情。”
　　“我家的钥匙也不重要吗？”
　　“我们家的钥匙当然锁在柜子里啦！”
　　“钥匙是用来开锁，你怎么还把它用其他的钥匙锁起来了，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你说我们家了？”
　　“没有，你听错了，是你还没睡醒。”
　　程明载着陈孜艺来到她家门前，刘叔就靠在车旁吸烟，家里的门是敞开的。
　　“爸，我回来了。”
　　听到声响的唐牧踩着「啪啪」响的拖鞋从浴室里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牙刷，嘴唇上沾着白色泡沫。
　　“你的外婆说你连压岁钱、钱包、行李和钥匙都没带走，先帮你保管好，等你暑假去拿，昨晚你又破天荒地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就想着你是不是进不去家里，后来打你手机也关机，还好你认识了个好朋友能帮你。”
　　“小明，辛苦你了，我家这丫头没给你添麻烦吧？她这个孩子就是脾气倔，有事也藏在心底，不和我们这些长辈说，叛逆期到了。”唐牧摇着头叹道。
　　“没有没有，就是帮她找一下住的酒店而已，顺便垫下住宿费而已。”程明慌张地解释说道，补上一些设定。
　　要是有一天家长们闲聊时说起这事，发现双方各执一词，就会立刻露馅。
　　面对唐牧，程明还是有点心虚的，还差一步就把别人女儿吃了是原因之一。
　　混迹官场的老辣眼神仿佛要把程明看透一般，让他应付不来。
　　唐牧掏出钱包问道：“多少钱？我这就把钱还给你。”
　　“不用爸爸你还，我自己欠的钱我自己还。”陈孜艺把钱包推了回去，配合地说道，还不忘瞪了程明一眼，她自然知道程明编造这个谎言的理由。
　　“你自己还不是用爸爸妈妈给你的零花钱还，有什么区别。”
　　“就有区别！”
　　“小明，吃过早饭没有，要不要一起吃？”
　　“不了不了，谢谢唐叔叔好意，我家里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呢，我先走了，陈孜艺，拜拜。”
　　程明挥手道别，说的越多就容易露出更多的破账和马脚。
　　“嗯，开学见，程明。”
　　两人刻意互叫全名，免得显得过于亲密。
　　“怎么连行李都能忘了？我可不记得自己生了这么蠢的女儿。”
　　“还不是因为有一对笨蛋夫妇走的时候把他们的女儿忘了，我忘点行李又怎么了。”
　　陈孜艺说罢，快步跑上楼。
　　“这是叛逆期到了吗？难办啊。”
　　唐牧苦恼地挠了挠头，他也自知亏欠女儿。哪怕现在抽出时间陪伴，却也为时已晚，只会让双方不自在。
　　她这个年纪，还是更喜欢和同龄人玩一些。
　　但她又没啥朋友，这圈子里的人都不想接触，有一股本能的厌恶，去年才发生了一点变化。
　　唐牧与陈兰的教育方针完全是相反，属于放纵主义，而陈兰走的是精英教育路线。
　　“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时间陪伴女儿，才要雇人陪她，让她学更多的东西，成为更优秀的人，不荒废光阴。”
　　不管是入赘的身份，还是官职，都压过自己一头，唐牧自然是无权更改孩子的培养路线。
　　只能动些小手脚，比如女儿想去各项普普通通的五中读书，而是市里最好的初中，就满足她这点小小的愿望。
　　所以老婆不在家，让女儿偶尔去小舅子的游戏厅里耍耍也没啥，就当做是重压之下的喘息。
　　为此他和小舅子没少被陈兰骂。
　　“可惜小明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陈孜艺回卧室里，先给手机充电，然后整个人扑倒在床铺的被子上。
　　桌上和书架上摆着她和程明一起吃过的冰棍棒，一起喝过的汽水拉环、瓶盖，还有一起拍的大头贴。
　　陈孜艺腿间夹着枕头，手里抱着一个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怎么办，还想做舒服的事情，做更多，全都是那个坏家伙的错。
　　程明这边回到家里，正好赶上早餐尾巴，还剩下一些残羹剩菜，徐娟已经开始收碗。
　　眼睛锐利的程黎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小手卷着围巾问道：“哥哥，你很冷吗？为什么戴着围巾？”
　　“昨晚有点着凉了，马上就要开学，我穿的暖和一些，预防一下感冒。”程明提了提围巾说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哥哥昨天晚上熬夜了吗？你的黑眼圈好像变深吗？越来越像熊猫了。”
　　“你这都能看得出来吗？”
　　“那当然了，哥哥身上的一点点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程黎上蹿下跳，钻进桌底，从程明身上的各个地方探出头。
　　徐娟双手托腮，看着吃饭的程明。
　　“徐娟，怎么了吗？”程明问道，他脸上该不会沾了什么脏东西吧。
　　“等你的碗。”
　　“哦，这个啊，我待会自己洗掉就行了，你去玩或者看电视吧。”
　　“没事，我等你。”
　　“又在装乖孩子，我跟你说，没用的，哥哥就喜欢坏孩子。”程黎抓着桌子，冒出小脑袋说道。
　　“你这个话和老妈说说，看她是喜欢乖孩子，还是坏孩子。”
　　“妈妈，哥哥喜欢窝……”
　　程明连忙伸手捂住了小黎的嘴巴。
　　“哥哥你干嘛啊。”程黎掰开程明的大手问道。
　　“那种话可能不能乱说。”
　　“什么话啊。”
　　“就是我喜欢……喜欢你什么的这种话，不能告诉爸爸妈妈。”
　　不对，他在说什么啊，果然是没睡醒吧。
　　“为什么啊，哥哥不喜欢我吗？”
　　“喜欢是喜欢，但那是家人之间的喜欢。”
　　“对啊，我说的就是家人之间的喜欢啊，哥哥你在想什么？”程黎眨着大眼睛反问道。
　　程明意识到自己该不会是被妹妹套路了吧？
　　“咳咳，就算是家人之间的喜欢，被老爸老妈听到，也可能误解成其他方面的喜欢？”
　　“什么方面啊？”
　　“就是男……女之间的。”
　　“男女？就像哥哥和静怡姐这种？”
　　“对，没错，你能理解就好。”
　　“也就是说哥哥对静怡姐做过的，也要对我做一遍吗？”
　　“才不会啦。”
　　程明把碗筷交给徐娟，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去补个觉。”
　　“吃饱了就睡，哥哥就像猪一样，小心变成大肥猪。”
　　“要变也是你先变。”程明捏了捏程黎的小鼻子说道。
　　只要他在这边，小黎应该也不会去新家。
　　程明安心睡下，但他忘记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证据。
　　程黎一圈圈解下了程明脖子上的围巾，露出了触目惊心的红印子，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就知道。”
　　但这唇印不太像是静怡姐的啊，薄如蝉翼。
　　静怡姐的比这稍厚一点，徐娟昨晚又睡在这边。
　　小怜？
　　虽然是潜在里最大的竞争对手，但现在都要出局了，她也不能留下这么疯狂的痕迹。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总之先把别人的印章盖过去，换成妹妹口型的再说。
　　下午，程明以做寒假作业为借口，和徐娟两人去了新家，准备打扫战场。
　　程黎被老妈以不能打扰他们学习为由被拦下了。
　　程明还在心里暗赞老妈的助攻，殊不知小黎已经全部知道了。
　　但有人先一步到了新家里，门口的玄关处摆着一双高跟鞋。
　　“沈筱姐？”程明喊道。
　　“你们过来了啊……”
　　沈筱从阳台里走出，晾衣架上的床单随风飘扬。
　　“这是我床上的？”
　　“不然呢？我还开窗通风了，味道太大了，还有那种痕迹，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虽然知道你们是热恋的情侣，但你们也要稍微收敛一点，至少把床单啥的收一下，让屋子透透气。”沈筱在鼻前摆了摆手说道。
　　程明窘迫地咳嗽着：“咳咳咳，我这不是回来打扫了吗？没想到被沈筱姐捷足先登了。”
　　“谁让我是你这个大少爷的保姆呢。”沈筱无奈地摊手说道。
　　“沈筱姐你的衣服纽扣是不是系错了？”
　　“有吗？有吗？”沈筱慌张地低头问道，从衣领到衣角的纽扣都未错位。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还敢调戏起大人来了。”
　　沈筱板起脸，学着妹妹沈溪的样子，给程明的额头来了一记弹指。
　　“嘿嘿……”程明坏笑道。
　　程明只是想着沈筱姐这般年纪的女性还没尝过男人，闻到他与陈孜艺的味道，会不会犒劳一下自己呢？


第313章 公司雏形
　　“不开玩笑了，我们开始谈正事吧，坐吧。”
　　程明打开电脑，推了推鼻梁，这是他社畜时的习惯。
　　但他现在还没近视，也没戴眼镜。
　　沈筱的手在背后拉了拉套裙里的胖次，位置好像有点歪了，这才坐下。
　　“这是我拟的招聘广告，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工资会不会开的太高了？基础工资高，有年终奖，业务员的提成比例还这么高。”
　　“就是要高，才能吸引人才，业务能力更是关键中的关键，我们现在也没办法时间和精力去慢慢培养员工，就是要能干、能打的，一来就能胜任工作的老油条，不过能不能镇得住他们，也得看我们的本事。”
　　“等公司稳定之后再展开校招，本地的南明学院应该很乐意和我们展开合作，放心吧，你有正式编制后领的也是这份工资。”
　　“我不是在担心我的工资啦，我是担心你开这么高工资，有人会以为我们是骗子。毕竟我们的公司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公司，后面也没有知名企业给我们背书，经营的范围还是儿童玩具。”
　　“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开的价够高，总有人会心动的。哪怕他们觉得这是骗人、坑人的，还是有人会上钩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个简历，而且我们的门槛高，也值这个价。”
　　这年头的诈骗电话还不是那么多，但通过招聘工作骗取保证金的例子不要太多，日后刷单的骗子用的也是差不多的套路。
　　“去南明日报社登一下招聘广告，尽量找一些好的广告位，让更多人看见。”
　　“公司的布置怎么样？我们怎么说也得有个像样点的办公场所。要是啥都没有，就真的会被当做骗子的。”
　　“该有的东西都有，本来就是办公楼里别人的办事处要撤掉了，租期未到，转租给我们的，省去了很大一笔装修的费用。但还是有点空，例如纸笔、文件夹什么的都没有。”
　　租的办公楼就在老街附近，正是老爸公司当年承建的，也是南明市为数不都的高档办公楼，聚集了不少的事业单位和商贸机构。
　　而且是离沈筱姐家，还有新家都蛮近的。
　　“我们明天去买点东西装饰一下吧，最近要重新开始忙起来了，你不但和我一起筛简历，简历通过的，你再挨个打电话通知他们，我们再找个周末时间，陪你一起面试。”
　　“这个春节我好好休息了一阵子，正准备要大干一场呢。但会计是不是不用招人了，我也可以做这个工作啊，我杂务干多了，你是不是都忘记了我的本职是什么了吗？”
　　“沈筱姐你有更重要的工作呢，还是我的私人秘书，干这么多活，小心累死你。”
　　“帮你洗床单的私人秘书吗？”
　　“沈筱姐也可以内推你的熟人或者大学同学来我们公司。但我还是会把把关的，我们公司还养不起吃空饷的。”
　　“我才不内推她们呢，也没有特别熟和要好的，要真跟她们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反而觉得尴尬，反而会猜忌我年纪轻轻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女人的嫉妒心和乱嚼耳根是很厉害的，你以后也得小心点，怀里抱着一个，还要伸手去揪住一个女孩子不放，迟早阴沟里翻船。”沈筱点了点程明的脑袋说道。
　　“明明是她们抱着我不放。”
　　“你还有脸说。”
　　“我也差不多该写写今天的寒假作业了，要是女朋友来检查我没写就惨咯。”
　　沈筱拍了拍额头说道：“有时候真不敢想你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而且是高一的，借下纸笔。”
　　沈筱把电脑屏幕里的招聘广告抄下来，字迹娟秀，确认无误后，起身说道：“那我去日报社刊登广告了。”
　　“辛苦沈筱姐了。”
　　沈筱在玄关处穿好鞋，大门正好被打开。
　　亭亭玉立的林静怡提着包包站在门口，拘谨地问候道：“沈筱姐，下午好，小明在家吗？”
　　“在呢，正打算写作业，你悄悄去看一眼，说不定他正在玩。”
　　“好的。”
　　林静怡莞尔一笑，沈筱胸口却是一闷，看到年轻漂亮的小女孩时，就情不自禁地拿自己作对比。
　　唉，老了啊……
　　徐娟看到林静怡正要打招呼。
　　“嘘……”
　　林静怡指了指程明的房间，在嘴唇上竖起手指。
　　其实静静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时，程明就看到她了。但还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埋头写作业。
　　“猜猜我是谁？”林静怡从背后蒙住程明的眼睛问道。
　　“唔，小黎？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
　　“错了，再猜。”
　　“徐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调皮了。”
　　“错！”
　　“难道是沈筱姐？你怎么也跟小女生一样？”
　　“小明！你故意耍我玩对不对？”林静怡捏着程明的耳朵说道。
　　“当然是故意的了，我怎么可能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程明的左手揽过静静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右手继续写作业。
　　“这是昨天的作业吧？怎么才写了这么一点，跑去哪里玩了？没有我监督你就是不行。”
　　“跑去省城接小艺去了，她在省城里身无分文、手机的电量也快没了，打电话让我去救她。”
　　“她怎么会没钱啊。”
　　程明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缘由。
　　“她绝对是故意的，想和你独处，所以你们就在省城待在省城里过夜了？”
　　“怎么可能，下午去的，晚上就回来了，差点没把我累死。”
　　多的程明没说，静静也没问，毕竟已经答应过孜艺不说的。
　　程明自然是不喜欢瞒来瞒去的，三人都已经一起睡过了。要是一起做的话，就没这么多烦恼了。
　　“小明，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林静怡狐疑地问道。
　　“我这不是在好好写作业吗？”
　　“如果是平时，你早就开始毛手毛脚了。”
　　林静怡挪了挪臀部，蹭过程明的大腿。
　　“我有那么糟糕吗？”
　　说着说着程明的手就向上游去，攀在高峰上。
　　“你看看你的手再说话。”
　　“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说起来，我们的生日快到了。”
　　“是啊，今年打算怎么过？好像已经三年没一起庆祝过了吧？”
　　他们的生日正值开学，又在元宵节之后，和陈孜艺，不会特地庆祝，一般就煮碗长寿面，再加两个红鸡蛋。
　　也就十岁那年，两家人好好地庆祝了一番，还买了蛋糕。
　　“还能怎么过，就普通地过啊，我都要开始上晚自习了。”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程明贴着静静的脸颊问道。
　　“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要什么生日礼物。”
　　“又不是小孩子才能要生日礼物啊，大孩子也能要的，要不然我把自己送给你。”
　　“去去去，谁要你啊，而且你已经是我的，从我的左口袋送给右口袋吗？”
　　“那你打算送什么生日礼物给我？”
　　“我没准备。”
　　“真的没有？”
　　“嗯。”
　　“说不说，说不说？”程明逼问道，开始挠静静的痒痒，一阵乱抓。
　　笑得面红耳赤的静静左扭右扭，嘴硬地说道：“不说，就不说，说了不就没惊喜了。”
　　“这不还是有准备吗？我们元宵节当天去商场逛逛吧。”
　　程明已经想好要送什么了，有些礼物一起去买，更有感觉。
　　“在那之前你先把寒假作业写完。”
　　“是是。”
　　晚上，程黎隔了快两天回到新家里，打量着四周，开始找不同，眯起眼睛问道：“哥哥，为什么突然洗床单了？”
　　“这不是很久没洗了吗？趁着今天天气好就顺便洗一下，等开学之后我们就能天天睡个好觉。”
　　“哦，这样啊。”程黎双手抱臂捧读道。
　　编，哥哥你就使劲编，我听着。
　　去年十二月底，办公地点刚刚转租到手的时候。
　　环境非常凌乱，文件纸散了一地都没人收拾，桌子、窗户和地板上积满了浮尘。
　　沈筱还打算撸起袖子自己干，把一整层的公司打扫干净。
　　那时候程明还没去魔都找温师兄拿这几个月的外挂收入，手里的资金匮乏，迈的步子又大。
　　“沈筱姐，我们到时候雇专门的保洁阿姨，你还有别的工作要忙呢，不缺那点钱的，现在打扫干净，过完年，不又脏了吗？”
　　程明一大早就陪沈筱姐一起来到公司，这还是程明第二次过来。
　　出电梯就能看到前台，进门就是员工办公厅，用隔板和透明镂空玻璃分隔出十六个办公位置，还有会议室、接待室、财务室和总经理办公室。
　　“电脑也没有啊，每个工位配一台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不过程明怎么说也是玩电脑出身的，不会去买办公整机，自己拼就是。
　　“沈筱姐从今天就开始就得在公司坐班了，应该有人看到招聘广告后会上门询问，我们还得雇个漂亮的前台。不然沈筱姐你这几天一人会累得够呛。”
　　“漂亮？你马上就暴露本性了。”沈筱横了程明一眼。
　　“我这是为了给应聘者留下一个好印象，反正再漂亮也没有沈筱姐漂亮。”
　　沈筱今天穿着典型的职业女性装扮。
　　小西装外套，里头是白色的衬衫，黑色筒裙下的黑色长袜包裹着大长腿，高跟鞋让沈筱姐几乎要与程明等肩，鼻梁上戴着黑色平光的黑框眼镜，绑着简单的单马尾，没化淡妆，倒是少了几分惊艳。
　　“别老是调戏我！”
　　沈筱又想弹程明的额头，这回是先一步被程明逮到，抓住了小手。
　　沈溪姐，程明是不敢碰她，但沈筱姐就不一样了。
　　他们可是经历过生死的伙伴，也有过亲密的身体接触。
　　沈筱的手被程明的双手左右夹着，还被他用眼神打量着身子，顿时有些心慌。
　　明明是个小屁孩，又像个大人一样，明明很讨厌，却又没那么讨厌。
　　沈筱将一缕发丝拢到耳后，脸色微红，说起了正事：“大学还没开学，但有的学生已经返校了，在勤学中心联系两个女大学生来帮忙吧，实在不行也能在好佳基里拉两个兼职过来。”
　　“这个好，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方案了，沈筱姐先别动。”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沈筱僵住身子问道：“怎么了？”
　　“沈筱姐还是不太适合戴眼镜，把美貌都遮住了。”程明伸手摘下平光眼镜，戴在自己的鼻梁上说道。
　　“你管我啊，不戴眼镜更麻烦。”
　　程明又取下沈筱姐的发圈，戴在手腕上，马尾松散开来，披在肩头上。
　　程明拿出一根签字笔当做发簪，挽起沈筱姐的秀发盘在脑后。
　　“这看起来就舒服多了，有气质。”
　　“别玩我的头发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程明，我要生气了。”沈筱板起脸佯怒道。
　　“沈筱姐生日什么时候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提醒我，你的生日快到了，要我送你生日礼物吗？”
　　“一方面是提醒你，另一方面是我要准备回礼。”
　　“你查一下我的身份证不就知道了。”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你当初不也只告诉我，你的身份证号吗？我还得去查日历，找到农历。”
　　“我的生日是农历正月十七，你呢？”
　　“我已经好多年不过生日了。”
　　“那今年我陪你过，该不会已经过去了吧？”
　　“农历三月三。”
　　“好日子啊。”
　　“玩够了就把眼镜和发圈还我。”
　　沈筱夺回眼镜戴好，把发圈套在手腕上，倒是没把程明鼓捣的盘发给弄散了重新绑。
　　有了车，出门采购也方便了不少，出去转溜一圈，东西就差不多齐了，还有缺的就让人专门送货上来。
　　跟人借了运货推车，依次送上楼。
　　中午各回各家吃饭。
　　下午，程明过来装机，却不见沈筱姐。
　　一个人干活还是有点寂寞的。
　　入口处传来高跟鞋和莺莺燕燕的聊天声。
　　“这里就是你们这几天兼职的地方，早上的时候我接你们来学校，中午包饭，下班后我再送你们回学校。”
　　“你们的工作就是接待这几天过头问工作的人，让他们留下简历和联系方式。”
　　“你们以后实习或者毕业后有意愿都可以再来我们公司。但我可不会给你们开后门哦，我可是很严格的。”
　　“谢谢沈筱姐。”
　　沈筱走进办公厅里就看到搬着主机上桌的程明，累得满头是汗，流进眼睛里，有些刺眼，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睛。
　　“需要我帮忙吗？”沈筱拿出手帕擦拭着程明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粗活脏活还是我来干吧，沈筱姐你就负责接听电话。”
　　组装、调试和装系统的活也不能让沈筱姐来干啊。
　　“她们人呢？”程明望着门口问道。
　　“坐在前台呢，你就这么想看年轻女孩？”
　　“我有沈筱姐看就足够了。”
　　“就是这张花花巧嘴骗了那么多小女朋友的吧？你想骗我还早了十年呢！”
　　十年，说起这两个字，沈筱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程明连忙将她抱在怀里，说道：“对付你这种小女孩，哪用得了十年啊，这不就到手了。”
　　“我哪里小了？就知道睁着眼睛说瞎话。”沈筱回抱着程明的后背说道。
　　程明的胸口感受到沉甸甸又柔软的触感，好吧，确实不小。


第314章 元宵佳节
　　自初十以来，村里的新年的气氛就渐渐变淡了，许多学生和农民工返回城里学习工作，城市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与繁忙。
　　元宵节前的这几天，程明的作息变得非常规律，早上去公司，下午写作业，晚上当温舒雅的陪玩加互联网的工作。
　　在元宵节这天，程明才久违地抱着妹妹睡了个大大的懒觉。
　　公司不用再去了，一切布置妥当，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筛简历、面试。
　　过完元宵，沈筱姐先送沈溪回学校，验收学校食堂里的店面，还捎带上了两位好佳基的老员工，负责镇场子以及采购等事情。
　　程明家和静静家今年一起庆祝元宵节和生日，也算是恢复了以前的传统。
　　两家的关系比似乎之当年更进一步。不仅仅是程明与静静谈恋爱，更是因为患难见真情。
　　程明和静静借着去明溪村接小黎为理由，早早地一起去了国贸大夏。
　　“要买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来买衣服吗？”林静怡一头雾水地问道。
　　“衣服也要买就是了。”
　　程明先是把之前看中的西装买下来，还买了双锃亮的皮鞋。
　　程明穿上西装，再打上领带，站在落地镜前问道：“应该还行吧？”
　　“完全不行，这衣服太显老，和你一点都不搭。”
　　林静怡理了理程明的衣领，再把领带系牢。
　　“有这么夸张吗？我身高和骨架还是撑得起来这件西装的吧？”
　　程明这大半年来倒是长高了不少。
　　“你这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就像是小孩穿大人衣服一样，颜色选鲜艳的一点也会好点啊。”
　　“我现在的问题就是太年轻了，我接触的都是成年人，不装老成，第一印象给人的感觉就不好，说话也没份量。”
　　“我不懂那些，但你要做，我就会支持你，也会去了解你做的事情。”
　　“静静，我太……”
　　程明张开双臂抱住了静静，立刻被静静伸手堵住了嘴。
　　林静怡微红着脸说道：“大庭广之下别说肉麻的话。”
　　年后打折，静静再砍了一小刀，以相对合适的价格拿下。
　　程明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牵着静静的手走进了手机营业厅。
　　“小明你还要给家里的电话充话费吗？”
　　没少拿着纸条给电话和老爸的手机来营业厅里充话费。
　　哪怕会背号码，还是要写张纸条，到了店里誊抄在充电话费的号码小本本上，确保万无一失。
　　这要是充错手机号，回家不挨打也得挨骂，立刻赶回营业厅里说充错了，有时候还能挽救。
　　“静静你喜欢哪一款手机？我们就不买新款了，买个老款的能打电话、发短信就行。”
　　去年国内的手机市场，国产手机算是刚刚冒头吧，市场份额小的可怜，引进的外资品牌占大多数。
　　几年后，国产手机由于资金、技术等方面的缺陷，新机上市慢，产品质量问题较多，企业利润下降甚至亏损倒闭，开始打起了价格战，低价竞争又压制住了厂商的研发积极性。
　　好在3g时代才追上美欧的脚步，提交了td-scdma成为国际标准，亦是最主流的三大技术之一，这才不用再受制于人，国产手机迎来发展的春天。
　　未来弯道超车再被制裁就是更久远的事情了。
　　“诶诶，我们要买手机吗？”林静怡震惊地说道。
　　“我们天天打电话，你肯定被任阿姨说教了吧？他们倒也不一定是心疼那点话费，而是怕我们影响了学习，反正我老爸肯定是不敢说我的。”
　　“为什么啊？你以前不是最怕程叔叔了吗？被骂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的。”
　　“因为他把我的床和房间给占了，让我只能睡新家，我要是不住新家，他就得一个人回新家住了，孤寡伶仃。”
　　“程叔叔和黎阿姨还没复婚吗？还是分房睡吗？”
　　“虽然没有，但也差不多了，偶尔也会吵点架。但不会吵得很凶，因为老妈怀孕了，老爸不敢顶撞她，也可能是连姨在场，他们都要收敛点。”
　　“就算他们复婚了不分房睡也得分床睡，我老妈那大肚子，一个人睡一张床舒服点，也不怕肚子被碰着。”
　　“听说男人在妻子怀孕的时候最容易出轨是真的吗？”
　　“毕竟不能做那种事情嘛，但我就没有那方面的困恼。”
　　“怎么没有，到时候我们一起怀孕，看你怎么办，找谁解决去。”
　　“这不可能吧，同时怀上，这概率都赶上中彩票了，总会有落网之鱼的，我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活该，叫你一直招惹女孩子。”
　　静静不懂手机，还是程明挑的。
　　诺基亚3310，沈筱姐之前买的也是这款，她是火山红的外观，程明选的是冰山灰，静静选了淡蓝色的。
　　再一起选了个尾号相邻的手机号，与他们的生日一样，充好话费。
　　开机，黑白屏，熟悉的bgm和牵手界面，都是时泪啊。
　　诺基亚在安卓和苹果系统出来之前，是当之无愧的霸主。但高效率的成本控制思维，杀死了诺基亚该有的创新。
　　和英特乐联合搞米狗系统，和微软搞wp系统，也想过自家塞班系统触屏化。
　　手里的筹码不要太多，但也因此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结果后来没有一个成的，看着市场被人瓜分蚕食完毕。
　　人往往能够咬着牙扛过绝境，但轻而易举在十字路口栽跟头。
　　程明和静静互相加了号码，成为对方通讯录里的第一个人。
　　新奇的静静试着打了个电话过来。
　　程明下意识想摁下接听键，立刻被静静制止。
　　“别接啊，浪费钱，有钱也不能乱花，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的礼物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重要的是心意，买手机也是为了方便联络。”
　　程明倒是有更多公务上的用途。
　　“所以你给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程明期待地搓了搓小手。
　　林静怡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眼镜盒，打开盒子，取出眼镜戴在程明的鼻梁上。
　　“防蓝光眼镜，你不是一直在用电脑和玩游戏吗？小心近视了，就面对屏幕的时候才戴，平时就不用带了，反而伤眼睛。”
　　说罢，林静怡就要摘下眼镜。
　　程明抓住她的小手问道：“静静，觉不觉得我这个样子有点眼熟？”
　　“你就是你啊？怎么了？快把眼镜脱掉啦，都说了没事别乱戴。”
　　也是，静静见到戴眼镜的程明也才相亲的那一次而已。
　　反倒是小怜看了十几年，问小怜才对。
　　“没什么，东西都买完了，我们去接小怜吧。”


第315章 是手机
　　小怜中午在家过元宵节，晚上则在程明家再过一次。
　　明天去学校报道，上交寒假作业，打扫卫生，领书，有晚自习的学校，当天晚上就要晚自习，第二天开始正常上课。
　　其实初三和高三的学生早在初十就开学了。
　　程明和静静在下午三点抵达明溪村，村子里不如春节时热闹，只留下老人和小孩。
　　赵磊家的门前还堆积着红色的炮仗纸屑，颜色很艳，应该是这几天刚放的鞭炮。
　　别家的小屁孩们就在这堆纸屑里找没被点燃的一枚炮仗，引信有长有短。但都非常快就爆炸了，属于胆子大的孩子才敢玩的玩具。
　　有人挖到了一枚炮仗了，点燃后立刻丢了出去，在半空中就爆炸了。
　　砰地一声响起，玩的小孩子们「哇啊啊」地叫着，四处乱跑，满脸笑容。
　　程明已经先一步捂住了静静的耳朵，毫无防备的静静还是被吓得抖了下身子，撞到程明怀里。
　　院子里，赵怜无聊地坐在小竹凳上，双手撑在腿间的空隙上，前摇后晃，咯吱作响。
　　一眼看到程明和静静，赵怜眼睛一亮，立刻停下摇椅子，险些摔倒，朝着两人跑去，小脑袋挤到他们中间，分别牵住他们的手喊道。
　　“程明哥，林姐姐，你们终于来了啊。”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林静怡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小怜的头发，毕竟他们先去买东西了。
　　赵磊无奈地摇头说道：“小怜在家天天问我什么时候开学，她都在床头摆了日历，天天数着日子，哪犯得招还用问我？”
　　赵怜小声反驳道：“哥你别乱说话，我哪有那样啊。”
　　赵磊继续说道：“我就知道她想去找你们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太无聊了，没朋友，也没有同学，我说，我去市里办事和进货的时候顺便带你过去吧，在你家住几天，或者直接住到开学得了，她不愿意。”
　　“我又说，让你的程明哥来接你好不好？她还是不愿意，说不能麻烦你，这不，还是让你来接了。”赵磊摊手问道，“也不知道是嫌弃我什么，开车不稳吗？”
　　“我的车也没稳到哪里去，可能是想让静静来接她吧。”
　　程明这几天确实比较忙，但来接人的时间是怎么都挤得出来的，更何况是小怜。
　　林静怡听得捂嘴轻笑。
　　“林姐姐……”小怜摇晃着林静怡的手臂，扭着身子，撒娇喊道。
　　“我没笑你，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小怜很可爱。”林静怡搓着小怜的脸蛋说道。
　　程明问道：“行李都收拾好吗？可别把最重要的寒假作业给忘了。”
　　“两三天前就收拾好了，我都以为自己记错开学时间，吓了一跳。”
　　“哥！都说了叫你别说话啦！”
　　赵怜跺了跺脚，气呼呼地鼓起双颊。
　　很少见到乖巧的小怜会有这样的表情，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害羞占了大多数吧。
　　这应该才是正常兄妹该有的样子吧？
　　小黎也经常对程明生气来着，但每次生气的点好像都有点不太对劲。
　　连分床睡这一点都不做，也没有其他正常可以谈起了。
　　“好好好，我闭嘴。”赵磊捂住嘴巴，和程明小声说道，“小怜也终于到了这个年纪呢，唉……”
　　天天睡你妹妹，不对，是和你妹妹一起睡的事情，程明是不敢说的。
　　小怜应该也不会去讲这种事情，否则他们的兄弟情早破裂了。
　　年龄差是个小问题，又不是铃音和铃钰那种年纪。
　　程明也在好好地等她长大，而不是在这个年纪就吃掉，那真的是被打死再重生一次得了。
　　问题是程明都有静静这个女朋友了，再对小怜出手。
　　就会让赵磊产生「你把我妹妹当成什么了」的想法。
　　程明与赵磊的友情，不能说完全没有。
　　赵磊对程明给他介绍了工作这一点很是感激，彻底改变了他们家的生活乃至他个人的未来。
　　一边上学，一边躺着赚钱，没有比这更惬意的生活了。
　　但无论如何，他们的关系都是没有前世那般深厚和对等。
　　程明看着小怜一点点长开、长大，变成自己熟悉的样子，性格也在妹妹、静静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变化着。
　　等她高一时，程明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毕竟一起度过的日子不是假的。
　　小怜与静静的关系还相当要好，这也是一个难题。
　　但连静静和小艺都能接受彼此，她们也没什么难的吧？
　　大概……
　　其实就静静和小艺这边，程明都没什么底。
　　他也没做什么太多的事情，只是尽量做到不辜负两人，剩下的就是她们自己「和解」的。
　　小怜的行李也就一个书包、伞和小半袋的换洗内衣裤和秋衣秋裤，剩下的程明家都有。
　　小怜把书包背在胸前问道：“程明哥，我可以坐前面吗？”
　　“可以啊。”
　　程明也没多问，为什么不坐中间了，是因为背着书包吗？还是因为啥。
　　能和小怜亲近一点，程明求之不得呢。
　　程明的双手穿过小怜的咯吱窝，将她高高抱起，放在程明的双腿间上。
　　上一次抱小怜，已经是十天前在小怜家做客了。
　　一手抱着小黎，一手抱着小怜，然后腿被她们给坐麻了。
　　“好像重了点。”
　　“春节稍微吃多了一点，但我有和爷爷一起上山割草的，很快就能减肥的。”
　　“你太瘦了，再胖一点好。”
　　林静怡从背后抱着程明的腰，胸部压在程明的后背上，质问道：“那我呢？”
　　“刚刚好，刚刚好。”
　　“哼。”
　　“我也觉得现在林姐姐最好看，我以后也要变成林姐姐这样的人。”
　　其他方面不说，至少胸部这方面是不行的。
　　程明启动摩托车，众人和赵磊挥手道别。
　　开车时这个体位确实是最舒服的。
　　但程明今天想了不少以前的事情，身体对小怜有了反应，程明越是压抑，反应越是强烈。
　　感觉不舒服的小怜挪了挪臀，不敢直接坐起身子，挡住程明的视线，回头问道：“程明哥，你的裤子上怎么有个硬硬的东西？”
　　“是手机，手机。”程明慌张地解释说道，还好今天买了手机，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蒙混过关。
　　“诶，程明哥买手机了吗？是啊，静静也买手机了，我们待会就把我们的手机号码告诉你，就差一个号码，很好记。”
　　“好耶。”
　　小怜埋下头，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挪臀磨蹭着，有一股奇怪又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和那时候用书本和程明哥的手的感觉差不多。
　　是手机，因为是手机所以没关系，不会被发现的，在心里默念道。
　　程明尽量集中注意力驾驶，这是什么情况啊，是被他硌得不舒服吗？还是……


第316章 烟花
　　吃过晚饭和汤圆，程明等去新家前，老妈一如既往地叮嘱道：“今晚早点睡，明天去学校报道别迟到了。”
　　“老妈，明天下午去学校报道都行，怎么都不会迟到的，你放一百个心好了。”程明拍着胸膛打包票说道。
　　“等到下午才去学校那还了得，你们是不是还没写完寒假作业，所以不敢在早上去学校？补完作业再去？”黎英目光锐利地看着程明和程黎这一对不让人省心的兄妹问道。
　　程黎举起双手说道：“我都写完了啊，妈妈你监督的。”
　　“静静可以帮我作证，我也写完了。”
　　“要不是我明天得去医院检查，就由我带小黎和小怜去学校报道了。”
　　老妈的孕检已经由一个月一次改为半月一次。
　　四月份到了预产期，就准备住院了。
　　毕竟老爸不可能随时守在家里，等羊水破了再让老爸开车送去医院，还不如在医院里等羊水破。
　　老妈算是高龄产妇，一点都疏忽不得。
　　马上就要三月了，这么一算也没多少天。
　　对于家里的新成员，程明还是蛮期待的。
　　不管是给家里带来新的活力，或是促成爸妈的复婚什么的。
　　多了个人，老妈这边的房间更紧缺了，程明就能心安理得地和徐娟住在新家那边了。
　　弟弟妹妹，让程明选一个的话，还是妹妹好点吧。
　　虽然小黎有点让程明头疼，但年龄相差这么大的妹妹总不能再养歪了吧？
　　“妈妈你还是安心歇着吧，我已经长大了，只要哥哥陪我去学校报道就行了。”程黎抱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结果还是要人陪，这算哪门子的长大啊。
　　去新家的路上，途经挂着红灯笼的商店街时，商铺为了祈求自己新的一年里生意兴隆，放起了烟花。
　　在天空中绽放开来，形状普通，不够绚丽，声势也小。但程明等人还是驻留停步，仰头眺望。
　　“看不清楚啊，哥哥快抱我。”
　　程黎原地起跳，还是只能看到烟花的尾巴。
　　“现在呢？”程明抱起妹妹问道。
　　“还是看不清楚，我要坐哥哥肩膀。”
　　“都几岁了，还坐肩膀，能不能学小怜一样成熟点。”
　　正在踮脚艰难看烟花的小怜，把「我也想要被抱抱」的话吞回了肚子里，程明血亏。
　　“这和年龄又没有关系。”
　　确实没关系，程明都让陈孜艺和沈筱姐骑过肩膀来着，被她们的大腿夹着。
　　程明蹲下身子，让小黎坐上肩膀，抱着她的小腿站起身子问道：“现在看得到了吗？”
　　“后退一步。”
　　“再后退一步，看清了。”
　　一发，两发，随着火光在夜空中消逝，归于寂静，这是放完了？
　　“都怪哥哥，磨磨蹭蹭的，早点让我骑马不就好了吗？”程黎揪着程明的头发说道。
　　“这也不能怪我啊，烟花结束了，你快下来吧？”
　　“不要。”
　　程黎抱着程明的额头，夹紧双腿，白丝蹭着程明的脖子。
　　“这个姿势我没法开车啊。”
　　砰——
　　夜空里又有动静了，是另一个方向的烟花。
　　“哥哥，快转弯，左边一点。”
　　程黎指挥着程明移动。
　　这次的角度，小怜怎么踮脚都看不到，踌躇一番，鼓起勇气说道：“程明哥，可以抱我看烟花吗？”
　　不然烟花又要放完了。
　　“哦哦，当然可以啊，你很轻嘛！抱起来很轻松的。”
　　程黎掐着程明的耳朵，左旋右转地问道：“哥哥的意思是我很重咯？”
　　“都很轻，你们都很轻。”
　　程明抱起小怜，一手托起她的小屁屁，一手环过她的腰际，说道：“小怜，你这个高度看不清楚吧？”
　　“我只要能看到一点点就满足了。”
　　徐娟无声地骑着自行车停在程明面前。
　　“徐娟，怎么了？你也想要抱抱吗？”
　　可惜程明已经没有手，也有点抱不动这个体量，尽管徐娟也算瘦的。
　　“我先回去了。”
　　徐娟头也不回地朝着新家的方向驶去。
　　“呃……”
　　一处的烟花刚放完，另一处又想起爆炸声，这么下去真的没完没了。
　　“我们也走吧，在新家里的阳台上看烟花。”
　　与烟花一起谢幕的，还有他们的假期。
　　小怜时隔一个假期没来新家这边，一头扑到床上打滚，扯过被子蒙在脸上，把自己卷成一团春卷，再探出头说道：“感觉好暖和啊，都是太阳公公的味道。”
　　“因为前几天洗了拿去晒。”
　　“哥哥会这么爱干净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程黎狐疑地说道，在洗完被单的那一晚，程黎明显感觉到哥哥的量变少变稀了，一点都不浓稠。
　　这可不是休息了两三天该有的样子。
　　虽然哥哥在自己身边和静怡姐做了不止一次，让人非常不爽。
　　但程黎还是秉着为哥哥身体着想的原则，也不是天天都去吸上一口的。
　　等哥哥有了，就直接喝鲜榨的。
　　本来还想在他们的婚礼上捣乱的，穿着伴娘的衣服和哥哥。
　　没想到被抢先了，这一笔账就先记着，迟早要让静怡姐还的。
　　程明陪温舒雅玩了会游戏，告知她说：“我明天就开学了，以后就没这么多时间陪你打游戏了。”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不用上晚自习吗？”
　　“但我要写作业啊，还得准备准备信息竞赛。”
　　“信息竞赛？对你来说，不是过家家吗？轻轻松松拿个国一，不想陪我玩游戏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地找借口。”
　　“初赛是比试，考基础知识的，等新游戏出了我再陪你玩吧，我这个号，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想玩就放着，我自己有空再上线看看。”
　　程明对于传奇，真是玩腻了，偶尔回味回味还行，玩多了就感觉浪费时间。尤其是程明有这么多事情要做，也有几个女孩子要陪。
　　“我帮你玩着，你有空多上线看看，别忘了我在这个游戏里等你。”
　　怎么听起来委委屈屈的啊，一点都不像温舒雅的风格。
　　“与其在原地等待，不如和我一起去新游戏里称霸吧。”
　　“喜新厌旧的臭男人。”
　　“我买了新手机，这是我的手机号，没事别打我电话啊，我上课的时候都是静音的。”
　　“哼，你就这么怕我打你家里的电话？怕我给你添麻烦？”
　　“不是怕麻烦，是你如果有事能第一时间找到我。”
　　“谢谢……别以为我会谢谢你。”
　　在网上也可以稍微坦率点嘛。


第317章 顾影自怜
　　今晚用手机来点睡前电话，和静静没说几句话，她就想挂了。
　　开始心疼话费，完全本末倒置了啊。
　　“这还没一分钟呢。”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陈孜艺那边却是三次挂断程明的电话，程明只好用座机拨过去，质问道：“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哦，原来那个号码是你的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静静没告诉你，我的手机号码？就算没说，我们也只差一个号码，你一猜就猜到了吧？”
　　“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我是笨蛋。”
　　“你是笨蛋，那世界上就没几个聪明人了。”
　　“我是勤劳的笨蛋啊。”
　　陈孜艺开始装傻，程明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哥哥你居然买手机了吗？是不是给静怡姐也买了？当做生日礼物。”趴在程明肩头上的程黎问道。
　　“完全猜对了。”
　　程黎得意地说道：“谁让我是哥哥肚子里的蛔虫呢。”
　　“你也想要吗？”
　　“唔，虽然想要，但还是不要了，浪费钱，哥哥有就等于我有，我和哥哥是连体兄妹，我有手机也只会给哥哥打电话，每个月基本费都好贵啊，能买好多棒棒糖和零食。”
　　“那就等你和小怜再长大些就给你们买。”
　　程明抱着妹妹回房间，将她轻丢到床上。
　　程明则坐回电脑面前，开始看简历。
　　沈筱姐已经筛过一遍，打上了标记，程明再过一遍，有出入的人员上再讨论。
　　无聊的程黎没有困意，不能去打扰工作的哥哥，在床上骨碌碌地滚了两圈。
　　目光落在赵怜微微隆起的胸部上。
　　再摸摸自己的，她是不是比大了点？
　　赵怜正在看下学期的教科书，找静静拿的，做预习的功课。
　　作为乖孩子的赵怜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的健康作息，到了点就开始犯困。
　　合起书，躺下身子，拉过被子，闭起双眸，正要入睡。
　　小黎的魔爪就攀了上去。
　　“小黎，你干什么啊？”
　　“春节里吃了什么？为什么胸部长得这么快？”
　　“没吃什么啊，胸部也没长啊！”
　　“说不说，说不说。”
　　程黎开始挠小怜的咯吱窝。
　　“小黎，我要生气了。”
　　“生气啊，我还怕你不成。”
　　两人嬉戏打闹成一团，银铃般的笑声不断，这一幕程明可不要太熟悉了。
　　明天只是去学校报道，还没开始正式上课，也就任由她们闹腾。
　　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互相扯着对方的睡裤，另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裤子，免得被对方扯下来。
　　一时间僵持不下。
　　“小怜，你先放手。”
　　“你先放手才对！你会耍赖。”
　　“哥哥，过来当裁判。”
　　“怎么了？”
　　程明放下简历，叠好。
　　“帮我们提着裤子。”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
　　程明提起两人的睡裤，正色说道：“我数三二一，你们就一起放手。”
　　小怜整了整凌乱的睡衣，甩了甩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程黎则躺在床上，掀着被子，抬腿喊道：“哥哥，早点睡觉吧。”
　　“我去上个厕所就来。”
　　上完厕所的程明途经客厅时发现些许的异常。
　　书房门开着，但没开灯，也不见徐娟的人。
　　大晚上的，能去哪里呢？
　　窗帘飘飘，月光和人影透进屋里。
　　程明走到阳台上，穿着睡衣的徐娟沐浴在月光下，仰着头，毫无表情的侧脸却显得有些寂寥。
　　“一个人在赏月吗？哦，今晚月亮还挺圆的。”
　　毕竟是十五的月亮。
　　“烟花没了。”
　　“都这个点了，肯定没了啊，再放烟花就是扰民了，明天还要正常上班和上学呢。”
　　冷风拂过，徐娟哆嗦下身子，双手抱肩，缩起头。
　　程明从背后抱住徐娟，双手穿过腋下，环着她的腰际上说道：“冷吗？冷了就回房间吧。”
　　“现在不冷了。”
　　就这么想回房间吗？
　　程明的床经常都是睡三个人的，小怜回家后，就由徐娟来补上这个位置。
　　静静在这边过夜时，徐娟很懂事地让了出来。
　　现在小怜回来了，徐娟亦然。
　　徐娟能这么懂事，固然是给程明省去了很多麻烦。
　　但徐娟并不是谁的代替品，她就是她，同样是程明无可或缺、需要去保护、呵护、疼爱的女孩子。
　　程明曾把徐娟作为妹妹的代替品，还强行做了那种事情。
　　这一世，怎么都不能重蹈覆辙，至少不能让徐娟那么觉得。
　　要不大家一起睡在主卧的大床上，四个人倒也挤得下。
　　“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你觉得我喜欢什么就送我什么吧。”
　　徐娟该不会回送给他一个裤衩吧？
　　“哦。”
　　“哥哥，你不是去厕所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程黎单手叉腰，翻着白眼问道，另一只手牵着眼睛完全眯成一条线的赵怜。
　　真是一点都疏忽不得，都住在一个家里，两三分钟没盯紧，哥哥就跑来和徐娟幽会了。
　　程黎钻进程明的手臂里，望着夜空问道：“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中秋节，有好吃的。”
　　“就你整天就想着吃。”
　　“啊嚏，好冷啊。”
　　程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小怜抓着程明的衣角，靠在他的后背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呼呼哈……”
　　“小怜都睡着吧，我们也回房间去吧，穿这么点吹冷风，真的会感冒的。”
　　程明一手牵着徐娟，另一只手抱着小怜，小黎自己抓着程明的手臂，朝着主卧走去。
　　“哥哥，这不是我们的房间吧？”
　　“今晚就睡这边吧，徐娟也一起。”
　　徐娟睁大了眼睛，没有拒绝，默默地爬到床上去。
　　“诶，难得我都暖好床。”
　　“那就再暖一次，人多也暖得快。”
　　程明坐在床上，将小怜轻放在身侧，拉过被子盖好，自己则躺在最中间的位置。
　　“反正哥哥是我的。”
　　程黎从床尾钻进来，一路顺着程明的身子爬进来，摩擦着他的身体部位，最后钻出被窝，与程明面对面，四目相接，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
　　“哥哥，晚安吻……”
　　好像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姿势了，但胸口有点闷啊。
　　又是身体不是自己的一个晚上，这还能好好睡觉吗？


第318章 开学了
　　四个人一起睡，要是在游戏里，应该有个大被同眠之类的特殊成就。
　　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毕竟一个是不能出手，一个是还没长大，还有一个时机未成熟。
　　等妹妹睡熟之后，从程明的身上滚到手臂上，程明也好好地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在床上待到最晚的依旧是程明和程黎，被小怜强行叫醒，不情不愿地起床换上校服。
　　一起吃了小怜怜和徐娟准备的早餐，出门前检查下书包，寒假作业、回执单什么是否都带上了，再优哉游哉地赶往学校。
　　教室里，有人闲聊，说着寒假去了哪里旅游，压岁钱有多少，又被父母拿回去了多少。
　　也有人在教室里赶寒假作业，尤其是抄数学、物理的解题过程，其他的选择填空都与答案抄，还有让人帮忙抄古诗词的。
　　这是不管春秋季开学永远都有的画面，不到死线决不放弃。
　　死线也是因人而异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一口咬定，寒假作业忘在家里了，又能争取到一天的时间。
　　“待会你自己交到办公室去，把你记在名单上了。”陈孜艺铁面无私地说道。
　　程明也帮着陈孜艺一起收作业，一个人抱着寒假作业本，另一人抱着作业簿，还按学号排好。
　　一起交到了办公室去，正好碰见了把回执单交上去的班长周莉。
　　看见程明的周莉犹如惊弓之鸟，向后退去，举起双手护住身子，如临大敌。
　　就差没喊出：“你不要过来啊。”
　　“小明，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陈孜艺转过头，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道，“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啊，也不知道是谁乱说话来着。”
　　现在还恶人先告状了。
　　三人走出办公室，周莉回头吼道：“有两个女朋友，禽兽。”
　　陈孜艺摆着手说道：“不不不，你别侮辱禽兽了，他是禽兽不如。”
　　“有必要这么损我吗？说的我好像看谁谁怀孕似的。”
　　“也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陈孜艺戳着程明的胸口说道。
　　周莉完全没听，慌不择路地跑上楼梯，没看脚下，一脚踢到楼梯上，摔了一大跤，穿着校服，倒也没啥走光的。
　　周莉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继续跑。
　　陈孜艺捧腹捂嘴轻笑道：“哈哈，周莉终于没空来针对我，还经常丑态百出，太搞笑了，计谋大成功。”
　　陈孜艺竖起胜利的剪刀手。
　　“你还真不怕她拿着这个到处宣传啊，周莉不是很喜欢跟老师打小报告吗？”
　　“这就看是什么小报告了，比如谁谁谁谈恋爱了，谁在自习课上很吵，某个班干部带头违纪，还偷懒不干活。”
　　“这个班干部你直接报我名字得了。”
　　“但两个女朋友这么离谱的事情，周莉肯定是跟老师说不出口的，会降低老师对她的信任。更何况她也不认识静怡，总不能凭空捏造出一个女朋友出来吧？”
　　“真的是这样吗？难道不是你们一起参加了冬令营，还住在一个宿舍里，关系改善了，她已经引起了你的注意，就没必要再做让你讨厌的事情了。”
　　“谁和她关系改善了，你可不要瞎说。”
　　陈孜艺依旧嘴硬不肯承认。
　　“你怎么下楼了？我们的教室不是在楼上吗？哦，我知道了，要和小情人幽会去了是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免得说我不解风情。”
　　陈孜艺将双手负于身后，跳上一个台阶，阴阳怪气地说道，“毕竟我只是一个假女友嘛。”
　　“我去一趟播音室，拿下文具、书和作业本，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帮我搬书，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可是静怡这边的人，还是不去了，免得双方尴尬，你早去早回，班主任马上就要去教室里开班会了。”
　　程明来到播音室，门敞开着，程明礼貌性地敲了敲门问道：“请问叶媚在吗？我来拿书了。”
　　环顾屋里，只有几个一面之缘的学姐在调试机器和打扫卫生。
　　“我们家小叶子怎么还没回来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一个学姐拿起扫把指着程明质问道。
　　“她回老家去了，过完元宵节才回来，这会应该在车上。”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是我送她上车的。”程明头皮发麻地应道。
　　“送她上车？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既然送她上车，怎么没好好地接她下车？”
　　“我中午会去车站看看的，学姐们再见。”
　　结果程明连门口没踏进去，就落荒而逃，里头传来没心没肺的笑声。
　　啥也没拿，下午还得再来一趟。
　　叶媚应该是早八的车，估计最快也得十一点才能到市里吧。
　　大巴车一路走走停停，上客卸客，比想象中的还要花时间。
　　在老妈这边吃过午饭，程明骑着摩托车去汽车站看看。
　　问了下车站的人员，叶媚老家县城的那班车到站了没有。
　　“五分钟前到了。”
　　程明抱着看一看的心态朝着车站的出口走去。
　　如果叶媚已经回家去了，程明就白跑一趟了。
　　也不知道叶媚是先回学校，还是家里。
　　这很容易扑个空，然后一直错过啊。
　　结果，程明一眼就看到了被摩托车司机和出租车司机围住的叶媚。
　　“不用，不用，我在等人来接我。”叶媚摆着手婉拒道。
　　“小妹妹，我都看你等了好几分钟，都没人来接你，别心疼钱了，我给你算便宜点。”摩托车司机说道。
　　“摩托车能载得了这么多行李吗？小妹，坐我的车，行李都塞到后备箱里，你这是二中的校服吧？我直接送你去学校的宿舍楼下，有三个人上车，我们就出发。”
　　“还得等人齐才走，多麻烦啊，我这摩的马上就能走。”
　　“出租车舒服。”
　　“摩托车快。”
　　两个师傅还是争执不下。
　　“小叶子，我来接你了。”程明举手喊道。
　　叶媚原地起跳地回应道：“小明！这里，这里，得救了。”
　　生怕程明没看清。


第319章 接人
　　叶媚穿的相当臃肿，外面套着校服，里面穿着羽绒服，小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有些热。
　　乡下比较冷，叶媚又得在大早上出门赶到县城里的汽车站，一路上也不方便脱换衣服，“过完年是不是变胖了一点？看来吃的不错。”程明打趣地说道。
　　“诶，真的吗？”叶媚不可置信地捂着脸颊说道，“我在姑姑家的时候没怎么运动，吃的也多，不像在学校里的时候，每天都要做晨操。”
　　“没那么夸张啦，而且你自从去年暑假过后就暴瘦了一圈，脸蛋都不圆润了，现在看起来倒是刚刚好。”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叶媚松了一口气说道。
　　“行李好多。”
　　除了叶媚回乡下时带的一个行李箱和书包，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袋子。
　　“是姑姑他们硬要塞给我的，我本来也嫌麻烦不想带的。但姑姑说酸菜、笋干柿饼什么的干货可以省下平时买菜的钱，这也是他们的一番好意，我就接受了。”
　　“这件羽绒服也是姑姑买给我的过年衣服。虽然连杂牌的牌子都没有，但是很暖和，但这衣服太厚太大了，行李箱塞不下，我只能穿在身上。”
　　“看来你姑姑一家很喜欢你。”程明欣慰地说道，毕竟是他在背后推了徐娟一把。
　　“我一开始还以为会被他们讨厌的，就算不被讨厌，也会被他们当成边缘人和空气，因为他们和我爸爸的关系都不好。”
　　“如果你姑姑是这样想的，也不会邀请你去她那边过年了，不要本末倒置了。”程明敲了下叶媚的脑袋瓜子说道。
　　“但能进展这么顺利还是要感谢小明的帮助。”
　　“我又没做什么事情，都是你自己的功劳。”
　　“有啊，你帮了我很多忙，帮我挑表弟的礼物，给了我很多为人处世的建议。如果不是你让我回去试试，我可能只能一个人待在那个冷清的家里过春节。”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我的车骑过来。”
　　“好。”
　　程明牵着摩托车到叶媚身前说道：“还好你留在车站里没走，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去你家，还是去学校找你，是公交车还没到吗？还是你前脚刚下车，公交车就已经开走了。”
　　程明中午过来完全就是临时起意，和早上播音室学姐的调侃也有一定关系。
　　想着小叶子的行李可能不少，她一个女孩子不管是回家，还是回学校都不方便。
　　程明办事还是喜欢善始善终一些。
　　“公交车刚走，但我没上车，我觉得你会来接我，就在这里等一等了。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但为我这种人花这么多时间真的值得吗？”
　　“什么叫你这种人啊，我要是没来接你怎么办？”
　　“你这不是来了吗？”
　　“所以我问我没来接你怎么办？”
　　“一直等到你来啊……才怪，我才没有那么傻，当然坐下一班的公交车走啦。”
　　“这才差不多。”
　　程明把各种袋子挂到车把手上，行李箱就用绑带系好在车后。
　　摩的师傅看着叶媚坐在程明的摩托车后座上，抱住了程明的腰，不屑地说道：“结果不还是坐摩托车，切……”
　　“不一样多了，至少不要钱。”叶媚回头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我下午才去学校报道没事吧？”
　　作为乖乖女的叶媚素来都是早上去学校的，也没逃过任何一次的大扫除。
　　“没事的。”
　　“小明小明，昨天晚上，我姑姑那边居然有迎龙耶，很长的一条龙，每家每户都做了一截龙身，拼起来，绕着村子走一圈，好壮观……”
　　“看来是习俗保存着比较完整的地方，有机会和时间我也想带着小黎去看看，她应该对这种活动还蛮喜欢的，如果有卖冰糖葫芦的就更好了。”
　　“真的吗？真的吗？”叶媚激动地问道，“除了特别乡下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了，到了镇上还要再坐半小时的车子才能到村里，但小黎不太喜欢我……”
　　叶媚的神色突然黯淡下去。
　　“实在不行，我一个人去做客也可以。当然，要是大家能一起去玩就好了。”
　　“市里有什么活动吗？”
　　“放烟花，然后没有。”
　　“我想也是。”
　　叶媚变得健谈和开朗不少，聊起姑姑一家。尤其是和表妹的话题，嘴巴就没停过。
　　“我表妹和表弟都很想见你。”
　　“你表弟我倒是能理解，一起玩游戏和玩具啥，但你表妹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你把我美化过度吧？”
　　“没有啊，我就是实话实说，温柔、体贴、可靠，心胸宽广，肩膀也很宽，学习还好，明明和我同龄，却像个成年人一样。”
　　“其他废话就算了，肩膀也很宽是什么鬼啊。”
　　叶媚的评价里，既有误判，也有正确的猜测。
　　程明的心胸可一点也不宽广，只是对事对人。
　　程明除了防范于未然外，叶媚也确实惹人怜爱，没办法让人放着不管。
　　不知不觉就来到叶媚家门前。
　　打开家门，灰尘和一股霉味铺面而来，呛得两人直咳嗽。
　　平常就周末才回来住住，这个寒假只住了几天，新年前大扫除也没做。
　　拨上电闸，打开水阀，打开门窗通风透气。
　　今天也没有那个时间和体力做大扫除。
　　“小明，你这一周的周末有空吗？”叶媚双手合十问道。
　　“这一周啊，我没空。”程明直接了断地说道，他也知道叶媚为什么问这个。
　　这一周的周末，程明得和沈筱姐一起面试员工。
　　叶媚失落地垂下头叹息道：“这样啊……”
　　“但我下周的周末应该有空，给我庆祝生日也不一定局限在生日那一周啊。”
　　“诶，被你猜到了吗？”
　　“你把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我可以期待一下你的生日礼物吗？”
　　“当然可以！”叶媚目光熠熠地说道，没两秒，精神又萎靡下去。
　　忧心忡忡地蜷缩着鬓发说道：“但你也不要过于期待，那个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放心吧，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对了，我买了手机，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吧，有事情直接联系我。”
　　叶媚家这边的电话已经停机，用完原本的话费后，也没继续缴费，还不如用公共电话亭省钱。
　　“简单地收拾一下必要的行李，我送你去学校吧，顺便在路上找点吃的，算是给你接风洗尘，希望学姐们这回能放过我。”
　　“学姐们说了什么？”
　　程明把早上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学姐们怎么这样！”叶媚害羞地捂着脸说道。
　　“她们也是担心你。”


第320章 茶会
　　叶媚带了些土特产，想给学姐们尝尝，也分了点给程明。
　　还强调说绝对不能说是她送，不然味道会变难吃的。
　　叶媚还是太神经质了点。
　　程明拖着行李箱前行，滚轮压着地面，发出噪杂的声响。
　　叶媚拿出钥匙打开播音室的门问道：“要不进来喝杯水再走？”
　　“好啊。”
　　程明确实有点渴了。
　　叶媚轻手轻脚地说道：“嘘，小声一点，学姐们应该都在午睡。”
　　程明提起行李箱进屋。
　　叶媚的手放在侧间的门把手上，嘱咐道：“小明你可不许进里面。”
　　“才不会啦。”
　　“诶？”
　　“怎么了？”
　　“宿舍里没人在，都出去逛街买东西了吗？”
　　“应该是去买日用品吧，毕竟新学期，牙刷牙膏毛巾啥的，都要换新。”
　　“也对哦。”叶媚点了点头说道。
　　“饮水机里的水是去年的了，里面的水不能喝了，我烧壶水吧。”
　　叶媚拿着水壶跑进跑出。
　　叶媚一番好意，程明说不用麻烦了，她估计也不会听了，就坐着静静等候。
　　门外的脚步声渐近，还有女孩子们的聊天声。
　　“小明你快躲起来！”
　　叶媚拉起程明的手朝着侧间跑去。
　　“有必要躲起来吗？我们又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学姐们又不是不认识我。”
　　“但是但是……”
　　叶媚一时找不出理由来，但就是做贼心虚。
　　程明没反抗，就是好奇，想看看女生宿舍长啥样。
　　确实有一股少女的芬芳。
　　但程明天天闻，他的床上比这香多了。
　　四张上下叠层的床铺，卡通内裤和文胸随意地丢在床上。
　　程明天天看，甚至还能看穿着的和没穿的。
　　“诶，门没锁，遭贼了？”
　　“怎么可能啊，一定是小叶子回来了。”
　　叶媚推搡着程明进厕所，说道：“等我支开学姐就来救你。”
　　“何学姐，钱学姐，柯薇，欢迎回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叶媚出去迎接，背靠着隔间的门。
　　“回来就好。”何莲温柔地笑道。
　　钱岚吸了吸鼻子问道：“是不是有好吃。”
　　“我从老家，不对，是姑姑家那边给大家带了一点特产，我这就……”叶媚前脚刚踏出一步就想起厕所里的程明。
　　何莲推了推钱岚的脑袋说道：“整天就想着吃，难怪春节里胖了那么多。”
　　“都长到胸和屁股上，不算胖。”钱岚狡辩道。
　　“不是都长到肚子上了吗？”
　　“啊啊，快憋死我了，尿尿，我要尿尿。”
　　与叶媚同级的柯薇一手捂着腿间，连另一只手上的购物袋都来不及放下，急匆匆地朝着隔间跑来。
　　“女孩子要斯文一点。”何莲没好气地说道。
　　“学姐，这里又没有外人，无所谓的啦！”
　　堵着门的程明说道：“那个……柯薇，我们一起去学校里的公厕上厕所怎么样？”
　　“我们宿舍里不就有厕所吗？为什么要特地跑到那种又脏又臭的地方去？”柯薇费解地说道。
　　“我想和你一起厕所！”叶媚语无伦次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该不会是偷偷藏了男人吧？没想到小叶子这么大胆了。”最八卦的钱岚挑了挑眉毛说道。
　　程明双手抱肩，陷入沉思，听的一清二楚。
　　果然变成这样了。
　　播音员宿舍在一楼，可以从窗户爬出去逃走。但窗户很高很小，还安装了防盗窗，爬是不爬不出去的。
　　厕所里的两面墙很窄，程明用双手双脚撑着墙壁爬到高处当蜘蛛侠。
　　但如果有人上厕所上到一半发现他岂不是更尴尬，程明对自己的臂力也没有信心，中途滑下来怎么办？
　　光是躲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为了避免尴尬和惹上新的麻烦。
　　程明主动推开门，走了出去。
　　“学姐们中午好，我就是来借个厕所的。”
　　“小明，我不是让你……”
　　“好了好了，辛苦你了。”
　　柯薇直接从程明和叶媚的中间冲了进去，须臾之后，水声淅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快把你做的事情如实招来，不然我就要向全校广播你的英雄事迹，高一十一班的程明同学是吧？”钱岚拍了拍话筒，装模作样地说道。
　　“小叶子，水开了。”程明提醒道。
　　“我这就去倒水，学姐们请坐。”
　　何莲微笑地说道：“我从家里带了点茶叶过来，我们泡茶喝吧，正好有开水。”
　　“那我去拿茶点，我从家里带来了好多花生瓜子，一个人吃不完。”钱岚附和道。
　　“你少吃点，别上火了，免得弄伤嗓子。”
　　“弄伤嗓子就可以让小叶子和薇薇来顶替我的工作。”
　　“整天就想着偷懒，你当初是怎么通过学校审核的？”
　　“我这是给后辈们锻炼的机会，我们高三退休之后，她们可以独挡一面，带好新生。”钱岚理直气壮地说道。
　　四人围桌而坐，叶媚捧着水杯说道：“总感觉我们还在过年一样。”
　　“说什么呢，还没上课之前都是放假。要是能一天晒太阳一边泡茶就好了。”钱岚趴在桌上说道。
　　“已经开学了，钱岚，你的期末成绩很危险，你不收下心，会被老师撤掉播音员的工作，赶出宿舍的。”
　　“别想吓唬我，学校怎么可能突然换人啊，少了我，这个播音室还能运转的下去吗？”
　　“现在培养个新人应该也还来得及吧，有几个孩子都不错的。”
　　柯薇揉着小肚子说道：“呼哈，活过来了，怎么突然开起茶会来了，加我一个，我刚刚买了手指饼。”
　　柯薇挤了进来，和叶媚坐在一起，从手腕上的塑料袋掏出一盒饼干。
　　话说这是你刚才带进厕所里的吧？
　　倒是没人追究程明为啥在这里了。
　　“小叶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程明看了眼手表，起身说道。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叶媚歉意地说道。
　　“待会上课直接去教室不就好了，难道是想午睡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睡在小叶子的床上吧。”钱岚自作主张地说道。
　　“钱学姐你在说什么啊，我的床铺还没整理好，被子也还没晒，还没不能睡人。”
　　重点在这里吗？
　　“我们早上已经帮你拿出去晒咯，待会记得收一下，对哦，学弟下午帮我们收一下被子吧，我们晒在宿舍楼的楼顶，又高又远又重，可别想白吃白喝我们的茶点和茶水。”
　　“我知道了，我会帮忙了，但我真的先走了。”
　　“害羞了？”钱岚捂嘴偷笑道。
　　“不是，我得送妹妹去学校了。”
　　“看来你也很不容易啊，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说。虽然我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人多力量大，小叶子有事也喜欢瞒着。”钱岚重重地拍着程明的肩膀说道。
　　叶媚不好意思地喊道：“钱学姐！”
　　程明觉得她们好像有很大的误解，不过算了，解释起来也很麻烦。


第321章 开学就翘课
　　今天还没正式开始上课，下午去学校的时间是两点半。
　　所以程明才有余裕在播音室里闲聊泡茶。
　　回到老妈家楼下，小黎三人正好下楼。
　　程明都不用下车，直接抱起妹妹上车，小怜爬上车时，还不忘提醒一句：“小心排气管。”
　　“我还以为哥哥中午不回来了呢。”程黎靠在程明的胸膛上吸了吸鼻子说道，“哇呜……身上一股骚狐狸的味道，又去招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吗？”
　　“不是啦，我去接小叶子了。”
　　“哥哥你怎么还和她纠缠不清啊，她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吗？用小时候的称呼叫得这么起劲，你这样子静怡姐知道吗？她会生气的吧？”
　　“静静她知道啊，生气不生气倒不清楚。但心里肯定会有点芥蒂吧，对了，这是小叶子送给你们的土特产。”程明的手指拨了拨挂在把手边上的袋子说道。
　　“哦哦，看来她还挺懂事的嘛，稍微对她改观了一点点。”
　　“哦，这果干和柿饼都不错，小怜要吃吗？”
　　“我就不用了。”
　　“别在车上吃东西啊。”程明没好气地说道。
　　“又不是我开车。”
　　下午的工作就是班级大扫除和发书。
　　有的人早上来学校报道，下午就不来了，躲开大扫除，这些人都被劳动委员记在名单上。
　　新学期的值日优先安排。
　　教室前门的墙壁贴上了新学期的课程表，进行了微调。
　　大家比较关心的是自习课和美音体在哪一天，前后又是什么课。
　　叶媚等人的被子晒在了女生宿舍的楼顶。
　　程明一个人是不敢上去的，也不知道她们的被子到底是啥颜色、啥款式，要是收错被子啥的就搞笑了。
　　几乎每年晒被子的时候都会出现这样的闹剧，来播音室寻求帮助。
　　“同学，帮我叫一下叶媚。”程明叫住五班教室门前的一位女同学说道。
　　“叶媚，有人找你哦。”
　　“诶？小明，你怎么来了！”
　　叶媚激动地跑到门口。
　　“感觉就像是见到主人的小狗一样啊，不过小明，你的胆子越来越大啊，居然当着我的面出轨……”陈孜艺捏着程明的脸蛋，眯起眼睛，和善地说道。
　　但她好像也当着静怡的面和程明……甚至一起睡了。
　　好像也没资格说别人，这就是恶人终食恶果吗？
　　叶媚看到程明左右两边像是护法一样的陈孜艺和徐娟，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小步。
　　陈孜艺还宣誓主权般地抱住了程明的手臂，颇有敌意地望着叶媚，说道：“静怡不在这个学校，我就有义务监督好你。”
　　“小叶子，一起去收被子吧。”
　　叶媚略微迟疑地应道：“好，我去叫下柯薇，她就在隔壁班级。”
　　柯薇看到陈孜艺也是被吓了一跳。
　　程明在年段里虽然出过名，但和陈孜艺在一起时才会被想起来他这号人物。
　　徐娟虽然没抱着程明的手臂，也没有牵着他的手。但两人的手臂紧贴着，时不时摩擦着，压根就没有其他人插足的空隙。
　　柯薇伸手挡着嘴，凑到叶媚耳边说道：“哇，看起来好糟糕的样子，脚踏两条船？总不会是三条船吧？离谱也要有个限度啊，说起来他的风评相当糟糕的样子耶，看到陈孜艺才意识到他居然是他，别以为过了个年，大家就全都忘了吧？”
　　看起来像是在说悄悄话，但音量一点都没压低，大声密谋。
　　你这明显就是忘了吧。
　　柯薇追问道：“叶媚，你和程明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青梅竹马吧？应该……”叶媚模棱两可地说道。
　　陈孜艺拍着嘴唇，戏谑地说道：“这年头什么人都能算青梅竹马了吗？”
　　“你就少说两句吧。”程明捂住陈孜艺的嘴巴，说道，“你们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女生宿舍的一二楼是食堂，三四五楼就是女生宿舍。
　　看着来来往往的女生，程明停下脚步说道：“要不你们去楼顶收下被子，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拿下楼就换我拿？”
　　“我和徐娟可不是你的免费劳动力，我们只负责看戏，你的脸皮不是很厚，怎么现在就怕了？”
　　“没关系啊，又不是进宿舍里面，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上楼，我们这么多女生给你做担保，说明缘由，宿管阿姨也会放你过去，但你真的不会进女生宿舍吧？你中午还进了我们的宿舍……”柯薇鄙夷地问道。
　　程明在四个女孩子的簇拥下上楼。
　　到了三楼就有一扇大铁门，快步走到楼顶。
　　风很大，有些被单和床单没系好，被风刮到地板上。
　　两床棉被压在程明的左右肩膀上，直接挡住了他的脸，倒是不怕丢人了。
　　陈孜艺和徐娟还是帮忙收了下枕套和床单。
　　回到播音室里，何莲和钱岚正在进行今天的播音，何莲戴着耳机，坐在话筒前读着稿件，钱岚则负责各种器械的开关、管控。
　　看起来都非常正经严肃。
　　钱岚指了指侧间，做出嘘声的动作。
　　放下被子，程明和叶媚挥手道别，三人小心翼翼地离开播音室。
　　陈孜艺拍了拍手，拎着程明的衣领，质问道：“小明，中午进了她们的宿舍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把播音员的宿舍当做那种淫乱地方了吧？五个人一起……”
　　“怎么可能啊，还五个人一起，我在学校里要做也是和你做啊。”
　　“谁现在学校和你做那种事情啊，凑不要脸。”
　　陈孜艺拽着程明，拉下他的头，嘴唇相触，说道：“敬请期待明天吧。”
　　徐娟在一旁摆弄着自己的嘴唇，略有所思。
　　这一夜，还是四个人，在主卧的大床上睡的觉。
　　程明第二天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哥哥，生日快乐。”
　　随后又是一吻。
　　“程明哥，生日快乐。”
　　“哪有一大早祝人生日快乐的啊。”
　　这么浓厚的生日气氛，程明有点受不了，感觉和他不搭。
　　程黎捂着程明的嘴巴说道：“小怜，我可不会把哥哥嘴巴让给你。”
　　“我才不要呢。”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一样的令人发倦，在操场上听校长那陈词滥调的开学致辞。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后，陈孜艺趴在程明的桌前说道：“小明，我们翘课吧，和徐娟一起，三人。”
　　“这才刚开学就翘课，影响不好吧。”
　　“就是因为刚开学啊，所以翘课才没关系啊，上课都没有重点。”
　　“但请假条也不在我这里。”
　　“周莉，我想请假。”
　　“生病了吗？你看起来很健康啊，还是说家里有急事。”
　　“其实我要去医院做孕检……”陈孜艺俯身在周莉耳旁小声说道。
　　“诶诶诶！你们，你们……”
　　大脑一片空白的周莉语无伦次地说道，视线在程明和陈孜艺身上打转。


第322章 未来
　　“你们……做过了？”浑身发颤周莉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废话，我们可是年轻又有朝气的高中生耶，没做过才奇怪吧。”
　　“但是，但是……”
　　“别但是了，都快上课了，快点把请假条给我。”陈孜艺不耐烦地催促道。
　　“请假理由要写什么？”周莉拿出请假条问道。
　　“随便写，你爱写什么就写什么。”
　　“诶。”
　　周莉根本无从下笔。
　　程明插话说道：“就写肚子痛吧。”
　　“人渣，畜生！”周莉瞪了一眼程明说道。
　　“谢谢啦，请假的真正原因要帮我保密哦。”
　　陈孜艺挥了挥请假条，牵着徐娟的手走出教室，窃笑道：“小明，你看到没有，班长刚才的表情好好笑。”
　　“小艺，你究竟跟班长说了啥？感觉她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说我要去医院做孕检啊。”
　　“呃，你就不能找个普通点的请假理由吗？”程明扶着额头叹道。
　　“就是要足够震撼才行，把她带入到我的节奏里，免得她问东问西、磨磨蹭蹭的，拖到上课，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当着老师的面逃课。”
　　“之前你跟班长说我有两个女朋友啥的也就算了。毕竟我的风评已经没救了，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但你可是女孩子啊，要注意一点，就算这种谣言没几个人会信，但传到你爸妈的耳朵里要怎么办？”
　　“担心我啦？”
　　“当然会担心你的好嘛！”
　　程明抚摸着陈孜艺的脸颊，把玩着她的鬓发。
　　“你这么老实还真是让人不习惯，那你可要好好地给我负起责任来了。”
　　小脸微红的陈孜艺的手指在程明的胸口上画着圈圈。
　　“你就这么想怀孕了？”
　　“去……”
　　陈孜艺踹了程明一脚，想到今天是程明生日，把死字憋了回去。
　　空气一般的徐娟干咳道：“咳咳，预备铃响了。”
　　叮铃铃——
　　“我和徐娟走校门，你自己想办法溜出来吧，我们在你停摩托车的地方汇合。”
　　唉，就不能一起走校门吗？
　　虽然一个人肚子疼，要两个人陪同确实很奇怪啦。
　　程明都决定要当好学生了，没想到还是要在大白天爬护栏。
　　上课期间，宿舍楼这边没什么人，也是攀爬的好地点。
　　程明先脱掉校服，扔到护栏外面去，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不显眼一点。
　　爬的时候不能心急和害怕，许多爬护栏的时候就是慌了，结果臀部或是裆部被护栏顶部的尖刺扎到。
　　哪怕被老师发现了，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第一时间看不到他的脸，也不可能马上揪出他的班级和名字。
　　程明安全落地，把校服抱在怀里，大摇大摆地走在学校的护栏外，看着操场里上体育课的学生。
　　陈孜艺和徐娟坐在摩托车上，晃着小腿闲聊着。
　　“啊，来了来了，我们还以为你被老师逮到了，正想着怎么去救你。”陈孜艺摆手喊道。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逃课高手好嘛，怎么可能被老师轻易逮到。”
　　“是吗？你初中的时候经常逃课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们当时还不熟吧？而且你也不怎么上晚自习。我一般是翘掉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课，和王浩一起去黑网吧。”
　　“是啊，我们不熟，一点也不熟，过去不熟，现在不熟，以后也不熟，哼。”
　　陈孜艺撅起小嘴，闹别扭地偏过头去。
　　啊，好像不小心踩雷了。
　　这是陈孜艺的心结。
　　儿时那不太算数的表白，与程明的相识时间远不如静静，两个女友什么的更像是儿戏。
　　显得陈孜艺对这份感情不太认真的样子。
　　程明分别牵起陈孜艺和徐娟的小手说道：“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都不算长，但从小玩到大最后还能一起玩的人又有几个呢，我与静静都险些错过了。哪怕我们在同一个学校，甚至同一个班级，却因为青春期那没必要的顾忌和周围的视线而畏畏缩缩的。”
　　这番话也是对徐娟说的就是。
　　“我们还可以一起创造未来，比如生个孩子啥的。”程明嬉皮笑脸地说道。
　　“呸呸呸，你和静怡生去，我才不生呢。”
　　程明爬上车，坐进陈孜艺和徐娟中间，抱着前头的陈孜艺问道：“我们要去哪里？我家，还是酒店？立刻就去创造未来，变得更熟。”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静怡还没把你喂饱吗？”陈孜艺回头拍着程明的脸颊说道。
　　“当然喂不饱了，不然我怎么需要这么多女朋友啊。”
　　“潜台词是两个女朋友还不够是吧？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迟早把你累死，也不想想自己什么体质，等天气暖和后继续晨练，免得你以后只能躺在床上过生日。”
　　“去我舅舅那里吧。”
　　“我们可是翘课啊，这不是主动送上门吗？”
　　“我早就和他说了下午会过去的，我妈还没回来，没关系的，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的。除非他不想待在这里，想回老家被催婚，安排工作。”
　　背后的徐娟紧紧地搂着程明的腰。
　　今天的徐娟似乎有点不在状态，虽然话一样不多，但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经常发呆。
　　陈军低声下气地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千万别跟你妈说你翘课来我这。不然我在这里就待不下去了，姐夫都保不住我。”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说，我妈也不会知道。”
　　陈军拉着程明到角落里说悄悄话：“程明，你以后也少别陪她瞎胡闹了。不然她妈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后果很严重的那种，你们也不想被迫分开两地吧？”
　　其实这一点，程明也很纳闷，陈母明知道自己有女朋友了，还不管陈孜艺与他的接触和「假交往」。
　　程明不认为自己和陈孜艺的所作所为能完全瞒得了那精明的一家子。
　　“我舅舅是不是跟你说了一些没意义的废话？”陈孜艺挖了挖耳朵说道，“他小时候被我妈欺负得出阴影了。”
　　“说了，比如陈阿姨会把我们两个人分开什么的。”
　　“你害怕了吗？我这一份沉重的爱恋。”
　　“怎么可能，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去找你的。”
　　“不管多远？”
　　“不管多远！”程明笃定地说道。
　　“我可不会站在原地等你，你要好好地追上我才行。”


第323章 礼物
　　陈孜艺给程明准备的生日礼物就放在办公室的桌上，用彩纸裹着，彩色缎带系成蝴蝶结。
　　“打开看看吧，可能没有那么大的惊喜就是了，别太期待。”陈孜艺将双手负于身后说道。
　　程明解开系带，剥开彩纸，里头是一台n64游戏机，老任的第三代游戏机，亦是明年会在国内上市销售的神游机的原型机。
　　不出意外，神游科技也会在今年成立。
　　“本来也想过买ps2的，画质好，性能强，但这机子太新了，上面的游戏不多。尤其是两个人甚至更多人一起玩的，那种剧情的文字游戏，没有中文我们也看不懂，除非去买欧版和美版的。”
　　“n64上有全明星大乱斗，据说这款格斗游戏和我们玩的拳皇、街霸不太一样，在这款游戏上我们都是新手，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你。”
　　陈孜艺满脸写着不服输。
　　办公室里就有电视机。
　　事不宜迟，拿出游戏机，插上各种线路、手柄和卡带，开始游戏。
　　程明对全明星大乱斗确实了解不深，等他工作稳定后，有那个经济实力游玩时，线下没有对战的玩家，也没有时间去研究和精进，只是瞎玩。
　　补票买点以前玩过的盗版游戏，再点开这些游戏时也少了些儿时的感动和激情。
　　不知道是玩的游戏多了，眼界高了，还是没有那个闲暇了，只能当个游戏收藏家。
　　办公室里就有一把办公椅，程明坐在椅子上，陈孜艺就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泛着清香的单马尾时不时扫过程明的脸，让他感觉痒痒的，想打喷嚏。
　　又或是脑袋跟着程明一起移动，挡住他的视线。
　　哪怕程明玩的再少，比起陈孜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经验的，尤其是用卡比这个角色。
　　“你怎么把我吃进去了，快吐出来！作弊，你这是作弊。”
　　“这游戏就是这样的啊。”
　　徐娟就坐在椅子的靠手上，静静地看着他们打游戏。
　　陈孜艺逐渐上手，两人间互有胜负，有了道具确实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互相嘴臭也是游戏的内容之一。
　　“徐娟你要玩吗？”程明把手柄递给徐娟问道，倒不是他玩腻了，不耐烦。
　　而是程明不想让徐娟感到孤立和寂寞，新年那会，徐娟玩小霸王上的游戏也玩的挺起劲的。
　　徐娟摇了摇头，说道：“我比较喜欢看你们玩游戏。”
　　“这游戏最多可以四个人一起玩吧，n64可以插四个游戏手柄的，我去拿下另外买的手柄。”
　　“徐娟，我们一起夹击程明先干掉他，我们再分胜负。”
　　“喂喂，你们别太过分了啊。”
　　刚开始几把，还在熟悉游戏的徐娟总是莫名暴毙，死在程明和陈孜艺的混战里。
　　终于，徐娟和陈孜艺配合地把程明干掉了。
　　“合作愉快。”陈孜艺和徐娟击掌说道。
　　两人进行内战，徐娟自然不是陈孜艺的对手。
　　当然也有配合乌龙的时候，程明逐个击破再取得胜利。
　　不过程明一次都没有让徐娟站在自己这边，一起狙击陈孜艺。
　　没必要，游戏而已，不能让游戏影响到了现实生活。
　　后宫要和谐，不能搞对立，有他这个共同的「敌人」还有助于团结来着。
　　程明又一次先退场，放下手柄，一手揽住了徐娟的腰，免得坐在靠手上的她玩的激动，不小心摔了。
　　另一只手搂住陈孜艺的腰，不安分地朝着推荐摸索而去。
　　偶尔玩玩这种游戏也挺不错的。
　　陈孜艺的双腿夹紧程明的手，愠怒道：“不许在场外搞小动作。”
　　结果陈孜艺惜败，徐娟拿到了首胜。
　　“死了啊！都怪你。”陈孜艺鼓起脸颊说道。
　　徐娟看着程明的手放在陈孜艺的那个部位上，也抓起程明的手夹紧。
　　“呃，你们能不能放开我的手啊，我没手拿手柄了，我可是1号主机啊。”
　　“活该，谁叫你做这种事情啊，徐娟，坐下来一点吧，坐在上面多难受啊。”
　　陈孜艺挪了挪臀部，空出一条程明的大腿出来，她自然把徐娟刚才的动作尽收眼底。
　　陈孜艺一点也不惊讶，意料之中，从程明看徐娟的眼神里就可窥一二。
　　多多少少也习惯了，陈孜艺更庆幸自己是第二个表白的？
　　否则连汤都喝不到热乎的？
　　徐娟从靠手上滑落，和陈孜艺肩并肩地挤在一起。
　　程明的腿麻了，手麻了，人差不多也麻了。
　　玩到四点半才收工，把游戏机和手柄啥的重新装进盒子里，陈孜艺还重新包装了一番。
　　载着两人回到学校门口，学校刚好想起放学铃声，人潮陆续涌出校门。
　　程明在栏杆外驻留了会，骑着自行车的陈孜艺问道：“你还不去接小黎放学吗？小心又被小黎埋怨。”
　　“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校园广播里响起熟悉的声音：“今天是我一个好朋友的生日，我在这里祝他生日快乐，也祝所有今天生日的老师同学生日快乐……”
　　今天的晚饭也没有因为程明的生日而变得丰盛多少，两颗红蛋，一根青葱、一碗长寿面，还是熟悉的配置。
　　至于家长准备的生日礼物什么，自然也是没有的。
　　老妈倒是特地做了个生日蛋糕。
　　除了老妈在家养胎，闲着没事做外，也是给小黎、小怜准备的，程明还是沾了她们的光。
　　程黎兴奋地说道：“我要和哥哥一起吹蜡烛。”
　　光了灯，两人「呼呼呼」地吹灭了蜡烛。
　　程明的脸颊传来一阵暖濡的触感。
　　开灯，程黎笑眯眯地问道：“哥哥许了什么愿望？”
　　大家都健健康康这种愿望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希望老妈能给我生个妹妹。”
　　“哥哥你有我这个妹妹还不够吗？但哥哥把这个愿望说出口了，所以这个愿望不会实现了，妈妈会生弟弟。”
　　“我看最好是龙凤胎，弟弟妹妹都有了。”老妈发话道。
　　吃过蛋糕的程黎不情愿地说道：“明明才开学第一天，老师都没布置作业，为什么要去学校参加晚自习，不是去聊天浪费时间吗？”
　　“可以预习明天的功课啊。”
　　小怜就是标准的好学生发言。
　　“昨天还没开始上课不也有晚自习吗？学校这么安排就是让你们快点进入学习状态。”
　　“但哥哥都不需要参加晚自习。”
　　“你以后考上二中也可以不用参加晚自习。”
　　“我才不去二中呢，等我读高中，哥哥都毕业了，我要去一中，对吧，小怜。”小黎蹭了蹭小怜的脸颊说道。
　　“嗯。”
　　送她们去学校后，再和徐娟一起回新家。
　　家里的灯亮着，沈筱姐已经在新家这边等候。
　　“欢迎回来。”
　　程明期待地搓了搓小手问道：“沈筱姐，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啊？”
　　“猴急。”
　　沈筱坐在床沿边上，拍了拍大腿说道：“躺下来吧，我给你掏下耳朵。”


第324章 把笑容送给你
　　程明听话地躺下身子，枕在沈筱姐丰盈弹实的大腿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和沈筱姐那丰润娇美的脸蛋。
　　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披散在肩头上，没再穿工作装，而是换了身素雅近人的便服。
　　白色的毛线衣包裹着高耸坚挺的胸部，下半身穿着米色的百褶长裙。
　　程明的鼻尖缭绕着迷人的体香。
　　“沈筱姐为了给我送生日礼物，特地洗了个澡吗？”
　　“没有特地啊，就普通地下班后洗了个澡。”
　　“这么早洗澡不是白洗吗？”
　　“又不是大夏天，走两步路就会出很多汗，怎么白洗了？”
　　“不会出汗，但会出其他水啊……”
　　话音未落，沈筱揪起程明的耳朵说道：“又开始了是吧？”
　　“不敢不敢。”
　　沈筱温柔地抚摸程明的耳背，另一只手拿着掏耳棒问道：“做这种事情当做生日礼物会不会很奇怪？”
　　“不会啊，我求之不得呢，沈筱姐的大腿真软。”
　　“本来是打算买手机给你的，但你在元宵节那天买了新手机，瞬间把我的计划打乱了，我就不知道该送什么东西给你，感觉你什么都不缺，小男孩的东西你又不喜欢，领带、皮带什么的又太成熟了一点，可能是我还不够了解你吧。”
　　毕竟程明在沈筱姐面前表现的大多是不符于他这个年纪的事情，没什么学生的样子。
　　“我耳朵经常会痒，沈筱只帮我做一次可能不够。”
　　“贪得无厌的小家伙，以后耳朵痒了就来找我吧。”
　　“唔，有点看不清耳朵里面的情况。”
　　不是大白天，灯光又被沈筱的身子全挡住了。
　　“徐娟，能帮我们拿下手电筒吗？”沈筱朝着一旁的徐娟喊道。
　　徐娟拿起桌上的手电筒，拨上开关，俯身照向程明的耳洞。
　　“哇，积攒了好多。”
　　看到这种耳朵，沈筱就有种想要清理干净的动力。
　　“有点像小时候我老妈给我掏耳朵的时候，小黎拿着手电筒在一旁抱怨说；「还没轮到我吗？」”
　　沈筱嘟起小嘴佯怒道：“我有那么老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打个比方。”
　　“这一边干净了，换一边。”
　　程明翻过身子，面朝着沈筱的小肚子。
　　掏完的耳朵空荡荡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程明本能地伸手在沈筱姐柔软的腰间抚摸。
　　“待会别乱动啊，掏耳朵的时候乱动很危险的。”
　　“了解，不小心习惯了。”
　　“哪里养成的坏习惯啊？”
　　两边的耳朵都掏完，徐娟收起手电筒。但程明没有起来的意思，沈筱摩挲着程明的头发，开始汇报工作。
　　“昨天收到的简历，我筛过一遍了，已经放你桌上，我晚上回去再把今天的筛一遍。”
　　“辛苦你了，但周末的招聘可能更累人，做好心理准备。”
　　“我这种水平的人真的有资格做面试官吗？看到了好多份吓人的简历，一想到以后要和他们在一起工作，我就相形见绌了，我还是回好佳基那边工作好了。”
　　“那些人在我们的小公司待个一年半载后，说不定就会跳槽的。”
　　“诶，会跳槽吗？”
　　“不跳槽才奇怪吧，人才都是流动的，往往升职就离职，有更多的筹码和别的公司谈条件。所以更需要沈筱姐这种自家人看住场子，等游卡这边走上正轨，好佳基那边做大之后，会把你调过去和沈溪姐团聚的。到时候你要管的可就不是一两家店了，而是全省的分店。”
　　“省城里的分店才刚开张呢，你就想着开遍全省了？就不怕步子太大扯到……裤子。”沈筱换了个普通的词语形容。
　　“迟早的事情，全国也不是不敢想，游卡到时候也会开线下的水吧、奶茶店，一方面是宣传卡牌，给玩家一个游玩交友的场所，顺便卖卖奶茶，趟奶茶的红利，沈筱姐你以后就多负责这一块，也有相关的经验。”
　　“真的能卖出去吗？那种小卡片，定价是不是太贵了点？到时候会有盗版的吧？”
　　“我们的盈利点不止卡牌本身啦，而是玩法、情怀和ip，也就是知识产权，目光要放长远些，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的青春。如果你一想到现在的孩子们是玩着我们做的卡牌长大的，是不是就燃起来了？”
　　沉默已久的徐娟突然出声问道：“可以轮到我了吗？”
　　“徐娟，你也要掏耳朵吗？”程明转过身子问道，“掏耳朵的感觉真的非常爽的。”
　　“不是，我也要送生日礼物。”
　　“原来是这样，那我回去工作了。”
　　识相的沈筱会心一笑，抱着程明的脑袋轻放在床上，站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早点加班解决掉工作，早点睡觉，毕竟我上了年纪，熬夜更显老。”
　　“留着明天再看简历也来得及啊，又不是什么要紧事，面试也安排了两天，说的我像是压榨员工的坏老板似的。”
　　沈筱朝着程明眨了眨眼睛说道：“因为我想被你压榨，想被你需要啊，明天要上课的人更要早点睡，可别因为是自己生日就玩过头了，晚安。”
　　程明坐起身子，枕着柔软的大腿，感觉后脑勺都快不像自己的了。
　　“那么那么，你要送什么给我呢？”程明问道。
　　四目对视，眼神汇聚在一起，一时无话，陷入沉默。
　　徐娟闭上眼睛又睁开，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转过身子，背对程明，双手捏着脸颊。
　　“怎么了？”程明担心地问道，他还没看出徐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一下，我去趟厕所。”
　　徐娟跑出卧室。
　　“呃，你也要沐浴更衣吗？”
　　所谓的仪式感？洗白白后送的生日礼物，不禁让程明浮想联翩。但他也不能在床上光躺着，先处理工作上的事务再说。
　　徐娟面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一成不变的表情，脸蛋上都是红印子。
　　“不行，还是不行，明明那一天笑出来过的，为什么现在不行？”
　　徐娟沮丧地回到程明的房间里，站在门口，失落地垂着头。
　　“哦，洗完澡了，有点快啊。”程明放下手中的文件说道，却发现徐娟身上还穿着校服，头发也绑着。
　　“你的脸怎么了？好红的样子。”
　　“是我自己打，我笑不出，完全笑不出来，明明开心的事情那么多，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我想把我的笑容送给你，你能帮我吗？”徐娟抬起头问道。
　　“本来就是这么说好的，不是吗？”


第325章 女友成三
　　徐娟的笑容特训，有段时间没做了。
　　一是因为放假了，小黎在家，程明总不能当着妹妹，甚至静静的面，对徐娟上下其手吧？
　　二是因为没啥效果，挠咯吱窝、挠脚底板、挠侧腰，甚至胸部被摸什么的都做过了，不哭不笑，甚至连生气和害羞之类的表情都没有。
　　刺激性疗法宣告失败，至于段子、笑话和搞笑电影什么的，更没有任何效果。
　　在这些方法都没用的情况下，程明再对徐娟进行特训，不就搞得他像是借这个理由揩油的变态吗？
　　虽然程明确实是变态，但也没有必要找借口，直接上就是了。
　　在程明的各种努力之下，徐娟逐渐敞开心扉，明明变多了，给人的感觉也开朗很多，但脸部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
　　她身上的问题比程明想象中的还严重一些，一开始可能只是心病，时间久了，影响到了器官和神经什么的。
　　程明毕竟不是医学专业的，给不出什么专业的解释。
　　但老妈去孕检时，他们一群人也跟着做了体检，身体都很健康。
　　程明捧起徐娟的脸颊问道：“你有多久时间没笑过，没哭过了？”
　　“不记得了，三年？四年？还是更久。”徐娟摇着头说道。
　　徐娟应该不是在父亲去世后立刻变成这样的，而是被父亲的亲戚们赶回娘家，连姨又被娘家人逼着离婚改嫁，再加上学校一连串的遭遇。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生活一落千丈，还被亲近之人背叛捅刀，连最后的容身之地都要被夺走，徐娟会性情大变也不奇怪。
　　连姨不远千里南下投奔老爸，就为了给自己和徐娟换一个生活环境，和过去与亲人做了切断，开始全新的生活，哪怕再坏也比以前的好。
　　“来到这里后，一次都没有笑过吗？”
　　“应该有过吧，但我也不清楚，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过，我看不到自己的脸，我现在笑了吗？”
　　“没有，连嘴角都没有动一下。”
　　“我明明努力地想要笑出来了，但对着镜子，我一次也没有笑出来，或者哭出来过。”
　　“刻意要笑出来反而不行吗？”
　　程明拉起徐娟的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弧形假笑。
　　这完全不能算笑容吧，哪怕笑容再虚假、敷衍，也得让徐娟的面部肌肉自己动起来才算数。
　　“总之先把以前的事情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试试吧。”
　　程明暂时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之前没用，但现在也许有用了呢？
　　毕竟寒假也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隔着厚厚的衣服，程明的挠痒痒攻击收效甚微。
　　为了最大化挠痒痒的效果，程明把手伸进了徐娟的上衣里，抚摸着她的侧腰。
　　“好冰。”徐娟缩了缩脖子说道。
　　程明一路摸索而上，中间还碰到文胸的带子，对着咯吱窝一阵乱挠。
　　“徐娟，你不痒吗？”
　　“痒。”
　　“可你连一点很痒的感觉都没表现出来啊。”
　　真是的，程明又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程明将徐娟的脚跟扛在自己的肩头上，脱掉短袜，一边看着她的脸，一边开始挠脚底板。
　　徐娟突然不情愿地挣扎起来。
　　“有感觉了？”
　　这个问法好像有点糟糕和奇怪。
　　“不是，我还没洗脚，很脏的，还臭。”
　　“我又没凑近鼻子闻，也没用嘴巴去舔，跟臭不臭有什么关系啊。”
　　“但是……”
　　“那就先去洗个脚吧，尽量在身体放松的状态下做特训吧。”
　　程明一手揽过徐娟的腰，另一只手绕过腿弯，将她从床上抱起。
　　徐娟搂着程明的脖子说道：“我自己能走路的。”
　　“这样比较快，顺便帮你量下体重。”
　　程明将徐娟轻放在塑料凳上，接了盘热水，卷起裤腿，抓着她的脚没入热水之中，搓洗着指尖的缝隙。
　　“明明是你的生日，却让你帮我洗脚，我来帮你洗才差不多。”
　　“差不多啦，大男人的脚有啥好洗的。对我来说，帮女孩子洗脚也是一种奖励啊。”
　　“奇怪的人，搞不懂，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怎么现在才问这种问题啊。”
　　赵磊和赵怜之前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大概是因为我喜欢你吧，馋你的身子，想要吃掉你吧。”
　　程明这只大灰狼不装了，露出了真面目。
　　“我又不好吃，连笑都不会，什么优点都没有，长的也不如你的两个女朋友和小黎、小怜好看，学习差，也不会玩游戏，什么都不会，胸部也小，简直就是一无是处，想不明白。”
　　“你别太妄自菲薄啊。”
　　程明抓起徐娟的脚，拿擦脚布擦干后，将她以同样的姿势抱回床上。
　　“别老是拿自己的平庸的地方和别人的优点去比啊，你要和静静比谁的胸大。难道还要和小黎、小怜比谁的胸小吗？这当然比不过啊。”
　　“可我就是一个没有任何优点的人，是个只会添麻烦的拖油瓶，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安静听话，努力学习，乖巧懂事，诚实等等啊，这些都算是你的优点吧。”
　　当然，徐娟对程明来说最吸引人、最特别的地方却是说不出口。
　　程明也很难说那是一种什么情结。
　　复仇？赎罪？男人的独占欲？但他确实对徐娟无法放手，尤其是她再次出现了他的面前。
　　“可她们不都是这样的女孩子吗？我连她们的替代品都不算，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
　　替代品这三个词让程明大脑一震，摁住了徐娟的肩膀，一本正经说道：
　　“你就是你，徐娟，独一无二的存在，不是谁的替代品。这种说法，对你和她们都很失礼的。”
　　“或许你平平无奇，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只有那么一丁点的特别之处。但他们的存在也不是可以轻易被抹杀掉的。因为你还有你的家人、朋友，正因为独一无二的他们，才有独一无二的你。”
　　“对不起，但你明明都有两个女朋友，还对我说喜欢这种话……”
　　“都有两个女朋友了，有第三个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程明俯下身子，堵住了徐娟的嘴唇。
　　须臾之后，程明抬起头来，徐娟的嘴角上挂着晶莹的丝线，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程明冠冕堂皇地解释说道：“我这可不是为了占你便宜啊，而是为了锻炼你的面部肌肉，你可能是太久没笑了，连肌肉和神经中枢都忘记了该怎么笑了，先给你面部肌肉做复健吧。”
　　“我……笑了吗？”徐娟气喘吁吁地问道。
　　“还没有，那就复健到你会笑为止吧。”


第326章 笑了
　　程明与徐娟浅吻过多次，如此激烈、持久还交换唾液的深吻是第一次。
　　每做完一次就观察徐娟的表情，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耳根发红发烫，眼神迷离。
　　薄薄的嘴唇喷薄出灼热的芳香气息，打在程明的脸上。
　　程明的手掌摁在徐娟的胸口上，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
　　这种反应可以说是很剧烈了，要是把手探进徐娟的长裤里，会不会是干燥的手进去，湿润的手出来呢？
　　现在的徐娟完全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了吧？
　　但她还是没笑，不管是舒服的笑，还是害羞的笑。
　　程明的嘴巴已经有点麻了。
　　“徐娟，你喜欢做这种事情吗？”
　　“不讨厌，但身体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徐娟的双腿夹住程明的大腿说道。
　　程明挠着后脑勺说道：“我本来还想着你做喜欢的事情也许就会笑出来。但果然没这么简单啊，有点想当然了。”
　　“对不起，我这么没用。”
　　“你为什么要道歉啊，这又不是你的错。”
　　“但是……”
　　“既然你照着镜子笑不出来，被人看着也笑不出来，那闭上眼睛再试试怎么样？去想想自己以前是怎么笑的，也可以模仿小黎她们是怎么笑的，还有我们重逢后说经历的种种事情。”
　　“笑吧，笑吧，你的笑容不会再给谁添麻烦了，也不会再有人拿这个笑话你了，已经没有必要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了，开心也好，伤心也罢，不管好的坏的，全都释放出来吧，我都会接受你的。”
　　“我喜欢的徐娟不会因为她哭了或笑了而改变的，放心吧，除了让我更喜欢你以外，没有其他副作用。”
　　程明捧着徐娟的脸颊，尽可能地说着鼓励的话。
　　“笨蛋。”
　　“像是傻子一样。”
　　徐娟的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脸颊旁边有小小的酒窝。
　　很普通的表情，但仍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收下了。”
　　“诶，我笑了吗？”徐娟后知后觉地问道。
　　“笑了，你这不是能好好地笑出来吗？而且你的笑容很可爱哦，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程明的食指指着徐娟的酒窝说道。
　　“是吗，是吗，原来我笑了啊。”
　　徐娟松了一口气，全身心放松，眯起的眼睛弯成月牙状，笑容更盛。
　　“要不一鼓作气，我们把眼泪也夺回来吧？”
　　“不要，我不想在你的生日上哭。”
　　“也不止悲伤的时候才想哭啊，也有喜极而泣这种啊，想哭的时候就哭，一直憋着对身体不好，该不会你想把眼泪留作明年的生日礼物送我吧？”
　　“也不是不行。”徐娟调皮地说道。
　　笑容的疗程，程明可以想到做舒服的事情，想起了高兴的事情什么的。
　　但要弄哭徐娟，难度系数恐怕更高，不能在伤口上撒盐，这只会起到反效果。
　　徐娟现在也只是闭着眼睛笑出来一次而已，离完全恢复还差得老远，什么时候能在别人面前自然而然地笑出来才算正常。
　　用疼痛来刺激？又或是看爱情或者治愈电影，感动到流泪？
　　总之，慢慢来吧，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为了庆祝你能笑了，亲一口吧。”
　　徐娟伸手挡住嘴巴说道：“你该去接小黎她们了。”
　　“啊，都这个点了，确实该出门了，但不让我亲你一口我是不会走的。”
　　程明强硬地拉开徐娟的手，抓着她的手腕固定在床上，轻轻一吻。
　　“我要去洗个澡，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徐娟盘腿坐在床上，拉了拉衣服说道。
　　“要是能很和你一起洗个澡就好了。”
　　“快点去接小黎啦！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徐娟低垂着头说道。
　　程明出门接了小黎和小怜两个小家伙回家。
　　已经洗完澡的徐娟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徐娟，睡了吗？”程明敲了敲门喊道。
　　“准备睡了。”
　　“今晚不一起睡吗？”
　　“今天就不了。”
　　不开门啊，程明还想让徐娟在小黎和小怜面前表演一下笑容呢。
　　但徐娟能笑的事情，暂时先保密吧，等到徐娟可以自然笑的时候再说。
　　免得连姨一惊一乍的，先是惊喜又是失望，心脏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徐娟的反常表现自然引起了程黎的怀疑：“哥哥你对徐娟姐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没有啊。”
　　“真的？那徐娟姐送了什么生日礼物给哥哥？不会是裤衩吧？毕竟哥哥送了那么糟糕的生日礼物给徐娟姐。”
　　“怎么可能啊。”
　　“那徐娟姐送了什么给哥哥？该不会是自己的身体吧？”
　　“这个更不可能，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呢。”程明轻敲了一下程黎的头顶说道。
　　“那到底送了什么给哥哥？我也没看到礼物的盒子什么的？倒是我们的床铺好乱，像是哥哥和谁滚过床单一样。”
　　床铺有些凌乱，被子都是褶皱，枕头掉在地上，程明房间的床有几天没人睡了，这幅狼藉的模样确实很奇怪。
　　“徐娟送我的生日礼物就先保密吧，床铺是我睡的。”
　　“果然是哥哥和某个女孩子搞的吧！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床铺睡成这样。”但程黎也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看来是没做到那一步。
　　“哥哥，生日快乐，我要把我自己送给你，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你。”
　　程黎扑到程明怀里，秀发蹭着他的下巴。
　　“小黎，兄妹是不可以的。”小怜立刻吐槽道，也掏出了一张纸券递给程明。
　　“程明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这个是……”
　　写着「言听计从」四个字，还画着可爱的花边和小猫咪。
　　“言听计从券，不管是程明哥的什么命令我都会听的，洗脚、捶背什么的都可以。因为我不知道送什么给程明哥才好。但我又想起了程明哥去年六一儿童节给我的愿望券。虽然我还不能帮程明哥实现什么愿望，但我可以做一些小事。”
　　“你怎么可以送这种道具给哥哥，要是他提出非常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小黎贴在小怜的耳边说着悄悄话，小怜的脸蛋「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可见不是什么健康的内容。
　　“程明哥才不是那种人，应该不是吧？”
　　怎么连你自己都动摇了啊。
　　说来惭愧，程明有那么一秒钟想歪了。
　　“决定了，我也要送言听计从券给哥哥。”
　　程黎拿出纸笔，写写画画，最后在右下角补上一只鲨鱼。
　　“我说什么，哥哥就要照做哦。”程黎挥着纸券说道。
　　“到底是我过生日，还是你过生日啊。”
　　“诶嘿。”程黎闭起一只眼睛傻笑着。
　　到了睡觉的时间点，换好睡衣的程黎抱着鲨鱼在床上打滚着。
　　“小黎，我们去主卧睡吧。”
　　“诶，今晚不睡这张床吗？”
　　“那边的床比较大，睡起来比较舒服。”
　　徐娟要是想过来一起睡的话，也直接能挤进来，不会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


第327章 面试
　　小小的庆祝之后，程明的学习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程明还是趁课间休息去找周莉解释一番，陈孜艺也是心大。
　　“昨天下午，陈孜艺和我们单纯就是去游戏厅玩了，给我庆祝生日，没去医院，你别误会了，那个是唬你的。”
　　“我当然……当然知道了，别把我当笨蛋，怎么可能相信那种话啊！”
　　连舌头都打结了，可见昨天吓得不轻。
　　“虽然有点晚了，还是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周莉偏过头去，手指不好意思地蜷缩着鬓发说道。
　　“谢谢。”
　　周莉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请假条说道：“以后别再翘课了，我昨天下午帮你补了张请假条，下不为例，你们就算了。但徐娟的学习成绩可没你们好，少上几节课落下了，就很难追上进度。”
　　“再次谢谢班长。”程明鞠躬说道。
　　“哇，你看小明他笑得好恶心，这禽兽怎么连班长都不放过啊。”陈孜艺凑在徐娟耳边，大声说道。
　　午饭过后，程明朝收拾碗筷的徐娟问道：“不在连姨面前笑一下吗？她知道你能笑了会很高兴的。”
　　“笑了吗？”徐娟眨了眨眼睛问道。
　　“并没有。”
　　嘴巴还是眯成一条线。
　　“笑不出来了吗？昨天的笑容只是昙花一现？”
　　程明戳着徐娟的脸颊，两个小酒窝就在这里，他不止看到了，还摸到了。
　　“应该还可以吧？”徐娟歪着头，模棱两可地说道。
　　“总不可能还需要做什么前戏才笑得出来吧？先热下身什么的，今晚再试试吧。”
　　“好。”
　　做完作业后，同样是在程明的床上，长吻过后，闭上眼睛才露出了笑容。
　　先定一个小目标，不闭上眼睛也能笑出来。
　　接吻这个项目就先保留吧。
　　只不过一周下来，也没有取得多大的进展。
　　一晃眼就到了周末。
　　周五晚上和沈筱姐做着最后的确认工作。
　　周六一早，程明换上西服、皮鞋，把头发往上梳，再抹点发蜡，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一些。
　　只不过脸上遗留的稚气还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贴上假胡子也不行，看起来更加不伦不类。
　　程明先送小黎去舞室，不免被陈孜艺捧腹嘲笑一番：“噗噗噗，你这是个打扮，是要去参加谁的婚礼，给人当伴郎吗？”
　　程明板起脸，努力憋住不笑，一手横于胸前，另一只手牵起陈孜艺的小手，绅士地说道：“那能请你与我共舞一曲吗？”
　　“看不出来啊，你还会跳交际舞吗？”
　　“我是不会，你会吗？”
　　“开什么玩笑吗？这对本小姐来说是必修课好嘛，只不过没实际和人跳过就是了。”陈孜艺骄傲地昂起头说道。
　　“现在要试试吗？”
　　陈孜艺抬起腿踩了程明一脚，甩开他的手，吐了吐舌头说道：“我要去上课了，你再牵着我的手，小黎那幽怨的眼神都快要把我吃了。”
　　程明神清气爽地来到公司，安排在今天早上的十几号面试者已经坐在大厅里等候面试的开始。
　　程明的到来自然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纷纷转过头来打量着程明。
　　沈筱姐就在经理室里整理着面试的材料，按顺序排好，望向程明叹道：“你终于来了啊。”
　　“我没来晚吧？还是你们都太早了？”
　　“我想着有人会很早过来，给我们一个好印象，公司没人在也不好，会给人一种我们公司很散漫的感觉，我也早点过来了，结果他们都到齐了，你还没来，我们也不能提前开始。”
　　“人都到了也要准点开始，我这打扮怎么样？会不会很奇怪？”程明转着肩膀问道。
　　“非常奇怪，但领带没系歪，有谁帮你吗？”
　　“我自己系的，小黎倒是想帮我，结果差点没把我给勒岔气了。”程明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沈筱解开程明的领带，重新系好。
　　“不是没系歪吗？为什么帮我重新系一遍。”
　　“我喜欢，不行吗？”沈筱反问道。
　　“但我看起来至少不像是一个高中生了吧？成熟了不少？”程明双手抱臂问道。
　　沈筱拍了拍程明的后背说道：“把腰板挺直就不像了，打起精气神来。”
　　因为程明常年坐在电脑前工作的缘故，驼背算是一个本能习惯吧，有人提醒才能收一收。
　　与近一年前初见的少年相比，中间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此时的程明确实给沈筱许多成熟稳重的感觉，忍不住想要靠在他的肩头上。
　　重生以来，程明的个子倒是长的蛮快，也跟伙食营养跟得上有很大的关系，还被陈孜艺拉去锻炼了一个月，床上的流汗运动也不少啊。
　　沈筱依旧打扮朴素、没淡妆，戴着黑框眼镜，不想大家因为她的外貌而小看她的工作能力。
　　程明夺过眼镜戴在自己的鼻梁上说道：“沈筱姐还是更显眼一点好，大家的注意力就不会放在我身上，眼镜就给我戴吧。”
　　程明和沈筱一起走出经理室，走进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筱身上。
　　会议室没有特意去布置，只在桌上摆了矿泉水，程明和沈筱坐一侧，面试的人一个个进来，坐在另一侧。
　　“这个顺序和入场顺序一样。”沈筱将简历递给程明。
　　这次的面试按照一般的流程走，不搞奇招和歪点子，看面试者准备的程度，准备越充分，至少能证明他们是比较负责任、珍惜机会的人。
　　程明前世是技术岗，但后面升为技术总监后就要负责技术团队的组建，有涉及人事方面的工作。
　　不过it行业里的技术总监是一个比较混乱的称呼。
　　大型公司里，技术总监的上级是ceo，下级是部门经理。
　　但大部分公司是把部门经理和以前的技术总管叫做技术总监，程明显然是后者。
　　当然比较夸张地把组长当做技术总监的也有，只是听起来比较威风，工资不见涨。
　　沈筱还是有点担心会把面试搞砸了。
　　因为她不久前还是坐在对面的面试者。
　　程明察觉到了沈筱眼里的不安，桌下的大手覆在沈筱的手背上说道：“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搞砸了也没事，谁让我们是老板呢，叫第一个面试者进来吧……”
　　随着面试的进行，沈筱姐渐入佳境，与程明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也有让程明感到惊喜的，居然有位大学生听说过bang！这款杀人纸牌游戏的，聊的相当投机，名叫秦宇，卧虎藏龙的人还是不少啊。
　　“恭喜你成为我们的一员。”程明与他握手说道。
　　面试完就敲定的目前还只有这一位。
　　“不等所有人面试完再通知他吗？”沈筱不解地问道。
　　“没必要，他就是我们需要的人，越早确定，也能给他一种，我们重视人才的感觉。”
　　下午的面试里也有一位面试完就敲定的，是南明学院的往届毕业生，大沈筱姐四岁，叫江延锋，营销经验丰富，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快。
　　第一天的面试结束，沈筱看着画上勾的简历，说道：“你居然没全招漂亮的女孩子，今天有好几个年轻漂亮的。”
　　“咳咳，我是那种人吗？有沈筱姐就够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花瓶对不对？”沈筱掐着程明的耳朵质问道。
　　“我的意思是沈筱姐是既漂亮又能干，躺会儿，可把我给累坏了。”
　　程明躺下身子，枕在沈筱大腿上。
　　沈筱露出微笑，轻揉着程明的太阳穴。
　　等明天的面试结束，公司的第一步算是走完了，但今后还是重点。
　　如何宣传和打进学生的内部，成为新的风尚和潮流。
　　毕竟程明现在不可能做个配套的动画片来宣传，没那个资金实力，但几年之后，却是可以考虑的。
　　目前的话，能做个小短片宣传一下就好，插在动画片结束的广告里。
　　王浩那边倒是给他憋坏了，毕竟程明先把牌给他了。但让他先别拿出去跟人玩，可他要找程明对战，程明也没空陪男人啊，顶多玩个一两把。
　　赵磊也说他会把英雄杀带进学校里，帮着宣传一下，倒是不想再当代理卖卡牌了。
　　“我代理那个外挂赚的钱就够了，就当是我帮你免费做宣传吧。”
　　赵磊并不贪心。
　　程明也给温师兄寄了十几副牌过去，让他帮着宣传，这里才是重中之重，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
　　南明市终究是小地方，局限性太多。
　　但程明总体上还是比较乐观的，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星期一早上，程明让徐娟帮自己跟周莉请个假，直接前往公司。
　　和周莉改善关系还是有点用处。
　　公司正式运转的第一天，他不在场不行，有些方针和计划也得马上实施。
　　把所有员工叫进会议室里，围桌而坐，并给每人发了一副牌。
　　首先是建立营销体系，进行铺货，然后在各个重要城市建立办事处。
　　公司网站早就搭建完毕，收录了所有卡片，玩法和公司联系方式，这也是程明的优势之一。
　　程明拿着记号笔敲着白板说道：“在积攒了一定数量的玩家后，我们将举办官方比赛，我们的市场是全国，可不是说说而已，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当场提问。”
　　程明接过沈筱姐手里的水，豪迈地喝了一口，长篇大论说的他口干舌燥。
　　“盗版问题该怎么解决？”秦宇问道。
　　“该维权的维权，但盗版问题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我们也抽不出那么多人力财力去解决盗版，就算打官司封掉了一个盗版作坊，立马就冒出另一个，我们短期内甚至还需要盗版的价格优势给我们做宣传。”
　　“我们不能压缩成本降价吗？”又一个年轻的女员工问道。
　　“没必要，正版就应该有正版的质量。否则我们怎么挽留稀少的正版玩家，而且盗版的成本也不低，我们大可日后再降价打击盗版。”
　　“你们会不会觉得卖玩具太小家子气，成不了大事？”程明环顾众人问道。
　　“不会，羊城的奥飞就是卖玩具起家，先是四驱车，然后是溜溜球，去年雷速登上市并对全国遥控车市场产生了极大的冲击，树立了奥迪在遥控车市场的领先地位。”江延锋起身说道。
　　“不过在开展各种工作之前，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先喜欢上我们公司的这款卡牌游戏，至少知道游戏规则，免得出糗。”程明挥着「杀」字的卡牌说道。


第328章 小别
　　程明忙碌奔走于学校、公司和两个家之间，每个空当都被塞得满满的，小日子过得异常充实。
　　周莉那边已经对程明严重警告，下次再翘课请假绝不姑息。
　　但程明老去公司露面也不好，毕竟他还只是个高中在读的少年。哪怕在面试和会议上执掌全局，第一时间让人忽略他的年龄。
　　回过头来一想还是会觉得他太年轻了。
　　私下和背地里讨论程明和公司底细的员工不少。
　　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是怕上了贼船。
　　注册资本不少，每个流程看起来都非常正规，卖的东西也有实物，怎么看都不像骗人的。
　　但两个负责人都非常年轻，就有人猜测他们的后背是什么大人物撑腰来着。
　　沈筱姐周末要去省城一趟处理分店事宜。
　　程明有些对不住地说道：“没有周末，要不给沈筱姐你双份工资好了。”
　　“不用了，我们没有那个盈余，而且双份工资也会被下面的人说闲话的。不管怎么样，第一个月的工资肯定要实时发到位的，这才能稳定军心，我现在也不是很缺钱，家里的欠款也还掉了不少，慢慢来就是。”
　　年前从温师兄那里拿到的资金，现在虽然还剩大半，但公司的前几个月肯定是要贴钱进去的，短期内没有盈利点。
　　“那等沈筱姐回来，我再给你捶捶背、捏捏肩，现在先支付一点订金。”
　　程明捏了捏沈筱姐的肩膀，有些硬，毕竟每天负重工作。
　　“也不知道到时候是谁伺候谁。”沈筱回头白了程明一眼，娇嗔道，身体倒是老实地趴在床上，任由程明摆布。
　　当然，程明也不敢乱碰其他的地方就是。
　　周六下午，程明在静静家楼下与她碰面。
　　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能在家中、学校里碰面，每天只有一分钟不到的睡前电话，上一周程明又忙的没边，这一周才能抽出时间陪伴。
　　“今天要去哪里打发时间？”程明问道。
　　“今天就不坐车了，随便走走吧，感觉一坐上你的车，时间就过得飞快。”
　　“有那么夸张吗？林叔叔和任阿姨在家吗？”程明停好车问道。
　　“都不在家，我爸一大早出门，得到晚上才回来，我妈也和同事去逛街了。”
　　“然后没人要的你就一个人待在家里。”
　　“是啊，我就是没人要。”
　　静静闹别扭地偏过头去，快步朝前走去。
　　“这不是还有我吗？”程明拽住她的小手说道，“我不是人就是了。”
　　“你不是人还是什么吗？小狗吗？听说你最近天天翘课，胆子很大。”
　　“哪有天天，就请假了两个半天，合起来才算一天。”
　　静静戳着程明的脸颊质问道：“你还是不是高中生啊！我们要去同一所大学的，你忘了吗？”
　　“放心，学习进度都没落下的，因为是新学期刚开始才敢翘的。”程明的手掌握着静静的食指说道。
　　“真是这样就好了。”
　　越过了红线，尝到了禁忌的果实，食髓知味后又返璞归真，牵个小手、亲下小嘴就能暂时解馋，没有那么多干柴烈火可以燃烧。
　　不过积攒到一定程度时，也得好好地做上一次甚至多次才能解渴。
　　“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该不会是怀孕了吧？春节那一次没戴套……”
　　“怎么可能啊，先不说是安全期，做完之后我就去洗澡了好嘛。”
　　“那是什么坏消息？”
　　“我可能要转学了。”静静不由握紧程明的大手。
　　“林叔叔真要升职了？”
　　“嗯。”
　　老爸从去年年底就开始拿这个说事，肯定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
　　除了林叔叔的真学实才，另一方面也是所谓的「补偿」吧。
　　“但只是林叔叔去省城工作，你也没必要转学到省里吧，和任阿姨一起待在市里不也挺好的吗？”
　　“好像也给我妈安排了个省里的工作，还能安排我进西江一中，就我们上次去参加竞赛的学校。”
　　“这大礼包还真是豪华啊。”程明感慨地叹道，命运就是如此弄人。
　　“我是想留在南明一中的，师资也不差，换了学校还得重新适应，我也说了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平时吃食堂就好了，家里离一中又近，和寄宿生没什么两样。”
　　“任阿姨没同意吗？”
　　“她不放心我们，怕我们走得太近。”
　　“我们做过的事情没暴露吧？”
　　“当然没有啦，我妈给我的都好好着呢，幸好没用她给的。”
　　“果然是钓鱼执法，要是我妈没怀孕就好了。不然让她照顾你，你直接住到我家里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你想的美，还没娶我就想让我过门了。”静静撞了下程明的肩膀说道。
　　“林叔叔什么时候正式上任？”
　　“三月左右吧，还要交接工作，等正式的文书下来。”
　　“那还有一段时间，其实也没差多少，我周末可以找你玩，我也有车，沈筱姐也经常有事得玩省里跑，也就几个小时的车程。”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这心思怎么不花在学习上。”
　　“那我来找你学习？学习完再给我一点点奖励，市里的房子会卖掉吗？”
　　“不卖，不然回家过年都没落脚的地方了，又不想回老家睡那破破烂烂的屋子。”
　　“那去省里只会给你们安排员工宿舍吧？”
　　毕竟也不是什么大官，能安排职位就不错了。
　　“嗯，我多半也得住学校宿舍，孜艺好像也得转学了。”
　　“还有这事？没听她提起过啊。”
　　“孜艺他爸也要调任到省里，据我爸说好像是因为孜艺他爸和你爸走得太近，被人举报了？”
　　“局长夫人，还是残留势力干的？又或是书记……”
　　唐牧现在还挂着代理的前缀，按理说，今年就会摘掉代理。
　　之前是工作上的各种需求才走得近些，事情敲定后就没再登门拜访过。
　　毕竟唐叔叔还很年轻，借此更进一步的话，确实会遭人眼红。
　　而本来想养老的书记想抢工，又或是更进一步，甚至怕唐叔叔的风头压过自己，各种阴谋论都是有可能的。
　　唐叔叔平调到省里，不能完全说是坏事。毕竟也算是更进一步，只是很难有实权去干实绩，需要多沉淀几年才能挪一小步。
　　没了唐叔叔，倒也不怕老爸的工程会受到影响，毕竟大家都是受益者。
　　“怎么一副凝重的表情？我可以随便转学，孜艺转学你就心痛了是吧？”静静酸溜溜地说道。
　　“不是，我巴不得你们都留下来呢，你们都走了，那我的幸福生活该怎么办啊？”
　　“谁管你啊，不过我还真有点担心你，没有我们监督，你还能不能好好学习。”
　　“我有那么不自觉吗？”
　　“你还有脸说，翘课的人。”
　　“要是你们在同一所学校，都住宿舍就好了。”
　　“你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想着怎么一起吃了你们。”
　　“胃口这么大，小心一个都吃不着，所以你吃了孜艺吗？”
　　“还没，吃了一半。”
　　“这样啊，看来不先把你喂饱是不行咯，去明溪村找小怜玩吧。”


第329章 求锤得锤
　　周日一大早，程明特意提前到游戏厅和陈孜艺汇合。
　　在舞室开门之前，先在办公室里玩几把大乱斗解馋。
　　小黎一开始也喊着要玩，结果坐在程明怀里睡起了回笼觉。
　　“听说你要转学到省里了？”程明开门见山地问道。
　　“啊，静静跟你说了？她对你真是一点秘密都藏不住，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这是哪门子的惊喜啊，只有惊吓好嘛。”
　　“其实我妈在省里安定下来后，就想让我去省里读高中了。但我肯定是不想去的，和她住在一起，天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活，我非得被憋死不可，省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朋友，也没有秘密基地。”
　　“不过我妈没强硬要求我去省里倒挺稀奇的，明明我和我爸都不敢忤逆她的决定的。”陈孜艺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
　　尽管陈孜艺背地里老是说母亲的坏话，显得叛逆。
　　但她还是在母亲面前还是「乖宝宝」。
　　“话虽如此，你不还是老老实实地顺着陈阿姨给你安排的培训路线走吗？”
　　“那是因为我也想变得更加优秀，只是我偶尔也想喘口气，我妈总是想把她曾经走过的路让我再走一遍，我才不想变成第二个她呢。”陈孜艺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连我爸也要调走的话，我也没什么理由留下来吧。虽然有点坏心眼，但一想到我还有个伴，就没那么难受了，而且静静和我同一个学校，同班的话，你来找她的时候，也不得不来找我了。”
　　“就算只有你一个人转学了，我也会去找你的，没必要把自己摆着这么卑微，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不比静静差多少的。”
　　“真的？不管转学到哪里都会来找我？”
　　“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来找你的，前提是你要把地址给我。”
　　“其实我是故意把自己说得这么卑微和弱势的，好勾起你的恻隐之心和同情心。毕竟我哪里都比不上静静，只能耍这种小把戏了，我可真是个没救的坏女人，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
　　“你以为我现在会放手吗？玩弄我的感情后一脚踹开我，门都没有。”
　　“说的你多大委屈似的，明明好处都被你占了，舞室快开门了，叫醒小黎吧。”
　　其实她只是假寐，没睡熟，把哥哥和陈孜艺的聊天内容一字不漏听下。
　　静怡姐和陈姐姐要转学了？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结果，也就是说她的回合要来了吗？
　　下午，程明应约来到叶媚家中。
　　相比两周前刚开学时的脏乱，叶媚在周末期间是好好做过大扫除的。
　　不过楼梯上还都是灰，也没有上楼的脚印，看来只整理了一楼。
　　叶媚早就把自己的衣服什么的都拿到一楼来了，也没有上楼的必要。
　　可以看得出她并不喜欢二楼，不管是父母的房间，还是那间婴儿房，想起来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若非没有栖息之所，恐怕叶媚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家里。
　　“对不起，明知道你周末很忙还特地让你跑一趟。”叶媚面带歉意地说道。
　　“没什么，我下午本来就什么要紧事。”
　　大唐网吧也在早上去过了。
　　程明写的网吧管理系统不但拿下南明市所有的网吧，还在向下和向外渗透，以后从这里就能拿不少钱。
　　周末作业当然是今晚再动笔写。
　　“我爸爸他寄了封信给我，好像是过年前寄出来的，上一周才寄到我姑姑家，又给我寄了回来，饶了一大圈，可能是以为我回乡下住了吧，我昨天才收到的。”
　　叶媚从课本里抽出黄色的信封。
　　信封的封口还好好着。
　　“还没拆吗？”
　　“想等你来了一起看，你来拆吧。”
　　“这好吗？是寄给你的吧。”
　　“没差啦，其实我一个人也有点不敢面对……”
　　“那我拆咯。”
　　程明尽量不损坏信封，撕开了封口，拿出作文纸的信纸。
　　“对不起，今年不能陪你一起过年，也给不了你压岁钱，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听奶奶的话，别和她顶嘴。”
　　很普通的问候，没说什么特别有营养的话，没搞藏头句，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数字。
　　毕竟信件是会被检查的，有问题的会被直接扣留。
　　“请逮捕我吧！我有罪。”
　　叶媚拿出一副手铐摆在桌上。
　　“突然怎么了？有罪的也是你爸，他也在监狱里服刑了。哦，这个是我们当时买的手铐玩具吧？想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了？”
　　“一想到我现在还心安理得地活着，像正常人一样上学，大家还对我那么好，我就更加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大家对我的善意了。”
　　“说起来，播音室的舍友们知道你爸的事情吗？”
　　“我一开始是想隐瞒的，但后来还是说了，觉得骗人不好。要是她们因为这个讨厌我或是别的啥，我都认了。”
　　“结果大家都同情我的遭遇，对待我就更加温柔了，我就有点后悔，早知道不说实话了。虽然有点自大和不自量力，但我还是想和大家平等相处，没有遭受惩罚就算了，居然还得到了优待。”
　　“和我呢？不想和我平等相处吗？”
　　“不想！”叶媚即答道。
　　“只有小明你肯惩罚我了，没人惩罚我的话，我迟早有一天会全部忘掉的。”
　　“惩罚美少女这差事有很多人求着做吧。”
　　叶媚摇着头说道：“如果不是小明来就没有意义了，只有你才能让我刻骨铭心。”
　　“虽然有点土，但我想把我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毕竟我现在没有钱买礼物，也不太了解小明你喜欢什么，只能把最有未来价值的自己送给你了，我以后会好好赚钱的，报答你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奴隶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奴隶啊，想让我坐大牢吗？”程明打趣说道。
　　叶媚慌张地解释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和你开玩笑的。”
　　“那就不叫奴隶了，佣人，仆人的怎么样？女仆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今年生日你就把自己送给我，明年你要送什么给我？”
　　“唔……”
　　叶媚陷入了沉思，说道：“把我的孩子送给你当女仆？”
　　“咳咳咳。”
　　程明剧烈地咳嗽着，着实被这玩笑话吓了一跳。
　　虽然仅从复仇的角度上，这种「灭绝」仇人后代的方式还挺爽的，但不可能真做的。
　　趁程明没注意，叶媚拿起手铐铐住了程明的双手。
　　“呃。”
　　“抓住你了，主人！”叶媚嬉皮笑脸地说道。
　　“居然敢给主人戴上手铐，胆子不小心啊，坏女仆不好好教育一下可不行。”
　　“可主人现在能打到我的屁股吗？”
　　叶媚跳起身子，背朝着程明，拍了拍臀部，挑衅味十足。
　　“只是打你的屁股也够用了。”
　　程明的双手朝叶媚的臀部挥去，叶媚躲闪开来，她不是想被打的吗？怎么躲开了。
　　程明再打，叶媚再躲开。
　　两人在客厅里玩起了鬼抓人，你追我赶，绕着沙发和茶几转圈圈。
　　程明忽然转身，从后方去逮叶媚，叶媚本来就跑得有些累了，刚转身就被程明逮个正着，摁倒在沙发上，用身体压着她的身子，免得她再次乱跑。
　　面红耳赤的两人躺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糟糕了，叶媚会乱动的话，戴着手铐的双手确实不太好打屁屁啊。
　　直接用猛龙撞击惩罚她吗？
　　这真的不是在惩罚自己吗？要是没忍住，把裤子脱了，多个小女仆可不妙啊。
　　“钥匙在哪里？”程明质问道。
　　“藏在身上了。”
　　“口袋里？”
　　程明坐在叶媚的腰背上，腾出手朝着上衣口袋摸索而去，可惜，两边都是空的。
　　“不是，在更里面的地方。”
　　“该不会是……”
　　总所周知，女孩子身上有两个神秘空间特别能藏东西，分别是上面和下面。
　　程明翻过叶媚的身子，改坐在她的腹部上，与她面对着面。
　　叶媚羞得不敢与程明对视，把头朝向一旁。
　　搞这么多花样的明明是你吧，现在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叶媚今天穿的是校服，程明先是拉开拉链，里面是一件立领毛衣。
　　这个可不妙啊。
　　反倒是下面的区域更容易探索，一摸就知道有没有。当然，要是藏进洞里就不好说，但应该不至于做到那一步吧？
　　“到底把钥匙藏在哪里了？”
　　“你猜。”叶媚嘴硬地说道。
　　不说是吧。
　　程明转过身子，大手拂过，一轮检测，并没有发现异物。
　　叶媚「嘤」地一声，身体颤了一下，小手抓着沙发，咬紧牙关。
　　再转回头，把手从毛衣下伸了进去。
　　略冰的大手和冰凉的手铐掠过滚烫的肌肤。
　　胸部比小艺略大，哦，找到了找到了，果然是在文胸里。
　　“把钥匙放在这种地方不冰吗？”
　　“一开始很冰，习惯了就还好。”
　　程明抽出钥匙，双手缓缓退出叶媚的毛衣，钥匙上残留着余温和淡淡的清香。
　　“能帮我开下锁吗？”
　　“不能，我才没有那么傻呢。”
　　“本来还想给你减轻罪状的，既然你不领情就算了。”
　　自食其力的程明用嘴咬着钥匙，插到手铐中间的钥匙口里，转动钥匙，「咔」地一声开锁了。
　　重获自由的程明先把手铐给叶媚戴上，把钥匙丢在茶几上，摩拳擦掌地说道：“小叶子，真的惩罚要开始了。”
　　“原来刚才的不叫惩罚吗？”
　　“刚才的叫奖励，现在的才叫惩罚。”
　　「啪啪啪」的清脆响声和少女的求饶声不绝于耳，就是这求饶声听起来怎么有点兴奋，结果还是奖励是吧。


第330章 三月如梭
　　林叔叔和唐叔叔的调任应该是在两会之后，差不多四月中旬之后吧，会有密集的官员调整。
　　一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程明也打算在这段时间里多陪陪她们。
　　要是能一起陪就好了，同样的时间做双倍的事情，就是一起陪可能会出事。
　　不管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感情私事，程明去省里的次数都会很频繁。
　　但终究是分隔两地，有着实实在在的物理上的距离，不能天天见，想见就见。
　　程明要是突然有些事情走不开，就是半月一见了。
　　不过静静也坏心眼地说道：“我和孜艺总算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论相识时间，自然是静静遥遥领先。
　　论每日的相处时间，又是同校同班的孜艺占优。
　　当然，默默不语的徐娟其实才是每日相伴的最大赢家。
　　徐娟还是不先亲嘴，不闭眼就笑不出来。
　　比起之前是很大的进步，但每天训练一回，都没有长进，很难不猜测她是不是故意的，就是单纯地想被亲。
　　明明这种事情说出来，就可以直接做的啦，没必要找这种理由。
　　但人总是喜欢给自己脱罪和狡辩的。
　　有这么一个前提，心里的罪恶感就会减少很多。
　　这一点上，叶媚或许也是差不多的心态。
　　扭曲的关系还在继续，说是人身依附关系也不太对，程明也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能隐瞒和欺骗一辈子吗？
　　在公司上下的努力铺货下，三月中旬，程明已经能在各个学校门口的玩具店里看到卡盒，摆在最高的地方，和精装的游戏王卡、遥控车、配件很多的四驱车摆在一起。
　　在各方的运作下，也逐渐有了热度和讨论度，尤其是高校里。
　　盗版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一方面是因为正版的宣传不够给力，很多人不知道从哪里买正版。哪怕知道，他们的城市里也买不到。
　　需求摆在这儿，盗版卡商就轻生熟路做了。
　　南明市的盗版卡也是外地传入的，大致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像游戏王卡那般做成卡包卖的。
　　对于很多学生来说，每天的零花钱可能就是早餐钱什么的省下来，一次性买一整套够呛。但每天买一包什么的，还能享受开卡包的乐趣。
　　就是开出很多重复的卡会很烦。
　　好吧，盗版比他们还会赚钱。
　　另一种就像正版一样，做成整套的卡盒卖，也附带了玩法说明书。
　　当然，很多人并没有完全按照游戏规则来玩耍。
　　有当成游戏王卡玩的，每个人到了自己的回合就抽自己的卡组里的卡。
　　毕竟做成了小卡包来卖，确实不需要凑齐完整的一套就能开战。
　　有的人就当成了收集卡，毕竟立绘相当精致，就像干脆面里的卡。
　　还有当拍牌玩的，五花八门。
　　程明班级里的男生也讨论起了英雄杀，程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你们知道最近那个新出的卡牌《英雄杀》吗？”
　　“当然知道啊，立绘很好看，技能效果还挺有意思，和角色很搭。”
　　“听规则还挺复杂的，卖一整套就是太贵了，买单包又不知道要攒到猴年马月，还不如打扑克牌呢，玩腻了还能拿来玩飞牌扔，咻咻咻。”
　　一个男生做出扔牌的动作。
　　“你们要玩英雄杀吗？我买了一副牌，一直找不到一起玩的人。”程明抱着一盒卡牌问道。
　　“哦哦哦，这包装的颜色好鲜艳，该不会是正版吧？”
　　“真的，立绘和技能效果都很清楚，还有防伪标志，居然是我们小南明做的，真没想到我们城市里还有做这种的。”
　　盗版除去纸质，最大的问题就是印刷了，印刷错了、重影、不清晰也不会抽到，因为没检查，直接拿出来卖了。
　　“在教室里玩，要是被班长逮到，我们免不了被唠叨，还能被举报没收了，体育课的时候，自由活动，我们就找个地方玩吧。”
　　第一次玩，大部分时间都在熟悉规则，程明带着他们玩。虽然牌堆都没抽完，但大家玩的都很尽兴，期待下一次来，课间就在闲聊什么武将好用，谁和谁配合起来强。
　　“那群男生聚在一起准没好事，我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周莉直接敏锐地说道。
　　“就让他们去吧。”陈孜艺拉住周莉的手臂说道。
　　周莉吓了一跳说道：“你……你干嘛啊。”
　　倒也没有强行甩开陈孜艺的手。
　　“别太多管闲事了，你还嫌自己不够讨人厌——”
　　“反正这学期结束就要分班了，无所谓的。”
　　“但总有人会跟你同班的，到时候他们就在背后念叨你，容易形成刻板印象的。”
　　“他们也没有乱说话，我就是爱管闲事。”
　　“随便你了，反正我只是一个学委，才懒得管。”陈孜艺松手说道。
　　周莉坐回自己的座位，摸着手臂，陈孜艺碰过的地方，也没去管程明一群人。
　　“这盒卡就放在你们那儿吧，我带回家也没人陪我一起玩，可别在教室里玩啊，不过你们也可以带到宿舍里玩。”
　　程明把这套牌相当于送了出去。
　　最后这副牌在宿舍里被没收了，不过它也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一群人跟程明道歉。
　　“要不我们一群人凑点钱再买一副牌玩吧。”程明建议道。
　　“这个好。”
　　众人一拍即合，权衡再三，还是买了盗版，就算再被老师没收也不会心疼。
　　无比真实的理由。
　　三月底，老妈住进了医院里，连姨陪同。
　　程明等人得自力更生下厨了，小怜和徐娟对此都很来劲。
　　程明最担心的倒是老爸会回来新家睡觉不，那他们就得回房间睡了，不能再睡主卧，挤在一起。
　　结果老爸不但没回来睡觉，甚至中午饭都没回来吃，是习惯睡在那边了，电脑和工作文件也都在那边。
　　不管怎么样，习惯万岁。
　　程明和程黎每天中午都会去医院一趟，看望老妈。
　　“搞得我是得了什么重病住院一样，有必要天天来探望我吗？你们不用学习和写作业的吗？”
　　被老妈这么说了之后，两人隔了一天再去，老妈脸上又漏出了些许寂寞的表情。
　　程明和程黎一合计，还是决定每天中午过去挨骂，偶尔还会捎上小怜或徐娟。
　　毕竟程明的摩托车只能坐三个人。
　　周末来探望老妈的人就多了。
　　任阿姨和静静自不用说，还说起了往事。
　　“我们当时一起结婚的，一起住院生孩子，病床隔着，你先进了产房，你出来的时候，我抱着哭哭啼啼的小明，突然肚子疼了，就生了静静，这一次不能陪你一起了。”任梅握着黎英的手说道。
　　“没事，这次有连姐陪着我。”黎英的另一只手抓着连颖。
　　陈兰和陈孜艺更是稀客。
　　“要不要去省里的大医院？我可以帮你联系。”陈兰一开口，味道就不一样了。
　　“不用了，医生说我的身体很健康、精神状态很好，换了陌生的环境。反而可能会不适应，而且我现在已经到了临产期，什么时候生都不奇怪。要是去省城的路上要生了反而麻烦。”
　　陈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道：“瞧我这，差点好心办坏事了，是我疏忽了，距离上次生孩子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当年是急着生孩子，怕事业上升期的时候怀孕影响自身发展，早点生一个对两边的父母都有个交代，一边坐月子，一边学习，准备工作复出。”
　　“现在知道我妈对我是什么态度了吧？只管生，不管养。”陈孜艺小声嘀咕道，“现在就是管着养。”
　　黎英叹道：“你这也太拼了。”
　　“没办法，不拼就什么都没有了。”
　　三月结束，四月到来。
　　四月二号的中午，程明和程黎如同往常一样来挨骂，老妈的训话刚说到一半，就捂着大肚子叫起来。
　　喊来医生和护士，推着进了产房。
　　程明也顾得不那么多，拿出手机拨通了老爸的电话：“老爸，老妈要生了。”
　　“我马上来！”


第331章 生了
　　“你妈进去多久了？”老爸满头大汗地赶到医院里问道，扯开领带，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
　　程明看了眼手表答道：“二十二分钟。”
　　“是大中午还好，当初生你的时候大半夜，有够折腾人的。”
　　“我呢我呢？也是大半夜吗？”程黎好奇地问道。
　　“我记得是中午吧，你妈说生你的时候很轻松，一没注意就掉在地上了。”
　　“怎么这样！”程黎撅起小嘴。
　　老妈虽然说的轻巧，但分娩的痛苦肯定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诉说的，这也是母亲的伟大之处。
　　老爸焦急地来回踱步。
　　“老爸你坐会儿吧，晃得我头晕了。”
　　“这怎么坐得住啊！”
　　“哥哥你有资格说爸爸吧？你的腿不也抖个不停。”
　　程明和程黎坐在等候的长椅上，双手紧握在一起，手心都泌出了汗水，也是相当紧张。
　　重生来最大的变数，就是新生命的诞生了吧。
　　救下沈筱姐和沈溪姐，又或是改变静静、叶媚以及更多人的命运和人生轨迹，这些当然都是变数。
　　但他们都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至少存在过。
　　从无到有的存在，这还是第一次，而且与程明的关系如此之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漫长而又焦急的等待之后，婴儿的啼哭声哭划破宁静。
　　看一眼窗外，已经是黄昏。
　　“呀咿，哇呀……”
　　哭声此起彼伏的，还有别的孕妇也出生了吗？
　　老爸高悬的心终于放下，双腿发酸地坐在长椅上歇息，捂着额头。
　　“哥哥，你说会是妹妹，还是弟弟呢？”程黎眨着眼睛问道。
　　“随便都好啦。”程明拍着胸口说道。
　　他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也害怕名为命运的诅咒。
　　“恭喜你，是一对健康的双胞胎女儿。”
　　两位护士小姐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朝着黎英说道。
　　还没缓过神来的黎英脸色惨白，大口地吸气呼气，看到护士怀中的孩子们却露出充实满足的笑容。
　　“果然是双胞胎，但不是龙凤胎啊，要不是有姐姐你陪我，真怕自己熬不过去。”黎英侧过头说道。
　　“都是你自己努力，我就在一旁给你加油打气，没帮上什么忙。”
　　一直陪同在侧的连颖的手臂上都是红色的手印，另一只手还与黎英紧紧握着。
　　在外面等候的三人第一时间进入产房，在产房里观察两个小时候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老爸那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覆在了老妈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吐出「辛苦了。」三个字。
　　“可不是嘛，隔了这么多年再生娃，还是两个，差点没把我给累死，差一点就想中途放弃了。”
　　“那你今后就好好休息，在家带娃，也别想着出去工作了。”
　　“靠你养着，我们母女都不用活了，谁知道你哪天又欠了一屁股债，我说的对不对，连姐？”
　　儿子不算人了是吧？
　　老爸老妈现在还处于离婚状态，程明也是跟老爸一起生活的，倒也确实是这样。
　　“啊哈哈嗯……”连姨报以苦笑，含糊地应道。
　　虽然名义上是有在做保姆的工作，不是白吃白喝。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和女儿跟白吃白喝没什么两样。
　　其实老爸今年欠银行的钱怕不是比去年多的多，足球场这个大项目不说，还有其他住宅区的建设也不能停。
　　这工程，他们公司不做，就要被其他公司给抢走了，扩大公司规模，从其他公司挖人，请专家。
　　不过老爸现金流还周转得过来，政策都是绿灯，每个部门都非常好说话。
　　当然，年底奔波肯定是免不了。
　　“你这一大把年纪了也没奶水，我们给孩子们找个奶娘吧，还是喝人奶健康一些。”
　　“嫌我老了是吧，还奶娘？我们是那种大户人家吗？真以为人奶就一定健康吗？身上有病怎么办？你是不是这段时间憋的太久了，想找个漂亮姑娘给孩子当后妈。”
　　老妈火药味十足，也是老爸说话没经过大脑，怎么可以说年龄这么敏感的话题吗？
　　得亏老妈还有这个力气和老爸，看来身体方面没啥大碍。
　　毕竟老妈很注重饮食、睡眠和锻炼。
　　连姨只好帮忙打着圆场。
　　“我赞同老爸的意见，就算不请奶娘，也得喝进口奶粉。”
　　毕竟国产奶粉实在是没办法让人放心啊，多年后发生的三聚氰胺事件，几乎所有国产奶粉都超标了，把招牌砸个稀烂。
　　“看，连小明都这么说。”
　　老爸终于有了一个支持者，说话声音也大了一点点。
　　护士们给婴儿擦过身体，称完体重后才将小宝宝们分别递给老爸和老妈。
　　老妈一脸宠溺地抱着婴儿，抬起虚弱无力的手，轻戳着婴儿稚嫩的脸颊。
　　“嘎啊……”
　　婴儿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举起肥嘟嘟小手，蹬着小腿回应着。
　　“哇哈哈。”
　　老爸刚接过婴儿，本来眯着眼睛，看起来都快睡着似的，结果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连个孩子都不会抱，你当了这么多年父亲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老妈找到机会就挖苦老爸。
　　“我来吧。”
　　连姨接过手，温柔地抱在怀里，轻轻摇晃，慢慢安静下来，熟睡过去。
　　“小宝宝看起来真奇怪。”程黎双手托腮，趴在床边说道。
　　“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诶……”
　　“妈妈，都是女孩子吗？”
　　“是啊，你以后就是姐姐了，要有姐姐的样子，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撒娇捣乱。”
　　“可我还是小孩子啊。”程黎理直气壮地说道。
　　“哪有上初中的小孩子。”
　　“不是弟弟就算了，居然都是妹妹。”程黎鼓起脸颊说道。
　　没想到会是最差的结果，一个妹妹就算了，还是两个。
　　“你就这么不想要妹妹？”程明摸着小黎的头发笑道，“放心啦，你的家庭地位不会因此下降多少的。”
　　垫底的永远是他或者老爸。
　　“是啊，有个男孩子就好了，可以保护妹妹。但至少是双胞胎，她们能有个伴，成长过程中，不会太寂寞。”老妈叹道。
　　“谁先出生的？她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啊。”程黎问道。
　　“没注意，早忘了，这脸还一模一样，怎么分啊。”
　　程黎翻白眼说道：“妈妈，她们以后会因为这个问题争一辈子的。”
　　“反正她们是你们的妹妹就行了，这小家伙从刚才到现在就没停过，你的小名就叫闹闹，闹闹。”
　　老妈用这个名字逗小孩子玩。
　　“我怀里的倒是很安静。”连姨笑道。
　　“可我们已经有一个静静了，小名叫什么好呢？”
　　“就叫小小不就好了，这么小只。”程黎随口说道。
　　“也不错的样子。”
　　这是不是太随便了。
　　老爸正色说道：“差不多也该想想正式名叫什么了吧，我去给她们上户口，交罚款。”
　　老爸也太心急了吧，名字讨论也没结果就是了，老妈的方案被老爸毙了，老爸取的老妈不同意。
　　一人取一个不行吗？
　　备用名一堆就是了。
　　程明和程黎也试着抱了下妹妹。
　　程明抱的小小睁大眼睛看着他，好轻好小，脆弱的小小身体又有着生命的重量。
　　程黎抱的闹闹立刻就哭了，立刻送回到老妈的怀里。
　　程黎嫌弃地说道：“所以说我不喜欢妹妹，小气鬼，抱一下都不行。”
　　“明明是你不喜欢妹妹，妹妹才不喜欢你的，说起来，你们怎么还待在医院里？今天是周末吗？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吗？”老妈质问道。
　　“我是不用。”
　　“我要请假跟妹妹们玩。”
　　“还请假，你们下午不会没去学校上课吧？还不快去学校，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闹闹和小小会陪你们玩到心烦。”
　　程明和程黎就这么被赶了出去，老爸也在随后被赶了出来。
　　“你不工作赚钱，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啊。”
　　老妈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332章 饯行
　　晚上睡前，程明跟静静和陈孜艺说起老妈的状况。
　　“已经生了啊，诶，是两个女孩子吗？岂不是和铃音、铃钰一样，感觉身边有好多双胞胎啊。”静静感慨地说道。
　　“有吗？”
　　程明怎么不知道。
　　“还有沈筱姐和沈溪姐，啊，她们只是姐妹来着，我记混了，都是因为小明身边女孩子太多的缘故，成群结队的。”
　　“不是吧，这也怪我吗？”
　　“我明天和妈妈去医院里看黎阿姨和那两个小家伙，还是原来的病房吧？”
　　“黎阿姨给你这个死妹控生两个妹妹，你岂不是高兴死了。”
　　“我怎么就死妹控了，高兴是肯定的吧。”
　　母女平安，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了。
　　“而且她们现在还是孩子，想什么呢你。”
　　“意思她们不是孩子，长大就行咯，小黎现在已经长大了，那岂不是……”
　　“陈姐姐说的对，我已经长大了。”程黎突然插话说道。
　　“我明天再跟我妈说一声吧，周末再登门拜访，黎阿姨应该出院了吧？”
　　“我老妈是一刻都不想待在医院里了。要不是得住院观察，恨不得今晚就出院了，说什么我生小黎的时候都没医生护士呢，不也好好的，我老爸就说你当年是什么岁数，现在又是什么岁数。”
　　“结果他们又吵起来了对不对？我爸都不敢呛我妈，都是我妈在数落我爸，感觉好没劲啊。”
　　“我爸妈都吵离婚了，虽然现在保持着很微妙的关系就是了。”
　　“我爸和我妈忙着吵架就没空管我了，希望我爸哪天能硬气一回吧，恐怕只有梦里有了，晚安。”
　　隔天中午，程明、小黎和昨天没到场的徐娟和小怜一起到病房里。
　　静静与任阿姨稍晚些才到。
　　征得同意之后，静静才小心翼翼抱起闹闹，母性大发地说道：“小小只的，好可爱，你叫闹闹，我是静静哦。”
　　“啊！”
　　闹闹的小手抓住了静静的胸部，隔着衣服，把小嘴凑了上去。
　　“应该是肚子饿了，静静，把闹闹给我吧。”躺在病床上的黎英伸手说道。
　　“好的。”
　　但闹闹还是不肯放手，哇哇大哭起来，连姨拿来奶瓶，让她咬着，还是不肯放手。
　　最后只好让她一边抓着静静的胸，一边喝奶，小脚丫子那个蹬啊。
　　“看来这孩子很喜欢静静。”黎英笑道，“静静以后的孩子一定很有奶水喝。”
　　静静羞赫地说道：“黎阿姨，不要拿我寻开心啦。”
　　任梅摇着头说道：“也不知道这孩子吃什么长这么大的，我都没她的大。”
　　程黎拿手肘捅了捅程明的胳膊说道：“哥哥，你笑得太恶心了。”
　　“有吗？”
　　“我倒真的担心小黎的发育，还是垃圾食品什么的吃太多了，都怪小明和宏远太宠她了。”
　　老妈话锋一转，迫害起妹妹来了。
　　“妈妈，我才刚刚开始发育呢！未来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程黎挺了挺微微隆起的胸部说道，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有总比没有好。
　　不过这些话题真的是程明能在场听的吗？
　　小小安静地躺在小木床里，咬着手指头，不哭也不闹，不像是正常的婴儿。
　　虽然让人省心，但也让人惊出一身冷汗，还以为身上有什么病。
　　再三检查过后，确实没问题，也只能归结于性格如此。
　　徐娟看着小小，她也看着徐娟。
　　徐娟朝着她伸出手指，被她的小手握住。
　　这一刹那，徐娟很难说自己感受到了什么。
　　但眼睛和嘴角已经情不自禁地微微弯起。
　　捕捉到这一刻的黎英推搡了下连颖的肩膀喊道：“连姐你快看，小娟笑了，是多喜临门啊。”
　　“我看到了，终于……终于……”连姨一时梗咽，抹了抹眼角，眼眶里有泪光闪烁。
　　在这种时候笑出来，笑给自己的母亲和大家看，不失为是最好的方式吧。
　　当然，今晚的特训也是不会停，还是闭着眼睛才笑出来的啊，怎么都要做到随心所欲、想笑就笑的程度吧，只会笑也不行，哭的训练也得安排上。
　　聚在一起，聊着聊着不免又说到孩子们的名字的话题山，也谈起了程明等人的姓名来历。
　　“其实静静一开始是叫林静的，但老家那边的同族同辈里已经有一个叫这个名的了，就加了怡字，结果这名字还是太常见了。”任梅回忆说道。
　　“再常见也没有我们的名字随便，一个厂里全是什么梅，什么英，还有同名同姓的，编个一号二号，还经常搞混了。”
　　“老妈，我的名字该不会是因为这座城市叫南明市，我在这里出生，就叫程明吧？”
　　“对啊，你要是女孩子的话也叫程茗，不过是草字头的那个茗。”
　　“那我怎么没取哥哥没用到的名字。”
　　“我本来是那么想的，但你爸坚决用我的姓，再跟小明的名字凑在一起，纪念一下怀你的时候东躲西藏的黑暗生活，生下你，天终于亮了。”黎英感慨地说道。
　　“诶，爸爸原来还是有点作用的啊，要不给妹妹们用我和哥哥都没用上的名字，还是取光明、天亮之类含义的名字呢。”
　　“两个小明的话会分不清谁是谁的吧，晨曦怎么样？太阳初升时的微光。”静静双手合掌，兴奋地说道。
　　程黎翻白眼说道：“曦字的笔画也太多了吧，拿来当名字会写到吐血的。”
　　“这个倒是。”静静赞同地点了点头，好听归好听，还有韵味。
　　“但这么复杂的字是自己的名字，以后就不会再写错字了。”小怜完全站在了静静一边。
　　“这可说不一定哦，就因为是自己的名字，很熟悉，写得很快，然后写错了。”
　　“把自己名字写错的人也太笨了。”
　　“你在说谁笨啊，别以为自己的名字笔画少就可以嚣张了，你根本不懂名字难写的人的痛苦。”小黎掐着小怜的脸蛋说道。
　　妹妹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好像还真写错过名字。
　　“我和我的老公都没啥文化，长辈和兄弟姐妹也没有几个识大字的。要是男孩子，还会帮着取名字，女孩子就不管那么多了，我们翻着新华字典，找女子旁边的字，觉得娟这个字挺好听的，明明孩子一辈子的事情。”连姨娓娓道来。
　　“这不挺好听的嘛，简单又好听。”
　　“我很喜欢爸爸妈妈给我的名字。”徐娟笃定地说道。
　　“你看小娟都这么说了。”
　　在场唯有小怜的名字没人述说来历。虽然她表面看起来毫不在意，小黎还故意地跟她掐来掐去，分散她的注意力。
　　黎英主动说道：“说起小怜的名字啊，我当初怀小黎的时候还和小怜妈妈一起躲在一个洞里呢。但年代太久了，我已经记不清她的脸。不过我记得她还是读过书的，文化不低，所以小怜的怜应该是可爱的意思。”
　　“我也记不清我妈妈的脸，一点印象都没有。就算她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她了。”
　　如果是怜惜的意思的话，就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母亲抛弃子女，离家出走的原因了。
　　而且前世那么久了，也不见得她回来找过自己的儿女，多半是在别的地方成立了新的家庭，或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周末来登门拜访的人不少，还不忘带上各种婴儿玩具和用品做上门礼。
　　先是陈孜艺和陈姨，后是巧云姐和铃音铃钰。
　　“和我们一样。”
　　“一样。”
　　大双胞胎又唱起了双簧，闹腾过后，还意犹未尽地问道：“黎阿姨，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找闹闹和小小玩吗？”
　　“当然可以，我还求之不得呢。”
　　“好耶。”铃音和铃钰击掌起跳。
　　沈筱姐还是不无法鼓起勇气登门拜访。
　　虽然她与老妈多次交谈过了，交谈也算融洽，但她真的不想出现在老爸面前了。
　　经理办公室里，程明望了一眼沈筱姐的胸部问道：“沈筱姐你有奶水吗？”
　　“怎么可能会有啊！别以为你是老板就可以随便调戏员工，皮又痒了是吧。”沈筱一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揪起程明耳朵说道。
　　“我没有，我就是帮我的妹妹们问问，绝对不是我想喝啊，我还以为沈筱姐胸这么大一定会有的。”
　　“这和胸部大小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但要怀孕才能有啊，要是没怀孕就有奶水那就得病了，奶水也没营养的，不能增强抵抗力。”
　　“这样啊，可惜了，我还以为我的妹妹们有口服了。”
　　程明还是不敢调戏太过，什么我帮你有奶水之类的话。
　　虽然出生未满一个月，但还是提前举行了满月宴和饯行宴，只邀请了林叔叔一家，还故意选在龙山饭店请客，而不是自家。
　　这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老妈和连姨都没去，在家照顾两个小家伙，老妈打算等真正满月的再办一次，不过大概率也只会邀请巧云姐一家。
　　老妈也不太想声张这件事情，毕竟都一大把年纪了。
　　果不其然，楼上就在办唐叔叔的饯行宴，待会又会巧遇咯，程明在想他要不要出去上个厕所被发现呢？


第333章 中间商
　　程明和老爸是一起动身前往的厕所，也不知道哪门子的心有灵犀。
　　唐叔叔和老书记，还有秘书们后脚也进入了厕所。
　　说着「真巧啊。」互相散起了烟。
　　“老程啊，听说你生了两个漂亮丫头，当宝一样藏着掖着就算了，怎么满月酒也不请我们喝一杯啊，太见外了。”老书记拍着老爸的肩膀说道。
　　“还没满月呢，刚半月多一点，今天是给老林践行的。”
　　“我也明天走了，怎么不请我喝一杯，老程，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啊？”唐牧半开玩笑地说道。
　　“怎么可能啊，这就去我包厢喝一杯。”
　　程明在厕所变成烟雾缭绕的地方前，率先提裤走人，结果就在洗手处看到陈姨和陈孜艺。
　　此时此刻恰彼时彼刻。
　　“真巧呢，程明。”陈孜艺嬉皮笑脸地说道。
　　“是啊，巧了。”
　　“小明”
　　“没，我老妈和连姨待在家里照顾小孩。”
　　老书记和唐叔叔有说有笑地在老爸的陪同下进入包厢。
　　林叔叔连忙起身打招呼。
　　经过去年的事情，林叔叔多少变得圆滑了一些。
　　老爸给老书记斟满酒，老书记举起酒杯说道：“老唐和老林，希望你们以后能越走越高，为西江省、为南明市的所有人民谋福利，不忘初心，干杯。”
　　老爸和林叔叔喝了酒就换了包厢，留下一群女人和程明。
　　“静静也要转学到西江一中吧，以后和小明就要分开了，异地恋可是很辛苦的，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们现在还是学生，本分是学习，等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自然有大把时间在一起，不差这一时半会的，能分开一小段时间也能有助于我们好好学习。”
　　程明拍着胸膛说道，每周都会尽量去见静静的事情当然是不会说的啦。
　　“说的好，千万不能因小失大。”陈兰赞赏地说道。
　　任阿姨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静静在桌底下掐着程明的大腿肉，横了程明一眼，真是张口就来。
　　“我和小艺他爸是大学时认识的，结婚后也是聚少离多，不是他忙，就是我在忙。但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今年总算是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但我明年怕是又要被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怎么还没到明年。”陈孜艺抓过程明的手掌，在上面写字。
　　一群人吃吃喝喝聊了会天，就下楼来到停车场。
　　陈兰坐在副驾驶座里说道：“我要去找黎英，你们要回去的跟我一起回去吧，还能坐三个人。”
　　“我回家也是一个人，还是去找闹闹和晓晓玩一会儿吧。”
　　任梅率先上车。
　　“徐娟姐，我们坐车回去吧。”
　　小黎牵着徐娟的手钻进后座里，回头朝程明等人吐了吐小舌头，倒是没争着抢着要坐程明的摩托车。
　　现在就先便宜你们，给你们一点甜头吃。
　　反正到了明天，不对，是今晚的床上，哥哥就是我的了。“你们别玩太久啊，早点回家。”任梅叮嘱道。
　　“看来我还得感谢小黎？”陈孜艺将双手负于身后，笑着说道。
　　“小黎其实是一个好孩子的，就是有点太缠小明了，今晚能这么识大体，也说明她长大了。”
　　“真的长大就好了，我们要接下来要去哪里打发时间？”程明双手抱头问道。
　　“学校。”静静和陈孜艺异口同声地说道。
　　“五中？”
　　陈孜艺的手指推搡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笨，除了五中还能是哪里，我们认识的地方。”
　　静静抱住程明的手臂说道：“我和小明一起读的幼儿园倒是已经没了，真可惜，但小学还在。”
　　“顺道去一趟二中好了。”陈孜艺抱住程明的另一条手臂说道。
　　两个女朋友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暗中较劲起来了。
　　“怎么搞得你们好像不再回到这座城市来似的，快上车吧，我们去五中。”
　　程明牵出摩托车，坐了上去，却迟迟不见静静和陈孜艺上车。
　　“孜艺先吧，你坐中间。”
　　“不不不，还是你坐中间。”
　　咋又开始谦让起来了。
　　“你们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还是要我抱你们上车？”
　　“也不是不行。”静静扭捏地抓着衣角说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啥啊。
　　陈孜艺双手抱臂，嚣张地说道：“有本事你就抱啊。”
　　程明先搂着静静的腰，双手往下滑，托着她的臀部，直接抱起，脸蛋埋在静静的胸前，轻放在摩托车后座上。
　　“是不是觉得我很重？”
　　“可能是有点重，重的让人安心、恰到好处。”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
　　然后是陈孜艺，程明的双手插到她的咯吱窝里，还没来得及举高高，就被她的手臂夹紧，使不上力，恶狠狠地瞪着程明说道：“别把我当三岁小孩，背我上车。”
　　“你有重到那个地步吗？突然从小孩子变成老奶奶了？”
　　“程明，你皮痒了是吧？”
　　静静用双手撑着身子，提着腿，和善地问道：“你们还想闲聊到什么？当我不存在吗？”
　　程明和陈孜艺顿时嘘声，程明乖乖地蹲下身子，陈孜艺搂着程明的脖子，程明再托着她的小屁屁，背到车上。
　　先抱静静，后背陈孜艺，不过静静坐在后头，陈孜艺却坐在前面。
　　程明坐在中间。
　　“为什么我坐在前面啊？”迎着夜风的陈孜艺哭笑不得地说道。
　　“不满吗？怎么不早说，我都发车了。”
　　“也不是不满，就是有种被当成小孩子的感觉。但我的位置是小黎让我给的，坐她的位置也理所应当？”
　　“你确实比较小不是吗？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年纪比我们小。”
　　“有大有小才刚刚好，免得你容易腻了。”
　　坐在车后的静静虽然没说话，但却紧搂着程明的腰，把胸部压了上来，用下巴蹭着程明的后背。
　　程明载着两人驶过熟悉的街区、小巷，同一个地方，与她们似乎都有着不同的回忆。
　　在校门口停下车，程明牵着两人下车说道：“小心排气管。”
　　节能的校园里除了校门口开了两盏灯，食堂里开放给晚自习的学生，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操场上传来拍打篮球的声音。
　　教学楼有四个楼梯口，不过关闭了三个，只留下最右边的一个，上去就是教导处。
　　耳边只有「踏踏踏」的脚步声，陈孜艺装神弄鬼地问道：“呼呼呼，学校里会不会闹鬼啊？”
　　“孜艺，别说吓人的话。”
　　静静情不自禁地握紧了程明的手。
　　“那会不会撞见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被人威胁的画面呢？再上面就是校长和副校长室”
　　“你别满脑子肮脏思想啊，这学校里有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吗？不都是孩子跟我们一样大的阿姨了，或者孩子上大学了。”
　　陈孜艺蹙起眉头说道：“我记得我们当时的音乐老师挺漂亮的，叫何什么来着，我忘了。”
　　“叫何丹，小明当时上课天天盯着她看来着！”静静倾倒出程明的罪证。
　　“她是实习生啊，早走了。”
　　“盯得这么紧，居然连以前的女老师都不放过，我小瞧你了。”
　　“是小黎跟我说的好嘛，上课到一半，结果音乐老师换人了。”程明无辜地说道，那黑丝还不错就是了。
　　“会不会是去西江一中了呢？”静静猜测说道。
　　“说不定呢，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们这群学生？但打招呼的话，说起南明五中，她一定会记起来的吧。”
　　“问这句话之你前先记住老师好一点，不过老师肯定记得你。”程明笃定地说道。
　　“别把人家说的跟怪物一样。”
　　“毕竟孜艺太优秀了。”静静附和道。
　　陈孜艺反呛道：“静怡的胸部也很优秀。”
　　“这里是小黎的教室，这里是小怜的。”程明途经两人的教师时，忍不住给她们介绍了一嘴。
　　陈孜艺的另一只手攥紧拳头说道：“小明，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嘛嘛，这才是小明吧。”静静已经见怪不怪了。
　　看了一眼他们以前教室，其实啥也看不到。
　　离开教学楼，走到宿舍楼旁的鱼池边上，静静指着当时躺过的草坪说道：“也不知道谁说自己不捡破烂的。”
　　“还不是破烂啊，又没报废，连二手货都算不上呢，因为一手的人还没丢掉他。”
　　“说的也是呢。”
　　学校里的小卖铺还开着，走了进去，还有其他来买水的。
　　但静静和陈孜艺都没有松手的打算，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下，两人牵着程明的手挑选着零食，没有手的程明只能干看着。
　　两人问着价钱，把多的零食放了回去。
　　静静和陈孜艺分别拿出了自己的钱包，相视一笑，各取出一块钱的硬币。
　　静静拿出程明口袋里的钱包，陈孜艺再从中抽出一块硬币补上。
　　三人回到操场上，爬上云梯，坐在杠上，吃着零食。
　　“完全看不到星星啊。”陈孜艺高举着手说道。
　　程明躺下身子说道：“那就去一个能看得到星星的地方吧。”
　　“哪里？山上吗？大晚上爬山很危险的。”
　　“应该是去明溪村吧。”静静猜道。
　　“然后顺便找小怜是吗？”
　　陈孜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们把我的话说光了，我说什么。”
　　“你闭嘴就行了。”
　　“对，吃你的qq糖去。”
　　“小明，我要吃草莓味的。”
　　静静把嘴唇凑了上来。
　　“那我要吃蓝莓味的。”
　　陈孜艺也不甘示弱地挤了过来。
　　“可我这是柠檬味的啊。”
　　你们才是草莓和蓝莓吧。
　　“你吃我，就有了我的味道。”
　　“你再吃我，也有了我的味道。”
　　“那我这个中间商要开始赚差价咯。”程明揽过两人的肩膀说道。
　　“好酸。”
　　“只有柠檬的味道了。”


第334章 谷雨
　　吃光零食，尝过小嘴，程明率先跳下云梯，再依次接下静静和陈孜艺。
　　这回换静静坐前面，陈孜艺坐后面。
　　“我上一次坐摩托车前面，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记得小明你最喜欢坐前面，有一次我坐前面，你坐后面，你那小表情委屈的都快哭了。”
　　“又说我的黑料，这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
　　“但坐前面真的很舒服吗？还要当挡风板。”
　　“摩托车的仪表不是给人一种很帅气的感觉吗？像机器人什么的，而且我坐在前面也可以抓着车头的铁架子，有一种我也在开车的感觉，风吹乱头发也很爽啊。”
　　“完全无法理解。”
　　“小艺，你抱得太紧，我的腰要断了。”
　　“哼。”一声不吭的陈孜艺不悦地加大手劲。
　　“看，星星。”陈孜艺一手搂着程明的腰，另一只手指向天空说道。
　　静静应声仰头望道：“真的。”
　　本就是夜里驾驶，这一路上都没有路灯，程明自然是慎之又慎。
　　程明先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开着车灯，摘下头盔，挂在车把手上，再望向夜空。
　　繁星璀璨，月儿一盘皎洁。
　　四周丛林摇曳、青草摆伏，沙沙作响，田里蛙鸣不止。
　　从城里出来，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清新感。
　　“其实我小很喜欢看星星，以前我爸还在县城工作的时候，只要天气好，我就跑出去看星星，想着我的外曾祖母是哪一颗星星，一定是最亮的那颗吧。虽然明知道骗人的、哄小孩子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去相信，会不会觉得我很蠢？”
　　“谁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吧，我的曾祖母去世的时候，我连厕所都不敢去，明明她那么疼我，但我还是害怕。”
　　程明冷不丁地说道：“然后你就尿床了？”
　　“才没有啦，我又不是小黎，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去上厕所了，小明你也太不会看气氛了吧！”
　　静静抡起拳头剐蹭程明的脸蛋。
　　微凉的夜风拂过，静静和陈孜艺都往程明身上靠了靠。
　　时近五月，南明市的空气已经有些初夏的燥热，穿衣单薄，但入夜之后，温度骤降，有些冷意。
　　飘来一朵大乌云挡住月亮，陈孜艺脖颈一凉，捂着脖子问道：“好冰，小明，你流口水了吗？”
　　“怎么可能啊，你当我是大灰狼吗？再说，我的口水也应该是热的吧，有可能是下雨了吧，清明的时候也下了场大雨。”
　　说罢，一粒雨滴就落在程明的额头上。
　　“说起来，今天是谷雨哦，看来今年会是丰收年呢。”静静晃着小腿说道。
　　“好啦，别闲聊了，都坐好，我们是要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去？”程明戴上头盔问道。
　　“听你的，反正是你开车。”
　　“嗯，都依小明的。”静静附和道。
　　别在这个时候同一战线啊。
　　“那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吧，不知道小怜睡了没有。”
　　雨势渐大，打在头盔上劈啪作响，透过车灯，能看到连珠成线的水帘，衣服被雨水浸湿，三人的肌肤更加紧密地黏在一起。
　　进了村头，道路就泥泞起来。
　　戴着斗笠帽的小怜正在关店门，看到程明等人，诧异地问道：“诶，程明哥、林姐姐，还有陈姐姐，你们怎么这么晚来村里？”
　　“看星星。”陈孜艺指着上方说道。
　　静静接着她的话说道：“然后突然下雨了。”
　　“你们没戴雨衣吗？”
　　“对啊，雨衣呢？该不是你想看我们的湿身诱惑，故意把雨衣藏起了吧？”陈孜艺拍着程明湿漉漉的后脑勺质问道。
　　“拿去洗了，正在家里晾着呢，我哪有那么多坏心思啊。”
　　晚上这么黑怎么看啊。
　　“要是你没有坏心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总之，先去我家洗个热水澡，拿毛巾擦下头吧，别感冒了。”
　　进了院子，有了灯光，三人才看清自己的惨样，脸上都是水渍，裤脚和鞋子都沾上了黄土。
　　“我爷爷已经睡了，我哥哥不在家，小声一点。”小怜把食指竖于嘴唇上，嘘声说道。
　　“赵磊去省里了？”程明问道，一般都是月初才去一趟的吧。
　　“不是，我哥好像是在学校宿舍里给同学过生日，每个人都要做一道拿手菜。”
　　“这样啊。”
　　赵磊作为程明介绍的省代，除了程明参与开发的几款外挂，现在还卖着好几款程明没参与制作的外挂。
　　程明与温师兄的工作室那边的人，分歧越来越大了。
　　对于程明不添加某些功能的做法表示不解。
　　“这功能，别的外挂都有了，我们要是不加，别人会不买我们的外挂的。”
　　被夹在中间的温师兄也挺尴尬的，程明也没让他难做，不参与就是了，也不参与分成。
　　当初程明还想远程遥控和左右他们的发展，拉那群人一起转正，上岸后做正规软件。现在看来是痴人说梦，有点想太多了。
　　毕竟外挂收益巨大，要让这群没经过敲打的少年人收手是不可能的。
　　温舒雅倒是能理解程明的想法，外挂不能改变游戏的基本玩法，最好是和游戏共生，杀死游戏对外挂也没有好处。
　　程明打算年底就拉着赵磊一起脱身，他已经攒了不少钱，而程明的公司也都走上了正轨，不用再靠外挂那边提供的资金输血，就是扩张速度会慢下来。
　　“给，毛巾。”小怜抱着三天干净干燥的白毛巾说道。
　　程明擦了擦头发，把手伸到外头，拿手掌接着雨水说道：“这雨还没有停的意思，你们要不打个电话跟家里说不会去睡了？”
　　陈孜艺掏出手机，擦拭一番，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我今晚和静怡一起睡觉，就不回去了？”
　　“要记得说谢谢。”
　　“我妈居然破天荒地同意了，我也不知道市区里有没有下雨，不敢拿下雨当借口。”
　　陈孜艺把手机递给静静。
　　“我和孜艺一起睡。”
　　“别给人家添麻烦。”
　　“小明你不用打个电话回家吗？”
　　“我打一个试试吧。”
　　“哥哥大笨蛋！明天早上醒来我就要看到你。”
　　听筒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
　　“果然是这样。”程明摊了摊手说道。
　　赵磊家在院子里修了个简易的浴室和厕所，曾经的破浴室成为历史，没有装热水器，还是靠煤炉灶烧热水就是了。
　　院子里的地板用多余的水泥铺了一层。
　　程明打了一通热水搬到浴室里说道：“你们先去洗澡吧，别着凉了。”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的，可别偷看啊。”陈孜艺捂着没啥料的胸口说道。
　　“不是早就看过了吗？”
　　在酒店的时候。
　　“那也不行！”
　　静静傻兮兮地笑着。
　　“就你这妮子就喜欢被偷看是吧。”陈孜艺掐着静静的脸蛋说道。
　　“我被小明怎么看都无所谓的。”
　　“给我有所谓一点啊，笨女人。”
　　两人进了浴室里，把湿衣服脱了，小怜去把她们的文胸和胖次拿了过来，放在煤炉灶上烘干。
　　浴室里嬉戏打闹声不断，陈孜艺不停地喊着——“看招看招。”
　　程明也坐在煤炉灶前烤火，烘干身体。
　　“程明哥，林姐姐是要转学了吗？”小怜递过一杯热姜茶问道。
　　“嗯，不过转学也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你放心，马上就是五一了，我们就可以去找她们玩，寒暑假的时候，她们也会回南明的，不会不回来的。”
　　小怜是有点黏静静，有部分原因应该是源于母爱的缺失，好不容易开朗起来，又是因为静静转学，想起那不负责任的母亲，又消沉下去，可不是程明想看到的。
　　“因为程明哥在这里，所以林姐姐肯定会回来的，只要我待在程明哥身边，就能再见到林姐姐啦。”
　　“没错，就是这样。”
　　“小明，我们洗完澡了，你把眼睛闭一下，背对着浴室。”陈孜艺喊道。
　　静静和陈孜艺都没有换穿的衣服，所以洗完澡后要直接上床，拿被子挡着。
　　程明当然不可能照做，面朝着浴室应道：“我闭好眼睛了。”
　　浴室门打开，热气从里头冒了出来，静静和陈孜艺依次走出。
　　一手横胸，另一只手拿着毛巾堪堪遮挡住小腹。
　　“程明哥你快闭上眼睛啦。”
　　小怜挡在程明身前，两只小手遮住了程明的眼睛。
　　如此美景怎能错过，程明抓开小怜的双手，静静和陈孜艺都已经转过身子，背对着程明，跑进了小怜的房间里，臀部一大一小，一微颤，一翘挺紧绷，让人血脉喷张。
　　“程明哥，你是不是太好涩了一点？”
　　“呃……”
　　为什么这话由小怜说出口有一股让人心碎的感觉。
　　“我不是在说教啦，我才没有那个资格，就感觉程明哥好厉害，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做，我哥也很崇拜你。但你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像普通人一样，让我放心了呢。”
　　这是哪门子的放心啊。
　　无地自容的程明松开小怜的手，逃跑似地说道：“我去洗澡了。”
　　等程明进了浴室脱了衣服才发现，他忘记打一桶热水进来了。
　　“程明哥，你忘记带热水进去了。”
　　门外传来小怜的声音。
　　“没事，我洗冷水就好了，我身体好。”
　　正好可以清醒一下。
　　“不行啦，一不小心就会感冒的。”
　　咚咚咚——
　　“程明哥，快开门，我给你打了一桶热水，再把裤衩给我，我拿去烘干。”
　　程明，你也有今天。
　　程明只打开了一条门缝，把手伸了出去。
　　“才这么点，水桶进不去的，程明哥看别人的时候很大胆，但却不敢让别人看自己呢。”
　　一针见血，倒也不是害羞，而是害怕自己被讨厌了，丑陋的东西把小怜吓到了。
　　要是静静和孜艺，程明估计都跳起大象舞了。
　　程明打开半道门，小怜直接提着水桶走了进来，把程明逼到墙上。
　　小怜拿走脏衣篓里的裤衩，就退了出去。
　　是程明想多了吗？
　　满脸通红的小怜做贼似地四周张望了一眼，低头凑近鼻子，最后还是没敢闻，乖乖地摊平放在煤炉灶上，把泡好的姜茶给静静和陈孜艺送去。


第335章 被窝里打架
　　程明差不多洗完澡时，门外又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程明哥，我把我哥的衣服拿过来了，你开下门。”
　　不是吧，又要开门。
　　“要不你先放在外面，我待会来拿。”
　　“外面没地方放啦，刚才不是都开过门了吗？程明哥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女孩子一样。”
　　就算是男孩子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程明只能开门，总不能被小瞧了。
　　程明只打开一小道门缝接过衣服，擦干身子，换上衣裳，离开浴室。
　　小怜的房间是过年前整理出来的杂物间，院子里专门搭了个小棚子拿来放农具啥的。
　　赵磊还买了一张自带蚊帐的公主大床，粉色的帷幔、网纱和花边蕾丝的床单，一张床就快要把这个曾经的杂物间塞满，与简朴的木屋背景格格不入。
　　“冬天要什么蚊帐啊，又没有蚊子，还碍事。”小怜吐槽说道。
　　“夏天有啊，这叫有备无患，而且可以防落灰。”
　　程明完全能理解赵磊的想法，赚钱了，肯定要给妹妹吃好的、穿好的、睡好的，更不能被蚊子咬的到处是包，和以前的苦日子说再见。
　　“但蚊帐不就脏了吗？脱起来好麻烦的样子，哥哥笨蛋，一点都不如程明哥聪明。”
　　小怜说这话的时候，程明就在身旁，一脸尴尬，好在赵磊也没有多想。
　　“我当然没你程明哥聪明啊，你哥就是力气大，然后吃苦耐劳。”
　　不过程明偶尔也想被小怜骂上两句。虽然小黎天天骂他，但骂多了就没啥新鲜感了。
　　天花板上挂着静静送她的风铃，窗口边上的书桌摆着此前收到的生日礼物和作业，一个小金猪的存钱罐，程明拿起来轻轻摇晃，里头叮当作响，似乎又比新年时重了不少。
　　静静和陈孜艺两人像小孩子一样抢着被子，圆润白皙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露在外头，静静这边甚至还露出了些许的乳肉和沟壑。
　　“我去赵磊房间睡了，你们也早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送你们回去。否则赶不上车，我还得亲自开车送你们过去。”
　　“怎么？有机会多陪我们一会儿，你还不乐意了？”陈孜艺反问道。
　　“不是不乐意，是我怕我在你们父母前的印象分降低了。”
　　“我爸妈的印象分又无所谓，他们又不知道我在当你的假女朋友，不对，是第二女友，你明天开车送我去省城吧，正好你也去省城接过我，轻车熟路了。”
　　“我爸妈对小明的印象分早就满了，不可能降的。所以应该送我去省城才对，我还没坐过小明开的小车呢。”静静佯怒地鼓起脸颊说道。
　　“你们是觉得没问题，但你们的爸爸妈妈一定会觉得我有问题，为了我的狗命，还是求求你们早点回去吧。”
　　与陈孜艺的畸形关系不能暴露，也要让任阿姨和林叔叔以后能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他，可不能轻易丢分。
　　“我们想睡也不行啊，头发还没干呢。”陈孜艺捏着还有点潮乎乎的长发说道。
　　静静拨弄着齐肩的短发说道：“我倒是干的比较快，但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没事，等你到了西江一中，你又可以留长发了，等你长发及腰就把小明迷得神魂颠倒的。”
　　“不用长发我也可以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
　　“该不会是因为西江一中可以留长发，所以心动了吧？”程明啼笑皆非地问道。
　　“当然心动了，而且我的脸不是偏圆嘛，如果不留长发，看起来就会很胖。”
　　“是啊，很胖，非常胖，全都是脂肪呢。”陈孜艺戳着姐姐的那硕大的脂肪层，怨念地说道。
　　“你差不多够了！”
　　静静抓着被子，拉开自己和陈孜艺的距离，陈孜艺的上半身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
　　只不过长发恰好遮挡住重要的部位。
　　走光了，但没有完全走光，陈孜艺甚至还抓起头发，想要让程明看个够。
　　“快点遮好啦！”
　　静静连忙给陈孜艺的身上裹上被子。
　　陈孜艺仰着头说道：“要不要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吧？不然好无聊啊。”
　　“我家里只有扑克牌，还有上次大家一起做的大富翁。”
　　他们自制的大富翁游戏又优化了几个版本。
　　比如在硬纸板上画了地图，钞票就用扑克牌代替。
　　“这些就够了，先玩一盘大富翁，再打几轮扑克牌，我的头发差不多就应该干了。”
　　玩大富翁时，静静和陈孜艺只伸出一条白花花的手臂，另一只手抓着被子掩胸。
　　但打扑克牌时，一手拿牌，另一只手出牌，为了防止互相偷看，两人还分得很开。
　　出牌时犹豫之余，被子就往下滑，没有比这更硬核的倒计时了。
　　出了牌后就离开拉起被子。
　　程明一饱眼福，还差点出错牌，真是太卑鄙。
　　陈孜艺输多赢少，胜负欲上来之后，又拉着已经发倦的静静和小怜打了两把。
　　陈孜艺也不去拉被子，专心思考后出牌，再加上手气不错，连赢两把，心满意足地收官。
　　“我真的走了啊？”程明回头说道，他在等一句挽留他的话。
　　“程明哥，要不我们一起睡吧？”揉着惺忪睡眼的小怜拉住程明的衣角说道。
　　“诶？可以吗？”程明诧异地问道，没想到会是由小怜说出这句话。
　　难道说他已经在什么时候拿下小怜了？
　　啊，不可能的，尤其是知道程明的人际关系如此混乱的前提下。
　　小怜应该也不讨厌他吧，不然也不可能愿意跟他睡在一个床上。
　　唔，喜欢的比重略大于讨厌的感觉。
　　有可能是小怜想跟静静一起睡觉，又不想分开他和静静吧。
　　毕竟今晚是他和静静的最后一晚了，这周的。
　　小怜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小怜歪着头，一头雾水地问道：“为什么不行？我们不是天天都在一起睡觉吗？四人一起。”
　　“小明！”
　　本来昏昏欲睡静静的音量突然大了起来。
　　“四个人是怎么回事？还捎上徐娟了？你和小黎、小怜一起睡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算了，你觊觎徐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那个傻丫头怕不是早就被吃干净抹嘴了，睡觉睡觉。”
　　知道管了也没用的陈孜艺躺下身子，扯过被子，没拉住被子的静静把腰部以上全露了出来。
　　静静赶忙抓起被子掩住身躯，拍着身旁的床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啥，快点上床睡觉了。”
　　“好。”
　　小怜举着手钻进被窝里。
　　程明关上门，反手拉上门栓，不说赵磊，被小怜的爷爷看到这一幕也非常糟糕啊。
　　“那我关灯了。”
　　小怜的房间里用的还是拉绳灯，程明当初不知道修理过多少次这种开关。
　　程明扯下绳子，灯灭，在一片漆黑里摸索地上床。
　　这小腿是小怜的，这大腿是静静的，这胸是孜艺的。
　　程明挤进两人中间躺着，揽过她们的肩头，面朝上，不偏不倚。
　　“小明，你的衣服好硌人啊，能不能脱了？”
　　“就是，我们都没穿，只有你穿衣服，不公平，快给我脱了。”陈孜艺附和道。
　　“你们在干什么啊……”
　　静静和陈孜艺的两双小手在程明身上游离着，脱掉了程明的上衣和裤子，还没穿热乎呢。
　　“我也把衣服脱了吧。”小怜凑热闹地说道，“你就不用了吧，又不是没衣服穿。”程明阻止说道。
　　“但四个人睡在一起很热啊。”
　　明显是不穿衣服更热吧。
　　陈孜艺侧躺着身子，戏谑地笑道：“好像有个人想做坏事了。”
　　“才不想做。”程明反驳道。
　　“但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想的。”
　　“这种状态下，要是身体没有反应才不正常好吧。”程明无语地说道。
　　“小明，这可是小怜的床，别弄脏了。”静静。
　　“才不会啦。”
　　程明的定力可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对小手的抗性快点满了。
　　“孜艺，你能不能把手拿远一点。”
　　“叫别人拿开手的人应该自己先把手拿开吧？还是说你想监守自盗。”
　　“监守自盗的人是你才对吧。”
　　“诶诶，大家不要吵架。”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小怜说道。
　　她们哪里是吵架啊，而是在被窝里打架。
　　你们两个人的手别在那个地方打架啊，真的要吐了。
　　急于劝架的小怜站起身子，跨过静静，一脚落在了程明的大腿上，整个人失去平衡，砸在程明身上。
　　小怜坐在程明的胸膛上，撑开双手说道：“不准吵架啦，要和睦相处。”
　　“我们没在吵架了。”静静解释说道。
　　“就是，我们只是在闹着玩，你和小黎不也经常斗嘴吗？”
　　“那是小黎每次来招惹我，让我陪她玩，啊嚏。”
　　夹杂着水汽的夜风吹进屋里，脱了睡衣的小怜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快点进被窝吧，可别着凉了。”
　　静静拉开被子抱着小怜进被窝。
　　被夹在程明和静静之间的小怜说道：“我睡在这种地方可以吗？”
　　“这里暖和一点。”静静的下巴蹭了蹭小怜的头发说道。
　　终于回归了夜里的宁静。
　　但程明的身体还没有，折磨啊。
　　半夜里，又下起了小雨，打在瓦砾上，噼啪作响。
　　睡不着，怎么想都睡不着啊。
　　好不容易消停点了。
　　“妈妈……”小怜轻声梦呓道。


第336章 送别
　　小怜早起为程明等人准备早饭，再叫他们起床，顺便把烘干的内衣裤都拿了过来，让他们没有理由和借口不留下来吃过饭再走。
　　三人坐起身子，完全忘了昨晚是没穿着衣服睡觉的。
　　“啊啊啊，林姐姐，陈姐姐，你们快遮一下身体。”小怜慌张地喊道，跳上床，坐在程明的腰上，拿起内衣裤就朝着程明的脸上糊去。
　　刚坐起身子，大脑还没清明的程明被小怜扑倒在床上。
　　不过程明一大早上很有精神的身体又被小怜碰到了。
　　小怜又把衣服鞋袜什么都拿了进来。
　　晾在煤炉灶旁的上衣和裤子还半湿不干。
　　但鞋和袜子夹在煤炉灶的铁丝圈上，还有一股暖意，里头还有沙子。
　　吃过早餐，程明启程送静静和陈孜艺回去的路上，遇上了回家的赵磊，疑惑地问道：“这个时间点，你们怎么从村里方向过来？”
　　“我们昨晚在你家过夜的，一时兴起跑来看星星，结果半路下了雨，被淋成落汤鸡了，还吃了早饭，你现在赶回去，应该还能吃顿热的。”
　　“哎呀，我昨晚给同学过生日去了，本来是打算回来的，结果下雨了，我舍友们就留我下来过夜，我们打了一个晚上的英雄杀，宿舍熄灯了，我们就开着台灯打牌，把两个台灯都用没电了，现在都还有点困，那我先回去了。”
　　“快点回去补个觉吧。”
　　挥手和赵磊告别，程明送陈孜艺到市政大院外的转角处，陈孜艺跳下车，拍了拍屁股说道：“到这里就行了，要不然被我妈看到就不好解释了。”
　　陈孜艺将手负于身后，回眸轻笑道：“但你没好好地送我回家也是有代价的，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不管你去什么地方，我都会来找你的。”
　　“明天帮我收数学卷子啦，笨蛋。”
　　陈孜艺蹦蹦跳跳地跑进大门里，静静牵住程明的手握紧，似乎有些不安。
　　“我也会来找你的，放心吧。”程明抓起静静的小手，脸颊蹭着她的手背说道。
　　“我才不担心那种事情啦，只是在想我们的未来，包括孜艺，甚至更多人的，感觉压力好大啊。”
　　“你和孜艺都有这样那样的特长，可以参加竞赛，加分甚至直接保送，我可不行，只能老老实实地参加高考的，其实我可以等这学期结束再转学过去，最后还是决定和孜艺一起去了，和优秀的人待在一起，我也稍微会变得优秀吧？你现在做的事情，我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但以后一定可以的。”静静坚定地说道。
　　“因为我要做陪伴在你身边最久的人。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现在的话，就稍微忍耐一下下吧。”
　　怎么连女朋友内部都开始卷起来了，至少是往好的方面卷吧。要是整天勾心斗角的，程明估计也受不了。
　　“但我就是怕没了我监督你，你就不好好读书了。所以我拜托了小怜监督你，孜艺那边应该是让徐娟盯着你吧。”
　　“怎么还派人盯梢啊，我有那么让人不放心吗？”
　　“你觉得呢，学习上不让人放心就算了，还到处招惹女孩子，希望我暑假回来的时候，你的床上别躺着我不认识的女孩子。”
　　“才不会啦，都是认识的。”
　　熟人。
　　“认识的也不行。”
　　“小黎呢？”
　　“小黎是例外。”
　　程明送静静到楼下，回到家里先是被小黎堵在门口数落一番，捏着鼻子，嫌弃地说道：
　　“哥哥你身上怎么一股怪味，快去换身衣服，我们待会要去给静怡姐送行呢。”
　　每次一回到老妈这边，就有一股独特的婴儿味扑面而来。
　　不止气味，本就狭小的屋子也渐渐被这对双胞胎的东西所占满。
　　奶瓶、奶粉、澡盆、睡床、尿布、玩具、背带等等……
　　时不时这个哭，那个闹，忙得老妈和连姨不可开交，哄完闹闹，小小又哭了。
　　小小虽然是比较乖巧和安静，但哭起来却是最凶的，一时半会消停不了，最喜欢被人背在背上。
　　老妈捶着老腰说道：“一开始还想着生两个好，家里多点人也会热闹点，等小明和小黎出去读大学了，我们家里也有个伴，等闹闹和小小长大，我也差不多该抱孙子。到时候又有孩子陪着，但没想到会这么累人。要不是有连姐在，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程明和小黎、徐娟三人作为代表一起到市政大院门口给静静和孜艺两家人送行。
　　其实调任的人相当不少，这还只是第一批。
　　程黎依次与静静和陈孜艺拥抱，说道：“我会照顾好哥哥的，你们放心走吧。”
　　“别说的好像我们不回来一样。”林静怡双手叉腰，耸肩说道。
　　“就是，我们还会回来的！不过小明这段时间里就拜托你们咯。”陈孜艺合掌，眯起一只眼睛笑道。
　　徐娟攥紧拳头挥了挥说道：“我会加油的。”
　　“到底是谁在照顾谁啊。”程明没好气地说道。
　　在家长面前，程明与静静不敢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和陈孜艺不敢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害怕被看出端倪。
　　姐姐和陈孜艺坐在最后一排朝着程明等人挥手，随后消失在转角的视野中。
　　“哥哥，她们走了呢。”
　　“嗯。”
　　程黎抱着程明的手臂，左右摇晃说道：“我们回家吃饭吧。”
　　“都当姐姐的人，成熟一点啊。”
　　“我是姐姐，但也是妹妹啊。”
　　程明周日下午若是有空，无论几点，都会去叶媚家看一眼，她这个点一般都是在家的。
　　自从上一次玩的比较花之后，之后的几次，两人都有所收敛，都只是简单地打打屁股。
　　程明也跟叶媚说了静静一家的近况。虽然从结果上来说，他们是因祸得福，但那种事情，谁都不想经历。
　　“静静转学去西江一中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每次和静静见面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虽然她一直在说，不是我的错，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但我还是无法原谅我自己，就像是某种会跟随者我一辈子的原罪一样。”


第337章
　　新的一周里，程明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收数学卷子，他经常和陈孜艺一起做这个工作。
　　不但熟悉业务，也混了个脸熟，就是他做不到陈孜艺那般绝情，否则在男生这边就不好做人。
　　没交的，程明也懒得登记名字，他又不是真的学委，工作不到位，老师也不能怪罪到他头上。第一节课刚下课，周莉就跑到程明桌前来兴师问罪：“陈孜艺今天请假了吗？怎么没来上课？是因为生病了，还是其他理由？要我说多少次才行啊，就算你们的学习成绩再优秀，也不能无故请假旷课，还以为你们消停了一个月，结果……”
　　“呃，你还不知道吗？她转学了，去西江一中了，就是你们之前去参加冬令营的那个学校，这么一说就有印象了吧。”
　　啪——
　　周莉重重地拍桌，激动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居然没跟你说吗？这么大的事情。”
　　程明可是在一个月之前就知道了，虽然这个消息当时还要保密，但上一周办理转学手续时，老师们都已经知道了，也为之惋惜。
　　大概没有老师会不喜欢陈孜艺这样的学生。
　　“就是没有啊，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周莉轻咬着嘴唇问道。
　　“应该是怕你在班级里大招旗鼓地搞什么送别仪式。所以才选择悄悄离开吧，一定是这样。”程明点了点头说道。
　　“我才不会大张旗鼓地搞什么送别仪式，影响大家学习。但会准备一些礼物送给她，写一张明信片祝福她啊，或者是买本同学录让她写，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她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周莉失落地垂下头。
　　“你下个月不是要去省里参加竞赛吗？到时候当面问清楚不就好了，还可以准备一下礼物什么的。”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可恶的陈孜艺，你给我等着。”周莉攥紧小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加油。”
　　下午的班会课上，班主任公布了陈孜艺的转学消息。
　　少了聒噪又活宝的陈孜艺，程明在学校里的生活无趣不少，还得接过学委的工作。
　　陈孜艺走了，程明就是班上学习最好，之前也没少和陈孜艺一起收作业，在同学和老师面前都混了脸熟。
　　坏了，他真成学委了。
　　自习课上，除了好好写作业外，其他男生也会约上程明一起去楼顶打牌，打发时间，还时不时地安慰程明，让他不要伤心，不要吊在一棵树上。
　　本来程明在班级里和陈孜艺谈恋爱，公然秀恩爱，嘴上不说，大家心里都有点羡慕嫉妒恨的。
　　现在都觉得程明可怜，和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分隔两地，幸灾乐祸和觉得活该的人也不少就是了。
　　毕竟对很多人来说，如果同学转学到其他城市里，就很难再见面了，转学出去又再转回来的少之又少。
　　之后就一边打牌，一边聊起了班级上和隔壁班的女孩子，谁最好看，然后是同一年段的和学姐。
　　程明听到了好几个熟悉的名字，比如播音员们。
　　还有的畜生把目光瞄准在了下半年的学妹身上。
　　据说学长骗学妹比较容易得手，程明没给他们泼冷水，只能说学长之间亦有差距。
　　隔了几天，周莉又来到程明桌前问道：“我看陈孜艺转学走了，你也没多伤心的样子，你是不是和她分手了？和那个胸部很大的女朋友双宿双飞了？”
　　难道要他变成忧郁王子吗？又不是以后不能见面了。
　　还有，你对静静的印象只剩这个了吗？
　　“没分手，但她们都转学走了。”程明单手托腮，遥望窗外的景色说道。
　　“她们？两个都？真的？你没骗我？”
　　“我没事骗你干嘛。”
　　“坚强……”一时语塞的周莉拍了拍程明的肩部说道。
　　“我这一周就要去找她们玩，需要我帮你带句话吗？”程明嘚瑟地说道。
　　“没有！我要亲口跟她说。”
　　周莉还挺有骨气的。
　　周五晚上，沈筱来程明家里汇报一下公司这一周的状况，完成了哪些工作，来调整一下近期的工作安排。
　　“沈筱姐，你这周要去省城吗？”
　　“当然要啊，不是要准备开奶茶店和水吧吗？南明市这边不用担心，都安排妥当了。但省城那边就需要做的工作比较多，有关部门得等工作日才上班，我这一次去得多待几天。”
　　“我跟你一起过去吧，我来负责开车。”
　　“又不是帮我工作，帮我开车有什么用。”
　　“帮你减轻一点工作的负担，有些事情我还真不一定能帮不上忙。”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真不是他想偷懒。
　　程明后仰着头，看着沈筱姐的头发问道：“怎么没戴着我送你的发簪？”
　　农历三月三，沈筱姐的生日，没有特别的庆祝，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
　　程明本来还想着趁这个机会，在静静和小艺走前聚一聚，沈筱姐之前也给大家准备了生日礼物，现在就到了她们回礼的时候了。
　　但沈筱姐坚决说不要。
　　程明拗不过她，只能把自己早早准备的生日礼物送出去。
　　之前拿签字笔当发簪的时候，就感觉发簪相当合适。
　　“谁没事天天戴着发簪啊，而且经常用不就很容易坏吗？”沈筱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我送你发簪不是让它躺在盒子里，多戴才有意义。”
　　“我不想在别人面前打扮的很漂亮，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男人就不用说了，女人也会因为你比她漂亮，给你埋坑，勾心斗角的，唉。”沈筱扶额叹道。
　　“那就在我面前打扮得漂亮一点，这个总行了吧？”
　　“第一次见到你这么麻烦的老板。”沈筱姐抡起笔记本敲了下程明的脑袋瓜子说道，捋着鬓发说道，“我考虑一下吧，下次汇报工作的时候。”
　　“要是觉得麻烦的话就不用了，你已经很辛苦了，不能再给你增添没必要的工作量。”
　　“逗我很好玩吗？我就要打扮给你看，打扮可是女孩子的天性，不算在工作内，你要给我一眼不漏地看下来，听到没有。”
　　沈筱姐眯起眼睛，揪起程明的耳朵，俯下身子，凑近脸说道，难得强势一回。
　　程明吞咽下口水说道：“我知道了……”
　　沈筱姐完全没注意到俯身时，衣领下坠，露出了雪白的乳肌。


第338章 饮茶
　　程明先送沈筱姐到省师范，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道：“有事直接联系我，随叫随到。”
　　“我才不想打扰你的好事，反正你也帮不上忙。”
　　“虽然是实话，但别说出来啊，给我留点面子。”
　　“下周记得来接我回去。”
　　“了解。”
　　程明将车停靠在西江一中校门外的树荫下，下车拿出手机陷入了沉思，先打给谁好呢。
　　如果某人接电话的时候，另一个人就在她旁边呢，岂不是就……
　　还是发短信吧。
　　“我到了，就在校门口等你们。”
　　“静怡，我收到了小明的短信了。”
　　“我这边也收到了。”
　　“时间呢？”
　　“十一点七分八秒。”
　　“一样，还一字不差，这是群发的短信，这一碗水端得可真平啊，走，我们快去嘲笑他。”
　　陈孜艺拉着静静朝着校门口跑去。
　　「孜艺，你跑得太快了，慢点吧」勉强才跟上陈孜艺步伐的林静怡喊道。
　　“你体力太差了，要好好锻炼锻炼，明天跟我一起去晨跑吧，反正你每天起的比我还早。”
　　“但我还要背课文和单词啊。”
　　程明看着静静和陈孜艺沐浴在正午阳光下，大步流星地朝他跑来，孜艺脸上笑靥如花，静静的胸部上下摇曳。
　　陈孜艺在程明面前停脚刹住车，静静直接过跑过头了，程明伸手揽过她的腰，拉了回来。
　　小脸绯红的静静伏在程明身上喘着气。
　　“有必要急着跑出来见我吗？我又不会跑了，还是说想我想到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谁想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啊，也不害臊。”陈孜艺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静静仰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程明的侧脸说道：“想了，每天都在想。”
　　“喂，静怡，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陈孜艺主动抱住程明的另一条手臂说道。
　　“我们有做过这样的约定吗？”
　　“不是说好要给小明一个下马威吗？吊一吊他的胃口，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那你怎么跑得比马还快？我还以为不算数呢。”
　　“呃……我就是急着给他点颜色瞧瞧才跑得那么快的，谁知道你当场白给啊。”
　　程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像逃过了一劫，问道：“新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吗？上课的进度怎么样？”
　　“学校老师抓得不如南明一中那般严，全凭自觉，考试比较少，也没有分什么实验班和普通班，课外活动也不少，进度慢多了，南明一中赶着进一轮复习的。不过我再听一遍也有收获，就当是提前复习了。”
　　“其他都还好，就是我们的校服得下周才能去拿。这一周里，我们只能穿着以前的校服，走到哪里都要被人围观，跟马戏团里的动物一样。”陈孜艺鼓起脸颊说道。
　　“就是说啊，感觉走到哪里都被人盯着。”
　　程明晃了晃手臂说道：“就算穿着一样的校服，你们也一样引人注目吧？”
　　“才没有，西江一中里的学生可多了，美女帅哥如云，我和静静在这里就是石沉大海，掀不起一丝浪花，不过就算这样，还有人给我们递情书，是觉得我们好得手吗？你这个男朋友吃醋没有？”陈孜艺坏笑地问道。
　　“不止吃醋，还生气了，连拳头都硬了。”
　　“所以为了杜绝这样的麻烦事再次发生，我和静静在一起了。”陈孜艺跑去挽住静静的手臂说道，“你不会生气吧？毕竟我们说我们有男朋友了，他们没见到人也不一定信，继续死缠烂打也烦得要死。但我们都有女朋友就没事了，我是不是一个天才？”
　　“天才天才，我能生什么气啊，要是这也就能把所有追求者杜绝门外，还省了我不少麻烦。”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问题了，这件事情传出去后，就有女孩子跟孜艺表白了，真不愧是省城里的人啊。”静静补充说道。
　　“这件事情就不用说了，我当时还没在意。毕竟是个女孩子，来找我，我就她出教室，谁能想到是跟我表白啊。”陈孜艺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
　　“那你接受了吗？”
　　“怎么可能接受啊，我接受了之后，把她介绍给你吗？让你把她掰回来吗？她的胸部虽然不小，但比静静可小朵了。”
　　“不敢不敢。”程明抬起头，望着太阳说道，“这么大太阳，我们傻傻地站在这里干什么啊，找个地方吃午饭，边吃边聊吧，要不要避嫌，找个远点的地方吃饭？”
　　“不需要，被看到就看到了，本来就是嫌麻烦才那么说的。要是因为这个跑动跑西，不就本末倒置了吗？我陪陪女朋友和男朋友怎么了？”陈孜艺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也是，那要吃啥？”
　　学校附近的店还挺多的，五花八门、一应俱全。
　　“普通的快餐就好了吧，要不学校食堂也可以啊，我们有饭卡。”
　　静静的要求还真是简单朴素。
　　“那多没情调啊，去咖啡厅里点杯冰饮，再点几份小蛋糕什么的。”
　　“吃甜品会胖的。”静静蹙起眉头，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说道。
　　“就是要让你胖起来，不然怎么拉着你跟我一起晨跑。”
　　“那锻炼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
　　“有啊，我有个伴了啊。”
　　陈孜艺拉着静静走进了咖啡厅里，坐在最角落里的桌子里，下完单后就聊起住宿的情况。
　　静静的胸部压在桌子上，说道：“我们两人住在教师宿舍里，还可以烧水煮饭，就是一次都没开过火，也没有那个时间，但可以自己控制熄灯的时间。”
　　“用了特权？”
　　“是也不是，因为我们这个时间点里转学过来，有点尴尬，不好安排，安插到别的班级和年段里也不好，教育局那边也有人打过招呼了吧，不敢怠慢，其实我们的来头没那么大，哈哈……”
　　陈孜艺趴在桌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子，伸直双手。
　　已经挺大的了。
　　“不过下学期我们就得回到普通宿舍里住就是了。”
　　静静泼了一盆冷水。
　　“就算是普通宿舍也比南明市的宿舍高级多了，我早就想当寄宿生了，就是南明市的宿舍太差了才没这么做。但这附近都没有游戏厅啊，好无聊啊，都没有打发时间的地方。”陈孜艺双手托腮说道。
　　程明双手合掌问道：“我今晚能去你们那边过夜吗？我没地方睡觉。”
　　“睡车上去吧你！”
　　“我和小明一起睡车上吧。”
　　“不许偷跑啊，你们这不就显得我是外人吗？”陈孜艺翻白眼说道。
　　先上了饮料。
　　陈孜艺吸了一口，就拿起这杯饮料递给程明，微眯起眼睛，捏着鬓发说道：“小明，张嘴啊……”
　　“小明，还是喝我的吧。”
　　静静把吸管转到了程明的嘴前。
　　程明一口含住两根吸管，喝了一口，然后呛到了。
　　“咳咳咳……”
　　“噗噗噗，叫你这么贪心。”陈孜艺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静静默默地拿出手帕擦拭着程明的嘴角。
　　“啊，不行，静静的女子力太高了，完全比不过。”
　　看似气馁的陈孜艺踢掉鞋，在桌底下抬起白色丝袜包裹着的小脚，踩着程明的大腿内侧。
　　【img=700，99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1/07/41cb49f2-327d-4c9b-be45-0ceb46ed59ea.jpg（/img）


第339章 欢乐时光
　　充满着羞耻的喂食午餐总算结束。
　　程明回到车上拿了行李，直奔酒店而去。
　　“哦，上次的房间还空着，我们还住那一间吧。”
　　除了开学季和有竞赛的那段时间，这家酒店的大部分房间都空着，淡季的时候还会推出各种优惠活动。
　　“不是吧，大白天去酒店，真的没问题吗？”陈孜艺捂着嘴巴，鄙夷地问道。
　　“先把住的地方搞定，毕竟我不可能真的去你们的宿舍睡觉，再考虑下午的时间要去哪里玩。”
　　要是真被发现的话会很麻烦，话虽如此，省城里比较出名的景点都去玩过了，接下来就是要钻到大街小巷里探险寻宝。
　　不起眼的小店里藏着本地美食，幽深阴暗的巷子尽头有一家上了年纪游戏厅，路边的摊贩上摆着便宜少见的小玩意。
　　“对了，我把我们的游戏机带过来了，用旅馆里的电视也能玩。”程明拍了拍行李箱说道。
　　激动的陈孜艺抱了上来，对着程明的脸颊揪了一口：“小明，我爱死你了，今晚就玩通宵吧，哦哦哦！”
　　陈孜艺高举着手欢呼，当了一周的乖宝宝，可快把她给憋坏了。
　　静静的双手用力地将程明推倒在床上，小手抚过他的胸膛，轻启红唇，媚眼如丝地说道：“小明，要不我们来做吧……”
　　“做……做什么啊？”程明明知故问地反问道。
　　这是对陈孜艺刚才那一吻的反击吗？
　　静静最近确实愈发地大胆起来，也有着很强的领域意识，但再大胆也有一个限度啊。
　　陈孜艺放平双手说道：“等一下，我出去买点饮料和零食回来，玩游戏怎么能没吃的呢，你们随意，不要在意我。”
　　陈孜艺狼狈地夺门而去、落荒而逃。
　　“真要做吗？”程明再次确认道。
　　“本来只是想宣誓一下我的主权，提醒一下孜艺，我和你进展到哪一步了。但她都识相地跑了，给我们创造出二人世界，我们也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不是吗？”
　　“但我没带那东西过来。”
　　这一次来省城，程明还真没想干那种事情。
　　但吃午饭的时候被陈孜艺挑逗得怪难受的，变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要不叫小艺顺便帮我们买回来？”程明提议道。
　　静静推了推程明的脑袋说道：“你要死啊，会把她气得够呛的，搞得我像是在欺负她一样，我才不是那种坏女人，你去柜台那边问问怎么样？”
　　一般的酒店里的房里都会备的，不过这家酒店毕竟是在学校旁，陪同入住的家长也不少，就没有直接摆在床头柜上，更没有那种暧昧迷离的灯光。否则给人的第一感官不好，怀疑你这地方正不正规。
　　“我去看看吧，如果柜台没有，就去旁边便利店走走。”
　　程明起身打开门，结果发现陈孜艺就站在门外，俯着身子，把耳朵紧贴在门上，一副我在偷听的样子。
　　门一开，失去支撑的陈孜艺就一头栽进程明的怀里。
　　程明关上门，走出房间，打趣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不是去买东西了吗？忘记带钱包还是房卡。”
　　“我就是替你们把把风，看下这家酒店隔音效果怎么样，免得你们这一对笨蛋情侣在大白天里出丑。”陈孜艺有理有据地说道。
　　“就算隔音效果不好也没事啊，只要我们不在意，尴尬的就是在意的人。”
　　陈孜艺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们不是要做……做那种事情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已经完事了？”
　　“怎么可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持久。但安全第一，少了点东西，我准备去柜台问问，有没有免费的，或者花钱买几个。”
　　“还几个，你用得完吗？”陈孜艺嗤之以鼻地说道。
　　“又不是一次性全用完，下午用一两个，晚上再用一两个，陪我去柜台问问吧。”
　　程明强硬地拖拽着陈孜艺下楼。
　　“为什么非得让我陪你啊，又不是我要用……”
　　嘴上说着不要的陈孜艺象征性地挣扎一番，扭了扭身子，甩了甩手臂，还是没舍得挣脱开程明的大手。
　　“我一个人去多尴尬啊，没个女伴，还以为我在开玩笑，要不你也用一下？”
　　“我才不想用，我又不是静怡那个笨蛋。”
　　“胸部说不定会变大哦？”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会上你这种当，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就算胸部能变大一点点。如果不能超过静怡的话，还把自己的优势葬送掉了。”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程明压低声音问道。
　　前台的阿姨看着程明和陈孜艺的面孔，怎么都不像是成年人。但在这家店里，这种事情也不少见。
　　“请注意安全，只免费赠送两个，多的请花钱购买。”
　　程明把玩着刚到手的重要道具问道：“真不和我一起试试？”
　　“才不要！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要管我。”
　　陈孜艺拎着程明的衣领，拉拽下他的头，重重地咬了下程明的嘴唇，说道，“记得留点体力陪我打游戏，别被榨干了。”
　　买完东西的陈孜艺多绕了两圈，回到门前来回踱步，再次把耳朵贴了上去。
　　没听到什么声响，心想着应该差不多完事了。
　　要是他们被她吓到，还能好好地嘲笑他们一番。
　　主意打定的陈孜艺开门而入，震撼的画面印在她的瞳孔上。
　　陈孜艺连忙关上门，大口地深呼吸。
　　一定是她开门的方式不对，再来一次。
　　陈孜艺等了几分钟才开门，只拉开一小道门缝。
　　林静怡正在洗澡，床上只剩下程明一人。
　　故作镇定的陈孜艺大摇大摆地朝程明走去，一脸嫌弃地说道：“哇，真是一副丑态。”
　　也不知道地板上哪来的水渍，没注意的陈孜艺脚底一滑，摔倒在程明身上。
　　肚子一沉的程明吃痛地说道：“噗，你别谋杀亲夫啊。”
　　“谁想谋杀你啊，但你们刚才脏了我的眼睛，现在罚你陪我陪我玩游戏，快点起来。”陈孜艺抓着程明的肩膀说道。
　　“就不能让我歇会吗？要陪你玩什么游戏？”程明回抱着陈孜艺的后背，双手缓缓地下移问道：“是我刚才和静静玩的，还是别的游戏？”
　　生产队的驴都没他勤快。
　　“玩真人格斗游戏可以吗？我现在超想打人的。”
　　陈孜艺攥紧拳头，轻挥向程明的下巴。
　　程明把浴巾系在腰上，从行李箱拿出游戏机接上电视，插上游戏卡。
　　拿着手柄坐在床沿边上打游戏。
　　程明问道：“说起来，你转学的事情怎么没告诉周莉？”
　　“啊？我没说吗？”
　　“没说啊，她还跑来问我，你怎么没去上学。”
　　“我好像忘了。”
　　“真忘了？”
　　“就是忘了啊，走之前办各种手续，还是要收拾行李，还要陪你，一忙起来就忘了。”
　　“你这个理由可比故意不告诉她更气人啊。”
　　“你怎么关心起她来了，终于想对她下手了吗？”
　　“怎么可能啊，就是好奇问问，我现在不但是副班长，还得兼任学委，每天都得收作业。”
　　“活该，叫你当副班长的时候天天摸鱼，这就是报应。”
　　程明看着陈孜艺的角色吃满了自己的一套连招一动也不动，疑惑地问道：“你的角色不闪避啊，手柄失灵了吗？”
　　只见手柄线一路延伸到陈孜艺的裙底，陈孜艺的两只手也埋在裙子里。
　　“你这是干什么？现在的手柄还没有震动功能吧？”
　　“什么震动啊？我就是突然有点痒了，去挠一挠而已，继续吧。”
　　“放开那个游戏手柄，让我来，游戏手柄脏了不好洗，我的手脏了随便洗。”
　　程明该主动的时候主动，该被动的被动，而现在正是出击之时。
　　洗完澡的静静擦拭着头发走出浴室，便看到了坐在程明怀里的陈孜艺，被欺负得死去活来的，满脸红晕，抓着被单求救道：“静怡，救救我……”
　　“你们不要在意我，把我当空气就好了。”静静摆了摆手说道。
　　“你不管管你的男朋友吗？一般这种情况下都会管的吧？”
　　“虽然是想管的，但他把矛头指向我就糟糕了，我才刚洗完澡呢，而且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出丑的样子被看到，原来孜艺你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我的心里就公平多了。”静静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说道。
　　“不过小明也太得意忘形了，欺负完我就马上去欺负孜艺了，还故意当着我的面欺负，真当我们没脾气吗？”
　　静静从背后抱着程明，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
　　“就是，小明也太嚣张了，我们是时候吹响反攻的号角了。”
　　陈孜艺和静静合力把程明推倒在床上，本来消耗不少体力的程明竟然有些反抗不了。
　　之后，三人一起去了浴室里洗澡。
　　刚洗过澡的静静完全没有好好洗澡的心思，在程明身前蹲下身子。
　　突破了下限，陈孜艺也放开了矜持和束缚，肩膀撞开静静，双手托起胸部，不服气地说道：“胸部大有了不起的，就算是我也可以的。”
　　陈孜艺仰起头，不悦地问道：“小明，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嫌我小是不是？”
　　“不是，是我真的没有，你再搓下去，我除了掉一层皮，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还是我来吧，我知道小明还没到极限。”


第340章 何谓喜欢
　　洗完澡后，程明先弄干了自己的头发，再帮静静和陈孜艺吹头发。
　　三人打着大大的哈欠，尤其是吹风机的热气打在静静和陈孜艺的后脑勺上，程明以手为梳，温柔抚摸又增添了几分倦意。
　　吹个头发，静静和陈孜艺好几次都险些睡过去。
　　好不容易全部整完，三人也不管现在几点，直接倒头就睡，属实是累坏了。
　　既有短暂分别又重逢的喜悦，又有陌生环境里的不安，脱离了父母的视野中，在这一片只有他们的小天地里的狂欢。
　　程明醒来已经深夜时分，静静枕在他的胳膊上，陈孜艺抱着他的手臂，蜷缩着的身子，双腿夹着他的大腿。
　　腰还有点酸。
　　程明躺了一会儿，轻轻地搬开静静的脑袋放在枕头上，掰开陈孜艺的藕臂，小心翼翼地下床，免得吵醒佳人。
　　拉开窗帘一看，外面夜色朦胧，街灯昏黄明亮。
　　程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大战过后，饿得饥肠辘辘，中午吃的也不是正餐。
　　“小明，现在几点了？”静静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把你吵醒了吗？明明我都这么小心了，现在晚上九点，有点微妙的时间。”
　　“啊，已经九点了吗？完了，全完了，我的健康作息没了，都怪你们。”陈孜艺踹着被子，悲鸣道。
　　“如果你能在晚上十二点准时睡觉不就行了吗？或者索性熬到明天晚上十二点再睡。”
　　程明就有过不少熬夜通宵过后精神万分、难以入眠的经历，明明困得不行，心里知道不睡不行了。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都睡了一下午，晚上怎么可能睡得着啊，熬到明天晚上更是不可能，最多抗到明天中午就睡着了。”
　　“睡觉的事情先放一旁，我们先去找点东西吃吧，再晚连夜宵的摊子都要没了。”程明指了指窗外说道，“总不能吃泡面吧？”
　　陈孜艺捏着鼻子说道：“哇，我的裙子臭死了，这裙子不能用，明明这一件我还蛮喜欢的。”
　　经验丰富的程明和静静都在事先脱了衣服，叠好放在一旁，免得受灾。
　　静静提议道：“要不你穿我的，我穿你的怎么样？这股味道我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虽然一点也不好闻就是了。”
　　“你这是在羞辱我吗？你的胸部会被勒死的，而我的胸部会全部露出来，我也会习惯这股味道的，在不久的将来……”
　　陈孜艺的声势渐渐弱了下去。
　　“全部都露出来？不至于吧，又不是什么低领装，但你穿静静的有点松垮是肯定，静静穿你会把你裙子撑大一圈。”
　　“诶，还是算了吧，我忍一忍。”
　　静静陪着陈孜艺先回宿舍里换衣服，程明就坐在楼下等候，吹着夜风，还算凉爽，就是等的时间有点久了。
　　约莫半小时后，两人才携手下楼，好好地打扮了一番，梳好发型，戴上发饰和发卡，手腕上还系着红绳，就是因为这个，她们才能假扮「情侣」的吧？
　　耽搁了不少时间，大晚上的更难觅食。
　　一路上店铺大门紧闭，好不容易看到一辆串串香的小推车，立刻冲了上去，各点各的，再加一份泡面油面或细粉作为主食，坐在摊边的折叠桌和小板凳上享用。
　　陈孜艺还老朝程明这里偷串吃，真是个贼娃子。
　　辣椒粉比想象中的还要辣一点，静静每吃两口就得在嘴旁扇扇手，呼出热气，吐着小舌头。
　　吃饱喝足后，陈孜艺跑在前头，面朝着程明和静静，倒退着走，说道：“虽然现在才说这个有点晚了，我们的关系好像有点很奇怪。”
　　“只是有点吗？不是超级奇怪吗？正常人哪有像我们这样的。”
　　“其实我本来是想等静怡你转学走的，等你们两人作为青梅竹马的关系淡了，甚至分手，没想到我们是一起转学的，你走，我也走。”
　　“真可惜，我和小明的关系不可能再淡掉了，更不可能分手。”静静挽着程明的胳膊，摇晃着手指说道，“如果你在初一和初二的时候出手，我还真没什么胜算。但也不好说，看到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接近小明，我会觉得你图谋不轨，为了保护小明不被坏女人给骗了挺身而出，变成我和小明恢复关系的契机也说不一定呢。”
　　“不过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假如啊，要是我当时如何如何都没意义了。”
　　“我怎么可能被骗啊，只有我骗别人的份吧？”
　　“怎么不会被骗，以前的小明傻乎乎的。要是有个女生跟你表白，你肯定二话不说就接受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了初三后，脑袋就突然开窍了。”
　　“没错，以前一点也不显眼，结果有一天把数学的压轴题解出来了，还害我被数学老师冤枉，气死我了。”
　　说起这件事情，三人相视一笑。
　　“你们觉得真正的恋爱是什么样子的？我的话，应该是慢慢地被他吸引，从里到外，有趣的、有意思的地方，不知不觉地陷了进去，回过神来，已经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和事情，非他不可，稍微等一等或是主动追上他也不是不行。”
　　陈孜艺抱着程明的另一条手臂，娓娓道来。
　　“这个对我来说，有点难描述耶，因为我和小明自出生起就在一起了，就觉得他在我身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小明搬家的时候，我觉得生命里好像空了一块的那般难受。”
　　“不过我当时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感情，到底是朋友间的，还是家人间的。但现在我觉得这应该可以称之为喜欢吧？”
　　“咳咳，我嘛……”程明干咳说道。
　　“小明你就别说了。”
　　“我们不想听你说废话。”
　　静静和陈孜艺不约而同地捂住了程明的嘴巴。
　　“连发言权都不给我？”
　　静静撅起小嘴说道：“你还有脸说吗？”
　　“就是就是，有我们两个还不够对吧？虽然你花心，我才有机会站在这里，陪你们吃喝玩乐，甚至一起在床上。但太花心也不行，这可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呃……”
　　“倒不如说现在只是开始吧？比如小怜啊。”
　　“还有徐娟啊。”
　　静静和徐娟牵起手，围成一个圈圈，一边转一边前进，把程明锁在中间。
　　程明把手搭在两人的手背上，哭笑不得地说道：“好好走路吧。”
　　三人回到酒店里继续打下午没打完的游戏，静静陪玩到一半，就放下游戏手柄，拿出刚才回宿舍里带出来的小说《黄金时代》，是陈孜艺借的，最近武侠小说已经看完大半，开始换换口味。
　　陈孜艺如是说道：“西江一中和省城里的图书馆里的小说倒是挺全的，平时还能去新华书店那里拜票一会儿。”
　　虽然是陈孜艺先看的这本书，里头有着铺天盖地的性描写。但真正到了要做的时候，她反而放不开来。
　　静静恰恰相反，明明实战经验丰富，看到那种描写时，还是免不了俏脸一红，做贼似地阖上书，也只敢在宿舍里偷看。
　　陈孜艺时不时会凑过脸去看看静静看到哪里了。
　　若是那一页刚好有那种描写，就寻她开玩笑。
　　“你们平常都看这种不正经的小说吗？也太糟糕了吧？”
　　“不不，你不能只看表象啊，而是要看精神和内核。不同于劳伦斯把性写成美，也不同于《金瓶梅》把性写成丑，以警世劝善，他笔下的性有着自己理解，不过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怎么看还是看你自己。”陈孜艺一本正经地说道。
　　静静翻看着出版社信息说道：“这种书能出版还真奇怪，而且是国内有头有脑的出版社，不是那种听起来就像是盗版的。”
　　“据说这个女编辑趁总编辑不在，打了时间差出版的，之后还被问责了。”程明回忆道。
　　“感谢她。”
　　不出意外，某点会在下个月创建，而在整治网络乱象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会有很多经典的小说诞生。
　　程明要不要也创建一个网文网站呢，网站的技术问题对他来说不成问题，也不用太分心运营，盈利模式也简单。
　　问题就是作者、读者和编辑了。
　　程明也有不少的引流手段，好的福利吸引到好的作者，读者自然会跟过来，编辑就只能花钱挖了。
　　盛大后来在小说网站里给页游打广告换书币的模式虽然把小说界面搞得乱七八糟的，但还是有些许可取之处的。
　　一直玩到了半夜里，肚子饿了，就一边吃薯片，喝可乐，这都是陈孜艺下午跑出去买的。
　　静静一开始坚决不吃，但还是没忍住，尝了一口，有一就有二，越吃越多。
　　“饮食不规律，还吃夜宵和零食，我明天肯定要变胖了。”静静忧愁地捏了捏小肚子说道。
　　陈孜艺没好气地说道：“哪有这么容易变胖啊，猪都没你好养，要胖也胖到该胖的地方去。”
　　“该胖的地方也不能再胖了，肩膀很酸的。”
　　“又在炫耀了，欺负人是吧！”
　　程明竖起大拇指，保证说道：“今天的运动量很充足，一定没关系的。”
　　“做那种事情能叫运动吗？”
　　“出了那么多汗难道不算吗？”
　　“一点也不算。”
　　别说熬到第二天下午了，天还没亮，三个人就一一倒下，睡到早上十点再起床，已经到了分别之时。
　　“五一的时候，我带小黎她们来省里玩吧，怎么样？”程明提议道。
　　“不，我们要回去，虽然回来之后要补课，但我留在省城里肯定要被我妈好好安排一通，去参加宴会，或是给我报班。”陈孜艺抗拒地说道。
　　“我也想见闹闹和晓晓，她们的正式名字确定没有？”
　　“还在纠结呢，有几个备选的，我老妈都准备去找算命先生问问哪两个名字的命数最好了。”
　　程明摊手说道，“那我把车留给你们吧，你们到时候跟沈筱姐一起回来，我今天就坐大巴车回去。”
　　“好耶，不用挤大巴回去了。”陈孜艺和静静击掌欢呼道。


第341章 哥哥救我
　　五一期间，陈孜艺原计划住在静静家中，两人的午饭和晚饭则都在程明家里解决。
　　不过只有她们两个女生跑来跑去，不太方便，最后还是决定一齐住在了程明新家这边。
　　程明先是被监督着先把假期里的作业写完，把信息竞赛的初赛内容复习完。
　　五一过后马上就是省选的竞赛，省队的名额分为abcde类，a类是每个省五个基本参赛名额，至少要有一个女选手，一般是四男一女的配置。如果没有女生进入省队，才能把全部的名额都给男生。
　　a类一般是省选的头几名，因为a类比b类能多加五分，更容易得奖。
　　b类是激励名额，与全省参加省选的人数和省队去年的表现息息相关。
　　所以竞赛大省的名额多，主办国赛方和冬令营的省份和主办单位也会多出一定数量的名额。
　　如果去年本省有人作弊，名额还会减少。
　　c类是特殊贡献名额，也就是要捐很多钱，由相关单位推荐，无需选拔。
　　de类属于邀请赛选手，只能获得成绩证明。
　　程明自然是奔着a类去的。
　　前世的他别说竞赛了，削尖了脑袋才能上个一本末尾的大学。
　　但现在，他有机会与尖子生一起同台竞技，争抢名额。
　　燃起来了。
　　静静和陈孜艺也恰好赶上了真正的满月酒。
　　任阿姨和林叔叔都是没回来，任阿姨需要和新同事们打好关系，不免要去赴宴，同事们还要带她熟悉熟悉省城，不好拒绝同事的好意。
　　林叔叔则直接去工地上了，升职固然是一件好事，但也意味着要忙起来。
　　不过林叔叔本来就不是那种愿意混吃等死的类型。
　　巧云姐也带着铃音铃钰来赴宴，家里有热闹了几分。
　　程明好不容易做到了两个女朋友有肉吃，但这么多人住在一起。
　　程明连口汤都喝不上，完全做不了案，破天荒地一个人睡觉，也不是没想过溜到谁的床上。
　　借着妹妹的鲨鱼抱枕才艰难入睡。
　　早上睡醒时，小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钻进被窝里了。
　　系着围裙的静静开门喊道：“小明，起床吃饭了，小黎不在床上，是不是在你这边？”
　　“在的哦，哥哥，早上好。”
　　小黎凑上嘴唇，啄了一口。
　　“你们都几岁的人了，给我注意一点好不好。”
　　“等一下，静怡姐你想干什么，我刚亲过的，上面还沾着我的口水，我和哥哥都还没刷牙，超级臭的。”
　　“我又不嫌弃。”
　　“静怡，怎么叫小明起床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你该不会是和小明在晨练吧？”
　　站在门口的陈孜艺看到静静和小黎额头相抵，争抢着程明的嘴唇，拍着额头叹道：
　　“呃，你们到底要突破几次我的下限和三观才甘心啊，你们别无视我，停一下啊！”
　　“可恶！加我一个！我不想被排除在外。”
　　陈孜艺飞扑上床，坐在程明身上，俯身挤了进来，加入战场。
　　小黎的小头挤不过两个大头，看着这荒唐的一幕，不可置信地说道：“明明我的认知下限才一直被突破好不好，你们不应该天天吵架打架、争风吃醋吗？”
　　这和她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靠陈孜艺来牵制静怡姐，女友相争，由她这个妹妹来坐收渔翁之利。
　　“我们不是正在争风吃醋吗？”静静眯起眼睛反问道。
　　陈孜艺擦了擦嘴角说道：“就是说啊，但小明的嘴巴也太臭了。”
　　好不容易能说话的程明说道：“你们倒是考虑下我的感受啊……”
　　要么就不给他饭吃，想饿死他。
　　要么就一起上，想要一口气把他撑死。
　　就不能轮流来吗？车轮战他还勉强扛得住。
　　“有破绽！”
　　小黎猛冲地低下头去，还以为静静和陈孜艺会伸手拦她，妨碍她。
　　没想到两个人都没有出手的意思，一头撞上程明的额头，程明和小黎都疼得头晕目眩的。
　　咚咚咚——
　　徐娟面无表情地喊道：“饭菜要凉了。”
　　“我们这就来。”
　　静静率先抬脚下床，顺手解开围裙。
　　陈孜艺拉起程黎的小手说道：“小黎也跟我们一起走吧，快去刷牙洗脸，别整天赖在哥哥身上，妹妹就该有妹妹的样子。”
　　“说的没错，小黎没有一点作为妹妹的自觉，都是当姐姐的人了。”
　　小黎被静静和陈孜艺联手强硬地从床上拖走了。
　　不情愿的小黎临走前用双腿夹着程明的脑袋喊道：“哥哥救我……”
　　程明下意识抓住了妹妹的双腿，但有点使不上劲，睁开眼一看，手里只剩下妹妹的睡裤。
　　徐娟正跪坐在地板上，趴在床边看着他。
　　“你也要来啜一口吗？”程明指着自己的嘴巴问道，“要不我先去刷牙洗脸？”
　　徐娟伸出舌头舔过嘴唇，轻笑道：“果然好臭。”
　　“哈……”程明朝着手掌呼气，闻着味道说道，“你们别搞得我真有口臭似的，不就是睡醒之后正常的口味吗？”
　　五一前三天就在写作业和玩游戏，饭前饭后再陪闹闹和晓晓一起玩。
　　第四天就去明溪村找小怜和赵磊，打算爬山玩水。
　　一路上摘摘野花野果，小黎就负责吃，赵磊和小怜还背着竹篓，拿着镰刀割草。
　　徐娟觉得很是新奇，以前在北方，看不到这么多山和植被。
　　赵磊待会还要绕道去田里看看水和水稻的状况。
　　最后来到山里的小瀑布处。
　　“去年夏天和程明哥还有林姐姐他们来了好几次，不过哥哥那段时间都不在，程明哥说这里还是哥哥你告诉他的。”
　　“我？”赵磊一脸疑惑地问道。
　　程明连忙揽过赵磊的肩膀，转过身去，说着悄悄话；
　　“就说是你告诉我的就行了。”
　　“嗯，是我。”赵磊木讷地说道，完全不会撒谎啊。
　　好在众女已经脱了鞋，脱了鞋袜，卷起裤管，开始泡脚戏水。
　　程明索性接过小怜的竹篓和镰刀，把她赶去玩耍，自己和赵磊去割草。
　　“程明，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
　　“我的老师建议我真想学本事的话，应该转到省城里的专业的烹饪培训学校去，现在这所职校，很多人都是来混日子的，老师他也说自己的水平其实是不够格的，教教基础的还行，要想深入就没法子了，烹饪培训学校对接的实习酒店也更多，之前职校招生吹的去国外留学的名额也是烹饪学校的。”
　　“好事啊，如果你想在这条路走得更远的话，肯定要去好学校深造，但转学手续没问题吗？还有课程进度。”
　　“每年都有人从我们学校转到烹饪学校去，只要补足学费就行，进度跟不上可以多读一年。”
　　“每年都有？该不会是老师在中间吃回扣吧？结果把你骗去什么野鸡学校。”
　　“学校是真的，我特地去看过，校园挺大的，我本来想当厨师，其实也没想当什么五星级大厨，就想开个小饭店啥的，能天天吃饱、顿顿吃饱，不让自己和家人挨饿。但现在又想出人头地，不被别人小瞧了，明明我应该在家照顾爷爷和妹妹的。”赵磊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
　　“我们开小卖铺，不就是为了解决你爷爷的养老问题吗？现在小卖铺进货量大了，供应商会直接送上门，不用你亲自去进货了。至于小怜，反正平常吃住都在我家，周五和周日，我来负责接送她来回就好了。”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不会，小怜可是小黎的好朋友，我做这点事情是应该。”
　　程明还求之不得呢，就是时间安排上可能更加紧凑了。
　　“你帮我家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等你学成归来，开家店，我天天去你那儿白吃白喝，小心被我吃穷了，这件事情和你爷爷和小怜说了没有？”
　　“还没有，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答应。”
　　“赵四爷爷肯定是希望你去的，他比你更希望你出人头地，争一口气，让以前瞧不起你们家的人看走眼。”
　　“也不知道我妈还活着不，我小时候，听爷爷说，我妈出去打工的前几年还收到过她的邮局汇款，由少变多，攒着给我和妹妹当学费，从有一年起到现在，她就再也没汇过钱了，也没回家、了无音讯，村子里在外头打工的说在羊城看到过她，但我爷爷坚决说她已经死了。”
　　“想要去找她吗？”
　　“这么多年了，小怜都十三岁了，我连她的脸都忘了，真见了也不一定能认出来，找到了也意义不大，但还是想确认一下她是死是活吧。”
　　“暑假有空就去羊城看看吧，顺便考察一下那边的市场，不管是网吧、外挂，还是其他的。”
　　不过连赵磊也要去省城了吗？
　　程明也不知道自己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下个月，在前世里可是分崩离析的大变之月，赵磊替大哥当替罪羊，赵四爷爷愤而离去，连姨和徐娟不辞而别。
　　赵磊不认识什么大哥，自然没有挡灾一说，赵四爷爷也不会因此而动了心气。这一年来，生活和饮食也大大改善，理论上是可以多活几年的。
　　连姨和徐娟自然是没有离去的理由，在这边生活着好好的呢，老妈就不可能放连姨走，不然谁帮她一起带孩子。
　　但命运这种事情，程明不敢打包票啊。


第342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长假过后就是漫长且折磨的上课和补课。
　　放假前欣喜若狂，放假结束前叫苦连天。
　　看着未完成的作业，今晚又要创造奇迹。
　　程明要去省城里参加竞赛的事情，也要跟爸妈汇报一声，总不能每一周的周末都说去朋友家吃饭睡觉。
　　老爸笑着说道：“天天玩电脑，还真被你玩出花样来了？”
　　老妈狐疑地问道：“真是去参加竞赛吗？不会是找借口跑去和静静玩吧？”
　　“真的是去参加竞赛的，要是我拿了一等奖，自主招生的时候有加分，说不定还能保送重点大学呢。”
　　“有什么关系嘛，有机会多去试试，不是坏事，计算机和互联网可是未来的大趋势，别影响到正常的学习就行，车费和生活费要多少？”
　　老爸一锤定音，拿出钱包，他偶尔还是有点作用的。
　　“到时候可别没去参加考试啊，把钱乱花掉，我会让静静监督你的。”老爸板着脸说道。
　　“肯定会去考的，我拿本获奖证书回来不就能证明自己去了。”
　　“就知道吹牛皮，但你真拿了个奥赛一等奖回来，也能给你妈长点脸，聊天的时候可以吹嘘一下。”
　　“小明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的。”
　　连姨笑着又给程明盛满了一碗饭。
　　“怎么有一股臭味？”小黎吸了吸鼻子问道。
　　老妈露出无奈的苦笑：“该不会是……”
　　老妈从连姨的背上抱下晓晓，不用扒开裤子就能想象到里头的惨状了。
　　抱到浴室里去，坐下身子，把晓晓放在大腿上，退去裤子，不厌其烦地擦洗晓晓的小屁屁。
　　擦干净后拍了拍她的小屁屁笑道：“臭屁股，臭屁股。”
　　晓晓已经不是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做这种坏事。
　　虽然大部分时间很安静，但尿尿和大号也都憋着，不哭也不闹，结果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边刚处理完，闹闹好像又因为肚子饿了而大哭起来。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家中上演。
　　初赛是在周六的下午，程明没有在周五晚上提前过去，而是周六早上坐大巴车过去。
　　沈筱姐和车子都在省城，她的工作任务本来就重，程明可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程明在车站里候车时，看到了一个熟人。
　　程明尽量背对着她，不让她发现。
　　检票上车，程明也是排在队伍的后头。
　　“8号座，8号座。”
　　程明拿着车票抬头看着座位号找着自己的位置。
　　赫然发现7号座上坐着周莉，程明僵硬地打招呼说道：“呃，真巧啊，你也坐这班车啊。”
　　“废话，最早去省城的车就是这一班，下一班车可能赶不上考试了，你一直躲着我很好玩吗？”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吗？
　　那岂不是显得他很呆？
　　程明想换个座位坐，偏偏今天去省城的还不少，有大部分都是去参加奥赛，大家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便乱坐也不太好。
　　“你不想和男生坐一起吧？要不你和那个和男生一起坐的女生换个位置？”
　　“我无所谓，你这么想和男生坐一起，就和那个女生换个位置吧。”
　　9号和10号座的是一男一女，两人在交头接耳，看起来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也是朋友熟人。
　　程明免得自取其辱，还是老老实实坐下。
　　“陈孜艺她在省城里怎么样了？”周莉抓着衣角紧张地问道。
　　“她啊，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你也知道，她的耀眼程度取决于舞台有多大，越是大的舞台，她就越是耀眼。”
　　“这一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三年前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就被她震惊到了，还以为她会转到我的中学来，没想到去了普普通通的五中。”
　　说起来，周莉的家庭应该只比陈孜艺差了一个档次吧，两人在长辈组织的酒会里见过面也很正常，但陈孜艺一向很反感这种应酬。
　　“听说她保送去了一中，我也没跟着去，本来觉得无所谓了，结果她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直追赶着她，结果她又跑得这么远。”
　　“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说起来，在省城那边，有女孩子跟她表白了。”
　　周莉激动地抓着程明的手臂质问道：“你说真的吗？”
　　“嗯，因为刚转学过去没多久就有人跟她表白。”
　　不止有女孩子跟她表白，还有「女朋友」了。
　　“这是当然的，她就应该收情书收到手软才对。”
　　“但我这个男朋友又没在她身边，她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喜欢女孩子。”
　　“原来是这样。”周莉松开程明的手臂，稍有些失落地说道，“你这个男朋友一点也不够格，还什么两个女朋友，再渣也要有个限度，真不知道你这种男生哪里好了。除了学习成绩好一点，脑袋聪明一点，脸长得还凑合外就没有其他优点了。”
　　“别骂了，别骂了。”
　　程明和周莉下车后，又等了十几分钟，一起挤上公交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晃悠和拥挤才到西江一中站。
　　周莉的面色有点铁青，这一路上摇的难受。
　　静静和陈孜艺撑着伞在门口，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程明挥手和她们打招呼，朝她们走去。
　　“还真是两个女朋友都转学到省城里。”周莉震惊地说道。
　　“说什么呢，静怡现在可是我的女朋友。”陈孜艺抱着静静的手臂，“对不对？”
　　静静嘀笑皆非地「嗯」了一声。
　　“诶诶诶……”
　　周莉被吓得全身僵硬。
　　“你别寻周莉开玩笑了，小心害得她下午发挥失常。”
　　“你怎么维护起她来了，还是结伴一起来的，坐同一辆大巴？同一辆公交？邻座对不对？”陈孜艺质问道。
　　“是邻座，是同一辆大巴和公交，不过是碰巧碰上，没有事先约好。”
　　“越解释越可疑，是不是坐在大巴车上假装睡觉把头靠在了周莉身上，在公交车上，故意用身体去贴近周莉，变相地揩油。”
　　“都没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嗯，我相信小明。”静静举起小拳头说道。
　　陈孜艺恨铁不成钢地掐着静静的脸蛋说道：“就是因为你这幅样子，小明才肆无忌惮地往后宫里添加人员好嘛？”
　　静静挥舞着饭卡说道：“时候不早了，先去吃饭吧，今天就去食堂吃，我和孜艺请客。”
　　“周莉，你的脸色有点差，要不要在考试前去我的宿舍躺一会？”陈孜艺贴心地问道。
　　你也不想想是谁害的啊。
　　“真的可以吗？你没在和我开玩笑吗？”周莉受宠若惊地问道。
　　周莉的瞳孔里重新拥有了高光。
　　“当然可以啊，借你躺一会儿而已，你晚上准备睡哪里？不嫌弃的话也可以睡我的宿舍。”
　　“不嫌弃，一点也不嫌弃！”
　　“那我呢？”程明指着自己反问道。
　　“你睡操场、草地或者灌木丛去吧，和学校里的流浪猫狗睡在一起。”
　　“嗯嗯，禽兽就应该和禽兽待在一起。”周莉附和道。
　　静静扑哧一笑。
　　怎么就把枪口一致对向他了。
　　“我住酒店总行了吧。”
　　虽然周莉今晚可以睡陈孜艺的床，但可惜陈孜艺会睡在他的床上。


第343章 小小的变故
　　这年头参加信息竞赛的人着实不多，考场没有坐满，其中又以男生居多。
　　竞赛本就有着门槛，而信息竞赛的门槛又比数理化生高。
　　至于天文、地理科学和语言学奥赛就更加鲜为人知，一是赛事起步相对较晚，二是因为没有直接加分和保送的政策。
　　脖子上挂着牌子的监考老师一共有三位，两男一女。
　　一名老师先说了注意事项，以及作弊的严重后果。
　　一名老师拿着名单和纸笔，让考生签到。
　　最后一名老师检查学生的文具、桌面和抽屉，是否有违规物品。
　　铃声响起，开始分发试卷。
　　程明粗略地扫过了一遍试卷，全都是常识和基础知识。
　　越是简单，有时候就越容易搞混和出错。
　　若非程明事先恶补过相关教材，很多问题还真不一定答得出来。毕竟ms-dos什么的，都是什么年代的老古董了。
　　这大概是程明除中考外，最认真的一次的考试。
　　程明削尖脑袋参加高考，肯定是能和静静考上同一所大学，只是这个过程绝对不好受，毕竟全国的考生都不是吃素的啊。
　　程明又不记得什么高考题，站在同一起跑线，真没啥优势。
　　程明恐怕也没办法全身心地投入学习当中，公司上的发展和战略都缺他不可。
　　若是为了考上大学，而让公司错过发展的黄金期，就因小失大了。
　　但与静静的承诺必须兑现，更不能让静静陪他去一个差点的大学。
　　综合之下，走竞赛应当是最好的捷径了。哪怕拿不到保送资格，也能有自主招生的加分，对于程明也是术业有专攻。
　　一周后通知考试结果，下下周进行复赛，有一试和二试，分两天考完，考试时间都在上午。
　　暑假里有夏令营和全国赛，寒假有国家队选拔赛，国际赛是在八月。
　　程明等到最后时间才交卷，走出考场。
　　静静就坐在外头的长椅上等候，起身迎接，摩挲着程明的脸颊问道：“考的怎么样？”
　　“进复赛没问题，上机考试更是我的强项。”
　　“那也不能大意，我们去找孜艺和周莉吧，看看她们的情况。”
　　陈孜艺和周莉在同一个考场，一个嬉皮笑脸的，一个愁眉苦脸的，结果都写在脸上了。
　　“我的卷面没写完，好多题都空着，啊啊啊……进不了复赛了。”周莉抱着头，懊悔地说道。
　　陈孜艺拍着周莉的后背说道：“没事，只要写的题全对就行了，我也没全部答完，时间有点不够，新题型有点多。”
　　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怎么可能全对啊。”周莉抓狂地说道，“填空题和选择题的最后一题都是蒙的，根本算不出来。”
　　“嘛嘛，都过去了，不能被考试的情绪所影响，就算竞赛不行，也可以好好准备高考嘛，我就是这样的。”
　　静静从另一个角度安慰静静，但好像直接给周莉判了死刑。
　　“先去吃晚饭，调节一下心情吧。”静静合掌说道。
　　“天天就知道吃，会变胖的，先跟我去操场上跑两圈再说。”
　　陈孜艺的双手拉着静静和周莉朝着操场跑去，回头喊道：“小明，快点，不然我们就要丢下你不管了。”
　　“是是。”
　　程明不情愿地拔腿跟上。
　　一路上，静静的胸部晃得厉害。
　　“流了汗就爽快多了吧？”陈孜艺问道。
　　周莉喘着气答道：“嗯，感觉大脑都放空了。”
　　在食堂里解决掉晚饭，陈孜艺和静静将周莉送到宿舍门口说道：“这是我们宿舍的钥匙，你别弄丢了啊，明天还给我们。”
　　“你们不住宿舍里吗？”周莉目光呆滞地反问道。
　　“我们要睡外面啊，没和你说吗？明天早上见。”
　　“晚安。”静静摆着手说道。
　　“诶诶诶，你们没说过啊！”
　　只有周莉一个人受伤的世界出现了。
　　程明和周莉回去的车也是同一辆，这一次的座位就没在一起了，程明的邻座是一个男生。
　　程明和他简单聊了两句。
　　他是一中的，来参加物理竞赛的。
　　“同学，你好，能跟我换一个位置，我想坐在他旁边，我和他是同班同学，我就是旁边的座位。”周莉微笑地问道。
　　男生起身换座，和程明说：“以后有机会再聊。”
　　周莉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可见昨晚完全没有睡好，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昨晚睡在一起吗？”
　　“当然啊，难道要我睡地板吗？”
　　“你们昨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真要我说？”
　　“说！”
　　“其实没什么，就一起玩游戏，看小说啊，然后睡了。”
　　“真的？你这么老实呢？”
　　“不然呢，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想到班长平时看起来这么正经的一个人，满脑子都装着脏东西。”
　　“我也是正值青春期的少女，想这些事情很奇怪吗？”
　　程明无言以对，单手托腮看着窗外，打了个哈欠，有了些许的倦意。
　　虽然程明是想好好睡觉，好好玩的，但她们可不会让程明这么轻松。
　　一个是大晚上趁孜艺睡了，来找程明，一个是在早上静静还没醒的时候来找程明。
　　晚睡早起，身体还要被掏空。
　　突然，程明肩头一沉，周莉歪头靠在了程明的肩膀上。
　　叫你昨晚不好好睡觉，但睡在陈孜艺的床上，会激动也是正常的，说不定还把她的床给弄脏了。
　　周莉的发丝沾染了些许静静和陈孜艺的味道，应该是昨晚用了她们宿舍里的洗发水。
　　程明轻推着周莉的脑袋摆正。
　　睁眼醒来的周莉恍惚地问道：“我睡着了？”
　　“没有。”
　　“那我稍微眯一会儿，你可别趁机对我动手动脚啊。”周莉双手抱肩说道。
　　“才不会，这句话是我的台词才对。”
　　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程明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害怕像是陈孜艺那样起到反效果。
　　这种有点身份地位、心高气傲的女孩子，你越是不理睬、抗拒她，说不定她就越是来劲，最后要和陈孜艺分个高低什么的，程明可吃不消。
　　肩膀又是一沉。
　　程明也懒得去推开她，就这样了。
　　途中，程明也睡了过去。
　　周莉醒来一次，发现自己枕着程明的肩膀，立刻坐正，装作无事发生地捋了捋发丝。
　　周莉再次睡下，又靠了过去。
　　这件事情，两人心照不宣地都没再提。
　　程明一边在备战复赛的同时，也在观察着连姨、徐娟以及赵四爷爷的身体状况。
　　一切如常，程明虽然想让赵四爷爷去医院里做个体检，但说不动他老人家，小怜和赵磊出面也不行。
　　“我能有什么事，身体好着呢，有事找村里的老田就行了。”
　　老田就是村里的赤脚医生。
　　前世，他就是差不多在这个时间段里对妹妹，然后再对徐娟出手。
　　妹妹自然是不可能再做的，大概……
　　对于小黎，程明的感情无疑是复杂的，一味地纵容、包容她越线的行为，或许也是因为他心底也在期待和享受着这种事情吧。
　　只要最后一条线不跨过去的话就行了吧？
　　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渣啊。
　　至于徐娟，似乎只要趁着小黎和小怜不在的场合，就能把她悄悄地吃掉。
　　但前世里对她过于粗暴，过于随便，最后惨痛的记忆过于深刻，就想挑个有意义的时间点再做。
　　而不是有欲望了就去找徐娟解决。
　　话说，程明大部分时间都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啊。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前世里，就是程明对徐娟做了那种事情后，连姨和徐娟才不辞而别的。
　　既然要改变，那就要彻底一点。
　　至少等这个月全部过去后再说。
　　小怜，再养得胖一点吧，程明不想再被她的盆骨扎到了。
　　程明稳稳地进入到了复赛阶段，在六一儿童节的前一周，准备去省城参加复赛前，第一个不曾发生的变故出现了。
　　赵磊家收到了一份邮局汇款。


第344章 得了怪病
　　钱不多，就一千元。
　　但在程明帮助之前的赵磊家，绝对算是一笔巨款。
　　各种意义上，来的都有些晚了。
　　收款人写的是赵四，地址就是明溪村的家里。
　　汇款人叫白初慧，地址是在羊城越秀区。
　　“你们的母亲是叫这个名字吗？”程明问道。
　　“只有一个字一样，她叫王慧。”赵磊回忆道，还拿出了家里的户口簿确认。
　　“会不会是改名了？”
　　他们的妈妈是十二年前南下打工的，改名换姓也不稀奇。
　　赵磊摇着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这笔钱要取出来吗？可以让你们爷爷去取出来。”
　　“不用了，我们现在不差这点钱，要真是我妈的，拿了这笔钱。就好像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关心我们一样，这笔钱不取也会自己退回去吧？”
　　“会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去找她吗？姑且是有一个明确的地址，哪怕不是你们的妈妈，也是她的熟人。毕竟不可能无缘无故汇这么大笔钱。”
　　“等暑假再说吧，我的各种成绩都得达标。不然烹饪学校那边可能不收我这个学生，真要去那座城市里找亲人，我反而有点害怕。”赵磊苦笑说道。
　　程明把手撑在膝盖上，曲腿问道：“小怜想见妈妈吗？”
　　“不想！我才不想要妈妈！”赵怜激动地大吼道，跑出了院子。
　　“小怜对母亲的存在没有一点实感，以前村里还有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没少因为母亲的事情没有少被同学捉弄嘲笑，搞得小怜不想和村里的同龄人交朋友。”
　　“有些嘴巴很大，管不住舌头的大人也会拿这件事情当饭后谈资，什么我妈跟别的男人跑了，傍上大款，有时候心里虽然知道他们说的可能是事实，但听着就是不好受，我们长大之后，就会稍微避着我们悄悄说了，在村里开了店后，来买东西的时候，就会说我们出息了，当面骂我们妈妈那个没良心的。”
　　“我还在犹豫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我爷爷，他也没少骂我妈。”
　　“要不先瞒着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去安慰安慰小怜。”
　　“你去吧，我不太擅长这种事情。”赵磊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小怜没有跑远，沿着小河朝着村尾走去，坐在河岸边的石头堆上，不断地拿着手边的小石头掷向河里，程明在路上接起一块品相的小瓦片，扔了出去，在水上漂了四下，在小怜身旁坐下。
　　“程明哥，对不起，刚才那么大声地吼你。”
　　小怜低垂下头，眼角有些红。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讨厌妈妈吗？”
　　“不清楚？应该算是讨厌吧，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留给我的只有这个名字，就感觉事到如今你还出现在我们面前干什么，这么长一段时间你都消失到哪里去了？也可能不是妈妈寄回来的钱吧？也许是她托别人，她自己已经……”
　　小怜没把最坏的结果说出口，侧躺下身子，把头枕在程明的大腿上。
　　“明明她是死是活都跟我还有哥哥爷爷没关系。但我还是希望她还活着，这种想法是不是很矛盾？”
　　“说明你是一个好孩子。”
　　程明温柔地抚摸着小怜的秀发。
　　程明虽是重生者，但关于小怜的母亲，他确实不知道更多，也不见小怜在生活中提起过。
　　也许，前世里也有这么一笔邮局汇款，只是程明并不知情。
　　为了活下去就拼尽全力，实在是无暇多顾别的事情。
　　“我当然是好孩子啦，比小黎还好上那么一点点。”
　　“那暑假要跟我和赵磊一起去羊城找妈妈吗？”
　　“程明哥也要去吗？”
　　“嗯啊，在夏令营开始前，我应该还有一段闲暇时光。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入选省队才行。”
　　“那还快点回去复习，准备复赛，不能耽误了正事，林姐姐还让我监督你来着。”小怜慌张地起身说道。
　　程明摁下她的娇小的身躯，重新躺好。
　　“不急，题库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现在做的事情也是考前必不可少的一环。”
　　“脑袋里在复习考试内容吗？不愧是程明哥，好厉害。”小怜目光熠熠地说道。
　　她似乎有很大的误解。
　　“才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摸着你的头，身心都很放松。”
　　“如果做这种事情就能让程明哥考好，想怎么摸我都行，这边，还有这边，都摸一下吧。”
　　小怜在程明的怀里转着身子，程明的手摩挲着她的头发、耳朵、脸颊、鼻子。
　　她的脸也时不时地贴在程明的大腿上。
　　小怜转了四五圈，人就有些头晕目眩，分不清东西南北，整个人跟喝了假酒似的，俏脸微红。
　　“程明哥，天地好像在转。”
　　程明抱起小怜，分开双腿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托起她的脸颊问道：“现在好点没有？”
　　“还没有，总感觉程明哥像是爸爸一样。”
　　“诶，我不是哥哥辈的吗？”
　　这是什么新型的发卡方式啊。
　　小怜缺少确实不止母爱，只不过父爱或多或少能从爷爷和哥哥那边补充一点。
　　“因为程明哥很可靠、很成熟、很厉害。”小怜高举起双手说道，“我哥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一言不合就喜欢打架，认识程明哥后才稍微成熟一点点。”
　　还做了大人做的事情，小怜在心里嘀咕道。
　　一想到那个画面，涌起了奇怪的感觉，情不自禁地盘住了程明的腰际。只不过腿短，完全闭拢不上，光是夹住就很勉强了。
　　“如果是过家家游戏的话，静静就是妈妈了吧？”
　　“嗯。”
　　“小黎是姐姐。”
　　“小黎是妹妹，虽然她比我早出生，但她比我幼稚了太多了。”
　　“那徐娟呢？”
　　“唔，姐姐？”
　　默默照顾人的姐姐吗？有点画面感了。
　　“虽然程明哥各方面都很成熟了，但有一点要严重批评，明明都这么大了，还和小黎同床睡。尽管这不是程明哥一个人的错，小黎会用各种手段钻空子。所以我才要陪你们一起睡的，监督你们，你们明明是兄妹却亲嘴巴了，这只有小黎像闹闹和晓晓这么大的时候才可以做的事情。如果没有我看着，迟早有一天你们会……”
　　“会怎样？”
　　看着满脸涨得通红，说话开始结巴的小怜，程明忍不住想逗她玩一玩，对那方面似懂非懂的小萝莉不就这一点好吗？
　　“会……会惹黎阿姨和程叔叔生气的。”
　　“为什么会惹他们生气呢？”
　　“就是做了兄妹之间不该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是兄妹之间不该做的事情啊？我不太懂，教教我吧。”
　　“程明哥你明明懂的，就是在逗我玩。”
　　小怜佯怒地鼓起双颊，捏了捏程明的脸蛋。
　　“我真不懂，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下，我日后一定引以为戒。”
　　“就是就是……”
　　语无伦次的小怜闭紧双眸，扶着程明的肩膀，抬起臀部，撅起小嘴，慢慢地朝着程明的嘴巴靠了过来。
　　轻轻一触，擦过唇边。
　　程明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某处也忽然有了精神。
　　害羞的小怜立刻把头埋在程明怀里，小手紧攥着他的上衣，颤抖着声音说道：“就是这种事情，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从明天开始，不许再和小黎做了这种事情了，知道没有？”
　　每天早上看着他和小黎做这种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会好奇的吧？
　　难道程明这个时候应该感谢妹妹吗？
　　说起来，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好像有点糟糕啊。
　　程明心虚地朝着四周望去，没人的样子。
　　“但我每天早上要是不被亲下嘴就没会一整天都没精神的，没有心情学习，食欲大减。”
　　“怎么这样，程明哥你又在开玩笑对不对？”
　　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没在开玩笑，我之前是没这个病。但被小黎给惯坏了，一时间很难改正。”
　　“那就……那就让我来，反正兄妹是不可以的！”


第345章 六一将近
　　清晨，朝阳的光线射进屋里，颗粒的尘埃在空中飞舞，开了一整夜的电风扇呼呼地吹在程明和程黎身上。
　　“程明哥，该起床了。”
　　赵怜早早地摇晃着程明的脑袋，将他唤醒。
　　程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问道：“现在几点了？”
　　“六点半。”
　　“这也太太早了吧，再让我睡一会儿。”
　　哪怕是大夏天，天亮的早，但该睡懒觉还是得睡，不能今天早上的前两节课都没精神。
　　“不行，再不起来，小黎就要醒了。”
　　趴在程明的胸膛上，半梦半醒的小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我怎么了？”
　　小怜撩起鬓发，俯下身子，柔嫩的唇落在程明的嘴巴上。
　　“程明哥，现在精神了吧？可以起床了吗？”
　　程黎瞬间清醒，伸手推开了小怜，搂着程明的脖子问道：“你在干什么啊！”
　　“因为程明哥得了个怪病，早上不被亲亲的话，一整天都会没精神的。”
　　“哦，是吗？哥哥还有这种病吗？作为妹妹的我怎么不知道。”程黎眯起眼睛和善地笑道，双手用力，程明有些呼吸不畅了。
　　“就是因为你每天早上对程明哥做这种事情才能让他得病的。”
　　“就算真是这样，因为是我让哥哥得病了，我就有责任每天给他治病，怎么也轮不到你啊，这是我的任务才对。”
　　“但你们是兄妹是不可以做这种事情的。”
　　程黎反问道：“我和哥哥不可以，难道你和我哥就可以了吗？”
　　“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这种亲密的事情只有情侣才能做的，也就是决定结婚的男女才可以做的，难道你以后要嫁给我哥吗？”
　　“诶……”
　　小怜一瞬间被问住了。
　　“就算我不行，但你这个妹妹更不行的吧？”
　　“因为是妹妹，本来就不能结婚，所以怎么做都可以。”
　　“你这是诡辩。”
　　“哼哼……”程黎发出得意的鼻音，说道，“反正我就是可以。”
　　“那我也可以，我也是妹妹，虽然可以结婚，但只要不结婚就行了。”
　　“你想好了吗？你不结婚，你爷爷和你哥哥会同意吗？”
　　“你才是，黎阿姨和程叔叔会伤心的。”
　　“不用你操心，我还有两个妹妹，而且我哥哥也会跟静怡姐结婚，我结不结婚都所谓的，反正我们家有的是人传宗接代。”
　　“那我也有哥哥传宗接代，虽然他现在没有女朋友，也什么女人缘，满脑子都是赚钱和下厨。但等他的厨艺大成之后，抓住女孩子的胃，肯定能给我找一个好嫂子的。”
　　“反正哥哥是我的，我才不让给你。”
　　小黎狠狠地啾了程明几口，被小怜抱着腰拖拽下床。
　　“哥哥，人渣。”
　　程明胸口一疼，会心一击。
　　这样的清晨还会持续很久，如果不是徐娟准备早餐的早上，还会更家混乱。
　　周五，程明在中午就收拾好行李，下午请假坐车去省城。
　　周莉没有进入复赛，一边要刷竞赛题，另一边要兼顾正常的学业，还有班长的琐事，最后有可能两头空。
　　陈孜艺自然是进入了复赛，而且是物理和数学两科都进了。
　　不过据静静说，陈孜艺的压力也蛮大的，每天都学习到深夜，她也不得不努力起来。
　　洗澡的时候，陈孜艺悲鸣道：“啊，完蛋了，我掉了好多头发。”
　　“要不你放弃一科呗，今年选一科，明年换一科？反正你一年里也只能进一个国家集训队。”程明出了个馊主意。
　　“事到如今说放弃已经晚了，而且我两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要是有一科失误了，还有另一科当保险。”
　　今晚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亲亲抱抱，留着体力，程明和陈孜艺都是要连考两天的。
　　程明的复赛在机房里，每一台机子用挡板隔开。
　　程明一路把代码写下来，畅通无阻。
　　考试时间一共三小时，时间还剩下大半。
　　不能大意，不能大意，调试看看。
　　全都检查了一遍，无误。
　　需要提交的源文件存放在已建立好的带有下发案例的文件夹中，文件名的格式也没错误。
　　程序设计的描述语言也是考试规定内，这年头还可以用basic。
　　程明最后实在是坐不住了，把文件夹上传，第一个走出了考场，神清气爽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和静静先汇合。
　　陈孜艺则要坐着考满一个上午，一试完休息20分钟后就是二试，还要趁着这段时间里去上厕所，补充点糖分。
　　抱着文具走出考场的陈孜艺，脚步都有些虚浮，捂着肚子。
　　程明和静静跑到警戒线内，一左一右地搀扶起陈孜艺。
　　“快饿死我了，这考试安排绝对有问题吧！”
　　“先吃根棒棒糖垫一下吧。”
　　程明拔出自己嘴里的棒棒糖直接塞到陈孜艺的嘴里。
　　“我这里有还没拆的棒棒糖啊！”
　　静静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
　　“没事，我吃过的棒棒糖更甜。”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
　　“我吃过的也更甜。”
　　静静撕开包装，含在嘴里，再递向程明。
　　程明只好张嘴含住。
　　恢复些许精神的陈孜艺提议道：“下午去游乐园玩怎么样？考完放松一下，虽然家用机不错，但街机也有街机的魅力。”
　　“我们是还没考完吗？明天还有呢。”
　　“高强度的用脑过后，肯定得让大脑好好地放松一下，不然明天肯定发挥失常。”
　　“要让大脑放松，不是还有更好的方法吗？比如做些运动什么。”
　　“是让大脑放松，不是让大脑完全放空。”
　　陈孜艺指着程明太阳穴，推了推他的脑袋。
　　“我说的是跑步，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要死啊！”陈孜艺轻踹了程明一脚说道，“静静，晚上给我榨干他，让他明天考不了试。”
　　“我才不要，要榨你自己榨，说的我跟榨汁机似的，哼。”
　　静静偏过头去。
　　“现在说的这么大方，等我真要榨的时候你就来捣乱了。”
　　“你不用手和嘴巴的话，我是不会来阻止你的。”
　　“那我用胸呢？”陈孜艺托起椒乳问道。
　　“你的胸部不行的吧？还是换臀部吧。”
　　“静怡，我快被你气饱了。”
　　“不过小明是贫乳控，你让他看着你的身体自己榨好了。”
　　“这个主意好，就看小明会对谁的身体有感觉。”
　　“你们饶了我吧。”程明苦笑说道。
　　程明早上考完复赛二试，一起吃过中饭，就得赶去车站坐车回市里。
　　沈筱姐要两头跑，程明也不能把公司的配车当做私家车，而且开长途，还真不如坐车舒服。
　　一周内就会出结果，公示期结束后就得省队名单。如果省选的总成绩分数相同，高年级选手有较高的优先权，年级相同的话，还会有面试和加试。
　　今年的六一儿童节在周六，不管是大孩子，还是小孩子都可以好好地玩耍庆祝。
　　巧云姐因为今天的店里忙，走不开身，不能去学校里观看铃音和铃钰的表演，就由程明等人去凑热闹和加油。
　　程明还特地买了台相机，既可以记录大双胞胎，也可以用于家里的小双胞胎，相机的钱之后找老爸报销就是了。


第346章 儿童节
　　其实六一儿童节并没有要求家长到校陪同，更没有什么亲子活动。
　　只不过恰好是星期天，家长有空，来学校看看孩子的表现，再和班主任深入地交流一番。
　　儿童节当天还会发三好生、优秀学生和优秀班干部的奖状，家长顺便也能长点脸。
　　程明这边，单纯就是小黎想凑热闹而已，让自己有一点过儿童节的气氛。
　　铃音和铃钰就读的东霞小学前有一段高坡，左右两侧的红砖墙上有着绿色的爬山虎，还贴着各种名言警句和标语。
　　学校的窗户上贴着小动物的剪纸、窗花，教室上方还挂着气球。
　　“哦哦，还不赖嘛，像模像样的。”程黎趴在窗边感慨地说道。
　　“你小学的时候不是这样吗？我那时候才是真的惨，儿童节是优等生的儿童节，其他人就分一本薄薄的笔记簿，全都是陪衬的绿叶，可怜的我和静静都想回去读幼儿园了，至少能拿一朵小红花。”
　　“我的小学也没有这么精致啊，再说，我都六年级了，马上就是小升初的考试，忙着备考呢，哪有时间和心思庆祝这个啊。”
　　“你还有脸说，去年是谁还没到儿童节就开始计划要怎么过的？”程明轻弹了一下程黎的额头说道。
　　“反正不是我，是哥哥迫不及待想给我过儿童节的，明明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程黎捂着额头开始耍赖，倒打一耙。
　　程黎好奇地问道：“徐娟姐，你小时候怎么过儿童节的？你那边和我们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知道，我请假在家了。”
　　“诶，就算没有奖状，也会随便发点参与奖的吧？像糖果什么的，一次儿童节都没参与过吗？那也太可怜吧？”
　　“一二年级的参加过，不过二年级时拿到的进步之星被同学抢去玩了，没拿好，被风吹到楼下的臭水沟里。”
　　气氛突然间就变得沉重起来了。
　　小怜赶紧岔开话题：“舞台上的表演好像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不然就要错过铃音和铃钰的表演了。”
　　一路上能看到学生们的得奖的小制作展览和画作。
　　“这个我当年也做过。”程黎指着一个笔筒，不屑地说道，“就这种水平也能得奖，我当初都没得奖。”
　　“那个是我熬夜和你赶出来的吧？还不是因为你说漏嘴，说是我和哥哥一起做的。不然怎么说都能拿个奖，最后只展示没奖。”
　　“我那叫诚实，哼。”程黎死鸭子嘴硬地说道。
　　操场上坐着全校的师生，家长站在所有队伍的最后头和树荫下。
　　领导讲话刚好结束，开始每个班级上台表演，低年级的节目大部分都是做广播体操，每一个年级单独设一等奖、二等奖和三等奖，基本上每个班级都能拿个奖。
　　高年级这边就比较花了，有表演小品的，农夫与蛇，矛与盾啊，服化道相当尽力了，还有打快板的。
　　以及就是铃音和铃钰班级的跳舞，全班参与。
　　穿着校服和统一的小白鞋，系着红领巾。不管是男女生的眉心都画了个红点，嘴唇上涂着红色口红，女生的脸上还会拍点腮红。
　　这件事情在这个班级的男生长大后会成为他们难忘的经历吧。
　　偷懒一点的班级，朗诵古诗的也有。
　　程明的快门声就没停下来过。
　　“哥哥，你该不会只拍女孩子的照片吧？”程黎鄙夷地问道。
　　程明转过相机，把妹妹生气的模样拍下。
　　“怎么可能啊，拍女孩子的时候会不可抗力地混进去一两个男孩子。”
　　“我就知道。”程黎双手叉腰叹道。
　　“放心，我也有拍你们的。”
　　“只拍我们不就行了吗？真是的。”
　　“难得刚买的相机，不多留一些纪念就可惜了。”
　　表演全都结束后，校长和领导就开始颁发团体奖，然后是个人奖。
　　三好生是一根包装精美的钢笔，优秀学生和班干部都是整袋的文具大套装。
　　队伍解散，有序地回到教室里，班主任会给每一个学生都发糖果、零食和文具。
　　下午有游园活动，要想得到更多的零食和文具，就得参加下午的各种小活动和小游戏，当然都是自愿参与的。
　　铃音率先跑出教室，臭美地问道：“小明，你有没有把漂亮的我拍下来。”
　　“你们才几岁啊，还漂亮。”程明刮了刮铃音的小鼻子说道，“可爱才差不多。”
　　“小明，那你有把可爱的我们拍下来吗？”铃钰后脚扑进程明的怀里仰头问道。
　　“当然都拍下来了，但你们要叫我哥哥才给你们看，别没大没小的。”程明拿起相机说道。
　　“不能叫小明哥哥的，不然小黎会生气的。”铃钰双手画叉说道。
　　“别说的我跟小气鬼一样，还有，你们应该叫我姐姐。”程黎着铃音的脸蛋说道。
　　铃钰附和道：“没错，小明就是小明，小黎就是小黎。”
　　程明翻找着刚才铃音铃钰班级出场的照片。
　　“这哪里有拍到我们啊，太小了吧，简直就像蚂蚁一样，完全看不清脸。”铃钰嘟起小嘴说道。
　　“第二排左边倒数第三不就是你吗？旁边就是铃钰，洗出来的照片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拍摄角度和镜头的问题，程明也不能跑到舞台正下方去拍，再加上程明也并不是那么专业，所以效果确实差了不少。
　　铃钰摇晃着程明的手臂问道：“再拍一次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我们换一个宽敞点的地方吧。”
　　教室走廊外就这么点空间，还都是人。
　　程明蹲下身子，举起相机，对焦……
　　铃音和铃钰先是摆出了最常见的剪刀手姿势。
　　“看向镜头，笑一下，茄子。”
　　“好，换个姿势吧。”
　　两人分别举起左右手，在头顶上画出爱心的姿势。
　　刚拍完照，程明还来不及站起身子，铃音和铃钰就跑来看照片拍的怎么样。
　　“小明快给我们看看。”铃钰催促道，“哦，铃音好可爱。”
　　“铃钰才可爱。”
　　她们有时候会为了谁当姐姐这种无聊的小事而争吵冷战，有时候又互相恭维奉承、亲密无间。
　　“你们是双胞胎，脸都一样的呢，当然是都可爱了。”
　　“小明，谢谢你。”
　　“谢谢。”
　　铃音和铃钰的鲜艳的红色嫩唇落在了程明的联左右脸颊上。
　　因为涂了口红的缘故，留下了小小的唇印。
　　但程明对此浑然不觉。
　　“双胞胎家的大哥哥，能帮我们拍照吗？”
　　两个手牵着手的小女孩朝着程明走来。
　　一个女孩子大胆地走上前提问，另一个稍显腼腆。
　　“哥哥，我们该走了，再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
　　程黎抓着程明的后衣领，向后拽去。
　　“饿了。”
　　“程明哥，差不多该去吃午饭了。”
　　徐娟和小怜分别抱着程明的左右臂，和小黎一起合作拖拉程明。
　　倒退着走的程明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你们不要拉我啊，我自己会走路的，先让我站起来。”
　　望向刚才那对请求拍照的女孩子，程明端起相机，摁下了快门键。
　　“对不起，下次有机会再让小明给我们拍照。”铃音合掌道歉道，“铃钰，我们快走吧，不然要被小明和小黎丢下了。”
　　铃音拉着铃钰跑了出去，铃钰回头挥手喊道：“回头就把照片给你们……”


第347章 修萝场
　　倒退着走的程明没能支撑这个奇怪的姿势太久，一屁股摔在地上，被铃音和铃钰捧腹嘲笑。
　　“活该。”程黎偏过头去，冷漠地说道。
　　小怜和徐娟伸出双手拉起程明，程明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说道：“还是你们心疼我。”
　　小黎双手叉腰，跺了跺小脚说道：“喂，你们这是犯规啊！就是因为你们一直纵容着哥哥，才让哥哥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觉得程明现在这样就可以了，不需要做出改变。有一种这才是程明哥的感觉。”小怜合掌说道。
　　徐娟补上一句：“喜欢小女孩的感觉？”
　　“呃，别把我说成有奇怪嗜好的人啊，附近就有警察叔叔呢，午饭要怎么解决？去好佳基？还是……”
　　“才不要，会把早饭都吐出来的。”
　　铃钰做出干呕的动作，铃音贴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还是想吃点有营养的。”
　　自家就是开这个店的，都已经吃怕了，也知道了制作流程，早就没有当初的稀奇和神秘感。
　　“现在是店里正忙的时候，我们回去会给巧云姐添麻烦的，要不去新家吧，由我们这群大姐姐下厨犒劳小朋友们。”程黎拍着平坦的胸脯说道。
　　今天早上出门前特地说了不回家吃午饭，现在回去，老妈和连姨也没有准备这么多人的饭菜，说不定随便煮点面条凑合凑合。
　　“这个主意不错，铃音和铃钰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糖醋鱼，必须是糖醋鱼，浇上很多酱汁，鱼皮脆脆的那种。”
　　铃钰一点也不客气，压根没把程明当外人。
　　“我和铃钰一样。”
　　铃音碰到选择题的时候就会开始没主见，胆怯，不敢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
　　随着双胞胎的长大，她们的喜好和性格越来越不一样了，从平日买的衣服、发型就可见一斑。
　　“想吃什么都可以，不用跟我们客气。”
　　程黎戳着程明的侧腹说道：“就是就是，不然我哥哥会伤心的。”
　　“饺子……”铃音弱弱地说了一声，鼓起勇气，攥紧小粉拳说道，“我想吃饺子，会不会很奇怪？”
　　“不奇怪，正好我也想吃饺子，大家今天一起来包饺子吧，我来准备饺子馅和饺子皮。”
　　铃音拉着程明的衣角提醒道：“小明，我的糖醋鱼也别忘了。”
　　“不会忘的，都说了要叫我哥哥啊！”程明捏了捏铃钰柔软的小脸蛋，举起手说道，“我们去菜市场吧。”
　　“在这之前，哥哥还是先去把脸洗一下吧，不然真的会被当成变态的。”
　　“我的脸怎么了？有什么脏东西吗？”
　　“有唇印啊！这还不够脏吗？”
　　在外头逛了一圈，提着大袋小袋回到家中，肚子饿的铃音和铃钰在路上就把今天发的糖果吃掉了，小黎也腆着脸吃了一颗糖。
　　买的是鲈鱼，鱼刺比较少。
　　程明把低筋面粉过筛、加入冷水，搅拌至看不到干粉为止。
　　面粉呈雪花状，大家开始和面，每个人手里都揉出一个小面团来，觉得面团有些硬，就洒点水。
　　有小黎和铃音铃钰，断然是不可能好好揉面团的，干到一半就玩了起来，沾了面粉的手往对方脸上一刮，留下几道白痕，一个个的脸蛋都成了小花猫。
　　小怜一开始还在认真和面，手里的面团越来越大。
　　但被铃音和小黎打扰得不得不加入战场。
　　最后只剩下程明和徐娟在认真工作，把所有面团融合成为一体，再揉成光滑面团，放置十分钟，松弛面筋，方便搓条。
　　徐娟的手法很娴熟，程明问道：“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给连姨帮忙做吗？”
　　“嗯。”
　　程明就趁这段时间去准备饺子馅。
　　程明把面团搓成长条状，再用刀切成大小一致、截面成圆形的面剂。
　　“哥哥的变长了。”
　　“不要说奇怪的话啊。”
　　尤其是在程明下刀的时候，动作都不利索了。
　　徐娟用擀面棒把面剂擀成圆整的面皮，再让小黎等人包饺子。
　　每个人的手法都不一样，包出来的饺子也形态各异，没经验的铃音和铃钰包了好几个小包子出来，在小黎和小怜的教导下才看起来像模像样。
　　包的饺子不多，也就一顿的量，所以耗时不算太久。
　　二点才正式开饭，都饿得不行，风卷残云地吃了个精光。
　　铃音和铃钰吃饱喝足地坐在沙发上拍着微微鼓起的肚皮，打了个嗝说道：“再也吃不下了。”
　　又是喜闻乐见的过家家环节，程明毫无疑问地成为了爸爸，铃音和铃钰则是女儿。
　　但为了谁当妈妈产生了分歧，也是经典的辩论了。
　　小黎想当妈妈，但小怜说她是妹妹，不能当妈妈。
　　以前阻止小黎的人是静静来着。
　　徐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在一旁刷题复习，也真亏她还能学得下去。
　　“再吵下去天都黑了，让徐娟姐来当妈妈就好了，她最大。”
　　“小黎是，爸爸的妹妹是姑姑，那小黎就是姑姑。”
　　“我才不当姑姑，我这辈子都不想被人喊姑姑。”
　　“小怜就是唔……那个，什么来着。”铃钰揉着眉心，陷入了沉思。
　　“是情人，陈姐姐说过的。”
　　铃音语出惊人，陈孜艺你都教了些什么。
　　“诶诶，我是程明哥的情人。”
　　小怜捂着头，脑子一瞬间转不过弯来。
　　“算了，我来当妈妈好了，一直当女儿，已经玩腻了，铃音就是我的女儿，徐娟姐是情人，小怜和小黎是私生女。”
　　铃钰开始转换角色。
　　小黎举双手赞同：“哦，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来玩吧，来玩吧。”
　　“那我待会也要当铃钰的妈妈。”
　　铃音执着的点还是很奇怪。
　　“等一下，我的意见呢？”程明指着自己问道。
　　“哥哥你的嘴巴都笑歪了，还要问吗？”程黎扯着程明的嘴巴说道。
　　送铃音和铃钰回去的路上，顺道给她们买了礼物。
　　铃钰选了芭比娃娃，铃音则是拼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巧云姐看到双胞胎手中的玩具说道：“啊，真是的，又让你破费了，有没有说谢谢。”
　　“说了。”
　　“还亲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也玩的很开心。”
　　店里的其他服务员开始逗铃音和铃钰，让她们把玩具分给她们玩，两个小家伙直接跑到楼上去了。
　　“你们要什么生日礼物？”
　　小怜摆着手说道：“我就不要了，又不是小孩子，多不好意思啊。”
　　“不行，你不要，我怎么好意思要。”小黎挽着小怜的手臂，义正言辞地说道。
　　“还有脸说，你倒是给我不好意思一点。”
　　“哥哥去年给我的愿望券都还没兑现呢。”
　　“不是因为你没用吗？”
　　“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吗？”
　　“这要看什么愿望。”
　　“我要和哥哥结婚。”
　　“当然不行啊。”
　　“切，那这张愿望券还有什么用。”
　　“换个实际一点的愿望啊。”
　　“那种普通的愿望根本轮不到愿望券出场，哥哥就会给我实现了。”
　　“程明哥太宠小黎了，以后要收敛一点。”小怜扶额说道。
　　“不许收敛，要变本加厉地宠爱我，我想到要什么儿童节礼物了，给闹闹和晓晓买点玩具吧。”
　　“可以是可以，但她们的东西快多到家里摆不下了。”
　　不同于程明小时候，能玩沙子、挖洞就很快乐，什么玩具都得自己手工制作，这俩人的待遇简直就是小公主。
　　在最好的时候出生。
　　仔细一想，她们居然是00后的，等她们长大，程明都已经是大叔了。
　　省选的结果出来了，是副校长在课间通报的，全校就两人通过省选，进入了省队，一个程明，a类名额，另一个人也是老熟人，播音室里的学姐何莲，生物的b类名额。
　　二中有电脑课，不过就走走形式，电脑室甚至没接网线，电脑老师就让大家用用金山打字什么的，熟悉键盘，贪玩的学生会玩扫雷和三维弹球什么的，有的学生就直接当成自习课，留在教室里写作业了。
　　少了谁，老师也不会发现，少了半个班级，老师也不会说什么。
　　所以程明拿到名额，更是意外之喜，本来校方都期待陈孜艺在省队里给学校添砖加瓦的。
　　程明还被班主任通知，他是下个星期要在国旗下讲话，准备一份演讲稿，时间控制在三分钟所有。
　　周五前写完，拿给她修改。
　　稿子随便胡诌就行，扯点努力勤奋的美德，再套用一些名言警句和典故。
　　主要是程明不太喜欢这种出风头的行为。
　　在电话里和静静、陈孜艺说起这事，没少被她们嘲笑。
　　“你也有今天。”
　　考前还有所担忧的陈孜艺两科都通过。
　　但她只能选择一个科目，今年选择了物理，明年再搞数学，后年可能会尝试一下化学，真是妖孽啊。
　　这个月，程明就没打算去省城找她们玩。
　　已经进入考试周，不过是她们，还是程明，都得收下心，期末考的成绩很大程度决定了暑假和今后的自由。
　　程明本来在学校里就臭名远扬，虽然因为陈孜艺的转学，在学校里少秀了恩爱，渐渐被人淡忘。
　　这一次国旗下的讲话又把大家的记忆唤醒，尤其是同级生。
　　关于他的各种议论和谣言又流传起来，有的人说他要转学到省城去找陈孜艺了，是痴情男。
　　也有说他发愤图强、努力学习，想让陈孜艺回心转意。
　　总之，他的风评似乎稍微变好了点。
　　期末考前，程明又把抽屉里的书本都放到了播音室寄放着，他偶尔也会带点零食和茶叶去播音室里坐坐，见见小叶子，和播音员们也都混熟了。
　　最近几周，程明周末实在是抽不出空档去找小叶子，就在学校里见面，只是少了例行的环节。
　　叶媚也来帮忙程明搬书，下楼梯的时候，顶部的课本又滑了出去，掉在地上。
　　“怎么，又想被我拍屁股吗？”
　　“屁股已经被打得不怎么疼了，该换个地方打了。”
　　这绝对是程明听过的最奇怪的理由。
　　但女孩子的身体不能乱打，思来想去，还是打屁股最合适。
　　“小明，我暑假要回姑姑家一趟，你也要去参加竞赛吧，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八月份吧。”
　　“那我也在乡下待一个月吧，到时候一起去游泳馆里教我游泳可以吗？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不会游泳吗？”程明诧异地问道。
　　“会一点点，身体浮起来的程度。”
　　“这已经很厉害了，静静只有胸部会浮起来。”
　　“我的屁股也会浮起来。”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屁股啊。
　　“那我就把你的屁股拍沉。”


第348章 远行
　　没了陈孜艺的学习笔记，也没有静静的监督和奖励，程明的期末考复习很是煎熬。
　　程明平时上课不算认真，一节课集中个半节课就差不多了。要是昨晚要是有工作要处理，熬个夜，前两节课基本废了。
　　徐娟属于上课认真那一类，会把老师的板书一字不漏地记下来。哪怕来不及抄，老师把板书擦掉了，她也回去找同学补上。
　　抄是抄下来的，但徐娟不会分辨什么是重点知识，必考的，有一些知识是只需要了解知道的。
　　复习的务加重不少。
　　不再被竞赛烦心，周莉恢复了以往的水准，拿下了班级第一。
　　徐娟的进步也很大，这次超常发挥，班级第十。但文理分班之后，才是真正的开始。
　　小黎和小怜的学习不用程明操心，就是程明有点纳闷，平时在家也没见小黎学习，成绩居然比天天预习、复习，按时完成作业的小怜好。
　　七月一号上午领完成绩单，拿到家长回执单，分别听校长、教导主任和班主任提醒了三遍不许私自下河游泳，正式开始放暑假。
　　程明简单地收拾下行李，就准备动身陪赵磊前往羊城寻母。
　　程明五号就得去报道，参加两周的集训了，然后北上前往津门市参。
　　今年全国青少年信息学奥赛是由津门市科协承办的，时间很紧。所以程明也没打算拖家带口，带一堆人去旅游，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静静也得陪任阿姨回一趟外婆家，去省城好几个月了，一直没空回去，陈孜艺也得先回家让陈阿姨见个面。
　　然后和程明一样得去集训营「坐牢」了。
　　要是说他们一群小屁孩要去羊城，父母肯定会担心的。
　　程明这边的借口是先去省城和带队的老师报道，赵磊和小怜就跟赵四爷爷说在程明家玩几天再回去。
　　程明正要骑上摩托车，去车站和赵磊汇合，从后视镜里看到背着包包的小黎偷偷摸摸爬上后座。
　　“小黎，我们可不是去玩的。”
　　“我知道啊，但我怕哥哥一个人会寂寞。”
　　“我又不是一个人，怎么会寂寞啊，还有赵磊和小怜呢。”
　　“小怜有哥哥陪，但哥哥却没妹妹陪，岂不是非常可怜，而且哥哥有一个坏习惯，不抱着东西不是睡不着觉吗？”
　　“你以为那是谁的错啊，但你要怎么跟妈妈解释你这几天不在家里睡觉？”
　　“我就说去小怜家住几天啊，我跟妈妈说，小怜一直住在我们家。如果我不去她家住几天，她会过意不去，妈妈欣然接受了，还说了我长大了，哼哼，我不是很厉害？”程黎臭屁地说道。
　　互为借口，然后一起开溜是吧。
　　“厉害厉害，那我们走吧，反正就是多买一张车票的事情。”程明宠爱地捏了捏小黎的鼻子，坐正，骑车朝火车站驶去。
　　夏天远行的好处就是只要带几件单薄的换洗衣物，轻装简行，坏处就是热。
　　尤其是程明等人要坐这辆绿皮火车没有安装空调，只安装了老式的电扇。
　　程明和赵磊坐一边，小怜和小黎坐对面，程明还以为妹妹一定会坐自己旁边呢。
　　失望之余又有些庆幸吧。
　　赵磊感慨地说道：“要是我一个人肯定不敢带小怜一起去这么远的地方，但有程明你陪着我们就安心多了。”
　　“我有这么厉害吗？”
　　赵磊锤了程明——“你说呢，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同龄人，和你待久，就感觉以前那些小混混、大哥什么的特蠢，那都是装成熟，你这种才是真成熟。”
　　“我也就是胆子大一点而已。”
　　一个前胸背着婴儿的年轻妇女站在过道上寻找着暂时没人坐的空座，一边哄着嚎啕大哭的小宝宝。
　　“乖乖乖，别哭了。”
　　车厢闷热，再加上令人心烦意燥的啼哭声，不少旅客心中的火气都冒出来了，心都不静还怎么凉快啊。
　　程明正要起身让座，小黎率先跳下座位指着自己的位置说道：“阿姨，我的位置给你坐，你有宝宝站着不方便。”
　　程明转头一看，赵磊和小怜也有起身的动作。
　　“谢谢你，像瓷娃娃一样可爱的小姑娘。”
　　“诶嘿嘿。”
　　程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一屁股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
　　“你啊，不嫌热吗？”
　　“哥哥喜欢这样的吧？”程黎回头说道，“刚才我没坐在你身边就一脸失落的样子。”
　　“哪有。”
　　哪怕坐在位置上了，小宝宝还是哭个不停。
　　年轻妇女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你们能帮我挡一下吗？这孩子可能是饿了。”
　　小怜让他们坐在靠窗的里侧，小黎从程明的腿上跳下，和小怜手牵着手，挡得严严实实。
　　“哥哥，你可不许偷看。”
　　“我才不会看啦。”
　　吃过奶，小宝宝总算是安分下来了，睡了过去。
　　简单地聊了一下，得知她是准备带着孩子回娘家，可能是和岳母或丈夫啥的闹矛盾了吧，产前产后的一段时间李还是挺敏感的，涉及隐私，程明等人也没有多问。
　　程明这边也说了他们是要去羊城找人。
　　程明和程黎的上衣都被汗给浸湿了，亲密地黏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肌肤。
　　小宝宝醒了过来，又有些闹腾，小怜逗他玩了会，惹得他嘻嘻大笑。
　　“小怜跟我换位置，我也要逗他玩。”
　　小怜自然而然地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没坐在赵磊的大腿上。
　　程明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赵磊也没说啥，而是望着窗外问道：“快要到了吗？”
　　“刚出省没多久，估计要天黑才能到吧。”
　　夕阳余晖落在车内，总算是稍微凉快了一点点。
　　这对母子在鹅城惠州下车，临行前要跟程明说：“以后有机会可以来找他们玩。”
　　也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和地址，就当成了过客。
　　“好想洗澡，好想吃冰棍，好饿。”程黎拉着粘稠的上衣，有气无力地耸着肩膀说道。
　　程明对羊城还是相当熟悉的，在这边读的大学，兼职赚钱的时候，生活都干过，找的第一份工作，在火车站里接到来读大学的小怜。
　　然后跳槽到鹏城的公司，一直干到三十岁，在租的小屋里都是与小怜的回忆。
　　如今再带小怜来到这座城市，有点唏嘘。
　　程明又有另一层的猜想，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时间也不短，小怜前世是否在这里见到了她的母亲呢。
　　程明看着小怜现在天真无邪的小怜，现在也没办法问了吧。


第349章 相见不如不见
　　在火车站附近的酒店开了两间双人房，程明和赵磊一间，小怜和小黎一间，确实是应该这样分配。
　　这么看，如果小黎不跟来，晚上会寂寞的人是小怜也说不一定。
　　四人先去洗了个澡，再下楼寻吃的，还买了小黎心心恋恋的冰棍。
　　坐了一天的车，舟车劳顿、腰酸背痛的，一躺下就酣然入睡，睁眼已是隔日。
　　打算一起去老字号的酒楼吃正宗的广式早茶，早点动身，免得去晚了没位置。
　　环境稍有些噪杂，很有烟火气息。
　　管理稍微混乱，是自由抢座制的，而不是排队取号和叫号，但胜在价格亲民。
　　早上就是退休老人们的天堂，他们早起买菜，然后去喝茶，一直坐到十一点才回家煮饭，没事不会提前买单。
　　要是客满了，就只能站在桌子旁边等，站在什么桌子旁等也是很有讲究的。
　　程明等人还算幸运，来的时候有空桌。
　　程明先点茶、洗杯，看着菜单上的点心，会有让人眼花缭乱的感觉。
　　虾饺、干蒸烧卖、叉烧包、萝卜糕、蛋挞和肠粉这一些都是必点的。
　　“你们想点什么自己点吧。”
　　程明把菜单递给他们。
　　“这个芥末八爪鱼是什么啊？还有鲍鱼烧卖。”
　　程黎双眼放光，一脸好奇。
　　“和普通的烧卖味道差不多，鲍鱼就尾指头大小，能点基本款，就别点加强版了。”
　　“诶，真没劲。”
　　轮到小怜，她直接把菜单递给赵磊了。
　　“我就不点了，已经点了很多菜了，我们吃不完的。”
　　“量很小的，可能一个菜就一人一口。不然怎么叫茶点，饮早茶必须要有这份优哉游哉的闲情，时间才会变得有滋有味，不然浪费了美食，也浪费了时间。”
　　程明前世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的，囫囵吞枣地解决掉早餐，然后被一个看报纸的老人家教育了一嘴。
　　赵磊也点了两份自己感兴趣的茶点。
　　等着上菜的过程中，小黎又不安分地挪着屁股，坐在程明这把凳子上，拉过程明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肢问道：
　　“哥哥昨晚睡得怎么样？没有我陪着，是不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抱着小怜的哥哥才睡着？”
　　程明没好气地敲了下妹妹的脑袋瓜子，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可能！我一沾枕头就睡了，我抱着被子睡的。”
　　起床的时候，身上没有一点压迫感，手里也空荡荡的，倒真的有点失落就是了。
　　出于职业反应，赵磊在吃之前还会看看是什么食材。
　　程明等人终究是年轻人，坐不太住，待会也有正事要办，待了一个小时就乘公交车前往越秀区。
　　下车后一边找人问路，一边看着沿途的风景，逛逛街，只看不买那种，偶尔小黎嘴馋了才买点吃的，渴了买点喝的。
　　时近中午，终于抵达目的地。
　　是这年头还算高档的居民小区，汇款人的地址连门牌号都写的清清楚楚，不细到这个程度，找人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毫无头绪，估计得在报纸上贴寻人启事，或者在电视和广播里播寻人启事才行。
　　“都这个点了，要不先去吃个饭再去找她？”赵磊提议道。
　　程明打趣说道：“都走到这里却怂了？想打退堂鼓？”
　　“就觉得饭点打扰别人不太好，有可能是真的害怕吧，如果她真的住在这个地方。”赵磊仰头望着高楼，说道，“她可能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
　　这个的可能性最大，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就是要和过去的人生做切割。但这就解释不了她为什么突然寄钱。
　　“饭点的时候更有可能在家，试一试吧，反正损失什么。”
　　程明在楼下楼梯口前的对讲门电控锁摁下门牌号，303。
　　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你好，请问是白初慧家吗？”
　　“你是谁？我家不订报纸。”
　　对讲机的另一头是有点稚嫩的小女孩声线。
　　“我是白初慧的朋友，找她有点事？”
　　“你找我的妈妈干什么？”
　　有些警觉。
　　“有一笔邮局汇款她好像汇错人，我们想跟她核对一下。”
　　这一点，程明倒没有说谎，与其编什么理由，还不如说出真实情况。
　　“我妈妈不在家，上班去了。”
　　“她什么时候下班。”
　　“晚上。”
　　“你爸爸呢？也不在家。”
　　“我没有爸爸那种东西！”
　　气呼呼地挂了，看来又是个缺父爱的。
　　程明摊手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晚上再过来吗？我建议是在这里守着，免得不小心错过了，最好是能把她堵在门口，当面质问，不然她之后可躲着我们就麻烦了。”
　　“哥哥小心。”
　　“程明哥，头顶。”
　　“怎么了？”
　　浑然不觉危机已经降临的程明仰头望去。
　　本来紧闭的三楼窗户打开，一大盆水倾泻而下。
　　小黎和小怜朝着程明跑来，想要推开他。但左推右搡之下，程明的身体纹丝不动。
　　反应不及的程明像是浇花一样被从头到脚被给淋湿了，小黎和小怜要被波及到，湿了半个肩膀和头发。
　　程明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朝着泼水的人望去。
　　只看得到上半身，好像是穿着黄色吊带裙，露出了圆润肩头，趴在窗边，朝着程明挤鬼脸，吐着小舌头。
　　个头不大，身材娇小，应该是个小学生，估计是站在椅子上才能趴在窗边上。
　　“臭小鬼，还不快跟我说对不起。”程明指着她喊道。
　　“我又没做错事情，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你们挡住我浇小花小草了。”
　　“程明，你没事吧？”赵磊问道，离得稍远的他只被水溅到一点点。
　　“没啥大事，只能希望这不是洗脚水了。”程明拉了拉湿漉漉的上衣，拧起衣角挤水，苦笑说道。
　　“如果是洗脚水的话，哥哥心里会偷着乐的吧？”
　　程明嗅了嗅身上，倒是没有异味，松了一口气。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又不是变态，我去太阳下晒一会儿就好了，不过小黎和小怜还是得去换一身干燥的衣服好点，就算是夏天也不能大意。”
　　“哥哥，我的身子骨才没那么弱，而且只湿了这么一点，哥哥关心一点自己才差不多，马上就要去参加竞赛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病倒了。”
　　“啊嚏。”
　　小怜擦了擦鼻子，打了个喷嚏。
　　“我没事，就是鼻子突然有点痒。”小怜急忙解释说道。
　　“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你们快去换身衣服吧，刚才来的路上好像有一家服装店。”
　　“那我们快去快回。”
　　程明牵起小黎和小怜的小手返程走去，是一家运动服装的特卖店。
　　程明倒是简单，一件白色的透气体恤，一条黑色五分裤和一双凉鞋。
　　小黎和小怜还在店里挑起衣服来了。
　　“这些款式我都不喜欢，不可爱，还老土，小怜也这么觉得吧？”
　　“我都可以。”
　　“女孩子不能随便。”
　　“别磨蹭了，我看这一件粉色的就不错，你们都换上吧。”程明在女装区拿起两件同款的粉色运动衫说道。
　　“我不要，除非哥哥帮我穿。”
　　“你啊，我帮小怜穿都不帮你穿。”
　　“不用了，我自己会穿。”小怜夺过衣服，跑进了更衣间。
　　程黎眨了眨眼睛笑道：“哥哥是不是很失望？现在想帮我这个妹妹穿衣服了吗？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想，你也快点进去换衣服。”
　　程明强硬地把撅着小嘴的妹妹推搡进更衣室。
　　须臾之后，程黎探出一个小脑袋，双手抓着布帘说道：“哥哥，我现在脱光光了。”
　　“这种事情就不用该跟我汇报了，有这功夫还不快穿衣服？还是说文胸也湿了？店里好像有运动背心的样子。”
　　“才没湿啦。”
　　小怜率先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
　　腼腆地在程明身前转了圈，问道：“怎么样？还合适吗？”
　　“很可爱，你穿什么都合适。”
　　“当当当……”
　　程黎拉开了布帘，还以为她没穿的小怜伸手去遮挡她的身体，结果发现她已经换好衣服了。
　　“哥哥，我比小怜可爱吧？”程黎搔首弄姿地问道。
　　“一样可爱，乍一看还以为你们是双胞胎。”
　　“这算什么回答啊，哥哥你就是喜欢双胞胎吧？都有两对双胞胎了，还满足不了你吗？”
　　“多多益善。”
　　程明付了钱，在店里把吊牌剪了，旁边就是一家小吃店，随便凑合一下，把午餐解决了。
　　不比精致的早茶，吃的是云吞面和小笼包，还给赵磊打包了一份回去。
　　“情况如何？”
　　“有别的住户进去了，不过是个男的，我问他认识白初慧吗？他没理我，我也没跟他一起溜进去，感觉意义不大，还会被视为可疑人物，被轰出来。要是叫保安过来就麻烦了，那孩子隔一会儿就会从窗户冒出来，朝下面看一眼。”
　　赵磊扭了扭脖子，一直抬着头，脖子有些累。
　　“给你带的午餐，吃不饱的话再去店里吃，反正很近。”
　　四人坐在小区里的石桌石椅上，赵磊在这解决午饭。
　　小女孩手里端着桶面，边吃边盯着他们。
　　“看来吃的东西还是差不多的。”
　　程明没敢靠近，这一桶倒下来，可不得了。
　　发倦的小黎躺在程明的大腿上睡了会，那小女孩在这段时间里也没有再出现。
　　也去午睡了？
　　两点半，小女孩再次出现，折纸飞机飞下来。
　　赵磊跑过去，捡起纸飞机，上面写着——“大坏蛋，快滚开。”
　　得了，他们这是成大反派了。
　　已然睡醒的程黎看了一眼小女孩，再看一眼小怜的脸蛋说道：“上面那个臭脚丫头好像和小怜有点像耶，是我的错觉吗？就眉毛和眼睛。”
　　怎么就臭脚丫头了。
　　“这么一说确实。”
　　一开始只觉得有点像，现在越看越像。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像是看到小时候的小怜，那时候她才这么大。”
　　赵磊的手掌划出小怜小时候的身高。
　　“有这么像吗？”小怜双手托腮，纳闷地问道，她本人反而是最没感觉的。
　　到了下班时间，出入小区的人就变多了，有下班回家的，也有带着孩子下楼散步的。
　　程明和赵磊也开始问人知不知道303的白初慧。
　　有的人说有印象，有的人直接摇头，总算是问到了一个老婆婆，是邻居，知道的多一点。
　　“前几年搬来的，当时还给我们送吃的，待人很不错，平常家里煮多了点东西，也会送给我们，就是她的女儿白璐有点乖僻、不合群，你们找她干什么？”
　　那丫头叫白璐啊，套出一个有用的情报了。
　　“我们是她的亲戚，暑假来找她玩的。但是白璐小妹妹是很小的时候见过我们，现在已经不记得了，还以为我们是陌生人，就不给我们开门，所以我们在这里等白阿姨回来。”
　　“那你们再等等，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哦，回来了，这是她的车。”
　　程明等人看着红色小轿车在面前停下，一手提着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的美妇人走下车，穿着白衬衫、黑筒裙，一副都市白领的打扮。
　　看她的脸蛋，还想当年轻，保养的不错，脸蛋与小怜有七分相似。
　　美妇人的视线扫到赵磊身上，手中的购物袋掉在地上，目瞪口呆地问道：“小石头，是你吗？”
　　小石头是赵磊的小名，甚至连赵四爷爷都不这么叫他了。
　　“我没看错吧？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了？”白初慧不可置信地摇晃着赵磊的肩膀，问道。
　　赵磊抓开了白初慧的手，狐疑地问道：“你是我妈？”
　　“我不是你妈还是你的谁？”白初慧越过程明和赵磊，看到他们身后的小怜，“难道说你是小怜？都长这么大了。”
　　白初慧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小怜，泪水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
　　“我没有你这种妈妈，我和你一点也不像。”
　　小怜推开白初慧，朝着小区门口跑了出去。
　　程明和小黎赶忙追了上去，程明把小怜紧抱在怀里，泪腺崩坏的小怜失声痛哭。
　　小黎只是轻抚着小怜的后脑勺，未说什么。
　　看到妈妈的车的白璐从楼上跑下，直接扑进了白初慧怀里，说道：“妈妈，你回来了，他们是今天来找你的大坏蛋。”
　　“你爷爷还好吗？”白初慧问道。
　　“身体好的很，不用你操心，反正你也没关心过。”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是我的汇款地址，是我疏忽了，应该写的模糊一点的，你爷爷怎么这么糊涂，放任你们胡闹，把我寄给你们的钱当做路费花掉了？那可是我们当做学费和生活费的。”
　　“那笔钱我们没取，过几天就会退给你，我们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死是活，你还活着，而且还活着很好，那就没事了，以后你活着你的，我们活我们的……”赵磊咬着牙说道，头也不回地追上程明等人。
　　白初慧双腿一软，躺坐在地上，双目失神。
　　“妈妈别哭。”白璐抬起小手擦拭着母亲的眼角。
　　白初慧抓着白璐的小手，说道：“我没哭，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我们回家吧，今天做你喜欢吃的菜。”
　　“最喜欢妈妈了。”
　　白璐情不自禁地回头望了一眼赵怜。


第350章 我来找你了
　　程明的胸口被小怜的泪水浸湿。
　　哪怕之前已经有所猜测，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和打算。
　　但等她真正出现在面前时，她的另一个女儿还在她怀里撒着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想到这些年受到委屈，心里的防线瞬间崩溃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
　　小怜哭声渐息，只余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后背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程明拉开小怜的身体，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小黎拿出纸巾擦了擦她脸上的鼻涕和泪水，担心地问道：“小怜，你没事吧？”
　　“对不……起，让你们担……担心了。”
　　声音哽咽的小怜抽抽噎噎、语不成声。
　　赵磊急匆匆地追了上来，他的情绪也有些不稳定。但他毕竟是哥哥，也经历不少事情，上一次流泪还得追溯到去年他动手打人被退学的夜晚，坐在门口前台阶上，在夜色中偷偷抹眼泪。
　　“回去吧，回我们的家。”赵磊佝偻着腰，拍了拍小怜的后背说道，言语中有些失落。
　　“我们先打车回酒店吧。”
　　暂时没什么吃晚饭的心思，小黎扶着小怜回屋歇息。
　　赵磊靠在墙边，蹲下身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程明，我突然有点想喝酒了，你呢？”
　　“我可以陪你喝一点，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吃点东西垫下肚子。”
　　买了几罐啤酒、瓜子和酒鬼花生，直接坐在店外头的鹅卵石花坛上，在聚集了一堆蚊子的昏黄路灯下吃喝起来，拧开拉环，举杯相碰。
　　赵磊抿一口酒，问道：“我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等小怜再长大一点，再带她来会不会好点？”
　　“也许吧，但小怜也不小了，就算等上一年、两年，可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说不定她到时候就不住这个地方了。”
　　“我也是怕这个，所以才趁着这个暑假来找她，早知道我一个人来就好了。反正迟早都是要见一面的，比起她以后带着那个孩子出现在我们面前，还不如我们来找她，现在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有问她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联系家里吗？为什么改名字？为什么突然寄了一笔钱回家？那个叫白璐的女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程明把他也是赵磊最想问的问题全都抛出来了。
　　“都没问，虽然想问，但是问不出口啊，话全都堵在喉咙里。不过这些问题不用问我们也能猜个大概……”
　　“是啊，看白璐的年纪，应该是她怀了这个孩子后就没钱再寄回家里，不能正常上班工作，生了孩子后养孩子更花钱。当然，孩子他爸是谁就不清楚了，可能是某个始乱终弃的渣人，也能是某个大老板。”
　　白初慧的年纪应该与老妈相仿，虽然对老妈有点失礼，但白初慧看起来确实比老妈年轻很多，风韵犹存，老妈生了闹闹和晓晓，腰变粗很多了，已经整天唠叨着减肥和工作了。
　　“都不重要了，我们明天就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没其他事可干了。”
　　“那就坐明天一早的车回去吧。”
　　旅游的好心情是没了，早上还在吃喝玩乐呢，晚上就……
　　把酒喝光，又去小餐馆里打包了饭菜给小黎和小怜。
　　程明敲门喊道：“小黎，是我。”
　　“哥哥，嘘，小声一点。”
　　程黎拉开一小道门缝，把手指竖在唇前。
　　“小怜呢？”
　　“哭累了，刚刚睡过去了。”
　　“满嘴酒气，哥哥你们喝酒了？”小黎捏着小鼻子问道。
　　赵磊尴尬地挠了挠头。
　　“就喝了一点点，这是今天的晚饭，都是你们爱吃的菜，你趁热吃吧，小怜的话，等她醒了再说吧，现在叫醒她，她也没食欲。”
　　小怜睡得蛮香，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倒没像程明想象中那般抓着被子，发出痛苦挣扎的梦呓，应该是在做一个美梦吧。
　　漫漫长夜也不知道如何度过，无所事事的程明和赵磊大眼瞪小眼。
　　“再去喝点酒？我想一醉睡到天明。”赵磊提议道。
　　“别再喝了，明天还得早起赶车呢，附近好像有一个网吧，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市场，顺便打发时间。”
　　程明把自己的手机留给小黎，有事情就打赵磊的手机。
　　“小怜就交给我照顾吧，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两份夜宵。”程黎拍着胸脯保证说道。
　　今天白天逛街时，路过学校前的小卖铺时，程明也会进去看看，里头有没有卖英雄杀的卡牌，正版的不一定有，但大部分都在卖着盗版卡。
　　“程明哥……”
　　赵怜突然大喊一声，坐起身来，伸手朝着空气抓去。
　　“我哥不在，和你哥一起出门了，怎么？你梦到了我哥吗？”小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道，“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要不我打个电话催他们一下。”
　　“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赵怜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握紧后松开。
　　“喂，是小怜的哥哥吗？小怜醒了，哦，你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吗？”
　　“小黎，等一下，能先别挂电话吗？”
　　“哦，想和你哥讲话吗？拿去吧。”
　　小黎把手机递给小怜。
　　“谢谢，哥，是我，我的身体没事了，对不起，让你操心了，能把手机给程明哥。”
　　“哦哦，程明，我妹有话和你说。”
　　“小怜，你的身体还好吗？”
　　“程明哥。”
　　“嗯，我在这里。”
　　“程明哥。”小怜再次喊道，笑意盈盈。
　　“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叫叫你。”
　　小黎抢过手机喊道：“哥哥，我要吃绿豆汤，冰的。”
　　“小怜呢？”
　　“随便就行。”
　　“你没吃晚饭呢，不能随便。”程明板起脸说道。
　　“那我就和小黎一样。”小怜望向小黎说道。
　　“别模仿我啊。”
　　“至少再吃一碗云吞吧。”
　　“都听程明哥的。”
　　“哥哥，我也再要一碗云吞。”
　　“是是，那我挂了。”
　　总算结算了通话。
　　“你怎么睡醒之后，张口闭口程明哥，有这么喜欢我哥吗？”小黎狐疑地问道。
　　“嗯，最喜欢了。”
　　“诶诶诶！你是不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再加上被水淋，发烧了，把脑子搞坏了，你可不会说这种话啊。”小黎把手横在小怜的额头上，不烫，没发烧啊。
　　“可能吧。”
　　“你现在不伤心了吗？”
　　“大哭一场之后就好多了，也想通了，让大家看到了我丢脸的一面呢。”
　　“总感觉现在的小怜不太像小怜。”
　　小黎托着下巴打量着小怜。
　　“你的错觉，我就是我啊。”
　　“夜宵来咯。”
　　程明和赵磊提着夜宵进屋。
　　小怜的眼角还有些红，脸上沾着泪痕，不过面色红润，整个人看起来还蛮有精神的，看来是没有大碍了。
　　“程明哥，能喂我吃吗？”
　　小怜双手交叉，用期待的小眼神望着程明。
　　“我也要哥哥喂。”程黎不甘示弱地喊道。
　　“我来喂你吃吧。”赵磊自告奋勇地说道，“自从你自己会拿筷子吃饭以后我就没喂过你。”
　　“不要，我就要程明哥喂。”
　　小怜双手捶着被子，脚后跟踢着床板，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开始撒脾气。
　　这么爱撒娇的小怜还是第一次见，平常都是小黎会闹性子的，是因为白初慧和白璐吗？
　　“好吧，我来喂你总行了吧。”
　　“那我先去洗澡了，在网吧里沾了一身的烟臭味。”赵磊露出苦笑，拍了拍程明的肩膀说道，“我的妹妹就麻烦你了。”
　　能被小怜依赖，程明固然高兴，就是感觉有点对不起赵磊。
　　程明坐在床沿边上，端起碗，用勺子舀起一个云吞，在嘴旁吹了吹气，再递向小怜的嘴里。
　　“啊。”
　　小黎在一旁把嘴巴张得老大，等待临幸。
　　程明也不能放着她不管，只好也喂给她一个云吞。
　　小怜突然抓住程明的，一口咬住了程明的嘴。
　　小黎瞪大眼睛，急忙咽下云吞，推开了两人。
　　“你在干什么啊！”
　　“饿了。”
　　“就算饿了也不能逮着东西就咬啊，你睡醒了之后就变得很奇怪，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
　　“不用，我现在很健康。”
　　程明把云吞喂给小怜，小黎又咬上了他的嘴，这回轮到小怜将他们分开。
　　小黎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也饿了。”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啊，能好好吃夜宵吗？都自己吃，我不喂了。”
　　程明久违地拿出哥哥的威严。
　　“都是你的错。”小黎瞥了小怜一眼说道。
　　“明明是你的错吧？”
　　小怜连汤都一并喝光，把碗勺放在床头柜上，搂着程明的脖子，在耳旁轻语道：“程明哥，我来找你了。”
　　程明瞳孔紧缩。
　　这句话，程明听过了无数遍。
　　去火车站接小怜，带着行李来找他时，说的第一句话。
　　或是提着食材，打开租屋的第一句话。
　　是偶然吗？随口一说，还是……
　　“小怜你……”
　　“我怎么了？”
　　“不许说悄悄话！果然有猫腻，小怜从刚才起就变得很奇怪，你是被鬼附身了吗？”
　　程黎也搂着程明的脖子，整个人挂在程明的背上。
　　“有吗？”小怜歪着头反问道。
　　“程明，我洗完澡了，你去洗吧。”赵磊喊道。
　　小怜立刻松开了程明的脖子，在床上躺好，小黎得意地朝着小怜吐了吐舌头。
　　“哦，那我去了。”
　　程明甩了甩背后的小黎，她还是不松手，只好背着她回隔壁房。
　　小怜请求道：“哥，能喂我吃一口绿豆汤吗？”
　　“好！”
　　赵磊瞬间恢复精神，激动地搓着小手。
　　喂了一口后问道：“够甜吗？不够可以再加糖。”
　　“够了够了，剩下的我自己吃就好了。”小怜接过了碗勺，问道，“哥哥，那个白璐是我们妹妹吗？”
　　“应该是吧。”
　　“没想到我也当姐姐了呢，哥，你恨妈妈吗？”小怜小口地喝着绿豆汤问道。
　　“以前是恨的，现在的话，无所谓了，没有她，我们的生活也照样继续。”
　　“我也一样，今天之前是恨的，认识程明哥真是太好了。”
　　“是啊，没有他，没有学上的我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呢，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他才好。”
　　“报恩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和小黎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小怜转着碗说道。
　　程明去浴室里洗澡，程黎就在程明的床上滚来滚去，两兄妹想的却是同一件事情。


第351章 不装了
　　自从上次沈筱姐生病，程明对身边的人进行了一轮简单的试探，结果虽然啥收获也没有，但这也让程明更加确信了重生者不止他一人。
　　要怎么想起前世，或者说平行世界的记忆的条件和前提，程明则是毫无头绪，只有一些无法证实的猜测。
　　毕竟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经历又如此离奇。
　　洗完澡的程明拿着毛巾擦着乱糟糟的头发，完全没有头脑清明的感觉，反而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直接冲到小怜面前问清楚吗？
　　赵磊回屋说道：“小怜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本来看她哭得惨兮兮的，还以为她需要人安慰呢，没想到她还反过来安慰我，叫我早点睡觉。”
　　“毕竟小怜是一个早熟懂事的孩子。”
　　“偶尔也想让她依靠依靠我，别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还是觉得我这个哥哥不太可靠吗？不想让我操心吗？”
　　程黎张开双臂说道：“哥哥背我回房间睡觉。”
　　“你倒是自己走回去啊，这才几步路呢。”
　　程明站在床边，背朝着程黎，双手置于背后。
　　“话是这么说，哥哥你还不是一副超级想背我的样子。”
　　程黎趴在程明的后背上，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蹭了蹭。
　　程明托起程黎的小屁屁说道：“我只是想把你早点赶回自己的床上。”
　　程明腾出一只手摁下门把手，推开门，看到屈膝坐在床上的小怜。
　　程明把小黎轻放在床上，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睡，别玩太久，明天还得坐火车回去。”
　　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程明哥，等一下。”小怜喊住程明，转头询问小黎：“小黎，能让我程明哥独处一会儿吗？”
　　“当然不行了，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啊，难道是我不能听的秘密吗？”
　　怎么可能放任这个情况下的你们独处！
　　“那我说一句悄悄话可以吧？程明哥，把头靠过来。”小怜朝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晚上别关门。”
　　听到这话的程明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你们说了什么？”程黎警觉地问道，她跑过去偷听也来不及了。
　　“没什么，反正没说你的坏话。”小怜笑眯眯地说道。
　　程明先给静静和陈孜艺打了个电话，说了下今天的情况，小怜有所异常，和平时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的事情先按下不表。
　　“诶，原来小怜的妈妈还在吗？居然真的找到了啊，而且还在那边生了小孩，这种感觉还挺让人难受的，小怜她还好吧？早知道我陪你们一起去就好了，可以安慰和照顾小怜。”静静懊悔地说道。
　　“大哭了一场，现在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
　　倒不如说有点平静过头了。
　　“你们是明天回来吧？”
　　“嗯，差不多明天晚上到吧。”
　　“我也明天回南明市，明天晚上再见吧。”
　　“你该不会对小怜的妹妹有想法吧？听你的描述，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陈孜艺的脑回路永远这般不同常人。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哼。”
　　“她今天还从楼上倒了一盆水给我，幸亏是大夏天，不然我人都没了。”
　　“这么快就打好关系了吗？恭喜恭喜。”
　　程明挂断电话再回屋里，赵磊已然入睡，他属于睡眠质量特别好的那种人，基本上能倒头就睡。
　　程明关灯躺下，想起曾经种种，有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不知道是过了十几分钟，还是一个小时。
　　门被缓缓推开，娇小的身影蹑手蹑脚地朝程明的床铺走来，钻进了被窝里，趴在程明的胸膛上，探出小脑袋说道：“程明哥，我来找你了。”
　　“你啊！”
　　程明搓了搓小怜的脸蛋，一般都是小黎玩这么一出的。
　　“虽然我哥一般情况下都睡得比较死，但不小心把他吵醒就糟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聊吧。”
　　小怜牵着程明的手下床，离开房间。
　　“小怜睡了没？”程明问道。
　　“应该睡了吧，要不我们杀一个回马枪看看。”
　　“小黎，小黎，你睡了吗？”小怜轻声喊道。
　　“也有可能是在装睡，要不程明哥折腾一下小黎？”小怜弯起手掌，一脸坏笑地说道。
　　“算了吧，就算没醒也把她给吵醒了。要是她在装睡的话，看到你离开房间的时候就追不出来了，可能是真的睡着了吧。”
　　“说的也是，那我们走吧。”
　　程黎翻了个身，在黑夜中看着哥哥和小怜离去。
　　哼，还好老娘留了一手，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你们逮到。
　　程黎也不知道自己在藏什么，是不是早点坦白好点，但她也有自己的顾虑和小心思。
　　不过情况有变，她的王炸好像要烂在手里了。
　　本来，她和哥哥都是这个世界里彼此的唯一，隐瞒着重生者的秘密。
　　现在，生出了一个变数，她也得做出改变了，不能再慢吞吞的了。
　　夏日夜间的羊城依然燥热，白天的喧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游人与车辆，宽阔的马路上，空旷寂静，树梢抖动，月光洒下，一地碎银。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爽。
　　小怜将双手负于身后，披散在背上的长发随风飘荡，两眼熠熠生辉，双唇紧紧抿着，嘴角荡漾着笑意。
　　“那个……”小怜指着嘴唇说道，“要从哪里说起好呢，好久不见？但我们昨天才分开的，不，是天天见面的。唔，信息量有点大，感觉脑袋都要爆炸了。”
　　小怜敲了敲脑袋。
　　“想起来多少了？”程明轻揉着小怜的太阳穴问道。
　　“第一次，第二次，我在上面的，我在下面的，我趴着的，我跪着的，面对面，背对的，我自己动的……”小怜掰着手指，滔滔不绝地数到。
　　“这都是些啥啊。”
　　“我们在一起的日常啊，程明哥回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回去是指？”
　　“你不是被叫回去相亲了吗？”
　　“就和家人吃了个晚饭，然后和小黎在一起睡了一觉。”
　　“做了？”
　　“才没做啦。”
　　“都是成年人了，睡在一起居然啥都没做。”
　　“毕竟是兄妹嘛。”
　　“可疑，天天睡在一起还亲嘴了。”
　　“前世可不是这样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前世更还过分了。
　　“哦，要用前世这种说法吗？不过我们的前世都活没到头呢，没和相亲的对象见面吗？”
　　“见了，相亲的人是静静。”
　　“哦豁，原来是林姐姐啊，不管怎么样，你们都会走到一起吗？”
　　“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看到了妈妈和璐璐，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好委屈，好伤心，好不甘心，然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很真实，酸甜苦辣、痛苦悲伤和高兴都是真的。就像是活过了十几年一样，再想起程明哥平时的所作所为和言语。与梦前梦后一对比，就明白了，我们这是重生了吧？”
　　“应该算是吧，也许还有更专业的名词解释和说法。”
　　小怜扑哧一笑说道：“程明哥，你就这么喜欢我吗？趁着我还小的时候就想着法子攻略我。”
　　“毕竟要从娃娃抓起嘛，要是你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而且我没有对你动手吧？”
　　“明明变着法子占我便宜的，为什么不多占一点？直接吃掉我啊。”小怜鼓起脸颊说道。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啊。
　　“不行的吧，你才几岁啊。”
　　“二十七了。”
　　“身体年龄呢。”
　　“马上就要十四岁了。”小怜双手叉腰说道。
　　“再说，你还没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真做了那种事情，伤害到你，你会讨厌死我的。”
　　“才不会，你和林姐姐还在老宅那里做了好几次，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程明震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做的时候应该还蛮隐蔽的啊。
　　“用这双眼睛看到的啊，还害我觉醒了奇怪的癖好。”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起来的？这里面有什么原理和契机之类的吗？没发烧吧？”程明贴着小怜的额头问道。
　　沈筱姐当时烧的不轻。
　　如果能搞清楚这一套运作机制，说的中二一些，就能窥视和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本源和真相吧，最后指不定有扯到量子力学上。
　　“身体发热倒是有的。”
　　沈筱姐好像是在叶斌松的判决下来后才做了那个死亡之梦的。
　　小怜则是因为见了妈妈和妹妹？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个黑匣子？
　　需要触发某种条件才能打开？
　　“说起来，我们在羊城读的大学，此后的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这个省里，你前世里是不是见过你妈妈和妹妹？”
　　“嗯，见过了，对不起，一直瞒着你，那是爷爷走后的一年，程明哥当时不是在积极备考吗？她找上门来，带着璐璐一起，还想带我走，我才不想跟这种没良心的女人一起走，还怕她把我卖到外地去。”
　　“不过给我留了一笔生活费，还给了我一张银行卡，每个月都会汇款过来。但我从没用过里面的钱哦，用了就输了，用了就是原谅她了。所以不到活不下去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用的。”
　　“我不称职啊，居然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
　　“是我故意不说的，怕影响程明哥备考应该是一个借口把，其实我很害怕啊，程明哥要是知道我的妈妈回来找我，就不管我这个包袱了怎么办？让我和她一起生活，过上稍微富裕一点点的生活，但绝对不会快乐的生活。”
　　“我也知道我很自私，给程明哥增添了很多负担，但我当时除了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小怜撞进程明怀里，紧拥着他的腰。
　　程明的手撩起小怜的发丝，怜爱地说道：“说什么呢，我当时除了你也一无所有了，连个目标都没有，你可是我努力活下去的动力。哪怕活着再辛苦、再累，也不会让你跟着不负责任的母亲走的，她能抛弃你第一次，就会抛弃你第二次……”
　　对妹妹干了混账的事情，又再对徐娟干了更过分的事情来刺激妹妹。
　　连姨徐娟离开，又与父亲不合，赵磊顶罪入狱。
　　唯一剩下的就是小怜了。
　　“程明哥选志愿的，我不是推荐了羊城吗？就是我害怕她强行把我带走后，我还能再见到程明哥。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后来就越混越惨了，自身难保。”
　　“你妈这些年到底在做啥，你知道吗？”
　　“好像是傍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港城那边的一个大家族，姓孙，她在港城回归前偷跑过去的，在那边当仆人。然后被那边五六十岁的男主人给那啥了，到底是被强迫的，还是她勾引的，我就没兴趣去了解，然后就怀上孩子了。”
　　“港城里有钱有权的不都有很多房夫人吗？跟旧社会一样，因为是老来得子，所以刚怀孕的时候当宝供着，还在特地把她送到了羊城这边养胎，害怕大房那群人知道她的存在，可惜最后生出来的是女孩子。不过她还是靠这个混了个要职，负责港城对内陆投资的。尤其是房地产，还把明溪村，我们的老家给开发了。”
　　这么一说，程明就有点印象，招商引资却引来的狼，一开始以为是好意，最后没想到只囤地不开发，耽搁了南明市的发展，老爸没少骂过，十几年才建了几栋楼。
　　去督促他们早日开发，他们才开始磨洋工。
　　“我上大学的时候，她傍上的男主人的爸爸去世了，开始抢分家产，他没抢过别人，资产被人蚕食，我妈也开始失势，没了工作不说，还被他威逼利诱、打骂也是家常便饭，去借新贷还旧贷，天天被追款，最后上了失信人名单，穷的连璐璐的学费都凑不齐，还是我把那张银行卡还给了她们。”
　　“一直叫她璐璐，看来你和她的关系挺不错的，我还以为你一定很讨厌她呢。”
　　“我才没那么小心眼，而且我有程明哥你，她摊上这样的爹妈，也是可怜，我也只是她们寄放在我这里的钱还给她们而已，自己又没亏什么。”
　　“哥哥没认识别的狐朋狗友，爷爷身体健康，程明哥还喜欢着我，真是太好了。”
　　“程明哥，来做还没做完的事情吧，你知道我在那个梦里的最后在做什么吗？”
　　“在做什么？”
　　“趴在全是程明哥的床上，闻着你留下来的气味，自我安慰……”
　　小怜踮起脚尖，还是够不到程明的嘴巴，只好拉下他的脖子，才勉强吻上。
　　“要做也是我和哥哥做没做完的事情，怎么都轮不到你！”
　　蹲在后方的小黎忍无可忍地冲了出来，从中间分开了两人，抱住了程明。
　　摊牌了，老娘不装了。
　　“你们靠得也太近了吧！”
　　“小黎，你都听见吗？”程明嘴角抽搐地问道。
　　“嗯，从「我自己动」那里开始听的，真会聊呢。”
　　“这不是全部都听到了吗？”
　　程黎朝程明的脸上吐着香兰的气息说道：“呐……哥哥，我们继续做那天没做完的事情吧……”
　　好熟悉的一句话，程明的dna动了，思绪飞扬，又回到了时隔多年回家的那一夜。
　　“小黎你果然……也重生了吗？”
　　程黎得意地说道：“那可不是，我和哥哥一起重生的，在很久以前。”
　　“明明比我早重生这么久，却还把程明哥的第一次拱手让人，真没用，要是我早点重生，肯定直接拿下。”
　　“哥哥的第一次我早就拿下了，用嘴巴……”程黎的气势渐弱，连声音也变小了。
　　“用上面的嘴巴可不算数。”
　　“怎么不算了，哥哥真笨，我做了那么多次，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我不是问了吗？但你也没承认啊。”
　　程明早就有所怀疑，也不止一次地追问过，但妹妹一直在装傻。
　　程明没有办法实锤，好在是自己的妹妹，肯定不会害自己，程明对此没有非常上心，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改变所以导致妹妹的变化。
　　“我说的不是那一件事情啦，而是我喝牛奶的事情。”
　　程明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很诡异，干净的裤衩、真实的触感，在一段时间李相当频繁。
　　毕竟重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问题，相较之下。哪怕是做那种奇怪的梦，也正常的很，程明还怀疑是自己的需求过多呢。
　　程明伸手摁住小黎和小怜的脑袋，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冷静一下，话题歪的厉害，有点出息行不行，重生回来就为了拿我的第一次吗？不应该是有更宏大的目标吗？要改变命运和未来，赚更多更多钱……”
　　“这种事情哥哥来做不就好了吗？反正我只是一个废人。”
　　“我已经来晚了，现在好像没什么好改变的了，改变太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吧？偏离了太多我们熟知的轨道，我们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你们啊……”
　　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程明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
　　“总之，我们先来梳理一下吧，小黎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爸妈吵架那天啊，本来还想紧紧抱住哥哥，不让你出去劝架的，结果发现哥哥也重生了，我害怕告诉哥哥，哥哥又像前世那样直接跑了，就决定先不告诉哥哥，我装小孩也是很累的，一直很怕用力过猛，把握不好分寸，有时候装过头了，任性得让人讨厌。”
　　“你不是装，你本来就是个小屁孩啊，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
　　小黎掐着小怜的脸蛋说道：“小怜，现在的你真的很讨人厌，快把以前的那个软萌怯弱的小怜还给我。”
　　“我就是我呢，只要我是被程明哥滋润着长大，未来的我肯定也是这幅样子的。”
　　“什么滋润啊，不是陪伴吗？”
　　小怜反手掐着小黎的脸蛋。
　　两人闹腾了一阵，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唾沫都吐到对方脸上了。
　　程明感慨地说道：“你们的关系真好。”
　　“一点也不好。”两人异口同声地反驳道。
　　“哥哥，你不会再离我而去了吧？”小黎颤音问道。
　　“怎么会呢，还有对不起……”
　　这句话似乎说的有点太晚了。
　　“我才不接受哥哥的道歉，没做到最后也太失礼了，居然还当着我的面对徐娟姐出手了，哥哥真是太鬼畜了，癖好再奇怪也得有个度。除非你当着徐娟的面对我做一遍，我就原谅你一个晚上。”
　　怎么想都是不行的吧，而且才一个晚上啊。
　　“反正我已经嫁不出去了，只能让哥哥养我了，要给我好好地负起责任来哦。”
　　“是是是……”直视本心的程明应道，“多养一个妹妹还是没啥问题的。”
　　“小怜，你要跟你最爱的林姐姐抢男人吗？她会伤心的。”
　　“我才没有抢，本来就是我的，借给她当男朋友和老公而已，那你呢？就这么放任她和程明哥结婚吗？”
　　“说什么呢，哥哥是我的，我借给静怡姐当男朋友和老公的。”
　　分别挽着程明一条手臂的小黎和小怜又因为奇怪的问题吵起来了。
　　“我不是东西吧？我自己的意见呢？”
　　“哥哥闭嘴。”
　　“程明哥闭嘴。”
　　“你没有自己的哥哥吗？能不能别缠着别人的哥哥不放？”
　　“你能不能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吗？亲妹妹。”
　　“我是哥哥心中第一位的立场吗？”
　　“不能结婚的倒数第一才对吧？”
　　“你想打架是吧？”
　　“我才不想和你浪费时间，我今晚要和程明哥一起睡，还有好多话想聊，好多事想做。”
　　“是我要和哥哥一起睡，你滚一边去。”
　　“一人睡一边，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那个，我今晚想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不许回！今晚别想走。”
　　小黎和小怜再次同步。
　　“但赵磊明天早上醒来，发现我不在床上，而是在你们的房间，会解释不清的。”
　　“不会啊，说程明哥来叫我们起床就好了。”
　　“就是就是，要是哥哥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的话，就说我把哥哥拉进床里陪睡了，谁让我是黏人的妹妹呢。”
　　借口都给程明找好了，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第352章 雨露均沾
　　三人躺在有些拥挤的单人床上，程明一手枕着小黎，一手拥着小怜。
　　明明与往日一般无二，程明心中却涌起了许多奇怪的感觉。
　　理论上，她们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女孩子了。不管是从心理年龄上，还是关系上。甚至比沈筱姐还年长，可她们又还是这般稚嫩。
　　充分地交流了重生的心得以及重生前最后的记忆发现。
　　虽然重生觉醒的时间是有差异，但重生前失去意识的时间点是差不多的，都定格在那里了。
　　“如果按照平行世界的理论来说的话，那个世界的我们还在继续着生活，只是那个时间点的我们回来了，还会有别的重生者吗？”小怜问道。
　　小黎分析道：“理论上来说静怡姐应该也重生了吧？我和哥哥都来了，她没有理由不是啊。尤其是在她家出事的时候，她受到的刺激应该相当大啊。”
　　“我也怀疑过，可她一点也没有那方面的表现啊，她当时也真的慌得六神无主。”
　　程明用了哲学的说法解释道：“不过肯定有别的重生者吧，世界这么大，就像宇宙里虽然还没发现其他有人类居住的行星，但没人会说没有，说不定有比我们早的重生者，以后还有比我们晚的。这种秘密，大家肯定都藏着掖着吧，不是亲身经历的人也不会相信的吧？”
　　“要是暴露了，我们会被科学家抓去解剖的吧？看看大脑有什么特别之处。”小黎用恐怖的口吻说道。
　　小怜打趣说道：“小黎的大脑里一定都是糖浆吧。”
　　“嗯，都是哥哥喂的糖浆，你羡慕吗？”
　　“一点也不羡慕，因为的大脑里都是程明的……”
　　糟糕的词语还未出口，程明先一步捂住小怜的嘴巴说道：“别说了，我们该睡觉了。”
　　小怜本就睡了一觉，到点了也一点也不困。
　　小黎已经哈欠连天，但完全不敢睡，开什么玩笑啊，身边有这么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在觊觎着哥哥的身体。
　　稍有不慎，就会被偷家，她可不想被床铺摇晃的「咯吱」声吵醒。
　　明明今天之前还是自己的小跟班，言听计从、任她摆布的。
　　结果摇身一变成最大劲敌，来势汹汹，还想要噬主，连门缝都没有。
　　动了动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小怜朝下方摸索的不安分的小手直接被小黎当场逮住。
　　“你怎么还没睡啊？这都几点了。”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
　　“我已经睡过了，所以不困。”
　　“我也一样。”
　　“你那是装睡吧，声音里都透露着一股睡意呢，别逞强，程明哥的身体交给我就好了。”
　　“想都别想。”
　　“要不这样吧，我们来比个赛怎么样？”
　　“来呀，谁怕谁，比什么？”
　　“你挤牛奶不是很厉害吗？那我们就比谁先挤出来，正好程明哥在睡觉，不会有更喜欢谁的主观加成。”
　　“那你可就挑错对手了，这一年里，我可没虚度光阴，一直在管理着哥哥的身体。”
　　“对不起，我有十几年的经验了呢。”
　　“啧，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十几年……你做第一次的时候才几岁啊！”程黎激动地问道。
　　“嘘，小声一点，别把程明哥吵醒了，是高一的时候，程明哥上大学之前，那时候很不安、很害怕、很惶恐，患得患失的。虽然知道程明哥不会放任自己不管，但还是忍不住去想，程明哥要是在大学里交了女朋友怎么办？我从不奢望能独占程明哥，却还是希望他的身边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因为我除了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我就用我的身体锁住了他，让他必须对我负责。”
　　“卑鄙。”
　　“我就是这么卑鄙，我是个自私的坏女人。”
　　大半夜的，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程明在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醒过来了呢。
　　在她们搞什么比赛的时候，程明就被吵醒了，之后更是被折腾的睡不着。
　　程明揽过小黎和小怜的肩膀，把她们搂紧，躺好，免得她们又钻到别的地方去干坏事。
　　不过程明忘记把裤衩提起来了。
　　小黎和小怜抬起小腿，横在程明的大腿上，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我赢了。”小黎欢呼道。
　　“明明是我吧。”
　　“是我的腿挤出来，腿上还沾着战利品呢。”
　　“说的我的腿上没战利品一样。”
　　“是平局，如果只有一条腿，一个方向受力是挤不出来的。所以是你们齐心协力的胜利，你们是冠军。”
　　最后还是由程明出面消弭战争。
　　“哥哥平时就是这么平衡静怡姐和陈姐姐的吗？”
　　“一般不太需要我从中调和，偶尔才会针尖对麦芒，她们自己拿捏得了分寸，都挺让人省心的，反而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程明哥的意思是我们两个是没长大的幼稚鬼吗？连高中生都不如。”
　　“呃……”
　　一瞬间都沉默了。
　　“哈啊……我睡了，你们可别做奇怪的事情，要是把我吵醒了，后果会很严重。”程黎恶狠狠地说道，但倦意十足的她，声音都软绵绵。
　　“小黎睡着了吗？”小怜轻声问道。
　　“这回应该真的睡了。”程明蹭了蹭她的头发说道。
　　“她早就困了，还硬撑着跟我胡闹，她真的非常非常喜欢程明哥，而我是个坏孩子，还隐瞒着妈妈和璐璐的事情。虽然现在就想把这个身体给程明哥，但明天腿疼的话，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也不好向我哥解释，也不能吵醒小黎，先用手惩罚一下我这个坏孩子吧……”
　　亲亲抱抱，拥睡到天明。
　　程明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上的玉体藕臂，爬起身子，穿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赵磊还没醒。
　　程明稍微躺下眯一会儿，就听到赵磊起床的动静，他也拖着疲倦的身子爬起来洗漱。
　　赵磊去买早餐，程明去把小黎和小怜叫醒。
　　小怜虽困，生物钟和作息全都乱了，但还是单手撑起身子，另一只手揉着惺忪的睡眼。
　　小黎拿枕头埋着头，死活都不肯起床。
　　程明抢过枕头，小黎闭着眼睛撅起小嘴说道：“不亲亲就不起床。”
　　“程明哥，我们来做吧，不管小黎了。”小怜靠在程明身上说道。
　　“不许做！”
　　小黎猛地从床上坐起，头发凌乱，黑色小背心的吊带滑落在肩膀上，人还有些恍惚，左摇右晃的。
　　“你看，这不就起床了吗？专治起床气。”小怜坏笑说道，“我们再让小黎更精神一点吧。”
　　小怜咬住了程明的嘴唇。
　　“我也要。”
　　早饭没什么胃口不说，上车之后也都不说话，眼皮打架、打着盹。
　　“你们怎么都这么困？昨晚没睡好吗？”赵磊一头雾水地问道。
　　“因为我傍晚那会睡了一觉，到了睡觉时间完全不困，就拉着小黎聊了一宿的天，害她没睡好，我也很晚睡，早起就困得不行。”小怜如实说道，只不过略去了很多少儿不宜的事情。
　　“程明呢，该不会是因为我的呼噜声很大吧？把你吵得睡不着觉吧？”
　　“其实我睡觉有个坏习惯，不抱着什么东西很难入睡，我没把家里的抱枕带过头，前天晚上是累得够呛，身体没空任性，昨晚就发作了。”
　　程明只好用妹妹给他编的这个借口，糊弄小姨啊。
　　“没想到你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程黎和赵怜都在拼命憋笑。
　　你们这两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啊。
　　趁着凉爽的早晨，和窗户滚进来的劲风，程明三人小憩了一会儿，但到了九点多。
　　火车经过了好几个站点，捎上来不少人，火车内的人变得拥挤，人声噪杂。
　　天气炎热，车厢内如同蒸笼，灌进来的风都是热的，这还怎么让人安心睡觉啊。
　　午后两点才抵达南明市，全都饿着肚子，没买午餐吃。
　　“哥，我今晚想和小黎一起睡，明天再回家可以吗？”赵怜牵着程黎的小手问道。
　　“那我明天再来接你，我也得在爷爷面前露个脸了，免得他担心。”
　　程明载着小黎和小怜回到新家，打开风扇，直接倒头就睡。
　　还是家里的床睡得舒坦安心啊。
　　程明睁开眼，先是看到了丰满的胸部，然后才是静静的脸庞，后脑勺枕着柔软的大腿。
　　“我这是在做梦吗？”
　　“如果你只梦到我一个人，那我还挺开心的，疼吗？”静静掐着程明的脸蛋问道。
　　“疼。”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很热，还经常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你们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啊。”
　　“呃。”
　　程明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光着膀子，小黎和小怜躺在自己的大腿上，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姿势的，衣服裙子呢？
　　“静怡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叫你们过去吃晚饭的，不然黎阿姨要生气了，还好下午是赵磊接的电话，他真是一点都不会撒谎，差点说漏嘴，还好我打了圆场。”
　　“林姐姐，早上好。”
　　“是晚上好，都睡迷糊了，小怜，你没事吧？乖乖，就算你妈妈不疼你，也有我们这群人疼你。”
　　静静把小怜抱在怀里，埋在胸前，摩挲着她的秀发。
　　“我没什么事了，谢谢林姐姐的关心。”
　　晚饭后，静静简单地说道：“妈妈，我今晚想和小黎一起睡。”
　　你们别老是拿我当挡箭牌，你们明明是我的挡箭牌才对吧。


第353章 想你了
　　程明回家吃晚饭，还被老妈盘问了一番。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省里报道、参加集训了吗？”
　　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小怜身上的巨变，后是小黎的坦白。
　　再加上这几天紊乱的不健康作息，程明完全把这茬事抛到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净。
　　“呃，五号才正式开始上课，我想着静静要回来了，就回来玩一天再出去。”
　　“来回车费不要钱是不是？我们家可没有富裕到随意挥霍的程度，你的两个妹妹可都吃钱的厉害。这个暑假，我这里的零花钱没有了，想要零花钱跟你爸拿。”
　　“是。”
　　“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五号才开始上课吗？”
　　暑假里的零花钱本来就少，毕竟没有上学时的早餐钱。
　　老妈辞职以来，应该把这一两年攒下来的积蓄花了个七七八八。
　　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家庭，每天的吃喝拉撒都得花掉不少。
　　老爸想把钱老妈，老妈拒不接受，老爸只好把钱先给连姨，说是他的伙食费和住宿费，连姨这才收下。
　　以程明对老妈的理解，等她卡里的钱到了警戒线，她就会出门找工作了，谁也劝不动她。
　　最近已经在留意报纸上的招聘信息了。
　　程明的脑海里自然是有不少赚钱的方法，甚至开个文具店都能做大做强，也就是今年，晨光才开始规模化经营，以规模求效益，两年后才将品牌战略提升重要日程。
　　只不过程明走的是自己最熟悉、最具热情的路线，失败的可能性最低。
　　而且启动资金、精力和人手有限，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步子迈太大还容易扯到蛋。
　　哪怕现在的多线操作都被沈筱姐日常埋怨，整天担心现金流周转不过来。
　　程明在温师兄那边还有长达大半年的外挂收益没取。
　　程明打算在津门市参加完国赛后，回来的时候在魔都留一两天，见一见温师兄和温舒雅，之后把这笔钱用于招兵买马，扩大公司队伍，挖来资深专业的人员。
　　管理公司这块，程明终究是个外行，年龄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硬伤，最最重要的是程明想当一个甩手掌柜。
　　好佳基的门店也要在每个市区里开设至少一家，南明市的水吧效果不错，接下来就是要省城里开一家。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好在程明一直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现在还有小黎和小怜。
　　四女一男，自然是不可能来一个超大被同眠的，像此前一样，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静静则考虑到小怜受到的打击，主动拉着小怜一起睡。
　　小怜高兴是高兴啦，对于静静的依赖不是假的，记忆和感动都还在，就是她现在还有好多好多想跟程明哥说的话。
　　虽然有点失礼，但她从静静身上汲取了缺失的母爱。
　　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让人脸红，朝着比自己小的女生撒娇。
　　出现分歧的两段人生就如同一条河流分出去的一条支流一般，绕了一圈，又回到这条河里。
　　程黎得意地朝强颜欢笑的小怜挤弄着眼睛，活该。
　　小怜侧躺在床上，枕着静静的臂弯，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她的胸。
　　真是让人嫉妒啊，有这对凶器，什么男人都能轻松拿下吧！
　　“林姐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发育得这么好啊？”
　　“很多都这么问我，但我也没吃什么特别的。唔，等小怜长大了也一定可以的吧？”
　　和前世清贫的生活不一样，这一世好好摄取营养的话，绝对能长大一点点吧。
　　“林姐姐，小黎应该爬到程明哥的床上去了，我们去逮她吧。”
　　“说的也是呢，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一拍即合的两人开始捉人了。
　　程明倒也没有关紧门窗的打算，大夏天的，不是要把人闷死。反正妹妹也能从天窗爬进来，挡不住她的。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装模作样了。
　　抱着小鲨鱼的程黎把手里的鲨鱼一扔，扑倒在程明身上。
　　“哥哥，我来了，是不是一直在等我？不抱着我就睡不着觉？”
　　“怎么可能。”
　　程明扯着程黎的脸蛋，左右拉长。
　　“但你真的瞒得我好辛苦啊，如果能早点坦白，交换情报的话，我们也能少走很多弯路。”
　　“没办法嘛，谁让我是一个胆小鬼，顾忌这，担心那的，真说了我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啊，我又不是哥哥，还好我没那么早说，才能一点一滴地和哥哥拉近距离。”
　　“如果没有小怜这档事，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唔……和哥哥做了那种事情后再坦白，计划被打乱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乖巧懂事的妹妹了。”
　　“真的？有多乖巧懂事？”
　　“可以帮哥哥管理身体的那种。”
　　程黎与程明十指紧扣，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我们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呢，那就在错误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到底把……”
　　房门突然被推开，客厅的光亮照了进来。
　　小怜双手叉腰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小黎，快跟我们回去睡觉。”
　　“真是一刻都大意不得。”
　　静静和小怜钳着小黎的手腕，将她拖了出去。
　　小黎蹬着双腿求救道：“哥哥救我。”
　　“爱莫能助。”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
　　你们走的时候倒是把门带上啊。
　　程明起身关门，结果发现徐娟穿着睡衣，抱着枕头杵在门口。
　　“徐娟，怎么了？”
　　“想你了。”
　　如此直球，反倒是让一直进攻的程明招架不住。
　　“一个人，很寂寞。”
　　徐娟贴近身子，步步推进，把程明压倒在床上，紧紧地抱着他的后背。
　　徐娟大部分时间都是留守家中，来到南明市后，去的最远的一个地方还是明溪村。
　　“对不起，之后有时间再带你逛逛南明市吧。”
　　“约定好了。”
　　“嗯唔……”
　　徐娟堵住了程明的嘴。
　　约定一般不都是拉钩的吗？
　　另一边的三人相互牵制，反而忘了家里还有一个人。
　　温存了片刻，徐娟抱着枕头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不留下来睡觉吗？”
　　明明连枕头都带了。
　　“我要和她们一起睡。”
　　原来是只有他受伤的世界啊。
　　程明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冲到女生房间里一起玩，然后被女生们扔枕头砸脸赶人，妹妹还扔鲨鱼瞄准了程明的腿间。
　　得不到也别毁掉啊。
　　程明也不客气，把枕头和鲨鱼都扔了回去，一对四，一时战得难分难解。
　　程明取了草席铺在地上，死皮赖脸地睡在房间里。
　　熄灯之后，陆陆续续，有人从床上滚了下来，先是小黎、小怜。
　　然后是喊着「好热啊」的静静和徐娟。
　　你们有床不睡干什么啊，虽然地板冰凉凉的，是挺舒服的。
　　头抵着头睡觉，摆成一朵花状，只有上半身还睡在草席里，腿部都在瓷砖上。
　　睡醒之后，众人的肩膀都有些酸。
　　吃过早餐，小怜说道：“程明哥，麻烦你送我回家一趟。”
　　“哦好。”
　　“哥哥，早去早回。”
　　程黎没有囔囔着要跟去，不过双手画叉，好像是在说什么禁止。
　　“程明哥，你又在口袋里放了手机吗？”
　　“我在开车呢，你别乱动了。”
　　“接下来要等好久好久才能见面了吧？”
　　“嗯，这个月都要忙于考试啊。”
　　“明明以前好几个月见一面都是常识，平时也只有周末才能腻在一起，现在却连一刻都不想分开，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一点？”
　　“我比你还贪心，之后有什么计划和打算吗？”
　　“首先还是要好好学习，虽然想给程明哥帮上忙，但这副身体除了帮你解决身体的那方面需求，就做不了其他事情了，唉……小黎应该也苦恼这个吧。”
　　“你这身体也不能解决我的身体需求吧？”
　　“怎么不行了，三年后的我也没比现在成熟多少啊，身高就长了十公分，胸围也只大了一小圈，实在不行就跟小黎一样用嘴巴啊。但我肯定等不到三年后啊，真期待今年的生日礼物呢，要不要把愿望券用了呢。”
　　“你妈还会来找你吗？”
　　“不好说耶，因为很多事情都变了啊，不过有一点是我可以肯定会发生的，就是我妈的靠山倒台。但那边的家族内斗不是我们这个级别能掺和的，但璐璐她就……”
　　“你还真是喜欢这个妹妹啊。”
　　“不是喜欢啦，是我从她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看到她的样子就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但我有程明哥，而她是真的一无所有。”
　　“那等出事之后再把她接过来吧？”
　　“不行，得等她吃了点苦再说吧，直接去接她也不会理睬我们的更不会乖乖跟我走，要雪中送炭，如果能让我妈来求我们就更好了。”
　　“程明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瞒着我妈妈和璐璐的事情吗？”
　　“昨晚不是说过了吗？”
　　“昨晚的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就是怕程明哥你想要照顾璐璐。”
　　“我哪有那个能力吗？养活自己和你都够呛了。”
　　“程明哥咬咬牙就化不可能为可能了，然后再俘获璐璐的芳心就麻烦了，她把你当做救命恩人，献上身体报恩，她比我小，和我又有点像，却比我可爱，身材也比我好。尤其是胸部，这是最气人的，未来发展潜力大，我彻头彻尾地输掉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对我有点信心啊喂。”
　　“现在的程明哥说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程明哥，停下车。”
　　“咋了？”
　　“我还不想这么早回去，天气这么好，太阳这么大。”
　　坐在前头的小怜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双唇相接。


第354章 饭后运动
　　每天晚饭之后，老妈和连姨都会带着闹闹和晓晓下楼，推着躺在婴儿车的她们在小区周边散步，消化鼓胀的小肚子，和其他住户聊聊天，交流育儿心得。
　　“黎阿姨，我让小明送我回家。”静静牵起程明的手说道。
　　任阿姨今晚是去和以前的老同事在大排档里聚一聚，但叮嘱了静静今晚一定要回家。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都得在家里睡一晚，让家里沾点人气。
　　“小明，一定要好好地送静静回家，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我这去把车开过来。”
　　“我们不坐车，优哉游哉地走到我家里去吧。”
　　“也行。”
　　想要跟上去的小黎被黎英分配了推妹妹散步的任务。
　　“奥赛的省队的集训都是在西江一中里吗？”静静问道。
　　“好像是吧，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安排的，食宿什么的都在一起，集中封闭式管理，大家都省钱省心。”
　　静静酸溜溜地说道：“那你和孜艺又能待在一起了，真好啊，早知道我也削尖脑袋参加竞赛了。”
　　“说的我现在不是在陪你一样。”
　　“我们才待多长时间，孜艺那可是半个月的培训啊，我还是想和你在同一所学校上学，早上可以叫你起床，然后一起去学校，放学后再结伴一起回家，初三下学期那段时间真是像做梦一样。”
　　“四年级之前，我们都是这样做的吧？”
　　“是啊，好像是有一天，同学拿我们起哄，开玩笑，把我们当做夫妻，我们就不好意思一起上下学，小黎倒是乐开花了，可以独占哥哥，我去上学不等你，你也不等我，我们双方的父母都以为我们吵架了。”
　　“可不是嘛，我记得我被痛批一顿，问我欺负你之类，吧啦吧啦的，让我跟你道歉。但我们要是在小区门口遇到，还是会一起走的，一起上楼，到家门口才分开。”
　　“那一小段路就我一天里最幸福的时候，现在想起来当时真的好傻好傻，有事也藏在心里不说，就乱猜，不过这也是青春的遗憾之一吧，正因为曾经差点错过、失去过，才会倍增珍惜。”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主动了？”程明打趣问道。
　　“还不是因为被你变成大人了，还整天跟各种各样的女孩子纠缠不清，我真担心你的身体扛不扛得住。”
　　“我还这么年轻，应该没事吧？”
　　“真的？孜艺说她每天会拉着你晨跑，你做好心理准备。”
　　“可我住在男生宿舍的啊。”
　　“暑假的时候，只有参加集训的人住校，说不定宿管会通融一下的吧？不过男生肯定别想进女生那边就是了。”
　　“其实我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呢。”
　　“你一定可以的。”
　　前世，静静哪怕遭遇了那么多的打击，最后仍然考上了重本。
　　“等我们上了大学后，就在学校里租个房子，开始同居的新婚生活。”
　　“什么新婚生活啊！八字都没一撇呢。”
　　静静抬起手肘撞了程明的侧腹。
　　“迟早的事情，你还能逃出我的魔爪不成。”
　　“但学校里也能租房子吗？”
　　“家属区那边会有人自己不住，拿来出租给学生，实在不行，在校外租一间吧。”
　　“我给你做早饭，然后你骑自行车送我去上课。”
　　“小毛驴不行吗？自行车的铁架子硌屁股。”
　　“自行车可以让你锻炼身体，而且更有情侣的感觉。”
　　“那我算是负重前行吗？”
　　“嫌弃我重是不是？”静静嘟起小嘴，佯怒道，“那你去找那群没长大的小屁孩和陈孜艺吧。”
　　“重点是应该的。”程明的双手托起静静的胸部说道，手指忍不住弹了弹，回弹的肉感让人爱不释手。
　　“在街上呢，注意点。”
　　静静如此说道，却没有拍开程明的手，而是换了个姿势，身体挤入程明的怀中，让他从后面抱着自己，腋下夹着他的手臂，亦步亦趋地前进着。
　　“要是我早上没课怎么办？还要送你去上课吗？”
　　“当然要啦。”
　　“你早上没课呢？”
　　“我当然是睡懒觉啦，早餐你就自己去食堂解决。”
　　“会变胖哦。”
　　“那就做其他运动来减肥。”
　　一路说着未来生活的愿景，租的地方不要太大，一室一厅就行了，拥挤一点挺好的，该添置什么家具啊，不知不觉就到静静家楼下。
　　“上楼坐坐吧。”
　　餐桌和沙发都蒙着防尘布，椅子倒放在桌上，电视和落地电风扇也包着布套。
　　“才回来两天，一顿饭都没在家里吃过，房间也没有整理，还好夏天擦下草席就行了。”
　　书桌上摆着纸笔和学习资料，整齐地摆着，没有翻动的痕迹，还有一瓶花露水。
　　“没有少女闺房的香味啊。”程明吸了吸鼻子说道。
　　“废话，我的味道都留在你家里。”
　　程明低下头，把脸埋在静静的脖子上。
　　“这里就有了。”
　　“真是的，痒死了。”静静缩了缩脖子笑道。
　　“我妈还没回来，她应该还要蛮久才回家，一群中年妇女聚在一起，聊天侃地的，我们要不要来锻炼一下身体，减下肥。”
　　静静趴在窗户，迎着风，背对着程明，卷起裙摆到腰际。
　　“不能只有我在动，你也要动一动吧？”
　　“你先动，我再动……”
　　沉迷于运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玄关处有开门声响，静静连忙放下裙子，程明马上提起裤子，两人都本能地朝着书桌前的椅子走去。
　　程明先坐了下去，静静就坐在程明的大腿上。
　　程明拿起笔，翻开书，静静则拿起花露水，一阵乱喷，希望能掩盖掉一些气息。
　　房间的门没关，倒不是两人有什么别的癖好，而是关门就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通风也不好，还不容易察觉到任阿姨什么时候回家，关门只会把退路也一起关上。
　　“静静，小明也来了吗？”任梅看到玄关处的鞋子问道。
　　“是，任阿姨，我来找静静教我学习。”
　　“天气这么热，你们怎么也不开下电风扇，都满头大汗的，知道你们好几个月没见了，也没必要贴得这么近啊。”
　　“刚才有自然风还挺凉快的，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没了。”
　　静静挥着手掌，在脸庞扇风，越扇越热，面红耳赤，呼出灼热的气息。
　　做到一半，不上不下的，又刚好坐在那个位置上，忍不住挪动臀部蹭了蹭。
　　“静静你这孩子，就算和小明再亲近，也不能失了礼数啊，连杯茶都没泡，怎么接待客人，我出门去买个西瓜回来，小明你再坐会儿。”
　　“吓死我了。”静静拍着胸脯说道。
　　“任阿姨发现了吗？”
　　“可能发现了，也可能没有，总不能当面揭穿我们吧，我们尴尬，她也尴尬。”
　　“你不是说任阿姨很久才会回来吗？早知道去我新家了，运动完再回来。”
　　“还不是你的错，谁叫你这么持久。”
　　“还要继续吗？”
　　“你不怕我妈就可以继续。”
　　“卖瓜的地方近吗？”
　　“水果店就在附近。”
　　“我还是先去把电风扇搬过来吧。”
　　“我再去那一把椅子。”
　　两人装模作样地学习起来，讨论的有声有色的。
　　任梅切好西瓜，端进屋里，说道：“特地买了冰过的，快吃吧。”
　　“谢谢任阿姨，你们慢慢吃，我先去洗澡了。”
　　吃瓜的程明和静静对上视线，该继续了。
　　在任阿姨从浴室里走出来前，程明就先告辞了。
　　车子还在家里，佳人相伴，一路走来，也不觉得无聊。
　　一个人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坐出租车回去？
　　有点浪费钱啊。
　　虽然程明现在不差钱，但他只愿意在该花的地方上花钱，真是扣门在奇怪的地方。
　　前方的夜幕走来一高一矮两人，正是徐娟和小黎。
　　“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送静怡姐回家，都快两个小时了，也不见你回来接我们，我们才来找你的，都快累死我了。”程黎拍了拍小腿说道。
　　“要不你们上楼去静静家坐一会儿，还有西瓜吃，我回家把车开过来接你们。”程明提议道。
　　有了目标之后，做什么都有动力。
　　“我陪你走回去吧。”徐娟转身说道。
　　“我也一起，怎么可能放任你们一起走夜路啊，最后变成我一个人被丢在静怡姐家里过夜。”
　　“挺好的。”徐娟露出浅浅的微笑说道。
　　虽然是徐娟平常状态下能露出的简单表情，在程黎眼里看起来满是嘲讽。
　　“想和哥哥二人世界，门都没有。”
　　程黎朝徐娟「咻咻咻」地挥了挥小拳头。
　　“没有门，还有窗户。”
　　“太气人，哥哥背我一程。”
　　“哥哥你和静怡姐做了吧？”程黎小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哥哥你的裤子上都是湿痕啊，太明显了。”
　　“其实是吃西瓜的时候不小心滴到的。”
　　“哥哥你骗三岁小孩呢，我才不信，我们待会也要买一个大西瓜回去，我也要用西瓜把哥哥的裤子弄湿。”
　　“给我好好吃掉啊，别拿来玩和浪费。”
　　“那就用西瓜皮，在哥哥身上滑一滑、搓一搓。”


第355章 再出发
　　天还灰蒙蒙亮，程黎就揉着惺忪的睡眼，近乎本能地爬到床尾去。
　　自从小黎公开坦诚了重生的事情，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和大胆起来，不用为了睡在一起而找什么借口、耍小孩子脾气。
　　以前的早晨，程黎的动作还得小心翼翼的，怕惊醒程明，解释不清楚，暴露了重生的秘密。
　　现在是以叫醒程明为前提的晨练。
　　“要是被徐娟看到怎么办啊？”程明压低声音，望了一眼枕边的徐娟，还在熟睡中。
　　“我还巴不得她看到呢，那我就可以一雪前耻，让徐娟姐收到一点刺激，说不定她也能想起前世的事情呢。”
　　“嘘，小声一点啊。”
　　关于这一点，程明毫无疑问是矛盾的。
　　徐娟如果能想起来，是否会记恨自己呢，自己这一世所做的补偿能抵消吗？
　　又或者说今世之爱和前世之恨，哪个更占上风。
　　但没有想起程明的罪，程明也没有办法真正赎罪吧？
　　整天想这些东西，程明感觉自己都变成哲学大师了。
　　顺其自然就好，要是真的想起来再说吧。
　　徐娟翻过身子，侧躺着，小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声，随后睁开了双眼，与程明对上视线。
　　程明的双手捂住徐娟的脸颊，把脸贴了上去，鼻对鼻，唇对唇，将徐娟的视线压缩到极窄的范围里。
　　免得徐娟视线乱飘，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时间还早，还早，继续睡。”
　　“哥哥，我生气了！”
　　“嘶，生气了你别咬我啊。”吃痛的程明倒吸一口气说道。
　　“哥哥，我也要一样的。”
　　“你先去刷牙漱口啊。”
　　“我都不嫌弃哥哥，哥哥居然还嫌弃自己的。”
　　“哈啊……”
　　徐娟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慢慢玩，我去准备早餐了。”
　　程明收拾行囊，带上笔记本电脑，在楼下坐上了沈筱姐的车子。
　　笔电是上个月购置的，是用于移动办公，以后要东奔西跑的日子会越来越多，不过现在还比较尴尬，很多地方的网络覆盖不全。
　　沈筱姐在沈溪放暑假后，食堂和店铺都关门了，就强行拖着她一起回南明市见见父母。
　　否则她肯定又想去找各种兼职赚钱。
　　不得不说，都是一家人，她们的父母也是一样，拼了命地工作，沈筱也劝过他们，但完全没用。
　　估计得把负债清空，他们才会慢下步子。
　　估计年底前就能把向亲戚借的钱还完了，然后过个好年。
　　至于欠程明的，一直说不急，反正她们两姐妹都在给自己打工，迟早的事情，又跑不了。
　　沈筱姐要回省城去处理分店的事务，沈溪在家里呆得都要发霉了，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程明算是顺便搭了顺风车。
　　程明习惯性地走进后座，结果发现沈溪也坐在后座，还殷勤地拍着空位说道：“这里这里。”
　　“沈溪姐，你怎么不坐副驾驶座？”
　　“我想和你坐一起不行吗？”
　　“那我去坐副驾驶座，我最喜欢副驾驶座了。”
　　“和姐姐聊会天。”沈溪死死地抱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沈溪因为从小得病的缘故，身体没有完全长开，有些单薄，没有沈筱那般傲人的胸部。但再怎么说，也是有点料的，柔软的胸部压在程明的胳膊上。
　　“快点把车门关好，我们要出发了。”
　　沈筱没给程明下车换座位的机会。
　　“听我姐说，你进了奥赛省队了？”
　　“嗯。”
　　“挺厉害的嘛，臭小子。”
　　沈溪把程明的头发揉乱，摁着他的后脑勺埋进胸前，馨香扑鼻，这是完全把他当成小孩子了吧。
　　程明举起手，想把沈溪推开，没想到双手覆盖在她的胸口上。
　　程明赶忙收回手。
　　“学习是好，可惜却是个小色鬼，你该不会是看上我姐才让她给你当家教的吧？”
　　沈溪掐着程明的脸蛋质问道，“我姐这么漂亮，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你都是有小女朋友的人了。”
　　“好啦，小溪，别再逗程明玩了，都坐好，不要影响我开车。”
　　“是。”
　　沈溪意犹未尽地撅起小嘴。
　　沈溪又八卦地问起程明最喜欢哪个女孩子，哪个女孩子是她的小女朋友，程明当然是无可奉告，又或者是都喜欢。
　　然后又被抱着头一阵乱搓。
　　程明早上起得早，车子上了高速路后，不再走走停停，安稳下来，程明便开始犯困。
　　“沈溪姐，我要睡一会儿，你别再搞我了。”
　　“谁想搞你了，睡吧睡吧。”
　　程明和沈溪中间隔了一个位置，看起来十分见外。
　　“跟姐姐我客气什么，大腿借你枕一枕，很多人想躺都没机会的。”
　　沈溪拉着程明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程明恭敬不如从命，脱了鞋，蜷缩起腿，整个横躺着，在车上，这么睡也舒服点，沈溪的手臂拦住程明的肩膀，免得他滚下去。
　　“睡着的时候倒是像一个普通高中生了。”沈溪摸了摸程明的鼻子说道。
　　“他本来就是……”
　　沈筱还没把话说完，改口说道，“至少不普通吧。”
　　“何止不普通，简直就是妖孽。”
　　车子开始频繁刹车，程明被吵醒。
　　“才刚下高速不久，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到学校里再叫你。”
　　“没想到沈溪姐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你说什么？我很粗鲁吗？”沈溪搓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
　　“不粗鲁，不粗鲁，就是有点阳光，有活力。”
　　“程明，中午要一起吃个午饭吗？”沈筱问道。
　　“好啊，沈筱姐亲自下厨吗？”
　　沈筱姐经常往返于省城和南明市，在省城总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不能每次都住酒店，或者腆着脸住进宿舍里，索性就在学校外租了间房，沈溪还经常跑过去过夜。
　　陈孜艺穿着校服站在西江一中校门口，手里撑着遮阳伞，还是这般显眼。
　　“沈筱姐，能加个人一起吃午饭吗？”
　　“你是老板，都听你的。”
　　沈筱也看到陈孜艺，在路旁停下车，程明下车朝着陈孜艺走去，她也朝着程明走来，双向奔赴，最快地拉近着距离。
　　“特地在这里等我？”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呢，等人的时候顺便等等你而已，大忙人，总算是见到你的真人了，好像瘦了点，羊城好玩吗？”
　　陈孜艺举起伞，让伞荫遮住程明的头。
　　“没咋玩，不过美食挺好吃的。”
　　“真好啊，我也想去旅游，尝遍美食。”
　　“怎么放假了还穿着校服？”
　　“你以为我想啊，被我妈拉着拜访校领导，说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子。”
　　“你妈还在吗？”
　　“怕了？她和领导在学校里聊天来着。”
　　“有点，在你妈面前压力很大，感觉无所遁形，藏不住秘密。”
　　“我也有这种感觉，每次说完她的坏话，干完坏事，被她盯得心里发怵。”
　　心里有鬼的两人都是如此。
　　“我怎么了？”神出鬼没的陈兰在背后问道。
　　“在夸妈妈你保养的好。”
　　陈孜艺连忙收回伞，遮着自己和妈妈，让程明一人暴露在烈日下。
　　“小明，你也来了啊，机会难得，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吧，就当是给你接风洗尘，我这就去预定个位置。”
　　“那个我……”
　　程明朝着沈筱姐的方向望去，已经不见车影，跑得真快，他的行李都还在车上呢，程明只好点点头说道：“谢谢陈阿姨。”
　　虽然他和陈孜艺的关系要藏着掖着，但程明要是这里找借口开溜，不敢面对她的母亲。
　　陈孜艺的心里也会有一点小小的难受和芥蒂吧。


第356章 未来的路
　　陈兰的爱车是一辆大红色的甲壳虫，外观可爱独特，线条流畅，颇受成功女士的青睐。
　　陈孜艺避嫌，坐在副驾驶座上，留程明一个人坐在后座上。
　　车子小巧也有些好处，好开好停，能直接驶进道路狭隘的餐饮一条街里，停在一家中餐馆面前，里头的座位不算多。
　　但装修的蛮温馨的，每一桌用落地屏风隔开，墙上挂着山水画和花鸟画，酒架子上方除了摆放着各种酒，还有几个瓷器。
　　“这些画和瓷器都是店主自己弄的。”陈兰介绍说道。
　　“这么厉害。”程明震惊地说道。
　　“其实是我妈朋友开的店，就是想看你这副表情。”
　　“陈姐，请下单。”
　　店里的女服务员穿着缎丝的旗袍，开衩很低，几乎什么都没有露。哪怕露了一点，里面也穿着黑丝，毕竟这是正规店嘛。
　　不过程明还是没忍住多瞧了两眼，很少见，很新鲜，在桌底下被陈孜艺踹了一脚。
　　“今天小明是客人，你先来下单吧，不用跟我客气，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陈兰将菜单递到程明面前。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家店，不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陈阿姨点一些店里最好吃的招牌菜就好了，反正我不挑食。”程明又推了回去。
　　“那我就不客气。”
　　点完菜，陈兰开门见山地问道：“小明，你以后有出国的打算吗？”
　　“虽然国内的基础教育很扎实，但高等教育还是差了那么一口气。所以我也没有急着把孜艺送到海外，不像许多家长那样只是为了盲目攀比，小孩子三观未定，太早出国也可能被国外的环境影响，沾染了一身恶习……”
　　出国留学吗？
　　程明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无他，就是穷，一直都在忙着赚钱，然后就是外语水平，英语也是工作之后才补上来的。
　　“这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事情，还是得看我爸妈的意见，我家里多了两个妹妹，家庭开销也变大了，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能力留学。毕竟不是去混日子的，名牌大学的门槛还是很高的。”
　　陈兰的目光深得透彻，从表情上完全看不出她对一个人的喜恶，略带威严地逼问道：“我只是在问你想还是不想？其他问题都是小事。”
　　在一旁的陈孜艺欲言又止，不敢乱插话。
　　“不想。”程明笃定地说道。
　　程明知道这么回答可能会让陈兰失望，但他确实没有出国留学的打算。
　　他能学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但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与其成为哪一个行业的顶尖人才，还不如直接把顶尖人才招揽过来，为已所用。
　　“因为不想和女朋友分开？有一起上大学的约定？你们还年轻，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些。”
　　“儿女情长什么的只是原因之一吧，我想在读大学的时候，一边读书一边创业，在国外的环境里，我的想法可能会有些水土不服，或者别人已经做过了，我能得到的帮助也少，成功概率更低。如果只是出国当一阵子的交换生倒是可以接受，我也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
　　“有自己的想法就好，不管是出国读名校，还是读国内的重点大学，最怕的是什么目标和规划都没有，浑浑噩噩地渡过大学生涯……”
　　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高帽的女性端着菜走了出来。
　　“陈姐，谢谢你总是照顾我这家小店，这盘卤兔肉是我们送你们的。”
　　“苏阿姨好。”陈孜艺乖巧地问候道。
　　“我有那么老吗？都还没结婚呢，快叫我姗姗姐。”苏珊珊掐着陈孜艺的脸蛋说道。
　　“姗姗姐……”
　　陈孜艺不情愿地喊了一声，苏珊珊才松手，打量着程明问道，“这才差不多，这个小帅哥是你的男朋友？你这死丫头终于开窍了？”
　　陈孜艺略显慌张地解释说道。“不是不是，就是普……比较要好的朋友，他已经有女朋友。”
　　“你好，我叫程明。”程明拘谨地问候道，也没有特意去拉进关系。
　　“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主，双方都成为更优秀的人后再待在一起，哪怕自制力再好，也是会分心的。”
　　“不行不行，陈姐，你这一套早就过时了，等那么久，黄花菜都凉了，优秀的男人早就被别人抢走了，还不如谈了恋爱后再一起变得更加优秀吗？”
　　“你说的对，很有道理，但你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单身呢？”
　　陈兰一句话就戳中了苏珊珊的痛处。
　　“是我太优秀了，没有男人配得上我。既然你有女朋友了，可不能再打我家孜艺的主意了。”
　　是她在打我主意呢。
　　陈孜艺娇嗔道：“姗姗姐……”
　　“好了，不逗你们玩，请慢慢享用。”
　　吃过午饭，陈兰接了两个电话后说道：“我待会还要去开会，你们自己打车或者坐公交车回学校去吧。”
　　“你妈这就走了啊。”程明感慨地说道。
　　“嗯，火急火燎的，也不知道她这个大忙人今天是为了什么才抽出时间来陪我们吃饭。”
　　程明指着自己问道：“总不可能是为了考验我吧？”
　　“谁知道呢。”
　　“那我的表现合格了没有？”
　　“怎么想都不合格吧。”
　　“我想也是，你以后要出国留学吗？”
　　“大概吧，很意外吗？”
　　“不，意料之中的事情吧，准备好去哪个国家留学了吗？”
　　“北美或者欧洲吧，这个还得看哪些学校会给我发offer。再说，我也不是百分之百会出国留学的，便宜你和静静怡，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还作数吗？”
　　“当然，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来找你的。”程明牵起陈孜艺的小手说道。
　　“你不是不出国吗？在我妈面前义正辞严地说了一大段。”
　　“只是不出国留学而已，出国找你玩还是轻轻松松的。”
　　“吹牛不打草稿，只是相隔两个城市就聚少离多，两个国家的话，一年都见不了几次吧。”
　　陈孜艺甩了甩手臂，没有挣脱，反而与程明的手握得更紧，心虚地回头望去，发现没有人看着他们，拉着程明从中餐馆前跑开，打开遮阳伞说道：
　　“我们慢慢走回去吧，靠近一点，可别中暑了，不然我没办法跟静怡交代。”
　　程明走进伞里，与陈孜艺肩并着肩，手臂时不时地摩擦着。


第357章 报道
　　程明下午两点半才慢悠悠地去报道，太早去也没用，报道处这边没人在。
　　大太阳伞下，负责人老师趴在书桌上打盹，程明和陈孜艺走近时，老师立刻坐正，托了托眼镜，拿出名单，打量着程明。
　　“南明二中的程明是吧？”
　　“是。”
　　程明拿出证件登记，发了一个小袋子给他，里面有一本手册，有着西江一中的卡通地图和集训期间的课程和活动安排表。
　　第七天有一个出校参观的活动，最后一天有聚餐，集训期间非必要原因不得出校门。
　　“宿舍钥匙跟宿管拿吧，你住106室。”
　　“陈孜艺，你在这边接待一下待会要来报道的学生和家长，我带程明去宿舍……”
　　“老师，我带他去宿舍就好，我认识路，这边这边。”
　　陈孜艺抓着程明的手朝宿舍区跑去，吐了吐小舌头说道：“我才不想被老师抓着打白工呢。”
　　陈孜艺倒是想跟着程明一起进男生宿舍，但被宿管阿姨死死地拦着。
　　程明是最后一个到宿舍的，而且两手空空，啥行李都没有，床位都是先到先得的，留给他的是下铺靠近厕所的位置。
　　一间宿舍住六个人，宿舍里的人全到齐了，还有两个家长正在闲聊，说着自己的孩子平时如何如何。
　　像程明这种一个人来报道的，其实还蛮少见的，家长实在没空，腾不出时间，老师或班主任也会抽空带学生来报道，怎么说都是学校的骄傲。
　　程明本来是得跟何莲学姐的生物老师一起来报道。
　　不过程明婉拒了，说自己在省城里有亲戚照顾，不用了。
　　程明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番，惊呼连连。
　　“你就是那个程明？”
　　作为仅有的五个a类名额，程明这个名字的辨识度还是有的。
　　“有人还在等我，之后有空再慢聊。”
　　不能让佳人久等。
　　发现宿舍大门前不仅有陈孜艺，还有何莲跟生物老师。
　　“老师好。”程明毕恭毕敬地问候道。
　　“不是说了中午之前会到吗？早上问了负责人，说你还没到，刚才跑去问，说你终于来了，这才赶来见你一面，你们都安全到学校了，那我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孜艺作为这里的学生，可以多帮帮程明和何莲，你们也是，不要不好意思，有困难就要互相帮助。”
　　“我们会的。”
　　“我期待你们在比赛上的精彩表现，加油！现在应该还能赶上回南明市的大巴车，我先走了。”
　　生物老师和程明等人挥手道别。
　　本来还有点小感动，结果被她这话把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陈孜艺领着程明跟何莲在学校里转了转，一边聊着自己备赛时遇到的各种困难。
　　何莲碰到了自己的舍友，很识趣地跟程明和陈孜艺拜拜。
　　“你把这个学姐给拿下了？她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劲，我记得她是播音员吧？”
　　“你别看到一个人女孩子就把她和我搭上关系好嘛，算是朋友吧，我经常去播音室里蹭吃蹭喝的。”
　　“哼哼，没我盯着你，你就这么肆无忌惮？把播音室当成自己在学校里的后宫了？下学期开始祸害学妹？”
　　“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在学校里的标签可是痴情男，都流传着我为了见你而参加竞赛的小故事，还有谣言说我要转学的。”程明无奈摊手说道。
　　“活该，明天记得早起晨跑。”
　　“真要跑啊。”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的啊，这也是为了你好。”
　　途经小卖铺时，陈孜艺侧头问道：“有什么需要购置的吗？”
　　“得买点生活用品和床上用品。”
　　程明刻意在「床上」两个字加了重音，想起之前在柜台拿套套的羞耻回忆，陈孜艺赏了程明一个肘击。
　　“床上用品就不用买了，直接把静怡的拿给你就行了，还是说你想睡我的凉席和枕头？”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想啥呢，我又不睡教师公寓那边，每晚都会有老师查房的，而且数学组里就三名女孩子，我肯定要睡在同一个宿舍里打好关系了。否则到时候去外面比赛，我一个人被排挤在外，她们说着悄悄话。”
　　“你还怕这个？”
　　“就是怕她们到时候把我的考试证藏起来，偷换我的笔芯，把我的计算机里的电池扣了什么的……”
　　“不至于吧，大家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尖子生。”
　　“别太小看女人的妒意了，学习好的人渣也不是没有，比如你和我。”陈孜艺指着程明和自己说道，这是什么自爆发言啊。
　　程明握住陈孜艺的手指说道：“我是人渣就行了，你不是。”
　　“我也是，让你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的话，我就更加配不上你了。”
　　“明明是我配不上你吧。”
　　“别说话，吻我，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味道。”陈孜艺捧着程明的脸颊说道。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啊，明明之前只要微微踮起脚尖、脚掌离地就行了，现在脚都快抽筋了。”
　　“毕竟我正处于发育期嘛。”
　　“明明我也处于发育期啊，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陈孜艺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说道。
　　程明整理好自己的床铺，宿舍里最有号召力的张鹏提议大家一起去食堂里吃晚饭，他的身高是全宿舍最高，还带了一颗篮球过来，身上穿着球服，就是校队的。
　　其实这种集体活动还是参加一下好的，不过程明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去玩交朋友游戏，遇到聊的来自然会成为朋友。
　　“神气什么嘛，张鹏也是a类的，复赛的成绩不比他低多少，都没他这么大牌跟不合群。”也有人如此念念碎。
　　在校门口和陈孜艺汇合，程明苦笑说道：“现在该轮到我担心我的考试证了，还好我不用担心笔和计算机的问题。”
　　“怎么了？你被舍友排挤了？你不是八面玲珑的社交达人吗？在成年人的圈子里也混得风生水起的，怎么玩不过高中生了？”
　　“还不是忙着陪你，没怎么和他们交流交流，不过算了，先去吃饭吧，你那边的情况呢？”
　　“我说我要去陪男朋友吃饭，她们瞬间就理解了，还八卦地问我是谁，我先卖了个关子。”
　　“我是不是也应该说是去陪女朋友吃饭好点？唔……感觉更欠打了。”
　　两人坐上公交车，前往省师范，一路上的行人上上下下，到最后，都是省师和其他大学的学生，车内变得拥挤。
　　陈孜艺背倚着车窗，抓着程明的手臂撑在车窗上，将自己护在他的怀中，摇着头说道：“我很喜欢这种被保护住的感觉，很有安全感。”
　　“你穿着校服，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啊。”


第358章 谁是狗
　　程明拿钥匙打开租屋的门，沈筱姐上个月就把这边的钥匙给他了，当做省城的歇脚点。
　　不过程明上个月一直忙着期末考的复习，静静和陈孜艺也一样。
　　没来省城，也是第一次来这间租屋。
　　离西江一中有段距离，不能当做平日的练功房使用，就算特地乘公交车过来。
　　也不能排除沈溪姐会在这里，事后一边狼藉收拾起来也很麻烦，还不如学校旁的酒店方便，完事后直接走人就是，管他。
　　程明和陈孜艺一进屋就能闻到扑鼻的香味，程明象征性地敲了下门喊道：“沈筱姐，我们过来了。”
　　沈筱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热锅正「噗噗噗」地冒着热气，回头说道：“你们再等等，马上就能开饭了。”
　　租屋不大，没分什么厨房客厅和卧室，全在一个房间里。餐桌是折叠桌，不用的时候收起来放在一旁，显得房间更大一些。
　　床铺上凌乱地放着牛仔裤和黑色和粉色两种蕾丝内衣裤。
　　沈筱姐是会乖乖收好的类型，不会乱丢，多半是沈溪姐的。
　　正当程明这么想的时候，浴室门被推开，从里头跑出弥漫的白雾，沈溪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问道：“姐，程明他们还没过来吗？我都快饿死了。”
　　“已经到了……”
　　雾气散去，慢慢显现出沈溪略显消瘦的身体，露出一大片白皙细嫩的肌肤，肋骨清晰可见，双腿纤细修长，未全部擦干的水渍凝聚成珠从锁骨处和大腿内侧一路下滑。
　　“啊！”
　　沈溪捂着胸部，还没发出尖叫声，程明已经率先捂着眼睛，背过身子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都看了两三秒了，还什么都没看见。”
　　陈孜艺一拳朝程明的脸蛋挥来。
　　程明预判地蹲下身子，却没料到陈孜艺还有一拳是从下往上的，侧腹挨了个正着，没用全力就是了。
　　沈溪跑回浴室里，探出一个脑袋，露出半个肩膀，脸颊和肌肤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弱弱地叫道：“姐，帮我拿下换穿的衣服。”
　　沈筱耸了耸肩膀，无奈地叹道：“唉，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这里不是你们女生宿舍，每次穿好衣服再出来不行吗？”
　　“可是天气很热啊，要是穿了衣服，又流了一身汗，不就白洗了吗？”
　　“不是叫你不要把内衣裤乱丢吗？哪几件是干净的？”沈筱趴在床上问道，一边帮沈溪整理着衣服，臀部被筒裙绷得挺翘，丰满的胸部因重力而下坠，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从纽扣的缝隙里能看到内衣的颜色。
　　“小明，有这么好看吗？”陈孜艺眯起眼睛，浅笑地问道，隐约透露出一个渗人的寒意。
　　“嗯，很好看。”程明即答道，低头瞥了一眼陈孜艺的胸口，从衣领里也能瞥到一角蓝色的文胸布料，规模上有点可惜。
　　“那我让你就看个够吧，不用谢我。”
　　陈孜艺抱着程明的后脑勺，拉到面前，将他的脸摁压在胸上。
　　“我今晚不出门了，就穿姐姐你的白体恤就好了。”
　　“裤子呢？”
　　“在家为什么还要穿裤子啊，我的牛仔裤都闷得很。”
　　“我都让你买几条裙子或者牛仔热裤，你又心疼钱，说什么心静自然凉。”
　　“我才不穿热裤呢，露出那么多大腿肉，回家的时候会被爸爸妈妈揍的，穿在路上又会被男人用下流的视线盯着。”
　　“那你还在我这边和宿舍里那么开放。”
　　“诶，有什么关系嘛，这里又没有外人。”
　　“今天不是有客人吗？”
　　“我怎么知道他们这么快就过来了，都是因为姐姐的裙子都是长裙，给我穿就变成拖地裙了，姐姐你买点短裙不好吗？”
　　“你也必要总穿我穿过的衣服啊，我们现在的生活也没当年那么艰苦了，先不说裙子的长短，我们的胸围也差了不少，你穿着也不合身。”
　　沈筱还是随手拿了条牛仔裤递给沈溪。
　　沈溪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地穿上牛仔裤，直接穿着松松垮垮的体恤走出浴室，堪堪遮住臀部，走到程明跟前，掐着他红通通的脸蛋质问道：“小弟弟，你刚才看到了对吗？”
　　“看到了。”程明如实答道。
　　“你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子的身体吧？会不会很好奇？刚才的事情就当是姐姐给你上了一课，不用谢我。”
　　沈溪尽全力地掩饰着自己的窘迫尴尬和害羞。
　　“一点也不好奇，我又不是没看过。”
　　“你们还只是高中生啊，不可做那种事情啊！”
　　沈溪激动地乱舞着手、跺着脚，脸红得跟煮熟的鸭子似的。
　　“我说的是我小时候和妹妹一起洗澡的时候看过。”
　　“那种不算数，我说的是你还是第一次看成熟女性的身体吧。”沈溪搔首弄姿地问道。
　　“沈溪姐离成熟还差了老远。”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不会说话可以别说。”沈溪拉长了程明的脸蛋。
　　“沈溪姐，差不多够了吧，我会帮你好好惩罚小明。”陈孜艺抓开沈溪的手，护犊子地说道。
　　沈筱拍手喊道：“别再聊天了，快来吃饭吧，尤其是程明和孜艺，我待会就送你们回学校。”
　　话多的沈溪反而变得沉默，陈孜艺又在桌底下踩着程明的脚背。
　　沈筱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着程明挑了挑眉。
　　程明除了无辜还是无辜。
　　由程明开车去学校，再让沈筱姐开回来。
　　陈孜艺和沈筱交头接耳地说着悄悄话，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负责开车的程明啥也听不见，好奇得痒痒。
　　程明一下车就问：“你们在车上聊了什么？”
　　“女孩子之间的秘密。”
　　陈孜艺低头拍胸问道：“果然是大的比较好吗？像静怡和沈筱姐那样。”
　　“你们女生怎么天天问这种问题啊，还要我回答几次我全都要啊。”程明强有力地握紧拳头说道。
　　“你们男生不也天天讨论哪个女孩子的身材嘛。”
　　程明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说道：“这个嘛，毕竟男生都喜欢玩球嘛。”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明，你喜欢旗袍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想穿给我看吗？”
　　“你只要回答喜欢不喜欢就行了。”
　　“喜欢的人穿什么我都喜欢。”
　　“油嘴滑舌，哄女生一套一套的，但我怕我的身材撑不起旗袍。”
　　“不会的，环肥燕瘦各有味道，平胸的清冷文雅，有料的妩媚傲人，旗袍最重要是合身，只要贴合你的身材，穿出来都好看的。”
　　“你偶尔还是会说一句人话的嘛。”
　　“我又从狗变成人了？”
　　“你还是一只小狗，永远都是，快叫两声给本小姐听听。”
　　“汪汪……”
　　程明配合地叫了两声，扑向陈孜艺，在她的肩头上啃咬着。
　　正值黄昏，视线昏暗，篮球场传来篮球撞击篮筐的「哐当」声和男生的叫喊声。
　　“小狗咬人了。”陈孜艺抱着程明的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听话的小狗要好好教育一番才行，乖乖坐好。”
　　陈孜艺摁下程明的肩膀，让他坐在草坪上，俯身重复了一遍程明的所作所为。
　　夜幕降临，校内的路灯亮起，四周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没了朦胧的夜色遮挡，陈孜艺率先起身，做贼似地望向四周，抹了抹嘴边的口水。
　　程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杂草，说道：“也不知道谁才是小狗。”
　　“除了你还能是谁？汪汪汪……”
　　陈孜艺双手握爪，做出凶狠状。
　　程明指着脖子问道：“没在这里留吻痕吧？”
　　“我才不知道，你在宿舍里洗完澡后记得穿衣服，不然会发生什么我可不管。”


第359章 集训期间
　　程明把行李放在宿舍里，宿舍就剩下一个人，程明记得是叫罗威来着，就睡在程明上铺，下午的时候光躺在床上看书了。
　　两人匆匆赶往开会的教室。
　　“是在笃学楼的203教室吧？”罗威跟程明确认道。
　　“是，你面前的是励志楼，隔壁这一栋才是笃学楼。”
　　两栋楼挨在一起，建筑结构看起来都差不多，就连本校生都很容易混淆。
　　程明也是陪着静静和陈孜艺逛校园的时候，她们特别强调过好几回，程明才记清的。
　　“真的？”罗威将信将疑地问道。
　　“你不信就算了，你也可以把今天发的手册拿出来看看。”
　　“手册放宿舍里了”
　　罗威犹豫了会，还是跑着跟上了上去。
　　程明卡着时间点到了教室，虽然是暑假时间，但学校里的铃声没关，照常打铃。
　　程明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没走错教室，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罗威坐在一旁，喘着气说道：“呼呼，还真的是这栋楼，差点就要迟到了。”
　　“好像全员到齐了，还没到的我们也不等他们了。”
　　老师摆了摆手说道：“所有人全部都往前面坐，把前面坐满了先，又不是平常上课，都放轻松些，我们不但是师生，也是朋友，坐在后面的同学帮忙把教室后排的灯关了，节约用电。”
　　本来零星地坐在教室各个角落的学生向前排集中靠拢。
　　“今晚就是让大家做下自我介绍，彼此之间认识一下，首先是我，我叫方锐，你们以后可以叫我方老师，之后也是由我带队去津门市参加国赛。”
　　方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由女生来自我介绍吧，今年的女生数量可比去年翻了一倍，一共有两名女生。”
　　“你先。”
　　“还是你先吧。”
　　坐在前排的两名女生相互谦让着，没人上台，气氛有点僵住。
　　方老师改口说道：“那就按照座位顺序来自我介绍的，首先是第一排第一桌的同学……”
　　自我介绍简短的人还会被老师追问一下兴趣爱好，后面的人就会自动加上这一条，然后又被老师追问其他问题。
　　“我叫罗威，我来自西江三中，我平时喜欢看小说，我说的是名著小说，像四大名著和国外名著什么的……”
　　罗威连忙解释，打上补丁。
　　程明直接说自己喜欢玩游戏，引起嘘声一片。虽然都是一群经常接触电脑的人，玩电脑游戏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当着老师面前讲还是有点不知死活。
　　“我就是为了制作游戏才学习编程的。”
　　“想法不错，但你现在的心思应该放在竞赛上，我看过你写的题，很实用和简约，解法的思路不同于常人，还记得复试的那个组合计算题吗？标准解法是个比较难的高复杂的dp，你找出了规律，用很简单的做法过了这题。”
　　逃课做题也是程明的惯用伎俩了，其实他也担心过这样的做法会不会有问题，但能简单，为什么要搞得复杂呢？
　　方老师先抑后扬，程明算是逃过一劫，也让不少人对他再次刮目相看，毕竟那一题没几个人做出来。
　　人数不多，自我介绍一下子就结束了。
　　“接下来我带你们去学校的机房看一下，开放时间是从早上八点到晚上九点。除了算法课和上节课，其余自由时间你们可以来这里做训练和刷题，去挑一个自己的座位吧，电脑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及时汇报。”
　　又领着一般人到机房里，学校里为数不多装有空调的圣地，估计也就各校领导的办公室里有了。
　　罗威又坐在了程明旁边，继续追问着程明是怎么解出那道题的。
　　“已经忘了。”
　　大家都赖着不想走了。
　　回到宿舍里，依次去浴室里洗澡，洗完澡的就去阳台上洗衣服。
　　“有人要打牌吗？”睡在程明对床，光着膀子的男生拿出两副牌问道。
　　打牌是如今宿舍里最常见的娱乐方式。
　　“扑克没意思。”
　　“我带了一套英雄杀的牌，有人会玩吗？不知道规则的我也可以教你们，挺容易上手的。”
　　哦，这倒是不用程明宣传了，其实他拿出来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响应他。
　　“我会。”
　　但除了程明就没有人响应了。
　　“看起来有点意思的样子，教教我。”洗完衣服的罗威站在程明身后说道。
　　渐渐地，其他人也加入进来，包括张鹏。
　　“我在朋友家玩过，我知道规则。”
　　全宿舍都参与进来了。
　　率先死掉的人就去门口把风。
　　“快收起来，查房的老师过来了。”
　　大家把手上的牌一收，手忙脚乱地爬回自己的床上，把牌塞进，其中不乏膝盖撞到床的人，熄灯后，台灯一开，继续打牌。
　　程明死掉后脱身去洗澡。
　　游戏终了，各自躺在床上，意犹未尽地聊着英雄杀的事情，我刚才如何如何，果断地相信他是内奸的话，给他一刀，结果内奸嘚瑟地跳脸嘲讽，气急败坏的主公直接跳到他床上，开始真人pk。
　　摇晃的上下床咯吱作响。
　　敲门声响起，说道：“该睡觉了。”
　　这才消停下来。
　　程明拿起手机和静静、孜艺发短信，今晚就不打电话了。
　　深夜在男生宿舍里给女孩子打电话，死刑也不为过，至少也要去阳台和宿舍外打。
　　“早点睡，别熬夜，你们宿舍里没有睡相很差的人吧？”静静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有没有，希望没有。”
　　“你们男生在干什么？”孜艺问道。
　　“打牌啊。”
　　“怎么可能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大家一起玩玩就混熟了，你们女生呢？”
　　“聊恋爱的话题，班级上哪个男生最帅这样。”
　　“我排第几？”
　　“你没排上号，不过你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名，明天记得早起跑步，六点半，我在操场等你。”
　　晚上是没人打呼噜，不过一大清早就有人的手表铃声响了。
　　这才六点啊。
　　程明又赖了十分钟，才极不情愿地起床，才发现宿舍里已经少了两个人。
　　集训队确实是一个可以给人以巨大心理冲击的地方。
　　从母校的制霸一下子到达自己所在领域里几乎最顶尖的那么几十个人的团体里面，以往所有的小骄傲和小资本都清零。
　　不管你之前擅长什么，在这里总可以找到比你做得好的人，而且一个个都是人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时候还会在聊天的时候插不了话。
　　这群人玩的时候是疯，但认真起来也都是要命的。
　　大家都是输不起的小孩，聚在一起，基本上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喊弱，不会有人笨到炫耀自己，然而心里又憋着一股劲，拼命学。
　　提早到教室，除了上课时间，机房的开放时间里总是有人在里头努力。
　　程明和这群人待在一起也是倍感压力，还好这是他吃饭的家伙，打了小半辈子的交道，又有未来视的加持，不然还真会被比了下去。
　　程明和陈孜艺每天早上跑步，傍晚打会儿羽毛球，中午时分又会去各个班级里去玩，见识一下他们是怎么学的，学什么，大家也渐渐熟络起来。
　　陈孜艺还总赖在程明的机房里不走，吹空调，大喊不公平，凭什么就信息组的人条件这么优渥，他们就只能吹吊顶风扇。
　　程明和陈孜艺的关系也变成人尽皆知了。
　　程明也曾担忧过：“没关系吗？集训队里也有你们学校的学生吧？他们知道你喜欢女生的传闻吧？”
　　“知道啊，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说我是双性恋不行吗？或者你把我给矫正了。”
　　“之前向你表白的女生在哭泣啊。”
　　“你那么担心她做什么，你想物理矫正她吗？”
　　“不敢不敢。”
　　好在两人在测试里的成绩都算优秀，老师只是找他们谈话交流了一番。
　　「不能影响别的同学学习，不能带坏风气」为由，让他们收敛一点，否则就要把他们赶出集训队了。
　　“有种我们以前在同一个学校里的感觉了。”程明苦笑说道，不管哪里的老师都差不多吧。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吗？”
　　但程明不好容易才融入男生群体里，一下子又成为叛徒踢了出来。
　　每年的集训里，女孩子可都是稀缺资源，其中陈孜艺又是当中的翘楚。
　　倒不是女孩子的质量不行，底子都还不错。
　　而是大部分女孩子忙于学习，不善打扮，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只留着一头飒爽的短发，陈孜艺这种天生丽质的就加分过多，本来是大家的女神，集训期间的心灵藉慰，结果被程明一个人给霸占了。
　　一起打牌的时候还经常被针对，其他身份牌就算了。哪怕当了主公，还是全员一轮杀伺候，第一个出局。
　　只剩下罗威还经常和程明聊天。
　　程明和他聊天话题多起来的契机。
　　也是因为程明发现了罗威不但在看网络小说，还在写，笔名用的还是本名。
　　经常写完后给程明看看，指出不足，给出建议。
　　程明再给陈孜艺看，两人混合双打，差点贬得罗威无地自容，差点怀疑人生，放弃写小说。
　　如果他真的放弃了，也算是救了他吧。
　　程明上个月创办的爱阅小说网已经上线了。
　　虽然有导航网站的推荐，因为好奇点进来的人也有不少。但书库里的实在太少，也没几本拿得出手的，而且新站的小说都很短，没有长篇。
　　不少小站都是先靠搬运别的网站里的小说来冲书库。
　　程明是挖了一些人来写的，都是一些未来能成名。但如今还默默无闻的，他们也比较好挖。
　　等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和积累，到年底左右，网站就会有所成色。
　　这年头有导航网站的推送真是太犯规了，不愁没流量。
　　等明年时机成熟再推出收费制度。
　　程明倒是没把罗威骗到自己的小说网站里写文，先让他碰碰壁也不错。
　　不只是小说家，懂内容的编辑和运营也是很重要的。


第360章 代理人战争
　　两周时间一晃而过，程明的集训生活总算要告一段落。
　　这段时间，不管是公司、门店，还是温师兄那边，都没发生什么大事，相对安稳。
　　程明也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收获颇丰，提高了知识水平，也与陈孜艺提高了姿势水平。
　　暑假里，学校人也少，两人趁着午休时间，就在学校的各个地方探险，玩累就直接去机房里吹空调小憩一会儿，然后开始上下午的课。
　　最后一天的晚上，在校外的大排档里聚餐，没有规定同科目的学生要坐同一桌，同校生，以及在集训期间结下别样友谊的学生们坐在一起。
　　有程明和陈孜艺在前秀恩爱，又都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高压之下，难免会有相互依靠的想法，摩擦出一丁点火花。
　　只不过没有人再像他们两人这么嚣张和明目张胆，在私底下偷偷地进行，或是没有摊牌，止步于朋友以上。
　　相见便是缘，明年以及未来能否再见都是未知数。
　　墙壁上拉起一条「庆祝某某届夏令营集训圆满成功」的红色横幅。
　　程明左手坐着陈孜艺，右手边坐着何莲学姐，再过去就是她们的舍友，是名副其次的女人桌，羡煞旁人。
　　“你们既是对手，也是队友，希望你们不辱使命，为我们省，为你们自己的学校争光，拿下更多的奖牌和更高的团体分，增加下一届的参赛名额，干杯！”方老师举杯说道。
　　“干杯！”
　　众人起身举杯相碰，坐回椅子上，程明与陈孜艺又再轻轻地碰了一次杯，才把各自杯的可乐果汁一饮而尽。
　　陈孜艺拉了拉程明的衣角，眼神望向店外，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还没吃饱呢。”程明停筷说道。
　　学校食堂里的伙食不能说难吃，但半个月下来，没换过菜谱，永远都是那几个菜，怎么吃都腻了。
　　今晚难得可以换换口味，食指大动。
　　“待会回来可以再吃啊，我先去上厕所了。”
　　陈孜艺把碗里的一口剩菜夹到程明碗里，起身离去。
　　一桌上空了两个位置会不会太明显了点啊。
　　但现在才担心这种事情有点为时已晚的意义。
　　程明把陈孜艺的菜吃了，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穿过阴暗的走廊，尽头是大排档的后门出口，有一股下水道的臭味。
　　陈孜艺站在蚊子聚集的路灯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虽然没有高高鼓起的丰满胸部，但保持着锻炼的身材仍然撩人。
　　“我们明天就要奔赴南北了，要是你能和我一起去羊城就好了。”
　　“以后再一起去吧，我在羊城里还有蛮多事情想做的，我到时候请你饮早茶。”
　　“比如去找小怜的妹妹？叫什么来着，哦，白璐，名字听起来像是小狗一样。”
　　“我就不能是去干正事吗？”
　　“这还不算正事？”
　　“呃，大概算吧……”
　　从小怜的话里来看，她应该会与前世一样照顾着这个妹妹。
　　程明与小黎和小怜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
　　但时间上不太凑巧，偏偏赶上程明得来集训的日子。
　　程明在中午或是傍晚会打个电话回去给家里和小怜的小卖铺。
　　“程明哥，不要分心，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考好的话，会有特殊的奖励哦。”
　　怎么和静静一样的口气啊，小怜的奖励，程明现在也不敢要啊。
　　“哥哥，就算我这么可爱，你也别太想我。”
　　“都一把年纪了，还装可爱不害臊吗？”
　　“在哥哥把我变成大人之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
　　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回去之后，要在被窝里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吧。
　　“哼哼，被我说中了吧，我可是最了解你的人之一。虽然有时候你又显得非常神秘，让人完全看不懂、猜不透。但你就是那一部分吸引着我也说不一定，你身上一定有着非常非常重大的秘密。”
　　“嗯，你想知道吗？”
　　“知道当然是想知道的，但你亲口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我要自己发现。”
　　“如果等到我快要死之前，我还没发现，你到时候再告诉我。不，我死了也别告诉我，那我就会带着遗憾变成女鬼回来找你了。”
　　“你都走了，我也没几天好活的吧？”
　　也不需要太久，十四年后，程明的优势就将荡然无存。
　　“说的也是，那就下辈子再缠着你，既然遇到我了，就别想再把我甩开。”陈孜艺搂着程明的脖子说道。
　　陈孜艺在无意间，差点触碰到了正确答案。
　　“回去吃饭吧，我饿了，消失太久，大家还以为我们掉坑里了，拿这个嘲笑我们的。”
　　“那我从后门回去，你从正门进。”
　　“诶，不能一起从后门回去吗？分开回去也是掩耳盗铃吧。”
　　“不行，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程明和陈孜艺从两个方向，差不多时间回到了座位上。
　　“欢迎回来，刚好上了烤鱼，还热乎着，快来吃吧。”
　　何莲分别把鱼肉夹到程明和陈孜艺的碗里。
　　“学姐，你太客气了，我们自己会夹菜的。”陈孜艺婉拒说道。
　　“程明，你和小叶子是什么关系？”何莲目光锐利地问道。
　　“青梅竹马和朋友关系啊，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
　　“但那孩子可不是那么想的，你可别把小叶子弄哭了，不然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尽量……”
　　不弄哭小叶子。
　　这件事情程明还真不敢保证，因为程明利用了叶媚的事情，不可能瞒一辈子，也没有打算瞒那么久，等高考之后就坦白。
　　之后被讨厌、被怨恨，还是怎么样都无所谓。
　　“小明，多吃一点肉，补补过劳的脑子和身体吧。”
　　陈孜艺往程明碗里夹了高蛋白食物。
　　“程明，考试要加油，但不要只吃肉，得注意荤素结合才健康。”
　　“学姐，你是不是有点太喜欢照顾人了，手还是别伸得太长。”
　　“虽然你们都很优秀，但还是要注意下场合好。”
　　两人拿着筷子在程明碗筷打架，这是什么代理人战争，唉。
　　你们能不能去别的地方打啊，他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第361章 收官
　　晚上回宿舍聚在一起打牌，因为是最后一夜，大家有点放松警惕，有人先嗝屁了也没去门口望风，而是在一旁指指点点，教人操作。
　　结果就被巡逻查房的方老师逮个正着，手里已经没收了两副扑克牌。
　　“别藏了，都收好了拿给我，你们宿舍要是在国赛上拿个奖牌，我就把你们这副比较精致的扑克牌还给你们，今年没得奖，那就明年再还给你们。反正你们大部分人都是高一高二，还有机会。”
　　“都早点睡了，明天得坐一天的火车。”
　　次日早晨，在校门口坐上大巴车，前往火车站，分别登上不同的班次，奔赴全国各地参加比赛。
　　“前往津门市的旅客请到……”
　　站内广播响起。
　　“看来是我先送你上车呢，大家都看着，就没办法给你一个分别的吻了，等考完之后再给你一个重逢的吻吧。”
　　两人分开一路牵着的大手和小手，挥手道别，陈孜艺站在原地目送着程明上车。
　　坐上火车，又要开始煎熬的蒸桑拿之旅了，为了防止学生中暑，影响考试，老师倒是还准备了藿香正气水。
　　路途遥远，得坐上一天一夜，再加半个白天。
　　抵达津门市是隔天午后一点，在酷暑下等了半个小时，再坐上计算机协会来接人的大巴车前往考点的中学，报道注册，领了一个书包和两件体恤，分别是蓝色和白色的，胸前印着大赛的标志，还发了餐券和日程安排表。
　　要在这里待差不多一周的时间。
　　宿舍是四人间的，住宿条件都比西江一中那边舒适不少。
　　程明安顿下来后，与罗威找点吃的，就去机房里逛逛，罗威也趁此机会把手写的小说上传到网上。
　　第一天的上午是开幕式，每个省居然都安排入场仪式，挥着旗帜入场。
　　虽然不是像校运会那般在操场上走一圈，只是从台下走到台上。但旗手居然是程明，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下午是练习赛，还有笔试考试，从之前发下来的题库里抽五十道选择题来考，满分一百，算是送分题。
　　晚上则是国家代表队的见面赛，提一些问题和互动。
　　第二天开始一试，考试地点设在了体育馆，在场外集合，戴上胸牌，拿着身份证和密码条入场，丢失密码条的还会被扣分。
　　下午三点准时出分，选手对自己的成绩有问题和疑惑的可以申诉。
　　四点之后会有一个嘉年华活动，就是各种小游戏，参与活动拿奖品。
　　晚上讲题和讨论，经老师一讲解就开始怀疑出题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这都是些什么破题。
　　程明的一试成绩还不错，发挥正常，罗威已经走远了，一题没删调试直接被扣了70分。
　　第三天是社会实践日，上午去博物馆参观，下午在学校里看教师篮球赛和足球赛，晚上则是其余国家队成员见面交流。
　　第四天进行二试，同样是下午三点出分，两场考试的成绩相加，开始预估一下奖牌分数线。
　　笔试满分，再跟一试和二试相加，程明一共拿了622分，再加上a类名额能加五分，最后得分是627分，按往年的成绩来算，金牌是有了，还有望冲击一下金牌前几名吧。
　　罗威那边刚刚好凑了305分，不知道能不能混个铜牌。
　　金牌分数线502分，银牌408分，铜牌305分，罗威正好和一个a类名额的300分女生并列最后。
　　“还有好几道题的解法和你教我的相似，不然我真的没了。”罗威庆幸地说道。
　　方老师欣慰地拍着程明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非常不错，你才高一，还可以再参加两届，还有非常大的机会拿到国家队选拔赛的资格。”
　　晚上有各个高校的招生办来宣传自己的学校，并跟选手交流签约。
　　找上程明的几所高校来头都不小，想来自己前世拼尽全力，才刚过一本线。
　　如今各大高校任君挑选，让程明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这种幸福的烦恼像是虚幻的泡沫，一戳就碎。
　　或许与家里人联系商讨一番再决定与哪所高校签约为好。
　　毕竟合同一签，不去反悔的话，取消自己本届竞赛的成绩也就罢了，还会连累到本省或同校的学生，他们下一届和高校谈条件时会不利。
　　如果能进入国家集训队的话，还有一次签保送协议的机会，理论上，这两份协议是可以不一样的。
　　但跟老爸老妈他们说的话，肯定会让自己选择清北吧，程明有这个预感。
　　毕竟光环和名气在那儿，老妈出去聊天侃大山，声音都大了几分。
　　但程明还是想在魔都读大学，其一是有温师兄和温舒雅在这里，其二是这个城市的土壤很适合程明今后长久发展。
　　程明的第二个选择也是去羊城这个熟悉之地，毗邻鹏城，是对外的大门。
　　北上一直都不在他的选项里，提起燕京就容易让人想起lg，多年下来经营亏损，丢掉市场份额，退出国内市场前卖掉双子塔就能获利几十亿，转亏为盈，而且是大赚，让人唏嘘。
　　听温师兄两年前，交大和华师都从复旦挖走了两波人才，计算机院如今元气大伤。
　　不过程明去上大学也不是为了再学一遍计算机的，头秃走科研的，再考虑到自己与静静的婚后……哦不，大学生活，复旦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是金子，不管在哪里都会发光，只要你自己别后悔就行。”方老师把手搭在程明的肩头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谢谢老师的理解。”
　　罗威也拿到了一般的降分约，也算有所斩获。
　　程明也把自己签约复旦的消息分别告诉了家里人和陈孜艺。
　　“这才高一就有大学上了？以后都不用去学校读了，直接上大学？”
　　老妈那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程明甚至不敢跟她说还有清北的约可以签。
　　“还是要参加一下高中的会考，拿个高中毕业证，也不用急着去大学上课和旁听，还要继续参加竞赛吧，国家集训营的协议好像可以和决赛，不嫌金牌多，等学校的保送通知送到手上了再说吧。”
　　程明才不想一个人去上大学呢，这半年来的努力不就是为了高中生活能轻松一些吗？
　　“你这成绩能上清北了吧？为什么没去？”
　　陈孜艺还是了解行情的。
　　“这个嘛，有很多层次的考量，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那你呢？签了哪所学校，还是先放着看看？”
　　“小女子比你可差得远呢，虽然是拿了金牌，但全国排名已经二十名开外了。”
　　“怎么说都是金牌，他们还会放过你？”
　　“本来还没想好，但我现在决定了，我也去复旦好了，刚好能签的样子。”
　　“陈阿姨会同意吗？”
　　“不同意再说吧，国内至少要留一个保险的，出国不成，至少还有学上，同样是学习，我还是更喜欢待在我喜欢的地方。”
　　“我妈明天就要来羊城谈电改的事情，让我在这里等她，到时候一起回去。”
　　隔着手机，程明都能想象出陈孜艺现在的苦瓜脸。
　　“祝你好运。”
　　“一点也不好。”
　　“诶，你们都要去复旦吗？感觉压力好大，但我会加油的，努力追上你们的步伐，不被你们甩下。”静静坚定地说道。
　　“嗯，我在终点等你。”
　　程明没说什么泄气的话，比如在一个城市里就行这种，静静前世的高考成绩很不错。
　　只不过她为了高额的奖学金而选择一般的大学。
　　第五天是闭幕式和颁奖仪式。
　　本届竞赛一共产生金牌13块，银牌26块，铜牌45块，程明是第三名，前面还有两个妖孽。
　　奖牌数较少也是因为总参加的人数不多，之后就会慢慢火热化，然后被打掉保送名额，甚至被迫停办。
　　西江省的团体分是第四名，在此之前都是进不了前八的，今年也算是跨了一大步。
　　最后一天乘上返程的火车，程明以参观复旦为由在魔都下车，到家了会打电话通知方老师的。
　　他摇了摇头，苦笑叹道：“你这个问题儿童。”
　　温师兄一时半会腾不出时间来陪程明，程明就先去儿童福利院那边找温舒雅。
　　“你现在在家里吗？”
　　“我除了在家里还能在哪？你还认识路吗？不认识我也没办法，我又不能帮你带路。”
　　“认得认得，我就坐在出租车里。”
　　“这么奢侈，看来你最近赚得不少啊。”
　　“我赚多少，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我又不是管财务的，再说，我也不知道你别的收入有多少啊。”
　　“我到了门口，开下门。”
　　砰——
　　坐在轮椅上的温舒雅拉响了手中的礼花炮，五颜六色的纸屑喷洒在程明的脸上，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哇……”
　　“恭迎金牌选手，让寒舍蓬荜生辉。”
　　“别损我了。”
　　“真失礼啊，我可是真心实意地祝福你。”
　　“你怎么知道我得金牌了，我没和你说过吧？”
　　“上网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都公示出来了，全国的程明很多，但参加信息竞赛的只有你一个吧？你已经拿到大学保送了吧，以后是不是天天都能和我一起玩游戏了？”
　　“天天还是有点困难……”
　　“一天一个小时，这是底线。”
　　“总之，先陪你玩一个小时吧。”程明也想放松放松了。


第362章 深入交流
　　程明的游戏账号，温舒雅还打点的不错，有这种免费代练，简直不要太舒心。
　　姑且是追得上版本，王浩这小兔崽子也在线，拉上他一起。
　　程明也把自己签约复旦的事情告诉他了，倒不是为了炫耀，而是让他做好被爸妈唠叨的心理准备。
　　这种时候，受伤最多的往往是别人家的孩子。
　　“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下学期就开始好好学习吧，收收心。”
　　“要不我也试试你这信息学竞赛，还能光明正大地玩电脑。”
　　“千万别，你抱着这种心态去参加竞赛，肯定是颗粒无收，连参加省队集训的资格都没有，不是说从准高二开始参加竞赛绝对没戏。但除非你天赋异禀和特别刻苦用工，把别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才有机会。”
　　“一般都是要从初中起开始准备竞赛，你只看到了竞赛中的佼佼者签约了名牌大学，却没看到那一些付出了大量时间和精力的，一边准备竞赛，一边也不能让文化分落后太多的学生，最后还是要老老实实参加高考。”
　　程明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认真的，他不想影响王浩的人生太多。
　　“这就开始吹嘘自己的成绩了，快把你的金牌给我看看，让我这个没大学上的人开开眼界。”温舒雅拍着程明的后背催促道。
　　“没有金牌，只发了一本证书。”
　　“诶，没有吗？像奥运会那样。”温舒雅失望地耸了耸肩膀，说道，“明明叫奥林匹克竞赛，我还想咬一下金牌看一下是不是金的呢。”
　　“别咬啊，得国际赛才有金牌和奖杯吧，大概……”
　　“那你还不快去拿块金牌回来。”温舒雅挥着小拳头说道。
　　“别强人所难啊，姐姐，等我年底的时候通过选拔进入国家集训队再说吧。”
　　“你终于肯叫我姐姐，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了吗？弟弟，我期待着你的表现，我不咬你的金牌，就舔一下就好了。”
　　温舒雅激动地搓着程明的脸颊。
　　程明与温舒雅这才是第二次线下见面。
　　但两人在网上已经认识了一年多，聊天记录估计聊了几百页了吧。
　　“你就这么想要那块金牌吗？”
　　“是啊，因为那是我曾经的梦想啊，信息学竞赛，我也参加过一届的，初三那年。不过是普及组的，受我哥的影响，我也学了一丁点皮毛，折腾着他打工赚来的二手组装电脑，结果我被虐得体无完肤，还是第一次考那么低的分数。”
　　“高一打算重振旗鼓再战的，还考进了竞赛强化的高中，想着女生的参赛人数少，至少有一个女生名额，我机会还蛮大的，结果遇到了车祸。”
　　温舒雅敲了敲自己仅剩的一条腿说道，“有时候也感觉自己很不争气，遭遇了车祸之后，整个人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掉在地上，一蹶不振。直到我捡到了小雨，总觉得要为她做点什么，她才这么小，未来还有着大好的人生等着她。”
　　“你已经很坚强了。”
　　“要不是碰到了你写的外挂，小雨的人生还能就停止了，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说不定我也能找点振作起来。”
　　网络上的彪悍形象也是为了保护屏幕后孱弱无力、行动不便的自己。
　　“要不要再战？你现在算是休学状态吧？我记得规则里要求是当年在校生，不含暑假高三毕业生，年龄上限为19周岁。”
　　“我不行的啦，就算复学了也没有意义，每天陪小玉晒晒太阳，和福利院的小孩子们玩耍，再打打游戏，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当个社会蛀虫挺好的。”
　　“既然你跟我说了，今年几岁了？把身份证给我看看。”
　　“十七岁……”温舒雅细弱蚊蝇地说道。
　　“什么嘛，口气这么大，我还以为你比我大了三四岁呢，结果才大我一岁啊。”
　　难怪身材也这么袖珍。
　　“我马上要十八岁了。”温舒雅鼓起脸颊说道。
　　“那还算来得及，十一月参加联赛，再参加冬令营培训。然后是省队选拔，全国赛，勉强在十九岁前赶上一轮吧，只是为了圆梦的话，就没必要带着功利性的目的去参加，当然如果能拿到大学的签约也不错。”
　　对于王浩，程明是希望他脚踏实地，不偏离太多的人生轨道。要是竞赛和高考两头顾，最后两头空，程明会成为罪人的。
　　但温舒雅这几年都泡在代码里，也有实战经验，接下来就是要训练题型，哪怕她失败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我才不要，只是浪费时间，今年九月三十号，奇迹mu公测，到时候一起玩吧。”
　　“工作室已经把目光盯上奇迹了吗？”
　　“当然了，在韩国都运营了一年多了，3d建模下的人物和场景表现都很不错，肯定会掀起一股新的风潮。”
　　“这是肯定的，但传奇的盈利点还在的。”
　　程明今年来就很少对工作室指手画脚。
　　一方面是不想把关系搞僵，另一方面也是精力不足，他自己要操心的事情也很多，看来他们的眼光还是有的。
　　程明记得奇迹游戏初期的时候，工作室开发出来的外挂都是内部使用，挂机打装备，宝石和翅膀都很值钱。
　　等宝石价格降下来，再卖外挂。
　　“不对，我们谈论的是竞赛的事情，差点被你带进沟里，要不这样吧，你参加竞赛，我就陪你玩奇迹，怎么样？你一直帮我代练账号，我也要报答报答你。”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报答啊，分明是威胁好嘛，强扭的瓜不甜懂不懂，小弟弟。”
　　“但你心底还是想参加一回的吧？”
　　“我这种身体去参加竞赛，会给很多人添麻烦的，努力过后，还是落败，只会成为大家的笑料，我不是你这种天才，我有时候真的……真的很羡慕你。”
　　温舒雅自卑地低垂下头，小手抓着衣角，拧成麻花。
　　“想笑就让他们笑去呗，你用实力让他们闭嘴就好了，有我这个「天才」帮助你，你还怕什么，我不嫌麻烦，温师兄也不会嫌麻烦，薛姐和小雨也不会。”
　　“真的？可你不是很忙吗？没空一直辅导我吧，我和小雨还不能离开这座城市，小雨要定期去医院里检查。”
　　“既然我要把你拉上这条船，就不可能对你不管不顾的，远程辅导效果虽然差一点，但还算可以，我之后的时间比较自由，也会多来魔都走动走动的。如果我们明年都能进省队，还能一起去参加国赛。”
　　“在那之前，我想先参加一个编程比赛。如果能得奖的话，我就去参加竞赛。”
　　“什么比赛？”
　　现在应该没什么官方赛事了，只剩下一些公司和民间机构举办的比赛。
　　“文曲星的gvbasic编程大赛，一等奖有五千元。”
　　“哦，文曲星电子辞典吗？”
　　小霸王学习机配套的学习卡上，就自带g-baisc编程功能，有编译器。
　　但缺乏存储功能，有一些后续的国产山寨机型，倒是可以外接一个录音机，存在磁带上。
　　而文曲星的电子辞典上也有编程功能，有不少民间大神把fc的游戏魔改缝合后搬上了文曲星。
　　多年之后，java平台在手机上广泛应用，又有不少gba游戏被大神搬到手机上，比如火焰纹章和口袋妖怪，甚至还搞了fc模拟器。
　　程明小时候也曾看着游戏卡带，想搞清楚里面是怎么实现。直到上了大学，在实训课里画了电路图，亲手做了电路板，再把各种元件焊接上去，怎么越看越眼熟。
　　“你想做什么程序？还是游戏？”
　　“当然是游戏啦，我有一些功能和想法实现不了，你快来给我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舒雅从一旁拿起电子辞典，掀开屏幕，打开编码器。
　　单色无背光的屏幕而且相当小，不凑近点根本看不清。
　　两人的脸颊无意间贴在一起，温舒雅的肌肤相当冰凉，然后逐渐升温发烫，有了夏天的味道。


第363章 奇思妙想
　　代码的问题只是小事，大问题则出在核心玩法上。
　　温舒雅要做的不是贪吃蛇、华容道、雷电和推箱子这种游戏，而是正统rpg，也就是经典的勇者斗恶龙、仙剑和金庸群侠传的回合制游戏。
　　现在已经有民间大神做出来的高自由开放武侠游戏英雄坛说。
　　而拥有主界面动画的《神州》凭借着比较完备的系统、多结局和隐藏要素，更是拿到编程大赛的特等奖。
　　“你再做一个武侠rpg，题材雷同不多，也很难超越神州，估计今年的参赛选手里也有类似想法的，评审会审美疲劳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写故事的水平实在不行，磕磕碰碰的，完全没有虐恋的味道。”
　　“那怎么办？其他小游戏就太没挑战性了。”
　　“我的想法是做一个魔塔游戏，这种游戏类型目前还算比较少的，另一种就是照着金庸老爷子的小说剧情过一遍呢。虽然工程量巨大就是了，反正我们又不盈利，也不用担心版权问题。”
　　“没其他选项了吗？”
　　“做一个类似吞食天地孔明传或者三国志英杰传那样的曹操传、吕布传？比起传统的蜀汉为主角，更有新奇感吧？”
　　程明记得，南晶科技就做过类似的游戏，他们家公司有一套引擎万能和模版，量产了不少游戏，就是质量都不太行。
　　“就是这个！你搞的那个英雄杀不也是三国题材的嘛。”
　　“但要用gvbasic做出比较好的效果很难啊，文曲星上面还没有lava和gvmaker开发语言。”
　　“这两个是什么？我只知道java和rpgmaker。”
　　lava是一个文曲星发烧友lee编写的一种面向所有手持计算设备的跨平台语言。
　　文曲星上的编程语言都存在或多或少的缺点。
　　basic那样功能有限，运行不稳定，函数简陋。
　　汇编烦琐，开发周期长，函数需要自己写。
　　c语言算是比较完美的，但也有缺陷，对较大的程序支持不好，绘图函数丰富仍有缺陷。
　　java语言是一种优秀的编程语言。
　　它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跨平台，可以在任何平台上运行。
　　lava就是开发者笔名lee和java的简称。
　　但语法极其类似于c语言，与java关系不大。
　　lvav语言后来授权给文曲星公司使用，并改名为gvmaker开发语言。
　　不过双方的合作不算愉快，文曲星公司对lee构成了产品权的侵犯，双方解约，gvmaker一直停留在第二版。
　　文曲星之后的电子辞典把编程功能也给弄没了，更没举办什么编程大赛。
　　文曲星也算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步步高后来居上，拿下两届央视标王，广告铺天盖地、声势浩大。
　　文曲星最后连电子辞典和学习机的阵地也都丢得差不多了，苟延残喘地活着。
　　“比起在文曲星上制作游戏，不如我们来创造一门编程语言怎么样？做一个平台，让别人用我们的语言做游戏。”
　　能做出一个好游戏固然不错，但如果做出一个好平台，就能孵化出无数的好游戏。
　　“诶？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行的。”温舒雅胡乱地摆着手说道。
　　“我先给你讲讲原理，听完你就懂了，我们要做的一种伪编译的语言，暂时就叫lvav，编写的程序在电脑端伪编译后，生成一系列伪指令组成的lav文件，这些文件再通过文曲星端的虚拟机解释器执行，用这种方法编程还不用考虑硬件底层，一切都交给解释器。”
　　“真的可以实现这些功能吗？”
　　“应该没啥大问题，首先要完成lvav的基本架构和编译器设计，再做文曲星上的虚拟机。然后用这个平台做一个小游戏在虚拟机上成功运行演示。”
　　程明摸了摸头发，感觉又要变少了。
　　“感觉全是你的主意、想法，完全变成你参赛，而不是我参赛了。”
　　“那你继续做你的游戏？我做我的？”
　　程明还真的对这个来兴趣了，觉得这里有商机以及游戏掌机的转机。
　　刚竞赛完，又拿了保送，有着大把时间可以钻研。
　　如今正处于游戏机禁令时期，虽然明年神游机不以游戏机、以儿童玩具的名义上市。
　　但是游戏不行，哪怕神游科技另辟新径，在线出售数字版游戏。然后在实体店烧录游戏卡带，想用这么繁琐的流程，从而减少实体卡带无法通过审核的难题。
　　但没想到碰上了打压游戏的狂潮，数字版游戏也要版号和审核，运营多年，才十几款游戏，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学习词典的名头毫无意义是游戏机最大的保护衣，好好利用这一点，构建社区生态、品牌凝聚力和用户黏性，为今后进入手机市场和其他领域做准备。
　　“不行，我做的破东西肯定连什么奖都拿不到，而你这个一看就是拿特等奖的，我要跟你混。而且我用你这个平台做出来的游戏不是更省心、更精美吗？”
　　“确实，那我们就马上动工吧，你这边的编程书还挺齐全的，正好能派上用场。”
　　咚咚咚——
　　“小雅，该吃饭了，小雨没看到你人，一口饭都不吃。”温师兄敲着门喊道。
　　程明停下敲击键盘，与温舒雅对上视线，怎么看都只能是他去开门。
　　程明站起身子，坐久了，气血上涌，整个人失去平衡，朝着温舒雅倒去。
　　“小心！”
　　温舒雅张开双臂，接住了程明。
　　程明的下巴搁在温舒雅的肩头上，一股清香扑鼻。
　　程明还真怕自己把娇小的她给压坏了，双脚使上最后一点力气，撑住身体。
　　“你也太弱了吧，还是男孩子吗？”
　　“用脑过度，再加上我饿得有些头晕。”
　　程明连陈孜艺给他买的士力架都啃完了，还是饿。
　　站稳身子的程明扶着墙壁去打开门，有气无力地问候道：“温师兄，好久不见……”
　　“程师弟，你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生病了吗？”
　　“在和你妹妹在搞新东西。”程明揉着眉心，指了指后背说道。
　　温舒雅的手转着轮子，来到两人面前说道：“我们快走吧。”
　　“是什么新东西？”温师兄推着轮椅上的推手问道。
　　程明就简单地解释了一番。
　　“不愧是奥赛的金牌得主，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方法。”
　　“怎么连温师兄你都在损我了。”
　　“一语成谶，没想到我们真的变成师兄弟了。不过我是没办法给你引荐导师，我现在干的事情有点难以启齿，上不了台面。”
　　“早点转型吧，一年多了，已经捞了不少钱吧？拿这笔钱上岸，做点什么都行，网页游戏、动漫和视频网站，这三样都很有潜力，资金我们不缺，人才和技术力都有，再摸准市场方向和营销渠道就行。”程明推心置腹地说道。
　　差不多明年左右，就会建立一个动漫产业发展基地，会给一批扶持政策，也就是这个政策，出现了许多骗补贴凑时长的垃圾动画。
　　“我再考虑考虑，现在工作室的分歧很大，我只能拿到我分到的钱来整一整，瞎玩，在舒适区里待久了，想要走出来就很难。既然能躺着赚钱，为什么要冒险去创业呢？这也是工作室里大部分人的想法。”
　　“但这钱终究是不干净的，虽然现在是灰色的，但要治你们罪的时候，总有一款罪名适合我们，我今年年底就会全部抽身离开。到时候不再参与分红，温师兄你也早点脱身吧。”
　　“谢谢你的提醒，但他们对我们有恩，当初就是大家一起凑了二十万。要是没有这笔钱，我和你就无法相识了，还有的人放弃了大公司的offer，来陪我搞这个外挂，我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程明知道自己还很难撼动温师兄的想法。
　　毕竟他只是一个合作伙伴，而那边一边是同甘共苦的兄弟手足。
　　明年年底，在打击游戏私服和非法销售程序卡的「零点行动」之前。
　　如果温师兄还陷在里面的话，程明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拉出来，让温舒雅来劝他，应该没啥问题。至于别人，能救一个是一个吧，毕竟都是能用之人。
　　小雨一看到温舒雅，就扑入她的怀中，把头埋进去，久久不肯抬起头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温舒雅轻轻地摸着小雨的头，不断地道歉着。
　　“大家去洗手吃饭吧。”
　　看着大大小小的残障、孤寡儿童，程明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说道：“感觉我来这边蹭饭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洗手啊。”
　　“我也要吗？”
　　“不然呢。”
　　吃饭到一半，温师兄的手机响了，和薛姐打了个抱歉的手势，出去外面接电话。
　　“舍友和女友又要闹分手，让我过去劝架，我先走了，程师弟明早就要走了吗？”
　　“要鼓捣那个东西，我多待一个白天，坐明天晚上再走。”
　　“行，我们明天再一起去银行。”
　　“这都这个月第几次要闹分手了，还不如早点分了。”
　　“什么情况？”
　　“就是我哥的一个舍友，在大学期间谈的女朋友，长得还算漂亮，挺会打扮，不能说是拜金女吧，就是花钱有点大手大脚。尤其是在他们赚了钱之后，就更加放肆和炫富，偏偏这个女人又不让我哥的舍友碰，这个舍友被憋坏了，就和一个网吧前台小姐姐好上了呢，果然男人有钱就会变坏。”温舒雅摊手说道，“整天想着养情人和金屋藏娇什么的。”
　　“你别把我和你哥也一起骂进去啊。”
　　“我哥还是男孩子啊，你也是男孩吧？”
　　“呃，可我已经不是了。”
　　“肮脏龌龊，呸呸……”
　　温舒雅朝着程明假装吐着口水，小雨有样学样，结果真把口水吐在程明身上。
　　“哇啊啊……”程明张牙舞爪地朝着小雨扑去。
　　小雨害怕地躲回温舒雅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小雨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有什么气都朝我来。”
　　温舒雅伸出手掌，把程明衣服上的唾液擦拭干净，不过还是留下了一块湿痕。
　　程明苦笑说道：“真是的，我没真的生气，我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逗小雨玩的。”
　　“听静怡说，你特别喜欢小女孩，你该不会把被小女孩唾弃，当成一种奖励吧？”温舒雅护住小雨，鄙夷地问道。
　　“要是被你唾弃的话，还挺享受的。”
　　“把头伸过来。”
　　“怎么了？”
　　程明乖乖地探过头去，然后头顶挨了一记板栗。
　　“看来你又忘记我是姐姐了，程弟弟。”
　　程明抱着头，抓狂地说道：“都说了别叫我这个奇怪的称呼了，直接叫我名字和弟弟都可以啊。”
　　温舒雅笑眯眯地说道：“你终于承认自己是弟弟了吗？程弟弟。”
　　小雨总算抬起头来，偷瞄着程明。
　　温舒雅的大手包裹住小雨的小粉拳，打在程明身上，喊着：“打坏蛋，打坏蛋。”
　　其余吃饱的小孩子也朝着程明抡起小拳头，把他当成沙包。
　　程明用手掌接住他们的拳头，还真怕他们下手没有轻重。
　　不过男孩子能不能离远点，只留下女孩子来打他啊，没别的意思，就是怕男孩子的拳重，会疼。


第364章 睡眠习惯
　　七点一起看了新闻联播后，孩子们依次去浴室里洗澡，年龄较小和身体有不便的孩子就在福利院老师和助理的帮助下洗身体，这也是不小的工作量。
　　温雨的情况比较特殊，她只肯让温舒雅帮她洗澡擦身子，至少也要温舒雅陪在身边才肯乖乖下水。
　　但温舒雅自己都行动不便，还需要一个人帮忙才行。
　　平常这个帮忙角色是温师兄、薛姐或其他工作人员，今晚就由程明来帮忙了。
　　在温舒雅的指示下，程明拿出温雨专用的澡盆，还有两只小黄鸭。
　　温舒雅抱着小雨坐在小板凳上，左手托住她的头部，像是喂奶一样的姿势。
　　先洗头，给温雨套上头圈，程明拿起花洒，把水温调整到温热状态，说道：“好了。”
　　温舒雅不放心，还用自己的手先测试了下，点了点头。
　　淋湿头发，再上婴儿专用的洗头液，均匀抹开，生出冒泡。
　　“手法温柔一些。”温舒雅提醒道。
　　“是是是，知道了，话说……让我碰她的身体没事吗？还是她接纳我了。”
　　“接纳你？别自恋，你还早的很，小雨就连我哥都不亲近，因为有我抱着才这么怪。”
　　“真黏你啊。”
　　“那当然了，我们可是生死与共的关系，没想到你还挺熟练的，经常帮静怡洗头吗？”
　　“我不是有妹妹，而且上半年又多了两个妹妹，经常帮她们洗洗头，就习惯了。”
　　“想家了？”
　　“有点吧。”
　　算上省里集训和参加国赛的日子，离家也快一个月了。
　　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明明前世里，能狠下心来，一次不去的。
　　但每天都和家里和她们有联系，缓解了些许的相思之情。
　　“对不起，强行把你留下来，你本来打算拿了钱就回家的吧。”
　　“别把我说的眼里只有钱似的，多亏你要参加这个企划，让我久违地享受到了编程的乐趣。”
　　“你才几岁啊，说话老气横秋的，还什么久违，那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别把关键词给省略了啊，听起来怪怪的。
　　“做外挂赚钱的时候吧。”
　　“还说你眼里没有钱，不过我也是个小财迷就是了，没有钱，简直是寸步难行，遇到一点生活上的不幸，就变成压倒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程明冲掉温雨头发上的泡沫，拿掉发圈，然后往澡盆里加热水。
　　温舒雅则趁这段时间，把温雨的头发擦干，同样是测试过水温后，才把温雨放进澡盆中，这是有多不相信他啊。
　　“你洗正面，我洗背面，快点搞完，别感冒了。”温舒雅说道。
　　“诶，夏天没关系吧？水温也没那么快凉。”
　　“你不知道小雨的身子骨很弱吗？经不起折腾的。”
　　程明担心的是小雨不给他碰啊。
　　但程明的担心好像是多虑的，小雨玩着小黄鸭，发出「嘎嘎声」。
　　程明抬起她肉呼呼的小手臂，洗咯吱窝啥的，她都没抵抗。
　　洗白白后，温舒雅用浴巾裹着小雨，擦干身体后，在她的脖子下、大腿根部以及腋下拍上爽身粉，动作相当娴熟。
　　“简直跟我妈的动作一模一样。”
　　“那可不是，我就是小雨的妈妈，抱我们回轮椅上，我抱着小雨，拿不了拐杖。”
　　考虑到温舒雅的身体情况，程明放弃最常用的公主抱，双手托起温舒雅的臀部，径直抱起，把小雨夹在中间。
　　“一二三，起。”
　　“你还挺会趁机占便宜的嘛。”
　　“只是这个姿势最安全而已。”
　　“我们重吗？”
　　“一点也不，反而有点太轻了。”
　　温舒雅在床边陪着小雨，给她讲绘本上的故事。直到她入睡，阖上书本，艰难地俯身在小雨的额头上轻吻一口，朝一旁的程明摆了摆手。
　　会意的程明推着轮椅，关灯离去。
　　“既然小雨这么黏你，为什么不直接陪她住在这里？”程明问道。
　　“小时候，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好不容易长大离开了，结果断了条腿又回来了。然后和小玉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
　　“但小雨太黏我也不好，我不能陪她一辈子，让她早点独立更好，我也必须努力上进才行，要赚钱，以后要养活自己和小雨，不能自暴自弃，还要报答福利院从小到大对我和哥哥的照顾。”
　　“我哥和薛姐都说了没必要这么着急，小雨手术刚做完，再等一两年也不迟，但你的出现，让我急了。”
　　“怎么还跟我有关了？”
　　“你年纪比我小，还那么厉害，让我觉得自己也行了。”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小雨又哭又闹的，把大家折腾得够呛，我也差点就心软了，不过从现在来看，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小雨现在早上和平时看不到我也不会哭了，也会乖乖地听薛姐她们的话，我也有时间去钻研和学习。”
　　“但当我一旦出现在她面前，就会变得超级娇气，特爱撒娇。”
　　程明将温舒雅送回租屋里，拿起自己的轻便行李说道：“那我去附近找一家酒店住下了，明天再见。”
　　“这附近都是居民区，没什么酒店和旅馆，最后一班公交车也走了，你想打车也没有那么容易的，要不你留下来过夜吧，我们要做的东西，才刚做了个开头不是吗？”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的。”
　　“下午难道不是孤男寡女吗？”温舒雅翻白眼说道。
　　“这不一样，过夜啊。”
　　“还是说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反正我这份身体也反抗不了你这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没想到你居然是喜欢残缺美的变态。”
　　“才没有啦，你把当成什么人了。”
　　“那就是讨厌吗？”温舒雅拍了拍一边有些空荡的裙摆，低垂着头问道。
　　“呃，也不是讨厌，该怎么说呢，感觉很坚强、很敬佩……”程明词穷地问道，真是被绕进了，还不如直接说喜欢呢，当个变态呢。
　　“好啦，我逗你玩的，我只是想让你快点把lava语言搞出来，我要做游戏呢，今晚你睡床，我睡轮椅就行了。”
　　“这怎么行，你睡床，我睡地板就行。”
　　“不行，我这地方没有脱鞋，地板脏得不行，也没有多余席子和床单，打不了地铺的，你睡床，我睡轮椅。”
　　“真是的，我不睡总行了吧，今晚就通宵干一晚上。”程明握紧拳头说道，“我去买点提神饮料或者咖啡，你有什么想吃的食物吗？”
　　“糖果和巧克力吧……”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啊，跟我妹妹很像。”
　　“你说什么啊！”温舒雅嘴硬地说道，“我只是大脑运转需要及时补充糖分而已，别把我和小屁孩相提并论。”
　　温舒雅抓住程明的衣角问道：“你不会逃走吧？”
　　“不会的，我的证书和行李都被扣作人质了，怎么跑啊，要不然我推着你一起买东西？”
　　“你还算懂事，床铺就给你睡了。”
　　买了不少战略物资回到租屋，继续开始敲击键盘写代码。
　　期间，程明又例行和众女打了电话。既有普通的睡前问候和连绵情话，也有工作上的交待。
　　程明想去屋外打电话，却又被温舒雅一把抓住。
　　“就在这里打电话，不然我就趁你打电话的时候大喊大叫的，啊啊啊嗯……我学的像不像。”
　　说实话，一点也不像，没有技巧，更没有感情，不过程明也不敢冒险。
　　“千万别，要是我和我妈打电话的时候，你发出奇怪的声音，我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在静静、妹妹面前发出那种声音，程明都可以解释一番，她们就算不理解，也只会让程明回去用身体还债什么的，但老妈是不会听他狡辩的。
　　“你这么忙？同时和好几个女人好上了？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我真是为静怡感到不值。”旁听了程明日常的温舒雅挖苦说道。
　　“有一点我必须声明，我没钱的时候就变坏了。”
　　“那有钱的时候就更坏，没钱的时候只敢脚踏两条船，有钱的时候恨不得一个脚趾头踏一条船。”
　　先是温舒雅去洗澡。
　　“别来偷看啊，看到我的脚，你会做噩梦的。”
　　“才不看啦。”
　　不过程明有点担心她的身体能不能一个人洗完澡。
　　轮到程明洗澡时，温舒雅就敲着浴室门喊道：“开门，让我看看。”
　　熬到凌晨两点，明明给人一种二十四小时都在线的温舒雅却率先犯困，揉着惺忪的睡眼，像小鸡啄米一般打着盹，煞是可爱。
　　“困了就回床上睡觉吧，要我抱你回床上吗？”
　　“你真的不睡床？”
　　“我不但不睡床，我还不睡觉呢。”
　　“那你抱我回床上。”
　　哈欠连体的温舒雅朝程明张开怀抱，程明的手穿过她的咯吱窝，将她抱到床上，后脑勺轻靠在枕头上，拉过毯子盖在她的胸口上。
　　程明贴心地关了灯，转过电脑屏幕的方向，不让荧光对着床铺，让温舒雅能好好睡觉，笔记本的巧克力键盘的声音还算不是很大。
　　三点，程明也开始困了。
　　集训以及国赛这段时间，程明的作息非常健康和阳间，突然要阴间起来，身体实在撑不住。
　　程明靠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儿，突然惊醒，整个人又趴在键盘上睡着了。
　　过了半小时，抬头一看，屏幕上一堆毫无意义的乱码，也不知道是他迷糊的时候敲的，还是用脸打的。
　　恍惚之际，屈服于本能的程明已经忘了自己是在温舒雅的屋里了，见到床就直接躺了上去，还朝里面拱了拱。
　　而程明的睡眠习惯，已经被妹妹调教的非常糟糕。


第365章 梦里梦外
　　温舒雅今晚做了个奇怪的噩梦，她做过很多噩梦，车祸的，没钱救小雨的，考试没考上的，从高空坠落的以及被鬼怪追逐的。
　　今晚算是被鬼追赶的梦，但第一次在梦里被鬼给追上了，以往不是追着追着就惊醒了，就是快要被追上的时候醒来。
　　被鬼撕碎了衣服，还被鬼压着身子，身体涌起前所未有的感觉。
　　有没有搞错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内心在渴求这种东西吗？
　　绝对没有。
　　鬼的面庞渐渐清晰明了，要看清他的脸时，梦醒了。
　　温舒雅也察觉到胸口和腿间的手，分别穿过腋下和侧腰，将她的身体紧锁着。
　　温舒雅拧了下脸蛋，会疼，这不是梦。
　　居然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的。
　　“程明！快住手，你现在停手的话，我还会原谅你。”温舒雅弱弱地说道，扭着肩膀，挣扎着身体，浑身上下发软发热，使不出力气。
　　但程明一点回应都没有，还把热气吹在她的耳垂上，一时瘙痒难忍。
　　温舒雅低声下气的求饶道：“程明，我求求你，别这样，你明明都有那么漂亮和贴心的女朋友了，我不值得，我也不配……”
　　温舒雅冷静下来后才发现，程明的手指没有再乱动，也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情，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温舒雅艰难地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胸对胸。
　　温舒雅的双手撑起身子，打开床头灯，暖黄的灯光在屋内亮起。
　　习惯了黑暗的双眼立刻闭起，伸手遮着眼睛，须臾后再睁眼看着程明人畜无害的睡脸。
　　温舒雅拍着程明的脸颊质问道：“畏罪装睡了？是男人就给我敢作敢当！”
　　程明还是没有反应。
　　“我看你能装睡到什么时候？”
　　温舒雅掐住程明的鼻子，现在总该要醒了吧？
　　程明张嘴嘟囔了几声，不舒服地摇了摇头，伸手搂住了温舒雅的腰，比刚才还要用力几分，双手顺着后背下移。
　　等等，下面不可以，腿脚不能碰……
　　程明的手最后停在臀部，温舒雅松了一口气。
　　不对，这个地方也很糟糕好嘛！
　　这算引狼入室吗？
　　唉，恋爱和那种事情离她实在是太远了，光是活着就拼尽全力了，她这残破的身体也没有资格去奢求什么真命天子和救世主。
　　以前，不理解薛姐为什么不接受哥哥，两人相互扶持，再帮助福利院的孩子不是很好嘛。
　　直到车祸之后，捡回一条命，但也失去了半截腿，才明白薛姐的想法。
　　“至少让我把灯关了吧。”温舒雅看了一眼床头灯叹道。
　　害怕程明只是在装睡，对自己的身体图谋不轨，温舒雅一直睁着眼，强忍着睡意，盯着程明看。
　　眉毛和睫毛是这样的吗？还有鼻子的轮廓和嘴巴的形状。
　　只有你摸我，不公平，我要摸回来，不能吃亏。
　　观察了这么久，程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好像真的只是在睡觉。
　　不对不对，一定是一开始在装睡，然后才真正睡着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温舒雅感觉到程明的脏东西顶着自己。
　　肯定是在做什么肮脏龌龊的梦吧。
　　窗外鱼肚白的灰白色光芒从窗户里透了进来，已经天亮了啊。
　　程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烟，看着温舒雅近在咫尺的脸蛋。
　　“终于醒了啊，睡得好吗？程弟弟。”温舒雅咬牙切齿地说道。
　　“哇啊！”
　　清醒过来的程明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床铺很小，挤下两个人，就没有多余的空位了，整个人直接滚下床去。
　　温舒雅朝程明伸出手去，想拉住他，不过慢了一拍。
　　“你没事吧？”温舒雅趴在床边，担忧地问道。
　　程明臀部着地，没什么大碍。
　　“没事，就是有点疼。”程明揉着自己的臀部说道。
　　“你可别把脑袋给摔坏了，你现在就脑袋有点用。”
　　“我怎么睡在床上啊？”
　　“你问我，我问谁，我怎么知道啊，总不可能是我把你搬上床的吧？昨晚是谁说我不睡觉，更不睡床的？”
　　“老了，身体扛不住了，困了，就本能地找床躺下来了吧？”
　　“你才几岁啊，就老了。”
　　“我该不会对你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醒来的时候，程明的手好像正在摸着某种软绵绵的东西。
　　程明对自己睡觉的习惯，还是有所了解，一定要抱着什么东西，腿也要压着什么东西才睡得舒服。
　　“没有，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想占着我这个姐姐的便宜，我盯着你一个晚上了。要是你敢对我有逾越的行为，我直接把你阉了。”
　　温舒雅的食指和中指做着剪刀的动作，让程明某处一寒。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程明尴尬地笑道。
　　程明拍了拍臀部上的灰尘，从地板上起身，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里的惨状，一路撤销到还没乱打代码前，工程量不小，得再搞几天才行。
　　“那文曲星的编程大赛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
　　“国庆节后。”
　　“那时间上还算余裕，再给我一周时间就能做好了，再完善优化一下。”
　　“还要一周吗？这么久？”
　　“我也不可能没日没夜地搞这个东西，保守估计一周。”
　　程明接到了温师兄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在你妹妹这边。”程明难以启齿地说道，这么说，温师兄会想歪的吧？
　　“哦，你们都还没吃早饭吧？”
　　“还没有。”
　　“我帮你们带两份早餐过来，你想吃什么？我妹的口味我知道。”
　　“我都可以，能填饱肚子就行。”
　　“那就和我妹一样的打包一份了。”
　　“我哥的？”
　　“他有问我们为什么在一起吗？”
　　“没问。”
　　“那你待会这么说，我昨晚在福利院睡的，你在我这边睡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
　　温舒雅已经替程明找好借口了，温师兄一到，温舒雅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一番。
　　温师兄也没太放在心上，而是问程明的进展如何。
　　程明吃着豆浆包子，温师兄就翻阅程明写好的部分。
　　“感觉这语言大有可为啊，只用在电子词典上有点浪费了。”
　　“就是因为在电子辞典的机能不足，才要这么绕弯子。”
　　吃饱后，程明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出门。
　　“程明，你走了就不回来了吧？”温舒雅恋恋不舍地问道。
　　“嗯，我不回去不行了，我老妈昨天都说了老师上门家访了，让我回学校一趟。”
　　“真想把你锁在这个屋里，天天帮我码代码。”
　　“停止你这危险的想法。”
　　“下次记得带静怡一起过来，我要跟她告状。”
　　告状？果然是做了什么吗？
　　程明和温师兄到银行里取钱再存钱，程明在工作室里的分红占比有所下降，但也着实不少。
　　他没参与到新外挂中，不过有问题和bug向他讨教，他还是会解答的。
　　所以工作室里对他这个神秘人物的观感都还不错。
　　温师兄贴心地将程明送到火车站。
　　程明解开安全带时，温师兄摁着程明的肩头，目光锐利地问道：“你和我妹妹没发生什么吧？”
　　“应该没有吧？其实我们昨晚是一起睡的……”
　　程明把自己困得迷糊爬到床上，以及温舒雅撒谎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毕竟温师兄是知道程明众多密码之一的人，要是关系闹僵了会很麻烦。
　　“我早猜到了，她这孩子比较脆弱却又坚强，小时候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孩子，没剩几个，她也没什么朋友，不是没有长大成人，就是被别的家庭收养了，有人要收养我的时候，我拒绝了，我不能离开妹妹，也不能让薛姐一个人撑着。”
　　“等我过了收养年龄，有一对不能生育的中年夫妻要收养妹妹，她一开始不同意，我就哄她劝她骗她。反正是魔都本地人，以后也可以经常见面的啊。但好景不长，一家子遭遇了车祸，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就彻底自闭了，我也拿她没辙，明明是亲人。但她老是怕我担心，反而不跟我讲心事，都藏在心里。”
　　“是小雨让她振作起来的，让她产生要活下去的想法，是你让她笑起来。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也能陪她多玩玩，让她多笑。”
　　“我会努力的。”
　　“我相信你。”
　　程明回到省城里已经是晚上十点，本来是想直接回南明市的，不过沈筱姐让他在省城里停留一晚，明天跟她一起回去。
　　坐得腰酸背痛的程明出了火车站，一眼就认出来了熟悉的车子，程明敲了敲车窗说道：
　　“沈筱姐，我不是说了你不用来接我吗？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得当面说。”
　　沈筱打开车门，将程明一把拽进车内，紧紧地抱在怀中。
　　“我想你了，这种理由不行吗？”
　　程明的脸被埋在沈筱的胸里，无处安放的双手回抱着她的后背，双脚则站在车外。
　　虽然沈筱姐对程明的依赖症减轻了很多，但这种症状没有痊愈这一说，需要定时充电。
　　不过上个月，既有陈孜艺，又有沈溪，两人几乎没什么独处的机会，当着她们的面，沈筱也拉不下脸跟程明撒娇。可是把她给憋坏了，积累的情绪就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我今天在火车上出了一身汗，很臭的，要不我先去洗个澡，沈筱姐想怎么抱我就怎么抱我。”
　　“不会啊，很香的，被你的气味包围着，就像是在天堂一样。”沈筱吸了吸鼻子说道，搂得又紧了几分。


第366章 趁我还年轻
　　“沈筱姐，能不能换个地方，这姿势有点难受。”
　　呼吸困难什么的倒是其次，主要是脚麻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沈筱姐松开程明，把前座的头枕拆下，座椅完全放倒后，与第二排的座椅组成一张临时的床。
　　这也是程明为什么买别克的主要原因之一，困了的时候就能当应急床用。
　　程明拍了拍酸麻的大腿肌肉，转了转脚踝，又被沈筱拉上车，把车门关上。
　　沈筱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小孩子一样枕在了程明的大腿上，小手拉扯着他的衣角玩，怎么感觉角色互换了啊。
　　“账户上的流动资金还充裕吧？”程明问道。
　　“如果你在其他的地方乱花钱，以目前这个步调推进下去的话，勉强够用。但抗风险的能力较差，遇到一点意外情况，可能下个月的工资就很难发出去了。”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单纯去魔都玩的，我又拿到了一大笔现金，扩张的脚步是不能停的，汉堡店的同行越来越多，我们要是停下来歇会，下沉市场就被别人给占走了。”
　　“英雄杀的盗版风头愈胜，我作为正版也得拿出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出来才行，寒假的时候在有水吧的城市里举办官方比赛，城市赛后再举办地区赛或者省赛，最后全国赛，每一级赛事都有奖品，我们也会报销路费……”
　　沈筱姐撅起小嘴，看起来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是不是现在不聊工作的事情比较好？还是说我的想法太激进了？”
　　不过程明也只是提一个大方向的方案而已，具体的细节敲定和实际执行还是需要公司里的员工来做。
　　“没有，你说就是，我听着。”
　　“咳咳，那我继续了，我们以后会涉足的产业很多，可能各行各业都要沾一点，而互联网和手机更是重中之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的餐饮和玩具，都算是试水，积攒经验和资产和训练人才……”
　　程明的手撩着沈筱的发丝，一边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目前文曲星是低价电子辞典市场上的领头羊，实用的功能、大众的价格，颇受顾客的青睐。
　　低端电子辞典是主打机型，卖的最好。没错，但也要做高端产品，在屏幕和电池上升级，总不能过了十几年，还是单色背光屏和五号电池吧。
　　战略眼光还是差太多了，没有及时转型，还与lava语言的开发者闹掰，把最具特色的编程功能删了。
　　程明目前想收购文曲星公司，不现实，无异于蛇吞象。哪怕程明凑足庞大的资金，他们也不肯卖的，他们现在不缺钱。
　　程明开发完lava语言，还会帮助文曲星更上一层楼。
　　但等文曲星半死不活，再收购它就为时已晚，市场早就被瓜分完了，借由电子辞典进军手机市场的机会也错过了。
　　折中的办法就是程明带着lava语言，与文曲星谈判合作、互利互惠，他们有技术积累、有资金、有工厂流水线，还有庞大的市场和用户。
　　而程明会带去更新颖的技术，更宽广的视野，以及无与伦比的市场前景规划，立于不败之地。
　　但程明的筹码都是比较虚的，而文曲星的筹码都是实打实的。
　　“他们会答应你技术入股吗？”
　　“有点难，毕竟我在他们眼里还只是一个小屁孩，胃口还这么大，估计想拿点钱买断这个技术专利，或者买到授权。”
　　“那你打算怎么办？”
　　“和他们老板好好地聊一聊，看我的大舌头能不能忽悠到他，不行的话就一拍两散，我把这个软件出高价卖给他们。但不给他们维护和更新了，然后再从他们公司里高价挖员工跟核心骨干，再开一家公司卖电子辞典，技术门槛不算高，有一些技术也不是他们独家的，碰到独家技术绕开，或者用替代技术就行了。”
　　“你这也太缺德了吧。”
　　“又没犯罪犯法很正常的商业竞争，而且国内盗版和山寨猖獗，技术纠纷和侵权的官司年年都有的，我们为了应付盗版，不也在公司雇了个常驻律师顾问吗？正好能派上用场。”
　　说了不少话，程明也有些口渴了，舔了舔嘴唇说道：“送我到附近的酒店去吧，经过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时候记得停一下，我买瓶水喝。”
　　“都这么晚了，去我那边睡吧，我家里也有凉白开。”
　　“这不太好吧……”
　　“真的不行吗？”沈筱搂着程明的腰撒娇道，“这么晚去酒店里睡一晚也是浪费钱，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也没几家。就算我们现在不缺钱，花钱也不能大手大脚的。如果真的要从挖人办厂，我们手里这点钱完全不够用。”
　　其实程明有点心动了，比起一个人孤零零睡酒店，那当然是两人一起睡更好了。
　　“行，都听你的。”
　　“我就起来开车啊……”
　　沈筱猛地坐起身子，结果一头撞到车顶上，疼得抱着脑袋，躺回程明的大腿上。
　　程明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还是我来开车吧。”
　　“这怎么行，你不是坐了那么久的火车，一定很累了吧？”
　　“没累到那种程度，枕着沈筱姐，我也恢复了精神，开个车还是没问题的。”
　　“你想开就给你开了。”沈筱面色微红地说道，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像小女孩一样撒娇，明明都一把年纪了。
　　与程明相处的越久，而且随着程明逐渐长大，面庞少了些稚气，多了些成熟，就更容易忘掉他真实的年龄。
　　程明与沈筱分别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上，扶起前排的座椅，重新接上头枕，系上安全带，朝着租屋进发。
　　“沈溪姐今晚住在这边吗？”程明问道。
　　“当然在啊，她故意不办留校手续，天天赖在我这里。”
　　“诶，在的吗？”
　　程明还以为不在呢，沈筱才邀请他在这儿过夜。
　　“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了吧，她的作息还挺健康的。”
　　打开门，再开灯。
　　和一个月前的布局大同小异，就是多了张床。
　　两张床拼在一起，本来就不大的空间被压缩得更紧凑。
　　沈溪的胸口上盖在薄毯，依旧只穿着一件体恤，雪白纤细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
　　电风扇呼呼地吹着，掀起衣摆，包裹着臀部的黑色胖次也一览无余。
　　“别看了，小色鬼。”沈筱捂着程明的眼睛说道。
　　“总感觉沈筱姐有点没叫我这个外号了，有点怀念，我去找水喝。”程明笑嘻嘻地掰开沈筱的手，去厨房里倒了杯水，拿了衣服去浴室里洗澡。
　　“呼，爽了，等以后有钱了，出行一定要坐飞机。”
　　程明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发现沈筱也换上了睡衣，就一件体恤，隐藏起了高耸的胸部，仅凭肉眼看不出真正的规模，你们两姐妹的睡衣都只有上面一部分吗？
　　“怎么有两张床？”程明问道。
　　“我和小溪两人挤一张床，夏天太热了，就再买了一张床摆着。”
　　“那你们今晚就再挤一挤吧，我一个人睡一边。”
　　“来这里，让我再抱抱你。”
　　沈筱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朝程明张开怀抱。
　　似乎觉得这个动作过于大胆，沈筱躺下身子，小声说道：“你抱着我也可以……”
　　程明关了灯，恭敬不如从命地把沈筱抱在怀中，沈筱似乎还不满足这种距离感，在黑夜里，动作更加大胆，拼命地挤进程明怀里，丰满的大腿夹着他的腿，沉甸甸的胸部压在他的手臂上。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一点？明明是个大人。”
　　“偶尔这种反差萌也挺不错的。”
　　“反差萌？什么意思？”
　　“就是和平日的形象相差太大，让人觉得很可爱的意思吧。”
　　“真的？不是在嘲笑我吗？”
　　“不是啦，这段时间里辛苦你了，我当个甩手掌柜，把事情全都丢给你，我的学业以后会轻松很多。到时候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忙这边的事情。”
　　程明摸着沈筱的后脑勺，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有什么愿望吗？想放个假可以吗？”
　　救下沈筱姐与一旁的沈溪，一开始的动机自然是为了拯救自己家。
　　后面才渐渐动机不纯，让她作为自己的代理人，开店办公司，赚钱还债。
　　“以后这样依偎在一起的机会一定会越来越少吧，等你再长大一些，我人老珠黄之后，一定会嫌弃我这个老女人的。”
　　“不会的，我害怕沈筱姐嫌弃我呢。”
　　“骗人，你身边都是一群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是美人胚子，你的未来是属于她们的，我也知道我自己不配去争取什么的。”沈筱不甘心地咬着嘴唇，说道，“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啊嗯，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虽然程明知道这种承诺不能乱给，但此情此景，若是再逃避，他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哪怕是臭不要脸、贪得无厌的卑鄙愿望也可以吗？”
　　“可以。”程明坚定地说道。
　　温香软玉在怀，程明的身体不可避免有了些许反应。
　　某种意义上来说，程明憋了有一段日子吧。
　　毕竟和陈孜艺分开后，就没再发泄过了。
　　在魔都时又与温舒雅有不少的肢体接触，火上浇油一番。
　　现在，则是完全抑制不住了。
　　两人紧贴在一起，沈筱姐自然也察觉到程明身体的细微变化，微怒含羞地啐骂道：“小色鬼。”
　　“没办法嘛，谁让沈筱姐你这么有魅力。”
　　“油嘴滑舌，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你的第一次已经给她们了吧？”
　　“嗯。”
　　沈筱姐都帮程明打扫过战场，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那我稍微偷偷地借走一次也没关系吧？只要不被发现的话，我的愿望就是变成真正的女人。”
　　沈筱在程明耳旁吐气如兰地说道，“趁我还年轻、还能勾引你的时候，等我老了，我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第367章 晚睡晚起
　　身旁还睡着沈溪，要是吵醒她可就不妙了。
　　程明的动作又轻又缓，在沈筱吃痛地要叫出声时，程明及时堵住了沈筱的嘴巴。
　　不知道内情的沈溪恐怕很难理解两人之间的牵绊，尤其是那个真假难辨的前世梦。
　　还有年龄差和程明已有女友的事实，再加上沈筱差点成为陷害老爸的帮凶之一。
　　程明与沈筱的关系注定是不能浮上台面的。
　　无处排解痛楚的沈筱还是在程明的后背上留下血痕。
　　虽然不在同一张床上，哪怕动静再小，还是会波及到沈溪些许。
　　沈溪翻个身子，程明和沈筱两人被跟做贼似的，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之前和静静在妹妹睡着之后做了，后来更是当着陈孜艺的面。
　　如今又与沈筱……
　　程明可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啊，但这么做确实会增添些许别样的风趣。
　　“真的做了啊，我们已经没办法回头了，答应我，把今晚的事情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沈筱抬起头来，捧着程明的脸颊，凌乱的头发下的双眼迷离、满是柔情。
　　“当成秘密我没意见，但刚才都不止做了一次，怎么能没有下一次呢。”
　　“可我们是不能变成这种关系的，我是一个坏女人……”
　　程明在沈筱最无助的时候，从天而降拯救了她和她的家庭，这个说法有点过于夸张了，但确实如此。
　　尤其是做了那个梦后，如果没有遇到程明的话，等待她和妹妹的只有死亡吗？
　　程明的成熟和体贴，让沈筱本能地把他看成自己最重要的依靠，乃至于忽略掉了他的真实年龄。
　　甚至想离他更近一些，但等疯狂之后，她的思想又从九霄云外回到现实里，考虑到各种严峻的问题，心中泛起罪恶感。
　　得知了程明保送复旦，又有那么宏远的目标和理想，沈筱只觉得自己愈发地配不上他，他的身边会聚集着更优秀的人，自己只会离他越来越遥远，总有一天会被丢下，然后遗忘，被那个梦境包围。
　　“别把责任归结到你自己一个人身上，我这不是也有罪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又或者说你觉得我只把你当作工具人。”
　　“如果不是我勾引你……”
　　“哪有那么多如果，我本来就是花心大萝卜和小色鬼，觊觎沈筱姐很久了，就怕你不喜欢我，我做了那种事情你会讨厌我，我才只敢做一些小动作，占你便宜。”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沈筱激动地说道，胸部为之一颤。
　　“嘘，小声点，别把沈溪姐吵醒了。”
　　“啊。”
　　沈筱连忙捂住嘴巴。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然后水到渠成地做了喜欢做的事情，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做这种事情对不起静静吗？”
　　“静静那边还不用着你操心，我对不起她的事情多了去，我会好好弥补她。”
　　“你真是一个害人精，谁碰到你就耽误了终生。”沈筱拍着程明的胸膛娇嗔道。
　　“我只是不想留什么遗憾而已，然后又有那么一点贪心。”
　　应该说是重生者的狂妄还是贪婪呢。
　　“程明，我又想要了。”
　　程明后知后觉地问道：“沈筱姐，你最近是安全期吗？”
　　“不是啊。”
　　“那刚才……”
　　倒也不是程明不想抽出来，奈何沈筱姐不放人质，而且刚才都在兴头上，程明也不好说没套不能做这种扫兴的话。
　　但半夜的，也没地方买，买完了，身体也都降温了，该睡觉了。
　　“会怀上小宝宝吗？”沈筱摸着腹部问道。
　　虽然程明有了两个差不多可以当女儿的妹妹。
　　但终究不是真的女儿，差了不少实感。
　　前世和小怜也是在积极避孕，没有成为好父母的自信和经济实力，成长环境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小。
　　小怜甚至为了省套套钱，甚至想去做结扎手术，不过做手术也要花钱，在程明劝说下还是作罢，“瞧把你吓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沈筱刮着程明的鼻子打趣说道，“我开玩笑的，我明天就去买药吃。”
　　“我不是怕了，真怀了生下来也没关系，又不是养不起。不过这孩子是谁的，你解释起来确实很麻烦，也不能让孩子长大后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吧？”
　　“我才不想这么早就在家里相夫教子，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要成为你的左膀右臂，等到我对你没用的那一天，我就给你生给孩子，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还轮不到我给你传宗接代，只是我想要一个人陪伴，不那么孤独寂寞，你有空的时候来看孩子，也能顺便看看我，我果然好卑鄙啊。”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又不是知道我多缺人，你一手带起来的公司和人，可都是听你的。不过你要是哪一天累了，厌倦了这种劳累生活，也可以去做你喜欢和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
　　“小时候有很多梦想，后来满脑子都只想着怎么赚钱了，现在最喜欢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我们现在做的这种事情了。”
　　再冲洗了一遍身子，回到床上，剧烈运动之后，倦意涌了上来，两人相拥而眠。
　　害怕被沈溪发现两人的秘密，沈筱没敢睡太熟，早早起床，偷偷吻了几口程明的额头、鼻子和嘴唇，艰难又不舍地掰开紧紧地缠绕着自己身体的程明，用枕头和被子来代替自己，让他抱着。
　　沈筱穿上衣物，看着床单上残留的斑痕和血迹，轻轻咬着下嘴唇，又羞又恼，腿间还有余韵未消。
　　没有备用的床单，虽然沈筱恨不得立刻就把床单拿去洗了，但想到程明那么累了，心疼他，不想吵醒他，就拿起自己的衣服盖在那些地方，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沈筱坐在梳妆镜前梳着长发，整理仪容。
　　沈溪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姐，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程明也睡我们屋里？还没穿衣服。”
　　“挺晚才回来的，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也不找到酒店歇息了，就让程明来我们这歇一晚，程明这个应该是他的习惯吧。”
　　“不穿衣服睡觉的习惯吗？”
　　沈溪眼角瞥了一眼露腚的程明，殊不知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沈溪的双手搭在沈筱的肩头上，俯身问道：“姐姐你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之前看你眉头紧锁的，一脸有心事的样子，平白无故老了好几岁啊，现在又变回我最美的姐姐了，皮肤红润有光泽，不过黑眼圈是不是重了点，还是少熬夜吧，熬夜可是女人的天敌。”
　　沈溪亲昵地蹭着沈筱的脸颊。
　　“因为公司扩张过快资金有压力，不过程明昨晚又带了一笔钱回来，暂时没问题了，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沈筱真假参半地说道，她去年的时候确实担心过钱的问题，现在对程明的搞钱能力放一百个心。
　　“我昨晚倒是没睡好，隔壁不知道在干嘛，吵死我了。”沈溪打着哈欠说道。
　　沈筱心虚地说道：“是吗？我睡得很死，倒是没听到。”
　　“姐，你的衣服怎么乱丢啊，还整天说我不收好衣服。”
　　“这个是早上没想好要穿什么衣服才拿那么多衣服裙子挑选的。”
　　“诶，还是第一次见姐姐要好好打扮的，难道是要去见谁吗？”
　　“没有啦，就是打扮给自己看的。”
　　就在沈筱姐要圆不下去的时候，被两姐妹的聊天声吵醒的程明坐起身子，迷迷糊糊地问道：“现在几点了？”
　　“时间还早，你继续睡吧。”
　　“哦。”
　　程明还真就探头就睡，还换了个「大」字型姿势，不该露的地方也露出来了。
　　沈筱瞄了一眼就立刻收回视线，沈溪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别看那种脏东西。”沈筱捂着沈溪的眼睛说道。
　　“姐，你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程明比我们小，就是个小弟弟，我看看怎么了？亲戚家的小屁孩随便小便的时候又不是没看过，程明之前把我的身体看光了，我今天就要看回来。”沈溪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不是小孩子，什么才是小孩子啊。
　　“不是说男人早上都会精神吗？怎么他的这么萎靡，该不会是身体有问题吧？姐姐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好啦，你快去换身衣服，然后刷牙洗漱，帮我出门买点菜。”
　　“诶，一起去嘛。”沈溪挽着沈筱的手臂撒娇道。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沈筱害怕自己的步姿有异，被妹妹看出端倪来。但她们这几天都是一起下楼买菜的，不去也显得奇怪。
　　“因为我最喜欢姐姐了。”
　　沈筱放慢脚步，一路有说有笑，沈溪看起来并没有发觉的样子，不由松了一口气。
　　两人买了菜回来，沈筱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早餐，沈溪就在一旁打下手。
　　“小溪，去叫程明起床吃饭。”
　　“是……”沈溪不情愿地拉长声音应道。
　　“大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快起床吃饭。”
　　沈溪一把抓住程明的脏虫子，程明打了一个激灵，惊醒过来，从床上坐起，说道：“沈筱姐，大早上的就别……”
　　程明定睛一看，不是沈筱，而是沈溪，倒吸一口凉气，勉强挤出一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说道：“沈溪姐，早上好啊，你能不能先放手？”
　　“早上好，你昨晚对我姐做了什么？”笑盈盈的沈溪咬碎银牙地质问道。
　　“诶……”
　　这是被发现了吗？
　　沈溪拨开沈筱的衣服，露出了干掉的血渍。
　　也难怪，毕竟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怪味。
　　“小溪？”沈筱回头喊道。
　　沈溪连忙抓过身子，但一只手依旧抓着程明不放。
　　“姐，我已经叫醒程明，还叫他快点把衣服穿好，都高中生了，别再像小学生不穿衣服一样，还好我们都比你大，不会笑话你。”
　　那你倒是放手啊，程明的习惯可是从下往上穿的，而且重要的地方被人这么拿捏着，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还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
　　大岩蛇，使用变硬。
　　沈溪的手掌察觉到这些变化，像是被热水烫到一般，立刻松手，嫌弃地擦着手掌，幽怨地瞪着程明。
　　“咳咳……”
　　程明在沈溪的灼热目光下穿好衣服，下床的腿脚都有些不利索。
　　坏了呀，他苦心经营的好感度全没了。


第368章 仪式感
　　其实程明与沈溪的第一次见面比沈筱还早些，给程明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坚强而又阳光，不过这份坚强和阳光里，应该也有几分是装出来的，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沈溪治好病后又一直留在省城打工赚钱，补贴家用和还债。
　　直到去年国庆才在省城里见了第二面，此后都说断断续续的，而且几乎没有单独见面过，鲜有独处聊天的机会。
　　所以程明对沈溪的大部分了解都来源于自己的观察和想象以及沈筱姐的描述，没有深入了解沈溪的秉性和她真正的想法。
　　喜欢姐姐，打工战士，这就是程明给她贴的标签。
　　不过今天早上，程明被迫与她有了亲密的接触。
　　吃早饭时，坐在对面的沈溪抬起脚，在不大的折叠桌下面继续折磨程明。
　　虽然身材不如沈筱丰满，但沈溪也有一双纤细修长的大腿。
　　沈筱担忧地问道：“程明，你的脸色有点奇怪，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我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
　　“不是不是，是我有点没睡饱，所以没啥食欲，我喝点粥就行了。”程明慌张地解释说道。
　　要是被沈筱发现桌底下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
　　沈溪肯定不是喜欢自己才对自己做这种事情，程明对此有着清醒的认知。
　　而是因为他昨晚对她最爱的姐姐做了那种事情才对他施加惩戒。
　　程明还真怕沈溪不小心把自己给废了。
　　“这样啊，那你在回去的车上好好补一觉吧。”
　　沈筱埋头吃饭，脸颊上微微泛起红晕，明明昨晚那么晚睡，今天又是早起，又是煮饭的，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心里有点甜蜜蜜的感觉。
　　和萎靡不振的程明比起来，就像是她这个女妖精把他给榨干似的。
　　沈溪咂舌一声，脚掌又用力了几分。
　　程明也不是吃素的，双腿使劲地夹住她的脚丫子。
　　这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不做点反击会被看扁的。
　　刚才让你搭个脚是给你面子，别得寸进尺啊。
　　沈溪放下碗筷，双手抓着桌子，想要抽回腿，只靠着支架撑着的折叠桌非常不稳，剧烈地晃动了一番。
　　察觉到不对劲的沈筱俯下身子问道：“怎么了？”
　　程明连忙松开沈溪的脚，沈溪揉着自己的脚说道：“我的脚刚才不小心踢到桌子上。”
　　“真是的，小心一点啊。”
　　沈溪用尾指将垂在眼前的青丝撩到耳后，鼓起脸颊瞪着程明。
　　饭后，沈筱收拾餐桌和碗筷，沈溪硬拽着程明到浴室里，反锁关上门。
　　“跟我过来。”
　　沈溪双手撑在墙上，把程明关在手臂里，板着脸，严肃地说道：“我发现你们昨晚做那啥的事情要跟我姐保密，知道了吗？”
　　“你不说就行了，我是肯定不会多嘴的。”
　　“我姐脸皮薄，要是她知道我昨晚醒了，肯定没脸见我，以后都避着我，我就不能和她住在一起了。”
　　“不至于吧，夸张了……”
　　你们可是亲姐妹啊，又不是程明对妹妹做了那种事情后没脸相见。
　　“你不懂，虽然你不是一般的年轻有为，但问题就是太年轻了，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吧？你不会和静静分手吧？”沈溪揪着程明的衣领质问道。
　　“当然不会。”
　　“那我姐算什么？情……情人吗？”
　　“大女朋友啊。”
　　“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也不难理解我姐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你这人畜无害的脸容易让人撤下心防，还拿出钱给我治病。虽然是借的，但还给我们安排了工作，也不催债，也不拿债务威胁我们……”
　　“连沈溪姐都要被我的魅力折服了吗？”程明满脸笑嘻嘻，臭屁地说道。
　　沈溪掐着程明的脸蛋说道：“想让我迷上你，还早了一百年呢。”
　　“沈溪姐是不是该改口我姐夫了？”
　　“等你娶了我姐再说吧，还想占我便宜，反正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吧。”
　　“别把事情说的那么绝对，哪怕万分之一也有发生的可能性不是吗？反正我不会亏待你和你姐。”程明把手搭在沈溪的肩头上说道。
　　沈溪拍开程明的手，嫌弃地说道：“别亏待我姐就行，我才不需要你照顾，而且你该叫我姐姐的。”
　　两人也没在浴室里待太久，免得沈筱怀疑。
　　沈溪跑到沈筱旁边，乖巧地说道：“姐，我来帮你洗碗。”
　　哇，女人，还真是善于伪装的生物啊。
　　虽然程明还想问她昨晚听了直播，身体一点的反应都没有吗？摸到他的那个是什么感觉。
　　但怕被打，没敢问出口。
　　沈筱的臂弯上提着包，拿着车钥匙说道：“程明，我们出发吧，勉勉强强能赶上第二班回去的车。”
　　“这就要走了啊，还想着你保送复旦，要好好地犒劳你一下呢。”沈溪一脸遗憾地说道。
　　程明摊手说道：“我再不去就要被我老妈逐出家门了，她刚才又打了一通电话来催我，我都说我到车站里。”
　　“下次有机会再给你庆祝庆祝。”沈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程明咬着牙应道：“就先谢谢沈溪姐了。”
　　“总感觉你们的关系突然变好了，是我的错觉吗？”沈筱歪着头问道，他们以前没聊这么多话的。
　　沈溪推搡着沈筱出门：“是姐姐你的错觉啦，快走吧，不然让程明赶不上车就糟了。”
　　程明回头望了沈溪一眼，发现她正朝着自己挤眉弄眼、吐着小舌头，有时候感觉她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程明坐进副驾驶座问道：“沈筱姐，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要不然换我来开车也可以。”
　　“这一小段路还是没问题的，对不起啊，明明说好要送你回南明市的，结果……”
　　“我才应该说对不起，做了这种事情后应该好好地陪在你身边才对的。”程明的手覆在沈筱的手背上说道，但那座城市里也有一群人在等着他回去。
　　“你能陪我一晚，我已经很满足了。”
　　“下次让你更满足。”
　　“你年纪轻轻的，可别被掏空了身体，我可不想成为罪人，我本来就比你年长，可不想你比我先走。”
　　“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程明还有手和嘴巴呢，伺候那群小丫头是没啥问题。
　　程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迎着和煦刺眼的朝阳，看着窗外倒退的绿化带和商铺。
　　“沈筱姐，靠右手边停一下，我有事下车一趟。”
　　“什么事情？”
　　“待会你就知道了。”程明神秘兮兮地说道。
　　沈筱看着程明走进花店里，心里就猜到了大半。但当程明捧着一束玫瑰递给自己时，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欢喜。
　　倒非是喜欢花或者玫瑰，而是在于程明送了东西给她。
　　比如此前的红绳、家钥匙和发簪……
　　“我也不知道应该叫什么纪念日，但生活还是需要一点仪式感的。”
　　“买一朵就好了，这么多浪费钱。”沈筱接过花，埋怨道。
　　程明开玩笑地说道：“那我分一朵给你，剩下的拿去别给别人？”
　　“你送给我，就是我的东西了。”
　　沈筱姐偶尔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一路行驶到车站的停车处，程明下车之前，沈筱解开了安全带，朝着程明的身体压了过来，咬住了他的嘴唇。
　　狂风暴雨之后转和风细雨。


第369章 佳人在家
　　程明中午抵达南明汽车站，骑着自己心爱的小摩托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在楼下停好车，仰头望着还没老化的墙体，这栋楼还是这么熟悉啊。
　　一步一个台阶，脚步声回响在耳侧。
　　家中大门敞开，里头还是熟悉的一股奶味，全都是闹闹和晓晓的味道，有点冲鼻。
　　程明敲了敲门喊道：“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程黎已经朝着程明冲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程明后撤一步才稳稳地接住妹妹。
　　静静和徐娟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朝程明。
　　静静怀里抱着一个，徐娟后背上背着一个，喜欢被人背着的应该是晓晓。
　　“哥哥！你回来得也太晚了吧，竞赛不都结束好几天了。”程黎声讨道。
　　“我坐火车回来也要时间嘛。”
　　“真的只是这样？”程黎狐疑地问道，“没发生别的事情吗？”
　　“发生了一点点，晚上再跟你说。”
　　“哥哥，抱我。”程黎踮起脚尖，抬起双臂，一点也不害臊地说道。
　　程明捏着程黎的鼻子，没好气地说道：“你都几岁了，还要人抱抱，又不是那两个小家伙。”
　　“我也是妹妹啊，有什么区别。”程黎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道。
　　“嘿咻。”程明弯腰抄过程黎的小屁屁，托起她的身子说道，“好重。”
　　“哪里重了，明明是哥哥的身体太虚了。”
　　程黎柔嫩的双臂搂着程明的脖子，眼睛一眨一眨的，拿自己的小鼻子亲昵地磨蹭着他的鼻子，嘴唇在无意间轻轻擦过。
　　“小明，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静静和徐娟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左一右，还都抱着婴儿，就像是迎接归来的丈夫一样。
　　转学到省城后，静静又把头发蓄了起来，束着侧边单马尾垂在肩膀上，胸襟上沾着湿吻，估计是闹闹嘴馋咬的。
　　徐娟则把头发高高向上盘起，扎成一个丸子，露出了白皙的后脖颈，免得晓晓揪着头发玩。
　　但她很少绑这种发型，明显不熟练，没有盘好，有几根凌乱的发丝搭在后颈上。
　　“啧啧，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哥哥撒娇。”
　　黎英走出厨房摇着头叹道，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连姨探出头，打量着程明说道：“小明好像瘦了不少。”
　　“那当然了，外面的伙食哪有家里的好，你们再等一等，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快一个月不见了，该不会忘了我是谁了吧？”
　　腾不出手的程明张嘴吐舌、翻白眼，做着简单的鬼脸逗着闹闹。
　　“哇啊啊……”
　　闹闹从静静的怀里挣扎地爬出来，想要到程明怀里。
　　程黎从静静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闹闹，程明所承受的重量有加了几分。
　　闹闹一手抓着程明的上衣，一手抓着程黎的。
　　小嘴朝着两人的胸口凑上来，左嗅嗅，右闻闻，最后咬住了程明的衣服。
　　静静连忙把闹闹抱了回去，坐回沙发上，拿起奶瓶喂奶，一边娴熟地拍着她的后背。
　　“看来静静以后会是一个好母亲呢。”
　　“那当然了，我这一个月跟着黎阿姨学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学习方面的呢。”
　　“稍微松懈了一点点，但我有在教徐娟学习。”
　　程黎捧着胸口，欲哭无泪地说道：“哥哥，我感觉被闹闹侮辱了。”
　　“没事，未来可期。”
　　“别安慰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后的样子。”程黎小声嘀咕道。
　　“既然知道了，那就更不能重蹈覆辙，先从不挑食开始吧。”
　　“那还是算了，反正哥哥喜欢小的。”
　　黎英呦呵道：“收拾收拾，准备开饭了，小明，进来端菜。”
　　“是……”
　　程明放下程黎，进厨房里帮忙去了。
　　老妈还是不太敢确定，再三确定地问道：“真的保送复旦了？是魔都那一所复旦？”
　　虽然程明中考发挥超常，高一的成绩也名列前茅。
　　但距离签约名牌大学还是有不少距离的。
　　“还能有别的复旦吗？我这就把协议书和竞赛的获奖证书拿给你们看。”
　　“听你们学校的老师说，你本来还能签约清北的？”
　　“嗯啊，不过清北离我们家不是太远了吗？来回一趟太不方便了，魔都就近上不少。”
　　静静踢了程明一脚，媚眼如丝地瞪了程明一眼，幽怨地掐着程明腰间的软肉，似乎有些不满意程明的选择。
　　“男孩子的志向就应该远一点，真想天天回家，在家门口的南明学院读书就行了，你愿意吗？”黎英反问道。
　　这回轮到小黎不高兴了，她前世就没出过市，在家门口读的大学，一中之耻。
　　“你们老师上门过两趟了，叫你回南明市后马上去学校的教务处一趟。”
　　“我下午就去。”
　　“过几天是闹闹和晓晓的百日宴，一起帮你庆祝庆祝一下，也不用太声张，真正的升学宴就等静静和徐娟都考上大学后再一起办。”
　　他又是顺便的吗？
　　饭后，既没有帮忙照顾妹妹，也没有帮忙下厨的程黎因摸鱼偷懒被打发去洗碗，徐娟想要帮忙也被老妈言辞拒绝了，就是要好好锻炼锻炼她。
　　老妈和连姨要哄着闹闹和晓晓午睡，程明、静静和徐娟三人就坐在沙发上聊天。
　　“小明，孜艺和你说她签了哪所大学的协议没有？”静静问道。
　　“没说，她估计想当做惊喜吓我们一跳。但我猜是和我一样签了复旦，她是全国第二十名左右的位置吧。虽然也能签清北，但她签国内的哪一所大学都差不多。”
　　“为什么？”
　　“因为孜艺她有很大概率出国留学，陈阿姨还问我有没有出国留学的意愿呢。”
　　“你也会出国吗？”静静紧张地抱着程明的手臂问道。
　　先是搬家，然后又是不同学校，不同城市，还要不同国家吗？
　　距离总是越来越远。
　　程明拍着静静的手背说道：“放心吧，我不会的，我没那个打算，我还打算和你在大学里好好生活呢。”
　　“真好啊，你们刚要高二就不用参加高考了，我们这些凡人还要在苦海里挣扎。”
　　静静晃悠着小腿，撅起小嘴质问道，“小明，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考不上清北，所以你才选复旦的？”
　　程明的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着，说道：“有那么一丁点原因吧，就一点点，更主要的是温师兄和温舒雅他们都在魔都啊，温师兄也是复旦毕业的，魔都的土壤也更适合我。”
　　静静揉着太阳穴说道：“但就算是复旦也不轻松啊，我最开始的目标还是省大呢。”
　　“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大学呢。”徐娟面无表情地说道，气氛一下子掉到了冰点。
　　“徐娟你一定可以的，你都这么努力了，只要保持这个势头，在考试的时候正常发挥，过一本线是绝对没问题的，运气好一点也能摸到重点大学的门槛，我向你保证。”静静语无伦次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人，还是在伤口上撒盐。
　　“徐娟你不一定要和我们考进同一所大学的，范围扩大一些，在同一城市里就好。如果能在附近的大学城里就更妙了。”
　　“嗯，如果我发挥失常，考不到小明在的大学，说不定就要和你读同一所学校了。”静静牵起徐娟的手说道。
　　程明捏了捏静静的嘴唇笑道：“别乌鸦嘴了。”
　　“终于洗完了，累死我了。”
　　程黎摇摇欲坠地趴在程明的腿上，把水渍擦在程明的衣服上，不知的人还以为她干了什么苦力呢。


第370章 烈日炎炎
　　大热天的暑假却要返校，还挺折磨人的。
　　原本小黎和静静都打算跟着程明一起去的，结果一下楼，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天空蔚蓝深邃、万里无云，午后的太阳最毒，白晃晃的日光烤得地面和空气都扭曲了一般，树上的绿叶散发着油光，又增添了几分热意。
　　躲在楼梯口的阴凉处，谁都没敢率先踏出一步。
　　程黎抓着头顶上的黄色遮阳帽的帽檐，害怕地问道：“我们会被晒成干尸的吧？”
　　她穿着清凉露臂的洁白连衣裙和粉色的软体平底凉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脚和脚趾头。
　　静静打开黑色的遮阳伞说道：“没那么夸张，顶多被晒黑一点点，不过小黎你的身子骨这么弱，说不定会中暑，还是乖乖待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吧。”
　　“这句话是我的台词才对。”
　　程明倒也想等到太阳小点再去学校，比如傍晚四五点的时候。
　　但怕去晚了，老师不在办公室里，或是因为别的原因错过了。
　　不管怎么说，要是真让教务主任三顾家门找人，他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而且程明明天想要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完全不想看到老师的脸，更不想因为老师的家访而从床上爬起来接待。
　　这么干站着也不是一回事。
　　程明带头迈出第一步，静静拿着伞，遮住程明的身子，小跑跟了上去。
　　程黎更是不甘示弱地挤进两人中间，程明和静静的手臂都暴露在了阳光下。
　　“小黎，你戴着小帽子就别遮伞了。”静静扯了扯小怜的脸蛋说道。
　　“就要遮伞，我年纪最小，我的皮肤最脆弱。”
　　没带任何防晒装备的徐娟就举起双手遮住头顶。
　　程明停车的时候倒是把摩托车停在了树荫下。
　　但太阳移动了一些，树荫倾斜，车身被晒得滚烫。
　　程黎急于爬上车，结果双手刚一摸到座椅就烫得缩回手，摆着手，吐着小舌头说道：“手变成烤猪蹄了。”
　　“叫你这么心急，没烫伤吧？”程明担忧地问道。
　　静静抓过小黎的手掌瞧了瞧说道：“好像没有。”
　　程明牵着摩托车到楼道口里，想给座椅降降温。但楼下没水龙头，还得先回楼上一趟接水。
　　爬着楼梯回到家中，四人都热得汗流浃背。
　　程黎站在落地电风扇面前，拉了拉黏在肌肤上的衣襟，发丝飞扬，张开嘴「啊啊啊」叫了起来，发出颤音。
　　程黎似乎还不满足于此，掀起裙摆，让气流从下往上吹，惬意地说道：“这么做好凉快。”
　　“小黎，你是女孩子啊，不能做这种事情的。”静静连忙摁压下小黎的裙摆说道。
　　“有什么关系嘛，这里又没有外人。”
　　“没有外人也不行啊。”
　　还好老妈在屋里，不然小黎又要挨训。
　　“需要我再提醒一遍你的年龄吗？”
　　程明揉着妹妹的太阳穴，话里有话。
　　“我去拿冰棒，你们要吃什么口味的？”
　　程黎挣脱了程明的禁锢，蹲下身子，打开冰箱的冷冻门，迎面吹着冰箱的冷气又差点要走不动路了。
　　“这么热的天气，我们去游泳消暑吧，明明暑假都快过半了，我们却哪里都没有去，太浪费了。”
　　程黎伸出舌头微微舔舐着冰棒，时不时吞进去半截，让人联想到别的事物，你就不能换一种正常的吃法吗？
　　静静则是非常正常的吃法，冰棍下方要融化的时候才去舔一口。
　　徐娟则是咬下冰棍的一角，在嘴里咀嚼，冰得头疼地揉着眉心。
　　“后天孜艺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明溪村的小瀑布那边找小怜玩吧，去年徐娟没去，今年一定要带上你，夏天的游泳池人太多了，水也脏，总不能又挑早上的时候去。”
　　“明明是静怡姐你不会游泳吧？别找借口了。”程黎戏谑地说道。
　　“身体的一部分已经会浮起来了好嘛。”
　　程黎自信地挺了挺微微隆起的胸脯说道：“不知道我要不要买一件新的泳衣呢，过了一年，我的身体好像成长了不少。”
　　“我觉得你的成长远没到需要换泳衣的地步。”
　　“哥哥，你的话是多余的。”
　　程黎把吃到一半的冰棍塞到程明嘴里。
　　“我好像是得换件新的了，去年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穿得下，我这身材好像没什么保守的泳衣了，全都是那种的，更不能穿去泳池之类的地方了。”
　　静静稍不注意，冰棍融化出来的奶油落在挺拔的胸部上，眯起右眼，耸起肩膀说道：“好冰。”
　　“哥哥你不吃掉吗？”程黎指着湿痕问道。
　　“才不吃啦。”
　　程明看着完全被风扇和冷饮俘虏的三女问道：“现在还有谁要跟我去学校吗？”
　　程黎和静静对视着，看着对方的意愿，谁也别想吃独食和偷跑。
　　“我不怕热，我跟程明一起去吧。”还没缓过劲来的徐娟敲着脑袋说道。
　　“徐娟姐，下午的哥哥就交给你了，记得看好他，别让他跟莫名其妙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但晚上的哥哥是我一个人的。”程黎竖起大拇指说道。
　　“小明的晚上是我的才对吧？”
　　“我的。”
　　两人争执不下，看起来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别管她们了，我们走吧。”
　　程明一手牵着徐娟，另一只手提着小水桶下楼去。
　　两人一走，静静和程黎就立刻停战。
　　“这样好吗？我还以为你会死皮赖脸地黏着小明呢。”静静问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是哥哥的跟屁虫和黏人精，偶尔分徐娟姐喝口汤也是可以的，这就叫妹妹的从容，哼哼。”
　　程黎发出得意的鼻音，跟哥哥坦白之后，没了心理负担，不用再装任性的小孩子，也不患得患失了，当然某些原则问题是不会让的。
　　哥哥和徐娟的关系不更进一步的话，她也没办法震撼徐娟一整年了，他们的关系越是亲密越好，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她和哥哥抢先做了，徐娟的表情一定会很搞笑。
　　程黎真正的对手只有与她同样是重生者的小怜，她前世赢太多了，可恶。
　　“静怡姐，你是不是太宽容大度了一点？作为哥哥的女朋友，你也太弱势了吧，就这么看着哥哥被一点一点瓜分掉吗？”
　　“因为我本来就只有五分之一，守住这五分之一就好了，你要是心疼我的话，你把你那一份让给我啊。”
　　“想都别想，我没把你那么一份抢走就好了。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让哥哥留五分之一给你的。毕竟总要有人来当哥哥的女朋友和妻子。”
　　“兄妹是没法结婚的，你终于承认现实了吗？果然长大了呢。”静静鼓掌说道。
　　程黎攥紧小拳头说道：“果然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你，你这个人太讨人厌了。”
　　“我也一样，明明你小时候也跟闹闹和晓晓一样可爱的。”
　　“等她们长大之后你就要面对三个我了，怕了吗？”程黎挥着拳说道。
　　“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妹妹地位好点。”
　　程明用沾了冷水的毛巾擦拭了一遍座椅，再用干燥毛巾擦干，还残留着些许余热，但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烫人。
　　两人坐上摩托车，徐娟死死地搂着程明的腰，胸口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呢喃道：“训练，很久没做了。”
　　“那今晚来做吧。”
　　湿掉的衣裳又薄又透，能感受到彼此的肌肤。
　　虽然徐娟的主动让程明很是欢喜，但真的好热啊。
　　暑假学校里几乎没人，程明直接将摩托车开进学校里的教学楼前，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停在校外。
　　下车后，程明摆手在香汗淋漓的徐娟耳旁扇了扇风说道：“你在一楼的大厅这边等我吧，这边比较凉快。”
　　教务室的门开着，程明敲了敲门，然后鞠躬说道：“对不起，庄老师，我今天才赶回来。”
　　教务处主任庄锦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安全回来就好，先恭喜你签约复旦，高一就取得如此好的成绩，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肯定会在竞赛史上留下一笔的。”
　　“都是老师们教的好。”
　　“恭维的话就别说了，我们学校压根就没有重视信息竞赛，这方面的专业老师也比较少。如果你选择签约清北，我们招生的宣传工作就更好做了。如果能再加上你，今年就三个人上清北，持平最好的记录，学校的一本线率一直在稳健地提高着。要是陈孜艺没转学走，说不定就能破纪录了，可惜啊，被西江一中捡了便宜。”
　　“让你暑假来一趟学校其实是想让你配合我们的招生工作，下学期起，我们也要把信息竞赛这块重视起来，五大竞赛要齐头并进，你对信息竞赛的培训有什么心得和建议吗？”
　　“参赛人员筛选不能马虎，得准备笔试考试。除了平时电脑课的机房外，要专门设一个训练室，随时随地能使用，能装个空调就更好了，还有最最重要的师资问题……”
　　程明认真地提建议的同时，还不忘为自己谋取小小的私利，以后就是他的主教室了，肯定要待得舒服才行。
　　“你的建议我会反馈给校长的，明天下午记得来学校拍荣誉墙的照片。”
　　叶媚提着小袋子从小卖铺走回来，看见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徐娟，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视，震惊地问道。“徐娟，你在这里也就是说小明也在吗？”
　　“他在教务处。”
　　“终于结束了。”
　　程明伸着懒腰从楼梯上走下。
　　“小明，好久不见。”
　　“小叶子，好久不见，还想着你回来没有，要去你家那边看看呢。”
　　“上个月月底回来的，我表妹还能我这边玩了，现在就在波音实力，哦对了，你们要吃冰棍吗？我刚刚惩罚游戏输了，给钱学姐跑腿。”
　　“你这一回不会把我手中的冰棍抢走了吧？”程明心有余悸地说道，“今天没来月经吧？”
　　叶媚娇嗔道：“真是的，才不会啦，陈年往事就别提了，羞死人了，我今天是安全期。”


第371章 妹妹猫
　　程明和徐娟跟着叶媚一起进入播音室。
　　除了何莲跟钱岚这两个熟人外，还有一个面生的少女，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正襟危坐、挺直腰背，看起来有些紧张和不安，头发绑着最常见的马尾，额前别着发卡，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加水洗蓝的牛仔裤，脚下踩着帆布鞋。
　　与叶媚同级的柯薇倒是不在。
　　少女看到叶媚就起身相迎，松了一口气说道：“表姐，你终于回来了。”
　　“小明，她就是我的表妹。”叶媚介绍说道。
　　“我猜到了。”
　　少女站在叶媚身后，探出一个头，拘谨地问候道：“你好，我叫吴淑玲。”
　　“你好，我叫程明。”程明点头回应道。
　　“我知道，我姐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一个非常聪明厉害的人。”吴淑玲张开双臂说道。
　　“我没有小叶子说的那么厉害啦。”
　　“就是有。”叶媚鼓起腮帮子反驳道。
　　你在较什么劲啊，是小孩子吗？
　　叶媚在乡下待了一个月，没少晒太阳，原本如雪般的白色皮肤，也镀上了一层小麦色。
　　“小叶子，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热死了，完全无心学习。”钱岚趴在桌上摆弄着桌上的小风扇，无精打采地说道。
　　“啊，钱学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你最爱吃的巧克力甜筒冰淇淋买回来，应该还没融化。”
　　何莲扯着钱岚的耳朵说道：“求人跑腿还这么大口气，小叶子，你别惯着她，都快被你养成废人了。”
　　“你们怎么暑假还待在学校里，是有什么活动吗？”程明好奇地问道。
　　“我和你一样，是被老师通知到学校里的，明天还要拍照，钱岚的文化课有些跟不上，去年期末考的数学差点红灯，让我帮她补习补习。既然要学习，那肯定是学校里最有学习氛围。”
　　“正好小叶子也回来了，我们就麻烦她跑一趟，给我们开门。因为我们的播音室钥匙已经还给学校了，下学期就要住回普通宿舍。”
　　钱岚拆开冰淇淋的包装，竖起剪刀手说道：“但天气冷的时候还是会回来洗澡的，播音室的传承不能丢了。”
　　“学姐们马上就高三了啊。”程明感慨地说道，时间过得还真快，一学期转瞬即逝。
　　“明明我和小薇还不能独当一面，感觉新学期的时候会手忙脚乱的，闹出很多乌龙。”叶媚不安地捂着胸口说道。
　　“放心吧，我们不会马上不管你们的，时不时会回来看看，你们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以来找我们，我和钱岚高二那会儿，也是刚接过班，搞出了不少笑话，前辈也经常来救急。但我们有了后辈之后，就得拿出前辈的样子出来。如果连我们都这么不靠谱，你们会比我们更加不安。”
　　钱岚附和道：“就是就是，播音室这么好的偷懒场所，我们怎么可能不来呢。”
　　“还偷懒呢，你继续这样下去，早晚得复读，陪学妹们一起毕业。”何莲戳着钱岚的太阳穴说道。
　　程明疑惑地问道：“钱学姐的成绩很差吗？播音员不都是品学兼优才能当选的吗？”
　　“高一的时候，她的学习成绩还不错的，不说名列前茅，至少没掉出年段前百。但等高二文理分班之后，她的成绩就有点一言难尽。”何莲扶额叹道。
　　“没办法，我不想背书啊，要是能选理科就好了。”
　　“说的你选理科就能考好一样，文科数学都比理科简单一点，你还是遭难级别的。”
　　似乎看到程明眼里的疑问，叶媚补充解释道：“钱学姐是音乐艺考生，元旦晚会不是去很多班级上过歌了吗？还是学校里的十佳歌手。”
　　“有吗？哦，我们班级提前举办，早早收工了，十佳歌手什么的没关注，真亏钱学姐一边能兼顾艺术生的培训，一边当学校里的播音员。”
　　“没想到你说话还挺好的，多夸一夸我也没关系的。”钱岚洋洋得意地说道。
　　“但学业落下了。”
　　何莲这一刀扎得极其精准。
　　“别在我的胸口上补刀啊，咳咳……”
　　吃着冰淇淋的钱岚被何莲的话呛得不轻。
　　“何学姐签约了哪所学校，我记得你是银牌吧？”
　　程明帮陈孜艺查的时候，顺便把何莲的结果也看了。
　　“只拿到了清北的降分约，我的文化分还可以，这段时间闲着也闲着，打算再拼一拼。”
　　这就是强者的余裕吗？
　　“钱学姐呢？打算考哪些大学？”程明转头问道。
　　“肯定央音和上音啊。”
　　“想上国内艺术类的顶尖学院你还这一副样子，你真的能考上吗？要不准备一下留学吧，反正你家里也有钱。”
　　能玩的起音乐确实都家境不错。
　　“才不要，我不想出国，我这种成绩和水平，国外的名牌大学也不收我啊，去那种差一点的大学镀金也没什么意义的样子，还不如在国内，最好是能和你在同一个城市里，同一个学校我就指望了。”
　　钱岚想蹭一蹭何莲的脸颊，被她嫌弃地推开。
　　“你满嘴奶油，别往我脸上贴，快点吃完，继续学习，别一说学习你就给我用舔的。”
　　在播音室里休息了一会儿，程明和徐娟吃完叶媚请的冰棍，为了不影响钱岚学习，程明等人先告辞离去。
　　已经是下午四点，阳光相比于午后柔和了些，没那么炽热。
　　程明坐在摩托车上载着徐娟，配合着叶媚和吴淑玲的速度，慢慢地滑行着，一路上没人说话。
　　眼看校门口就在眼前，吴淑玲心急地摇晃着叶媚的手臂，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表姐，你不是有话要跟他说，快点，快点。”
　　“之后再说也一样……”
　　“之后就没机会，今天能在学校里遇到一定是缘分。”
　　叶媚被吴淑玲推搡向前，问道：“小明，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得回学校，后天的话应该也有其他安排……”
　　不管怎么样，明溪村肯定是得去一趟的。
　　“这样啊，那我们明天再见吧，淑玲，我们走。”
　　叶媚打开自行车的环形锁，载着吴淑玲，磕磕绊绊地前进着。
　　她们应该能安全到家吧？
　　“叶媚喜欢你？”徐娟开门见山地问道，“小眼神一直盯着你。”
　　“呃，我和她的关系比较复杂，与其说喜欢，倒不如说是依靠我的感情。就像是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我，我也瞒了她不少事情，等她渡过这一段最艰难的时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就会变得讨厌我。”
　　“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
　　“因为是你，所以不会。”
　　“这算什么回答啊。”
　　回到家中，监督员徐娟把下午的见闻都上报给静静和程黎，程明暂时安全。
　　“哼哼，果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好让徐娟姐盯着。不然哥哥肯定又在播音室里乱搞起来了，一个个听起来都不是省油的灯，表妹和学姐，都是危险角色，哥哥下学期是不是还有学妹？”程黎警觉地说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下学期不会天天去学校的。”
　　“小明，叶媚她现在怎么样了？”静静问道。
　　“各方面都还不错吧，和姑姑一家都相处得不错，学习成绩也还过得去，可能就学费和生活费上还有一点小小问题。”
　　“我和她还是不见面比较好一点吧。”
　　“嗯。”
　　如果见面只会让双方添堵和难堪的话，确实相见不如不见。
　　静静牵着程明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但如果你和她的关系更进一步的话，我一定会和她见面的。”
　　晚饭间，黎英问道：“静静打算在市里待到什么时候？九月一号才开学吧？”
　　“二十号左右吧，我爸会休息几天，在家里陪他几天，再准备开学。”
　　程黎张开嘴，虽然没有说话，但口型说的是：“快点走吧。”
　　饭后，陪着老妈和连姨一起散完步，再优哉游哉地回到新家中。
　　任阿姨回省里上班之后，静静就搬到程明新家这边住下了，女孩子之间可以互相照顾。
　　程黎第一跑去洗澡，程明则在最后洗，他还得给温舒雅搞lava语言，催得急，昨天都摸了一天，今天怎么都得有点动静。
　　“果然应该把你关在我的屋子里，等做完了再放你走！”
　　从温舒雅的消息里看得出她的后悔，程明下次去她的租屋得小心点了。
　　洗完澡的程黎冲进屋里，在身后留下一路的水渍。
　　“你倒是先把头发吹干啊。”
　　“哥哥帮我。”
　　程明宠溺地说道：“是是是……”
　　吹干头发的程黎就坐在程明的大腿上转着圈圈。
　　“我还没洗澡，身上有点臭。”
　　“我又不嫌弃哥哥，大不了待会再洗一次，夏天洗好几次澡都是很正常的。”
　　“我还要工作呢。”
　　“我又不影响你，你做你的。”
　　程明的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上，蹭了蹭。
　　“哥哥好痒啊，哈哈……”
　　程黎扭着身体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程明嗅着她身上的清香，让人格外清爽舒畅。
　　当然，这并不能增加程明敲击键盘的速度，反而变慢了，注意力不集中。
　　视野忍不住往下瞥了一眼。
　　小黎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仍然还没到穿文胸的地步，小背心裹着鼓鼓的小山包。
　　程黎还真乖乖地坐着，没瞎闹腾，哪怕吹着电风扇，身体贴在一起的肌肤还是有些热。
　　“感觉就像养了只猫一样。”
　　“我是妹妹猫，喵。”
　　程黎舔了一口程明的脸颊。
　　“哥哥，小怜是不是也经常坐在你的大腿上？”
　　“也不是经常吧，一般都直接在床上了，半夜被叫醒来加班的时候哪有心思搞这个啊，偶尔玩游戏的时候会吧。”
　　“你这还不如不回答。”
　　“小明，我洗完了，轮到你洗了，脏衣服放在外面，我待会一起洗了。”只裹着一件浴巾的静静擦拭着推开门喊道，露出白皙的大腿肉和深邃的沟壑。
　　“不是有洗衣机吗？”
　　“夏天的衣服又不难洗，手洗干净一点，衣服也不容易坏和染色。”
　　静静拉住小黎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小黎，能麻烦你帮我吹一下头发。”
　　“诶，让哥哥帮你不好吗？”
　　“我就想让你帮我。”
　　程明洗到一半的时候，程黎偷偷溜进浴室，说道：“哥哥我来了。”
　　做贼似地左右张望一番，才关上门。
　　虽然这种事情也算是日常，但程明还是背对着程黎问道：“你不是洗过澡了吗？”
　　“洗过一遍，还可以洗第二遍啊。”
　　“哥哥，你的后背好吓人。”程黎一眼就注意到了程明后背上的惨状，轻抚着伤疤问道，“这是被女人抓的？”
　　“嗯。”
　　“难道说哥哥强行对某个女孩子出手？该不会是徐娟姐吧？”程黎咬着手指问道。
　　“怎么可能。”
　　“也是哦，哪怕哥哥对她动手，她也不会反抗的，前世如此，今世说不定会主动迎合，送到哥哥嘴边呢。”
　　“重点居然是这个地方吗？”
　　“那还能是谁？难道你的那个网友？虽然我能接受哥哥你花心一点，但强迫女孩子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啊？很容易翻车的，我可不想去监狱里探望哥哥，还是说哥哥就喜欢强行来？记笔记。”
　　“别记这种奇怪的事情啦，是沈筱姐，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你。”
　　“哥哥居然连她都不放过吗？你不是只喜欢萝莉吗？”程黎跺着小脚说道。
　　“也不对，哥哥都三十岁了，沈筱姐对你来说也是年下系的，而且哥哥是哥哥商业上的好帮手，为了防止她背叛，就先夺走了她的身体，把她变成自己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但她得不到哥哥的爱，说不定也会黑化呢，这个方法是个双刃剑啊。”
　　“我就想着小黎去哪里了？果然是在这里。”静静打开门说道，身上还是只裹着一件浴巾，有备而来。
　　“你不是去洗衣服了吗？”
　　“衣服可以待会再洗，有些事情要在洗澡之前做好点。不然要多洗几件衣服，还要再洗一次澡……”
　　“等等，你们怎么就亲上了，我还在这里呢！别把我当空气啊。”
　　在静静接下浴巾，要做最后一步之前，程黎倒是识趣地先跑了，等你睡着之后给我等着。
　　你们的声音能小一点吗？
　　正在房里写作业的徐娟脱掉胖次，免得弄脏了。
　　徐娟今晚的催泪特训就是看电影。
　　嘛，毕竟大家都在家里，不可能玩程明弄疼她的特训。


第372章 平静的日常
　　程明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被妹妹的特殊方式叫醒，程黎自然不会放过今天的机会。
　　程明半梦半醒地问道：“小黎，就不能晚点再叫醒我吗？让我多睡会。”
　　“再晚点，静怡姐都要醒了，哥哥你都被榨干了，感觉跟水似的，什么味道都没有。”
　　程黎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说道，头发随意地披散着，显得她的身形更加瘦小。
　　程明没来由地泛起一股罪恶感，妹妹已经二十七岁了，二十七了，是大姑娘，程明如此催眠自己。
　　但哪怕是二十七岁，也是妹妹啊。
　　“这也能怪我吗？”
　　“不怪你怪谁，就不能管管自己的身体吗？小心活得比前世还短……”
　　程黎从床尾爬回到床头，枕着程明的胳膊重新躺好。
　　“那你今天早上倒是放我休息休息啊，还恶人先告状了。”程明捏了捏小黎的脸蛋说道。
　　“明天早上我再来检查检查，要是没有，哥哥你就完蛋了，今天就给我好好休养生息。”程黎反拍着程明的脸颊说道，“听到没有。”
　　“但今天早上不是已经做过了吗？”
　　“那就从现在开始算，到明天早上，哈……我睡个回笼觉，每天做完之后的回笼觉最香了。”
　　程黎的手臂搭在程明的胸膛上，手指在胸口处画着圈圈。
　　搞得程明反而不好睡回笼觉了。
　　程明侧头看着静静挂着淡淡笑容的睡脸。
　　熟悉的日常又回来了，还是这种小日子最舒坦。
　　静静撑着身子起床，揉着眼睛，有些睡眼朦胧的样子，睡衣的衣领左滑，露出左肩和精致的锁骨，手指抓着头发，带着一丝慵懒的妩媚。
　　“小明，早上好。”
　　静静俯下身子，软绵绵的唇瓣落在程明的嘴唇上。
　　“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早饭，你们再睡半个小时起床吧。”
　　吃过早餐，程明看到程黎和静静换下了睡衣睡裙，换上出门装，戴着帽子、拿着遮阳伞，还背着书包。
　　程明问道：“你们这是要出门吗？去哪里？”
　　“去舞室那边啊，我们最近天天去的，尤其是静怡姐要减肥嘛。”程黎戳了戳静静的小肚子说道，回弹的手感真不错。
　　“那我送你们去吧。”
　　“不用了，我骑自行车载小黎过去，也能顺便减肥一下。”静静怨念地说道。
　　程黎摇晃着手指说道：“不不不，静怡姐，这你就不懂，哥哥明明是想看你穿舞蹈服的样子，那白色连裤袜和轻飘飘的短裙，哥哥最喜欢啦。”
　　虽然是喜欢没错啦，但那是艺术的喜欢，没错，艺术。
　　“你只是不想坐在自行车后座吧？”
　　“当然不喜欢啦，那种铁架子每次都颠得我的屁屁疼。”程黎捂着臀部说道，“而且静怡姐的车技实在是一言难尽，每次都感觉超级威胁的。”
　　“我的车技不好真是抱歉了，还不是因为你说旁边有车，或者前面后面有车，害我手忙脚乱的，我载小怜的时候就一点事情都没有。”
　　由程明载着她们到舞室这边，程黎在更衣室里换好衣服后炫耀地跑到程明跟前显摆，在原地转着圈圈说道：“锵锵锵，哥哥快看我，快看我。”
　　小黎的身子稍微长开了些，但变化不大，小巧娇柔的肩膀，粉色束腰紧身的舞蹈服勾勒出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侧着看，胸前还是有些料的，臀部微微翘起，渐渐有了少女该有的凹凸感。
　　静静将双手抱于胸前，害羞地走到程明跟前问道：“怎么样？”
　　“很适合你。”
　　“真的？我穿着这种显身材不会显得很胖吗？感觉就跟没穿一样，还是宽松的衣服适合我，尤其是校服。”静静摩擦着双腿，不安地说道。
　　“你这叫丰满。”
　　黑色的舞蹈服紧裹着饱满的臀部，双腿从纱裙里延伸出来，白色的裤袜勾勒出诱惑的腿部曲线，最显眼的当然是颤颤巍巍的高耸山峰，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真的不会把衣服撑爆吗？
　　“要不下次穿着这身衣服做？”程明举起手掌遮住嘴，小声问道，老是没穿衣服也少了一些趣味。
　　与静静做的次数自然是最多的，不过大都中规中矩，除了与孜艺一起的几次比较疯。
　　和孜艺倒是在外头搞了不少花样，当然，还是没通过那一道门就是了。
　　“才不要，会把衣服弄脏的。”
　　“我来洗。”
　　“不是谁洗的问题，感觉很不好洗啊。要是留下奇怪的痕迹就不能再穿了。”
　　“不能穿了就再买一件啊。”
　　“浪费钱。”
　　“这一身舞蹈服，静静你也就穿这个暑假吧？”
　　“寒假说不定还会用上呢。”
　　“但等寒假的时候，你的身材再发育发育，说不定就穿不下了。既然如此，就要及时止损，发挥出这身衣服的最大价值和余热，不然它会哭的。”
　　程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静静翻起白眼，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说道；
　　“小明的意思是我年底会胖很多吗？”
　　“而且每次练完舞都一身汗了，很臭的，你一定很讨厌那样的我。”静静拉了衣襟说道。
　　“胡说，我明明最喜欢那样的你了。”
　　“这可你说的。”
　　“头好晕。”
　　转得晕头转向的程黎倒在程明的怀里，娇躯左摇右晃，险些跌倒，程明连忙抱住了她的肩膀，稳住身体。
　　程黎闭起双眸说道：“静怡姐真是小气鬼，就由我穿着舞蹈服和哥哥做吧。”
　　静静警觉地问道：“做？做什么？接吻？”
　　“差不多吧。”
　　“说起来你们今天早上好像没接吻啊，就应该这样，等小黎再长大一些，你们就必须要分开睡了。”
　　“笨蛋静怡姐，我们早就亲过了，在你醒来之前，哥哥，现在亲我一下，快点，让我回过神来，我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走。”程黎踮起脚尖说道。
　　“谁叫你没事干转圈圈玩。”
　　程明拨开程黎的刘海，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不是那个地方啦，嘴巴都不知道吗？哥哥笨蛋。”程黎睁开眼睛说道。
　　“先将就一下吧。”
　　过道上和透明玻璃里的舞室里就有老师和别的女学生。
　　真要亲嘴的话，看起来是一副犯罪的画面。
　　“要开课了，我们就先回去了。”静静想牵起小黎的手，被她跑开，先进入舞室。
　　“那等下课的时候我再来接你们，拜拜……”
　　就在程明转身要走的时候，静静抓住程明的衣角，扭扭捏捏地说道：“那个，小明我也想要。”
　　同样是吻了下静静的额头。
　　“偶尔这样也不错呢，小明，把头低下来。”
　　“这样吗？”
　　静静捧着程明的脸颊，也对他来了一口。
　　程黎抓着玻璃门，无语地说道：“你们这对笨蛋情侣差不多了吧，大家都在看着呢。”
　　静静的小脸蛋一下子涨得通红，红晕如同涟漪般从耳根子上蔓延开来，雪白细嫩的脖颈也染上一层粉色，小拳头抡打着程明，把他赶了出去。
　　既然来了这边一趟，程明自然是要去楼下的游戏厅走走，一个人没什么玩街机的心思，不过程明好心地把陈孜艺明天要回来的消息告诉给了陈军，他的脸瞬间变绿了。
　　一回到新家，程明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就被徐娟强行拉拽到了书房里。
　　“跟我来一下。”
　　“是有不懂的题目吗？放马过来吧。”
　　程明以后能教徐娟的题目越来越少了。
　　高二文理分班不说，再加上程明已经保送。
　　虽然数学这一块不会落下太多，但别的科目肯定没之前那样为了考试而高强度的复习，甚至连书都不会翻一下。
　　所以更要珍惜这段时间，跟徐娟多亲近亲近，以后就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亲近了。
　　徐娟牵着程明的手坐在床沿边上，两人大眼瞪小眼。
　　“不是学习的事情？”程明问道。
　　“不是，有静怡，我在学习上没有疑问。”
　　那他存在的价值呢？
　　徐娟摁下了程明的肩膀，始料未及、毫无防备的程明就这么被推倒在了床上，被堵住了嘴。
　　等等，这发展不对劲了吧，速度之快，让他瞠目结舌。
　　难道是因为他前世强行推倒徐娟的罪孽，这一世就变成徐娟强行来推倒他了吗？命运是一圈？赎罪？
　　直到徐娟呼气困难，才抹着嘴角的口水解释说道：“这是那个……特训，不对，上个月欠的房租，你不要想多了。”
　　还隔这找借口呢。
　　程明反抱着徐娟的后背，说道：“有时候不一定要找什么借口才行，想做就做吧。不过你为什么会忽然想和我做这种事情？难道是喜欢上我了？”
　　昨天回来后就感觉徐娟有点依恋自己。
　　相比于平常的徐娟，表现得算是非常明显。
　　“不喜欢。”徐娟断然决然地说道，给程明浇了一盆冷水。
　　“呃，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跟我做这种事情？”
　　“身体想做了，还不是因为你们一回来就搞出那么大动静。”
　　“对不起。”
　　“还有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
　　徐娟细数着程明的罪恶。
　　这么一想好像每一次，徐娟都在这家里。但她一般都待在书房里，偶尔出来上个厕所，家里的隔音效果这么差吗？
　　程明也想不到徐娟有时候会在门外偷听，一堵墙和一扇门，当然是挡不住的。


第373章 循序渐进
　　“徐娟，你是怎么看我的？”
　　程明倒是一直想问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
　　“人渣，变态，好涩之徒。”
　　一针见血且无法反驳的评价。
　　“就没有其他的评价了吗？”
　　“奇怪的人。”
　　“哦，具体说一说哪里奇怪。”
　　“唔，哪里都奇怪。”
　　“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
　　“首先是接纳我住在这里，明明有那么多漂亮的女朋友们，可爱的妹妹，还对普普通通、毫无亮点的我莫名的好。”
　　“事先说明啊，是我爸妈让你和连姨住在这边的，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我们能同居也有很多复杂的因素就是了。”
　　一般来说是不可能放任初高中的小屁孩住在一起，但这也是大人们任性的结果。
　　以前还有连姨陪着、盯着，后来要去护理怀孕的老妈，现在则是要帮忙照顾两个小公主，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吧。
　　“会不会觉得寂寞？”
　　毕竟和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分开两地居住。
　　与程明和程黎不同，他们这对兄妹各种意义上都要离父母远点。
　　不管是心里年龄，还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保持点距离对双方都好，免得父母心堵，比起大不孝。
　　反正老爸老妈也有了新的女儿们，他们肯定是不会寂寞到哪里去的。
　　“这一个月都很寂寞。”
　　徐娟夹紧了程明的腰身，趴在他的胸膛上，侧头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似乎每一下都让徐娟心头一颤。
　　程明一只手摩挲徐娟的秀发，另一只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
　　徐娟脸色嫣红，满脸娇羞，眼神迷离，是相当少见的表情。
　　夏天的衣服的薄，两人贴得很紧，程明可以完整地感受到她那颇有份量和弹性的少女椒乳，随着她急促的呼吸时轻时重地磨蹭着他的胸膛。
　　“徐娟，你喜欢我吗？”程明厚着脸皮问道。
　　“不喜欢。”
　　“诶，居然不喜欢的吗？”
　　程明还以为他已经完全拿下徐娟了呢。
　　好吧，他身上的减分项确实也太多了。
　　“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主动索吻啊？会让人误会的。”
　　“不是你先变着法子占我便宜吗？”
　　“是吗？我记得是你先让我碰你的胸，美其名曰交房租来着，总不是我强行占你便宜吧？”
　　程明一开始怕再次伤害到徐娟，很小心谨慎的。
　　毕竟是以攻略和打开她的心房为主要目的，不能重蹈覆辙。
　　情也好，爱也罢，都是慢慢水到渠成的。
　　很多时候，徐娟主动送上胸，程明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碰了就没办法回头，不碰的话，徐娟就无法心安理得地住下。
　　象征性地挣扎一下，最后程明还是碰了爽就是了。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容身之处，妈妈也很喜欢这个地方，我很害怕又被赶走。你虽然是人渣，但除了有点好涩以外，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有些人看起来像人，但吃了人还不吐骨头。”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不讨喜的孩子，你让我觉得。如果是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的话，我说不定也会被喜欢上，只要被喜欢就能留下来。”
　　因为花心还能被喜欢上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但徐娟的自卑是显而易见的，心灵上的创伤更是让她封闭了所有情绪的表达。
　　程明的「博爱」反而给了她自信吗？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你该不会觉得我只要是个女孩子就可以吧？我可没那么随便的。”
　　“难道不是吗？”
　　“不是啊，你看班级上的女生也不少。除了你和陈孜艺，我还和谁亲近吗？”
　　“班长？”
　　“周莉是因为陈孜艺才跟我有些交集的，之后有一起去参加考试，再加上班级上的事务，关系才变好了一些。就算把她也给算上，不也才三个吗？”
　　“三个也很多吧？”
　　“呃，这个确实，反正你对我来说也是特别的存在，徐娟，那你讨厌我吗？”程明转移话题问道。
　　“不讨厌。”
　　“不讨厌也不喜欢吗？那就是只喜欢跟我接吻吗？”
　　程明换了个说法。
　　“大概……”
　　“一开始不喜欢，只感觉很奇怪。”
　　“然后就有点上瘾和着迷，接吻的时候可以放空大脑，悲伤的事情，讨厌的事情，全都忘掉了。”
　　难怪接完吻之后就能笑得出来，原来还是有科学依据的啊。
　　“全都怪你，让我的身体变得奇怪了。”
　　“我会好好地负起责任来，还有比接吻更快乐的事情，可以忘掉更多不愉快的回忆，我这就教你。”
　　如果不是程明的身体最近被掏空的厉害，现在就可以开始做下一个疗程的特训了吧。
　　暂时就先用手代替一下，让徐娟尝一尝什么叫真正的放飞自我。
　　徐娟的身子微微颤栗，程明滚烫的手心抚过大腿，热得她浑身发软，仿佛身上的力气全被抽走一般。
　　用腿夹住程明的手，或是伸手去阻止他。
　　这样的想法只在徐娟的大脑里停留片刻，就蒸发消失不见，整个人与程明贴得更紧，任由他摆布。
　　程明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水渍，是不是有点做过头了，徐娟出了一身的汗。
　　“我还活着吗？”喘着娇气的徐娟回过神来问道。
　　徐娟的双眸里弥漫着一层朦胧的水色，似乎离流泪只差一步之遥。
　　“当然了。”程明拍着徐娟的脸蛋笑道，“现在能去好好学习了吗？”
　　“还不能。”
　　“难道说你还要再做一次？”
　　“才不是，我要去先洗个澡。”
　　徐娟艰难地撑起身体，弯曲的手臂隐约在抽搐，双手脱力，徐娟又摔回了程明的胸膛上。
　　徐娟又休息了会，再次从程明身上爬起，这一回成功了。
　　走下床去，双腿并拢，扶着墙壁，慢步地朝门口出去，夹在腿弯处的胖次飘落在地板上。
　　“傻丫头，你落东西了。”
　　徐娟全然未闻。
　　程明只好给她送过去，他也出了一身汗，顺便洗个澡好了。
　　反正夏天一天洗好几次澡都是正常的。
　　一起洗完澡后，程明回到房间里，打开电脑开始干活。
　　徐娟一手拿着卷子和纸笔，另一只手拖着凳子，坐在程明的身旁。
　　程明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问道：“坐在我身边会不会影响你学习吗？”
　　徐娟摇着头说道：“我就喜欢这样。”
　　写累了，徐娟就靠在程明的肩膀上休息会，不懂的地方再问程明，程明则会收取报酬般地亲她一口。


第374章 扭曲
　　差不多到了时间点，程明出门去接静静和小黎，程明来得稍早来些。
　　老师的课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在放松休息，揉揉肌肉、压压大腿、补充水分。
　　程明就靠在墙边等着，目光扫过里头的女生，里头的静静和小黎都注意到了程明。
　　捧着的水杯的静静瞪了他一眼，小黎则指着自己，不知道是让程明多看看她，还是只看着她一个人。
　　但你也没必要整个人都贴在玻璃窗上。
　　准点下课。
　　迫不及待的程黎第一个冲出教室，扑进程明怀里，把身上的汗全擦在程明身上。
　　你这不是有毛巾吗？
　　静静和小黎的肩头上披着擦汗的白毛巾。
　　静静的出汗量比小黎多得多，白净如瓷的肌肤上泯出了细细的汗珠，刘海湿漉漉地黏在额前，胸前和后背也被汗水打湿。
　　“你不是说喜欢我穿舞蹈服吗？我现在就给你闻吧，想舔一口也不是不行。”
　　静静横过手臂，摆在程明的嘴边。
　　一个敢伸手，一个真敢舔。
　　程明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静静如触电般收回手臂，藏在身后，她只是开玩笑的。
　　“什么味道？臭不臭？应该很臭的吧。”
　　“不臭，有点咸。”
　　“我也要哥哥舔我的……”程黎举起手喊道，四周投来了怪异和困惑的目光。
　　程黎和静静立刻捂住了她的小嘴，一前一后地把她夹在中间。
　　“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啊。”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静静扶额叹道：“就是说啊。”
　　“在家里这么喊就可以吗？”程黎俏皮地眨着眼睛说道。
　　“不能被叔叔阿姨听到，不然你们连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就在新家里就可以这么说这么做？”
　　“也不行啦！”静静急得直跺脚，胸部也随着动作也颤动着。
　　程明及时制止道：“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别真的让外人看笑话了，在家里的床上想怎么闹都行。
　　程明转身的时候拍了小黎的小屁屁，以示惩戒，别仗着自己年龄大就逗单纯的静静玩。
　　老爸昨晚有重要的应酬酒会，脱不了身，和程明完美错过。
　　今天中午总算是抽空回家一趟，就程明保送复旦一事，开始邀功。
　　“要不是我早早地买了电脑，小明有机会接触到编程吗？”
　　“你还有脸说，当初是谁把小明买的键盘砸掉的。”
　　老妈开始揭老爸的底，当初把孩子都吓着了。
　　被吓到是一回事，另一方面是心疼游戏机啦，用压岁钱买的呢，之后只能买差一点的过度。
　　“那个哪里是键盘，是游戏机，对外宣称是学习机罢了，哪有孩子真用那个编程，我后来不也买了电脑吗？”
　　别说，还真有人闲着无聊用那个照着说明书和买来的编程书玩了玩。
　　不管是为了应付家长，还是游戏玩腻了。
　　“我是你们的儿子，我能保送复旦，你们都有功劳。”
　　都是四个孩子的爸妈了，咋总是为了这种小事儿吵起来呢。
　　下午就程明独自一人去学校。
　　静静和小黎因为上了半天的舞蹈课，刚洗过澡，一个想午睡，另一个不想动，继续派出监视员徐娟。
　　徐娟陪着程明走到楼下，坐上自行车说道：“我要回去学习了，你一个人去吧。”
　　“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
　　“才不要，又不是我保送了大学。”
　　“说的也是。”
　　去了会被秀一脸，给自己添堵和增加压力。
　　“而且我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
　　“诶……”
　　“明天也要一起学习。”
　　“当然。”
　　准高二的程明在一群高三毕业生里格格不入，也就认识一个何莲学姐，排在她身后。
　　何莲笑着问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也能站在这里拍照，明明我只是拿到了清北的降分约。”
　　“因为学校里往年能拿到清北降分约的，上清北都没翻过车，基本默认保送了，退一步来说，竞赛拿到国二的学姐也完全有上这个红榜的资格。”
　　倒是有两个考上了复旦的学长来找程明打了声招呼，聊的相当投机，他们一个数学系，一个哲学系。
　　已经准备好两年后程明去报道的时候来接他了。
　　多半是兴头上来了口头一说，程明也没有急着拒绝，不给他们面子。
　　拍完照，再随便想了条名言贴上去，总算是结束拍照。
　　程明与何莲回到播音室里，在何莲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钱岚一字未动，东西倒是吃了不少，满桌都是小零食的包装纸。
　　“小叶子，不是让你监督钱岚学习吗？”
　　“我跟学姐说了，但是她不听我的话。”
　　“也是难为你了，还是得我来教育她。”
　　何莲拎起钱岚的耳朵说教一番，什么大道理都冒出来了，连程明和叶媚听了都感觉到身体不适。
　　“师傅别念了，啊啊啊，我要死了。”钱岚捂着耳朵，摇头晃脑地说道，若不是还有少女的矜持，她都想躺在地上打滚了。
　　“别大喊大叫的，弄坏嗓子怎么办？艺考要是搞砸了，没过线，你只剩下那点可怜的文化分了。”
　　“何莲，你就是魔鬼。”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还想不想跟我待在同一城市里读大学了？”
　　“想。”钱岚弱弱地说道。
　　“那就给我往死了学。”
　　叶媚拉了拉程明的衣角说道：“小明，我们出去外面走一走吧。”
　　“啊好，就不打扰学姐们学习了。”
　　“真是青春啊，我也好想谈恋爱。”钱岚瘫软地趴在桌上说道。
　　“你要是有谈恋爱的功夫，还不如给我多写两套卷子。等你上了大学之后，想交几个男朋友都行。”
　　“你是我妈吗？不对，这好像也不是妈妈说的话。”
　　程明问道：“你表妹呢？她没跟你来学校吗？”
　　“她在家里等我。”
　　“看来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妹妹呢。”
　　“那你呢？怎么一个人来学校？”叶媚反问道，“你身边应该时时刻刻都跟着女孩子才对。”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大少爷了吗？徐娟要在家里学习就没来了啊。”
　　“大家都在学习，忽然感觉我的压力好大，不过能和你独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捏一下我的脸吗？”
　　叶媚凑过身子，送上脸蛋。
　　“疼吗？”程明轻掐着叶媚的脸问道。
　　“不疼，再用力一点。”
　　“怕你的脸捏坏了，还是换个地方捏吧。”
　　程明重重地拧了叶媚的臀部，叶媚的嘴里情不自禁地漏出声来，还是这地方肉多，好玩，不对，是好打。
　　就程明与叶媚的扭曲关系，如果有旁人在场，确实施展不开。


第375章 城里人真会玩
　　虽然是暑假期间的学校，但今天情况特殊，在学校里的人还是蛮多的，高三毕业生们在学校里拍照留影，或是联系同学和老师，举办升学宴。
　　程明在学校里的事情办完，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还是早点回去抱老婆孩子，哦，不对，是去抱妹妹们。
　　离家一个月，虽然不算太久，但闹闹和晓晓都还小，更是要从娃娃抓起，以后上了大学就更没有这个时间和机会了。
　　让她们记得自己这个哥哥，今后将她们引得到正确的方向上去。
　　“小叶子，我送你回去吧，你骑自行车来了吗？”程明骑上摩托车问道。
　　“没有，我故意走来的，就想着你会送我回去。哪怕徐娟跟你在一起，我也能有一个位置。”
　　意识到不对的叶媚忽然捂住自己的脸，剧烈地摇着头说道，“啊，我是不是太自恋了，太得意忘形了，我这种人还在奢望什么啊！你当没说吧。”
　　“上车吧，要坐前面，还是后面，坐后面的话要小心排气管，只要条件允许，我肯定会顺路送你回去的。”
　　“我要坐前面！”
　　叶媚算是除小黎外，最喜欢坐在前面的人了吧，一有机会就坐前头，有点孩子气。
　　但也可能是喜欢这种依偎在程明怀里的感觉。
　　“如果我不送你回去，你打算怎么回去？”
　　“走回去啊。”
　　“不会很热吗？”
　　“唔，戴着帽子还好吧，在乡下也习惯了，去菜地、田里。除了给姑姑家建新房子搬砖，还去给亲戚家帮忙了，我都黑了一圈，是不是很丑？”叶媚抬起小麦色的手臂问道。
　　“不会啊，看起来很健康，但你还是白白嫩嫩的最好看。”
　　程明卷起叶媚的短袖，里头是一截雪白的肌肤。
　　程明倒也有段日子没来叶媚家了，家里的门窗都打开通风，还是有些闷热。
　　微风拂过，窗帘飘飘，才带来一丝清凉。
　　吴淑玲趴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书，晃着小腿丫子，在家里自然没穿着紧绷不透气的牛仔裤，而是穿着叶媚的小裙子。
　　一边的裙摆压在身下，另一边的裙摆外掀，盖在后背上，露出米老鼠的卡通胖次。
　　“诶，表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有表姐的朋友也来了，我去倒水。”
　　“不开空调就算了，怎么连风扇也不开？”程明扯了扯汗液粘稠的上衣说道，热得他都想脱衣服了。
　　这一路上与叶媚紧贴着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服摩擦着肌肤。
　　“因为要省电啊，你很热吗？我这就去拿风扇。”
　　“我来拿吧，在什么地方？”
　　程明倒也能理解叶媚的想法，他刚毕业那会，租房想省钱，夏天再热也不舍得开空调，在屋子里只穿着一条裤衩，热得不行了，就用冷水冲下凉，硬是熬了过去。
　　“楼上书房，我陪你一起去吧。”
　　原本有些令人惊悚的婴儿房里的东西都收起来，放在箱子里，其他房间也都有整理过。
　　“诶，什么时候做的大扫除？”
　　“就在前几天，淑玲和我一起的，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一直住在楼下，一直逃避，不然我就永远没办法前进了吗？”叶媚的右手紧抓着左手臂说道，“害怕有一天被你抛下不管。”
　　“我不会的。”程明苦笑说道。
　　等程明说出一切的真相后，叶媚是否还愿意接受他的救济还是两说。
　　“我也想着要不要成为麻烦一直缠着你。但那么做，总有一天你也会厌烦我的吧？我本以为我失去了一切，一无所有了，连活下去的意义和理由都没有。但小明你来了，给我一片灰暗的人生带来了色彩。”
　　“在你的帮助下，我重新振作起来，和以前的好朋友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联系，成为了播音员，认识了可爱又可靠的学姐们，还跟姑姑一家以及更多的远亲打好关系。”
　　“虽然生活上还有许多不如意和困难的地方。但一切都在变好，看得到未来了，我本来应该高兴的。但我却高兴不起来，我感觉离我越来越远了，等我不需要你也能好好活下去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会离开我？”
　　“我想保持着不上不下的状态，你不会离开我，没有你的时候我也不会太孤独，这么卑鄙自私的我是不是没有追逐幸福的权利？”叶媚泪眼盈盈地问道。
　　程明伸手拭去叶媚眼角的泪光说道：“你当然有追逐幸福的权利，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呢，原来就这点小事啊。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舍得让你离开我身边吗？”
　　程明抱紧叶媚的娇躯，在耳旁轻语说道：“你可是我的人，你的人生已经属于我了，我救你也是有着我自己的私心。”
　　“请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印记，当做我是你的人，请好好地欺负我，惩罚我，纠正我错误的思想，让我永远记得我是你的人。”
　　叶媚解下腰上的蝴蝶结系带，拉下背后的拉链，缓缓褪下长裙，文胸「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然后是胖次。
　　脖颈上围着一圈的晒痕，显得胸口更白。
　　“如果你不喜欢晒黑的地方，就在白色或者粉色的地方留下印记吧。”叶媚托起胸部说道。
　　从厨房里端出两杯凉白开的吴淑玲仰头望着天花板。
　　怎么办？
　　他们去楼上好久了，怎么还没下楼，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不对，在家里能有什么意外，难道说……
　　吴淑玲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她刚才看的书不是什么教科书，而是不太正经的言情小说。对于男女之事，虽然一笔带过，但也让她产生无限的遐想。
　　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书房里隐约传来肉体碰撞的声音。
　　而且书房的门没关，难道说正在做吗？
　　就看一眼，抱着这种想法的吴淑玲抓着门框，探出头去。
　　叶媚正趴在程明的大腿上，被一下又一下地打着臀部，大手挥下，发出响声，臀肉微颤。
　　和想象中的画面出入很大。
　　城里人都是这样的吗？太奇怪了。
　　平日里无所不能的表姐，居然像小狗一样。
　　程明也看到了吴淑玲，可他不能停手，叫她别看了，叶媚也完全沉浸在痛欲里，只能当做没看见。
　　虽然程明有其他的印记可以种在叶媚身上，最后还是选择了手掌印，主要是做标记的东西今天保养休息。
　　程明也在叶媚的胸口处种了两颗草莓，缓解一点她的疼痛。
　　叶媚的臀部火辣辣的，余韵未消，胸口也一阵酥麻，趴在程明怀里，完全使不上劲。
　　“现在的我好幸福，浑身上下都被塞满了一样。”叶媚闭着双眸，呢喃道，“小明，八月十八那天你有空吗？”
　　“那一天是你生日对吧，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空，但我尽量会把那一天腾出来。”
　　“我期待着那一天，主人。”
　　生日礼物程明早就想好送什么了，是叶媚最需要的东西。
　　待到程明准备离去时，才发现自己的裤腿上湿了点，应该说叶媚的身体敏感，还是他的掌法好呢。


第376章 妹妹的反击
　　程明早早地回家，抱着闹闹举高高玩，结果闹闹笑得很欢地赏了程明一泡尿。
　　程明及时偏头，逃过被浇头的命运，但身上还是全湿了。
　　虽然婴儿脸肥嘟嘟的，捏起来手感很好，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也可以洗涤心灵。
　　但屎尿和哭声有时候真的很折磨人。
　　程明黑着脸问道：“没穿纸尿裤吗？”
　　闹闹穿着透气的开裆裤，哪怕尿裤子也不用频繁换裤子、洗裤子。
　　“天气这么热怎么可能穿纸尿裤啊，太闷了，容易得尿布疹。虽然可以穿一会儿，然后再脱下来，但太麻烦了，而且纸尿裤也很贵，留着冬天再穿吧。”
　　静静接过程明怀中的闹闹，小黎则及时把尿盆拿了过来。
　　静静抱着闹闹，在尿盆前蹲下身子，吹起口哨，让闹闹把尿全部拉完，免得断断续续，待会又尿在别的地方。
　　“哥哥，你快去洗个澡，别把尿滴得一地板都是，待会拖地的时候很麻烦的。”
　　“别说的是我尿的一样。”
　　“比起刚出生那会，闹闹已经懂事很多了吧，不是很经常把尿拉在抱着她的人身上，奇怪。”
　　静静纳闷地说道，“我暑假在这边待了一个月，一次都没有被尿过。”
　　“一定是因为和哥哥不熟吧，哥哥都被尿了多少了回了，还不长记性。”
　　“别说这么让人扎心的话啊。”
　　和闹闹的感情增进失败，洗完澡后的程明就抱着晓晓看电视里的少儿频道。
　　晓晓坐得住，反倒是小黎先坐不住了，缠着程明的脖子问道：“哥哥你就不怕再被尿一身吗？这边已经没有你的换洗衣服了，不如抱着我吧？我的身体也香香软软的，不比晓晓差，我这么大的身子，还能给你当抱枕。”
　　程明有先见之明地说道：“我在抱她之前已经先让她尿过一泡了，现在可是万无一失。”
　　“哥哥不抱着我，我就抱着哥哥。”
　　程黎把程明的脖子搂得更紧了，前胸也在蹭着他的后背。
　　“都多大人还跟小妹妹争宠吗？”静静没好气地说道，抱着闹闹，从旁边的沙发挪到了程明身旁，紧挨着身子坐下。
　　好动的闹闹就顺着大腿从静静那边爬到程明身上，抱着程明的手臂左右摇晃，「咿呀咿呀」地叫着。
　　程明问道：“你们不觉得有点热吗？”
　　“我觉得还好啊，早习惯了，也就比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热一点点吧。”程黎浑然不觉地说道，其实额头上已经泌出汗珠。
　　“小明还真是受妹妹喜欢啊。”静静眯起眼睛笑道，为什么笑容里有一股寒意啊，程明瞬间就凉快不少。
　　徐娟面无表情地喊道：“可以开饭了。”
　　每天的晚饭后依然是先散步后再回新家，程明继续敲代码，照这个进度，明天晚上加个班，应该就能把初版的lava语言和配套工具软件交给温舒雅试用，让她当免费的bug测试员。
　　等相对成熟之后，就放到文曲星编程的相关论坛上。
　　与昨天有点变化的是，程明洗澡的时候，静静和小黎一起挤进来的。
　　这一次小黎死死地抱着程明的手臂，今晚可不会让给你，哥哥那一管已经被我预定了。
　　静静则抱着程明的另一条手臂，不甘示弱地用胸部夹在中间。
　　“你们这样我没办法洗澡了。”
　　程明才刚洗了个头。
　　“我来帮哥哥洗，要洗前面。”
　　“我来洗后面吧，只有没长大的小孩子才会好奇没见过的地方。”
　　“啧。”程黎不爽地咂舌一声。
　　“小明背后的伤疤好得差不多了呢。”静静抚过程明的后背说道。
　　“是啊……”
　　昨晚与静静在浴室里，后背的事情当然是瞒不住她的，本来也没有打算瞒。
　　事到如今，在这种事情上完全欺骗静静的必要。
　　程明如实地说出了自己对沈筱姐的所作所为，又是经典的做与时候静静做的时候谈论别的女人。
　　“为什么那个沈筱姐会对小明你有好感啊，是不是你威胁她了？”
　　静静的第一反应不是为什么做了，而是为什么是沈筱姐。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我以后会比沈筱姐更有魅力，你要更加更加爱我。”静静从背后抱着程明说道。
　　之后，就是程明用身体来表达自己的爱意的时间。
　　程明再一次体味到什么叫情债肉偿。
　　程黎似乎为了让程明保存点体力，不给静静做了嫁衣，没乱碰程明的身体，借着微薄的晨光，程明看到妹妹穿着舞蹈服，白丝包裹着的双脚践踏着自己的身体。
　　“哥哥不是最喜欢舞蹈服了，作为妹妹，当然要满足变态哥哥的愿望。”
　　“我喜欢看和玩，不是喜欢被踩啊。”
　　他又不是叶媚。
　　“哪里不喜欢了，哥哥还嘴硬，身体比你老实多了。”
　　“要是把你的袜子弄脏了怎么办？”
　　“弄脏了就换一条呗，我有很多备用的。虽然这衣服穿脱起来不太方便就是了……啊，真的弄脏了，浪费掉了，还想吃掉的，哥哥真没用，总感觉时间上比我平时还短，是我的错觉吗？”
　　“绝对是错觉！”程明笃定地说道。
　　“还得帮哥哥打扫一下，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程黎舔了舔嘴唇，露出不符合这张青涩脸蛋的妖艳表情。
　　起床后的静静看着在客厅里压腿热身的程黎疑惑地问道：“小黎怎么大早上就换上舞蹈服了？”
　　“因为我迫不及待想去练舞了。”
　　“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之前明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去了两三天就累了，要休息到下一周。”
　　“不要在哥哥面前说我坏话啊。”
　　送她们去舞室之后，程明与徐娟在书房里先不正常地学习了下生物学知识，然后再正常学习了会数学。
　　程明动身准备去火车站接孜艺。
　　陈孜艺和母亲去了羊城后，回了北方的老家一趟，取回自己春节落在这里的行李，再去祭拜一下曾祖母，然后转车多趟来到南明市。
　　陈孜艺一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在耳旁挥手扇风，热得直吐小舌头，佝偻着背、无精打采地朝程明走来。
　　“欢迎回来。”
　　程明张开双臂抱住了柔弱无骨般的陈孜艺。
　　陈孜艺在程明怀里拱了拱，脸颊蹭着他的胸膛说道：“比起别的，先让我睡一觉吧，吃饭的时候再叫醒我，我允许你吻醒我。”
　　“回到家里再睡啊！我今天开的是两个轮子的车。”
　　陈孜艺仰起头，撅起嘴唇。
　　会意的程明低头衔住了陈孜艺的樱桃小嘴。
　　“我醒了，饭呢？”陈孜艺睁眼睛问道。
　　“在我嘴里，自己来吃吧。”
　　把行李箱用绑绳系好，陈孜艺爬上摩托车，紧抱着程明的后背说道：“忘记说了，我就喜欢两个轮子的车，可以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第377章 大团聚
　　陈孜艺神神秘秘地问道：“你猜我保送了哪所大学？”
　　“猜对了有奖励吗？”
　　“猜错了有惩罚。”
　　“那我岂不是得故意猜错，惩罚我服侍你。”
　　“你敢！猜错了今晚就别想碰我。”
　　程明寻思着猜对了今晚也不一定有肉吃啊，给他吃，他也不一定咬得动啊。
　　“复旦呗，还能是啥。”
　　“就不能是清北吗？说的我好像你的跟屁虫一样，跟着你到二中、复旦。但确实是复旦没错，反正国内的志愿对我来说意义不是非常大，就当是兜底的存在。”
　　“我没告诉你我会选复旦吧，你怎么猜到的？”程明好奇地问道。
　　“你之前和我妈一起吃饭的时候不就说不想出国是想在上大学做点事情，你上次和静静去魔都，不就是为了那些事情吗？清北下面就是复旦咯，而且你肯定不想离家太远的，我之所以选复旦，不选清北，和你恰恰相反，就是想离家远点，在老家附近上大学，烦都会被那群人烦死的。”
　　“你这还真是幸福的烦恼。”
　　“说的你不是一样。”
　　陈孜艺一见到徐娟，立刻扑到她身上。
　　“徐娟，好久不见，我想死你，让我看看你这半年来发育得怎么样。”
　　“诶，等一下，那个地方不可以……”
　　“有好好吃饭吗？胸部都没怎么长啊。”
　　“才半年不大能长多少啊！我又不是猪。”
　　徐娟反手抹了一下陈孜艺的胸口说道：“你不也一点都没长吗？”
　　“我长了一点好嘛。”陈孜艺挺了挺胸口反驳道。
　　徐娟不甘示弱的说道：“那我也长了。”
　　两人面对面，鼓鼓的胸部相抵，胸部虽然差不多大小，但因为形状的不同各有韵味。
　　“几个月不见，你又开朗了许多啊，话变多了，开玩笑也有反应，变得好玩起来了。”陈孜艺揉着徐娟的脸蛋说道。
　　“我可不是玩具。”
　　“怎么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啊？小明！你欺负徐娟了？”陈孜艺吸了吸鼻子问道。
　　你也是属狗的吗？今天和徐娟学习完之后，确实没去洗澡就是了，只是用纸巾擦一擦，证据都在垃圾桶里。
　　“我差不多该去接小黎和静静了，你们待会直接过去吧。”
　　程明直接溜之大吉。
　　“胆小鬼，搞得我们会吃了他一样，你和小明进展到哪一步？”
　　“什么哪一步？”
　　“你现在装傻也没用了，就是男女之间的事情。”
　　“就是做了没有啊，我先说小明对我做了什么吧？然后你再说，情报互换，很公平吧？”陈孜艺合掌说道，该不会被徐娟抢先了吧。
　　她和程明已经是零距离接触，一直没有变成负距离有很多很多原因。
　　毫无经验的她有点害怕是一方面的原因，总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这一点在亲眼目睹了程明在静静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出之后，已经好了很多。
　　主要是面子问题，程明自己都不主动进来是几个意思？
　　难道要她主动坐上去，主动求他进来，准备好套子才行吗？
　　都已经是她先表白的，而且还被拒绝了，还要她主动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送到嘴里。
　　开什么玩笑，至少自己进来拿啊，抢走啊！她也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还有一点，想确认自己在程明心中的份量……
　　坐在程明的摩托车上，静静雀跃地问道：“孜艺回来了？”
　　“嗯。”
　　静静与陈孜艺从初三才变得熟络，对她既有一丝丝的崇拜，也有嫉妒和讨厌等负面情绪。
　　甚至在情敌这方面上，静静还产生过退让的心态。但她还是向前迈出了第一步，拔得头筹。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家庭的起起伏伏，转学搬家，两人居然成为外地相互依靠的好友，还变成现在的共侍一夫的关系，说是亲如姐妹可能差一点意思，偶尔还是会争风吃醋、拌拌小嘴的。
　　“又来一个分食的。”程黎小声嘟嚷道。
　　陈孜艺和静静见面就相拥在一起。
　　陈孜艺戳着静静的侧腰，羡慕地说道：“静静，你穿舞蹈服也太犯规了吧，胸这么大，腰还这么细，真是便宜程明。”
　　“孜艺，别闹了，好痒的，快住手吧。”静静拍开陈孜艺的手嗔怒道。
　　陈孜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依不饶地说道：“咱俩都什么关系了，还在意这个，我戳我戳。”
　　看着互相戳来戳去的两人，程明真想把她们拥在怀中，狠狠疼爱一番。
　　但在老妈的眼皮子底下，还是要收敛一点。
　　程黎突然抱住程明的腰，挂在他的身上说道：“看哥哥一脸寂寞的样子，不用太感谢我。”
　　开饭之前，陈孜艺逗着双胞胎妹妹玩了会，哪怕摇晃着拨浪鼓也反应平平。
　　“闹闹和晓晓好像不太记得我了。”伤心的陈孜艺欲哭无泪地说道。
　　“我也是陪她们玩了一个月才有点亲近我的，趁这些时间多陪她们玩玩就好了。”静静安慰道。
　　“孜艺要在南明市待到几号再走？过几天就是闹闹和晓晓的百日宴，难道来一趟，至少吃完那一顿饭再回去吧。”黎英说道。
　　“我本来就是带着参加百日宴的任务来的，我爸爸妈妈都没空，就派放暑假的我来参加，静静几号走？”陈孜艺转头问道。
　　“二十号左右。”
　　“那我也二十号左右，我终于有借口可以留下来快活几天了，感动。”
　　陈孜艺把头埋在静静的肩头上假哭。
　　饭后，陈孜艺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去爬山玩水避暑吧，不过现在都下午了，等到了明溪村，估计没玩多久就得回来吧，要不在那边留宿吧，明天还能再玩一整天。”
　　程明摊手说道：“老宅那边好久没打扫了，要是想在今晚住进去，估计会只剩半条命，根本不是去玩的。”
　　“小怜家也塞不下我们这么多人。”程黎补充说道。
　　“去露营怎么样？我舅舅有全套的工具，还能让他把车借给我们，简直完美，程明，我们走，去找他借车。”陈孜艺高举起手喊道。
　　别搞得跟打劫似的啊。
　　陈军的爱车是一辆越野车，丰田兰德酷路泽，白色的车身，加了一体前防护杠，顶部的行李架捆着帐篷和睡袋。
　　“程明，你真会开车？有驾照吗？”陈军担忧地问道，“开车可不是儿戏。”
　　“没有，年龄没到还没去考，要不我载着你溜一圈，别人的车还是要先熟悉熟悉的，有什么注意事项也可以跟我说一声。”
　　“舅舅你就放心好啦，我都坐着程明开的车上高速了呢，这不是好好的。”陈孜艺拍着陈军的后背说道。
　　程明开着车，陈军坐在副驾驶座上，绕着游戏厅周遭的马路开了一圈。
　　“我就说吧，是不是没问题，安全得很，你还不信我，快下车，副驾驶座是我的位置。”
　　陈孜艺扯着陈军的衣服，开始赶人。
　　“一定要好好地对待这孩子。”陈军紧握着程明的手说道。
　　程明嘴角抽搐地说道：“我会完好无损地还给你的。”


第378章 本能
　　程明和陈孜艺去大型商超里购置了各种新鲜的身材以及手电筒的备用电池等应急用品。
　　虽然去的地方不是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但安全永远要放在第一位，得把各种突然情况和意外都算进去。
　　将车停在楼下。
　　程明刚要打电话把女孩子们叫下楼，陈孜艺夺过他的手机，搂着他的脖子说道：“待会再叫她们，我们先这样待一会儿，之后就没机会独处了。”
　　“你怎么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啊，我知道，你已经玩腻我了。”
　　“怎么就玩腻你了，我是我们怕再拖下去，到明溪村那边就快天黑了。”
　　“等一下，你的手别乱动啊！你是猴子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发晴。”
　　“我这不是在用行为证明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车里会留下奇怪的味道，待会暴露了，你叫我怎么面对静静她们？”
　　程明停下手，他本来就没有弄湿陈孜艺的打算，只是逗她玩一玩。
　　两人依偎了片刻，陈孜艺就扭着肩膀，挣脱出了程明的怀抱说道：“好像有点冷了，叫她们下来吧。”
　　“这不才五分钟不到吗？已经充完电了？”
　　“我心里有一种罪恶感。”陈孜艺心虚地说道。
　　程明戳了戳陈孜艺的太阳穴笑道：“给你机会不中要啊。”
　　“少啰嗦，快点打电话给她们，你不打就我来打吧。”
　　“还是我来吧。”
　　三人带着各自的行李下楼，静静的行李最正常，一套换洗衣物，一套睡服，一本必读名著，几本恋爱小说。
　　除了便服外，小黎还带了一堆零食，充气鲨鱼和游泳圈、泳衣和鲨鱼玩偶。
　　至于徐娟，则把习题集给带上了，还带了好几根笔备用。
　　“作业就别带去，好好地去玩一天一夜，散散心，放松一下，等回来了再努力。”程明头疼地揉着眉心说道。
　　静静回头望了一眼新家所在的高层，说道：“现在专门跑一趟回去放作业也多此一举，就这么带着吧，说不定无聊的时候也能拿出来做一做，有问题的话也可以请教我们。”
　　小黎坐在副驾驶座上，其余三女坐在后座上，静静和陈孜艺把徐娟夹在中间，三人有说有笑。
　　“车里好像没有奇怪的味道呢。”
　　“当然没有了。”
　　程明驱车前往明溪村。
　　程明回南明市也两三天了，直到今天才来明溪村找小怜，并非是不想念她，而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所致。
　　前世里本就聚少离多，并没有天天腻在一起，小怜做好晚饭，程明因为一通电话而赶去加班的例子数不胜数。
　　不像小黎这般，既要装出蛮横无理取闹的妹妹的样子，又患得患失，害怕程明一去不复返。所以黏着程明到了有种病态的程度。
　　在桥头小卖铺前停下车，看店的赵磊因为好奇而走出来瞧瞧。
　　除了逢年过节时，外面混得不错的人会开车回乡显摆，平时只有送货的三轮车和载煤矿的泥头车造访这个村落最多。
　　“程明，这车是你新买的？”赵磊趴在车窗上问道。
　　赵磊作为男人，第一时间的关注点自然是在这辆罕见彪悍的越野车上。
　　“当然不是，陈孜艺舅舅的爱车，我借来开开。”
　　这种车让程明买，还真不一定买得起，程明还是优先考虑性价比和实用性。
　　步子迈得很大，并没有那么多闲钱。
　　“这车爬后山那破路轻轻松松吧？”赵磊蹲下身子拍着轮胎的花纹说道。
　　“那也得有路开才行啊。”
　　“林姐姐，好久不见。”
　　小怜第一时间扑进下车的静静怀里，还挑着眉毛，用小眼神与程明沟通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
　　程明和赵磊站在车旁研究着这辆车，顺便聊一聊今后的打算。
　　女孩子就聚在店里聊天吃冰棍消暑，吃完就继续前进，小怜也加入到程明的大部队中。
　　“哥，就麻烦你看店了。”
　　“哦，记得注意安全，不过和程明在一起肯定没事。”
　　赵磊对程明放了一百个心。
　　“赵磊你不去吗？我还准备烧烤来着。”程明问道。
　　“我得看店呢，我爷爷去菜地里忙活了，每次一放假就把店扔给我们，而且后山我每次去干那边农活，早去腻呢，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你们想去就去吧，不用管我。”
　　“对了，我家有一些调味料不错，为了练习某些菜买回来，还有一些刚摘下来的新菜，你们一起带去吧。”
　　“好嘞。”
　　“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到店里，山顶和比较高的地方应该没信号，不过山脚下就有一点点微弱的信号了。”
　　赵磊挥手和程明等人告别。
　　小怜这边还加带了扑克牌和升级多次的大富翁桌游。
　　在赵磊家补给完毕，继续向山进发。
　　将车停在山脚下，将不是最必要的东西留在车里，背上行囊开始爬山。
　　程明的行李最少，他没那么讲究，连睡衣都没有，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所以他肩上的担子最重，帐篷什么的都交给他了。
　　一路走走停停，累了就坐在石头和土墩上歇息，偶尔还能在菜地和稻田里看到村民，戴着笠帽。
　　若不是看着程明背了那么多行李，程黎肯定想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静静感叹地说道：“小黎居然没说我很累，我要回去了之类的话，真的长大了呢！”
　　“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程黎跺了跺小脚说道。
　　陈孜艺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有这个感觉，我们转学之后，小黎好像懂事了不少。”
　　知道真相的赵怜在努力憋笑。嘴角抽搐。
　　“一定是因为有了妹妹们需要照顾，开始有姐姐的自觉了。”
　　静静已经贴心地帮小黎的变化找好了理由。
　　“哼，反正不会把哥哥让给妹妹们。”
　　抵达小瀑布处已经快四点，小黎和陈孜艺第一时间换衣服准备下水。
　　虽然有些石头很大很平整，但这里并不适合用来扎帐篷。若是突遇大雨，河水涨上来就糟了。
　　之前给兔子割草的那块小平原倒是相当不错，离这边的水源也比较近。
　　静静和小怜捡来平整的石头搭起简易的灶台，再搭上烤架，晚餐就在这边解决。
　　虽然陈孜艺的舅舅的野营工具里也有便携油炉这样的高科技。
　　但程明拿来当做应急用的道具，而且烧柴才有野营的味道。
　　最熟悉这片环境的小怜再领着静静一起去捡柴火，徐娟则帮程明搭帐篷。
　　帐篷一共两个，一大一小。
　　程明前世罕有露营的经验，对于如何搭帐篷，经验只停在纸上谈兵和看过解说视频的程度。
　　徐娟就更不用说了。
　　先进行地面清理，把石头、木头和树根都移走，程明把内帐摊开，徐娟把短帐杆一节节接在一起，接成两根长度相等的长帐杆。
　　把连接好的帐篷杆儿穿进所有的布套里，撑起内帐，这一步比想象中的要困难得多。
　　程明折腾得满头大汗，不比爬山的时候轻松多少，而且令人心情烦躁。
　　徐娟倒是很有耐心，渐渐上手，总算是把内帐撑好，将门口的位置挪到背风处，拴好拉线固定。
　　但还有一个大帐篷要搭，天边已是残阳如血、晚霞似锦。
　　“程明哥，我来帮你了。”
　　小怜穿着运动鞋和长裤，身子轻盈，充满少女的活力，直接扑进程明的怀里，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程明紧紧地抱着她转了两圈，才消去她这不管不顾扑过来的冲劲，这动作倒是有点像平日的小黎。
　　“柴火够用了吗？”程明问道。
　　“小黎和陈姐姐帮忙捡柴火了，认识路的我就来你们这边帮忙，让她们过来，怕她们走丢迷路了。”
　　“还算她们有点良心，不过让她们三个人捡柴火不会出问题吗？”
　　“应该不会吧，她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程明和小怜对上视线，小怜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会意的程明犹如本能一般低下头去，嘴唇轻轻地触碰在一起。
　　本来有些干燥的嘴唇渐渐湿润，小怜的双臂缠绕着程明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忘我地接吻着，大脑一片空白。
　　“咳咳……”徐娟干咳两声说道，“我们该继续搭帐篷了，不然有人今晚没地方睡觉。”
　　小怜连忙推开程明的胸膛，跳到地板上，满脸绯红地整了整衣裳。
　　“怎么办啊，暴露了，被徐娟姐知道了，我以后要怎么面对林姐姐啊？”小怜拧着程明腰间的软肉问道，“我还想瞒着的。”
　　“没什么好瞒的，早就暴露了，我对你的觊觎之心，静静早就知道了。”
　　“程明哥。”
　　“怎么了？”
　　“你没救了！”
　　小怜欲言又止地看了徐娟一眼，说道：“你们慢慢搭帐篷吧，我回去看看她们那边怎么样了。”
　　当场开溜，把善后的工作交给程明了。
　　跪坐在草地上的徐娟停下连接短帐杆的双手，闭起了双眸。
　　这算什么啊，你也要亲亲吗？
　　但程明就是不亲，在徐娟的嘴唇上吹着热气。
　　徐娟睁开眼，脸色微愠，一口咬住了程明的嘴巴，把他扑倒在草地上。
　　一回生二回熟，虽然大帐篷比较复杂，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回就搭得很快。
　　也可能是亲了小嘴后有了干活的动力。


第379章 过夜
　　小黎和陈孜艺内穿着泳衣，披着外套，小黎手里拿着两块普通的石头，撞击摩擦。
　　妹妹呀，你这可不是打火石啊。
　　陈孜艺这边则拿着一根木棍在一块木板上打转，还做了一个用杂草、树叶搭成像鸟巢一样的火引子，理论上是可行的，就是有点费手。
　　“小明，把打火机给我。”静静朝程明伸手说道。
　　“拿去吧。”
　　静静用打火机点燃了陈孜艺做的火引子，放在简易石灶里，往里头加上易燃的树皮和小根的柴火，飘起氤氲的炊烟。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程黎把手里的石头扔回乱石堆。
　　“这是降维打击，我这一把全村最好的剑没有用武之地了。”陈孜艺像模像样地挥舞着木棍说道。
　　程明拿过木棍，折断后，扔进石灶里，火势大了几分。
　　“还是有点用的，可以当做柴火烧了，你看，还烧得挺旺的。”
　　“你还我的剑。”陈孜艺掐着程明的脖子，摇晃着他的身体说道。
　　“你们别玩了，快过来帮忙准备晚饭。”静静喊道。
　　“是是是。”
　　陈孜艺松开程明的脖子说道。
　　一锅煮米饭，一锅土豆炖肉，还有一锅肉片汤，还有重头戏的烧烤。
　　铺上锡纸，涂上油，再放上肉肠、各种肉串、里脊肉和小酥肉，抹上各种调味料，不停地翻滚进味，最后涂上烧烤酱。
　　程明烤的第一串给了小黎。
　　程黎鼓起腮帮子朝着肉串吹了两口气，就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香味溢满口腔，牙齿一咬，新嫩的肉汁爆炸开来。
　　程黎捂着脸颊，一脸陶醉。
　　“好吃。”
　　可惜没能把赵磊也一起骗来当烧烤工具人。
　　夕阳在西面的山顶还留着一抹橘红色的光亮，夜幕上已经是繁星点点，星河天幕犹如夜空中的裂痕一般。
　　四周松木嘉禾环绕，不时有清亮的鸟叫和浑厚的蛙鸣。
　　相比于去年来这里玩，用罐头和桶面充饥，现在绝对算一顿大餐。
　　饭后开始收拾垃圾，全装进垃圾袋里。
　　用水浇灭木炭和木柴，再埋进土里，确保火种熄灭，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可不是开玩笑的。
　　炉具和厨具就明天带下山再清理。
　　月上枝头，程明一行人打着手电筒回到扎营点。
　　陈孜艺一直抬着头看星空，没注意脚下，好几次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还好徐娟和静静分别牵着她的左右手，在她身体前倾时，拉她一把。
　　程明呢，负责提着各种道具。
　　程黎第一个钻进大帐篷里左右打滚。
　　因为是夏天，有防潮垫就够用了，睡袋也只有一个，怎么都不够用，也没有去购置新的，就放在车上了，减轻负重，没带到山上来。
　　“吃饱了马上躺着会变成猪的。”小怜提醒道。
　　“可在山里也没有别的事情干了啊。”
　　程黎忽然坐起身子，打起精神地说道：“哦，可以玩游戏，但玩游戏就一定要有输赢才好玩，赌注就是哥哥，谁赢了，今晚哥哥就和谁睡觉，刚好那个小帐篷只能睡两个人的样子。”
　　陈孜艺收回视野，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说道：“小黎说的对，游戏就是要有输赢才好玩。”
　　“反正我无所谓啦，小明和谁睡都行。反正他是我男朋友，偶尔借给你们用用也不是不行。”
　　你不应该是为了捍卫女朋友的尊严和荣耀而势必拿下胜利吗？
　　但静静玩游戏确实没什么天赋。
　　不管是电子游戏，还是桌游，翻花绳和跳皮筋什么的，静静倒是挺厉害的。
　　“我就重在参与吧。”小怜尴尬地笑道，用眼角偷瞄着徐娟。
　　程明哥有没有叫她要保密啊。
　　徐娟二话不说地把扑克牌和大富翁拿出来了。
　　程明没敢问自己要是赢了该怎么办，选妃？不存在的，选择题就是送命题，他还是乖乖地当个奖品吧。
　　程明打开马灯，帐篷内亮如白昼，六人盘腿而坐，刚好围成一圈。
　　静静贴心地拿出防虫液，涂抹在所有人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不说看得见的虫子，山里还有很多看不见的虫子，稍不注意就肿起一块包。
　　游戏分上下两场计分，哪怕是在扑克牌游戏环节中倒数的人，也可以在大富翁环节逆转局势。
　　边吃边玩边喝，从上山开始，似乎嘴巴就没有停过。
　　“三带一对，我的牌跑光了，小黎你怎么了？想上厕所了？”陈孜艺戏谑地问道。
　　程黎夹紧双腿，身子左摇右晃，手里捏着一堆牌，脸色有些潮红，明明吃得最欢的她却停下了嘴巴，也没了摔下大牌时的嚣张气焰和嘲讽嘴脸，确实很不对劲。
　　“嗯。”
　　程黎低头应了一声。
　　“山里有很多虫子哦，还有蛇，嘶嘶嘶，在你尿尿的时候，突然钻出来，咬住你的小屁屁。”
　　陈孜艺举起双臂，吐着灵活的小舌头吓唬道。
　　没吓到小黎，倒是静静和徐娟的脸色有些差，不由得往帐篷外望了一眼，夜色深邃，还有各种虫鸣蛙叫不绝于耳。
　　程黎盖下牌，可怜巴巴地扯着程明的衣角说道：“哥哥，陪我去外面上厕所……”
　　程明拿着手电筒，牵着妹妹的手，走到帐篷外的几米处，没走远，只要帐篷里闻不到尿味就行。
　　程明简单地检查了下四周，没有异样。
　　“就这边吧，可以吗？手电筒给你，还是我帮你照着。”程明背对着程黎，递过手电筒问道。
　　“哥哥你拿着吧。”
　　程黎蹲下身子，缓缓地褪下裤子，风吹屁屁凉，抓着程明的腿，没有安全感地说道：“哥哥，这样不行，你要好好地看着我。”
　　“那这样？”
　　程明转过身子，手电筒光芒从上而下地笼罩在小怜身上。
　　虽然一起洗澡的时候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会泛起罪恶感。
　　刚重生时说的豪言壮志，绝对不能再走上歧途。
　　结果，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重生了，很多事情都可以重新开始。
　　但兄妹关系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重启这个选项。
　　到底是命运开的小小玩笑，还是恶作剧呢。
　　前世，程明就知道了，逃避是无法赎罪的，可真正的赎罪岂不是会犯下更大的罪孽。
　　“不行，哥哥你不能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我没看着你，我看星星呢。”程明仰着头说道。
　　“也不行，哥哥不看着我，我不安心。”
　　“那怎么办？”
　　“啊！”
　　程黎忽然站起身子，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奔入程明的怀抱之中。
　　“怎么了？该不会真有蛇吧？”程明紧张地问道，手电筒的光芒扫射着妹妹刚才蹲的地方，静悄悄的，别说蛇了，好像连虫子都没看到。
　　“杂草碰到小屁屁了，有点痒，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东西。”娇躯微颤的程黎后怕地说道，“哥哥，你抱着我尿尿，就像你抱着闹闹和晓晓那样。”
　　“她们几岁啊，你几岁了啊？”
　　“不都是妹妹，有什么区别，而且去年的时候，在小怜家，哥哥不也抱着我尿过一回了嘛。”
　　“当时是特殊情况，而且我也不知道你重生了。”
　　“这和重生不重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管几岁，害怕的东西就是害怕，哥哥你快点，不然我的膀胱就要爆炸了。”程黎捂着小腹说道。
　　已经做过一回，心里负担就少了很多。
　　更何况他们还做过更出格的事情，这种反而有点小打小闹。
　　要是拖太久，帐篷里的大家还会出来寻人，到时候更解释不清楚。
　　程明把手电筒交给小黎。
　　蹲下身子，抱起她的腿弯，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在手电筒的光芒下，叮咚流水浇灌在嫩草上。
　　“去的有点久啊，我们都打完一局了。”陈孜艺洗着牌说道。
　　“现在的我无敌。”神清气爽的程黎抿了一口可乐说道。
　　程明摇头苦笑道：“你别喝太多了，免得待会又想上厕所。”
　　“反正有哥哥在，我不怕。”
　　陈孜艺分出两个牌堆，程黎率先抽牌。
　　这一回，轮到陈孜艺不对劲了，出牌不利索，打牌的声音也变小了。
　　“哎呀呀，陈姐姐怎么回事？该不是想上厕所了吧？”程黎捂嘴窃笑道。
　　“不行吗？我去去就回，你们先打。”
　　陈孜艺爬到帐篷门口就停下了，迟迟没有钻帐篷。
　　“怎么？吓唬别人把自己吓到了。”程明笑着问道。
　　“不行吗？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们明天记得帮我收尸，把我一半的骨灰带回老家，和我曾外祖母葬在一起。”
　　“别说的这么悲壮啊，尿个尿而已，我陪你一起去总行了吧。”
　　“我就在等你这句话。”
　　蹲在地上的陈孜艺仰着头说道：“星星好美啊，跟城里和村里时看到的不一样，更加壮观。果然就是要来山里看星星，要是带上高级的相机就好了。”
　　“那当然，怎么说也是在山上，虽然还不是。据说高原上的星空更干净、更漂亮，还有雪山相衬。”
　　“我们以后一起去吧，高原吧。”
　　“高原反应怎么办？”
　　“我们扛着氧气瓶去呗，夜眠看星空，晨起看日出，这就是野营的乐趣吧，明早一起去看日出吧，哦哦！”
　　如果不是陈孜艺正在尿尿，或许会多几分意境吧。
　　和着不远处的溪水声，夜里又多了一股急促的淅沥水声。


第380章 大帐同眠
　　“小明，陪我去上厕所。”
　　“好。”
　　陪着陈孜艺回来的程明还没坐稳就被静静给拉出去了，程明也顺便解了个手。
　　然后是徐娟扯着程明的衣角，虽然她一句没说，但程明已经了然于心。
　　就算是女孩子，也是要吃喝拉撒的嘛。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里头，女孩子结伴上厕所还真不一定能相互壮胆。
　　你露出害怕的表情，结果我更害怕，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程明也见证从稀疏到密集的杂草的过程。
　　扑克牌过程总算结束，有所波折，陈孜艺还是拿下第一，小黎第二，小怜第三，徐娟和静静同分垫底，她们手里总是捏了一堆牌。
　　大富翁环节里，程明就是个银行npc，负责收发钱的，无聊的他还拿起了静静的恋爱小说看，以往不怎么看这种类型的。但现在的他只要有文字看就满足了。
　　陈孜艺和小黎两人手握大量地产和财富，静静和徐娟率先破产，今晚的运气都不是很好，抱团去用扑克牌玩金钩钓鱼去了。
　　小怜在夹缝中求生存，只要走到陈孜艺或者小黎的大商场和五星级酒店里就会瞬间破产出局，小怜扔出一个六，逃出了小黎的死亡一条街，踩在了无事发生的安全点上，徐娟和静静都死在了这条街上。
　　小怜花最后的钱升级了一座高级建筑，她要是拿到赔钱的意外事件卡，就得卖地卖房子了，小黎和陈孜艺分别停留在这里，给小怜续了一大口命。
　　反倒是小黎和陈孜艺之间相互厮杀，你来我往。
　　但陈孜艺经过死亡一条街时，连踩三个大的，身上的钱不足以支付租金，不得已开始卖廉价的土地。
　　陈孜艺最后踩到小怜的地上，被收了人头。
　　陈孜艺的脸上没有任何失落的表情，蹲在帐篷口，双手抱膝仰望夜空。
　　陈孜艺的退场，多出了许多无主地皮，本来处于弱势的小怜趁此机会扩张势力，只论地盘的话，和小黎不相上下。
　　但存款相差悬殊，小怜踩一个雷就得退场，小黎还有很大的容错空间。
　　“可恶，为什么你每一次都可以避开我的地啊，绝对开挂了吧。”小黎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吧。”小怜打哈哈笑道。
　　小黎逐弱于下风，走了两圈后，难逃卖地破产的命运。
　　“诶，这算是我赢了？今晚是我和程明哥一起睡？”
　　“我是总分的第二名，我也要和哥哥一起睡，我们的身材这么苗条，挤一挤是可以睡的，可以的吧？我们可是好朋友呀。”
　　小黎抓着小怜的肩膀前后摇晃。
　　“不行，游戏规则是小黎你制定的吧，要愿赌服输，不能因为输了就随意更改规则。”静静双手画叉说道。
　　徐娟附和道：“赞同。”
　　“那就快开始第二轮的大富翁，看两局里谁的积分最多，这一回我可不会输了。”
　　“差不多该休息了吧？明天还要早起去看日出呢。”陈孜艺打了个哈欠说道。
　　“就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吗？”小黎攥紧小拳头，甩了甩手臂，逼问道，“哥哥你更喜欢我，还是小怜？”
　　可以和小怜一起睡，哥哥的嘴巴都笑歪了。
　　这又是什么致命选择题啊，静静、陈孜艺和徐娟都把视线落在程明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呃，我喜欢你，和大家。”
　　“哥哥你滚出去吧，我最讨厌你了。”
　　程明被小黎乱拳轰出帐篷。
　　“我和程明哥一起睡真的可以吗？”小怜弱弱地询问道。
　　“不可以，除非和我一起。”
　　小黎还没死心。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在家不天天一起睡吗？反正小明也不可以对你这么小的孩子出手吧。要是他真敢动手的话，我只能大义灭亲，报警了。”陈孜艺拿出手机说道。
　　程明这情况，随随便便都能牢饭管饱。
　　“我相信小明。”静静微笑地说道。
　　小帐篷在一旁紧挨着，还可以隔着帐篷聊天说话。
　　“我关灯了。”陈孜艺说道。
　　“晚安。”
　　“好梦。”
　　唯一的光亮消失，山里的动静变得清晰起来。
　　“山上有好多墓地，鬼混说不定会趁我们睡着的时候来找我们……”陈孜艺开始吓唬人，刚才是谁说要早点睡的。
　　枕着程明手臂的小怜夹紧了程明的大腿。
　　“怎么了？害怕了？应该不至于吧。”程明问道。
　　“不是。”
　　“想做了？”
　　“更不是，我又不是小黎，隔着这么近，真做的话马上就会被发现的，那我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这不是想过做了会怎么样了。
　　“那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想尿尿了吧？”
　　也就小怜没去尿过尿了。
　　“嗯。”
　　“那还等什么，快去尿吧，可别尿在帐篷里，我陪你一起。”
　　“我才不要你陪。”
　　“真不要？”
　　“还是要吧……”
　　“尿不出来，太羞人了，她们是怎么尿出来的。”蹲在地上的小怜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个嘛，大概是因为有过类似的经验吧。反正没啥心理障碍了，实在不行我再吹吹口哨，或者干点别的事情。”程明伸出手指说道。
　　“变态。”
　　“多谢夸奖。”
　　“感觉真奇妙，居然一起来山上过夜，简直是吃饱了没事干。”小怜仰起头说道。
　　“可不就是吃饱了没事干，但就是要这样活着，重生才有意义啊。”
　　回到小帐篷里，隔壁的鬼故事环节还在继续，陈孜艺已经说到蛇和虫子钻进帐篷里了。
　　“不要再说了啊！”
　　小黎发出可爱的悲鸣声，拿起手电筒，离开了大帐篷，钻进了小帐篷里。
　　“哥哥，我要和你一起睡，我好害怕。”
　　小黎带着哭腔，趴在程明的胸膛上，小手攥着他的衣服。
　　“没事没事，哥哥在这里。”程明摸着小黎的头安慰道。
　　本来两个人睡还算刚刚好的小帐篷，瞬间变得拥挤。
　　静静把头探进帐篷里说道：“小黎，说好了要愿赌服输的吧，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就抱着你睡吧。”
　　“我就要和哥哥一起睡，静怡姐怎么还不走，你也害怕了对吧？”
　　“是有那么一点点吧，都怪孜艺。”
　　“小明，我们没枕头，睡得不舒服，你快过来给我们当枕头用。”
　　陈孜艺也把头钻进帐篷里。
　　“那边真的挤得下去这么多人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可以的。”
　　陈孜艺和林静怡分别拖着程明的一条大腿，往外扯。
　　“我自己会走的，不用你拖啦。”
　　结果还是全都回来这个帐篷里，六个人挤作一团，跟夹心面包似的。
　　“果然还是这样更好。”小怜心安理得地说道。
　　静静点了点头说道：“嗯嗯，虽然很挤，但有安全感多了。”
　　“我又想起来一个鬼片的情节……”
　　陈孜艺话音未落就被徐娟捂住了嘴巴：“该睡觉了，不然明早看不到日出。”
　　“哼哼，哥哥是我的了。”小黎蹭着程明的胸膛说道。


第381章 黎明
　　程明在半夜里被滴滴答答的声音吵醒。
　　下雨了？
　　虽然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但山里气候多变，夜间下场小雨也不奇怪。
　　程明的身体各处都感觉被人压着、枕着，肌肤紧贴着。
　　程明的脖子上不知道搁着谁的小脚丫，脚趾头差点塞进他的嘴里和鼻子里，程明随便一动，就不可抗力地碰到了谁的胸和臀。
　　除了静静的大小容易分辨，但陈孜艺和徐娟，小黎与小怜的就不好区分，大家的身体似乎都交叠在了一起。
　　睡了这么多人，帐篷内不是一般的闷热。除了物理层面上的热意，还有身体上的。
　　随便抓个人来发泄一下？
　　怎么看都不行吧，这种盲盒可开不得。
　　就算对着已知的静静做也不行，把其他人吵醒怎么办？
　　现在倒是不用担心自己在妹妹和小怜面前的形象了，想怎么搞都没关系。
　　但程明的身体未必扛得住，程明辗转反侧，也不知道谁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腋下和腿间，这能睡回笼觉就有鬼了。
　　程明把缠在身上的手脚轻轻掰开。顺着脖子边上的腿一路摸索而下，这脚掌大小，又穿着裙子，是小黎。
　　也不知道她怎么睡的，整个人都转了一百八十度。
　　程明记得他睡着前，他的正前方就是帐篷出口，程明小心翼翼地摸黑前进，先用手摸出空隙的位置，再踩上去，期间自然是把改摸的和不该摸的都摸了一边。
　　程明找到帐篷口的拉链，拉开，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呼啊……”
　　程明把手探出帐篷，并没有下雨，树枝间全是满天星斗，远处还有几只绿莹莹的萤火虫，似乎比刚才还要壮观几分，有点想叫醒陈孜艺起来看看。
　　但叫醒她，就不可避免地会吵醒其他人吧。
　　借着星光，似乎能看到一层薄雾在林间，是雾水滴在树叶上的声音？
　　程明的肩头忽然一沉，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了脖子。
　　“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是睡得不舒服吗？你没必要陪我和孜艺胡闹的，和小黎小怜三个人睡一起就好。”
　　“说舒服也舒服，大家能睡在一起的机会可不多，是不是我把你给吵醒了？”
　　“可不是嘛，对着我的身体一阵乱摸，我还以为你要做那种事情，吓死我了，我也不敢发声阻止你。”
　　“结果我突然停手了，你现在不上不下的？”
　　“才没有呢。”
　　“你们小两口一大早地就吵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陈孜艺坐起身子抱怨道。
　　程黎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哥哥，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但天还没亮，可能连五点都还没到，你们继续睡吧。”程明猜测说道。
　　“现在刚要四点半。”小怜拿起帐篷角落的电子表说道。
　　徐娟迷迷糊糊地说道：“今天轮到我准备早餐。”
　　醒醒啊，徐娟，我们在山上呢。
　　怎么都醒了，不会都是被自己给摸醒的吧？
　　“四点半，这不是出发看日出的好时候吗？赚到了，超山顶进发，哦哦！”陈孜艺高举起手喊道。
　　“真亏你刚睡醒就这么有精神啊。”
　　“年轻的时候没有精神那要等什么时候才有精神啊，走吧，走吧。”陈孜艺摇晃着程明和静静的身体说道。
　　“孜艺，要不再等一会儿，天还没亮走山路很危险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安全第一。”
　　“看看现在的星空不也挺好的嘛。”
　　程明身子后倾，双手撑在帐篷的防潮垫上。
　　“是挺好的，但我也想看日出。”
　　陈孜艺在程明的身旁坐下，贴着身子，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分别相接，做出相机的动作，把天空框在手中。
　　“等天亮就赶不上日出那一刹那，我就是一个贪心的人，永远不会满足，想要更多更多。”
　　“哥哥……”
　　程黎像毛毛虫一样蠕动地匍匐到程明旁边，把头埋在他的大腿上，继续酣睡。
　　“你们看吧，我回去睡了，等天微微亮的时候再叫醒我们。”
　　静静松开程明的脖子，回去抱着小怜，徐娟则搂着静静的腰际，三人蜷着腿，抱成一团。
　　刚才的干劲似乎燃尽了，陈孜艺闭眼歪头靠在程明的肩头上。
　　浩瀚星辰逐渐黯淡，夜幕褪去。
　　山里的鸟叫不止，叽叽喳喳的，在淡青色的天空下掠过。
　　“现在是黎明了呢……”
　　陈孜艺睁开眼，咬住了程明的嘴唇。
　　“你醒了吗？”
　　“原来你没睡啊。”
　　“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做刚才的事情，在给你机会呢，结果你什么都不做，真没劲。”
　　这怎么做啊。
　　“你现在把她们都吻醒吧，快点，不然我就看不到日出了。”
　　“真要吻吗？”
　　“你不是天天都那么做吗？怎么现在反而扭扭捏捏，害羞起来了，你不亲的话，就由我来亲吧。”
　　“还是我来吧。”
　　先是小黎，小怜，然后才是徐娟、静静，重量级的放在最后面。
　　毕竟让静静看着自己吻醒小怜总感觉怪怪的。
　　吻醒小黎后，她还是没完全醒，枕在陈孜艺大腿上继续睡。
　　“你再不起床，继续睡在这里的话，待会就有蛇和虫子钻进帐篷咬你哦。”陈孜艺挠着程黎的侧腰说道。
　　本来没什么清醒的徐娟倒是打了个抖索，瞬间精神。
　　程黎不耐烦地说道：“怎么还在说这个啊！都腻了，换一种吓唬人的方式吧。”
　　“你继续睡觉的话，我们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下山去。”
　　“哥哥是绝对绝对不可能会丢下我的。”
　　“这可不好说，我们也许会假装丢下小黎，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不听话。”小怜话里有话地说道。
　　“那我们出发吧。”
　　最熟悉上山的路的小怜在前面领路，程明则牵着无精打采的程黎的小手走到最后头。
　　因为小黎走得实在是太慢了，程明索性背起妹妹，才跟上众女。
　　“小明，你也太宠小黎了。”静静无奈地叹道。
　　程黎解释说道：“这可是哥哥执意要背我的，可不是我撒娇让哥哥背的。”
　　“完全无法想象小黎离开小明生活的样子。”
　　“等程明哥上了大学后，小黎一定会独立的。”
　　“啧……”程黎不由得搂紧了程明的脖子，小怜的每一刀都非常精准，打中破绽。
　　在晨曦中，一行人穿过树林，踩着略微湿润的土地，脚底仿佛有回弹一般。
　　“啊，好冰。”程黎捂着后颈，尖叫一声。
　　“是不是虫子掉在身上了？”陈孜艺幸灾乐祸地问道。
　　“是水滴啦。”
　　山顶上还缭绕着缥缈的白雾，风吹雾飘，浮云镀上金边。
　　还未走到山顶，太阳已经高过云朵，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树叶缝隙照射在程明等人身上。
　　“啊啊，还是没能看到日出啊，以后有机会再来吧。”陈孜艺双手抱头说道。
　　静静带着歉意说道：“孜艺，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说了要等天亮再来。”
　　“安全第一是对的，活着才能有下一次的机会嘛，没有遗憾的人生怎么能叫人生呢，下一次我们去更高的山里吧，就扎营在山顶上，不用再额外爬山。不但可以看到日出，还可以看到星空。”


第382章 下山
　　回到营地和小瀑布边上洗漱，用便携油炉烧水煮杯面吃，反正中午之前就要下山了。
　　简单的快乐，极致的享受。
　　懒得起火是原因之一，晨露刚落下不久，柴火里的水分很重，也不好烧。
　　昨天没能好好下水玩耍，今天早上玩了个痛快，嬉戏泼水、打水战。
　　时近中午，艳阳高照。
　　程明拍了怕手喊道：“我们差不多该收拾收拾，准备下山了。”
　　程黎趴在充气鲨鱼上，四肢没入水中，一动不动地说道：“诶，现在天气这么热，等到傍晚的时候再下山呗。”
　　“我们带上山的食物都吃完了，再不下山的话，中午就只能在山里吃野果充饥了，小怜的哥哥已经帮我们准备了大餐，走吧。”程明捧起程黎的脸颊说道。
　　“哥哥的手好冰，好舒服。”程黎傻笑说道。
　　“现在呢？”程明搓着小黎的脸问道。
　　“好热啊。”
　　在小帐篷里脱了泳衣，换回便服，收拾行囊，带走垃圾，开始下山。
　　行李最少的程黎跑在最前头，神采奕奕地催促道：“哥哥你们快点啊，不然就赶不上大餐了。”
　　“你慢一点，注意脚下，别摔着了，大餐又不会跑了。”
　　程黎的精神头没维持太久，跑了几分钟，就要落到程明等人的后头去了，佝偻着背，有气无力地问道：“哥哥，还有多久到山脚。”
　　“至少还得再走半小时吧，快的话。”小怜估算道。
　　“怎么还要这么久啊。”
　　山路的台阶愈发平坦，田间和菜地上也能看到忙碌人影，离山脚越来越近了。
　　看到越野车的瞬间，程黎高举起手欢呼道：“好耶，终于可以不用走路了，我的腿都快走断了。”
　　坐在车里，程黎的身体像软泥一样滑落，上衣被座椅卡住，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惬意地说道：“活过来了。”
　　“这么大的运动量，我应该能瘦下来不少吧？”静静捏着小肚子说道。
　　“你想得美，昨晚吃了多少肉，心里没点数吗？”陈孜艺摸着静静的胸口问道。
　　静静捂着耳朵，摇晃着身子说道：“不要说了，别让我回想起来啊。”
　　“林姐姐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对吧，程明哥？”小怜挽着静静的手臂说道。
　　“嗯啊。”
　　别把他的台词抢了啊。
　　“那片云好黑。”徐娟趴在车窗上，望着远方的天空说道。
　　“可能快要下雨了。”
　　程明驱车回到村里头，停在赵磊家门口。
　　出门迎接的赵磊笑着问道：“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打算在山里再留宿一晚，怎么样，山里好玩吗？”
　　“还行，但不够尽兴，如果能一路开车到露营点就好了，背着这么一堆东西爬山，乐趣少一半。”
　　“不太现实，半山腰再上去就没多少梯田和菜地了。虽然有人在山上种西瓜的样子，但也就一户人家这么做，小时候听说山的另一边有一座村子，但也没真正翻山越岭去确认过。”
　　“也就是想想。”
　　再过几年，河水干涸，小瀑布那边就只剩下嶙峋的乱石了吧，还是趁这几年多享受享受吧。
　　“什么时候去省城的烹饪学校？”
　　“月底去报道。”
　　“我到时候来找你玩，外挂代理找好下家没有？”
　　程明既然已经准备脱身，自然不可能让赵磊陷在泥潭里。
　　还好他的脑袋清醒，没有被这唾手可得的钱财给迷晕了，拿得起，放得下。
　　“和一家网吧的老板谈妥了，我在他那边卖了不少挂，也是第一个人接受我在那边代销的人，他对这个生意也很感兴趣，知道我赚了不少，一直没有好的门路。”
　　饭后，小怜主动收拾碗筷洗掉，牵着静静的手前后摇晃，问道：“哥，我有一些不懂的作业想请教林姐姐，我可以去她家住几天吗？”
　　“去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小九九，心里早就想去了，嘴上总是不说，我送你去还乐意，非得让他们来接你，我妹妹让你们费心了。”
　　“不会不会，小怜很让人省心的。”静静摆着手说道。
　　“跟我们就不用客气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这天气看起来要下大雨了。”
　　“那么到底是谁让人不省心呢？”赵怜在程黎耳边小声嘀咕道。
　　“你今晚去静怡姐家睡觉可别来我家睡。”
　　“林姐姐睡哪我就睡哪。”
　　返程的路上下起了大雨，雨水铺天盖地砸下来，落得一地叮咚作响，雷声轰鸣，整个城市都弥漫在雨雾里。
　　程明放缓车速，雨刷器就没停过。
　　车窗上的水滴凝聚成珠滑落，蒙上一层雾气。
　　程黎伸出手指，在车窗上写写画画。
　　“哥哥，你看你看。”
　　程黎写了哥哥两个字，然后还画了一个爱心穿箭，差点让程明心肺停止，还好马上就被新的水雾盖过去了，字画都变得模糊。
　　回到新家里已经是下午两点，车子就明天送静静和小黎去舞室的时候再还，轮流去洗了澡。
　　大雨过后，凉爽不少，众女坐在阳台的藤桌藤椅上学习，程明则一个人被留在了房里敲代码。
　　这发展不对劲吧。
　　听着外头的欢声笑语，程明拿起笔记本电脑加入她们。
　　小黎在摸鱼转笔，在纸上乱涂乱画，写了一整页密密麻麻的哥哥，有点吓人。
　　她压根没打算好好写，今年老妈可就没精力去监督她写作业，等着抄小怜的。
　　现在的初一内容自然难不倒现在小怜，可找简单的问题来搪塞静静也不好，会认为她没好好学习，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题有难度的。
　　徐娟则在被一道数学题难着，草稿纸上列着满满的式子，也没有急着帮她解答。等她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给她讲讲解题思路。
　　程明本以为陈孜艺会打扰大家学习，没想到她是最认真的。
　　程明坐在空位上问道：“你不是都保送了吗？怎么还这么努力学习。”
　　“联赛要继续参加的吧？年底的国家队选拔要参加的吧？我还准备参加物理竞赛呢，多拿几个奖，可选择的空间更多。要是能在国际赛上拿到荣誉，国外大学也承认的就更好了，你呢？”
　　“我继续参加信息竞赛就行了。”
　　“真好啊，要是我数学无敌，位列前三，那我也不用去考虑什么物理化学了。”
　　本来很空的屋子，瞬间变得有些不够住。
　　静静和陈孜艺睡主卧，小黎和小怜则睡在隔壁的屋里，她们两个小家伙应该是合谋的。
　　程明表面上是一个人睡，一到深夜，就变成了三个人。


第383章 犒劳
　　程明在睡前总算是加班加点把lava语言发给了温舒雅。
　　“也太慢了，这点工程量对你来说不就一天的事情嘛，居然拖了这么久，就应该在小黑屋里关你一天给我做牛做马。”
　　“这不是按约定时间给你了吗？”
　　“二十三点五十九分也算约定时间吗？赶出来的程序里肯定全是bug吧！”
　　“至少能运行，但实际用起来会有多少问题，就等你去慢慢发现了，包括但不限于语句的作用对不上，无效，单独用没事，一起使用的时候出现bug。”
　　程明简单地说了几个常见的bug。
　　“你今晚别睡了，我遇到了什么问题，直接反馈给你。”
　　“这个不行，我现在困得很，眼睛都要闭上了，看到也没有精力帮你修改，我明天统一再看，就这样吧，晚安。”
　　程明关了电脑，正要伸手关灯，看到了窗外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娇小身影。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程明没出去逮人，而是直接躺在床上，他是真的累了。
　　首先是昨晚没睡好，又是爬山、下山和开车的，回到家里也没得歇息，继续赶工码代码，现在浑身肌肉酸痛，没个两三天缓不过来。
　　“不是说好了我先来十分钟，你在房间里望风，然后再换人的吗？你为什么也跟过来了？”小怜窃窃私语地说道。
　　小黎鼓起脸颊说道：“十分钟这么久，等轮到我的时候，哥哥早就不行了。”
　　“对程明哥有点信心好不好，而且石头剪刀布明明是我赢了。”小怜怨念地说道。
　　“我又没说赢的人先。”
　　“你这是耍赖！”
　　“我就算耍赖怎么滴？咬我啊，我是第一名。”
　　程黎飞扑到床上，压在程明的肚子上，床板和程明都发出了悲鸣声。
　　“嘘，小黎，小声一点啊，别吵到其他人了，会把她们引过来的。”小怜竖起食指置于嘴唇上，轻声说道。
　　“噗……小黎，你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上床吗？”程明拍了拍小黎的臀部说道。
　　“我帮哥哥你揉一揉不就好了，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程黎掀起程明的上衣，在他的肚子上用脸颊蹭了蹭，拿嘴唇舔了舔。
　　“程明哥你怎么有点没精神的样子？”小怜捧着程明的脸颊，从额头一路吻到嘴唇上。
　　“单纯就是这两天有点累了而已。”
　　“身体透支了？毕竟林姐姐和陈姐姐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有一个整天就偷吃的偷腥猫。”小怜对着小黎的额头来了一记弹指。
　　“说的你不想偷吃一样，只不过你不是哥哥的妹妹，没有机会，嫉妒我罢了，不像我，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小黎得意地拍着胸脯，戏谑地笑道。
　　“每次看你做那种事情，都感觉像是在暴遣天物，太浪费了。”小怜母性大发地摸着小腹说道。
　　程黎指着自己的檀口说道：“我可是用嘴巴一滴不剩地吃掉了吗？哪里浪费了。”
　　“我只是在提醒你要为了程明哥的身体着想，不能只考虑到自己舒服就够了，还要考虑到程明哥的感受。”
　　“哥哥就喜欢我这么帮他，说了这么多大道理，你干的事情还不是跟我差不多。”
　　“这是因为我还没到年纪，等我长大了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大人的方式。”
　　“那我也一样，等我长大之后……”
　　“可你不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吗？哦，我懂了，只有从没做过的人才会刻意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和自欺欺人，你先吃掉了，别人就吃不到了，对吧？”
　　小黎和小怜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嘴唇都快要碰在一起，针锋相对着。
　　“啧，你总是说出这种让人讨厌的话呢。”小黎咂舌说道。
　　“多谢夸奖。”
　　“快把以前的小怜还给我。”小黎抓着小怜的肩膀，前后摇曳地说道。
　　“我就是我，你以前趁我没想起前世的事情欺负我的旧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我欺负你什么了？你可别诬陷我啊，想在哥哥面前降低我的好感度，待会吃鸡不成蚀把米就搞笑了。”
　　“我说的是你在我面前和程明哥接吻这件事情，真是的，三观都快被你毁了。”小怜扶额叹道，哪怕是现在的她回想起来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说着说着，程黎不安分的小手就朝着程明的裤子摸索而去。
　　小怜抓住小黎的手说道：“都说了别做那种事情了，让程明哥休息一两天不行吗？”
　　“我倒不是因为那方面的事情而感到累的啦，而是单纯的肌肉酸痛。”
　　“那我们来帮哥哥踩踩背吧，哥哥最喜欢被我踩了。”
　　“别故意省略关键词啊，听起来怪怪的。”
　　程明翻过身子，趴在床上，程黎和赵怜手牵着手，白白净净的脚丫子踩在程明的后背上。
　　赵怜还有一只脚不敢踩上去，心有余悸地问道：“会不会把程明哥的身体踩坏了啊？”
　　“哥哥才没有那么脆弱呢。”
　　“只要你们不在我的后背上蹦迪，然后别踩脊椎骨就行了。一个人踩背，一个人可以帮我踩腿。”
　　“哦哦，那我负责大腿吧。”
　　两人数着一二三四，有节奏地帮着程明踩背，让他的嘴里情不自禁地漏出舒服的声音。
　　“没错，就是那里，可以再用力一点，啊……”
　　“小怜，你的妈妈和妹妹前世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程明问道。
　　“我记得是八月初的时候，已经过来了。”
　　“这样啊，看来我们主动去羊城找她们，打乱她的行程安排。但等她想清楚之后，应该还是会回到村里头找你们的。”
　　白初雪以及她背后代表的香江资产肯定是不会放过国内的市场。
　　而正处于招商引资大潮的国内也急迫地需要拉投资，怕不是本地官员把那群狼主动引过来的。
　　“嗯，我和我哥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就是我爷爷……到时候不让他们见面就好了吧。”
　　“孜艺这不太好吧，小明都睡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静静和孜艺的声音。
　　“有什么不好的，小明现在肯定没睡，他可是夜猫子中的夜猫子，你可是小明的女朋友，就要拿出女朋友的样子出来。要是小黎又跟小明腻在一起，你就义正言辞地分开他们。”
　　小怜和小黎对视一眼，跳下床去，不约而同地躲在了床底。因为用力过猛，脑袋撞在一起，吃痛的两人缩起身子，伸手把落在床边的拖鞋也藏进了床底里。
　　程明坐起身子，捶了捶腰，真不知道她们两个小家伙躲什么，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陈孜艺打开门，将静静推搡进屋，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道：“我就说吧，小明还没睡，正在等我们，快说啊。”
　　“说什么啊？”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好了，静静说这两天辛苦你了，今晚就来好好犒劳你，是奖励哦。”陈孜艺关上门说道。
　　“明明是你要犒劳小明的吧？要感谢他包容你的任性，为什么非常扯上我啊。”
　　“谁叫你是正牌女朋友呢，我可不敢绕过你，只能先取得你的同意再办事。”
　　静静撅起小嘴，双手叉腰说道：“要是你们独处的时候也有这份自觉就好了，哼。”


第384章 床上床下
　　床铺咯吱作响，剧烈地摇晃着，床底扬下一堆灰尘，被呛得难受的程黎和赵怜只能硬憋着，不打出喷嚏。
　　“为什么我要躲起来啊？”赵怜压低声音问道，明明她也没在做什么亏心事啊。
　　“我才想问你呢，我可是哥哥最喜欢的妹妹。要是我待在哥哥旁边，她们还敢和哥哥做这种事情吗？有没有搞错啊，居然三个人一起，他们没有羞耻心的吗？”程黎捶着地板，咬着衣领，懊悔地说道。
　　赵怜翻着白眼说道：“我们好像没有资格说她们吗？尤其是你这个妹妹。”
　　“我们可是重生者，通晓古今未来之人，早就突破了世俗的限制，懂吗？如果还拘泥于普通的三观怎么能大事呢。”
　　“你单纯是在给你的妹妹身份找借口吧？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反正哥哥都已经渣成这样了，加我一个妹妹也没差。”
　　“我觉得差蛮多的。”
　　“你来找茬的是吧！如果连我都不行，你觉得你会有机会吗？”
　　“有，而且很大，少了一个碍事的家伙。”
　　“以前高中的时候咋没发现你这么讨人厌呢。”
　　“我们高中的时候也没说过几句话。”
　　“哇，头上的动静和声音越来越大了，床板会不会塌了啊，我们要不要出去吓一吓他们？”
　　床板震得程黎的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心里涌出了邪恶的想法。
　　“你去吧，我才不去，真撞破了很尴尬的，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相处了。”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我们也一起加入就好了，是共犯的话，大家都不尴尬了，反正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
　　“那你除了和程明哥亲亲小嘴，还能从她们那里虎口夺食吗？”
　　“不能……”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做那种事情，自己却不能做，这不是给自己心里添堵吗？”
　　“但躲在床底下听着也没有好动哪里去，身体已经快不行了……”
　　“身体？你这个小涩鬼的身体想做了？明明是个老处女，等等，你别乱摸啊。”
　　赵怜的音量突然升高，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却无瑕去顾及程黎乱摸的手。
　　好在床上的声音把她的声音淹没其中，忘我的三人也注意不到。
　　“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湿得一塌糊涂了。”
　　“要你管。”
　　“你应该被憋坏了吧？毕竟你经验丰富嘛。”
　　“是呀，我已经迫不及待想长大了，然后和程明哥卿卿我我。”
　　赵怜伸手反击程黎，说道：“你好像比我湿多了。”
　　“是吗？怎么看都是你比我糟糕吧？”
　　程黎和赵怜也在床底打起架来，床铺的地震终于停下，只剩下男女厚重的喘息声。
　　“上面好像结束了。”面红耳赤的赵怜说道，“数一二三之后，我们也停手吧。”
　　“嗯，一二……”
　　“三，呼啊……”
　　“哥哥意外还挺持久的，明明是以一敌二。”
　　“静怡，要一起去洗个澡吗？”
　　“啊好，浑身上下都黏糊糊的，都说了今天不做了，你还硬拉着我一起。”
　　“做的时候可不见你的脸上有一丁点的不情愿啊，比谁都要起劲，差点都要把小明的腰给坐断了。”
　　“哪有那么夸张，明明是你硬推着我坐上去的，每一次都是我被你看到丢脸的样子，下一次就轮到你了，我也要看看你丢脸的样子。”静静轻咬着下嘴唇说道。
　　“那种事情对现在的我来说还太早了，我先去浴室了。”
　　陈孜艺吐了吐小舌头，拾起自己的衣服搭在手臂上，当场开溜。
　　“真是的，把衣服穿好了再出去啊，你这幅样子被她们看到了怎么办？小明，你要去浴室吗？”
　　呈大字状躺在床上的程明摆了摆手说道：“我待会再去吧，先休息一会儿。”
　　床底下还躲了两个小家伙呢，一想到这一点做的时候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那我先过去了，这张床今晚不能睡了，你就去我们的床上睡吧。”
　　程黎和赵怜看着静静的腿离开房间，才从床底爬出来，灰头土脸的两人拍了拍衣服和膝盖上的灰尘。
　　“差点要憋死我了。”
　　重获光明的程黎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闻了一口就立刻捂上口鼻，蹙起眉头，嫌弃地说道：“好臭啊，一股怪味。”
　　“哇，一片狼藉呢，你不是最喜欢吃那种东西了吗？快去舔干净吧。”赵怜拿手肘碰了碰程黎的手臂说道。
　　“我才不要，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清洁工吗？还是饥不择食的流浪猫啊。”
　　赵怜舔了舔嘴唇，笑眯眯地说道；
　　“你不吃的话我就笑纳了。”
　　“等等……”
　　程黎跺了跺小脚，顿时急了。
　　“你们两个把头伸过来。”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哥哥你还没满足吗？真是拿你没办法呢，让我这个妹妹来帮你加餐吧。”
　　程黎发出得意的「哼哼」声。
　　“不是啦，是你们的头发上沾了蜘蛛网和灰尘，我帮你们拿掉。”程明苦笑说道。
　　赵怜已经趴在程明的大腿上，开始打扫战场。
　　“都说了你给我等一下啊。”程黎拉不住赵怜，只好负责另一边，恶作剧般地轻咬了一口小程明，不满地说道：“为什么我非得做这种事情啊。”
　　倒吸一口凉气的程明坐起身子，伸出双手，分别摘掉两人头上的脏东西，轻拍她们的秀发问道：“你们在床底下听得很清楚吗？”
　　“一清二楚，大脑都在颤抖，你们离谱也要有个度吧。”
　　程黎鼓起脸颊，满脸幽怨。
　　“程明哥来做吧，我已经……”
　　小怜搂着程明的脖子，凑近脸颊。
　　“你们做个屁啊。”
　　小黎探过头去，挡在他们中间，结果自己的左右脸颊被程明和赵怜的嘴唇碰到了。
　　“那就三个人一起做吧。”小怜改口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在床底下没分出胜负，就用哥哥的身体来分一个胜负吧。”
　　“小明你还不来洗澡吗？我们都洗完澡了。”静静喊道。
　　“马上，我马上就来了，你们洗完澡了就先房间睡觉吧……”程明慌张地解释道。
　　话音刚落，嘴唇就被两张小嘴堵得严严实实。
　　程明撩了撩小黎和小怜的发丝说道：“去浴室里继续吧，刚好你们也要洗个澡。”


第385章 轮流睡
　　静静和陈孜艺洗白白后在床上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程明的人影。
　　趴在床上的陈孜艺晃了晃匀称纤细的白净大腿，翻过身子躺在床上，拿起书本挡住天花板上的灯光问道：“静怡，小明还没洗完吗？男生洗澡不挺快的吗？”
　　静静猜测道：“多半是被小黎给截胡绑架了吧。”
　　“我也这么觉得，你这个女英雄还不快去救人吧。”陈孜艺扭着灵活的腰肢怂恿道。
　　“为什么要我去啊？你去不行吗？”
　　“没办法啊，我可没办法从妹妹大魔王救下人质。”
　　“你说的我就可以一样。”静静翻着白眼，没底气地说道。
　　“你可是陪伴小明时间最长最久的青梅竹马，还是父母双方公认的女朋友，这么多增益，我都想不到你要怎么输。”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去看一眼吧。”静静起身说道。
　　小明的房间里没人，但房间被糟蹋成这幅惨样，明天可有得忙活了。
　　小黎的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小怜都不在。
　　浴室里亮着灯，还传来水声跟玩弄嬉戏声。
　　静静推开门一看，程明坐在浴缸里，小黎坐在程明怀里，小怜站在浴缸的对面和小黎互泼热水玩。
　　注意身后视线的小怜突然没入水中，吐着水泡，稍后才把小嘴冒出水面，语无伦次地解释说道：“林姐姐，这个是……”
　　“才不会把哥哥让给你，哥哥今天晚上跟我睡。”
　　程黎搂着程明的脖子，整个人身上挂在他身上，还朝着静静挤眼吐舌，做着鬼脸。
　　“嗯，小明今晚就跟你们睡吧，绝对绝对不能去小明的房间睡觉啊，要睡就去小黎的房间睡，也别在水里泡太久，会感冒的，差不多就行了。”
　　静静还想着怎么隐瞒，殊不知她们躲在床底听了个爽。
　　静静脸皮薄，真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她会无地之容的。
　　小黎也就算了，毕竟有过一起抢过程明的舌头吃的经历。
　　但小怜这边，真不知道静静要如何面对，估计两个人见面都是一脸尴尬，还是瞒着她吧。
　　三人依依不舍地从浴缸里离开，擦干身子、吹干头发。
　　程黎抱着鲨鱼抱枕在床上打滚，赵怜盘腿坐在床沿边上打理着长发。
　　程明看着她们，感慨万千，既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担忧。
　　十三四岁的妙龄少女，开始发育的身体，松垮的睡衣衣领露出半边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小怜穿的是小黎的睡衣睡裤，去年穿还刚刚好，今年就稍短几分，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肚子。
　　小黎的脚掌上的纹路清晰，程明忍不住抓起她的小脚丫，狠狠地抓挠痒一番。
　　“哈哈，哥哥好痒啊。”
　　发出银铃般笑声的小黎反应过度地扭起身子，一脚踹在了程明的脸上。
　　“哥哥刚才还没被我踩够吗？”
　　“够了够了，我们睡觉吧，我真是困到不行。”
　　程明关了灯，左拥右抱地躺下身子，没几秒钟就入睡了，少有的高质量睡眠。
　　“哥哥，哥哥？”程黎轻声喊道，却没有回应。
　　“嘘，让程明哥好好休息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希望你明天早上还能记住这句话。”
　　程黎当然是没长记性的，赵怜为了阻止她也加入了这个行列中。
　　程明现在倒是希望可以被正常一点的方式吻醒，别亲错地方了啊，你们两个。
　　程明收到了温舒雅发来的十几条报错消息，今天可有的改了。
　　程明之后还得去买几款热门的文曲星电子辞典测试。
　　不同机型对lava解释器的适配程度不同，想要让lava语言在社区里广泛又快速地传播开来，要开发各机型的专用版本才行，提高装机率，最后再建一个简单的素材调用库，降低学习和使用门槛。
　　等有足够的影响力之后，文曲星公司主动找上门合作，后续的机型就可以有标准统一的协定，维护的精力就可以少上。
　　条件什么的就比较好谈，主动去求着他们合作。反而会在谈判时落于下风，如今文曲星公司势头正盛，估计也不太看得起这种「小玩意」。
　　否则他们也不会和lvav语言的开发者闹掰，更把编程这项功能给直接了，毫无远见。
　　程明的床单被静静拿去洗了，虽然天气炎热，晾晒一天就干得差不多了。
　　但陈孜艺还是拉着他跟静静一起在主卧里睡了一晚。
　　隔天晚上，程明还以为自己总算能睡在自己的床铺上，结果被徐娟强硬地拽到书房里。
　　“该轮到我了。”
　　徐娟又坚定地强调了一遍：“应该轮到我了！”
　　“哥哥昨晚没在静怡姐那边睡觉吗？”
　　“小明昨晚没和小黎她们一起睡吗？”
　　等早上的时候，程明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书房，静静和小黎才后知后觉地问道。
　　当天晚上又在程明的床上把床铺搞得一塌糊涂，开始了八月里的一个新轮回。
　　以前总是窝在程明那张床上睡觉，现在一天都没在自己房间睡过。
　　每天的日常依旧是学习、泡澡和做那种事情……
　　十号在老妈那边办了闹闹和晓晓的百岁宴，也就额外宴请了巧云姐一家子，不想声张。
　　程明和铃音铃钰一碰面，双手就被她们的小手牵着，质问道：“小明小明，你为什么没来找我们玩？”
　　“就是就是，暑假都快结束了，这个月开始连小黎都没来找我们玩。”
　　“难得我们拼了好大好大的拼图。”
　　“还准备了特别特别多好吃的。”
　　双胞胎手牵着手张开手臂，将程明围在中间，转着圈圈。
　　“明天，明天就陪你们玩好吧？”
　　“约定好了，不许骗人。”
　　“拉钩，要拉钩才行。”
　　程明微蹲下身子，双手尾指分别勾着铃音和铃钰的小小尾指，上下摇晃着，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的」的童言。
　　“哇，哥哥这幅样子好糟糕啊。”程黎捂着嘴巴，鄙夷地说道。
　　赵怜耸了耸肩膀说道：“你以后要小心了，免得地位不保。”
　　程黎不屑地摊手说道：“哼，这两个小毛孩我才没放在眼里呢。”
　　“我说的是婴儿车里的两位，今天的主角，闹闹和晓晓。”
　　“噗，咳咳……”
　　“她们能威胁到我的地位才有鬼了。”


第386章 小天使与小恶魔
　　程明特地抽出一天的时间陪铃音铃钰好好玩耍，履行承诺。
　　静静、徐娟和陈孜艺的学习任务都蛮重的，昨天已经玩了一天，今天就不能再去放松玩耍，得收收心思，否则绷紧的弦容易松掉。
　　只有小黎和小怜陪同程明一起。
　　午饭后，在店面的楼上拼了一个多小时的拼图，铃音铃钰和小黎直接躺在地板上睡着了，脸上还沾着拼图块，拿过薄毯盖在她们身上。
　　小怜坐在程明怀里，仰头啄了啄他的嘴唇说道：“在小黎睡着后干这种总感觉更舒服了，程明哥也一样吧？”
　　“你也太坏了吧，我记忆里的小怜可不是这样的孩子。”程明捏了捏小怜的脸蛋说道。
　　小怜嘚瑟地说道：“那是因为以前的程明哥是我一个人的，压根没人跟我抢，我连这种坏心思都没处使。”
　　“你这话要是被小黎听到，她又得生气了。”
　　“就是要让她生气，她没醒过来，看来是真的睡着了，没在装睡。”
　　原来是在故意试探小黎的吗？
　　“那我们做的动静可以大一些了，程明哥，虽然现在说生日还有点早，但我十四岁的生日想要不一样的生日礼物，别逼我动用那一张愿望券啊。”
　　三个小家伙醒了后，互相指着对方脸上的图案和拼图大笑。
　　等太阳小了些后，程明就带她们去湖边公园划船玩。
　　相比于小黎和小怜这两个虚假的涩萝莉，铃音和铃钰的表现就更为纯粹和纯真，是真正的萝莉，像天使一样。
　　程明被污染过的灵魂仿佛洗涤了一遍，但很快又被小恶魔们给污染了。
　　小怜离家已经有一个星期，差不多该回家看看了。
　　本来就打算吃完百日宴后再回去。
　　“好耶，碍事的家伙终于走了，快走快走吧。”小黎兴高采烈地鼓掌相送。
　　“就算我不在，程明哥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啊，也不知道你在高兴个什么劲。”
　　“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也值得，但少了一个偷吃和分食的也好，我能分到的份更多了。”
　　“这可不好说，我的那一份能不能确确实实地分到你的头上还是两说，有我在，可以和你形成统一战线，至少保证我们都有肉吃，有汁喝，你还是祈祷我快点回来吧。”
　　“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努力的，你安心地留在村子里吧。”
　　“一周后我就会回来给林姐姐她们送行的。”
　　回明溪村的路上，两人的斗嘴就没停过，就差没在车上打起来。
　　小黎跳下车上去，朝着程明和程黎挥手道别，小黎才不情不愿地摆了摆手说道：“再见。”
　　八月中旬的下午，老妈突然打了一通电话过来，一般只有快到饭点的时候催他们过去吃饭才会打电话过来。
　　“有个女同学找你，我把你们那边的电话告诉她了，还是个班长来着，说话慌慌张张的，你这臭小子没搞七搞八吧？”老妈质问道。
　　“没有，当然没有，班长和陈孜艺的关系不错，应该是来找她玩的，和我没关系。”
　　一听到班长，程明就知道是谁。
　　程明刚挂断了老妈的电话，周莉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进来。
　　“喂，是程明吗？”
　　“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
　　“我可是班长啊，有同班同学的家庭联系电话很奇怪吗？”
　　“马上就不是了。”
　　“你保送大学之后就不来学校了吗？”
　　“那偶尔还是会去的，我的意思是我们不一定会分在同一个班级里。”
　　“陈孜艺是不是在你那边？”
　　“嗯。”
　　“她回来多久了？”
　　“小半个月吧。”
　　“这么久了，为什么都没用通知我？你们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难道我们还不是朋友吗？”
　　“至少算同学吧，而且我们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倒是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
　　陈孜艺住在程明家里这段时间还挺宅的，除了吃饭，就没怎么外出过。
　　“我爸爸出差的时候和陈孜艺的爸爸见了一面，谈起了陈孜艺，她爸爸就说她回南明市了。既然在南明市，只要找到你，肯定能找到她。”
　　“小明，谁的电话啊？”陈孜艺好奇地问道。
　　“周莉。”
　　“你跟她说我不在你家。”
　　“已经晚了，我刚跟她说了你在我这边，你要和她聊几句吗？”
　　“那就简单地聊几句吧。”
　　陈孜艺接过听筒，一聊就是十分钟，换了好几个姿势。
　　陈孜艺先是单手托着听筒，在原地转着脚踝。然后把背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最后整个人趴在桌上，臀部背对着程明，抬起双腿。
　　这么露骨的挑衅，程明哪里还忍得了。
　　程明还是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臀部，臀肉微颤，陈孜艺嘤叫一声，幽怨地瞪了一眼程明说道：“小明，你干嘛啊！”
　　若非家里还有静静等人，程明估计就搞点花的恶作剧了。
　　“陈孜艺你怎么了？”周莉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被小狗咬了一下。”
　　“诶，程明家还养狗的吗？”
　　他就是那条狗啊。
　　陈孜艺微微颔首说道：“嗯好，待会见。”
　　把电话挂断了。
　　程明听到这话就察觉到不对劲。
　　“你怎么不继续咬我了啊，亏我还小小地期待了一下。”
　　陈孜艺的双腿并拢，摩擦了一番。
　　“还要继续的吗？”
　　“我们出门吧，周莉要见我们一面，你肯定是不想让她来你家里做客的吧，所以我们就把地点改在外头了。”
　　“她只是想见你吧，我就不去了吧。”
　　“你一定要去，要是我待会被周莉欺负了怎么办？你要保护我。”
　　程明心想，你不欺负她就不错了，哪还有她欺负你的份。
　　“徐娟和静静也一起去吧，待会跟周莉说三个女朋友的话，她的脸上会不会有三种颜色呢。”陈孜艺捂嘴偷笑道。
　　跟屁虫程黎自然也一起去了。
　　集合地点就是程明开的水吧。
　　“诶，这里的店员不认识你吗？我还以为可以见到他们夹道相迎的场景呢，真无聊啊。”陈孜艺没劲地说道。
　　“你把我开的店当成什么地方了，而且我这个老板身份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店员完全不知道的。”
　　“陈孜艺这里这里。”
　　已经占好位置的周莉朝着陈孜艺挥手，怀中还抱着一只小狗狗，诧异地问道：“程明家的小狗狗呢，没带出来散步吗？”
　　“哥哥是小狗狗吗？”程明背上的程黎勒紧程明的脖子问道。


第387章
　　除了英雄杀这款水吧里首推的桌游外，还有经典的大富翁和各种棋牌游戏，算是有了一个桌游店的雏形，当然卖的最好的还是奶茶。
　　周莉面前放着经典款的珍珠奶茶，拨动吸管说道：“南明市终于也有像样的奶茶店了，有点城市的样子。”
　　此前南明市当然有卖奶茶的地方，不过大部分是在流动摊贩和学校门口的食杂店，口味也少，不正式。
　　各自点了一杯饮料围桌而坐，一起边玩跳棋边聊天。
　　彼此间抱怨着学习的辛苦，再羡慕和挖苦一下已经保送的程明和陈孜艺。
　　周莉把最后一颗珍珠吸出来，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去哪里打发时间吗？”
　　“要不要去逛街？”陈孜艺提议说道，“我和静静也有段时间没回来了，应该开了一些新店，老店也进了新货。”
　　“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南明市的变化有多大。”
　　静静和陈孜艺一拍即合。
　　“这才几个月啊，能有什么变化，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我先回家……”程明站起身子说道。
　　“我反正要和哥哥一起。”程黎挂在程明的背上说道。
　　程明现在才萌生逃走的想法已经为时已晚，被静静和陈孜艺分别抱住左右手臂。
　　“你不去的话，小黎和徐娟也不去了，还是人多热闹一点。”
　　“你可是我们的免费劳动力，给我有点自觉好不好，没有你，谁帮我们提包包啊。”陈孜艺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
　　“还真的是两个女朋友呢……”
　　周莉看着这一幕，摸着狗头的手在微微颤抖。
　　一路上倒也没怎么买东西，只买了简单又便宜的发圈、发饰之类的小东西，互相赠送。
　　但每一家店和地摊都不放过，进入女士的内衣裤专卖店的时，程明和狗子一起被留在了店外。
　　坏了，他真成狗了。
　　静静跟店员说道：“麻烦把这个发箍用礼盒包装起来。”
　　“这是要准备送给谁？”程明问道，“张佳佳，还是王蕾？”
　　若要说静静还有别的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也就这两位了吧。
　　“都不是，八月十八不就是小叶子的生日吗？我虽然不能去给她庆生，但送她一个生日礼物还是可以的。”
　　“你还记得啊。”
　　“这点小事当然记得啦，你还会去给她庆生吧？去年都去了，今年更没有不去的理由，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我的礼物。”静静忧愁地说道。
　　“肯定会的，而且她会很高兴。”
　　“真这样就好了。”
　　程明一行人在路口处和周莉分别，程明诧异地说道：“我还以为她会死皮赖脸要跟你一起学习呢。”
　　“经历了失败和离别后，她也成长了嘛，不再是一开始的愣头青。不管是说话和做事都没那么让人讨厌了。”陈孜艺摊手说道。
　　到了小叶子生日当天，程明出门前，程黎再三叮嘱道：“哥哥，今晚一定要回来睡觉，听到没有？否则后果很严重。”
　　“是是是，那我走了。”
　　叶媚家门口停着两辆女式自行车，程明还没猜它们的主人是谁，屋里已经传出吵闹的声音。
　　“钱岚你给我站住！”何莲咆哮地喊道。
　　何莲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温柔体贴的淑女，像知心大姐姐一样，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才让她如此狂躁。
　　“傻瓜才乖乖站住，噗噗噗……”
　　钱岚光着脚丫子冲出门口，带出一阵风，混杂着些许清香，险些撞上程明。
　　钱岚的鼻子和脸颊上沾着少许的白面粉，双手也全都是面粉。
　　追出来的何莲更是惨不忍睹，整个人淋了一场面粉雨似的，头发上沾着雪花一般的面粉，脸颊上还印着两个大大的面粉手印。
　　“学弟救我，何莲学姐要鲨人灭口咯。”
　　钱岚躲在程明身后，双手待在他的肩头上，拿他当挡箭牌。
　　何莲强行收起怒容，不断地做着深呼吸，胸口上下起伏，眉头簇起、嘴角抽搐。
　　“程明，你来了啊。”何莲眯起眼睛笑道，程明的身上隐约泛起一股寒意，怪渗人的。
　　“学弟，你把钱岚抓住，我待会会给你特别的奖励哦。”
　　“学弟，你要出卖我吗？我们不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吗？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死吧。”
　　钱岚竖起手刀了程明的后背，丢开程明，跑到远处去。
　　她的戏也太多了，程明这都还没说背叛与否，就直接他做掉了。
　　何莲穿好鞋，提起钱岚的凉鞋，朝她扔去。
　　“你先把鞋子穿上，免得受伤了。”
　　等钱岚穿好鞋后，何莲才拔腿开始追她。
　　何莲这完全是在逗小孩子玩吧。
　　程明也没理她们，走进屋里。
　　厨房完全是重灾区，地板、灶台和桌上全都是面粉，系着围裙的叶媚和她的表妹吴淑玲正在手忙脚乱地整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程明问道。
　　“我们准备自己做蛋糕来着，钱学姐撕开面粉袋的时候用力过猛，全洒了。”
　　“我想也是。”
　　“小明，别动，衣服上沾到面粉了，肯定是钱学姐搞的鬼吧？学姐们呢？”
　　叶媚踮起脚尖，轻拍掉程明肩头上的面粉，再小嘴吹了吹。
　　“她们正在外面玩警察抓小偷。”
　　“糕点什么的不是我的强项，只能帮你打下手。”
　　“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只要最后做出来的蛋糕能吃就行。”
　　何莲总算是把钱岚逮了回来，两人跑得香汗淋漓，脸上的面粉不是掉了，就是被汗水化开来了。
　　钱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坏心眼地问道：“学弟，不是和小叶子二人世界是不是很失望？”
　　“人多热闹一点也好。”
　　“钱岚只是不想学习而已，听到小叶子生日，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本来有叶媚的表妹在这里就不可能是二人世界了。
　　“真心话？”
　　“真的啦。”
　　“学姐，你们没事吧？要不先去浴室里洗个澡吧，我去拿浴巾和换穿的衣服给你们，钱学姐的体型和我没差太多，何学姐的就有点难办了。”叶媚烦恼地说道。
　　“小叶子，你好像在无意间伤害了我，快给我补偿。”


第388章 渺小的心愿
　　“小叶子，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钱岚侧过身子，廉不知耻地指着脸颊说道。
　　左顾右盼的叶媚举棋不定地问道：“真的要亲吗？”
　　“你不想亲我的脸，亲别人也可以，比如说……”
　　钱岚意味深长地望向程明。
　　“钱岚，你别整天就想着欺负小叶子，缺爱是吗？这样够了没，唔嘛……”
　　何莲在钱岚的脸颊啵了一口。
　　钱岚捂着脸颊，小脸微红地质问道：“你干嘛啊，我又不想被你亲啊。”
　　“刚才像三岁小孩一样求亲亲的人又是谁呢？没留下录音和拍照的证据真是太可惜了。”
　　“你是魔鬼吗？我也要亲回来，呸呸，怎么一股面粉味。”钱岚嫌弃地吐着小舌头说道。
　　“也不想想是谁的错啊。”
　　最后一位播音室成员的柯薇提着购物袋，目瞪口呆地问道：“我把草莓买回来了，诶，这是什么回事啊？”
　　不知道她是被狼藉的厨房吓到，还是被两位学姐给吓到。
　　多半是前者，毕竟住在同一个宿舍里，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也见怪不怪了吧。
　　学姐们互掐着脸蛋，走进了浴室。
　　“小明，你没事吧？钱学姐最近被逼着学习，各个方面都被压抑得太久了，所以才想发泄一下。”叶媚解释说道。
　　“我懂我懂。”程明点着头说道，“这种事情在女孩子之间很正常的？”
　　“一点也不正常啊！”叶媚和柯薇异口同声地说道。
　　“淑玲，你可别学坏了，快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忘掉，不然姑姑会宰了我的。”
　　“表姐你太夸张了，不就是女孩子间亲下脸颊嘛。”
　　“这种漫不经心的口气，难道说小表妹已经有男朋友了吗？”柯薇八卦地问道。
　　“才没有啦，但同班同学里谈恋爱的不少就是了，有些人没考上高中，也不准备去中专和技校读书，就要准备嫁人了。”
　　“乡下那么可怕的吗？”叶媚震惊地问道。
　　表姐你玩的才比较花吧。
　　“越是落后的村子这种现象就越多吧。”
　　四人把厨房打扫干净，何莲和钱岚也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何莲穿着宽松的居家吊带连衣裙，胸部挺拔，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白皙的上乳和一角黑色的蕾丝文胸暴露在空气中。
　　本来是过膝裙摆，穿在何莲身上，露出小半截的大腿肉。
　　程明见到的何莲大部分时间都穿着能遮掩傲人身材的运动校服，不知道她的身材这么好。
　　“又在炫耀你的身材了，你这个涩女。”钱岚怨念地戳了戳何莲的胸部说道。
　　钱岚似乎与何莲有暗中较劲的意思，互相比谁露出的肌肤更多，故意穿着比体型小一号的露脐t恤和牛仔热裤。
　　但热裤的纽扣系不上，别了一条皮带也只是当做摆设和装饰用。
　　隐约能看到红色的胖次，非常新潮大胆的打扮。
　　看不下的叶媚说道：“钱学姐，要不我换一条校裤给你吧，那条热裤我在朋友的怂恿下买了，之后就没穿过。”
　　“不用，我就穿这一条，透气又清凉。”
　　“别管她，等她待会出丑就知道自己错了。”何莲捏着眉心说道。
　　钱岚搔首弄姿地甩了甩头发说道：“学弟可别迷上我啊，我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要不让钱学姐去医院看下吧，好像病得不轻。”程明在叶媚耳旁小声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可是全都听到了。”钱岚跺着小脚说道。
　　柯薇松了一口气说道：“看到钱学姐还是这么逗我就放心了。”
　　“小薇，怎么连你都开始埋汰我了。”
　　在众女的欢声笑语中，继续开始制作蛋糕。
　　没有人有经验，只能照着一本西点制作手册，严格按照步骤做。
　　何莲似乎有点强迫症，用料一定要和菜谱上说的差不多才行。
　　但碰到少许这种摸不清凭经验的字眼就会抓狂。
　　她平常做菜用烧杯和天平不成？
　　钱岚是完全不会下厨，属于五指不沾阳春水那种，在厨房里负责捣乱和偷吃，蛋糕还没做好，草莓已经没了好几颗。
　　试作的小蛋糕烤好后卖相不太行，但味道比想象中的要好。
　　照着差不多的步骤烤了个大蛋糕，钱岚自告奋勇要涂奶油，结果溅得到处都是，何莲的脸上都沾到了，很难说她不是故意的。
　　“不能浪费，这可是动物性奶油很贵的。”
　　说着这种话的钱岚舔掉了何莲脸上的奶油。
　　还用剩余的材料尝试做了蛋挞，不出意外地烤焦了，但脆皮吃起来也不错。
　　叶媚跟柯薇的厨艺都处于勉强够用的地步，何莲最擅长的是下面条。
　　吴淑玲比较擅长家常菜，但对于比较复杂的肉食就不行了。
　　结果程明就从一群女生中脱颖而出，负责掌勺，其实程明已经有段时间没负责家里的伙食了，也就偶尔摆弄摆弄早餐，但肌肉记忆还在。
　　热汗朝天的程明翻炒着锅，大声喊道：“调味品不够了，谁去买点回来。”
　　“窝……我这就去。”闲着没事干的钱岚把嘴里的菜吞进肚子里，自觉地举手说道。
　　“还是我去吧，钱学姐你就这样上街会被当成变态的。”柯薇拉住钱岚说道。
　　一阵忙活过后，总算是在傍晚五点左右吃上了晚饭。
　　钱岚捂着脸颊说道：“太好吃了吧，比我家的保姆做的还吃，谁能嫁给你一定会被你养成猪的，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家的小叶子？”
　　“学姐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女朋友是不是对你太放心了点？还是对自己的魅力太有自信了，居然敢放你来参加美女云集的生日聚会，也不怕你变心。”
　　饭后，叶媚被钱岚和何莲推搡着上楼换衣服。
　　程明等人则是拿出蛋糕，插上蜡烛，等待今晚的主角闪亮登场。
　　叶媚穿着女仆装，两位学姐跟在后头，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明明有可爱的公主裙不穿，却要穿这种仆人的衣服真是奇怪啊。”钱岚费解地问道。
　　“反正小叶子穿什么都可爱的。”
　　关了灯。
　　钱岚拿出吉他，带头唱起了生日歌。
　　“小叶子，祝你生日快乐……”
　　其余人拍着手鼓掌跟唱，钱岚总算干了件正事。
　　叶媚眼角湿润地吹灭了蜡烛，望向黑暗中程明所在的方向，许下渺小的心愿。
　　从昔日热闹的生日再到她与程明的仅有两人的冷清生日。
　　如今又重新热闹起来，唯一不变的是心中的感动。


第389章 奶油
　　叶媚切开蛋糕，一人吃了一块之后。
　　众人依次送上生日礼物和祝福。
　　何莲送的是装在玻璃盒里的树叶标本，盒子上绑着粉红色的蝴蝶结缎带，很是精致。
　　钱岚突出一个财大气粗，送了个mp3，帝盟的pmp300，算是mp3的盗版鼻祖。
　　因为版权纠纷的官司而被全世界得知，算是免费打了一个大广告。
　　现在开始买音乐版权攒着好像已经晚了，早就有人开始准备和移动开展彩铃业务了，商业眼光老辣的人着实不少。
　　但视频网站的版权倒是可以抢在乐视之前收拢一波，在版权大战期间以最轻松的方式活下来，并茁壮成长。
　　“这是我老爸前几年从国外给我买的，我今年买了个新的，旧的用不上了，你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可以用电脑下歌，也可以拿来练习英语听力，很不错的。”
　　“钱学姐，你怎么也送音乐相关的礼物啊，你这样岂不是搞得我的礼物很没牌面吗？”
　　柯薇嘟起小嘴说道，她送的是一盘磁带，射组合出道的首张专辑《女生宿舍》，也很符合她们这群舍友。
　　吴淑玲的礼物是日记本。
　　“学弟，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还不快拿出？该不会什么都没有准备？所以说男人啊……”
　　钱岚开始催促程明。
　　“小叶子，这是我和静静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不得已的程明递出一个礼盒和一封信，他还打算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再送给叶媚的。
　　“静静送我的吗？”
　　叶媚愣了一两秒才接过礼物。
　　“嗯，她本人来不了，就托我送给你了。”
　　“情书？是情书吗？为什么不直接捧着玫瑰花表白啊，我还可以给你们伴奏一首。”钱岚拨动着吉他弦，起哄说道。
　　叶媚摸着信封就能猜到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是一笔钱。
　　好像很俗却又很实用。
　　“钱学姐，程明不都说了他有男朋友了吗？”
　　“对哦，我给忘了。”钱岚猛地敲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可爱地吐了吐小舌头说道，“我记性不太好。”
　　“这就是你背不下课文的原因？”
　　“诶，夜还长，今晚通宵耍嘛，我要唱到天亮，怕在家里扰民，我们可以去ktv进行下半场啊，我都已经和家里人说了今天在同学家过夜。”
　　“那正好，去我家学习到天亮吧，难得你有这份心，我们先去把裙子换回来，晒了这么久应该早就干了。”
　　何莲抓起钱岚的后衣领，朝着浴室拖拽而去。
　　“不要啊，小叶子，小薇，快救救我，我不想学习啊……”
　　钱岚像是小孩子一样抬头踢着地板，发出悲鸣，就差没在地板上打滚撒泼。
　　“突然穿回自己的裙子好不习惯啊，腰上都被勒得红了一圈。”换回自己裙子的钱岚浑身别扭地说道。
　　“活该，谁叫你穿那种裤子。”
　　“那我也先走了，太晚回家，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柯薇也起身告别。
　　“慢走，路上小心。”
　　“最后再送小叶子一个惊喜，生日快乐！”
　　钱岚拿起装着蛋糕的碟子，盖在了毫无防备的叶媚脸上。
　　“学姐！”
　　“开溜开溜。”
　　背着吉他盒的钱岚撒腿就跑。
　　“小叶子，我帮你教训她。”
　　何莲抡起拳头追了上去。
　　“小明，能帮我把眼睛旁边的奶油擦掉吗？我不敢睁开眼睛。”
　　叶媚的双手不安地在空中乱舞着，双眸紧闭，睫毛微颤。
　　程明伸出手指拭去眼睛附近的奶油说道：“好了，现在可以睁开眼睛。”
　　“真是的，学姐整天搞这种恶作剧，又不是小学生了。”叶媚舔了舔嘴唇附近的奶油说道，“这样玩很浪费食物的。”
　　“不能浪费，动物性奶油很贵的。”
　　叶媚说着钱岚说过的话，握住程明的手，一口含住沾满奶油的食指。
　　明明是入口即化的奶油，一口就能完事的事情，叶媚却爱不释手地舔舐良久。
　　温润之余又有些瘙痒。
　　一抹红晕从叶媚的耳根渲染开来，涂着奶油的脸颊缝隙里满是羞意。
　　程明倒是没急着把手指抽出来，叶媚羞耻心爆棚后，才「滋溜」一声，把程明的手指拔了出来，故作镇定地问道：“诶，淑玲呢？”
　　“好像是去厕所了。”
　　这个表妹非常会创造他们独处的环境。
　　“这样啊……”
　　叶媚犹豫了会，鼓起勇气问道：“小明，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可以说吗？”
　　“啊，当然可以，今天可是你的生日。”
　　“那个，就是直接把我脸上的奶油洗掉有点浪费，你能舔掉吗？”叶媚难为情地说道。
　　程明还没做出回应，她就自己摆着手开始否定。
　　“啊，你不接受也没关系，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奇怪。如果你觉得我的脸脏，可以用手指刮下来，我自己吃掉。”
　　程明把双手搭在叶媚肩头上，低下头，一点一点地舔掉奶油，用实际行动做出了回答。
　　从上而下，连睫毛都没放过，舔着滑腻的肌肤，配着酸酸甜甜的奶油。
　　叶媚涌起一股很奇妙的感觉，这种被人占有的感觉，就像是宠物一样。
　　虽然满脸都是口水，但叶媚并不觉得恶心，反而为此而感到欣喜。
　　早知道不把嘴唇上的奶油舔掉了，叶媚的心里满是懊悔。
　　“好像干净了，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脏，还是去洗把脸吧。”程明抬起头，看着叶媚的脸说道。
　　程明松开叶媚的肩膀，她转身就一头撞进了蛋糕里，满脸又沾上了奶油，刚才是谁说不能浪费来着。
　　“小明，救我。”
　　“这是最后一次了，吃那么多奶油我已经有点腻了。但只是亲你的脸蛋，就没那么快腻。”程明嘀笑皆非地说道。
　　“诶嘿嘿，小明，我是不是很傻啊？”被程明舔着脸的叶媚傻笑道。
　　“你才发现吗？”
　　“有时候故意装傻会比较好吧，男孩子不都喜欢傻乎乎的女孩子吗？”
　　“咳咳，这个嘛，也不能这么说，太傻的话，会没感觉的，偶尔犯傻卖下萌才差不多。”
　　“那我以后要变得聪明一点才行，如果我把奶油涂在其他地方的话，你会吃吗？”
　　叶媚的手抚过胸前和腿间。
　　“只是一点点的话倒是可以。”
　　草莓配奶油的味道应该不错。
　　“只有小明一个人吃奶油不公平，我也要吃奶油，比如奶油香蕉什么的……”


第390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蛋糕上还剩下的奶油都被程明和叶媚互相涂抹在对方的身上，然后再吃掉。
　　不能说是糟蹋食物，应该说物尽其用。
　　“和想象中的味道完全不一样呢，怪怪的。”
　　跪在地板上的叶媚眯起眼睛，捂着嘴巴，喉咙蠕动，吐了吐小舌头。
　　“你没必要吃下去的，又不是什么好吃的零食。”程明抚摸着叶媚的秀发说道。
　　叶媚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能浪费啊，而且弄脏了地板或者衣服，清理起来很麻烦的。”
　　“你和静静应该做过这种事情了吧……”
　　“当然做过了，还有更进一步的事情也做了。”
　　“呼，那就好，因为我这种罪人如果还敢抢在静静之前的话，简直就死不足惜。”叶媚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说道。
　　不大不小的胸部在手掌下微微颤动。
　　你倒是先把文胸穿好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到了今天会有这种事件发生，居然穿了前扣式的文胸，更方便穿脱。
　　不对，重点应该是她为什么会买这种款式的文胸吧，肯定不是今年和去年下半年买的。
　　女孩子还真是可怕啊。
　　“我们去外面透透气吧。”程明建议道。
　　吴淑玲就躲在墙后偷看来着，程明和叶媚在做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强烈的视线。
　　程明顿时回头一看，虽然第一时间没看到人，但他瞥见了一只脚，没藏好啊。
　　叶媚明明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程明意外地没能坚持太久。
　　不知道是因为背后有人，还是因为他抓着叶媚的脑袋的动作有些粗暴，夹杂了复仇这种负面情绪，听着叶媚含糊不清的「呜呜」声，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程明就是有一点担忧，会不会把叶媚的清纯表妹给教坏了。
　　反正现在肯定是不清纯了，就算是给她上了几节免费的特别教育课吧，女孩子对这方面不了解，容易被骗的。
　　“好的。”
　　叶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裙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白色的过膝袜明显沾上了灰尘。
　　叶媚跪久了，腿脚有些麻，没站稳。
　　“小心！”
　　程明伸出双手，搀扶住叶媚的身子，她全身心都靠在了程明身上。
　　叶媚踢了踢发麻的小腿才缓过劲来。
　　“先把衣服裙子穿好吧。”
　　“对哦，难怪我感觉凉飕飕的，心想着家里面的风有那么大吗？”
　　叶媚重新穿戴整齐，捻起裙摆，在原地转了个圈圈问道：“我这一件女仆装怎么样？”
　　“现在才问吗？”
　　“因为刚才大家都在场，我怎么好意思问啊。”
　　其实程明的意思是怎么不在脱裙子和衣服之前问。
　　“那当然是很可爱，不过这裙子应该是定制的吧？”
　　程明倒是也想给家里的女孩子们换换口味。
　　“是我自己亲手改的。”
　　“这么厉害？”程明诧异地说道，她还不知道小叶子有这方面的才能。
　　“嘿嘿，我回乡下的时候，晚上跟姑姑请教的，她的嫁妆就是一台缝纫机，不过一些比较难的地方还是姑姑帮我改的。”
　　两人出了屋子，也没有走远，就在藤椅上坐下，叶媚手里还捧着静静和程明送她的生日礼物。
　　“啊，是发箍啊，我刚好没有搭配女仆装的发饰。”
　　拆开礼盒的叶媚欣喜地戴上黑白圆点的发箍。
　　然后是程明送的信封，里头装着钞票。
　　“一二三……居然有一千块，这是不是太多了？我不能收。”
　　“其实也不多，新学期的学费、课本费以及保险，以及今后的生活费，女生之间的社交也是要花钱的吧？就比如说今天的生日宴会也花了不少钱。”
　　程明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老成啊，像是长辈一样。
　　“才没有花多少呢，我本来只想简简单单地过个生日就好了，就跟平常一样，不过多了一个邀请你来我家的借口。但学姐她们要过来闹腾，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我家的难处，低筋面粉和食材全部都是她们自费购买带到我家里来的，我就出个地方就行了。”
　　“都是一群好女孩啊。”程明感慨地说道。
　　“嗯，认识她们真是太好了，当上播音员真是太好了。”
　　“和以前的朋友们还有联系吗？今年的家门口好像没放着生日礼物。”
　　“联系当然是有，不过关系肯定变淡的吧。毕竟没有天天见面，我也要忙着播音室的工作，寒暑假里有大半的时间回乡下了。”
　　“我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圈子，她们也有新圈子，圈子之间又不交集，在学校里碰面，简单地打个招呼就没有然后了，不能把自己的朋友晾在一旁，和老朋友聊得热火朝天吧？强行撮合两个圈子里的人认识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两边不讨好。”
　　“就像你当初想把我和静静她们介绍给你们朋友那样？”程明举例说道。
　　“就是说啊，当时的我还是太天真幼稚了，不懂人际交往是这么复杂的事情，把一切都想当然了。”
　　“现在成长了一点吗？”
　　“应该成长了一点点吧。”
　　叶媚倾倒下身子，枕在了程明大腿上。
　　程明撩着叶媚的发丝，略带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刚才对待你有点粗暴。”
　　“不，我就喜欢小明可以粗暴一点，太温柔了我反而不适应，会让我怀疑自己真的可以这么幸福地活着吗？”
　　叶媚趴在藤椅上，胸部压着程明的腿上，恳求道：“请更粗暴地对待我吧。”
　　“如你所愿。”
　　这种变态的要求，程明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小明，今晚的事情一定要跟静静她们保密。如果她们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虽然我没奢望她们会喜欢上我，我，但我不想被她们更加讨厌。”叶媚轻咬着下嘴唇，双手合十说道。
　　“我尽量吧……”
　　不管怎么说都少了两发子弹，想不被发现的难度还是很高的。
　　“诶，怎么这样啊。”
　　“那我先走了，太晚回去就真的要会暴露。”
　　程明把手搭在叶媚的肩头上，将她扶起坐正。
　　叶媚意犹未尽地请求道：“最后的最后，能打一下我的臀部吗？”
　　叶媚扶着靠背，撅起小屁屁，因为程明刚刚把弄过的缘故，裙摆卷起，夹在了胖次上。
　　啪——
　　程明以重重的巴掌声结束了这一天，手掌通红，泛着轻微的痛意。
　　回到新家中，汇报了今天的生日情况。
　　“哥哥连蛋糕之类的伴手礼都不知道带回来点吗？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被小黎抱怨了，没有奶油的蛋糕你也不喜欢吧。
　　程明也抓紧时间去洗澡，把身上的味道洗掉。
　　程黎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着程明的裤衩走进浴室，捏着小鼻子质问道：
　　“哥哥，你的裤衩上为什么会有一股奶油味和那个刺激性很强的味道，请给我解释一下？”
　　“咳咳，这个嘛……”
　　妹妹不去当侦探真是委屈她的天赋了。
　　“要我把哥哥保密的话也不是不行，但这可不是无偿的服务哦，哥哥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作为报酬吧？”
　　程黎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小恶魔一般的微笑。


第391章 暂别之前
　　“我也要过生日，我也要办生日宴会，我不想学习了。”
　　陈孜艺反常地在地板上打滚，蹬着双腿，全都露出了啊喂，穿裙子的时候就别做这种动作啊。
　　“你怎么跟小黎一样无理取闹啊，是我老妈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黎阿姨和连阿姨的饭菜当然没问题，比我爸煮的好吃，比我妈煮的好吃一百倍。”
　　“你这么说，陈阿姨会伤心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毕竟我妈要当女强人，没空当家庭主妇。但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天天蹭饭吃，有点不好意思啊。”陈孜艺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说道。
　　“你的脸皮有这么薄吗？”程明蹲下身子，捏了捏陈孜艺白嫩的脸蛋说道。
　　“女孩子的脸皮都是很薄的，懂了吗？”陈孜艺反掐着程明的脸蛋，匪夷所思地说道，“真亏你这种人会这么有女人缘。”
　　“这一点你可以从你自己身上找理由吧，比如你是怎么迷上我的？”程明自恋地说道。
　　“啊啊啊，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啊，说你厚脸皮都是抬举你了。”
　　回想起羞人的回忆，大脑在颤抖的陈孜艺捂着头继续在地板上打滚。
　　程黎嘟起小嘴说道：“哥哥，你刚才的话对我很失礼耶，搞得我天天无理取闹似的。”
　　“难道不是吗？”程明反问道。
　　尤其是知道妹妹的无理取闹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程明就更敢开这种玩笑奚落她，并非总是要小心翼翼地呵护她。
　　妹妹自爆了重生者的身份后，兄妹关系像是自由落体一样掉进了深渊，走向了一个极端。就像是泥头车一头撞进南墙里，一去不复返。
　　明明心理层面上都是成年人了，本应该更加理智一点才对。
　　但程明逐渐偏移自己最初的想法，也多多少少意识到自己的本心了吧，也不能二次伤害妹妹了。
　　再加上周边混乱的人际关系，相较之下，与妹妹的扭曲关系反而没那么严重了。
　　程黎的渣男培养计划还是有点作用的。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成年人。如今把灵魂装在年轻的身体里，反而少了许多束缚。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没精神无理取闹好嘛。”
　　“说的也是，你也长大了一点点。”
　　程明笑着搓着妹妹稚嫩的脸蛋，已经是会来月事的身体了。
　　“不止一点点啦！”
　　“既然孜艺这么想参加生日派对，今天怎么不跟我一起去给叶媚庆生？”程明问道。
　　“我和叶媚又不熟，而且我可是坚定的静静党的人，可不能叛变。”
　　“静静党又是什么鬼啊？”
　　“因为你太让人不放心了，今天跟这个女孩子眉来眼去，明天就勾搭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孩子，有一些你目标中的女孩子正等着长大成人来争地盘，再这样发展下去迟早会变成党派战争，我这种虾兵蟹将只能紧紧地抱住静静的大腿，保证自己能占有一席之地，她吃肉，我还能喝肉汤，吃点肉渣，我要为静静而战。”
　　还真敢说啊，明明之前还是静静的劲敌来着。当然，现在姑且可以算是床上的战友，一起对抗程明这个大魔王。
　　“别说的我像是什么大将军一样，只不过是女朋友之一罢了，连五分之一都没有那种。”
　　静静把「之一」两个字咬得很重，可见她怨念之深。
　　也真亏静静能容忍程明的贪心和任性，一般的女孩子早就暴雷闹分手了吧？
　　又或是什么展开修罗场，抢男人大战。
　　真要发生那种情况还真是让人头疼的，程明还真没精力应付那种事情，也不擅长。
　　估计她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程明正抱着妹妹，想着如何抱上小怜去攻略徐娟吧。
　　大家如今能相处得这么和谐。
　　静静自退一步是原因之一，程明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反而因此而更加愧疚。
　　而陈孜艺无论如何都是以第三者的身份插足的，理亏。
　　徐娟在独处时才会表现出独占欲，其他时候不是装作空气，就是像乖巧的鸟儿一样。
　　妹妹和小怜自不用说，同为重生者，有着超脱于情感的纽带和默契。
　　“但我也想参加生日宴会呢，疯玩一下，互相扔蛋糕，吃奶油。”
　　静静是发现了什么吗？程明的衣服裤子都是静静一起洗的，他直接扔进洗衣机里先洗了，或是故意用水泡一泡。
　　反而会让静静产生怀疑和猜忌，倒不如一切照旧，等静静发现了再来质问他，他再如实回答。
　　“就是说啊，只有小明一个人参加生日宴会不公平，不公平。”
　　陈孜艺继续撒娇，这都不是小黎了，已经退化到铃音铃钰的水平，待会就是只会嚎啕大哭的闹闹和晓晓了吗？
　　“小艺就算了，怎么来静静也跟着瞎闹？”程明苦笑地问道。
　　“暑假都快要结束，整天都在学习，偶尔也想转换一下心情啊，放松放松，下学期还有更艰难的学习生活等着我们。”
　　“就是就是，为什么我们的生日不是在年头就是年尾啊！不能一个月一个人吗？每个月都开宴会。”
　　“不需要生日这种理由，我们也可以随时开宴会吧？正好给你们践行。”
　　“就等你这句话了，那我们就再去爬山玩吧，跟上次一样，正好天气还是很热。”
　　陈孜艺忽然来了精神，起身盘腿坐好。
　　“在山上过夜还是算了吧。”程黎敬谢不敏地说道，“没必要折磨自己，我们是去玩的，又不是去荒野求生。”
　　程明赞同地说道：“我也这么觉得，还是不要在山上过夜了，而且明天去，后天就要回省城，不能让身体太过疲倦。不然我没办法跟你们爸爸妈妈交代。”
　　静静拿起电话的听筒说道：“那我跟小怜说一声，我们明天早上过去吧，这个时间点，他们开的小卖铺应该还没关门。”
　　“我去问问徐娟。”
　　陈孜艺立刻跑进书房里，随后探出一个头，摆出ok的手势说道：“徐娟说小明去，她也去，简直像是忠犬一样，你到底是怎么把徐娟调教成这幅模样的啊！该不是你把徐娟给催眠了，下了某种心理暗示吧？”
　　“你电影动漫看多了吧，我倒是希望我有那种能力。”
　　虽然重生已经算是很强大的金手指了，但谁会嫌弃金手指多呢，而且催眠听起来就涩涩的。
　　“变态，涩魔，以后别让我在局子里见到你！”
　　“放心，我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的。”
　　“小怜也说没问题。”静静挂断电话说道。
　　再次向山进发。


第392章 夏雨不绝
　　买了新鲜的食材和水果在赵磊家的小卖铺稍作停歇，吃着冰棍和冷饮。
　　程明和程黎是骑摩托车的，而静静、陈孜艺和徐娟三人则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不过只有两辆自行车，她们是换着骑的，轮流坐在程明的后座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安排。
　　其中又以静静坐在后座的时间最长，体力最好的则是陈孜艺。
　　倒不是程明不想开车载着她们，但陈军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开溜了。
　　据店员说，店长昨天就去外地野营去了。
　　陈军有这么齐全的工具和爱好，会去野营并不奇怪。
　　但程明本以为他会挑开学后的工作日淡季再去，没想到在大好暑假里就当甩手掌柜。
　　“店里的生意不太好了吗？”程明问道。
　　“这不是肯定的嘛，网吧蒸蒸日上，每天稳定收入最多的机子是大头贴机器，我舅舅他愁得很，估计再过不久就要卖机器了，再换一个小一点的店面。不然租金都入不敷出，最后转行，去开别的店铺，他现在似乎对贩卖野营相关道具的店很感兴趣，国内目前几乎没有这种店。”陈孜艺解释说道。
　　程明在一定程度上还推了一把网吧的高速发展，今年年底就有望让网吧管理系统覆盖全省网吧的七成左右，这些网吧的顾客都将是程明广告的推广对象。
　　“为什么又要开店？以你舅舅的人脉关系和资金，完全可以干点容易赚大钱的。”
　　“他完全是凭兴趣开店，只要不亏本太多就行，突出一个自由和随心所欲。但也是家族里的耻辱，拿来教育孩子的负面形象，你长大以后可可以千万不能像那个大哥哥……”
　　“有感觉了。”
　　休息完毕，准备开始上山。
　　“西瓜就算了吧，背到山上都快累死了，哪还有心情吃啊。”
　　程明把陈孜艺抱起来的冰镇西瓜放回冰柜里。
　　“就是要辛苦流汗之后的西瓜才好吃啊。”陈孜艺振振有词地说道。
　　“那你倒是自己抱着西瓜啊。”
　　“我可是柔弱的女孩子耶，你这是虐待，没想到你还喜欢这种玩法。”
　　就你还柔弱，不过欺负陈孜艺，想一想还挺让人上头。
　　与逆来顺受的徐娟和喜欢被欺负的叶玫不同，陈孜艺这么要强的性格，被欺负的时候会强烈反抗，玩角色扮演的时候绝对很带感。
　　“好像下雨了。”徐娟把手伸出屋檐外说道。
　　陈孜艺纳闷地问道：“刚才不还是超级大太阳吗？天气好得不了，一点积雨云都没有。”
　　“是太阳雨，会不会有彩虹呢，彩虹彩虹。”
　　程黎仰头扫视着天空，双手搭在眉毛上。
　　静静伸出一只手接着雨滴，另一只手的手指缠绕着发梢，怀念地说道：
　　“小时候被家里人吓唬过呢，淋了太阳雨，头发会变白，那时候不是还有白发魔女传的电视剧呢，我也看不懂什么情和爱的，一开始还以为练霓裳是淋了太阳雨才白头的。”
　　说着说着，静静都被自己的童年趣事给逗笑了。
　　小怜补充说道：“我爷爷跟我说太阳雨是老虎要娶妻，不能出门。”
　　“静怡你也太可爱了，我都想抱着你亲一口了。”陈孜艺搂着静静的肩膀说道，沾着雪糕的嘴唇朝着静静的脸蛋凑去。
　　“请容我拒绝！”静静伸出手掌，挡住了陈孜艺的嘴巴。
　　“诶，我们不都是床上的好朋友了嘛，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做过，害羞什么啊。”
　　“那个是特殊情况才能做的。”静静瞥了一眼程明说道，“而且你的嘴巴很脏，舔干净吧。”
　　静静摊开手掌，掌心朝上。
　　“小明，你来舔。”下不了嘴的陈孜艺说道。
　　换作平常，程明肯定舔爆，但赵磊就在后头啊，还是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
　　静静让雨水冲刷着手掌。
　　滴滴答答，雨势逐渐变大。
　　约莫半小时后，雨停，雨后的空气里散发着泥土的芬芳。
　　程黎跑到太阳底下，踩着松软的泥土，开始找彩虹，结果扑了个空，失望而归地坐回程明的大腿上。
　　“还要去爬山吗？”程明问道。
　　“刚下完雨还是不要去了，山里的水位应该涨了些，很危险的，而且那边的云有点黑沉沉的，下午可能还会有一场大雨。”小怜指着天边的黑云说道。
　　“算了吧，我已经燃尽了。”
　　陈孜艺耸拉着肩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喂喂，明明什么都没做吧。
　　一群人在小卖铺这边实在是太显眼了，也占了太多的位置，就转移到小怜家玩耍。
　　到了饭点再去跟赵磊换班，让他回家煮饭，考察考察他的厨艺精进了多少。
　　下午果不其然地下起了大雨，天空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随后闷雷滚滚。
　　每一次打雷，小黎或是钻进程明的怀抱里，或是搂紧他的脖子。
　　反正要和他紧贴在一起，不知道是真的害怕，还是以此为借口。
　　“还好没去山里，不然就完蛋了。”陈孜艺庆幸地说道。
　　“可不是嘛。”程明附和道，他单纯是不想背着大西瓜上山。
　　“但一想到在南明市的最后一天居然这么普通，又觉得有点可惜。”
　　陈孜艺满脸遗憾。
　　电风扇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电视机也熄屏了。
　　“停电了？”程明问道。
　　“几乎三天两头就会停一次电吧，尤其是打雷的时候必停电。”
　　“什么时候能恢复？”静静问道。
　　“快的话晚饭之前，慢的话就明天早上。”
　　“这也太慢了，但农村确实是没什么办法，要优先确保城里和工厂供电，等以后会变好吧。”陈孜艺无奈地说道。
　　“我去切西瓜。”小怜贴心地说道。
　　赵磊家院子里的排水还是不行，逢雨必积水，但也让小黎找到了新的乐趣。
　　大家叠着纸船玩，看谁的纸船坚持得最久，曾经在程明家的楼顶上玩过。
　　如今船队声势浩大。
　　“西瓜来咯。”
　　小怜端着西瓜到厅堂。
　　一群人坐在屋檐下，摇晃着双腿，把西瓜籽儿当做炮弹吐向纸船。
　　“啊，你们太卑鄙了，我的船。”
　　率先沉没的小黎的船。
　　“看招看招。”
　　小黎也不甘示弱，把所有纸船都给弄沉。尤其是对待程明的纸船，直接用双手掀起了水浪，这是犯规的吧。
　　微风混着雨水打在身上，拂过身上的薄汗，再吃着冰镇的西瓜，身体的热度渐渐消散。
　　“每一天都过得太充实了，完全没有休假的感觉，但果然是暑假，是夏天啊！”陈孜艺举起手里的西瓜，感慨地说道。


第393章
　　二十号，程明陪同着静静和陈孜艺一起返回省城。
　　下车时，程明两只手分别拖着她们的行李箱，还背着一个书包，里头装着自己的东西，这就是真实意义上的两个女朋友所需要承受的重量。
　　烈日当空，陈孜艺撑着遮阳伞，遮着自己和静静的身子。
　　静静心疼程明，也打开自己的遮阳伞遮着程明。
　　“呃，我妈好像来接我了。”陈孜艺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一辆大红色的甲壳虫还是那么显眼。
　　“陈阿姨最近这么闲吗？不是个大忙人吗？”
　　“可不是嘛，忙了有一段时间吧，所以才没空管我，让我这么自由。只不过她这几天刚好在省城这边，没去外地。”
　　话虽如此，但陈孜艺有着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也不用人时时刻刻逼迫着学习才行。
　　程明和静静拘谨地与陈兰问好。
　　哪怕是程明每一次面对陈兰的时候都感觉压力山大，静静就更不用说了。
　　主要还是因为心虚，两个人一起用一个男朋友什么的也太荒唐了。
　　“上车吧，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陈兰招了招手说道。
　　“谢谢陈阿姨的好意，我还是想先回家一趟。”静静婉拒说道。
　　“我已经和你妈打过招呼了，你爸妈都还没下班，现在回家也就你一个人，加上小明也才两个人，还不如和我们一起。”
　　说到这个份上，静静再拒绝就有点不给面子，只好应下，和陈孜艺手牵着手进入后座。
　　程明打开后备箱，搬着行李放进去，也要低身坐进后座里，靠这边的窗坐的陈孜艺疯狂朝着程明眨眼睛，眼珠子左斜，分明是在说：“你坐前面去。”
　　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让他去坐牢。
　　程明望着静静旁边的空位，他绕到另一侧去坐在静静旁边也不行吗？
　　陈孜艺剧烈地摇着头。
　　有必要忌讳到这个地步吗？岂不是说明他们心里有鬼。
　　认命的程明坐在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
　　陈兰开口聊起程明保送的事情，问起程明今后的打算。
　　“我会继续参加竞赛，荣誉和金牌自然是越多越好，我也做了个小程序，打算去注册一个知识产权。”
　　在温舒雅这热心的测试员帮助下，lava语言的正式版已经出炉了。
　　不过在放流到论坛之前，得先声明产品所有权，免得日后发生纠纷互相扯皮。
　　“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你唐叔叔帮忙，他最近闲得发慌，肚子上的肉都长了好几斤。”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的。”
　　真要到那个地步，就说明事态严重到一定地步了，属于底牌中的底牌。
　　静静和陈孜艺就在后头聊着小女生之间的事情，有说有笑的。
　　陈兰又问起陈孜艺在南明市时的表现。
　　后座的两人忽然不聊天，洗耳恭听。
　　程明基本上是实话实说，只改掉了一些细节，比如陈孜艺是在静静家睡觉的。
　　还是上一次来的旗袍中餐厅。
　　陈孜艺凑在静静耳旁小声说道：“静怡，我跟你说，小明最喜欢旗袍了。”
　　“旗袍吗？”静静拉了拉裙摆，托起胸部，想象着自己穿上旗袍的样子。
　　“不用担心啦，你这身材穿上旗袍绝对可以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我保证。”
　　陈兰来店里，每一次都是苏珊珊这一位店长亲自来迎接。
　　看到程明，苏珊珊合掌说道：“这位小帅哥我还记得，上回来过，是叫程明吧。”
　　“苏姐姐，好久不见。”
　　“嘴巴真甜，和某个女孩子完全不一样。”
　　陈孜艺一脚踩着程明的脚背，不动声色地说道：“看到苏阿姨还是这么年轻漂亮，我就放心了。”
　　“你的嘴巴好像长歪了，我帮你矫正矫正。”
　　苏珊珊扯着陈孜艺的嘴唇，陪她闹了一会儿，目光落在静静身上，问道：“这一位小……”
　　苏珊珊的目光下移，改口说道，“大美女又是谁？”
　　“她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程明的女朋友，我的好朋友，林静怡，当当当，闪亮登场。”
　　陈孜艺在静静的背后舞着手，人为地做出光芒万丈的特效。
　　“小帅哥，你可要小心了，孜艺拿起菜刀的时候很吓人的，我都差点被她给砍到了。”苏珊珊拍着程明的肩膀提醒道。
　　“那是我小时候你要教我学做菜的事情了吧！你别添油加醋啊。”
　　吃过午饭，陈兰又将程明送回家中，他们一家在省城的住所就普通许多，是国网员工宿舍楼里的一套小三房，而不是像明溪村那般住独栋别墅。
　　对于常年奔波的陈兰来说，这家就是个歇脚的地方，指不定哪天又因为工作调动搬了。
　　另一方面是因为唐牧属于紧急调任，来不及安排更好的住所，前任副市的家也不能让他们马上搬走。
　　“那我先去公司了，你们自个玩吧，孜艺，记得好好招待他们，别让客人招待你。”临走前，陈兰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妈妈你快走吧。”
　　送走陈兰，陈孜艺像是泄气的气球一般瘫软在床上，说道：“应付我妈累死了。”
　　程明和静静都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程明坐在床沿边上，静静自然而然地坐在他的大腿上，让程明搂着她的柳腰。
　　“等等，你们不会想在别人家的床上做那种事情吧，要做回自己家的床上做啊。”
　　陈孜艺惊觉地从床上爬起来。
　　“啊，我们只是正常的抱在一起，啥也没做啊，难道说你想做吗？”
　　“我才不想呢。”
　　最后当然是啥也没做，要是陈阿姨忽然回家，就被一锅端了。
　　下午三点，静静接到了任阿姨打来的电话，让她买点食材回去，淘米煮饭，她下班到家就可以开始炒菜。
　　把程明和静静送到楼下，陈孜艺摆了摆手说道：“我就不去了，你们注意安全。”
　　“不行！我妈说了，一定要拉你去我家吃饭，不能只有我白吃白喝。”静静牵起陈孜艺的手说道。
　　“但是……”
　　“你就从了她吧，静静顽固起来连我都拉不回来的。”
　　陈孜艺嗤之以鼻地说道：“你是牛吗？还拉不回来。”
　　“我可不是牛吗？你见我这么累的牛吗？”程明摊手说道。
　　“活该，谁叫你要耕那么多亩田，我们这两亩田的收成还不够你吃吗？”
　　“静静那一亩田先不说，你这一亩田我还没播种呢，哪来的收成。”
　　“呸。”
　　陈孜艺的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程明脸上，然后自己舔回肚子里。
　　两家在省城的住所相隔倒不是非常远，步行半小时就能到。
　　静静家就更小了，陈孜艺家好歹还有一间书房，他们这连书房也没，不过也比能一镜到底的筒子楼要强上许多。
　　“要不睡沙发吧，或者和静静一起睡吧？你们小时候也经常一起睡的。”
　　晚饭后，任梅要留程明在她家过夜。
　　程明倒是很想接受，但顶着林叔叔那鲨人的目光，还是没敢冒险。
　　程明先送陈孜艺回到家里，没开灯，一个人都没回来。
　　“要在我家过夜吗？之前不都睡在书房里了吗？”陈孜艺打趣问道，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上一次是特殊情况，我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今晚，程明当然是去沈筱姐那边过夜去了，然后吃点宵夜，姐妹丼饭什么的，应该不行。


第394章 今夜不眠
　　程明并未事先告知沈筱姐，他今天抵达省城，只是模糊地说月底会来省城一趟，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
　　准备给沈筱姐一个惊喜，或是惊吓。
　　会不会碰见什么姐妹百合之类的香艳场景吗？
　　沈溪姑且不论，沈筱可是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忍不住的时候，叠在一起磨豆腐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不知道谁上谁下呢，程明猜一手沈溪在下面。
　　虽然她外表看起来强势又坚强，但在最喜欢的姐姐面前肯定强势不起来。
　　程明满怀期待地拿出钥匙，却发现自己打不开门。
　　说的也是呢，毕竟人在家中，不可能用钥匙上锁的，而是在里头反锁了。
　　程明不想大晚上的敲门喊人扰民。
　　程明只好拿出手机，给沈筱姐打了个电话。
　　“那个……沈筱姐，我就在门外，麻烦你帮我开下门。”
　　“门外？你今天就到省城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急事，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还惊喜，我又不是小女孩，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开门。”沈筱轻笑道，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步伐轻快了不少。
　　“小溪，你注意一下，程明来了。”沈筱看着趴在床上衣着清凉的妹妹提醒道。
　　“程明？他怎么这个点来啊。”
　　该不会是又想做那种事情了吧？沈溪咬牙切齿地想道，不由得夹紧双腿间的枕头。
　　沈筱推开门说道：“进来吧。”
　　沈筱似乎刚洗过澡，半湿半干的头发披在肩头上，一股洗发露的清香扑鼻而来，穿着宽松的无袖背心和透气的运动短裤，尽显丰腴身材。
　　“得赶紧关上门，可不能让这幅模样的沈筱姐被别人给看去了。”
　　程明立刻进屋，关上门反锁。
　　“大晚上的哪有人啊。”沈筱没好气地说道。
　　看到沈筱的手里还拿着签字笔，程明问道：“这是在工作？”
　　“啊，算算账，看看资金的走向，把钱花在哪些地方。有没有在无意义的地方花了钱，有没有人借着报销的名义私吞经费。”
　　“公司不是有财务吗？”
　　“也不能保证财务没有跟他们沟壑一气吧？等到公司被掏空再发现就晚了。”
　　老爸之前差点被叶斌松阴了就是这个原因吧，这也算是前车之鉴。
　　沈溪依旧只穿着一件白体恤，纤细雪白的双腿直接暴露在了程明眼前，腘窝看起来有些可爱。
　　“小溪，都叫你要注意一点了。”
　　沈筱拿起薄毯盖在沈溪的臀部上。
　　“姐姐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吧？”
　　“我至少有好好穿了裤子啊！”
　　被妹妹一提醒，沈筱倒是开始在意起来自己的穿着，双腿互相摩擦，另一只手抓着低衣领，身体开始发热，转移话题问道：“你这次来省城要待几天？”
　　“两到三天吧，明天先去把正事办了。”
　　“那还挺长的，到时候我送你回去吧，省城里的事情大都办完了，各种分店的开业和办事处的，我也得回南明市一趟，等到九月开店的时候再回来。”
　　沈筱坐在书桌前，翻出两个文件夹。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程明下意识地摸了摸沈筱的头发，像是平时对待家中的小女孩一样。
　　上个月忙于竞赛，这个月就完全是在补偿静静和陈孜艺，醉心于温柔乡，公司和事业没到完全不管的地步，但肯定是没上半年上心。
　　沈筱眯起眼睛，露出舒服的表情，主动迎合，晃着身子，摇着头，蹭着程明的手掌。
　　须臾之后，沈筱才反应过来，俏脸微红，肌肤也泛起淡淡的红晕，身体僵硬如木人，但程明的手却没停下来的意思。
　　一想到年龄差距、主动献身，以及自己平时是如何依靠和迷恋着这个小男人，再加上妹妹也在屋里，沈筱就更加不好意思，缩起头，脱离程明的魔爪，把文件夹扔在程明面前说道：
　　“既然你本人在这里，这些文件你自己处理一遍，我去帮你泡杯咖啡。”
　　“就这么点文件还用不着咖啡吧？”
　　程明可没打算熬夜。
　　“好不容易才逮到你这个大老板，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敲定，今晚可不会让你早睡。”
　　程明不知为何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小溪，你要喝咖啡吗？”
　　“我才不喝，我今天要早点睡，明天还要去学校的店里，准备新学期开业的事情，帮我把这边的灯关一下。”
　　“那沈溪姐明天不回来睡觉了？”
　　程明翻开文件夹，顿时来了精神。
　　有沈溪姐在，沈筱姐有点放不开。
　　程明倒是无所谓，反正沈溪姐都知道了，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反而能浇灭一下她嚣张的气焰。
　　“当然会回来睡觉啊！这可是我和我姐一起租的房子。”
　　“沈溪姐不是有宿舍可以睡吗？把你的床让给我一两天呗，你也得和你的舍友们联络联络感情吧？”
　　“不用你操心，我的舍友们还没返校呢，你要睡也是睡我姐的床，别睡我的床！”
　　沈筱关了天花板上的节能灯，打开台灯，手里拿着两杯热咖啡放在桌上，搬过凳子，紧挨着程明坐下。
　　真要干正事，忙通宵都不一定做得完。毕竟程明的布局越来越广，各行各业都要涉及一点。
　　虽然大部分专业事务都交给了术业有专攻的人去完成，但最关键的人还得由他们把关。
　　团队逐渐扩大，如何有效管理也是一个麻烦。尤其是解决团队内部的分歧，还要拿高薪挖人以及新员工的培养计划等等。
　　好佳基已经初具规模，程明打算拿高价聘请海归的人才当ceo，已经把招聘广告贴出去了。
　　省钱的沈筱姐一开始还以为程明在工资那一栏多写了两三个零。
　　“就算是ceo的工资也不可能这么高吧，这都是华尔街那些从事高端金融行业的薪资标准了吧？”
　　“其实这个工资就是广告费，ceo在国内还是很潮的一个名词，企业招人也属于海归热的时期，我们做的本来就是洋快餐，聘请海归才能让这个广告收益最大化。虽然我们的套餐都是针对国内大众的优化，更是土生土长的国内品牌，但顾客却不会这么想。”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年头的人就是有点崇洋媚外。一方面是国内外确实是有差距，另一方面思想被影响得太深。
　　“如果真的能凭这个浮夸的广告招到人才，那也是我们赚了。如果没有，那也没损失什么，反正噱头已经打出去了。”
　　“感觉就像是诈骗一样。”沈筱良心不安地说道。
　　“我们也没有骗人啊，只是没有符合我们标准的人才而已，真找到了我们也会聘用啊。”
　　“可我们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
　　“到时候签对赌嘛，如果真有能力就带领公司赚大钱，然后从里头分成拿大头。”
　　“这不就是彻头彻尾的诈骗吗？”
　　一直谈到深夜，沈筱回头说道：“小溪好像睡熟了……”
　　“那我们小声点。”
　　会意的程明把手搭在沈筱姐的大腿上，一路朝内侧滑进去，穿的少，脱得也比较快。
　　台灯下的人影轻轻摇曳着，打在了沈溪的床上。


第395章 认错人了
　　“小溪，你昨晚没睡好吗？”沈筱看着哈欠连天的沈溪，心虚地问道。
　　虽然昨晚一开始的动静还很小，死死地捂着嘴。但慢慢地，大脑开始放空，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思绪也飞上云霄，之后发生了什么，就没太大印象了。
　　依稀记得把桌子上的文件都震到了地板上，然后转移到浴室里。
　　妹妹一直以来的睡眠质量都是很好的。
　　“没有啊，我睡得很好啊，就是睡得早，醒得也早，结果到这个点又困了。”沈溪揉着惺忪的睡眼，解释说道，生怕被姐姐看出什么端倪。
　　沈溪比谁都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不正当、不健康，可与程明相遇之后，姐姐的脸上笑容确实变多了。尤其是做完那种事情的第二天，整个人气色都好了不少。
　　更何况，程明还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光是这一点就加分太多。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都不知道自己与家人要被这个病拖累多久。
　　虽然沈溪不喜欢姐姐结婚，更怕她遇上什么坏男人。但身体确实又有那方面的需求，这么一想，让这个小屁孩服侍姐姐也不失为是一个选择。
　　反正他肯定被姐姐迷得神魂颠倒了，离不开姐姐了吧。
　　“我出门买个菜，你要和我一起吗？”沈筱拿起发圈，将一头长发束作马尾，换上正装问道。
　　“我就不了，我要睡个回笼觉。”
　　“嗯，你让程明好好睡觉吧，他昨晚忙到很晚，别吵醒他。”沈筱出门前，叮嘱道。
　　是呀，忙到很晚，感觉整间屋子都像在地震一样。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
　　沈溪躺回床上，骨碌碌地翻来覆去，虽然很困，却又没有半点睡意。
　　程明翻了个身子，与不安分的沈溪撞了个正着。
　　沈溪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两张床拼在一起，不就等于睡在同一张床上吗？还是独处。
　　只看程明的睡脸的话，还觉得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高中生，相貌清秀耐看，黑眼圈还蛮重的，腿脚压着被子，简直和没长大的小屁孩没什么两样。
　　完全无法想象他做的事情，真想看看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啊。
　　沈溪单手枕着头，另一只手轻轻地敲了敲程明的头，往下移动，抚过他的额头、鼻子和嘴唇。
　　一想到昨晚被吵醒后的自己做的事情，沈溪就恼羞成怒地捏住了程明的鼻子。
　　叫你不让我好好睡觉，你也别想好好睡觉。
　　被强行弄醒的程明没第一时间睁开眼啊，而是直接将沈溪揽入怀中，压在她身上，半梦半醒的程明还以为是沈筱在挑逗他，就连胸的大小和柔软度之间的差异都没分辨出来。
　　沈溪完全没想到程明会这么大反应，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隔着轻薄的衣物，肌肤紧贴在一起，还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顶到了。
　　纵使未经人事，沈溪好歹也是个女大学生，并不像像懵懂少女一样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
　　昨晚不是刚欺负过姐姐吗？怎么现在就有精神了，这就是年轻人的体力吗？还想欺负她是吗？
　　沈溪是第一次与男性贴得如此近，第一次被如此侵犯，心跳加速，身体发热发软。
　　沈溪抡起拳头捶着程明的胸口，挣扎着身子喊道：“你快放手啊！”
　　察觉到不对劲的程明睁开眼，定睛一看。
　　“沈筱姐……不对，沈溪姐，怎么是你？”
　　程明松开手，环顾四周，担惊受怕地问道：“沈筱姐呢？”
　　好像没在厕所，程明最怕的是被沈筱姐认为他对沈溪姐有奇怪的想法。
　　“出门买菜了。”
　　“这样啊。”
　　沈溪拿过薄毯盖在自己身上，把身体挡得严严实实，昨天晚上不是一点都不在意暴露肌肤的问题吗？
　　沈溪咬着嘴唇，用着可怜巴巴的委屈眼神瞪着程明，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马上要哭出来似的。
　　看得程明罪恶感十足。
　　没办法嘛，男女同床睡就是会发生这种意外。
　　而且程明本来睡得好好的，不被叫醒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程明和沈溪两人都不说，跪坐在床上看着对方，气氛尴尬。
　　要道歉吗？还是先低头认错吧，毕竟程明是占了便宜的。
　　“沈溪姐，对不起，我睡迷糊了，刚才的事情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我都忘光了。”程明的手抓了抓空气，还残留着些许的触感。
　　“不怪你，是我活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把你吵醒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了。”
　　沈溪意外地实诚，程明倒是希望她用温柔一点的方式叫醒自己。
　　毕竟程明已经被妹妹和小怜她们惯坏了。
　　“但要怪还是怪你昨晚没让我好好睡觉。不然我也不会产生这么恶毒的想法。”
　　“昨晚又吵醒你了？”
　　“可不是嘛，如果是在我还没睡着的时候，你们吵就算了，偏偏是大半夜，还好隔壁没住人，不然邻居都要来敲门投诉了。”
　　“既然如此，沈溪姐你回宿舍睡觉不就好了，对大家都好。”
　　“为什么我要走？我才不走，这是我和我姐姐的房间。”
　　“但我和沈筱姐去外面开房的话，有点浪费钱啊。”
　　“你还差那点钱吗？大老板。”
　　“有钱也不能乱花吧？”
　　“嗯。”
　　省吃俭用既是沈溪姐的优点，也是她的弱点。
　　“就算我舍得花这钱，沈筱姐都不一定舍得。”
　　“这个确实，毕竟是我的姐姐嘛。”
　　“谁娶沈筱姐回家谁就赚大发了，贤惠能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是公司里的左膀右臂，没有我可以，但不能没有她……”
　　“你很有眼光。”
　　要讨好沈溪的方法也很简单，疯狂地夸沈筱姐就行了，她的姐控也蛮无可救药的。
　　“你们怎么都醒了？”提着购物袋推开门的沈筱诧异地问道。
　　程明下床说道：“没什么，就是睡到自然醒，我去刷牙洗漱。”
　　“我也去刷牙洗漱。”
　　两人在浴室里再次相遇。
　　似乎为了挽回刚才的颜面，沈溪趁程明不备，搞偷袭，抓住了小程明当做人质，拷问道：“避孕措施有好好做吗？”
　　“当然有啊。”
　　程明可不想沈筱姐再吃药。
　　“这才差……差不多。”
　　沈溪的手和声音都在颤抖。
　　“沈溪姐，你不敢碰可以别碰，我又不会跑了。”
　　这哪里是惩罚程明啊，分明是在奖励他，程明忽然有点理解叶媚的想法了。
　　“我哪里不敢了，瞧不起谁啊！”
　　骑虎难下的沈溪死撑着不放手，自己用一只手完成了洗漱。
　　两人就在浴室里待到沈筱姐喊人吃早饭才出去。
　　沈筱一眼就发现了程明的身体异样，摇了摇头，露出无奈的笑容。
　　沈溪在一旁捂嘴偷笑，看到程明出丑，一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嘴脸。
　　结果沈筱让沈溪先吃饭，拉着程明到浴室里加餐，沈溪的脸色瞬间变了。
　　程明虽然没能吃到最正宗的姐妹丼饭，但至少享受了一回姐妹接力服务的待遇。


第396章 悠闲时光
　　申请知识产权的各种材料，程明都准备妥当，免得要为了材料跑好几趟，之前办理过《英雄杀》的知识产权，这一回也是轻车熟路，当天就拿到了受理通知书。
　　著作权登记证的话，可以加钱加急，也可以老老实实等一个月。
　　程明这才打算把软件上传到网上，所以不急。
　　等被文曲星公司盯上，应该是两三个月之后的事情，具体时间还得看用户的规模和影响力。
　　下午和静静一起享用了两人午餐，再跟陈孜艺汇合，一起去了游乐园。
　　暑假是旅游旺季，热门项目都是人满为患，买了全票后就有点后悔。
　　三个人都不想顶着大太阳去排队，就专挑人少和排队快的设施玩。
　　先去鬼屋里清凉了一下。
　　静静还是蛮怕这种黑漆漆的环境，配着阴森恐怖的音乐，再突然冒出一个鬼影什么的。
　　双手前后夹着程明的右手，沉甸甸的胸部压在他的手臂上，亦步亦趋地走着。
　　陈孜艺牵着程明的另一只手，前后摇晃。
　　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打着幽暗的灯光在一旁出现，静静比起眼睛把脸埋在程明的肩头上，随后抬起头睁开眼睛，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就这？一点也不吓人啊，哇啊啊！”
　　陈孜艺松开程明的手朝女鬼冲了上去。
　　“给扮鬼的工作人员留点面子。”程明喊道。
　　“切，原来是假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兴趣乏乏的陈孜艺回头牵住了程明的手，走出了鬼屋。
　　“怎么感觉今天的小明没什么精神啊？整个人萎靡不振。”陈孜艺在程明眼前挥了挥手说道，“居然没在鬼屋里占我们的便宜。”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又没饥渴到那个地步。”
　　虽然鬼屋里的光线很暗，一次也只进一批人，是情侣陶冶情操的好地方。
　　“天气热，到了下午有点发发倦是正常现象的。”
　　静静意味深长地说道：“昨晚在沈筱姐那边过夜的，怎么想都不可能好好睡觉的。”
　　“呃……”
　　“原来如此，我记得沈溪姐也和沈筱姐住在一起吧，你该不会连她都放不过吧？”
　　是她不放过我。
　　静静笃定地说道：“这个不可能吧，毕竟沈溪姐是正常人。”
　　“难道我们就不是正常人了吗？虽然确实有点不太正常就是了。”陈孜艺反问道。
　　到底是谁把她变成这样的？是程明吗？
　　“但是小明对沈溪姐有着救命之恩，只要有那方面的想法肯定能轻松拿下吧。”
　　静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程明顺着她们的玩笑话往下说：“那就借你们吉言了。”
　　“我们开玩笑的，你还真有想法啊，属实是蹬鼻子上脸了，要好好地惩罚你才行。”陈孜艺揪着程明的耳朵说道。
　　静静附和道：“就是就是，就罚你今晚不能上床睡觉吧。”
　　“本来就不能上我们的床睡觉吧？你这惩罚形同虚设，罚他不能做那种事情才差不多。”
　　“可没有我们监管着，也是便宜了别人。”
　　“好像有一种很厉害的东西可以锁住，像女孩子的贞操锁那样。”
　　“上厕所不会不方便吗？”
　　“我也不知道。”
　　你们好像在聊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啊。
　　在底下的街机厅打发了会时间，喝喝冷饮、吹着大风扇，等日头小点，再出来排队。
　　三人伴着黄昏的夕阳余晖坐上了摩天轮。
　　“瞒着小黎和小怜来游乐场玩，莫名地有一股罪恶感呢。”静静拍着胸口说道。
　　“才这种程度就有罪恶感怎么行，大的还在后面呢。”
　　静静和陈孜艺手牵着手，把程明夹在中间，非常有默契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平日里的亲密接触就不少，没必要贪欢。
　　程明揽过她们的肩头，安静地看着渐没的夕阳和明媚瑰丽的晚霞。
　　“时间还够，趁着现在人少，我们再去坐一轮吧，怎么都要把票价赚回来。”陈孜艺意犹未尽地说道。
　　第三轮的时候，已经到了闭园的时间，其他游客都走得七七八八。
　　还继续排队坐摩天轮的也就程明三人。
　　不知道是不是陈孜艺泫然欲泣的表情打动了工作人员，让程明等人再乘坐了一回，等于是包场了。
　　晚饭依旧是在静静家解决的，任阿姨又挽留程明留下来过夜。
　　任阿姨的这份信任让程明很感动，但是，真睡在一起没忍住就完蛋了。
　　偏偏这几天，林叔叔天天都回家吃饭睡觉。如果只有任阿姨在家，不管是他和静静睡在一张床上，或是静静和任阿姨一起睡，在半夜里跑到他的床上，都是可行的方案。
　　“我酒店都订好了，不睡也是浪费钱，谢谢任阿姨的好意。”
　　回到沈筱姐的租屋，沈溪臭脸相迎地问道：“你把我们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旅馆吗？”
　　“我今晚要睡中间！”
　　沈溪扑在床上，提出了小孩子一般的任性要求，今晚倒是有好好穿上裤子了。
　　沈筱是没意见的，她昨晚就满足了，不能说完全满足吧。但她本来就没有奢求太多，更不想被程明认为自己是一个好涩的女人。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依恋多了，分别时就会更加舍不得。
　　借住的程明则没有发言权。
　　程明在睡着后把沈溪当做抱枕，好好地蹂躏了一番，沈溪还是没能好好睡觉，又不敢出声，害怕吵醒姐姐。
　　第二天醒来，沈溪捂着胸口，一脸幽怨地瞪着酣睡正香的程明，又作死捏鼻子弄醒程明，结果就经典复刻。
　　程明虽然没什么起床气，但天天被这么搞，扰人清梦，心里还是不爽的。
　　程明昨天是无意识，今天就是故意的。
　　“你快放手啊，姐姐要醒了。”
　　沈筱看到程明死死地抱着沈筱，也没说什么，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程明的睡觉习惯有点坏，他就这一点不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你忍一忍吧。”
　　这怎么忍啊，我都拍着他的脸颊，捶着他的胸口，他都没醒，肯定是在装睡。
　　姐姐，你别被这臭小子的外表骗了啊，他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涩狼。
　　程明和静静、陈孜艺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就待在新华书店里看书，打算优哉游哉地渡过一天。
　　找一个角落席地而坐，静静倚靠在程明的肩头上，就属陈孜艺的姿势最多变，时而靠着程明的身子，时而曲腿躺在地板上，枕着程明的大腿，时而趴在他的大腿，有时候还会变本加厉地坐在他怀里。
　　静静见状，顿时有些忍不了，争着挤进程明怀里。
　　虽然大部分时间三人都能相处得和和睦睦，但偶尔还是会摩擦出些许火花。
　　你们这样我都没办法好好看书了啊，腿也开始麻了。


第397章 暑假结束
　　玩了两天，静静和陈孜艺都要开始收心。如果放松太久，想要再进入高强度的学习状态就难多了。
　　程明与沈筱一起回到南明市，沈溪则留在省城里准备新学期的开店事宜。
　　程明刚从省城回来，赵磊过几天就要去省城的烹饪学校里继续深造。
　　王浩这个暑假要被关在家里好好学习了。
　　毕竟程明已经保送，就没必要去图书馆「学习」了，王浩没了程明这个证人跟借口，就不能再肆无忌惮地去网吧打工玩游戏了。
　　据说他爸妈还给他请了个大学生的家庭教师。
　　听起来就有点涩涩的，这臭小子会不会就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把游戏抛之脑后吧？
　　在赵磊临走之前，三人久违地在大唐网吧聚了聚。
　　“可算是出狱了，我妈一听是你来找我玩，马上变脸，给我放了一天假，说我就应该和你这样的朋友多玩玩，还问我怎么没找你玩，是不是我们关系变差了，她倒是让我出门啊！”王浩无语地吐槽道。
　　程明好奇地问道：“你妈也是为了你好，真的给你找了个家庭教师监督你？女的？”
　　“是男的，我一个表哥，小时候在一起玩过红白机，长大后就没什么联系了，今年考上了一本的大学，请我一家去吃了升学宴，正好他开学前没什么事情干，我妈就请他来监督监督我了，给他一点零花钱，他上大学就搞台手机，还差不少钱。”
　　“年龄相近，共同话语还挺多的，倒也没那么难受，我提前完成学习任务，还会和我一起玩英雄杀。”
　　“那还行。”
　　三人一起打了会cs，没去玩传奇或是大火的奇迹mu。
　　王浩荒废了一段时间，已经落后进度太多，没什么动力肝游戏。
　　程明也害怕上线就被温舒雅给逮住。
　　虽然她正在用程明的工具在鼓捣游戏，还拒绝了程明的帮助和建议。
　　赵磊对于游戏的兴趣不是非常大，只在卖外挂时为了熟悉外挂的功能和游戏内容，以便更好地忽悠玩家和代销商。
　　大唐网吧和其他网吧的联盟发展之后，就雇佣了专门的人员来和程明对接，接收软件和定期的更新安装，反馈bug。
　　省得程明要经常往网吧跑，他也没那个闲功夫，不过大部分功能都已经定下，也没有什么新功能需要添加，缝缝补补就行。
　　这种泛用性平台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功能，需要的是稳定无漏洞，免得有高手绕过平台，白嫖上网。
　　当然，一般有这种水平的人也就是玩玩，挑战自己，并不缺钱。
　　“稀客啊，有几个月没见到你们了，还以为你们都改邪归正学乖了。”小马哥调侃说道。
　　“小马哥，好久不见。”
　　三人头也不回地跟小马哥问好，手里的键盘和鼠标都没停，现在正打得难解难分，人头数持平。
　　小马哥把手里的冰可乐贴在程明等人的脸上和脖颈处，放在桌上说道：“这几瓶冰可乐是我请你们的，你们慢慢玩。”
　　又再打了几局，三人下机关了电脑，在网吧的后门的台阶上坐下，举杯相碰，饮着可乐。
　　虽然喝的不是酒，但王浩涌现出各种负面情绪，焦虑且迷茫。
　　“你们一个已经保送名牌大学，一个正朝着厨师道路前进，就我不知道路在何方。”
　　王浩仰着头说道，“整天就只知道玩，现在连唯一的优势也没了，玩也玩不过别人，唉……”
　　“我还只是个半吊子呢，当厨师也只是不想再饿肚子了而已，以后要干什么，是开个小餐馆，还是去大酒店的后厨，或者能不能顺利毕业，都不知道，只能把手头上的事情尽量做好。”
　　“赵磊说的话糙理不糙，王浩你现在也别想太多，就用这个势头去学习，等到了高三暑假，随便你怎么玩游戏。到时候还有重磅的新游戏推出，老游戏你追不上进度没办法，新游戏你总有时间去叱咤风云吧？”
　　程明还是拿游戏做饵，用这个来激发王浩的动力。
　　“新游戏真有那么强？”
　　“我们现在玩的网游大部分是韩国那边。虽然画面愈发精致，但玩法没有多少创新，欧美的单机你接触得多吗？”
　　“没怎么接触，好多都是英文，看不懂，画风也不太符合我的审美，日系的倒是玩了比较多，各种三国。”
　　“虽然玩游戏学英文什么的，比较扯，但你学习累的时候可以去关注关注魔兽争霸三，找不到资源的话可以找我。”
　　“找游戏我还是会的，到时候我试试，单机游戏的话，自己玩自己的，随时存档，倒也不用跟别人竞争，还挺适合现在的我。”
　　魔兽争霸三上个月发布了，明年才会发资料片冰封王座，同时还会公开魔兽世界的消息。
　　国内要玩到魔兽三的汉化估计要等一些时日。
　　但魔兽三绝对是跨时代的作品，还因此衍生一系列火爆的moba游戏。
　　魔兽世界这款mmorpg亦是一代人的青春。
　　代理魔兽世界嘛，三年后，程明应该还是没那个体量和九城竞争。
　　代理期间会发生很多让玩家不愉快的事情，过几年后会有猪场代理。
　　而且魔兽世界的舆论争议非常大，程明可不想跳进火坑里，他可不想当出头鸟。
　　游戏一直都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从最初的小霸王到街机，再到单机网游，乃至未来的手游。
　　而这段时间里最火爆的魔兽世界就成为家长和媒体的眼中钉，口诛笔伐的对象。
　　程明打算走自研这一条路，倒也不用跟这些代理厂商抢破头。
　　当然，自研的道路远比想象中的要艰辛，程明对此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程明和小怜一起在车站里将赵磊送上大巴车。
　　“程明，我爷爷和妹妹就拜托你了。”赵磊把头探出车窗说道。
　　真是的，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一股世界线收束的感觉，明明只是去省城求学而已，想见随时都能见到。
　　程明拍着胸脯，打包票说道：“放心交给我吧，每星期回来一趟，还是中秋节回来？”
　　“中秋后一周就是国庆了，我还是等国庆再回来吧，车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虽然靠贩卖外挂攒下了不少钱，但省吃俭用的习惯还是没变。
　　“程明哥，我哥走了呢。”
　　小怜望着大巴车驶离，留下一地尾气。
　　“嗯。”
　　“总感觉自己像是坏孩子一样。”
　　小怜把头靠在程明怀中，拉过他的大手，环抱住自己。
　　“她们还是没来找你们吗？”
　　“没有。”
　　暑假即将结束，白初雪并没有带着她的女儿白璐回到明溪村。
　　主动出击去找她们，显然打乱了白初雪的计划。
　　“不知道她们还会不会回来找你们。”
　　“如果永远都不会就最好了，但我觉得她们会回来的。如果不真正做个了断，我那个母亲会良心不安的。”小怜仰起头说道，“程明哥，吻我。”
　　程明弯腰俯下身子，突然意识到弯腰的幅度太大了。
　　“还是换个没人的地方吧。”
　　“胆小鬼，那就要多亲几下，亲得久一点才行。”


第398章 分班之后
　　新学期开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文理分班，程明姑且是报了理科，徐娟则是文科。
　　不过现在的徐娟，哪怕一个人也没关系了吧？
　　程明新班级里的熟面孔不少，王浩、周莉都在一起。
　　徐娟的班级里则是有叶媚和柯薇。
　　二中的这次分班过后，到高中毕业都不会再分班，高中三年能一直同班的话，确实是缘分。
　　二中这回也确实下了决心要搞信息学的竞赛班。
　　从省城那边的学校挖了个老师过来，夏令营时给程明上过几节课，还搞了个专用的电脑教室。
　　因为今年的竞赛组出师不利，校方也镇定思痛，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否则竞赛校的名头都挂不住了，要被一中给抢走了。
　　先是和一中去各大县城抢优质生源，从高一开始就设班，而不是等到高二，让联赛上已经取得些许成绩的学生们再组成一个竞赛班进行强化训练。
　　程明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信息竞赛班的第一个学生，并被老师们安排上台给学弟学妹们演讲介绍的工作。
　　相比于老牌的竞赛学科，信息学接触和知道的人都比较少。
　　嫌麻烦的程明问道：“让老师来介绍不好吗？”
　　“你是学生，同龄人更有亲和力，说的话也是他们爱听的，而且你已经拿到了保送，是金字招牌，没有比你更适合的宣讲人了。”
　　和老师打好关系，以后也更容易请假和翘课什么的。
　　程明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拿着稿子，当个无情的捧读机器。
　　不少熟人都来凑热闹，甚至连何莲和钱岚这两位学姐都来了，你们都高三了，能不能认真一点啊。
　　需要参加考试才能进入竞赛班，考试时间安排在国庆假期后。
　　程明在这段时间里就自主学习。
　　新学期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按身高排座位和选班委。
　　程明和王浩同桌，也终于远离了垃圾桶，坐在倒数第三排。
　　新班主任是中年的男数学老师，头有点秃，最擅长的招数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门溜进来抓聊天讲话的学生。
　　周莉毫无悬念地当选班长，没了陈孜艺在后面推程明一把，他对班干部提不起半点兴趣。
　　班会课后，周莉果然板着脸来质问程明：“你为什么不当副班长或学委？班级里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吧？如果你想当班长，我可以把班长的位置给你。”
　　“我之后要专心准备竞赛，东南西北到处跑，可能好几天都不在教室里，没什么时间管理班级的事情，与其老师和同学需要我的时候找不到人，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当。”
　　“那祝你”
　　程明说的有一半是实话，除了官方举办的一些联赛，他也有想法去参加一些公司和企业举办的民间赛事，奖金什么的倒是其次，认识认识人，或者和一些公司搭上线。
　　程明不当班干部，与周莉的交集就变少了，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拔掉flag吧。
　　不过程明这么想似乎有点自恋过头了吧。
　　偶尔经过黑板报的走廊时，也会想起三人一起出黑板报的日子。
　　这么一想，当时还真是青涩啊，陈孜艺想骑他还得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现在是谁想骑谁都行，换好几种姿势骑都行。
　　播音室招人的消息也通过广播放了出来，会是哪两个可爱的小学妹被选上呢，程明开始期待了。
　　分班之后，班级里的学习氛围明显浓郁了不少。尤其是大部分人都在努力学习时，不学习的人就显得格格不入，男生在自习课跑下楼打球和在教室里玩英雄杀的明显少了。
　　程明前世也差不多是这个暑假过后开始奋起直追。
　　不过他荒废了一年，再加上三中的师资和学习氛围较差。
　　程明最后能摸到一本的尾巴，属实不容易。
　　学习和生活都平静如水，无什么大事发生。
　　妹妹倒是先坐不住了，缠着程明说道：“哥哥，快给我们找点事情做，不然我们整天就只想着做那些不健全的事情。”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你才是满脑子都想着那些事情。但我们身为重生者也想给帮上程明哥的忙。”
　　“那你今天晚上别做啊，看我表演就行。”
　　“你不做的话，我也不做。”
　　两人说着说着马上就要吵起来，真是从床头吵到床尾再吵到他的身上，没一刻消停的。
　　“想给我帮忙是没问题，倒不如说我正缺人呢，尤其是值得信任的。”
　　毕竟沈筱姐只有一个。
　　“你们的学习上没问题吗？”
　　“哥哥你在瞧不起谁啊，初二的学习内容对我们来说完全是小意思。”程黎单手叉腰，摸着鼻子，得意地说道。
　　“但你的成绩比我差。”
　　“平时成绩够用就行了，等中考的时候看谁更厉害。”
　　“赢的人奖励程明哥一天。”
　　“好啊。”
　　你们不要无视本人意见就开始打赌了啊。
　　“05年到07年会有一个大牛市，你们都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准备到时候大显身手呢，捞它几个亿回来。”程黎扭着手腕说道。
　　赵怜敲了下程黎的脑袋瓜子说道：“你当自己是去捞鱼呢，小心把自己摔进去，血本无归，把程明哥的钱败光了。”
　　程黎举起手指，自信满满地说道：“必不可能亏的，那一波牛市开始于上证1000点，终结于上证6000多点，知道起始结束年份，知道峰值，重生者的优势就在这里。”
　　“不过我没实操过，可能翻车也不一定。”
　　程黎眨了眨眼睛，打算蒙混过关。
　　“虽然离大牛市还有几年，但我们可以先做好准备，在股市里练练手，小亏一点也无所谓，一些优质企业和未来的巨无霸企业的股票买了肯定不亏就是。但我们还得去香江开户才行，又得麻烦沈筱姐了。”
　　值得信赖的可靠成年人。
　　“程明哥，我有个想法想跟你说。”
　　赵怜凑近程明耳畔，伸手捂着嘴巴，轻声细语地说道：“我想……”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啊，直接说不行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需要瞒着对方吧？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程黎硬挤进两人中间，分开他们。
　　“想去香江读大学？还是放心不下你那个妹妹吗？”
　　等小怜读大学，应该就是她的母亲失势落魄、最艰难的时候。
　　“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啦，我也不想打扰你和林姐姐的大学生活，而且程明哥以后肯定经常到香江来，我在别的城市等你也挺好的。”
　　“你想的倒美，还想和哥哥二人世界，有我在就不可能实现，我决定了，我也要去香江读大学。”
　　“你和前世一样读南明学院不就好了吗？等着程明哥回来，反正程明哥不可能像前世一样，那么久都不回家。”
　　“我已经受够等待了，我要主动出击。”
　　程黎爬上程明的椅子，坐在他怀里，强行地堵住了他的嘴。


第399章 不变的历史轨迹
　　九月中旬，温舒雅的游戏制作完毕，让程明试玩，找bug。
　　天道好轮回，现在轮到温舒雅折磨程明了。
　　但让程明用文曲星的电子辞典玩这种红白机的小游戏，一开始还兴趣勃勃，玩久了眼角就开始酸痛了。
　　这屏幕属实伤眼睛。
　　程明为了做各种不同型号的电子辞典上的解释器，买了好多部电子辞典，他和小黎、小怜都用不上。
　　徐娟学习英语倒是用得上，就给了她一台使用。
　　顺便让她在闲暇时候玩一玩温舒雅搞的像素小游戏，正好游戏小白的徐娟就喜欢这类型的游戏。
　　她的意见可比程明宝贵的多。
　　不过温舒雅提交的作品被主办方给退还了，理由是借用第三方工具。
　　“这怎么办？原本还打算得奖的话再去参加信息学竞赛的，我一个多月的心血都白费了。”
　　“那就上传到论坛和资源站吧，让大家免费下载游玩吧。虽然不能参加编程比赛，但玩家的眼睛都是雪亮。到时候看下载装机量和评价吧，民间评选的含金量也是有的吧？”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我的作品会退还，让我给你的lava语言打广告？”
　　“怎么可能啊，不过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内就是了。毕竟对其他没有用lava语言编写的程序和软件不公平，你这个对basic语言的人来说，完全是降维打击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是我太天真了，给你打白工。”
　　“你做游戏的时候不挺开心的嘛。”
　　“给自己做游戏开心，给你做游戏不开心。”
　　“但做游戏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自娱自乐，还想着让更多人游玩并获得快乐，以及最重要的盈利，信息学竞赛还是要参加的吧？明年的考点还是在复旦附中，就在你家门口，没有不参加的理由。”
　　“如果我参加了，会有什么奖励吗？”
　　女孩子就这么喜欢奖励吗？
　　“只是参加的话，没有奖励，要国赛上得奖才有。”
　　“小气鬼，不想给我奖励就直接说，何必拐弯抹角。”
　　“那这样吧，只能你参加竞赛就能解锁参与奖，市赛得奖一档，省赛得奖一档，以此类推。”
　　“那最高档的奖励是不是超级多？”
　　“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别让我摘星星摘月亮就行。”
　　“我又不是幼稚鬼，怎么可能提那种无理取闹的要求。”
　　“我要把你关在小黑屋里，给我做牛做马。”
　　这个要求更恐怖了好嘛。
　　反正程明到时候兑不兑现这个承诺，都由他说的算，现在先骗温舒雅参赛再说。
　　可能有点夸张了，但这个决定足以改变温舒雅的一生。
　　“你做得到再说，有本事把我关起来啊。”
　　“你给我等着。”
　　“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问我，不过市赛和省赛我可能帮不上太多忙。毕竟出卷老师不一样，没办法押题，不过基础性的题目还是给你解答的。”
　　“要是连那种程度的问题都要问你，我不用参加得了，还怎么跟全国的妖孽竞争。”
　　“是这个道理没错。”
　　中秋节时一家人在屋顶一起赏月喝茶。
　　哦，除了老爸，他正忙着组建南明市本地的足球队，准备明年和其他知名足球队打一场友谊赛。
　　为南明市的这座足球体育馆的开幕式献礼。
　　今年的国足雷声大雨点小，世界杯小组赛就被淘汰。但毕竟是历史性的突破，谁也想不到这就是巅峰。
　　程明一手抱着闹闹，另一只手抱着晓晓，这两小家伙逐渐开始懂事了，有时候会哭着闹着要缠着程明。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看着老妈和连姨的脸有点腻了。
　　虽然还不会说话，但表情日渐丰富，闹闹已经有点会爬的迹象了，用腹部爬行，在原地打转。
　　“那是我的位置啊，你们快让开。”程黎搂着程明的脖子抗议道。
　　黎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你别整天跟你的妹妹们抢哥哥，我这里的位置让给你。”
　　“妈妈的就算了，我就要哥哥。”
　　“都多大的人，你看小怜有整天把自己的哥哥挂在嘴边吗？能不能像她一样成熟懂事一点。”
　　可是她天天把别人家的哥哥挂在嘴边啊，哦，还含在嘴里。
　　“啊哈哈……”
　　赵怜露出尴尬的假笑。
　　程黎硬是挤进了程明腿间，坐在他的脚背上，头枕着程明的裤裆。
　　闹闹和晓晓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揪着程黎的双马尾玩。
　　“啊，我好不容易绑好的双马尾，你们快住手。”
　　程明和程黎像去年一样，在国庆节时帮着赵磊家一起割稻谷。
　　当然，妹妹还是去玩的，不能指望她帮什么忙。
　　妹妹回家之后浑身瘙痒，程明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
　　一起洗澡的时候让程明舔她会痒的伤口就是后话了。
　　开了一年多的小卖铺，赵磊家和村里的许多户人家关系都处的不错，一起来帮忙干农活的人不少。
　　有人在赵磊家吃了晚饭赞不绝口，还请赵磊帮他们家准备晚饭，赵磊的厨艺算是在村里走出了第一步。
　　丰收时节，店里卖的最多的就是啤酒，这年头的啤酒瓶和可乐瓶都能回收换钱。
　　十月六号，程明陪着赵磊一起回到省城，在老地方的酒店和静静与陈孜艺渡过了一夜。
　　七号同样是在酒店里待了一整天，打打游戏，看看书，做做操，完全没有外出的意思。
　　七号晚上在沈筱姐那边过夜，沈溪姐终于回宿舍去了。
　　只有他们两人，自然是好好疯狂了一把。
　　程明这些日子的存货也基本上被榨得一干二净，还好他现在够坚挺，不轻易交出弹药。
　　当然，平日里被小黎和小怜弄得不上不下也很痛苦。
　　八号再优哉游哉地回到南明市，今天是竞赛班的选拔测试，程明不需要参加。
　　选拔只有笔试，最后通过选拔的一共十个人，八男两女，再加上程明，一共十一人，开始了竞赛班的强化训练。
　　虽然程明的随机应变能力一等一，哪怕超纲的题都能解出来，但不一定能得分就是。
　　参加竞赛，有时候还是得按规则来，有老师找来题库，对着考纲，更精准地划分出考试范围和重点。
　　程明也可以少些学习的功夫。
　　进入十一月，大小竞赛就接踵而至，先是市赛，全员都毫无悬念地通过了。
　　陈孜艺还真的报了物理竞赛，数学竞赛的话，就准备和程明一起参加年底的清北训练营，然后参加国家队的选拔。
　　十二月初迎来了徐娟的生日，一周后就是小黎的，今年的两人的生日离圣诞节都蛮远的，小怜依旧是在期末考前后。
　　如果程明没有记错，十二月的南粤已经出现了非典的首例患者。
　　但等全国的引爆还得等到明年的四月，进入严重期，全国才重视起来。
　　此前都是能掩则掩，尽量不张扬，免得影响旅游和各种重大活动，从而造成经济损失。
　　不管是新闻，还是报纸上，都没有半点消息。
　　除非是羊城和香江的地方台和报纸才会报道疑似风寒感冒的患者吧。
　　小怜偶尔会站在阳台上，靠在扶手上遥望远方。
　　冬天风大，刮得脸疼。
　　程明披在外套走出阳台，拿出毛茸茸的粉色兔子耳罩戴在小怜的耳朵上，从背后抱住她娇小的身躯问道：“是在担心妹妹和妈妈吗？”
　　“只是在担心妹妹，妈妈她命硬，无所谓的。”
　　“前世里都没事，这一世应该也一样吧……”
　　程明不敢打包票，毕竟他们三个人就是最大的变数，而且都去过一趟羊城。
　　虽然没改变什么的大事，但蝴蝶效应会连锁影响到什么事情，都是未知数。
　　“我们不能及时遏制这场流行病吗？去扑灭源头。”
　　“哪怕是我们，在天灾人祸面前也是很渺小的。哪怕我们现在把真相公布在网上，又有几个人会信呢，说不定还会被封杀，认为我们是传播虚假消息，还是等病情发展到捂不住盖子的时候，我们再推波助澜一波，把真相公布出来，尽量减少一些损失吧。”
　　“以身犯险去南粤也不是明智之举，若是我们不幸感染，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也没有门路。除非认识当地的高官或者中央级别的，直接把盖子掀开，忍痛把肿瘤割了，免得扩散到别的细胞上，可惜我们当时没找你妈要个手机号，打个电话告诉她乖乖待在家里，别随意外出就行了。”
　　“对哦，我怎么还忘了这么简单的办法。”
　　小怜不争气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知道我妈前世的手机号码，如果她没换的话，我这就打个电话给她。”
　　小怜兴高采烈地拨通了电话。
　　“喂，是谁？”
　　“妈，是我，赵怜。”小怜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一种很严重的流传病，会感染人的，和你的女儿乖乖待在家里，少出门，别乱跑，听到没有！”
　　“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那都是骗人的，想引起市民的恐慌，少看点假新闻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笨女儿，你哥呢？叫他来接电话，你爷爷身体还好吗？”
　　“我哥不在，爷爷不用你操心！”
　　小怜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前景不容乐观啊。


第400章 含金量
　　虽然离跨省爆发还有很长的时间，但程明还是着手做起了准备，屯粮油盐和板蓝根什么的倒不急。
　　反正把口罩先戴上，尤其是去省城参加考试，冬天戴个口罩还可以御寒。
　　程明只通知了静静和陈孜艺两人，让她们戴戴口罩，保护好自己。
　　尤其是车站这种会有外省人途经会滞留的地方别靠近。
　　现在也就亲密之人会相信程明说的话吧。
　　否则别人不是把他当成疯子，就是当成傻子了，就像小怜一样，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那一通电话也不是白打的，至少小怜发呆的次数变少了。
　　程明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未雨绸缪，还是死过一回更怕死了。
　　小黎的生日当天自然是好好庆祝了一番，静静和陈孜艺没空回来，就由去省城参加竞赛的程明将礼物捎回来。
　　作为生日的寿星特权，今晚单独和程明睡。
　　此前除了徐娟生日那天是程明和徐娟两人一起睡的，都是四人一起睡的。
　　徐娟发现了小黎和小怜在大早上对程明做的事情。
　　但没说什么，也没有一起学坏，不过看程明的眼神里似乎带了点看垃圾的意思。
　　程明觉得可惜和遗憾的同时又有点心痛，他本来要在徐娟面前竖立的形象明明不是这种啊。
　　徐娟的催泪特训，进展一直不是很顺利。
　　看催泪电影无效，程明又不舍得真弄疼她。
　　哪怕是像对待叶媚那般重重地打她都舍不得。
　　另一种意义上的弄疼她，即便有小黎和小怜看着，程明出手的机会也很多。
　　但没做到最后一步，因为有前世的阴影在吧。
　　程明对徐娟第一次的看中，怕是比自己的第一次还认真。
　　好吧，男人的第一次什么的根本就不值钱。
　　反正程明觉得徐娟的第一次，不能随便，要有仪式感一点，最好是她主动。
　　程明主动的话，罪恶感不是一般的深。毕竟前世干了那种事情，程明死不足惜。
　　最后，程明只能让徐娟面红耳赤地流点别的水，不知道在程明的慢慢养成下，徐娟什么时候才会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感受。
　　而小黎恰好相反，她在等着程明主动。
　　“哥哥，我十四岁了。”程黎骑在程明的腰上，推搡着他的胸膛，刻意强调道。
　　“我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几遍，我耳朵都生茧了，睡觉吧。”
　　程明拉过被子，盖过程黎的头顶。
　　程黎俯下身子，趴在程明的胸膛上，气呼呼鼓起脸颊，捶了捶他的胸口说道；
　　“不，哥哥你一点不知道，完全不懂十四岁的含精量。”
　　“这能有什么含金量的啊。又不是十八岁的生日。”
　　程明在故意装傻，他当然知道妹妹说的是什么事情，小怜也天天把这件事情挂在嘴边。
　　小黎天天吃他，他偶尔也会吃回去，只不过离真正吃掉还差临门一脚。
　　现在，肯定是没办法再回头了。
　　“等我到十八岁，黄瓜菜都凉了，都成老女人了。”
　　“你别太过分了，有人听了你这话都会气昏过去，十八岁就过保质期了？”程明掐着妹妹的脸蛋，哭笑不得地问道。
　　“可不是嘛，所以要趁着新鲜的时候尝尝口味，等我成熟之后又是另一番风味。”
　　早早吃掉她们，以后等她们长大之后再吃一遍，可以在一个人身上享受到多种体验，这想法也太环保了。
　　尽管她们其实都二十七岁了，如果心灵年龄可以叠加的话，现在算是二十八岁。
　　“哥哥，冬天了，快让我的身体暖好起来了吧……”
　　小怜的生日当天，小怜拉着程明的大手，拖拽着他到屋里，反锁上门窗，拉上窗帘。
　　“程明哥，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不是说过了吗？”小怜凑近脸，逼问道。
　　“我今年没忘记把生日礼物给你吧？”
　　程明今年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家里的这群女孩子，索性一人一部诺基亚，实用。
　　“但我要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生日礼物啊，别找借口，什么我还小之类的，我已经不小了，各种意义上，前世这个时候，我们早不知道做过好多遍了。”
　　小怜靠在程明身上，把手掌平放在头顶，把程明的身体当做刻度尺，量着身高，到他的胸口处。
　　小怜在长个子，程明也在长，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最后能不能突破前世的身高，但目前看来，几率挺大的。
　　“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小怜抓着程明的手从上到下检查身体。
　　胸部比小黎略大一圈的样子，小黎还是有挑食的坏毛病。
　　肋骨附近的肉倒是变多了点，摸起来还是细瘦。
　　“我现在已经不会弄疼你。”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吧。”程明苦笑说道。
　　小怜咬着嘴唇问道：“难道说程明哥要和前世一样在老宅里才愿意和我做吗？”
　　“我才没有那么麻烦。”
　　“可你和林姐姐在老宅里就做得很欢啊。”
　　“咳咳……”
　　突然，阳台门一阵晃动，哐当作响。
　　程黎的脑袋瓜子和上半身从门上的天窗冒出来，然后卡住了，怎么都进不去。
　　看来妹妹的身体还是有所成长，尤其是腰臀这一块，再加上冬天的鲨鱼睡衣确实厚。
　　悬挂在天窗上的程黎舞着手喊道：“哥哥快救我啊。”
　　“小黎，不是说好了，今晚不许打扰好我和程明哥的二人世界吗？”
　　“因为我是妹妹，最特别的存在，懂不懂妹妹的含金量啊。”
　　“三分之一的含金量吗？”
　　“小怜，你是想打架吗？”
　　“你下来打我。”
　　小怜一反常态地拍着臀部，摆出挑衅的姿态。
　　“你给我等着，等我下来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小黎又挣扎了一番，还是被卡得严严实实，进不来。
　　“你们怎么连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啊，小怜你到底行不行啊，果然哥哥对你已经感到厌烦了吗？毕竟陪伴了十几年，也该腻了。”小黎捂嘴偷笑道。
　　“程明哥要腻也是先腻你这个妹妹吧。要不是你来打扰我们，我们早就结束了。”
　　“你是瞧不起哥哥的耐力，还是对自己的魅力过度自信。”
　　“当然是后者，还有你不曾拥有的技术，没实战过就没有发言权。”
　　“哥哥，外面的风好大，我的小屁屁凉飕飕的，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感冒了。”程黎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说道。
　　“程明哥，别相信她，她就是装的，那件鲨鱼睡衣我也有一件，很厚的，才这一会儿根本不碍事，不让小黎吃点苦头，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要是真的着凉就麻烦了。”
　　程明打开阳台门，冷风灌进屋里，伸手抱住妹妹不安分的两条腿说道：“下来吧。”
　　“果然哥哥还是爱我的。”
　　程黎一个劲地往程明的怀里挤。
　　“程明哥只是觉得你如果真的感冒着凉了很麻烦，马上就是期末考不说。要是我们这边的谁生病了，黎阿姨和连阿姨肯定不会放心我们这群小孩子住在一个屋子，会派一个大人来照顾我们，我们的美好生活就完蛋了。”
　　小怜已经帮程明解释完毕了。
　　“小怜，我们先联合怎么样？”小黎跑到小怜耳旁，轻声细语地说道。
　　小怜狐疑地问道：“联合？你又想耍赖坑我？”
　　她早就知道了，小黎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怎么可能，我们什么跟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和我哥一点进展都没有，每次都被他耍赖装傻蒙混过关，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能再搞内讧了，我们先这样，再那样……”
　　“好。”
　　小黎和小怜一拍即合，一个人压住程明的半边身子，开始扒他的衣服。
　　看来程明就不该去救妹妹的，这波是引狼入室。
　　两人合力让程明的身体热起来，但到了谁先的问题上又发生了分歧。
　　“我先。”
　　“我先，今天可是我生日。”
　　“这个主意是我提出来的，怎么看都应该是我先。反正哥哥很耐久，你用我用完的就行了，我还给你加热完毕了，你要感谢我。”
　　“那我帮你加热完毕岂不是更好。”
　　两人争执不下，发热完毕的程明进入冷却状态，自己提起棉裤。
　　不得不说，入冬以后，那方面的欲望呈直线下降。
　　但凡她们能团结一点，程明也早就被她们给吃掉了吧。
　　“睡觉吧，明天还是期末考呢，你们也穿好衣服，别感冒了。”
　　程明关了灯，把两人拉回被窝里，一手搂着一个抱好。
　　小怜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退一步越想越气，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啊，生日已经是昨天了。
　　一定要找回场子，反正今晚不能空嘴而睡。
　　小黎也是抱着相同的想法，两人在床尾又撞上了。
　　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哦，他们的期末考都没有太大压力来着。尤其是程明已经申请期末考免考了，平常的月考和小测验也不用参加，排名的名单上也少了一位有力竞争者。
　　周莉还经常感叹班级里没有对手，暗指程明不努力，每次在程明面前拐弯抹角地说话。
　　就算保送了也要好好学习啊，等你大学了，看你跟不跟得上大学课程。
　　就差没把这些大道理甩在程明脸上，程明当然还是不为所动。
　　期末考结束，程明动身去省城，与陈孜艺汇合，准备一起去燕京参加清北冬训营和国家队选拔。
　　虽然不能参加省里的冬训营，但程明还是在西江一中见到了一些去年的老面孔。
　　当时与程明关系最好的罗威倒是没再参加竞赛了，而是努力补齐文化课的短板。
　　不过在非典时期，这种远行，程明还真想避免啊。尤其是去大城市，燕京当时应该也是受灾严重的城市之一。
　　燕京的第一例应该是三月份左右，现在才一月份，半个月后才是春运的返乡大潮，希望人没事吧。
　　“小明，小明，戴着口罩在室外做就不会被别人给发现了？”陈孜艺突发奇想地指着自己的口罩问道。
　　“先不说别的，这么冷的天气你敢做吗？”
　　更何况他们还没做到那一步。
　　“想想还是算了。”陈孜艺打了个抖索，挽着程明的臂弯说道，“这么冷的天气抱在一起睡觉就好了。”


第401章 冬日暖心
　　这一次去燕京坐的是飞机，票是陈孜艺母亲帮忙买的，当天晚上被邀请去陈孜艺做客的时候才知道。
　　程明的飞机梦居然这么轻松地实现了，本来都准备和陈孜艺在火车的硬卧里，盖着被子感受严寒。
　　委婉地拒绝了陈阿姨下厨的好意，程明和陈孜艺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我妈为了你还真是舍得下血本，从小到大都没见她对我这么好过。”陈孜艺怨念地说道。
　　“有这么夸张吗？”
　　机票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难抢和难买。尤其是春运之前这段时间，基本都是提前两个月买的，现在能买的票都是改票和退票空出来，没比较硬的关系就很难搞到。
　　“就有。”
　　“跟你不怎么跟父母撒娇也要一定的关系吧，尤其是母亲。”
　　“让我求她还是算了吧，拉不下那个脸。”
　　“还是纠结小时候的事情？”
　　“我才没有那么记仇和小气，应该说是父母与子女之间的隔阂吧，再加上我又不是很喜欢撒娇，你这个高中就没和父母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还有脸说。”陈孜艺抬起湿漉漉的手指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
　　“好冰啊，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嘘，这里是我家呢，你在说什么啊！”
　　陈孜艺连忙捂住程明的嘴巴，心虚地朝厨房外的客厅望去，姑且是没看到母亲的身影，松了一大口气。
　　“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这就要你今晚的表现了，做的饭菜能不能满足我爸妈。”
　　“那我得好好露一手，我从赵磊那儿学到不少。”
　　程明与赵磊两人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聊着聊着经常就聊到吃的东西上。
　　“两个大男人在聊做菜，感觉好奇怪。”
　　“不然聊什么？女孩子吗？你和静静平时会聊什么？”
　　“当然是女孩子之间的秘密以及你这个大猪头。”
　　陈孜艺指着程明的额头，露出狡黠的笑容，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在程明的围裙上擦了擦手，说道：
　　“我把菜洗完了，我去看书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需要帮忙的时候再叫我。”
　　唐牧准时下班到家，看来他最近是真的很闲。
　　陈兰则趁程明准备的这段时间里洗了个澡。
　　程明喊来陈孜艺一起端菜。
　　“小明，稀客稀客。”唐牧问道，“是明天要出发去那什么清北冬训营吗？”
　　“嗯，今晚坐飞机过去。”
　　“南明市的足球场什么时候竣工？”
　　唐牧还是有些关心他没能亲手完成的工作。
　　“最快的话也要明年中旬吧。”程明猜测道。
　　“可惜我不能去参加开幕式了。”
　　“唐叔叔到时候可以回去看看。”
　　“哈哈，我可不能玩忽职守，知道项目能好好落地就好，最怕烂尾工程，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结果做出来一地鸡毛，还要再花人力物力去收拾烂摊子。”
　　“吃饭的时候就别聊工作。”陈兰一锤定音地问道。
　　餐桌上立刻只剩动筷的声音。
　　“今晚的饭菜怎么这么好吃？跟平常完全不一样，从姗姗那边打包的？”唐牧疑惑地问道。
　　“是小明做的，你的意思是我平常做的饭菜很难吃？”陈兰笑盈盈地反问道。
　　唐牧改口说道：“咳咳，你平常都不怎么下厨的，都是我做的，我说自己做的难吃，你这厨艺可以啊，比我都好了，让我想起当年我在孜艺外公外婆面前露了一手，结果被她亲自下厨教育了一番。”
　　唐牧的话外之音，程明当做没听到好了，也可能是他想多了，他和陈孜艺的关系应该没暴露吧？
　　要是暴露的话，他不可能坐在这里吃饭啊。
　　程明朝着斜对角的陈孜艺望去，她化身为干饭人，一句话没说，只顾着埋头扒饭夹菜。
　　“是唐叔叔忙于工作，没空钻研厨艺。”
　　“他能有什么忙的，就是懒，一看家里没人就吃员工食堂去了，我说等我回家煮饭，他还说不用不用的，女儿不在家，我们两人随便凑合就行。”陈兰摆了摆手说道，“吃饭吃饭，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陈孜艺率先吃饱，放下碗筷说道：“我去看今天的新闻联播了，待会我来洗碗。”
　　“这孩子……”陈兰摇了摇头叹道。
　　拘谨的程明吃的最慢，虽然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但压力从没有小过。
　　陈兰收拾好碗筷喊道：“说要洗碗的人呢。”
　　“来了来了。”
　　“陈阿姨，我也来帮忙洗碗吧，你去忙吧。”
　　“这怎么好意思，都让你煮饭烧菜，至少洗碗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经典的手机铃声响起，陈兰一看是自己的手机，也没有跟程明执拗客气。
　　“没事没事，我就喜欢洗碗，陈阿姨先去忙吧。”
　　“那就麻烦你了。”
　　陈孜艺鄙夷地说道：“哇，你这个人对我妈也太谄媚了吧？”
　　“我只是有话想跟你说而已，你爸妈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
　　“我怎么知道，他们都是老狐狸，他们想装，我们怎么都看不出来的，你不但是第一个被我带回家的男孩子，第一个给我爸妈煮饭的男孩子，还是第一个被我妈优待的男孩子，怎么看都很特殊。”
　　要说男女之间有纯洁友谊什么的，程明第一个不信，可他有静静这个女朋友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啊。
　　“今晚的饭菜真好吃，不愧是我洗的菜。”
　　陈孜艺开始给自己邀功了。
　　“是是是，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晚饭，有你一半的功劳。”
　　“这话我爱听。”
　　陈兰提前两个小时开车送程明和陈孜艺去机场，上车前再三问道：“你们没忘记什么重要的东西吧？不过你们只要人到那边就行，缺了什么可以在那边买。”
　　“北方冷，衣服得穿厚一点，别冻着了。”陈兰把手搭在陈孜艺的肩头上，对着程明说道，“小明，这孩子性子比较独，容易惹事，你在路上得好好照顾她。”
　　“妈妈，我哪里惹过事，你别乱说话好不好？降低我的风评。”陈孜艺拍开陈兰的手，后退一步说道。
　　“小学幼儿园的时候没有？”
　　“那都是陈年旧账了，谁年少无知的时候没惹过事啊！”
　　“对了，你外婆已经知道你明天回去，你记得给她带些伴手礼过去，我知道你不会买，我已经帮你买好了，飞机落地之后先回大宅里看望她老人家，知道没有？别故意不回去。”
　　“我知道了……”
　　陈孜艺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礼盒。
　　两人在机场的候机厅看书打发时间，飞机延误了半小时，原本晚上九点五十的，到了十点多才登机。
　　抵达首都国际机场已经是深夜凌晨，凛然的风中夹杂着雪花。
　　“呜呼，好冷啊，为什么冬训营不在琼州岛举办啊，非要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举办啊。”
　　陈孜艺缩起肩膀，牙齿打着寒颤，双腿哆嗦个不停。
　　“就你要求多，当然是因为清北大学在这里，这就是雪吗？”
　　程明伸出手掌接着雪花，他作为典型的南方人，前世也没有去过北方，看见雪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我们先在附近随便找家旅馆酒店住下吧，明天再回我外婆家，这么晚我可不好意思去打扰她。要是叫不醒她，我们在屋外吹一夜的冷风，明天就进医院了。”
　　为了省钱，他们还是只开了一间单人间。
　　陈孜艺一进酒店里接了一盆热水。
　　陈孜艺迫不及待地脱掉袜子，卷起裤腿，把脚没入热水中，烫得陈孜艺仰起头，双手抓着床沿，脚趾头上下拨动，肌肤染上一层粉色。
　　“呼，好爽，活过来了，你快点把脚也伸进来啊，我不嫌弃你的。”
　　“这就来了。”
　　程明的脚没入热水中，压在陈孜艺的脚背上，水盆里溢出些许热水。
　　“舒服吧？”
　　“舒服，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水温降低，程明抬起脚，把自己的脚擦干净，再抓起陈孜艺的小脚丫擦干，连脚趾头的缝隙也不放过。
　　这么精致的小脚丫握在手中，不把玩一番就太可惜了。
　　程明先是正常地抚摸脚背和脚掌。
　　陈孜艺轻幅度扭了扭身子，虽然有点痒，但还是死憋着，不笑，程明开始挠脚底板后，陈孜艺彻底破功后笑个不停，双脚乱踢。
　　程明勉强摁住她的双腿，把她压在身下。
　　陈孜艺反抱着程明，翻过身子，把他压在身下，两人在大号的单人床滚来滚去，从左到右，一到床沿边缘就换个方向。
　　没控制好，多滚了一下，陈孜艺的半个身子向后倾倒，挂在床沿边上，一头乌黑散发垂落于地，佯怒问道：“玩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
　　程明抱起陈孜艺的后背，将她扶正坐好。
　　“那还不快去把被窝暖好，我要睡觉了。”
　　程明率先拉过被子，第一时间还是有点冰凉的感觉，渐渐暖和起来。
　　陈孜艺突然钻进被窝里，问道：“看招，冷不冷？”
　　“变热了。”
　　两人又在被窝里滚起来了，远离父母，只有彼此的小空间，有着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和背德感。
　　“对了，该给静静和小黎她们打个电话或者发短信。”反应过来的陈孜艺说道。
　　“先发条短信吧，我们还没办这边的手机卡，漫游费很贵的。”
　　“也是，我还想着趁你和她们打电话时候跟她们说，你的哥哥，男朋友在我手里，这种类似反派的声音呢，是不是很帅？”
　　陈孜艺趴在程明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
　　“是不是还要配上反派的专属笑声？”
　　“对对，就是这个，还是你懂我。”


第402章 更进一步
　　寒冬腊月时分，赖床的坏习惯会被增强不知道多少倍。
　　尤其是温香软玉在怀，更是一动都不想动。
　　程明从后方抱着陈孜艺，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上，嗅着她身上淡淡清香，凌乱的发丝贴在程明的脸上。
　　两人早早醒了，但都没有起床的意思。
　　“几点了？”
　　“七点。”
　　“现在几点了？”
　　“七点十分。”
　　陈孜艺渐渐有点躺不住了，隔一会儿就问下时间，翻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啄了啄他的鼻子和嘴唇，说道：“怎么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啊。”
　　“会吗？我眼睛一闭一睁十分钟就没了。”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跟头猪似的，可以睡得心安理得，我睡得越久越焦虑，差不多该起床了。”
　　把大话说完，陈孜艺又在被窝和程明的怀抱里待了十分钟。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一辈子都离不开这温柔乡，整个人都变成废人了。”
　　下定决心的陈孜艺一鼓作气地掀起被子，突然灌进被窝里的冷风让程明睁开了双眼。
　　陈孜艺立刻帮程明盖好被子，太抬着腿说道：“好冷，你再睡一会儿吧，女孩子要梳头打扮，比较费时间。”
　　“好。”
　　程明听着陈孜艺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睡了个小小的回笼觉，下次睁眼就是被陈孜艺强行摇醒的，抓起他的手臂，想强行将他拽出被窝。
　　“快起床啦，不能把美好时光都浪费在床上。”
　　“中午去你的外婆家拜访也来得及吧？”
　　“来是来得及，但我们不是在飞机上说好了要让我带你在首都到处逛逛吗？”
　　因为是坐飞机来的，提前了两天抵达首都，也就有了比较宽裕的时间游玩观光。
　　毕竟冬训营一结束，程明就得马不停蹄地赶回南明市。否则和春运大潮混在一起，程明说不定回不去了，要滞留在京过春节。
　　程明现在是没这个打算的，家里和公司乃至各方各面都需要他不说。
　　程明连和陈孜艺的父母一起吃饭都畏畏缩缩，与她的家族一起过年，更是想都不敢想。
　　而且程明也没有理由和好的身份留下来和他们一起过年啊。
　　估计要在酒店里过一个冷冷清清的春节。
　　程明连同着被子一起滚下床，起身穿衣服，刷牙洗漱。
　　“等一等，我再给你的脸涂点东西，保湿，冬天很干燥，北方更是如此，皮肤很容易被冻裂的，再加上这几年燕京的气候不是很好，动不动就是大风雾霾，有时候还有黄沙。不过我也没住在这边，都是听我爸妈说的。”
　　陈孜艺给程明抹上面霜，涂上水果味的无色唇膏。
　　“去年应该就开始着手整治气候方面的事情吧，毕竟申奥通过了。”
　　“五年后啊，我们都大学毕业了吧？”
　　“是呀。”
　　“你可别舔嘴唇，把唇膏都吃了啊。”
　　“我才没有那种习惯，不过我一个大男人被女孩子涂唇膏怪怪的。”
　　“在家里没涂这些东西吗？南明市的冬天不也挺冷的吗？那风跟妖风似的。”
　　“在家里是我给小黎和小怜涂的唇膏，然后顺便给自己抹一圈，没这种羞耻感。”
　　“你们共用一条唇膏？”
　　“不然呢，总不能一人一个口味吧？”
　　“你们……”陈孜艺欲言又止，扶着额头说道，“算了，我早就习惯了，我现在的承受能力很强，感觉再离谱的事情也能接受。”
　　昨晚是深夜到了燕京，程明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车窗外琉璃般的灯光并没有任何的实感，白天才能感受到这座大都市的沉淀底蕴以及繁华。
　　程明前世没来过燕京，甚至只在两个省之间辗转，曾想仗剑走天涯，后来因为穷和工作忙没去。
　　程明的骨子里是喜静的，宅在家里就能活得很滋润。
　　前世里也只打算在程序员的黄金年龄里努力赚钱。
　　要是之后被公司抛弃，就回南明市下的县城住下，找份一般的工作。
　　要是公司有情有义把他调岗，给口饭吃，或是他踩了狗屎运继续升职，就继续留在鹏城里，等到退休。
　　在自称为「过去的老燕京人」陈孜艺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家比较有年份的早餐店，买热乎乎的肉包子吃。
　　店里没有空桌，排队等待取餐时，陈孜艺就把手插在程明的衣兜里，把脸贴在围巾的尾巴上，蹭呀蹭。
　　坐在公园里的石桌石凳上，看着晨练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吃过早餐。
　　陈孜艺领着程明走到一处巷子口，巷子两侧都是整饬的四合院，夹着狭窄平整的柏油路，在冬日的阳光下，屋檐和树梢上的些许积雪渐渐消融。
　　在这座城市里能有一座四合院，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豪车也很常见，不过豪车经过这条路的时候也相当安分，静悄悄地驶离。
　　毕竟这路边就怕哪个骑老凤凰自行车或是步行提着菜篮子的老头子和老太太，身份都可能大有来头，说是卧虎藏龙也不为过。
　　感受到压迫感的程明问道：“我空手去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买点礼物？你外婆有什么喜好吗？”
　　“你现在只是学生，是我的朋友，还是靠父母养活的年纪，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过于殷勤。反而会引起我外婆的反感和猜忌，她见得太多了，就是一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
　　“虽然我知道你在学业之余搞了不少事，也赚了不少钱，这当然是了不起的成就。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财富都是附带的，唯有权利才是……”
　　陈孜艺握紧拳头，没有把话说满。
　　“反正你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就行了。反正你平常也不爱吹嘘和显摆你的那些成绩，我倒是不担心你会拉仇恨。”
　　“你外婆家是个大家庭吗？”
　　“算大吧，唔，我有三个舅舅，一个大姨来着。不过我大舅走得早，大舅的儿子，也就是我大表哥在外地，嫂子和他的女儿就和外婆住一起了，二舅倒是在京工作。不过他有自己的房子，不是经常回来，一般就逢年过节和给我外婆贺寿才回来。”
　　在陈孜艺的介绍下，程明姑且有了大致的印象，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虽然我是学生，不用带礼物，但你不用给你的嫂子和侄女带点礼物吗？”
　　“我和她们关系不好，也不熟，算了算了。”陈孜艺没兴趣地摆了摆手说道，“反正我们上门把我妈的礼物献上，然后拿冬训营的借口当借口，立刻开溜。”
　　“要不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
　　他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完全省去了一堆麻烦。
　　“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羊入虎口吗？要是我出不来了怎么办？”陈孜艺抓着程明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道。
　　“有怎么夸张吗？不就是回一趟外婆家吗？你每年不都得回来一两趟吗？还得住好几天。”
　　“去年就没赶上年夜饭，就算来了也没有地方住，还不是跟我爸妈住酒店，就算暑假住的也不舒坦，就是这里了。”
　　程明随着陈孜艺走进有着小铁环儿的宅门，再穿过垂花门。
　　庭院收拾得很干净，种了一些花草盆栽，还有一个水缸，小格子嵌玻璃的木门，有几个头发斑白的老太太就坐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聊着家常和八卦。
　　说谁的孙子外孙换了个长得妖精似的女朋友，谁又闯祸了，给家里丢人现眼，谁捞了份美差。
　　“外婆，我回来了，这是我妈让我给您带的礼物……”
　　毕恭毕敬的陈孜艺又依次给其他在座的老人家打了招呼。
　　“你妈有心了，大家尝一尝苏式的绿豆糕，平常都吃的京式。”
　　陈孜艺的外婆喊来美少妇的孙媳妇泡茶，目光落在程明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你就是孜艺在那边的小同学？”
　　“嗯，是初三和高一时候的同学，我们一起来参加竞赛的冬训营。”程明如实应道。
　　“孜艺还是第一次带男同学到家里面来着。”
　　其余老太太立刻开始三言两语地八卦起来，让程明觉得人果然还是人啊。
　　“外婆，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门后面冒出一个小脑袋，绑着双马尾辫的粉妆玉砌的小女孩正偷偷地瞄着陈孜艺，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整个人胖墩墩的。
　　陈孜艺反手做了鬼脸吓她，她立刻跑开，屋里就传来：“妮妮，别碰我啊，我正端热茶呢。”
　　但小女孩还是抱着母亲大腿不放，走出屋子。
　　这关系看来还行啊，并非陈孜艺口中说的「很差」。
　　“外婆，我们待会还要去清北大学的冬训营报道，就不在这里久留了。”
　　陈孜艺照着她的计划执行。
　　“没那么急吧？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难得你回来一趟，还有同学来做客，不能失了礼数。”陈孜艺的嫂嫂挽留道。
　　“对了，你要走也没关系，前段时间你嫂嫂整理仓库，有一部分是我妈妈的东西，你有兴趣就去看看吧？”
　　“外曾祖母的？是什么东西？放在哪里？”
　　“就放在后院的桌上，应该就是老照片什么的吧。”
　　“我去看看。”
　　陈孜艺立刻拔腿朝着后院跑去，她还真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程明也知道陈孜艺的外曾祖母对她的影响有多大，也更想了解她所有的一切。
　　程明不好意思这么杵在原地，朝着老人家们鞠了个躬，跟着陈孜艺一起前往后院。
　　而被叫做妮妮的小女孩也放开母亲的大腿，朝着程明跑来。


第403章 宝物
　　阳光通过镂空的门窗照进屋里，传统的装潢风格，一扇山水画屏风坐落于房间中央，屏风前是圆桌角凳，上面摆着茶具。
　　桌椅木色沉郁，入手厚重，可知房间里的家具都是用上好的木料打造的。
　　遮满墙壁的书架上摆着琳琅满目的书籍，大部分是成套未拆分的书籍，也有一些破破烂烂的书本，这些书应该才是最贵重的，还有一些瓷器、花瓶跟卷起来的画卷等工艺品。
　　屏风后是长方形的梨花木书桌，摆着笔墨纸砚。
　　哪怕程明从小到大只能用那种闻着发臭的廉价墨汁，更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书法，只在小学时的写字课上，用毛笔在大楷簿本上写过，也知道这桌上的毛笔、方砚和雕狮镇纸都价值不菲。
　　陈孜艺打开书桌上的锈迹斑斑的铁盒子，锁头是被强行破坏的，应该是找不到钥匙了。
　　里头放着一小叠照片，几块大洋和几枚铜钱，还有几份手稿。
　　“终于找到这盒子了，我小时候就记得有，却怎么都找不到，每次回来这个地方多要到处翻翻，还以为被扔了，或者被拿去烧了。”
　　陈孜艺从盒子里拿起一张彩色照片，是一个拄杖老人和一个满脸脏兮兮的短发小孩的合照。
　　“啊啊啊，你不许看。”
　　察觉到程明在身旁的陈孜艺发出大叫，立刻把照片藏起来，放在桌上，手臂死死地捂着，身子也压了上去，遮得严严实实、密不漏风。
　　“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那个小孩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偏偏留下来的是这种照片。”
　　“第一眼还以为是你侄女。”
　　“这张照片是我妈拍的，因为她从小到大就把丢在这里，也没有给我拍照留影，当时刚买了胶卷相机，就把我刚玩完泥巴回来的照片拍下来了……”
　　“这边也有泥巴玩？”
　　“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尤其是我小时候，没现在繁华的。”陈孜艺无语地白了程明一眼，说道，“下雨天的时候，公园到处都是。”
　　“我都看过照片，你再藏着掖着也没有意义。要是不小心把珍贵的照片弄坏了怎么办？”
　　“说的也是。”
　　陈孜艺挪开身子，查看了一下照片的状况，完好的，没有起皱和折痕，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两张照片里，一张是陈孜艺的母亲与外婆和外曾祖母的黑白合照，照片里的陈孜艺母亲和现在的陈孜艺差不多大，另一张是外曾祖母年轻时的，已经泛白的有些看不清脸，只能勉强看清她穿的是文明新装。
　　也就是印象里那年代最常见的蓝布衫和黑色百褶裙。
　　“这是我外曾祖母学生时代的照片，她以前还是中华女子学院的学生。”满脸自豪的陈孜艺如数家珍地说道。
　　手稿则是些诗词、随笔跟备忘录，比如要记得买什么东西，几月几号是哪个孩子的生日。
　　东西不多，贵重的遗物应该早就收拾起来，这个铁盒子因为不显眼、又被锁着，才不会被当成不重要的东西落在仓库里。
　　但对于陈孜艺的意义非凡。
　　“东西到手了，我们走吧。”陈孜艺把东西收好，抱着铁盒子，鬼鬼祟祟地小声说道。
　　“表姑，你是不是又想偷东西？”
　　陈孜艺的侄女站在门槛上，戴着手套的小手指着陈孜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用着稚嫩的童声质问道。
　　“我哪里偷了，「又」这个字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拿走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陈孜艺心虚地铁盒子藏在了身后。
　　“那可是我发现的，和妈妈一起打扫房间的时候，谁发现就是谁的。”
　　“你这才是强盗行为吧！”
　　“奶奶说我喜欢什么都可以拿走啊。”
　　“她是不是把你溺爱过头了，我当初怎么就没这待遇。”
　　“你陪我玩我就把那个破铁盒送给你。”
　　“这铁盒才不破呢，是我的宝物。”
　　“你大不了就陪她玩玩呗，也画不了多少时间，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程明无所谓地说道，这小丫头还能吃了你不成。
　　“哪里喜欢了，她就是无聊，把我当玩具，一放假了，这附近都没有同龄人陪她玩，都是老爷爷老奶奶，要么就是叔叔阿姨，家族里离她年龄最近的就是我了，你家里的那几个小屁孩算乖的了，铃音铃钰也都是好孩子，我表哥这个，就是混世大魔王。”
　　“快点，你决定好了吗？没有的话，我要喊太奶奶过来了，说表姑偷东西。”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陪你玩总行了吧。”陈孜艺把铁盒子递给程明说道，“你帮我拿好，千万别摔了碰了。”
　　陈孜艺宛如赴死一般走向侄女，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妮妮，你想让我陪你玩什么？”
　　“我要骑马马，快给我蹲下来。”侄女指着地板说道，这口气确实让程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陈孜艺蹲下身子，侄女骑了上去，毫不客气地揪起了陈孜艺的头发，蹬着小腿喊道：“驾驾驾，表姑带我去找妈妈和太奶奶吧。”
　　“啊，我好不容易绑好的头发。”
　　陈孜艺抱着侄女的双腿，免得她摔下去，站起身子，发出悲鸣，她吃瘪的样子也蛮少见的。
　　“好高好高，哈哈哈……”
　　侄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听着像天使，干的确实恶魔般的行径。
　　程明感到新奇的同时，也开始心疼起陈孜艺，连他都没这么粗暴地对待过陈孜艺呢。
　　“要不换我来吧？不是我说，我对付小孩子还挺有一手的。”程明自吹自擂地说道。
　　“就知道吹牛，被小怜的那个妹妹淋了一盆水的事情已经忘了吗？受伤的只有我一个人就行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陈孜艺叹了一口气说道。
　　程明把铁盒子放在地上，伸手穿过小女孩的腋下，高高举起。
　　肩头上一轻的陈孜艺问道：“小明，你干什么啊？”
　　“帮你减轻负担。”
　　“哇哦哦，我飞起来了。”
　　被程明举在空中的小女孩睁开双臂。
　　“你待会可别后悔。”
　　陈孜艺捡起铁盒子，重新抱在怀中。
　　程明让小女孩坐在自己的肩头上，抱着她的大腿，她则揪着程明的短发和耳朵，小孩子下手真有点没轻没重的啊。
　　程明背着她开始在后院的前后跑来跑去，问道：“我这边更高吧？”
　　小女孩子一般都比较喜欢动起来，除了程明家里的那个懒虫宝宝。
　　“比表姑高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程明问道，他还只知道小名。
　　“陈霓裳，霓裳羽衣曲的那个霓裳，好听吧，哼哼，但是写起来超麻烦的，我还经常把霓写错了，被妈妈打手背，你也可以叫我妮妮。”
　　“你们家取名字都这么文艺的吗？”
　　“没啊，你看我妈我舅的名字就超随便的，到了我这里算是认真一点起来，然后下一辈就……”
　　程明接着陈孜艺的话说道：“矫枉过正了？”
　　他的两个双胞胎妹妹的名字也还没确定下来。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陈霓裳转着程明的耳朵问道。
　　程明的膝盖仿佛中了一箭，他已经是叔叔辈的人了吗？虽然某种意思上来说也没错。
　　“程明，黎明的明。”
　　“表姑叫你小明，你是书本上的小明吗？”
　　“是。”
　　陈霓裳童言无忌地问道：“那小红是你的女朋友吗？”
　　“扑哧……”
　　陈孜艺转过头去，在努力憋笑。
　　“不是。”
　　“诶，不是吗？明明一直出现在同一本书里，有时候还靠得很近。”
　　“那表姑是你的女朋友吗？我还是第一次见表姑带男人回来，你们要结婚了吗？带男人回家里就是要结婚的意思吧？”
　　“不是，我们只是同学关系，妮妮不会带男同学回家里玩吗？”
　　“才不会，我才不想和男同学一起玩。”
　　“但小明也是男的啊，你和他一起玩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小明是书本上的人。”
　　坏了，他这是成纸片人了吗？
　　“小明，别一直在原地转圈圈啦，快出去见我的妈妈和太奶奶，我要把你介绍给她们。”
　　程明望了一眼陈孜艺，看她的意思。
　　“走吧，虽然有后院，但没有后门，我们想走就必须要走正门。”
　　其他老太太似乎都走了，庭院里只剩下陈孜艺的外婆和嫂子。
　　“妈妈，太奶奶，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小明。”
　　“妮妮，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客人，快下来！”嫂子板起脸训斥道，“不然我要打你屁屁了。”
　　陈霓裳闹别扭地说道：“我才不要，我才不下来。”
　　“没事没事，我不在意的，我在家里也经常背着妹妹玩，习惯了。”
　　“如馨，孜艺的同学都说没事了，你也别太在意，整天打孩子不好，打多了，孩子就不怕打了，以后越来越皮，越来越不听话。”外婆语重心长地说道。
　　“也不知道当年拿着棍子要敲我的是谁？”陈孜艺小声嘀咕道。
　　“孜艺，我刚才问过对门的老崔了，他儿子是清北大学的教授，说那什么冬训营是后天才开始的？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
　　外婆开始盘问陈孜艺，这就是人脉关系网吗？
　　“那个……我是怕程明，也就是我的同学，一个人在燕京人生地不熟，打算去陪他到冬训营开始才这么说的。”
　　陈孜艺脑筋转得很快，立刻找了套天衣无缝的说辞。
　　“让他在我们这里住下不就行了，反正客房还有剩，大家都还没回来。”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可我们的行李还放在酒店那边，得回去拿一趟。”
　　“你这一去是不是就不打算回来了？”
　　“怎么会呢。”陈孜艺干笑道，“我们去去就回。”
　　“要不这样的，程明是吧？麻烦你辛苦跑一趟，把你们的行李拿回来。”
　　在陈孜艺外婆的注视下，程明完全不敢说不。
　　“好的。”
　　“我还是跟他一起去，我们的行李还挺多的，而且还有我的私人物品，不方便他拿的。”
　　陈孜艺还是没死心。
　　“不要，我要和小明一起玩。”陈霓裳也开始闹腾。
　　外婆吩咐着孙媳妇说道：“如馨，麻烦你跟他们走一趟吧，让司机送你们过去。”
　　“我知道了，奶奶。”
　　放弃挣扎着的陈孜艺耸拉着肩膀，欲哭无泪地说道：“那我先把这个盒子放回去。”


第404章 捉迷藏
　　穆如馨就是陈孜艺嫂子的名字，在车上做的自我介绍，陈孜艺害怕在嫂子面前暴露两人昨晚是住在同一间屋子里，让程明先去取他的行李，她本人在下面牵制拉扯，顺便把两人在一间房里睡过的痕迹抹除干净，把房间给退了。
　　等程明拿完自己的行李后，再和陈孜艺一起去搬运她的行李，女孩子的东西还是蛮多的，光是行李箱都比程明大上一圈，塞不下去的东西全扔程明箱子里。
　　这一趟有嫂子跟着也没啥关系。
　　有妈妈盯着，一路上，陈霓裳还算乖巧，也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但一到家中，陈霓裳仗着有奶奶护着，又开始无法无天起来，逐渐嚣张。
　　程明刚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客房，陈霓裳就拉着一脸不情愿的陈孜艺来找程明，另一只手拉起程明说道：
　　“我们来玩捉迷藏吧？小明先来当鬼，我们要躲起来，被找到的人就变成鬼了，要帮忙抓人。”
　　直接钦定下来了吗？小时候一直当鬼的话，就像是演反派一样，大家都不喜欢当，都相当正义的伙伴，而且老是捉不到人也会很气馁，很孤独，像是被孤立一样，大家直接散伙回家，把鬼一个人留下来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程明不是小孩子，对于当鬼没有任何的意义，还好小时候怎么不多当几次鬼呢，可以随便抓女孩子玩啊。
　　“要数多少下？”程明问道。
　　“六十，不对，一百下，绝对绝对不许偷看哦。”
　　“好。”程明双手交叠趴在柱子上，开始数数，“一，二……”
　　待程明数完一百下，开始找人，首先是自己的客房，床底、桌底和柜子里都没有人，床上当然也没有，他在期待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陈孜艺也住在最靠边的倒座房里，也就是四合院的南房，檐墙就临着胡同，窗户比较高，一般也不开窗。
　　不过为了避嫌，他们之间还是隔了一间房。
　　陈孜艺压根没躲的意思，坐在桌前，翻开了卷子，拿出稿子和笔，正准备学习。
　　“找到你了。”
　　“啊，我死了。”陈孜艺配合地趴在桌上，吐出舌头，问道，“这样行了吗？”
　　“不跟我一起去找你的侄女吗？”
　　“懒得去，浪费时间，虽然后天才开始集训，但也就是一个开幕式，大后天马上就有一个考试。”
　　国集和省集乃至全国联赛时的气氛都不一样，能进入国集的人全都是金牌得主，谁都有发挥失常和超常的时候。
　　而能从国集中脱颖而出的人绝对是各方面都拔尖的，纸面上的成绩固然重要，还有心态、对新知识的接纳速度等等。
　　“你也该准备准备了吧？你当时是第三名？一不小心的话，就会被他们甩在后头哦。到时候要是落选，连紧急替补都当不成，可别指望我安慰你，就不要陪那丫头疯了。”
　　“这样不行，不想陪她玩的话，一开始就应该说清楚的，免得她藏在一个绝妙的地方，却没有人去找她，倍感失望，我还是先去找到她吧，反正也就一会儿的事情。”程明自信满满地说道。
　　陈孜艺扶额叹道：“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难怪你被那么多小孩子喜欢着，也不是没有理由，都高中生了，还是孩子王。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妮妮还挺会藏的，你可能要花很长的时间。”
　　“那我就当做没发现你吧？”
　　“你加油。”
　　正如陈孜艺所说，程明马上就碰壁了。
　　去后院的书房里寻找了一番，结果扑了个空。
　　毕竟这不是自己家院子，不熟悉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就是不知道哪间房可以进，哪间房不能进，东西厢房可都关着，厨房那边也有人，不好进。
　　踌躇的程明都准备开口大喊认输了，陈孜艺的外婆问道：“你这是在陪妮妮玩捉迷藏？”
　　“嗯。”
　　“她一直缠着我陪她玩，但我这身体哪里玩得动啊，她妈也没那个兴趣，还想她让多读点书，报补习班，我是不同意的，孩子太小，能学会什么，在该玩的年纪就要好好玩。否则等长大了以后就没有这种机会。哪怕再玩捉迷藏，也没有小时候有意思。”
　　“我也这么觉得，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不管是人或事，也不是谁都能有重生再来的机会。
　　“找不到妮妮？”
　　“她玩捉迷藏还挺厉害的。”程明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我虽然知道她躲在哪里，但我不能跟你告密。不然会被妮妮讨厌的，每一个房间都随便进，不用客气，难得有人陪妮妮玩。”
　　得到了最高权限的程明重新振作起精神，每一个房间都排查过去，推开门时，都会说一句：“打扰了。”
　　走遍院内，程明还是没发现妮妮。
　　这丫头该不会跑到院子外去了吧？
　　也没有啊，总不可能跑到别人家的院子里去吧？
　　无可奈何的程明只好嗓开嗓子喊道：“妮妮，你在哪里？”
　　“才不告诉你。”
　　后院方向里传出比较闷的回声，书房两侧都是仓库，一个是杂货间，比较脏乱，另一间是储物间，里头堆着几袋大米、面粉，还有面条等食物，还有一个米缸。
　　程明刚才打开过的，但里面没有发现人，还剩下半缸的米。
　　难道说，程明掀开盖子，妮妮还真的蹲在里头，明明刚才不在。难怪程明找不到，原来是玩游击战的。
　　“你刚才作弊，叫我了，我好心应你一声，才被你找到的。陈霓裳手里提着鞋，站起身子抗议道。白色袜子就这么踩在了大米上，真的是妈见打啊。”
　　“再来再来，刚才是你输了，你继续当鬼。”
　　“好吧。”
　　程明数了一百声之后，继续找人，总不能继续躲在米缸里吧，果然没有。
　　程明像无头苍蝇一样又找了一遍，喊她的名字也不应人。
　　无计可施的程明求助陈孜艺。
　　“你不是捉迷藏大王吗？不会连个小屁孩都找不到吧。”陈孜艺非但不帮忙还反过来嘲讽程明。
　　放弃的程明走出院子，接近中午，阳光从正上方倾泻而下，洒满整个胡同小巷，而陈霓裳就脱了手套，蹲下身子晒着太阳。
　　“我找到你，你这是犯规吧？”
　　“才没犯规，又没说不能躲在家外面。”陈霓裳狡辩说道。
　　“我知道了，下一次捉迷藏我不躲在外面可以了吧？你数一百下，再进院子里找我，我这一次要藏的地方你肯定找不到。”
　　第三回合正要开始时，穆如馨喊人吃午饭了。


第405章 小小的约定
　　吃饭的时候，陈霓裳又开始闹腾了，挑食被母亲训斥了两句，脾气立刻就上来了，把碗筷把桌上一摔，「砰」地一声巨响。
　　“我不吃了。”
　　陈霓裳鼓起脸颊，气呼呼地跑到院子里去。
　　穆如馨也是受够了女儿这臭脾气，全都是被宠出来的。
　　作为家族里唯一的四代苗子，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小小年纪都这样了，长大以后还了得，怒气冲冲地追了出去。
　　随后传来了陈霓裳嚎啕大哭的声音。
　　“妈妈，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太奶奶救命，救命，妈妈要打死我了，啊呜呜……”
　　程明家里的那两个小家伙也没少哭。不过她们都是小打小闹，因为无聊，或是饿了和尿裤子什么的才哭的。
　　安抚和逗她们玩一会儿就好了，没哭得像陈霓裳这么惨烈。
　　吃软不吃硬的程明最听不得这种哭声，觉得有些训斥过头，差不多让孩子吃点苦头就好了。
　　但程明毕竟没当过父母的经验，只有当哥哥的。
　　而他这个哥哥明显是失败的典型，不过他以后肯定可以当一个好爸爸，毕竟有了照顾。
　　“天天吃个饭都没得安生。”
　　陈孜艺的外婆也放下碗筷，出去救人。
　　吃饭的地方在正房，只要走几步可以看到庭院里的情况。
　　陈霓裳趴在穆如馨的大腿上，小屁屁朝外，暖和的珊瑚绒裤和秋裤被褪到膝盖处，只留下一个小熊胖次。
　　穆如馨抡起手掌，重重挥下，叱喝道：“还敢不敢调皮？还要不要好好吃饭？”
　　“不敢了，我会好好吃饭的。”
　　陈霓裳哭得稀里哗啦，流着鼻涕，掉着眼泪，眼睛和鼻子红通通，声音带着沙哑的哭腔。
　　精致的瓷娃娃面庞，再加上这幅可怜兮兮的表情，杀伤力十足，程明都想冲上前行，从她妈手里救下她。
　　程明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不会低情商到去插手别人家务事的地步，只会惹得一身骚和别人的讨厌，留下一个多管闲事的坏印象。
　　更何况，真正的救世主已经在路上。
　　陈孜艺的外婆熟练地从穆如馨手中抢过孩子，给陈霓裳提上裤子，拿出手帕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安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有太奶奶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陈霓裳总是安定下来，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吸着鼻子，依偎在太奶奶怀中，一动不动。
　　陈孜艺的外婆又转头去训斥穆如馨：“大冬天的，要打孩子也不会在暖炉边上打吗？要是打坏了身体怎么办？你怎么当妈的，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管孩子不能靠打，还要讲道理，妮妮是聪明的孩子，肯定听得懂，对不对，妮妮？”
　　“嗯。”
　　陈霓裳乖巧地点了点头。
　　“奶奶，我又不是没跟妮妮讲过道理，可是她听过吗？全都是左耳进右耳出，隔天就忘，不打不长记性，我秀小时候也跟妮妮一样贪玩。要不是父母管着我，我都不知道走到什么歪路上去。”
　　双方各执一词，不能简单地说谁对谁错，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孩子好。
　　管教孩子最经典的莫过于红脸和黑脸，一手棍棒一手糖果。
　　因为家里头没有男人，没有扮黑脸的角色，只能让母亲来扮黑脸，而太奶奶扮红脸。
　　看着这一幕的陈孜艺眼角湿润，一副爱哭的样子。
　　按理说，陈霓裳被打，她不应该高兴吗？
　　“怎么了？心疼侄女了？”程明打趣地问道。
　　“才不是，我只是想起了我小时候。”
　　“每次外婆要打我，太姥姥就护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外婆那时候明明很忙，一年也就回来四五趟家里，偏偏每一次都碰到我做错事，而且我跟你说，有一次明明不是我的错，是客人家的孩子把花瓶打碎的，我说是那个孩子弄坏的，结果他不敢承认，也没有人相信我的话，那个花瓶是我外婆最喜欢的一个。”
　　“结果外婆就认定是我做的，太姥姥那一次去医院了，我被打得老惨了。”
　　“后面呢？为你平反了没有？”
　　“才没有，我一直背锅到现在，我爸后来想尽办法去淘了个类似的赝品，我摔坏的本来也是赝品，真品怎么可能随便摆在小孩子能碰到的地方啊。”
　　“可惜，如果你当时认识我就好了，我肯定当你的人证。”
　　陈孜艺掐了下程明腰间的软肉：“就是说啊，我们小时候为什么不认识，你祖籍也是北方的吧？”
　　“在北江省呢，离这好远，我家也就普通人家。就算在燕京里也没机会结识你，更何况我爸都在南明市发展了，不过你的外婆变化怎么这么大？这也就十几年吧？”
　　程明望着正在哄陈霓裳的外婆，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奶奶，慈眉善目。
　　“老了呗，十几年已经很长了，发生了一些事情，工作没了，锐气也没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陈孜艺摊手说道，“还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啊，妮妮现在还没兄弟姐妹，而我当时上面一堆表哥表姐。要不是太姥姥疼我，真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
　　陈孜艺的外婆当初应该身居高位和要职。
　　既然能全身而退，她犯的错应该不是无法挽回的那种，而是不得不颁布的政策和法规什么的，最后引咎辞职。不过她的工作虽然没有，但她的儿女们却能得到相应的扶持。
　　这些事情，程明没必要瞎猜了。
　　“打碎花瓶的时候，我爸爸妈妈还是相信我的，还打算带我走，我爸当时已经在县城里站稳脚跟了。”
　　“我还想跟太姥姥一起生活就没去，没过多久太姥姥就走了。毕竟很老了，到了岁数，我并不伤心，反而很高兴，是我陪她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而她也是我人生的起点，太姥姥的葬礼上，我没有哭。因为太姥姥是笑着走的，但我又被当成了异类，怪孩子。”
　　陈孜艺在这方面又意外地早熟呢，但懂得越多。
　　对于他人的目光和议论就更加难受吧。
　　“我要是能见到小时候的你就好了，一定非常可爱吧？”
　　“那当然，我比妮妮可爱多了，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我当时就是一个假小子，还留着短发，倔脾气，还跟人打架，也不像妮妮那样有妈妈帮忙打扮得可可的。”
　　“没关系，以后我们生个女儿，像你，把她当做小仙女来养，既弥补了你当年的遗憾，也圆了没看过你小时候样子的梦。”
　　“你想得美。”
　　眼看外面的三人终于要回到餐桌，程明和陈孜艺也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吃饭，天气冷，饭菜都有些凉了。
　　陈孜艺的外婆牵着陈霓裳的小手回到餐桌上，把她抱在大腿上，喂她吃饭。
　　穆如馨还去热了一下饭菜，虽然脸上写满了无奈，但没有出言抱怨。
　　饭后，程明习惯性地要帮忙洗碗，但被穆如馨给拒绝了。
　　“小明，我们出门走走吧，本来就打算要带你在城里逛逛的。”
　　陈孜艺背上挎包来客房里找程明。
　　“你不是说要学习吗？”
　　“劳逸结合不知道吗？散散心才能让大脑活跃起来，而且你不是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吗？我慢慢说给你听。”
　　“那我也把我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你。”
　　“这就不用了，你和静静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她都告诉我了，你可以挑一些她不知道事情告诉我，我再转告她。”
　　“静静就不能给我留一条底裤吗？”
　　“不能！”
　　静静不知道的事情，还真没有多少，有些不能说的事情是真的谁也不能说的。
　　但等十几年后，程明等人的重生优势没了，就能说了吧。
　　“外婆，我带我的同学在城里逛一逛，等快吃晚饭的时候再回来。”
　　陈孜艺出门前还是跟外婆说了声。
　　“嗯，就应该这样，你朋友不多，更要好好对待，免得以后孤家寡人。”
　　“我才不会呢！”陈孜艺烦躁地跺了跺脚，小声嘀咕道：“真是的，对我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
　　心里或许还是有点小嫉妒妮妮的吧，想被关心、想被宠爱。
　　既然家人没办法满足她，就由程明这个恋人来给她满上，不过程明也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恋人。
　　“我也要跟你一起出去玩。”
　　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的陈霓裳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痕，但她哪里还有半点伤心的样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妮妮，等我们回来之后再陪你玩捉迷藏好不好？”陈孜艺俯下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尽量摆出亲和的表情说道。
　　“不要不要，我就要一起去玩。”
　　陈孜艺摩拳擦掌，怒气值正在不断攀升。
　　“妮妮，你要听话，刚才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不然妈妈又要来打你了。”陈孜艺的外婆板起脸说道。
　　当平时对自己很好的人开始生气时，就代表后果很严重了。
　　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陈霓裳也怂了。
　　“好吧……那约定好了，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
　　“是是是，要拉钩吗？”陈孜艺不耐烦地伸出手指问道。
　　“既然你一定要和我拉钩，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跟你拉一下钩好了，小明也一起。”
　　程明的尾指最大，另外两根一大一小的纤细的葱白尾指就勾在他的尾指上，在长辈的注视下，定下约定与承诺。


第406章 这就是全部了
　　“唔，要先去哪里好呢？”
　　陈孜艺站在十字路口的红路灯下陷入沉思。
　　“哪边的绿灯先亮走那边怎么样？”程明提议道。
　　“有了。”
　　突然灵光一闪的陈孜艺单手捶掌，直接牵起程明的手，拉拽着他朝右手边跑去。
　　“这边这边，我们不过马路了。”
　　程明有些没跟上陈孜艺的步伐，她回头问道：“怎么了？跑得这么慢？是衣服穿太厚了，负重严重，还是戴着口罩呼吸困难？”
　　“我只是想说，你这么牵着我的手没事吗？”
　　“这个啊，我们不是都戴着口罩吗？而且我在这里又没剩多少熟人，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估计在人群间擦肩而过都发现不了，口罩可真是一个好东西，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陈孜艺在一个新建成没多久的小区前停下脚步。
　　“好像就是这里，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在这附近，以前是个大公园，慢慢变小，建起了高楼，再后来就消失了，我小时候在这边玩的泥巴。”
　　陈孜艺边走边说，看到熟悉的建筑就能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开心的，或是悲伤的，也有后悔的。
　　程明还顺便买了份市区地图。
　　陈孜艺不高兴地鼓起脸颊说道：“喂喂，你有我这个向导还不够吗？虽然我也没多熟就是了，每一次回来也就几天，压根没空，也懒得出去逛。反正出门也是汽车尾气和风沙糊脸。但我肯定不会让你迷路的，这迷路了打的回去就好了。”
　　“我就看看哪些地段比较繁华，以后的升值空间大。”
　　这房子买了都不用炒，存上十年再转手，就是十倍的利润，还不算十年里出租产生的收益。
　　程明当然没有炒房、囤房的打算，但也不想多年之后成为冤大头，被那些炒房客和房地产商痛宰。
　　毕竟公司发展壮大之后，在燕京肯定要有一个落脚点或者办事处的。
　　现在公司在各地租的办公地点，等资金充裕之后，都是要买下来的。
　　程明还在地图上划出了文曲星公司的所在地。
　　lava语言的反响不错，甚至还带动了文曲星各机型电子辞典的销量。
　　但文曲星并没有派人来联系程明，反而是竞争对手先找上门了。
　　他本来都打算趁这一次来燕京，一起把文曲星公司的事情给办妥或谈崩，省得日后再跑一趟，沈筱姐都尽量腾出两三天时间了。
　　程明拒绝了其他公司的合作，他的胃口很大，不想给别人打工。如果文曲星能接受他的提议，那双方合作走向共赢，一起成为这个行业的巨无霸和标准制定者。
　　但程明觉得这个希望渺茫，顶多展开小部分的合作，不同意程明入股以及有更多话语权。
　　先展开合作的蜜月期，再从文曲星公司里挖人，合同到期后终止合作，禁止文曲星旗下产品使用lava语言，借势推出lava的加强版和适配的电子辞典，之后肯定有漫长的官司要打。
　　官司的输赢倒无所谓，一定要闹大，让更多人知道，这可是一次打广告的好机会，没有比这更好的新品发布会了。
　　“怎么？对燕京的房子动心了？你果然是陈叔叔的儿子啊，对房价这么敏感。”
　　陈孜艺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不过你要是真能买一处下来也挺好的，以后可以多来燕京玩，我不得不回来的时候，也能住在你那边。”
　　“你不是还有外婆家住吗？”
　　“如果可以，我才不想住在她那里。”
　　“不过今天就没空陪你去看房子了，我们两个小屁孩，估计也没有工作人员搭理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不过户型最好选大一点的，你家那种就挺好的。”
　　“以后要生一窝的孩子？”
　　陈孜艺掐着程明的脸蛋说道：“你还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要真生一窝，你就应该买一栋房子了，一套房子，光是你家的那群女孩子都要装不下了。”
　　“这里是我小时候读的曙光幼儿园，好怀念啊。虽然经常会被奶奶揍，但那是在遇到你之前，渡过的最快乐的时光了，再往前走就是万泉小学了，在那里读了两年半，小学的回忆就不怎么好了，不去了。”
　　陈孜艺牵着程明的手，转头沿着南长河公园的河畔前行。
　　“这边的河结冰了啊，以前还在冰面上溜冰玩。”
　　“这冰面看起来很薄啊，估计不能站人。”
　　这一路上也没有看人有人作死去踩冰面。
　　“是啊，当时结的冰可厚了，还作死地在冰面上蹦蹦跳跳的，有的地方比较薄就破开一个洞，整个人陷进冰水里。”
　　“是你吗？”
　　“才不是我，我运气才没有那么差，对了，我之前跟你第一次表白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我小时候跟人表白过吗？”
　　“嗯，怎么了？”
　　“其实那件事情还有后续……”陈孜艺偏过头去，难以启齿地说道。
　　“什么后续？该不是你把拒绝你的他暴打了一顿吧？”
　　“才没有暴打，只是稍微敲打他一顿而已，我本来是好心安慰他的，结果他却不领情，活该被我揍，我就把他推下这条河里了，那时候已经快春天了，冰面很薄，他就掉进了水里，感冒了小半个月。”
　　“他本来是圈子里的核心人物，大家先是他的朋友，然后才是我的朋友，我和他的关系不好，结果就变成我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外婆那次打我打的也是最凶的。但我也不是认错，被打得屁股开花，也在家里躺了好几天，睡觉只能趴着，难受死我了，还要登门道歉赔礼。”
　　“说起来，你那时候还留着短发吗？”程明伸手撩起陈孜艺的乌黑秀发问道。
　　“当然啊，我那时候玩的可野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孩子，整天泥里来，土里去，就没穿过裙子，还去掀女孩子的裙子。”陈孜艺得意地摸了摸鼻子说道。
　　“我就说嘛，难怪他不接受你的表白？”
　　“你什么意思！而且我那算喜欢吗？只是可怜他而已，谁叫他表白被拒绝之后，哭哭啼啼像个小狗一样，简直丢我们的脸面，你要知道当时高年级的就是看不起我们低年级的，不能输了这口气。”
　　“不过我们的那个小圈子里，其实在我之前，有好几个跟他表白了，都是那种穿着小裙子，说话小小声的，很可爱，手无缚鸡之力的，连她们都被拒绝了，我就更没戏了，他还跟我说：「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女孩子味道再向我表白啊！」我的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那确实是他活该。”
　　“对吧对吧，我就算有错，也只有这么一点点。”陈孜艺摩擦着大拇指和食指说道。
　　“所以你是为了他才变得有女人味的？”
　　“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吃醋？”
　　“当然会啦。”
　　“应该说是为了报复他，让他后悔，我已经变得这么漂亮和优秀了，当初拒绝了我，后悔去吧。不过他喜欢年长的老女人，我这胸部他也看不上，只能勾引勾引你这种贫乳控了。”
　　原来这个设定还在吗！？
　　“那我还得好好感谢他拒绝了你。”
　　不过程明没有重生的话，后续的交集也无从谈起了，或许一切都要从小说的上下册和数学卷子的压轴题说起。
　　“我也得好好感谢他呢，因为假小子的我应该不会被你喜欢吧？长发控？”
　　陈孜艺握着一束发梢在程明的眼前和额头上舞动，有点小痒。
　　“这可不好说，长得好看的人，长发不管长短都好看。对于我本人而言，长发自然会再加分一点点，灵魂有趣的人也会吸引我。”
　　“那我有趣吗？”
　　“你可太有趣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就不会无聊。”
　　“我也一样，在遇见你之前，我只能看小说和打电动打发时间。”
　　“遇到我之后呢？”
　　“就能和你一起看小说、打电动。”
　　程明哭笑不得地问道：“这不是没什么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但一下子增加的人数也太多了，变成三四五个人了，不过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
　　陈孜艺抓起程明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我想玩一个小游戏，你会陪我一起吗？”
　　“什么游戏？该不会是……”
　　程明望向结冰的湖面。
　　“你答对了。”
　　陈孜艺翻过低矮的拦河护栏，程明也只好舍命陪娘子，一起翻了出去。
　　“你站在河堤上，我待会站在冰面上，你可要抱紧我，不要让我掉到水里面去，我可不想变成冬天里的落汤鸡。”
　　两人面对面站着，程明搂着陈孜艺的腰肢，陈孜艺反手抱着程明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踩在冰面上。
　　冰面发出「咯吱」的开裂声，裂痕越来越大。
　　“这就是全部了。”
　　“嗯，什么？”
　　“小明，现在的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秘密了，就像没穿衣服的女孩子一样，好羞耻。”
　　“这是什么奇妙的比喻，你别装得那么像啊，脸红什么。”
　　“哇啊！”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失重感还是让陈孜艺发出了尖叫声。
　　程明立刻向上抱起陈孜艺，陈孜艺也紧抱着程明这根救命绳索，鞋底还是湿了一点点的样子。
　　“气候变暖有这么严重吗？河面结的冰居然连几秒都撑不住。”陈孜艺翻着白眼说道。
　　“也可能是你胖了。”
　　“你说什么？”陈孜艺的音调突然变高。
　　“我的意思是冬天穿得厚，所以才变重了。”
　　“哼，就当是这样吧。”
　　“我们该回去陪妮妮了吧？太晚回去，她又要发脾气了。”
　　“你满脑子里只有妮妮是吧？你现在可是正在和我约会知道吗？静静不在，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你这个叫什么来着？萝莉控？真恶心。”
　　“恶心什么，你也是萝莉，我控你不行吗？”
　　“小明！我都高二了，是少女，别太污染人了，我的胸部可比妮妮大多了。”
　　陈孜艺不服气拿胸部蹭着程明的脸蛋。
　　说实话，衣服太厚，什么都感觉不到。
　　而且你和那种一二年级的小学生有什么可比性吗？


第407章 童言无忌
　　冬日的白天很短暂，似乎在眨眼之间，回过神来，已是黄昏时分。
　　夕阳西下，暮霭沉沉。
　　夕阳的余晖洒在结着薄冰的南长河上，泛着耀眼的光芒。
　　暮色下的天空，天边的云霞点缀着黄昏，柔和的光线打在程明和陈孜艺身上，影子被拉长。
　　气氛烘托到位，两人的双目对视，陈孜艺踮起脚尖，程明俯下头。
　　情不自禁地相互凑近脸，鼻尖碰在一起，嘴唇隔着两层口罩相触。
　　第一次戴着口罩做，感觉有点奇怪。
　　分开嘴唇，口罩上留下浅浅的湿痕。
　　“不行，不够尽兴，脱了口罩再来一次。”
　　陈孜艺粗暴地拉下口罩，搁在下巴处，把程明脸上的口罩上挪，遮住他的眼睛。
　　“你这是干什么啊，我都看不清楚你的脸了。”
　　“就是要让你看不清我的脸才比较好玩。”
　　陈孜艺捧住程明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地啄着程明的嘴唇，干燥的嘴唇渐渐湿润。
　　“怎么有一股水果味？”程明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刚补了点唇膏，诶嘿，这就给你的嘴唇也给涂上。”
　　陈孜艺咬着程明的嘴唇问道：“你现在想的人是谁？是我吗？”
　　“如果我说不是你的话会怎么样？”
　　“那我就亲到你脑海里全是我为止，哈……”
　　陈孜艺呼出白色的热气，打在程明的脸上。
　　“会死人的吧？而且我们这不是在路边上吗？会不会有很多人看着我们？”
　　“现在倒是快到下班时间了，来散步和跑步的人也变多了，你害羞了？明明脸皮这么厚，戴着眼罩，看不见人，反而变得腼腆了？”
　　“我只是觉得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有点碍别人的眼。”
　　“说的也是，这种事情还是小黑屋里再做吧。”
　　陈孜艺拨下程明的口罩戴好，拉好边边角角，再戴好自己的口罩，对着夕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了扭脚踝说道：“明天再去五道口那边看看吧，今天走得有点累了。”
　　程明拍了拍后背问道：“需要我背你吗？”
　　“你背得动我吗？我可是很重的，当然，我指的是衣服，你的体力比我还差，应该比我还累吧？我背你才差不多。”
　　“男人怎么能在女人面前说累呢！”
　　“呸，你又开始了是吧！”陈孜艺挽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两人按原路返回，回到院子里，天都快黑了，没少被陈霓裳埋怨一番，说他们俩没遵守约定，是骗子。
　　程明吃过晚饭后，只好陪她在夜色里玩会捉迷藏。
　　陈孜艺贴心地拿了个手电筒给程明，拍了拍程明的肩膀说道：“你加油，我去学习了。”
　　小孩子应该是怕黑的，多半会躲在有光的房间里，程明照着这个想法先找了陈孜艺和自己睡的客房。
　　然后去了陈孜艺外婆的卧室，被她盯着找人，程明后背发凉。
　　厨房和洗手间都没用，一间屋子里传来电视声，好像是陈霓裳和穆如馨的房间。
　　程明推开门一看，陈霓裳果然在这里，就坐在卧室的床上，光明正大地看着电视，手里摆弄着芭比娃娃，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自己最喜欢的动画片开播了。
　　“找到你了。”
　　程明举起双手，摆出抓手的姿势。
　　“你别挡住我看电视。”陈霓裳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
　　被耍的程明只好回自己的房间去好好学习，顺便问问沈筱姐，公司那边的情况。
　　陈孜艺看着垂头丧气的程明，转着笔问道：“找到妮妮没有？”
　　“找到了，不过她正在看动画片。”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
　　“小孩子就这样，你不过是她的玩具，想玩的时候玩玩，不想玩的时候丢到一旁。”
　　“玩具吗？还真是恰当的比喻，我也去刷会题了。”
　　程明和妹妹和静静简单地用短信聊了几句，就爬到床上，躺进被窝里，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大腿上，开始做题。
　　借着发热的笔记本电脑来取暖。
　　“程明，开下门。”陈孜艺喊道。
　　“门没锁。”
　　“我现在腾不出手来。”
　　程明艰难地掀开被子，爬出被窝去开门，陈孜艺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前。
　　“睡之前一定要泡个脚，双脚暖暖和和的，才能睡个好觉，不然被冻得难受。”
　　“你这要帮我洗脚吗？”程明坐在床沿边上，拍了拍大腿问道。
　　“也不是不行啊。”
　　陈孜艺在床前蹲下身子，挽起自己的袖子，再卷起程明的裤脚，脱掉袜子。
　　“我开玩笑的，还是我自己来吧。”程明不自然地缩了缩腿说道。
　　“不用，我来就我来，我又不嫌弃你脚臭。”
　　陈孜艺抓着程明的大脚没入热水中，仔细地搓洗着脚趾头之间的缝隙。
　　“好烫。”
　　“给我忍着。”
　　程明摸着陈孜艺的秀发问道：“晚上要在我这边过夜吗？”
　　“这我还是不敢的，我外婆和嫂子每天都很早起床的。要是我起晚了，被她们逮个正着就完蛋了，和你一起睡觉，我可没有自信能晚睡早起。”
　　“好了。”
　　陈孜艺擦干自己的手掌和程明的脚后，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倒在床上，含住他的鼻子说道：“晚安，明天见。”
　　程明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摸了摸鼻子，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啊。
　　隔天上午，早餐吃的是外面店里的。
　　穆如馨要带陈孜艺的外婆去医院做检查，陈霓裳不想去，要留下来和陈孜艺看家。
　　“在家要乖乖听孜艺的话，听到没有？不能打扰他们学习。”穆如馨叮嘱道。
　　“听到了……”陈霓裳拉长声音应道，完全没听进去。
　　“孜艺，她要是敢胡闹和打扰你们学习，你直接打她屁股就行。”
　　话是这么说，但陈孜艺可没有那个闲功夫去打调皮的侄女，打一顿是简单，但要哄她可就麻烦了。
　　穆如馨和外婆前脚刚走，陈霓裳就立刻露出小恶魔的本性，指着程明说道。
　　“小明，你快背我。”
　　“是是是……”
　　程明将陈霓裳扛在肩头上，成为她的坐骑，在她的指挥下，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结果玩得有些疯，程明和陈霓裳都没注意，陈霓裳一头撞到门梁的木板上，痛得直接放声大哭，捂着红通通的额头。
　　“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杀了？”程明望向陈孜艺，后怕地问道。
　　“那倒不至于，你在我嫂子和外婆回来前，把她哄好就行了。”
　　程明在陈霓裳面前做鬼脸和搞笑的表情都不顶用。
　　“对不起，对不起，只要你不哭，让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陈霓裳止住哭声，吸了吸鼻子说道：“那我要骑马马吗？”
　　还敢坐肩膀，还没吃够苦头吗？
　　下次注意一点吧。
　　“快上来吧。”程明蹲下身子，背对着陈霓裳说道。
　　“不是这种，我要坐在你的后背上，你快趴好让我骑。”
　　“诶，我只在床上做牛做马的。”
　　程明趴在陈孜艺的床上，让陈霓裳骑了个爽。
　　“驾驾驾。”陈霓裳拍着程明的臀部，让他在床上转圈圈。
　　“真是服了你们了。”陈孜艺扶额叹道。
　　“怎么了？你也想骑我吗？还是想被我骑。”
　　“我要骑表姑。”
　　“我才不想背你，让小明陪你玩就够了。”
　　“那我要看你们在床上打架，像斗牛比赛那样。”
　　陈霓裳举起双手，握起拳头抵在一块儿，左推右搡。
　　听到前半句话的程明直接四肢瘫软地躺在床上，再起不能。
　　“真是没用的牛牛。”陈霓裳拍了拍程明的脑袋说道，跳下床，回房间拿芭比娃娃了。
　　程明翻过身子，从趴在床上，变成躺在床上，陈孜艺坐在程明的腰上，学着陈霓裳的口气说道：“真是没用的牛牛呢。”
　　程明挺了挺腰说道：“现在呢？”
　　“被小学生骑得有反应了？”
　　“怎么可能，明明是被你骑在身上才有反应的。”
　　“这么快就有反应了，我才不信。”
　　一手抱着一个芭比娃娃的陈霓裳失落地问道：“啊，小明已经被打败了吗？你们再打一遍。”
　　“要打吗？随便滚滚床单糊弄过去？”程明问道。
　　“才不要，到时候妮妮乱说话，我们就完蛋了。”
　　陈孜艺从程明身上跳下，拍了拍他的股间说道：“妮妮，你再不坐这匹马身上，他就要逃跑了。”
　　“不许跑！”
　　陈霓裳记得连鞋都没脱，直接踩在了陈孜艺床上，坐在程明的腰上。
　　“怎么感觉有点硌屁屁，是偷偷藏了什么武器吗？”陈霓裳不舒服地挪了挪屁屁问道。
　　“对哦，小明偷偷藏了根如意金箍棒的玩具，可以随时变大缩小，不信你摸摸，它还会变得更大。”
　　“这么厉害？我要看看。”
　　陈霓裳立刻把手上的芭比娃娃丢了，开始找程明身上的玩具。
　　程明怎么可能让她碰到，伸手穿过陈霓裳的腋下，将她抱起，慌张地解释说道：“才没有什么金箍棒呢，就是一根笔。”
　　“诶，为什么要把笔藏在那种地方啊？”陈霓裳费解地说道。
　　“是你表姑藏的，想要骗你。”
　　“还好我没上当，坏表姑！”
　　程明转移话题说道：“妮妮，我们玩捉迷藏吧，我今天一定要抓到你。”
　　“好啊，要是你没找到我就要继续给我当马骑。”
　　陈霓裳再次跳下床去，找地方藏去了。
　　程明坐起身子，松了一口气。
　　“你刚才是不是对小女孩有反应了？”陈孜艺坏笑道。
　　“你到底想干嘛，要是妮妮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她妈或者你外婆，我不就死的透透了。”
　　“等妮妮长大之后，知道了男女之间的事情，这一定会成为她的黑历史吧，可惜她没亲手摸一下，不然阴影更大，唉……”陈孜艺一脸遗憾地说道。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心理阴影，我倒是快有了。”
　　“胆小鬼！”
　　“你刚才把笔藏在我这里，我现在要把这根笔还给你。”程明从背后抱住陈孜艺，把头埋在她的后颈上说道。
　　“不脱裤子吗？”
　　“有点冷，就算了。”
　　“切，不去找妮妮吗？昨天你怎么说来着，不陪她玩的话就别答应她。”
　　“先数一百秒之后再去找她也来得及。”


第408章 龙争虎斗
　　可能是陪陈霓裳玩得她开心尽兴了，她并没有跟自己的妈妈和太奶奶说什么小明身上藏着棒棒。
　　程明姑且捡回一条狗命，下午和陈孜艺一起去所谓的宇宙中心「五道口」。
　　燕京的地铁现在就一号线、二号线和去年九月刚投入使用的十三号线，五道口地铁站作为海淀区成府路和学院路上重要的交通枢纽和商业中心。
　　五道口地铁站作为海淀区成府路和学院路上重要的交通枢纽和商业中心，经常汇聚了清北、北语言、地大、林大和农大等一高校的学生，其中不乏世界各地的留学生，给五道口增添一些国际范。
　　留学生里又以韩国思密达学生为主力军。
　　对于青春躁动的年轻人来说，五道口展现了一扇繁华世界的缩影，这里有顶尖高校的学术研究中心，也聚集着一批知名的国内外互联网企业。
　　谷歌在几年之后就会高调进入五道口，程明创建的daohang123门户网站，还是追不上hao123这个祖师爷，不过要压过谷歌当年收购的265导航网站。
　　门户网站虽然与搜索引擎高度契合，但谷歌不愿遵守国内政策，自愿退出国内市场，程明不介意敲他们一笔。
　　但265的创始人和谷歌有交易合作，他就是接受了谷歌投资才创建的265。
　　谷歌需要用的时候直接买回来，也不用花多少钱。
　　程明想截胡，恐怕还得让265搞不起来才行。
　　先不说头部的hao123，程明除了daohng123，还有一个不打算卖的自用导航网站，排名和使用率都不低，265要等到今年四月才推出，想分口汤喝都难。
　　五道口有林林总总的文艺书吧、咖啡馆和网吧，大大小小的美食甜点西餐厅，从高端酒店到街边排档小吃，应有尽有。
　　不久的将来，程明也会在这里开一间他的桌游水吧。
　　路边时常能看到背着吉他穿梭于各个酒吧的摇滚歌手，染成绿色、灰色头发的日韩留学生，金发碧眼的欧美人，也有西装革履的商务精英和街头推销的地摊小贩。
　　当然，还有十几岁哈韩族和暴走族。
　　陈孜艺最喜欢去旧书摊上淘书，然后再去路口南面的一排小平房逛逛，这里卖着国外的打口碟。
　　打口碟是国外正版碟，但因为卖不出去，只能进行打口销毁，被特殊渠道运回国内低价处理，是洋垃圾。
　　所谓打口，就是激光片边缘开了一个缺口，常见的打口方式有锯口，打孔和压盘。
　　虽说打了口，但其实并不影响音质，市面上大多打口碟只是打到了碟的边缘，只有一两首歌不能正常播放，一般只影响了几秒钟，和完好的新碟也差不了多少，备受音乐爱好者们的热情追捧。
　　程明和陈孜艺这种临时起意过来的，基本都买不到什么好东西，早就被蹲点的人淘走了，就来图个新鲜、看个热闹。
　　在咖啡厅里休息一会儿，翻一翻刚买到的几本旧书，互喝对方点的饮品。
　　“你这也太苦了吧？一克糖都没放吗？还是人喝的东西吗？”抿了一口黑咖啡的陈孜艺吐着舌头说道。
　　看不下去的陈孜艺直接给程明加了两大勺白砂糖，搅拌均匀后再喝一口，满意地说道：“这才对味。”
　　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叫我怎么喝，我喝太甜的东西会头疼。”
　　“你才几岁啊，怎么就跟大叔一样啊！”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大叔没错了。
　　两人最后再去清北校园里走走，事先熟悉熟悉环境，集训要在学校里待一周左右。
　　“感觉这学校还不赖呢。”
　　“那当然了，这可是国内的顶尖学府。”
　　“没选清北保送后悔了吗？你要是能进入国家队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加油吧。”
　　“加油肯定会加油的，但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酒吧迪厅开店，五道口又多了几丝纸醉金迷的气氛。
　　既有吵架的情侣，在十字路口分开了手，也有在路灯下旁若无人地热吻情侣。
　　“我们也要做吗？”程明打趣问道。
　　“才不做呢，去那边，没人。”
　　陈孜艺拉着程明找了处路灯照不到的阴暗角落，摘下口罩，亲了个爽。
　　结果回到外婆家的时间又晚了，被陈霓裳埋怨一番。
　　隔天早早去学校找负责人报道，他们都是第一个到宿舍里的人，安顿好行李，继续逛昨天没走过的校园。
　　晚上是开幕仪式，不同竞赛组的开幕仪式也是分开的。
　　集训正式开始的第一天就是摸底测验，能明显地感受到难度的上升，当天晚上讲解卷子。
　　老师也只过一遍，绝不讲废话，更不会再三提醒你某一个点。
　　程明和陈孜艺虽然在一个学校里，但除了吃饭的时候，在食堂里偶遇，就没有再挑出时间幽会，忙是真的忙。
　　除了考试之外，还要写论文。
　　不过程明不知道的是陈孜艺在被窝里抱着手机，打了一大段字后，没发送给程明而是保存到草稿箱里。
　　程明这边是每天都有大测或小测，每次的分数都会进行排名，竞争强度拉满，每个人都是天之骄子，完全放松不得，还没一个人在每次考试稳坐第一名，多人并列第一的情况也有。
　　经过前期作业、选手互测、集中测试、选手交流、论文答辩与口试等选拔，在最后一天角逐出四名国家代表队成员，都是熟面孔。
　　全国赛前三全进了，清北附中的侯亮，同时也是上一届国家队成员，金牌得主。
　　然后是金陵中学的林希，是稀有的女生。
　　要不是因为生物竞赛和信息竞赛的时间上冲突，她也是想得两个金牌的猛人。
　　然后是程明，最后是来自湘楚的何林。
　　今年的世界赛地点在米国的威斯康星大学，领队的总教练是吴文虎教授。
　　闭幕式晚会结束后，程明打电话给陈孜艺：“小艺，你那边结束没有？我过来找你。”
　　“结束了，我就站在校门口。”
　　陈孜艺坐在行李箱上吹着冷风，缩着身子，手掌藏在袖子里，围巾遮挡住半张脸。
　　“怎么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准备连夜跑路了吗？你那边的结果怎么样？”程明开门见山地问道，没有拐弯抹角，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猜测。
　　“我落选了，哈哈……”陈孜艺抱着手臂，强颜欢笑地说道。
　　“数学那边竞争更激烈吧？那么多人争六个名额。”
　　国家队选拔就不像省队选拔那样，有一个女生的名额，男女公平竞争，这侧面说明了能进入国家队的女生个个都实力强悍。
　　“就是我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都是借口。”
　　“不甘心吗？”程明张开双臂问道。
　　“肯定会不甘心啊！我明明那么努力了，但还是……”
　　陈孜艺投入程明的怀抱，死死地抱着他的后背，咬着下嘴唇，声音有些梗咽，眼眶晶莹，但还是强行控制住了泪水。
　　“你肯定进国家队了吧？”
　　“嗯，进是进了。”
　　“信息组那边好像有一个女生进了，你是不是已经把她拿下了？这么多天都没找我处理你的身体需求，怕是让别人帮你处理了吧？”陈孜艺酸溜溜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和她压根就没说过几句话，一点也不熟，这几天不是忙着写算法论文什么的嘛。”
　　“是她长得不好看吗？”
　　“确实没你好看。”
　　“难怪你对她没有非分之想，要是漂亮女生，你怕不是一门心思全挂在她身上，然后落选，哼哼，你什么时候回去？”
　　“订的是明天晚上的火车票，还得转车好几站，要坐好久的火车，有我好受的。”
　　程明捶了捶腰背说道，说实话，这一周高强度的集训生活快把他给累坏了。
　　“我今晚不想住宿舍，也不想回外婆家，你今晚陪我去一处地方好不好？”陈孜艺摇晃着程明的手臂请求道。
　　“我难道有拒绝的理由吗，要去哪里？”
　　“昌平区的小汤山。”
　　“有温泉吗？”
　　“当然有啦，名字里都带汤了。”
　　“说的也是，那我赶快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终于可以奢侈地泡回澡了。”
　　“对了，差点忘记跟你说了，恭喜你入选国家队，你要带着我那一份一起努力加油，听到没有？不拿到金牌的话，我决不饶你。”
　　“那我得拿两块金牌才行，看来明年还是得进入国家队才行。”
　　“不要你操心，我明年一定会进入国家队的，失去的，我要自己亲手拿回来。”陈孜艺攥紧拳头说道。
　　“就是要有这个气势才行。”
　　“我太姥姥就葬在昌平区那边的炎黄陵园里。虽然过年前后，全家人都会去祭拜她一趟。但我还是想把你带给她看看，跟她介绍介绍你这个大坏蛋。”
　　“突然这么严肃，我刚才还只想着泡温泉是不是不太好？”
　　“就是要这样才好，太姥姥就是想着子孙后辈去祭拜她的时候能吃好住好，也更乐意来祭拜她才选择炎黄陵园的，南面就是小汤山温泉疗养胜地，每次都是当做旅游去的。”
　　“真是位有远见的老人家。”
　　“那可不，毕竟是我的太姥姥。”陈孜艺自豪地说道。


第409章 暖身又暖心
　　今年四月中旬，非典肆虐燕京，到时候会启动小汤山医院作为防治非典的专门医院。
　　程明和陈孜艺今晚赶到小汤山去，也算是某种冥冥之中既定的缘分吧。
　　程明打算等非典在燕京要开始严重起来之前，让陈孜艺再通知外婆、嫂子以及妮妮不要出门走动。
　　不过程明大概率会多此一举，他们早就有特殊渠道得知事态的严重性吧。
　　路上下起了小雪，出租车穿过喧嚣的昌平区小汤山镇大街，绕过片片别墅区，最后停在度假村的木制小屋前。
　　“小汤山这边，开放给一般游客的温泉里，最出名的就是龙脉温泉和九华山庄什么的吧。但泡的都舒服，虽然温泉池子很多很大，各种温度都有，有牛奶浴、药浴。有室外的，也有室内的，还有游泳池，但人太多了，没什么私人空间。”
　　“室外的露天温泉里该不会全是上了年纪的大妈吧？”
　　“猜对了，与其去那种大酒店去人挤人，不如这种私汤小院舒服。但每次来小汤山，我们都是住那种温泉大酒店，我也是第一次来尝试这个。据说私汤小院也挺火爆的，房间数量少，不知道还有剩吗？”
　　一共有温泉花园、中式、泰式石院和欧式住院，价格从低到高，加床还得另算钱。
　　性价比最高的温泉花园已经售空了，中式石院倒是还剩一间，交钱拿了钥匙，找到对应的门牌号打开门。
　　独门独院，错落有致地隐映于山林之中，有种位于城市之中，隐于繁华之外的避世感。
　　院子里种着竹子，用水泥将几块大石头砌在一起，围成一个小的温泉池子，池子里铺着瓷砖，温泉水通过竹筒流入池子，水气氤氲、冒着热气。
　　院子的角落里还摆着烤架。
　　屋子里头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单人大床，右手边是洗手间，左手边是中式的茶几、椅子和一张罗汉床，书桌上摆放着蛮有情调的暖色光台灯。
　　“我出门买点牛羊肉串之类的烧烤料吧。”
　　今晚还没吃晚饭，肚子饿得咕咕叫。
　　“那我先泡个脚。”陈孜艺卷起裤脚说道。
　　这一片度假村的入口处就是便利店，一排冰柜里全是烧烤食材，冷藏柜里则是不太新鲜的果蔬。
　　程明看着柜台上的啤酒和烧酒，鬼使神差地拿了几瓶到收银台结账。
　　雪有越下越大迹象，程明出去一趟，回到院子里头，肩头上堆积了些许的雪屑。
　　陈孜艺拍了拍程明肩头上的雪，打开他手里的购物袋说道：“快让我看看你买了些什么好吃的，啊，你怎么还买了酒？而且连酒都有，是不是想灌醉我？然后对我这样那样？”
　　“我想对你那啥还需要灌醉你吗？”
　　“说的你已经对我那啥似的。”
　　“之前做的那么多都不算吗？”
　　“难道算吗？”
　　“那做到什么程度才算。”
　　“你自己想。”
　　程明点燃木炭，开始烧烤，陈孜艺就坐在一旁伸着手烤火。
　　程明烤好第一串就递给陈孜艺，自己边吃边烤，还顺手把一瓶烧酒放到盛满热水的温泉池泡着。
　　站累了就往陈孜艺的大腿上坐会。
　　渴了就拧开易拉罐的雪花啤酒抿一口。
　　“你怎么还真的喝酒啊！你还未成年吧？”
　　“又没规定未成年不能喝酒，小酌一点没关系的，又喝不醉，好不容易通过了国家队的选拔，就当是庆祝好了。”
　　“你这是故意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吗？我也要喝酒，借酒消愁。”
　　陈孜艺夺过程明手中的易拉罐，双手捧着，喝了小口，立刻变成苦瓜脸，嫌弃地说道：
　　“好难喝，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和黑咖啡一样，完全让人搞不懂。”
　　“你喝饮料吧，我也给你买了果汁和可乐。”
　　程明想要把易拉罐拿回来，陈孜艺抬起手臂，把易拉罐高高举起。
　　“不要，我就要喝酒。”
　　“你待会可别喝醉了，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
　　“瞧不起谁呢，这才半罐酒呢，我怎么可能喝醉。”陈孜艺大言不惭地说道。
　　程明只好由她去了，自己另开了一罐。
　　陈孜艺慢慢地喝着酒，时不时吐吐舌头，摸摸脖子，跟在喝很苦的中药似的。
　　真是的，何必呢。
　　吃饱喝足之后，开始宽衣解带，准备泡温泉。
　　“小明，你把身体转过去嗝……”面红耳赤的陈孜艺打了个酒嗝说道。
　　“我们都坦诚相见过了，还害羞什么啊，难不成你要给我一个惊喜？”
　　“就是害羞，不行吗？”
　　“行，好冷好冷。”
　　脱掉衣物的程明打着抖索，立刻踏入温泉池子里，肩膀以下全部没入温泉水中，望向陈孜艺的背影。
　　陈孜艺挽起如瀑布般的长发，盘在脑后，用蝴蝶结的发兜装起来，抬起腿，缓缓地褪去衣物，转过身子，双手横在胸前问道：“怎么样？”
　　肌如白雪，纤细的腰肢，小腹平坦如镜，身材比例协调。
　　“好看，不过你还是快点到我怀里来吧，千万别冻着了。”程明张开双臂说道。
　　陈孜艺抬腿进入温泉，水波荡漾，坐在程明怀里，后背紧贴着他的前胸，温泉池子里的水溢出少许。
　　程明双手环抱陈孜艺的腰肢，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
　　泉外白雪纷飞，水中热气袅袅，浸泡在温泉水中，好像被春日的暖阳包裹着。
　　程明拿出泡在温泉水里的烧酒，倒在酒盏里，惬意地小酌起来。
　　“看来你这几天是真的是憋了很久。”察觉到程明身体变化的陈孜艺戏谑地说道。
　　“就算我没憋着，面对此情此景，怎么想都不可能忍得住好嘛，否则我还算是个正常的男人吗？”
　　“那就是说你在一周里做了？这个坏家伙又欺负了哪个女孩子，果然是那个叫林什么希的，连静静的同族姐妹都不放过，你真是没救了。”
　　“只是同姓而已，怎么又和静静扯上关系了，我都说了这段时间里没做啦，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侧面证明现在的你多有魅力，懂吗？”
　　“不懂，我有魅力吗？”陈孜艺鼓起脸颊，秀发蹭着程明的下巴说道，“我完全没有感觉到啊，因为你到现在都没吃掉我。”
　　“小明，你为什么不和我做到最后一步？每一次都是蹭蹭不进去？你对我只是随便玩弄吗？不打算负责到底吗？果然两个女朋友什么的，还是太不切实际了，噗噗噗……”
　　情绪低落的陈孜艺把半张脸没入水中，小嘴巴吐着泡泡。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啊，女孩子的第一次不都要认真对待吗？不能随便随便失去吗？”
　　察觉到不对劲的程明抱紧陈孜艺。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自己喜欢的人又另当别论了。难道要我一个女孩子主动送到你嘴边，让你吃个精光吗？岂不是便宜、好处全被你占了，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你连禽兽都不用当。”
　　不管是前世的小怜，还是静静和沈筱姐，似乎都是她们主动的。
　　这里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程明前世对妹妹和徐娟做的事情而留下来的心理阴影，害怕会伤害到她们的身心。
　　程明本身就是靠谱的成年男性，而非那种急躁的小年轻。
　　再加上程明又在别的地方有所发泄。不管是静静、沈筱姐，还是小黎、小怜，叶媚偶尔还会来偷吃一口，程明的存货甚至有些告急，结果就更加不迫切。
　　陈孜艺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摩挲着。
　　“我想要把一切都给你，证明我对你的爱不输给任何人。但我又不想被你认为自己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也不想当坏女人。然后和静静一起，我们三个人真是做了一件又一件荒唐的事情，但是我不后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陈孜艺压抑的情感如开闸的洪水般宣泄出来。
　　“对不起。”
　　或许当时三人第一次坦诚相见的时候，程明就应该趁势把陈孜艺给吃掉的，但他还是顾虑太多事情了。
　　“我是不是很蛮不讲理？一开始摆着一张臭脸，摆谱，擅自主张地喜欢上你，又死皮赖脸地跟着你。可是我不这么做的话，就没办法留在你身边了。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又想做到这个地步呢。”
　　“傻丫头。”
　　程明感动地刮了刮陈孜艺的琼鼻，不同于其他人。不管是前世，或是小时候就建立起了深厚的另类友谊。
　　陈孜艺算是一个从无到有，喜欢上他的过程，沈筱姐勉强算半个。毕竟有着各种各样的因素在，至于徐娟，现在算喜欢吗？
　　“我不是国家队选拔落选了吗？而且是惨败，快用你的身体好好安慰我吧，让我忘记掉失败，让我重新振作起来。”
　　“你的身体做好准备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就算没准备好也没关系，我对自己的身体可是很有自信的，一直在锻炼，痛一点的话也没关系，正好可以更加刻骨铭心。”
　　程明的双手握住陈孜艺纤细的腰肢，抬起，露出一抹上乳，然后再重重落下。
　　“唔哼……小明，现在真的是我的全部了。”
　　陈孜艺痛得眯起一只眼睛，咬住了程明的肩头。
　　血丝从身体里溢出，浮上水面，被活水慢慢冲走。


第410章 坏女人
　　为了缓解陈孜艺的疼痛，程明堵住了她的嘴唇，轻抚着她的后背，然后松开嘴。
　　微笑地看着她大口地喘息换气，白皙的脸庞在夜晚里染上了鲜艳的红晕。
　　完事以后，陈孜艺的脸颊火烧似地发烫，把头靠在程明的肩头上，大脑也晕乎乎的，浑身乏力。
　　“我们回屋里去吧？泡久了也不好。”程明揽过陈孜艺的腰际问道。
　　虽然淋着雪，泡着温泉，很有情调，就像是在画里一般。
　　但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着凉生病，喝了酒再泡温泉，也很容易泡晕过去。
　　今天全都是错误示范啊。
　　程明和陈孜艺刚刚从地狱般的集训生活里解脱，完全不想用大脑思考，随性而为，就是有点做过头了。
　　“都听你的。”小鸟依人地挂在程明身上的陈孜艺乖巧地说道。
　　程明托着陈孜艺的臀部，从温泉池子里站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水渍。
　　温泉里和温泉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雪花落在程明的头发和肩头上，融化成液体，冰寒刺骨。
　　程明冷得只打哆嗦，上下牙齿磕碰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程明萌生出蹲回温泉里的想法。
　　咬紧牙关，穿上池子边上的拖鞋。
　　很急，又不敢跑快，生怕一不小心摔着了。
　　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回屋里，留下一路的水渍。
　　程明将陈孜艺轻放在床上，拿过墙上的浴巾先丢给陈孜艺，盖在她的身上。
　　反手关上门，打开屋子里的暖气。
　　程明再拿过另一条围巾擦干自己的身体，再穿上宽松的睡袍，系好腰带。
　　浑身发软的陈孜艺有些使不上劲，简单地擦拭一番后再披上睡袍，解开了脑后的发兜，一头散发披在肩头后背上，钻进了被子里。
　　“我们今晚就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你太姥姥的那个炎黄墓园祭拜。”
　　程明关了天花板上的明亮吊灯，只留一盏书桌上的台灯照明。
　　“你这就满足了？一点都不像你啊，明日下午再去也完全来得及啊。”
　　“别说的我跟色中饿鬼一样，差不多就行了吧？反正以后的机会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这一晚，而且你刚刚破身，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行，别贪欢做过头了，最后伤了身体反而不好。”
　　程明钻进被窝里，从后面抱着陈孜艺的腰际，另一只手捻起她笔直墨黑的秀发，在手指间把玩。
　　“我才不是那么柔弱的女孩子，一直都有在好好锻炼身体的，这点程度对我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我就急于这一时这一晚，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得留在这里，最快也得等到过年后才能再见面。”
　　陈孜艺翻过身子，倚靠在程明怀里，不安分的双手开始上下乱摸。
　　“这么说，我们今年不能给你过生日了。”
　　“你才发现啊，呆子，还不快点把生日礼物给我。”陈孜艺点着程明的脑袋说道。
　　“我这不是什么都没准备吗？因为国家队选拔的事情，忙得都昏了头，让我想想啊，送什么给你好。”
　　程明抚摸着陈孜艺纤巧单薄的脊背。
　　即使隔着睡袍也能感觉到肌肤的紧绷和弹性，因为长期的舞蹈训练而显得紧致。
　　“有什么好想的，你不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吗？快把你的一切都给我，我不管平时的你怎么样？但你今晚是属于我的，从内到外，都是我的，身体是我的，心里也只能想着我，做梦也只能梦到我。”
　　陈孜艺翻身坐在程明的腰际上，与程明的左右手分别相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暖黄灯光下，程明连陈孜艺耳廓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屋里充盈着暖气，已经不觉得寒冷，可以放开手脚大战一场。
　　陈孜艺故意将睡袍滑落至手臂，露出半边肩膀和胸。
　　如此诱惑，程明也不为所动，他当然是故意的，他就是喜欢看平日里冷傲的陈孜艺化身为不断索求的平凡女子。
　　陈孜艺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好地压榨程明的身体，绝对要让他带着空空的袋子回家去。
　　好在还没满足的程明还精神得很，陈孜艺连重新唤醒小程明的功夫都省了。
　　“这一回合是你输了，你没忍住。”程明坏笑说道。
　　“明明是我赢了，是你自己没忍住吧，我都感觉到了，有一股暖流在我的身体里乱窜……”
　　“接下来轮到我的回合了。”
　　谁输谁赢都不重要了，程明渐渐从笨拙的陈孜艺手中夺回主导权。
　　陈孜艺秀发散乱、脸颊绯红、双眸迷离地在程明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说道：
　　“你在我这里的把柄又多了一个，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怕了吗？”
　　“怕了怕了。”
　　“虽然我是开玩笑的，但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别的女人。如果你不花心，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但我上岸之后，就只想着过河拆桥，断了去路，不让别人通过。”
　　“不过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事情，那些女孩子见着你啊，就算没有桥，也会游到你身边。就比如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但你还是要多一个心眼，可别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了。不然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漂亮的坏女人可不少呢，殷素素的话还记得不？”
　　“你也是坏女人吗？”程明哭笑不得地问道。
　　“我当然也是啊，但没周芷若那么坏，顶多就是郡主那个水平吧。”
　　直接挑了个最后的大赢家，但陈孜艺与赵敏，确实又有几分相似之处。
　　“放心吧，我比你清楚。”
　　一些成功男性，没管住自己的小兄弟，被人设下圈套。然后被人敲诈勒索，如果不破财消灾，就向媒体举报揭发，人设崩塌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程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频繁地出现在公众面前。
　　甚至把公司的股权关系打乱，自己藏身于幕后。哪怕发生最后的情况，也能极大程度上弱化舆论对公司的负面影响。
　　“你说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没精力去招惹别的女孩子，再来再来……”


第411章 秘密基地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从窗帘的缝隙间照进屋内，洒在被子上和床头。
　　程明睁开眼睛，陈孜艺还窝在他的怀里呼呼大睡，依然紧扣着程明的手不放，螓首低垂，露在被子外的白嫩肩头沐浴着晨间的微光。
　　程明还有些恍惚，没睡醒，昨晚似乎疯狂过头了，再加上喝酒泡温泉什么的，症状又严重了几分。
　　程明缓了良久才恢复过来，低下头去吻陈孜艺的额头、鼻子和嘴唇。
　　陈孜艺睫毛轻颤，一点点睁开双眸，程明的脸映入眼帘。
　　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心跳陡然加速，娇羞的陈孜艺立刻把胸口紧贴在程明的胸膛上。
　　仿佛这样就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一般。
　　“昨天晚上……我好像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可不是嘛，昨晚那么主动热烈，跟喝了假酒似的。”
　　“我喝的是真酒，但没醉就是了，就是有点上头和失去理智了。”
　　陈孜艺的手下意识往下方探去，结果碰到早晨最精神小家伙，嘤咛一声收回手，娇嗔道：“你怎么还这么有精神？”
　　“都说了，我憋了一星期，甚至更久。”
　　入冬以来，也就小怜和小黎像孜孜不倦的小蜜蜂一样，定时采摘，程明主动出击的次数微乎其微，昨晚也是因为有暖气才舒舒服服地大干一场。
　　“要是我静静一起，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陈孜艺说话轻轻的，眉目间皆是柔情，没有一丝平时的强势样，更惹人爱怜。
　　等到程明亲完之后，陈孜艺才推开他的脸说道：“臭死了，满嘴酒气，快去刷牙洗脸，然后再来亲我。”
　　“说的你嘴巴里没有味道一样。”
　　“我可是女孩子，当然没有啦，有也就是香香的，哈……”
　　陈孜艺在自己的手掌呼出一口气，闻了后直皱眉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起床了。”
　　陈孜艺不动还好，一动便扯到了下半身，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好疼。”
　　“叫你逞强，下面肯定都红肿了吧，让我摸摸。”
　　“昨晚不逞强，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逞强了，而且第一次，一辈子里也只有一次。”
　　“今天还能去给你太姥姥扫墓吗？不行就下次吧？”
　　“当然没问题啊，这点程度而已。”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出门给你买点早餐。”
　　昨晚似乎下了一场大雪，屋檐和树叶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雪。
　　因为暖气的缘故，让程明小瞧了外面的气温。
　　一开门，被冷风吹得头发上翘，直打抖索，立刻关上门，回屋添衣。
　　两人在床上腻了一上午，期间陈孜艺接到了嫂嫂的电话，问她怎么到现在都没回家。
　　“我带朋友去小汤山泡温泉了，我打算去给太姥姥扫个墓再回去，嗯，晚饭会回来吃的。”
　　陈孜艺实话实话，只不过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小明呢？你把小明藏到哪里去了？”陈霓裳突然插话问道。
　　“他当然也跟我在一起，那就先这样，我挂了。”
　　未免说的太多了，露出马脚，陈孜艺匆匆地挂断了电话，程明也是一声都不敢吭。
　　陈孜艺直到中午才下床，但走路姿势还是有点奇怪，不自然。
　　“这真的能瞒得过你外婆她们这些过来人吗？”程明狐疑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说自己摔伤了就是，反正她们也不会来验伤的。”陈孜艺摊手说道。
　　吃过午饭，再乘坐炎黄陵园专门安排的班车前往墓园，抵达天寿山脚，最后一小段路程就由程明背着陈孜艺走，她指挥着程明向前进、转弯。
　　“就是这里了。”
　　程明蹲下身子，让陈孜艺双脚着地，再松开她的大腿。
　　陈孜艺伸手拨掉墓碑上的灰尘，在碑前摆上贡品，合掌上香。
　　程明在一旁虔诚地照做。
　　陈孜艺亲昵地挽着程明的手臂说道：“太姥姥，我把我的男朋友带回来给你看了，他叫程明，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比我厉害多了……”
　　陈孜艺从他们初遇时的事情说起，一直说到他们昨晚的事情。
　　“我小时候还不知道情为何物，随便跟人表白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把他推下冰河里，被外婆打得屁股开花，连您都没能从外婆手里救下我，您后来给我敷药的时候安慰我说，女孩子的表白对象是很重要的。如果不是喜欢到非他不可就绝对不能主动表白。”
　　“我等啊等啊，总算是等到了，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表白又被拒绝了，不过又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虽然现在的关系有点奇怪、有点畸形、有点不正常。但我们都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正常人，所以没关系吧？”陈孜艺看着程明眼睛问道。
　　程明点了点头，啼笑皆非地捏了捏陈孜艺的小鼻子。
　　“太姥姥，我们先回去了，过段时间再来看您。”
　　陈孜艺和程明手牵着手，朝着墓碑鞠了躬，程明背着陈孜艺走回到候车处，乘坐班车原路返回私汤小院。
　　虽然很想再泡一次温泉，但时间有点不够了，只好拖着行李箱退房离去。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了。”陈孜艺回头望了一眼门牌号说道。
　　“专门的幽会场所？”
　　“去你的。”
　　陈孜艺给了程明一拳，不过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程明送陈孜艺回到外婆家中，她控制好步履，尽量表现出自然的姿态。
　　第一个跑出来迎接的人是陈霓裳，程明的行李箱还没放下，她就整个人挂在行李箱上：“小明快陪我玩，你都不在一周了，我快要无聊死了。”
　　程明笑着捏了捏陈霓裳的脸颊说道：“对不起啊，我今天就不能陪你玩了，我要回家了。”
　　“回去？小明要走了吗？”
　　“嗯，我要回家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还不好说，得等通知。”
　　保守估计，最快也是要等非典结束之后，也就是六七月份那会。
　　程明似乎很不负责任，每次夺走她们重要的第一次都没办法一直陪在她们身边，在她们最需要慰藉的时候。
　　沈筱姐如此，陈孜艺也如此，他越是贪心，他的女孩子们就越要容易满足，否则平衡就会被打破。
　　“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吗？我都准备好你的份了。”穆如馨挽留道。
　　程明摆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我得赶火车，要是错过车就完蛋了。”
　　“几点的车票？”陈孜艺的外婆问道。
　　“八点的。”
　　“那还得及，我待会让人送你去火车站，吃个饭再走吧。”
　　连外婆都这么说，程明也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那就是不给面子，只好应下。
　　程明俯下身子说道：“妮妮，在吃饭之前，我们玩一会儿游戏吧。”
　　“好耶！”陈霓裳高举起手臂欢呼道。
　　“我先回房间休息了。”陈孜艺蹑手蹑脚地说道。
　　外婆厉声质问道：“孜艺，我听说你落选了？”
　　“嗯。”陈孜艺机械般地转过头应道。
　　“小同学好像是进了国家队？”
　　“我运气好而已。”程明挠着脑后勺说道。
　　“就没必要在我面前谦虚和客套了，能入选国家队，代表国家出征就是一种荣耀，实力的象征。当你踏出国门的那一刹那，你代表的就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你的国家和那些没入选的学生们，知道了吗？”
　　“知道了！”程明中气十足地答道。
　　“气势不错，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总感觉我外婆看你越来越顺眼了。”陈孜艺捅了捅程明的胳膊说道，“好像比我还顺眼。”
　　“小明，小明，快来陪我玩。”陈霓裳牵起程明的手，蹦蹦跳跳地喊道。


第412章 家里有佳人
　　“小明，下次一定要来找我玩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陈霓裳恋恋不舍地松开程明的手。
　　“嗯，我一定会来找你玩的，你也可以来找我玩，我给你介绍新朋友。”程明捏了捏陈霓裳的脸颊说道。
　　“我才不需要朋友，只有弱者才需要。如果你强行想把她介绍给别人，我就勉强认识一下吧。”
　　陈霓裳言不由衷地偏过头去，这是动画片看多的症状。
　　“那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现在的小黎和小怜可能跟妮妮没啥共同语言，闹闹和晓晓也还没长大。
　　但还有一对双胞胎倒是与妮妮年纪相仿，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成为朋友。
　　不过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强求就是啦，也不用刻意去撮合她们，顺其自然就好。
　　“替我和静静她们问好。”
　　陈孜艺的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肘，和程明摆手告别，她也想和程明拥抱接吻之后再分别。但碍于大家都在场，只能留到重逢的时候加倍收回。
　　程明准时抵达火车站候车，然后检票上车，开始两天的绿皮火车之旅。
　　途经魔都时，列车短暂靠站停留，程明只是下站去透透气，买点东西还行，想去找温舒雅和温师兄就不太现实见一面不太现实。
　　温舒雅也不负众望地拿到了省一等奖。
　　不过她的名额是b类的，没有a类的加五分优势。但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没有这五分都能夺得金牌。
　　程明姑且发了条短信给温舒雅。
　　“我到魔都了。”
　　“你还知道联系我啊，到了就到了，又不是到我面前，有什么好说的，选拔的结果怎么样？网上目前还没什么公开信息。”
　　“我进了。”
　　“我就知道，我在全国赛能走多远就看你了，教练，什么时候给我开小灶啊，做强化训练啊？我已经快等不及被你的知识塞满了。”
　　“至少等我先回到家再说吧，不过我此行确实收获颇丰。”
　　程明虽然是重生者，但也并非是全知全能。尤其是在细微入至的技术层面，不懂和一知半解的地方就完全是外行人，只是专精和熟悉自己常用的代码和算法，还是那句耳朵生茧的老话，学无止境。
　　若是重生之后，也只是抱着自己对于未来的了解而不思进取，更是浪费了重生的另一个巨大优势，就是时间。
　　“该不会是在集训的时候和某个女人好上了吧？我要和静静告密。”
　　为什么你们的关注点都这么奇怪啊。
　　但程明确实与陈孜艺更进一步、破茧成蝶。
　　“不用你多嘴，我自己会说的，而且静静也认识她。”
　　“还真有啊，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已经没救了，不过这才像你。毕竟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完美无缺的人呢，给了近乎妖孽的大脑，却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英雄难过美人关。”
　　前世的情债和孽缘，程明确实怎么都逃不掉，也不想逃，那也是他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也是他人生中的一部分。
　　更何况，连小黎和小怜都追过来了。
　　程明直接回到南明的火车站，没在省城停留，因为这里已经没人了。
　　大学也放假了，沈筱姐和沈溪姐在前几天就回南明市了，静静更是寒假刚开始没几天，就和暑假一样，借宿在程明家。
　　除了学习外，天天陪着老妈和连姨出门买菜，或是在家帮忙带孩子，偶尔还下个厨，老妈都已经把家传菜传给她了，完完全全是当自家儿媳妇了。
　　程明在大半夜抵达南明市，拖着行李箱下车，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在火车上待了两天，感觉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顿顿吃的都是泡面，偶尔才在火车靠站的时候去买点当地的特产和小吃。
　　天气冷又不敢开窗，身上就一股味道，回家后得先好好地泡个澡，然后睡一个好觉。
　　剩下的事情，明天再来做打算吧。
　　火车站人潮涌动，已经有了春运时的阵仗。
　　程明在出口处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圆球似的粉色羽绒服，戴着口罩，戴着围巾，看不出身材和模样。
　　但她的眼睛、围巾和身上这件衣服，乃至脑后的发圈，程明简直不要太熟悉。
　　程明看到了她，也朝着程明挥着手。
　　“怎么来接我了？我不是说了让你别来人员流动性多的车站吗？很危险的。”
　　更何况程明本人都是从燕京返回的危险人士，这一路上也不知道碰到了谁，他都打算先自我观察几天，然后再去老妈那边。
　　不过非典的潜伏期，程明记得是比较短的，一般是两周内，二到十天，程明目前是没有任何发烧咳嗽、呼吸困难的症状的。
　　“我有好好听你的话，乖乖戴着口罩啊。”静静指着自己的口罩说道。
　　“来火车站接我就是没听我的话了，就你一个人来吗？”
　　要是小黎也来的话，应该早扑进他的怀里蹭来蹭去了。
　　“嗯，我一开始要来的时候，小黎还不同意呢，我还以为她肯定比我还积极呢，更想见到你。但小黎拦不住我，只能帮我把口罩戴好，总感觉我像是任性的小孩子一样了。”
　　“你也知道啊，下不为例。”程明轻敲了下静静的脑袋，佯怒说道。
　　“没办法嘛，我就是想早点见到你，连一分一秒都不想等，总感觉小明你离我越来越遥远了，生怕你某一天就突然从我眼前消失。”
　　“我不就在这里吗？我这个大个人能去哪里啊。”
　　“总感觉你越来越耀眼，我都快追不上你了，以前和我一起玩过家家，站在我面前保护我的男孩子，现在已经是国家队的成员了。”
　　“你不用勉强自己跟上我的步伐，按照你正常的节奏学习生活就好了。因为我会回来了，会回到你的身边，回到你的床上。”
　　“呸，没个正形，原本还有一点点感动的，孜艺还没喂饱你这只大灰狼吗？你们已经做到最后一步了吧？”
　　“孜艺和你说了？”
　　“没啊，我猜的，我和她认识交心也算久了，肯定能多多少少猜到她的一些想法，这一次你们去燕京集训，再加上孜艺落选，她那么要强的性子，心里肯定难受得不了，剩下的事情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了。”
　　这种事情，程明肯定是想当面跟静静讲的，然后好好赎罪，补偿静静，而不是在电话短信里报告一句就没有然后了。
　　“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小明，欢迎回来。”
　　静静紧紧地搂着程明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嗯，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我们回家吧。”程明反手抱着静静的后背说道。
　　“肚子饿了吗？”静静问道。
　　“有点饿。”
　　“要吃面吗？”
　　“这几天都不想吃面食，在火车上吃怕了。”
　　“那煮点热粥？”
　　“这个可以。”
　　两人出了火车站，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程明不由眯起眼睛，打了个寒颤，口罩就跟纸糊似的，完全没起到遮挡作用。
　　“好冷好冷。”
　　“北方不是更冷吗？”
　　“室外肯定是北方更冷，但室内有暖气，真的是太舒服了。”
　　“那你们在暖气的包裹下一定做得很爽吧？”
　　“也就一般般爽吧……”
　　“真的是一般般吗？刚才听你的口气不像是这么一回事啊，那没有暖气做会爽吗？”
　　“会更爽。”程明即答道。
　　“回家后试试吧。”


第413章 不速之客
　　小黎硬是要跟程明和静静一起睡，静静也习惯了。
　　关灯后过了差不多半小时，静静出声问道：“小黎，睡了吗？”
　　装睡中的小黎自然不会出声应她。
　　这段时间里，静静也没闲着，用手让程明保持着精神，别睡着了，处于随时都能上战场的备战状态。
　　静静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套子撕开，掀起被子，娴熟地用嘴巴给程明戴上，翻身坐在程明的腰上。
　　虽然南方没有暖气，但开着电暖气，聊胜于无，做的时候至少没那么冷。
　　橘黄色的灯光打在静静的身上，穿着乳白色的高领羊毛衫和黑色的连裤袜，直接就这么合体了。
　　程明的男性秋裤是开档的，但没想到静静的也这么特别。
　　“什么时候买的冬天防寒保暖特供版？你们过年穿的新衣服应该都买了吧？”
　　“花了一周。”
　　不用光着两条大腿，至少没那么冷了。
　　程明的新衣服本来和家里说去燕京的时候去买，和陈孜艺也在五道口逛的时候也去服装专卖店看了眼。
　　结果价格让程明望而却步，程明在该花钱的地方绝对不会省。但也绝不花冤枉钱，陈孜艺倒是买了几件断码打折大促销的反季小裙子。
　　“没想到你也这么勤俭持家。”
　　“别说的我家很富似的，只是钱刚好够用的程度。而且打折买东西不就有一种我们赚大发的感觉吗？”
　　“确实。”
　　“有的我穿不了，也能给静静、徐娟和小黎她们，反正买到就是赚到。”
　　静静捶了下程明的胸口，佯怒道：“我怎么可能专门去买那种内衣裤啊，要去也得让你陪着我，让你拿到柜台付钱。如果你想看我穿那种衣服，就必须得付出点代价，不能只有我丢脸。”
　　“既然不是买的，那你身上这一身又是怎么来的？自己拿剪刀剪的？”
　　“是啊，学习之余无聊就拿其中一条改了改，解开之后又缝上了，留了一个洞。但这种内衣也只敢放在你家里，被我妈看到我就死定了。”
　　程明一只手伸进静静的羊毛衫里，搀扶静静的腰肢起起落落，另一只手还藏在被窝里，被小黎的双腿夹着，小黎还把他的手指头当做工具使用。
　　静静不是第一次在小黎「睡着」的时候这么做，有了经验，轻车熟路。
　　一开始静静还努力压抑着声音，不吭声，动作幅度也轻，小心翼翼的，床铺只是前后摇曳。
　　但渐渐的，静静有些忘我和投入，再加上第一波攻势要进入尾声的冲刺阶段，顾不得那么多，也没有发现小黎所在被窝里的动静。
　　床铺咯吱作响，发出悲鸣声。
　　与静静一起，小黎也在加速。
　　“小明……”
　　浑身无力的静静趴在程明的胸膛上，喘着娇气，双眼迷离、粉脸羞红，满脸都是余韵未消的样子，眼里似乎只有程明。
　　“哥哥。”
　　小黎抱着程明的胳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吐气如兰，脸颊上浮着淡淡的红晕。
　　徐娟恰逢其时地推开门问道：“我可以跟你们一起睡吗？我一个人睡觉有点冷，两台电暖器放一点也会暖和一些。”
　　徐娟的手里还抱着一台她房里的电暖器，很难说她不是算好时机再进来的。
　　静静和程明的身体还没分开，尴尬得她直接闭起眼睛装睡，什么都不管了，与她无关。
　　小黎也一样，还发出有节奏的呼噜声装得像模像样。
　　但程明可不能这样就睡了，从静静的身体抽出来，然后取下黏糊糊的套套，递给徐娟，厚着脸皮请求道：“麻烦你帮我丢一下，再给拿几张抽纸过来。”
　　一个人抱着他的手臂，另一个压在他身上，实在是起不了床。
　　徐娟闻了一口，面无表情地丢到垃圾桶里，倒是没直接把这变质牛奶直接喝了，然后抽出几张纸巾，直接帮程明擦了擦，送佛送到西。
　　不知道是嫉妒或羡慕，觉得自己被小小冷落的报复，还是觉得自己被程明命令不爽，擦的同时又摸又掐的。
　　结果让快要失去战力的程明差点死灰复燃。
　　但她只管杀不管埋，只管硬起，不管软下。
　　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真正准备睡觉了。
　　静静和小黎装着装着，还真睡着过去了。
　　隔天，程明在电话里跟老妈说要在新家里隔离几天再过去，直接被老妈痛骂了一顿。
　　虽然程明从今年元旦过后就不断地向父母和连姨灌输这次流行病很严重的观念，告诉他们少去人多的地方，注意个人卫生。但老爸老妈都不以为难，没听进去。
　　程明也经常开着新闻频道，找着报纸上的相关消息，目前报道较少，很难引起父母的重视。
　　虽然前世，西江省确实没有受到较大的牵连。但小心点总没错，只有连姨稍微认真听进去了程明的话。
　　晓晓和闹闹已经会在床上爬来爬去了，不过晓晓还是老毛病，有点懒，还是得逼得她多活动活动。
　　比如把奶瓶放在床尾，让她爬过来自己取。
　　闹闹如果有人牵着她的双手，已经可以走一小段路了，她也很喜欢走路。
　　“出国参加比赛？”
　　一听到出国两个字，老妈的眼睛都亮起来。虽然程明没出国留学，但只是出国参加比赛，也能成为老妈跟别人聊天吹嘘的话题。
　　“嗯，今年暑假的时候。”
　　老爸一到年底就不着家，今年也一样，由于今年的单子多、数额大，涉及的上下游厂家也多，更忙了。
　　用老妈的话讲就是——“钱没赚到多少，还欠得更多了。”
　　在小黎不经意间的建议下，老妈开一间文具店的意愿变得强烈。毕竟她自己的存款越来越少了，没有安全感。
　　哪怕老爸定期缴纳住宿费、伙食费跟孩子的抚养费，但还有别的开支。
　　老妈也不会主动跟老爸要钱，两人在名义上还是离婚状态，老妈要强的性子是不会先低头。
　　现在两人就在等谁先提复婚这件事情了，又有种平时吵架谁先提，谁先认输的意思。
　　自从徐娟和连姨来了，再加上有了小小和闹闹后，老爸老妈没再吵过架了，但没复婚反而像是无声的对峙。
　　陈孜艺的母亲虽然向老妈伸出过橄榄枝，但那到底是客套话，还是认真的，不好说。
　　就算她的能量真的可以给老妈安排进国网里，估计也不能留在本市里。
　　要是得东奔西跑的职务就更不合适了。
　　程明的脑袋里已经有一个完美想法了，先把文具店开好了，然后直接「转卖」给老妈和连姨经营。
　　就在程明的左右手分别提着晓晓和闹闹，陪她们玩耍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程明腾不出手来，小黎贴心地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说道：“是小怜的。”
　　小黎摁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程明的耳旁说道：“小怜，有什么事情吗？我打算明天再过去找你们的。”
　　“程明哥，不好了，我妈和我妹妹回来了……”
　　“什么？这个时间回来过年吗？有没有搞错，她们可是高危险区回来的啊！”
　　因为暑假的时候主动去找过她们，所以她们改了行程吗？把计划拖延了半年。
　　“赵四爷爷呢？已经见过她们了吗？”
　　“见过了，那时候正好是饭点，我哥回家煮饭，我吃完饭来跟爷爷换班。”
　　“赵四爷爷的身体没事吧？”
　　前世发生了赵磊的事情后，赵四爷爷不久便走了，可能是上了年纪有什么疾病。但他不去体检也不得而知，能做的就是避免让他受到巨大的刺激。
　　“爷爷的反应倒是很冷静，没多生气。但也没让她们进家门，只是说了这里没有你们睡的地方，不想被乡亲们丢鸡蛋的话就快点走吧，就当你没回来过。”
　　“这就好。”程明松了一口气说道，“等我，我马上过来一趟。”


第414章 二选一
　　程明戴上头盔、口罩，披上大衣，准备出门。
　　“小明，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还没见小怜的母亲和妹妹，有点好奇。”静静起身说道。
　　“她们和小怜都有点像，一眼就能看得出她们的关系。不过你今天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她们毕竟是从羊城回来的。在确定她们没危险之前，还是越少人接触她们越好，避免扩散的危险。”程明将手搭在静静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在这种关键事情上还是要严肃对待好点，马虎不得。
　　“好吧，那我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说吧。”静静扫兴地说道。
　　店里就赵四爷爷一个人在招呼着客人，赵磊和小怜应该都在家里。
　　过年之前这段时间，也是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之一，不说赚多少钱，而是让乡亲们少跑一趟城里，在家门口就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除了来买年货、佛香金纸和炮仗蜡烛的，还有人让赵磊去市区里进货的时候买特定的食材和饲料。
　　程明和赵四爷爷打了声招呼，就驱车去找小怜，看到小孩子正在玩着炮仗炸河、炸泥潭和铁罐子，年味渐浓。
　　程明经过村道，就听到村里人在议论纷纷，谈的都是赵磊家的事情。
　　“赵四家好多年前跑掉的那个媳妇回来？”
　　“可不是嘛，还带了个小娃娃，不知道谁的种，还开着小车，穿的衣服也好，肯定是在外面傍上大款改嫁了。”
　　“我说他们家怎么有钱开店了呢，原来是这样。”
　　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呢，虽然有和赵磊家关系变得不错的，但也有嫉妒他们家突然变「富」的，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赵磊和赵怜坐在院子里桌子上，对面坐着白初慧，气氛有些僵硬沉闷。
　　白璐则蹲在院子里，东跑跑，西瞧瞧，从小在城市里长大，没见过寻常人家的凌乱院子，满脸新奇，眼睛放着光，拿着一根枯树枝在泥土地上写写画画。
　　程明的二手摩托车的声音很大，感觉应该换一辆车了。
　　程明刚停在院外，院子里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头看着他。
　　白璐直接躲在白初雪的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程明尴尬地挠了挠脸颊，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吓人，之前还被这小丫头泼了盆水。
　　“程明，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赵磊问道，不知为何，一看到程明就安心许多。
　　“哦，我刚从燕京那边回来，就来看看你们这儿的情况，她们有好好地戴着口罩倒是还行。”程明看着白初雪和白璐脸上的口罩说道。
　　但她们戴得都很随意，不标准，把鼻子都露出来了，属实是戴了个寂寞。
　　“我拿给她们戴的，如果不戴口罩就别进我们家的门。”小怜无奈地摊手说道。
　　程明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的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羊城那边的病情比较严峻了吧？有不少医护人员都感染了。”
　　“嗯，有关部门已经派调查小组下去调查，出了一份调查报告。”
　　看来白初慧对这件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不是一无所知，这样说起来就简单了。
　　“所以你也知道那个病会传染人吧？先不说我们待不待见你，对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有没有成见，你这个时间点从危险区回来，想让我们热烈欢迎你实在很难，我劝你们这段时间就在酒店里的房间里别乱跑吧，也暂时先别回羊城了，一来一去的，你们本来没事，说不定在路上被感染了。”
　　“我当初叫你注意一点，你还让我少看点假新闻，你还不听。”小怜怨念地说道。
　　当时鼓起勇气、放下成见打了那通电话，结果被当成耳边风就算了，还被教训一番。
　　“我也不是专门回来见你们的，只是有重要的工作要来南明市，顺路来看一眼你们生活的怎么样。”
　　“那你可以别回来啊！反正你早就没把这里当作你的家，背叛了我们。事到如今还回来干什么，又没什么好见的。”
　　小怜就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白初慧这刺耳的话，立刻将她引爆了，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
　　“快走吧，自己走，大过年的，我们不想骂人，也不想赶人，你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是吗？我们待会还得去店里帮忙。”
　　白初慧说的话实在难听，哪怕是虚情假意、假惺惺地说些好听的话也顺耳一点。
　　“璐璐，我们走吧。”
　　白初慧也没多说，牵起白璐的小手，朝着门口走去。
　　白璐回过头，小手拉下口罩，对着程明等人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做了个鬼脸。
　　“都聊了些什么？”程明好奇地问道。
　　“她们突然回来，吓了我们一跳，也没聊什么，就是她准备了三个看起来很大的红包，打算拿给爷爷，还有我们当压岁钱，但我们都没收。”
　　“她还以为我们恨她是因为她这些年没给我们生活费这么简单的理由呢，唉……”小怜扶额叹道。
　　“总算是把她们送走，还是程明你厉害，两三句话就把我妈说走了，她们要是赖着不走的话，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家丑不可外扬是原因之一，相比从小就没怎么见过母亲面的小怜，赵磊对于母亲的记忆更为清晰，此时的心情复杂又矛盾。赵磊希望母亲能够解释这些年的苦衷什么的，但她什么都不说。”
　　“算了，不说她们了，程明，之后再和你好好聊，我先去店里了，爷爷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有些拿货的体力活还得我来干。”
　　赵磊匆匆地跑出院子。
　　“那我去洗碗，生活节奏全都被她们给打乱了。”
　　程明撸起袖子在一旁帮忙漱碗，问道：“对于你母亲在这个时间点回来有没有什么头绪？她前世是这个时间点来南明市活动的吗？”
　　“和前世的时间对不上，她是今年四月份的时候，清明回来的，也可能是在这之前就来南明市了。但在清明节的时候才来见我，不过我有一点点的猜测，她作为上不了台面的情人，一直被养在分公司里，有可能是被正妻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连夜逃走，回到她比较熟悉的南明市，准备借着她背后的大公司和资本，狐假虎威。”
　　“你妈前世也是这幅模样吗？一直摆着张臭脸，高高在上的样子？”
　　“可不是嘛，搞得我们亏欠她似的。”
　　“她人不傻吧？”
　　“当然不傻啦，不然怎么能混得风生水起，不过好日子也没几天就是了，我们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小怜倾斜着身子，将头靠在程明的手臂上。
　　“其实她们来就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想随便找个借口见一见程明哥。不然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
　　“这种事情不是和我说一声，我就立刻飞过来了。”
　　“这可不好说，而且我想和程明哥独处。要是林姐姐和小黎也一起跟着就没机会干坏事了，这一点还得感谢我妈的偷袭，不早不晚刚刚好是在程明哥从燕京回来后。”
　　“我们待会得去店里帮忙吧？”
　　“不用不用，店里有我哥就忙得过来了，而且店里堆了很多货，只留下一个人通行的道路，人多了反而，而且锅里正在炖鸡汤，我得看着柴灶里的火，火好像有点小了，程明哥你去加点柴火。”
　　虽然家里有了煤炉，但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会用起柴灶，生火煮饭。
　　程明坐在柴灶前加了一根柴火，拿起铁火钳调整柴火间的空隙，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在灶口伸出双手上下翻转，火光打在他的脸上和手上。
　　程明最喜欢的就是冬天在柴灶前烤火了，暖洋洋的。
　　天然的火光和木头味，比起电暖器更有感觉。
　　“这样就不冷吧。”小怜坐在程明大腿上，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上问道，“程明哥，你吃掉陈姐姐了吗？”
　　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怎么连你也问起这个啊。”
　　他这是办了一个人就得向领导汇报的员工吗？家庭弟位可见一斑。
　　“我就不能问了吗？我就没有资格问了吗？我知道了，那我不问了。”
　　小怜撅起小嘴，耍脾气地偏过头去。
　　“我没说你不能问，如果连你都不能问，那我都不知道谁可以问了。”
　　“真的是这样吗？那到底是吃了她没有呢？”
　　“吃掉了，从头到脚那种。”
　　“程明哥真重口，连脚都不放过，那我呢？前世里，我是第二个对吧？”
　　“嗯啊。”
　　“也是第三……到第好几百次，好几千次对吧？”
　　“有几千次那么多吗？怎么想都没有吧？”
　　“以后会有的，失去的我一定要全部都拿回来，我已经不想再忍耐了，被林姐姐发现了也没关系。反正她早就注意到了，大不了你们做的时候我也掺一脚，这样做起来说不定会更舒服呢。反正可以把小黎晾在一旁，谁叫她是妹妹呢。”
　　“等等，就在这里做吗？这是不是太随便了点？”
　　“诶，我又不是那么娇嫩和麻烦的女人呢，不要把我当成第一次啦，都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今天要做的就是重复当中的某一次而已。”
　　“要是赵磊突然回来怎么办？”
　　“我哥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吧？回我房间里的话，不行，锅里还煮着东西呢，得看着火，而且有点冷，这里最好了。”
　　“那就先等鸡汤炖好了再做怎么样？”
　　“不行，和你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程明哥，我想要了，今天不是你吃掉我，就是我吃掉你，选一个吧。”小怜搂着程明的脖子，轻声呢喃道，“你能坚持到鸡汤炖好吗？”
　　“那就来试试看吧。”


第415章 于我，于世界
　　摇曳的火光打在程明和小怜的身上，熊熊燃烧的柴火发出「噼啪」的炸裂声。
　　他们也像是干柴烈火一样燃烧着，让身体热起来，碍事的外套和长裤褪在一旁。
　　唇舌分分合合，牙齿在不经意间磕碰在一起，嘴唇变得湿润，满是水渍。
　　小怜搂着程明的脖子，闭上了双眸，睫毛微微颤抖着，脸颊绯红如胭脂，鼻子发出低低的呼吸声，时而急促，时而缓和。
　　小怜睁开水雾朦胧的眼眸，咬了咬舌头说道：“嘴巴都快麻了，差不多该进入正戏了吧？”
　　紧蹙的眉头和微微张开的唇间散发着一股与她的外表和年龄不相符的娇媚。
　　谁能想到这具娇小、渐渐长大、长开的身体里藏着二十七岁的成熟灵魂呢。
　　程明不再说废话，微笑地伸出手指抚摸着她湿润的唇瓣，捏了捏她的肩头和侧腰以及大腿肉。
　　“总算是胖了点，不再是瘦得皮包骨了。”程明感慨万千地说道。
　　想当年摸一下，全是骨感。
　　“那当然啦，我被程明哥养了这么久，已经变得白白胖胖的，里里外外都熟透了。”
　　“这算哪门子的熟透啊，怎么看都是未熟吧？”程明捏着小怜的琼鼻，啼笑皆非地说道。
　　“那程明哥现在算是在催熟？”
　　“我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弄疼程明哥的。”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吧。”
　　“也是我的台词。”
　　进入之后，程明爱怜地抚摸着小怜的后脑勺问道：“疼吗？”
　　“有点疼，真的只有一点点，但更多的是高兴，我们终于又合为一体了，感觉很新鲜，又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好像我们真的重生了，回到了十几年前。”
　　“我们可不就是回到了十几年前吗？”
　　程明刚重生时也很恍惚，没有实感，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也许，就是一场真实无比的梦，另一个世界里，还没有重生的他还在筹办婚礼。
　　但哪怕只是梦一场，程明也不愿什么都不做，拼尽全力去改变了。
　　现在回望过去，似乎有很多细节做得不是很完美，更有不少赌的成分。
　　再重生一遍，或许就能做得更好吧，不敢说百分百完美，但应该能拿个九十分。
　　不过还是算了，太折磨人了，不算完美，有遗憾，但都可以接受。
　　过分追求完美，反而会失去什么。
　　还有很多不经意间的细节，是程明无意促成的，重来一遍，可能就要错过了。
　　任何偏差，都不可能完完全全得出现在的未来。
　　“但之前一直都没有实感，什么事情都太顺利了。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灵魂和身体就像分离了一样。但就在刚才那一刹那，通过程明哥的身体，我的身体和灵魂似乎终于合为一体了，我是我了。”
　　小怜的眼睫毛缓缓下垂，眼眸里的水雾涣散开来，满是柔情蜜意。
　　“嗯，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于我，于世界，都是。”
　　“诶嘿嘿……”
　　小怜歪着头露出傻笑。
　　“说到底不还是我主动，要是等程明哥主动，我都变成老女人，要孤独一生了。”
　　“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会等你那么久吗？在你还没想起来前世的事情的时候，我不都变着法子占你便宜吗？给你洗脚啊。”
　　“噗噗，想起那时候的程明哥和自己就好笑，都呆呆的，傻傻的，有时候会想。如果我没有想起来，程明哥会怎么样吃掉我呢？但是我没回来的话，我还是我吗？我在的那个世界里还有程明哥吗？我变成孤身一人了吗？”
　　“这么一想，我就觉得我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否则程明哥就被小黎给吃得透透的了，傻乎乎的我一点机会都没有，被小黎这个恶魔玩弄于股掌之间，完全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小怜双手抱肩，打了个寒颤。
　　“我觉得仅凭小黎的智商要做到那个程度有点难度。”
　　“唔，好像也是，高估她了，不管是前世，还是重生后的现在，占尽天时地利，结果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妹妹这个身份还真是微妙又尴尬呢。”
　　小黎好奇地问道，“所以我没重生的话，程明哥打算怎么吃掉我？”
　　“就慢慢地把你养大，在确认你的心意是喜欢我之后再大口地吃掉你。”程明一口咬在了小黎的肩头上。
　　“不过你哥和静静那一关是比较难过，你之前可黏静静了，现在不怎么黏她了，静静还说有点寂寞了。但又有点欣慰，你长大，还担心我对你出手。”
　　“说出来，可能有些对不起林姐姐，我把她当成妈妈了，因为我从小就很缺母爱嘛。”
　　“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有小孩子牵着妈妈的手和妈妈去开家长会的时候就特别羡慕，却还要装出一副我不在乎的样子，免得哥哥和爷爷担心我，林姐姐一看就很有母爱的样子。”
　　“那我呢？是爸爸吗？”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程明开始欺负小怜，但也不敢过头。虽说她的床榻经验是最丰富的，但身体就像是风筝一般纤细娇嫩，还是要掌握好那个度，不能做过头，免得伤身体，还把恢复的时间拉长。
　　对于他们，还真是仪式感比享受那种事情还重要。
　　半熟的身体尝起来，有点甜也有点苦涩，像是巧克力一样。
　　小怜额前的刘海被香汗淋湿，显得有些凌乱，发丝在小脑袋的甩动间披散于背后。
　　两人互相喘气，彼此的气息也交融在一起，柴灶里的火已经快熄灭了，只剩几块烧得通红的炭火。
　　剧烈运动过后，又出了汗，现在还不觉得冷，但待会就不好说了。
　　程明一手揽着小怜，另一只手拿着铁火钳添柴加火。
　　“呼哈，爽快，大过年的，我妈带着妹妹冷不丁地从羊城跑回来，本来的好心情都没了，现在好多了。”
　　“虽然很想打个电话给小黎，气一气她，但真这么做的话。反而刺激到她，给了她勇气，她现在就差那么一点点了，我才不想成为她的助攻。”
　　“林姐姐那边，我会自己跟她说的，这种事情还是我来说好一点，不然程明哥就太可怜。”
　　“我有什么好可怜的？不是便宜全都被我给占了吗？”
　　“嘛，这也是为了程明哥的身体着想，免得林姐姐今晚不让你睡觉。”
　　“程明哥，抱我回床上躺一会儿，然后麻烦你看着火，等鸡汤炖好了就留个火种就好，再生火的话很麻烦。”
　　程明揭过被子盖在小怜身上，起身回厨房。
　　把鸡汤从前锅挪到后锅里，趁着锅热，程明又煮了碗红糖水给小怜补补身子。
　　闲着没事干的程明又去店里看了眼，赵磊正忙得焦头烂额，程明给他帮了会忙，然后顺理成章地留下来吃晚饭。
　　“今晚的鸡肉怎么炖得有点烂过头了？”赵磊问道。
　　小怜不假思索地答道：“我想着爷爷的牙口不太好就多煮了一会儿。”
　　赵磊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也对，我只想着怎么做得好吃，却忘记了不同食客的需求不一样。尤其是老人和小孩最明显，我离一个合格的厨师还很远啊。”
　　“你们有这份心就好，肉再烂，我吃着也塞牙缝，喝点鸡汤。”
　　小怜在桌底下脱了鞋，踩着程明的脚背，小声说道：“都怪你坚持太久了。”
　　“这也能怪我的吗？”


第416章
　　程明没回家吃晚饭，被小黎埋怨一番。但他去洗澡的时候，扔在脏衣篓里的裤衩上的斑斑血迹还是被静静给发现了。
　　静静打开锁不住的浴室门，拿着他的裤衩质问道：“这是谁的血？总不会是小明你自己的吧？”
　　虽然程明做完后随便用纸巾擦了擦，没准备湿纸巾，还是留下了铁证，之后简单地去冲了个澡，但还是我拿了。
　　“怎么可能，我年纪轻轻的，要是那个地方出血，未来的性福生活就完蛋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程明刚洗完澡，掀了掀系在腰上的浴巾问道。
　　“我才不想看，早就看腻了，不是小黎的血吧？”
　　“当然不是。”
　　“那就只能是小怜了？你在今天下午在明溪村里待了一下午，作案时间很长。”
　　“嗯。”
　　“诶，这么老实就承认了，都不狡辩一下吗？”静静诧异地问道。
　　程明摊手说道：“也没什么好狡辩的吧？我对小怜的心思早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你也不想想小怜才多大啊。虽然她最近发育得是还可以，但你就不能再等几年吗？那么大个人，也不用担心她会跑了，更不用说她一门心思都挂在你身上，什么时候吃不都一样吗？还是说小明你就喜欢还没长大的小怜。”静静脸色阴沉地问道。
　　“乖巧的小女孩我是比较喜欢啦，但没有那种污秽杂念的，我其实也想等等的，等小怜长大之后再说，平时亲亲抱抱就差不多了，但……”
　　一个巴掌拍不响，程明完全可以拒绝的，他又不是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时候被人上的，大脑清醒。
　　怎么可以把责任推给女孩子，这对小怜和静静都不尊重。
　　“其实小怜下午就打电话把起因、经过、结果、时间和地点。甚至连你们的姿势都告诉我，我就是试探试探你，看你老不老实。”静静戳了戳程明的太阳穴说道。
　　“前不久才吃了孜艺，刚回来就吃了小怜，明天徐娟，后天沈溪姐？最后连小黎也不放过？”
　　“呃，那连生产队的驴都没有我勤快了。”
　　“唔，这件事情先跟小黎保密吧，这一点我和小怜的想法一致。然后你这几天先歇一歇，吃点鸡蛋什么的，补补身子，别把身体搞坏了知道没有？”静静用力地捏着程明的脸蛋说道。
　　“我还等着给你生孩子呢，要是以后的质量不行怎么办？”静静细若蚊蝇地说道。
　　虽然声音很轻、很弱，但近在咫尺的程明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这种事情只听一遍怎么过瘾呢。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什么都没有啦！笨蛋小明。”
　　“我听到了，你要给我生孩子，生个女儿吧，叫什么名字好呢，程琳这种父姓母名的会不会太俗气了？”
　　程明搂着静静的腰肢，抱起在半空中转着圈圈，长裙的裙摆飘逸转起。
　　“我才没说那种话！”
　　静静的脸颊上带着羞涩的红晕，抡起小粉拳轻轻地敲着程明的肩膀。
　　本来意境不错，程明却突然放下静静，一只手扶着后背。
　　“怎么了？该不会是闪了腰吧？叫你用腰过度，不知道节制，活该，真的很疼吗？我给你揉一揉。”
　　“还好，是差点闪到腰了，主要是有点重，我最近有点疏于锻炼了。”
　　虽然床上锻炼也是锻炼，但锻炼的部位有点不一样，再加上从身体里出去的东西，越锻炼亏损越多。
　　“小明！”
　　静静突然抬高音量，踮起脚尖，双手托起胸部，夹住程明的脸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是今晚的沐浴乳味道，但配上此情此景，别有韵味。
　　“是这两颗球重对不对？你不喜欢是不是？就喜欢小怜和孜艺那种刚刚好的胸部对不对。”
　　程明被静静步步紧逼，背靠着墙壁，退无可退。
　　“我当然是都喜欢啦！”
　　程明触底反弹，双手攀上静静柔软傲然的，手指深深地陷进去，只手不能握，像是平时的晓晓和闹闹一样玩弄着静静的胸，慢慢地找回童心。
　　“哥哥，你洗澡也洗得太久了吧？该不会……”推开门的程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不能去床上玩吗？这样不冷吗？”
　　“开着浴霸，还真不是很冷。”程明抬头说道。
　　“那你们继续，希望十分钟后你们能结束。”
　　程黎默默地关上门，仿佛没来过一般。
　　“小明，从明天早上起，开始锻炼身体。”
　　“这么突然的吗？冬天还是算了吧，太冷了，折磨人。”
　　“就是要冬天才好啊，锻炼身体的时候还能锻炼意志。”静静挥了挥小拳头说道。
　　“要是出汗之后，我感冒了怎么办？”
　　“那就先在室内锻炼吧，家里不是有一台跑步机吗？孜艺留下的，都吃灰好久了。”
　　结果程明还是没能逃过锻炼身体的命运。
　　小黎和静静早上去舞室跳舞，保持身材，锻炼身体柔韧性，程明就在家跑步，由徐娟来监督他。
　　程明在休息之余就和温舒雅打个电话，对着她发过来作业指点她，或是跟她用电脑视频通话，满头大汗的样子没少被她嘲笑。
　　好佳基在腊月二十六号关门。
　　随着好佳基的发展壮大，分店不断增加，也小有名声，再加上品控和服务都不错。
　　各种各类的套餐和口味都有，囊括了早餐到宵夜各个时间点。
　　尤其是儿童套餐送的小玩具最受欢迎。
　　在一众国产的汉堡店里脱颖而出。
　　总店要进行彻头彻尾的装修和扩店，比起对头的肯德基，不能输太多。
　　而巧云姐和铃音铃钰再住在汉堡店的二楼也不合适了，一方面是店面和餐桌不够，二来是给人的感觉不够卫生，三就是安全问题，住在店面的二楼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程明给巧云姐开的工资算高的了，但离买房肯定还有很大的差距。但这附近又没有好的租屋，要是离店面和铃音铃钰的小学太远就不好了。
　　程明转念一想，他新家的隔壁屋不是一直空着吗？老爸本来给连姨和徐娟留的，但她们又不过来住，老妈和巧云姐的关系也不错，不买下来，租下来也是可以的。


第417章 叫哥哥的方式
　　程明让巧云姐搬到隔壁的想法很好，但怎么开口是个大问题。
　　巧云姐不知道怎么跟老妈提起这件事情，委婉地拒绝了程明的好意。
　　而老妈这边，程明没问也知道，她肯定不会低下头来求老爸的，只会从旁敲击问一问那套房的事情。
　　还是得程明出马。
　　“老妈，巧云姐好像正在找住的地方，一直住在店里不太好，你有什么好地方可以介绍一下吗？”
　　“租房、买房这方面还是你爸比较熟吧，而且年底了，这个时间点比较微妙，大家都在准备过年，哪些房子空出来了要招租，得等过完年才知道。”
　　“说起来，新家的隔壁屋好像一直空着，是老爸当初给连姨和徐娟准备的，结果连姨和徐娟都没能用上。要不然让巧云姐住在我们隔壁，跟我们当邻居，她可以照顾我们，我们也能陪铃音铃钰玩，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程明说出了一套互惠互利的方案，还能让老妈安心放心地让她们住在这边。
　　不过还是有一定风险的，比如老妈来巧云姐的新居玩，顺便进新家里瞧瞧。
　　“还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说起这个，老妈顿时来了精神。
　　“就是有啊，连姨应该也知道，老爸和她提起过。”
　　“连姐，我和你说个事情。”
　　老妈拉着连姨到卧室里说悄悄话，程明和程黎就在床上陪着妹妹们玩，摇着拨浪鼓。
　　程明想让妹妹们喊哥哥，小黎想让她们喊姐姐。
　　不过她们现在只会在肚子饿的时的哭喊像是在叫「妈妈」。
　　“哥哥有我还不够吗？”
　　“够是够了，但妹妹又不嫌多。”
　　“哥哥，你在说什么？背着我说就算了，居然还当着我的面这么嚣张。”
　　小黎揪起程明的耳朵，左右旋转，像是在给黑白的老电视机换台。
　　看着自己的哥哥和姐姐打起来，觉得好玩的闹闹直接拍着肚皮，「咯咯」地笑了起来。
　　晓晓举起肉乎乎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艰难地翻了个身子，背对着闹闹。
　　“小黎！闹闹好像叫我哥哥了！你听到了吗？”程明欣喜若狂地说道。
　　小黎翻着白眼说道：“哥哥，那只是她的笑声而已，而且不就是哥哥吗？我天天都这么叫你吗？有什么新鲜的。”
　　“就是因为没听过才新鲜啊”
　　“是吗？那我以后换几个姿势这么叫你，再换各种语调，看你还觉得新鲜不新鲜，比如这种，哥哥……”
　　小黎嗲里嗲气地叫了一声，程明抖了抖身子，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们还是正常点吧。”
　　“那这种，哥哥——”
　　小黎用高潮时的语气叫了一声，吓得程明连忙捂住了她的小嘴巴，心惊肉跳地回头朝老妈的房间望去，大冬天愣是被妹妹吓出一身冷汗。
　　小黎还伸出舌头，像是小狗一样舔着程明的手掌。
　　老妈和连姨还没聊完的样子。
　　程明呼出一口气，松开了妹妹的小嘴说道：“呼哈，你不要命了吗？”
　　“哥哥现在觉得新鲜了吧？”小黎摇头晃脑，一脸嘚瑟地说道，“才这种程度就不行了，以后还有更刺激的呢。”
　　“新鲜过头了，都快把我给埋了，你发出这种声音，要是被老妈听到了怎么办？”
　　“唔，把我们都赶出家门？”
　　“你想得倒美。”程明没好气地敲了下妹妹的傻瓜脑袋说道，“肯定是让我们不继续住在一起，分开我们，禁止我们私下见面这样。”
　　“我才不要那样！已经不想再和哥哥分开了。”
　　小黎紧紧地搂着程明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
　　“你明白的话就在这个家里稍微收敛一点吧。”
　　想让妹妹完全收住是不可能的，那她要这么让人省心就不是她了。
　　明明也老大不小了，却给人一点都没有长大的样子，也难怪她能装小孩子装得那么像吧。
　　老妈和连姨从卧室里出来之后，直接一个电话拨给了正在外地的老爸，开始细细盘问。
　　“你爸说钥匙那一串钥匙就放在书桌的抽屉里，你看一下有没有？”
　　程明对于自己曾经住过的书房还是熟悉的，一下子就翻出了钥匙。
　　“找到了，和新家的钥匙款式是一样的，应该没错。”
　　程明摇晃着钥匙，钥匙碰撞在一起，叮铃作响。
　　“那你带巧云一家子住进去吧，马上要过年了，搬家和大扫除也要花时间，今年在像样的家里过个好年吧，房租什么的就不要了，你们也别太让巧云费心，她家那双胞胎有时候就够她头疼的。”
　　铃音和铃钰当时是很乖巧听话的，不会主动惹事哭闹，没人陪她们玩也会乖乖地待在房间里拼图玩。
　　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吵起来就叽里呱啦的，而且是双胞胎，声线也像，你一言、我一语，跟开了双声道似的，让人大脑嗡嗡作响。
　　要是自己的心情不好、心烦意乱，铃音和铃钰还这么吵的话，不成熟的大人就会被瞬间引爆。
　　程明先回趟新家，试试隔壁屋子的钥匙，能好好打开，是小三房的结构，装修完毕后就一直没住人。
　　水电总闸关着，屋里各处都堆积着厚厚的灰尘，不过餐桌、床铺和书桌都有，可见老爸当初的准备有多充分。
　　钥匙能用，程明立刻就把这消息转告给巧云姐，让她开始准备搬家。
　　“真的可以吗？”詹巧云受宠若惊地问道。
　　“当然可以啦，我把钥匙都拿来了。”
　　“好耶，以后我们和小明就是邻居了。”
　　“好耶，以后我们天天能和小明一起玩了。”
　　铃音和铃钰手牵着手，围着程明转圈圈。然后分别抱着程明的双手，挂在他身上，让他抬起她们，还真的有点重啊。
　　“不收房租怎么行，虽然我现在还买不起，但每个月的房租还是要交的。”一板一眼的詹巧云固执地说道。
　　“就算你要给，我妈也不会收的，你们到时候拿着钱推来搡去的，多难看啊，还不如来我们家拜年的时候带点伴手礼，再给我们家这群孩子包些红包压岁钱，我家的小鬼头可是很多的，有你破费的。”
　　“我妈再包压岁钱给铃音铃钰，大家都开心就完事了，我说的对不对？”
　　“小明说的对。”
　　“小明，我要掉下去了，快救我。”挂在程明左臂的铃音夹住了程明的大腿说道。
　　感觉今后的生活会变得更加吵闹一些。


第418章 意外发现
　　年前的大扫除最为累人，先是帮巧云姐的新居打扫干净到能住人的地步，然后是老妈这边，最后才是新家。
　　好在人多，分工明确，倒也轻松。
　　老宅那边就没办法了，自从静静转学之后，几乎就彻底荒芜了。
　　程明去明溪村的次数不算少，只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小卖铺和小怜家里，偶尔还会去村长家坐坐，送点特产什么的，维持好关系。
　　程明本来还想把老宅当作秘密基地。现在看来是有点想太多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能守着一座破旧无人的老宅子，执着地拘泥于过去。
　　虽然老宅里确实承载了程明前世最刻骨铭心的回忆，做了一件又一件后悔的事情。
　　但也差不多该放下了，妹妹带着记忆跟他一起重生了，所谓的弥补过错无从谈起。
　　程明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妹妹到永远吧。
　　至于徐娟，程明还是老样子，矛盾的心态。
　　既希望她能想起来，说出前世不辞而别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因为他强行对她做了那种事情才走的，了却心结。
　　另一方面，程明害怕徐娟想起来后，再次离开他。
　　叶媚早就回乡下的姑姑家去了，程明因为去参加集训，也不能给她送行，偶尔有电话联络。
　　除了温舒雅外，程明的学弟学妹遇到难题后也会发邮件给程明，不过程明都是看到后有时间再回复，排在最末尾，优先级最低。
　　因为是寒假，校领导就程明入选国家队一事，专门打电话到程明家里送上祝贺，倒是没把他叫到学校里去。
　　温舒雅毫无疑问是仅次于程明手头上的紧急工作和身边事的第一顺位。
　　就算有别的事情要忙，也得先汇报一声才行。
　　否则就要接受无穷无尽的电话和消息轰炸。
　　毕竟程明怂恿她参加竞赛，最后一搏，要好好地负起责任来。
　　若是竞赛结果不错，温舒雅也能开始新的人生，走出那间小黑屋。
　　腊月二十八号晚上，在老妈那边吃过晚饭后，陪着巧云姐一家子在小区里的大型超市购物。
　　铃钰直接坐在了购物车上的座位板上，双脚穿过空隙，开心地晃着小腿说道：“小明小黎，看我看我。”
　　詹巧云板起脸来训斥她。
　　“铃钰，你都几岁了还坐这个，害不害臊啊，快点下来！”
　　“我不是铃钰，我是铃音啊，妈妈，你认错人了。”
　　“你不听话别诬陷我啊！”铃音舞着小手抗议道。
　　“别以为你自己偷偷把马尾绑到左边我没发现。”詹巧云揪起铃钰的侧马尾说道，“我可是你妈！你再怎么换发型也没用。”
　　詹巧云的双手穿过铃钰的腋下，想将她从人型购物车里抱出来。
　　但铃钰死死地攥着塑料扶手管不放。
　　本来还没什么，这么一闹反而吸引了路人的注目。
　　程明拉开詹巧云的手臂说道：“巧云姐，算了算了，没关系的，这种购物车本来就设计有儿童坐的地方，就是给小孩子坐的，连超市的工作人员都没说什么，就让铃钰这么坐着吧。”
　　“明明平时都很听话的，每次和小明你在一起就开始闹腾了。”詹巧云头疼地揉着眉心说道。
　　“应该是想撒娇了吧。”
　　毕竟缺少父爱，她们的父亲近况，程明也有所了解。
　　依旧是日光族，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哪怕没赌资也流连于赌场，站在后面看别人赌。
　　终于手痒没忍住，借了点小钱赌一波，输了个精光，连卖饼的小推车和道具都当废品当了。
　　再和狐朋狗友勾搭上，喝了酒，被拉到赌场去，拿房子抵押借了高利贷，先赢了点小钱，然后输得只剩底裤。
　　父母留给他的院子也被人拿走了，流落街头、风餐露宿。
　　沈筱姐告诉程明这个消息时，问他该怎么办？
　　留着他在这个城市里终究是个定时炸弹，程明决定亲自去见他。
　　黄勇一身臭味，抱着空酒瓶不放，十分邋遢，胡须乱糟糟的，头发遮住眼睛。
　　“你在这个城市里已经一无所有了，你想去哪里？我送你一张车票吧。”程明捏着鼻子问道。
　　黄勇说了个地名，是南明市的一个县的一个乡镇，似乎是他父亲的祖籍。
　　程明买了车票交到他手上，免得他又把钱乱花，再随手给了点钱当做最后的生活费。
　　再叫来出租车送黄勇去车站。
　　出租车司机一脸嫌弃，程明只好多贴点钱给司机，当做洗车费。
　　“要把这件事情要告诉巧云姐吗？”沈筱姐问道。
　　“不用说了，就此揭过吧，她们已经开始了崭新的人生，就忘了这个生命中的过客吧。”
　　铃音的目光时不时地偷瞄购物车上的铃钰，几乎把内心中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铃音也想坐在购物车上吧？”程明贴心地问道。
　　“才没有，我已经三年级了，是大孩子了。”铃音偏过头去说道。
　　面对这种不坦率的傲娇，程明直接推来一个购物车，强行抱起铃音塞了进去。
　　铃音扭着身子、踹着小脚，还在程明的身上留下了几个脚印，一脸抗拒。
　　但当她一坐进购物车里，立刻就老实了。
　　前看后看，一脸新奇，两辆购物车并排在一起走，铃音和铃钰就拍着手玩。
　　“小黎也想坐购物车吗？”推着铃音的程明回头问道。
　　程黎翻着白眼说道：“哥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别看不起我啊？我好歹比小学生成熟的。”
　　“真不要？你有时候比小学生还幼稚。”
　　“那我骑哥哥就行了。”程黎跳上程明的后背，夹住他的腰，搂着程明的脖子说道。
　　“哥哥，哥哥，你看那边的两个人是不是小怜的母亲和妹妹？”程黎指着前方说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一个穿着红色妮子大衣的女性推着一个购物车，车里就坐着白璐。
　　“还真是，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来这个超市里的人大部分是这小区和附近的住户，除非她们这段时间就住在附近。
　　察觉到视线的白初雪回过头来，和程明的目光对上，立刻又转过头去。
　　“妈妈怎么了？”白璐问道。
　　“没什么，你还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我要吃巧克力、薯片。”
　　各买各的，在收银台这边排队的时候又遇到了，不过她们是一号，程明在二号。
　　白璐现在才发现程明，第一时间也认出来了，想跑到程明这边来。不过被母亲拉住手，只能干瞪着眼，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但铃音和铃钰也不是吃醋的，当场还击，用相同的方式，相当的小学生。
　　双方差不多时间走出超市，提着购物袋，都朝着一号楼走去。
　　她们也住在这边？什么时候搬进来的？除了程明的隔壁屋还有空房吗？
　　白初雪和白璐先进了电梯，电梯里没有别的人，程明等人想进肯定是赶得上。
　　程明拦住身边的人说道：“我们待会再上电梯吧。”
　　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现在和她们一起坐电梯就是折磨。
　　程明看着向上的电梯在九楼停下，还不能确定她们就住在九楼就是了。
　　还是明天让老爸找工作人员问一问吧。
　　但住在同一栋楼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发展。
　　程明前几天还跟小怜讨论她的母亲和妹妹会住在哪里，没想到就在身边。
　　“小明，小明，她们是谁啊？你认识她们吗？”铃音扯着程明的衣角，好奇地问道。
　　“是小怜的母亲和妹妹。”
　　铃钰捏着下巴，点了点头说道：“原来那个看起来很拽的人是小怜姐的妹妹啊，难怪我觉得有点眼熟呢。”
　　“呃，她们怎么会住在程明哥那边？”小怜震惊地说道，“那我以后去程明哥那边住的时候，岂不是会撞上她们？”
　　“也没那么容易碰到的，毕竟是小区里的套房，我在这边也好几天了，今天去超市才撞见。”
　　“这可真的是大发现，比起去猜她们住在哪里，还是回危险的羊城去了，姑且让人放下心来，总感觉她们会住在程明哥旁边，也是我家和程明哥切不断的缘分吧。”
　　程明隔天就跟老爸老妈说起小怜母亲的事情，不过没说他们私自去羊城的事情，一群小屁孩跑那么远，免不了被父母一阵痛批，哪怕快过年，但会被年后算账。
　　“这么多年过去了才回来？还带了个小的，啧啧……明明我印象里她还是挺聪明、挺有文化的人啊。”老妈摇着头，不解地说道。
　　“人总是会变的，这么多人了，我们见过的人还少吗？不管是局长、叶斌松，还是其他人的，太多太多了，一期的房卖得挺好的，二期的倒是有剩下，应该是房东自己不住，租出去了吧，也真亏她在这个时间点找到住的地方。”
　　这件事情算是小小的一个插曲，并未对程明的生活造成多大影响，他也没闲着无聊去楼上蹲点，看看她们住在哪一间。
　　新年的脚步慢慢临近，而程明也在新家里准备了巨量的板蓝根、专用口罩、复合维生素以及消毒液和洗手液。
　　程明记得过年后就有人开始散布谣言，说什么白醋和板蓝根能预防怪病的谣言，抢购风达到高潮。
　　平时一大包十元以下的板蓝根一下子飙升到三四十元，白醋价格也节节攀升，从十元到百元。
　　程明作为重生者，肯定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但还是那个道理，他和妹妹、小怜不信。但没有有力的证明说服他们的家人。
　　事先买好，总好过他们被囤货居奇、发国难财的黄牛痛宰一刀，花无意义的冤枉钱好。


第419章 桃李春风又一年
　　这是程明重生后的第二个新年，回首这一年，似乎没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平平淡淡又有点肾虚的日常生活。
　　但这才是现实生活的常态吧，一个人一辈子遇到一个精神病般的疯子就差不多了，否则能有几条命够用呢。
　　更何况程明在第一年就几乎把所有的隐患给排除了，妹妹甚至还借助重生的信息差，把叶斌松的背后大爹也连根拔起。
　　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缓刑的局长夫人吧。
　　在她服刑之后，这一年还挺安分的，没搞事。
　　毕竟她刚进去，又失去了靠山，要是闹出什么，撤销缓刑，执行原判刑罚，送进牢里也够呛。
　　虽然程明一家人在案件中并没有露面。
　　唯有唐牧大显身手，然后升迁，受害者的林叔叔一家也在省城。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像个定时炸弹，还是有点吓人的。
　　今年的年夜饭又加了三个人，巧云姐一家。
　　“你们就三个人吃年夜饭多冷清啊，还不如和我们一起，人多也热闹些。”老妈如是说道。
　　巧云姐要给他们这一群孩子包压岁钱，也就接受了。
　　饭前，家里就空前热闹，老妈、连姨和巧云姐在狭小的厨房里忙活，挤得严严实实的。
　　程明、小黎和徐娟完全没有出场的机会，贴春联、包饺子，然后陪两对双胞胎玩就行了。
　　老爸还在研究他的球队怎么搞，现在是联系到了两个最专业的人是因伤退役的省队球员。
　　踢是没法再踢了，但理论知识和技巧什么的姑且是有的，至少知道规则，懂球。
　　其余能联系得到都是业余球队和球员了，平时上班，有空的时候才踢个半场，踢全场太要命了。
　　知名球员都效忠于各省队，身价都不菲，光是请人来做个广告都请不起，更别说挖人什么的。
　　“老爸，我觉得球队这东西太烧钱了，你要是真想搞，还不如开一个足球学校，从小培养一批球员，形成一套青训体系。”
　　“你说的这个谈何容易啊，早就有人搞了。要是真那么简单，就不会这么多年才进一次世界杯了。”
　　程明对于足球完全是个外行，但在网上冲浪的时候就能得知很多国足的段子和真假难辨的传闻。
　　黄种人与其他人种在体制上固然是有着差距。
　　尤其是营养什么的没跟上，但日韩能踢进去，没有理由我们不行，肯定不仅仅是几个归化球员的差距，精气神上的差距更大。
　　“主要是国内能踢得起足球的都不是那种穷苦人，都是踢着玩的，缺少那股拼劲和狠劲，有一些留守儿童和事实孤儿没学上，也没人管，只会慢慢学坏，成为社会的不安定因素，不如让他们来学踢球，培养正确的三观和团队精神，给他们补足肉蛋奶，养出强健体魄。”
　　“大浪淘沙之下肯定会冒出几个有天赋的孩子，我们再送他们出国去国外的俱乐部锻炼，就在国外踢，我感觉在国内踢是没前途，国家需要的时候再号召回来。若是有人因为伤病踢不了，退居二线，也能当教练、助教、陪练、战术和数据分析师什么的。反正是一些球队相关的工作，不用怕失业，也能给国内的足球产业源源不断地输送新鲜血液和人才。”
　　程明这说的太理想化了，有点天方夜谭。但也不是真的不能实现，其实就是能投多少钱进去的问题。
　　确实把程宏远给说心动了，他在建筑房产这一行这一业里，渐渐地感受到了无力感。
　　地方要发展需要资金，而土地财政无疑是最好的政策，地皮越炒越贵。
　　但代价就是节节攀升的房价，这是向这座城市里未来的居民收的税。
　　“还是有一个问题，明年的竣工典礼上要请专业的足球队打一场友谊赛，现在培养青训队肯定是来不及的了，得找立刻能上场踢球的。”
　　“反正是友谊赛，就让一群青少年陪他们踢踢不也挺好的吗？反正老爸你也只能联系到我们的省队吧？他们肯定能以大比分拿下的，不过可以适当放点水，或者他们也上点替补球员，主力就踢十几分钟下场这样，他们参加这种活动肯定也不想太累的。”
　　程明现在已经和老爸平等交流，时不时献策什么的，他也不会惊讶和怀疑，甚至会认真思考程明的话有没有道理。
　　程明的学习成绩突然变好的时候，父母只会觉得自己的儿子开窍了。
　　等程明先是拿到了竞赛的金牌，而后又入选国家队，给人的印象有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说话也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等上了大学之后，程明说出自己背地里搞的那些事业，父母也会欣然接受，会觉得我儿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你们父子俩别聊了，都大过年还聊那些干巴巴的，快过来吃饭。”老妈喊道。
　　“是，这就来了。”
　　程明和老爸异口同声地应道，但还是坐在沙发上不动，继续聊，直到老妈和妹妹过来揪人。
　　老妈不客气地拧起了老爸的耳朵，小黎则是亲昵地抱住程明的手臂。
　　其余人看着这一幕都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家里顿时笑声不断，洋溢着新年的欢乐气息。
　　刚在餐桌坐下，拿起碗筷，还没开吃，晓晓和闹闹又哭起来了。
　　得先哄好她们才能安心吃饭，手忙脚乱地冲好奶粉，却发现她们不是肚子饿了，而是看家里这么多人却没人陪她们玩闹的。
　　今年最大的变化，就是多了这两个小公主，她们穿着红色的小棉袄，棉袄上用金线绣着流云，领口毛茸茸的，看起来就很暖和。
　　老妈只好一手抱着闹闹，另一只手夹菜吃，连姨背起静静，直接站着吃饭，在屋里四处走动，时不时拍拍她的小屁屁。
　　饭后，家里的孩子们陆续收到压岁钱。
　　老爸老妈、连姨各一份，再加上巧云姐，每个人都是腰包鼓鼓。
　　小黎在这边的房间完全被改造成婴儿房，堆着各种各样的婴儿用品，睡不了人。
　　今年是怎么都挤不下了，老妈拜托巧云姐看着程明等人，还叮嘱他们今晚要留着一盏灯。
　　街道和商场里挂上了红灯笼，不过路上行人和车辆都比往常少得多，年味浓厚的同时又少了些烟火味。
　　程明一行人回到新家后，吃过年夜饭的沈筱姐带着沈溪在程明家等候。
　　沈溪还是第一次来，好奇地四处打量，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这座自己熟悉的城市说道：
　　“姐，我们把家里的欠债还光之后，就攒钱买房吧，我们要住最高层。”
　　“没事住那么高干什么啊，我还是喜欢低一点的，最好是有个院子什么的。”
　　沈筱姐情不自禁地想起他和程明翻院子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啊。
　　恰好回来的程明听到沈筱姐的话，说道：“沈筱姐的这个愿望倒是简单，容易实现。”
　　“我随便说说的而已，有地方住就行了，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今晚不回来这边了，给，你们的压岁钱。”
　　沈筱姐拿出一叠的红包，沈溪也跟着拿出红包。
　　“还有我的份。”
　　收到沈溪给的压岁钱的程明发愣地说道：“我也有份吗？”
　　“说什么呢，就算你再厉害，我也是你的姐姐。”沈溪搓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
　　“不过你们的爸妈居然放心你们这群小屁孩住这边，也太不合理了。”
　　“当然是因为我非常可靠啦。”程明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嘛，三言两语是解释不清楚的，就此略过吧。
　　沈筱姐问道：“大忙人，什么时候有空来我们家里做客，我爸妈特意让我问你的。”
　　“除了初一初二外应该都有空吧。”程明答道。
　　也不知道陈孜艺会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去接她。
　　“那就初三吧，要是临时有什么变化的话，我再找时间通知你们，巧云姐也来我们家做客吧。”
　　“我就算了吧，我不想回老街那边，会遇到不想见的人，想起伤心事。”詹巧云摆着手说道，哪怕和沈筱的关系非常好，她也从未回过家。
　　沈筱和程明对上视线，用眼神问程明能不能说那件事情。
　　程明点了点头。
　　“巧云姐，其实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所以你放心吧，他把院子也给输没了，流落街头，我们就花钱买了张车票，送他回祖籍的地方了。”
　　沈筱姐和沈溪姐走后，程明又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红包发了一次，依次去洗澡。
　　铃音和铃钰就待在程明这边，开着电视机，放着春晚，一起玩着拼图。直到发倦、打哈欠，再由程明抱她们回隔壁屋。
　　程明在想，要是墙壁能打通，留个门就方便多了。
　　离新年还有几分钟，烟花的声音和火光就密集起来，窗外花团绚烂，还夹杂着鞭炮声。
　　“哥哥，新年快乐。”小黎扑进程明怀里，第一个说出祝福。
　　徐娟半蹲着身子说道：“新的一年，请多多指教。”
　　程明的手机开始响个不停，程明或是用电话，或是短信回复新年祝福。
　　忙完之后，窗外也消停了，小黎和徐娟也帮程明暖好了被窝。
　　徐娟早早闭起眼睛，拉过被子坠入梦乡。
　　小黎把头搁在程明的胸膛上说道：“哥哥，我们没有放烟花，也没有点燃鞭炮，就用别的方式来庆祝新年吧，放心吧，我会一滴不剩地吃掉的，不会留下怪味的。”
　　“我担心的是那种小事情吗？”
　　事到如今，程明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小黎钻到床尾去偷鸡摸蛋，徐娟却堵住了程明的嘴唇，然后分开。
　　手指竖立于唇前，「嘘」了一声，继续堵上了程明的嘴。
　　你不是睡着了吗？
　　新的一年，就是个糟糕又熟悉的开始。


第420章 再聚首
　　昨晚跨年加熬夜运动，大年初一又要早早起床跟老爸老妈拜年。
　　吃过早饭，就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春晚的重播。
　　位置不够，程黎就坐在程明怀里，徐娟坐在一侧的沙发靠手上。
　　看着看着，程明和程黎都歪着头睡着了，实在是扛不住。
　　黎英拿了条薄毯盖在两人的身上，调小电视的音量，向徐娟问道：“小娟，你们昨晚玩到很晚才睡吗？”
　　“嗯。”徐娟点了点头说道，至于玩什么，当然是不能说的。
　　以前的她不会撒谎，是害怕说错话，导致了更坏的结果，索性就实话实说，当一个没有感情的传话筒。
　　“就新年才可以这么胡闹啊，平时你可得给我盯紧他们，我还不懂他们，没人管了就各种疯玩。”
　　“我知道了。”
　　“你要是也困的话就去床上睡一会儿吧。”
　　“我不困，谢谢黎阿姨的好意。”
　　“要是小黎也能像你一样听话懂事就好了。唉，希望晓晓和闹闹可千万别学她们的姐姐。”
　　程明和程黎身上的毯子滑落了点，徐娟就重新给他们盖好，看着他们熟睡的脸庞，露出浅浅的微笑。
　　想起初来乍到的自己，还真的像是幼稚鬼一样呢。
　　封闭内心，不与人交流，又害怕失去栖息之所。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用那种方式来交房租，一定是脑子抽了吧。
　　虽然就结果来说，还不算坏。
　　妈妈和黎阿姨推着小宝宝去楼下晒太阳了，程叔叔也陪着下去。
　　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徐娟抓起程明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好温暖啊。
　　永远都不要哭也挺好的，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哭泣了。
　　直到午饭前，程明和程黎才睡到自然醒，去刷牙洗漱，也就大过年的才能被这么对待，否则没睡多久就被叫醒说教一通。
　　初二去小怜家，时隔多天没见，程明还是有些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很好啊，健康的不得了。”
　　小怜张开双臂，在原地转着圈圈。
　　小黎狐疑地凑过脸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当然有事情瞒着你了，没有秘密才奇怪，你不也有秘密瞒着我吗？”
　　“快告诉我！”
　　“才不告诉你，除非你拿等价的秘密来换。”
　　“那你得给我划定一个范围才行，不然我不知道我的秘密等不等价，比如什么秘密？”
　　小黎也不是吃素的，挖个坑让小怜自己跳进来。
　　“这个嘛，我的秘密太多了，不知道说哪个好，要不你先说一个？”
　　“不想说就算了，还想诓我，我才不会上当呢。”
　　两人扯皮半天也没得出一个所以然。
　　“哥哥，快说，你和小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该不会是做了那种事情吧？”
　　“小黎，不许问程明哥，这是犯规的。”
　　“切，不问就不问。”程黎攥紧小拳头说道，“哥哥，回家后再给我一五一十地吐出来。”
　　晚上就邀请赵磊和小怜来家里做客。
　　赵四爷爷不想出远门，就留在家里，赵磊吃过晚饭就赶了回去。
　　小怜则要留下来过夜。
　　“我妈和妹妹就住在你们楼上吗？”站在楼下，小怜仰头问道。
　　“大概是，不过我也没去确定，反正肯定是住在同一栋楼里就是。除了那一个晚上，我和她们就没再碰面了，概率还是挺低的。”
　　“真碰面了，感觉会很尴尬，还是不要见面好一点。反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之前在羊城的时候，我还直接跑了。”
　　小怜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当时如果她不跑，好好说话，聊一聊，或许能好点。
　　但她还没想起前世的记忆，不能指望一个小初中生能放下这种心结。
　　正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
　　还未进楼，白初雪就牵着白璐的小手走出电梯。
　　双方皆是一愣，停下脚步片刻，就继续朝着对方走去。
　　赵怜与白璐擦肩而过的时候，停下脚步，转头说道：“白璐，新年快乐。”
　　“赵怜，新年……快乐。”白璐咬牙切齿地应道。
　　白初雪努了努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确实别再说话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应该叫我姐姐的吧？”
　　“我又没承认你是我的姐姐，妈妈，我们快走吧。”
　　白璐拉拽着白初雪的手臂离去。
　　“也不知道她们今天出门干什么？回娘家吗？”
　　“我外公早就和我们家闹掰了，也不认我妈这个女儿了，应该是出去找吃吧？”
　　“找吃的？你妈厨艺不行吗？”
　　“何止是不行，应该说很烂吧，可能是忙于工作，荒废了。”
　　“但今天除了那种大酒店，可没有什么餐馆开门啊。”
　　“那就是去大酒店凑合凑合。”
　　自小怜和程明做了之后，身体的记忆似乎被打开了阀门，愈发地想做。
　　但又不能当着小黎的面做，也不敢冒着吵醒小黎的风险，这丫头装睡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最后程明的双手都被征用了。
　　初四，粗略地走完一遍亲戚的静静率先回到南明市，先住在程明家里，林叔叔和任阿姨得等明天才能回来，待个一天，后天就要回省城里准备上班。
　　静静在初十就开学了，也没剩几天了。
　　初六清晨，程明接到了陈孜艺的电话，在这个时间点打来还真奇怪，一般是睡前发发短信，或者简短地电话一分钟。
　　“小明，我要回来了。”
　　“我也觉得你应该回来了，去年也差不多这个时间点，是直接到南明市，还是省里，需要我去接你吗？”
　　陈孜艺那边似乎比较吵，人声噪杂。
　　“应该是今天。”
　　“这么快？怎么前几天也没听你说过。”
　　“坐飞机回来的，已经在机场了。”
　　“怎么突然就坐飞机了？”
　　“因为……小明，我来找你玩了。”
　　突然，听筒里传出了陈霓裳的稚嫩童音，这台词听着有点耳熟啊。
　　“就是这样，我外婆、嫂子以及妮妮会跟我的家里人一起到西江省。”
　　“连你外婆都出动了，这可是大阵仗啊，有什么大事吗？”
　　“倒也没有，我外婆要去参加一个老朋友的七十大寿，正好途经西江，再加上妮妮喊着要找你玩，就决定在西江待个一两天，先见见这里的老朋友，我爸那叫一个激动，这么多年，总算是被丈母娘承认了。”
　　“那我就在南明市等着。”
　　“嗯，乖乖等着，不要走动，然后准备好你要介绍给妮妮的好朋友，她嘴上没说，心里可期待了，连礼物都准备好了。”
　　“表姑，你不要乱说话啊！”
　　在妮妮的抱怨声下，电话被挂断了。


第421章 贵客
　　陈孜艺与外婆、嫂子和妮妮下飞机后先在自己家中吃过中饭，之后再坐上专车和嫂子、妮妮一起前往南明市。
　　程明在中午的时候就跟老妈说了这件事情，接待客人这事情还是得长辈出面。
　　“我在燕京的时候在他们家住过一两晚，受过她们的照顾。”
　　“孜艺的嫂子，她们的来头应该不小吧？我们这家是不是太小了？要不要让你爸联系一下龙山饭店，在那里招待她们？”
　　“老妈，不要搞得那么特殊，反而让人觉得生分，就和平常一样，准备好吃好喝的招待她们就行了。”
　　专车直接将她们一行人送到程明家楼下，程明算准时间，提前在楼下等候。
　　陈霓裳率先跳下车，穿着一件白色的小棉袄，戴着手套和毛茸茸的兔子耳套，蹦蹦跳跳地朝程明跑来，系在脖子上的深红色长围巾随风飘荡。
　　“妮妮，注意脚下。”穆如馨喊道。
　　陈霓裳没能刹住车，一头撞进了程明怀里。
　　“妮妮，新年快乐。”程明扶着陈霓裳的肩头笑道。
　　“小明，新年快乐。”
　　陈霓裳抬起头，摊开双手，掌心朝上，并在一起的双手上下摆动。
　　会意的程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放在她的掌心上。
　　“妈妈，表姑，你们看，我拿到红包了。”陈霓裳朝着刚下车的两人炫耀道。
　　“你也太宠她了吧。”陈孜艺双手抱臂，翻着白眼说道，她有理由怀疑程明的动机不纯。
　　“这怎么好意思，你还是学生吧？妮妮！”穆如馨沉下脸喊道。
　　程明连忙摆着手，打圆场说道：“没事没事，这是我妈准备的，我就是借花献佛，小孩子开心就好，妮妮你可要藏好了，别掉了。”
　　虽然是春节期间，应该不会打孩子，但程明还是有些后怕，毕竟妮妮的救星今天可不在场。
　　“程明，过来帮个忙。”陈孜艺打开轿车的后备箱喊道。
　　她们也不是空手来的，带了进口的奶粉还有婴儿小玩具，几乎每一个登门拜访的人都会送类似的东西，家里已经快有点堆不下了。
　　程明领着三人上楼，陈霓裳进屋后打量着四周，说道：“小明，你家好小啊，都不能玩捉迷藏了，而且有好多人。”
　　陈霓裳还没来得及开始探险就被穆如馨揪着帽子到众人面前自我介绍，拜年和寒暄，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陈孜艺和静静快一个月没见了，一见面就相拥在一起，牵着小手，有说有笑的，关系很是融洽。
　　静静穿的是白色的羊毛衫，很显身材，陈孜艺在屋里脱掉外套，里头穿着黑色的修身毛衣和紧绷的牛仔裤。
　　一黑一白，差距相当明显。
　　老妈和穆如馨一开始都还有些拘谨，一问一答。但当她们聊起育儿的话题，就逐渐进入状态了。
　　很容易产生共鸣。
　　陈霓裳也趁机逃离妈妈的魔爪，在屋子里探险。
　　程明和程黎则要盯紧妮妮，免得她一不小心受伤了，他们家可担当不起。
　　“哇，有小宝宝耶，他们会叫我姐姐吗？”
　　陈霓裳趴在婴儿床旁，踢着小脚，朝着晓晓伸出手指，被她的小手握住。
　　“她们现在还没学会说话，只会说一些意义不明的话。”程黎戳着闹闹粉扑扑的小脸蛋说道。
　　“这样啊，那我以后一定要她们叫我姐姐。”
　　“要叫也是先叫我姐姐。”
　　陈霓裳开心得左右摇晃，完全没把程黎的话听进去。
　　立刻跑到客厅，拉起母亲的手，迫不及待地说道：“妈妈，妈妈，里面有小宝宝，好可爱。”
　　“哪里哪里？”
　　“这边这边。”
　　一群人就从客厅里转移到主卧室。
　　本来还乖乖的晓晓和闹闹一看到母亲就立刻闹腾起来，闹闹是想要被人抱，晓晓是比较喜欢安静。
　　“还是双胞胎，你家儿女满堂，真是有福了，我是不敢想象，光是妮妮这一个孩子就经常让我火冒三丈。”
　　“哪里有福了，我这一把年纪怀她们的时候都要累死人了，得亏是好好生下来了。”老妈笑着抱起闹闹说道。
　　陈霓裳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说道：“从我今天起，我就是大姐姐了。”
　　“就你这熊样子还当姐姐呢。”穆如馨刮了下陈霓裳的小鼻子，没好气地说道。
　　陈霓裳跺着小脚说道：“妈妈！在别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吗？”
　　“你现在知道害臊了啊。”
　　众人哈哈大笑，晓晓却大哭起来，和谐的场面一瞬间变得混乱。
　　静静抱起晓晓，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朝着外头走去，陈孜艺摇着拨浪鼓紧随其后。
　　“晓晓就是喜欢安静点，不喜欢人多吵闹，她也很黏静静，有静静在，肯定是没事的。”老妈放心地说道。
　　果不其然，须臾之后，哭声渐息，时不时传来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明明是双胞胎，性格却相差很大呢。”
　　“是啊，倒也很好分辨，都不用做什么特别的标记来区别，不像我一个朋友家的两个双胞胎，每天还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梳着同样的发型，真是完全分不出谁是谁。”
　　“我能抱一抱她吗？不怕生的是叫闹闹吧？”穆如馨问道。
　　“当然可以啊。”
　　穆如馨从黎英手中接过闹闹，在怀里左右轻摇。
　　闹闹笑得眯起月牙，张开嘴巴，露出刚长出来没多久的乳牙。
　　母性大发地低下头，额头相抵说道：“真可爱啊。”
　　“妈妈，我也要抱抱小宝宝，让我也抱一下。”陈霓裳在一旁恳求道。
　　“小心一点啊。”
　　陈霓裳的小手放在闹闹的背上，以防万一的穆如馨也没有完全放手就是了。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妮妮，也是这么可爱。”穆如馨感慨地说道。
　　“难道我现在就不可爱了吗？”
　　“你现在哪里可爱了，就学会了顶嘴和找借口。”
　　“妈妈！都说了要……我最讨厌妈妈了，不理你了。”
　　陈霓裳气呼呼地跑了出去，然后灰溜溜地走了回来，扯着程明的衣角问道：“小明，你不是要介绍朋友给我吗？在哪里？你藏起来了吗？”
　　“她们也是一对双胞胎来着，我待会就去带你去见她们。”
　　“诶，现在就去吧，我好无聊啊。”
　　“但是……”
　　程明可不敢一个人就带着这位小公主出逃啊。
　　“小明，就麻烦你带她出去走走吧，她这孩子就是待不住，喜欢到处跑，妮妮，可别给小明和你表姑添乱啊。”
　　“我才不会呢，我可是乖宝宝。”陈霓裳自卖自夸地说道。
　　程明倒是也想叫上陈孜艺一起，不过她和静静正沉醉在逗婴儿玩上，只有无所事事的小黎跟了上来。


第422章 鲨鱼天堂
　　一楼的车库里停着程明过年前新买的雅马哈摩托车，老爸出的钱。
　　毕竟程明还是要在老爸面前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就厚着脸皮撒娇一次，当做他今年在竞赛上优异表现的奖励，倒也没想到老爸真的答应了，还带着他去车行好好挑选一番。
　　蓝白黑三色相间的机车，全车的机械感十足，很拉风时髦。
　　纤细的车身，操控上来挺随心所欲的后轮胎，加速起来不会有拖重感，多连杆后避震也能缓和颠簸，提供更好的行车稳定性。
　　就是老爸也留了一把车钥匙给自己，有时候程明下楼想骑车，结果发现新机车没了，只能骑着老摩托回去。
　　真不知道老爸是不是买来奖励自己的新年礼物。
　　“哇哦，好帅气，是小明的吗？”陈霓裳双眼放光地拍着机车说道。
　　“没错，就是我的爱车。”
　　程明和程黎为了安全起见，把妮妮夹在了摩托车中间，她似乎是第一次坐摩托车，显得很是兴奋，小腿乱踢。
　　铃音和铃钰两人乖乖地待在家里，巧云姐早早地去店里主持总店的装修事宜。
　　若要说她们搬家唯一的坏处就是巧云姐不能一边看着孩子。
　　不过店里忙的时候也是放任她们俩在楼上自己玩自己的，还好是一对双胞胎，互相有个伴。
　　程明有巧云姐家的钥匙，这可不是他偷偷留的，而是以照顾铃音铃钰的名义留下的。
　　“小明，小黎，你们太慢了吧！我们都快把新的拼图拼好一半了。”
　　“要叫我姐姐，这么没礼貌，你肯定是铃钰。”小黎捏着铃钰的脸蛋说道。
　　铃钰的性格比较外向大胆和口无遮拦。
　　虽然铃音比起刚见面时开朗了许多，没那么怕生了，但话还是没铃钰多，也比较胆小。
　　“小明，你后面的小女孩是谁？”铃音探头探脑地问道。
　　“哦，这一位就是我要介绍给你们的新朋友，妮妮，快出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一直让程明觉得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陈霓裳此刻居然怕了，抱着程明的大腿，扭扭捏捏地伸出小脑袋说道：
　　“你们好，我叫陈霓裳，陈霓裳，霓裳羽衣曲的那个霓裳，懂了吗？”
　　说毕，又把头缩了回去。
　　“什么啊？”
　　铃钰歪着头，一头雾水。
　　“她好可爱，就像洋娃娃一样。”铃音打量着陈霓裳说道。
　　“比起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比起我们两个可就差得多了，我们可是一加一大于二。”
　　铃钰和铃音手牵着手围住程明和陈霓裳。
　　她们的底子本就不差，再加上小女孩本就天生丽质、皮肤好，好好打扮一番，穿上小裙子啥的就让人觉得很可爱了，前提是不哭不闹不吵不滚地板的时候，不然白丝变黑丝。
　　“你们一起去玩吧，你们的岁数应该差不多。”
　　程明俯下身子，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想从自己的身上抱下陈霓裳，却发现她像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挂着，仿佛装了吸盘一样，怎么都不肯下来。
　　“哥哥……”程黎意味深长地望着程明喊道。
　　“妮妮，你不想交朋友了吗？”
　　“既然是小明介绍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认识一下吧。”
　　多半是觉得这个姿态有点不妥，陈霓裳主动松开手脚，重新站在地上。
　　“那真是辛苦你了。”
　　哭笑不得的程明牵起陈霓裳的双手，分别和铃音铃钰的小手牵在一起。
　　“你们好好相处吧。”
　　铃音和铃钰都算是早熟懂事的孩子，在学校里的朋友也很多。
　　由于家庭成长环境的原因，妮妮的心气会比较高，不服输，但本性不坏。
　　“要跟我们做朋友先得先陪我们玩猜猜我是谁吧？我是铃钰，这是我妹妹铃音，待会小明和小黎不许说话。”
　　“不是说好了今天我当姐姐的吗？”
　　“都一样啦。”
　　铃音和铃钰先跑进屋里，把马尾放下来，长发披肩，还特意换了一模一样的衣服，异口同声地问妮妮：“谁是铃钰？”
　　一脸茫然的陈霓裳朝程明和程黎投以求助的眼神。
　　其实他们第一眼也分辨不出来，还得通过别的证据推敲一番才行。
　　“妮妮，你也可以问她们问题的。”程明还是给出了提示，毕竟刚见面，还没熟悉，就要玩这个游戏，难道有点太高了。
　　“谁是姐姐？”陈霓裳的小手抵着下巴问道。
　　“我是姐姐！”站在右手侧的铃音举起手即答道。
　　“你是铃音。”陈霓裳指着铃音说道。
　　“你怎么猜出来的，好厉害，明明才第一次见面。”目光熠熠的铃音鼓掌说道。
　　“哼哼，你可以再多夸夸我，因为你刚才很想当姐姐啊。所以我问谁是姐姐的时候急着证明着自己的人就是铃音”
　　铃音的夸奖对陈霓裳很是受用，得意地仰起头的陈霓裳狐狸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
　　“都怪你急着说话才露馅。”铃钰撞了一下铃音的手肘抱怨道。
　　“明明是因为你今天不给我当姐姐才露馅的。”
　　“再来再来。”
　　两人又进了房间，这一次是换了鲨鱼的全身睡衣出来，是小黎专门去店里给她们定制的。
　　短短的小腿，背后是鱼鳍，地板上拖着鲨鱼的尾巴，鲨鱼的嘴巴里露出她们粉嫩的小脸蛋来。
　　“好可爱。”
　　程黎忍不住已经冲上去抱住了她们，摸摸这摸摸那。
　　“铃音今天也好可爱。”
　　“我是铃钰啦。”
　　“都可爱都可爱。”
　　铃音和铃钰好不容易脱离了小黎的魔爪，整了整凌乱的睡衣，再次问道：“谁是铃音？”
　　铃钰刚才不小心说漏嘴，所以陈霓裳不费吹灰之力地又答对了，再被阿谀奉承一番。
　　“我们来玩拼图吧，比谁更快拼好。”
　　铃音拉着陈霓裳的小手进房，铃钰在背后推搡着程明和程黎。
　　铃音和铃钰从床底、桌上和抽屉里搬出大小不一的拼图盒，任人挑选。
　　“我先去换一身衣服。”程黎跑回家里，然后穿着鲨鱼睡衣回来，真是让人搞不清楚她的年纪啊，手里还拿着另一件鲨鱼睡衣。
　　“这一件是我之前穿的，现在有点穿不下了。虽然对你来说可能还有点太大了，但你以后一定能穿的，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真的穿不下了吗？你的身体没怎么长吧？”程明疑惑地问道。
　　“哥哥！”程黎直接给了程明的肚子一拳，咬牙切齿地说道：“晚上给我用你的手好好感受一下我的身体成长。”
　　这么多小孩子在场不便示范，免得她们学坏了，以后也对着哥哥这么做就完蛋了。
　　“我要……”
　　似乎觉得直接收下太令人害羞了，陈霓裳改口说道，“如果你硬是要送给我，我就收下了。”
　　老实的身体已经伸出双手去接睡衣了。


第423章 从小开始
　　陈霓裳接过鲨鱼睡衣，拉开长长的围巾，立刻就解开了棉袄的纽扣，脱掉棉袄和珊瑚绒裤，露出了里头的毛衣和粉嘟嘟的秋裤，噼里啪啦，还带着静电。
　　“等一下，你怎么在这里脱衣服啊！”程黎震惊地说道。
　　陈霓裳反问道：“不脱衣服怎么换睡衣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哥还在这里呢，他可是男的。”程黎戳着程明的眉头说道，“哥哥你还不快闭上眼睛吗？”
　　“又不是脱光光，没关系的吧？”
　　“就是说啊。”程明附和道。
　　又不是什么都没穿，更何况没穿的也不是没见过，也不可能有邪念的，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那我只能强行让哥哥闭上眼睛了。”
　　小黎扑到程明身上，强行要捂住他的眼睛。
　　“我们也来。”
　　“看招看招。”
　　铃音和铃钰也跟着小黎凑热闹，三双小手在程明的身上乱摸。
　　程明「噗通」一声倒在床上，小黎坐在他的腰上，铃音铃钰分别坐在他的左右大腿上，把他压得严严实实的。
　　铃音和铃钰的床铺是上下铺的儿童床，上下铺不是同长宽的，下铺会更大一些。但她们两姐妹都是在上铺一起睡的，然后在下铺玩。
　　不过妹妹的弱点不要太明显，被捂住眼睛的程明凭感觉伸出双手挠着妹妹的侧腰和腋下。
　　努力憋笑的小黎收回双手去制止程明的双手，程明得以重获光明，围魏救赵计谋大成功。
　　陈霓裳的小脚丫踏进鲨鱼睡衣里，提起裤子穿上，一一系上纽扣。毕竟是小黎六年级时候量身定做的，穿起来松松垮垮的，全是褶皱，脚底踩着裤子，小手也藏在袖子里，绣着鲨鱼牙齿的帽沿盖过刘海和眼睛。
　　好在是连体衣，不用时刻提着裤子，也不怕裤子会突然掉了。
　　“我穿好啦。”
　　陈霓裳举起袖子，在原地转了个圈圈，直接被过长的裤子绊倒在地。
　　“没事吧？”程明担心地坐起身子问道，这要是磕了碰了，他可担当不起。
　　“我没事。”
　　陈霓裳从地板上爬起，卷起裤管后爬上床，拍着手问道：“刚才说要玩什么来着？”
　　拼图的图案以小动物、自然风景、建筑物、世界名画和十二星座居多。
　　其中小动物都是百来片的拼图，没什么挑战性，十二星座是中低等难度，差不多是五百片左右。
　　最多有一个五千片，还没好好地拼出来过，每一次都是拼到一半就收起来了。
　　铃音和铃钰拼好一些图案之后，程明想用相框裱起来挂在墙上，却被她们给拒绝了。
　　“装起来以后不就不能再玩吗？”
　　比起成果，她们似乎更享受这个过程。
　　每个人都选了自己的星座来拼。
　　“谁先拼完谁就赢，数三二一开始。”
　　赢了有什么奖励似乎也没说，比赛就这么开始了。
　　铃音铃钰和陈霓裳都专心致志地拼着图，程明和程黎就有点心不在焉，纯粹当打发时间了。
　　铃音铃钰早就拼过多回，了然于心，不用看盒子上的例图就拼得神速，一瞬间就完成大半。
　　哪怕程明和程黎再不认真，速度也不会慢到哪里去。
　　陈霓裳看了一眼他们的进度，顿时有些焦急，觉得顺眼合适就把几块拼图拼在一起，没细看，之后才拼错了再拆下来，这一来一回，拼图速度反而下降了。
　　陈霓裳先是找出了有一边平滑边角的角落拼图，围成一圈拼起来，从外向内递进，是稳扎稳打的拼图方法。
　　但星座图的边角都是朦胧的夜色和星空，不太好分辨。
　　放任不管的话，陈霓裳估计就要输了，直接帮忙她拼图就本末倒置了，要让陈霓裳享受到拼图的过程，尤其是拼的。
　　程明开始帮陈霓裳把同一片区域的拼图挑出来堆在一起。
　　既然方便她能快速拼起来，也能减少失误率，同时也有拼图的快感。
　　陈霓裳的速度瞬间就上来了，拼图片越来越少，剩下的就越来越简单。
　　“完成了。”铃音和铃钰同时说道。
　　“我先。”
　　“明明是我先。”
　　铃音和铃钰因为无意义的小事而争论起来，这也是双胞胎的日常了，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公正的裁判。
　　“绝对是我先，对吧，小黎姐姐，你看到了吧？”铃钰甜腻腻地喊道。
　　“现在知道叫姐姐了？”程黎挑了挑眉头，没好气地说道，“我才没去关注你们，不知道你们谁先，要不你们再拼一次吧？我拿闹钟给你们计时。”
　　程黎拿过床头的闹钟，放在铃音和铃音的中间，说道：“你们去选拼图吧，一分钟后准时开始。”
　　“我也完成了。”
　　陈孜艺虽然还是没铃音铃钰这两丫头快，但也就慢了一会儿，无伤大雅。
　　不是那种她们拼好了，妮妮才完成三分之一不到，那她瞬间就不想玩了，没了兴致。
　　“就算没有小明帮忙，我也可以拼得这么快。”陈霓裳嘟起脸颊，嘴硬地说道。
　　“是是是。”
　　另一边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比赛。
　　“我来给小明帮忙，这可不是报恩啊，你别想歪了。”
　　陈霓裳爬到程明的怀里坐好，捧起一小把的拼图在手心上，慢慢拼图。
　　“我也来给哥哥帮忙。”
　　程黎抓起一把拼图，趴在程明的肩头，把拼图递给程明说道：“哥哥，这个应该是右上角的。”
　　“你又在凑什么热闹啊。”
　　“我这是在给未来做练习，要是晓晓和闹闹给我抢哥哥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做？”
　　“你这演习做得也太早了吧。”
　　程黎时不时地踮起脚尖，拿胸口摩擦着程明的肩膀，朝着程明的耳朵里吹着热气，然后一口含住耳根。
　　完全没有感觉啊，即便脱了外套，换上睡衣也感受不到小山包的存在，估计得换静静来才行。
　　“不许丢下我们。”
　　“我们也要参加。”
　　铃音和铃钰也放弃了自己的比赛，来给程明帮忙。
　　三下两除二就拼好了，铃钰喊着——“我们一起来拼图吧。”
　　把五千片的拼图拿出来了。
　　因为铃音铃钰也没有拼成功过，不熟练，进展缓慢，互相争论不休。
　　“这边应该是这一块拼图。”
　　“不对，是这一块。”
　　拼了一个小时，兴奋劲头过了，没有准时准点午睡的铃音和铃钰揉着惺忪的睡眼，倒在床上睡着了。
　　好在她们都穿好睡衣，直接揭过被子给她们盖上，也不用怕她们会着凉了。


第424章 身上会长萝莉
　　铃音铃钰倒下之后，陈霓裳卯着一股劲在努力拼图。
　　“我一定要让她们醒来后看到我的拼图。”
　　程明和程黎也只好陪着她，但妹妹有必要一直维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吗？不累吗？
　　长时间拼图很枯燥，没有成就感，对眼睛和大脑的损耗也很大，陈霓裳坚持没多久就扛不住了。
　　程明低头一看，陈霓裳手心里还捏着拼图，歪着头，已经躺在程明怀里呼呼大睡。
　　程明轻抱起妮妮，和铃音铃钰并排睡在一起，然后和妹妹一起收拾凌乱的房间。
　　五千块的拼图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拼完整。
　　“哈哈，陪小孩子玩还挺累的，算是提前体验了一把当母亲的感觉。”
　　程黎揉着眉心，熟练地坐在程明的大腿上。
　　余温未散，程明的腿上似乎一直都暖呼呼的。
　　“说起来我们也差不多到了可以当父母的年纪。不管是家里的晓晓和闹闹，还是这三小只，算是提前体验了一把。”
　　“但我才不想当母亲，偶尔体验体验一下就行了。”程黎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反正我们家又不缺后代和小孩子了。”
　　“这就是你一直很孩子气的原因？难怪装小孩子可以装得这么像。”
　　“没错！”程黎理直气壮地说道。
　　程黎说：“我都没有尝过大人的滋味长大呢。”
　　“不是尝过好多遍了吗？”
　　“那不算数的。”
　　“不过你偶尔也有靠谱的时候，当然，大部分时候都很不靠谱就是了。”程明刮了刮妹妹的小鼻子说道。
　　不得不承认，妹妹今天考虑的还是比较周到的，大家穿着类似的衣服，能更快地拉近彼此间的关系，像是同类和同伴。如果只有妮妮穿着正常的衣服，就会有一种她被排挤在外的感觉。
　　“原则性的问题我是绝对不会退让的，比如哥哥的所有权什么的，那我今天表现得这么好，有奖励吗？”
　　程黎左右摇晃着身子问道，攥紧小拳头钻进程明的掌心里，松开拳头，十指紧紧相扣，闭起双眸仰起头。
　　小黎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虽然现在才问可能有点奇怪，为什么非我不可，明明是不行的吧……”
　　“唔，让我想想怎么回答比较好啊。”
　　“因为哥哥就是我世界里的全部啊，我看着你的背影长大，陪我玩，保护我，关心我，溺爱我，帮我写作业，做错的时候替我背锅。”
　　“明明是你诬陷我好嘛，也不是我主动想背锅的。久而久之，老爸老妈第一反应就是我做的了，我解释也没用。”
　　“就结果而言差不多啦。”
　　“感觉这些都是普通的哥哥会做的事情吧？没什么特别的。”
　　“真的吗？小怜和她哥的那种关系才叫正常吧？”
　　“那我们到底是谁先不正常的？”
　　“肯定是哥哥啊，要说什么时候不把哥哥仅仅当成哥哥的话，应该是哥哥要对我那种事情的时候吧。但哥哥为什么会对我做那种事情呢？我好像也一直没问过。”
　　那里是万恶之源吗？
　　“这个嘛，想让你别再来老宅了啊，不要和我跟老爸再扯上关系，吓一吓你，让你彻底讨厌我。”
　　“借口，想吓我也不要做到那个地步吧，果然被我的魅力迷晕了吗？喜欢到不能控制自己，诶嘿嘿……”
　　“你有个鬼魅力啊，平胸小矮个。”程明拨指弹了下程黎的额头笑道。
　　程黎捂着程明的脸颊质问道：“哥哥，别想着转移话题，我要的奖励呢？”
　　“我也有点困了，哥哥待会可以用各种方式叫醒我，粗暴一点也可以。”
　　满足的程黎舔了舔湿润的嘴唇，像猫一样蜷缩在程明的怀里。
　　程明拍了拍她的臀部，真的是一只喜欢黏人的大猫咪。
　　不能让小孩子午睡太久，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程明就准备叫醒她们。
　　否则睡得头疼，或者今晚睡不着觉，家里鸡飞狗跳的。
　　先咬醒妹妹，再去叫醒小的。
　　铃钰喜欢攥着被子睡觉，没少抢被子，铃音睡觉喜欢皱着眉头，娇润的小嘴唇微微地撅着，陈霓裳似乎没什么坏习惯。但俯下身子凑近听，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程明温柔地把她，铃音和铃钰撒了一会儿的起床气，翻过身子，拿被子包住头，乱踢着小脚。
　　理论上最娇气的陈霓裳却是立刻起床了，毫不拖泥带水，估计在家里赖床的时候没少被妈妈教育。
　　不管双眼迷茫，身体醒了，大脑还没醒。
　　身上的睡衣也不合适，陈霓裳站起身子往前跨了一步，又摔回床上，压在了铃音铃钰身上。
　　在被窝里嬉戏打闹一番才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爬起。
　　拼图玩腻了，就改玩芭比娃娃。
　　要是玩机器人和打牌什么的也就算了，毕竟程明也挺喜欢的。
　　但让程明陪小女孩玩这个，不是坐牢吗？
　　程明想溜回自己的房间里办会儿公务，或是给温舒雅吱个声，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没出房间就被人缠住了四肢。
　　“小明不许走。”
　　铃音和铃钰分别抱住程明的大腿，小黎夹住他的手臂，妮妮则是牵住他的手。
　　“哥哥别想逃，留下我一个人会疯掉的，我可不擅长应付小孩子。”
　　“小明，我需要你。”
　　然后就是过家家的经典曲目，直到老妈那边打来电话，让他们回去吃晚饭，把铃音铃钰也给捎上，老妈似乎还叫上了巧云姐。
　　先换衣服再出门。
　　三个小女孩当场脱掉睡衣，倒也没有什么香艳的，可能就是有点糟糕。
　　“哥哥，快出去啊，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啊。”程黎强行将程明推搡出房间，刚才要走的时候不让走，现在又不让留。
　　唉。
　　程明顺便叫上窝在房间里默默学习的徐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家去。
　　程明一只手牵着妮妮，另一只手牵着铃音，铃钰搂着程明的脖子，挂在程明的后背上。
　　小黎和徐娟一人一只手托着铃钰的小屁屁，免得程明的脖子被勒得难受，或者铃钰没抓紧掉下来，简直就是公主级别的待遇。
　　“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啊，我才是被哥哥背的那个人吧。”程黎垂头丧气地说道。
　　“铃钰，你已经被背了一分钟了，该换我了。”铃音蹦蹦跳跳地喊道。
　　“铃音，时间到了，换人。”
　　“接下来该换妮妮了吧？”
　　“那个……我可以骑小明的肩膀吗？像之前一样。”
　　“我也要，我也要……”铃音和铃钰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一个一个来，人人都有份。”
　　程黎扶额叹道：“唉，感觉哥哥都变成身上会长萝莉的树了。”
　　“我可没办法变幼啊。”徐娟苦恼地摸了口说道。
　　程黎不爽地咂舌一声：“啧。”
　　虽然冬天的大衣里很难看出胸部的轮廓和大小。
　　但程黎的直觉告诉她，过个年，徐娟变得圆润了。


第425章 三人时光
　　老爸今晚又没回家吃饭，有个应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虽然老爸当初从公司里卸任，去了市建局里当了会卧底，会推掉不重要的宴会，尽可能地回家吃饭。
　　但将叶斌松送进去后，回到公司重新执掌大局，同时还得收拾叶斌松的烂摊子。尤其是公司的盘子越来愈大，老爸又以工作为重心。
　　若是离婚前的老妈还会在开饭前埋怨老爸几嘴，现在嘛，尤其是连姨来了后，有个谈心的，安静听她倾诉烦恼的人。
　　“不回来吃饭好，反正也没准备他那一份，晚上要是喝得烂醉不要管他。”
　　其实是准备了的，喝得烂醉也是会管的就是。
　　晚餐都准备了不少妮妮喜欢吃的菜，几乎没有一样菜是她不喜欢的，估计是陈孜艺偷偷给老妈和连姨的建议。
　　狼吞虎咽的陈霓裳举起碗，用清脆的声音地说道：“再来一碗。”
　　“还是别人家的饭菜好吃，都添了一次饭了，还要再添，在自己家，几乎每一顿都没得安生。这个不吃，那个不吃，要么就要边看电视边吃。”
　　“妈妈煮的又没小明家的好吃。”陈霓裳鼓捣着筷子说道。
　　穆如馨问道：“你这嘴巴挑得跟熊猫似的，待会能给我抄一份菜谱吗？我得好好伺候这个小祖宗。”
　　陈霓裳乐得都哼起了无意义的小曲了。
　　“当然行，都是一些家常菜，但是今晚的蔬菜还是少了点，平时还是得考虑营养均衡。”黎英说道。
　　“嗯嗯，没错。”穆如馨附和道。
　　陈霓裳的脸也变成了蔬菜绿。
　　“不吃蔬菜就会变得像我家小黎一样，矮冬瓜。”
　　程黎在不经意间被老妈扎了一刀，当做反面教材。
　　“那也没什么不好啊。”陈霓裳小声嘟嚷道。
　　饭后又坐在沙发上，开着重播春晚的电视机，轮流逗一逗晓晓和闹闹。
　　穆如馨在八点整起身说道：“妮妮、孜艺，我们差不多该回酒店去吧，明天还得回省城去找太奶奶他们。”
　　“你们酒店订了没？要是没订的话，就去我那边住吧，还剩一间客房，小孩子们也可以在一起玩。”詹巧云提议道。
　　“嗯，我今晚也要跟静静一起睡。”陈孜艺亲密地挽着静静的手臂说道。
　　“那我们今晚就打扰了。”
　　穆如馨也没有客气，直接应下。
　　程明得忙工作以及温舒雅的辅导。
　　静静、陈孜艺和徐娟聚在一起学习，自律才能走得更远。
　　只有无忧无虑的小黎没事干，被分配去和三小只玩了。
　　新的一年，新的计划和人事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除了年初持续到年中的非典，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年底的「零点行动」，算是近年里打击游戏外挂力度最大的一次，将网络游戏出版中私自架设服务器、非法制作销售程序卡等行为列为「打黄打非」的对象。
　　而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东西被纳入这个范围内，小视频、小说以及动漫等等。
　　主要还是传奇私服搞得太猖獗了，官方代理的盛大不可能会坐视不管的。
　　虽然国内的版权意识还比较单薄，跨国维权更是难上加难。但国内有个代理的话，就可以打代理官司了。
　　程明早早地捞了救命钱和创业资金后退场，也是为了规避风险，免得自己和赵磊陷入泥潭。
　　之后要转让给老妈的文具店也要开始搞起来，应该是赶不上开学了。
　　堆积了一天的公务，处理完还真不是一般的累人。
　　程明扭了扭酸疼的脖子，揉着凹陷的小腹离开房间去找吃宵夜吃。
　　发现本应该在学习的三人都聚在厨房里，静静和徐娟系着围裙，陈孜艺在一旁摸鱼，这里看看，那边钻钻。
　　静静问道：“小明，是肚子饿了吗？”
　　“嗯。”
　　“来的正好，我们刚做了水煮荷包蛋。”陈孜艺闭起右眼，打了个响指说道。
　　“你压根没帮忙吧？”静静白了陈孜艺一眼说道。
　　“我不是尝了味道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看，烫得我舌头都红了。”陈孜艺伸出小舌头说道。
　　“明明是你急着偷吃吧。”
　　“反正家里会煮饭的女孩子已经过多了，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陈孜艺搂着静静的腰际，用脸颊摩挲着她的后背说道，“以后静静主内，我就主外。”
　　“别乱动，我正要起锅装碗呢，徐娟，来帮个忙。”
　　“好。”
　　陈孜艺那里应该是他的位置吧？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还加了枸杞哦，好像是可以补肾吧，静静真贴心。”
　　“我还没到需要补身体的地步吧？”
　　程明坐在餐桌上，等着徐娟把枸杞蛋汤端上来。
　　小黎推开大门，穿着鲨鱼睡衣跑进屋里，抱怨道：“累死我了，她们总算是乖乖睡觉了，下午睡了一觉，结果到了晚上就精神得不得了，都快闹翻天，把家给拆了。”
　　“辛苦了，来吃碗热乎乎的荷包蛋汤吧。”
　　早有准备的静静掀开锅盖，又盛了一碗。
　　陈孜艺和小黎坐在程明的左右两侧，三把椅子拼在一起，抬起一只腿扩坐在程明的大腿上。
　　你们就不能乖乖坐好吗？
　　静静和徐娟坐在对面，静静双手托腮，嘴角微微弯起，看着他们吃喝。
　　“静静你不喝吗？还是要我喂你？”程明舀起一勺热汤问道。
　　“某人有减肥的烦恼，我是恨不得再胖一点，当然要胖在该胖的地方。”
　　陈孜艺挺了挺胸。
　　“完全赞同。”程黎点头附和道。
　　静静站起身子，一只手撑在餐桌上，俯身探过头，长发垂落，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撩起耳鬓的发丝，露出晶莹剔透的耳垂出来，胸前的围裙因重力下垂，与衣服之间隔开一空隙。
　　冬天穿的厚，自然是看不到什么沟壑和鸽白的乳肉，只有脖子上一抹的雪白，但依旧让人觉得涩气满满。
　　“静静你真是太糟糕了。”
　　“难怪哥哥会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与程明同一视角的陈孜艺和小黎感受到了相同的震撼。
　　“怎么了？我做这个姿势很奇怪吗？我也觉得很害羞啦，小明你快点，啊……”脸颊因害羞而浮起淡淡红晕的静静催促道。
　　程明轻吹了一口汤勺，递进静静的嘴里。
　　“你们又开始了是吧？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你有资格说我吗？身子贴得这么近。”
　　“我这是因为冬天冷，要取暖。”陈孜艺狡辩道。
　　“哥哥，我也要你喂我，啊……”
　　因为程明带起了一个坏头，只好轮番喂一遍，连碗里的荷包蛋都被妹妹咬了一口，然后他又被喂了一轮。
　　“哥哥今晚就先借你们用一晚，明天记得还给我！”
　　放下狠话的程黎头也不回地走进程明的房间，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小黎，吃过夜宵记得刷牙。”静静提醒道。
　　“呃……”
　　程黎突然停下脚步，气急败坏地说道：“我知道啦！才不用你提醒。”
　　灰溜溜地转过身子，迈着僵硬的步伐朝着浴室走去。
　　程明等人也进行简单的洗漱后各回各屋。
　　程明今晚和静静、陈孜艺一起睡主卧，也算是心照不宣的安排。
　　她们转学过后，这种机会少之又少，就算程明到省城里，她们也不一定有时间出校。除非是周六晚上这种刚刚好的时间。
　　虽然程明单独陪着某人的时间是有，可三个人的时间是更加特殊的，少了个人，总会少了些什么。
　　静静和陈孜艺分别枕着程明的左右手臂，贴着咯吱窝旁，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被他的男性气息缠绕着，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圈。
　　“我们好像蛮久没三人一起睡了，这种感觉还挺怀念的。”陈孜艺感慨地说道。
　　陈孜艺竖起两根手指，像小人一样在程明的胸膛上走来走去，痒痒的。
　　“应该有一两个月了吧？或许更长一些，学业变重了。”
　　“以后这种机会就会越来越少了。”
　　话题忽然变得沉重起来，自知说错话的陈孜艺转移话题说道：“小黎居然没来打扰我们，过了一年，她好像也变得懂事一点了。”
　　“也只是懂事了一点点而已，等她什么时候放弃和哥哥结婚的幻想再说。”
　　“这个我觉得不太可能，她就是知道兄妹结婚才说那种话的，而且我们的关系这么畸形，似乎去阻止她的底气都不足了。”
　　“是啊，小黎我倒是没那么担心，反而是小怜，本来还让她监督小明来着，结果……”
　　陈孜艺顺着静静的话往下说：“结果监守自盗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年纪也太早了一点吧，小怜的哥哥和爷爷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当然不知道啦，不然小明还能好好过这个新年吗？”
　　“说的也是，但小黎会主动还真是出乎意料。如果是小明主动的话，我都要开始考虑大义灭亲了。就算是萝莉控，也是要有底线的，不知道我们不在的这半年里发生了什么。但连自己的身体都管不住，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陈孜艺的小手从上往下挪动。
　　“是啊，也太没用了，有我们还不够吗？”
　　静静的小手也握了上来。
　　“结果还是要做吗？”程明打了个激灵问道。
　　“不是刚补了身子吗？不做才奇怪吧，补进去的东西，不就为了排出来吗？”
　　“也没有那么快见效吧，我这还没消化吸收呢。”
　　“就是要用光光才能补回更多啊，把疗效发挥到最大。”陈孜艺鬼才地说道，你把普通的膳食当成游戏里的药草了吗？
　　血线不降低到一定程度就绝不吃药，免得浪费。
　　“小小明已经很有精神了，孜艺先吧。”
　　“不不不，还是静静先吧，你才是女朋友。”
　　静静和陈孜艺开始谦让起来。
　　“之前都是我被看到丢人的样子，这一回该轮到孜艺了，我真的挺想看看你惨叫着不要的样子。”
　　静静从背后钳住了陈孜艺的肩膀。
　　“等等，静静你干什么啊。”一直镇定自若的陈孜艺少见地露出了慌张的表情，挣扎地踹着小腿。
　　“小明，快压住她的双腿。”
　　“哦哦。”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程明立刻照做。
　　“你们这对笨蛋情侣，快放开我啊，我又不会跑了。”
　　陈孜艺扭着肩膀，甩着头，看起来反抗得很激烈。但实际上没那么抵触，多半是害羞的心理占了上风。
　　“我们是笨蛋情侣，不也是笨蛋情侣中的一员，原来孜艺的身体早就准备好了，小明，你快进来吧……”
　　“哦哦！”
　　程明急匆匆地进入，免得自己的身体进入冷却状态后，需要重新施法的时间。
　　“笨蛋笨蛋笨蛋……”
　　陈孜艺的啐骂声戛然而止，痛得蹙起眉头，眼眶湿润晶莹，还是相当的紧致。
　　静静倒也没有闲着，除了支撑着陈孜艺的身体外，还用手和嘴缓解她的疼痛，陈孜艺每次要说话，刚发出一个音，就被程明强行打断。
　　陈孜艺眼波如醉，鼻息娇吟。
　　“不要看我。”
　　没脸见人的陈孜艺最后把头埋在静静的怀里，撅起臀部，当个自欺欺人的鸵鸟。
　　程明把陈孜艺折腾到不行，就把矛头指向了静静。
　　静静摆着手说道：“小明，我就不需要了，咱们睡觉吧，要是吵到小黎和徐娟就不好了。”
　　隔壁屋的人应该不会吵到。
　　陈孜艺艰难地从床上撸起，凌乱的刘海遮住眼睛，双眼似乎放着红光，恶狠狠地说道：
　　“静静，刚才你是怎么戏弄我的，我现在要加倍奉还，现在轮到你。”
　　陈孜艺扑在静静的后背上，用尽全力把她压在身下喊道：“小明快来吧！让静静知道我们的厉害。”
　　“等等，笨蛋小明，你搞错人了吧，不是我啊……”
　　“哦，对不起。”
　　一进一出，陈孜艺就像被刺破的气球一般，瞬间泄气，连声音都变弱了几分。
　　不过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徐娟和小黎不可避免地失眠了。
　　睡不着的徐娟索性挑灯夜读，而小黎只能用小鲨鱼和大鲨鱼先凑合凑合，听着声音，闻着哥哥的床上留下来的味道。
　　你们反正也就今天晚上可以嚣张放纵了，明天又是我的回合。


第426章 学姐学妹
　　大年初十就开学了，由于程明去参加燕京参加了集训，过得相当充实，就感觉这个新年似乎非常短。
　　静静打算跟着陈孜艺等人一起回省城，蹭个顺风车。
　　本来是打算坐沈筱姐和沈溪姐的车在初九走的，多留一天。但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没必要拘束于一朝一夕。
　　未来的路还很长。
　　“妮妮，这个给你。”
　　铃音将那个五千块拼图的其中一小块拼图放在陈霓裳的掌心。
　　铃钰张开双臂说道：“我们以后要一起把那个大拼图拼起来。”
　　“嗯。”陈霓裳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拜拜。”
　　众人挥手告别，三个小家伙下次想再见面一起玩，最快也得等到暑假了。
　　有人离开，也有人回来。
　　叶媚在初九从乡下赶了回来，明天就要开学了。作为播音员，而且是后辈的学姐，她是必须到场和在场。
　　从乡下回来的她提着大包、小包各种特产。
　　“小明，新年快乐，好久不见。”
　　“新年快乐，应该是期末考前见的最后一面。”
　　程明又把所有课本都寄放在播音室里，估计是准备毕业的时候一起带回家，看来得跟下一届的学妹们打好关系。
　　“真好啊，你保送了之后连期末考试都不用了。”叶媚羡慕地说道。
　　“毕竟我也没精力同时兼顾竞赛和正常的学业啊，学校也不想让我在学校的成绩档案非常难看的。”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兼顾，但那么累死累活图啥呢。
　　程明参加竞赛不就是想偷懒吗？
　　把时间和精力花在更重要的事情吗？
　　“你的期末考成绩怎么样？排名多少？”
　　叶媚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说道：“姑且是没掉出年段前一百，好几个人同分并列九十九名。”
　　“那还是有点危险的，不能松懈，等到了高三，卸下播音员的工作，就能更加专心致志地复习了。”
　　“小明你换了辆新车吗？”
　　“嗯，还不错吧？”程明炫耀地拍着车身说道，有种小时候显摆玩具和卡带的感觉了。
　　程明用绑绳将行李捆在车后头，上车。
　　叶媚坐在后座上，紧搂着程明的腰，说道：“有一种安心又温暖的感觉。”
　　“是要直接回学校还是先回家里一趟？”
　　“去学校吧，家里大半个月没住人了，应该积了层灰，也没空打扫，还是赶快去整理宿舍。要是比学妹们还晚到校，我这学姐的脸面就挂不住了。”
　　叶媚是以何莲学姐为榜样的，并且希望成为她那样优秀大方温婉知性的学姐。
　　嘛，程明觉得难度很高就是了，毕竟学姐那骨子里的天然腹黑是叶媚这小傻瓜怎么都学不会的。
　　“那我们立刻出发吧。”
　　叶媚是早上在县城里坐的大巴车，中午抵达南明市车站。
　　程明和叶媚还是晚了一步，两位小学妹都是早上回的学校。
　　不但把播音室和旁边的宿舍都打扫好了，还把四床被子都拿出去晒了。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虽然风很大有点冷，但太阳也很大，是晒被子的好日子。
　　学校宿舍楼的阳台和屋顶，还有操场上的栏杆上，都晾着被子床单。
　　“啊，早知道提前一天回来了。”叶媚懊悔地拍着额头说道。
　　“叶学姐，程学长，新年快乐。”
　　学妹们有礼貌地打着招呼，她们是同班同学，关系不错，一起成为播音员后也相互帮助着。
　　“学长和学姐总是一起出现，一起消失，你们果然是情侣吧？学校里还流传着你们的传说，当初有两个女人抢着学长，学长还被其中一个女人甩了一巴掌。但叶学姐对程学长不离不弃，你们最后还是修成了正果。”
　　恋爱脑的学妹双手抱肩，陶醉地扭来扭去，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画面。
　　但当初的事情过了这么久还有人记的吗？
　　“要我们说多少次才行啊，我们不是情侣，只是好朋友。唔，就青梅竹马那种程度的好朋友。”
　　“很可疑，我们才不信，没关系啦，就告诉我们吧，我们会保守秘密的。”
　　学妹们一左一右地摇晃着叶媚的手臂，撒娇，想撬开叶媚的嘴。
　　“是真的啦，小明有女朋友的，不过在外地就是了，很漂亮的人，比我漂亮一百倍。”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漂亮一百倍啊，一两倍才差不多。”
　　“是异地恋吗？异地恋不是很容易出问题，感情变质，然后被第三者趁虚而入，难道说程学长出轨了？如果还是叶学姐的话，确实让人保持不住呢。”
　　叶媚板起脸，举起双手分别敲了下学妹们的脑袋瓜子，佯怒说道：“你们不要乱说话啦！别人的感情好着呢，而且他们也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的，双方父母都已经认可的关系。”
　　“叶学姐也是程学长的青梅竹马，女朋友也是程学长的青梅竹马。难道说你们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吗？”学妹推测说道。
　　“嗯，是这样没错。”
　　“有故事的味道，叶学姐和程学长的女朋友关系好吗？”
　　“以前还算可以吧，现在就……”
　　叶媚欲言又止，神色有些沉重。
　　被学妹们看在眼里，又开始瞎解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记错日子了，还以为后天才开学……”满头大汗的柯薇出现在播音室门口，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也刚到，没有比你早多久，学妹都已经把宿舍和播音室都打扫了，我们这做学姐的真是无地自容。”
　　“有两个懂事的学妹，我们真幸福。”
　　柯薇揽过学妹们的肩膀，左右磨蹭着她们的脸颊。
　　“柯学姐你先擦把脸吧。”学妹递过自己的贴身手帕说道。
　　“黏糊糊的，好难受。”
　　“你帮我擦。”
　　“哈喽，我们来玩了。”钱岚蹦蹦跳跳地说道，“还给你们带了茶和点心。”
　　“学弟果然在这里，我就知道，有小叶子的地方就有你，可算逮着你了。”钱岚将手伸进程明的围巾里，掐着他的后颈说道。
　　冰凉的手指让程明缩起头，问道：“钱学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唔，没事。”
　　有钱岚的地方就有何莲，她手上提着钱岚口中的点心和茶叶。
　　“钱岚，你怎么把东西丢给我就跑了？”何莲质问道。
　　“因为我太想小叶子了。”
　　“程学弟，首先祝贺你入选国家队，然后新年快乐。”
　　“学姐们也是，新年快乐，钱学姐的艺考怎么样了？通过了。”
　　钱岚低下头，一脸失落，然后猛地抬起头，竖起大拇指说道：“我当然是通过了，你以为我是谁啊。”
　　“别说的这么轻巧，要不是前面有人放弃了，这名额还轮不到你呢。”何莲没好气地说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环。”
　　“现在还没到放松的时候，只剩下半年不到了，你的文化课还落下那么多，茶和点心给了，面也见了，快回去学习吧，今天的卷子才写到一半呢。”
　　何莲拽起钱岚的围巾往后扯。
　　钱岚死死地抱着程明和叶媚的胳膊不放：“劳逸结合也是很重要的啊，小叶子，学弟救救我，我不想学习啊。”
　　“要不先喝杯热茶再回去学习吧？”动了恻隐之心的叶媚提议道，“不然钱学姐一下午都没心思学习的。”
　　“还是小叶子最了解，亲一口。”
　　“钱学姐，这个就不用了。”
　　叶媚嫌弃地捂住了钱岚的嘴巴。
　　“那就今天下午破例一次吧，晚上你可要补回来，不写完我是不会让你睡觉的。”
　　何莲扭着手指头的关节，咔咔作响。
　　“魔鬼。”可怜弱小又无助的钱岚欲哭无泪地说道。
　　“两位学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柯薇擦拭着额头上的香汗，叹道，“每次看到你们就觉得很开心。”
　　“那我们去泡茶了。”学妹自觉地说道。
　　“在室内喝茶太冷了，我们去室外晒太阳吧？同意的请举手。”钱岚举起手问道。
　　“哦哦。”
　　除了何莲外的人，都举起了手，少数服从多数的何莲也只好举起手说道：“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程明把播音室里的两张课桌搬到外头，其余人搬着板凳、茶具和点心到外头，脱了鞋，将小脚丫对着太阳，先让脚暖和起来，身体才能暖和。
　　程明被安排在了风口的风向挡风，其余人并作一排。
　　程明觉得自己上当了。
　　“感觉我们就像是学弟的后宫一样，学弟现在是不是很幸福？”
　　和程明隔了叶媚的钱岚横过腿，搭在叶媚的大腿上，踢着程明的脚，挤眉弄眼地问道。
　　“如果学姐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就更幸福。”
　　“就算你现在有一点污秽的思想，学姐也会原谅你的，说吧。”
　　“我能和你换一个位置吗？我想体验一下左拥右抱的感觉。”
　　“当然不行，何莲和小叶子都是我的。”钱岚勾起何莲和叶媚的胳膊说道。
　　“小明，你很冷吗？要不跟我换一个位置吧？其实我比较喜欢冷。”
　　“我也没冷到那个地步啦，再给我添一杯热茶吧。”
　　心疼程明的叶媚决定不管那么多了，被学妹调侃就调侃吧，朝着程明的方向挪了挪，和他紧贴在一起，伸手摩挲着他的大腿内侧，似乎想借此暖和他的身子。
　　喂喂，朝着奇怪的方向暖和起来了啊。
　　太阳稍小一些，众人又回到了播音室内，度过了相当悠闲的一下午。


第427章 阴郁的上半年
　　刚开学的教室还是熟悉的画面，有好几个人在奋笔疾书，抄着寒假作业。
　　负责收寒假作业的学委让他们待会自己交到办公室去。
　　被抄的同学顿时有些急了，但又不能从好朋友那里把作业拿回来上交。
　　程明连期末考都免了，万恶的寒假作业自然也一个字没动。
　　程明还有点怀念被静静监督着写作业的日子，写完之后得到奖励。就像是游戏里完成任务一样，有成就感。
　　坐在座位上的王浩朝着程明挥手喊道：“程明，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啊……”
　　王浩从抽屉里拿出一台翻盖的文曲星电子辞典，在静音模式下打开了程明编译的解释器和游戏。
　　程明还以为王浩要给他看什么大宝贝呢，结果就这。
　　王浩惊为天人地说道：“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台学习工具，实际上却是掌上游戏机。”
　　“虽然是黑白屏，有不少都是那种类似小霸王上的像素游戏，有的甚至是直接把别的游戏素材拿过来了，缝合在一起，但胜在便携，也不用怕父母突击检查，我妈还以为我在认真学英语呢，就当是回味童年了，而且有一些游戏的剧情还是蛮有意思的。”王浩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玩这个放松放松，我是没啥意见，但可别影响到了学习。”
　　“怎么可能，这个玩久了眼睛酸疼，也就周末在家学习的时候耍一耍。”
　　没想到文曲星为了节约成本而用的单色背光屏还有防沉迷的效果。
　　周莉在程明的前桌的板凳坐下，手指伸进课桌上坑坑洼洼的缝隙里，说道：“程明，恭喜你入选国家队……”
　　“也恭喜你进入年段前十。”
　　周莉在放下竞赛后，专心于学业，心无旁骛，恢复了原有的十层功力。
　　再加上文理分班后，排名分开，少了些强力的竞争对手。
　　“那个……”周莉捋着鬓发，装出不在乎的样子问道，“陈孜艺她这个寒假没回南明市吗？”
　　“有啊。”
　　“居然有吗？”
　　周莉激动得站起身子，「啪」地一声重重拍桌，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
　　“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了。”
　　周莉坐回位置上，干咳两声缓解尴尬，小脸微红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她回来过？我出门遛狗的时候，经过我们上次去过的休闲水吧，进去里面坐了会，也没看到你们人啊。”
　　“我们又没去那边，当然遇不到了，陈孜艺只回来一天，吃顿饭，睡个觉，然后就回省城去了。”
　　“睡觉！你给我过来。”
　　嗅觉敏锐的周莉捕捉到关键词，强硬地拉着程明的手臂到走廊上。
　　“你们一起睡的吗？和两个女朋友。”
　　“嗯啊。”
　　“真是难以置信，算了，我懒得说你，只要你不结婚就没有重婚罪，顶多是私德败坏，我没在名单上看到陈孜艺入选国家队，她是落选了，还是拒绝了？”
　　“如果打算拒绝的话，就没必要浪费时间去参加这个集训吧？”
　　“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啊，她后悔签约复旦了，想签约清北，所以参加这次集训。”
　　“还是你的想象力比较丰富。”
　　“没想到她那么优秀的人也会落选，而你这种却被选上，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难道我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
　　“你这话对我很失礼啊。”程明苦笑说道，下意识举起手想扯一扯周莉的脸颊，拉一拉她的嘴角，让她知道自己说错话。
　　还好在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之前收了回来，挠了挠头，差点出事。
　　习惯差点害死人啊。
　　“如果你只有一个女朋友的话，我还是会用正眼瞧你的……要不是你的私生活过于糜烂，我也不会对你有偏见和误解。”
　　周莉双手抱肩，小腿微微颤抖，刚才还以为程明要摸自己的脸。幸好没反应过度，拍开程明的手，不然就丢人了。
　　真是的，别做这种让人误会的动作啊。
　　“国家队选拔考核的是全方面的综合能力，就算只比考试做题，小艺在全国赛时候虽然拿了金牌，但也不是前几名，比她优秀的人也不少，别看她那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除开外貌和家世，其实她的内心世界也和普通的女孩子没两样，为恋爱问题而烦恼。因为发挥失常而失落，以及各种各样的黑历史。”
　　“说的你很了解她似的。”
　　“如果连我不了解她，那还有谁了解她呢。”
　　静静应该比程明还了解陈孜艺就是了，毕竟她们是互换情报的关系。
　　“我这次去了她的老家，听了她小时候的一些糗事，至少比以前更了解一些。”
　　还做了更亲密的事情。
　　“什么囧事，快告诉我。”
　　“这没经过她的同意，我可不能乱说，你还是自己去问她吧。”
　　“可我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又要错过了。”
　　“你不会打电话问她吗？你不是有她的手机号码吗？”
　　“要是她不接我的电话怎么办？接了电话后，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挂断怎么办？”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我们不是都一起喝过茶了吗？”
　　“但是……那一次是因为有你在场。”
　　“总不能你给小艺打电话的时候，我在你身旁吧？”
　　周莉半握着拳头置于唇前，深思熟虑后说道：“好像也不是不行。”
　　“你没开玩笑的吧，要不这样吧，小艺回来的话，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再打电话给她，我陪在她身边也是陪着。”
　　“那就麻烦你当我们之间的传话筒了，谢谢……”周莉不情愿地小声说道，咬字很轻。
　　程明的手指掏着耳朵，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周莉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咬着嘴唇吼道：“我说谢谢你啦！你就是这一点非常让人讨厌。”
　　又把走廊里和靠窗的学生吓了一跳，周莉头也不回地跑回屋里。
　　程明趴在走廊的护栏上晒着太阳，校园广播里响起熟悉的声音。
　　“请高二八班的程明同学到播音室一趟，重复一遍。”
　　程明叹了一口气，朝着播音室走去，校领导在播音室里等着他。
　　程明被学校选为年级代表，又要在国旗下读稿子。
　　程明如今也算是学校里家喻户晓的明星了，比某些校花校草的知名度不遑多让，似乎与他低调的方针背道而驰。
　　但是，在学校里能认出他的人还真没多少，明明他的照片就贴在荣誉墙那里。
　　不过这样也好，程明可不想成为被人围观的猴子。
　　读稿子，程明已经轻车熟路，全是捧读，没有一点技巧和感情，就是拿以前的稿子换个主题套一套。反正也没几个人认真听，都是在操场上闲聊。
　　开学了，非典也将进入新的阶段。
　　南粤那边召开了新闻发布会，称所有病人的病情均在控制当中。强调对于南粤千万人口来说，300多人染病是个很小的比例。
　　疾控中心负责人在采访中也说道：“全国近期内不会发生大范围呼吸道传染病的流行。但局部地区可能会出现小范围呼吸道传染病的流行。”
　　全都严重误判了。
　　与此同时，国足和世界冠军巴西队的友谊赛也在正常进行，踢成零比零，现场球迷爆满，之后的各种大型活动也都没有停办。
　　程明完全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虽然官方不再捂着盖子，会按传染病法公布疫情。但难免会引起人们的恐慌而不安，比疫情扩散更快的是谣言和恐慌，在西江等地也开始出现了抢购醋和板蓝根的情况。
　　“我们要不要也去买一点备着？”老妈蹙起眉头，在饭桌上说道。
　　她一开始完全不信的，但跟别的妇女一直聊天，被灌输了恐慌，逐渐心里没底。
　　“不用特地花冤枉钱去买了，我早就买好了。”
　　程明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小明，你怎么知道板蓝根和白醋能预防怪病的？”
　　“网络上早就有消息了，南粤那边前几天就在涨价了。虽然我觉得这个是谣言，那个病是呼吸道疾病，跟清热解毒的板蓝根和白醋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有备无患嘛。”
　　“还是戴着口罩、注意卫生，喷一喷杀菌消毒液的做法更靠谱，我们这段时间就少出门，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吧，老爸要是有出差的工作就缓一缓。”
　　程明直接说板蓝根和白醋没用，老爸老妈不一定会信。但他这么一说，可信度就高了不少。
　　“你买了几包板蓝根、几瓶醋吧？”老爸问道。
　　“还挺多的。”
　　“你没打算倒买倒卖吧？”
　　“当然没有，我就想着能送给我们的亲戚朋友一点，就算没用，也能保个心安。”
　　“嗯，就应该这样，不义之财我们不能赚。”
　　二月中旬，疫情开始外溢，除南粤外的其余省份陆陆续续有病例出现。
　　到了三月，就开始集中爆发，甚至连国外都出现了病例，事态开始严峻。
　　程明与静静和陈孜艺都乖乖地待在自己的城市不再乱动，这大概是他们自打相识后分别最久的日子。
　　每天都在互相汇报着身体的健康情况，最让人担心的莫过于身在燕京的妮妮等人。
　　国家队原计划的集训也取消，发了一些题目到他们的邮箱里，让他们自己学习，有问题可以提问。
　　程明千等万等的文曲星公司终于联系到了他，希望开展更深层次的合作，让他到公司的总部去洽谈。
　　还真是会挑日子，程明还是为了保全小命改了时间。
　　而且他去高风险地区一趟，回来就得隔离，期间不能见到妹妹、小怜和徐娟，他说不定会疯掉。
　　晓晓和闹闹的一周岁生日也显得格外冷清。
　　四月末，小汤山医院拔地而起，为了确保疫情不进一步扩散，多所高校决定停课封校，有一些省市的中小学停课。
　　不停课的学校也要天天测体温登记，每一间教室都发了水银温度计，有异常就要汇报。
　　而后，这段封校隔离的故事就会被写成小说、拍成电影，出现一种非典文学的东西。
　　很多中小学生都对非典没有实感，但不用上课就欢呼雀跃的，跟过年似的，大学生被关着就比较痛苦。
　　但最难受的肯定是高三的学生，尤其是不自律，在家无法自主学习的学生。
　　虽然非典对生活的影响很大，社会的齿轮却不能就此停下，在疫情影响非常小的南明市，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老街剩下的那一片区域要进行搬迁改造了，也就是沈筱姐家的那一片区域。
　　老爸开发了其中一半，本来对另一半也势在必得。
　　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以更高的价格中标，给出的方案更加诱人，看起来像是在画大饼，但就是有人相信。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怜的母亲白初雪。
　　搞得小怜老是在说：“程明哥，对不起，我妈给你们添麻烦了。”
　　“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啦，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会发生的，你妈妈接下来的目标还是明溪村呢。”
　　虽然不知道是歪打正着，还是白初雪和她背后的高人有眼光，认定了明溪村是新城区的所在地，提前屯地皮，大赚了一笔。
　　比起重生，程明更倾向于她们是从上面那边听到了消息，或者是官商勾搭上呢。
　　但现在领导班子大换样，还不知道以为会怎么评价呢。
　　小怜和妈妈、妹妹住在同一栋楼里，总是不凑巧地碰上几面。但关系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善和进展。
　　很僵硬。
　　小怜无意与母亲和好，但妹妹白璐这边就比较刺手了。
　　总不能等到她们失势的时候，让白初雪把白璐托付给小怜，成为白璐唯一的依靠，那都几年之后了。
　　周末，一行人在老妈那边吃过饭回到新家里，看到白璐一个人从超市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桶面和香肠。
　　白初雪似乎因为工作没回来。
　　“白璐，你要不要来我们家吃饭？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好好补充营养是会长不高的。”
　　“我才不要你操心。”
　　“真的不要？我煮这些菜给你吃也不行？”
　　小怜开始报菜名。
　　“你怎么知道这些菜是我喜欢吃的？妈妈告诉你的？不可能。”
　　小怜笑眯眯地说道：“不需要谁告诉我，因为我是你姐姐啊。所以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吃的话就算了。”
　　“我要吃，反正你肯定做不出什么好吃的菜。”
　　小怜悄悄地朝程明竖起剪刀手，总算是能把她骗进家里了。


第428章 小秘密
　　这还是程明半年以来第一次和白璐一起乘坐电梯上楼，算是历史性的突破进展。
　　白璐一个人龟缩在角落，离程明等人远远的，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白璐最后一个出电梯，呆呆地杵在程明新家门口，没进屋。
　　赵怜回头问道：“怎么了？你不进来吗？”
　　“我怕你们会把我关在里面，不让我回家。既然你这么想做饭给我吃，那就去我家里吧，怎么样？不敢了吧？我就知道。”
　　姑且是有警戒心的，不是那种一根棒棒糖就能骗走的蠢萝莉。
　　“好啊，程明哥，帮我拿一下冰箱里的食材，我猜她们家的冰箱里只有啤酒和牛奶。”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去我家！”白璐后退了一小步，满脸震惊地问道。
　　“我就是知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
　　“小明和小黎回来了吗？”
　　“回来了吗？”
　　铃音和铃钰探出头，抓着门框问道。
　　“回来了，好耶。”
　　“一起玩吧。”
　　铃音和铃钰直接无视了门口的白璐，越过她的身体，跑进屋里，牵起小黎的左右手，坐在沙发上，将她夹在中间，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
　　“你们两个给我等一下，不要黏在我身上，很热的，还有，我不看这个动画片，至少换台不那么幼稚的。”
　　徐娟对于小怜的妹妹也没有太大兴趣，直接回屋学习了。
　　最后就程明和小怜跟着白璐一起上楼，电梯刚下去，直接走旁边的楼梯。
　　算是解开了程明一直以来的疑惑，小怜的妈妈和妹妹住在九楼的哪一间房里。
　　原来就住在铃音铃钰家的正上方。
　　白璐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开门，或许是因为背后站着程明和小怜，她有些紧张，一开始连钥匙都插不进去，好不容易进去了，左旋右转好几遍才打开。
　　程明站在门口，熟悉的房屋布局，但比起铃音铃钰家可要阴暗得多，一点也不阳光温暖，没有温馨的感觉。
　　客厅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照不进来，很是昏暗。
　　出门前电视机没关，幽兰的屏幕荧光打在墙上。
　　沙发上堆积着凌乱的衣物，粗略一看，好像还有冬天的大衣。
　　屋里没有脱鞋，瓷砖上全是乱七八糟的鞋印。
　　因为上一周连下好几天的大雨的缘故吧。
　　本就不算大的房间里还推着各种杂物，显得更加拥挤，愣是营造出一股香江恐怖片的诡异氛围。
　　明明是夏天，却有一股阴森森的感觉，很渗人。
　　想来小怜的母亲和妹妹应该也在香江住过一段时日，而且肯定不是住在富人区的大别墅里，而是相对脏乱的区域。
　　“你不许进！”
　　白璐张开双臂和双脚，抵在门框，身体呈大字状将程明挡在了门外。
　　仅凭这样当然挡不住程明，但他强行闯进去，给白璐留下什么坏印象就本末倒置了。
　　他们应该要打交道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程明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相处的。
　　也不用好到小姨子是姐夫的半边屁股那种程度，能好好地叫他「姐夫」就行了。
　　想起去年夏天，程明还被泼了一盆水来着，真是有够惨的。
　　仅仅半年，就从两个省的距离缩短到上下楼。
　　由于程明等人主动去寻人，打乱了白初雪的计划，最后她们在一个尴尬的时间点回到南明市，母女被疫情困在此处，不得不留下。
　　不过南明市这么大，白初雪会大费周章地选择这栋楼住下，可能跟老爸有点关系。
　　两者在房地产上是竞争关系，事先住进来了解情况也合理。
　　白璐穿着白棉的体恤款式的连衣裙，裙摆遮盖着大腿，细瘦的小腿下穿着一双粉色的凯蒂猫凉鞋，纤细单薄的身子显得楚楚可怜。
　　不止是脸型和眼睛像，就连在营养不良这一点上也非常相似。
　　但小怜是因为单纯的穷，而白璐就是被母亲放养，手里有钱估计也不知道怎么花，还缺少家人的关怀。
　　而未来对白璐才是真正的考验，她那尴尬的家世。
　　当然，小怜很瘦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话应该叫苗条，程明也正在努力让她的胸部变得圆润一些。
　　这半年来，程明不能去找静静和孜艺，她们也回不来。
　　程明和小怜不敢在新家这边做，害怕被小黎当场逮捕。
　　就每周六早上送小怜回去和周日接她回来的时候在她的房间里温存一番，这也是因为赵磊回不来才敢这么做的。
　　偶尔去老宅里做，找找熟悉的味道。
　　沈筱姐一般是到程明家中汇报工作。
　　如果打电话过来说让程明去她家就是大人的意思。
　　程明也没有不识趣地捅破，拿这个开玩笑，算是彼此间的默契和秘密。
　　“你不让程明哥进来的话，我就不给你煮饭做好吃的了，没有他帮忙，我就做不出好吃的饭菜，而且我也怕被你关起来。不让我回家。”
　　小怜双手抱肩瑟瑟发抖，装出害怕的表情，要多假有多假，这方面还是妹妹比较在行，说不定她有做演员的天赋。
　　“你比我大，我怎么可能关得住你啊。”
　　“这可不好说。”
　　“好吧……”
　　白璐不情愿地松开手，放程明进屋。
　　小怜先把客厅里的窗帘拉开，看着脏乱的房间，捏着眉心，头疼地说道：“哇，这真的是人住的房间吗？一点都没变啊。”
　　不抱任何希望的小怜姑且打开冰箱瞧了瞧。
　　“果然，冰箱里连颗鸡蛋都没有，只有酒，也没有牛奶，这个大人真是烂透了。”
　　乱糟糟的屋子，唯独厨房干净得很，东西也少。
　　“食用油、盐巴、味精什么的姑且是有，家里不会没大米吧？”
　　小怜在厨房里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到。
　　“之前买了一袋大米，生米虫了，不能吃就扔掉了。”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程明哥，麻烦你去家里把今早的剩饭拿过来，我做个什锦蛋炒饭，围裙也帮我拿一条过来，真是要啥啥没有。”
　　小怜系上围裙，挽起秀发束成马尾，一副干练的模样。
　　香喷喷又热乎的蛋炒饭出锅，端到白璐的面前，她吞了吞口水咽下，喉咙蠕动，瞧把孩子饿的。
　　“喏，吃吧，慢点吃，别噎着了，反正没人跟你抢的。”
　　小怜和程明坐在白璐的对面，看着她先是小口细吃。
　　然后把豆子挑拣出来放在碟子的旁边，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不许挑食，不然以后不再做好吃的给你吃了。”
　　白璐只好乖乖地用筷子夹起豆子吃掉，闭起眼睛，跟吃苦药似的，有这么夸张吗？
　　“不要和你妈妈说我们来过，知道了吗？她肯定会让你不要再和我们见面了，你自己记得把碗筷洗掉。”
　　嘴里嚼着饭的白璐点了点头。
　　“要是哪天肚子饿了，你妈不在，又不想吃面条和其他速食食物，就下楼来找我，我不在话，你就让这位很可靠大哥哥做给你吃，不是我吹牛，他做的饭菜比我还好吃。”小怜摊开。
　　“真的？”白璐狐疑地问道。
　　“不信的话，下次让他煮给你吃就知道了，没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先下楼去了，就算不是肚子饿了，一个人无聊寂寞了也可以下楼找我们玩。反正有事、有困难的话就来找我们吧，没必要把一个闷在屋子里。”
　　“就是要小心一点，别被你妈妈发现了，嘘……”小怜压低声音，将食指置于唇前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第429章 好男人
　　“程明哥，你不问我为什么吗？”小怜睁开双臂，一步一步地跳下台阶问道。
　　“问你什么？”
　　“就是我为什么想方设法要接近小璐啊，还对她很好的样子，明明我应该讨厌她的吧？”
　　“我们好歹都是成年人，不至于心气小到和小学生一般见识吧？撒气也不应该朝着小孩子。”
　　程明摸着小怜的头顶说道：“如果你还是那个小孩子的小怜，哪怕再早熟懂事，也无法消除心中的芥蒂接纳她的，刚见到白璐和你妈妈的时候，你不是哭着跑掉了吗？还因此而想起了前世的记忆，但以你的性格，也不会讨厌她到哪里去，顶多无视。”
　　“那件糗事就别再提了，丢死人了，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妈妈因为这个小女儿才抛弃我和哥哥的，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偶尔也会做过母亲回家的美梦，带好吃好喝的给我们，给我们买了过年的新衣服，还赚了一大笔钱，家里再也不缺钱，学费也不成问题，在学校里不再怕被人嘲笑了，但是唉……”
　　“好像确实跟我梦里的幻想一样，但又完全不一样。因为她根本不是母亲，也不配当母亲。不管是我和哥哥的母亲，还是小璐的母亲，她都不配。”
　　“我不知道她是这些年具体经历了什么，性情大变，还是她本性如此，又或是接触了所谓的上流社会后，她也把自己包装成富人，装着装着连自己都给骗到了，觉得我们这些穷孩子就是觉得她给的钱太少，缠上她就是为了钱，随便拿钱打发打发就好，别去揭穿她的过去和谎言，让她失去现在的身份地位。”
　　“也与大人的自以为是和傲慢自大有关吧，认为这么做对孩子好，却又不对孩子说为什么，没有解释的必要，简称代沟，我爸妈以前也有点这方面的倾向，藏着心事，但就是不错，还给了外人可乘之机，然后积攒到一定的程度，爆炸开来。”
　　“不过现在，可能是因为离婚了吧，他们之间什么都敢直接说了，没什么心理负担，又因为有连姨和晓晓闹闹在场，他们也不会真的吵起来。”
　　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小璐其实还算是一个懂事的乖孩子，你也知道我妈那副样子，对她肯定是不怎么上心，没那个时间，她就是一个工作狂，打算趁现在的机会，大肆敛财，以后失势也不怕。但她终究只是一个打工仔，她背后的人比她精明多了，从头到尾都只是富人的玩具罢了。”
　　“小璐一个人在家不哭也不闹，除了有时候警惕心会过头，怎么煮饭这方面，我以后会慢慢教她，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今天算是先开了头。”
　　“我是这么想着，与其以后我妈求着我照顾小璐，还不如我事先拉拢她，把她拉到我这边来，而且我看着小璐，就感觉有点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我不能拯救自己，我是被程明哥拯救，但我至少能拯救自己的妹妹吧？我是这么想的。”
　　“很好很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跟我说就是了。”
　　“也不是不能让程明哥帮忙，就是怕你酿成无法回头的后果。”
　　“什么后果，我可不会因为一盆冷水而报复你妹妹，你也太不信任我了。”
　　“我说的明明不是那方面的事情，算了，应该不至于发展到那个地步吧，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吧，我们家以后难念的经会是什么？”小怜紧抱着程明的手臂问道。
　　“我想想啊，大家互相争宠，乱成一锅粥，我体力不够？孩子太多？”
　　程明随便举了几个例子。
　　小怜扯着程明的脸蛋说道：“你自己也心里有数啊，那就给我收敛一点，程明哥最近还能活蹦乱跳的，完全是因为你只要喂饱三张嘴就行了。”
　　家里安静得异常，铃音铃钰和小黎凑在一起不可能这么安分的。
　　难道是躲在哪里准备吓他们。
　　走进一看才发现想多了，三人横在沙发睡着了，铃钰的小脚丫还踢着小黎的脸，铃音露出了小肚子。
　　电视机里正播着购物广告，也难怪她们无聊到发困。
　　程明关了电视机，拉下铃音的上衣，拿过薄毯盖在她们身上。
　　转身的时候，猝不及防的程明被小怜撞倒在沙发上。
　　“程明哥，既然小怜睡了，那我们就在这里做一些坏事吧……”
　　“早上不是做过了吗？至少回屋里吧。”
　　“就是要在这里做才好玩。”
　　小怜环抱着程明的脖子，慢慢地凑近脸。
　　“给我等一下！”小黎立刻坐起身子，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你们以为我睡了吗？今天被我逮个正着了吧，我在装睡呢……”
　　这是真困了吧。
　　但小怜可不会乖乖地听小黎的话，在她的注视下，双唇相接，传来温润的触感。
　　小黎睁大了眼睛，瞬间清醒，挥着手喊道：“我都说了等一下啦！”
　　“怎么了？”
　　“几点了？”
　　小黎把还没睡熟的铃音铃钰都给吵醒了。
　　小黎硬是挤进程明和小怜中间，分食着嘴唇。
　　程明搂着她们的后背，愣是没舍得把她们推开。
　　你们倒是注意一下场合啊，别教坏小孩子啊。
　　铃钰从沙发的靠背上爬到程明的肩头上，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道：“你们在玩什么啊。”
　　铃钰这都近在咫尺了，小黎和小怜的舌头还打得不可开交，没有停下来的。
　　“是亲亲吗？我也要亲亲。”
　　铃钰撅起了细嫩嫣红的小嘴唇。
　　“什么啊？”
　　铃音则从程明的腋下钻了进来，一头雾水的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习惯地跟着复读道：“我也要，我也要。”
　　“现在怎么办？”骑虎难下的程明问道。
　　“全都是小怜的错。”
　　“如果你乖乖睡觉不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吧？或者你的动静小一点。”
　　“你们偷吃还有理是不是？”
　　“小明，快点快点。”铃音铃钰摇晃着程明的手臂催促道。
　　双腿上坐着小黎和小怜，双臂被铃音铃钰抱着。
　　每个人的身材都算是娇小一类，但加在一起就完全不同了，真的是又重又热。
　　“那就……”
　　程明伸手托住铃音和铃钰的后脑勺，在她们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刘海的发丝黏在程明的嘴唇上。
　　他当初就是这么糊弄小黎的，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
　　“为什么和小黎、小怜姐不一样，不是嘴巴，小明偏心。”
　　铃钰抡起小粉拳砸着程明抗议。
　　“就是就是，偏心的是坏男人，小明是好男人，小明不许偏心。”
　　你们这是看什么电视剧学的啊。
　　“这个……”
　　程明绞尽脑汁地找着借口，小黎和小怜却在幸灾乐祸、捂嘴偷笑。
　　“因为要长大了才能亲嘴巴。”
　　“嗯，没错，等你们跟我一样大的时候就可以和程明哥做那种事情啦。”小怜帮忙解释说道。
　　“就算你们和我们一样大的时候也不能……”
　　小黎正要反驳，就被小怜捂住了嘴巴。
　　“原来是这样。”铃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亲嘴会怀孕生小宝宝，我们现在还小，不能怀孕，不能当妈妈，所以不能亲嘴，只能当小孩子，你们在玩过家家对吧？”
　　“对，没错，我们就是在玩过家家。”程明顺着铃钰的话说道，原来她们自己都脑补好，真是把程明吓得不轻。
　　“我们也要玩，今天我要当姐姐。”
　　“昨天不是给你当姐姐了吗？”
　　“又没规定不能连续当两天姐姐，我们来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当。”
　　玩亲亲这件事情，只能希望铃音铃钰别跟巧云姐说吧。
　　和白璐不同，不能让她们保守秘密。因为秘密这种事情会让人很在意，程明希望她们忘了。
　　回想当初很蠢的一件行为，就是为了把讨债的小混混吓走，抽烟烧钱，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来。
　　什么看上这两个小家伙，玩养成，确实是他们给震住了，后来也没再来店里找麻烦。
　　就结果而言还算不错吧。
　　陪着铃音铃钰玩了会，沈筱姐打来电话，让程明去她那儿一趟。
　　程明总算是从萝莉的舒适圈里逃出。
　　老街要拆迁，沈筱姐也得搬家了。
　　拆迁这事情肯定要拖很长的时间，工作可没有那么好做。尤其是一些钉子户，或是因为狮子大开口，或是恋旧等等原因。
　　只能希望到时候能少一点流血冲突吧。
　　对于拆迁这事，沈溪姐举双手双脚赞成，已经开始物色较高层的套房了。
　　程明有很多大的计划都放在非典结束之后。
　　与文曲星公司的合作谈判，入股和收购一些经营困难的小工厂。作为技术和人才积累，准备举办英雄杀全国预选赛。
　　知道非典结束时间的程明又有了超前的优势。
　　“不好意思，明明你是老板，还得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没什么，我都当不负责甩手掌柜了，跑一趟怎么了，具体是什么事情？”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例行的日常汇报和我把企划书写好了。”
　　“我看看，再帮你修改修改。”
　　程明坐在沈筱姐的身侧，揽过她的纤盈的腰肢开始读文件。


第430章 各怀鬼胎
　　沈筱穿着乳白色的圆领衬衫，高耸的胸部撑起衬衫，仿佛要把纽扣弹飞一样，手臂拿着黑色的短衫小西装，穿着筒裙，标准的上班族女性打扮。
　　“是要先做？还是先谈正事？还是边做边聊。”
　　“当然是正事要紧。”
　　沈筱红着脸把文件夹甩到程明脸上。
　　“几个门店的销售额都有所下降，但勉强能维持收支平衡，学校里的销售额倒是暴涨了，这是因为封校的缘故吧。”
　　程明也想过超前的外卖模式，但人工费用负担太大了，用电话下单的覆盖面也太小了，还是作罢。
　　好点子也是需要合适的土壤跟时机的。
　　“内资要在香江投资注册公司，投资股东需要亲自到香江的银行开立户头，当然在鹏城的外资银行开立户头同样有效，你到时候先陪我去一趟燕京，和文曲星公司谈一谈，然后再动身去鹏城或者香江。如果有闲情逸致的话，你也可以叫上沈溪姐，一起去香江走走逛逛，就当是给自己放个短假，记得先把过境手续办好。”
　　在香江注册一个代理公司，不管是以后要在香江上市，还是通过香江这个渠道购买国外的元器件，都配得上用场。
　　也可以把财务做得更漂亮一些，不让外人看出端倪。
　　“这一年来辛苦你了。”程明撩着沈筱的发丝说道，“等我考完试回来，又要开始忙起来了。”
　　程明估计要先在燕京参加一段时间的集训，然后回魔都陪温舒雅一起参加国赛，再飞往米国的威斯康星州参加国际信息奥赛。
　　“不辛苦，这本来就是我的份内工作，没有其他事情了，你可以回去了。”
　　特地叫他过来一趟，连裤子都没脱就回去了，他岂不是白跑一趟。
　　沈筱姐主动的那一晚似乎花光了她这辈子所有的勇气。
　　除非是真到那种自己无法解决的地步，才会把所有的理智抛之脑后，主动将程明压在身下，恨不得把他的腰坐断。
　　虽然程明很想看沈筱姐那如狼似虎的模样。
　　但也不能让自己的资源被一次性榨干，得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取之有度。
　　程明一只手搭在她丰腴挺翘的臀部上，另一只手拨开了她胸前的纽扣，将头埋了进去。
　　“不要……”沈筱抱着程明的后脑勺，用软绵绵的声音地说道。
　　非但没把程明推开，还将他往自己的胸里摁，这是哪门子的不要啊。
　　“你让我先把衣服脱了，别弄皱弄脏了，洗完之后还得熨衣服很麻烦的。”
　　沈筱拉开筒裙侧边的拉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或许程明已经假装要走，在门外留一会儿，说不定能看到不错的风景，下次就这么干吧。
　　再顺手把窗帘拉上，把门给栓上。
　　要是家里回来什么的人话，就马上暴露了，毕竟没什么隔音效果。
　　沈筱肯定是想要了，否则也不会喊程明过来。但她脸皮又薄，实在是没脸主动说。
　　欢愉过后，沈筱依偎在程明怀中，将胸部贴在他的胸膛上，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沈筱的脸上额头都是汗，头发都粘在了一起，时不时摇晃散落的头发让程明觉得痒痒的，白嫩如玉的肌肤抹上了胭脂红。
　　程明侧头看着沈筱迷离的眼眸，卷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手掌不安分地她的后背上游离着。
　　程明问道：“新家有着落了吗？准备住在哪里？沈溪姐很喜欢高处吧，不过南明市还没什么摩天大楼就是了。”
　　比起足球场，其实唐牧更想要一栋超高层建筑和摩天大楼来着，当做地方的标志性建筑，曾问过老爸能不能搞，地方会给政策和资金支持。
　　老爸的回答当然是不行，资金和技术是一方面的难题，防雷、防震、防撞等等，老爸手下的团队并没有相关经验，估计得聘请别的专家。
　　而且工期拉得长，哪怕是有地方财政输血，恐怕也难以为继，最后大概率变成烂尾楼，遗臭万年。不仅自身负债累累，还把全市的财政拖垮成大赤字，成为罪人。
　　另一方面，南明市也没有那么的商家和公司有入驻摩天大楼的需求，怎么看都回不了本，与其好高骛远，不如脚踏实地干点活，等南明市的经济发展起来，需要那么一座摩天大楼的时候再说。
　　“怎么可能有啊，现在又不是不能住了，拆迁还有很多思想工作要做，价格也谈不拢，再现好几年前的恶性事件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你爸爸……程总接下这个活，那我觉得还能靠谱点。”
　　“你这就是下意识的爱屋及乌的想法，我爸来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别忘了那件恶性事件就是我爸的公司弄出来的。”
　　“可叶斌松这个罪魁祸首不是已经坐牢去了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爸被他着，等到事发之后再去收拾烂摊子。虽然有补偿，但你也知道像黄勇那般挥霍拆迁款和补偿的人不少，这钱最后又进了叶斌松的腰包，一来一去，他非但没因为涉黑而被制裁，还把房子拆了，赚得盆满钵满。”
　　整个九十年代，城市野蛮拆迁问题对市民的利益侵犯和剥夺比较严重。
　　城市改造拆迁危房本是好事，原来的拆迁政策是被拆者迁后必给其屋，住房条件和市容都得到改善。
　　自从魔都改造浦西旧城区，采用了全拆除，异地新建的方式，将城中心的旧房拆除，建造高档写字楼、商业地产，在城中心以外建造新的社区安置被拆迁市民。
　　这种经验就在全国推广，各地纷纷效仿，也很容易通过上头的审批。
　　但是，很多城市都没有魔都的财政实力，拆除容易，却没有能力建起一座新城安置拆迁民，往往是拆而不建，直接给钱，那年头的拆迁费还很低，而且没有房贷这一说，拿了拆迁费却买不起新房的人大有人在。
　　为了缓和矛盾，在远离市区的城乡接合区建造大量质量低劣的无产权安置房，让那些没有能力在市区购房的市民住进去。
　　明溪村就被选为安置处了，虽然一定程度也让明溪村成为新城区铺了路，但这个过程还是让人不舒服。
　　“反正我是庆幸我老爸没接下这块难啃的骨头，下面的人总有人想省死省事，用暴力解决问题。到时候总会被牵连到的，哪怕花钱消灾。到时候也被搞得一身骚，得不偿失。”
　　“我现在住的一期应该是没空房了，否则你就能和我跟巧云姐当邻居，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出租或出售，我会帮你留意一下的，二期的话，应该还在售。”
　　“就算有我也买不起啊，我家今年好不容易才把债给全部还光了，这还没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呢，才不想再贷款或是借钱了。”
　　“那就等要拆房子的时候再考虑吧，反正你们也不会真的没地方住。”
　　进入六月，在全国上下的努力下，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各地清零，多地解除封锁，社会的大齿轮开始重新运转，一切都在慢慢地回到正轨上。
　　不过今年的高考并没有延期，再加上填报志愿的改动，导致复读人数大量增加。
　　国家队的领队的总教练吴文虎紧急联系程明和其余队员到燕京参加集训以及办理赴美签证。
　　程明坐着沈筱姐开的车到省城里，她们姐妹团聚，程明则跟静静孜艺在学校旁的酒店里待了一下午。
　　“你们这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难道是在磨豆腐？互相安慰？”
　　“磨豆腐是什么意思？”静静一头雾水地问道。
　　“就是这样。”
　　程明压着陈孜艺的身体和静静叠在一起，作出示范。
　　两人都刚泄了身，身体敏感得很，碰在一起「嘤」叫一声。
　　“才没有呢，你以为我们是你这种涩中饿鬼啊，才几个月没做就要死要活的了，而且学校停课了，我们只能在家里拼了命的学习，你这种人没人监督了，肯定荒废了学业。要是国际赛上没拿金牌，你就死定了。”陈孜艺幸灾乐祸地说道。
　　“与其操心我，还不如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程明纵情地陈孜艺身上驰骋。
　　“小明，你差不多该换个人了吧？说好了车轮战的。”陈孜艺低声下气地求饶道。
　　“上面的嘴欠下的债，必须要用另一张嘴巴还。”
　　“静静你说句话啊，你的男朋友正在欺负我啊！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我给抢走了。”
　　“无所谓，你想抢就抢吧，我正好休息一会儿。”
　　一起吃过晚饭后，程明送她们回学校，抽空和赵磊见了一面，和他说了家里的情况，平时也保持着电话联络。
　　程明的话无非是让他更安心一些，赵磊这一周也打算回家一趟。
　　“等你回来之后让你尝尝我研制出来的新菜品。”
　　“我等着。”
　　两人击了个拳就道别，男人之间也没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
　　程明久违地在沈筱姐这个租屋里过夜，沈溪姐依旧很有献身精神隔开程明和沈筱姐，睡着后的程明可不会对她客气。
　　不过睡着的程明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吃了多少豆腐，有点可惜。
　　或许是因为疫情刚结束，燕京更是重灾区之一。若非要紧事和公务人员，前往此地的人并不多。
　　重生以来，程明还是第一次坐到如此空荡的火车。
　　虽然车里依旧热得跟火炉似的，但有沈筱姐相伴，不是孤身一人，还算愉快。
　　沈筱姐趴在车窗边上，指着窗外的异地景色，兴奋地摇晃着程明喊道：“程明，程明，你看那个是什么？”
　　简直就像是第一次出游的小孩子一般。
　　“沈筱姐是没出过远门吗？”
　　沈筱姐半握着拳头置于嘴前，尴尬地咳嗽说道：“咳咳，你觉得呢？我就在南明市本地读的大学，因为送小溪去读大学和治病才去的省城，还是第一次去外地。”
　　“那你要去鹏城和香江的时候绝对要捎上沈溪姐一起。”
　　“为什么啊？我就这么不可信任吗？”
　　“我怕你被坏人给拐跑了。”
　　“去你的。”沈筱姐推搡了一下程明的肩膀。
　　抵达燕京，程明先陪着沈筱姐找到下榻的酒店，离文曲星公司近一些。
　　再去陈孜艺的外婆家登门拜访，送上伴手礼。
　　关系熟络了，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
　　“你妈让你今晚在我们这边住下，免得你跑到外面去玩。”穆如馨说道。
　　“好的。”
　　这就是不好的地方，今晚不能和沈筱姐一起睡觉了。
　　“小明，铃音铃钰，还有小黎呢？她们没来吗？”手里抱着一个小鲨鱼的陈霓裳绕着程明转着圈圈问道。
　　仿佛程明身后藏着人一般，这小鲨鱼也是妹妹在她临走前送给她的。
　　“她们现在还要上学，等她们放假后再来找你玩好不好？”程明搓着陈霓裳稚嫩的小脸蛋说道。
　　“好！”
　　妹妹姑且不论，机会还是蛮大的，但要让铃音铃钰跑这么远，还是有点难度的，估计得等她们再长大些才行。
　　程明和沈筱姐下午在约定的时间抵达文曲星公司，在接待室里和相应负责人进行了交谈。
　　和程明猜测的一样，此行交谈的并不融洽。
　　程明的学生身份给对方的第一印象就是好欺骗和糊弄的对象。
　　程明提出的条件又太过苛刻，不管是技术入股，还是加钱入股，无疑是痴心妄想，此次交谈的负责人甚至没打电话给上级汇报做定夺，就直接拒绝了。
　　最后只签了半年的合作合同。
　　“才半年？是不是太短了点？”对方问道。
　　“明年你们应该能推出新的机型吧？到时候再升级虚拟机和编译器的版本，再签新的合同也不迟，说不定你们到时候就会考虑我刚才的提案了。”
　　“祝我们合作愉快。”
　　各怀鬼胎的双方礼貌性地握了下手。
　　对方估计是想借此把程明的lava语言占为己有。
　　而程明则想站在文曲星公司的尸体上迈向新的道路。
　　“沈筱姐，麻烦你联络一下秦宇和江延锋，让他们去联系一下省城的万润电子厂，他们现在应该很难渡过难关，急需一笔钱，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买下这个电子厂。如果不行，就先给他们点单子，帮我们代工。”
　　作为公司的元老，他们已经能独当一面，而且能力都不错。
　　程明在明年就要让生产线推出第一批样品，从现在开始才建生研发基地和招人肯定是不现实，直接买一个是最方便简单的。
　　万润电子厂是一个代工厂，给不少小品牌的电子辞典代工。但他们厂的效益一直都不好，去年鬼迷心窍做了件不光彩的事情，假冒文曲星电子辞典，结果被逮住了，本来厂子就陷在三角债的泥潭里，现在还要打官司。
　　再加上疫情影响，可谓是雪上加霜，厂子已经好几个月都发不出工资。
　　“然后就是从文曲星里挖人了，不过我们手上的钱估计要买下电子厂就够呛，挖人这方面还是先缓一缓吧，开不出高薪，凭什么让人跳槽呢。”
　　“你现在才知道我们其实很缺钱啊。”
　　自从程明从外挂那边全身而退以后，就少了一笔相当大的资金来源，但也攒到相当大的一笔创业资金。
　　在程明的急速扩张下，英雄杀和好佳基的账面上有着不错的盈利，网吧管理系统给的分成也不少。
　　手上还捏着两个导航网站，等时候一到就能变现。
　　刚才签的合同也是一笔大钱。
　　好戏才要刚刚开始呢。
　　离开文曲星公司，程明和沈筱姐找了间咖啡店讨论完细节，再回到陈孜艺的外婆家里吃晚饭，陈霓裳又因为挑食被妈妈打屁屁了。
　　住在客房的程明处理完一天的事情，正躺下没多久。
　　夜色朦胧，房门发出「咯吱」的响声，被推开了。
　　一个身材娇小的黑影蹑手蹑脚地钻进了他的被窝里，趴在他的胸膛上，咕噜咕噜地滚来滚去。
　　“我怕你一个人寂寞，来陪你睡觉了，感谢我吧。”
　　真的没关系吗？
　　“妮妮，要不你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吧，我不怕寂寞的。”
　　“才不要，妈妈总是打我，我决定了，我要离家出走，不和她睡一起。”
　　这算哪门子离家出走啊。
　　你们家的人都这么喜欢离家出走吗？
　　陈孜艺也离家出走过来着、第二天一早，程明被穆如馨和陈孜艺外婆的叫声吵醒。
　　“妮妮，妮妮，你在哪里？妈妈以后不再打你了，你快出来吧。”
　　声音焦急如焚，不知道是刚发现妮妮不见了，还是没找程明这间房。
　　“呃，完蛋了……”程明看了一眼咯吱窝上睡得正香的陈霓裳说道。
　　“妮妮，快起床，天亮，太阳要晒屁股了。”
　　程明捧着妮妮的小脸蛋，轻轻往上挤着，将小家伙弄醒，妮妮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又裂开闭了上去，翻了个身子。
　　穆如馨的声音越来越近，总不能在床上被逮到。
　　程明下床打开门，说道：“那个……嫂子，妮妮在我的床上来着。”
　　“这丫头什么时候跑到你床上的，绝对是我昨天打了她，记恨在心，不跟我一起睡觉了，趁我睡着了偷偷溜了，我还以为她会跟太奶奶一起睡，没想到是来找你。”
　　“妈妈，我再也不敢了，呜嘤嘤……”
　　熊孩子清脆的哭声响彻在清晨。


第431章 不破不立
　　程明与侯亮、林希和何林四位国家队成语。
　　除了交流编程之外，聊的最多就是刚刚过去的非典。
　　清华附中的侯亮深处燕京，经历最为惊心动魄。
　　疫情过后，给普通家庭留下了吃不完的板蓝根和白醋。
　　闲暇之余，四个人也会聚在一起打牌，这也是国家队遗留下来的传统了。
　　只不过他们不止打扑克牌，玩的比较花，还有麻将牌、英雄杀等等。
　　程明偶尔还会与何林用嘴巴进行游戏王决斗，这才是真正的口胡。
　　集训持续半个月，结束后放假一星期。然后在魔都集合，参加全国赛，当做热身，侯亮因为年龄关系就不参与金牌的争夺。
　　侯亮留京，过几天再动身，程明本来打算直接和林希、何林一起去火车站，在燕京到魔都这一段路，他们都同路，之后再各自转车。
　　穆如馨不知道从哪里的消息知道程明今天结束集训，喊他过去吃饭。
　　“我和队里的朋友们一起，不好丢下他们。”程明婉拒道。
　　“把他们一起叫过来吃饭吧，一共几个人？”
　　“加上我，三个人。”
　　“才这么点，我还以为是一个班级呢，就加两份碗筷的事情。”
　　“那我问一下他们的意见，我爸妈的朋友家喊我过去吃饭，你们要一起吗？”
　　如果说朋友的外婆家总感觉怪怪的。但也不能说是女朋友的外婆家，万一何林跟林汐说漏嘴就完蛋了。
　　“这不太好吧。”
　　何林的性格是比较保守拘谨的。
　　“有什么关系嘛，去吧去吧，反正我们除了吃学校食堂，就只能在车站那边解决了，学校食堂已经吃腻了，车站附近又贵又不好吃，人还多。”
　　林希倒是落落方方，不见外。
　　“哇哦，居然是这么大的四合院。”林希震惊地说道。
　　程明无形之中在他们的眼中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程明在饭后陪着妮妮玩了一会儿，三人坐着专车前往火车站。
　　程明就没有回南明市的打算，一来一去都三四天过去了，这年头的出行也折磨人，一点也不舒服，还不如给温舒雅来点私人辅导。
　　程明觉得温舒雅现在最缺的是自信，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自信。
　　所以她在现实和网络的反差才这么大，甚至沉迷于网络和游戏里，假扮一个虚拟的自己。
　　得知程明要来魔都，温师兄亲自到火车站接他。
　　两人在车上聊起工作。
　　没了程明的合作之后，工作室后面的几款外挂完全不是别人的对手，光速丢了市场。
　　仅靠传奇和奇迹mu这两个爆款也足够养活他们一批人，而且还花钱买了一份传奇的源代码，架构了私服，日进斗金，更难放手了。
　　“温师兄，今年十二月必须抽身离开。不然就晚了，早点转行，对你们的未来也好，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暗无天日的工作室里吧？我最近打算搞波大的，正缺人手，温师兄有兴趣也可以来帮我。”
　　“你那个我应该帮不上什么忙？但你要是缺人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人。”
　　“求之不得，但温师兄你确实得考虑转型了，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只靠外挂吸玩家和游戏公司的血是不长久的，还遭人唾弃，凭你们现在手头上的资金和人力，干什么都可以。”
　　“那么多学弟都跟着我，我不能只顾自己跑路，也得把它们，我会和我的舍友们好好谈谈的。”
　　“嗯，实在不行的话，十二月的时候就把工作室换一处地方，或者让大家早点回家过年，反正这活只要有网络的地方就行。”
　　温师兄也没有追问程明为什么要在十二月之前把人撤走，他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情。
　　在非典爆发之前，程明就已经通知他和妹妹尽可能不要出门，屯好食物和口罩。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会多问，也不会到处乱说。
　　“这不是大忙人吗？怎么有空光临陋室？”
　　温舒雅一见面就阴阳怪气了程明一通。
　　“这不是疫情结束，外加放暑假了吗？”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
　　“什么时候走？明天早上，还是今晚？”
　　“待到全国联赛结束吧，然后我直接去参加飞往米国参加国际赛。”
　　“这么久？都快一个月了吧，不像你啊，你这么念家的人，不是巴不得天天和家人腻在一块吗？”
　　“我倒是也想啊，不过回去一两天就得回来了，还不如乖乖地待在这里。”
　　“废话少说，快给我过来，有好几道题你在qq和电话里讲了，我根本不明白，快纠结死我了。”坐在轮椅上温舒雅拽着程明的衣角，焦急地说道。
　　“哪些题啊？”
　　“多的很，快一百道题了。”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啊，原型题才多少。”
　　“我连一都搞不懂，怎么举一反三啊。”
　　“那你们慢慢聊竞赛的事情，我先回工作室那边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再过来。”
　　温师兄见机撤退。
　　程明站在温舒雅背后，俯下身子，双手撑在桌子上，脑袋搁在温舒雅的脸颊旁，几乎要贴在一起，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
　　程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代码，握住鼠标往下滑。
　　温舒雅没及时抽出手，程明的大手就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代码是没有逻辑和语法错误的，但结果不对。
　　多半是调用的函数错了，也有可能是其他问题，有时候代码有大问题，但就是能运行，很神奇。
　　修一个bug，导致了更大的bug的情况也有。
　　还有些公司的游戏很多年了，底层架构老旧，当年的程序员早就离职了，后来的人也只敢缝缝补补，不敢动大刀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全部推到重来的大工程。
　　程明揪出错误后，再讲一下解题思路和方法。
　　温舒雅由于身体原因，多有不便，没去参加省集训，只参加了两次的考试，是个另类。
　　其实也不是不能参加的，就是需要一个人一天到晚照顾她，温舒雅不想麻烦哥哥，对其他人也没有信任感，就拒绝了。
　　赛事举办方和计算机协会的人也没有强制要求她参加。
　　有些集训老师会反复提到的点，她就注意不到，只能靠程明这个老师来给她开小灶。
　　但这个姿势有点累人，哪怕程明觉得自己的腰力还可以，也没能坚持太久。
　　让温舒雅做几道例题，腿有点麻的程明捶了捶腰，坐在一旁休息，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插上网线，翻翻邮件，看有没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
　　等温舒雅做完之后，程明再起身解答。
　　两人在福利院吃过晚饭，帮小雨洗过澡，程明静待温舒雅给小雨讲睡前故事，哄完她睡觉之后，再推着她离开去附近的小超市购物。
　　程明连推购物车的功夫都省了，挑了东西就放在温舒雅的怀里。
　　两人买了一堆的小零食、泡面，还有一盒咖啡冲剂，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至少对温舒雅来说是的。
　　回到租屋里研究学习。
　　“十点了，我差不多该去找一家酒店住下了，明天再继续吧。反正我要在这里待蛮久的，不急于这一时。”程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骨头咯咯作响。
　　“是不是隔的时间太久了，你已经忘记了我之前说的话，这附近根本没有酒店和旅馆，在这里住下来吧。”
　　“但你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啊。”
　　“我睡轮椅就行了。”
　　“那我睡轮椅才差不多。”
　　“帮我把门口的拐杖拿过来一下。”
　　接过拐杖的温舒雅艰难地撑起身体，从轮椅上站起。
　　“怎么了？是要上厕所吗？还是要洗澡？”
　　“都不是，把轮椅折起来收好，房间小，有点碍事。”
　　程明老实照做，完全搞不懂温舒雅要做什么。
　　“把你的那把椅子搬过来，放在电脑前，你坐下。”
　　“然后呢？”程明转头问道。
　　温舒雅一屁股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
　　“你一直站在给我解答很累人吧？我看你不是捶腰，就是在扭脖子，这个姿势会不会舒服一点？”
　　“舒服肯定是会舒服一点的。”
　　“我重吗？”
　　“完全不重，反而有点轻过头了，你真的有在好好吃饭吗？”
　　程明下意识捏了捏温舒雅平坦的小肚子，隔着夏天薄薄的体恤，感觉软绵绵的。
　　“啊，对不起，我家的小孩子有点多，直接把你当妹妹对待了。”程明张开双臂说道。
　　就温舒雅的体型而言，确实蛮娇小的。
　　“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的，下次你给我注意一点。”温舒雅咬牙切齿地说道。
　　注意点怎么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但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好不好啊？”
　　“就是你坐在我的腿上这件事情。”
　　“你害羞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腼腆的一面。”
　　“才不是，我的意思是男女要保持一些距离好。”
　　“难道你把我当成女人对待了？不会吧？”温舒雅歪着头，诧异地问道。
　　温舒雅似乎话里有话。
　　“什么叫把你当成女人对待啊，你从上到下不都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程明捏着温舒雅的脸蛋，左右拉长。
　　“这可不好说，你要来验下身吗？”
　　“这就不需要了。”
　　程明可没有那个胆子。
　　“我们都睡过同一张床了，可是兄弟关系，你居然把我当女人，在意这点小事，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还是觉得你做这种事情对不起你的女朋友？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带她来见我？”
　　“她学习比较忙，长假都要先回一趟外婆家或是爷爷奶奶家才能自由活动，而且没有我陪着，她一个人也不好出远门，最迟到明年暑假，高考结束之后，你们就能重逢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就读同一所学校。”
　　“那你还不快帮我答疑解惑。”
　　“是是是，这就开始我的魔鬼特训，给我用你的身体全部接下吧。”
　　程明时而把手靠在扶手，时而搂着温舒雅的腰肢，完全就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腿上坐了个人，无处安放的双手纵总想找点事情做。
　　程明呼出的热气打在温舒雅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明明开着空调，她依旧觉得有些燥热黏糊和心神不宁。
　　连代码都打错了，好在及时摁下删除，程明没时刻盯着屏幕看，没发现端倪。
　　程明一挺起胸，又和温舒雅的后背紧贴在一起，感觉有点不妙。
　　程明只好微佝偻着背，身体保持着些许的间隙。
　　这个姿势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就比如程明不能一边干的事情，要烧水泡咖啡的话也很麻烦。
　　程明靠在椅子上，仰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程明忽然惊醒，身体一颤，大腿一震，差点都忘了自己腿上坐了个人，连忙抱住温舒雅的身体，免得把她给摔了。
　　手掌摁在了她的胸口上，手可盈握的大小。
　　温舒雅也不知道何时趴在键盘上睡着了。
　　程明定睛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三点，真是尴尬的时间点。
　　程明搞出来的动静太大，自然把温舒雅给吵醒了。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迷糊的温舒雅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脸上都是键盘的红印子。
　　“我也不知道。”
　　“我想先去洗个澡。”温舒雅拉了拉上衣说道。
　　“要我给你拿拐杖吗？还是我直接抱你去浴室？”
　　“直接抱我过去吧，注意一点，别碰到我的腿。”
　　“哦哦。”
　　浴室的墙壁上加装了好多个安全扶手，温舒雅不用怕手没地方抓。
　　“帮我拿下衣服裙子，我都提前放在床上了。”
　　“好嘞，是长裙吗？我还看到一条很透气的三分裤。”
　　怎么看这一条灰色的三分裤和吊带背心都是一套的。
　　“就要长裙！”
　　程明依次把换洗的衣物挂在钩子上，关上浴室门离去。
　　在等待温舒雅洗澡的时间里，久违地打了会游戏，上游戏看看自己的号。
　　温舒雅开始准备竞赛之后，网游算是彻底荒废了，也没拜托工作室里的其他人帮忙带着号，就那么放着，偶尔打打单机。
　　“我洗好了。”
　　“哦，我这就来。”
　　浴室内水汽弥漫，换好衣服的温舒雅抓着安全扶手站着，长裙的裙摆被地板上的水渍浸湿了点。
　　程明直接抱着温舒雅在电脑前坐下。
　　刚沐浴过后，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头上，洗发水的香味很浓，似乎是为了方便打理，她的头发没有留的天长。
　　穿着清凉的吊带小背心，露出精致的锁骨，胸部微微隆起，勾勒出些许的身体曲线，下半身依旧是长裙，遮得严严实实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再加上程明有段时间没发泄了，一时间竟然有了反应，倒不如说他现在才有反应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也要去洗个澡。”
　　程明抱起温舒雅坐好，自己逃也似地跑进浴室。
　　温舒雅脸红地啐骂了一声：“有色心没色胆。”
　　温舒雅拨动秀发，拿起电吹风「呼呼呼」地把头发吹干。
　　程明洗完澡才发现自己忘记拿换洗衣服的，都放在行李箱里了，他又不可能叫行动不便的温舒雅帮他拿。
　　只好在腰肢上系着浴巾，勉强遮挡一下，走出浴室去拿衣服。
　　程明蹲下身子，翻找着自己的行李箱，拿起体恤、裤衩和短裤的三件套。
　　这一上一下，没系牢的浴巾直接崩开，脱落于地。
　　察觉到背后有动静的温舒雅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捕捉到这一幕。
　　程明弯腰拾起浴巾，跑回浴室里，连门都没关，开始换衣服。
　　“还要继续吗？”
　　刚洗完澡，再加上连环的囧事，程明现在毫无睡意。
　　“不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中午还得去福利院吃饭，给我披条毯子吧，我要睡觉了。”
　　程明直接横腰抱起温舒雅，将其轻放在床上。
　　“等等，你在干什么啊！我可没同意让你抱我啊。”
　　温舒雅乱舞着小手，敲打着程明的胸膛。
　　“不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是睡同一张床的关系吗？既然都睡过一次了，那睡第二次也没什么。”
　　“歪理。”
　　“彼此彼此。”
　　程明关了电脑和灯，两人背靠背、臀贴臀地侧躺在床上。
　　“程明？”
　　“嗯？”
　　“没什么，睡吧，晚安。”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啊，别吊人胃口。”
　　“有点挤。”
　　“毕竟小型单人床睡两个人嘛。”
　　“你小心点，别掉下床了。”
　　温舒雅靠墙边，程明就靠床边，旁边空荡荡的，有点没安全感。
　　“那我朝你那边挤一挤。”
　　醒来之后又变成相当亲密的睡姿，温舒雅枕着程明的手臂，抓着她衣襟，身体没有安全感地缩成一团。
　　只是这么看的话，与一般的少女无二。
　　程明的目光下移，落在了温舒雅的长裙上。
　　裙底究竟是什么模样？
　　有过猜测，却没有实际看过，与其说是好奇，倒不如说想进一步了解她。
　　但程明还是忍住了，没有趁着温舒雅睡着后就偷看。
　　这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不给他看，也就说明温舒雅并未对程明敞开心扉。
　　时近中午，程明先起床洗漱，打算叫醒温舒雅的时候，却发现她独自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身子。
　　看起来不像刚睡醒的样子，难道说她早就醒了？
　　危险危险。
　　“需要我抱你去浴室吗？”程明张开双臂问道。
　　“不用！”温舒雅斩钉截铁地答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是一个废人。”
　　温舒雅确实要保持着一定的运动量。
　　每天都过着很规律的生活。
　　在福利院吃过午餐后，程明推着温舒雅，温舒雅抱着小雨，晒晒太阳，散散步，然后在树荫下，惬意地听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然后回租屋里学习，查缺补漏。
　　程明只有在给温舒雅解题时才抱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们在尽量减少彼此间的肢体接触。
　　“啊呜……”
　　深夜，程明被温舒雅的惨叫声吵醒，打开灯，只见温舒雅紧紧地抱着枕头，面目狰狞，冒起青筋，额头泌出冷汗，在床上打滚。
　　“要去医院吗？”程明担忧地问道。
　　“不用，我没事，这是我的老毛病了，幻肢痛，你帮我拿止痛药过来，就在抽屉里。”
　　程明找到药，倒了杯水，坐在床沿边上扶起温舒雅的身体，喂她吃药喝水，轻拍着她的后背。
　　温舒雅死死地抓着程明的手臂，靠在他的胸膛上，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平息，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呼哈哈……”
　　“一半左右的截肢患者都会患上这个幻肢痛，好像是个精神类疾病，患者还能感觉到被切断的肢体仍在，目前没办法有效医治办法，中医和西医都不行，止痛药也没什么用，顶多就图一个心理安慰，只能硬抗过去。有时候像是被电击，有时候就像是烧伤和撕裂，明明我好久没痛过了，为什么今天突然会……”
　　“温师兄知道这件事情吗？”
　　“不知道，你也别告诉他，不然他只会瞎操心，这事他也帮不上忙，还不如瞒着他。”
　　“所以你才一个人住在这里？”
　　“是啊，不想让我哥和福利院的大家担心，没想到在你面前暴露了，真倒霉。”
　　温舒雅松开手，摩挲着程明手臂上的红印子，问道：“很痛吧？”
　　“比起你的疼痛，我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温舒雅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说道：“那就再保持这个姿势一会儿吧。”
　　“不想再做噩梦了。”温舒雅轻声梦呓道。
　　程明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天明。
　　第二天，温舒雅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干啥干啥。
　　程明就不好提及昨晚的事情，免得触碰到温舒雅的心理创伤，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吃了好几天白饭的程明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天天在福利院白吃白喝真的好吗？至少让我们伙食费自理吧。”
　　“我哥付过了啊，捐给福利院一笔钱，让他们顺便顺便照顾我。如果你还是过意不去，那我就给你再找点活干。”
　　程明就被这么被温舒雅给卖了，在饭后的看新闻时间里，说他是竞赛金牌得主，国家队成员，马上要代表国家参赛。
　　薛姐还用手语翻译了一遍，程明被迫享受到了福利院里的小孩子们崇拜的目光，还被拉着手臂扯东问西。
　　有些孩子是以残疾人运动员作为目标的。
　　对于为国争光这一类的话题很喜欢。
　　程明与温舒雅除了作息有些颠倒外，都还挺正常的。
　　随着全国联赛的日子临近，他们也必须把作息调整过来，不然到时候考试有他们好受的。
　　但程明应该很快就能适应美国的时差，至于水土和饮食就难说了。
　　全国赛期间，程明和温舒雅住在了复旦附中旁的宾馆里，有电梯，这么安排也是方便程明照顾温舒雅。
　　订的是双人房。
　　温师兄本来也想过来帮个忙，不过他的两个学弟最近想跑路不干了，还拿了大公司的offer，他正在善后处理，好聚好散，签好保密协议，走走形式，免得日后被捅刀子。
　　虽然不一定用得上，毕竟犯法的事情去找法院维权，怎么想怎么奇怪，真不是去送人头的吗？
　　有心气和理想的人确实都不想做一辈子的外挂。
　　不但见不得光，怕暴露，和亲戚朋友同学都不好说，不体面，最最重要的是利益分配不均吧。
　　虽然开给他们的工资绝对算高了，但外挂是暴利，一看比例，他们只能拿这么小一部分，心里很容易产生不平衡，而且没什么上升渠道。
　　“工作室那边的破事真多。”
　　“主要是无组织无纪律，不是正规的公司，没有条条框框的规定约束，工作安排也随心所欲，说好点是自由，说难听点就是混乱，做大之后就会碰到各种问题，迟早暴雷。”
　　“你没退出的时候，工作室内部还挺团结和谐的。”
　　“那是因为我的意见总是和他们的想法相左，他们就会团结起来反驳我。”程明苦笑说道，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如他所愿。
　　在报道处领取饭票和衬衫后，程明和侯亮等人见了个面。
　　林希打量着轮椅上的温舒雅问道：“程明，这一位是谁？”
　　“我的朋友，也是参赛的学生，她可是夺金的潜力股哦。”
　　“你朋友还真多啊，走到哪都有朋友一样。”林希吐槽说道，“该不会出国后也有朋友吧？”
　　“这真的没有了。”
　　程明还没发展到国际友人那一步呢。
　　“你们好，我叫温舒雅。”温舒雅微微颔首，简单地打过招呼，一只手攥着程明的衣角，她还是有点轻微社恐的。
　　网络上是个话痨，现实里对不熟悉的人说话就支支吾吾、磕磕绊绊的。
　　“你好，我叫林希，信息竞赛的女生很少，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林希朝着温舒雅伸出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嗯。”
　　温舒雅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与林希相握。
　　侯亮的手机突然响起。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你们慢聊。”
　　侯亮走出两步，侧过头去接了个电话。
　　挂断电话，侯亮指着后方说道：“老吴叫我们去赛事中心一趟。”
　　老吴是他们对总教练的亲切称呼。
　　“你去吧，我就在这边等你。”温舒雅抬起头望着程明，乖巧地说道。
　　“一起去吧，又没什么，估计就简单地说一些注意事项啊，还有活动和考试安排就没了，我们要在今晚的开幕仪式登台的。”
　　林希抓着轮椅背后的推手，擅自推着温舒雅朝赛事中心走去，开始对温舒雅问起话来。
　　“你和程明什么时候认识的？”
　　“认识快两年了吧。”
　　“哦，还蛮久的了，怎么认识的啊？你们不是老乡吧？”
　　“网上。”
　　“网上啊……这还真的是有我们的风格呢。”林希干笑道。
　　温舒雅不愧为话题终结者，也不主动找话题。
　　就算是自诩为社交达人的林希也有点力不从心，好在赛事中心的帐篷也到了。
　　温舒雅就在帐篷外等候。
　　四人听完老吴的吩咐交待后，都得跟省队的人汇合，程明也不例外，要和自家的省队老师和队员们见一面，程明现在算是借调到国家队，名义上还是属于省队的，占了一个名额，也是要为省里拿金牌，争取更多的名额。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温舒雅问道。
　　“哦，去见一下我的省队成员，他们正好集合了。”
　　“我就不去了，我自己回九点吧。”温舒雅的手指卷起裙摆说道。
　　“没事的，你不说话，装高冷也行，除了一个女孩子，剩下几个都是一群腼腆的小男孩，估计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跟你打招呼。”
　　温舒雅嘴硬地说道：“你不也是小男孩吗？”
　　“程学长好。”
　　程明还没到，远处的学弟学妹们就挥手和他打招呼，跑了过来。
　　程明作为西江省第一位信息竞赛的国家队成员，而且是横空出世那种，在这个圈子里还算知名，平时也不吝啬小气，有人问他问题也会倾囊讲授，说话风趣，人缘还算不错。
　　今年就程明这个高二学长，去年同年级的罗威拿了个降分约，正在专心备考。
　　果然和程明猜测的一样，只有领队老师问了一句，坏消息是程明又被选为入场仪式上旗手了，这种事情明明让女孩子来做更好啊。
　　除了队里唯一的女孩子，其余人连看都不敢多看温舒雅一眼。
　　程明的自主性也大，住在校外的手续很简单就登记好了，就是三个学弟觉得有点遗憾，还想和程明同宿舍来着。
　　程明已经是第二次参加全国赛，具体流程都大同小异，已经相当熟络。
　　第一天上午是开幕式，下午是练习赛和笔试，稳稳拿下。
　　程明和温舒雅在笔试上都是满分。
　　晚上则是国家代表队的见面赛，提一些问题和互动。
　　程明去年还是坐在台下的一员，如今和侯亮一起作为嘉宾坐在台上，回答主持人的问题，传授经验和小技巧。
　　台下的温舒雅似乎一直在捂嘴偷笑，完全没停过。
　　不过温舒雅似乎很少露出笑容，若是能当着程明的面笑就会更好点。
　　结束后，两人回到宾馆里，明天就是一试，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程明正准备洗个澡，手机却响了，是个陌生的座机电话号码。
　　该不会是那种电话吧？
　　但这里可是学校附近啊，不是车站附近的小旅馆，那地方全都是小纸片。
　　知道自己手机号码的人不算多，要是因此错过什么重要事情就糟糕了，程明还是接通了电话。
　　“程学长，老师把你的密码条还在我这里，你来拿一下。”
　　“原来是你啊，密码条明天再给我也可以吧？”
　　“我怕弄丢了，害学长明天扣分，学长可是要冲击全金牌的。”
　　替别人保管准考证之类的东西，心理压力确实不一般。要是因为这个让学弟今晚睡不好觉，明天发挥失常，程明可就成为罪人。
　　“好的，我这就来拿，你在哪里？”
　　“我去拿一下密码条，你的密码条呢？拿了没有。”
　　“早拿到手了，在这里。”
　　温舒雅晃了晃床头的透明文具袋。
　　“有在就好，要是因为这种场外因素而丢分可就太难受了。”
　　程明坐电梯下楼，没想到学弟学妹就在宾馆旁边的奶茶店前等着。
　　倒是省了程明跑一趟，又这么可爱贴心的学弟真是让人省心。
　　程明的密码条被放在了信封里，还封好口子，可谓是万无一失。
　　“学长你先看一下你的密码条在信封里不？”
　　“我请你们喝一杯奶茶吧？要什么自己点。”接过信封的程明大气地说道。
　　“好耶！”唯一的女孩子高举起手欢呼道，意识到不对，连忙捂住嘴。
　　作为队里唯一的女孩子，年纪小，自然百般受宠。
　　“这怎么好意思呢。”
　　男生这边就有点好面子和傲娇了。
　　“没事没事，我本来也要点奶茶来着，也花不了几个钱。”
　　程明和温舒雅同吃同住了这几天，还算是略微了解她的口味。
　　本质上是喜欢甜食的普通小女生，但碍于身体原因，缺乏运动。
　　如果胖起来就很难瘦下去了，所以她控制着食物的摄取，小零食里吃的比较多的也是梅子和干果以及口香糖什么的。
　　程明分别点了一杯柠檬汁和酸梅汤，到时候让温舒雅自己挑选。
　　“你们明天考试要加油啊。”程明挥手说道。
　　“学长也要加油，拿个大满贯。”
　　“温舒雅，我回来了，我给你带了柠檬汁好酸梅汤，你要喝哪种？”
　　温舒雅穿着单薄的小背心和短裤，坐在床上抱着腿做着舒展运动，这应该是定期的复健运动，肌肉按摩，关节屈伸。
　　程明第一次看到了温舒雅腰部以下的部位，完好的右腿以及残缺的左腿。
　　“不要看我！”
　　温舒雅像是受惊的仓鼠一般趴在床上缩成一团，拉过薄被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温舒雅的身体抖个不停。
　　“不会又幻肢痛了吧？止痛药有带吧？”程明强行地拉开被子问道。
　　要是考试的时候突然痛起来，这一年多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我很丑吧？很恶心吧？脏了你的眼睛吧？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温舒雅双手抱头左右摇晃，娇躯颤动不止，泪水「簌簌」地往下流，躺过脸颊，落在床单上。
　　比起温舒雅不多见的笑容，这更是程明第一次见温舒雅流泪。
　　“你先冷静一点，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程明扶着温舒雅的肩头说道。
　　“你看到了，你全都看到了，我……我……”温舒雅声音梗咽地甩开程明的手，说道，“你不要管我。”
　　温舒雅拿过枕头，把自己的脸挡住。
　　程明从温舒雅手中抢过枕头，直接往后一丢。
　　“你听我说！”程明厉声喝道。
　　“不听不听不听！我不听！”
　　无可奈何的程明直接堵住了温舒雅的嘴唇，温舒雅瞳孔放大，反抗的力度逐渐变小，泪水渐止，留下泪痕。


第432章 松动的枷锁
　　自程明与温舒雅线下见面以来，她都在极力掩盖自己腿部的事情，不管春夏秋冬，都穿着长裙。
　　温舒雅自卑的源头也来自于此，虽然知道，却也最难解决。
　　因为车祸而不得不截掉的肢体，就算接上假肢，恐怕也无法愈合心理上的创口。
　　更何况这年头的假肢技术还远远不够，得经过几轮的技术变革后才像模像样。
　　国内技术又比国外落后，使用时不但要忍受着疼痛，零部件也很容易损坏，每次更坏零部件都是又贵又麻烦。
　　程明松开温舒雅的嘴唇，问道：“现在冷静下来吗？”
　　“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啊！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温舒雅低吼道。
　　温舒雅很少大声说话，大概是因为刚才情绪过激，大声说话，现在嗓子有点哑。
　　“我当然知道啊。”
　　看来转移注意力这一招还是很有效的嘛。
　　“难以置信，你居然对我这种人做出这种事情。”温舒雅擦拭着嘴唇说道，“你这家伙只要是性别女就可以吗？”
　　“谁让你跟疯了一样，怎么说都没用，我才出此上策，和你同归于尽的，我的狩猎范围也没有广到那个地步的，也不是谁都可以让我用这个美男计的。”程明厚着脸皮说道。
　　“都同归于尽了还上策，我看是下下策才差不多吧？”
　　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我总不能说自己趁人之危占你便宜吧？”
　　“我有什么便宜好占的，烂人一个，你看到我的腿之后被吓到了吧？”
　　温舒雅低垂下头，眼神黯淡无光，犹如死鱼眼一般。
　　“怎么可能，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而且真实情况比想象中的还好点。”
　　“真的？你只是在安慰我吧？我才不信你的嘴巴。”
　　温舒雅咬着嘴唇，偏过头去。
　　“真的！没见到实物之前，我只能瞎猜乱想，见到之后，心里就有个底了，不信的话，你再给我看一次。”
　　“不给你看了。”温舒雅死死地捂住被子。
　　“你还要做那个复健运动吗？需要的话我回避一下。”
　　“不需要了，我本来每天都有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运动，今晚只是想着明天就要考试了，动一动身体，让身体保持在一个比较好的状态里，没想到你突然回来了，你不是去找学弟拿密码条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们给我送到楼下了，要不是请他们喝了杯奶茶，我还能更快，说不定你换衣服刚换到一半，我就回来了，对了，我点的饮料呢？”
　　刚才事发突然，程明直接把手上的两杯饮料扔在自己的床上，现在床单上湿了一块。
　　“你要喝柠檬汁还是酸梅汤？冰块都快融化了。”
　　“怎么都是酸的啊，你是孕妇吗？”
　　“你喜欢喝的不都是这一类吗？甜的腻人的奶茶你不喜欢吧？”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吃胖了很麻烦，我要……”
　　温舒雅的手在柠檬汁和酸梅汤之间飘忽不定，难以抉择。
　　“要不一人一半吧？”
　　“好吧，但里面酸梅要留给我。”
　　“是是是。”
　　程明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温舒雅双手捧着柠檬汁，猛啜着，发出「吸溜」的响声。
　　“我喝完一半了，交换。”
　　温舒雅递过饮料，另一只手敲着额头。
　　“喝得这么急干什么？又没有人和你抢。”
　　两人交换之后，温舒雅含住吸管，喝了一口才察觉到不对劲。
　　“我们的吸管没换啊！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这不是间接接吻了吗？”
　　“不都直接接吻过了吗？间接也无所谓吧？大惊小怪什么，还是说你对这种事情很抵触吗？”
　　“你不会觉得很脏吗？”
　　“这个要分人，如果是喜欢的人，当然是连同她的一切都喜欢啦。”
　　“那你是喜欢，还是讨厌。”
　　“当然是喜欢啊。”
　　“你的喜欢真廉价。”
　　“廉价的喜欢也是喜欢吧？我的喜欢虽然廉价却也沉重，就像亿万富翁的一点小钱不也很多吗？而且喜欢也分很多种，不只有男女之间的，还有朋友和亲人之间的吧？”
　　但亲人这边，程明似乎走进了死胡同里。
　　温舒雅翻着白眼说道：“你还真敢说啊，应该把你这句话录下来给静静听。”
　　就表面上来说，温舒雅的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下来，恢复了正常。
　　但这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
　　程明原本的计划是借竞赛让温舒雅找回自信。
　　但真实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要让温舒雅克服心魔、振作起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先去洗澡了，你要继续锻炼身体，或者把衣服换回来都可以。”
　　让温舒雅一个人静一静也是有必要的。
　　程明洗完澡后，温舒雅还是坐在床上，用被子盖着腿，没有换衣服，一杯酸梅汤已经喝光，只剩下颗酸梅核躺在空荡荡的塑料瓶里。
　　温舒雅捂着小腹，脸色有些奇怪，不像是幻肢痛发作。
　　“想上厕所了？”
　　“嗯。”
　　温舒雅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叫你一口气喝那么多。”
　　“还不是你的错。”温舒雅嘟起脸颊说道。
　　“那我就好好地负起责任来，我背你去厕所吧。”
　　程明坐在床沿边，背朝着温舒雅，招了招手。
　　这个姿势的话，程明就看不到了。
　　犹豫了会，温舒雅在床上爬了一小段距离，撑起身子，双臂环过程明的脖子，扣紧。
　　程明托起温舒雅的臀部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马桶上。
　　“好了再叫我。”
　　“别走。”温舒雅拽着程明的衣角说道。
　　“好，我不走，我堵着耳朵，好了再叫我。”
　　程明也不知道温舒雅突然间怎么了，反正顺着她的意思来就是了。
　　但手指挡不住啊，完全挡不住啊，潺潺的水声极有穿透力地渗进了程明的大脑里。
　　“我想顺便洗个澡，今天出了一身汗。”
　　“哦，要我帮你拿换洗的衣物是吧？我这就去也。”
　　程明刚抬脚，还没迈出腿，就被温舒雅拉了回来。
　　“待会再拿也可以。”
　　“帮我。”温舒雅声若蚊蝇地喊道。
　　“什么？”
　　“帮我洗澡啦！反正你已经看过了吧，不觉得恶心讨厌，还喜欢对吧？那就帮我洗澡吧。”
　　温舒雅自暴自弃地说道，“其实每一次洗澡都很累人，但又不得不洗。”
　　程明心想自己也没说到那个地步吧，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温舒雅愿意给他看，已经是一种进步了吧，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
　　若是她能大大方方、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残缺之处，不再在意别人的目光，或许就能解开心结。


第433章 光
　　宾馆这边的浴室不像是温舒雅住的地方，墙壁上装了很多安全扶手，一人本就多有不便，没了扶手更是寸步难行。
　　程明搬来书桌前的塑料椅子放在花洒下，抱着温舒雅坐在椅子上，温舒雅似乎是觉得马上要洗澡了，没有再穿上胖次的必要，就这么悬空挂在大腿上，温舒雅只是用双手交叉挡着，还没挡严实。
　　比起那种地方，温舒雅更在意自己的腿，娇嗔道：“你别看我。”
　　“我不看你，但我要看路啊，要是在浴室里摔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温舒雅背对着程明坐好，程明伸手扶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免得她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摔倒。
　　温舒雅缓缓地褪下身上的衣物，扔到脏衣篓里，露出晶莹细腻的圆润肩头和光洁平整的后背，精致对称的蝴蝶骨，匀称纤细的身材满是少女独特的青涩稚嫩。
　　拿过一条白毛巾盖在自己的左腿上。
　　虽然刚才因为意外被程明窥见裙底风貌，但心里还是有所芥蒂，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
　　饭要一口一口吃，不能心急，慢慢来就好，不要老想着一步到位。
　　除了腿以外，其他地方倒没有留下明显的伤疤。
　　程明呼出的热气打在温舒雅的后背上，前所未有的瘙痒感和紧张感让她情不自禁弓起背，再加上程明的手放在那种地方。
　　温舒雅夹紧腿，捂着胸口说道：“好了，开始洗澡吧。”
　　“要怎么个洗法？”
　　这是程明第一次给温舒雅帮忙，每个人的洗澡习惯也不尽相同。
　　要是帮双胞胎妹妹洗澡的经验还是很多的。
　　“还能怎么洗？帮我把全身淋湿和擦下后背，再帮我冲下头上的洗发水，剩下的我自己来。”
　　程明拿起花洒，把水温调到适宜的温度，说道：“闭起口鼻吧，我要开冲了。”
　　热水淌过温舒雅的身体各处，在缝隙间汇聚在一起流下。
　　在沐浴球上挤下沐浴露，在全身上下摩挲一遍又一遍，滋生出无数的白色泡沫，再冲洗干净。
　　程明仔细地擦拭着温舒雅嫩滑的后背，大手抚过，温舒雅敏感的身体微微颤栗，肌肤和耳根浮起淡淡的红晕，分不清是舒服，还是别的感觉。
　　浴室里弥漫着氤氲的水汽，花白色的大理石墙壁上凝结成水珠，灯光透过水雾洒在他们身上，气氛有些暧昧。
　　帮温舒雅洗过头后，程明将手指当做梳子从上至下地帮她理顺头发。
　　“发质比想象中的要好啊，就是不太浓密，你可要小心点了啊，以后还是少熬夜吧。”
　　“我的头发就这样，打湿之后显得很稀疏，平时倒还好。”
　　“要不蓄起长发怎么样？也不用太长，就再长一丢丢就好了，还可以绑点发型什么的。”程明建议道。
　　“才不要，长发打理起来很麻烦的，要不是薛姐坚持，我都想一直剃光头的，你该不会想说你以后可以一直帮我洗头吧？鬼才信你呢，你这一次是特例，才在魔都待了半个多月，平时连网上都找不到你的人。”
　　“明年不就可以了吗？那就明天再开始蓄长发吧。”
　　程明给温舒雅再淋洗一次身子，将洗头发时不小心沾到的泡沫冲洗掉，拿过浴巾包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抱出浴室，轻放在床上。
　　“干净的衣服都帮你放在床头了，我先去洗衣服了。”
　　程明提着脏衣篓走到阳台的洗衣槽上。
　　附近倒是有洗衣房，但是按件计价，未免有些太贵了，完全是宰猪的。
　　夏天的衣服薄，简单地搓洗一下就好了。
　　“我的内衣裤我自己洗。”温舒雅喊道。
　　“没事，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
　　“这里有没有洗衣机，洗衣槽又这么高，还是算了吧，我已经洗完了。”
　　“你没有偷闻吧？”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虽然是个变态，但也是有底线。”
　　真人就在这里，他对着死物较什么劲。更何况内衣裤什么的，要穿在人身上才有欣赏的价值。
　　程明晾晒好衣物，甩着手上的水渍回屋里，手指头有些发皱，温舒雅还是换回了长裙。
　　“还有什么地方不懂吗？不过我们都准备了这么多天，不敢说万无一失，该复习的知识点绝对都覆盖到了，剩下的就看临场发挥了。”
　　“我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什么记得了。”
　　“这不是完蛋了，明天就要考试了啊。”
　　“也不想想都是谁的错，把我搞成现在这幅狼狈模样。”温舒雅鼓起脸颊说道。
　　别说的这么有歧义啊。
　　“总而言之，我们先把心收一下吧，其他琐事都放一旁，当务之急是考试。”程明捧起温舒雅的脸蛋，一脸认真，严肃地说道，“了解了吗？”
　　“了解。”
　　“先把我押的题过一遍，回忆一下。”
　　床沿边上就是书桌，程明坐在边上，抱过温舒雅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温习。
　　温舒雅学着学着就冷静下来，进入状态，大脑活跃，解题思路没问题。
　　“差不多该睡了，要是今晚没睡好，明天考试的时候发倦打瞌睡就本末倒置了。”
　　程明将温舒雅抱回自己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关了灯躺下。
　　和温舒雅在她那张小床上挤了一个星期，忽然分开还有点不适应。
　　感觉不太对劲的人不止程明一个。
　　温舒雅掀开被子，用单脚跳到程明的，钻进他的被窝里，从背后攥着他的上衣，抓过他的手臂摁在自己的左胸上。
　　在寂静的夜里，「噗通噗通」的心跳声非常明显，连同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紧张吗？”
　　“这不是肯定会紧张嘛，不紧张才奇怪吧？我这种人居然可以参加全国赛，明明应该倒在第一轮的，不对，应该连报名的时候就要被拒绝的。”
　　“多有一点自信啊！你可是我教出来的，我怎么也可以算是全国高中生里的信息竞赛前四，你至少有我一半功力吧？”
　　“恐怕只学了一层。”
　　“其实失败了也没关系。”
　　“诶？”
　　温舒雅小嘴微张，发出诧异的声音。
　　“就算这次的尝试失败了，下次换别的就好了，没必要因为一两场考试，一两次努力的白费就把自己存在的意义都否定掉吧？过去那么困难的日子都扛过来了，现在这点失败又算得了什么呢。”
　　程明不希望温舒雅背负着太大的压力，从而把自己这单薄的肉体和精神给压垮了。
　　“你真奇怪，怎么看都应该给我加油打气的吧？还说什么失败也无所谓，我不会失败的，我要赢，我要拿金牌，我要超过你，比你还强！”
　　“我可不会在原地等你，我会越来越强的。”
　　“那我就一直追赶着你，直到超过你为止！程明，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你就是我的光……”
　　“早知道订单人床了，可以省点钱。”
　　“你这个家伙真是没救了，难得气氛不错的。不管你了，我要睡觉了，等着明天被我狠狠地踩在脚下吧！”
　　“你做得到再说。”
　　温舒雅甩开程明的手臂，转过身子，背靠背入眠。
　　温舒雅有时候会平静地说出让人头皮发麻和怦然心动的话，也算是她的优点吧。


第434章 憋坏了
　　“程明，醒醒，我们该去考场了。”
　　温舒雅拍着程明的脸颊，早早地将他叫醒。
　　“这才几点啊，不是才六点半吗？还早，继续睡，哈……”
　　连眼睛都没睁开的程明的手臂横过温舒雅的胸，抬腿压着她的身体。
　　“哪里早了啊，阳光都照进屋了。”
　　温舒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枕着程明的手臂，看着他的睡脸，捏了捏他的鼻子，抚过他的嘴唇，又摸了摸自己的。
　　初吻居然就这么没了，偏偏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点也不在意，这张臭嘴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个女孩子。
　　温舒雅本以为自己无所谓，哪怕和程明同睡也没什么，她早就没把自己当做正常的女孩子来看待，更何况别人。
　　果然，还是有感觉的，尤其是大清早被程明顶到的时候。
　　“程明，快点起床啦！不然我就……就要……”
　　程明这个回笼觉本来就没有睡得很深，闭着眼睛装睡，看看温舒雅有什么花样。
　　“咬死你。”
　　温舒雅探过头，噙住了程明的嘴唇。
　　“不是吧，你还真咬啊。”程明瞪大眼睛，震惊地说道。
　　“哼，现在知道我的厉害吧？还不快点起床，不然我就继续咬你。”
　　“千万别，那我可能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去你的。”
　　温舒雅抡起枕头砸向程明，起床刷牙洗漱，先别上胸牌，再带上密码条和身份证，确认没落东西后再出门，免得多跑一趟。
　　在校门口的小摊贩买了早餐，在校园里的石桌石椅上解决完毕，和侯亮、何林和林希三人汇合，一起前往考场的机房。
　　没有安装电梯，还是在五楼这种地方，温舒雅昨天来做上机测试的时候就很麻烦，只能再由程明背着温她上楼，轮椅折叠起来拜托何林拿着。
　　程明与温舒雅的考试位置是斜对角的面对面，算是不错的位置。
　　温舒雅能看到自己，也能安心许多，心急之时也能想起自己对她的教导吧。
　　程明粗略地翻看一遍，大部分是反复提及的知识点，正常发挥的话，问题不大。
　　程明做完之后也没有急着交卷，坐在原处，想想今后的各种计划安排，就是肚子有点饿，一场考试长达五个小时啊。
　　等到监考老师提醒时间还剩五分钟的时候，温舒雅才交卷，手推着轮椅朝门口走去。
　　程明紧随其后，点击了提交按钮。
　　侯亮三人就在门外等着，林希捂着肚子，半开玩笑地抱怨道：“你们好慢啊，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不知道食堂现在还有热菜吗？”何林也满脑子都是吃的。
　　“现在考试才刚结束，怎么看都应该有吧。”
　　“抱歉抱歉，要不我们一起去外面下馆子吧？”程明建议道。
　　林希举起双手赞同：“这个好，饭票就留下来当个纪念。”
　　有这三个人帮忙拿折叠轮椅和别的东西，程明背着温舒雅下楼也方便一些。
　　挑了家红烧牛肉面的面馆，是这附近有名的第二食堂。
　　店里就他们五个人，暑假的这个时间点属于淡季。
　　下完单，温舒雅扯了扯程明的衣角，朝他招了招手。
　　会意的程明俯下身去，把耳朵贴在温舒雅的嘴旁。
　　温舒雅挡着嘴，小声说道：“我想上厕所。”
　　其实程明也有点，刚出考场那会，不好意思让侯亮他们继续等下去。
　　“我们先去上个厕所，你们先去找位置吧。”
　　“你怎么就说出来了啊。”温舒雅娇羞地捂着脸说道。
　　“这没什么吧？”
　　程明此时还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林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好在店里就有个厕所，不然程明和温舒雅估计要专门跑回宾馆一趟解决，虽然不是很远。
　　等程明推着温舒雅进厕所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店里的厕所是常见的蹲坑。
　　对于穿着长裙的温舒雅来说是各种意义上的不方便。
　　“要回宾馆解决吗？”
　　“一来一回，面都坨了吧？”
　　“可以叫店家待会再煮我们的面，我去麻烦他们一下。”
　　跑出去的程明垂头丧气地回来：“坏了，我们的面已经下锅了，你的轮椅下没有准备急用的尿壶之类东西吗？或者在屁股下开个洞什么的。”
　　“我又没残到下半身完全瘫痪，无法控制屎尿的地步，而且我根本不怎么出门。”
　　“我去买瓶矿泉水，把里面的水倒了，你凑合一下吧？”
　　“让我用瓶子，你让我死了算了。”
　　有这么夸张吗？
　　“要不再忍一忍？”
　　“现在不尿，可能一辈子都尿不出来了，感觉也没什么食欲。”
　　“要不我抱着你尿怎么样？”程明绞尽脑汁地说道，“反正昨天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了。”
　　“你认真的？”
　　“你接受得了的话，就没问题，我经常帮妹妹把尿来着，经验丰富的很。”程明娴熟地做出把尿的姿势。
　　“我记得你妹妹已经上初中了吧？这么大了还……”
　　“还有两个一周岁的妹妹啦！”
　　虽然在大的妹妹身上确实也试过了。
　　“那就快点解决掉吧，我们已经磨蹭了很多时间，他们估计要怀疑我们了。”
　　厕所又小又闷，啥事都没干，程明和温舒雅都出了一身的汗，额前的刘海粘在一起，浸湿了薄薄的上衣，露出淡淡的肉色。
　　穿着长裙尿尿大致有两种半脱的办法，一种是卷起裙摆，再褪下胖次，另一种是拉开长裙侧边的拉链，和胖次一起褪到大腿根部。
　　温舒雅选择了后一种，她还是不想露出腿。
　　程明蹲下身子，抱着温舒雅的大腿，后背靠在程明的胸膛上，半天听不见个响。
　　程明的手脚渐渐发麻，这个姿势有点累人。
　　“需要我帮你吹口哨吗？”
　　“不需要了，再等一等就出来了。”
　　温舒雅闭起双眸，咬紧牙关，全身紧绷着，拿着纸巾的手攥着裙摆，另一只手抓着程明的手臂，因为汗水而变得滑溜溜的。
　　“呼……”
　　温舒雅的声音伴随着「叮咚」的水流声，全身放松，一抹红晕从耳根子渲染开来，爬上脸颊。
　　温舒雅拿过早有准备的纸巾擦了擦，提起胖次和裙子穿好。
　　程明将温舒雅轻放在轮椅上，推着她离开厕所，接下来轮到程明的回合了。
　　属实是憋坏了，程明也花了比平常更久的时间。
　　回到桌上，林希夹着筷子问道：“你们也太慢了吧，是回宾馆去了？”
　　“嗯，这边的厕所用不了，就多跑了一趟。”
　　如果直接回宾馆解决是不是会快点呢？


第435章 相互成就
　　磨磨蹭蹭地吃过午饭，再回到学校的考点稍等片刻，三点整准时公布一试分数。
　　选手对自己的成绩有问题和疑惑的可以申诉。
　　温舒雅的一试发挥稳定，他们五个人的分数都位列前茅，差距不大。
　　二试才是拉开巨大分差的地方，但凡有一道大题全部丢分，金牌都很危险了。
　　四点之后的嘉年华活动，侯亮和林希跃跃欲试，打算把奖品都拿到手。
　　程明推着温舒雅陪着他们在学校里走走逛逛。
　　在林希的怂恿下，程明和温舒雅也参加了一个你画我猜的小活动，拿了两本纪念的小本子。
　　晚上，听老师讲题解惑，拿夺金的人终究是少数，甚至还有半数人无缘奖牌。
　　对于他们而言，参加全国赛最大的意义就是提升自己，程明的学弟学妹就是如此，争银保铜就算成功。
　　竞赛弱省的师资一时半会很难追上来。
　　即便突然出现了程明这种妖孽，也改变不了大局，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第三天是社会实践日，上午去上海博物馆参观，奈何上博实在是太大，有十一个专馆，文物也多，一上午压根就逛不完。
　　下午在学校里看教师篮球赛，晚上轮到轮到何林和林希上台回答问题，分享经验。
　　有了昨晚的经验，温舒雅继续让程明帮她洗头和擦背。
　　二试结束之后，温舒雅拉着程明先回宾馆方便，再跟着他们一起去吃午饭，这一次算是学乖了。
　　今年的参赛人数比去年多，奖牌数也更多。但分数线却更高，总体难度还是低了些。
　　金牌分数线550分，银牌425分，铜牌354分，程明以655的高分领跑第一，林希以650紧随其后，第三名和第四名都是来自湘楚的长郡中学的高一新生，程明已经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国家队的苗头。
　　他们跟何林是同省，不过学校不同，何林是雅礼中学，都是湘楚的竞赛强校。
　　何林是第五名，今年湘楚收获颇丰，明年的名额又能增加了。
　　侯亮虽然不拿奖牌，但也取得了620的成绩。
　　温舒雅555分，拿到了末金，她是b类名额，没有加五分，险些被两个加五分的挤出去了。
　　省队今年包括程明在内，拿下一金一银一铜，还算不错。
　　“是真的吗？”温舒雅不可置信地抓着程明的手臂问道。
　　“是真的，恭喜你。”
　　“真的真的真的吗？”
　　“真的真的真的。”
　　“为什么你比我高了一百分？是不是教我的时候藏私了？”
　　“我倒也想藏一手啊，但有几道题的问法比较刁钻，一般人都只答了一半，最后一道题更是从没见过。”程明苦笑说道。
　　“得打个电话通知我哥才行。”
　　“打吧打吧，快点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最终结果还算是有惊无险。
　　如果温舒雅不幸夺得了银牌，还是能通过一些关系和渠道保送上复旦的，只不过专业选择就受限了。
　　晚上的招生队伍里，程明果然看到了温师兄的身影，今年的考点在复旦附中，有主场优势，复旦大学招生办自然是倾巢出动。
　　程明和他们也是老熟人了，打过招呼后，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是陈孜艺的来点，她那边应该也结束了。
　　“晚上好，结果如何？”
　　“姑且是拿了块金牌，不过是末金，没什么含金量。”
　　“你这话让那些拿了铜银的人怎么活啊。”
　　“倒是你全国第一了，好棒棒哦。”陈孜艺毫无感情地捧读道。
　　手机的另一端传来啪啪啪的掌声，不知道陈孜艺是用脖子和脸夹着手机鼓的掌，还是拍着肚皮。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通知你吧？”
　　会场里有内鬼，应该是和陈孜艺、静静同校的那位学妹，怎么到处都有她们的真眼啊。
　　“你猜啊，不止这个，我还知道你和一个坐着轮椅的女生非常亲近，一天到晚都黏在一起，卿卿我我。”
　　“其实还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好家伙，没人陪睡就睡不着了，你是小宝宝吗？”
　　“怎么说也是个大宝宝。”
　　“你还有脸说啊。”
　　“今年寒假准备参加国家队选拔吗？这一次准备要一雪前耻了吧。”
　　“不去了。”
　　“诶？”
　　程明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要我不参加就不会落选，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我得准备留学预科班的事情了。”
　　“在国内读，还是在国外读？”
　　“应该是去国外吧，国内的预科不一定被国外的高校认可，不过预科读一年也不算太亏，修读一定的语言和专业课程，达到学分后就能参加学校考试，通过考试便可升入学校大二读专业课程，等于比你们提前一年进入大学。”
　　“打算去哪个国家的哪所大学？”
　　“有几所大学都给了回复，正在犹豫，不过大概率是去欧洲吧，德国的电气工程比较强，我妈当年就是生下我之后去德国进修的，你说她这个人是不是很离谱。”
　　“没把你生在德国算不错了。”
　　“要不是因为公职人员有限制，说不定她真就那么做了。”
　　“什么时候出发，你是要去威斯康星大学参加国际赛吧？”
　　“后天。”
　　“时间还挺赶的，那所学校好像是公立的常青藤大学，也蛮出名的，说不定你出国之后就有人要联系你留学。要是有人用了美人计你也没上当啊。”
　　“你要是对我用美人计，我估计就上当了。”
　　“呸，我被你迷住不想出国才差不多，我的金牌，你可别忘了。要是没拿到金牌，小心我飞到米国打爆你的狗头。”
　　“我到时候一定献上我的金牌，希望大小姐也不要吝啬自己的奖励。”
　　“没惩罚你就好了，还敢要奖励，哼！”
　　打完电话后的程明回到会场，温舒雅这边已经和复旦签下了合约，准备回福利院那边举办庆功宴了。
　　小雨离开温舒雅多天，没有她帮忙洗澡、哄着睡觉。虽然没哭没闹，但小雨的情绪很低落，没有食欲。
　　一回到福利院，小雨就扑到温舒雅的怀里，坐在她的腿上怎么都不肯下来。
　　老院长也是老泪纵横，程明和温师兄都受不了这种场景，到外头透气，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温师兄掏出火机和香烟，在夜色中点燃火星。
　　“你不抽烟吧？”
　　“可以给我一根装装样子，我不吸进肺里。”
　　“程师弟，真的谢谢你。”
　　“说什么呢，我们之间算是相互成就吧，工作室的事情解决了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学弟们是安心走了，我舍友的正牌女友又闹起来，他之前不是跟一个网吧妹好上了吗？脚踏两条船。”
　　“还没分手吗？”
　　这方面的事情，程明实在是没资格去指责别人就是了。
　　“他是想分了，这一回轮到他前女友不想分手了，那网吧妹倒也质朴。虽然人长得不算漂亮，但三观是正的，我舍友要多给钱，她都不要，她每个月都寄钱给老家的弟弟妹妹读书，本来要送给前女友的名牌包包。因为吵架没送出去，就送给她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直接卖了？”
　　“嗯，不过她现在被认为是感情的第三者，很窘迫，她一开始不知道我舍友有女友，还没分手，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了。”
　　“如果是真爱的话，你舍友到时候再去找她也是一样，还能顺便见一见家人，也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顺便就把事情办了吧。”
　　“他就是这么想的，这个混账总算是干了件人事。”
　　“说了这么多别人的爱情故事，温师兄你自己的呢？”
　　温师兄抖了抖烟灰，回头望去：“我嘛，只差表白了吧。”
　　“那我等着喝你的喜酒。”
　　“你不准备一个大点的红包我可不接受。”温师兄大笑道。


第436章 异国他乡
　　程明拖着行李箱，回头说道：“那我走了啊。”
　　“嗯，走吧走吧，考试加油。”温舒雅抱着小雨摆着手说道。
　　“我真走了啊，你一个人没关系吧？”
　　“你没来的时候，我不就是一个人吗？有什么问题吗？”
　　“我当初让你多留一天都不肯，怎么现在变得婆婆妈妈了？该不会是因为我腿的事情吧？”
　　见国温舒雅被幻肢痛折磨的样子，怎么都没办法当做从没看过。
　　“多少有点吧。”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想被你和我哥知道的，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就算你们知道又能怎么样，只是给心里添堵，又治不好，连我都摸不清幻肢痛的发作规律，我可不想成为你们的累赘，小雨，快和叔叔再见。”温舒雅抓起小雨肉呼呼的小手左右摇晃。
　　“诶，就不能叫我哥哥吗？”
　　“你都几岁，还让人叫你哥哥啊，害不害臊啊。”
　　如果是三十岁确实有点厚脸皮，但他可是十七岁的高中生啊，想被叫哥哥怎么了。
　　温舒雅在秋季就可以进入复旦读大一。
　　不过她还是想等程明和静静一起，明年再入学。
　　这点小小的要求，校方自然答应了。
　　程明打车和国家队的大家汇合，除了总教练老吴，还有助教和翻译的学姐，一共七人。
　　非典刚结束没多久，没被米国拒签，可见科协和计算机学会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因为疫情的缘故，在国际上面临着很大的舆论压力。
　　程明登机之前，还在银行里换了点美金备用，以防万一。
　　将手机关机，拿出小说打发时间，是和陈孜艺分别前给的，又只有下册，她还是真是玩不腻这一套啊。
　　好在只是打发时间，剧情人物程明多少知道点，不影响阅读。
　　一路平稳飞行，登机时间是晚上七点，先飞往香江国际机场，等待一小时后换机。
　　程明也没想到自己来香江会是以这种方式，不知道沈筱姐和沈溪姐此时此刻在不在香江。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凌晨三四点又被叫醒，在旧金山机场换机，再飞往芝加哥的奥黑尔机场。
　　历经白昼和夜晚的十几个小时飞行，飞机降落时正值日出时分，绚丽的阳光下一望是无际的绿野。
　　“累死我了，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林希捏着自己的肩头，抱怨道。
　　夜间飞行，睡了一觉醒来就抵达目的地，已经算是最舒服的出国方式了，不用强行倒时差。
　　“马上就能好好休息了。”
　　老吴稳重的话让人安心，但显然还有一段路程要走。
　　在主要是白色人种居多的环境下走出了候机大厅。
　　落地先吃了顿早餐，但大家显然都吃不惯。
　　再乘坐三个小时的大巴抵达威斯康星的首府麦迪逊。
　　麦迪逊是米国主要农产品产出地，威斯康星麦迪逊分校又被国内留学生叫做麦屯。
　　这名字虽然看起来乡土气息十足，但麦屯就坐落在市中心，毗邻水域广阔的曼德尔湖。
　　来迎接程明等人是麦屯的在读博士，姓王，研究方向是水动力学等，和老吴是老熟人，以前是校友。
　　校园很大，草地很多，坐上校内大巴，王博士简单地给他们介绍一下学校里的标志性建筑，白色教堂，红色砖楼，似乎什么风格的教学楼和宿舍楼都有，有欧式，也有维多利亚式和叫不出名字的。
　　教学楼群间，绿树成荫。
　　领着他们到下榻的宿舍楼住下，靠近湖边，风光旖旎。
　　学校里的宿舍楼相当多，而居住的价格也各不相同。
　　一楼是食堂，很便利。
　　宿舍算比较大，有两个衣橱，楼里也有学习室和电脑房。
　　程明跟何林同一间宿舍，房间朝北，走出阳台也能欣赏湖景，要说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就是一层共享一个卫生间。
　　何林和林希有些水土不服，先在宿舍里休息。
　　侯亮拉着程明去外面走走逛逛，去找中餐馆。
　　王博士只说了具体方位，没空全程当保姆，翻译的学姐只好跟着他们。
　　或许是因为还没开学，学校里并不喧闹，否则天天都在开派对的声音。
　　各种球场上的人倒是不少。
　　路上偶尔也会遇到其他国家的参赛队伍，好像是一共有76个国家参加，包括观察员对在内，259名选手，高手很多，全是各个国家的顶尖学子。
　　总算是在住宿区附近的街头巷尾发现了好几家中餐馆。
　　三人试了家小面馆，味道还算地道，至少吃得嘴里有味，无障碍地和店长用中文交流了起来，听了店长一家是如何漂泊到米国的辛酸故事。
　　回去之后，立刻把何林和林希也叫来尝尝味道，他们总算是恢复了点精神。
　　安排上是先让两位女生去洗澡，然后再轮到男生。
　　舟车劳顿，程明这一晚睡得还算舒坦。
　　第二天一早被雨声吵醒，看着雨水落在湖里，散开一圈圈的波纹。
　　出不了门，就待在客厅里研讨学习。
　　晴空万里的下午出门去大礼堂集合，来自各国的参赛选手云集一堂，总共也没几个女生。
　　台上的教师开始讲解注意事项，程明学的属于是哑巴英语，只会看，口语和听力都较弱。
　　虽然被陈孜艺抓着恶补了一番，程明平时也在这方面用了功，但实在是没什么天赋和兴趣。
　　翻译的学姐拿出纸笔开始记下关键的单词，待会翻译给他们听。
　　程明没认真听台上的，注意力倒是全放在身边，听着耳旁各国人民的聊天对话，确实新奇，虽然一点也听不懂。
　　比赛分三轮，其他流程就与国内大同小异，先是熟悉考场和机子，考试之间隔一天休息。
　　解散之后，林希想要好好购物让自己振作起来，去了学校里的超市，看了一眼价格。
　　一群人都是转了一圈就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就要迎接第一轮考试。
　　林希由于求胜心切，老想着金陵中学己有两位同学在这项大赛中荣获了3块金牌，她也一定要争取拿金牌，患得患失，再加上水土不服等原因，发挥很不成功。
　　在大多数选手已得200多分时，她只得了130多分，有些危险。
　　“抛弃杂念，冷静审题，你还有机会，全国赛的时候我差点就要被你超过了。”程明挥了挥拳头说道。
　　“结果不还是没超过你吗？你这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安慰人的。不过你说的对，我可不能就此放弃。”林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说道。
　　在米国的时间过得很快，毫无感觉，每天就是考试，考后总结，吃饭还要跑老远，而且就那么几家店，也有点吃腻了，都开始怀念国内的美食了。
　　林希终于在后两轮竞赛中，稳扎稳打地赢得了银牌。虽然没拿到金牌，但也是本次竞赛中唯一获得奖牌的女选手。
　　程明以较大优势获得个人第一名，顺利夺金，何林也夺得金牌。
　　侯亮则拿了块铜牌。
　　“我作为队长，成绩却是最差，有点丢人啊。”侯亮挠着后脑勺，尴尬地笑道，他去年是拿了金牌的。
　　团队赛排名是第二，虽有遗憾，但今年也算是收获满满。
　　颁奖仪式上，金牌挂在程明的脖子，手里拿着证书，然后被教授传唤到办公室里，对程明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开出各种丰厚的条件，介绍起了麦屯的各种优势。
　　程明满脑子都在想：说好的美人计呢？这怎么让他上钩啊。


第437章 美人计
　　在国际赛上表现优异，然后收到国外名校邀请函的事情并不稀奇，签约了清北之后，然后跑去留学的例子也很多，今年就在米国的大本营里，挖墙脚的现象就更加严重了。
　　老吴事先就给他们打过预防针，并没有严禁他们不能出国留学，只是说了要慎重考虑，记得和他商量，别稀里糊涂地签下合同，到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国内顶尖高校与国外的差距确实存在，师资、教学器材等等。
　　想要更进一步，跟上时代的步伐和研究前沿，出国留学无可或非，只是很多人留在国外工作，干着干着连国籍都给换了，又或是媒体上贬低生她养她的祖国来哗众取宠。
　　当然，学成之后报效祖国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有的人完全变成崇美党，跟被洗脑了似的，你真的说不清楚他们是蠢还是坏。
　　老吴倒是拐弯抹角地对程明说了希望他明年能再参加一届国际赛。
　　程明用蹩脚的英语婉拒教授的好意。虽然国外的政客恶心人，但高校象牙塔内的部分学者教授还是值得尊敬的。
　　何林同样也被别的教授叫到办公室里。
　　两人在楼下的草地前碰面。
　　“笼络你的人是金发大波的女孩子吗？”程明打趣问道。
　　“怎么可能，是头发有点秃的白人老教授，给我讲了一大串他最新的研究成果，我”
　　程明摊手说道：“我也是，而且我听力不行，压根就没听懂他说入学的好处是啥。”
　　“唉，没劲。”
　　两人相视一眼，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
　　这栋巴斯康教学楼是麦屯的核心校区，建在漫长的山坡上，用以前校长的名字命名，是上课的必经之路。
　　国际赛已经趋近尾声，学校也逐渐热闹起来，山坡上有小憩、读书和聊天的学生，其中不乏有穿着比基尼泳装的外国女孩子躺在山坡的草坪上，享受着散落下来的阳光，沐浴着日光。
　　“外国人都这样吗？我只是听说过她们很开放，没想到这么奔放，十三岁如果没的话很丢人。”何林凑在程明耳边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但外国人确实比较奔放就是了。”
　　前几天经过这条路的时候，明明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可能是因为国际赛，拉了警戒线，断断续续的下雨天，天气不是很好，雨后的草地带着水露，很是泥泞，也不适合直接坐着玩，再加上最近快开学了。
　　“我们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吧？不用着急回宿舍吧？”何林托了托眼镜，心怀鬼胎地说道。
　　“嗯。”
　　“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多晒一晒太阳也没关系吧？”
　　“没问题。”
　　两人背靠背地坐在草地上，程明从书包里拿出没看完的小说，何林则是拿出他在当地书店花巨资购买的英文编程教材，国内别说翻译版了，连进口版都没有。
　　顶着大太阳看书伤眼睛，两人只是做做样子，免得暴露意图，眼睛在偷瞄着四周。
　　晒了半天，汗流浃背，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但没有人驻留，更没有人上前打招呼。
　　“怎么没人来搭讪啊？”
　　何林摘下因汗水而起雾的眼镜，用衣角擦了擦。
　　“我们看起来就不像这些外国人喜欢的人吧，没啥肌肉，也不阳刚。”
　　程明举起手臂，秀了秀有点可怜的肱二头肌，最近忙于竞赛，疏于锻炼。
　　“可我们不是在国际赛上拿了金牌吗？”
　　“如果是在体育比赛上表现出彩，比如什么篮球足球橄榄球，说不定晚上就有人敲门了吧。但这种赛事还是雷声大雨点小吧，估计就业内的人会关注关注。”
　　“唉，怎么这样，算了算了，快被太阳给晒死了，我们收拾收拾和大家汇合吧，等等，有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在朝我们走来，黑发，看起来是华人。”
　　刚要起身的何林搓了搓手重新坐下。
　　如瀑布般的黑发披在肩头上，穿着白衬衫、修身裤和粉色的运动鞋，手里抱着一本书，一副文静少女的姿态。
　　一阵清风拂过，穿着短裙的女孩子纷纷捂住裙摆，发出尖叫。
　　少女的一头秀发也被风吹得凌乱，她拿起书挡风遮住了脸，手上的书和程明手上的是一套的。
　　“呃。”
　　她不应该在国内吗？怎么跑来的？
　　程明在米国这段时间里，只能通过邮件和国内联系，没有办当地的电话卡，也就每人用宿舍里的国际电话给家里报了个平安。
　　“请问是程明同学吗？”少女胸前捧着书本，俯下身子，撩起鬓发问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程明！你们居然认识吗？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孩子，你在魔都的时候整天和那个坐轮椅的女孩子腻在一起我就忍你很久了。”
　　何林当场爆发，锁住程明的脖子，发出单身的哀嚎。
　　“这是我的老同学和老朋友，陈孜艺。”程明简单地介绍道，抓着何林的手臂，尽全力想要开甩开他，全身都是汗，不要靠过来啊，男人的汗很臭的。
　　“只是同学和朋友吗？我们应该是更加亲密的关系吗？现在在国外，应该入乡随俗，叫你达令吧。”陈孜艺的手抵在嘴唇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程明啊啊啊！”
　　何林直接被一发暴击倒在地，躺在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
　　“怎么要来这边也不通知我一声啊？”
　　“当然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啊，其实我前几天就到了。但不影响你考试就没出现，等你考完了才来宿舍找你。但叫林希的那个女孩子说你被叫去教授办公室了，害怕你被大洋马给拐走，我就立刻来救你了，但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陈孜艺眯起眼睛，看着周遭的风景，和善地笑道：“请问你们在这里是干什么吗？”
　　“是程明，他被外国人的奔放给吓到了，准备在这里守株待兔。”歇菜的何林突然倒打一耙。
　　“哦哦，原来如此。”陈孜艺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抓到大白兔了吗？”
　　“虽然没等到大白兔，但抓到了一只小白兔。”
　　程明突然抱住了陈孜艺，揽过了她的后背，两人手上的小说掉落在草地上。
　　“等等，这边人还很多的。”
　　陈孜艺象征性地扭了扭肩膀，挣扎一番。
　　“没事的，国外很奔放的，早就见怪不怪了。”程明笑着刮了刮陈孜艺的小鼻子说道，“我说美人计在哪呢，原来是你。”
　　“是啊，怕你这个国家未来的栋梁被骗到国外去，小女子只好献身挽留你。”
　　“就没有人来挽留我吗？唉。”何林垂头丧气地说道。
　　“快点回去了，老吴见你们这么久没回来，还以为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知道何时到场的林希轻踹了一脚何林的臀部说道。
　　何林佝偻着背，无精打采地起身。
　　程明弯腰拾起两本小说，放在一起，正要迈步，被陈孜艺拦下。
　　“等一等……”
　　陈孜艺拿出手帕擦了擦程明额前和脸上的汗水，又伸手拍去他身上的草屑。
　　“好了。”
　　何林朝林希投以希冀的目光。
　　林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心心相印的玫瑰手帕纸，甩在何林身上，嫌弃地说道：“你自己擦一擦，全是汗，臭死了。”


第438章 下一个我
　　陈孜艺和林希走在前头，程明跟何林走在后头。
　　何林勾搭着程明的肩膀，质问道：“程明，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该不会是国内一个女朋友，国外一个女朋友吧？因为国内的那位身体有问题，你就瞒着她？快告诉我不是，我相信你的为人。”
　　“怎么可能啊，你是肥皂剧看多了吗？而且孜艺她也不是留学生，是出国来找我玩的。”
　　严格意义来说，程明确实没撒谎，真实情况远比何林说的复杂，不止一个女朋友，国外则是没有女朋友，至少目前没有。
　　“程明！”何林咬牙切齿地说道。
　　“怎么了？”
　　“感觉你更畜生了。”
　　林希诧异地问道：“诶，你也是竞赛生吗？”
　　“嗯，去年参加了数学的，今年参加了物理的，只拿了金牌。但是没入选国家队，比你们差远了。”
　　“你在说什么啊，竞赛双金的含金量已经很高了，我本来也想一边参加信息竞赛，一边参加的生物的。”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有点印象了，我参加物理竞赛的同学跟我说过，今年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参加物理竞赛了，是唯二夺金的女选手，就是你吧。”
　　“应该是我吧。”
　　能进入全国赛的都是高手，这个圈子也不算大。
　　尤其是有很大批的学生都来自于竞赛强校，交际圈有一定的交集和重叠。
　　竞赛的女生少，共同语言也多，两人很快就变成了直呼名字的好关系。
　　回到宿舍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老吴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是给你们开了什么好处吗？”
　　“他们啊，在山坡上晒太阳看……”林希正要实话实说。
　　何林连忙指着程明手里的书，不断地用眼神示意，林希才不情愿地改口说道：“看书。”
　　老吴的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穿着西装革履，很正式的样子，都是华人面孔。
　　“就算有好处，我也听不懂，我英语听力可应付不了教授那一口纯正的英语。”程明苦笑说道。
　　“以后免不了要和外国人交流，还是赶紧把这部分能力提上来吧，不能光看得懂。”
　　国字脸的中年男性用磁性的声音说道，“首先祝贺你们在此次国际赛上的出色表现、为国争光，我是驻芝加哥总领馆文化处的参赞张涛，主要是推动中美文化和旅游交流合作等等。”
　　“我是教育处的参赞陈虹，俯身促进中美双边教育交流合作关系，鼓励支持中国留学人员回国工作为国服务等等。”
　　中年女性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
　　不知道为何，陈孜艺自从上楼起就俯下头，躲在程明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该不会是你家亲戚吗？”程明小声问道。
　　“才不是啦，但她是妈的同学，我妈拜托她照顾我什么的，刚到美国的前几天，我都是借住在大使馆里。”
　　“孜艺，麦屯怎么样？想来这边留学吗？如果有意向的话，就开始做相关的准备。”陈虹问道，似乎早就发现鬼鬼祟祟的她了。
　　暴露的陈孜艺从程明背后走了出来，左瞧右看地说道：“我还得再看看，才半天没什么感觉。”
　　“那你慢慢看，机票已经帮你们订好了，是明晚的飞机，先到香江，再到燕京。”陈虹起身说道，“吴教练，我们就先告辞了。”
　　“不再多坐坐吗？”
　　“不了不了，公务繁忙，还有很多零碎的琐事等着我们处理，我们只是来简单地慰问一下你们，还请你们期待回国后的庆功宴。”
　　使馆的两位工作人员都是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
　　他们一走，陈孜艺立刻活跃起来，推搡着程明的后背说：“快带我去你住的狗窝看看。”
　　“别说是狗窝啊，好歹不乱。”
　　“你进去干什么？”
　　何林也要跟着进去，立刻被林希揪住了耳朵。
　　“我回我的房间不行吗？”
　　“你给我看一下气氛啊，难怪你一点女人缘都没有。”林希扯着何林的耳朵说道。
　　林希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诶，住宿条件还不错嘛，二人间，阳台就能看到湖，感觉能在这里一下午，你这生活太惬意了吧。”陈孜艺趴在阳台的护栏上，幽怨地说道。
　　“除了伙食不习惯，其他倒还好。”
　　湖边搭起了帐篷，还有整齐堆叠起来的篝火木，能看到忙碌的工作人员。
　　“晚上有篝火晚会吗？”
　　“有是有，不过我就去看看有啥好吃的。”
　　“你不跳舞吗？和外国女孩子跳着跳着就跳到床上去了。反正明天就回国，也不用负责任，外国女孩子好像也不需要你负责任。”
　　“先不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又不会跳舞。”
　　“原来还有你不会的事情啊。”
　　“我不会的事情不是多了去。”
　　“如果你会跳舞的话就要和外国女孩子跳舞了是不是？”
　　“那也得先有外国女孩子愿意和我跳舞吧。”
　　“咳咳，在你面前就站着一位很会跳舞的人哦。”陈孜艺半握着拳头置于唇前，装模作样地干咳道。
　　程明理直气壮地说道：“快教我。”
　　“你这是求人的语气吗？”陈孜艺眯起眼睛坏笑道，“如果你学狗，啊不对，学猪叫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那不学了。”
　　“真不学？你的外国女孩子要飞走咯。”
　　“和外国女孩子跳舞倒是没兴趣，和你跳的话倒是可以，这样做？”
　　程明略微弯下腰，朝着陈孜艺伸出手臂，掌心朝上。
　　陈孜艺仿佛穿着裙子一般，捻起裤子，搭在了程明的手掌上。
　　右手十指相扣，程明的左手握住陈孜艺纤细的腰肢。
　　“然后呢？”
　　“其实我也没什么经验，就和静静一起跳着玩过，总是先跳个慢三吧。”
　　程明一头雾水地问道：“别讲专业术语，说点人听得懂的话。”
　　“就是每一小节有三拍，节奏是强，弱，弱，对于男生，第一节的重音在左脚，第二节就换成右脚了，重音在左右脚轮换，我就反过来，慢三里的最简单舞步是直步，我们练练这个吧，慢三的舞步就和走路差不多，注意节拍就是，开始，一，二，三。”
　　“你不要怕踩到我的脚啊，步子迈开来，直着向前伸，我的脚会移走的。”
　　结果就是程明被踩了好几脚。
　　“没想到你的身体如此僵硬笨拙，打游戏的时候，你的连招不是很流畅，怎么到了真人环节，感觉就跟没有关节的机器人一样。”
　　“你这话太失礼了，有的机器人是有关节的。”
　　“说的也对，你就是一木头人。”
　　“算了，放弃了，不练了，唔……”
　　程明的咸猪手往下挪，落在了陈孜艺的臀部上。因为经常跳舞锻炼的缘故，臀部的肌肉比较集中，显得挺翘。
　　陈孜艺顺势将程明推倒在床上，骑在他的腰上问道：“你敢在这里做吗？”
　　“那当然是不敢啦。”
　　“真逊。”
　　“总不能让你的声音被别人给听去吧？”
　　“呸，说的我会叫得很大声一样。”
　　“这是你的床吧？有你的味道。”
　　“我的床味道有那么重吗？被褥都是宿舍自带的啊。”
　　“笨啊，我当然是看到这个才知道是你的床啊。”
　　陈孜艺拿起床头边上的小鲨鱼砸了一下程明的脑袋。
　　“每次看到这个就感觉像是看到了小黎。”
　　“我出门前，小黎硬是要我戴上的，一开始还想给我塞个最大的，说我不抱着什么东西就睡不着觉，我最后只能拿了最小的，当做吉祥物，我可不想背着个大鲨鱼出远门。”
　　“那你这几天是怎么睡个好觉的？该不会是抱着……”陈孜艺回头望向了隔壁床。
　　“抱着被子睡就行了啊。”
　　“这样，你好可怜嘞，才怪，活该，叫你一个人跑这么远。”陈孜艺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这不是有只小白兔送到嘴边了吗？”
　　“真可惜，不是大白兔，其实我准备出发之前还问过静静要不要和我一起来找你的，我可没想着一个人偷跑啊。”
　　“但你也知道她这个人不太想麻烦和拜托父母。尤其是在这种一己私欲的事情上，所以她就没和我一起来了，我是办理欧洲的签证的时候，顺便办了下米国的，其实我也不想求我妈的，可见我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
　　“也真亏你妈会相信你的鬼话，我就在这边，她应该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你的真实意图吧。”
　　“猜到又能怎么样，我这就是阳谋，留学的学校，我心里差不多有底了，不过还没告诉我妈，就跟她说我要再看看几个学校，她难道可以拒绝吗？而且我真是来这边考察学校的，只不过你刚好在这边参加比赛，我顺便来见见你，然后一起回去。”
　　“那可真是太巧了。”
　　“对了对了，我的金牌呢？”
　　“你先起来，我就拿给你，我放在书桌上了。”
　　“你就不能抱着我去拿吗？”
　　“是是是。”
　　程明托起陈孜艺的臀部，她的双腿夹着程明的腰，搂着程明的脖子，慢悠悠地走向书桌，坐在椅子上。
　　程明打开盒子，取出里头的金牌，挂在了陈孜艺的脖子上。
　　“别人都是戴项链，而我是戴金牌，很有学生情侣的感觉。”陈孜艺提着金牌的绳子说道。
　　“我们本来就是学生情侣吧？”
　　“这可不好说，你说这块金牌是不是纯金的？还是镀金的？”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咬一口试试。”
　　“我才不要，脏死了，而且咬坏了怎么办？这可是你送给我的，你不会舍不得吧？”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你是我的，我送给你，就等于把左口袋里的东西放到右口袋。”
　　“切。”
　　林希先礼貌性地敲了敲门，然后才推开门问道：“程明，孜艺，你们午饭要吃什么？老吴破费要请我们吃好吃的，我们准备狠狠地宰她一顿。”
　　林希看到了坐在程明大腿上的陈孜艺，立刻关门退去。
　　“打扰了……”
　　两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一脸平静，没有任何的慌张的。
　　程明捏了捏陈孜艺的鼻子问道：“你故意的？”
　　“谁知道呢，一切潜在的敌人都要消灭掉，我可没静静那般心慈手软，我不允许让下一个我出现。”


第439章 小丑
　　在牛排店狠狠地宰了老吴一顿，全熟的吃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哪怕吃的不习惯，或是吃坏肚子也没关系。反正考试已经结束了，不用怕影响状态。
　　来麦屯快一周了，都没有时间地好好逛一逛，约定好五点在宿舍集合，大家就解散去闲逛游玩，买点特长和伴手礼。
　　犯下嫉妒之罪的何林想要当电灯泡跟着程明和陈孜艺，林希踹了他一脚后，被侯亮拉着他的手臂拖走了。
　　陈孜艺亲昵地挽着程明的胳膊。“陪我好好地逛一逛这个学校吧，免得我妈问我麦屯怎么样，我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上来，岂不是马上露馅了？”
　　你们母女间还真是斗智斗勇啊。
　　湖水清莹，幽蓝的天空投影于碧青的湖水之上，水天相接、一望无际。
　　看似辽阔的大海，却又风平浪静，少了潮起潮落。
　　不过麦屯太大，一下午也看不了多少，两人就打算在湖边走走逛逛，随处都能看到街头艺术家和那种卖着冰淇淋和冷饮的推车屋和移动摊贩。
　　走累了，陈孜艺就拉着程明去买个冰淇淋，坐在湖边的椅背上，晒着阳光，吹着微风，晃着腿吃着冰淇淋。
　　“把你的给我吃一口。”
　　“喏。”
　　程明递过冰淇淋，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免得融化的冰淇淋掉在陈孜艺的裤子上。
　　休憩过后，继续出发，沿着树荫遮掩下的蜿蜒石阶而上，还能看见抱着松果的小松鼠在树下的草地上。
　　陈孜艺鬼鬼祟祟地想摸一下小松鼠，立刻被察觉跑开。
　　“可惜。”
　　时间飞逝，渐没的夕阳映照着杂乱的苍翠丛林和湖面，天空上连排的波浪云镀上一层金边。
　　差不多到集合时间了，两人提前回宿舍，结果发现就剩他们俩没回来了。
　　湖边的篝火晚会也准备完毕，搭起了舞台，灯光、音箱、糕点、食物饮料等等一应俱全。
　　学校里的乐团和管弦乐队正在调音、试奏。
　　今晚不仅仅是向他们这群参加竞赛的学生举办的，所有在校的师生都可以参加。
　　陈孜艺和林希还特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裙子，一黑一白的长裙，简单地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
　　男生这边就很随意了，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准备什么正式服装。
　　黄昏时分，点燃篝火，狂欢开始了。
　　程明就拉着陈孜艺拿着小碟子到处找吃的，完全不知道矜持和形象为何物。
　　夜幕降临，五颜六色的聚光灯开始转动，舒缓的爵士乐响起。
　　男性开始邀请身边的女伴或女性跳舞。
　　自然是有不少牲口盯上了陈孜艺，其中不乏有华人留学生，大方翩然地走了过来，做出绅士的邀请动作，然后说出非常地道的燕京话。
　　“你看我像是缺男人的女人吗？”陈孜艺抱着程明的手臂，依偎在他身上说道。
　　有的人是比较识相的，也有的人比较厚脸皮、死缠烂打。
　　“一起跳个舞怎么了，这是社交礼仪啊，入乡随俗懂不懂。”
　　还有更逆天的，带着一个金发的舞伴来和程明换舞伴的。
　　“我们都不会跳舞，你们找别人的吧。”
　　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虽然只是换舞伴，但总感觉怪怪的。
　　“上流社会的人都这样吗？还是外国人都这样？”
　　“不管什么地方都有乱七八糟的人啦，你不也没好到哪里去吗？”陈孜艺翻着白眼说道。
　　三人一起做的时候，要有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尤其是他们这对笨蛋情侣还联合起来欺负她，也不能说讨厌，就是很害羞。
　　“虽然我不专一，但我是专二，专三啊。”
　　“你搁这考语言考级，还是刷武器熟练度啊，最后打算专多少呢？”
　　“怎么说也要考个专八吧。”
　　“小姐，能与我共舞一曲吗？”
　　又来了个炮灰。
　　“老娘不是小姐，快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陈孜艺气急败坏地抬脚想要踹人。
　　程明连忙抱着陈孜艺的腰，拦下她，避免冲突升级，让巡逻的校警出面维持秩序，给外国人看笑话是原因之一，二是不能便宜了外人。
　　“呸，看你是华人的份上出于礼貌邀请你一下，你还真把自己当凤凰了，谁稀罕你啊。”
　　“华人在国外也一点都不团结，各怀鬼胎，不抱团，总想着搞自己人，搞得他们一直被人欺负，真是让人可怜不起来。”陈孜艺唏嘘地说道。
　　话音未落，又一个不长眼的凑了上来，随便打发走，陈孜艺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些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看气氛啊，我都不能好好吃甜点了，免得又有苍蝇缠上，我就不松开你的手了，你喂我，啊……”
　　陈孜艺张开檀口，吞下了程明喂过来的樱桃，含住了程明的手指，舔舐一番。
　　“你这么受欢迎，看来我得保护好你才行。”程明抽出湿润的手指说道。
　　“谁保护谁还不知道呢，再来一口，啊。”
　　“糟糕，有点吃撑了。”陈孜艺捂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说道。
　　“叫你一直吃，嘴巴就没停过。”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喂我。”
　　“怎么还倒打一耙啊。”
　　“我们来做点运动消化消化吧。”
　　“虽然国外比较开放，但晚会现场人这么多，找不到什么隐蔽的角落做坏事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跳舞啦，不过我们还是找人少的地方跳吧。”
　　结果还是要跳舞吗？
　　爵士乐和舞会狂欢的人潮，随处都是大跳性感舞蹈的男女，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蹭来蹭去，即便什么时候擦枪走火也很正常。
　　沿着湖岸走去，远离绚丽的灯光和噪杂的人声，但还能听到些许的音乐伴奏声。
　　“就是这里了。”陈孜艺停下脚步。
　　夜风掀起陈孜艺的长发，掠过他的脖颈和脸颊，有一丝痒痒的触感和洗发水的香味。
　　“那我们开始吧，一二三。”
　　再次十指相扣，程明跟着节拍向前踏出左脚，然后换脚。
　　“你这不是会跳吗？果然下午不会跳舞是装的吧？逗我玩的吧？”
　　陈孜艺故意跳错，踩了程明一脚，还好她穿的不是高跟鞋不怎么痛。虽然换了裙子，但她穿的还是运动鞋，也是蛮奇怪的打扮。
　　“看不到你的脚反而就不怕踩到了。”
　　“谁叫你下午练舞的时候一直低头盯着我的脚看。”
　　“你的脚好看啊。”
　　“又不是光脚，哪里好看了，我的脸不是更好看吗？继续，我才消化了一百分之一呢，接下来我们要增加一点难度，练一下内侧旋转，这也是基本中的基本，而且很好看。”
　　一开始因为不熟练，又互相踩了几脚，几遍下来，总是有点像样了。
　　陈孜艺侧退右脚，程明伸出左脚在她的，程明以左脚为轴，陈孜艺以右脚为轴旋转一百八十度。
　　程明后退右脚，陈孜艺前进左脚，三拍过后，再转。
　　陈孜艺似乎有些玩上瘾了，拉着程明的手转啊转，裙摆飘飘。
　　转了一大圈后回到最初的位置，气喘吁吁的两人双目对视，气氛恰到好处。
　　程明俯下身去，陈孜艺仰起头来，正要吻上。
　　忽然响起了突兀的鼓掌声。
　　啪啪啪——
　　举着一杯红酒的亚裔女生从阴影中走来。
　　“孜然，好几年没见了，你还是一副小孩子模样啊。”
　　“你谁啊？别跟我套近乎，而且我不叫孜然！”陈孜艺咬牙切齿地说道，拉着程明扭头就想着走。
　　能叫出孜然这个鲜为人知的外号，显然是老熟人，不过关系可能不太好。
　　毕竟陈孜艺的童年是充满着悔恨的黑历史，恨不得埋进土里的。
　　女生微微错愕，没想到陈孜艺直接翻脸不认人。
　　“我是苏敏姐，你忘了吗？你小时候当时和小许他们一群人一天到晚围着我转。”
　　“哦，是你啊，你不是在英国读大学吗？怎么跑米国来了？”陈孜艺面无表情地说道，和程明紧握的手心全是汗，身子在微微颤抖。
　　程明只好搂紧她的腰，让她冷静下来。
　　“我在米国旅游啊，在这里读书的学生邀请我来参加这个晚会，听陈虹姐说你前今天就在麦屯，我就想着会不会遇到你，没想到真的遇到了，不给你身边的这一位小男朋友介绍一下我吗？应该是小男朋友吧？”
　　苏敏对着程明微微一笑，眼角带着几分媚意，她穿着一身低胸晚礼服，踩着高跟鞋，露出雪白的沟壑和后背，裙摆分叉，一走动，白花花的大腿就会若隐若现，但偏偏看不到最关键的东西。
　　鹅蛋脸，柳眉，一头波浪般金色的烫卷发垂在肩头上。
　　“燕京名媛苏敏小姐，英国剑桥大学在读，朋友多得数不清，遍布全世界，和我们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大人物，介绍完毕，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的雅兴。”
　　“等等，你还没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小男朋友呢。”
　　“程明，普通男性，没了。”
　　“程明，我记得是今年信息竞赛的金奖得主，而且是单人赛的第一名，看起来不像是个书呆子啊，我跟你说孜然，啊不，孜艺小时候和一个喜欢我的男孩子表白过。”
　　“我知道啊，小艺早就和我说过了，这件事情怎么了吗？不会有人整天把小学时候的暗恋对象挂在嘴边吗？”
　　程明在陈孜艺耳旁小声嘀咕道，“这还没到万圣节吧，怎么就有人来晚会扮演小丑了。”
　　“噗噗……”
　　陈孜艺没憋住，当场漏出了笑声。
　　苏敏嘴角抽搐，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走到程明跟前，微蹲下身子，捻起裙摆，用甜腻的声音说道：
　　“程明是吧？要和我一起跳支舞吗？能被我主动邀请的男性可是屈指可数的。”
　　香水味扑鼻而来，不刺鼻，也不算难闻。但程明更喜欢纯天然一点的，最好是身体自带的。
　　“多谢你的好意，我刚才已经跳累了，你这难得的机会就留给别的男性吧，毕竟用一次少一次吗？总有一天就够十根手指了。”程明张开双手说道。
　　陈孜艺笑得比刚才还大声了。
　　“苏敏，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们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走了。”
　　苏敏的后面跟来了一群男性，其中不乏有刚才跟陈孜艺搭讪的轻浮男，将苏敏团团围住。
　　程明和陈孜艺连苏敏的脸都看不到。
　　“她这么猛啊，一个人可以扛得住这么多人吗？她身上也没有那么多入口吧。”
　　这个画面总是能让人联想到很糟糕的画面。
　　“你在想什么呢！她可是把男人耍得团团转的坏女人，顶多在她身上揩点油而已。不过她是社交名媛啊，说不定真能扛得住，和我这种社交废人不是一个等级的，我连你一个人都扛不住了。”
　　“来试试看吧，你扛不扛得住。”
　　程明堵住了陈孜艺的嘴唇，继续着刚才被打断的事情，一边拉着她走远。
　　苏敏好不容易推开人群，结果发现程明和陈孜艺已经不见人影。
　　溜走的两人在湖边找一处无人的长椅上坐下。
　　有不少情侣都在这阴暗的地点上偷欢，有的还是明欢，声音之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但这成为了最好的助燃剂。
　　跳舞时的肢体接触早就让身体进入随时出击和接受备战的状态，陈孜艺直接坐在了程明的腰上，一路畅通无阻，换上裙子的好处和方便之处就在这里。
　　但两人只是紧贴着身子，却没有明显的运动幅度，只是这样已经满足一般。
　　“真是难以置信，居然真的在国外的野外……要是被苏敏那女人看到怎么办？”
　　陈孜艺心惊胆战地环视四周。
　　“和她军备竞赛呗，看谁坚持得更久。”
　　“你果然被她那个臭狐狸迷住了？想对她做这种和那种事情了对不对？”
　　陈孜艺扯着程明的耳朵，上下左右地扭动，身体也不服气地动了起来。
　　“让你看她，让你对她有感觉，让你……”
　　陈孜艺忽然身体一软，趴在了程明的怀里，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说道：
　　“你刚才取笑她的话肯定被她给听到了，她这个人睚眦必报，你可要小心了。”
　　“有这么夸张吗？不是她先恶意地开你的玩笑，我才反击的吗？”
　　“她以前就这样，她开别人玩笑可以，不许别人笑她，有人和她买了一个娃娃，和她一样的，她就把别人的玩坏了，再把自己的娃娃赔给别人。”
　　“她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啊？我都有点被吓软了。”
　　“哪里软了，你这到底憋了多久啊！难以置信。”
　　“放暑假去参加集训开始吧，要不是你主动跨越千山万水送到我嘴边，我还得再熬好多天。”
　　“你在魔都的时候，不是和一个轮椅女很亲近吗？她没帮你解决？”
　　“那要她有何用。”
　　“别说我和女孩子之间只有那种关系似的。”
　　“难道不是吗？”
　　“说回苏敏的事情，从小到大都有男孩子围着她转，暗恋和明恋她的也不在少数，她总是保持在一个暧昧的距离，让人欲罢不能，随意使唤男生。”
　　“也就说我要小心她的追求者的报复吗？”
　　“应该不会吧，她有可能会主动出面，先勾引你，你上钩之后再羞辱你，把你的自尊全部毁掉，再给你安上什么臭流氓的帽子，让你身败名裂，和死了差不多。”
　　“哇啊，这回真要软了。”
　　“不过她现在是国际名流，你乖乖地待在国内也遇不到她，最重要的是你要管好你自己。”
　　“决定了，以后国外的事情归我管，国内的事情归静静管。”
　　“什么叫国内国外啊，现在国外就你一个人吧？”
　　“现在是只有我一个人，以后就不好说了。”
　　“不过就我一个人最好啦，那些事情就让静静操心去吧，在国外，你就是我一个人的，现在就先帮你解决掉这方面的需求，免得你被人给勾引了。”
　　“我才没那么容易上钩的。”
　　“你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还是让你的身体干不了坏事最直接了当。”


第440章 玩弄人心
　　在程明和陈孜艺的嘴唇、身体分分合合下，晚会逐渐接近尾声。
　　但对于部分学生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有的去酒吧迪厅开始下半场，又或是直接领着伴侣去酒店里办正事。
　　“我们这边也结束吧。”
　　“早就应该结束了。”陈孜艺幽怨地瞪了一眼程明，咬着他的脖子说道。
　　“说起来，你今天是安全期吗？”
　　“现在才问这个也太晚了吧？”
　　“保险起见，还是弄在外面吧。”
　　“我还没同意呢。”
　　陈孜艺死死地抱住程明。
　　“别闹啊，要是真中奖怎么办？”
　　“那就生下来？我开玩笑的啦，瞧把你紧张的，就这么怕负责任，还是怕我比静静领先一步？”
　　“都不是。”程明没好气地轻敲了下陈孜艺的脑袋，板起脸说道，“我就怕你不让我负责任，也不要小看怀孕和养小孩子，更不要说兼顾学业什么的。”
　　“大道理一堆一堆的，结果呢？”
　　“呃……”
　　身体在老实这方面从来都不让人失望。
　　“啊，本来还想着做点运动缓解饱腹感的，结果吃得更饱了。”
　　因为一直保持着奇怪的坐姿，陈孜艺的小腿有些发软，双脚微微颤抖。
　　两人本想着就这样溜回宿舍洗个澡，没想到半路上就撞见了胡吃海喝的林希三人组。
　　林希问道：“你们跑哪里去玩了？怎么都没见你们人。”
　　“就在会场里乱吃一通，你们呢？”
　　“我们也差不多，感觉有点吃太撑了。”
　　“虽然那些半生不熟的肉食让人想吃又不敢吃，但甜品还是很不错的。”
　　“完全赞同。”
　　达成共识的陈孜艺和林希击了个掌。
　　“一定有很多人想邀请孜艺跳舞吧，程明是不是累坏了？”林希捂嘴窃笑道，“毕竟连我这种人都有人要请我跳舞。”
　　“也还好吧，虽然确实有挺多不识相的人，那你接受邀请了吗？”
　　“怎么可能啊，而且我完全不会跳舞，上去不是闹笑话吗？还好侯亮跟何林陪着我，不然我都不敢来这里蹭吃蹭喝的，就感觉气氛很吓人，孜艺，你会跳舞的吧？”林希目光熠熠地问道。
　　“就会一点点。”陈孜艺的眼角瞄了一眼程明说道。
　　“孜艺，晚会马上就要结束了，最后的最后陪我跳个舞吧，难得穿上了裙子，不跳个舞也太可惜了。”
　　“那你不和这两位跳一下舞吗？”陈孜艺指着何林跟侯亮护花使者问道。
　　“比起男生，我还是更想和女生一起跳舞，和男生一起跳舞不是很奇怪吗？白白给他们占了便宜。”
　　无辜的两人被林希在胸口上狠狠地扎上了一刀。
　　国内的女生的亲密动作更多，什么牵手和互相拥抱都很常见，国外会被视为百合就很少有人这么做。
　　“啊哈哈，好像确实是这样。”陈孜艺干笑道，只好陪着林希跳一段。
　　也是从慢三跳起，不过林希就比程明有悟性多了，马上就跳得像模像样。
　　程明坐在一旁守着练舞的两人，接过侯亮递过来的饮料。
　　“谢谢。”
　　程明刚做完体力活，现在正是口干舌燥的时候。
　　“晚上有人邀请你们跳舞吗？”
　　“怎么可能有啊！举办方真想搞舞会的话，就应该给我们这些没舞伴的人配一个，这完全变成无关人士的狂欢，和竞赛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冰凉的液体顺着陈孜艺的大腿流到袜子里，滴在地板。
　　这量也太多了吧，难以置信，不会真的中奖吧。
　　“孜艺，你的脸色怎么有点奇怪？是我踩到你的脚吗？”
　　“不是不是，我就是有点吃撑了。”
　　无聊的程明、何林，还有侯亮三人，就开始点评点起晚会上的外国女。
　　这个几分，那个几分，这个胸大，那个屁股翘，这个脸上有雀斑什么的，大家喜好不同，谁的扣分项，到了另一个人那里就变成加分项了。
　　结果又看到了被众人簇拥的苏敏。
　　程明有意地别开视线，转过身子，背对着她。
　　“那个人好像是苏敏吧？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在这里遇见她了。”
　　“你认识她？”程明诧异地问道。
　　侯亮也是燕京人，但他不认识陈孜艺，显然不算是一个圈子里的。
　　“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罢了，她在高中还是挺出名的，留下了很多传说广为人传，能歌善舞，上过央视，是许多人的梦中情人，什么高官富商的儿子为她闹翻啊，还有很多人跟着她一起出国留学了等等”
　　“这就是红颜祸水吧，她怎么朝我们走来了？不会是来找侯亮你的吧？”
　　“怎么可能，找谁都不可能找我。”侯亮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说道。
　　苏敏抿了一口手上的酒杯，将剩下的半杯酒递给一旁的男性。
　　男性欣喜若狂，正要饮酒，就被另一名男性抢走。
　　“这是我的！”
　　场面瞬间变得混乱起来，陈孜艺和林希也停下了跳舞，望了过来。
　　“我得去救程明了。”陈孜艺松来林希的手说道。
　　林希一头雾水地问道：“程明怎么了？”
　　“被坏女人盯上了。”
　　苏敏走到程明的对面，双手抱臂，趴在桌上，柔软的丰满胸部被压得变形，“程明，我们又见面了呢。”
　　“程明，你又是在哪里认识了这么漂亮的大姐姐啊？”何林掐着程明的脖子质问道。
　　程明掰开何林的手说道：“不是我认识的，是孜艺她认识的。”
　　“你可真见外啊，你是孜艺的男朋友，她认识我，不就等于你认识我吗？”
　　“能和我一起跳支舞吗？该不会又要拒绝我吧？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拒绝呢。”苏敏可怜兮兮地问道，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马上就有第二次了。”
　　“这可不一定哦，侯亮，你是清华附中的学生吧？我对你有印象，虽然我们不在同一所高中，但我就在你的隔壁高中，也算是你的学姐。”
　　“你是何林对吧？今年和程明一样拿了金牌，是我们国人的骄傲，我能和你们跳一支舞吗？”
　　“我们不会跳舞，算了吧。”何林小脸通红地摆着手，神色慌张地拒绝道。
　　“嗯，多谢你的好意。”
　　侯亮表面上稍显镇定，但桌子底下的手在紧张地抓着裤子。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们，不是谁一出生就会跳舞的，我教会了你们，你们才能去和别人的女孩子跳，你们都是很优秀的男孩子，欠缺的只是自信。”
　　程明看在眼里，却不能替他们拒绝，或是直接揭穿苏敏的丑陋真面目。
　　这只会搞僵程明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得不偿失，也没有必要。
　　反正他们不也算是占了苏敏的便宜吗？
　　“你们谁先好呢？真难抉择啊，我没办法同时和两个人跳舞。”
　　苏敏蹙起眉头，露出苦恼的表情。
　　真是玩弄人心的恶魔啊，何林跟侯亮该不会因为先后顺序而争起来吧。
　　哪怕当场没有打起来，以后就可能心存芥蒂，埋下种子。
　　“何林先吧，他拿了金牌。”侯亮谦让说道。
　　程明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何林心惊胆战地牵起苏敏的玉手，走到舞台的聚光灯下，脸红得跟红皮鸭子似的，可怜的纯情小处男啊，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台下一片哗然，还有人倒彩。
　　何林本就没经验，再加上紧张和心跳加速，闻着苏敏身上的香水味，还有手里不真实的柔软肌肤，整个人晕乎乎的，完全没听见去苏敏的教导，踩了她好几下。
　　“这是怎么回事？何林怎么会跟那种级别的女生一起跳舞。”
　　林希一脸天塌下来的样子。
　　“她这是在赤裸裸地跟我们挑衅呢。”
　　“什么意思？”
　　“可能是就是跳给你看的，让你觉得拒绝她的邀请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她比我这个人好多了。”
　　“呃，她哪里的自信啊。”
　　“她就是有这个资本，不过她是真的能装啊，一般人被踩到那么多下早就暴跳如雷了吧，她还在赔笑。”
　　下了台的何林还在傻笑，换了侯亮上去。
　　侯亮多少有点基础，也板着一张脸，没像何林那样出大糗。
　　程明在何林面前挥挥手，他都没有反应了。
　　“完蛋了，何林该不会坏掉了吧？”
　　“坏掉就坏掉了，瞧他这一副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样子，真没出息。”林希鄙视地说道。
　　“程明，快打我一拳，让我从梦里醒过来。”
　　“这不是梦，你放心好了。”
　　侯亮下台，一个金发男生冲上台去，邀请与苏敏共舞。
　　苏敏欣然接受，一个接着一个，在晚会结束前的这段时间里，苏敏变成了绝对主角。
　　至于程明和陈孜艺一行人嘛，早就回宿舍去了。
　　“侯亮，我今晚不洗手了，你呢？”
　　“我晚上不洗澡了。”
　　“还是你比较绝。”
　　“男生就是恶心！”林希又补上一句，“程明除外。”
　　“孜艺，今晚和我一起睡觉吧？虽然有点挤，但应该能挤得下。”
　　林希是和负责翻译的学姐同一间宿舍的。
　　“不了不了，我睡相很差的，而且我比较喜欢宽敞的床。”
　　程明拖着陈孜艺的行李箱说道：“那我送孜艺去酒店，待会再回来。”
　　“他们今晚肯定要睡在一起啊，不回来了，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吗？还说我情商低呢，你自己不也一样。”何林不屑地说道。
　　“何林！你和那个女人一起跳完舞之后好像硬气了不少啊。算了，也不知道那种随便的女人哪里好了，仿佛是个男的都可以。”
　　“你不懂，什么是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对吧？侯亮。”
　　“别扯上我啊。”
　　“我以后可不想在什么扫黄的新闻上看到你们，希望你们洁身自好。”林希摔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441章 身份互换
　　麦屯就是一座超大的大学城，旅馆酒店很多，其中有大部分都坐落在湖边，特地挑了间朝着湖面、有阳台的单人房住下。
　　“身体黏糊糊的，我先去洗澡了。”
　　陈孜艺溜进浴室里，反手关上门。
　　“要不一起洗吧？效率更高。”程明敲着门喊道。
　　“你骗三岁小孩呢，鬼才相信你的话，一起洗就不是洗澡了，只会让身体变得更脏。”
　　“说的好像洗完澡后就不会再弄脏身体一样。”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为了装得像一点，程明把自己今晚的换洗衣物和笔记本电脑都塞进了陈孜艺的行李箱，和她的衣物放久了，沾上了些许香味。
　　这段时间，程明虽然一直在外地，但各种事情都在沈筱姐以及其他公司高层员工的推动下稳步进行着。
　　疫情结束后，就举办了第一届的英雄杀比赛。
　　时间放在暑假，也是方便学生这个广大群体。
　　目前是采取了最经典的身份局和2v2、3v3的团体战，积分制。
　　盛况空前，尤其是在几座大城市，来参加报名的人数远远超过预期，赛程也不得不拉长。
　　举办这么大的活动，公司的账目本来就难看，还没开始盈利，得靠程明这边输血才能勉强维持，这一下是亏了个无底洞进去。
　　差点没把沈筱姐气晕过去。
　　“我之前可没听说过举办这比赛要花这么多钱啊，万润电子厂怎么办？我们还有钱拿下吗？总不能赊账吧？他们现在有困难，可是要真金白银的，难道要向银行申请贷款吗？”
　　“沈筱姐你不用慌，有些账不用马上结的，而且我们的比赛还有很多隐形的价值。”
　　第一届的比赛，拉赞助拉得极为费劲，几乎没什么人搭理他们。
　　但在比赛结束后，立刻有商家预约了明年的赞助，还有更狠的，一次性签三年。
　　同时也有基金和投资机构盯上了英雄杀的潜力，有意向对他们进行天使轮的投资，只要不影响程明的话语权和人事权，不塞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只分红，都可以商量。
　　免得把狼进来，变成给别人做的嫁衣。
　　程明之前为英雄杀建立的官网也迎来大批的用户留言和建议，正版卡牌的订单也变多了，欣欣向荣。
　　万润电子厂那边已经谈妥，就等程明回去敲板，还得决定电子厂今后的规划和部署，有很多细节的工作要做，程明也得看看电子厂技术力如何，离程明的预期还差多少。
　　“我洗完了，你快去洗吧。”系着浴巾的陈孜艺从背后搂住程明的脖子，含着他的耳朵说道。
　　点击发送邮件，程明阖上笔记本电脑，转头说道：“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危险吗？”
　　“有多危险啊，你会吃了我不成？”
　　“大灰狼来吃小白兔了。”
　　程明举起双手，摁着陈孜艺的肩头，将她推倒在洁白的床铺上。
　　身上的浴巾微微散开，雪白的肌肤半露不露的，让人更加欲罢不能。
　　“我刚洗完澡呢。”
　　“可以再洗一次嘛。”
　　“别把床铺弄脏了，今晚还得睡觉呢。”
　　不是双人间，不能把一张床糟蹋了，再去另一张床睡觉。
　　陈孜艺一会儿扶着墙壁、桌子，一会儿扶着阳台，进到浴室里又扶着洗手盘，抓着金属阀门。
　　不过洗到一半，陈孜艺就跑了，留下程明一个人慢慢洗。
　　洗完澡的程明看到陈孜艺正趴在床上把玩着他的金牌。
　　“有这么喜欢吗？”
　　“当然喜欢啦，这可是你给我拿的，唉，总感觉我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你变得遥不可及起来。”
　　“这句话是我的台词才对吧？我总算是更接近你一点了，以前只能抬头仰望你。”
　　“哪里有仰望我啊，都是我低声下气的画面，你还爱理不理的。但现在，变成我仰望你了，你不知不觉地跑到我前面去了，身份互换，但我很高兴哦。因为我只会喜欢比我更优秀的人，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你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那你现在明白我当初的感受了吧？”
　　“什么感受啊，我完全不明白。”陈孜艺摇着头说道。
　　“就感觉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那种感觉吧？我们之间不会有交集。”
　　“确实有点，总感觉你在某些地方成熟的不像是个高中生，而且懂的事情也太多了。”
　　“你猜。”
　　这应该算程明改变历史轨迹后的平行世界吧，某种意义上来说程明确实来自于别的世界。
　　“看到你那涩急的模样，我就知道你还是你了，有点安心。”
　　“涩涩才是我的本体吗？这很奇怪吧。”
　　“一点也不奇怪，你也不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那我今晚不再涩涩了。”程明镇定思痛地说道。
　　“我才不信你呢。”
　　再怎么说，几回合下来，程明的身体已经完全满足，过犹不及。
　　陈孜艺收起金牌，放回床头的盒子里，程明关了灯，躺在陈孜艺身侧，揽过她的肩头。
　　“小明。”
　　“嗯？”
　　“刚才你在洗澡的时候，我在想苏敏的事情。”
　　“不知道她正在陪一个男人，还是陪两个男人，或是更多……”
　　“我想的不是这种事情啦，而是她跟你说我小时候跟别人表白过的事情。”
　　“她连这种事情都记得确实挺离谱的，还能拿攻击和离间我们。”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当时没说这件事情的话，而是瞒着，会怎么样呢？我们会不会因此而变得不信任，产生隔阂，又或者，我们的关系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呢？”
　　“每个人都有不想提及的黑历史和小秘密，这很正常。”
　　程明这边还藏着重生的大秘密，只与小黎、小怜共享了。
　　“但我要是冷不丁地被那个叫苏敏将一军，肯定做不出那么犀利的反击就是了，要被她继续羞辱。”
　　“你能三言两语就将她气出原形也是很厉害的一件事情。”
　　“她演技拙劣，真面目还不为人知吗？”
　　“她有时候就是故意露出真面目的，而且只在和一个女孩子独处的时候，我跑去跟要好的朋友们说这件事情，结果没一个人相信我的话，以为我是在嫉妒她，乱编的，久而久之，我就被变相孤立了，我说的话也没有人相信了。”
　　“啊，被人保护好的感觉真好。”陈孜艺依偎在程明怀里说道，“以后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也要保护好我哦。”
　　程明抚摸着陈孜艺的后脑勺说道，“只有我才能欺负你。”
　　“你也不许欺负我！那静静欺负我的时候你帮谁？”
　　“我当然是帮着静静欺负你。”
　　“好你个程明，我今天就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不是说好了不做吗？”
　　“是你说不做，我又没说不做。”
　　结果睡觉的床也被糟蹋了。


第442章 回国
　　程明早早地回到宿舍里，尽量装出一副昨晚有回来睡觉的样子。
　　何林还在呼呼大睡，昨晚估计很晚才睡。毕竟是期待已久的「桃花运」，再加上竞赛刚结束，可以放松放松。
　　虽然是万中无一的顶尖竞赛生，但他们也终究是普通的学生，正处于喜欢幻想、渴望邂逅的年纪，人生阅历这块还空白的很。
　　再加上程明这个畜生老是刺激他们，他们心里难免也会有对比的心思。
　　他们既是队友、好友，也是对手。
　　“林希，早上好啊，昨晚睡得还好吗？”走出房间的程明和林希撞个正着，打着哈欠问候道。
　　“你觉得呢？而且，你有必要像小偷一样探头探脑地溜回来吗？”
　　“呃……”
　　“搞得谁不知道你昨晚在哪睡似的。”
　　程明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等到何林跟侯亮醒来，陈孜艺也到这边来，大家一起吃过早餐，收拾收拾行李，坐大巴车前往芝加哥。
　　似乎因为昨天和程明腻歪过头了，陈孜艺要避嫌，就不坐在程明旁边，跑去和林希做了，两人就昨晚的晚会发表了大量的感想，并强烈谴责和批评了何林。
　　“侯亮也有份吧？为什么全都在说我？”何林抗议道。
　　“侯亮的表现还可以，镇定自若，没有出丑，不像你，丑态百出，让我们出了大丑，都不好意思靠近你，怕被别人当成你的同类。”
　　“真有这么夸张吗？”何林望向程明和侯亮问道。
　　两人一齐点头。
　　“啊啊啊。”何林双手抱头，开始怀疑人生。
　　登机时间是晚上，大家一起在芝加哥领事馆坐了坐，喝了杯茶，一起吃过使馆厨师地道的中餐，再坐着使馆的专车到机场。
　　一样是先飞往香江，然后转机飞往燕京，下机前，全部人都换上了竞赛时穿的深蓝色队服，因为下飞机时会有人拍照留影。
　　每个人学校的校长或副校长都特地来燕京迎接他们，同时还有一小戳的记者和媒体，侯亮的家人也都来了。
　　程明这边则是校长，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程明，欢迎回来。”
　　陈霓裳的手里捧着一束大鲜花，朝着程明跑来，摇摇晃晃地朝他跑来，花朵挡住了她的视线。
　　程明生怕她摔着，跑过去接她。
　　陈霓裳撞进程明的怀里，鲜花都糊在了程明脸上。
　　“谢谢。”
　　陈霓裳一个劲地往程明身上拱，程明只好抱起她，而她手上晃着鲜花。
　　“姑妈呢？她也回来了吧？”陈霓裳左顾右盼地问道。
　　“她就在……”
　　程明回头找陈孜艺，却没发现她的人影。
　　陈孜艺有意避开了现场的记者和摄像头，和程明一群人分开。
　　“应该先去你找你妈妈了吧。”
　　“这样啊。”
　　记者每个人都问了几句，其中采访程明和老吴的话最多。
　　其余人也都收到了鲜花，不过都是工作人员给的。
　　校长欣慰地拍着程明的肩头，说了一堆的官话。
　　今天先让舟车劳顿的他们好好休息，明晚，国家科委、教育部和清北大学信息学院联合在联想集团大厦举行了一场庆功表彰会。
　　校长准备帮程明订那附近的酒店以及后天回去的机票。
　　程明婉拒了校长的好意，开什么玩笑，和老头子住在一起不是找罪受吗？但机票就拜托了。
　　陈孜艺绕了一大圈之后，才和嫂子穆如馨汇合，两人站在相当的显眼位置。
　　“妈妈和姑妈在这边。”陈霓裳指着她们的方向喊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程明放下陈霓裳，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还出了一身的汗。
　　“辛苦了，大明星。”陈孜艺微笑地说道。
　　“我怎么就成大明星了，这欢迎的阵仗差远了。”
　　虽然有采访和照相，但这些都是圈子里的自己人。不会上电视，也不会在主流的报纸上刊登，影响和出圈能力有限。
　　程明这回来拜访陈孜艺的外婆，可是好好地准备了伴手礼。
　　不过程明最大的礼物肯定还是此次出国的成绩。
　　“就应该这样，为国争光。”外婆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
　　问完程明，外婆就开始盘问陈孜艺。
　　“米国的学校怎么样？”
　　“不错，就是不太适合我，我估计还是考虑我妈以前读过的大学吧。一来有熟人，二来学的是一套东西，以后也好接班。”
　　程明回到国内，终于又能用上手机。虽是长途电话，但也无所谓那些钱，想听听家人的声音。
　　明明才出国十来天，有种过了很久的感觉。
　　“喂，老妈，是我。”
　　“小明啊，回国了吧？听小黎说你发回来的邮件是今天回国。”
　　“嗯，刚下飞机没多久，明天还有一场庆功宴，我最快后天回家。”
　　“考得怎么样？拿到金牌了吗？”
　　“拿到了。”
　　相比于程明初次拿金时的惊讶，老妈现在已经习惯了。
　　“家里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家里能有什么事，我换小黎她们听电话。”
　　“哥哥，我好想你。”
　　“我也是。”
　　“真的吗？哥哥早就乐不思家了吧？”程黎压低声音说道，“哥哥，我在床上等你哦。”
　　“正常地等我就行了。”
　　“这本来就很正常啊。”
　　“徐娟姐，你不说点什么吗？”
　　“早点回来。”
　　“真短啊，一如既往地省话费。”
　　“嗯，我知道了。”
　　“晓荧和晓晓也跟哥哥说句话吧。”
　　“哇啊啊……”
　　双胞胎妹妹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嘟囔声。
　　在纠结了很久之后，她们的正式名字终于确定下来了，上了户口，交了罚款。
　　晓晓还是晓晓，晓字本来就有天明的意思，闹闹这边就复杂多了，各种名字都试过了，一方面希望四个儿女的名字都能与光有点关系。
　　另一方面又想让双胞胎的名字有辨识度，一看到这两个字就觉得她们是姐妹，是双胞胎，如同铃音铃钰那样。
　　最后还是老妈敲定的荧，留下晓晓的晓。就连这个荧，也在萤和莹之间纠结了一番。
　　小怜似乎不在这边，静静则是因为高三早就开学了。
　　国内的庆功宴就很正式了，甚至有点规矩过头，让人觉得不自在。
　　繁琐的开头讲话过后才能开吃。
　　程明选择复旦，不免得被人调侃一番。
　　“我清北到底哪里不好？配不上你，你说，我们给。”
　　“清北很好，不选择清北完全是我的问题，主要是我想和女朋友一起上大学。”
　　程明的话引起哄堂大笑，说他不没出息吧，偏偏他成绩傲人，单身对他羡慕嫉妒恨。
　　“清北的研究生大门一直向你敞开着。”
　　马上就要开学了，侯亮、何林跟林希都要参加清北的军训，直接留了下来。
　　程明本以为陈孜艺会和自己坐同一班飞机走。
　　程明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回西江吗？还是说要直接出国去读预科了？”
　　“我还是会回去一趟啦，你放心好了，有的是机会好好告别，而且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我都能飞这么远去见你，你比我厉害多了，飞来见我不是更简单。”
　　“虽然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宝贵。但是两个人的时间更宝贵，我都独占你好几天，接下来的时间该轮到静静了。”


第443章 回家
　　程明是暑假开始前去的燕京参加集训，现在暑假快结束了，才准备回家。
　　校长在机场外准备了专车，程明没有办法在省城多加停留。
　　否则程明在省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之前已经因为酒店的事情婉拒过一次校长。
　　如果程明再提别的要求，就是不给校长面子，会让他留下一个恃才而骄的坏印象。
　　静静目前还在学校里上课，在九月新学期正式开学前，会有一两天的小假，程明打算那几天再去陪静静，在此之前就保持着电话的联络吧。
　　校长坚持将程明送上楼，老妈倒是早有准备地到家门口迎接：“校长，辛苦你送小明回家。”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不安安全全地送他到家，我心有不安啊。”
　　连姨也煮好了开水，泡了杯茶。
　　校长坐下来喝了杯茶，介绍程明此行的事迹和收获，大为赞扬。
　　老妈谦虚地应下，说了些程明不能骄傲之类的客套话。
　　程明乖巧地站在一旁，小黎躲在门缝里朝着程明做鬼脸、挤舌头，家里来这种不是很熟络的客人时，妹妹就不太想出面。
　　“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程明，开学前这段时间里就好好休息一阵子，九月一号开学那天记得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辛苦校长了。”
　　“哥哥，我好想你！”
　　校长前脚刚走，小黎就跑出房间，一头撞进程明的怀里。
　　程明后退一小步才接住妹妹，每次都这么用力，撞得他肋骨疼，恨不得跟他的身体结合似的。
　　程明感慨地拍着妹妹的后背，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痛并快乐着吧。
　　“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你马上就要读初三的人了，明年这个时候就是高中生了！”黎英没好气地说道。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程黎撅起小嘴，小声嘀咕道。
　　家还是那个家，没有什么变化，变化的最大就属晓荧和晓晓了，快两个月不见，她们已经能站在学步车里，穿着鞋子，站着行走了。
　　晓荧不撞到点什么东西是不会停下来的，学步车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晓晓依旧懒和嗜睡，坐在学步车里就没走几步，光顾着玩车上的玩具了，或是大哭起来，要人背背。
　　“哥哥，晓荧和晓晓已经会叫妈妈和姐姐了哦。”
　　小黎先说了一遍，晓荧和晓晓就会跟着说了。
　　老妈和连姨抱起她们的时候会叫妈妈，小黎和徐娟抱起她们，就会喊姐姐，已经会初步识人了。
　　离家这么久，程明也担心两个小家伙会不会不认得自己，或是不亲近他。
　　程明的担心有些多余，晓荧自不用说，连比较不喜欢陌生人的晓晓被他抱着也不哭不闹。
　　一会儿掰着他的手指头玩，一会儿拍着他的脸颊，抓着他的鼻子。
　　好在她们定期剪掉指甲，免得指甲里藏污纳垢，她们咬手指和吸手指的时候吃了脏东西，倒也不用怕被抓伤。
　　程明抱起她们举高高，逗着她们玩的时候，教她们怎么叫哥哥，她们只会「咯咯咯」地大笑着。虽然可以幻听成哥哥，但有点不对味，晓荧还赏了他泡尿。
　　“这就是妹妹欢迎哥哥回家的方式吗？”
　　刚回家就得去洗澡了。
　　程明将手中的晓荧递给小黎，让她去把尿，晓荧可能一次性没尿光。
　　“明明是哥哥你抱得她玩太久了，差不多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把尿了，反正穿的是开裆裤。”
　　今晚为了庆祝程明夺得金牌以及回家，大家又在一起聚了聚。
　　詹巧云领着铃音铃钰过来吃晚饭，赵磊也特地送了小怜过来。
　　“程明哥，好久不见。”
　　小怜双手负于身后，克制自己冲过去拥抱程明的想法。
　　“嗯啊，好久不见。”
　　“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吗？”
　　赵磊摆着手说道：“不了，不了，不能留我一个爷爷在家里，不然他一个人又随便应付过去了。”
　　“那等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省城吧，你那时候差不多也得回学校了吧？”
　　程明是没什么时间和精力跑一趟明溪村了，在家休息会，然后启程去省城了。
　　“行，那我们到时候再聊。”
　　赵磊把手放在小怜的后背上，推向程明。
　　“这丫头就麻烦你们了，她一个人在家陪我和爷爷两个大老爷们也无聊。”
　　赵磊挥手告别，慢悠悠地走下楼梯。
　　“其实我可以一个人骑自行车过来的，但我哥偏要送我过来。”
　　小怜的脚在地板上画着圈圈。
　　“这是他疼你的表现。”
　　“程明哥，把头低下来一下。”小怜拉着程明的上衣，踮起脚尖，小声说道。
　　会意的程明俯身弯腰，与小怜四唇相接。
　　柔嫩的唇瓣传来美妙的触感，与此更甚的是背着大家做坏事的感觉，要是背后的门突然被打开的话。
　　踏踏踏——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爸这个时间点应该还没回家，是赵磊忘了什么事情没说吗？
　　程明和小怜瞬间分开，重新站好。
　　气喘吁吁的赵磊跑上楼，手里提了一个大的购物袋，看着两人，一头雾水地问道：“你们怎么还站在门口啊。”
　　小怜撩着鬓发，俏脸微红地解释道：“就站在门口聊了会天，里面小孩子多，很吵闹。”
　　确实，隔着门都能听见屋里头的喧嚣吵闹，小黎正在尽力地陪铃音铃钰玩，让她们安静一点。
　　“这样啊，这是我昨天尝试烟熏的鸭子，挂在车头，差点给忘了，味道还不错，你们也尝尝，有什么感想可以告诉我，我再改进改进，已经帮你们切成合适的大小了，直接装盘就能吃。”赵磊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说道。
　　程明接过袋子，和赵磊二次告别。
　　小怜拍着微微鼓起的胸口，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说道：“呼，差点被吓坏了，我哥真是的，还杀了个回马枪，不过挺刺激的，小黎和程明哥经常在家人旁边这么玩吧？”
　　“也没有经常吧。”
　　程明推门进屋，左右手牵着铃音铃钰的小怜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哥哥，你去门口接个小怜也花了太久时间吧？”
　　绝对偷偷地做了坏事吧。
　　铃音铃钰一看到程明就立刻松开小黎的手，两人手牵着手将程明围在中间，开始声讨他。
　　“小明，小明，你不是从燕京回来的吗？”
　　“嗯啊。”
　　“那你怎么没把妮妮带回来？”
　　“这个嘛，因为你们马上都要开学了啊，而且你们还小，家长不陪着你们，也不能出远门的，等有时间我再带你们去燕京玩吧，只要你们的妈妈同意。”
　　“好耶，最喜欢小明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哥哥的承诺真是给的太随便了。”小黎扶额叹道。
　　小怜点了点头附和道：“深有同感。”
　　等到老爸到家，人就齐了，正式开饭。
　　谈及晓荧和晓晓时，“这两丫头怎么就不会叫爸爸呢？”老爸纳闷地问道，“我记得小明和小黎这个岁数都会叫呢。”
　　“哪有，小明和小黎这么大的时候也只会叫妈妈。”老妈纠正说道，“谁叫你整天不着家。”
　　“对了，过段时间我打算回老家一趟，去扫墓，本来是打算今年清明节抽空去一趟的，结果赶上非典了，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老头子的墓头的草估计都比人还高了。”
　　老家指的是北江的吧，前世甚至压根就不知道，可见父子的隔阂之深、交流之少。
　　足球场的竣工仪式就在上个月举行了，还踢了一场友谊赛。因为待在家里以及隔离，所以这种大型活动格外受欢迎，盛况空前，甚至连省里的体育局也派人来了，还向唐叔叔发出了邀请函，得到上头审批同意之后，他总算是能亲眼见证这座足球场。
　　不过程明的青训队打省队替补的想法还是过于天真，在不熟悉的领域里，他还是太幼稚了。
　　最后是选择踢两场球赛，青训先打一场预热，省足球队分红蓝队内战。因为都是势均力敌的比赛，比分胶着，你来我往，很是精彩。
　　因为老街拆迁的那个单子被小怜的母亲白初雪抢走了，老爸手上暂时没有新的大工程和项目，暂时是比较清闲的，而他似乎也不准备窝在南明市了，而是准备出省南下，去南粤，施展抱负。
　　主要是手下一批工程队，都是要吃饭的，他这边要是没单子，他们就会自己去接单子干。到时候人都散了，重新联系聚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粤是对外开放的大门，发展机会多，南明市的市场小，竞争激烈，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财团，估计以后小点的工程公司都很难接到单子。”
　　虽然老爸去省城也可以，不过唐叔叔在那里，还是得要避嫌的，而且省里就未必比南粤更好做了，白初雪在那边也有经营。
　　白初雪跑到这乡下地方来，而老爸却要去南粤，这算不算换家呢？
　　老爸放下碗筷问道：“连颖来我们这也快两年了，还没回过老家吧？要不这一次跟我一起回去一趟，给你老公和老爷子扫个墓？你也不用怕别人跟你说三道四，有我陪着你，你哥和你妈要是敢再不当我，就直接断绝关系得了。”
　　“这……真的可以吗？我还得帮忙照顾晓荧和晓晓。”
　　看得出连姨还是有些心动，不过她很是挣扎。
　　“连姐，我知道你孝顺，这次有机会就回去一趟吧，晓荧和晓晓都长大了，没那么需要人照顾了。再说，家里有小黎和小怜可以帮我一起照顾她们。”黎英善解人意地说道，却在疯狂地朝程明使眼色。
　　“还有我们！”铃音和铃钰插话说道。
　　“你们两个别添乱就好了。”詹巧云分别敲了一下她们的脑袋瓜子说道。
　　如果放任老爸和连姨同行，出远门，确实会产生不好的联想啊。
　　“老爸，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我也想去我们的老家看看，徐娟也想回去一趟的吧？”程明朝着徐娟眨了眨眼睛说道。
　　徐娟心里可能不是很想回去那一处伤心地。
　　徐娟还没回声点头，老妈就接着程明的话往下说：“徐娟不是马上要高考了吗？还是待在家里好好复习吧，小明去没事。反正他都已经保送了，去学校也没上课，请假也没关系。”
　　“有什么关系嘛，一来一回的，也就四五天吧，顶多那边过个夜，隔天就返程了，一直闷头学习也不好，偶尔也应该散散心。”
　　老爸完全是与老妈相反的观点，也就因为这个，他们才容易吵起来。
　　不过现在两人是很少吵架了。
　　“程明去，我就去。”徐娟简短地答道。
　　“我也想去我们的老家看看。”小黎举起手说道。
　　老妈斩钉截铁地否决道：“你给我乖乖地待在家里照顾妹妹。”
　　“诶，怎么这样。”
　　在饭桌上，一次远行计划就这么敲定了。


第444章 都是妹妹
　　为了尽量不影响徐娟的正常学习，打算等国庆长假再出行。
　　对于高三党的她来说，能有三天的假期就要感天谢地，国庆出行也拥堵，但确实没有更恰当的时间了。
　　老爸回一趟老家之后，就要动身前往南粤，不能再拖了，这个月已经派人先去筹建分公司。
　　最后决定让徐娟在三十号那天请假，二十九号晚上就出发。虽然国庆假期前假比较难请，但只要父母出面，都不是事儿。
　　一行人优哉游哉地回到新家，却发现门口蹲着娇小的身影，还好新家就在电梯出口旁，光线充足，不然还真的有点吓人。
　　铃音铃钰就在手边，这个体型明显就剩一个人了。
　　看到程明等人从电梯里走出，白璐猛地抬起头，站起身子，结果气血上涌，整个人晕头转向的，没站稳，失去平衡，一屁股摔倒在地板上，脑袋差点磕到门上。
　　白璐身上穿的是及膝的白色连衣裙，门户大开，露出白色的小熊胖次。
　　“没事吧？”小怜连忙冲上去扶起白璐，担心地问道。
　　“哥哥，你看够了没有啊，要看就看我的嘛，我的是鲨鱼哦。”
　　小黎抓着裙摆，慢慢地往上掀起，动作很是撩人。
　　虽然程明第一时间别开了视线，但眼角还是瞥了一眼，意外地没有奇怪的欲望和杂念，是已经习惯，还是本来就不应该有那种想法？
　　铃钰也凑热闹地掀起裙子：“小明，看我，看我，我是草莓哦。”
　　“我也要吗？”铃音的小拳头将裙子揪成一团询问道，她不似铃钰那般做事不经大脑。
　　“不用啦！”
　　“铃音，看你背后。”铃钰指着狭长的走廊说道。
　　“怎么了？”铃音回头望去，啥也没有。
　　“看招。”
　　铃钰趁铃音不注意，掀起了她的裙子说道：“铃钰今天是小黄鸭。”
　　“铃音！不许开这种玩笑啦！”
　　铃音抡起小粉拳，开始追着铃钰，想要给她一拳。
　　铃钰躲在程明身后，两人就绕着程明转起了圈圈，玩躲猫猫。
　　“铃音，快来抓我啊，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这么下去估计没完没了。
　　程明伸手摁住两人的小脑袋，强行让她们停下来。
　　“这一次是铃钰不对，下次不许做这种恶作剧了，快跟铃音道歉。”程明刮了一下铃钰的小鼻子，板起脸训斥道。
　　“是……”铃钰拉长声音应道。
　　程明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铃音，对不起，这一次是姐姐不对。”
　　“别突然变成我的姐姐啊！明明今天你是妹妹的。”
　　“诶，都晚上了，快轮到我当姐姐。”
　　“你们是女孩子，都注意一点，如果穿着裙子就要捂好裙子，更别说自己掀起来了，绝对不能被男孩子看到，最好是穿上安全裤吧。”
　　对于不认识的陌生人，程明没看到走光的风景，他肯定会说安全裤是失败的发明。
　　但落到这群小家伙身上，程明就巴不得给她们都穿上灯笼裤，这就是老父亲的心态吧。
　　“尤其是你，要给我起带头作用，别教坏她们，更别教坏两个没长大的妹妹。”
　　程明弹了下妹妹的额头说道，有时候真不知道妹妹是怎么装得这么幼稚的，难道她真的一点都没有长大吗？
　　小怜本来就懂事，现在完全就是一个贴心的大姐姐。
　　“可是夏天穿安全裤很闷啊。”小黎嘟着小嘴，左右摇晃着裙摆说道。
　　“我们只给小明看的，放心好了。”铃钰拍着胸脯说道。
　　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给我看也不行啊。”
　　“但小黎都给你看了，我也可以。”
　　“小黎是我的妹妹啊。”
　　“我和铃音不是你的妹妹吗？不是吗？不是吗？”铃钰抱着程明的手臂，迫切地追问道。
　　“不是……吗？”铃音拉着程明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程明，弱气地问道。
　　这杀伤力太大了，让程明怎么拒绝啊。
　　“是妹妹。”
　　“那就是说我们也可以咯，耶。”
　　铃钰举起胜利般的v字手，程明真怕她们哪天说漏嘴让自己社会性死亡啊。
　　回过神来的白璐揉着隐隐作痛的臀部，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就差没问道：“你也太慢了吧，不是你说今晚要过来给我煮饭的吗？”
　　小怜双手合十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你这个点该不会还没吃饭吧？我不是教过你怎么煮饭了吗？”
　　“我自己试了试，但是失败了，结果你们都不在。”
　　白璐委屈地咬着下嘴唇，自从有了第一次后，往后的交流就越来越频繁。
　　但白璐看见他们还是不会好好地打招呼，只会「哼」地一声，或是挑挑眉、努努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可惜程明这几个月都不在，没办法和她好好增进一下感情。
　　“你妈这个点都还没回家吗？”
　　“她说今晚可能不回来睡觉了。”
　　“那女人真是没救了。”小怜拍着额头叹道，“真有这么忙吗？”
　　“还真有可能，毕竟她的野心很大，应酬又多，估计要跑好几个酒席，应该找了人帮她挡酒吧。不然她一个人应该吃不消，不过不回来睡觉嘛，也不知道能睡觉哪里……”
　　后面就是肮脏的大人时间了，不方便在这群小天使面前提起，免得把她们的纯洁心灵给玷污了。
　　白璐和小怜保持着秘密的联络，并学会了怎么下厨煮饭，不过也只是会炒青菜的水平，还经常发生各种意外，盐放多了，把糖当做盐了，炒过头了，炒黄了，又或是还没全熟。
　　即便如此，白璐还是兴奋地告诉妈妈自己会煮饭了，还做着自己下厨，和妈妈一起吃晚饭的美梦。
　　结果等来的却是妈妈是更加放养她了，欣慰地说她长大了，会一个人照顾自己。
　　白初雪知道自己能狐假虎威的日子不多了。
　　所以必须趁着这一段窗口期创造和留下属于自己的财富和权利。
　　但程明和小怜都已经知道未来的结果如何。
　　终究是给别人做了嫁衣，甚至还被绑在了贼船上下不来。
　　“那我先去小璐家里看看，能不能补救一下，或是给她弄点吃的。”小怜牵着可怜兮兮的白璐上楼。
　　小黎又被铃音铃钰给拉走了，一下子就只剩程明和徐娟。
　　徐娟低头看着自己紧绷的牛仔裤，牵起程明的手进屋脱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跟我来一下。”
　　“关于回老家的那件事情，你果然很不愿意吧，真不想去的话不用勉强自己，我和我老爸，还有连姨去就行了，你安心备考。”
　　程明一个人肯定超级无聊的就是，虽然是为了完成老妈吩咐的任务，但还是无聊。要是和徐娟一起还能有个伴，当做旅游散心。
　　“你喜欢哪条裙子？还是喜欢哪条胖次？”徐娟打开衣柜问道。
　　“重点是这个吗？怎么都可以啦。”
　　“那我开始脱了。”
　　“等一下啊。”
　　程明有点跟不上徐娟逃脱的思维，是因为他离家太久了吗？


第445章
　　徐娟的裙子很少，不似小黎有一柜子之多，也没有什么好选，索性就全部都穿上一遍。
　　但为什么每一次连胖次都要换啊，洗起来不麻烦吗？
　　寻求不一样的冲击力吗？
　　虽说夏天洗起来是方便一点啦。
　　程明一边看着徐娟穿衣换衣，一边拿起她近期的考卷。
　　数学这边的成绩还是惨不忍睹啊，语文这边的成绩则是跟着作文和阅读的分数走，忽高忽低，英语的成绩还是很稳定，徐娟在背书这一点上很用功，这也是她的优点。
　　徐娟在文综里也就地理的分数起伏较大。
　　“这次考试的排名多少？”程明问道。
　　“稳定在年段一百名左右吧，最高是到过八十名，最差掉过一百五十名。”
　　“魔都的高校要选哪一所？有想法了吗？按我们学校往年的成绩来说，你这个排名，财经大学和外国语大学估计有点困难，得高考时超常发挥，但师大，机会还蛮大的。”
　　“你的想法呢？还是由你来决定，如果你觉得魔都这样的大城市不好，想去别的城市的大学也可以。”
　　“就去你们在的地方，我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徐娟停下手，胖次就挂在小腿上，神情落寞地低垂下头说道：“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你倒是先穿好啊。
　　“那就继续以魔都的大学为目标加油吧。”
　　“但我的性格不适合当老师吧？”徐娟提起胖次问道，在原地转了圈，裙摆飘飘，然后掀起裙子。
　　“如果是你以前的你这的不合适，但现在好多了，而且师范大学里不仅有师范专业。但早就建设成综合性大学了，还有很多别的学院。”
　　“哦。”
　　徐娟似懂非懂地微微颔首。
　　“有喜欢的专业吗？”
　　徐娟摇了摇头，程明想也是。
　　“总是先专心参加高考吧，报考就等之后再研究，但你回老家真的没关系吗？不抵触吗？”
　　程明还是纠结这一点。
　　“有你陪着就没问题。”
　　徐娟坐在程明的大腿上，翻开数学卷子，开始刷题，最薄弱的环节只能用题海战术来提高了。
　　程明抱着徐娟的腰际，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看着卷子上的题目。
　　前几道选择题，徐娟都是看了一眼题目，就瞬间得出答案，看来类型题见得不少。
　　不过有关计算的问题，徐娟还是会在稿纸上算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遇到难题还是先跳过，之后再回来解。
　　但徐娟被彻底难住了，稿纸都写的满满了，还是没算出个所以然来。
　　徐娟转过头，脸颊擦过程明的嘴唇，直勾勾地注视着程明。
　　“现在你有问题问我，我也不一定答得上来啊。”
　　程明因为准备竞赛，丢的东西太多了，很多知识都忘得一干二净，高二开始的知识更是没认真学。
　　硬要解也不是解不出来，就是费脑细胞。
　　“不过我看一眼答案，应该还是能做个好老师的，给你讲讲方法和思路，你再照着我说的算一遍。”
　　徐娟做的是自己买的提高卷，附有答案。只不过自己看答案往往一知半解，有人讲的话，效果好一点。
　　“嗯。”
　　盯——
　　门口不知何时被拉开了一小条的缝隙，感受到强烈视线的程明转过头去。
　　只见小黎趴在地板上，小怜又趴在小黎身上，两人的眼睛紧盯着程明，和他腿上的徐娟。
　　徐娟站起身子说道：“我要开始写英语了，你没用了，等我写数学的时候再找你当垫子。”
　　“有需要的时候再叫我吧，不问问我问题，只是让我陪着你学习也行。”
　　程明刚走出徐娟睡的书房，小黎就牵起他的手，嘚瑟地说道：“哥哥，我们赚钱了哦，厉害吧？”
　　“厉害厉害。”程明敷衍地应道。
　　“才赚这么一点有什么好高兴，说不定明天就亏了。”小怜不屑地说道，“而且我们知道那么多事情，买的都是优质股。哪怕短期跌了，长远来看肯定不会亏多少的。除非我们自己把他们的公司搞垮了。”
　　05年到07年才是股市大牛市，虽然还有两年的时间，但程明这边已经开始着手做准备，事先花点小钱试，熟悉一下操作和流程也是好的。
　　哪怕是百年不遇的大牛市，也不是全涨不跌、稳赚不赔的。要是出手和收手慢了，或是被巨头给狙击了，估计就要遭重。
　　程明坐在电脑面前，查看各种消息并一一回复。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还有温舒雅和学弟学妹们的祝贺。
　　小黎坐在程明怀里，小怜就坐在一旁的靠手上。
　　“哥哥列表里的女人是不是太多了点？”
　　“也有男人的啊，你看这一封邮件和这一封。”
　　是侯亮跟何林发来的。
　　“哥哥这次在国外该不会勾搭上谁谁谁了吧？”
　　“怎么可能有啊，根本就没人理我们好嘛。”
　　“也就说哥哥尝试过咯？动机不纯。”
　　“程明哥！”
　　小怜搂着程明的脖子，凑近脸，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与程明双唇相贴。
　　听着「啧啧」口水声的小黎头冒黑线。
　　程黎头顶一凉，小手一摸，是水渍。
　　“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动静能不能小点啊，口水都滴到我头发上了。”
　　“啊，对不起，本来想避开你偷偷做的，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小怜抹了抹嘴角说道。
　　“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小黎屈膝坐在程明的大腿上，仰起头，自己送上嘴唇。
　　“如果没有我，你连和程明哥kiss的机会都没有，感谢我吧。”
　　“没有你在更好。”小黎翻着白眼说道，“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
　　“但程明哥有可能是某一个人的，但绝对不属于你一个人的，毕竟你是妹妹。”
　　“啧，你是来找茬的吗？”
　　“程明哥，谁的嘴唇更软？”小怜的手指搭在嘴唇上问道。
　　“那还用说，肯定是我的，挑这个比，不是送分吗？”
　　客厅响起电话铃声。
　　“这个点的电话应该是找我的，我去接一下。”
　　但两人都挂在程明身上，没有起来的打算，程明一手抱起一个，走到门口就不行，放在地上。
　　跑过去接了电话：“喂。”
　　“小明，是我，恭喜你在国际赛上拿到金牌了。”
　　“你怎么知道？”
　　“学姐打电话问校长了。”
　　“你们还真敢问啊。”
　　“那个……你明天有空吗？”
　　“应该有空吧。”
　　程明本来就打算歇两天再去找静静。
　　“就是学姐们不是马上要去燕京读大学了吗？所以我们想给她们办个升学宴，顺便帮我庆祝一下生日。”
　　叶媚的生日早就过来了，不过因为程明不在国内的缘故，就没庆祝了。
　　“那行，我得给你准备一下生日礼物。”
　　“你人可以过来就是最大的生日礼物了。”叶媚慌张而又卑微地说道。
　　“哥哥明天有宴会呢，看来是要去女人窝里。”
　　“得帮程明哥清理下库存才行。”小怜舔了舔嘴唇说道。
　　“没错。”
　　小黎和小怜又达成了共识。


第446章 两位学姐
　　叶媚和徐娟今天都要上课，高二到高三的这个暑假被极限压缩，约等于没有。
　　所以就由程明和两位学姐来准备宴会。
　　约好在叶媚家附近的菜市场汇合。
　　午后的太阳有点大，程明戴上墨镜骑着他的爱车前往目的地。
　　两位学姐很是显眼，程明一眼就认出她们来了。
　　何莲穿着素色长裙，腰收得窄窄的，胸部看上去愈发高耸，手上提着包包，很是文静，和静静有着相同的气质，可惜两人并不相识，不然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吧。
　　钱岚穿着白体恤和超短的热裤，体恤的衣角刻意打了个蝴蝶结，露出一丁点白皙的腰肉，热裤上有着两个破洞，很有活力的打扮，手上撑着遮阳伞。
　　程明在树荫下停好车，收起墨镜，发现程明的何莲挥着手喊道：“学弟，这里这里，学弟回来的时间真是刚好，再晚个一两天我们就走了。”
　　“这就是缘分吧。”
　　“刚才骑摩托车的人居然是学弟，完全没认出来。”一脸诧异的钱岚拿手肘戳着程明，打趣说道，“可以嘛，出了趟国，都变得这么拉风了，连头发都留长了。”
　　“这个啊，是我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时间去理发店。”程明捏了捏额前的刘海和脑后的头发说道。
　　程明对于自己的外貌和服装打扮的要求就是不邋遢，也不去整什么花里胡哨的。
　　一般来说都是等到家里的老爸老妈提醒他头发长了，他才去理掉的。
　　“说起来，学姐不也烫发染发了吗？”
　　程明凑近看才发现钱岚的发梢微微卷起，还染了浅亚麻色。
　　“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艺术生的感觉。”钱岚得意地撩拨着长发问道。
　　虽然二中的校规不如一中那般严格，但各种条条框框还是有的。
　　“等到你去学校报道和军训的时候，老师和教官直接让你染回去或者剪掉。”
　　“不可能的，我宁可断头也不剪发，我就说我的发色本来就这样，看他们奈我何。”钱岚的双手将头发分成两束，握在掌心里，不可一世地说道。
　　“那你今晚别在我家里睡，别赖在我家里。”
　　“不行啊，我爸妈看到会杀了我的。”钱岚抱着何莲的手臂哀求道，钱岚的家教似乎还挺严的，还有门禁时间，但完成培养成了。
　　“那你就别做头发啊，真是的。”
　　“都上大学了还不好好放纵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放纵，这半年的复习和背书差点把我给闷死了，你这个魔鬼还一直抓着我不放，我偷懒一下都不行。”钱岚怨念地说道。
　　“如果不是我盯着你，你觉得你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习态度，文化分能达标吗？”
　　钱岚理直气壮地说道：“不能，现在已经准备复读了，和学弟跟小叶子同一届。”
　　“你自己也知道啊。”何莲戳了戳钱岚的眉心说道。
　　程明叹道：“学姐们的关系可真好啊。”
　　“我们可是幼儿园就认识的姐妹了，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钱岚撅起小嘴，朝何莲的脸蛋贴了上去。
　　“孽缘罢了。”何莲伸手挡住钱岚的嘴巴，嫌弃地推开她说道，“我们快去买菜吧。”
　　程明自然是负责提东西，两位学姐都不是差钱的主，程明也没有抢着付钱的打算。不过在路人看来，他就像小白脸一样就是了。
　　程明分别把食材挂在车把上，说道：“那我先把食材带回去了？”
　　这里离叶媚家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等一等，学弟，你的问题很大，付钱的时候没表示就算了，现在就把我们丢在这里晒太阳，一个人跑了吗？”钱岚抓着车后座问道，“你真的有女朋友吗？”
　　“这和我有没有女朋友没关系吧？”
　　“有很大关系，你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人有女朋友的人，以后也找不到的那种。”
　　“呃……”
　　钱岚自顾自地坐上了车后座，而且是大大咧咧的跨坐，抬起臀部再坐下感受着柔软的坐垫。
　　“这摩托车是真不错，我早就想坐一次了，机车配上烫发，还有坏女孩的感觉，何莲你也上来吧。”
　　“这不太好吧……而且你们靠得太近了。”
　　“没事啦，没事啦，学弟不介意的。”
　　钱岚已经帮程明同意了，拉起何莲的手也坐了上来。
　　何莲淑女地侧坐着，双腿并拢，拿包包压着裙摆。
　　“何莲你太胖了，好挤啊，为什么要侧坐着啊？”
　　“不然裙子会被看到的，而且张开腿什么的，不觉得羞耻吗？”
　　“你穿着长裙怕什么啊，真是的。”
　　“你管我啊，你嫌挤，你自己下车吧”
　　“学姐们，坐好抓紧，我要出发了。”
　　程明的起步已经很温柔了，饶是如此，感觉到身体后倾的何莲还是「啊」地尖叫一声。
　　钱岚站起身子，双手搭在程明的肩头上，迎着风，张开嘴「哦哦」地喊着，发丝飞舞。
　　“钱岚你给我乖乖坐好啊，很危险的。”何莲抱着钱岚的大腿说道。
　　叶媚家，程明有段时间没来了，不管是附近的游泳池，还是明溪村的山涧，都很久没去了。
　　一忙起来，每个人就身处各地，聚少离多，当年买的泳装应该都穿不下了。
　　虽然那段时间的生活还算不上无忧无虑，有着各种潜在的危机，但小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现在也不能松懈，未知的潜在对手暂且不说，程明这边都已经准备向文曲星主动发难了。
　　“我以后再也不坐摩托车了。”下车后的何莲小腿微颤地说道。
　　钱岚跳下车说道：“学弟还真是不温柔啊。”
　　“不温柔的是我吗？”程明哭笑不得地问道，“学姐以前没坐过摩托车吗？”
　　“你觉得呢？”何莲反问道。
　　“何莲可是乖乖女，连自行车都不会骑，每次都是我载着她，我跟你说啊，她小时候看见我学会了自行车，她也想学，然后摔了一跤，哇哇大哭，就再也不碰直行车了……”
　　“别多嘴，要我说出你尿床的壮举吗？还是你以为别人喜欢你，结果那个人却喜欢我的事情？”
　　“结果怎么样了？”程明好奇地问道。
　　“我本来都打算无视的，钱岚硬拉着我去那个人表白的地方，炫耀地说「看，我也是很有魅力的吧」结果那个人向我表白了。”
　　“我甩了那个人的一巴掌呗，如果他喜欢的是我的话，我就好好地拒绝他，可惜不是。”钱岚摊了摊手说道。
　　真是可怜的人啊。
　　何莲拿出叶媚给她的钥匙打开门，钱岚直接抱着她的吉他去看电视了，完全没有帮忙的打算。
　　何莲系上围裙，看起来有模有样的，不过操作确是一团糟。
　　“学姐的厨艺好像有点……”程明欲言又止说道。
　　“真是抱歉啊，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简单的菜，我倒是还可以啦，难一点的就现出原形了。”
　　程明的手艺也有点生疏，不只是离家太久，在家里，他也没有什么出手的机会，个个都是做菜小能手。
　　不过这东西捡起来倒也快，何莲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会问程明，还拿出了巴掌大小的笔记本记录心得，恍然大悟地说道：“学到了。”
　　叶媚和柯薇一起回来的，同行的还有两个小学妹，手里提着一个小蛋糕，今年就没有时间做自制蛋糕了，也不能玩奶油paly了。
　　倒满果汁和可乐后，由小学妹带头举杯：“恭喜程学长、何学姐、钱学姐取得佳绩，请庆祝叶学姐生日快乐，干杯。”
　　“等一下，不应该先恭喜学姐，再恭喜学长吗？”钱岚问道。
　　“可是学长的成就怎么都更大啊。”
　　钱岚扯着学妹的脸颊说道：“我们考上重点大学的含金量就不高吗？”
　　“好啦，别欺负学妹了，重来。”何莲举杯说道。
　　“干杯。”
　　砰——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宴会开始了。


第447章 三管齐下
　　“要是学弟也在燕京读大学就好了，有事没事都可以聚一聚，而且学弟来燕京的话，小叶子说不定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钱岚捂嘴坏笑道。
　　“学姐！别说的我跟小狗似的啊，燕京的大学我才考不上呢。”
　　“别说的魔都的大学就很容易考似的，柯薇呢？来燕京陪我们吧。”
　　“我也考不上燕京的，家里不想让我去很远的外地上大学，近一点好，我大概率是去省大，前提是能考上。”
　　“切无聊，都上大学了还要被家里束缚。”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染发烫发后不敢回家的人。”
　　“诶，钱学姐染发了吗？”
　　一群人顿时围着钱岚转，抓起她的头发在手上把玩。
　　女生对于化妆打扮之类的话题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终于到了饭后的甜点时间，把蛋糕摆在正中央，插上蜡烛点燃。
　　叶媚合掌提议道：“大家一起来吧，我数三二一后，一起吹蜡烛，今天可不仅仅是为了庆祝我过去了好久的生日，快点快点，小明也一起。”
　　坐在一旁的程明被叶媚抱着手臂强行拉起来，程明还是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合。
　　“三二一，呼……”
　　众人呼出气息，混杂一起，吹灭蜡烛。
　　“生日快乐，升学快乐。”
　　打扫完餐桌，洗完碗筷，钱岚拿出一瓶早就准备好的红酒说道：“我们都已经成年了，怎么少得了酒呢，成熟的女性身上都是要有酒香的。”
　　“我们还未成年，就算了，学长和学姐们慢慢享用，我们先回学校宿舍了，老师说不定会有事情要通知，播音室里不能没人。”
　　两个小学妹率先开溜。
　　钱岚的目光落在了柯薇身上。
　　“我晚上还得写卷子呢，老师明天就要讲解。”
　　“小叶子和学弟呢？”钱岚分别勾搭住叶媚和程明的肩膀问道。
　　“那我就小酌一点点。”叶媚摩擦着大拇指和食指说道。
　　“学弟可是男人，肯定会喝酒的吧？不喝酒怎么在社会上立足，会被人瞧不起的。”
　　“钱学姐说话怎么一股大叔味啊。”
　　钱岚给程明和叶媚的高脚杯斟得满满，都快要溢出来了，只给自己倒了半杯不到。
　　“看我不灌醉你们，然后让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嘿嘿嘿……”钱岚窃笑道。
　　钱岚没压低音量，程明和叶媚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想喝放在那边也没有关系，学姐的恶作剧无视就好了。”叶媚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确保酒不会洒出来再和程明碰杯。
　　“喂，你们等我一下，别丢下我自顾自碰杯啊，还是说你们要喝交杯酒？”
　　“你到底是来助攻，还是来捣乱的？”何莲揪住钱岚的后领问道。
　　“应该都有吧？”钱岚吐了吐舌头说道。
　　钱岚的酒品和酒量不是一般的差，只喝那么一点酒。虽然没到醉得恶心干呕的地步，但她很是兴奋，满脸通红，拉着何莲，既是跳舞，又是引吭高歌的。
　　被缠住的何莲后悔地说道：“以后绝对不让钱岚碰含有酒精的东西了。”
　　程明和叶媚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透气，外面能听到钱岚些许的歌声，应该不会影响到邻居。
　　叶媚歪着头靠在程明的肩头上，晃着腿说道：“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马上就高三了，我们重新说上话的时候是初三吧？”
　　“嗯。”
　　“自那之后，我的生日你都来了呢。”
　　“今年只能算半个吧，毕竟是补过的生日。”
　　“都一样啦，可惜静静和小怜还是没能来参加我的生日……”
　　“如果你尝试去邀请她们的话，说不定会来的。”
　　“真的吗？”
　　“前提是你见到她们别自己跑了。”
　　“这个……感觉还是有点难度，我无颜面对她们。”
　　“反正明年要不要邀请她们，你自己定夺吧，我肯定是会来的。”
　　明年的生日上，就把一切都告诉叶媚吧，利用过她的事情。如果会被讨厌和憎恨也没办法，毕竟不能瞒着一辈子，与其等以后露馅，不如挑最恰当的时机坦白。
　　“小明，不来点命令什么吗？你可是我的主人啊。”
　　“那就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
　　“这个不行的啦！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啦，换个实际一点的。”
　　“和我一起去魔都上大学。”
　　不过，叶媚知道真相后可能就不想和程明去一个地方上大学吧。
　　“这种事情不用你命令我也会做的。”
　　“再实际一点的，比如打我什么的……”叶媚弱弱地说道，朝着程明投以期许的小眼神。
　　如果叶媚有尾巴的话，一定是像狗尾巴左右摇晃吧。
　　“还真是奇怪的要求，那我就满足你吧……”
　　程明抱过叶媚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忽轻忽重地拍打着她的臀部，顺便再堵住了她的嘴唇。
　　其实还可以三管齐下的，程明与叶媚似乎也就差那临门一脚了，其他该做的也差不多都做了。
　　有很多次机会摆在了程明面前，但他都没那么做。
　　至于原因是什么，肯定不是怕负责任，或者良心发现，欺负叶媚的时候，程明也乐在其中。
　　对仇人的女儿负责任什么的，好像也怪怪的。
　　但程明也不是冷血动物，在一起待久了，难免滋生情愫，小叶子也没有做过什么令人讨厌的事情。
　　反而一直迎合他、顺从他，程明就想着那种事情也需要更有仪式感一点吧。
　　而不是玩着主仆或是别的游戏的时候夺走，否则程明问：“我可以进去吗？”
　　叶媚的回答绝对是可以的，又或者，程明期待的是叶媚主动骑坐在他的身上自己动也说不定。
　　“小叶子，钱岚一身酒气，还在说着疯话，我不敢带她回我家睡觉，免得我爸妈还以为去不三不四的地方喝酒了，我和她今晚就在你这边打扰了……”
　　何莲走出屋子，看到了月光下的两人，双唇和身体都紧密地贴在一起，还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何莲没敢多看，立刻转过头，还以为那声音是那种声音。
　　“什么啊？”与程明分开唇后，俏脸绯红的叶媚眼神迷离地问道。
　　“没什么！”何莲捂着发烫的脸颊低吼道。
　　回过神来的叶媚后知后觉地问道：“怎么办？我们刚才做的事情被学姐看到了。”
　　“无所谓吧，反正她早就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可是你有女朋友啊。”
　　“本来我就不止一个女朋友啊，是两个，还是三个四个都没差。”
　　“啊，我这种仆人是不能和小明的女朋友相提并论的啦。”叶媚激动地摇着头说道。
　　“没关系，学姐问起，你就说是我的问题。”
　　“明明是我勾引你在先啊，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责任。”
　　“我们就是共犯，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更没有停下来的理由啦，我要加大力度了。”
　　“请再粗暴一点吧。”


第448章 如隔三秋
　　被何莲当场撞破，叶媚也不好意思和程明做下一阶段的事情，草草结束。
　　隔天上午，程明和赵磊一起前往汽车站，在候车厅遇见了何莲跟钱岚。
　　两人拖着大大的行李箱，钱岚还着一个黑色的吉他盒。
　　“学弟，真巧啊，你也要去省城吗？我们准备去省城坐飞机，咻咻咻……”
　　钱岚做出扔纸飞机的动作，明明昨晚醉后丑态百出，但她现在还是活力满满。
　　“没人送你们去机场吗？”程明讶异地问道。
　　“家里人本来是打算送我们去学校报到的。不过被我严词拒绝了，我们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能依赖父母呢。”钱岚双手叉腰，得意地说道，“然后他们就放弃了。”
　　“真的是这样吗？”何莲反问道。
　　“真是的，让我在学弟面前甩帅一下都不行，最后我说有何莲陪着，他们总算是放心了。”
　　“何学姐确实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程明跟何莲对上视线，她瞬间别开，不敢与程明对视，还是在意昨晚的事情吗？
　　“学弟去省城有什么事情吗？不是都快要开学了？”
　　“我陪我朋友一起去的，他在省城里读书，我要去见一见我的女朋友。”
　　程明借此机会把赵磊介绍给她们认识。
　　程明提及女朋友三个字，两人看程明的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有那么一回事和程明亲口说出来是两回事。
　　“原来你还有男性朋友啊，我还以为你就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玩呢。”钱岚挖苦地说道。
　　何莲牵起钱岚的手说道：“开始检票了，我们去排队吧。”
　　正值开学返校季，车站里人头攒动，人人都拖着一个行李箱，大巴车下的行李存放处早就塞满了。
　　只好带进车内，钱岚闷哼一声提起箱子，脸都变绿了，抬脚上车，一脚踩空，后背上吉他盒又撞上车门顶，整个人失去平衡。
　　程明在钱岚快要摔倒之际，扶住了她的身子，说道：“学姐，我来帮你吧。”
　　“喏，你那细胳膊细腿的，没问题吧？”
　　“唔。”
　　程明接过行李箱，里头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重得不行。但还是好好地搬上车，行李箱就平放在过道上，虽然有点碍事，但也是无奈之举。
　　钱岚低头弯下，也进入车内，赵磊紧随其后。
　　四个人刚好是同一排的座位，钱岚跟程明坐在靠过道的位置上。
　　“刚才谢谢你了，但可别以为我这么轻易就原谅你了。”钱岚挥了挥小拳头说道。
　　其他乘客经过过道坐在后头时，难免会擦碰到行李箱。
　　“啊啊，我的行李箱。”钱岚心疼地说道。
　　何莲单手托腮，望着窗外说道：“还不是你说要体验生活，坐次大巴。”
　　“也不是完全收获，至少遇见了学弟，对吧？”
　　“昨天不是刚见过吗？”
　　“所以说这就是缘分啊，说不定在燕京也能遇到，学弟应该会经常去燕京的吧？”
　　“啊嗯，集训的地点什么，一般都是在燕京。”
　　明年的全国赛是在湘楚的长郡中学，世界赛则是在希腊雅典，国家队的总教练是谁还不清楚。
　　但老吴还没退休，多半还是他，程明如果成绩不错，还是可以跟老吴申请一下自由活动的，去一趟德国什么的。
　　不过这是在程明还能入选国家队的前提。
　　“等你来燕京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们玩，我们的手机号码你就找小叶子拿吧。”
　　怎么还找个中间商啊。
　　“我知道了。”
　　“赵磊，你也只剩一年就要毕业了吧？学校到时候会安排就业吗？”
　　赵磊上的是三年制烹饪的中专班，因为他是中途转进去的，本来要后年才能毕业，但他勤奋努力，赶上了进度。
　　“毕业的时候有职业证书，文凭什么的，也可以继续进修别的短期班，还会推荐毕业生到全国各地有合作关系的五星级宾馆、酒家、饭店。但能不能留下就看培训的结果了，我明年初也要去大酒店实习了。”
　　“出国留学的呢？这是当初老师给你画的大饼吧？”
　　“有专门的出国厨师特训班，不过学费嘛，比较贵，而且外语还要达标，比如去意大利那边，意大利语要a2到b1的水平，我的班级是有五个名额来着，成绩和语言要求达标就可以申请。”
　　“你有想法吗？”
　　“成绩方面，我是没什么问题，但我的外语太稀烂了，有一些外国菜是外国名，我才记住的。不过我确实想走得更远一些，有出息一点，让瞧不起我的人看走眼，我本来连书都没得读了，现在却可以出国了，去国外进修之后。不管是留在国外，还是回国，薪酬都会高一个档次。”
　　“海归还是很吃香的，各行各业都是如此，正宗的西餐就不要说了，估计各大酒店都抢着要吧。”
　　“没那么夸张，还有我妈那边，想让她知道，没有她，我们也能过得很好。”
　　“听小怜说，你妈回过几次明溪村吧？有去你家吗？”
　　“没去，去了也没人招待她，她是来谈安置房的事情，开的条件很好，修路建楼啊，还会盖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有，户口会变成城市的，村里没人反对。”
　　“村长还专门来找我谈心了，说让我们不要出头反对，我们本来就没有反对的意思。”
　　这种机会摆在村长面前，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明溪村离城区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他本人借此升官发财什么的想法倒是其次，而是这事对村里确实利大于弊，只是操办这件事情的人让人有点膈应。
　　大巴车到站，程明贴心地帮钱岚把行李箱搬了下去，学姐们坐上出租车赶往机场，下午的飞机，时间不是很充裕。
　　赵磊直接坐上公交车回学校。
　　程明则在等着沈筱姐来接他。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今天中午到的省城啊？”手机的另一头传来沈筱姐的质问道。
　　“我打算给你个惊喜来着。”
　　“这哪里是惊喜，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不然我已经在车站门口见到你，我现在就出门开车。”
　　“那我朝着你来的方向走一段路？”
　　“站在原地乖乖等我，不许乱动，我马上就来，免得一不小心错过了，好几个月了，总算能逮到你，这一回可不能让你跑了。”


第449章 正事
　　程明远远地就看到沈筱姐开的车子，朝她招了招手，在她停好车后，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真是的，我连妆都没化，就急匆匆从家里赶出来了。”沈筱拨了拨刘海说道。
　　“沈筱姐不用化妆，素颜更漂亮。”
　　紧绷的安全带勒过沈筱姐胸前，将胸部勒出高耸丰满的形状来。
　　“就你嘴边甜，留着哄小女生去吧，别跟我来这一套，没用。”沈筱探过身子，捏住程明的嘴唇，白了他一眼说道，“快系好安全带。”
　　“我这可是实话实说。”
　　程明还不是真的恭维，毕竟沈筱姐的化妆方向是将自己打扮得更不起眼，免得影响工作，让别人认为她没有真材实料，是靠其他手段上位的第一印象，还能避免一些无意义的骚扰。
　　沈筱姐在这一点上与小怜的母亲白初慧似乎截然相反，白初慧需要靠化妆让自己变年轻一些，有时候甚至要借助美色作为武器。
　　她年轻时的姿色肯定不错，否则也不会被人强行那啥。但年老色衰，再加上生了三个孩子，身材难免走形，她的忙也不仅仅是在工作上，还要去趟美容院，做做瑜伽什么的。
　　所以白初慧那乱糟糟的家里就梳妆台像样一点。
　　白璐也不是没想过要把家里整理干净。
　　只不过母亲马上就会因为翻找东西而搞得一团糟，有时候整理清楚反而害母亲找不到东西，变得心烦意燥，把怨气撒到孩子身上。
　　在羊城的时候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很难说这种事情没有成为当时尚且年幼的白璐的心理阴影。
　　但她只有母亲，也只能依靠着母亲，现在的话，多了他们可以选择。
　　“要先去哪里？”沈筱姐问道。
　　“直接去工厂吧，我还没实地考察过，只看过你们提交的报告和说明。”
　　“合同上就差你的最终签名了，合同的细则我和专业人士都反复确认过，没有问题，你不放心也可以再确认一遍。”
　　“与其说买下这个厂子，倒不如说买下这个厂拖欠的各方债务，一共一百万，我们分四次付清，我们先给工人补上了之前拖欠工资的一部分，剩下的当做年终奖发，严格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这是有好多方面的考量，首先是我们的流动资金有限，资金链可不能断。不然发生什么意外，我们有可能遭重，举办英雄杀的比赛的亏空虽然从长远上来看肯定是赚的，但各种赞助的钱也是慢慢到账的。”
　　“再者，把拖欠的工资一次性结了，这些员工可能都要提桶跑路了。哪怕我们开出什么优惠条件啊，他们都可能不信，拿年终奖先吊着，再把每个月工资按时发下去，就能让他们安心干到年底。毕竟我们没有那个闲工夫从零培养员工，对我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压榨员工的黑心老板。”
　　“我哪压榨了？分别是你压榨我吧。”
　　“你个甩手掌柜还有脸说我，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跟你只能电话和邮件联系。”
　　“晚上就知道谁压榨谁了。”程明坏笑道。
　　“呸……”
　　沈筱姐朝着程明的方向空吐了口水。
　　“这一次打算在省城里待多久？”
　　“至少待到开学吧，有事情也可以多待几天，学校那边随便找个借口请假就好了，我现在还蛮好请假的，跟家里人就说我要参加集训就能蒙混过关了。”
　　“你还是好好地回去上课吧。”
　　“文曲星那边挖人的进展如何？”
　　“不太顺利，我们这种名不经传的小公司怎么挖得动蒸蒸日上的公司，而且是打电话联系，他们估计都以为我们是诈骗的呢。因为账面上难看，挖人也不是很有底气，开不出什么好的条件。”
　　“那就把目光瞄准其他厂里的技术部。以及高校毕业生身上，还是先看看厂里能做出什么级别的产品吧。”
　　万润电子厂坐落在郊区，高速路口附近，交通条件还算不错，厂房占地面积约18亩，开发部约等于不存在，并没有工程师，只有一名大学生，还是厂长的亲戚。
　　不过他是有点真材实料的，不是进来混日子的。
　　但他一个人也难以改变电子厂的困局。
　　工厂设有模具、注塑、组装，共有四条流水线，主要经营的范围是计算机、收音机、电子玩具、台灯、电子钟、电热水壶和英汉电子辞典。
　　万润电子厂是代工工厂，只代工生产，做原始设备生产商，不设计，做好成品后再贴牌运出去。但单子逐年减少，因为品控质量问题还被退回了不少，单子锐减。
　　凭借着代工积累下来的经验，万润电子厂也将部分商品贴上自己的牌子去卖。
　　但大部分砸手里了，这也是厂子难以为继的原因之一。
　　最后决定模仿文曲星的电子辞典，还没卖出几台，就被官司找上门。
　　“先打个电话给厂里的负责人吧，免得我们突然出现，他们不知所措。”
　　“手机在哪？”
　　“我的包包里，在第一层。”
　　厂里唯一的大学生刘伟和厂里的负责人也就是厂长刘洲一起到门口迎接了。
　　买下厂后，程明也没有对电子厂的人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而是先聘回了原厂长主持大局。
　　毕竟也不可能从好佳基或是游卡那边抽调人手过来。
　　一方面业务不熟系，没有经验，可能弄巧成拙，另一方面，好佳基和游卡也正处在关键的上升期。
　　“这一位就是我们的老板？这可太年轻了点。”满脸胡子、乱糟糟的头发里有不少白发的刘洲不可置信地望着程明问道。
　　一旁的刘伟也是一头灰头土脸，工作服上有点脏，看起来有点显老。
　　“就不能是年少有为吗？”程明打趣说道。
　　程明相比于创办英雄杀时期成熟不少，又高了一小截，不过面容还是稍显稚嫩。
　　“你是今年在国际赛上拿了金牌的那个程明吗？我看着有点像。”刘伟张大嘴巴问道。
　　“你居然认识我，这圈子明明很小的。”
　　“我好多年前也是参加过竞赛的，不过连省队都没进。”刘伟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但每年还是会关注一下比赛结果。”
　　“那你怎么进入这个电子厂的？”
　　“被我叔骗进来的，还说什么跟着他赚大钱，结果啊，连厂子都没了，你们打算怎么救活这个厂子？”
　　“做电子辞典。”
　　“这条路子，我们试过了，行不通，我们没有研发部，没有新技术，用别人的专利还得交钱，最后做出来的产品完全就是一股拼装出来的山寨味。”
　　“先带我去看看你们以前做出来的样机吧，看看技术水平如何，跟上大部队几分。”
　　“合同呢？”刘洲问道，他还在关心剩下的钱能不能到账，他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那个先不急，我还能跑了不成。”


第450章 私事
　　除了完全仿制文曲星当红型号的机子外，还有他们自行设计和给其他品牌代工的机子。
　　程明买了不少文曲星的型号，其他竞争对手的电子辞典也把玩过，第一反应就是怎么还有这么丑的机子。
　　自行设计和代工的机子都采用了转轴式的设计，和文曲星的电池盒支撑式不同。
　　转轴式设计也是大型电子词典常用的设计，把2节7号电池放在机身前面，导致机身下半部厚度就与文曲星相同，加上采用大屏幕，上盖厚度也非同一般，机身合上时厚度约与2个两个文曲星叠在一起的高度相等。
　　再加上机身长度与宽度采用了「袖珍型设计」，整个长宽高比例居然与饭盒的比例差不多，真不知道哪里袖珍了，拿着这么大一个砖块是要打人，还是学习啊。
　　品控差点的机子，上盖与下部机身没有完全吻合，合不拢，7号电池盒的圆形边缘也显得过分突出。
　　卖不出去不是没有理由，消费者和采购商也是有眼睛的啊。
　　优点也不是一点都没有，拥有普及型电子词典第二大的7×5的35字大屏，目前第一大屏幕的宝座应该是快译通的牛津3000的10×4汉字，有英汉，汉英词典，具备无限反查和自建词库功能，其他功能也一应俱全。
　　按键布局合理，不硌手。
　　但无法与电脑进行传输，没有编程这种功能，没有发音功能。
　　采用的是开始菜单式目录，和文曲星所代表的windows图标式目录各有优劣吧。
　　还有一点说不上好坏的设计就是可以插528kb的可读写ic卡，就是打电话用的那种。
　　虽然不是sd卡，但基本功能与sd卡基本相同，可以保存资料，实现电子词典自身内存的扩充，并作为电子辞典与电脑间的载体，进行网络下载。
　　但专用的一张空白可读写ic卡，就要近百元，这个价格是普通消费者难以承受的，性价比差，操作还繁琐。
　　文曲星的固定式大容量闪存成为了主流，厂商也逐渐把精力转移到版权词典和发音功能上。
　　此后，包括文曲星在内的大多数厂商都忽视了内存扩充的设计。
　　一两年后，随着行业的热点迅速突破到mp3播放功能，热心的网友筹划将牛津高阶、韦式词典等移植到电子词典中。
　　因为大容量数据的增加，主流的30-40mb内存显得捉襟见肘。通过插sd卡实现的内存扩充，重新成为解决电子词典内存不足的方法。
　　拥有sd卡槽的电子辞典，不但能当真正的mp3用，还能够装下朗道等巨无霸词典，率先抢占市场，曾经是巨头的文曲星或是诺亚舟的电子辞典则因为没准备sd卡槽而留下了隐患。
　　最后，国内的电子辞典基本上都是日韩的天下，活下来的不是转行去做手机或是别的，就是苟延残喘地活着，靠情怀吊着一口气。
　　这是一个弯道超车的好机会，但前提是程明的厂子得先活下来，还在这个赛道上奔跑。
　　“好消息是我们进步的空间很大，坏消息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程明面色凝重地说道。
　　“但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技术底子不算差，但对市场的判断能力非常糟糕。”
　　这也是大部分代工厂会发生的错误，远离市场和顾客，不了解他们真正需求，从而产生误判，走上歧路，好在程明作为重生者，对市场的走向清楚无比。
　　“另外文曲星现在用的lava语言就是我编的，我和他们签了半年的合同，合同结束之后我们就不在履约。而我也会优化lava语言用在我们的机子上。到时候他们要继续用，估计就要和我们打官司，或者进一步协商，技术共享。”
　　这就是程明的阳谋，你不跟我合作，不让我入股，或是主导公司决策，我就自立山头，逼得你跟我合作。
　　电子企业的发展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三条路。
　　第一条路就是当个组装厂，不需要技术投入，采购成熟的组件与配套的整机方案进行组装。
　　第二条路就是具有一定的技术研究能力，整合好现有的组件，开发出更全面、更实用的性能。
　　第三条路就是介入元器件的生产，成为上游企业。
　　比较知名的商务通，好记星一开始都是贴牌机子，完全就是靠广告砸出来的销售。
　　城市里的学生往往比较追求时尚，并不是把一个电子词典用坏了才去买新的。
　　学生购机潮往往集中在一个新的热点的出现上，好记星就是靠这个因素才大卖特卖。
　　国内售后服务也是一言难尽，就拿文曲星举例，无视顾客投诉，承诺的「无限升级」成为一纸空文，还用各种手段搞了个「国家免检产品」。
　　现在的市面上已经有彩屏的手写掌上电脑，彩屏的电子辞典应该也在路上，明年应该就会发售。
　　程明早就受够了黑白屏，却也知道现阶段推出彩屏并不是明智之举。
　　先不说目前的彩屏技术对视力如何，彩屏耗电量大。如果实现多媒体功能，需要比黑白机多得多的主频和内存，造价成本太高，两节七号电池实在撑不了多久。
　　给彩屏机编程序，也要比黑白机繁杂。
　　程明并不想让lava语言只能装在电子辞典里，未来的java手机、mp4乃至智能机都有一席之地。
　　电子辞典不过是他最开始的跳板之一和载体。
　　在厂里的食堂吃过午饭，在沈筱姐以及刘洲、刘伟的陪同下，逛完整个工厂，连员工宿舍都没放过。
　　住宿条件有些简陋，不管是改善伙食还是住宿条件，都得等厂子发达之后再说。
　　程明这一路上嘴巴就没有停过，沈筱姐就在一旁拿出纸笔默默记下关键词。
　　刘洲和刘伟听完之后都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挖人，刘伟听了程明的思路知道如何去改，去设计的方向。
　　但仅凭他一个人的进度太慢了，硬实力也不够，还是需要更多的专业人士协助。
　　程明虽然在宏观的大战略上说的头头是道，但最终还是要端出实物到市场上由消费者检验。
　　坐在车上，沈筱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感叹道：“又一次对你刮目相看，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啊。”
　　但就是这样的他被自己给吃掉了，一念及此，沈筱不由得夹紧双腿。
　　“我事先做过功课的，当然不可能像愣头青一样头脑一热就进入某一行，最后输个精光再退场。”
　　“算了，我已经习惯你给我惊喜了，是要去我那里，还是某某酒店宾馆。”
　　“去你那里吧，不能去酒店或者宾馆浪费钱，我们现在要勤俭节约。”
　　“现在倒是知道省钱了啊，败家子，不去找静静吗？难得来一趟省城，都没怎么陪女朋友。”
　　“她还被关在学校里呢，明天才出狱，我明天去接她。”
　　“明天啊……”沈筱姐轻声呢喃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切尽在不言中，哦，程明离成年还差半年来着。
　　程明上午坐车，下午又讲解了大半天，费了不少脑细胞，歪着头睡了过去。
　　在租屋外停下车，沈筱爱怜地摩挲着程明的脸颊说道：“现在倒是像个小孩子了。”
　　没舍得叫醒他，自己先下车去一趟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回来就发现程明站在楼梯口看着墙壁上贴着各种小广告。
　　“什么时候醒的？”
　　“你前脚刚走，我就醒了，不过那时候人还晕乎乎的，缓了一会儿才下车。”
　　租屋里的布局和几个月前无异。
　　“好久没来，哪里都是沈筱姐的味道。”
　　程明直接扑向了床铺，身体呈大字状趴在床上。
　　“那张床是小溪睡的。”
　　“一样一样，你们姐妹都一个味的，沈溪姐呢？回学校了？”
　　“应该在店里吧。”
　　沈筱姐去浴室里换了身居家穿的宽松大体恤，只能堪堪遮住臀部的一部分，黑色的蕾丝边若隐若现。
　　“沈筱姐和沈溪姐学坏了。”
　　“在外面总是要装个样子，多累啊，在家还不能轻松自由一些吗？”
　　可以轻松，可以自由，最好是肌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中那种自由。
　　沈筱姐拿起围裙又放下，先淘米煮个饭，就坐在床沿边上，整个人朝着程明的方向倾倒，枕在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腰，钻进他的怀里，吸了吸鼻子说道：“你身上的汗味好重。”
　　“毕竟在厂子里走了半天，我的脚底板都疼了，需要我先去洗一个澡吗？”
　　“不用了，待会再洗也一样，我的脚也好疼，我穿的是低高跟鞋，还好不是高跟鞋，不然我的腿就废了。”
　　“早说啊，我说的太入神了，完全没去注意那种地方，把脚给我揉揉。”
　　“认真的你很帅，就想那么一直看着你。”
　　“这么直白的夸奖反而让我不好意思了。”
　　程明抱起沈筱姐的腿到床上，摘掉拖鞋，取起膝盖，着白皙的脚掌。
　　沈筱姐去浴室换衣服的时候，还脱了袜子洗了个脚，沾着些许未干的水渍。
　　“别闹，好痒。”沈筱姐小幅度地扭着身子说道，脚心发痒，痒得她的心都乱了，却又不忍把程明推开。
　　故意穿的这么单薄来诱惑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孩子，真是有罪恶感啊，她的脸颊明显地感受到双腿间的微微鼓起，还有意无意朝那个地方吹着热气。
　　“这段时间很累吧？”
　　“稍微有点……”
　　“等有更多专业人士加入我们的麾下，我们就可以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了。但现在，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
　　“能被你信任是我的荣幸与幸运。”
　　程明一边说着，不安分的手往上移去，钻进了衣摆里，撩开胖次，另一只手从上衣的圆领伸进去。
　　“都把衣服给撑大了。”沈筱姐蹙起眉头，佯怒道。
　　“衣服大了更适合沈筱姐。”
　　“沈溪姐平常都是怎么解决的？会自己用手或者工具解决吗？”
　　“怎么可能解决啊，忙都快忙死了，直接倒头就睡，你这么有精力就是闲出来的。再说，我也不能在小溪面前露出那么难堪的一面。”
　　其实早就被知道了。
　　电饭煲煮好饭的提示音让忘我的沈筱姐回过神来，起身下床，说道：“我该去炒菜了。”
　　下了床的沈筱姐双脚一软，险些跌倒，坐回床上，又回到了程明身体的插头上。
　　满脸红晕的沈筱姐系上围裙，抹了抹头上的香汗和凌乱的发丝。
　　“沈筱姐，我来帮你炒菜。”
　　程明踩着「啪啪」作响的拖鞋走进厨房里，揽住了沈筱姐的腰肢，前胸贴着她的后背。
　　“你这是帮倒忙吧，小心今晚没饭吃。”沈筱姐回过头说道。
　　“先让沈筱姐的身体吃饱了再考虑我自己。”
　　“姐，那个臭小子是今天要过来吗？怎么不见他人，是不是又去别的女孩子那边过夜了？”
　　玄关处传来沈溪姐的声音，程明立刻松开沈筱姐的腰，离开她的身体，提起裤子穿好。
　　沈筱姐也不好去找裤子穿上，程明就站在她面前挡着。
　　“沈溪姐，好久不见。”程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候道，奈何身体的某处臃肿实在是太明显了。
　　“确实是好久不见啊。”沈溪眯起眼睛冷笑道。
　　程明的身体根本挡不住沈筱姐，沈溪看到白花花的侧腿肉就明白大半，更不用说空气中还弥漫着某种旖旎的气味。
　　“小弟弟的身上好像很臭，要不先去浴室洗个澡吧？不用跟姐姐客气。”程明被沈溪拖到浴室里。
　　程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谢谢沈筱姐。”
　　“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是精……”考虑到用词不妥，程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像小时候在家里玩游戏和看电视容易被父母抓包一样，明明刚开机，甚至还没开始玩，而他努力学习的一面，父母总是看不见、他下午那么帅气地工作的场面，沈溪姐就没看见，每次一回家只看见他这条丑陋的虫子。
　　“只要让你满足，你就不会欺负我姐姐了吧？”
　　那能叫欺负吗？明明是享受的事情。
　　程明觉得解决沈筱姐的身体需求更重要。
　　不过这话是不能当着沈溪姐的面说的，会把她激怒。
　　你把我姐姐当成什么了！
　　“那个……轻点，别弄坏了。”
　　沈溪姐有着与年龄完全不同的青涩。
　　“少啰嗦。”
　　“为什么还不软下去？只能强行打断吗？”
　　“用手可能不太行，用嘴巴或者胸或许有奇效。”
　　“开什么玩笑，吃这么脏的东西……”
　　“之前不是有过一回经验了吗？”
　　“闭嘴，给我忘了，从大脑里删除那段记忆。”沈溪摇晃着程明肩膀说道。
　　程明没有轻易地缴械投降，保存下珍贵的弹药。
　　“我应该洗澡了，不然沈筱姐会怀疑我们在浴室干了什么？”
　　“就你多嘴，快去洗吧，我去刷个牙。”沈溪端起牙杯，拿着牙刷，看着镜子里一动不动的程明说道，“你快洗啊，还在等什么。”
　　“那个，沈溪姐不能先出去一下吗？”
　　“就你还有害羞的必要吗？不是早就被我看光了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唉，这可是你自己要看的，等程明准备开始洗澡时，沈溪受不了先溜了。
　　“等一下，能把我换洗的衣服给我吗？”
　　“你还用穿什么衣服啊，不早就被我们看光光了吗？小弟弟。”
　　最后，程明只能呼叫沈筱姐来救命。
　　沈筱姐看着程明还很精神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打算速战速决，结果变成了持久战。
　　沈溪双手托腮，撅起嘴唇，把筷子夹在鼻子下和嘴巴上，用来打发时间。
　　“饭菜都凉了，你们到底想不想吃饭。”


第451章 他与她
　　沈筱出浴室的时候满脸尴尬，程明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反正和沈溪姐也算半个坦诚相待的关系，他单方面露出。
　　沈筱还特地找了条裤子穿上再坐回餐桌上，真是掩耳盗铃。
　　虽然菜冷了些，但影响不大。
　　在餐桌底下，沈筱踩着程明的脚背，斜着眼睛，幽怨地瞪着他。
　　程明一脸无辜，心想自己真的只是让沈筱姐送换穿的衣服进来而已，明明是她自己不想走，结果就做到了最后，又再冲洗了下身子，把沈溪姐没做完的事情给补完了。
　　姐妹接力，这程明当然顶不住啦。
　　因为程明刚洗过澡，沈筱姐完全没发现沈溪姐弄过的痕迹。
　　吃过晚饭，没空再纠结于刚才的小小意外，该开始工作了，还有或大或小的杂务等着他们处理。
　　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也能暂时性地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
　　首先是好佳基这边的事情，不久前，唯一的客服接到了南明市的下辖县城的一个顾客的投诉电话。
　　食材不新鲜，吃坏了肚子。
　　一开始还以为是总店或者大学城里的分店出问题。
　　但这两处有巧云姐盯着，不可能出现那种低级错误。
　　要出问题也是在非典结束后，在各个地级市新开的分店才对。
　　程明知道非典大致的结束时间，正好可以避开危险期开新店。
　　而在非典期间，餐饮业遭受重创，不少小店都难以为继，关门倒闭，因为封校，学生不能出门的大学城附近，这个现象更加严重，市场出现了一定的空缺。
　　程明抓准时机进场，占领市场，西式快餐的新鲜感，更实惠的价格，再加上好佳基的口碑和品牌本就不错，配合程明有意为之的广告营销，一路高歌猛进，开店首月的销售额破了记录。
　　客服细问之下发现那家店是盗用了好佳基的招牌开的山寨店。
　　不管是菜单，还是店内装潢，乃至客户投诉电话都给他抄了去，结果客户投诉到正主这边来。
　　程明不打算严厉追究这家山寨店的责任，而是想借此开启加盟店模式，这亦是餐饮业最快的敛财方式。
　　想要让门店遍布全国也得靠加盟。
　　弊端也不少，加盟店难以保证质量和新鲜食材，口碑下滑，会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赚的是快钱，而加盟的商户也会成为受害者，被中饱私囊的下属巧借各种名目坑钱，最后同样是对招牌和口碑的损害。
　　但加盟店是大势所趋，培养员工需要时间不说，一部分员工不一定会留下来，大部分都是来打零工的，派他们去县城当店长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大家都只想钻进大城市里。
　　同时铺设的资金也是海量的，难以在短期内收回成本，电子厂这边已经是一个吞金巨兽，好佳基得做好输血站的准备。
　　为了最大限度地降低加盟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加强监管并增加更多的客户投诉热线。
　　哪怕一部分门店的质量确实无法保证，总是会有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事情发生，总部这边也能拿出十足的诚意来整改和赔偿。
　　顾客对这个品牌就会继续有信心。
　　“加盟店这个想法很大胆啊，感觉弄不好还会影响到我们现在的热销门店。”沈溪转着笔说道。
　　“所以要避免原则性的错误，首先呢，统一价格，统一标准，我们自己的门店和加盟店的区别不能太大。但各个店的优惠和活动由他们自己来运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加盟的合同，我们也得好好考虑。”
　　这种细则自然不是一个晚上就能拟好，写了些模糊的条款之后已经是深夜，作息正常的沈溪姐扛不住，先去睡了。
　　程明和沈筱喝了杯咖啡又在熬了会夜，两人也没有精力和力气去搞别的事情，满脑子都是工作的事情，倒头相拥而眠。
　　隔天稍微睡了个懒觉，沈溪早就去店里，倒是给他们煮好了粥以及葱花鸡蛋。
　　沈筱看着程明的睡脸，努力憋笑道：“你先去洗把脸吧，小溪这丫头，等她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再教训他。”
　　“怎么了？是我把头发睡翘了吗？”程明摸着头问道。
　　“不是啦，你去刷牙洗漱就知道了。”
　　站在镜子面前，程明才发现自己的脸蛋上被画了一只可爱的小猪。
　　居然睡得这么死，一点感觉都没有，也难怪妹妹之前搞那么多小动作都没发现。
　　可恶啊，程明总有一天要画回来，用身体上的笔在她脸上画下白色的图案。
　　洗漱完毕，简单地吃过早餐。
　　程明和沈筱一起把省城的三家门店都逛了一圈，没有亲自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程明一直听和看着沈筱姐以及别的下属呈交的报告，总会产生一些偏差和误解，还是要亲眼看过才能制定最完美、最适合的方针。
　　下午又在租屋里讨论了加盟细则以及电子厂的发展，时间过得飞快。
　　“我差不多该出门了。”程明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要我送你去学校吗？”
　　“不用，你好好休息吧，我今晚应该不回来吃饭了。”程明捏了捏沈筱姐的肩膀说道。
　　沈筱将头靠在程明的胸前，仰起头说道：“你什么时候要回南明市跟我说一声，我送你回去，我也得回去一趟。”
　　程明坐上公交车，一路晃到一中附近的公交站，看到花店，程明犹豫了会，还是没有买花。
　　在校门口拿着一束花实在是有点显眼了，不符合他的风格，静静也不喜欢。
　　放学铃响起，陆陆续续有学生走出校门，程明还没等到静静。
　　反倒是先被参加竞赛的学妹和她的同学们认出来，程明在西江一中参加过好几次的集训，也算是这边半个的学生。
　　“程学长好。”
　　“学长怎么有空来西江一中啊？难道是要来给我们做演讲吗？”
　　“笨啦，肯定是来找林学姐和陈学姐的。”
　　“学长，学长，关于你们三个是三角恋的事情是真的吗？”学妹八卦地问道。
　　“学长，你到底喜欢谁啊？两人都很优秀和漂亮呢，陈学姐收获了竞赛双金，林学姐的成绩也名列前茅，有机会评上保送名额的。”
　　“怎么看都是陈学姐更优秀吧。”
　　“你这是竞赛生思维而产生的盲目崇拜，普通的考生也很不容易，而且林学姐平易近人，路上和她招呼也会回应，陈学姐总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呢。”
　　“就是那种气场才好啊，谁也别想得到，陈学姐好。”
　　“林学姐好。”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争起来了。
　　“学姐们关系很好，你们在这边操什么心啊。”
　　“我这边的情报和你们不一样，不是说林学姐和陈学姐是禁断之恋吗？”
　　这话题怎么越来越离谱了啊。
　　“程学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学妹们凑近程明质问道。
　　“呃，禁断之恋是真的，我只是她们的挡箭牌。”
　　“诶……”
　　一群人发出诧异的声音，有的人当场傻眼。
　　程明也趁着她们发愣的时间里挤了出去，看到了站在人群外拿着书本挡嘴偷笑的静静。
　　穿着宽松的运动校服，看不出来身材，长发束起简单的长马尾垂在身后。
　　“噗噗，你都变成大明星了呢，被那么一大群女孩子围着，又看中了哪一个？有两个孩子和我特别亲近，跟我是一个宿舍的，你不会想对她们出手吧？”
　　静静和陈孜艺本来临时住在教师公寓那边，新学期就搬回普通的宿舍。但因为同年级的宿舍都刚好满员了，就安排她们和学妹一起住了。
　　“我看中了你，行不行？”程明捏着静静的鼻子说道，“你怎么见到我一点都不惊讶？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吗？”
　　“你猜，就不能是我猜到你会来接我吗？要不是想着等你一下，我都没发现被女孩子团团围住的人是你，差点又要错过了……”
　　“不会再错过的！”程明坚决地说道。
　　程明将静静揽入怀中，搂着她柔软的腰肢，想起前世一错过便是十几年的光景后才重逢。
　　回过神来却回到了十几年前，虽然给了程明弥补遗憾的机会，但他与静静的遗憾或许要从四年级开始算起？
　　如果没有回来的话，他与静静又会如何呢？
　　有时候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无法想象，或是不敢想象。
　　程明捧着静静精致粉嫩的脸颊，看着她含羞深情的眼眸子，低下头去。
　　或是心有灵犀，静静能感受到程明此刻的心情和想法，忘记了羞怯和挣扎，忽略周围的视线和噪音，反抱着他略微消瘦的腰背，闭起双眸。
　　“呀啊！”
　　学妹们顿时尖叫起来，把两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在校门口，围观和起哄的人一堆。
　　红着脸的静静一手拿书挡着脸，另一只手拉着程明朝着停靠自行车的地方跑去。
　　“我和孜艺共用的自行车，有时候她载我，有时候我载她，周末放假的时候一起回家，或者一起回学校上课。”
　　“这自行车居然被你们两个美少女坐着，简直是它的车身巅峰。”
　　“我算什么美少女啊。”
　　“我载你吧。”程明抓住自行车的握把说道。
　　“好啊，我好久好久没坐你骑的自行车。”
　　“因为我换摩托车了啊。”
　　静静拿钥匙解开橡胶圈锁，拿出纸巾擦了擦座椅和后座。
　　程明率先坐上车，静静侧坐在自行车的铁架子后座上，搂着程明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
　　“对啊，虽然也不是坐得不舒服吧，但你骑自行车载我的时候，只能载我一个人……”


第452章 老夫老妻
　　正值下班放学时分，程明载着静静行驶在公路两旁用石墩和铁管分隔出来的非机动车道，大部分是身着朴素校服的学生，骑着自行车或步行，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偶尔会混进来几个穿着白衬衫的上班族。
　　程明放缓车速，几乎是双脚踏在地板上行走，自行车的车铃都快拨烂了，免得撞到行人。
　　“这条路平常都这么挤吗？”程明问道。
　　“嗯，如果不是暑假，加上初中和高一的学生，人流更多，更拥挤，密密麻麻的，我和孜艺一般在学校里待一会儿，错开高峰期。”
　　“你早说啊，早知道我们先找个没人的小巷子把刚才的事情做完。”
　　“不正经，晚一点回家也没关系的。”静静掐了掐程明腰间的软肉，感慨地说道，“好像又回到了初中那会儿，一起放学回家的日子。”
　　“那时候我们还是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来着，一开始为了避嫌，还是一个人先走，另一个人再追上来。”
　　“对啊，时隔那么多年一起放学回家，结果去的却是小怜家，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等我们以后上了大学，天天一起上下学。”
　　“还有一年呢。”
　　“应该是十个月吧？高考过后，我们就可以天天腻在一起了，还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毕业旅行。”
　　前世可没有这种余裕和闲情逸致，高三后的暑假去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很害怕老爸那边拿不出学费。
　　当然，程明的担心是多余的，最后老爸还是把学费以及车费递到了他的手上，不知道是跟谁借的，也是自那之后，父子冰冷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但你暑假还要参加集训的吧？还有世界赛。”
　　“唔，前提是我得通过寒假时候的国家队考核吧？”
　　“难道你通过不了吗？”
　　“我还真不敢说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毕竟考核是全方面的能力，哪怕去年发挥出色夺了金，也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比如今年的考题是否是自己擅长的领域，以及状态能否维持，比较典型的就是今年的侯亮了。
　　不过他还是拿了块铜牌，不算颗粒无收。
　　“你没进的话就分手。”
　　“真的？”
　　“虽然不是真的，但你没进的话，我会很失望。”
　　静静的双臂勒紧程明的腰际，柔软的胸部压在了他的后背上。
　　八月末的天气保留着酷夏的燥热，午后四五点的阳光晒久也有些受不了，额头、胸口和后背全是汗，渗透了单薄的夏衣。
　　尤其是程明的后背与静静的胸口更是重灾区，仿佛连肌肤都黏在了一起。
　　“孜艺跟我说，她现在得抬头仰望你了，本来在班级里默默无闻的小明变得超级耀眼了，先是在班级里掀起水花，然后全校皆知，全市、全省、全国，最后全世界，以后到了大学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会喜欢上你。”
　　“哪有这么夸张，我又不是明星，出镜率少得可怜，顶多在这个圈子里有点知名度。”
　　“可刚才你不是被学妹们团团围住吗？”静静酸溜溜地说道。
　　“那是因为她们是一个圈子里的啊。”
　　“你尽管狡辩吧。”
　　“小明，我之前我不是说过吗？其实我面对孜艺的时候，是有点自卑的。因为我不像你们那样，有明显的特长，我很普通，有时候还会胡思乱想我配不配得上你之类的事情。”
　　“傻丫头，连你都不配，我岂不是要单身一辈子了。”
　　“我认真的啦，但是现在，连孜艺都被你远远甩在后头，我就有点心理平衡，我和孜艺算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吧？所以小明要变得更加更加耀眼，直接变成光就好了。”
　　“说起来，孜艺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我先回来了，她留在燕京说自己过几天再回来的，不知道这会儿回来没有？”
　　“她该不会直接出国，不回来了吧？”静静担忧地问道。
　　“应该不会，开学的时候要回学校办理各种的手续，还有毕业照什么的。”
　　“说的也是，我们到时候我们要去机场送她吧。”
　　“明年暑假，我们也能去找她玩，就算我去希腊那边参加比赛，你也可以跟着我们的团队一起去，付个机票钱就行了。”
　　“不要！我怕你被影响，最后发挥失常。”
　　“你不会影响我的。”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有点不相信我自己，一想到你就在我身边，我就会忍不住一直粘着你，像小黎一样挂在你身上不下来。”
　　“你真的这么做就好了。”
　　“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你一定会嫌我烦的，小黎只有一个，那那么做的也只有小黎，孜艺是等你考完后再来找你的吧？”
　　“嗯。”
　　“那我也做到她那个程度好了。”
　　“我等你。”
　　总算是到了十字路口，人潮开始分流，受够了龟速行驶的程明踩着自行车的脚踏板说道：“静静，抱紧我，我要开始加速了。”
　　“都说了慢慢来啦，不用着急回家。”
　　“那我们绕道去一趟酒店宾馆？”
　　“你敢？”
　　“那去一趟菜市场可以吗？老婆大人。”程明腆着脸问道。
　　“呸，谁是你老婆了，臭不要脸。”
　　“未来的老婆也是老婆，打个电话给任阿姨说今天的晚饭由我们来做，让她别买菜了。”
　　“知道了，老公。”静静小声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程明激动地骑着自行车左扭右扭。
　　“什么都没有，快忘了，好好骑车啦！”静静敲着程明的后背娇嗔道，“明明大部分时候给人的感觉很靠谱，却在这种地方表现得像小孩子。”
　　头脑冷静下来的程明问道：“这附近的菜市场在哪里来着？”
　　“好像骑过头了，都叫你骑慢一点了，我都没注意，后面有一家超市里也有卖蔬果。”
　　程明调头骑了回去，放下支撑架停好车，静静给自行车上了锁，挽着程明的臂弯走进这家小超市。
　　程明提着购物篮，静静耐心地挑选着新鲜一点的菜，把一些枯叶摘了。
　　在收银台前，静静在程明耳侧怨念地嘟囔道：“超市不能砍价，这一点不好，不然在菜市场那边买这么多菜，可以把零头抹掉的，都傍晚了，不新鲜的菜也没有特价和打折。”
　　回到静静家中，稍有些单调和冷清的摆设，林叔叔长期在外监工，现在更是越来越忙，静静平时又住校，也就假期才回来一趟，平常就任梅一个人，在家也懒得生火，就在公司食堂或者外头应付一下。
　　程明和静静系上围裙，在狭长的小厨房里鼓捣起晚饭来。
　　程明有事没事就去静静那边摸一把，揩点油，惹得她又羞又恼，抡起小粉拳捶程明，一边嬉戏打闹，一边炒菜煮饭。
　　当然切菜和下油锅的时候，程明是不会去打扰静静的，也就洗菜的时候骚扰最多。
　　门口传来动静。
　　厨房里的程明探出头问候道：“任阿姨，我来打扰了。”
　　“小明来玩了啊，是不是又长高了？”
　　“有吗？”程明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没什么感觉。
　　“真的，好气人，我都没长高。”
　　静静踮起脚尖也摸了摸程明的头顶，又摸了摸自己的。
　　“你都长在别的地方了。”
　　静静轻踢了程明的小腿，白了他一眼说道：“妈，你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
　　“我也来帮忙吧。”任梅卷起袖子说道。
　　“我们来，任阿姨你坐着等饭就好了，厨房里也容不下那么多人。”
　　“我还没老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呢，让我看看你们都炒了些什么菜。”
　　三人一起把五菜一汤从厨房端到客厅的餐桌上。
　　“味道可以啊，不比我和黎英的手艺差，这一盘菜谁炒的？”任梅尝了一口问道。
　　“是小明。”
　　“小明倒是上得了学堂，下得了厨房啊，像你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以后能和你一起生活，是静静的福利”
　　程明还写得了代码，翻得了围墙。
　　“妈。”静静扭捏地喊道，虽然两人的关系被双方父母承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亲口说出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读完大学再结婚啊，订婚倒是可以早一点。”
　　“妈，你快吃饭啦，别聊天了。”
　　“小明，你爸妈最近怎么样了？有复婚的打算吗？”
　　“目前来看是完全没有，但等晓荧和晓晓长大懂事一些，为了孩子，说不定会复婚，哪怕只是为了孩子做做样子。”
　　“你妈估计应该在家里快待不下去了吧？想出门找工作了吧？”
　　“嗯，在小银行的面试都通过了，不过我妈似乎不想继续在银行里待下去了，就没去，想干点别的。”
　　程明给老妈准备的文具店，生意还不错，程明甚至有打算多开几家分店。
　　让老妈接手这家文具店也简单，就说原店长要去省城发展，才出售旺铺。
　　店里的商品可以用赊账的形式先欠着，等卖出去之后再还钱。
　　程明现在就等他和老爸从北江回来之后再告诉老妈，免得连姨不在，少了人手，各种不方便。
　　“小明今晚留在我们这边睡吧。”任梅正式发话说道，这是放心把女儿交给他的意思吗？
　　“嗯。”
　　“静静跟我睡，你就睡静静的房间吧。”
　　果然还是程明想多了。


第453章 专属
　　“小明，换穿的衣服给你放在外面了，你今晚就穿我爸的衣服吧，裤衩也是我爸，新买的，连标签都没剪，你应该能穿得下。”
　　程明本来就只背了个书包来省城，书包连同里头的笔记本电脑都放在沈筱姐的租屋里，唯一一套的换洗衣服已经穿在身上，脏的让沈筱姐一并洗了。
　　“是——”程明拉长声音应道。
　　这番对话是装给任阿姨听的，程明直接打开了浴室门。
　　“快点穿上吧。”静静压低声音，递过衣物催促道，“还是要我帮你穿？”
　　“你想帮我穿也不是不行。”程明张开双臂说道。
　　“完全不想，你是三岁小孩吗？”静静拿起裤衩倒扣在程明的头上说道，“穿吧。”
　　程明穿好裤衩，静静再把上衣递了过来，是一件深蓝色的网球衫，有领子和两颗纽扣，胸前还印着中建几局的图标，应该是公司那边发的。
　　最后是条五分裤，有很多的口袋，对程明的细腰来说还是大了一圈，得用松紧绳勒紧才行，不然就「啪」地一声，裤子掉了。
　　静静打量着程明说道：“唔，比想象中还要合身啊，衣领折起来了，别动。”
　　静静伸过手帮程明整理衣领。
　　“我穿着这衣服是不是有点太老气横秋了？”
　　“就是因为显老才说适合你，因为你有时候的表现一点都不像个高中生。”
　　程明佝偻起背，半握着拳头置于嘴边，假装老头子一样咳嗽问道：“咳咳，既然如此，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哥哥还是叔叔？”静静歪着头问道。
　　从物理意义的身体或是精神的心理上，两个称呼好像都可以，但程明的答案只有一个。
　　“哥哥吧。”
　　“我就知道，你就是孜艺说的那个什么来着，妹控？哥……哥哥？这么叫？感觉好奇怪，像小怜那样叫你程明哥？好像有点见外了，你和小怜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吧？她喊你的称呼就没改一改吗？”
　　“这个嘛，没有，就这样叫挺好的，有辨识度。”
　　程明前世与小怜初见时并不熟络，两人相依为命、抱团取暖时，也很难说有爱情的碰撞，日久生情也是两人在羊城上大学和工作之后的事情了。
　　程明听习惯了，一开始也是这么让小怜叫的，小怜觉醒后，这用了十几年的口癖更是不会改了。
　　“都好别扭，果然还是叫小明适合我。”
　　程明双手合十请求道：“最后再叫我一次哥哥呗。”
　　“才不要，不许占我便宜。”
　　“我还没真正占你便宜，看招看招。”
　　程明将静静拖入怀中，挠着她腋下的痒痒肉。
　　静静对这种事情最没抵抗力，妖娆地扭着柔弱无骨般的娇躯，绯红着脸哈哈大笑，热气都打在了程明脸上。
　　“静静，怎么了？”听到动静的任梅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嘘，小声点，我妈还在看电视呢。”静静在唇前竖起中指，心惊胆战地说道。
　　“叫的最大声的不是你吗？”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我先回房间了。”
　　静静踩了程明一脚，跑回卧室里。
　　静静先回房间里，程明等了会再走到客厅里，和任阿姨打了招呼说：“我陪静静学习去了。”
　　再钻进她房间里，这一幕画面似曾相识。
　　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啊，但这样确实会有青春的感觉。
　　静静的房间很单调，一桌一床一书柜，大部分的东西都留在了南明市那个家里。
　　天花板上挂了串手工风铃，静静用玻璃珠子、小铃铛自己做的，还系了一些五颜六色的千纸鹤。
　　程明拨弄着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还真是喜欢做这些小东西。”
　　“学习累了就想干点别的打发时间，夏天的时候实在不想织毛线，看着就感觉好热，风铃就有一种很凉快的感觉。”
　　无聊的程明躺在床上滚了滚，静静两周才回来睡一觉，床铺没怎么残留她身上的香味，落地电风扇从左到右地转着，吹着软绵绵的凉风。
　　房间里就一把椅子，程明不由动起了歪脑筋。
　　“静静，要不我抱着你学习吧。”
　　“你能保证自己不干坏事？不影响我学习吗？”
　　“你放一百个心好了。”程明打包票地拍着胸脯说道。
　　“虽然会有点热，但这是小明的请求，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程明抱起静静坐在椅子上，伸手把电风扇的摇头关了，直直吹向两人，桌上的书页和卷子被风沙沙吹起，静静的青丝飞舞，糊在程明的脸上，痒痒的。
　　程明摁住卷子说道：“我帮你压着考卷，够贴心吧？有没有奖励？”
　　“没惩罚你就好了，还敢要奖励。”
　　静静扭头捏了捏程明的鼻子，抓起秀发，取下手腕上的发圈，简单地绑起头发垂在胸前。
　　“其实我也去争取学校的保送资格了，看到你和孜艺都保送了，就我一个人得老老实实参加高考，果然还是有点不甘心。”
　　老牌的重点高中每年稳定向清北等大学输送生源，一般都有几个推荐的保送名额作为奖励。
　　因特殊身份获得保送资格的学生要经过层层审查和公示。
　　一旦发现其不符合保送标准，或是存在弄虚作假的行为，都会失去这一宝贵机会，学校和学生都会上黑名单。
　　除了耳熟能详的五大学科竞赛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全国竞赛。虽然不能直接确定保送，但是会成为推荐保送时的加分项。
　　若是被评为省级优秀学生，也有保送的资格。
　　但这些保送名额都极难争取到，除了德智体美劳要全面发展，还得荣誉光环加深，在这方面上，一些优秀的官家子弟就比较占优势，评级的时候，他们也在名目之中。
　　“结果投了材料之后就石沉大海了，没有一点消息，我的履历太难看了，什么特长和获奖记录都没有。”静静泄气地说道。
　　“凭借正常的高考考进心仪的大学，这不就是实力的证明吗？是不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
　　“可不是嘛，因为小明和孜艺都很优秀。所以我要努力追上你们，不能被你们甩开太远。因为你，我变得更优秀的同时也变得更喜欢你。”
　　“我也一样。”
　　情浓蜜意，双唇相接，眼里和大脑里都只有对方，撬开嘴唇，舌头绞在一起。
　　程明的手本能地抚弄着静静的娇躯。
　　静静的睫毛微微颤抖，率先恢复理智，反手抱着程明的腰肢，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咬了几口，娇嗔地瞪着程明说道。
　　“不是说好了不影响我学习的吗？”
　　“因为静静实在是太可爱了，我没忍住。”
　　程明抱紧静静，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蹭来蹭去。
　　“是这个理由的话，我就原谅你了吧。”
　　静静重新提笔学习，时不时和程明调下情，学习和生活两不误。
　　十点的时候，任梅推开门喊道：“静静，小明，差不多该睡觉了，你们两个别玩太晚。”
　　“妈，我们在学习呢，没在玩。”
　　“都怪你。”静静拿手肘戳了戳背后的程明。
　　写完最后一页，静静起身朝着主卧走去，程明刚躺下床，静静就跑了回来。
　　“你今晚不是要和任阿姨一起睡吗？”
　　“我妈已经睡了，就不去打扰她了，她明天还得上班。”
　　静静趴在床上，凑过脸，含住了程明的耳垂说道：“今晚我们在这里做吧……”


第454章 未雨绸缪
　　静静的性子温婉如水，很少生气发怒。
　　但有时候就会突然变得大胆和强势起来。
　　比如在新家浴室里的时候，又或是在他的床上过夜时，等小黎睡着后做的事情。
　　以及现在，静静跨坐在程明的肚子上。即便两人的脸还隔着一小段距离，程明依旧能感受到静静那滚烫的脸颊。
　　“你怎么什么动作都没有啊？不想做就算了，肯定早就被别的女人榨干了吧，睡觉睡觉。”
　　静静从程明的身上翻下来，双手交叠枕着头，背对着程明，佯装出生气闹别扭的样子。
　　程明一只手揽过静静纤细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上，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只是在想要不要锁个门。”
　　“还是锁一下吧，虽然我妈一般是一觉睡到天亮，但不排除其他被吵醒的可能性。”
　　如果动静真的大到吵醒任阿姨的地步，锁不锁门都意义不大。但人就是善于欺骗自己，图一个心安，在封闭的空间做坏事比较有安全感。
　　“要关灯吗？”
　　“随便你。”
　　虽然程明已经很熟练，哪怕没灯光，也不怕找不到洞，就是可能找错洞，看着静静娇羞的表情和各种反应也是一种享受。
　　静静趴在床上，晃着白花花的大腿，在程明起身锁门的空隙里，把睡裤给脱了。
　　会意的程明爬到床上，将身体压了上去。
　　静静的身子微微一颤，双手紧攥着枕头。
　　“你真是猴急。”
　　“也不知道是哪个狐狸精在勾引我。”程明拍了拍静静翘挺丰腴的臀部说道。
　　“孜艺说，不能太惯着你，要让你主动一点才行，不能每次都把肉送到你嘴边，要让你有负罪感。”
　　“能不能别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提别的女孩子啊。”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啊，难不成会让你变得软趴趴的，失去战斗力吗？而且孜艺是和我们一起做过坏事的同伴，提起她只会增加你的战斗力吧？”
　　“那提起小黎小怜也没有关系？”
　　“我认识的女孩子都没什么关系，够宽宏大量了吧？”
　　“你不认识的呢？”
　　“还有我不认识的吗？你好大胆的胆子啊，是谁呢？在国外认识的？”
　　静静忽然收紧身子，夹得程明打了一个激灵。
　　“现在还没有。”
　　“也就说以后会有咯？不可饶恕，你躺好，该换我骑你了。”
　　程明躺下身子，静静坐起身子，转过一百八十度，与程明面对面。
　　哪怕换了个姿势，两人的身体一直都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结果还是变成你主动了。”
　　“这是惩罚，惩罚知道吗？”
　　占据了主导权的静静起起落落，胸口随着大幅度的动作上下晃动的。
　　一开始还气势十足，没坚持多久就脱力了，气喘吁吁地趴在程明的胸口上。
　　“小明……喜欢，喜欢你，喜欢和你做这种事情。”
　　“我也一样。”程明吻了吻静静的额头说道。
　　“不许一样，要把喜欢说出口才算数，给我说一百遍。”
　　“那也太多了吧，喜欢，我喜欢你……”
　　“停一下，不许说了，要受不了呢。”静静捂着程明的嘴巴说道。
　　哪怕隔着静静的胸部，程明仍然能感受到了静静那急促的心跳声。
　　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呼吸，似乎连心跳的频率都同步了。
　　隔天，程明被射进屋里的阳光照醒，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静静就像是猫咪一样蜷缩在自己的怀里，胸部被挤压得变形吗，凌乱的发丝贴着程明的肌肤，有些瘙痒，被子只盖住了两人的半身。
　　电风扇开了一宿，不过空气中还是残留着些许欢愉过后的味道，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吧。
　　静静动了动，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然后闭上，迷迷蒙蒙的，一副完全没有睡饱的样子。
　　静静的耳朵在晨光之下显得晶莹剔透，看得见青色的血管，耳廓上浮着一层极细的绒毛。
　　静静在程明怀里舒服地伸着懒腰，眼睛微眯着，打着哈欠，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在一旁，尽显凹凸有致的身体，初醒时的慵懒似乎带着别样的妩媚，让人欲罢不能。
　　程明将静静的身体搂紧在怀里。
　　“一大清早的又……昨晚还没满足你吗？”
　　“还不是因为你太可爱了。”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程明想想自己前世三十岁的身体。因为经常熬夜、作息颠倒，若是与小怜疯上一晚，得睡一个白天才能缓过来。
　　“就算夸我也没用，现在几点了？怎么都八点半了，怎么办？妈妈知道我们昨晚睡在一起了？”静静慌张地问道，顿时没了大半的睡意。
　　静静原本打算比妈妈更早起床，然后装出昨晚是睡在一起的假象。
　　“知道也没有关系吧？反正是迟早的事情，我们还锁了门，任阿姨要是喊我们吃早饭的时候，敲门发现没反应，想开门又发现里头反锁了，估计就全部猜到了，任阿姨可是个人精。”
　　“都是让你的错，以后我在我妈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静静埋头埋在程明的胸口里。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吧？”
　　“反正你脸皮厚无所谓。”
　　“这个点，任阿姨应该去上班了吧？”
　　“嗯，除非请假，我妈刚转到省城这边没多久，不可能无故旷工的。”
　　虽然想着迎着阳光再来一发，但还是忍住了。
　　两人磨磨蹭蹭地起床穿衣，转过锁头，打开门，跟做贼似的，探头探脑地看着屋外。
　　“你先出去。”
　　静静将程明推搡出卧室。
　　程明逛了一圈，客厅、厨房、浴室都没人，连主卧都去瞄了一眼。
　　“任阿姨不在，还帮我们做好早餐了。”程明摊手说道。
　　静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担心今晚该如何面对妈妈。
　　一起去洗了个澡，再坐在餐桌上吃着稀饭，配着葱花煎蛋和花生米。
　　“今天有什么打算？是要在家里待一天，还是要出门？”程明问道。
　　“当然是要出门，待在家里肯定会把屋子搞得一片狼藉，从客厅做到浴室，再从浴室做到卧室，收拾起来麻烦死了。”
　　“要去哪里打发时间？游乐园？还是水族馆之类的？”
　　这两处都是妹妹比较喜欢去的，孜艺的话就喜欢书店或者游戏厅，小怜和徐娟只要在家里就行。
　　“理发店，你头发长了，得剪掉一些，有意见吗？”静静撩着程明过长的鬓发说道。
　　“我今天是属于你的，你说啥就是啥。”
　　“只有今天吗？”静静鼓起脸颊问道。
　　“我这辈子都是你的。”
　　“我才不敢要呢，你只有五分之一，不对，现在可能只有十分之一是属于我的。但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你可要好好地负起责任来，举办婚礼的时候，要把剩下的几分之几都给我叫来，让我和孜艺考核一下，里头有没有坏女孩，知道了没有？”
　　静静单手托腮，抬起脚，脚掌摩擦着程明的膝盖。
　　“知道了。”
　　“然后私底下再举办一个你和孜艺的婚礼，不介意的话我也再参加一次好了。”
　　都已经考虑到那么遥远的事情了吗？
　　“希望上大学后分母别再增加了，你肯定是去计算机学院吧？女生应该比较少，但你又是个香饽饽，其他学院乃至其他学校的女生都会蜂拥而至，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静静未雨绸缪地说道。
　　比起结婚，大学的事情倒是更有实感一点。


第455章 情侣的一天
　　出门前，静静还细心地房间里的垃圾带走，销毁证据。
　　毕竟里面都是有着怪味的纸巾和套套。
　　“要不先去给你买身衣服吧，你穿着这一身，我有点不好意思带出门。”侧坐在自行车后座的静静提议道。
　　“明明是你爸的衣服啊。”程明拉了拉上衣说道。
　　“可是连我爸都不穿啊，地摊货就行了吧？反正你只穿一天，也不回去，就放在我家吧，你这个出门不爱带行李的人在我家过夜也有衣服换。”
　　“这是个好主意啊。”
　　程明确实不喜欢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出远门，但集训的时候没办法。
　　“我已经能想象到你在各个城市的女孩子家里停留的画面了。”
　　“为什么是女孩子啊，而且全国各地是不可能的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我和孜艺的家好嘛，以后我们去魔都上大学又多一个落脚点，难道你真的有过那种想法？”
　　“怎么可能啊，不过以后在香江或者羊城会多一个落脚点。”
　　“哦，程叔叔打算去南粤闯荡了吧，我妈妈也说他大胆。不管是很久以前放弃铁饭碗下海经商，还是现在去外省。”
　　暂时就让静静这么理解吧，毕竟小怜和妹妹要去香江读大学这种事情。
　　程明暂时还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和借口出来。
　　总不能说是她们自己想去的吧，这就显得漏洞百出。
　　还是让她们当面说出这个想法，静静不信也信了。
　　在静静的指路下，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露天市场，正值开学季，有不少卖拖鞋、凉席、脸盆和洗漱用品的，其中也有卖衣服的，开着个喇叭，清仓大甩卖，厂家直供，一件十块，两件十五块，三件二十二，以此类推。
　　其中又以阿迪和耐克的盗版最多，布料只能说一般般，可能洗几次就起球了，或者是衣服上的装饰脱落、褪色、静静挑了两件胸前印着粉色的「love」字体的白体恤。
　　“小明，这一件可以吗？”
　　“你觉得可以就行。”
　　静静拿去付款，买了三件，一口价成交，看到程明诧异的表情，静静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解释说道：“我们的时间宝贵，没空和他磨嘴皮子，这是情侣装吧？”
　　“应该算是吧，毕竟那么大的一个love。”程明张开双臂说道。
　　“还有一件等孜艺回来的时候再给她，我们先找个厕所换衣服吧。”
　　在路旁找到一间公共厕所，两人进去换了上衣。
　　静静的胸口把「love」完全撑了起来，勾勒出饱满的胸部曲线，鼓鼓地像是藏了一个倒扣的碗在衣服里边，衣摆略短，一举起手就会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肚子。
　　“啊哈哈，感觉还是有点羞耻啊。”
　　静静单手托胸，扭着身子，不好意思地着鬓发。
　　“我也这么觉得。”
　　程明牵起静静的手，坐上自行车。
　　“下一站去理发店吧。”
　　街道上有尘土的气息，高楼大夏也没有那么多，街机厅刚要没落，网吧正在兴起，而理发店的墙壁上挂着港台明星的海报，还有五颜六色的杀马特的造型，还很流行。
　　“帅哥，美女，是哪位要做头发？”女性的理发师上前迎接道。
　　“我要剪头发。”程明转向静静问道，“要怎么剪？”
　　静静捏着下巴沉思道：“唔，剪短一下就行了吧，反正你是自然生长成现在这样的。”
　　程明坐在镜子前的座椅上，能通过镜子看到后头的静静。
　　静静亦然，互相吐了吐小舌头。
　　理发师给程明套上白色的系带式理发围裙的，拿起电推剪，换上合适的档位后开始推头。
　　程明看着自己的头发一小戳一小戳地掉落，大致推完一圈后，理发师换上剪刀和梳子开始处理细节和左右不对称的地方。
　　“可以由我来帮他洗头吗？”坐在等候椅上的静静跃跃欲试地问道，她无聊的都快发霉。
　　理发师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静静细腻的手指戳着程明的头皮，滋生出无数的泡沫，再拿起花洒冲干净。
　　静静接过理发师递过来的白色毛巾帮程明把头发擦得半干。
　　坐回椅子上吹干头发，后用剃刀刮掉后颈上的绒毛就完事了。
　　理发师锲而不舍地问道。
　　“美女要做个头发吗？染发烫发给你打五折。”
　　“不了不了，校规很严的，乱做头发会被警告处分的。”静静摆着手婉拒道。
　　“也有比较正常一点的颜色。”
　　“真的不需要了！”静静态度坚决地说道。
　　“帅哥，要办张卡吗？现在充值有优惠哦，充五十送十块，理发三次还可以免单一次。”
　　“不用了。”
　　这一次来这家店也是路过随便选的，真办了卡就烂在手里，而且店里也没有电脑什么的高科技产品，估计就是在小本本上登记一下，谁谁谁充了多少块钱，来理了几次发。
　　付了钱，程明神清气爽地走出店。
　　静静的双手捧着程明的脸颊，左瞧右看地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乖学生小明，感觉头发变长之后就像坏学生一样。”
　　“那我现在是乖学生了吗？”
　　“这就要看你今天的表现了，接下来去书店吧，我得买点真题卷和提高卷。”
　　收银台前，店员从两叠卷子的中间拿出一本小说。
　　在程明问之前，静静狡辩道：“这是我拿来放松的，孜艺也可以看。”
　　“我知道啦，我觉得偶尔放松一下挺好的，要劳逸结合，别累坏了，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中午要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回家吧，昨晚买的食材都没用完呢。”
　　“好嘞，回家的方向是哪边？”
　　“好像是左边吧，这边的街道我也不常来。”
　　“要吃冰糖葫芦吗？”程明看到一家小摊贩问道。
　　“别把我当小孩子啊，我又不是小黎，给我一串吧。”
　　“请给我们两串。”
　　“静静好像很久没吃这种小东西了吧？”
　　“嗯，怕吃多了，体重什么的控制不住。”
　　“还记得当初去小怜家的时候，在小卖铺里买了零食吃。”
　　“当初的事情就别提了，啊啊啊，好丢人，我简直像是个贪吃鬼一样。”
　　“上了高中后就感觉静静成熟了不少。”
　　“因为你和孜艺都很成熟的样子，我也不能输给你们啊，还有小怜把我当做姐姐，我也要当个好榜样。”
　　下午就没有什么出门的必要，在家里腻在一起，从卧室干到浴室里，又从浴室干回卧室。
　　在任阿姨回家之前，又得出门扔一趟垃圾了，同时还得开窗透气。


第456章 小别
　　“回家就有饭吃的感觉真好啊。”任梅感慨地说道。
　　关于昨晚和今早的事情，任梅一句话都没有提，只有程明和静静在那边瞎操心。
　　结婚之后还与父母住在一块儿，难免会发生这种尴尬的场面，最好的结果就是双方都心照不宣。
　　有的父母想抱孙子，估计对这种事情还乐见其成。
　　不过高考在即，要不要与孩子谈心也是一个值得纠结的点，谈好了自然是好的，谈崩就有点影响心情和学习状态，最忌讳的就是劈头盖脸地骂孩子一顿。
　　这个错，那个错，全都错，以后不许再犯了，心态瞬间就崩了。若是加上一些叛逆和逆反心理，就会在激动之余做出过激的举动，自残或是轻生。
　　静静在程明的陪同下完成了例常的学习任务之后，打了个电话给陈孜艺。
　　今天刚买的新鲜卷子，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很多题都是为难而难，一看就感觉不会在高考卷上出现。
　　但到了静静这个水平，做题更多是为了巩固知识点，而不单纯是背题型。
　　明年是高考体制革命性的一年，经教育部授权，包括南粤在内的十一个省市实行高考自主命题，这也是燕京带起的头，最后在全国推广。
　　西江省明年才开始自主命题，今年用的依旧是教育部出的头，对程明这一届的考生影响不大，下一届的学弟学妹就叫苦连天了。
　　“孜艺，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静静问道。
　　“应该明天晚上能到吧，我是明天下午的机票，你有这么想我吗？该不会是你一个人喂不饱小明吧？被欺负跟我求救吧？”
　　“怎么可能，他喂不饱我才差不多，明天晚上才回来的话，就不能和小明见一面了，他明天中午回市里。”
　　“有什么好见的，我和他分开才没几天呢。”
　　“这么说我好伤心啊。”程明插话说道。
　　“笨蛋笨蛋，你就等着被静静榨干吧，你们晚上的动静记得小点啊，可别吵到别人。”
　　“我们晚上才没干坏事呢。”静静心虚地说道。
　　“我才不信呢，你们凑在一起就没人让人消停过，真怕你们上大学就抱孩子。”
　　“我才担心你们呢，你每次都不喜欢做好安全措施，小明也是，都不知道随身备一点吗？”静静弹了下程明的额头说道。
　　“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要做啊。”
　　“就是就是，都是临时起意才做的。”手机另一头的陈孜艺附和道，“我可跟一年四季都在发情期的你们不一样。”
　　“你最没资格说这话，跑那么远去找小明。”
　　“我不是邀请你一起去了吗？是你自己不去的，还怪我。”
　　两人又聊了一些家常，还有程明的糗事，最后经不起长途的话费才挂断。
　　静静今晚乖乖地和妈妈去睡觉了，程明一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知道母女在聊什么悄悄话。
　　虽然好奇，却没有去偷听的打算。
　　程明第二天醒来时，发现静静就在怀中。
　　“快起床啦，大懒猪，我妈都已经快煮好早饭了，叫我来喊你起床的。”
　　静静娇嫩的嘴唇碰了碰程明的嘴唇，起身坐在书桌前背单词。
　　等任阿姨出门上班之后，静静立刻扑到客厅沙发的程明身上，枕在他的大腿上。
　　程明正在看晨间新闻，自从上次吃了情报的亏，程明就高强度地看报纸和新闻，本地、外地，还有权威的报纸都看。
　　虽然有重生的未来视，但程明也知道身边的事情和大事件，再小的情报也不能放过。
　　商机、危机、转机或许就在其中。
　　见程明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静静搂着程明的脖子，强行拉下他的头说道：“看我一眼啊。”
　　“等我把这则新闻看完。”
　　程明正在想各个产品的广告如何投放。
　　想要通过广告快速打响知名度，在这个年代，电视传媒拥有其他传媒无法媲美的优势，其中又以央视地位最高，标王的概念被吵得火热。
　　今年标王好像是熊猫手机来着，以1.0889亿元拿下，熊猫手机虽然借此一举扬名，并带动了销售的提升。
　　但在竞争激烈的手机市场中并未能胜出。
　　熊猫电子是有军工背景的一家企业，前身是金陵无线电厂，卖手机是这个大集团下的金陵熊猫公司。
　　由于缺乏核心技术，熊猫手机在巨额广告与薄利销售的矛盾中，掉进了债务的无底洞，卖了很多手机，看似利润很多。但爱立信要拿走一半，完全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很多人听过熊猫的黑白电视，却不知道他们还卖过手机。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知道熊猫手机，因为熊猫早期的机型基本上与爱立信手机雷同，当时与爱立信的合资厂的全部出口产品，仍然贴的都是爱立信的商标，后面的机型都是在克隆爱立信的手机。
　　金陵熊猫虽然砍掉了手机业务，但手机产线还在，仍在做代工生产。对于金陵熊猫来说，只是放弃了一项业务，不会元气大伤。
　　再过几年，中国电子集团这个巨无霸开始收购整合电子公司。
　　作为金陵熊猫的母公司熊猫电子集团成功加入央企阵营，改名叫中电熊猫。
　　今年的年底，国内所有第一批的手机厂商都集体面临着一个世纪难题，这个难题却是第二批很多手机厂商崛起的筹码。
　　联发科mtkturnkey平台出现，让手机行业准入壁垒大幅降低。
　　所谓的turnkey就是交钥匙的意思，手机厂商只要开个手机模具，就能做手机了，里面的硬件芯片和软件都给你准备好了，能直接装上。
　　你甚至不需要场地，不需要懂技术，不需要公司，只要给钱，找个代工厂，再起个名字，你的手机就可以进入市场销售卖钱，山寨机的春天一转眼就来了。
　　这是山寨机泛滥的原因，但确实越来越多的人用得起手机了。
　　对大多数的国内的手机生产厂家而言，手机的研发大都以进行工业设计和结构设计为主。
　　而对于手机中的真正核心——硬件芯片和软件，因并不具备基带处理芯片的开发能力。
　　因此或者是购买国外公司的成熟方案，再此基础上进行界面和外设驱动的修改。
　　或者是购买国外公司的手机模块，自己加cpu，做界面和应用软件。
　　工业设计就是手机的外观、材质、手感、颜色配搭，主要界面的实现与及色彩等方面的设计。
　　结构设计则是手机的前壳、后壳、手机的摄像镜头位置的选择，固定的方式，电池如何连接，手机的厚薄程度。
　　这也是程明进入手机市场的绝佳时机，一开始还是只能给外国人打工，卖卖组装山寨机，在模具上多花些功夫。毕竟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技术要慢慢积累，然后弯道超车。
　　在智能机时代，相同的场景又会重现一次，每一次技术革命的时候，都是新王与旧王的厮杀。
　　眼下，还是先把电子辞典做好再说吧，这是电子帝国的基础。
　　见程明不理自己，静静鼓起脸颊，扒下了程明的裤子，埋下头。
　　“你不是说不能在客厅里做的吗？”程明将手搭在静静的头发上问道。
　　“我待会自己会处理的，你放心弄出来就是了。”
　　他们总是贪图和珍惜在一起的时光，越是要到了分别的时间，两人就黏得越紧，十指相扣，去哪里都一起。
　　“要不我请假多留一天吧？”
　　“不用了，我今晚也要回学校了，你明天肯定有很多活动吧，要上台讲话，说不定还会颁什么几好学生的奖状给你，你可是主角。不能缺席，更不能因为我缺席，我会自责的，不能帮上你的忙就算了，至少别让我成为拖累你的存在。”
　　静静依偎在程明怀中，伸手摩挲着程明的脸颊。
　　光着身子的两人重新穿好衣服，静静将程明送至楼下，“等我套出孜艺什么时候去欧洲的时候再通知你。”静静挥着手说道。
　　“我等你的电话。”
　　“记得替我帮大家问好，我和我妈国庆的时候会回去一趟，你和徐娟不在，我正好可以帮忙照顾晓荧和晓晓。”
　　沈筱姐将车停在小区外等候。
　　“其实你可以跟静静见一面的，她见到你应该会挺高兴的，说不定还会跟你取下经，胸部太大了要怎么办？”
　　“还是算了，怎么说呢……我会有种罪恶感吧。”沈筱姐强颜欢笑地说道，程明的笑话并没有起到缓解气氛的作用。
　　程明的手覆盖在沈筱姐的手背上，手指伸入指间的缝隙里，扣紧。
　　“和我做了会后悔吗？实话实说，人有时候就是要直面自己的欲望，不管是对是错。”
　　“我……我不后悔。”
　　“那不就得了，你不后悔，我也不后悔，而且静静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了。”
　　“诶诶，已经知道了吗？明明没暴露过吧？”
　　都暴露好多次了，沈溪姐知道得一清二楚。
　　“嗯啊，这种事情没必要瞒着她，越是瞒着她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我就坦白了，放心吧，我们的细节以及谁先主动的这种是去那个我都没说。”
　　“重点不是那个啊，怎么办？我现在更没脸出现在静静的面前了，明明是大姐姐却……”沈筱姐捂着脸说道。


第457章 传统不能丢
　　正如静静所说，学校确实给程明准备了奖状，市级的优秀学生，这个奖状还是比较有含金量的，教育局的副局长将亲自到校颁发奖状。
　　“你的资料我已经递交给上面了，拿去竞争评选省级优秀学生。”
　　这么一看，还好程明今天准时回学校报道。不然鸽了这些领导还是有些不妙，也会让校长难办。
　　九月中旬，省的教育局领导还会带其他市教育局的干部和其他学校的老师来南明二中参观学习，取取经。
　　程明这块国际金牌的影响力或许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大，明明他一开始只是不想再参加一次高考，结果越走越远，最后站上世界之巅。
　　在信息竞赛上，程明也是吃尽了重生的红利，再加上一点点努力，才有此结果。
　　二中去年刚刚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目前看来还是颇有成效的。虽然今年还是没人可以闯进省队，去参加全国大赛，但有一两个不错的苗子。
　　今年程明就占了一个坑，明年他就会让出这个位置。
　　如果二中的学弟学妹们能接过接力棒就最好不过，不说别的，能进入省队，闯进全国大赛就算成功。
　　走了各种形式之后，身心疲倦的程明终于回到了教室里参加班会。
　　黑板的右下角已经出现离高考还有多少天的粉笔字。
　　班主任还通知了几天之后。
　　“程明，恭喜你。”周莉简短地祝贺道。
　　周莉成熟不少，不再是高一那个傲娇的小丫头，也是大家信赖的班长。
　　“就这样？没有其他想说的话了吗？”
　　“还要说什么啊，俗气的客套话就免了吧？”周莉歪着头问道。
　　“我是说孜艺的近况，你不问吗？还是说你已经看开了，不再把她当做竞争对手和假想敌了？”
　　“她是要出国了吧？”
　　“嗯，应该就在最近这几天，去欧洲读预科，我到时候打算去机场送她，你要一起去吗？”
　　“我去送她，她会不开心的吧。”周莉单手抱臂，瞻前顾后地说道，一点都不像她。
　　“不至于吧，顶多会捶我两拳问我为什么带你一起过来了，怀疑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不正当关系这样。”
　　“可她不是讨厌我吗？”
　　“不不不，孜艺她只是对你不感兴趣，然后觉得你有点烦人而已，还没到讨厌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我连被她讨厌的资格都没有。”
　　“差不多吧。”
　　周莉咬牙切齿地攥紧小拳头说道：“你们这对笨蛋情侣，真是一个比一个气人，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到时候通知我们，我们一起过去吧。”
　　王浩这臭小子最喜欢上了看网络小说，每次的休息日去一趟网吧，下载在他的电子辞典里，电子辞典上的小游戏他已经玩腻了，全删了，给小说腾点空间。
　　好在王浩的学习成绩还算稳定，用他的话说，这就是他的极限，向更进一步很难，学到头了。
　　只能期待高考上的超常发挥。
　　程明又不是王浩的老妈，自然不会处处管着他，只是不想他因为自己的缘故过度放纵，最后高考滑铁卢，程明去了重本，而他去了不知名的野鸡大学，他的老妈不知道会怎么找程明算账。
　　提及网络小说程明的爱阅小说网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已经在网络小说界占据了一席之地，在alexa的网站世界排名上已经进了前两百名，程明手下的导航网站也进了前百，目前在五十多名，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爱阅小说网先于某点上线了vip会员付费制度，而某点见状，也手忙脚乱地推出了自己还没敲定好的vip计划。
　　现在还没对网络小说进行审查监管，程明几乎就是放养爱阅小说网，只让人做好网站的运营维护以及作品签约和稿费的发放，同时定期查稿看小说，杜绝骗稿费的行为。
　　对于网站工作人员来说，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工作了，上班看小说，还有钱拿。
　　程明任其野蛮生长，网站的作者写什么都行，这是个连和谐词都没有的「好时代」。
　　在vip制度出现之前，程明就贴出了榜单奖励和全勤奖来留住读者。
　　对于他们自己约稿的读者，则是实行买断制。
　　vip制度推出后，付费率依旧感人，同时外面的盗版满天飞。
　　毕竟这年头能花钱看小说的土豪还是少数。
　　程明自然可以推出更高级些的加密措施。
　　但防不住有心人，他们花钱买了一份，再一字一字敲出来。
　　程明对于盗版的容忍度是比较高，因为他是过来人，盗版游戏和网络小说啊，一开始都是白嫖的。等工作稳定之后，才走上正版的道路，慢慢补票。
　　程明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卖盗版的二贩子，拿别人的劳动成果卖钱。
　　程明就对vip的独家作品设了低保机制，保证作者能好好写完，免得他们失去写书的动力，烂尾太监跑路。
　　叶媚和柯薇从播音室的宿舍里搬到了普通的学生宿舍，本来叶媚是不打算住校，但校方给她们免了住宿费。
　　“小叶子，我们不住白不住，不但可以继续一起学习，还能节省上下学的时间用在学习上。”柯薇劝说道。
　　她们的学习压力还是蛮大的，平时因为播音的工作，要提前下课离开教室去播音室，多多少少也有点影响到学业。
　　下午的班级大扫除结束后，程明和徐娟一起去帮她们搬宿舍，两个播音室的学妹也来帮忙了，她们看起来比去年的叶媚、柯薇还要不安，甚至出言挽留道：
　　“学姐，要不你们留在播音室里和我们一起睡觉吧，我们向学校再申请两个床位。”
　　“好啦，不要撒娇，说那种任性的话。从这学期开始，你们也是学姐了，要在后辈面前做好榜样才行，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请教我们，我们可能不像何学姐那样可靠，但一定会尽我们所能的。”叶媚摸着学妹们的头安慰道。
　　“实在不行，你们还有全知全能的程学长。”
　　叶媚忽然把程明抬了出来。
　　“咳咳……”
　　程明直接被呛得咳嗽。
　　“播音和学习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上忙。要是电脑坏了可以找我修，生活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
　　程明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两个学妹目光熠熠地看着程明，一脸好奇地问道：“恋爱方面的可以吗？”
　　“八卦方面的可以吗？”
　　“不行。”程明双手画叉说道，肯定是想问他的女朋友是谁之类的没营养的问题。
　　本来陈孜艺转学走之后，她与程明的关系不再是学生间津津乐道的谈资。
　　但程明因为竞赛而广为人知时，一些陈年往事就被添油加料地搬了出来，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还有学妹为了一睹程明的英姿，特地跑到高三的教学楼，在走廊上偷偷看他一眼，或者麻烦窗户边上的同学喊他：“程明有人找。”
　　程明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还是蛮爽的，他喜欢低调，但也不讨厌装逼，虚荣心大满足。
　　但他在计算机室的时间更多，一般都找不到他。哪怕他在教室里，周莉也会出去驱赶学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少了两个活宝一样的学姐还是有点寂寞啊。”程明感叹道，“离你们的食堂开饭还有点时间，我们帮小叶子帮完宿舍后就在播音室里开个茶会吧，播音室的传统不能丢，我去小卖铺买点零食出来。”
　　“只提小叶子，不提我，我不是人吗？程学长，你可以不能区别对待啊，我要吃雪糕。”柯薇嗲里嗲气地说道。
　　你倒是给我客气一点啊。
　　在播音室里消遣娱乐了一个多小时后，程明和徐娟并肩走在操场上。
　　徐娟捂嘴偷笑道：“是程学长呢。”
　　“连你这丫头也开始消遣我了是吧？看我回家之后怎么收拾你。”
　　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为名人的程明只能忍着抱住徐娟的冲动，“那我在床上等着……”
　　徐娟和叶媚在同一个班级待久了，难道被传染了？觉醒了奇怪的癖好？
　　不过家里有小黎和小怜在，程明没找到好的时机惩罚徐娟。
　　更何况徐娟在认真学习时，程明更加不好意思打扰她了。
　　这个仇先记到国庆吧，等我们一起出远门的时候，让你加倍奉还。
　　静静从孜艺那边撬不出情报，就转头去问孜艺她妈，结果很爽快地回答了。
　　“那孩子就是害羞了，还不想让我和他爸去机场送她，有你们去送她的话，我就放心了。”陈兰如是说道。
　　“是大后天的下午的飞机吗？”
　　“孜艺不想让我们去送她，但我们必须去。”
　　“嗯，得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才行。”
　　“偷偷溜走，就跟偷跑一样是的，她像是失败者一样自行退场离开，我和你的心里就会缺了一个洞，一直一直都怀着对她的遗憾和愧疚，太卑鄙了，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静静似乎脑补了很不了的东西。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程明一直以为后宫很和谐了，尤其是问题最大的静静跟陈孜艺两人互相谦让、体贴，有时候还把程明一个人丢在一旁不管。
　　“是好朋友啊，但也是情敌啊，我可从来都没放弃独占小明的想法，小明对她的喜欢不能超过对我的喜欢，这是我的底线。”


第458章 离别的吻
　　西江江北机场坐落郊区，离市区约28公里，96年开工，99年投入使用，基建设施还算新的。
　　但作为西江省的省会机场，排面似乎有些不够，还未扩建，只有一个航站楼。
　　机场铁网圈起的外围，苇草倒伏。
　　机场的远处是连绵的群山，一眼望去，机场上面除了地控塔，就是客机和地勤车。
　　除了飞机起落时的轰鸣，还有偶尔划过枝头的麻雀，稍有些寂寥。
　　附近都是农村，马上就是秋收时节，稻田里一片金黄，飘来麦香。
　　江北机场目前只有国内航线，得等明年通过开放口岸对外籍飞机完成验收才能晋升为国际机场，不过国际航线依旧少得可怜，只有亚洲的，更远的就没有了。
　　陈孜艺依旧是先飞往香江，然后转机前往欧洲的法兰克福。
　　程明与周莉坐的是早上的大巴车，中午抵达省城，随便找了家小餐馆吃午饭。
　　“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吗？”负责点单的程明问道。
　　“不难吃的就行。”
　　“那就三菜一汤，两荤一素的标准搭配吧。”
　　“第一次和你一起吃午饭感觉还挺奇怪的。”周莉拿筷子鼓捣着碗里的饭说道。
　　“不想和我吃同一碗菜吗？我可先把菜夹到别的碗里。”
　　“我没说那种话啦，只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什么的。”
　　“要是再加一个陈孜艺就好了是吧？”
　　“果然还是把菜分开吧。”
　　最后还是没分碗吃就是了。
　　结账的时候，先吃饱的程明去柜台付了钱，慢了一步的周莉气得牙痒痒的。
　　两人直接打车前往机场，跟静静汇合，没有去找孜艺的打算，反正机场就在那里，不会跑了。
　　打车的钱，周莉抢着付钱，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不想欠你人情。”
　　“你开心就好。”
　　程明刚下车就接到了静静的电话。
　　“小明，你到哪里了？”
　　“我已经到江北机场了，就在入口处这边，你呢。”
　　“我也快到了，已经过了西江大桥。”
　　“那就几分钟的事情了，我在路边等你，看到我就停车吧。”
　　一辆出租车在程明面前停下，静静打开车门，抓着程明的手下车。
　　静静身上还穿着校服，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吃过午饭没有？”
　　“没有，第一时间去食堂吃饭太挤了，吃完再赶过来我怕错过了。”
　　“离登机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呢，哪怕孜艺提前一个小时过来，至少能见上一面的，先去吃点东西吧，可别饿坏了。”程明捏了捏静静的小鼻子说道。
　　“呃，那个，你们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放闪啊……”像是外人一样的周莉举起手掌说道。
　　“这一位就是班长吧？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你好。”
　　静静热情地朝她伸出手去。
　　周莉迟疑了片刻，才畏畏缩缩地握住了静静的手，问道：“你是这家伙的女朋友？”
　　怎么这会儿他就变成这家伙。
　　“是女朋友之一才对吧？是不是小明？”静静眯着眼睛笑道。
　　想起昨晚的电话，程明的后背攀起一丝凉气，女孩子的心思还是捉摸不透。哪怕是他自认为很了解，身心都很熟的静静。
　　“怎么想都很奇怪吧，你和孜艺这么的优秀漂亮的女孩子同时当一个人的女朋友。”
　　周莉还是无法理解。
　　“可是小明也很优秀啊，比我和孜艺优秀得多了，一个顶俩。”静静抱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他很优秀我承认，但这也不是他可以拥有两个女朋友的理由啊。虽然很多有钱有势的人都这样，港澳那边甚至还叫几房太太，啊啊啊……”周莉语无伦次地说道，“反正就是很奇怪。”
　　“原来你不是小明的新女朋友吗？”
　　“我当然不是啦！”
　　“你们都一起来省城给孜艺送行，我还以为你们是超越了同学的亲密关系呢。”
　　“只是同班了三年的同班同学。”
　　“小明，徐娟和小黎她们都没来吗？”
　　“没有，徐娟这个月底还要请假回老家一趟，就不缺席今天的课，她们姑且是打了个电话给孜艺，送上祝福了。”
　　“所以你就是他们派来的总代表咯。”
　　“可以这么说，不过你还是先去吃东西吧。”
　　“暂时不用，我还不饿，等见到孜艺了，看她吃过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就一起吃一顿，你们已经吃过了吗？”
　　“吃过了，饿了不行，刚好看到一间餐馆，就简单地应付一下。”
　　等待得无聊的周莉开始找话题。
　　“你和程明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青梅竹马啊，生日只差一天，可能还不到一天，就差几个小时。”
　　“诶诶诶！”
　　周莉一直发出震惊的声音。
　　看到了一辆大红色的甲壳虫从眼前经过，这车实在是过于显眼和罕见，见车如见其人。
　　下了车的陈孜艺朝着三人走来，他们也朝着陈孜艺的方向走去。
　　“静静小明就算了，怎么连周莉都来了，我不是说了你们不要来送我吗？搞这么大的阵仗干什么啊，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只是去求学而已。”
　　满嘴都是抱怨，但陈孜艺的眼角微微勾起，眉眼都带着笑意。
　　陈孜艺如漆般的长发及腰，穿着白色小衬衫和黑红相间的格子百褶裙，裙摆过膝，脚踩着小皮鞋，很有英伦范儿。
　　只剩下几步之遥的时候，陈孜艺朝着程明跑来，眼看要投入他的怀抱时，从他的身边擦过，钻进了静静的怀抱里，脸蛋蹭着静静柔软的胸部。
　　“静静，我好想起你。”
　　“我们不是昨天才在学校里见过吗？”
　　“我就知道，告诉你们登机时间，你们就会赶过来的。”
　　“只要知道你是哪天走的，航班和机场就这么点，很容易就推敲出来。大不了，我在这边扎个帐篷蹲你这只小白兔。”程明摊手说道。
　　“我认输了，你们这对笨蛋情侣真是无可救药。但是我还是有点开心吧，就像是离家出走的孩子是想被父母关心，被父母找到的心理一样，我一边说让你们别来送我，另一边又希冀着你们会给我一个惊喜。”
　　“陈孜艺，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周莉僵硬地问候道。
　　“如你所见，我好得很，果然你这家伙连周莉都不放过吗？”
　　陈孜艺冷眼瞪着程明，踹了他的小腿一脚。
　　“我冤枉啊。”
　　陈兰推着行李箱缓缓地走来，笑着问道：“小明、静静，你们怎么也来了，还有这一位是周家那女娃子，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陈阿姨好。”三人乖巧地打了个招呼。
　　“早知道你们也要过来，就跟我说一声嘛，我可以载你们一起来机场。”
　　“都说了妈妈别送我来了。”
　　“我特地请假送你上飞机你还这个态度，走吧，我们先去候机厅。”
　　陈兰先带着陈孜艺一起去办理行李托运、换登记证和交机场建设费，明年九月，机场建设费才在买票的时候一并缴纳，现在仍然要去窗口排队。
　　忙碌了二十分钟，总算是办完所有的手续，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很是余裕。
　　“孜艺，你吃过午饭没有？”
　　“还没有，你也没有吗？那我们找家店解决一下吧，那边有一家肯德基来着。”
　　“马上就要登机了，别吃太饱，更别吃油腻的食物，稍微吃一点流食、蔬果和酸奶等容易消化的食物最好。”程明专业地说道。
　　“小明说的对，到时候在飞机上胸闷难受有你痛苦的。”陈兰递给陈孜艺一个苹果说道。
　　“好了，这边已经没你们的事情了，你们快走吧，妈妈和静静快去吃午饭吧。”
　　“至少让我陪你到登机前吧。”静静牵着陈孜艺的小手说道。
　　“那妈妈先回去工作吧，别在这里浪费你宝贵的时间。”陈孜艺推搡着陈兰的后背说道。
　　走了几步，陈兰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哦好，我知道了，我待会就回来。”
　　“喏，你快回去吧。”
　　“小明，静静，孜艺就麻烦你们陪她一会儿了，我有急事先走了。”陈兰歉意地说道。
　　“我才不用他们陪。”
　　“那我呢？”周莉指着自己问道，她好像又被忽略了。
　　陈兰不在，气氛顿时轻松不少，不用装乖孩子了，可以聊天侃大山。
　　陈孜艺坐中间，左右两边分别坐在程明和静静，陈孜艺把手搭在两人的手背上，周莉坐在程明的左手边。
　　“马上要走了，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了。”陈孜艺看着时刻表说道。
　　“怕什么，你不是第一次出国了吧？上回都敢一个飞到美国来找我。”
　　“是第二次出国，第一次出国也是因为我知道你在目的地等我啊，我不是孤身一人，但这一次，没人在那边等我。”
　　“要不我和你一起出国？”程明提议道。
　　陈孜艺拍了下程明的后脑勺说道：“好好准备你的下次国际赛吧，你还欠我一块金牌呢。”
　　“陈孜艺，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其实去年你生日的时候就想送给你了，但是一直没机会。”
　　“哦，谢谢。”陈孜艺经过包装精致的礼盒，受宠若惊地说道。
　　“是两本小说，你应该会喜欢。”
　　陈孜艺解开礼盒缎带：“虽然我看过了，但我在飞机上可以拿来打发时间，这次的行李是我妈帮忙整理，我一点机会都没有。”
　　陈孜艺把盒子还给周莉，把下册给了程明说道：“你到时候把这本小说给我送过来。”
　　“我们是不是也该准备点什么东西？”
　　程明和静静面面相觑。
　　他们是真的啥也没有准备，一方面是太熟了，另一方面是真不觉得这一次的离别有多严重，很快就能再见的。
　　陈孜艺走到安检口，忽然回头，奔向程明的怀抱里，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咬住了程明的嘴唇。
　　很痛，口腔里弥漫着腥味，好像被咬破了一洞，流血了。
　　陈孜艺松开程明的脖子，坏笑地说道：“刚才的就算离别的吻吧，要记住我的感觉，别忘了我，那我走了，拜拜。”
　　静静也不甘示弱，捧着程明的脸颊，温柔地堵住了他的嘴唇，另一边挥手与陈孜艺告别：“拜拜。”
　　“阿巴阿巴……”
　　一旁的周莉见到这幕，呆若木鸡，整个人已经完全石化了。


第459章 危险的关系
　　程明等人目送着陈孜艺通过了安检，淹没在人群中，消失在视野里，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虽然程明知道再见的机会还有很多，但物理上的距离是实实在在。
　　哪怕程明有那个财力，到处飞来飞去，两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缠缠绵绵、恩恩。
　　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彼此，于孜艺、静静和程明三人都是，她们的学业以及程明的事业。
　　率先回过神来的是程明，拉了拉静静的小手，再拍一拍周莉的肩膀。
　　“好了，别看了，我们走吧。”
　　周莉还是没动，最后是静静抓着她的手臂，拖着她走。
　　走到外面的停车场才发现陈兰没有走远，靠在车上，单手遮着眼睛，遮蔽日光，仰望着天空，隔一会时间看一眼腕表，时不时朝着航站楼的方向瞄一眼，看到了程明三人，朝他们招了招手。
　　“陈阿姨，你还没走啊，刚才的电话不是说有急事吗？”程明问道。
　　“急事是有急事，但哪有女儿的事情大，能拖就拖会。但她那丫头不想让我待在候机厅里，嫌我这个老人了家碍事。”
　　“陈阿姨还很年轻的啦，只是孜艺她比较害羞，不擅长应付这种催泪的场景。”程明手足无措地解释说道。
　　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程明的嘴巴还疼着，陈孜艺下嘴可真重。
　　“嗯嗯。”静静在一旁附和道。
　　“你们俩的小嘴巴真甜，真是这样就好了。”
　　“她爸好不容易爬到这个职位，看似官不小。但在有实权之前，限制也多，不能随意走动了。不管是对上级，还是对下属都不好交代，机场这边的工作人员还以为有什么突击检查，打乱他们的工作节奏，只能派我这个工作时间相对灵活一点来给女儿送行。”
　　周莉没回过神来，似乎还在震惊刚才的三人接吻。
　　程明真的有点害怕她把这件事情当着陈阿姨的面讲出来，那程明可能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在周莉完全就变成哑巴，一句话都没说。
　　很好，继续保持。
　　“孜艺现在应该已经登机了吧，不知道她是不是坐在这一架飞机上。”
　　站在铁网圈外，看着飞机被拖车拖出登机闸口，自行滑进跑道里。
　　飞机停了会，应该是在等待塔台颁发离地许可。
　　先助跑加速，达到起飞速度后拉升机头，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和破空声，飞机起飞，收起起落架，消失在天边。
　　“她走了，我们也走吧，静静是不是没吃午饭吧？”
　　陈兰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里。
　　“嗯。”
　　“我也没有，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吃顿午饭，上车吧，小明坐副驾驶座，我们聊聊天。”
　　陈兰点名道姓，程明只好乖乖地接受盘问，静静和周莉坐在后座。
　　先是问起在竞赛和米国的事情，然后又聊起静静和周莉的学习成绩。
　　陈兰欣慰地点了点头。
　　程明好奇地问起苏敏的事情。
　　“啊，那孩子我记得是在英国留学吧，你们在美国见面了？”
　　“她和孜艺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小时候在一起玩过，但也不知道那群小孩子之间闹了什么矛盾，孜艺不说，我也不会主动去问。但那孩子有点太注重社交了，而忽略自己的发展，似乎只想当个附庸，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孜艺和她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有点自闭，遇到你和静静之后倒是好了很多，她一开始说去找朋友玩，我还以为是找借口去舅舅的游戏厅了，没想到她真的交到朋友了。”
　　“我觉得学生时代好好读书、充实自己才是首要任务。若是自身有能力，也不用去刻意迎合他人，不经意间，就会有所谓的朋友以你为中心，围着你转。只不过这种朋友都太功利，不能当真，你要是对苏敏有兴趣，待会问姗姗吧，她们是姐妹，知道的肯定比我这个常年不在燕京的外人多。”
　　“诶诶诶，她们是姐妹吗？”
　　程明完全没往这方面想，毕竟脸看起来也不是很像。
　　程明与她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没好好地打量她们，再加上苏敏还化了妆。
　　抵达苏珊珊开的旗袍中餐厅，程明也算是这的老熟客了。
　　不过每次都是陈兰领着他来的，程明自己没来过。
　　“陈阿姨，我和周莉已经吃过了，就不要点我们的份了。”
　　还好吃过了，不然程明这嘴巴吃饭是真的受罪。
　　“没事没事，你们喝点汤，吃点菜也行。”
　　趁着苏珊珊亲自上菜的空档，程明问道：“姗姗姐，苏敏真是你妹妹吗？”
　　“是啊，咋了？难道说你看上她，我劝你最好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她不是你这种小笨蛋驾驭的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们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完全一样就糟了，说起来，她出国也有好几年了，逢年过节我也不敢回家，不知道她现在长啥样，估计又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吧。”
　　苏珊珊无奈地摊手说道，“她小时候就把我坑得够呛，犯了错，打碎了碗什么的我背锅，还是个撒谎大王，在父母面前装乖，我把她的事情告发给父母，结果变成我嫉妒妹妹，我成撒谎精和小气鬼。”
　　原来苏敏是从小时候就养成那种恶劣性格的。
　　程明也没少帮妹妹背锅，但有时候是他自己扛下来的，有时候是老爸老妈认定他做的，不给他任何解释和狡辩的机会。
　　事后妹妹也会来道歉，安慰程明之类的，正在气头上的程明偶尔会不搭理妹妹。
　　但睡一觉起来，什么都恢复原样了。
　　程明印象里小黎最想让程明背锅的一件事情就是她小学一年级左右时的尿床。
　　但没能成功，被老妈狠狠地打了屁股，训斥道：“以后睡觉前敢不敢喝那么多饮料，睡觉前要去上个厕所知不知道？”
　　这么一看，还好妹妹的性格没有变得扭曲，不对，是朝着别的方向扭曲了。
　　“毕竟我和她不是一个妈生的，有这点隔阂也正常，从小到大就跟仇人一样，她踩我一脚，我必须要踩回去，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不聊我的陈年旧事，更让我更加惊讶的是孜艺居然会乖乖出国，三四年前你跟她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还一脸不情愿，还离家出走了吗？”
　　三四年前应该是初二初三那会儿吧。
　　难道在游戏厅偶遇的几次也是因为离家出走吗？
　　“人也是会变的嘛，经历了不少事情后，她也稍微懂事点，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还以为她有这个小男朋友后，就更加舍不得出国了呢。”苏珊珊掐着程明的肩膀说道。
　　程明头冒冷汗，你不要多嘴啊，说多余的话。
　　“恰恰相反，就是因为有这个小男朋友在，孜艺才能下定出国的决心。”
　　“难道是闹掰了？吵架了？还是故意吵架把孜艺气走？”
　　这都是什么三流肥皂剧的剧本啊，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整点误会才行。
　　虽然程明很想反驳，和陈孜艺不是那种关系啦，只是朋友。但她本人不在场，程明反而无法大声去否认。
　　就像是对刚走的孜艺的背刺和背叛一样。
　　孜艺本人在场时，这种程度的反驳就相当于双方约定俗成的默契一样，“都不是，就是很普通地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而已。”
　　笑盈盈的静静在餐桌底下掐着程明腰间的软肉。
　　吃到一半，陈兰放下碗筷，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问道：“小明，现在有空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啊，好的。”
　　该来的还是来的。
　　陈兰和苏珊珊打了声招呼，借用一下店里的经理室，服务员还专门进来给他们泡了茶。
　　陈兰在沙发上坐下，程明有些拘谨地坐在对面，端起热茶，抿了一口茶。
　　“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你和我女儿应该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吧？”
　　“噗……咳咳。”
　　饶是程明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有想到陈兰这么直接，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拍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
　　“嗯，孜艺曾经向我表白过，不过我拒绝了。”
　　第一次是拒绝的了，程明这也不算是撒谎。
　　后面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渐渐地把握不住边界和距离了，变成了现在这种荒唐的结果和关系。
　　肯定不对，但程明与她们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果然是这样，我瞧孜艺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你也是她第一个领进家门的同学和男孩子，还带着你回外婆家了，怎么想都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所以，是我女儿哪一点配不上你吗？”陈兰板起脸问道。
　　程明慌张地摆着手说道：“不是不是，因为我当时已经有静静这个女朋友了。如果我先遇到孜艺，说不定早就沦陷了。”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不用当真，但你和静静从小就认识，我女儿岂不是输在起跑线上了？她小时候明明也有不少玩伴的，不知道怎么就疏远了，还是没遇到对的人。”
　　“如果她不想说的事情，我怎么问她也没用，估计还在生气我把她一个人丢在外婆家吧。”
　　“我觉得应该不是生气这一点，她很喜欢自己的太姥姥，只是单纯的母女间缺乏交流吧。”
　　“或许吧，我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称职的母亲，她从小性子就倔，还喜欢跟我对着干，我说往东，她就往西，嘴上不敢反驳我，就背地里悄悄地跟我对着干。”
　　“我也尝试过比较严苛的教育，查房，让她准时准点睡觉，发现她在看小说，我就拿去撕了烧了，跑去游戏厅，就抓着我弟和她一起骂。”
　　这就是陈孜艺不敢把小说带回家的原因吧。
　　“但这种教育方式的效果不好，我也没有那个时间，一忙起来的时候，连着好几个月都没空回家，我在不在家的时候，她该干啥干啥，偏偏她的学习成绩又让人满意。”
　　“发现你们三个人之间的问题和猫腻时，我也想过要不要下场阻止，照我家那丫头的性格。要是我让她和你断绝来往，她当天就离家出走，去你家住下了，不回来了。”
　　还真有这个可能性，说不定还挺好玩的。
　　“我有点拿不定主意，还和你们的母亲聊过。”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程明完全不知道啊，拿着茶杯的手都在抖。
　　“简单地讨论之后，还是没去掺和你们这群年轻人的事情，她们对你很有信心，我也不能比她们差是不是？家长之间有时候就会有莫名其妙的攀比。如果你们的事情影响到学业的话，我们就不会继续放纵你们，但你们没让我们失望。”
　　“尤其是你，都让我有点刮目相看，本以为你只是个有点聪明的孩子，没想到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看来当时的大案里，你们能找到那些关键的证据并非偶然，不愧是我的女儿，眼光这么好，喜欢上的男孩子都这么优秀，可惜，还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陈兰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三人之间的奇怪关系，程明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种超常规的关系，一般人也无法想象和接受的吧？周莉到现在没缓过来。
　　“但青春本来就是这样，有着各种各样苦涩的遗憾和懊悔，她若是能因此以最小的代价成长一些，也比以后付出更多的代价好。”
　　“见到你这么优秀，孜艺也被刺激到了，想变得更优秀，这么多年来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要求，跟我说，我能出国留学吗？似乎因小时候的玩伴都出国了，她比想象中更抗拒出国。”
　　“有空去找我女儿玩一玩吧，她一个人很容易钻牛角尖的，走进死胡同里，在国外，我也不见得她会交到什么新朋友。”
　　“我会和静静一起去找她玩的。”
　　程明本来就有这个打算。
　　“好了，我们回去吧，别让静静和周家的女娃子等太久，主要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好在静静面前讲，才特地拉你过来聊一聊的，以后也要变得更加优秀，让我好好地见证你们的未来吧。”
　　陈兰的双手搭在程明的肩膀上说道，“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和唐叔叔讲，不要见外，霓裳那孩子也挺喜欢你的，每次和我妈打电话的时候说老在念叨你，要不你干脆来当我家的干儿子好了。反正小黎已经是我的干女儿了，虽然你和孜艺当不成夫妻，但当个互帮互助的兄妹还是可以的。”
　　“这个还是得经过我爸妈的同意才行。”
　　兄妹关系可是很危险的啊。


第460章 吵闹的一天
　　陈兰先将静静送到学校，程明也在这个地方下车，周莉懵懵懂懂地跟着下车了。
　　“不用我送你们去车站吗？”陈兰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待会自己打车去车站，陈阿姨快去忙吧。”
　　“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记得给我的私人手机打个电话。”
　　“好的。”
　　看着大红色甲壳虫的车尾，静静抱着程明的手臂，好奇地问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啊？为什么要避开我和这位班长，难道要逼迫你和我分手吗？”
　　程明没好气地敲了下静静的脑袋瓜子，笑道：“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啊，小艺都出国了，更没有理由这么做吧。”
　　“唔，那就让你一起出国陪孜艺？”
　　“去年的时候聊过吧，不过我拒绝了，因为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学。”
　　“你这个回答还可以，算你及格吧，居然还真的拉拢过你，好危险，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们到底聊了什么啊。”
　　“就是小艺的一些黑历史什么的，还有陈阿姨知道小艺对我有意思这件事情。”
　　“难道说我们的事情暴露了？”静静睁大眼睛问道。
　　“好像是没有。”
　　静静拍着胸脯，紧绷的肩膀瞬间垮掉，虚惊一场地说道：“那就好，你不要吓我啊。”
　　“是你自己吓自己吧。”
　　“咳咳……”
　　当了一天的电灯泡的周莉尴尬地咳嗽两声。
　　“我先回学校了，现在感觉请假旷课什么的好有罪恶感，你已经在大学里等我了，那我也努力追上去才行，最后再亲一下。”
　　伸进程明嘴巴的小舌头舔了舔伤口，静静俏皮眨了眨眼睛问道：“嘴巴很痛的吧？活该，只有这点惩罚算轻的。”
　　静静与程明分开，转身挥手道别：“我走了，拜拜。”
　　“拜拜，过段时间再见。”
　　周莉木然地挥着手。
　　静静意味深长地望着周莉说道：“可别因为暂时少了一个人，立刻又增加一个人啊。”
　　“才不会啦！”
　　目送静静走进保安室后进入校园，程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说道：“我们也回家，现在应该能勉强赶上晚饭。”
　　“人渣。”
　　周莉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呃，多谢夸奖。”
　　“我没有在夸你啊，你这个人脸皮也太厚了吧，本来还对你有点改观，但果然还是不行，我无法理解。”
　　周莉双手抱头，不可置信地说道，“为什么这么优秀漂亮可爱的两个女孩子会围着你转啊？你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吗？”
　　虽然没有拯救世界，但程明确实有上辈子。
　　甚至可以说前半人生是烂人一个，啊不，这岂不是否认小时候和妹妹、静静乃至小叶子一起渡过的时光。
　　应该是父母离婚之后到赵磊背锅入狱之前吧，从人到垃圾的堕落就是这么快。
　　“那你就当我这辈子准备拯救世界吧。”
　　“程明，你刚才没喝酒吧？”
　　“我认真的。”
　　尽力弥补前世伤害过的人，不管是妹妹，还是徐娟。
　　程明前世为穷所困，最后才勉强算自给自足，离所谓的财富自由还远着很。
　　今世不说成为什么大富豪，至少不会被钱财束缚。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可以做点善事。
　　毕竟发家的本金来路不正，程明不信善有善报那一套，但可以做好人，谁又想当坏人呢。
　　“算了，可能这就是男孩子吧，想当赛亚人和超人什么的。”
　　“你好像对男孩子有很大的误解，不过你居然知道赛亚人和超人，让我有点意外。”
　　“你好像对我也有很大的误解，我就不能有点正常人的兴趣爱好吗？真是的。”周莉双手叉腰，翻着白眼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刻板印象。”
　　周莉懊悔地敲着脑袋，唉声叹气道：“唉，我今天到底图个啥啊，用我平时的好学生形象骗了爸妈和老师请了假，结果都没和陈孜艺说上几句话。”
　　“不是把礼物送出去了吗？至少也算有收获吧。”
　　“但她只收了一半。”
　　“另外一半在我这儿，你要拿回去继续送吗？”
　　“你给我拿好，别弄丢了，要完好无损地给我交到陈孜艺手上，在你手上和在她手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别辜负她们的，像她们这种女孩子，哪个不是追求者遍地跑的，真是便宜你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脚踏两只船的人还有资格说这话。”
　　“你到底想让我咋样啊！”
　　“哼。”
　　从西江一中门口到汽车站乘车，程明和周莉都没怎么说话，甚至钱都是各付各的，很是疏远。
　　难得程明感觉和周莉的关系变好了一点点，原来是错觉吗？
　　一起去车站窗口买的票，是连座，虽然这辆车没坐满，但两人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周莉靠窗，程明靠着过道。
　　等待发车的时间里，程明拆开小说看了看，来打发时间，一旁的周莉用直勾勾的视野盯着她，让人头皮发麻。
　　大巴车总算发车，程明在周莉的注视下，阖上书收好。
　　路况不算好，一路颠簸，上了高速后总算是安稳下来。
　　周莉打了个大大哈欠，连忙捂着嘴，免得露出牙齿，人有些发倦，上下眼皮在打架，硬撑了会。
　　不知何时靠在程明的肩头上，呼吸平缓。
　　这一幕似曾相识，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程明也补了一觉，回到南明市，下高速的时候醒了。
　　车窗外已是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周莉依旧睡得香甜，嘴角微微勾起，笑得合不拢嘴，程明的肩头上有一滩不明显的水渍。
　　抵达车站，程明摇醒周莉：“班长，醒醒了，我们到家了。”
　　“啊！”睁开眼的周莉看到近在咫尺的程明站起身子，一头撞到头顶的货架上，瞬间清醒。
　　周莉单手捂着头，小心翼翼地下车，生怕撞到第二下。
　　“程明，你刚才说的那个拯救世界什么的。虽然你不能变身成赛亚人和超人，但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对世界有益的人。”
　　“借你吉言，然后你嘴角好像沾着口水，先擦一擦吧。”
　　周莉抬起手臂擦过嘴角，湿了。
　　反应过激的周莉抡起手上的包包砸在程明身上，大叫道：“啊啊啊……程明，你去死吧！”
　　说完狠话，周莉跑出车站，钻进一辆出租车，催促道：“司机，快开车，快点。”
　　“美女，要去哪里？”
　　“别问那么多，你先开车就是了。”
　　“周莉，等一下，你的包包没拿。”
　　“哦哦。”一头雾水的司机应道，听到后面程明的喊声，还以为是情侣吵架，也没管那么多，他只负责赚钱。
　　程明看着开走的出租车，甩了甩手上的包包。
　　“她有钱付车费吗？钱包放在这里面了吗？还挺沉的。”
　　坐到家里的话应该没事，家里人会付钱。至于她的家里人问她钱包在哪里，反正是她自己的问题，要找什么借口也不是程明要关心的点。
　　程明先打了个电话给陈兰，报了声平安。然后给家里打了通电话，说他回来了。
　　“吃过晚饭没有？”
　　“还没。”
　　“以为你和你爸今天不回来吃饭，少煮了一点饭菜，现在还剩一些残羹剩菜，你先回家吧，待会再决定吃什么。”
　　渐渐地和老爸一个待遇了。
　　然后再去取摩托车，还是没看到周莉回来。
　　只能明天给她送到学校里去了，估计又要承受一波流言蜚语了。虽然程明大部分时间在机房上课，班会或是其他活动的时候才去班级里露个脸，但不要小看了学生的八卦能力。
　　周莉的包里响起手机铃声。
　　“喂，是程明吗？我的包包是不是在你那里？”
　　“你说呢？你自己丢给我啊。”
　　“你绝对不能打开包包，听到没有？”
　　“可是我为了接了你的电话，已经打开了。”
　　“那你绝对绝对不能看和翻里面的东西，知道没有？”
　　“你这么不放心的话，我现在交给你，你家在哪？”
　　“今天就算了吧，你也很累了，明天到学校里再交给我吧，反正没有急用的东西。”
　　“那也行。”
　　挂了电话，程明顺便看看周莉的包包里有啥，他可没答应她不看来着。
　　一个钱包，一包纸巾，还有几片护垫，一串钥匙，化妆盒，还有巴掌大小的记事本和签字笔。
　　都挺正常的，至于笔记本里写了啥，程明就不看了。
　　“哥哥，这个女士包包是谁的啊？”
　　程明回家，眼尖的程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同学的，她不小心落在我这里了，明天给她送回去。”
　　“真有这么不小心吗？肯定是故意的吧，然后借此来触发剧情加戏，太卑鄙了。”程黎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你戏多。”程明点了点小黎的额头。
　　吃晚饭的同时，程明跟简单地老妈汇报了一下孜艺出国的事情。
　　“出国留学啊，小明和静静是没有出国留学的打算吧？”
　　在老妈这群中年妇女的圈子，出国留学还是很流行时髦、值得炫耀的事情。
　　甚至有你孩子虽然考上了某某重点，也不如国外某些野鸡大学，或是去镀金的大学。
　　每次有人当着老妈的面夸自己这个儿子拿了金牌，保送名牌大学，老妈装模作样地说道：“哪里厉害了，就运气好，保送复旦而已。”
　　然后就有人跳出来复旦不如某某大学这样。
　　随着公知横行，米国和外国的就是好的言论越来越多，也是这个时代的小小缩影。
　　“妈妈，我和小怜想去香江读大学。”
　　小黎适时地说出了这个想法。
　　“怎么突然想去香江读大学了？不和你哥一起去魔都读书吗？”
　　“爸爸不是要去南粤打拼了吗？说不定我们的第二个家会在那里，在那里读书离家近一点。”
　　“只见你整天黏着哥哥，也没见你黏过爸爸，现在真想邻家近点，在家门口读南明学院不就行了。”
　　“要是我在南明学院读书，不是会让妈妈丢脸吗？”
　　“你也知道会让我丢脸啊，香江虽然不是国外，但国际化程度很高，大学也很知名。如果你们真的想考那里的大学，妈妈我会支持的。但前提是你考得上，小怜我是完全不担心，你也初三了，别再吊儿郎当的，必须得给我考上一中或者二中。”
　　“一中对我来说还不是轻轻松松，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程黎仰起头，自负地说道。
　　“小怜，就麻烦你监督小黎好好学习了。”
　　“黎阿姨，我会盯紧小黎的，不管是学习的方面，还是生活方面……”
　　小怜眯起眼睛，露出淡淡的微笑。
　　“哇哦。”程黎打了个寒颤，又想打扰自己和哥哥了吗？
　　不对，是一直在打扰，就没有停过。
　　隔天，程明将包包放在周莉的课桌上。
　　“喏，你落下的东西。”
　　“程明，你没看里面的东西吧？”激动的周莉大声囔囔了一句，顿时吸引了在班级里晨读和学习的同学们的注意。
　　“嘘，你小声点。”
　　周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当作我没看吧，心里能好受一点。”
　　“你！你果然看了吧？”
　　“我拿手机和放手机的时候难免会看到，这是不可抗力，多的可没看啊。”程明举起手，无辜地说道。
　　“昨天对不起，然后谢谢……”周莉低垂着头，小手摁着自己的包包，小脸绯红。
　　“没什么，我先回机房了。”
　　“哦哦”
　　周围喜欢八卦的女生顿时围住了周莉，还有一些爱起哄的男生吹起了口哨。
　　这是重压之下的高三学生们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估计等待会上课就安分下来，该干啥干啥了。
　　程明笑了笑，让周莉自己收拾烂摊子吧。
　　程明和陈孜艺保持着邮件联系，国际长途的费用还是有点吃不消的。
　　她出于学习和生活的需求也买了台笔记本电脑。
　　程明把陈阿姨想收自己为干儿子的事情发给了陈孜艺，没和老爸老妈说，程明觉得这是陈阿姨在开玩笑，不能当真。
　　两人有着差不多六个小时的时差，程明这边天亮的时候，陈孜艺那边是午夜。
　　一般是一天一封邮件，看到后就回复。
　　“好啊好啊，那我以后应该叫你哥哥？反正你这个妹控最喜欢了吧。”
　　“不是面对面叫没有意思。”
　　程明敲完后，摁下发送，枕着真妹妹小黎，抱着别人的妹妹小怜，睡觉。
　　程明被手机铃声吵醒，这才几点啊。
　　程明的手臂擦过小黎微微鼓起的胸部，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有气无力的程明用慵懒的声音应道。
　　“哥哥，该起床了。”
　　听到这话，程明的大脑清醒了一半，看了眼怀中的妹妹，试探性地问道：“小艺。”
　　“是哦，我是你的妹妹小艺，那我要睡了，哥哥晚安，不对，你那边是早上吧，早安。”
　　小黎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哥哥，你又找了谁当你的妹妹啊？”
　　“是孜艺啦，在跟我恶作剧。”
　　小黎完全没听进去，搂着程明的脖子，将他推倒在床，压在了小怜的身上。
　　“明明都有这么多妹妹了还不够吗。”
　　“你们一大清早又在吵什么啊，重死啊，小黎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被压得无法动弹小怜说道，“程明哥就随便压我吧。”
　　“你说什么啊？”
　　“我说你别打扰我和程明哥的清晨。”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吧。”
　　程明家吵闹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461章 北江之行
　　为了迎接省里来的检查，学校内的校规、校纪以及卫生都抓得很严，班主任的班会上也着重强调了学校里看到人要有礼貌，记得说「老师好」，被叫住问问题的时候，要说学校好的方面，别说不好的。
　　就算学校某些地方真的有问题，你们也不能说出来，这是大家的学校。如果学校的评级下降，对大家都不好。
　　虽然不是例行的检查、考核，而是单纯来学习和研究，甚至有打算将二中的竞赛培训模式当成典例在全省推广打。
　　但学校这边也要呈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能不能出第二个自己，程明心里最清楚不过，二中去年因为程明才对信息竞赛重视，当然是没有经验可以推广，好在别的竞赛经验都比较成熟，可以套一套。
　　程明是上头这次调研的重点，但他完全没有压力，把学习资料都拿出来，然后说了些多学、多练的废话，最后再感谢一下班级里的指导老师以及省队的教练和老师们，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这不完全是程明的客套话，帮助肯定是有的。
　　只是让程明没想到都是这番采访居然上了市里的电视台，成为今晚的新闻内容之一，真迅速啊。
　　第一次播出的时候没赶上，因为市电视台的内容和节目都比较少，新闻就经常重播。
　　一家人坐在一起看了重播，还标着什么天才少年，程明属实是没眼看了。
　　隔了两天，又上了省台的教育频道，这还是同学告诉程明的。
　　这倒不是程明第一次上电视。
　　之前国际赛拿到金牌回到南明市时，上面这两个频道就播了一则简讯，附了一张他和校长拿着金牌的合影。只不过这次是有视频的，摄像机还怼脸拍。
　　程明的好友得知后，不是祝贺，就是嘲笑了程明一番。
　　远在燕京的何莲跟钱岚学姐也通过小叶子之口跟程明说：“学弟变成大明星，回来后要记得请我们吃饭。”
　　这一听就是钱岚的话。
　　何莲那边就是很简单的「恭喜你。」三个字，她们也不是没有手机的电话号码，为什么非得找个传话筒呢，就是想让小叶子和她多说点话吗？
　　真是合格的助攻。
　　程明难得和王浩一起去了趟网吧，小马哥拍着程明的肩膀说道：“我真想把你贴到店外的海报上，大唐网吧出了个奥赛冠军。”
　　“千万别，放过我吧。”
　　“哈哈，我也是开玩笑的。”
　　程明当然不是和王浩单纯来网吧玩的，也有正事要和小马哥商量，小马哥正好出差回来。
　　先是用网吧管理系统把南明市本地的网吧聚集在一起，然后向外推广。
　　这个系统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支持顾客在所有搭载了系统的网吧上网，网费共通。
　　这年头哪怕是分店都不一定支持这种功能，等到多年以后才上线这个功能。
　　毕竟网吧最火爆的时候，可是座无虚席，这一家网吧满了，玩家只能去找冷门点的网吧，或是在网吧里看别人玩，等到有空位的时候直接顶上。
　　网吧老板赚得盆满钵满，谁搞网费互通啊，把嘴边的生意送给别人呢。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再加上家家户户都有一两台的电脑，大部分网游的没落。
　　尤其是大型mmo游戏这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占据碎片化时间的手游和短视频崛起，网吧走向没落。
　　虽然也推出网咖这种较为高级的消费模式，从单纯玩游戏转向社交之类。
　　但也难以拯救颓势，尤其是各种硬件成本的负担，网费也水涨船高。
　　原本同一个城市的网吧要么自己倒闭，要么联合起来，苟延残喘地活着。
　　程明推出的互联互通的时机恰到好处，首先是他的技术力和想法超过同行了，现在还是网吧的上升期，不是巅峰时期，网吧并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不加入这个系统的网吧，就会慢慢被顾客们摒弃。
　　毕竟看到一个网吧就能进去刷卡上网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你没有这个功能，给你充的钱只能在这个网吧用，局限性太大了。
　　有些人在外地，不舍得花钱去旅馆和酒店，也会在网吧歇一会，通宵的网费比平时低，还有电脑玩，玩累了就直接睡。
　　电竞旅馆和酒店这种模式，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推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其他网吧不想被淘汰的话，就只能乖乖地加入到这个系统里的大家庭里，属于另一种形式的加盟模式。
　　但对于一些小网吧来说也是有益无害。
　　除了提供好用的网吧管理系统，电脑的维修和售后以及购置都有专门的人员。
　　这也是程明出的主意，开这么多的网吧，自然顺便卖个电脑了，接下来也是个人电脑的黄金期，一并培训维修人员。
　　就这么成长下去，在网吧的巅峰期时会是怎样的庞然大物呢，程明有些期待。
　　到了今年上半年，西江省内所有的网吧几乎都搭载了程明编写的系统，只有几个网吧还在负隅顽抗，做着挣扎。
　　浏览器自带的导航网站，导航里的爱阅小说网的访问量也因此得到了巨大提升。
　　之后程明再做小游戏网站、视频网站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但因此而满足是不行，小小的西江省的市场还不够大，必须要向外扩张，去抢占市场。
　　商业界总不会缺乏新奇的好点子和想法。
　　但赢到最后的往往不是那些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是后入场的模仿者，有着雄厚的家底和资本，在你没长大之前吞并你，或是将你耗死，不得不退场，不然就背债破产。
　　已经有别的网吧有动静，他们也得抓紧时间。
　　除了让小马哥将大唐网吧开到外省去，他在省内也开了很多家分店，赚了不少，他身上一堆钱，没地方投资，程明想让他投一点给万润电子厂，有兴趣的话，英雄杀的游卡那边也可以放开给小马哥。
　　反正程明的持股会一直降低，拔高技术人员持股的比例。
　　但他在公司的话语权不会减少，公司内部实行同股不同权的双层股权结构，创始人和管理层可以获得比在采用这种股权结构下更多的表决权。
　　而对冲基金和维权股东更难以掌管公司决策权，也不用担心会被辞退或面临敌意收购。
　　程明只是简单地说一下，小马哥就点头答应了。
　　“我相信你的眼光，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不再多考虑考虑吗？看一下具体的资料。”
　　“好兄弟要拉着我一起赚钱，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赚了钱也不知道要花在哪里，只能躺在银行里。”
　　“具体的事情，你经过省城的时候跟厂长谈一谈吧，就说是我交代的，游卡那边的负责人就在南明市里，你找江延锋和秦宇都行。”
　　程明把他们三个人的名片递给小马哥。
　　“完全想不到你居然还只是一个高中生，旗下已经有这么多产业了。不过是你，就一点也不让人奇怪，好佳基也是你的吧？感觉满大街都能看到你的店，不得了，你身家多久？几千万。”
　　其实线下门店的发展路线都有些大同小异和殊途同归了。
　　“这没办法量化的，又没有上市，哪怕上市之后，身家也是虚的，今天亿万富翁，隔天股价大跌，就变成其他级别的富翁了。”
　　“小马哥要是对好佳基有兴趣也能对你放投资大门。”
　　“那边我就不去掺和了，如果你真是缺钱可以跟我说的。”
　　其实游卡和万润电子厂也算不上很缺钱，只是程明很急，万润电子厂要再上两条生产线，免得到时候货源不足，打的广告反而变成了饥饿营销，就不是程明愿意看到的。
　　但程明要抵押电子厂再银行贷款的话，下面肯定会反对的声音，倒是人心不齐，队伍就很难带，提前拉小马哥入伙，得到充裕的资金再扩建，有金主投资也能让下面的人安心一些。
　　随着国庆节临近，叶媚和连姨的返乡之旅也逐渐提上日程。
　　除了他们四人外，还有一个老爸的老乡也跟着他们同行，一样姓程，叫程宏飞，与老爸是同辈份的，算是同一房里的亲戚，快三十岁了，天天被父母催婚，实在是受不了，就出远门打工，漂泊了不少地方。
　　两年前来投靠老爸，比连姨晚了一年。
　　但老爸属于那种实力至上的人事原则，亲人家属都别想走后门，初中毕业的程宏飞要么在工程队里吃苦，找个体力活干，慢慢学东西，要么给他点车费回老家去。
　　最后他选择了前者，据说他一开始还像一个小混混一样流里流气的，看起来弱不禁风，老爸还担心把他的身体累坏了，不好跟他爸妈交代。
　　最后程宏飞扛了下来，剃了个平头，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不错，也攒了点小钱，总算是敢理直气壮地回家了。
　　而且前段时间他妈打电话跟他说他爸身体不好，这才打算回去看望一下。
　　“颖姐，你这次带小娟回去是要给伯母扫下墓的吧？去年没去成。”
　　“你别多嘴，不是让你别再说那件事情吗？”
　　连姨怒瞪了程宏飞一眼，很少见到连姨发怒的样子啊，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程明好奇地望向徐娟，他与徐娟现在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心意相通，不用开口，徐娟就知道程明想说什么，这也是在一起待久的结果。
　　徐娟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道吗？”
　　“啊，我给忘了，你这件事情还没跟宏远哥说吗？”程宏飞捂着嘴边问道。
　　“伯母怎么了？”停好车的老爸问道。
　　“颖姐，我能说吗？”
　　“还是我来说吧，就是一年前，宏飞不是收到一个老家那边寄来的信封吗？里面装着我妈的遗物，其实就是我和我妈的合照，唯一的一张，我出嫁前拍的。”
　　“伯母走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
　　“当时我还疑惑怎么她们会寄这个照片给我，问宏飞是怎么回事，他就说我妈一个月前走了，我一开始还不信，我说我死不改嫁的时候，那么精神地骂了我一顿。”
　　“和宏飞的妈妈通了个电话才确认的。和我爸一样，也是得了病，不去住院，也不肯买药，就那么走了，还是她身前托宏飞的妈妈在我回去的时候，让她把照片给我，宏飞从你那边知道我在这里，以为我不会回去了，就直接寄过来了。”
　　“你当时怎么没说呢，不然我想尽办法也会送你回去一趟的。”老爸拍着额头说道。
　　“当时都已经去世一个月了，早出殡入土了，我回去也晚了。更何况我回去也不会有人欢迎我的。”
　　“黎英当时刚生完孩子，正是身体虚弱，心里不安无助的时候，需要人陪她，照顾她和刚出生的孩子们，我怎么能丢下她不管。”
　　老爸烦躁地挠了挠头说道：“说的也是，真是一个尴尬的时间点。算了，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什么办法，你妈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逼你改嫁，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想为了你好，以后有人照顾你和小娟，她可以安心走了，还是你弟、你哥那群人觉得你碍事，占了他们的房子，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
　　“你也不用纠结，死者长已矣，你得为了自己和小娟而活。”老爸语重心长地说道，他很喜欢杜甫的诗来着。
　　“我不只有小娟，晓晓、晓荧、小黎、小明、小怜，大家都是我的乖孩子。”
　　连姨揽过程明和徐娟的肩膀，连姨身材娇小，程明这么一个高个子就不用说了，连徐娟都比她高了一个头。
　　两人配合地弯腰俯身，靠在连姨的胸前，被她纤细的手臂抱着搂着。
　　连姨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低低的抽泣声响起，两行清泪流淌在白净的脸庞上，湿润的睫毛连成一线。
　　冰凉的泪珠落在程明和徐娟的头顶上。
　　“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想哭。”连姨抹了抹眼睛，强行挤出笑容说道。
　　程明侧头看着徐娟近在咫尺的脸蛋，两人面面相觑，鼻尖都触碰在一起了。
　　徐娟并没有因此被触动而潸然落泪，她对于外婆应该没多少好感。
　　等等，这个时间点的话，不都全对上了吗？
　　前世连姨带着徐娟走的原因是这个吗？
　　老爸估计知道，但程明当时没问，也不敢问。
　　毕竟刚伤害了徐娟。
　　但她们回去之后就没再回来了，也有不想拖累他们，或者徐娟讨厌他了吧。
　　这还没出发就解决了程明一直以来的困惑和心结之一，应该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徐娟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着连姨的眼角。
　　“妈，别哭了。”
　　“嗯，我不哭了。”连姨摸着徐娟的手背说道。
　　想起连姨和徐娟初到程明新家的时候，徐娟还很是木楞，安慰母亲都做不到，还得靠程明来提醒。
　　现在的徐娟也算是有所成长了吧。
　　前世伤害了徐娟，这一世尽量将她恢复正常，算是一种赎罪吗？
　　恢复过来的连姨飒爽地笑道：“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
　　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但这比刚才的笑容自然好看多了。
　　“没事，想哭的时候就要哭出来，憋着对身体不好，什么事情都别一个人扛着，你不好意思对我说，就跟我老婆说。”
　　程明很想吐槽老爸说你和老妈这不是还没复婚吗？还是忍住了。
　　“就是就是，颖姐你这些年遭受了这么多委屈，哭一下咋了。”
　　程宏飞刚说完，老爸的肩膀就推了他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进入火车站，买票，然后登上绿皮火车。
　　四张硬卧，一张硬座。
　　“我买坐票就行了，省点钱，我有时候还买站票呢，就坐在报纸上，硬卧的床那么小，睡得也不舒服，等到夜里没什么人，我横着躺在座椅上睡觉，和卧铺一样。”程宏飞拍着胸脯说道。
　　老爸原本还想给连姨和徐娟买软卧的，连姨心疼钱。要不是老爸坚持，她估计也要一张硬座票。
　　绿皮火车很慢，目的地很远。
　　徐娟还带了卷子和笔，就趴在窗边的小桌子上学习。
　　有老爸和连姨跟着，程明就没办法抱着徐娟一起学习了，这种只能看着肉，却不能吃的感觉真难受。
　　如果可以的话，程明真想和徐娟两个人住在高级软卧里。
　　火车的硬卧是一个包厢里六张床，徐娟和程明都睡在了最下铺，老爸和连姨分别睡在徐娟头顶上的上铺和中铺。
　　程明头顶上偶尔有人，偶尔没人，还好没有遇到那种味道很大的，不然真是折磨。
　　虽然白天的时候，程明和徐娟只能乖乖的。
　　徐娟学习，程明敲敲代码，或者看看沈筱姐发给他的人事档案和协议修改稿，或者是偷偷地看会小说打发时间。
　　后来，老爸发现了程明手上的小说，直接强行借走了，程明只能沉迷于工作。
　　老爸也会在火车靠站时，下车买点吃的回来。但大部分的正餐还是以吃泡面为主。
　　但到了夜里，老爸和连姨睡着之后，徐娟就会趴在程明的床边，低头啄一啄程明的嘴唇，程明抹一把徐娟的胸部作为反击。
　　多的也不敢做，不只是怕老爸和连姨，还有别的乘客以及车里的乘务员。
　　除非去厕所，但绿皮火车里又没地方洗澡，留下味道也会很奇怪的。
　　慢悠悠地，坐了好多天的火车，花的时间比想象中的久，期间还换乘了三辆。
　　趁着换乘的空档，一行人还找了个澡堂洗了个澡。
　　虽然程明从未对男女混浴的澡堂有过幻想，那里面肯定都是些奶奶辈和大妈的。但他实在是不想进男澡堂啊，还是跟老爸。
　　老爸甚至想给程明搓背，增进一下有点疏远的父子感情，程明果断拒绝，不过还是乖乖地给老爸搓背了。
　　想顺便去吃个饭都没有那个时间，立刻赶回车站，要是错过一班车，就得等一天多。
　　当时连姨带着徐娟南下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也不知道是硬座还是站票。
　　在下午三四点抵达了北江省省会，打算歇一晚再走，身体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回到乡下也是深夜凌晨，也不知道那边有地方睡觉不。
　　找了间闹市区的旅馆住下，一共五人，怎么分配房间又是个难题。
　　两间双人房，再开一间单人房又有点浪费钱的感觉。
　　“小明今晚跟我一起睡？”老爸提议道。
　　“绝对不要！”
　　程明朝徐娟挤了挤眼睛，会意的徐娟说道：“我和妈妈睡一张床，小明睡旁边床就行了。”
　　“会不会太挤了？要不再开一间单人房吧？也不差那点钱。”
　　“就这样吧，这一路上已经让你破费不少了，再多花你的钱实在是过意不去，反正就睡一晚，挤一挤就行了。”
　　老爸执拗不过连姨，就这么决定。
　　晚餐终于不用再吃泡面，可以吃白米饭了，还有北江传统名菜的地三鲜。
　　明明是非常普通和常见的食材，搭在一起却成为一道鲜爽的佳肴。
　　南明市酷暑未消，到了北江却是秋意正浓、草叶显黄。
　　秋风萧瑟、有些清冷，得披上一件薄外套。
　　“你们先去洗澡吧，我待会再洗。”连姨说道。
　　“不用了，连姨先去洗吧，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想多看看这边的风景。”程明趴在阳台上说道。
　　“我要读会书。”
　　“好吧，那我先洗。”连姨无奈地笑道。
　　趁着连姨去洗澡的空档，程明和徐娟当然是要做坏事的，两人都想到一块去了。
　　程明刚转过身子，徐娟就扑进了程明的怀里，仰起头，堵住了程明的嘴，小舌头汲取着口腔内的唾液，双手不安分地抓着程明的后背。
　　徐娟一反常态地主动和积极，都不需要程明主动揩油，就乖乖地送到嘴边。
　　虽然程明并不讨厌啦，但感觉有些不对味，是因为接近老家而感到紧张或者害怕了。
　　所以才做这种事情来放空大脑、麻痹自己吗？
　　不过徐娟的主动也就会接吻这一招而已，剩下的还得交给程明。
　　在阳台上互摸了十分钟，面红耳赤的徐娟推开程明，吐出香兰的气息，夹紧双腿，整了整凌乱的衣裳，坐在椅子上，翻开书，拿出笔，开始写作业。
　　过了几分钟，浴室门被推开，连姨走了出来，徐娟脸上的红潮已经褪去，程明这边也不鼓起了，看起来都像是没事人的样子。
　　“我洗完了，你们去洗澡吧，洗完澡之后衣服就放在那边，我一起洗了。”
　　“我先洗。”
　　徐娟抱着衣物先钻进了浴室里。
　　洗完澡后，连姨想帮徐娟洗衣服，却被徐娟拒绝了。
　　“我的衣服我自己洗！”
　　“我帮你洗了也什么吧？好久没帮你洗衣服了。”
　　“不行就是不行。”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连姨蹙起眉头，单手托腮问道。
　　“应该是长大了吧……”
　　罪魁祸首的程明知道，可能是胖次上沾了湿痕，还有点味道，怕被连姨发现了吧。
　　徐娟真是太谨慎了。
　　反正是粘在胖次上也没什么吧，实在不行就泡在水里一会儿。
　　“我的就拜托连姨了。”洗完澡后的程明厚脸皮地说道。


第462章 虚惊一场
　　关灯后过了一会儿，徐娟像往常一样趴在程明的胸膛上，聆听着他的心跳声。
　　虽然旅馆的床比火车上的硬卧大上不少，但徐娟依旧没脱鞋，也没爬到床上，就这么屈膝蹲着。
　　如果连姨有醒来的迹象，她可以第一时间离开。
　　“睡不着吗？”程明摩挲着徐娟的秀发问道。
　　“有点……”
　　“回老家很害怕吗？”
　　“害怕妈妈受委屈。”
　　“安心吧，有我和我爸在，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们的。”
　　“嗯。”
　　“上床躺着吧，保持着这个姿势很累吧？”
　　程明双手下挪，搂着徐娟的腰际，将她抱上床，徐娟配合地蹬掉鞋子，钻进被窝里。
　　两人只是依偎着，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一方面是今天满足了，另一方面是怕动静太大吵醒连姨。
　　火车的床小，睡得也不安心，半夜里经常会醒个好几回。
　　程明和徐娟已经好多天没好好地睡过安稳觉。
　　结果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
　　在新家里，不管春夏秋冬，徐娟基本上是第一个起床背书或是准备早饭的，也就小怜偶尔会比她早点。
　　徐娟的睡脸非常少见，看来这几天真的累坏了，舟车劳顿再加上心事很重，没能好好休息。
　　程明笑着捏了捏徐娟的鼻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身，打算让徐娟多睡会。
　　程明看到旁边的床铺是空的，甚至连被子都简单地叠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
　　徐娟昨晚没回到连姨的床上睡觉，连姨已经起床了，还看到了他们睡在一起。
　　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暴露了，程明的好学生人设要不保了。
　　连姨从浴室里走出，手里拿着发圈束起头发，似乎刚洗漱完毕。
　　“连姨，这个是那个……”
　　程明慌张地舞着双手，大脑正在高速运转，找什么借口才好呢。
　　“是小娟昨晚起床上厕所认错床了吧，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我昨晚睡得很好。”程明剧烈地摇着头说道。
　　连姨自动脑补了前因后果，倒是省了程明撒谎解释的功夫。
　　但连姨真的没有怀疑他们的关系吗？
　　他们这个年纪可是连兄妹都不允许一起睡的啊，更何况他们不是兄妹。
　　“小明，麻烦你叫醒小娟，洗漱一下就准备下楼吃早饭吧，我去看一下你爸和宏飞起床没有，这一顿又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钱，唉……”
　　连姨还是在心疼钱。
　　“好。”
　　程明轻轻地摇晃着徐娟的肩膀喊道：“徐娟，徐娟，醒醒，天亮了。”
　　“呜嗯……”
　　徐娟含糊地嘟囔一声，翻过身子，罕见地赖床了。
　　“再不起床我就要吻醒你了。”程明小声说道，俯下身去的同时还做贼心虚地回头望了门口一眼。
　　一触即离，也不敢在徐娟的嘴唇上多作停留。
　　徐娟坐起身子，甩了甩头发，揉着惺忪的睡眼，先是看了眼身边的程明，又望了眼隔壁床。
　　“诶，我昨晚在这张床睡的？我妈已经起床了？”
　　“嗯。”
　　“对不起，因为太舒服了，我直接睡过头了。”
　　徐娟自责地垂下头，抓着衣角揪成一团。
　　“没事的，先不说连姨以为你是昨晚半夜起床上厕所之后上错床了。哪怕有一天真的暴露了，也是我的错，这种小事怎么都轮不到你说对不起。”
　　“日后有长辈在的时候收敛一点，独处的时候放纵一点吧。”
　　若是因此而让徐娟疏远自己，不再主动，那程明血亏，还不如暴露呢。反正也就最后一年，明年去外地上大学，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
　　早餐的选择也不少，除了豆浆包子油条这一类全国常见的，以及引发甜咸之争的豆腐脑，北方以咸口居多。
　　还有一些南方比较少见的，比如粗粮大碴粥和蛋堡。
　　老爸专门租了辆车，走高速三个多小时抵达县城，歇脚吃个午饭，又买了些烟酒之类的伴手礼。
　　年久失修的路况变得糟糕起来，颠簸不已，坐在后座中间的徐娟的身体时而倒在程明身上，时而靠在连姨身上，程明感觉脸色的肉都在抖。
　　进入村屯子的路一边是杨树林，另一边是玉米地。
　　乡间的玉米地一望无际，秋风徐来，玉米叶沙沙作响，粗壮饱满的玉米棒傲然立于秸秆之上。
　　北江比较冷，一般适合农作物的生长期在每年的四月到十月份。
　　从四月中旬的土地完全解冻开始，一直到十月中旬收割完庄稼，农民都要外出打工，搞点副业什么的，补贴家用。
　　徐娟一看到玉米就撇过头去，看来是有不好的回忆。
　　“现在村里还是用手搓玉米吗？”老爸问道。
　　“我离开村里之前倒是有几户买了那种手摇玉米脱粒机，不过一次只能摇一个玉米，工作效率很差，两三亩地收来的玉米最少也得摇个十来天，一天不间断摇下来手臂也很酸。”程宏飞答道。
　　“有这东西算不错了，我小时候只能用手和那种铁锥子，把玉米穗往上一推，让玉米棒更好搓，有一次我还被铁锥子划出了一口子，血流不止，还被教育说不好好读书就只能搓一辈子的玉米。”
　　“当时还是我给你包扎的，涂酒精的时候你鬼哭狼嚎的，吓到我了。”连姨轻笑道。
　　“我的黑历史就别提了。”
　　村里基本是一层的平房，不见两层以上的楼房，大部分是红色的砖房，也有一些是土房。
　　每一家都有个大院子，用篱笆墙围起来，里面养着鸡鸭鹅，还有狗子。
　　“我差不多有八年没回来了吧？感觉没什么变化啊。”
　　“人变少了，村里的学校并到镇上去了，以前的校舍都拿来养羊了，有的人就跟着孩子一起去了镇上，镇上买房子还有优惠来着，我妈也有想法，买一个当婚房。”
　　“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立业了。”
　　老爸直接将车开进了村部里，里头有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围着茶几而坐，正在吞云吐雾、吹牛打屁。
　　看到程明一行人走进村里，一个男人走上前来，严肃地问道：“你们找村干部有啥事？”
　　另一个中年男子敲着程宏飞的胸口说道：“这不是宏飞，好你个臭小子，不是去外面赚大钱吗？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回来了，是不是又犯事了？”
　　“我和宏远哥一起回来的，颖姐和小娟也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
　　三人的面部表情很好玩，先是看到老爸的欣喜若狂，然后就是看到连姨和徐娟的尴尬之色，偏过头去，不敢看她们的脸。
　　“我当时不是吩咐你们要好好照顾她们这对孤儿寡母吗？你们拍着胸脯说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让她们饿着，这是咋回事啊？”老爸质问道。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们上她家劝解，还没进家门，就被她妈用扫把赶了出来。”
　　连姨拉了拉老爸的手臂说道：“宏远，这事不怪大壮他们，他们也给我支了招，让我来投奔你，别待在家里了，还给我们凑了路费。”


第463章 物是人非
　　这三人分别叫连大壮、连大牛以及程宏孝。
　　大壮现在是代理村长，老村长身体不行了，就由他这个副主任来挑活。
　　虽然现在村里也没有什么需要村长的大事。
　　另外两位刚从田里回来，来这里抽烟泡茶聊天。
　　“村书记今天去镇上开会了，现在还没回来，好像是振兴北江老工业基地的第一轮战略要正式实施了。但我感觉没什么搞头，大家都在往外跑，下岗潮的时候，本来好不容易混上铁饭碗的人只能回村里种地，或者像宏飞这样跑大老远去打工。”
　　老爸在村部里和这三人聊了会，抽了根烟，还把程明介绍给了他们。
　　“都这么大了。”
　　“读几年级了？”
　　“和小娟一样，马上读高三了，已经保送复旦了。”
　　“复旦，那可不得了啊，我们村好几年没出过大学生了。”
　　连姨也想听听她离开村子后发生了些什么，就站在一旁静静聆听。
　　程明和徐娟受不了这烟雾缭绕的神仙环境，拉着徐娟站在门口通风透气，一边侧耳听着他们聊天。
　　谈及连姨的哥哥和弟弟时，大壮就叹了一口气说道：“差不多就是你们妈走后，就没人管得住他们，整天都在打麻将，这地也是越种越少，两家人分了七十亩的地，只怕是种了二十亩不到，大部分地都荒了，颖姐在的时候，这点地根本不在话下，还会给大家帮忙。”
　　“我当时除了多干点活也不知道能干啥。”连姨尴尬地笑道。
　　起早贪黑干农活，还被自家人排挤，这滋味怎么想都不好受。
　　“你弟和他媳妇在去年闹离婚了，嫌弃你弟不上进，生活差，没少吵架摔东西，村里人怎么都劝不住，儿子女儿一人一个。”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冲动，动不动就离婚，都结婚生活了十几年了，有什么坎跨不过去。”连姨费解地问道。
　　“咳咳，都结婚十几年了还算什么年轻人啊，你弟那是性格问题，以前就看他不上进，也怨不得女方跑了。”老爸咳嗽两声，解释说道，“和我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怎么连宏远你也离婚了？”
　　老爸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虽然离婚了，但还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算是假离婚，随时都可以复合。
　　这事肯定没老爸说的这么轻松，但连姨也很给面子，没有拆台子。
　　“说了这么多，我们就去颖姐家看看吧，不知道他们在田里，还是在搓麻将。”
　　众人动身，跟随着大壮，朝着连姨的娘家走去。
　　还未走进院子就听到碰牌声和吆喝声，院子里一共两桌，男女都有，再加上围观的，可能有十几个人。
　　“玩的挺热闹的啊，地里的庄稼和玉米都收了吗？”大壮冷嘲热讽地问道，他就是有点看不惯这么一群人。
　　“大壮，管好你家那一亩三分地吧，手别伸太长，你现在还只是代理村长，下一任村长是不是你都不好说呢？”
　　大壮瞬间被年长的大妈训斥了一通。
　　“你们瞧瞧谁回来了。”大牛大声喊道。
　　“呦呦，我说是谁呢，这不宏远跟连颖吗？你们俩咋凑一块儿了？连颖不想改嫁是去给你做情人了吗？”这大妈抽了一口旱烟，嘴碎地说道。
　　“别乱说话，宏远哥已经和前妻离婚了，现在是单身。”急于证明两人清白的程宏孝解释说道，信息量巨大。
　　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聊着。
　　“两人好上了啊。”
　　“我当年还以为连颖等宏远当兵回来就结婚呢，没想到一个人没回来，一个人也没等。”
　　“但是连颖真是没福气啊，这都克死两个老公了……”
　　“真不吉利啊……”
　　“我和宏远不是那种关系，你们听我说！”
　　连姨试图解释，但却被声浪盖过。
　　“好了，算了吧，只会越描越黑的。”老爸拦住连姨说道。
　　“可是……”
　　“没事的，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不用管别人的嘴巴里怎么说。”
　　连姨的哥哥连富和弟弟连铮闻着味道迎了上来，徐娟一看到他们的脸立刻躲在了程明的身后，抓着他的衣角。
　　似乎为了避嫌，不敢做出更亲密的动作。
　　“不用怕，有我和我爸在这里。”程明牵起徐娟的小手，掐了掐她的掌心说道。
　　手心全是冷汗。
　　连富拿胳膊捅着老爸，亲昵地和他勾肩搭背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小时候关系很好，要不是因为我爸那病花钱。不然我们也舍不得把小颖嫁出去，刚才搓麻将的时候有人说今天在村里看到轿车了，是你的吧？这些年在外面发大财了吧？”
　　“那是我租的车，也没赚什么钱，就欠了一屁股债。”
　　“你就别谦虚了，我们天天听宏飞他妈说。自从他家那兔崽子跟你之后，工作稳定了，还有钱寄回家里，要不也给我们安排两个好差事。”
　　“他那是在工地上干活，你吃得了那个苦吗？连地都种不明白。”
　　“宏远哥，我们这么熟就不说聘礼什么了，有没有给小舅子的红包啊，最近手头紧。”连铮兴奋地搓着手问道。
　　“先不说我和你姐不是那种，就算是，我有必要给你红包，把孤儿寡母往家外赶，真有能耐，是家里没她们睡觉的地方吗？是缺那一张床？还是缺那个炕头？”
　　“这不是我着二姐嫁人吗？我们也不想的。”
　　“你们两兄弟就知道推卸责任，让连颖带着女儿跑大老远来投奔我，我都替你们感到丢人，你们天天就在这搓麻将混日子？”
　　连铮摊手说道：“有什么办法嘛，谁不想有出息啊，但咱就是没那个命，出身不好，读不懂书，就这么过呗，种地的时候去种种地，收割的时候再去收一下，一年就这么混过去了。”
　　“反正也饿不死，不像你走出村子，当了兵，还读了大学，现在当大老板，派头的不行，看不起我们这群穷乡亲。”连富酸溜溜地说道。
　　脾气比较暴躁的大牛和宏孝、宏飞瞬间就想冲上去打人，被老爸和大壮拦下来。
　　如果真的打起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老爸说道：“算了，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烂泥扶不上墙，我们去扫个墓就走吧，不能对他们抱有期待。”
　　“大哥，妈的墓葬在哪里？”连姨问道。
　　“就在爸的墓旁。”
　　老爸和连姨的事情俨然成为了这群人的谈资。


第464章 因你而变
　　众人心情郁闷地从连姨娘家的院子里走出来。
　　虽然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他们会欢迎自己，但没想到会被这么恶心一通。
　　“宏远，对不起，害你被村里人误会了，我哥和我弟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就当他们放屁好了。”
　　连姨一脸歉意地说道，连姨平常说话都不见脏字，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
　　“没事，我习惯了，你哥和你弟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以前就好逸恶劳、贪小便宜。不管是学校里的大扫除，你爸在的时候，他们还不敢造次，现在是露出本性了。”
　　“我不知道宏远哥离婚的事情不能说，都怪我。”程宏孝自责地说道。
　　“好啦，这种破事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你要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今晚就自罚三杯白的。”
　　老爸拍了拍程宏孝的肩膀说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就是连累了连颖。”
　　老爸说的是叶斌松利用沈筱姐那事吧。
　　“我也无所谓的，我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连姨释然地笑道。
　　无论是偶然，还是巧合，命运就是如此弄人。
　　连姨的丈夫，徐娟的爸爸，在事故多发地的矿洞出事。
　　连姨在婆家被嫌弃，被强行休了回娘家，这边的母亲与家人又想让她改嫁，擅自收了聘礼，结果还未过门，这个人就自己酒驾暴毙，纯属是嫌命太长。
　　但连姨应该不会再结婚，或是喜欢上谁了，她的这份爱太过沉重。
　　来到程宏飞家，发须斑白的老爷爷正在院子里劈柴，光着肩膀、汗流浃背。
　　噼啪——
　　柴刀每次落下，柴火就干净利落地分成两半。
　　另有一位老妇人坐在水龙头旁的小板凳上洗菜。
　　“爸，你的身体没事吗？还能劈柴吗？还是让我来吧。”程宏飞慌张地说道。
　　“去去去，我能有什么事？离远点，别被误伤了。”老爷爷摆了摆手说道。
　　“妈不是说你的身体不舒服吗？都住院吃药了。”
　　老爷爷不屑地说道：“就风湿病的老病根罢了，能有多大事，还死不了。”
　　“不这么说你能回家一趟吗？”老妇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幽怨地说道。
　　用这种借口骗外面的游子回家的例子还挺常见的。
　　前世，老爸老妈倒是没用这种理由来骗程明回家。
　　“怎么一个个脸都这么臭，踩到屎了还是啥。哦，宏远和连颖也回来了啊，后面那两漂亮的娃娃是你们的孩子吧？”
　　“不是我们的，分别是我的，和宏远的。”敏感的连姨解释说道。
　　程明朝向徐娟，指着自己问道：“我这也能算漂亮吗？”
　　“应该算吧，我不讨厌。”
　　徐娟捂着嘴，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手掌背后的脸有没有在偷笑。
　　“切，有什么区别吗？”
　　“程三叔，我们打算去给我和连颖的爹娘扫个墓，能不能跟你借下三轮车和工具？”老爸问道。
　　院子里一共有三座屋子，左右两侧是土胚房，分别是农舍和鸡鸭舍，中间的红砖房则是吃住的，看起来刚新建不久。
　　“都在农舍里，需要什么自己拿。”程三叔大手一挥，大方地说道。
　　老妇人牵起连姨的手说道：“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啊，你哥和你弟不欢迎你，我们这欢迎你。”
　　连姨的眼角有些湿润，闪着晶莹的泪光，但她可不能当场泪崩。
　　因为自己的眼泪害得女儿不敢哭也不敢笑，成为没有感情的人偶一样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好不容易交到了朋友，有了新的「家人」，才逐渐恢复了正常。
　　虽然现在只会笑，但已经足够了，不会哭也没有关系。
　　倒不如说，不会哭更好，她有时候会这么想。
　　“嗯，我知道了。”连姨重重地点头应道。
　　拿了几副破了洞的劳保手套和镰刀，在店里买了纸钱、佛香和蜡烛以及贡品等。
　　坐上三轮车，由大牛来开车，他对村里到墓园的这条路比较熟悉。
　　又是一路颠簸了三十分钟，到了田埂间种庄稼的人踩出的小道，三轮车开不进去，下车步行了十几分钟，抵达目的地。
　　与其说是墓园，倒不如说是无人管理的乱葬岗。但远没到白骨露野的程度，被一片玉米地团团围着，有很多坟，杂乱无章，这边一座，那边一座。
　　还有一座新坟，新的封土的颜色比较深，看起来非常明显。
　　坟尖上压着纸，坟前有很多纸马、车、牛的贡品。
　　远处似乎传来狗吠，又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很是渗人。
　　徐娟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往程明身上靠了靠。
　　“很吓人吧？”老爸笑着问道。
　　“有点。”
　　在明溪村的后山上游山玩水的时候，也能看到一座座的孤坟，但远没有这么一堆坟吓人。
　　“虽然我觉得你们两个小孩子不用来也没关系。但你们明年就成年了，要上大学了，也不小了，总得带你来给你爷爷奶奶见一面。至于你的外公外婆，就得问你妈了。”
　　“我也没见过几回，他们不同意你妈和我的婚事，我当时是个穷小子，一无所有，婚房都是宿舍，你妈非我不嫁，和他们断绝了往来，当时也没有手机电话什么，就只能写写信，你妈写了几封信都石沉大海……”
　　程明推搡着老爸的后背提醒道：“老爸，该干正事了，我们不是来扫墓的吗？”
　　考虑一下连姨的感受，说什么爱情故事啊。
　　尤其是对比感还这么强烈，如果连姨当初若是不听父母的话，执意不婚的话，会如何呢？
　　或许就没有徐娟了吧，依旧有他，也有小黎。
　　老爸问道：“我爹的坟头是哪一个？墓碑上的字都看不清了，什么时候得做块新碑。”
　　“应该是这个，在我爷爷旁边，你没回来的时候，每年清明和年前，我们每年都会帮你爹的坟头简单整理一下。”程宏孝说道。
　　“麻烦你们了，以后也要拜托你们了，我们回来的机会会越来越少，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几年之后了。”老爸感慨地说道。
　　大壮双手叉腰，望着天空说道：“以后我们的孩子在外面打拼的时候，就拜托你们照顾了，我们这些人没能力走出村子，只能指望后代了。”
　　“你不是没能力，而是你觉得村子必须要有人看着，等什么时候村子没人了，你也就走出去了，那一天应该不会太远。”
　　“借你吉言。”
　　上坟仪式开始，戴上手套，拔草或者割草，把坟前的杂草清理掉。
　　而连姨爹娘的坟头显然是无人照理，杂草丛生。
　　“我们本来也想帮颖姐的爹娘一起清理一下草。反正就是顺便的事情，但是你哥和你弟就在村里，我们也不好多管闲事，否则会被说闲话。”
　　压上纸，在坟前画个圈，然后点着各自手里的纸钱，在圈里烧。
　　大人们嘴里念念有词：“我们来给你送钱了，你要保佑我们大家平安、顺利”等等。
　　然后还要往圈外扔点钱，说给孤魂野鬼的，让他们别跟墓主人抢钱。
　　整个仪式持续十几分钟，待到佛香燃尽，就启程原路返回。
　　回到程宏飞家的院子里，热闹了许多。不仅有他的父母，连同大壮、大牛以及宏孝，这些和老爸关系还保持着不错的亲人家属都过来了。
　　院子里有三四个小屁孩在追逐打闹。
　　在院子里架起了两口大锅。
　　老爸被喊去喝酒下棋，连姨去帮忙准备晚饭。
　　“我也……”
　　徐娟下意识也想去帮忙，被程明拉住了手。
　　“你就来负责陪我吧，我对这里很不熟。”
　　“我也不是很熟，不管是人，还是路。”
　　“那我们来一起熟悉熟悉村子吧。”
　　今天总算是逮到独处的机会了。
　　“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程明问道。
　　其实他从来到这个村子起就在担心徐娟是否会想起前世的记忆。
　　程明既害怕又期待。
　　害怕徐娟因此而离开他，讨厌他都是小事情。
　　期待徐娟给他一个真正的赎罪机会。不管是甩他一耳光，骂他畜生、人渣都行，只要别再离开他。
　　不出意外，在程明伤害了徐娟之后，连姨就是带着她回到了村里。
　　之后去哪不得而知，但肯定是回来过一趟的。
　　小怜就是去了羊城见到了母亲和白璐才打开了某个开关，这个村子是徐娟性情大变的重要地点之一，应该满关键。
　　关于如何觉醒前世记忆这事，程明还没摸透出规律的来。毕竟样本实在太少，只局限于他身边的人，而且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小黎和程明差不多几乎同一时间的重生。
　　沈筱姐那个顶多算梦，因为她前世的人生实在是太短暂了，而且是一场噩梦，到死前都没有迎来好的结局。
　　徐娟摇了摇头。
　　“有没有发烧了吗？”
　　程明撩起徐娟的刘海，凑近脸，额头相抵。
　　完全不烫啊。
　　嘴唇上传来柔软濡湿的触感。
　　反倒是程明的额头和脸颊开始发烫了。
　　“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吧，我想全方面地了解你。”
　　“等价交换，你也得跟我说你的。”
　　“我记得的事情都告诉你，更多的事情你要问静静。”
　　“如果你能陪我长大就好了，这个想法还是太奢侈了。”
　　“虽然不能陪你一起长大，但是能陪你到老，迟到的白马王子也算王子吧？”
　　“算青蛙，多亲亲才能变成王子……”
　　唇合唇分，口水拉出银线。
　　“不止话变多了，会开玩笑了，还变涩了。”程明捧着徐娟的脸颊，蹭了蹭她的脸颊说道。
　　“还不是被你改变的。”
　　“不，因你而变的。”
　　“明明一开始，是害怕的，是不安的，甚至是讨厌的。”徐娟咬着嘴唇说道。
　　“为了妈妈一定要忍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再给妈妈拖后腿了。但是渐渐喜欢上了，新的家和新的家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并非那种决定性的爆炸事件，就像是煮沸一壶水那样，一开始毫无动静。
　　慢慢地，潜移默化、日久生情，善意和好感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叩开新房，最后将一壶死水沸腾。
　　“交房租的时候？”
　　这算是徐娟的黑历史了吧？
　　“嗯，好想回家交房租啊。”
　　“在这里就交了吧。”
　　“是不是变大了点？”
　　“你喜欢大的吗？”
　　“别和静静一样大就行了，不然就没有辨识度了。”
　　最好是每个人的罩杯都不一样，这样就可以摸胸识女人，徐娟要成长到静静那样的规模也是很有难度，毕竟连姨的就不大。
　　“我要变成静静那样的人。”
　　“你这发言很危险啊，但就安静这方面而言，你已经超过静静了。”
　　“好想回家和大家一起睡觉啊，好想和大家一起去山上玩，我不想学习啊。”
　　最后几个字，徐娟完全是吼出来的，这还是程明第一次听到她如此大声地说话，都快破音了。
　　看来徐娟被压抑了很久，或许此行当做散心确实不错。
　　“我也不想学习啊！”程明跟着吼道。
　　两人相视一笑，在夕阳下牵着手前后摇晃，就像是一对真正的青梅竹马。


第465章 丢失的童年
　　“小时候的事情，我就记得老家非常小，我爷爷奶奶，我爸，我大伯，三叔，我四姑还没嫁人，全部都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也太能生了吧。”
　　“那时候人多力量大嘛，多一个孩子，就多一个帮忙干农活，据说还夭折了几个呢。”
　　“应该很挤吧？”
　　“嗯，我爸和我大伯都是结婚之后在院子里再盖了座小屋子住。但是没有炕头，冬天冷得吓人，还是得回屋里住，我就被妈妈抱在怀里，虽然很挤，也很暖和。”
　　“后来三叔也有了相好，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方，却没有地方住，院子里也没有空地再搭一间屋子了。所以我爸就拼命赚钱，不惜去当危险的矿工，我妈就在家农活。”
　　“终于在我七岁，还是八岁的时候，攒够了钱，我们一家先搬到镇上去住了，终于有了自己家的炕头。”
　　“四姑嫁到了外省，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了，爷爷奶奶用那笔彩礼再加上这些年攒的积蓄，大伯和三叔也都搬到镇上来了。但新的家不算大，住下大伯和三叔就非常勉强了，爷爷奶奶就接到我们这边来住。”
　　“爷爷是在我九岁的时候走的，那时候语文课正在教登鹳雀楼，我印象很深刻，印象里他一直在抽烟，自己卷烟抽，也会给我买糖吃。”
　　“我爸走了后，有一笔赔偿金，那笔钱我妈一分钱都没动，准备留给我奶奶养老。但能感到奶奶对我妈和我的意见越来越大，对我妈做的饭菜挑三拣四，不合她的心意就会挨骂，再加上外公和外婆的身体都不太好，我妈经常得两头跑，有一次干活农活回家晚了，还没煮晚饭，奶奶又骂我妈，我妈第一次顶嘴，就被奶奶揪到小辫子，找借口休了。”
　　“我妈似乎对此早有意料，收拾收拾行李就带我走了。但外婆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一直转学，换着地方，幼儿园认识的没有，小学认识的也没有，一个朋友都没有。因为家里的事情被人说闲话，只要我一笑，就会有「你这种人也配笑」的声音黑暗中冒出，仿佛要把我吞没。”
　　“我只有妈妈了，只剩下妈妈，在妈妈的怀里哭，结果妈妈也扛不住了，哭得比我还厉害，那是我最后一次哭，哭到一滴眼泪都没有了，不敢再哭了，因为妈妈比我更难过。”
　　徐娟娓娓道来，简单地概括了她的童年，语气平淡，仿佛在说无关者的故事一般。
　　是看开了，还是刻意的？
　　程明抬起手臂，刮着徐娟的下眼睑问道：“你现在有眼泪了吗？”
　　“不知道，也许有了吧。”
　　“给我哭一个看看。”
　　“真是奇怪的要求，哭了吗？”
　　徐娟的手指在脸颊上滑过，模仿着泪水淌过的痕迹。
　　“完全没有，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哭出来。”
　　“只要我不哭，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吧？”徐娟反问道。
　　程明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换言之，不管你哭不哭得出来，我都不让你再离开我了。”程明抓住徐娟的手腕说道。
　　“再？”
　　“我做过一个梦，在梦里我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情，隔天你就和连姨离开了，我连向你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好奇怪的梦，明明我和妈妈没有别的容身之处了。”
　　“不过是梦，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奇怪。”
　　“或许正如你说的那样，不会哭也许更好。但你肯定会有悲伤和难过的时候，一直憋着对身体不好，要发泄出来，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完整的你。”
　　“你刚才说了喜欢对吧？”徐娟歪着头问道，“现在的我呢？不喜欢吗？”
　　“不讨厌。”
　　这是当初程明问徐娟时，她的回答，现在还给她。
　　“唔，那我也不讨厌你。”徐娟气呼呼地鼓起双颊说道，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红扑扑的。
　　正值秋收时节，村里各家的院子里都堆积着收获的农产品，大豆、玉米等，妇女们在家准备冬储菜，挑选大白菜腌制酸菜，还有萝卜和土豆，都是北江的常规食物。
　　程明和徐娟两人的影子也在夕阳下拉得老长，途经食杂店时，程明进去买了点糖果和果冻，“那院子里孩子不少，我们买点零食回去和他们打好关系吧。”
　　“你还真是喜欢小孩子啊。”
　　“也不是小孩子就能被我喜欢，得是乖小孩才行。但不皮一点就不是小孩子了，完全的乖小孩就像是被压抑了天性一样，也不健康。”
　　“我就完全不行，可能我以前遇到的都是坏小孩吧。”
　　夕阳渐渐落下，秋风拂来，程明和徐娟都感到一丝凉意，本能地挨着身体，相互取暖。
　　“小朋友们，快过来，这位姐姐买了零食给你们吃。”程明朝着那群嬉戏打闹，玩着跳飞机和老鹰捉小鸡的孩子喊道。
　　“诶，让我来吗？”徐娟手足无措地说道，她可完全没听说这事啊。
　　有几个贪吃鬼直接冲到了程明和徐娟面前，还有两个小孩子明显是被父母叮嘱过。
　　“不能乱吃陌生人的东西。”
　　“我们可不是陌生人，而是你们的亲戚，不信你去问你们的爸爸妈妈。”
　　还真的去拉了爸爸妈妈过来，是大壮的儿女。
　　身份得到确认的程明问道：“现在相信了吧？”
　　小孩子们一一从徐娟手里拿过一根棒棒糖和一个果冻，然后说一声：“谢谢大姐姐。”
　　东西发完还有剩，但又不够再发一轮，免得引起争抢，程明决定自己留着。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了。”徐娟摊手说道。
　　“你不主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当然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程明微蹲下身子，撑在膝盖上问道：“我们也想一起玩老鹰捉小鸡可以吗？我来当老鹰，这位大姐姐来当母鸡。”
　　不管是老鹰，还是鬼抓人里的鬼，都是恶角，每几个人想当，被选到的人都觉得自己很倒霉，甚至因为有人不当恶角，导致游戏无法进行下去，不欢而散。
　　程明主动担起重任，他们自然是举起双手欢迎。
　　徐娟在前张开双臂，问道：“是这样吗？我还是第一次玩这些游戏。”
　　后面的小女孩抓着她的衣领，连在一排。
　　“我们慢慢把童年补回来吧，我要上了，哇啊啊……”
　　程明举起双手，扑了上去，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小孩子落入程明的魔爪中。
　　最后只剩下徐娟和她背后的小鸡，拼命地与程明迂回周旋着，都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的。
　　徐娟缺乏锻炼，体力很差劲，程明也在配合她的游戏节奏，并不是为了胜负，而是要玩的开心。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亮起昏黄的白炽灯，该准备吃饭了，这场游戏也以平局落下帷幕。


第466章 做坏事
　　一共四桌，喝酒的坐一桌，不喝酒的女人和小孩坐一桌。
　　桌上全是硬菜，哪怕是素菜和炖豆腐汤，感觉比肉菜还油腻，总结下来就是量大、粗犷、肥腻，极具震慑力。
　　程明吃得快胃痉挛了。
　　“大哥哥，大姐姐，下次再一起玩吧。”
　　“我下次一定不会被抓到了。”
　　率先吃饱喝足的小孩子们和程明、徐娟挥手告别。
　　“好，拜拜。”程明摆着手说道。
　　徐娟一脸木然，没有反应。
　　程明只好抓起她的手挥了挥，徐娟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拜……拜。”
　　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再次相遇时，他们又是否还能记得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但是不记得也没有关系，重新再建立起关系就行了。
　　正餐吃完，马上又开始第二轮，露天的烧烤。
　　老爸和他的老乡们对着月色把酒言欢、谈天说地。
　　要是老妈在场肯定会说老爸的，程明和连姨就不扫老爸的兴了，说了也不一定有用。
　　程明和徐娟借用这边简陋的浴室用烧好的热水，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身子，条件有限，作为客人也不能太过麻烦主人。
　　不能像是在南方的家中那样，想洗澡就洗澡，一天洗个几回。
　　一群人喝得烂醉如泥、东倒西歪，让各自的家属来认领回家。
　　程明和连姨将老爸的手臂搭在各自的肩头上，扛着他进屋，嘴里还说着含糊不清的醉话。
　　老爸和宏孝躺在一张床上，一个屋子里酒气熏天，没办法待人，让程明跟他们一起睡不如鲨了他吧。
　　但宏飞家只剩下一张空床了。
　　看到程明的苦瓜脸，连姨善解人意地说道：“小明今晚和我们一起睡吧，和这两个人睡在一起，你今晚估计别想睡好觉了。”
　　“嗯嗯。”程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就是不知道连姨为什么放心他和女儿同床。
　　是因为今早已经睡在一起过了？连姨吧把他们都当做小孩子。
　　还是他的乖学生、好哥哥的形象深入人心？
　　又或是暴露了？他与徐娟的关系。
　　程明睡在靠墙的内侧，徐娟睡中间，连姨睡在床沿边上。
　　“要不我睡在床沿边上吧，就算我半夜摔下床也不怕。”程明建议说道。
　　“我半夜可能要下次起床照顾你爸，给他做点醒酒汤什么的，我睡这边下床比较方便，动静小，不会吵醒你们。”
　　“连姨你对我爸可真好啊。”程明感慨地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连姨慌张地解释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宏远那么照顾我和小娟，我在日常小事上照顾他一下也没什么，倒不如说我只能做这些事情，而且明天我们就得回去了。要是他宿醉头痛，开不了车，我们就得晚一天回去。”
　　程明光顾着徐娟，差点都忘了老妈给他的任务。
　　连姨和老爸本就是关系亲密的青梅竹马，但他们又都是成熟理智的成年人。
　　若是要擦出什么火花的话，早就擦出来了，尤其是。
　　“连姨说的有道理，学校那边明天就开始上课，原路返回的话，徐娟估计要多请几天假才行了。”
　　程明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侧过身子，开始装睡。
　　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
　　连姨关了灯。
　　黑暗中，徐娟主动搂住了程明的腰际，把胸靠了上来。
　　这样还不错。
　　毕竟程明主动去抱徐娟的话，如果程明没控制住自己的手，伸得长一点碰到连姨了，那就完蛋了。
　　但程明还是没忍住，转过身子，衣物与被子发出摩擦声，与徐娟面对面。
　　人总是喜欢在作死的边缘试探，有着别样的兴奋感。
　　不知道是不是太多天没做，没有发泄，还是因为程明被紧张到头皮发麻的环境刺激着。
　　光是如此，程明的身体就嗨到不行了，坚如磐石地顶在徐娟身上。
　　眼睛看不见，程明就用嘴唇慢慢试探，先是落在徐娟的额头上，一点点下移，吻过鼻子，停在嘴唇上。
　　只敢做到这个地步了，不然发出吧唧的口水声就太明显了。
　　两人的心脏都剧烈地跳动着。
　　噗咚噗咚——
　　在寂静的夜里非常明显。
　　会被连姨听到吗？会被发现吗？
　　虽然两人想更进一步，但是要等连姨睡再做，实在是撑不住，两人今天都累坏了。
　　坐了一天的车，又去扫了墓，最后还陪小孩子玩了游戏。
　　隔天，程明是被徐娟给吻醒的。
　　两人用被子蒙着头，偷偷地做着坏事。
　　晨光透过窗户和被子，照在被窝里的两人脸上。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红着脸的徐娟连忙钻出被窝。
　　老爸的精气神倒是比想象中的好，应该是连姨昨晚好好地照顾他了，就是浑身上下都是酒气，靠近他的时候让人情不自禁地捏起鼻子。
　　宏飞还醉得不省人事，到现在都没起床。
　　吃过早饭，就准备启程返回了。
　　宏飞这时候才醒来，头痛欲裂地说道：“宏远哥，不要丢下我啊。”
　　“现在工地上还不忙，有你没你都差不多，你在家里多休息一会儿，陪陪你的父母，等国庆结束，或者你结婚之后再来南粤找我也不迟。”老爸无情又有情地说道。
　　估计是宏飞的父母吩咐过的，昨晚喝那么多酒也有把宏飞灌醉的意思吧。
　　宏飞就这么被留在了家中，难得把他骗回家，肯定不会轻易地放他走的，估计还要去相个亲什么的。
　　回到镇上，老爸说道：“既然回来了，我们顺道去祭拜一下文杰吧？反正就在隔壁镇，也不远。”
　　老爸对这边的路还是不太熟，连姨就坐在副驾驶座上当导航。
　　徐娟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瞳孔紧缩，仿佛有黑暗要将她吞噬一般。
　　这里既是幸福的开始，也是苦难的开始。
　　程明的大手覆盖在了徐娟的手背上，手指伸进指间的缝隙，扣紧。
　　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就在这里，就在你的身边。
　　徐娟的父亲葬在了镇上的小墓园里。虽然也是无人管理，但环境也比昨天那荒山野岭的环境好多了。
　　没有昨天那么多步骤和流程，只有老爸买了瓶酒，倾倒在墓碑前。
　　“这样就够了吗？不用烧纸什么吗？”老爸问道。
　　“一切从简，文杰不喜欢麻烦我们的。如果他在下面真的没钱花了，他妈也会少钱给她。”
　　程明双手合十，闭起眼睛。
　　谢谢你生下徐娟。
　　“我没记错的话，这边你的家吧？就来过一次。”老爸在一家院子前停下车问道。
　　“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快走吧，我不想被他们看到。”连姨双手遮着脸，躲在玻璃下面说道。


第467章 云上日出
　　从院子里走出一男一女，难怪连姨立刻躲了起来，徐娟也本能地卧倒，枕在程明的大腿上，把头埋进他的肚子里。
　　女的是一个孕妇，穿着宽松的粉色孕妇装，挺着一个大肚子，脸色铁青，表情扭曲，似乎是发生了一些状况。
　　男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孕妇，两人亦步亦趋地向前走。
　　男人敲了敲车窗问道：“哥们，能载我们一程？我老婆快要生了。”
　　“你认识他们吗？”老爸面向连姨问道。
　　连姨抬起头，分开手指，从指缝间望了出去。
　　陌生的面孔，面露诧异之色的连姨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放下双手，挺起了腰杆。
　　可他们确实是从她以前的家里走出来的。
　　“那帮个忙没问题吧？”
　　若是平常，老爸估计二话不说就让他们上车。但今天必须考虑连姨和徐娟的感受。
　　“嗯，让他们上车吧。”
　　“小明，徐娟，你们俩先挤一挤，腾点位置出来。”老爸喊道。
　　“好。”
　　程明打开车门，朝着徐娟的方向挤了挤，索性直接抱起徐娟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孕妇率先进车，坐在后座中央，然后是她的丈夫。
　　“直接去县医院吧？”老爸调转车头问道。
　　“嗯，在镇上生总感觉不太安全，硬件设施什么的还是差了点。”
　　“那我们正好顺路，我们要在县城上高速去省会。”
　　“你们不是一开始就住在这家院子里的吧？”连姨回过头问道，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是以什么方式住进来的，原住户又去哪里了。
　　“我们是去年因为小孩要读一年级从乡下搬过来的，找房子的时候也犹豫了好久，想着要在这里住至少六年，就咬咬牙，租了个带院子的，家具也配套齐全，没想到又怀上一个，现在看，可能要住得更久。”男人憨笑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幸福的烦恼。
　　“那个，你们的房东是个老人家吗？”
　　“不是，是一对夫妇，姓徐来着。”
　　“这样啊……”
　　连姨没再追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镇里到县城的路程大约半个小时，虽然情况危急，但老爸并未因此而做出危险的驾驶动作，依旧稳健驾驶。
　　孕妇在车上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安全抵达县医院，这对夫妻临下车前，徐娟握住了孕妇满是冷汗的手心，重重地点头说道：“加油。”
　　孕妇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为确保万无一失，连姨帮忙搀扶着孕妇进医院。
　　程明、徐娟和老爸站在车外透透气，等一会儿连姨。
　　连姨没出来，倒是那个男子率先从医院里跑了出来，手里揪着一个皱巴巴的红包，递给老爸。
　　“遇上你们真是帮大忙了，不然去县城的班车也不知道多久一趟，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就当做油钱了。”
　　“不用不用，我们本来就是顺路。”
　　“你们一家人应该是国庆节来北江旅游的吧，马上就要去省会了，我这边也不留你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们下次再来北江玩的话一定要通知我。”
　　男子将自己的名片塞到老爸的手上，边走边回头朝程明等人挥手告别，结果一头撞到了树上。
　　连姨笑着说道：“因为黎英前不久刚怀孕生了孩子，看到孕妇总是想帮一把。”
　　遇见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众人上车，继续出发。
　　“以后有机会，把你和文杰的那座院子买回来吧。”
　　“没必要花无意义的冤枉钱，以后也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几次了。”连姨望着窗外的景色说道。
　　“总是会回来一两次的，也得有个落脚点，不能每次都叨扰别人。”
　　“可文杰他妈和他的哥哥弟弟们也不见得会卖给我，说不定会狮子大开口，痛宰我们一笔。”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刚才那个男租客把他的名片留给我了，我拜托他多租几年占个坑，或者让宏飞他们出面，花钱买下来，再转租给他，北江这种乡下的院子，人口一直流出，以后只会越来越不值钱，你也不会担心会花我很多钱。”
　　老爸说到这个份上，连姨也心动了，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谢谢。”
　　“以后也能带黎英、小黎还有晓晓和晓荧来北江看雪，估计等我们回去，她们就要开始抱怨自己从没有去过北江，没去过我的老家了。”
　　公路两旁的白杨树，挺拔而高大的夹峙着，在视野里快速倒退着，远处的山头上，枫叶红了。
　　午后一点抵达省城，吃过中饭去还了车，老爸直接打车去机场。
　　“这都五号了，要是再坐火车回去，八号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家里，徐娟也不能请假太多天。要是课程落下太多就完蛋了，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时间就是金钱。”
　　程明举双手赞成，早就应该这样了，何必受折磨呢。
　　就是这一路上的钱不知道省到哪里去了，可能是省到程明和徐娟的床上。
　　连姨和徐娟都是第一次坐飞机，看得出她们都有点紧张。
　　“老爸也是第一次坐飞机吗？”程明好奇地问道。
　　“客机的话是第一次，以前坐过几回直升机，反正没你这臭小子坐得多。”
　　是程明多嘴了。
　　当飞机爬升向高空时，徐娟少见地露出兴奋的神色，像是小孩子一样目光熠熠，望着舷窗外看得到北江省会已经缩小为灯光点点的城市，光斑密集的区域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闹市区，不过城市的周边地区灯光奚落、一片墨黑。
　　北江的衰落之势难以逆转，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气候不好，没有出海口，人口外流，投资不过山海关等等。
　　连姨闭起眼睛装睡，完全不敢看。
　　“她小时候就有恐高症。”老爸解释说道。
　　徐娟望着外面泛着鱼肚白的水平线说道：“世界好大，我以前都不知道。”
　　“因为你一直宅在家里嘛，等高考结束后多出去走走吧。”
　　或许是兴奋劲过去了，也可能是灰色的夜空看腻了，徐娟昏昏欲睡地靠在程明的肩头上。
　　机舱内有着飞行时的些许噪音，还有一点高空的气压反应。
　　凌晨在上海转机，稍作停留，然后再飞往西江的江北机场。
　　已经十月了，再过两个月就是打击外挂和私服的零点行动了。
　　不知道温师兄那边收尾得如何了，得再提醒提醒他。
　　程明在清晨又醒来一次，窗外的天似乎比想象中的暗。
　　突然，飞机突破云层，天，瞬间亮了。
　　厚厚的云层，就像落雪的原野，白茫茫的一片。
　　远处的深蓝色彩的天际线上泛着红光，红光中有一个亮点。
　　程明摇醒徐娟喊道：“徐娟，醒醒，看日出了。”
　　太阳一点一点地冒出头，徐娟睁眼时，万行霞光从窗户投射进来，五彩斑斓。
　　“好美。”徐娟叹道。
　　“嗯，很美。”程明看着沐浴晨光的徐娟说道。
　　随后天色大亮，如同平常一样。


第468章 你在等什么
　　下了飞机后，直接打车回南明市，总算是赶在午饭之前回到家里。
　　刚上楼，隔着大老远就听到了晓晓和晓荧的啼哭声。
　　连姨把手上的行李递给老爸，快速跑步上楼。
　　连姨已经背起晓晓，在屋里散步，摇着拨浪鼓哄她，「咯咯咯」地笑着，小腿乱蹬，脸上的泪痕未干，真是变脸大师。
　　老妈抱着不断挣扎嚎哭的晓荧说道：“你们也别愣着，快来帮我搭把手。”
　　老爸伸手想抱晓荧，结果晓荧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小手糊了他一巴掌。
　　钻进程明怀里，然后爬到徐娟的肩膀上。
　　“这丫头估计是想下地走路了，小娟，你们给晓荧穿上鞋子，牵着她走一走。”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一个人真的有点撑不住。”终于解脱的老妈扶着沙发，捶着老腰说道，“小黎和小怜在的时候还好，她们上课之后，我一个人在家照顾这俩孩子真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出门去找工作了。”
　　小黎和小怜比程明等人晚一步到家。
　　看到玄关处的鞋子，小黎诧异地说道：“哥哥，你们今天就回来了？”
　　小黎踢了鞋，直奔程明而来，一头撞进程明的怀里。
　　“唔……”
　　吃痛的程明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面露苦瓜色地揉着小黎的头发说道：
　　“我每次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用力撞我肚子啊，我以后哪敢出远门。”
　　“我的目的就是要哥哥不敢出远门啊。”小黎抱着程明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小嘴凑在耳旁轻语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哥哥感受到我的……爱。”
　　“程叔叔，欢迎回来。”
　　小怜有礼貌地先跟「一家之主」问好。
　　老爸老泪纵横地说道：“小怜真是一个乖孩子，你怎么就不是我家的女儿呢。”
　　“啊哈哈，程叔叔你太夸张了，小怜只是害羞而已。”
　　“你这个大女儿还不去安慰一下咱们老爸。”程明笑着说道。
　　“太恶心了，不要。”
　　不安慰就算了，怎么还在伤口上撒盐呢。
　　餐桌上聊起这一路的见闻，连姨的哥哥和弟弟以及婆家那群人自然是成为大家口诛笔伐的对象，为连姨和徐娟打抱不平。
　　“我觉得你家那院子能买回来的话一定要买回来，以后等晓晓和晓荧再大一点，我就带着她们去北江玩，也能有个落脚点。”
　　“我也要去北江看雪。”端着碗的小黎高举起筷子说道。
　　“你先把嘴边的饭粒吃掉再说话。”
　　程明的手指抹过小黎的嘴角的饭粒塞回她的嘴里，结果被一口含住手指。
　　程明连忙抽出手指，握紧拳头，把手指藏好，好在长辈们都在顾着聊天，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只有小怜眯起眼睛，露出淡淡的微笑。
　　程明佯怒瞪了小黎一眼，小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完全不带怕的。
　　许久未吃家中的饭菜，出了一趟远门的四人都是大吃特吃。
　　饭后，老爸先回公司去露个脸。
　　徐娟下午就准备回学校上课了，她的成绩本来就不算多好，得赶紧追上老师的复习进度，估计回学校，抽屉里就是好几张卷子等着她。
　　程明则被老妈抓进房间里问话。
　　“一切正常，老爸和连姨之间没有猫腻。”程明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
　　程明如实说了一路上老爸和连姨的情况，没什么地方需要隐瞒的，其实在饭桌上也说了不少。
　　唯一有问题的地方可能是老爸和连姨的绯闻以及他们四个人总是被误认为一家人。
　　但老妈也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不至于连这种天外飞醋都吃吧？
　　经历了叶斌松那件事情，老妈也成熟了不少。
　　程明以去学校为借口出门，转头就去了文具店，名字叫晨曦文具店，用了晓荧当时没有用的几个的名字，老妈应该也会喜欢，不会去更改店名。
　　与今后大名鼎鼎的晨光文具有些撞名字，是程明故意的，以后谁山寨谁还不好说呢。
　　店面设在小学门口，离新家比较近。
　　除了女店长外，还雇佣了一个年轻的女店员。
　　转让给老妈后，程明会强烈建议留下店员，最大力度减轻她和连姨的负担。
　　店长会被程明派去省城里开分家店，转让店铺的理由是她要去照顾住院的母亲，这是实话，她母亲确实在省城住院。但目前有她父亲在照料，但她当然更喜欢一家人团聚。
　　对于程明这个真正的幕后店长的要求没有任何异议。
　　老妈手头上的存款肯定是不够盘下这家店的。
　　若是太过白给也会让老妈怀疑有诈，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还是要走个形式。
　　转让后，店里的商品以进货价计价，用赊账的形式先欠着，等卖出去之后再还钱，只要付房租和水电就行，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哪怕做到这个份上，老妈不接手的可能性也有，程明只能自己吃下这个香饽饽。
　　程明今天就是来和店长对一对口风，今晚就和老妈说这事，店长也是迫不及待要和家人团聚。
　　还有时间的程明又去游卡那边逛了圈，在水吧里看了会书，等到了放学时间就去五中校门口接小怜和小黎。
　　“小怜，自行车就拜托你骑回家了。”小黎爬上摩托车后，朝着小怜做了个鬼脸说道。
　　“要不你先把自行车停在学校吧，我明天早上送你们上学，你们明天骑回来就好了。”
　　“不用管我，你们先回去吧，我正好绕道去白璐的学校看看。”
　　说起来白璐读的小学就是晨曦文具店那边的。
　　“哦吼吼，看来哥哥在小怜的心目中还没有妹妹重要。果然妹妹天下第一，妹妹才是王道。”小黎拍着微微鼓起的胸脯笑道。
　　“是是是，妹妹最好了。”
　　“多说点，这话我爱听。”
　　程明一回到家，就看着老妈在厨房里的背影问道：“老妈，你找到心仪的工作了吗？”
　　“没有，虽然可以回一个小银行上班，当前台，工资待遇什么的倒是其次，就是上班时间太过固定了，要照顾晓晓和晓荧，还是选择自由点的职业好，我在想开个服装店什么的怎么样，像巧云那样做餐饮的话，就没时间给你们做饭了，而且都是饭点忙，也有点吃不消。”
　　老妈已经有了开商铺的想法啊，很好，只要程明再顺水推舟一下，这事就成了。
　　“老妈想开店吗？我知道一个文具店想转让了，生意还不错，你有兴趣可以去了解一下，这是那个店长的联系方式。”
　　程明拿出纸笔，现写出了联系方式。
　　“你怎么知道了？”老妈疑惑地问道。
　　“我不是上了电视吗？她被她给认出了，想让我给她店里打广告，不过我拒绝了。”
　　“嗯，还是不要太招摇的，会招人嫉恨的，而且你那个竞赛不是用电脑的，这文具店的广告也应该找高考状元什么的才差不多。”
　　呼，还好，程明还真怕老妈接手之后会有这方面的想法呢。
　　“她晚上有空吗？”
　　“应该有吧，文具店开到挺晚才关门的。”
　　程明是没想到老妈这么雷厉风行，当晚就谈妥了，这还是店长事后跟程明汇报的。
　　老妈没接受先赊账的方案，打算一次性付清，老妈不喜欢欠钱。所以程明还准备了方案b，一口价有优惠。
　　但选择这个方案的话，就意味老妈要向老爸低头借钱了吗？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吧。
　　程明前往北江之前已经把各种事情安排妥当了，免得他不在时出一些状况。
　　即便如此，回来后，还是要成堆的事务等待他确认。
　　“哥哥你已经吃掉徐娟姐了吧？一共七天，至少做了二十一次是不是？”小黎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程明的背后问道。
　　“怎么可能啊，我是铁牛不成。”
　　“那就是做了七次，一天一次？”
　　“真的没做，一次都没有，而且有老爸和连姨在场，我想做也没有机会好嘛。”
　　逮到机会才能偷偷摸摸地卿卿我我。
　　“我才不信，哥哥怎么可能会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在你们出发之后可是做了被徐娟姐再次抢先的心里准备。”小黎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我来检查一下哥哥的身体，如果一滴都没用的话，或者只有几滴的话，就说明哥哥在骗人，骗妹妹的代价可是很严重。”
　　小黎钻进电脑桌下，在程明的腿前蹲下。
　　程明确实压抑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刻意去憋着，小黎很轻易地就成功了。
　　“咳咳……好多，好臭。”
　　量大到呛得小黎直咳嗽。
　　“现在信了吧？”
　　“哥哥居然真的没对徐娟姐动手，我都有点对你刮目相看了，你们一起旅行，什么都没发生吗？”
　　“还是有发生一些事情的吧，虽然物理上的距离没有拉近，但心灵上的距离拉近了。”
　　此行的收获颇丰，不但知道前世连姨和徐娟离去的原因，也知道了更多徐娟的过去。
　　“都说了，你能不能别浪费程明哥的精华，每次都用嘴的话，还不如让我来。”从楼上的白璐家回来的小怜双手叉腰地站在门口说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只能用嘴的，你也没有胸。”
　　“虽然我也是用嘴，但我用的嘴巴和你的嘴巴可不是一处地方，程明哥还很精神，很好。”
　　小怜直接坐进了程明的怀里，免得小黎看不见，还特意撩起裙子，让小黎看得一清二楚。
　　回过头，挑衅地抖了抖眉头，戏谑地问道：“看清楚了吗？我用的什么地方。”
　　震惊过度的小黎一头撞上电脑桌，疼得双手抱头。
　　“没有血，什么时候的事情？”小黎咬着嘴唇，攥紧小拳头，不甘心地质问道。
　　“去年的事情吧，生日的时候被你打扰了很不爽，就偷偷地瞒着你做了。”
　　“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联合起外人欺负妹妹。”
　　“你也没问啊，而且小怜又不是外人。”
　　“我在等自己长大，你在等什么呢？”
　　吃瘪的小黎嘴硬地说道：“你懂什么，女主角都是压轴的，像我这种重量级的肯定是要让哥哥最后一个吃掉，不像你们这么随便。”
　　“那你留到下辈子吧。”
　　“气死我了，你们快给我分开，至少别当着我的面做啊！”
　　前世的徐娟姐，这一世的静怡姐，还有小怜，到底还有多少人要在我面前跳脸啊。
　　气炸的小黎双手穿过小怜的腋下，像是拔萝卜一样想将她拔起。但小怜死死地抱着程明不放手，让程明有了别样的享受。


第469章 分久必合
　　“这个小黎就是逊啊，我都做到这个份上，骑脸输出激怒她了，结果她居然拿洗澡当借口跑了。”
　　小怜将下巴搭在程明的肩头上，小手在他的后背上摸索着。
　　“对她来说，这场面还是过于刺激了。”
　　“真是一点都没长大啊，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连这点程度都接受不了，她以后要怎么融入我们啊，岂不是和我们格格不入。”
　　“所以你怎么想着突然在小黎面前做这种事情？之前都不是偷偷摸摸地做吗？”程明握着小怜纤细的腰肢，疑惑地问道。
　　“一直偷偷摸摸地做也太麻烦了，要注意这个，要小心那个。反正小黎早晚会知道，还不如早点摊牌告诉她，估计她早就猜到了，只是没证据罢了，以后我们做的时候也不用再顾忌她了，多方便啊。”
　　“还有一点就是我想推她一把，程明哥每次出远门的时候，小黎发呆的次数就会增加，望着窗外的天空傻笑。作为她的好朋友实在是有点于心不忍，等程明哥去上大学后，真不知道她会呆成什么蠢样。”
　　乍一听好像有点道理，但又有很多地方不对劲。
　　不过他们做的离谱事情多了去，也不差这一件。
　　“我当然希望分食的人越少越好啊，但这不现实，我一个人独占程明哥，稍微有点罪恶感，真的就一点点啊，感觉对不起林姐姐，还是得拉一个人下水垫背，和我一起分锅。”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但就小黎目前的反应来看，想让她主动不太可能的样子，有点安于现状，似乎只满足嘴巴的关系，程明哥这边主动的话，压力好像也不小，估计是想等小怜再长大一些吧，兄妹之间果然比较复杂的。不仅仅有着男女之情，还有亲情等等。”
　　“一边做的时候一边讨论这种事情很奇怪的吧？”
　　“哪里奇怪了，我的身体明明感觉到了程明哥越来越大了。尤其是谈论到小黎的时候，我吃醋了。”小怜撅起小嘴说道。
　　“明明是你主动说起这个话题的吧，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看来我得好好地惩罚惩罚你这个坏丫头才行。”
　　程明抱起小怜的臀部，战场从椅子上转移到床上，换个好几个姿势。
　　盯——
　　背后传来扎人的视线，程明回过头去，只见窗户里冒出一个小脑袋，头上包着浴巾的程黎幽怨地问道：“你们还没完事吗？我都已经洗完澡了。”
　　小怜朝小黎挥了挥胜利的剪刀手，拍着小腹，一脸惬意地说道：“今天吃饱饱了，大满足，我今晚去隔壁屋睡觉好了，不用太感谢我哦，小黎，记得动静小一点，别把我和徐娟姐吵醒，明天还得上课呢。”
　　“谁会感谢你啊！想太多了吧，哥哥本来就是我的。”小黎气急败坏地说道，从窗户爬进屋里，跳落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程明明显地感觉到床铺的震动，就不能好好从门口走进来吗？
　　“我去洗澡了，全身都是程明哥的痕迹和味道，好烦恼哦。”
　　小怜简单地披了件外套走下床去，雪白的肌肤上有着不少红痕、唇印以及不明液体。
　　“你稍微捂一下啊，漏了一地板了，真是受不了你们，用嘴巴吃掉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辛苦你了。”
　　小怜走到门口，滴了一地板，小黎拿着纸巾擦了一路，还去拿了拖把来好好地拖一拖。
　　简单地整理完毕，小黎拉过被子盖在程明身上，免得他感冒着凉了。
　　小黎嫌弃地捏着鼻子钻进程明怀里说道：“全是哥哥和小怜的味道，臭死了。”
　　“我去洗个澡。”
　　“等一下再去，小怜正在洗澡，哥哥现在去的话就会变成鸳鸯浴了，然后顺势再来一发，那就没完没了了。”
　　一时无话，小黎枕着程明的手臂，小手抚过小怜在程明身上留下的牙印、唇印，用自己的嘴巴将小怜留下的印记覆盖。
　　两人只是简单地依偎在一起。
　　良久过后，小黎忽然打破宁静喊道：“哥哥……”
　　“嗯？”惊醒的程明应道，劳累的他险些睡了过去。
　　“没什么，哥哥你个大笨蛋，天天就知道气我。”
　　“彼此彼此吧。”
　　“我还没输，只要徐娟姐比我晚就是我赢了。”小黎念念碎地说道，不知道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在自欺欺人。
　　“我洗完澡了，程明哥也快去洗澡吧，不然浑身上下黏糊糊的。”裹着浴巾的小怜推开门喊道。
　　“哦好。”
　　程明单手撑在床，从床上坐起。
　　“程明哥要是觉得太累的话，我可以帮你搓背什么的。”小怜眨了眨眼睛说道。
　　“不用你帮忙，有我这个妹妹在呢。”
　　“那程明哥就拜托你了，要是程明哥觉得小黎的服务不够周到，或者她一个人满足不了你，记得喊我，我随时待命。”
　　“你就早点睡吧，最好今晚都别醒了。”小黎朝着小怜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小黎把手放进浴缸里拨了拨，说道：“哼，居然帮我们放好浴缸水了，她还挺识相的嘛。”
　　“说不定是小怜打算和我一起泡的呢。”
　　“哥哥这么喜欢小怜，那你就和她一起泡澡吧，我走了。”
　　“我开玩笑的。”程明赶忙抓住小黎的手臂说道，“我得了没有妹妹就会死的绝症。”
　　“我看哥哥没有我这个妹妹活得更滋润，反正我就是个惹人嫌的讨厌鬼。”
　　程明强行抱起小黎，两人一起坐进浴缸里，溢出的热水「啪」地一声落在外头。
　　“哥哥你不是还没洗身体吗？怎么就进浴缸了，我的澡都白洗了。”
　　“我就是要弄脏你啊，看招看招。”
　　程明挠着小黎的腋下和侧腰。
　　哈哈大笑的小黎乱舞着手脚，溅起无数的水花。
　　“哥哥犯规，接下来轮到我了。”
　　小黎没有对着程明的腋下和侧腰等地方出手，而是一把抓住了程明的要害。
　　两人互相对视，红着脸，紧张地吞咽了口水，分别朝着左右侧过头去，就没有后续了。
　　两个胆小鬼。
　　洗完澡，吹干了头发。
　　程明的房间被弄得一片狼藉，今晚就在主卧这边睡觉了。
　　“我关灯了。”
　　“嗯。”
　　新家里的一张床上只有两人睡觉的情况还挺少见的。
　　小黎从程明的左手边滚到右手边，然后又滚了回来，长发糊在程明的脸上。
　　“哥哥，可能像小怜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任性也好，刁蛮也罢，全都是我想要引起哥哥的注意，想让你多看看我，多陪陪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害怕哥哥再次一走了之，因为我前世当一个好妹妹，在家里乖乖地等着哥哥。但哥哥一次都没有回来过，我下定决心。等哥哥回来之后，我要当个坏妹妹，无所不用其极也要留下哥哥，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走了。”
　　所以重生前的那一晚上才会做出那种事情，说出那种话吗？
　　毫无疑问，就是程明害得妹妹变得扭曲。
　　“哥哥喜欢好妹妹？还是坏妹妹？你喜欢哪种，我就当哪种。”
　　程明扯了扯小怜的脸蛋说道：“说什么呢，只要是你，不管哪种我都喜欢。”
　　“哥哥的意思是，只要是妹妹就可以咯。不管是我这种亲妹妹，还是小怜那种朋友的妹妹，静怡姐是小一天的青梅竹马的妹妹，陈姐姐就年级上而言也比哥哥小，徐娟姐则是老家的妹妹。”
　　“那沈筱姐是怎么回事？心理年龄的妹妹吗？”
　　“大概吧。”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妹控。”小黎点了点程明的额头说道，“除了妹妹都喜欢的妹控。”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和哥哥不是兄妹就好了。但是不行，如果不是兄妹，我就不会产生别样的情愫了，正因为是哥哥，所以才喜欢。”
　　“我或许也一样。”
　　“哥哥，晚安。”
　　“明天也要当我的哥哥。”小黎牵着程明的手说道。
　　“我到死都会是你的哥哥。”
　　隔天一大早，小怜就蹑手蹑脚地进房，吸了吸鼻子，没有怪味。
　　“有进展吗？看来是没有。”
　　小怜掀开被子，也不见什么梅花印，只有睡相很差的小黎一脚踢在了程明的脸上。
　　“真是给你机会都不中用啊，唉，我怎么像是新婚夫妻的妈妈一样啊，我到底在操心什么啊，是因为最近一直在照顾白璐，潜移默化的影响吗？”小怜揉了揉眉心叹道。
　　程明还在想老妈会怎么开口跟老爸要钱，没想到老妈是明抢。
　　“程宏远，当年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没给我聘礼对吧？”
　　“不是给你买了项链和戒指吗？”
　　“那是我们用工资一起凑的吧，根本不算你给我买的，在困难时期还都拿去当掉了。”
　　最困难的时期就是怀小黎的时候吧。
　　“现在把聘礼给我，我要一家店，差不多三万块吧。”
　　“才三万块，这么便宜。”
　　“看来程大老板最近赚了很多啊，三万块都不放在眼里，那三十万吧，钱我也不嫌多，孩子的奶粉钱啊，这么大一个家庭的生活费啊，都是用钱的地方。”
　　“我错了，要不分期付款。”
　　“三万就够了，过几年我赚三十万给你看看，我做生意的头脑可不比你差。只不过选了安稳的银行上班而已，什么时候出发去南粤？”
　　“后天吧，国庆结束就出发。”
　　“下午有空吗？去民政局一趟吧，晓晓和晓荧也快开始懂事、记事，不能让她们觉得自己的家庭是不完整的。”
　　“现在就去吧。”
　　“民政局还没上班呢，猴急什么呢。”
　　“要不再举办一个婚礼？”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但等晓晓和晓荧长大了，我们闲下来了，有空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老妈的性格好像变软了点，不过这方式还是很有老妈的风格。
　　在老爸去外地打拼之前，两人复婚，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妈对老爸的另一种考验呢。
　　不会再离婚了吧？
　　“哥哥，我们又变成兄妹了呢。”小黎的手肘捅了捅程明的胳膊说道。
　　“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兄妹吗？”
　　“爸爸妈妈复婚了，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也该更进一步了？”
　　“还能变成什么？”
　　“你说呢。”小黎白了一眼程明说道。
　　“哥哥，爸爸妈妈复婚之后，今晚应该会同床睡吧？”
　　“大概吧。”
　　“我比较担心他们复婚之后，会不会给我们再生一个新的妹妹。”
　　“怎么想都不会了吧，毕竟都发生过一次意外了，应该有经验了。”
　　“希望如此吧……”小黎心里没底地说道，她可不想再被背刺了。


第470章 变故
　　连姨顶着一个黑眼圈，像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连姨的睡眠质量一直很不错，还挺少见的。
　　老妈的精气神反而不错，老爸倒是萎靡不振，很难不去猜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在老爸临走之前，老妈还是叫来了巧云姐一家子，掐着国庆假期的尾巴，大家一起好好地聚了聚。
　　文具店的店面在选址和装修的时候，程明就充分考虑过老妈接手之后要带孩子的问题，在仓库里摆了一张午睡用的床。
　　店铺的后门有一个简易的露天厨房，可以解决午餐和晚餐，还有装着热水器的卫生间，当晓晓和晓荧尿裤子或者干了有味道的坏事，也可以及时洗屁屁。
　　这也是为什么老妈去看了店面后就觉得非常满意，简直像是给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虽然房租水电什么的开支比想象中高一些，但无伤大雅。
　　现在的南明市还少有那种专门的学习办公文具店，大部分都是食杂店，卖着玩具零食、文具、生日礼物等等，几乎什么都卖。
　　看起来商品很多，但分到文具上的种类就少了。
　　真正的好笔、好笔记本什么的反而少，一些便宜的2b铅笔还是冒牌货，平日里涂涂画画没什么。但真要带到考场上去，可是要了命的。
　　程明的店里只卖办公文具，种类繁多，不少笔都是南明市见不到的新款，专门从省城以及外地进货的。
　　从便宜到贵的，满足学生和白领的需求，程明就是要借此打出招牌，给人一种专业的感觉，和一般的食杂文具店区分开来。
　　不卖玩具和零食怎么赚钱啊，这是程明的同行很费解的一个问题。
　　但其实文具店的消费者不只学生，还有公司和行政单位。
　　程明的公司本就有办公文具的消耗，来自家的店里采购，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有了这边稳定的订单，哪怕老妈经营不善，也不会亏损多少。
　　若是能有市政或学校那边的单子，更是能躺着赚钱。但唐叔叔已经调到省里去了，和官员来往比较多的老爸也要李凯南明市，市政的招标象征性地去参加一下就好，大部分是被关系户给拿下了。
　　程明等人放学后就直接回店里吃午饭，傍晚也是在这里吃晚饭再回家。
　　老爸平时开的代步车留在了家中，程明还想着怎么跟老妈说自己会开车呢，结果她自己开车载着晓晓、晓荧和连姨她们往返于店铺与家中。
　　“老妈什么时候拿的驾照？”程明震惊地问道。
　　“有几个年头了吧，上班的时候拿周末的休息时间去考的，考了之后也没机会用，等你爸买了车，我也不敢上路，怕出事。”
　　“你爸走之前让他陪我练了练，就这么一小段路，路况平稳，避开早高峰和晚高峰，我开起来完全没有压力。”
　　所以老爸没精神的原因练车吗？
　　那连姨为什么没睡好呢？
　　十月末，气温骤降，一夜入秋、满地金黄，同时也迎来高三最后一届的校运会。
　　高三的班级就没有高一高二时的硬性指标，要报多少个人参加，也没有团体赛，全都是自愿参加的项目。
　　本就学业繁重，校方也不想增加学生的负担。
　　倒是保留了高三老师的接力赛。
　　校运会也往往是新老播音员的交替时间，叶媚和柯薇会在主席台帮点小忙。
　　而两个新加入的高一学妹也要在这段时间里迅速成为独当一面的播音员。
　　步入十一月，程明的竞赛生活又开始了。
　　虽然程明不需要参加省队的选拔，他可以直接参加国家队的选拔。但程明久疏考场，得找回试时的紧绷感和专注力，把心收一收。
　　世界赛结束后程明就有些散漫，毕竟不可能天天绷紧那根弦，高强度的竞赛环境，每年都有新的题型冒出来，不进反退。
　　程明身上的偶像包袱还蛮重的，最初的时候只是想搞个保送名额。但没想到越走越远，成为了大boss。
　　登上巅峰的王座很难，要守住这王座更难。
　　既然登顶了，那就想办法多待一会儿吧。
　　程明不能保证自己次次拔得头筹，至少别输得太惨。否则还不如不参加呢，留个好名声。
　　程明在考试前一天的周五抵达省城，沈筱姐那边过夜，周六考完试就和静静一起去她家，下个厨，住一晚。
　　周日一起回学校，程明去考试，静静去教室自习。
　　考完后一起去校外的店里吃过午饭，两人携手在校园里散散步。
　　因为程明的知名度，在学校里很容易被人给认出来。
　　静静特地给程明戴上了口罩，这是去年非典严重时剩下的存货。
　　但好像没什么用，程明还是被认出来了。
　　“你们怎么认出我来的？”程明拉下口罩问道。
　　是因为衣服吗？他没穿校服，但来参加竞赛的人有不少都是外校的啊。
　　“会和林学姐待在一起的男生除了程学长就没有别人了啊。”
　　“原来是这样，以后你也得戴上口罩才行。”程明捧起静静的脸颊，搓着她的脸蛋笑道。
　　静静娇嗔道：“那不搞得跟偷情似的。”
　　周一，程明没有急着回南明市，而是和沈筱姐一起去万润电子厂看看进展。
　　万润电子厂准备改注册叫未来电子科技公司，野心相当大，就是想要引领未来。
　　面对终端市场的产品，定下品牌名称，是整个形象标识系统工程的第一步，建立完善的形象标识系统又是整个营销策划的第一步。
　　电子辞典则取名为学习通，超星现在还没搞出学习通这个软件，程明臭不要脸地拿来用了。
　　超星公司这家公司有红色背景，也是国内较早从事纸质资料的数字化以及制作电子出版物的公司之一，在前几年就建成世界最大的中文数字图书馆之一。
　　现在受限于科技水平，数字图书馆的绝大作用都是拿来收藏和保存珍贵的文献典籍，还会与大学的网络教育相接轨。
　　但等到不久的将来，这些库存里的宝藏就会开始发光发亮。
　　十二月，南明市的老街开始拆除动工，明溪村的安置房同时开始动工。
　　但短期内，老街的拆迁户只能买房和租房这两个选项，想住安置房里可远着呢。
　　拆迁之所以拖了这么久除了价格没谈拢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白初慧旗下的房子还没建好。
　　上个月刚开盘，这个月就开始拆迁赶人了。
　　白初慧迅速完成资金回笼，马上就可以拿这笔钱去继续圈地了，算是常规操作。
　　老爸的二期和三期的房子也都卖了出去，一定程度上创造了住房需求。
　　在拆迁之前，沈筱姐回来一趟搬了个家，不过没买房，也没有租房，只是把东西都先放在了巧云姐这儿。
　　她的父亲住在保安室里，母亲住厂里的宿舍。
　　程明本来是建议沈筱姐提前买个老爸的二期或者三期的，但被她婉拒了。
　　“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爸，算了。”
　　沈筱姐还是觉得心中有愧。
　　“要不在省城买个房如何？反正沈筱姐和沈溪姐都是在省城发展了，你们在那边也是要租房子的，不如直接买一套。”
　　“这个我得和家里人讨论一下，但我爸妈不一定想挪地方。”
　　沈筱姐似乎有点小小的心动了。
　　12月23号，有关部门正式出台了《关于开展对「私服」、「外挂」专项治理的通知》。
　　将从明年的元旦起正式开始行动，在全国开展打击网络游戏私服、外挂专项治理行动，清查从事私服、外挂行。
　　为的网站，以及销售私服、外挂客户端程序光盘、游戏充值卡的网点，追查违规光盘复制企业和游戏充值卡加工企业。
　　但其实，收集到证据和举报信息的有关部门早就行动了。
　　21号的时候，游戏界就爆出重大新闻：公安机关及国家相关部门在近期于全国各地同时展开的「零点行动」中，成功破获奇迹mu外挂制作销售团伙，几个外挂团伙的主要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
　　“温师兄，你那边的工作室都撤完了吧？”
　　“半个月前都撤完了，还好我坚信你的话，力排众议，强行解散，提早回家过年，他们能把工作室里的电脑带走的也都带走了，带不走就放在我们的家里，不然就得在牢里过年了。”
　　除了温师兄外，其余三个舍友合伙人好像都买了套房。
　　“前几天我假装路过工作室去看了眼，锁头被强行撬开了，不过里面空空如也。”
　　“工作室这地是我买的，记在我的名上，就算真被逮到，也有借口狡辩一番。如果他们证据确凿，那我跑到哪里都跑不到。不过你放心，不会牵扯到你们的，我和你的一切联系我都抹掉了，也没有任何资金的往来记录，甚至连电话都是用公共电话。”
　　“总之，小心为上，在风头过去之前，停止一切业务，就当我们和我们的外挂从人间蒸发了，其他事情等我放寒假之后去魔都再聊吧。”
　　虽然赚的不少，但他们在这个外挂圈子里还远远算不上庞然大物，灰色产业，闷声发大财才是第一，不能当出头鸟，否则第一个被打掉。
　　“快点吧，我家那丫头整天在念叨着你，说大半年没见到你了。”
　　可不就是半年才见一面嘛。
　　元旦的凌晨，喜迎新年的这一夜。
　　程明的手机接到了一个未知来电，摁下接听键。
　　手机的另一头的背景音很吵，全是烟花的爆炸声。
　　“程师弟，我这边出事了，我舍友被抓了……”


第471章 伏笔
　　“怎么回事？工作室里的人不是早就撤走了吗？电脑的文件没有销毁干净吗？”
　　虽然撤的还是晚一点，如果能在十一月前消除所有痕迹，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但温师兄那边说服舍友就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若非温师兄对程明绝对信任，在有关部门那份通关以及同行被抓的新闻前，整个行业还在开心地数钱呢。
　　“意料之外的因素，还是我们疏忽大意了，想着工作室人都撤完了，电脑都放在地下室里锁着，东西啥的没舍得删，像这样以后能再用。”
　　“那是电脑里的数据被查到了？”
　　“不是，你还记得我舍友的那个女朋友吗？”
　　“有点印象，你好几次都是因为舍友和女朋友吵架先走的，就是不给肉吃又耍小性子的吧？你舍友最后不是和一个网吧小妹好上了吗？又出什么状况了？渣男行为被背刺了？”
　　“差不多，他前女友知道他和那个网吧小妹好上了，还去当面对质闹了一番，最后网吧小妹选择回老家了。”
　　“所以他是劈腿吗？”
　　“我不太清楚细节，勉强可以这么算吧，他应该是和前女友闹分手的时候和网吧小妹好上的。但和前女友还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关系。”
　　“我舍友这个人在这半年里总算是想清楚了，打算去那个网吧小妹的老家，和她结婚，婚戒都买好了。但在圣诞节的时候，前女友就约他出门，有复合的意思，今晚又约他一起跨年。”
　　“结果他没忍住，去了？意志还是不够坚定啊。”
　　程明也没有资格从道德层面上去批判温师兄的舍友，他这都成大蜘蛛了，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也没有遇到好的女孩子。
　　“他嘴上说是去做个了断的，但他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了，还是家里人通知我的，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们搞了违法犯罪的勾搭，我本来和薛姐在外滩跨年，第一时间听到有警笛声也没在意。因为每年外滩的过年都有事故发生，有警卫在帮忙维持秩序再正常不过，唉……”
　　“没想到他前女友是在钓鱼执法。”
　　“他前女友认识你们不？”
　　“认识，是大学时候的校友。”
　　“知不知道你们在搞外挂和私服的事情？”
　　“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吧，不过只来过我们的工作室一次，觉得我们这群男生住在一起，很脏很邋遢，没再来过，具体知道”
　　“这下真的坏了。”
　　若是温师兄的舍友讲义气，一个人就可以抗下所有，现在就不知道他这个前女友想要报复多少人，是要全都拉下水吗？
　　“这几天我和另外两名舍友可能就会被传唤到派出所问话做笔录，或者警察登门拜访。”
　　“我刚才已经和另外两名舍友联系过了，有了初步的判断，与其等他们传唤，还不如我们主动自首，串通好供词，等被抓走的舍友把所有的罪行全部招供了，就来不及了。虽然不知道罪行判定的标准如何，但我们涉及的金额绝对不低，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都不想影响到家里人的生活。”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当初我决定搞外挂的时候，就做好东窗事发的心理准备，违法犯罪了就是违法犯罪了，什么侠盗、义贼，说起来好听。但改不了小偷的本质，不过我们至少拯救了一条弱小的生命。如果能及时止住贪念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程明就激流勇退，搞到第一桶金后就和赵磊早早脱身，免得深陷其中。
　　“现在社会还是要按照规则来，我有个舍友还想跑路。但我想问他要跑哪里去，是躲到深山老林，还是出国后永不回国？账户里的钱怎么转到国外换成外币？身无分文的黑户在国外想活的滋润可没有那么容易，你以为你是那些贪官啊，你自己是跑了，那你的家人怎么办？跑了之后再被抓回还会被判得更重，还不如想办法减少刑罚，被我这么说了一通，他总算是冷静下来。”
　　“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和你通电话，下一次再见到我可能就是在铁窗里了。虽然有点无耻，但还是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妹妹和小雨以及福利院的大家，我这一次进去，少则三年吧，多的话就不清楚了。”
　　“工作室里的大部分人都是我的学弟，估计个个都提心吊胆的，他们的联系方式我放在舒雅哪儿了，他们跟着我们混，结果变成这样，这几年都成了黑历史，你提了那么久的转型我们也没有转，若是有条件就给他们安排安排吧。”
　　“好，事不宜迟，我明早就出发去魔都吧。”
　　“嗯，有你陪着舒雅的话，我也能放心一点，真的麻烦你了。”
　　和温师兄结束了漫长的通话，他给程明一股壮士断腕的感觉。
　　前世是赵磊，如今是温师兄，程明没想到两世都能看到自己的好友锒铛入狱，只不过温师兄这边是早有预料。
　　程明立刻又拨通了温舒雅的电话。
　　“喂，还没睡吧。”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你哥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真是一群笨蛋，知道自己干的是灰色的事情也不懂得小心一点，就目前来看，自首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免得牵连到更多人。”
　　“我有时候会想，其实我才是罪魁祸首。但我却逍遥法外，如果不是我为了救小雨选择贩卖外挂的话，就没有变成现在这个结果吧？”
　　“那罪犯岂不是还得再加上我一个，如果不是我制作出精良的外挂打包售卖给你们，之后又持续地给你们技术支持，你们也不会在这条路上走得这么远，估计卖不出几个外挂。”
　　“但如果没有我们的犯罪，就没有现在活蹦乱跳的小雨了吧？就算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还是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在论坛上发现你，认识你，和你成为好朋友。和你一起参加竞赛，和你一起读大学……但是这一些我哥都看不到了，唔啊啊……”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温舒雅的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了，程明得抓紧去到她的身边免得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想顶罪的话就是买一送一啊，轻生更是下下之选。


第472章 温情
　　元旦假期过后就是期末考试，离寒假也没几天了，程明本就要去燕京参加国集，这一次算是提前几天动身。
　　程明抓紧时间，打算今晚就动车去省城，赶上明早七点的飞机，两三个小时后就能抵达魔都。
　　程明开着灯，收拾行李的动静不小，把妹妹给吵醒了。
　　程黎一手拖着鲨鱼抱枕，揉着惺忪的睡眼，宽松的睡衣圆领滑落在手臂上，露出圆润光滑的肩头，打着哈欠问道：“哥哥大半夜的干嘛啊，是准备要跑路了吗？”
　　“魔都的合作伙伴出事了，我去处理一下「后事」。”
　　安慰温舒雅，安抚工作室里的其他成员，免得他们自乱阵脚出事。
　　“什么事啊？”
　　程明一边收拾行李，简单地说了一下外挂工作室那边的状况。
　　“哇哦，我好像看到哥哥的未来。”
　　“不至于吧。”
　　程明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小心，知道他做外挂的人都屈指可数。除了温师兄、温舒雅和赵磊外，也就小黎和小怜知道了吧。
　　倒不是不信任静静和孜艺她们，只是没啥必要，真正的大秘密就是要越少人知道越好，比如重生这种匪夷所思，暂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确实不会用报警这么低级的手段，直接上菜刀就好了。”程黎眯起眼睛，挥了挥手刀，笑盈盈地说道。
　　“这个就更不可能了吧？”
　　最可能刀程明的应该就是静静和孜艺了。
　　但她们俩却是最早与程明玩上三人的游戏，坦诚相待。
　　很难用正常人的三观和思想去解释她们的行为。
　　毕竟她们做的完全不像是现代正常人的行为，也不是小黎小怜这样的重生者。
　　但去了解了孜艺的过往后，或许能理解一部分，冷傲的外表包裹着脆弱的心，显赫的身世背后是黑历史的童年。
　　如果没有那位太姥姥，陈孜艺的童年或许连唯一的光明也消失了。
　　静静觉得自己不够优秀，孜艺觉得自己理亏，两个更退一步，便宜了不留遗憾的程明。
　　啊不，还有个小叶子来着。
　　说出真相的时候会如何呢？
　　痛骂或者暴揍他一顿都算轻的。
　　“但哥哥你现在去魔都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放心吧，我可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交易都是用现金。而且我在竞赛期间和温师兄的妹妹一直待在一起，这一点是没什么好狡辩的。”
　　如果当时不是温舒雅打包从程明手里买了外挂，给了程明一笔沈溪姐的手术费，程明没那么快得到沈筱姐的信任，让她变成自己这边的人。
　　程明靠自己卖外挂肯定也有信息赚够沈溪姐的手术费。
　　但来钱慢，时间差就是逆天改命的关键。
　　拖得稍微久一点，变数就太多了，不可能轻易地化解叶斌松第一波的阴谋，让老爸老妈初步解除误会。
　　说得夸张一点，程明与温舒雅他们或许是互为救命恩人的关系。
　　“你们两兄妹大晚上的不睡觉搞什么飞机，啊，怎么都好好地穿着衣服啊。”
　　小怜被程明和程黎的聊天给吵醒了，言语间似乎有点失望，也不知道她想看到什么画面。
　　由小黎复述了一遍程明刚才说的话。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发展，碰上坏女人的后果就是这样，程明哥也要小心一点。要是有漂亮的女孩子想要和上你，你可别被抓住了床上的把柄。到时候被威胁，继续保持不正当的关系。”
　　“嗯嗯，最好是知根知底，比较容易控制的那种女孩子。”小黎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们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我姑且也算是意志坚定，不全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就是对哥哥太有信心了才担心的，哥哥的魅力我是知道的，重生之后的气质更是没有女孩子挡得住，上到熟女御姐，下到萝莉幼女，一网打尽。”
　　“你们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程明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说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么有魅力。
　　“没错，但我还是更喜欢大叔版的程明哥，胡渣摸起来很舒服，前一天做的时候还没长出来，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冒出稀稀疏疏的胡渣了，小黎应该没看过吧。”
　　“啧，你又开始找茬了是吧，虽然我以前可能没看过，也没有摸过，但我以后可以摸个爽啊。”
　　“但我和程明哥做过了，而且最近在程明哥的滋润下，胸部好像成长了一公分，某人可能要保持一辈子的平板身材了。”
　　“我看你完全不懂，哥哥可是无可救药的萝莉控，成长过头就会失去哥哥的宠爱哦。”
　　“可是林姐姐还有沈筱姐怎么都和萝莉没有关系吧，尤其是胸部。”
　　“那是哥哥偶尔要换换口味。”
　　“还在嘴硬。”
　　“你又想打架了是吧？”小黎抡起鲨鱼抱枕敲向了小怜。
　　两人开始滚床单，互相扯着衣服，雪白的肌肤露了一片又一片。
　　程明对这一幕也是见怪不怪了。
　　“你们小声点，别把徐娟给吵醒了。”
　　“对了，程明哥处理完魔都的事情就直接去燕京了吧？记得带上我们送给霓裳的礼物。”被小黎压在身下、衣衫不整的小怜提醒道。
　　“哦，我差点忘了。”
　　这要是忘了，程明不知道要怎么跟陈霓裳解释，让她骑在自己的头上一天不知道会不会原谅她。
　　小黎和小怜送程明到家门口，程明微蹲下身子，搂着她们的腰际，她们踮起脚尖，送上离别的吻。
　　“哥哥，早点回来。”
　　“程明哥，路上小心。”
　　两个粉嫩小舌头的程明的口腔里乱搅，争抢着唾液和程明的舌头。
　　披着外套的徐娟推开门，银色的月光透过阳台的窗户洒在地上，窗帘随夜风飘动。
　　“我们回去睡觉吧。”
　　小怜硬拉着意犹未尽的小黎回屋。
　　“对不起，把你给吵醒了吗？”
　　动静还是太大了点啊。
　　“还好你们把我吵醒了，不然我都知道你今晚就走了，我不喜欢被你们排除在外。”
　　“发生了一点事情。”
　　徐娟抬腿跑向程明，外套掉落在地，撞进程明怀里。
　　程明后退一小步稳住身子，徐娟捧着程明的脸颊，拍了拍，堵住了程明的嘴巴。
　　“喜欢你。”
　　简单的言语却杀伤力十足，这谁受得了啊。


第473章 一线生机
　　程明一路上都没有睡好，大脑昏昏沉沉的，有些头疼。
　　天空阴阴的，似乎快要下雪了。
　　下了飞机后，冷风一吹，冻得脸有点僵，程明拍了拍脸颊，裹紧静静亲手织的围巾。
　　有些清醒过来，但眉心处是更加疼了。
　　也顾不上吃饭，程明空着肚子打车前往温舒雅的租屋，敲了敲门，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是在睡觉吗？还是在福利院里吗？”
　　程明只好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前往一墙之隔的福利院，和门卫打过招呼，登记好身份。
　　从门卫口中得知温舒雅一大早就过来了。
　　程明一眼就看到了抱着小雨坐在轮椅上的温舒雅，身上盖着薄毯。
　　“今天不是没太阳吗？怎么在外头吹冷风，不冷吗？”程明双手抱肩，抖了抖身子问道。
　　“就单纯地想透透气。”温舒雅随口应道，随后才反应过来，大吃一惊地问道：“程明！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是2号吗？”
　　“连夜赶过来的，连饭都没吃。”程明佝偻着腰，揉着干瘪的肚子说道。
　　“我房里有泡面，要吃吗？”
　　“当然要。”
　　温舒雅从膝盖上抱下小雨，小雨穿着毛茸茸的棉袄，围巾手套一应俱全，看起来就很暖和。
　　“小雨，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温舒雅拍了拍小雨的脸蛋说道。
　　小雨点了点头，迈着小短腿朝着屋里走去，走路歪歪扭扭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一般，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温师兄去自首了吧？”程明握着轮椅后的推手问道。
　　“或许吧，我现在也不敢打电话给他，他只在最后叮嘱我撇开一切的关系，一问三不知就行了。”
　　身为温师兄的家人，到时候应该会有警局的书面通知，简单地问个话，做个笔录，还有法院的开庭审理通知。
　　“我去顶罪不行吗？作为幕后黑手，反正我这种人留在社会上也没有什么贡献，还不如进监狱里，发挥我的最大价值……”
　　程明敲了一下温舒雅的脑袋瓜子，打断了她的话，果然会有这方面的想法啊。
　　“当然不行了，你去了只是多送一个人进去，有什么意义？你被关三年？他们被关一两年吗？还不如保下你，温师兄的舍友出事，怎么想也是温师兄他们的嫌疑最大，而不是立刻怀疑到你这个妹妹身上，你进去了，我这边也有点麻烦。”
　　“怕我牵扯到你？”
　　“怕，很怕啊，因为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赚点小钱钱，实现一点小梦想，家人和爱人们都健健康康的。”
　　“世界第一的平淡生活吗？你还真敢说啊。”
　　“那个是我运气好。”
　　“哪怕你真的出事了，以你的价值，应该有人会死保你吧？”
　　“这我还真不清楚，但真到那个地步。就算有人保我，只要赔钱就行，我也欠了别人一个大大的人情，得给人做牛做马。”
　　回到租屋门口，程明捏了捏温舒雅僵硬的肩头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种新型经济犯罪的刑罚应该不会太重，不止严重的刑事犯罪，目前还没有先例可言。但我估计三年就顶天了，主要是赔的钱会多点。所以如何把非法牟利的金额压下来，从而减少量刑的标准比较关键。”
　　虽然温师兄那边说是三年起步，明显有些夸张了。
　　而这种经济犯罪是可以「买」个缓刑的，前提是有门路。
　　但程明在魔都是没有那种门路可寻的，他也不太想沾染上官商勾结的标签。
　　现在可能没事，但对未来可能是一剂潜藏的毒药。
　　说到缓刑，局长夫人的缓刑似乎快结束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会掀起什么水花。
　　“真的？”温舒雅狐疑地问道。
　　“真的，我有必要在这种地方上和你开玩笑吗？”
　　“对了，这是我哥让我交给你的。”
　　是一份加密过后的邮件，实物反而容易成为证据，里面记录着工作里的骨干成员的手机号、qq号和电子邮箱。
　　温师兄要程明给他们安排好去处，程明倒也需要这么一批有能力的高材生，只做见不得光的外挂有点取材了。
　　但外挂又是一个舒适圈，一群年轻人轻轻松松赚了大钱，就没有什么拼搏创业的想法。
　　所以程明囔囔了那么久的转型，也没有人理睬他，直到出事之后才追悔莫及。
　　程明泡了杯面问道：“温师兄他们自己联系了律师吗？有给你联系方式吗？”
　　“有，我这就打电话她，叫夏宁来着，也是复旦毕业的。虽然很年轻，但好像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律师。”
　　温舒雅匆忙地怀里掏出手机，没拿稳，手机从手里飞了出去，砸在地上。
　　心完全乱了，都快失去正常的判断力了，这也是温舒雅的正常表现吧。
　　尽管她偶尔会有比较成熟的一面，想装得像是一个与外表不符的大姐姐。
　　但长年累月的宅家生活，被温师兄保护在温室里，她涉世未深，心智说不上多成熟。
　　直板手机耐摔，倒是没有大碍，程明捡起手机说道：“你不用急，我们等她的电话，现在打过去，说不定她正在忙，或者没什么进展。既然是温师兄找好的律师，肯定会被叮嘱通知你的。”
　　“你说的对。”
　　温舒雅就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等待来电。
　　“没那么快的，最快也要等晚上吧。”
　　程明一边吃着面，一边和工作室里的其他成员联系上，让他们暂时稳住，就当是放长假。
　　程明还给自己伪造了一个身份，在这种关键时候更是要小心谨慎。
　　有几个电话通了，有几个都是关机，估计是怕事的，程明只能发qq或是邮件，等待他们的回复。
　　扛不住的程明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安又无助的温舒雅坐在床沿边上，靠着程明的身子。
　　然后躺下身子，紧紧地抱着程明的腰际。
　　还没睡熟的程明愣是被她勒醒过来，吃痛的程明没有出声，让温舒雅有一个发泄压力的窗口。
　　温舒雅昨夜一宿未眠，在程明的陪伴下，总算是闭眼睡下。
　　两人被温舒雅开到最大声的手机铃声吵醒。
　　是律师夏宁的来电。


第474章
　　“喂。”
　　“是书文的妹妹吧？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聊好一点，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哦，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你腿脚不方便，我来见你吧，虽然有点远啊。”
　　“没关系，我们约一个适合聊天谈话的地方，我这边有人可以送我出远门。”温舒雅望了一眼身旁的程明说道。
　　程明还没完全睡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看到温舒雅接起了电话，安心地倒下身子，枕在她的大腿上，闭起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她们的聊天内容。
　　“那就在安福路的月球咖啡厅见一面吧，是安静的好地方，老板也是认识的熟人，可以放心谈事，离你那里和我的事务所都不算太远。”
　　“行。”
　　温舒雅摇了摇程明的身子喊道：“程明，醒醒，我们该走了。”
　　“我醒着呢。”
　　两人起床简单地洗漱一番后出门。
　　月球咖啡的店面在弄堂里，在外面看起来就像民居。
　　地方不大，有露天的坐席，每一张餐桌的上方都有一顶遮阳方伞，店内也有卡座、圆桌和沙发、空气弥漫着新鲜研磨的咖啡香气。
　　一名坐在店内的女子看到推着轮椅的程明以及坐在轮椅上的温舒雅，起身敲了敲透明的玻璃窗。
　　她穿着藏青色的职业套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和丝绸的披肩围巾，微卷的长发整齐地盘在脑后，一副都市丽人的打扮。
　　“初次见面，我是夏天律师事务所的夏宁。”
　　“初次见面，我是温书文的妹妹温舒雅。”
　　“我是温舒雅的朋友程明。”
　　一一握手自我介绍后，程明和温舒雅点了店里招牌的小月球拿铁咖啡和蛋糕。
　　夏宁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道：“温书文他们是去自首的，而且没有把责任全部推卸给昨天被捕的郁天和。所以无罪释放什么的可能性很小，哪怕郁天和主动承认自己是主犯，其余三人分工分酬同获利，也是从犯，你们对这一点要有清醒的认知，不要天真，拿法律当儿戏。”
　　“我知道。”
　　“但他们有自首情节，主动退缴违法所得，可以向法庭提出量刑建议，争取缓刑，问题就在于违法所得到底有多少。”
　　“因为自首的快，郁天和还没具体招供出有用的情报，只对制作、贩卖外挂和架构私服牟利的行为供认不讳，这里头就有操作的空间了，郁天和的前女友只知道一个传奇，她对于网络游戏没有太大的兴趣，甚至对于自己这个男朋友都说不上了解，这对我们来说姑且算是一个好消息。”
　　“被批捕后，有两个月的侦查期限，侦查完毕，检察院还有一个月的审查起诉期限，审查起诉过后，法院有2个月的审理期限，总共是五个月，有特殊情况还会延长，估计明天就会送拘留通知书到温舒雅的手上，还有可能会抛出一些问题问你，这也是我今天晚上为什么要叫你出来见面的原因。”
　　夏宁模拟了一下审讯过程，让温舒雅有一些心理准备，并告诉她某些问题该如何回答云云。不能露出马脚，也不能把自己给搭上去。
　　谈到深夜，咖啡都续了好几杯。
　　夏宁提起公文包先行告辞，和他们微微颔首。
　　温舒雅的身体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瘫软地靠在程明身上，娇躯微颤。
　　程明揽过温舒雅的肩头，抱紧，说道：“我们也回去吧，明天还有一场硬战呢。”
　　“嗯。”
　　喝了不少的咖啡，下午又睡了一觉，再加上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两人都没有睡意。
　　温舒雅依偎在程明怀中，说起往事。
　　“我和我哥是小时候一起被丢在福利院门口，我差不多是刚出生没多久。没有名字，也没有姓，温这个姓是老院长的，我们都很健康，没什么天生疾病，这在福利院里很少见，有的孩子是因为天生疾病而被丢弃，比如小雨这种，也有的是父母健在。但因为身体残疾而被欺负，或者无法融入正常的环境，才自费寄养在福利院里。”
　　“我小时候很调皮，感觉做什么事情都很自信，天不怕地不怕，有人瞧不起我是福利院，说一些穷鬼什么难听的话，我就直接揍他，结果我哥和老院长一起到学校里和解，还赔了医疗费。”
　　“看到要赔钱我就心疼，我再也没敢打人了，甚至没再还嘴，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也明白了哥哥想赚钱的想法吧。”
　　“我哥就读书很厉害，有不错的家庭要收养我或者哥哥的，只收养一个人的那种。但我哥他都拒绝了，老院长也表示理解，并没有强行要送我们离开。但我哥就满脑子想着怎么赚钱，不想给福利院造成太大的负担，福利院虽然有津贴可以拿，但靠那点钱是完全不够的，还得有赞助费。”
　　“等我哥贷款上了大学，我们就从福利院搬出去了，他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很累，我想帮忙。但正值初三的我，除了学习似乎也做了别的事情。”
　　程明对这一点倒是非常有共鸣，他前世的大学生活也差不多就那样。
　　“在那场车祸发生之前，一切都还是很美好的，至少我对未来的憧憬是很美好，以后有自己的家，哥哥和薛姐结婚，我回到福利院里帮忙报恩。但没想到是以这么狼狈的样子的回到了福利院。”
　　温舒雅摸了摸裙摆，空了一处的小腿。
　　“肇事者没有逃逸，打了110，赔了钱，贴了医药费。但我的腿已经回来了，我的自信和我的未来都没了。”
　　“住院期间，我哥给了我一本编程的教材，倒也没有燃起什么斗志，只是我哥想给生无可恋的我找点事情做。”
　　“也是那时候我觉得黑客、红客什么的很帅，要么保家卫国，要么无拘无束，没钱了就黑了哪里的金库，现在觉得那时候的我真幼稚，现在也很幼稚就是了。”
　　“之后就是遇到小雨和你的事情了。”
　　昨天走的时候和小雨约好了会回来的，结果这一等就是一天，小雨有了脾气，不理睬温舒雅。
　　但温舒雅并未因为自己的内心烦躁而迁怒于小雨，而是好生道歉地哄她开心，她还是成熟了不少。
　　果然如夏宁所说，警局在今天下午送来了拘留通知书通知书，并有些问题想问温舒雅。
　　程明就站在警局外头等候，搓着冰冷的小手，焦急地回来踱步。


第475章 如释重负
　　程明后颈冰凉，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有细碎的雪花飘落，落在地上迅速地化成水，落在衣服上是小冰渣子和雪片。
　　雨夹雪有愈下愈大的趋势，程明跑去买了把透明的雨伞再回来。
　　看到警员推着温舒雅走出了局子，程明急匆匆地跑过去迎接。
　　问话的时间并不长，但等待中的程明感觉异常煎熬。
　　“下雪了啊。”温舒雅伸出手接着雪花，在掌心上溶成水。
　　“魔都难得下一次雪，可惜我哥看不到了。”
　　程明撑开刚买的透明雨伞，递给温舒雅，迎着风雪推着她走了一小段路问道：“都问了你一些什么问题？”
　　“大部分是昨晚模拟过的，知不知道我哥在做外挂，知不知道制作外挂犯法？我就说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我还说想见我哥，但是被拒绝了，在判决之前，只有律师能见，让我配合调查工作并耐心等待通知。”
　　程明挥手拦出租车，温舒雅高举起雨伞，想将程明一并遮掩在伞下。
　　程明接过伞柄，两人就在风雪中静静等候。
　　温舒雅趴在车窗边上，哈出白色的雾气，漂亮的瞳孔里映上了白色的影子，手指在窗户上写写画画。
　　在福利院外下车，温舒雅显得有些畏畏缩缩，单手抱臂，偏过头去，难以启齿地说道：“要不我们今晚吃泡面吧？我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薛姐和老院长。”
　　警局派人送通知和接人时，温舒雅正在福利院里，小雨因此还大哭大闹了一通，薛姐看着温舒雅坐上警车的。
　　温师兄的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不行，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她们的，就算今晚不见，明天呢？后天呢？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们可是你的亲人。”
　　老院长拄着拐杖在门卫室等着，一步一步地朝着程明和温舒雅走来，薛姐撑着伞追了出来。
　　现在是想走也没有机会了。
　　“你们跟我到办公室来。”老院长敲了敲拐杖说道。
　　慈眉善目、白发斑斑，说的话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是。”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好几天没见书文了，有些蹊跷，这位小友造访的时候，他无法多忙都会抽出时间回来一趟的。”
　　“我哥被抓了……”
　　温舒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但还是隐瞒了从程明手里买外挂的事情，只是从卖外挂给小雨治病说起。
　　“你也参与了吗？”
　　“我前面参与了，后面就利用这一些知识去参加竞赛去了。”
　　“唉，我就知道，书文的钱可能来路不明，他这些年捐给福利院的，我一分钱没动。到时候上缴给警局，希望能减轻点刑罚吧。”
　　老院长拿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几十个黄皮信封，温师兄应该是一个月就捐一次的样子。
　　老院长摇了摇头说道：“刚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一时间赚到那么多钱，看到你们为了治小雨的病而铤而走险。我虽然有所察觉，但也没制止你们，而是放纵你们。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去挽救小雨啊，我见过太多孩子没有扛过去，最后葬在墓园里……”
　　温舒雅艰难地从轮椅上撑起身子，程明连忙搀扶住她的手臂，免得她失去平衡摔倒。
　　单脚跳向老院长，投入她的怀抱中，稀里哗啦地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辜负了你的期待。”
　　“你们已经是福利院最出色的孩子，我为你们骄傲。”
　　三人抱在一起痛哭。
　　程明有些受不了这种场面，眼角有些酸，捏了捏眉心。
　　“书文的事情就对福利院的别人保密吧，有不少孩子都将他当做榜样，这个消息对孩子们的打击会很大。至于舒雅今天上警车的事情就说是去协同破案了。”
　　程明扶着温舒雅坐回轮椅上，她吸了吸鼻子，身体微微抽搐，还没缓过劲来。
　　薛姐拿出手帕，温柔地擦拭温舒雅脸上的泪痕。
　　“薛姐，我替我哥你说一声对不起。”
　　薛姐指了指自己，双手的拇指和小指指尖相对，手背向外，从两侧向中间移动，一手横伸，手背贴于下巴之下。
　　这应该是手语，但程明看不懂什么意思。
　　“薛姐说她会等我哥的。”
　　温舒雅说出压抑已久的心事后，紧绷的身体可见地放松不少。
　　在晚饭期间，作为警察叔叔的伙伴，温舒雅被福利院的小孩子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围着说好厉害好厉害。
　　虽然是善意的谎言，却也在煎熬着自己的内心。
　　看不下的老院长招呼孩子们安静吃饭。
　　吃过晚饭，温舒雅逗着小雨玩时，这几天里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虽然还是有些勉强，不够阳光灿烂，对于现在的温舒雅已经足够了。
　　程明稍有些放下心来，温舒雅本就因为幻肢痛而有些精神不稳定。
　　虽然在竞赛上获得成功，拿到了保送资格，算是重塑自信的第一步。
　　但长年以来的唯一依靠的温师兄出事了，肯定会加剧不安，这也是他急着赶到温舒雅身边来的原因。
　　讲完睡前故事，哄着小雨入睡，再由程明送温舒雅回租屋。
　　温舒雅脱掉外套，拉了拉高领毛衣问道：“程明，能帮我洗个澡吗？我好几天没洗澡了，感觉身体臭烘烘的。”
　　“当然没问题，乐意之至。”
　　“你帮我脱衣服。”
　　温舒雅举起双手，程明拉住衣角，向上掀起，先是毛衣。然后是保暖内衣，单手拨开文胸的扣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细瘦的后背上。
　　温舒雅单手横臂挡着胸。
　　“下面也要脱吗？”程明询问道，温舒雅的下半身一直是她的禁忌。
　　“当然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那我脱了。”
　　程明拉下长裙侧边的拉链，抱起温舒雅的臀部，缓缓褪下长裙，露出厚黑丝包裹的双腿，缺掉的小脚处空荡荡的。
　　这次程明第二次看温舒雅的截肢处，两次都是在浴室里，只不过上一次在夏天，是裸腿。
　　“很难看吧？你不用说客套话安慰我，我心里有数。”温舒雅咬着嘴唇说道。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等你以后装上逼真的假肢，不管是裤子，还是丝袜，都可以穿的。”


第476章 初吻
　　程明拿起莲蓬头，热水淅淅沥沥地落在温舒雅的身体，水滴从脖颈和肩膀上流下，淌过微微隆起的胸部和小腹。
　　浴室内水汽弥漫。
　　上一次只让程明帮她洗头发和后背，这一次则是从上到下，连腿间的部位都没放过。
　　温舒雅到靠在程明怀里，将全身心都交给他，懒得跟妹妹一样。
　　程明也是难得正经一次，脑子里没有太多旖旎的想法，只是紧贴在一起肌肤还是让程明的身体有了些许反应，顶在了臀部的缝隙里。
　　“真是难以置信，你居然会对我这种人有感觉。”温舒雅抡起拳头，轻轻地给了程明下巴一拳。
　　“反正关了灯都一样。”
　　“差远了好嘛，身材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本来小时候就营养不良，车祸之后身体就完全停止发育了。”
　　温舒雅低头看着自己贫瘠又残缺身体，难免又流露出自卑的神色。
　　“没关系，我就喜欢这样的。”
　　“那你的女朋友静静是怎么回事？说起来，我好久没见到她了，也没有机会和她联系。”
　　“今年九月份开学就能再见了，啊对了，我把她的手机号码给你吧。不过她最近在备战期末考，连我都不敢打扰她，等考完试再打电话给她吧。”
　　这么一看，静静与温舒雅或许会有一些共同语言也说不定。
　　只不过林叔叔是被冤枉的，而温师兄是确有其罪。
　　程明并不擅长安慰人，让他收拾收拾烂摊子倒是可以。
　　程明的身子也湿了大半，顺便一起洗了个澡。
　　拿过浴巾擦拭过两人的身体，穿上睡衣，程明抱着温舒雅走出浴室，坐在电脑桌前吹干头发。
　　“再过几个月，我搞的电子辞典就要上市了，你到时候得给我做几款游戏大作护航。”
　　程明现在就是要给温舒雅找点事情，让她忙起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否则她会一直被困在温师兄出事的那一晚。
　　“我做的都是粗制滥造的小游戏，哪能当护航大作。”
　　“你的游戏在论坛里的回复不是挺多的吗？”
　　“有好的评价，不吝啬辞藻夸奖我，我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人想要我做他喜欢的那种类型的游戏，创意什么我就先记下来了。但也有骂我的，认真提意见的也就算了，有的人就是看了点截图，就开始指点江山，这个该如何如何，唉……”温舒雅头疼地敲了敲脑袋瓜子说道。
　　程明开放编程软件和素材库是为了扩大lava语言的适用人群，丰富软件数量，相当于有人给他打白工。
　　他给温舒雅的素材库则更高级和全面，有着很多不常见和难获得的素材，有一些还是程明自己做的。
　　这也是留给自己的学习机环境使用的，免得便宜了文曲星。
　　现在版权还不受重视，跨国维权也难，还没有公共素材和付费授权的概念，基本上能在网上找到的就是公共素材。
　　“你混迹网络的时间也不短了，在网络上也不是随意爆粗吗？各种问候别人吗？我当初还以为你是哪里的黑道大姐大呢，结果一见面，就这么小一只。”
　　程明抱起温舒雅坐在自己的腿上，大手覆盖在她拿着鼠标的小手上，去看看常逛的几个外挂论坛。
　　有几个站长怕事，不是关闭低级用户进入，就是直接404了，还开放的论坛里的版聊也是一片哀嚎。
　　“我花钱买的外挂是不是不能用了？退钱。”
　　“以后没了外挂还怎么玩游戏啊。”
　　部分玩家对外挂是有依赖性的，尤其是重复性很强、大量刷刷刷和数值开始膨胀的游戏。
　　几家网游公司和游戏门户网站的重磅标题全是——“零点行动，外挂必杀令！”
　　这次打击的力度很大，范围也很广，涉及省市。
　　但三个月后，该抓的大鱼都抓得差不多了，案子也都进入法院审判环节，一切就会恢复如初。
　　没被抓的人重新冒出头来赚钱。
　　“我反省了啊，当时我确实是想在网络上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巨人，在网游里虐杀别人从而获得，也算是在发泄生活的压力和不满吧。”温舒雅鼓起脸颊反驳道。
　　“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
　　“在魔都待这么久没关系吗？都快一周了吧。”
　　“放心好啦，大后天才是国集开始的日子。就算我迟到一天也没事的，评价不会低很多。”程明揉着温舒雅蓬松的头发说道。
　　“哼，自大的大嘴脸，小心你阴沟里翻船，到时候就有好戏看咯。”温舒雅捂嘴偷笑。
　　程明不能也不会在魔都久留。
　　温师兄的事情最快也得五个月后才能有消息，干着急也没用，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现在只能相信那位年轻的律师夏宁了。
　　程明照例在睡前处理公务，温舒雅安静地坐在程明的怀中，背靠着他的胸膛。
　　电子厂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做出达到程明目标和需求的样品机了，可惜他不能去现场检验一番。
　　如果拖到程明从燕京返回再进流水线量产，都快放春假了，备不了多少货。
　　程明选择相信他们，让他们放手去干，其实上两个产品已经过得去了。但程明希望他们将细节打磨的更好。
　　高价挖来的员工肯定要好好地压榨一下他们，他们也想借此实现自己的价值吧。
　　作为未来科技和学习通的第一款产品，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温舒雅戳着程明的后背问道：“程明，你睡了吗？”
　　“还没呢。”
　　“你刚才不是对我有反应了吗？”
　　“那个是不可抗力啦，你该不会想让我对你负责吧，也不是不行，温师兄本来就让我照顾照顾你。”
　　“我才不需要你照顾，我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我只是觉得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丢掉这个初吻了，索性送给你这个饥不择食的色狼算了。”
　　“我吻了你之后，了却心愿的你该不会想不开吧？”
　　“才不会呢，我可不会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好不容易才活到了现在，吃了那么多苦，全都扛过来了，我遇到了小雨，遇到了你。”温舒雅攥紧拳头说道。
　　“我要照顾小雨和福利院的大家，以后还要照顾哥哥，哥哥有了案底之后，想找正常的工作应该很难吧，就让我这个妹妹来吧。”
　　“温师兄如果只是缓刑，在家的缓刑考验期我就给他找点事情，不会让他闲着的，是正规的公司聘请，你放心好了。虽然这次的事情是意外，但在这个时间点被迫踩下刹车也不见得全是坏事，总比日后一起暴雷好点。”
　　程明转过身子，与温舒雅面对面，嘴唇落在温舒雅的鼻子上，先定个位，再慢慢下滑，含住了少女的唇瓣。
　　“呸呸呸，真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意思。”
　　黑夜中，虽然程明看不见温舒雅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的脸颊滚烫发热，呼吸变得急促。
　　在程明睡着后，偷偷地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477章 你已经是大孩子了
　　程明本想在魔都多陪温舒雅一天，却被她推着后背赶出租屋。
　　“不需要你陪我，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和负担，你明白了吗？”
　　“等等，我电脑和行李都还没拿呢。”
　　侯亮、林希还有何林三人都在清北大学等程明过去聚一聚，他们也有小半年没见面了。
　　既然温舒雅的心态和情绪已经调节到差不多正常的水平，程明也可以放心动身。
　　程明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地陪在温舒雅的身边。
　　虽然他不是什么心理医生，但他知道对于心理有疾病的人群，对待正常人一样对待他们才是正确的做法，刻意关心过头或许会起到反效果，就像是在伤口上撒盐一样。
　　“温师兄那边有什么进展了记得通知我，集训期间我可能没办法及时接电话，你就发邮件给我吧，睡前都会看的。要是有急事就打电话给我，最后要来个离别的吻吗？”
　　“才不要。”
　　“那我真走了啊。”
　　程明慢悠悠地转过身去。
　　“等一下，你有东西忘了。”
　　程明就在等这句话。
　　“是什么东西呢？该不会是我的裤衩吧。”
　　“你先别问，把头低下头，然后闭上眼睛。”
　　程明站在温舒雅身前，双手撑在膝盖上，微蹲下身子。
　　程明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期待的感觉降临，眼睛眯开一小道缝隙偷看，之间温舒雅正艰难地撑起身子，脸颊泛红，撅起小嘴渐渐凑近程明，还有一小段距离。
　　被程明逮个正着的温舒雅一脸窘迫地说道：“不许睁开眼啦！重新闭上，头再低一点，人再靠近一点。”
　　“是是是，这样行了吧？”
　　湿湿热热的嘴唇落在了程明的额头上。
　　“就这？”程明摸着额头睁眼问道。
　　搞了半天就亲了下额头。
　　“怎么？不满足的话你自己动嘴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程明的双手搭在温舒雅的肩膀，强行堵住了她的嘴唇，舌头纠缠在一起。
　　让温舒雅重塑自信的方法有好几个。
　　一个是考上大学，二是实现自身价值，赚大钱啊，或是做一款游戏大作。
　　但还有作为女孩子和女孩子的价值，这方面她一个人没法独立完成，就由程明来帮她一把。
　　唇分唇合，温舒雅连喘息片刻的机会都没有，强度远不是昨晚的蜻蜓点水可以比拟的。
　　温舒雅大脑晕乎乎的，嘴巴有些麻，合不上，口水从嘴唇流下，落在膝盖上。
　　“这回我真的走了啊。”
　　“慢走。”
　　“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有事立刻联系，不用见外，反正我们已经是这种关系。”
　　“不对，程明，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啊，我可是姐姐啊！”温舒雅咆哮地说道。
　　但程明已经走远了，如果他还在场的话应该会吐槽一句：“关键点是这里吗？”
　　厚厚的云层里透出微光，似乎快要放晴了。
　　程明抵达燕京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拜访陈孜艺的外婆，送上伴手礼。
　　“不用每次都这么客气，后天才开始集训吧？今晚就在这边住下，我让如馨帮你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谢谢外婆。”
　　程明也不客气，都是熟人了。
　　“诶，小明来了吗？”
　　回家的陈霓裳背着书包朝程明跑来，书包里的书本和金属笔盒哐当作响。
　　“就小明你一个人吗？其他人呢？”陈霓裳兴奋地围着程明转了一圈问道，“是不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她们已经躲起来了？这可是我家啊，她们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她们还没放假呢，得准备期末考什么的。”
　　就算放假了也不太可能来，这个残酷的真相还是别说了。
　　陈霓裳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耸下肩膀，仿佛被大大的书包压弯了背，不满地鼓起脸颊说道：“明明说好了要来找我玩的，结果怎么久了都来，骗子。”
　　“虽然她们不能来，但麻烦我给你带了赔礼。”
　　“什么什么！”陈霓裳顿时有了精神，目光熠熠地推搡着程明问道。
　　小孩子就是好哄啊。
　　“这是小黎给你的鲨鱼手套。”
　　与其说是手套，更像是表演布偶剧的手偶玩具。
　　“这是小怜给你织的围巾。”
　　小怜无聊时跟着老妈一起学了织围巾，害得小黎没少被老妈数落作对比。
　　小怜给程明织的是手套。
　　围巾有林姐姐帮你织了，我可不敢抢她的工作，小怜如是说道。
　　“最后是铃音铃钰自制的拼图。”
　　在黄色的硬纸板上一刀刀刻下来的，边角有凹凸，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就是她们的画技不太行，但心意满满。
　　陈霓裳一脸期待地伸出双手问道：“那小明给我的礼物呢？”
　　“呃……”
　　程明还真的没准备来着，毕竟最近事情多，一忙起来就都忘了，而且他本人都到这里，这不是最大的礼物吗？
　　“难道说小明没有给我准备见面吗？我太失望了，我要让姑妈和你分手。”陈霓裳双手叉腰，闹别扭地说道。
　　怎么连分手都来了啊，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了吗？
　　“那我让你骑我肩膀行不行？”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别拿这种招数应付我，我才不会上当呢。”
　　“我要别的礼物。”
　　“妮妮，屁股又痒痒了是不是？别让小明为难。”穆如馨板起脸训斥道。
　　陈霓裳顿时条件反射般地捂着臀部。
　　“没事没事，小孩子就应该这样。”程明摆着手说道。
　　“小明，快跟我来。”
　　陈霓裳拉着程明的手跑到后院的屋子去，这里既是陈孜艺的回忆之地，也是陈霓裳现在的秘密基地。
　　“快蹲下来给我骑。”陈霓裳指着地板说道。
　　“你不是长大了吗？”
　　“在妈妈和太奶奶面前我怎么可能那么孩子气。”
　　陈霓裳没脱书包就扩坐在程明的肩头上，程明抓着她的双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说道：“你好重啊。”
　　“你怎么可以说淑女重啊！笨蛋小明。”陈霓裳夹紧双腿说道，“是冬天的衣服穿得厚。”
　　“这是你没给我准备礼物的赔礼，我还要别的礼物，知道了吗？”
　　程明扛着陈霓裳朝着屋外走去，没想到陈霓裳没低头，一头撞在了门框上，这一幕似曾相识。
　　“好痛啊呜……”
　　陈霓裳发出了可爱的悲鸣声。
　　“你已经是大孩子了，绝对绝对不能哭啊。”
　　“小明你这个笨蛋就不知道低头吗？”
　　“这句话是我的台词吧。”
　　“小明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大奶奶，哇啊啊啊……”陈霓裳开始放声大哭。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可以吧。”程明手足无措地说道。


第478章 拿捏得死死
　　“好耶，我要吃垃圾食品，肯德基、麦当劳什么的都可以。”陈霓裳一秒变脸，高举起小手欢呼道。
　　“所以你刚才是在假哭吗？”
　　居然这么简单就被骗了，行不行啊，程明。
　　“才没有假哭，是真的快疼死我了，都肿了个包包。如果是铃音铃钰家的店就好了，可惜这里没有，你快点带我去，妈妈和太奶奶都不让我吃垃圾食品，每天不是青菜，就是鸡汤什么的，一点都不好吃。”
　　陈霓裳抱着程明的脑袋前后摇晃，小脚乱踹，在程明的胸前留了点灰。
　　“你别乱动啊，很危险的。”
　　程明感觉头顶的陈霓裳都快掉下去了，光是抱着她的腿都不保险，握着她小小的腰肢，缓缓蹲下身子，单膝跪地，低下头，抱起她的身子，跨过头顶，轻轻地落在地板上。
　　程明拨开陈霓裳的刘海，额头红红的，确实肿了一点点，眼眶晶莹湿润。
　　“要不要我现在哭一个给你看看吗？”陈霓裳挤着眼角问道。
　　“千万别。”
　　真把小公主给弄哭了，虽然不会怪罪于程明，但也够他喝一壶的，会降低印象分和好感度的。
　　“总之，先把这看起来很重的书包放下来吧。”
　　程明提起书包的肩带，陈霓裳双臂向后，脱下书包。
　　没了负重后，陈霓裳拉着程明的手臂说道：“小明小明，我们快走吧，不然妈妈要喊我们吃午饭了。”
　　“偷跑吗？不说一声吗？”
　　“当然要偷跑啦，要不然妈妈肯定不会让我私自出门的，你磨磨蹭蹭的就被逮到了。”
　　两人弯下腰，鬼鬼祟祟地躲在柱子后，大白天的，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走去，跟做贼似的。
　　但四合院的出口只开了前门一个，两人经过庭院的垂花门时被穆如馨叫做。
　　“小明，妮妮，你们再玩一会儿，马上可以吃午饭了。”
　　“是……”陈霓裳一脸沮丧地应道，白了程明一眼，踢了程明一脚。
　　“你看，被鬼抓到了，都怪你，像老爷爷一样慢吞吞的。”
　　不得不说，这一瞥，这一脚，真有点陈孜艺的影子在。
　　程明反倒觉得他们如果堂堂正正地走向正门，估计都走到街道上，就是穆如馨找人的时候，程明不好交代。
　　“吃晚饭再去吃不行吗？”
　　“不行，吃过午饭就吃不下垃圾食品了。”
　　“甜食和垃圾食品不是都装在另一个胃袋里吗？”
　　“只有甜食才装在另一个胃袋里。”
　　“那你午饭少吃点不就行了吗？”
　　“不能少吃的，碗里不允许有剩饭剩菜的，但我的饭都是妈妈装的。”陈霓裳耸了耸肩膀，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臀部说道，“不好好吃饭就会被打屁股。”
　　“所以小明必须负起责任来，我待会偷偷夹饭菜给你吃，你替我吃掉。”
　　“会被你妈她们发现的吧？”
　　毕竟这边的餐桌上的人数可比程明那边少多了，也很安静，还有两双眼睛盯着，根本无处遁形。
　　“没关系的，我看小黎都是这么做，她都可以，我肯定也行。”陈霓裳信誓旦旦地拍着平坦的胸脯说道，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小明，这个是我妈的拿手菜，你多吃点，过几天考好一点。”
　　陈霓裳光明正大地当着两人的面，将不喜欢吃的菜带着米粒夹给程明。
　　陈霓裳的想法很好，但现实却很残酷。
　　她的碗里少了什么，穆如馨就给她添上，吃着吃着，脸蛋渐渐地变成了青菜的颜色。
　　其实穆如馨的厨艺并不差，每道菜也都下了功夫，还考虑到老人和小孩子的饮食习惯，就是陈霓裳可能从小吃到大，有点腻了，再加上饭席间老是挨打，变得恨屋及乌了。
　　“我待会要去一趟清北大学附近找朋友聚一聚，会在晚饭前回来。”
　　程明姑且还是汇报了一声。
　　“我也要去。”陈霓裳附和道。
　　“你就别去添乱了，你下午不还得去学校熟悉考场吗？明天就是期末考了，还不抓紧时间复习。”
　　“妈妈你不是说平时的学习和作业认真对待，期末考的时候就不用临时抱佛脚了吗？”
　　陈霓裳理直气壮地反驳道，用大人的话来塞住大人的嘴，让大人无话可说。
　　“小明也不想妮妮这个拖油瓶跟着吧？”
　　“我是不介意，反正顺路，可以送妮妮去学校，还能再接她回来。”
　　“这就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好耶，最喜欢小明了。”陈霓裳抱着程明的大腿说道。
　　“绝对绝对不许给小明添乱啊，要是这孩子调皮任性捣乱，你立刻打电话通知我。”穆如馨板着脸说道。
　　陈霓裳躲在程明身后，竖起胜利的剪刀手，还朝着穆如馨做了个鬼脸。
　　陈孜艺的外婆看着这一幕只是摇了摇头。
　　“你们吃过午饭没有？”程明打了个电话给何林问道。
　　“我们刚出实验室，正等你的消息呢。”
　　作为国家队的成员和世界赛的奖牌得主。
　　除了保送名牌大学外，他们才大一就能跟着导师一起在实验室里做项目，积攒经验和履历。
　　程明本来不想再读一次计算机学院，可那边的教授已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程明不领情就未免有点不识相，有个大佬罩着，在大学里不说横行霸道，至少能过得舒坦一点。
　　程明深知自己不是做研究的那块料，估计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的心也不在这里。
　　但能认识一些大佬和厉害的师兄和师弟，以后招揽到自己的公司下，或者将他们的研究成果商业化，都很有诱惑力。
　　“我这边有个小屁孩想吃垃圾食品，可以吗？”程明询问道，否则他就只能先陪小祖宗去店里坐一会儿了。
　　“我才不是小屁孩。”陈霓裳张牙舞爪地说道。
　　“可能就林希有点问题，她最近在减肥，我和侯亮吃啥都没问题。”
　　“何林，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哪里胖了？”林希咆哮地质问道。
　　“我说你减肥，又没说你胖了。”
　　“我既然不胖为什么要减肥啊！”
　　“去哪家店？”
　　“我问问，那我们去肯德基，还是麦当劳？”程明低头问道。
　　“今天肯德基，明天麦当劳。”
　　“还有明天啊，你怎么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程明笑着扯了扯陈霓裳的脸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
　　“今天还有明天的垃圾食品都只是赔礼，真正的礼物还要一份，知道了吗？”陈霓裳双手叉腰，得意地仰起头说道。
　　“个子不高，胃口倒是挺大的。”程明拍了拍陈霓裳的脑袋说道。
　　“不许拍我头，我以后长不高了都怪你。”陈霓裳抓着程明的手掌说道。


第479章 你可少看点吧
　　三人里，就属林希的变化最大，上了大学后，逐渐学会了化妆和打扮。
　　之前的她就是标准的女学霸，发型只有两种，单马尾和长发披肩，衣服也就两种，校服和竞赛服。
　　毕竟程明也没有机会看到林希穿私服。
　　现在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搭着粉色的毛呢大衣，手上提着包包，双马尾辫垂于胸前，画了眼线和腮红后，清纯里又透露出些许妩媚。
　　侯亮似乎长高了点，何林的头发长了不少，刘海遮盖着眼睛，有点非主流和杀马特的感觉。
　　他们三人先到店里下了单，等程明过来，好不容逮到程明，他们一定要尽地主之谊，请他一顿。
　　何林跟侯亮坐一侧，程明就抱起陈霓裳，坐在林希旁边，陈霓裳坐中间。
　　“程明，半年不见，你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啊。”何林看到牵着程明的大手的陈霓裳，调侃说道。
　　林希笑着和陈霓裳挥了挥手说道：“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孜艺的妹妹吧，眼睛和鼻子有点像。”
　　虽然看起来像妹妹，但从辈分上来讲是侄女。
　　“开玩笑懂不懂，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何林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都说大学是个小社会，你怎么不趁此机会都学点啊，等你以后出了社会不懂得察言观色就知道苦头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跟你这种人聊天，我有必要察言观色吗？我还想提醒你一下，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开无厘头的玩笑，你整天吊儿郎当的，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个吃大亏。”
　　程明望向侯亮，指着他们问道：“这两人天天都这样吗？我记得竞赛的时候还没到这种地步吧。”
　　竞赛也没有这种时间和闲暇就是了。
　　“要是在学校里碰面，不拌两句嘴就跟少吃了一顿饭似的，我早就习惯了……”
　　“侯亮，你别多嘴，本姑娘才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只是他每次嘴巴漏风，我听得刺耳，就随便陪他玩玩。”
　　被林希瞪了一眼，侯亮立刻嘘声，不敢多言。
　　“程明，我跟你说，侯亮这个禽兽啊，居然找了个女朋友，还是高中生，你知道吗？我们都是大学生了，他居然对高中生动手。”何林敲着桌子控诉道。
　　“是高三的学妹啦，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也就差一个年级而已，她在我毕业的时候跟我表白了，她正是高三的关键时候，我担心拒绝她会影响她的学习和高考，这可能会影响她的一生。”
　　“你就不担心你和她在高三这个关键时期谈恋爱耽误她吗？”何林抓着侯亮的衣领质问道。
　　高中生就是禽兽的话，那程明这种对初中生动手动脚的，应该叫禽兽不如吗？
　　但小怜的心理年龄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程明的问题似乎没那么严重？
　　“一看你就是没有恋爱经验的，和父母和老师一个口气，一个个的视恋爱如虎，把学习不好和下降问题都归咎到恋爱上，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前提条件，也许早恋的那些人本来就学习成绩就不好，再加上自制力差呢？”林希单手托腮说道，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你这么有恋爱经验，那你一定谈过很多场恋爱了吧？”
　　“本姑娘又不是随便的女孩子，眼界很高的，一般的男人不行的。”
　　“程明这种程度都不行吗？聪明，情商高，性格好，为人沉稳，很可靠，说话好听。”何林指着程明说道。
　　包括陈霓裳，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程明身上。
　　“除了长得不如我帅这一点，这也算是个优点吧？”何林摸着下巴，嘴硬说道。
　　林希摆着手说道：“不不不，程明是最不行的，因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那么优秀和漂亮，跟她抢男人不是自取其辱吗？而且他好像有点太有女人缘了，上海、魔都、米国，这么远的地方都有女孩子，陪着他，估计他家乡那边更是桃花债一堆。”
　　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吗？准到吓人啊。
　　“还有，真不知道你哪里的自信比程明帅。不管是衣品，还是脸啊，什么的，你们都半斤八两好嘛。”
　　林希最后不忘补上一刀，程明无辜躺枪。
　　“哼哼，你当然比不过了，那可是我的姑妈。”
　　陈霓裳从程明的腋下钻到他的怀里，坐在大腿上，发出了得意的鼻音。
　　“姑妈？”何林激动地站起身子说道，“程明，你连她的妈妈都不放过吗？别太过分了啊，母女这种玩法我只在小说上看过。”
　　“你冷静一点，太大声了，这里可是公共场所，这孩子的姑妈就是陈孜艺。”程明解释说道。
　　“咳咳，别说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吓了我一跳。”
　　何林尴尬地咳嗽两声，坐回座位上。
　　“龌龊肮脏，正常人听到姑妈会联想到那边去，你可少看点小黄书吧，我都为你的未来堪忧。”
　　何林之所以会看小黄书，有部分原因是在程明。
　　何林经常在网上冲浪，发现了最近势头正盛的网络小说，一本比一本黄色和暴力，看得他欲罢不能，还推荐给了程明。
　　程明一看，这里头还有他那个爱阅小说网的话题作。
　　程明就索性给了何林一个管理员的高级权限账号，里头有充值好的书币，不是完全的免费白嫖，这部分收益一样会到作者的账户上，让他和罗威一起帮忙和管理网站。
　　何林对此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主要是负责技术那一块，罗威则是内容那一块，程明就统筹一切，资金和发展规划什么的。
　　他们三人都取了很中二的武侠名字，还被站内的编辑和作者们称为爱阅三巨头。
　　“那个写小黄书的网站就是程明创建的，他拉我过去帮忙的，不然我才不会看这种。”
　　何林死都要拖程明下水，真是好兄弟啊。
　　“肯定是你自己心有邪念，别把责任都怪到程明身上，当然，程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霓裳抬起头，一脸懵懂地问道：“小黄书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那种黄色书皮的，小小本的书。”
　　“那种书很糟糕吗？”
　　“也不是很糟糕，就是小孩子不能看，大人才能看。”
　　“哦。”陈霓裳歪着小脑袋，似懂非懂地说道。
　　程明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让这丫头知道小黄书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第480章 故人相见
　　一边吃着汉堡薯条鸡块，喝着可乐，聊着天，程明听着他们说起大学里的趣事。
　　唯一的遗憾就是程明没跟他们一起入学，不在同一所学校。
　　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侯亮和她女朋友身上。
　　“所以你对你女朋友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为了不耽误她的高考就和她在一起了？是不是打算她高考完以后就分手，你这个渣男。”何林怨念地说道。
　　“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吧，毕竟她长得也蛮可爱的，就是奇怪我这种人怎么也会有人喜欢，周末的时候。如果有时间在一起也都是学习为主，和表白之前没太大区别。”
　　“她该不会是把你当做免费的老师吧？侯亮，你还是太好年轻了，被女人玩于股掌之上，等你受伤了就知道兄弟的好。”何林拍着侯亮的肩膀说道。
　　“可惜某人连被人利用的资格都没有。”
　　林希依旧跟何林针锋相对，何林避免吃瘪，立刻转移话题，把矛头对准程明。
　　“程明和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让我借鉴借鉴。”何林期待地搓着小手问道。
　　这里要说和陈孜艺吧。
　　“唔，在游戏厅里认识的吧，我把她虐了一顿。然后她就跟我杠上了，比较巧的是我们都喜欢看小说，她借了上册，我借了下册，就因此产生了奇妙的缘分。”
　　“这都行？我也喜欢看小说啊，怎么就没有这种邂逅呢，学不来，学不来。”
　　“总感觉没有想象中的好吃和美味，肚子饱了，不想吃了。”陈霓裳放下吃了几口的小汉堡说道。
　　给她点的是儿童套餐，送了个玩具，小薯条和鸡块倒是吃干净了。
　　“因为你刚才已经吃过午饭了吧。”
　　程明和林希也点了份儿童餐。
　　程明是刚吃饱，想着玩具正好可以送给陈霓裳当礼物。
　　林希正是注意体重的关键时期，吃得少，也想用玩具当诱饵和陈霓裳打好关系。
　　侯亮跟何林点的全家桶。
　　“因为没有铃音铃钰和小黎她们一起陪我吃吧，对，一定是这样的。”
　　“小明，我的给你吃，不能浪费粮食。”陈霓裳举起手，将小汉堡递到程明的嘴边，齿痕还相当明显。
　　“啊……”
　　程明分两口吃下。
　　一行人吃完出店，程明问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得先送这孩子去学校。”
　　“我要去火车站接两个学弟，就今年在全国赛上夺金的那两个，还有印象吧？虽然不是我的母校，但都是自己人。”何林得意地炫耀道。
　　“我也要去火车站接人，一想到和这个人一起，我就不想去了。”林希嫌弃地说道。
　　“说的我很想和你一起去一样，能来参加国集的学生，他们对我应该有点印象，我帮你一起带过来吧。”
　　国集的负责人肯定会派人到火车站、机场还有汽车站等地方去接人的。
　　身为学长学姐的他们亲自去接人，也是前辈的温柔和体贴，顺便带他们逛一逛这座城市。
　　“不行，我得去，免得我可爱的学妹惨遭你的毒手。”林希反悔说道。
　　说了这么多，结果两人还是一起拼车前往火车站。
　　“真是受不了他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差。”侯亮叹道。
　　“所以你觉得他们有戏？”
　　“那是他们的问题，就是怕有戏之后变没戏，我们夹在中间很尴尬。”
　　“确实，我有画面感了。”
　　和侯亮同行一小段路后，在岔路口挥手道别，他好像回母校找女朋友。
　　侯亮是本地人，林希跟何林都打算到时候和学弟学妹一起回去，这一周里还有再聚再见的机会。
　　“可以离校的时候记得在校门口等我，别乱跑。”程明叮嘱道。
　　程明目送着陈霓裳走进学校里，一个人站在校外，看着嬉戏的小学生们跑进校门里，在冷风中有些凌乱。
　　接下来不知道该干啥了。
　　本来还想着和侯亮他们再聊聊天的，结果一个个都有事跑了。
　　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一坐，等着陈霓裳出校门好了，蹲在小学门口，不但有点冷，还像个变态。
　　正当程明如此打算的时候，口袋里手机响了。
　　是意料之外的人打来的，钱岚。
　　“喂，是程明学弟，你到燕京没有？听小叶子说，你这几天来参加国集了吧？”
　　“我现在就在万泉小学的校门口。”
　　“小学？听起来好危险的感觉，学弟你没做奇怪的事情吧？”
　　“怎么可能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那正巧，我们就在动物园这边，你待在原地不动，我们马上就过来找你。”
　　“该不会给我买橘子吧？”
　　“你猜。”
　　程明只好站在小学门口，当一小会儿的变态，只是这么看着小孩子，还蛮治愈的。
　　上课铃响起，热闹的校门口变得冷清，只剩零散的行人，对面的街道传来喊声：“学弟，这边这边。”
　　程明第一时间没认出来钱岚，她又染了新的发色，一头金发很是耀眼。
　　何莲学姐依旧是文静可靠的模样，朝着程明微微颔首。
　　“学弟，把手伸出来，掌心向上，我有一个礼物给你。”
　　照做的程明问道：“这样吗？”
　　“喏，这是你要的橘子，我特地去买的，我这个学姐够贴心吧。”
　　钱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橘子放在程明的掌心上。
　　“学弟好像胖了不少啊，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我都瘦了好多。”
　　“我感觉学姐变圆润了。”
　　“什么！学弟，有些话对女孩子而言是逆鳞，你知道的吧？”
　　“我说的是学姐的胸部变圆润了。”
　　“色狼、变态，性骚扰。”
　　钱岚捂着胸口躲在何莲身后，装出怯弱的表情。
　　“你们两个活宝别玩了，程明，集训什么时候结束，要一周吧？”
　　“嗯，差不多。”
　　“那我们到时候一起回南明市吧，我们打算趁此机会游遍燕京。”钱岚亲昵地挽着何莲的手臂说道。
　　“明显是你不想太早回家，不然就得把头发染回去，还拉上我一起下水，我是很想家了。”何莲叹息道。
　　“没办法啊，染发很损发质的，一直染来染去的，我估计年纪轻轻就秃了，我可不想进山当尼姑。”
　　“你知道还染发，我都提醒你那么多次了，让你别染发。”何莲弹了下钱岚的额头说道。
　　“我也觉得钱学姐本来发色就很美了。”
　　“学弟，没用的哦，就算你现在嘴巴再甜也挽救不了我对你的坏印象了。因为班级上的大家都很潮很时尚啊，我不想像乡下的土包子一样，被孤立，倒是何莲土里土气的，天天在学校里就穿实验室用的白大褂吧？”
　　“白大褂有什么不好吗？我是很喜欢。”
　　“说起来，学姐们都来燕京大半年了，还没好好地逛一逛吗？”
　　“哪有那个时间啊，学习啊，我有空的时候，何莲没空，她有空就变成我没空。”
　　“明明是我好几次腾出了时间，结果你忽然有事吧？把我晾在那里一晚上吧？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何莲搓着钱岚的太阳穴说道。
　　“因为舍友当时想去ktv，我不好拒绝，免得她们以为我不合群，我以后就要被穿小鞋，和她们不好相处，和你都是老相识了，改天再约就行，对不对？”
　　“你就不会把我介绍给她们吗？”
　　“不行，何莲是我的，我怕你被她们抢走。”
　　好有问题的发言。
　　“其实你只是忘了通知我临时有事吧？”
　　“诶嘿。”钱岚吐了吐舌头，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露出可爱的表情。
　　何莲重重地敲了下钱岚的头，没好气地说道：“诶嘿你个大头鬼！”


第481章 病入膏肓
　　“学弟，还不快请学姐们喝点热乎的东西，比如说奶茶、奶茶和奶茶。”
　　“学姐，喝三杯奶茶真的会变圆润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一人一杯，但学弟要把你那一杯让给我，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
　　“那我们找一家就近的奶茶店吧，我不能离万泉小学太远，待会还得接一个小孩子回家才行？”
　　“是女孩子吧？”
　　“是。”
　　“我就知道。”
　　还没找到奶茶店，钱岚就循着飘香走进满是小吃的小巷子里，买了一袋刚出锅的炒栗子，三个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和四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串。
　　“会变圆的吧？”程明说道。
　　何莲笃定地说道：“绝对会变圆的！”
　　“你们也太失礼了，这可是我帮你们买的，呼呼呼，好烫，你们快点拿走。”
　　烤红薯捧在手里还烫着，与口中白色的哈气融成一团，趁热撕开有些焦糊的外皮，满眼都是橘红色的红薯瓤，甜糯的香气扑鼻而来。
　　“何莲，给我吃一口你的。”
　　“不都一样吗？”
　　“你吃过的比较好吃。”
　　钱岚低头咬了一大口何莲手上的红薯，被烫得直张嘴，不停地呼气挑舌，看着这一幕的程明就饱了大半。
　　缓过来的钱岚看着一嘴未动的程明问道：“学弟你怎么不吃？对我有意见吗？”
　　“不是不是，是我肚子有点撑，来见学姐们之前就吃了好几顿，感觉吃不下了，要不学姐一起吃了？”
　　“才不要，不知道你有没有偷偷舔了一口，必须给我吃完！趁热吃才好吃。”
　　虽然没有发现奶茶店，不过有一家名叫「书写生活」的咖啡馆，特色是图书咖啡厅，带有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书不多，但也够打发时间，桌椅都是比较适合自习和读书的。
　　点了两杯热奶和一杯咖啡，是程明付的钱。
　　“学弟和小叶子有什么进展吗？”钱岚拿着小勺子舀着杯里的热奶问道。
　　“能有什么进展，就和以前一样。”
　　不知道程明与叶媚坦白之后，还能与这两位学姐以及柯薇、学妹她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吗？
　　“真没用，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吗？你们不是都做了那种事情吗？”钱岚红着小脸问道。
　　“什么事情？”程明一头雾水地问道。
　　“就是那种事情啊，接吻……”钱岚低着头，弱弱地说道，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个色号，搅着热奶的手速也加快了。
　　虽然钱岚打扮很辣妹，在某些方面却意外地纯情。
　　“我看你就别皇上不急太监急了。”何莲劝道，“你个连接吻经验和恋爱经验都是零的人还想指点他们。”
　　“有过经验了啊！”钱岚硬气地反驳道。
　　“在大学里找了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这臭丫头连这种事情都瞒着我们吗？”
　　“才没有找男朋友，但我有接吻的经验了啊，上一次和你……”
　　何莲立刻伸手堵住了钱岚的小嘴，眯起眼睛笑着问道：“学弟，你刚才都听到了吗？”
　　“没有，完全没有，我刚才在想小叶子，有点走神了。”程明摇着头，装傻问道，“学姐们说什么了，能再说一遍给我听听吗？”
　　“你没听到就好，我们刚才在说女孩子间的小秘密，你要是不小心听到了，我们会很困扰的，说不定要让你强行失忆。”
　　程明开始转移话题：“对了，小汤山那边的温泉，我推荐学姐们有空的话去泡一泡，很不错的，大型的温泉酒店人很多，选那种私汤小院最好，安静，没有人打扰。”
　　钱岚拿手肘捅着程明，一脸坏笑地说道：“你该不会想和我们一起泡温泉吧，不行哦，你要是想和小叶子一起泡温泉倒是可以。”
　　“有机会的话会的。”
　　程明看到窗外有穿着万泉小学校服的小学生经过，一口气把咖啡饮尽，起身说道：“好像放学了，我得去接人了，学姐们再见。”
　　今天下午应该只是去熟悉考场，讲一下考试的注意事项，打扫一下卫生就完事了。
　　程明可不敢让那位小祖宗等自己太久。
　　“等等，我们也去吧，看一看是什么小学生让无法无天的学弟言听计从。”喜欢凑热闹的钱岚说道。
　　“学弟你跑得也太快了吧，有必要这么急吗？”钱岚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问道。
　　陈霓裳双手抱臂杵在校门口，不耐烦地跺着脚。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也不是很晚，你要是再晚几分钟，我就有借口狠狠地敲你一笔。”
　　“哦哦，确实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粉妆玉琢的，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
　　“嗯，我想起我家的表妹了。”
　　“她们是谁？小心我向姑妈打小报告。”陈霓裳躲在程明的身后，抓着他的衣角，警惕地问道。
　　“我学校的学姐们，正在燕京读大学。”
　　何莲和钱岚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你们好，是小明的未来侄女，陈霓裳。”陈霓裳探头探脑地问道。
　　“未来侄女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因为小明以后会和我的姑妈结婚啊。”
　　未免避免造成误会，程明解释说道：“这孩子的姑妈就是陈孜艺。”
　　“哦。”
　　何莲有点印象了，在集训的时候同桌吃过饭，钱岚还是一脸茫然。
　　“谁啊？”
　　“就是学弟的女朋友之一啊，和我们同校过一段时间，后面转学到省城了。”
　　“还之一，真是个难以想象的花心大萝卜。”钱岚翻着白眼说道，“真不知道小叶子看上你哪一点，明知道你有女朋友了还对你死心塌地的，唉，我真是为小叶子感到不值得。”
　　钱岚弯下腰，递过冰糖葫芦，亲切地说道：“糖葫芦给你吃，能不能让我抱一下你？”
　　难怪要买四根糖葫芦。
　　“不要！金发，坏女人。”
　　被断然决然地拒绝了。
　　“诶……”
　　钱岚心情复杂地用手指蜷曲起头发。
　　“小明，快点把糖葫芦拿过来，我让你抱。”陈霓裳开出筹码。
　　“学姐，能把糖葫芦给我吗？”
　　“拿去吧，我才不稀罕。”
　　程明从钱岚手中接过糖葫芦再交到陈霓裳的小手里。
　　“学姐，要不然你抱一下我也可以。”程明张开双臂说道。
　　“呸，那不是给你占便宜了，我才没那么笨，我宁愿抱一下何莲。”钱岚转身就搂住了何莲的腰肢，把脸埋在她的胸口里。
　　“别说我像备胎一样，滚一边去。”何莲嫌弃地推开钱岚的脸蛋说道。
　　陈霓裳撕开冰糖葫芦的包装，凑近小鼻子闻了闻，一口下去，酸甜齐齐炸开，咬得咔咔作响，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吃相也是一种享受。
　　“请你吃香喷喷的烤红薯，让我抱一下你行不行？”
　　钱岚还没有死心，怎么像个大叔一样啊。
　　“可以和你握一下手。”陈霓裳退一步说道。
　　“行，成交，能脱掉手套握一下吗？”
　　“好。”
　　陈霓裳没有多想就脱掉了手套，嘴里咬着冰糖葫芦的竹签，和钱岚握了下手。
　　小手被她的大手包住。
　　“小小的手，软软的，好香，好白。”钱岚露出痴女般的笑容。
　　程明本以为钱岚有那方面的倾向，现在又怀疑她的病症是不是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陈霓裳抽回手，让程明给她戴好手套，她继续吃糖葫芦。
　　钱岚兑现承诺，给陈霓裳买了个烤红薯，就和她们挥手道别，准备去程明介绍的小汤山温泉。
　　“学弟，回去的时候再联系。”
　　“那个金发的大姐姐或许是个好人？”陈霓裳捧着烤红薯问道。
　　“你这就被好吃的收买了？”
　　“才没有，我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收买的，小明你看那边的地摊，是不是在卖小黄书啊。”陈霓裳激动地问道。
　　“呃……”


第482章 妮妮的一天
　　就是个卖盗版小说的书摊，黄色书皮，作者是黄易。但书名和里面的内容却不是黄易，而是网络上的小说。
　　很多第一次接触网络小说并不是在网上，而是在这黄色书皮的盗版书里，依旧是通过纸媒。
　　除了小说外，还有暴露的泳装写真集和周易之类的书。
　　心虚的程明极力想掩饰，好在陈霓裳的注意力全在所谓的小黄书身上，这边翻翻，那边看看。
　　“这可不是小孩子该看的，小屁孩一边去的，你是她哥吧？还不快把你妹妹带走。”摊主摆了摆手说道。
　　“我要买这个。”陈霓裳随便挑了本顺眼的，封面有精灵图案的书说道。
　　“真要买这个？”
　　“嗯，就要这个。”陈霓裳死死地抱着小黄书。
　　程明付了钱，嘱咐道：“要买可以，但是你绝对绝对不能被你妈妈和大奶奶发现，知道了吗？”
　　虽然程明还不知道书里的内容是啥，带不带颜色，反正不是小学生该看的内容。
　　“知道了，这就是我们的小秘密。”
　　“那我把这本书当做我送给你的礼物可以吗？”
　　“唔，不行，这是买的，不是你自己做的，没有心意，我明天不去吃麦当劳了，就当做是那个的补偿好了。”陈霓裳精打细算地说道。
　　“如果我请你吃铃音铃钰家里的薯条汉堡呢？”
　　“真的？”
　　陈霓裳激动地从原地跳起。
　　“唔，得看你的妈妈和大奶奶同不同意，我这边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大奶奶肯定会同意的，她那么疼我。但我妈会找借口阻扰我，我们快回家吧。”陈霓裳拉着程明的手，朝着家里的方向跑去。
　　“你先把书藏好啊。”
　　两人出门都没带书包啥的，站在家门口，陈霓裳把小说塞进了上衣里藏起来。
　　但她的小肚子完全藏不住有点厚的小黄书，书角顶起了衣服，方方正正的，一看就藏着东西。
　　“换你的肚子藏。”
　　“嘶……”
　　陈霓裳反手就把小说塞进衣服里头，冰冷的书本与程明的肌肤来了个亲密接触，就不能塞在外套和毛衣的那一层里吗？
　　先回程明的客房把小说藏在枕头下，陈霓裳推搡着程明的后背催促道：“快点快点。”
　　“要不等晚饭的时候再说？如果你的太奶奶不在场的话，就没人站在我们这一边给我们说话了。”
　　“有道理。”
　　陈霓裳踢掉鞋子，跳上程明的床铺趴下，抽出枕下的小黄书，惬意地晃着小腿。
　　没看几分钟，她就跑了，拿了铃音铃钰送给她的拼图在程明床上玩。
　　拼好之后，又拿了几个动物布偶和芭比娃娃以及小黎的鲨鱼手套，自娱自乐地玩起了角色扮演。
　　最后，鲨鱼把所有人都吃光了。
　　玩累了，陈霓裳倒在一堆玩具里睡着了，程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床铺，给她盖上被子。
　　晚餐的餐桌上，陈霓裳的小脚踢了踢程明，用眼神示意他。
　　“那个……我想让妮妮帮我拍个电子辞典的广告，过一段时间会在央视的少儿频道和我那边的地方台上播出，我闲着无聊，在电子辞典上搞了个编程软件，还和文曲星公司签了半年的合同。但我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在文曲星上无法实现，就决定自己和别人合作建了个公司。”
　　“这丫头不行的，算了吧，她哪有演技什么的，你找个有名气的童星吧，要不我帮你介绍介绍，我倒是认识几个。”
　　“妈妈你看不起谁啊，我在学校里还演过舞台剧呢。”
　　“你演的不是一动不动的树吗？”
　　“不需要演技的，就几秒钟的广告，很简单的，主要是想表现出小孩子的天真和可爱，演得太做作反而没有想象中的味道，在三月份之前能完成样片就行了，片酬也会按照市场价给的。”
　　“其实我找妮妮来做这件事情，也是想让她和铃音铃钰她们见一面，她们自从上次分别之后，都很想念对方，一直没有机会见面。既然没有机会，我就想给她们创造机会。”程明如实说道，他确实是这么个想法。
　　“摄影棚是在南明市吗？”
　　“在西江省会来着。”
　　“奶奶你没人照顾不行的吧？你这身体也不能一直出远门。”
　　“不要拿我当借口，我还没老到需要你贴身照顾，我就在家里待着，我看挺好的，多出去走走，和同龄人一起玩，你们到时候就和陈兰和唐牧一起去西江一趟吧。”
　　“好耶，最喜欢大奶奶了。”陈霓裳欢呼道，钻进大奶奶的怀里，左右蹭着脸颊。
　　“虽然奶奶已经答应你了，但我这边还没同意呢，你必须要跟我约法三章，我才带你去西江，首先，吃饭的时候不能挑食。”
　　穆如馨竖起一根手指头说道，“然后，明天的期末考给我好好对待。要是考砸了，一切免谈，寒假作业在年前给我做完。”
　　“保证完成任务。”
　　“那先把碗里的青菜给我吃了，别偷偷夹给小明。”
　　这件事情的进展比程明想象中的还要简单顺利，意外地没问程明的公司到底存不存在。
　　到底是她们信任程明的能力，还是对于高中生开公司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呢，或者两者都有。
　　泡过热水脚的程明正打算睡觉，穿着鲨鱼睡衣的陈霓裳跑进屋里，捧起小说说道：“小明，你快读小说给我听。”
　　“你看不懂吗？还是说这本小说文绉绉的，用半文言文的形式写的。”
　　“全是字，一张图都没有，看起来好无聊。”陈霓裳撅起小嘴说道。
　　“你明天不是要期末考，不复习一下吗？就不怕考砸了去不了西江吗？”
　　陈霓裳自信满满地说道：“完全不怕。”
　　陈霓裳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坐在程明的怀里，“你下午看到哪里了？”
　　“第三页。”
　　“这不是完全没看吗？咳咳，那我开始读了。”程明清了清嗓子说道，他这是有多少年没读过睡前故事了，好像妹妹长大之后就没有了。
　　“小明，你想我姑妈了吗？”
　　“当然想她了。”
　　陈孜艺在圣诞新年的假期里本想回国一趟，后来想想就算了，她现在还没到放松的时候。
　　虽然英语和德语有相近的地方，蛮多词汇有共通。
　　但英语特别好的陈孜艺结果入门德语时有过一段时间的混乱，英语发音特别重，或是跟英语搞混。
　　“新年的时候说不定会回来。”
　　“会回来就好了。”
　　“是啊。”
　　到时候再去小汤山泡个温泉。
　　“糟糕，这一段的描写有点不妙啊……”
　　正当程明考虑要不要继续读下去的时候，低头一看，小家伙脑袋一歪，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她来自己房间睡觉这件事情跟妈妈说了没有，估计是没有，免得陈霓裳明早又被打屁屁，程明正打算抱起她下床。
　　门外就响起穆如馨的声音。
　　“小明，妮妮在你的房间里吗？我刚去洗了个澡，这孩子就不见了，本来是想让她和大奶奶一起睡的。”
　　“在，她已经睡着了，我正想把她送回你房间里。”
　　“她和你一起睡觉会碍事吗？”
　　“不会。”
　　倒不如说程明不抱着什么睡觉还不舒坦呢。
　　“那就让她睡吧，她爸今晚要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他，妮妮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第483章 约定
　　清晨的阳光透过牖窗从照进屋里，洒在程明和陈霓裳的脸上，小女孩的睫毛上似乎都挂着光。
　　陈霓裳趴在程明的胸口上呼呼大睡，小嘴微张，一头乌黑的长发从鲨鱼兜帽里跑了出来。
　　“妮妮，醒醒，该起床了。”程明轻晃着陈霓裳的肩膀喊道。
　　陈霓裳坐起身子，像猫咪一样展开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可爱的哈欠，左瞧瞧，右看看，趴回程明的胸膛上睡回笼觉，扭了扭身体，调整睡姿，撅起小屁屁。
　　“再不起床，你妈妈就要来叫你起床了。”程明捏着陈霓裳的脸蛋说道。
　　陈霓裳顿时惊醒，急匆匆地掀开被子，跳下床，穿上毛拖。
　　“糟糕，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又要被妈妈揍了，趁妈妈醒之前回到她的床上。”
　　“放心吧，你妈妈已经同意你睡在我床上了。”
　　“真是的，为什么不早说，好冷。”
　　陈霓裳双手抱肩，颤抖着身体，钻回被窝里。
　　“你的爸爸好像回来了。”
　　“哦。”
　　陈霓裳兴趣乏乏地应了一声，并没有程明想象中的开心和惊喜。
　　“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程明紧张地问道。
　　昨晚困了没有在意，现在仔细一想，他昨晚可是和别人的宝贝女儿睡在一起了，他爸拿菜刀来砍他都不奇怪。
　　虽然陈霓裳还是个毛都没长的小学生，但她也是女孩子啊。
　　程明还没与陈孜艺这个大家庭里的其他人见过面，心里有点忐忑。
　　“是个大骗子。”
　　“说爸爸是大骗子，这不太好吧？”
　　“可他就是个大骗子，不像小明，答应我的事情就一定做到。”陈霓裳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说道。
　　陈霓裳的童年与陈孜艺似乎有相似的地方，父亲都在外地的基层历练。有一个避风港，也有一个严厉的长辈。
　　大概是答应了陈霓裳什么要求和愿望，却因为急事或是其他要事无法兑现，就被这小家伙记仇了。
　　说道理是讲不通的，等陈霓裳长大就会慢慢懂事的，明白大人的各种苦衷。
　　程明率先起床洗漱，陈霓裳骨碌骨碌地滚了会床单，才不情不愿地张开双臂，让程明背着她出门，她趴在程明的背上再睡会儿。
　　程明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酒红色的休闲西装，端坐在藤椅上，看着晨报，目光深邃内敛，不苟言笑，很有气质。
　　桌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脚旁放着一个粉色爱心缎带的大礼盒。
　　想必这一位就是陈霓裳的爸爸了吧。
　　男子抬起头，和程明的视线对上了，怎么办，他女儿还在自己手上呢。
　　“你就是孜艺的意中人？我听小叔提起过你，我记得是叫程明。”
　　“嗯，你好。”程明点了点头，拘谨地问候道。
　　小叔应该是指陈军吧，他最近在全国旅游来着，完全把游戏厅扔在一旁，让店员看着，估计再过不久就会贴出转让本店的告示，程明到时候让小马哥或是别人接手都可以。
　　程明可不想他和陈孜艺充满回忆的地方消失。
　　“你好，我叫陈建安，是你背上的那个女孩子的父亲。”
　　“妮妮，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陈建安拿起礼盒在陈霓裳眼前摇晃，“这么大一个的芭比娃娃，你想不想要。”
　　陈建安一秒破功，完全就是卑微的女儿奴，程明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老爸的影子。
　　“哼，一点都不想要。”
　　礼盒在哪一个方向，陈霓裳就把头别向另一个方向。
　　“妮妮，爸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还摆着一张臭脸。”
　　“就是爸爸的错。”
　　穆如馨从程明的背上抱走陈霓裳。
　　“哈哈，让你见笑了，当初我答应这丫头会去参加她的家长会，结果我忽然被领导喊走，后面赶到学校的时候，家长会已经结束了，她妈妈在自己的店里忙活，没接到我的电话，那件事情之后她妈就把店铺关了，安安心心地当个家庭主妇。”
　　“以后再去一次家长会吧，反正机会还很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唉，被女儿讨厌，都不知道努力奋斗的意义是什么了。”陈建安瘫坐在藤椅上说道。
　　陈霓裳回屋换了校服，蹦蹦跳跳地跑出屋子。
　　“我女儿可爱吧？”陈建安炫耀地问道。
　　程明笃定地问道：“非常可爱。”
　　或是因为年纪相差比较悬殊，又或是程明已经被陈孜艺内定了，并没有你敢对我女儿出手就如何如何的威胁。
　　餐桌上，陈霓裳还是离父亲坐得远远的。
　　“这次回来几天？”穆如馨问道。
　　“三四天吧，事情办完就走。”
　　“能不能调回来了？”
　　“还早着呢，在地方多干几年对我也有好处。”
　　“年轻人就应该脚踏实地，不要想着借助外力。否则爬得快，站的高，一摔就死了。在下面多摸爬滚打几年，了解民生实际。”
　　“我吃饱了，我去学校了。”
　　总是慢吞吞吃饭的陈霓裳今天第一个吃完，放下碗筷，背起书包，朝着门口跑去。
　　穆如馨喊道：“你等等，我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不用了。”陈霓裳头也不回地应道。
　　“我送她去吧。”
　　程明起身追了出去。
　　陈建安担忧地说道：“我不会影响到妮妮的期末考吧？早知道我晚点回家了。”
　　“不会的，因为我跟她约定好了要考好。”
　　“那你这一次可别爽约啊。”
　　“我又不是你。”穆如馨白了丈夫一眼。
　　万泉小学门口前，程明打开陈霓裳的书包问道：“考试用的文具什么都带了吗？”
　　“当然都带了啊，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小明好啰嗦啊，像妈妈一样。”
　　“我这是担心你，考试要加油啊。”程明摸了摸陈霓裳的小脑袋说道。
　　“都说了不许摸我头了，长不高要你赔。”陈霓裳朝着程明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
　　程明回屋收拾行李，他也得准备去参加国集了。
　　熟悉的流程，国集的生活依然充实紧凑，就是吃饭时不能再和陈孜艺偶遇了，有些遗憾。
　　最终是程明、胡栋、栗师、楼远四个男生通过层层的考评，脱颖而出，成为国家队的成员。
　　程明算是有惊无险，其中胡栋和栗师来自湘楚的雅礼高中。
　　胡栋相当年轻，明年有望再参加一届，正如去年的程明，妖孽果然每年都有啊，楼远是杭州十四中的学生。
　　程明去火车站和大家汇合前，和陈霓裳见了一面。
　　“期末考考的怎么样？过关了吗？”
　　“当然过关了，你以为我是谁啊，这件事情绝对绝对要跟铃音铃钰她们保密，我要给她们一个惊喜。”
　　“那就年后再见了，我提前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红包拿来。”陈霓裳伸出双手说道。
　　“等你来南明市的时候再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


第484章 火车上
　　大部队在火车站集合。
　　“学弟，你介绍的温泉私院真不错，下次一起去泡吧。”钱岚笑眯眯地说道，她的金发黯淡了不少，透出了些许的乌发。
　　“真的？”
　　“当然是骗你的啦，想什么呢。”
　　“程明，你身边怎么总是有这么多女孩子啊，还不带重样的，给我好好地解释一下，而我身边为什么只有男人。”
　　何林勾搭住程明的肩膀，拉着他到角落里说悄悄话。
　　“她们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这两位是我高中的学姐，她们在燕京里读大学，一个是清北的，另一个是央音的。”
　　“这么说我的机会来了？”
　　“我觉得没有，因为她们之间好像有那种感情。”
　　“什么感情？”
　　“就是超越了女孩子间的普通友谊的感情。”
　　“真的吗？我不信，我觉得你在骗我，那种事情只在国外有吧。”
　　不信邪的何林走上前去打招呼。
　　“你们好，我是程明的好朋友何林，是……”
　　他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就被林希打断。
　　“你们别理他，这人就是一个见到女生就会上去打招呼的搭讪男。”
　　“哦，这种人大学里挺多的吗？我学校女生多，经常能看到外校的追求者。”
　　“嗯，你好。”何莲还是礼貌地回应了一声。
　　女生们之间聊起天来，完全把何林当成了空气，晾在一旁。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女孩子聊天呢，一边去。”林希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
　　受伤的何林捂着胸口朝程明走来。
　　“程明，快安慰下我。”
　　“我早就提醒过你，是你自己撞到枪口上的。”
　　在火车上打会扑克牌，或是玩会英雄杀，何林作死地要加入惩罚游戏，说什么有胜负输赢才刺激，只是娱乐没有意思，结果他输得最惨，灰溜溜地下火车给大家买饭去了。
　　同是女生，还是同校，林希跟何莲聊的倒是很投机、融洽，两人也约好开学时再联系，插不进话的钱岚像是打翻醋坛子一样，不理睬何莲，等她来哄自己。
　　“她们还真有特殊的关系啊。”何莲这一回真信了。
　　抵达魔都后，各自乘上回家的火车，挥手告别。
　　程明本来打算在魔都逗留小半天，和温舒雅见一面，结果被温舒雅断然决然地拒绝了。
　　“别来，我这边可以一点都不欢迎你，和你一见面，我的身心就会变得脆弱不堪，情不自禁地想要依靠你。如果你没有陪我过年的打算，只是见我一面，陪我一两个小时那种就别来了。”
　　“完全被你说中了。”
　　“我还不知道你啊，也不想我们都认识几年了，早点回家陪家人去吧。”
　　“是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学弟，聊完了吗？”无聊的钱岚把下巴搭在何莲的肩头上说道。
　　“让学姐们久等了，你们是想坐火车，还是飞机回去？”
　　“当然是火车，越慢回家越好。”钱岚摸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我是想早点回家，就是不知道飞机的航班在几点，还有票不，要是两头跑，最后两手空就糟了。”何莲蹙起眉头，忧愁地说道。
　　在燕京多待了一周，行程变得特别紧凑。
　　“那我们先排队买火车票吧，我这边是国集帮我提前买好的联程票。”
　　春运已经开始了，火车站内人满为患，何莲跟钱岚显然没有多少出远门的经验。
　　或者说，车票这种小事情，早就有人帮她们准备好了。
　　程明本想着他们会在魔都改变行程，就没建议她们一起买联程票，这是个大失误。
　　排队的队伍慢慢推进，总算是轮到钱岚。
　　“学弟坐的那辆半小时后发车，只剩下最后一张坐票了，三小时后发车的那辆倒是还有三四张卧票。但好像要再转一次车，怎么办，要坐这一趟吗？”
　　“就这个吧，我买站票就行，反正也就一天一夜。”回家心切的何莲咬了咬牙说道。
　　“真的吗？那你晚上怎么睡觉啊？”
　　“不睡了呗，通宵一晚，到家之后再好好睡觉。”
　　程明自然不可能让何莲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坐地板，他的座位和钱岚的座位差了个车厢。
　　程明拜托钱岚的邻座大叔说道：“大叔，这两个姐妹想坐在一起，我们能换一下车票吗？行李什么我可以帮你提过去。”
　　结果他对程明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真的求你了。”钱岚双手合十，目光熠熠地请求道。
　　“我也求你了。”
　　何莲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大叔瞄了两眼，捂紧了自己的背包，美少女上似乎也没啥大用。
　　程明则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偷偷地塞了包不怎么值钱的烟过去。
　　大叔把烟收好，不动声色地说道：“咳，那行吧……”
　　何莲跟钱岚也想帮忙拿行李，程明让她们在原地等着，看好自己的行李。
　　看到搬完行李的程明，何莲站起身子说道：“学弟，你坐吧。”
　　“学姐你坐吧，我身体好，我坐在地板上就行了。”程明摁下何莲的肩膀说道。
　　“学弟，你还抽烟啊，看起来像是一个好学生，没想到背地里这么坏。”
　　程明的小动作自然是被钱岚尽收眼底。
　　“以前抽，现在不抽。”
　　“听起来很有故事的感觉，但你想用神秘感和深沉这一招来吸引女生还是太幼稚了。”钱岚挥了挥手指说道。
　　程明娴熟地铺上报纸，屈膝坐在一旁的地板上。
　　“这是不是不太好啊？”何莲坐立不安地问道，时不时朝程明的位置望去。
　　程明低头看着陈霓裳买的那本小黄书，程明可不敢留在陈霓裳家里。要是被她的家里人发现，程明的一世英名就完蛋了。
　　“看得这么入迷，你这丫头该不会被一张坐票给收买了吧？”钱岚戳着何莲的脸蛋问道。
　　“事先声明，你可是我的啊。”钱岚紧搂着何莲的腰肢说道。
　　“谁是你的啊，我是我自己的。”何莲掰开钱岚的双手说道，“只是觉得我们这个学弟有点不可思议，光是用头脑好来形容他还不够，和他在一起就有一种很安心、很可靠的感觉。但他偶尔又会流露出一股惹人怜惜的孤独感。难怪小叶子会非他不可，也难怪有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喜欢他。”
　　“听起来像是喜欢上他啊，你该不会想和小叶子抢男人吧？”
　　“只是普通的欣赏啦，你别再添油加醋了。”
　　程明本想着到了晚上或者半路上，有人下车，空出座位，他就去嫖一会儿。
　　中间倒是空出了个位置，不过有人捷足先登，程明完全没反应过来。
　　坐了地板上大半天，程明的腰和肩膀已经有些酸了，腿也麻了。
　　正当程明想着漫漫长夜要如何度过时，何莲走到程明的跟前，微蹲下身子，朝程明伸出了手：
　　“那个……我们没有什么安全感，不敢睡觉，要不学弟和我们坐一起吧？我们三个人挤一挤就行了，我的身材应该还挺苗条的。”
　　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程明冰冷的大手握住了温软的手，被何莲从地上拉起。


第485章 胡思乱想
　　整个车厢被行李塞得满满当当，有些站票的人没地方睡觉就只能躺在自己的行李上睡觉，更有甚者，直接钻进了座椅下面躺着，露出两只脚在过道上。
　　如果不管脏和臭什么因素，这么躺着睡觉其实是最舒服的。
　　如果何莲没来叫自己，程明到了半夜里熬不住，估计也会这么做，钻到她们的座椅底下。
　　“其实我还想你陪我去一趟厕所。”何莲夹紧双腿，伸手捂着小腹，微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在火车上不能多喝水，不然上厕所很麻烦，过道难走不说，待在厕所和接水处的人也很多。
　　有的人干脆躺在过道上睡觉，任凭路人从头上走过，还有人蹲在厕所门口打盹，坐在洗手盆上睡觉，也难怪学姐要拉上程明。
　　程明跟何莲小心翼翼地避开障碍，免得踩到人和行李。
　　先是敲了敲厕所门，然后再推开，还好里面没人，不然看到什么都会吓一跳。
　　“你进去吧，我就在门外守着。”
　　“嗯。”
　　何莲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程明的手，像是赴死的战士一般，走进了厕所。
　　何莲所用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久，须臾之后才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看来是真的憋坏了，或者是裙子裤袜啥的脱起来很麻烦，亦或是两者都有。
　　伴随着冲水声，何莲开门走出厕所。
　　何莲急忙地解释道：“不是大的啊，你不要乱想。”
　　“我知道。”
　　程明笑着说道，与何莲擦肩而过，走进厕所。
　　“你要干嘛。”何莲抓着程明的衣服问道。
　　“我也要上个厕所啊。”
　　难得来一趟，不上个厕所再走岂不是浪费。
　　何莲的双手置于胸前，五指的指腹相抵，不安地点着手指问道：“是不是很臭？”
　　闻到了吧，绝对闻到了吧。
　　“厕所当然臭啊，还是香的不成？”程明歪着头反问道。
　　“我们快回去吧，让钱岚一个人等了那么久，估计都开始囔囔了。”
　　何莲朝着程明伸出手，似乎没有什么再牵着手的必要吧？
　　但程明的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握住了何莲的小手。
　　“放心，我特别注意了，没洒到手上。”
　　毕竟洗手盆上有人，不好洗手。
　　何莲掐了掐程明的掌心，白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就是说，他的手刚刚碰过那种地方……
　　心猿意马的何莲没注意脚下，程明连忙搂着她的腰，抱起她的大腿说道：“小心点，别踩到人了。”
　　撩起裙摆，隔着黑色的保暖裤袜，掌心传来细腻的触感和肉感。
　　“啊！对不起。”何莲回过神来说道，感到程明的呼吸近在咫尺，何莲的耳根发红发烫。
　　自己怎么一直在出丑啊，太丢脸了，平常心，平常心。
　　“没事没事，没踩到人就好，我放手了啊，你站稳了。”
　　程明先放开何莲的大腿，然后松开她的腰肢，再重新牵起他的手。
　　即将回到座位上时，何莲的小手从程明的大手里挣脱而出。
　　独自一人守着座位和行李的钱岚心情不悦地质问道：“你们去哪里了？怎么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是不是瞒着我偷偷做了什么坏事？”
　　狐疑的目光在何莲跟程明的身上扫来扫去。
　　“我们去上了趟厕所。”何莲如实说道。
　　“一起？”
　　“差不多吧。”
　　何莲踩了下程明的脚背说道：“怎么可能一起啊，因为我一个人不敢上厕所，才让学弟陪我一起去。”
　　“去厕所里干嘛？该不会是接……”钱岚结结巴巴地说道，“接吻吧？”
　　“绝对是，难怪何莲的脸蛋和耳根这么红。”钱岚笃定地说道。
　　“去厕所除了上厕所还能干什么，你想哪里去了，我的脸和耳根是给冻红的。”何莲弹了下钱岚的额头说道。
　　“为什么不叫我一起？我也憋坏了啊，你陪我再去一趟，麻烦学弟看一下行李。”
　　“诶，我才不要，让学弟陪你去吧，我现在身心俱疲，只想休息。”何莲坐回位置上说道。
　　“那算了，我好像又不是很想上厕所了。”
　　“你进去一点，学弟坐吧。”
　　何莲朝里头挤了挤，腾出了一点点的座位，程明只能坐半个屁股，好像没比地上好多少，感觉整个人随时都会摔到地板上，怀疑的好处就是能闻到学姐身上的淡淡清香，可以靠着她的手臂。
　　“钱岚，你就不能再进去点吗？”
　　“我都快被你们挤成肉饼了，明明是你这个臭屁股太大了。”
　　“你也不小啊，上了大学就没怎么锻炼吧？天天就知道吃吃吃，都快变成一头猪了。”
　　两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臀部，开始嬉戏打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学姐，你们还是小声一点吧？别吵醒别人。”程明贴心地提醒道。
　　两人立刻嘘声，安静了会。
　　“不行不行，你们两个要分开，我要坐中间。”
　　钱岚强行跟何莲换了位置。
　　“你要是敢对我做奇怪的事情我就……我就……挖掉你的双眼。”
　　钱岚想了半响才说出威胁的狠话，伸出手指在程明的眼前比划一番。
　　被夹在中间的钱岚有点坐立难安，把头倚靠在何莲的肩头上，身体轻轻一动，就与程明的手臂和大腿摩擦一番，她的心脏就噗咚噗咚地跳着。
　　盯——
　　钱岚直勾勾地盯着程明的侧脸。
　　感受到强烈视线的程明转头问道：“钱学姐，怎么了吗？”
　　程明呼出的热气打在钱岚的脸上，钱岚抬起手掌，捂着程明的脸，向外推去。
　　“太近了，学弟你离我太近了。”
　　猝不及防的程明险些被推下座位，情急之下抓住了何莲伸过来的手和靠背。
　　“学姐，你别再推我了，我都快掉下去了。”程明苦笑说道。
　　“你们怎么牵着手啊？”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发神经，总不让学弟摔到过道上吧，砸到人怎么办？”
　　“你们还想牵手到什么事情啊，还不快分开吧。”钱岚扯开两人的手说道。
　　“三个人一起坐果然还是有点勉强了，要不我钻到座椅下去睡觉吧。”
　　“你想偷窥我们的裙底吗？”钱岚紧紧地捂着裙摆说道。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的啦，你们穿的还是长裙。”
　　“不行，太危险了，我可不想裙底里突然冒出一个脑袋，对哦，还可以这样，我怎么没想到呢。”钱岚单手捶掌，灵光一闪地说道。
　　钱岚站起身子，让程明坐进来，跟何莲的肩膀贴在一起，而她则坐在何莲的大腿上，惬意地晃了晃小腿。
　　“我真是个小天才。”
　　“好重。”何莲有气无力地说道。


第486章 助攻的代价
　　硬座最难熬的是夜晚与寒冬，现在正是寒冬的夜晚，把这两个都占了。
　　手脚冰凉，感觉腿脚都像是自己的了，坐久了还屁股疼。
　　最舒服的莫过于钱岚，她横躺下身子，弯起腿，把头枕在程明的大腿上，发出微微鼾声，睡得很香。
　　“睡着了？”何莲问道。
　　“好像是睡着了。”
　　何莲拉过薄毯盖过自己和程明的肩头，顺带遮住了钱岚的身体。
　　程明与何莲大眼瞪小眼，虽然很困，愣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学弟，钱岚她刚才推开你是没有恶意的，就是本能的反应，她与男生应该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
　　“我知道，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倒不如说那才是正常的反应，钱学姐是有恐男症吗？”
　　“没那么夸张吧，就是有点不擅长和不喜欢应付男生吧。”
　　“钱学姐是小时候被调皮的男孩子欺负过吗？还是有啥不能说的内幕？”
　　“都没有，从我认识她那一天起，她就扎在女孩堆里，说女孩子香香的，很安静，男孩子臭臭的，脏兮兮的，久而久之，就不知道怎么应付男生，也不主动和男生讲话，甚至还想拉着我一起去省城读女校，不过家里人都没同意。”
　　“所以何学姐和钱学姐是那种关系吗？”程明含糊地问道。
　　“什么关系？”
　　“就是超越了朋友之间的友谊，接近爱情那种？”
　　现在还没有百合这种说法吧？
　　“学弟，我真的要生气咯，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啊？”何莲白了一眼程明说道。
　　“因为学姐们都没有男朋友嘛，你们的关系比起一般的朋友又亲近的多。”
　　“学弟，你又不是女孩子，我们这种程度在女孩子间很正常的好嘛。”
　　就静静和陈孜艺的关系而言，确实是正常的多，毕竟少了一个从中作梗的程明。
　　“何学姐没找男朋友也跟钱学姐有一部分关系吧？”
　　“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我也有过很想谈个恋爱的那种青涩的年纪啦，也不是遇到了喜欢的人，可能就是攀比心作祟吧，那时候很多人都找了男朋友，当成炫耀的资本和谈资，有优秀帅气的男孩子跟自己表白了，看着还算顺眼，我就想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算了，结果还是没答应就是了。”
　　“不是钱岚从中阻扰，跟我说什么你要是找男朋友什么，我们就绝交，而是我害怕失去她这个朋友，初中的时候，她的朋友多了去了，而我就她一个聊的比较多，和别的女生关系都说不上好，上了高中，又一起当了播音员，我还要准备竞赛，都忙起来，渐渐地，我们就变得更加亲密了。”
　　“我说了这么多，现在该轮到我问你了。唔，我想想啊，你和小叶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记事起，她就在身边了吧，是个爱哭鬼和跟屁虫，分开几年后再相见，她成熟了不少，身边聚集了一群人，只不过家庭变故把她打回原形。”
　　不过这群朋友里，还是有几个真心朋友的。哪怕父母禁止，还保持着联络，给叶媚出头，还甩了程明一巴掌，让程明记忆犹新，偷偷地给生日礼物。
　　但现在联系越来越少，她们不是转学到省城，就是出国留学了，也有了各自的朋友圈，关系也就慢慢淡了。
　　何莲继续说着自己和钱岚的各种黑历史，程明这边则是疯狂出卖小叶子。
　　“别光说小叶子，也说说你的事情，比如你女朋友，怎么认识的？”
　　“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遇到你的女孩子就没一个可以跑掉的是吧？”
　　最后说了啥，程明已经没有印象，眼睛一闭，两人没抗住睡意，头挨着头睡了过去。
　　列车在夜色中飞驰，但对于坐长途车的人来说，一点不快，在抵达终点站之前只能苦捱着。
　　在车上的睡眠很浅，靠窗内侧的何莲还好点，靠过道的程明有人经过就得醒来一回。
　　车里还有小孩，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属实折磨。
　　睡醒的钱岚抱着程明的腰，往里头拱了拱，感觉很暖和。
　　钱岚掀开了头顶上的毯子，看到了紧挨在一起的程明跟何莲，程明的嘴唇都贴到何莲的额头上。
　　情急的钱岚立刻坐起身子，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昨晚枕着程明的大腿睡了一夜。
　　双手插到两人的中间，手掌贴着他们的脸颊强行说道：“你们靠得太近了，快给我分开。”
　　“几点了？”
　　“天亮了吗？估计快到南明市了。”程明打着哈欠说道。
　　“何莲，陪我去上个厕所。”
　　钱岚拉起何莲的手，扭了扭双腿说道。
　　“诶，我才不要，我被你坐了一个晚上，双腿现在完全没有直觉，冻得跟冰块似的。”何莲敲了敲酸麻的大腿说道，“让学弟陪你去。”
　　“那还是算了，我再忍忍，反正快到了是吧？”钱岚咬咬牙说道。
　　有这么嫌弃吗？
　　“从时间上来看的话是差不多，但行程表一般是不准的，只慢不快。”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听车内广播的通报，得下一站才到南明市。
　　钱岚实在是忍不住了，拉着休息过后的何莲去上厕所，然后灰溜溜地回来了。
　　“这么快？”程明诧异地问道。
　　“好多人在排队上厕所来着，里面一定很臭，一想到外面有人在守着，我就尿不出来。”钱岚捂着鼻子说道。
　　终于到站，拖着行李箱下车，程明建议道：“钱学姐要不要先去上个厕所？别把身体给憋坏了。”
　　“不用了，我们快走吧，去见小叶子。”
　　“小叶子还没回老家吗？”
　　“别问我们了，你当面问小叶子去。”
　　“就是为了拉你去见小叶子，我们才在燕京玩了一周，和你一起回家的，没想到一路上这么遭罪。”
　　长途跋涉回到南明市，何莲只觉得腰酸背痛、身心俱疲，但此行也不是没有收获。
　　何莲摸了下胸口，似乎还在小鹿乱跳，为了给学妹打助攻的代价似乎有点大啊。
　　在出口处拦了出租车，直奔叶媚家而去。
　　程明出了这么多次远门，还是第一次没第一时间回自己家来着。


第487章 惩罚
　　钱岚把行李箱丢在一旁，冲进屋里，连鞋子都来不及脱，踏踏踏地踩进屋里。
　　“小叶子，借个厕所，我快要尿裤子了。”
　　“诶诶，钱学姐？你回来了？”
　　正在写作业的叶媚吓了一跳，放下笔，起身迎接。
　　“小叶子，早上好。”何莲心力憔悴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小叶子，好久不见。”
　　程明径直朝着沙发走去，倒头闭眼躺下。
　　“怎么小明和学姐们在一起？”
　　叶媚满脸问号。
　　“这个就说来话长，先让我先躺一会儿。”
　　“你们这是刚下的火车？”
　　“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何莲蹲坐在电暖器前烤着手。
　　“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们煮点热姜汤暖暖身子。”
　　叶媚转头走进厨房里，系上围裙，开始忙活，端出冒着热气的姜汤，拿出碗勺，轻轻地推醒程明，喊道：“小明，先醒醒，喝一碗姜汤再睡吧。”
　　叶媚搀扶起程明的身子坐好，端起姜汤送到程明嘴边，还吹了吹。
　　“别搞得我跟病人一样，只是有点累了。”程明接过姜汤笑着说道。
　　“活过来了，尿完了感觉肚子都空了，好饿啊，小叶子，有没有什么吃的可以垫下肚子。”
　　钱岚捂着干瘪的肚子，扶着墙，走回客厅里。
　　“钱岚，你是女孩子，用词能不能文明点，学弟还在这里呢。”
　　“学弟又不是外人，无所谓啦。”钱岚大大咧咧地摆着手说道。
　　叶媚招呼道：“钱学姐，快来喝一碗热乎乎的姜汤吧。”
　　“这就来。”
　　“好暖和啊，连我的心都被融化了。”
　　钱岚捧起碗，啜饮几口。
　　“小叶子，我爱死你了，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钱岚抱着叶媚的身子，把脸贴了上去，蹭了蹭她的脸颊。
　　“钱学姐，太近了。”
　　叶媚受宠若惊地推开钱岚。
　　心里受伤的钱岚戏精地装出假哭的模样，转头钻到何莲的怀里求安慰。
　　“呜呜呜，何莲，我被小叶子讨厌了。”
　　程明刚喝完一碗姜汤，叶媚又立刻给他满上。
　　“今年没回你姑姑家过年吗？”
　　“嗯，今年的话，我想留在这边好好复习，一来一回，在路上就要花不少时间，回老家的话，可能要走亲戚什么的。虽然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不去，但姑姑他们一家人肯定不好意思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管，我不想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学姐们早就知道小叶子没回去过年吧？”
　　“当然知道啊，还让小叶子跟你保密，我们和你一起回来，确保你们能见面，我们贴心吧？”钱岚竖起大拇指说道。
　　“真贴心的话就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你们慢慢聊，我陪钱岚去理发店把头发染回去，不然她都不敢回家过年。”
　　“这就走了？学姐们不再休息一会儿吗？”叶媚挽留道。
　　“我们休息够了，之后再来找你玩。”
　　何莲拉着钱岚朝门口走去，恰好遇到了来学习的柯薇。
　　“叶媚，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我来和你一起学习了，学姐，你们回来了啊。”
　　何莲跟钱岚架起柯薇的手臂，拖向屋外。
　　“等一等，学姐你们干什么啊？”
　　“我要去染发，你给我一点参谋意见。”
　　“不要啊，我要学习，快放开我，我要学习啊。”
　　柯薇的悲鸣声响彻在耳边。
　　“去发屋学习吧，我教你。”何莲安慰道。
　　“真是两个活宝。”程明笑道。
　　“嗯，当初去当播音员真是太好了，不然我就遇不到她们了，更别说搞好关系什么，小明，我能离你近一点吗？”
　　“这种问题有问的必要吗？我们离电暖器近一点吧。”
　　程明挪了挪臀部，坐在电暖器跟前，叶媚脱掉围裙，坐在程明怀里，头发抵着程明的下巴，暖黄色的橘光打在两人的脸上。
　　“有很多话想说，结果一见面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也差不多。”
　　“小明肯定又进国家队了吧？”
　　“算是有惊无险吧，还好我只要参加两次，再多就漏出马脚落选了，你的期末考呢？”
　　“进步了20名，虽然这次期末考的卷子比较简单，没有那种超难题，和我的相性比较好，但进步了就是进步了。”
　　叶媚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期待地问道：“有没有奖励？惩罚也行。”
　　“这两个对你而言有什么区别吗？你不是最喜欢惩罚了吗？但进步了还是用奖励这个说法好点，你想要什么奖励？压岁钱这种就不用说了，我肯定会给你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会提这种幼稚的奖励，我想要大人的奖励。”
　　叶媚的小手朝着程明的腿间探去。
　　“我身上应该有点味道，坐了好几天的火车，都没洗澡。”
　　虽说冬天冷，身体比较不容易脏。
　　“我完全不介意，倒不如说有点雄性的味道才好。”
　　叶媚拉开程明腰上的裤绳，拉下裤子，埋下头去、吞吞吐吐。
　　程明轻抚着叶媚的秀发，她就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狗，摇着小尾巴献媚。
　　叶媚感觉差不多了，小嘴咬着裙摆，将贴身的肉色连裤袜到小腿处，将胖次拨到一旁，想与程明的身体来一个负距离的亲密接触。
　　在零距离的时候就被程明给拦下了，只在外面蹭蹭。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吧。”
　　“为什么不进入我的身体，果然是觉得我很脏吗？”叶媚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问道。
　　“最大的惩罚，或者说奖励要留到最后，等你考上魔都的大学后，再把你全部吃掉，这样你才能有动力努力学习吧？没有，要是在这个关键时期出点意外什么的，很难办？”
　　该说是虚伪，还是啥呢，在程明说出真相之前，他还不想与叶媚进展到那一步。但做不做似乎都差不多，不会改变他把叶媚玷污过的事情。
　　“我准备有的，学姐之前给我的。”
　　叶媚从口袋掏出了方方正正的塑料包装，双手一扭，撕开了包装。
　　“诶……这你从哪里搞来的？”
　　“钱学姐给我的。”
　　“确实很像她做的事情，她是不是只给了你一个？”
　　“嗯，她说用完再找她拿了。”
　　“那我们用了岂不是暴露了。”
　　静静的妈妈就用过这一招钓鱼执法。
　　“暴露了也无所谓吧？反正是迟早的事情，我也不会跟别人做这种事情了。”
　　毫无经验的叶媚想给程明戴上保护，但笨拙的小手揪成了一团。
　　“你戴反了啊，我教你个方法，你先含在嘴里，然后再用嘴巴给我戴上。”
　　“戴好了！现在可以做了吧？如果那边不行，换个地方给我先尝点甜头也行。”叶媚撅起臀部说道。
　　“我洗得很干净的。”
　　“不是干不干净的问题，而是那边的难度更高啊，说不定会很疼。”
　　这简直是刚出新手村就挑战四天王的难度。
　　程明是很正常的流派，一般不玩这么花的，而且也没有润滑的道具，好在小叶子水多，可以抹一点到后面去。
　　“疼点才好。”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啊。”
　　程明，上了……
　　程明伸手拭去叶媚眼角的泪珠说道：“现在知道疼了吧？”
　　尽管程明小心翼翼地动着，甚至没有全部进去，但终究是以小博大。
　　听着叶媚的哭声和痛吟。
　　程明心疼的同时，又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痛快，心里的阴暗面和残暴都被她给勾了出来。
　　欺负仇人的女儿的手段喜加一，现在都玩这么大了，以后会发生什么，程明不敢想。
　　“早知道会这么疼就早点做这种事情了，发现得太晚了。”
　　“还嘴硬，疼吗？”程明拍了拍叶媚的臀部说道，臀肉一阵乱颤，扯到伤口。
　　“比平常的打屁股更疼。”
　　简单地打扫了下战场，穿好衣物。
　　叶媚现在只能站着，屁股火辣辣的，不敢坐。
　　“小明，要吃个午饭再走吗？”
　　“不了吧，我该回家了，不然要被妹妹盘问，打个电话给学姐她们吧，告诉她们可以回来了。”
　　“明天我会带点药来看望你的，虽然我知道你需要一些疼痛来进行所谓的赎罪，但我还是会心疼的。”程明刮了刮叶媚的小鼻子说道。
　　叶媚的双手捂着臀部，露出绚烂满足的笑容。
　　程明没回家里，而是直接去了店铺。
　　“老妈，我回来了。”
　　“哦，我正在准备煮午饭了，你要是再晚点就没准备你的份了，你们父子俩天天不着家，你爸说他农历二十七二十八才回来，别回来算了。”
　　火药味这么大，老爸有难咯。
　　店铺的最里面，晓晓和晓荧坐在学步车里自己玩自己的，程黎正在心不在焉地写着作业。
　　看到程明后，晓荧推着学步车朝程明撞来，张开双臂，奶里奶气地喊道：“哥哥。”
　　“嗯，是哥哥哦，她们居然还记得我，我还以为半个月没见，把我忘了呢。”程明抓起晓荧肉乎乎的小手说道。
　　“这当然要归功于我这个大妹妹啊，天天拿着哥哥的照片跟她们说，这个是哥哥。”
　　程黎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在晓晓面前摆了摆。
　　“晓晓，快叫哥哥。”
　　“哥。”
　　只叫一声，真是懒得连话都省略了，但能不能对着他本人叫啊。
　　程明的左右手分别从学步车里抱起双胞胎妹妹，好动的晓荧抓着程明的脸蛋，朝他的头顶爬去，晓晓则安静地躺在程明的臂弯里。
　　程黎连忙踮起脚尖，扶住晓荧的身子，免得她摔了。
　　“哥哥怎么这个点才回来？是不是先去哪里鬼混了？有什么事情比妹妹们还重要吗？”
　　“咳咳，我去欺负了下仇人的女儿。”
　　“怎么个欺负法呢？”程黎笑眯眯地问道。
　　“之后再说，妹妹在这里呢，别教坏她们。”
　　“看来是很不健全的事情呢。”


第488章 膝枕
　　等新家里的徐娟过来，一起在店里吃过午饭，冲泡两瓶奶粉，喂着晓晓和晓荧喝下，久违地培养一下兄妹感情。
　　程明的倦意如潮水涌了上来，打着哈欠说道：“老妈，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在火车上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我也要回去学习了。”
　　程黎简单地收拾下卷子和笔袋，屁颠屁颠地跟在程明身后，和徐娟一起回新家。
　　毫无顾忌的程黎亲昵地挽着程明的手，把脸颊都贴在了他的胳膊上。
　　隔着一小段距离就能听到老妈扶着脸颊叹道：“唉，小黎都这么大了还喜欢黏着哥哥，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老妈都这么说了，你以后是不是在她面前要注意一点？”
　　“才不要，等老妈非常郑重地找我和哥哥去谈话说，你们是兄妹，要注意距离什么的，吧啦吧啦一堆再考虑这种问题也不迟，老妈现在没提醒我们，就说明她还把我当成没长大的小屁孩，多亏了我精湛的演技。”程黎得意地说道。
　　“你可不就是没长大的小屁孩吗？”
　　“长大了一点点好不好。”程黎用程明的胳膊搓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哪怕真的长大了，隔着厚厚的冬衣，程明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老妈单纯是忙得没空管我们吧，两个小的，还有店里的事情。”
　　店里被老妈经营的有声有色，完全不用程明操心，又拿下了几家银行的长期订单，其余像是妇联、计生办啊，也都有单子。
　　程明确实有些低估了老妈的人脉和能力，她的朋友圈也不是吃素的，她已经考虑年后开个分店了，离行政中心和商业中心更近一些，完全不用程明指点。
　　直到店面看不见他们，徐娟才伸手摸了摸程明的脸颊，说道：“好像瘦了点。”
　　“你好像变胖了？”程明反手捏着徐娟的脸蛋说道。
　　“因为天天坐着学习，一坐就是半天。”
　　“喂，你们旁若无人地干什么啊，我还在这里呢，快点回家吧。”
　　程黎拖着程明，拔腿跑了起来。
　　“刚吃完饭就别跑了，肚子会疼的。”
　　程黎这才放慢脚步，追上来的徐娟用双手夹住程明的另一只手的手掌，前后摇晃。
　　家里静悄悄，小怜在家里帮忙，一般是两三天过来一趟，避开母亲，给白璐做点好吃的。
　　程明本想和白璐搞好关系，奈何没什么时间，她对程明不是很待见，倒是对小怜越来越依赖。
　　她本来就是个缺爱的小孩子，母亲完全不像个母亲，很容易就把姐姐的小怜当做妈妈。
　　静静还在省城没回来，打算在家里好好学习是表象，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在等程明去接她回来。
　　程明一看到自己的床铺就扑上去滚了两圈，躺好，抱着被子，一动也不动。
　　“哥哥，把衣服脱了再睡啊，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还敢天天说我幼稚。”
　　趴在床边的程黎拉过程明的手脚，让他的身体呈大字状，正面朝上。
　　“我不想动了。”
　　“那我帮你脱掉外套和裤子，你留点意识配合一下。”
　　程黎脱下外套和裤子挂在衣架上，给程明盖上被子，自己也脱掉外套，换上睡衣，钻进被窝里，让哥哥抱着自己，给他当热水袋、当抱枕。
　　被哥哥熟悉的气息包围着，被他的双臂紧抱着，大腿压得严严实实的。
　　从小到大，程黎就很喜欢这样，冬天的时候最舒服，夏天的话会有点热，但可以吹风扇，也别有一番风味。
　　“小黎回来了吗？”
　　“回来了吗？”
　　“是小明。”
　　“真的是小明耶！”
　　隔壁屋的铃音和铃钰听到动静，跑过来玩了。
　　“嘘，小明正在睡觉，别吵醒他，他很累了。”程黎竖起手指在唇边嘘声说道。
　　铃音和铃钰立刻安静，脚尖着地，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蹲在床边，压低声音说道：“怎么都大中午了还不起床？”
　　“会变成对社会没用的废人的。”
　　“睡午觉啊，你们平常不也睡午觉的吗？”
　　“只要上学才要睡午觉啊，放假当然不睡啊，多浪费时间啊，对吧？铃钰。”
　　“嗯！”铃音重重地点头附和道。
　　“天天就知道玩，你们的寒假作业做完了吗？”
　　“早做完了，才那么点。”
　　“啧……”程黎咂舌一声，她才完成了一半不到。
　　“小明要睡午觉，小黎不要睡午觉吧，快起床陪我们玩。”
　　“我得陪睡，没有我，哥哥就睡不好觉。”
　　“那我也要陪睡。”
　　“我也要。”
　　铃音铃钰踏踏踏地跑回屋里，换了睡衣再过来，钻进被窝里爬来爬去，从程明的大腿和脸上摩擦而过。
　　虽然吵闹，但程明完全不觉得烦躁，反而睡得更安心踏实了。
　　铃音铃钰只小睡一会儿，就完全没有睡意，跑出去玩了。
　　总算是没了碍事的人，程黎准备开始干坏事。
　　“果然有一股味道来着，不知道被谁给偷吃了。”
　　如果是静怡姐和小怜用过的就算了。要是不认识的陌生人用过的，我的心里会有抵触，还是等哥哥洗完澡再吃吧。
　　程明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一睁眼便是妹妹的脸庞和天花板，而他脑后枕的不是枕头，而是妹妹的温热柔软的大腿，鼻息间缭绕着青草和沐浴露混合的处子体香，沁人心脾。
　　“哥哥，欢迎回家。”
　　程黎俯下头，鬓发垂在程明的脸上，在程明的嘴唇上轻轻一啄。
　　“几点了？得去老妈店里吃晚饭了吧。”
　　“和老妈说过了，今晚就不去店里吃饭了，徐娟姐正在准备晚饭，铃音铃钰正在帮倒忙。”
　　“那有得期待了。”
　　“魔都那边没事吧？”
　　“我是没事，温师兄那边去自首了，基本难逃牢狱之灾。”
　　程明简单地说了一下温师兄和温舒雅的情况。
　　“这剧情怎么似曾相识，哥哥就是吸引别人妹妹的体质吗？”程黎戳着程明的脸蛋说道。
　　“睡太久了也难受，今晚睡不着，作息就全乱了，我起床去洗个澡。”
　　“我来帮哥哥搓背。”
　　程黎将沐浴露涂抹在胸前，像模像样地贴在程明的后背上，问道：“现在感受到我的成长了吧？”
　　“唔，有点扎背。”
　　“我今天就要扎死哥哥这个笨蛋。”
　　程黎上下左右地搓动，最后把自己的胸口都给搓红了，忽然停下动作，搂着程明的腰际，情绪低落地说道：
　　“总感觉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为什么不能直接重生到婴儿阶段啊，我就和哥哥从小亲到大了。等哥哥去上大学之后，就只有寒暑假才能见面了吧？五一国庆都不一定。”
　　“等我大学毕业，你上了大学，我不就可以经常去找你和小怜，以后去香江应该还挺频繁的。”
　　“我是顺带的，还是小怜是顺带的？”
　　“你们是绑定的。”
　　“切，没劲，要等四年啊，好久，那时候我都成老阿姨了。”
　　“说的你现在不是一样。”
　　“哥哥！你这个臭大叔有什么资格说我。”程黎拧着程明腰间的软肉说道。
　　程明拿起花洒，冲去两人身上的泡沫，抱着小黎坐进浴缸里，发出惬意的声音。
　　“我才不想等那么久。”程黎小声嘀咕道。
　　明明只要在这里坐下去就行了，到底在等什么，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不聊那么远的事情，过几天我就得再出趟远门。”
　　“我想想啊，哥哥明天去明溪村找小怜对吧？”
　　“嗯，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程明揉着小黎的小肚子笑道。
　　“我是哥哥的妹妹，那差不多就是后天去一趟省城，把静怡姐接回来。”
　　“嗯，除了和静静见面外，还有一些正事要办。”
　　去厂里看看敲定的新产品，把拍摄广告的流程和脚本安排好。等妮妮来的时候，可以直接开拍，以及各个公司的年会啊。
　　“我要和你一起去省城。”
　　“可以啊。”
　　“哥哥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我还以为哥哥要提什么过分的理由吧？”
　　“本来就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吧？以前是把你当做小孩子才对你有所隐瞒的，现在就完全没这方面的问题了，只要老妈那边能过关，带着你到处乱跑都没问题。”
　　“那哥哥早上和谁做了？能告诉一无所知的妹妹吗？”
　　“诶，是小叶子。”
　　“小叶子是谁啊？该不会是姓叶的？做了？做到最后了？比我还早？”
　　“没有做到最后，只是做了后面的。”
　　“哥哥，你还有这方面的癖好吗？”
　　程黎鄙夷地看着程明，像是在看垃圾一般。
　　“当然没有啊，只是小叶子那么要求的，我就顺水推舟，尝试一下新事物。”
　　毕竟难得碰到一个主动且配合的女孩子，静静是很正常的女孩子，估计不会同意，陈孜艺倒是喜欢玩点花的。
　　探索欲和好奇心已经高于单纯的欲望了。
　　“所以前面和后面，那边比较舒服？”
　　“这个还真不好比较，毕竟没有同时探索两块区域，凭感觉来判断都差不了多少。”
　　“所以哥哥你还想再尝试一下又对照组的咯？本来以为哥哥只是一个变态，现在看来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把身体都弄脏了，得好好地洗干净才行。”程黎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嘶，轻点，皮都快被你搓掉一层了。”


第489章 播音员大集结
　　下午在一起睡过觉，铃音铃钰囔囔着今晚也要和小黎一起睡。
　　巧云姐蹙起眉头问道：“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不会不会，她们俩都是乖孩子。”
　　但巧云姐不知道的是小黎会睡程明的床，四舍五入就是一起睡。
　　程明在火车上不方便用电脑，手机信号也时有时无，堆积了一堆工作等他处理。
　　程明刚坐在电脑面前要把每一封都翻阅一遍，沈筱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黎和铃音铃钰在玩枕头大战，嘻嘻哈哈的有点吵，程明低头躲开一个铃钰丢来的枕头，走到客厅里摁下了接听键。
　　“喂。”
　　沈筱姐幽怨地问道：“大老板，什么时候来厂里视察啊？”
　　“后天准时到。”
　　沈筱用着软糯的声音恳求道：“明天不行吗？”
　　程明听得骨头都要酥了。
　　“很急吗？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吗？”
　　“没有，就是厂里头的技术人员和负责人看着流水线天天在那生产。但最终产品你还没点过头，很怕被你给毙了，整个春节就没了。”
　　“我不是点过头了吗？”
　　“不是当面说，他们心里还是没底。”
　　“那就让他们再焦虑焦虑吧，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我要休息一天，把南明市的事情处理一下再过去。”
　　“你啊，那边除了女孩子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
　　“沈筱姐了解就好。”
　　“有时候感觉你过于成熟，让人有些看不透，偶尔还流露出符合年龄的幼稚，我稍微安心了带你，我给他们一个准信，让他们明天放松一点，等你后天过来。”
　　“辛苦沈筱姐了。”
　　时近年关，但程明的工作也就是看看大家的报告而已，都是各方面的人才，徐娟抱着枕头推开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三个小家伙，扭头说道：“我改天再来吧。”
　　“等等，我们去主卧睡吧，那边挤得下。”
　　不过小黎和铃音铃钰玩累了，都不想动，只好由程明抱着她们，依次搬到主卧的床上。
　　人多是暖和，就是手臂有点酸。
　　隔天一早，程明出门去给小叶子买药时才知道尴尬。
　　毕竟是魄门用药，还好这个年代对于同性之间的事情不算了解，还以为程明是痔疮，不然肯定会以为他是玩的花。
　　买了外用药的熏洗剂、痔疮膏，还有红霉素软膏，以及口服的消炎药。
　　等程明到了叶媚家，才发现她家今天很热闹。不但何莲跟钱岚在，柯薇以及四个学妹们都在，这是二中播音员在团建？
　　大家围桌而坐，桌上摆着寒假作业，零食茶点，还有一副扑克牌。
　　叶媚去给程明倒了一杯热茶，挤了挤一旁的柯薇，腾出一个位置。
　　“学弟怎么一大早就来了？需要我再去染个头发吗？”钱岚的手指蜷曲着黑发问道。
　　“不用不用，我就来坐一坐，待会就走。”
　　“学弟，你觉得我金发好看，还是黑发好看？”
　　“都好看。”程明即答道。
　　“学弟，我认真问你的，不要敷衍回答。”钱岚敲桌说道。
　　“黑发吧，金发感觉有点不伦不类，除非学姐再戴个美瞳什么的，看起来还顺眼一点。”
　　“美瞳就算了，塞进眼睛里也太可怕了吧，我会瞎掉的。”
　　“我就说吧，黑发比较适合你，就别染来染去的了。”何莲没好气地说道，“等秃了以后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要，金发不适合我，别的发色可能会适合我，学弟你想看我染什么颜色的头发？”
　　“一定要选个颜色吗？”
　　“快点。”
　　“绿色怎么样？”
　　“学弟，给我认真一点，不然我要生气了。”钱岚鼓起脸颊说道。
　　“那银发？”
　　“哦，这个还真有挑战性啊，我一个班级里都是常见的彩虹色。”
　　“银发吗？”
　　何莲跟叶媚都情不自禁地搓了搓自己的鬓发，若有所思。
　　“小叶子，有空吗？去楼上聊一下？”程明问道，他买的那些药可不敢当面拿出来，那误会可就深了，比掏出避孕药还让人震撼。
　　“好。”
　　“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吗？学弟你也太见外了吧？我们可是一起睡过的关系了。”
　　“诶诶！”叶媚发出震惊的声音。
　　其余人也都吓了一跳。
　　何莲举起手，捶了下钱岚的脑袋叹道：“只是一起在火车上的硬座上睡了一觉而已。”
　　光是看着叶媚的走路姿势就能感觉到奇怪，估计学姐们也以为程明吃掉小叶子了吧。
　　只不过程明吃的后面。
　　走进叶媚的卧室，程明反手关上门锁上，问道：“屁股还疼吗？”
　　“比想象中的还要疼一点，我昨晚趴着睡的。”叶媚眯起右眼说道。
　　“这是熏洗剂，你洗澡的时候用，先熏后洗，消炎药就按照医嘱来，痔疮膏和红霉素软膏选一种涂吧，我的建议是涂软膏，毕竟不是真的得了痔疮。”
　　“小明，帮我涂吧，我够不着，不脏的，应该，从昨天到现在我还没……”
　　“好啦，我知道，我帮你涂。”
　　叶媚双手交叠，趴在床上，撅起臀部。
　　程明掀起裙摆盖在腰背上，褪下丝袜和胖次，露出伤口，程明挤出药膏涂抹一圈。
　　“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舒服就好。”
　　“明天还能再来给我涂药吗？好了之后就可以再做了。”
　　“明天不行，我得去一趟省城。”
　　“对不起，是我得寸进尺了。”
　　“有空的话，我会来帮你涂的，你也别想着什么伤口好得慢一点的，平时也要好好涂药和吃药。毕竟早点好就可以继续做那种事情了。”
　　这可不是程明真的想再尝试一下后面的感觉，而是不这么说小叶子很可能自虐。
　　“嗯。”
　　程明给叶媚穿好胖次，放下裙子，才去打开门。
　　靠着门口偷听的女孩子们一时间没了依靠，全摔进屋里，其中钱岚被压在最下面。
　　何莲则在最上面，楼下的女孩子全跑到楼上来了。
　　钱岚就算了，程明早就想到这一点才反锁上门的，怎么连最稳重的何莲都来凑热闹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程明双手叉腰问道。
　　“关心一下学弟学妹的发展也是学姐的义务。”钱岚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们快从我身上起来啊，还想压到什么时候，我都快被你压扁了，地板很冰的。”动弹不得的钱岚捶着地板喊道。
　　“活该。”程明幸灾乐祸地说道，还是伸手拉起了何莲。
　　何莲尴尬地捋了捋头发说道：“让你见笑了。”
　　捂嘴偷笑的叶媚一一拉起地上的众人。


第490章 老宅里
　　从叶媚家出来后，程明直奔大唐网吧而去，和小马哥见了一面，王浩也来网吧里放松放松的，出门的借口还是和程明一起去图书馆。
　　程明找小马哥主要是因为很久之前，温师兄代程明和小马哥的签的合同。
　　因为温师兄已经自首，线索在那儿就断了，再加上这年头的高科技少，刑侦技术有限，几乎不太可能查到南明市这边，但程明还是要断绝一切的可能性。
　　小马哥的办公室里，从保险柜里拿出那份合同。
　　当着程明的面，用打火机点燃香烟，再用香烟上的火星引燃之合同，真是简单粗暴的手法。
　　程明也拿出温师兄签的那一份，引过火点燃，在烧到手前，放到水泥地上，烧成粉末的灰烬后，用脚把火星踩灭。
　　“我早就在猜你那个表哥是不是你自己，结果突然真的冒出一个表哥来给你签字，还吓了我一跳，你那个表哥后面就没再出现过了，再加上你搞的那些公司和你拿的那个什么竞赛的金奖，我就知道这网吧管理系统和那些好用的软件都是你搞的。”
　　“合同就不要再签了吧？咱们谁跟谁啊。”小马哥抱着程明的肩膀说道。
　　“还是再签一份吧，不是信不过小马哥，而是亲兄弟明算账。哪怕以后真发生什么事情，你那边的人和我这边的人有矛盾，有这一张纸在，不怕说不清楚，免得生出更大的祸端。”
　　“行，既然你都这样说。”
　　程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份合同，与烧掉的完全一致，就差签字。
　　“在别的省开网吧进展还顺利吗？”程明问道。
　　“去落后点的地方简直就是降维打击。但在大城市就没这么好搞了，但好在大城市的市场大，容得下很多网吧，占个地盘慢慢搞就是了。”
　　程明陪王浩打了几盘cs，不过冬天的手又冷又僵，程明玩的不舒服，早早暴毙，进入队友视角。
　　王浩难得碰一次电脑，倒是越打手越热。
　　“好久没见到赵磊，那家伙最近在干嘛？他去学厨师，应该快毕业了吧？”
　　“他正准备留学来着，不知道放弃没有，外语这一关有点难过。”
　　“他现在厨艺很好吧？我还没吃过他亲手下厨煮的东西呢，他要是准备去留学，我一定要他请我免费吃一顿。”
　　“我下午准备去找他玩？要不要和我一起？”
　　“那还是算了，有机会再去，我打算在网吧玩一整天的，回家就得继续学习了，唉，玩来玩去，还是电脑好玩。”
　　“你记得早点回家，自己圆谎，别捎上我啊。到时候露馅可救不了你，我先开溜了。”
　　程明再去一趟英雄杀的公司，看看新年要发售的限定卡盒，顺便捎一份走，里面包含了新武将。
　　之后也会单独卖只含有新武将的小包补充包。
　　如果是购买了正版的英雄杀，是官方网站里的会员，还能以会员价提前购买小包。
　　借此机会推广正版，免得新卡一流入市场就泛滥。
　　程明把画师的对接都交给了专门的人员，其中有三位画师已经到公司里坐班。
　　除了程明预先定稿设计的角色，他也将卡牌设计的权利适当下放，集思广益，碰撞出更多的火花。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竞技的平衡不能被打破，当一个武将开始超模，老武将变得无人问津时，又得出老武将的换皮卡，加强技能，最后陷入死循环。
　　新卡图当然可以出，各种帅气的异画，甚至给大赛奖励一些限定的强力武将卡也可以，只用于收藏纪念。
　　要是敢拍出来打牌，什么时候卡被其他玩家撕了就不好说了。
　　不过玩法和机制总是有限的，等很久的未来可以开放别的卡池。
　　战国武将，乃至水浒、神话人物等等娱乐模式或禁忌模式，进入到神仙打架环节，但经典的三国永远会是经典。
　　其实已经有人在搞程明所说的战国水浒了，估计过个一年半载就会发售上市，程明对此是乐见其成。若是良性竞争，扩大玩家圈子和范围，最后出圈乃至走出国门。
　　恶性竞争就是怕玩家圈子水火不容，各种骂战不断，有饭圈的味道。
　　程明回新家接了小黎和徐娟一起去店里吃午饭。
　　在餐桌上，程黎说道：“老妈，明天我要和哥哥一起去找静怡姐玩。”
　　“都快过年了，还到处跑，你寒假作业写完了吗？就算你们不去找她，她也会回来过年。”
　　“可静怡姐要等林叔叔和任阿姨放假才能回来，那离过年都没几年了，我们去接她，她明天就能回来，我还没去过静怡姐在省城家，我就想去看看嘛。”程黎抱着老妈撒娇道。
　　不耐烦的老妈妥协道：“我知道了，你们去吧，车费你们自己想办法。”
　　“好耶，最喜欢妈妈了。”程黎高举起双手欢呼道。
　　程明与程黎买了些菜再前往明溪村。
　　半路上，载着各种建材的泥头车数量比往常多了好几倍，一路上乌烟瘴气的，扬起粉尘。
　　“咳咳，好臭啊，明溪村以后的环境是不是会越来越差？”坐在车后的程黎死死地把头埋在程明的后背上说道。
　　“这就是发展的代价吧，不可避免的。”
　　同施工队一起来村里的还有商人，村里头多了一个大型商超，还有饭店和小吃店。
　　白初慧没囤地，硬拖着不开发安置房已经算她有点良心了，就是不知道是上头施压，还是她自己的决定。
　　就是村里的噪音没停过，半夜也打着灯，实在是扰民。
　　桥头的小卖铺里就赵四爷爷和小怜，不见赵磊，还真是稀奇，门口摆着各种年货和炮仗。
　　“程明哥，你回来了啊？”
　　小怜跑着出来迎接，直接扑进了程明怀里。
　　小怜转头看到了抱着程明胳膊的小黎，歪着头说道：“诶，小黎也在啊，你太小只了我没看见，还以为我和程明哥是二人世界呢，真遗憾。”
　　小黎翻着白眼说道：“你有必要露出这么嫌弃的表情吗？还什么我太小只了你没看到，说得你有大一样，有哥哥的地方就有我，这不是常识吗？你还想抱我哥到什么时候啊，快分开啊！”
　　小黎强行插到程明和小怜中间，挡着程明身前，换成自己和小怜贴在一起。
　　“店里的生意怎么样？多了这么一批消费者，是不是好起来？”
　　小怜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都是一些熟客。除非是那家超市里没货，工人才会来我们这买烟和水，我哥正在家里学习，爷爷，我先回家一趟，待会再回店里帮忙。”
　　“你去玩吧，店里不忙。”
　　小黎凑近小怜耳边，说着悄悄话：“小怜，我跟你说哥哥他……”
　　“诶诶诶！我和程明哥做了十几年，不敢说什么姿势都尝试过了。但能做的事情基本都做了，没想到程明哥喜欢后面，这一点我完全没有想到，失策。”
　　“你在炫耀什么啊！在后面这一点上你和我是一样的起跑线。”
　　“我马上就可以超过你了，程明哥，放心吧，我后面的第一次也是留给你的。”小怜拍了拍臀部说道。
　　“我真没有那种癖好。”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怎么越描越黑了。
　　小怜抵着下巴问道：“但是我有一个疑惑，我现在是前面比较紧，还是后面比较紧呢？”
　　“应该是后面吧？毕竟前面可以生小宝宝的，可能性是无限大的。”
　　“有道理，毕竟我的后面没被开发过，小黎肯定是前面紧。”
　　“我就是紧怎么了，和你们这群松垮随便的女人不一样。”小黎乱舞着双手，抓狂地说道。
　　“我还是小女孩子哦。”
　　小黎咂舌说道：“啧，你装什么嫩啊。”
　　“反倒是你嫩过头了吧，你保持着这股童贞再活到二十七岁也不是不行。”
　　小怜还真是毒舌，而且是只对小黎一个人这么说话，这也算是一种真爱吗？
　　“赵怜！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小黎朝着小怜扑去，被她闪开，两人围着程明开始转圈圈。
　　“让我知道没用，让程明哥知道你的厉害才差不多。”
　　“哥哥早就在床上知道我的厉害了，不用你担心。”
　　“嘴巴上的厉害可不算数哦，程明哥走，让小黎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小怜拉着程明的手臂朝着老宅的方向走去，而小黎抱着程明的胳膊，不屑地说道：“你的厉害不就那啥吗？”
　　“不先去一趟你家吗？把食材先放一下。”
　　“不用，待会再去我家也是一样的。”
　　站在布满蛛网和灰尘的老宅门前，程明感慨地说道：“总感觉越来越破了啊。”
　　不过村子的拆迁是一步一步来，先从靠近公路那边开始，老宅是靠近后山这边，前世是最后拆的一批，今世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不。
　　“因为没人住嘛，虽然我也有想过在程明哥回来前，打扫整理一番，当做我们幽会的场所。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反正一年也用不到几次，费力的大扫除太浪费了。”
　　“我和哥哥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完全就不用考虑这种问题，有一张床就行。”
　　“再过半年就不是了。”
　　从山上接来的清泉发出潺潺水声，捡了些枯枝干柴，扫了些落叶，在院子里生了火取暖，顺便烤一下刚买来的地瓜。
　　没有椅子和板凳，程明搬来一块表面还算平坦的石头坐下。
　　小怜坐在程明怀里。
　　程明堵住了小怜的嘴，而小黎堵住了程明的嘴。
　　噼里啪啦，干柴发出清脆的爆炸声。


第491章 兄与妹
　　一般将地瓜烤到八九成熟时，便会停火封土，让地瓜滋润着余火熟透，用这种方法烤的地瓜不至于烤得太焦。
　　但程明等人忙着做别的事情，肯定没去管地瓜和火势如何，结果就全烤焦了。
　　“都是哥哥的错，坚持太久了。”
　　“这也能怪我吗？我的身体又不是计时器，小怜也有错吧？一直不从我身上下来。”
　　“明明是程明哥还没满足吧？现在还这么有精神，都可以再烤好几次地瓜了。”
　　程黎拿起木棍拨开炭火，把烤得成焦炭的地瓜挑到一旁。
　　贪吃嘴馋的程黎迫不及待地拿起最大的一个地瓜，烫得她从左手换到右手，再扔回左手，如此反复，呼呼呼地吹着热气。
　　程黎撕开烤焦的地瓜皮，露出橘黄色和焦黑了大半的地瓜瓤。除了甜糯的香气的香气外，还有木炭和泥土的味道。
　　程黎咬了一口，蹙起眉头说道：“好干好涩，做完那种事情后感觉好渴，我的口水都被哥哥吃掉了。”
　　“我们更渴好不好，这么大的运动量，出了一身汗。”小怜抹了下额前的刘海下细汗说道。
　　“那你们可以别做啊，真是的。”
　　程明和小怜提起裤子穿好，把烤焦的地瓜全部装进袋子里，用山泉水把火彻底熄灭，再埋上土。
　　小怜一回到家，就和小黎一起去找水喝，小怜还准备简单地擦洗下身子，尤其是下面这块地方。
　　程明拿着烤地瓜直接去找赵磊，还没进屋，就听到了收音机里外放的意大利语。
　　程明礼貌性地敲了敲门，问道：“吃地瓜不？刚烤的。”
　　“程明，你来了啊，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赵磊关掉收音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起身，敲了敲酸麻的大腿。
　　“这不是怕打扰你学习吗？那啥意大利语的水平证书的难度怎么样？”
　　“对我这种不擅学习、不爱学习、零基础的人来说，非常难，简直学的让人痛不欲生，十一月份的考试分笔试和口语，我考的是b2的，算是相对简单一点，笔试靠刷题和死记硬背擦分过了。但口语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直接挂了，考了低分。”
　　“笔试的成绩可以为我保留一年，下次去考试我直接考口语就行。”
　　“那还行，这种语言考试一般一年里有两次机会吧？下一次什么时候？”
　　“六月份。”
　　“那正好赶上最后期限。”
　　“嗯，如果六月份没拿到，十一月再拿到也没有意义，不过因为有些人留学要提前走，等不急六月份的考试，从三月份开始就有加试，只有a2和b1两个等级，就是考试地点在别的省份，离我们最近的也是金陵。但我还是想去试试，免得六月份的时候心里没底。如果早点通过，我也能提前学点别的，免得去了那边手足无措的。”
　　看来赵磊是打定主意要出国留学了，上一次聊起这件事情他还犹犹豫豫的。
　　一方面是顾虑家人，另一方当面是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有清楚的认知。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十一月份口语没过的时候也想过要放弃了。不管是老老实实去酒店里实习，或者在村上开个店，那些施工队的人来村里干活，那么多张嘴，不都是要吃饭的吗？村里刚开的饭店和小吃店，我都特地去吃过，厨艺一般般，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油盐多，重口味，工地上的人就喜欢吃这种的，我有信心做得比他们更好吃。”
　　“但那两家店估计是工地的包工头或者有关系的人开的，规定了工人们要去那两家店里用餐，不用付钱，直接从他们的工钱里扣，还有优惠，你就完全干不过他们了。哪怕你做的饭菜再好吃，农民工只想要填饱肚子，然后攒最多的钱。”
　　“我也担心这个，尤其是这个工地的幕后老板是我妈。”
　　“小怜跟我说，我开的饭店哪怕成功了，也是建立在我妈在明溪村建安置房的基础上，结果就变成我的成功是我妈给的，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为自己脱罪了，没必要觉得自己有对不起我们的地方，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想和她牵扯上任何的关系。”
　　“必须要成功，让她为自己当年的选择后悔，和我们道歉！所以我坚定了留学的想法。”
　　原来是小怜在背后推波助澜啊，难怪，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不过等以后明溪村繁荣起来后，你倒是可以真的会在这里开一家你自己的店。”
　　“会繁荣起来吗？”
　　“肯定会的，对了，今天的晚饭就拜托你了，食材我都准备好了，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学习？”
　　“不会不会，天天读这个鸟语，其实我也有点烦了。”赵磊烦躁地挠了挠说道，“不管出不出国，我这厨师的看家本事可不能丢了。”
　　“那我也做盘我的绝活菜。”
　　程明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因为冷又放了下来。
　　早早开始准备晚饭，四点多就吃上了大餐。
　　赵磊吃完后就去店里换爷爷回来。
　　程明和程黎在店里坐了会，小黎装了点零食到口袋里，塞得满满的。
　　“哥哥，我们回去吧。”
　　“哦好，那我们过几天再来玩。”
　　“那个，我……”
　　小怜犹犹豫豫的，正在想着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如果她走了，哥哥要学习，店里就爷爷一个人了。
　　赵磊推了小怜的后背一把说道：“去和小黎一起玩吧，我可是你哥，还不懂你那点的小心思啊，你也得多和同龄人玩一玩，你太懂事了，我看着都心里难受，不用担心店里会不会忙不过来，我准备雇人在店里帮忙。虽然爷爷很反对，觉得浪费钱，但这钱不能省。”
　　赵磊的直觉很准，但只猜对了一半。
　　“谢谢哥，那我去小黎家玩几天。”
　　小怜笑着爬上车，坐在车后，被夹在中间的小黎鼓起了双颊。
　　冬天，天黑的早，日头早早西斜，那一抹阳光早就没有了暖意，三人坐在车上的椅子被拉得老长。


第492章 从小学生抓起
　　先去老妈的店里一趟，陪晓晓和晓荧耍了一会儿，随便再吃一点晚饭后，和徐娟一起回新家，与昨天一样。
　　在家里，就是熟悉的三点一线。
　　白璐今天罕见地下楼和铃音铃钰一起写寒假作业，她知道小怜会过来吗？
　　白璐最近和铃音铃钰走得也蛮近，她们三在同一所小学上课。虽然都不同班，但上学路上基本是一起的。
　　巧云姐每天早上准时去店里，铃音铃钰出门的上学时间很固定，偏差不过几分钟。
　　白璐就只能在小区门口的早餐摊解决，买了豆浆包子油条啥的，在小区里的凉亭或是长凳上吃完，再赶去学校。
　　如果白璐恰好看到铃音铃钰要出小区。
　　不管自己还吃没吃完早餐，都会悄悄跟在她们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得到她们，又不被她们发现，像跟踪狂一样。
　　要问程明为什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因为操心妹妹的小怜拉着程明和小黎在后面跟踪过。
　　但白璐的跟踪技术明显不太行，连着几天如此，被铃音铃钰发现之后，双胞胎打起了坏主意，在转角处埋伏了白璐，吓了她一跳，直接一屁股摔在地板上。
　　铃音铃钰分别拉起白璐的左右手臂，强行拖着她一起去学校，这也是她们第一次真正地一起上学。
　　此后，铃音铃钰在小区里看到白璐在吃早饭，就看会书，背会古诗，等她吃完，再一起上学。
　　期间完全没有外人的干扰，程明等人也没跟铃音铃钰说，你们要和白璐交朋友之类的话，完全是她们自己相互吸引，然后摩擦出些许友情的火花。
　　若是刻意引导，这友情就不纯粹了。
　　程明科不愿意在她们天真浪漫的小学时光里掺杂了大人的肮脏龌龊。
　　白璐的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但白初慧完全不关心女儿的学习情况，没有表扬，家长会缺席都是常事。
　　铃音铃钰就略差一点，属于中等偏上水平。
　　比较怪异的是，这对双胞胎的成绩相差无几，每一科基本就差那么三四五分。
　　还没到完全一致那种心有灵犀的地步，但也蛮吓人的。
　　据巧云姐说，以前是铃音的学习成绩比较好，铃钰放学后就想给家里帮点忙，不爱学习，上课的时候也在胡思乱想。
　　但双胞胎在学校里很容易就被老师和同学联系在一起做对比。
　　平时在家里，你的「敌人」是别人家的孩子。
　　在学校里，你的「敌人」就是兄弟姐妹。
　　不过她们的考试成绩相近，也是去年春天才开始出现，差不多就是搬到程明隔壁后。
　　总归来说，这是个好现象，就是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铃音铃钰一听到程明等人回来的动静，蹭蹭蹭地就把作业搬到他家的客厅来写了。
　　“你们就不能好好地静下心来写作业吗？一天到晚就没停过。”白璐心力憔悴地抱怨道。
　　“小璐，你还没吃晚饭吧？在这边做点晚饭可以吗？就不去楼上了。”
　　“可以。”
　　白璐立刻就偏过头去，不与小怜对视，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啥。
　　“我们也还没有，妈妈说会给我们从店里带吃的回来。但我们想吃小怜姐姐煮的晚饭，薯条汉堡什么的吃腻了。”
　　“吃吐了。”
　　铃音铃钰围着小怜一唱一和的。
　　白璐转过头来，站起身子又坐下，犹犹豫豫的，嘟起小嘴，似乎有些吃醋。
　　“好，那我多做一点，你们喜欢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那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可以吗？”小黎献媚地问道。
　　“小黎就算了。”
　　“小黎的厨艺是最差的。”
　　“你们给我再说一遍，别看不起人啊，比较复杂的菜我是不行，家常菜我是绰绰有余。”
　　“吹牛。”
　　“说大话。”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们，你们应该叫我小黎姐姐的。”
　　三人又开始追逐打闹，小黎拿起了鲨鱼，增加了攻击距离。
　　但还是打不中两个灵活乱窜的小家伙。
　　铃音铃钰互为犄角之势，一左一右骚扰小黎。当小黎去追其中一个人时，另一个人就做鬼脸拍臀部，挑衅小黎。
　　小黎换了个目标去追赶，两人动作立刻对换。一个人努力跑，另一个人挑衅，完全就是镜像的。
　　小黎光速放弃，抱着鲨鱼抱枕躺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我不陪你们玩了，我看电视去了，某些人爱看的动画片好像播了。”
　　小黎调到少儿频道，正在播出猫和老鼠，小黎停了一秒，立刻换台。
　　铃音铃钰开始抢夺小黎手上的遥控器。
　　虽然遥控器被她们抢走了，但里头的电池早就被扒走了，死死地握在掌心。
　　小黎得意地笑道：“你们叫我小黎姐姐，我就给你们看动画片。”
　　铃音铃钰暂时屈服于小黎的淫威之下，违心地叫了声——“小黎姐姐。”
　　“电视机下的按键不就可以换台吗？”系上围裙的小怜费解地问道。
　　程明捂着小怜的嘴巴说道：“嘘，让小黎赢一回吧。”
　　本想好好写寒假作业的白璐也看得很入神，手下的笔没再动过。
　　“小怜，可以让我给她们准备晚饭吗？”
　　“当然可以啊，程明哥这就开始想抓住我妹妹的胃了？”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了，程明这点小心思当然是瞒不过小怜的。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但一直没有机会，白璐也不让我进她家，今天难得有机会试一试。以后还要打交道很多年，说不定要打交道一辈子，等日后再修补关系就太迟了，前世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她这么个”
　　“是故意瞒着程明哥的，怕她跟我抢程明哥，不过现在嘛，也不差她一个人了，倒不如说，我一个人有点势单力薄，都快抢不过别人了，加个队友挺好了。”
　　“怎么还开始拉帮结派了？”程明苦笑地说道。
　　“我这就把小璐爱吃的都告诉程明哥，保证你俘获我这个性格有些乖僻的妹妹的芳心。”
　　铃音铃钰的喜好，程明也晓得，她们住在隔壁后，没少来蹭饭吃。
　　“好吃吗？”小怜趴在桌旁，看着狼吞虎咽的白璐问道。
　　“唔姆唔姆……”白璐嚼着食物，含糊地应道。
　　“你先吃完再回答，不要急，没人跟你……”
　　铃音铃钰吃的速度一点也不慢，说不上没人跟你抢。
　　“超级好吃！”白璐咽下食物，给出了非常高的评价。
　　“其实今晚的菜都是程明哥做的，我只是在一旁打下手，你也可以跟我一样叫他程明哥，他以后也会给你做好吃的。”
　　“咳咳。”程明干咳两声，故作深沉。
　　“难吃。”白璐立刻改口，一点都不给程明面子，之前好像也是这样。
　　小黎嗤之以鼻地说道：“开始卖妹求饶了吗？真可怜，我可是有两个妹妹的，我赢你太多了。”
　　“你的妹妹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吗？”小怜反问道。
　　“啧……”
　　虽然白璐的嘴上说着难吃，但是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再盛了一碗满满的米饭。
　　程明只是看着她，还没发出疑问，她就解释说道：“绝对绝对不是你做的好吃，只是我不想浪费粮食。因为小怜姐给你帮忙了，你才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如果没有小怜姐就不会这么好吃。”
　　“那以后我也和小怜一起做饭菜给你吃。”
　　白璐欲哭无泪地扒着碗里的饭。
　　“太好吃，再来一碗。”
　　铃音铃钰这边就很实诚了，还偷袭程明。
　　“最喜欢小明了。”
　　“你们擦一下嘴巴啊。”
　　两人在程明左右脸颊上留下两个油腻的小唇印。
　　“接下来该轮到大人的时间了。”
　　小黎拖拽着程明到屋里，小怜单手托腮地看着白璐，没去打扰在歧路上越走越远的两兄妹。


第493章 生气了吗
　　出发去省城的大巴车依然坐得满满当当。
　　每当年末，车站附近拉人坐黑车和坑人坐黄牛票的人特别多。
　　尤其是现在没有网上购票系统，很多人还没走进车站，不知道车站里有没有余票，又担心没票回不了家。
　　黄牛直接说一句你要坐的那班车已经开走了，我现在可以让人送你到某某地方等车，不过你要多花一点钱。
　　留在城市里，吃住都是额外的费用，咬咬牙就花钱买了高价票。
　　结果被人送到某个中途的站点等车才发现被坑，有人回家心切，就不管了，纯当吃一堑长一智。
　　有的人觉得亏大发，当场闹了起来，让人退钱，不然这事没完。
　　程明就没被骗过，因为穷啊。
　　小黎没出过几次远门，甚至没怎么离开南明市，上了车后就很兴奋，像是春游的小学生一样。
　　时而坐在程明大腿上，时而坐在自己靠窗的位置上，趴在窗边吹着热气，手指在窗户边上乱涂乱画。
　　与程明双臂交叉，十指相扣，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
　　程明哭笑不得地问道：“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只是去省城而已，也不是出国，或者去外地。”
　　“因为是哥哥一起去的啊，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久违的二人世界。”
　　小黎左右扭着身子。
　　“到省城就不是了。”
　　“有这么一小段时间就足够了，以前的我可能有点过于贪心了，想要独占哥哥，又害怕哥哥丢下我和别的女人跑了，必须牢牢地抓着哥哥不放才行，做了很多任性的事情。”
　　“当然，我现在也没有放弃独占哥哥的想法就是了，其他人不过是我和哥哥的挡箭牌罢了。”
　　“那这挡箭牌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挡箭牌越多反而越没用的感觉？”
　　一个能挡得比较严实，越多就越漏风。
　　小黎举起纤细的手指不断地戳着程明的脸颊，翻着白眼说道：“可不是嘛，哥哥你还有脸说，小时候就感觉哥哥的女人缘很好，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啊，不对，用无边无尽来形容好一点。但毕竟是我的哥哥，没有女孩子喜欢才不正常。”
　　“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本不该喜欢上哥哥的我却喜欢上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连我都挡不住哥哥的魅力，更不说其他人了，嗯嗯，一定是这样。”
　　饶了一圈，反倒是自圆其说了。
　　不过小黎的精力有限，长途大巴里的环境也不好，车里人多拥挤、人生噪杂，味道也不好闻。
　　小黎的兴奋劲过后就发倦了，小手拍着嘴唇，眼帘微敛，哈欠连天。
　　“昨晚兴奋得没睡好觉吗？”程明笑着问道。
　　“才不是没睡好，是早起了，把哥哥新产出的牛奶给吃掉了，让静怡姐一滴都吃不掉，诶嘿嘿。”
　　小黎舔舐着干燥的嘴唇，露出不符合外表的妖冶神情。
　　“难怪我半夜的时候感觉凉飕飕的。”
　　一路晃悠到省城，下了高速后，大巴就走的很慢，走走停停，陆陆续续有人下车，最后抵达车站下车时，车内的乘客已经所剩无几。
　　沈筱姐那边已经把手头上的大事小事都处理完了，特地来车站接程明，同样放假的沈溪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见到程明就掐着他的脸颊，左右拉扯，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久不见啊，小弟弟，你最近是不是很久没来见我们了？”
　　“出了点急事来着。”
　　一般情况下，程明在出行前，都会经过省城，哪怕没有必要，分别在沈筱姐和静静那边露个面，或者留宿一晚。
　　但温师兄的事情过于突然，生死时速，程明就没在省城多作停留。
　　“居然敢把我的宝贝姐姐晾这么久，你知道她私底下露出多少次寂寞的表情吗？”沈溪压低声音说道。
　　“我会好好犒劳她的。”
　　“哼。”
　　沈溪姐冷哼一声，松开了程明的脸，转头望向小黎问道：“小妹妹，你想被姐姐捏了捏吗？”
　　“我才不要，只有哥哥可以捏我。”
　　小黎躲在程明身后，朝沈溪吐了吐小舌头。
　　沈筱姐将车停在小区外，还是一如既往的忌讳。
　　“沈筱姐，沈溪姐，你们不进去坐坐吗？”程明问道。
　　虽然沈筱姐最好是不要在长辈面前露面为好。
　　但任阿姨和林叔叔这会儿都不在家，静静应该挺乐意见到这两位大姐姐的吧。
　　“不了不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沈溪姐老气横秋地摆了摆手说道。
　　和一众初高中生乃至小学生相比，女大学生确实老了点。
　　“你好了之后，我们就去厂里，尽量留出一两个小时吧，别让工作人员久等。”
　　沈筱姐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说道，“如果你忘记了时间，我会打电话通知你。”
　　“我的时间观念还没差到那个地步。”
　　程明和小黎牵着手，爬楼梯上楼，来到静静家门前。
　　程黎踮起脚尖，举起双手说道：“哥哥，快抱我。”
　　“突然怎么了？脚酸了？还是晕车了？”
　　“都没有，就单纯想被哥哥抱抱。”
　　“是谁刚才说自己不再任性的？”
　　“我很久没撒娇任性了，这一次就当做奖励，快点，快点。”小黎催促道。
　　“背你不行吗？”
　　“不行，就要抱抱。”
　　“好吧。”
　　程明微蹲下身子，双手绕过小黎的臀部，将她托起。
　　小黎摁下门铃。
　　“来了来了。”
　　系着围裙的静静小跑地打开大门。
　　在门被全被推开的刹那，小黎环抱着程明的脖颈，在静静面前，与他双唇相接。
　　“你们还要在门外站到什么时候？不能进屋在做吗？”静静双手抱臂，托起胸部问道。
　　“静怡姐不生气吗？”
　　“不生气啊。”
　　“真的一点也不生气？不是装的？”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像是气量那么小的女人吗？要是因为这点程度都生气的话，我早就被小明气死了。”静静白了眼程明说道。
　　毕竟都三人一起做过了，接吻这种程度相当小儿科，对象是妹妹这一点确实满特殊的。
　　但静静本来就没把小黎排除在外，之前要阻止兄妹的理由也是怕这种关系被他们的爸妈发现，他们要挨骂。
　　现在的话，只能尽全力帮他们隐瞒了。
　　“切，真没劲。”
　　失去兴致的小黎松开程明的脖子，从他的怀里跳下。
　　“咳咳……”
　　程明被静静的话呛到，尴尬地咳嗽两声。
　　“啧，确实很大。”小黎瞄了一眼静静的胸部说道。
　　“我刚做好午饭，我们一起吃吧，还做了小黎爱吃的菜。”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收买我。”
　　“只是疼你而已。”
　　面对浑身上下散发着棉花糖一般暖意和软意的静静，小黎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偏过头去，拉着程明的衣角，不坦率地说道：“谢谢。”
　　“不用谢，你叫我嫂子也可以哦。”
　　“等你和哥哥办完婚礼之后，我就这么叫你。”
　　在你们举行婚礼期间，和哥哥大做特做。
　　“那我就耐心地等着那一天到来吧。”


第494章 野心
　　小黎一进屋就把各个房间都窜了一遍，最后才坐在餐桌前。
　　“感觉这个家好小好窄，餐桌也这么小。”
　　为了节省空间，餐桌靠墙摆着，就摆了三把塑料凳子在外面，其余的塑料凳都叠在一起，放在桌底。
　　“平常我没回家的话，厨房都不生火的，这个家里想凑三个人一起吃饭都难，想要四个人一起吃饭，还得我爸回来和小明过来玩。”
　　静静单手托腮，看着程明和小黎，感慨地说道：“感觉我们像是一家人一样。”
　　“你在说什么废话啊，我们以前就是一家人了啊，以后也会是一家人，这个糖醋排骨的味道调的不错，甜又不腻。”
　　被刺激到味蕾的小黎露出陶醉忘我的表情。
　　“说的也是，喜欢吃就多吃点。”静静将糖醋排骨堆到小黎的面前。
　　“你们也吃啊，快点动筷子，别搞得只有我一个人像贪吃鬼。”
　　小黎将自己碗里的菜分给程明和静静。
　　“我下午要去高速路口那边的电子厂，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吗？”
　　“是那个做电子辞典的吗？”
　　“嗯，年后会请霓裳过来拍个小广告，这件事情你们要和铃音铃钰保密啊。”
　　“哥哥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吗？”
　　“那孩子是孜艺的侄女吧？没问题吗？”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请霓裳来做广告的演员当然是有很多方面的考虑，首先肯定是她合适，长相可爱甜美，演技又没有太大要求，没有演技反而是优势，不到家的演技不如孩童天性。”
　　“其次就是人情世故，与其去请市面上的童星，不如便宜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还能做个顺水人情。虽然我们和小艺的关系有些不正常，估计永远都不能被她的家人得知。但和她的家人的往来肯定不会少，现在就联络好感情。哪怕有一天东窗事发，念在旧情，也会有挽救的机会。”
　　至少有个缓冲期，不至于直接死刑，不过陈阿姨对此早有察觉，知道程明与陈孜艺并非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至于她还知道多少，程明不得而知，也不敢问。
　　“哥哥你就别解释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解释就是掩饰，我还不了解你，我长大之后，你明显对我疏远了。”
　　“对，长大之后，小明对我爱理不理的，还保持着距离。”静静附和道，开始声讨起程明。
　　“那时候是青春期，对男女关系很敏感的，我现在都和你成负距离了，这话题都扯远了，你们要和我一起去电子厂吗？”
　　“不去，那种地方没意思，不好玩。”
　　“小黎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在家多看会书吧。”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不会打架吧？”
　　程明也搞不清楚妹妹和静静的关系是好是坏，大抵算是好的吧，小吵小闹是免不了的，这也是亲密的一种表现吧。
　　“打哥哥才差不多。”小黎抡起小粉拳说道。
　　程明放下碗筷说道：“那我先走了，不能让沈筱姐她们就等。”
　　“还挺快的嘛，才半个小时就下楼了。”沈溪姐戏谑地说道，“还以为你要磨磨蹭蹭一两个小时呢。”
　　“半个小时算持久吧的吧？”
　　沈溪想起浴室里的两回经历，用手怎么都弄不出来，结果还被程明唆使用嘴巴和胸部，真是丢脸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是脑袋抽了吗？居然想代替姐姐，帮程明解决身体需求。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想法，以及自己被病魔折磨时的种种猜想加在一起。
　　还以为程明威胁姐姐和他做那种事情，姐姐一点也不情愿，为了工作和自己的医疗费才任由这家伙摆布，甚至献上身体。
　　谁知道姐姐是主动和自愿的。
　　这么一搞，不就变成她和姐姐在抢男人了吗？
　　“呸，小小年纪就满口黄腔，小心以后找不到老婆。”
　　“我比较烦恼的是只能娶一个老婆怎么办？”程明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据说国外有些国家很落后，还是部落酋长那种一夫多妻制来着。”
　　“我可不会改国籍的，这是原则问题，不然我爸第一个干掉我。”
　　哪怕真的换了，也不可能真娶好几个，至少陈孜艺的家庭不会同意，甚至会因为程明改国籍这事而交恶。
　　少了这么一个，多娶几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程明的生意大本营肯定是在国内，然后扩张到国外去，赚的钱肯定也是要留在国内的。
　　“你们两个别聊天了，快上车吧。”
　　“哦，好。”
　　程明打开车门，低下头，还没钻进车里，就和同样想坐副驾驶座的沈溪姐撞了个满怀，脸蛋埋在她的胸部里，暖香扑鼻。
　　虽然没沈筱姐那么大，但沈溪姐的规模也不算小。
　　隔着毛衣也能感受到那份柔软挺拔。
　　“涩小鬼，给你坐，我坐后面去了。”
　　“谢谢沈溪姐。”程明话里有话地说道。
　　现在，未来电子的主打产品电子辞典还没上市，光凭别的小家电和代工产品，销量有所回暖，回本还远着很，但回口血还是可以的。
　　电子厂引进了高薪的技术人才和专业人才，并对各部门的员工进行周期性的培训，大大提高了员工的水平。
　　员工只要通过培训的考核，每月工资就能增加，这种考核每个月都有。
　　这个月没通过，这个月还能和下一批培训的一起考，直至通过为止，这对员工来说是相当诱人的。
　　提高了品控和良品率，增加了售后服务，明年的订单应该会增加不少。
　　联发科mtkturnkey平台已经出现，手机行业准入壁垒大幅降低，今年将是山寨手机大爆发的一年。
　　程明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最快要在年中加入手机市场，最末则是要在年底。
　　程明这次来厂里，也是要把明年计划说一声，要抽调一部分电子辞典研发的人到手机部门去，现在开始着手布局，电子辞典只是个前哨站。
　　电子辞典没什么大问题，在程明精益求精的打磨下，质量已经堪比市面上的主流产品。
　　程明也在软件方面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唯一的缺点就是牌子没名气，打不开销路，产品少，只有两款产品，低端和中高端的。
　　顶配不是做不出来，而是第一时间很难卖不出去，后续再进行小小的提升，半年出一款，不用太急着出新机。
　　程明说出自己要在半年进军手机市场，厂里的核心领导层全都吓了一跳。
　　沈筱姐已经习惯了，沈溪姐只是扶额捏着眉心，这小家伙的胃口还真是大啊，不管是哪个方面。
　　这电子辞典还没开卖，压着一仓库呢，就不怕全砸手里吗？
　　“借着电子辞典的东风，再推出同品牌的手机，能吸引到不少眼球的。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做捆绑销售，买手机送电子辞典，手机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刚需。但电子辞典不是，而家长买手机的同时还能给孩子买个学习工具，换作你们，你们会买吗？”程明望着几个家中有小孩子的人问道。
　　“会是会！但我们不会亏本吗？若是捆绑销售的价格不是一加一远小于二，那别人大可买别家的手机。”
　　“送的肯定是非卖品，功能有，但也完全够用了，我们把品牌做起来了，还怕东西卖不出去吗？”
　　“核心技术我们目前没有，可以先靠买。但长久下去肯定不行，我们要自己掌握核心技术，研发出自己的专利。否则我们一辈子都在给别人打工，我们赚点零头在沾沾自喜，我们得让别人给我们打工。哪怕真的卖不出去手机，也能靠吃专利费活下去。”
　　程明的计划很吓人，这步子大得简直跨越银河。但没人反驳，谁让程明是大老板呢，有几个年轻人听了程明的企划，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很是激动。
　　程明如此年轻，而且不止这一个产业，不少人都认为他背后有人，是个富二代。
　　要说有人也确实有一点点就是了，但程明可不希望自己需要用到规则外的东西。
　　程明最后查一下账，亲自问一些员工厂里的情况。
　　这不是程明不信任沈筱姐，而是程明需要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只看报告和汇报，终究差点东西。
　　高高在上，离群众太远，哪怕程明有未来视，在大局观的判断上不会出错，可是细节决定成败，对手可都不是吃素的。
　　在厂里待了一下午，准备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沈溪突然捂着肚子说道：“姐，我肚子有些疼，我去趟厕所，你们等我一会儿。”
　　“没事吧？要不要去看医生？”沈筱担心地问道。
　　“没事，应该是吃坏肚子了。”
　　“沈溪姐怕不是”
　　“那丫头就是喜欢做这种事情。”
　　“这段时间，不对，是这几年辛苦了。”程明撩起沈筱姐的鬓发说道。
　　从相见、相识、相知再到相伴，已经两年半了，程明当初选择相信沈筱姐，将她从泥潭里拉了出来，而她也回应了程明。
　　“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尤其是好佳基那边，累得够呛吧？还是没有可以完全放心的人啊，加盟店审查这块还是得你来抓，否则出了大事就前功尽弃了。”
　　“有段时间几乎天天出差，感觉每天脚都不着地，光顾着开车了。”沈筱姐苦笑说道。
　　今年里利润最高的就是开了加盟模式的好佳基，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进入外省也是不费吹灰之力，是最强的造血机器。
　　英雄杀勉强收支平衡，这样就不错了，它的任务就是努力积攒玩家基数，打造成国民级的桌面卡牌游戏。
　　待时机成熟后推出电脑端，智能手机出现后再推出移动端。
　　未来电子这边完全就是吞金巨兽，砸多少钱下去都能吃得住。但等学习通上市之后，就开始丰收回血了。
　　文曲星那边也将在年后推出新机，已经发出了新机的预告，里面依旧搭载了程明编写的lava语言。
　　可以碰瓷打官司营销了，就像帝盟的mp3那样，虽然打输了官司，却打赢了广告。
　　更何况程明还不可能会输，合同已经过期，也不见文曲星那边的人联系他，可见有多不上心。
　　但赢了这场官司对程明也没有意义，程明要的可不是赔点钱，最好是官司打久一点，不赢也不输，最后和解，各退一步，继续合作。
　　程明把前座的头枕拆下，座椅完全放倒后，与第二排的座椅组成一张临时的床，揽过沈筱姐的肩头，抱在怀里躺在座椅上。
　　“在沈溪姐回来之前，我们先好好休息吧，别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第495章 感同身受
　　车子停在车棚里，厂子里本就没几辆车，现在也没有出勤的必要，厂里的人也不能随意用车，得先申报，得到有关部门的批准才行，一般情况下是没人会来的。
　　沈筱更怕妹妹突然回来，但最近的厕所在主楼里，来回一趟就要一二十分钟打底，还有上厕所的时间，只会更久。
　　沈筱已经有段时间没和程明独处，甚至连见面和相处的机会少之又少，错过这段小小的时光，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相思心切，虽然那个噩梦出现的次数越老越少了，沈筱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分得清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境。
　　但沈筱还是要抱着程明，感受着他的体温，闻着他的味道，才能找到最真实的自己以及活着的感觉。
　　沈筱的爱恋战胜了理智，程明还没开始对她毛手毛脚，她已经主动搂着程明脖子，送上香吻。
　　沉甸甸的胸部压在程明的胸膛上。
　　程明握住沈筱姐的腰肢，纤细而又不失弹性，双手一路下滑，落在丰厚肥满的圆臀上，弹软的手感让人欲罢不能。
　　沈筱的长睫毛在微微颤抖，芬芳若兰的吐息喷在程明的脸上，心脏噗咚噗咚地跳着。
　　意乱情迷间才发现程明已经脱掉了她的小西装外套，还把她的毛衣、保暖内衣和文胸全都推到了脖子上，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天有些凉，还泛起了些许的鸡皮疙瘩。
　　沈筱姐低着头，只能看到程明头顶上的发旋，母性大发地伸手抱着他的头，手指叉着他的头发摩挲着。
　　起起落落的沈筱姐有些忘我，一头撞到了车顶，吃痛地捂着头，双眼含泪光，成熟的身体却透露出笨拙的可爱，在车里还是有些施展不开啊。
　　沈溪压根就没有走远，而是站在不远处给他们望风，免得有人打扰他们的好事。
　　想是这么想的，但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姐姐还发出这么糟糕的声音。
　　沈溪蹲下身子，咬着手指头，双腿紧紧地夹着另一只手。
　　脑海里浮现出她帮程明处理身体需求时的画面。
　　好在沈筱姐是个成熟的大人，并未贪求过多，还保留着些许理智，感觉妹妹差不多快回来就收手。
　　沈溪听到车里头没有了动静，才艰难地站起身子，拍了拍酸麻得快要失去知觉的大腿。
　　里头的胖次好像湿了，好难受。
　　面色红润有光泽的沈筱姐把文胸和上衣拉下穿好，简单地整了整衣裳，抬手撩了撩凌乱的发丝。
　　沈溪姐刚好踩着点回来，程明正要扶起车里的靠座。
　　“想着沈溪姐可能是去上大号，我们就躺下来休息了会。”程明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说道。
　　“什么大号不大号！女孩子去上厕所，你保持沉默就行了，别多嘴。”
　　沈溪轻锤了一下程明的脑袋，侧颜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吻痕，有些明显。
　　钻进车里的沈溪打了个很假的喷嚏，揉了揉鼻子说道：“啊嚏，我好像有点鼻塞，闻不到味道。”
　　听到这话的沈筱姐的耳根红得渗血。
　　驾驶着车子驶出车棚，冷风灌进车里，沈筱姐也没有关窗的打算，尽量让空气流通。
　　将车停在静静家楼下，沈筱姐问道：“你们是今晚要回去吗？还是歇一晚，明早再走？”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明天，等到那时候车里应该就没有奇怪的味道了。
　　“这事我得问下静静和小黎，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程明当然知道沈筱姐的想法，不想暴露自己和他的不正当关系。但她不知道的是静静和小黎，乃至沈溪姐都知道了，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总是偷偷做，有一种强烈的背德感，也不用太早告诉沈筱姐真相吧，等她以为自己真正暴露了之后再说，这一天应该不会太久。
　　回到静静家中，静静和小黎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小黎，静静，你们是想今晚趁着夜色回南明，还是明天一早？”
　　“哥哥在哪，我就在哪，别想丢下我。”
　　“我倒是想今晚就回去，不行吗？我想早点见到小怜、徐娟还有晓晓晓荧她们了，我们还约好了要一起买过年的新衣服。”
　　“当然可以，那我们吃个晚饭就出发吧，我下楼和沈筱姐说一声。”
　　“叫沈筱姐一起上来吃晚饭吧，我妈今晚去参加领导酒宴，不回来吃饭，多煮了点饭菜，我们吃不完。”
　　“我会尝试邀请她的，她不上楼的话，我也没办法。”程明摊手说道，这种事情，他不会强迫沈筱姐的。
　　程明将静静的话转述给沈筱姐。
　　“还是算了吧，我和小溪随便在附近找家店凑合一下就行。”
　　沈筱姐又退缩了。
　　“姐，走吧，我也很久没见到静静了，想和她好好聊一聊。”
　　沈溪姐硬拖着沈筱姐上楼了，干的好。
　　沈筱姐总是要再次面对静静的。
　　就是沈筱姐一直捂着裙摆，是怕被程明撕坏的黑丝露出来吗？其实套裙里还穿着衬裙，安全得很。
　　“沈筱姐，沈溪姐，好久不见，明明知道你们也在省城里，却一直没空见面。”
　　“你是高三生，当然没那个闲工夫，我们也没忙得没边就是了，想好考哪个大学没有？”沈溪问道。
　　“我本来想着自己最多考个省大，或者省师大就差不多，结果某人保送了复旦，我也得加把劲跟上他的脚步才行，不然会被他丢下的。”静静微笑地望着程明说道。
　　“就是说啊，我努力工作就是害怕自己被丢下。”感同身受的沈筱赞同地说道。
　　说完之后才发现失言了，急忙改口，慌张地解释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丢掉这份好工作。”
　　今晚一共五人吃晚饭，对这个家而言是难得的热闹。
　　将靠墙的餐桌搬到中央，添两把塑料凳，其乐融融地吃过晚饭后，众人一起下楼。
　　这么短的时间，车里的味道还没有全部散去。
　　车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味道，毕竟亲口尝过。
　　心照不宣，没人去提起这件事，免得尴尬。
　　沈溪姐坐在副驾驶，程明三人就坐在后座，程明被静静和小黎夹在中间，两人伸出小手掐住了程明的坏家伙，以示惩戒。


第496章 巧合
　　深夜十一点多回到南明市，沈筱和沈溪现在连家都没得回，她们的父母执意要等明溪村那边的安置房来着。
　　所有的购房和租房计划都搁浅了。
　　这个时间点也不好去打扰巧云姐，就在程明家暂住一晚，明天再找住的地方。
　　“唉，这居无定所的，还要在租屋里过年，真是一点过年的感觉都没有，爸妈不会打算在亲戚家那边凑合凑合吧？”
　　“以爸妈的性子不是没有可能。”
　　“我才不要啊，我们都这么大了，还住亲戚家像什么话啊。”
　　沈溪其实不怎么喜欢过年，年前有人来家里讨债，不容易熬过了除夕夜，后面的日子也不好过。
　　因为自己的病，爸妈没少低声下气向亲戚借钱，每次见到亲戚都觉得自卑，被人瞧不起，对自己产生厌恶的情绪，或许亲戚们并没有瞧不起他们一家人的想法，但小时候哪里会考虑那么多。
　　那时候就想着长大以后，治好病，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
　　现在，姑且算是完成了一小半的梦想吧，以后还得多多仰仗程明这个小涩鬼才行。
　　沈筱和沈溪睡一张床。
　　静静拉着小怜和徐娟一起睡，打算在床上好好聊天。
　　“那我呢。”程明指着自己问道，小黎肯定是要跟自己睡了。
　　但主卧的床再大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啊。
　　“哥哥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吗？我今晚要和静怡姐一起睡。”
　　“就是，小明就别来凑女生的热闹了。”
　　四人携手进屋，把程明一个人关在门外。
　　这一幕，程明似曾相识。
　　不过上次好像是小黎要和自己睡，被静静给制止了。
　　程明将耳朵贴在门外偷听，里面莺声燕语不断，关系很是融洽。
　　会出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的原因就是里面没一个正常人，静静算是最正常的一个了，但也被程明变得不正常了。
　　这样好像也不是不行，后宫和谐比什么都好，总比彼此之间勾心斗角、互相算计来的好，受伤的只有程明。
　　温师兄的舍友就是妥妥的前车之鉴，比起那种伤，程明现在这种算小意思了。反正半夜里就有人钻进他的被窝里。
　　程明独自一人，辗转反侧，两手空空，完全睡不着，怎么还没人来钻他的被窝啊。
　　一个家里，六个女孩子，他还是一个人睡觉，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今晚只能用妹妹的鲨鱼凑合一晚。
　　程明隔天醒来倒是发现妹妹在被窝里，占据了鲨鱼的位置，不知道啥时候溜进来的，而鲨鱼好像被丢到床下了。
　　吃过早饭，沈筱姐和沈溪姐去和隔壁屋的巧云姐打声招呼，然后再去找住的地方，不能一直把家里的杂物都堆在别人家里。
　　回来的静静也要去老妈那边露个面，让她安心。
　　老妈的双手放在静静的肩头上，左瞧右看：“静静，都长成大美女，真是便宜了我家的臭小子。”
　　“哪里，小明这么优秀，是便宜了我才对。”
　　“还没回过家吧？”
　　“嗯，等我妈回来后再回去，我现在一个人回去也很无聊。”
　　“那这段时间就先住在我家吧，也拜托你帮忙照看一下小黎，这孩子令人操心啊，过年的新衣服买了没有？”
　　“还没，我们打算今天去买新衣服。”
　　“那正好，我陪你们一起去吧，我们也没买，这么大一个家庭，今年可有得买咯，小明，你看下店，我们出门买新衣服去，颖姐，把背带布和拿过来，我们把这两个小家伙背在背上。”
　　“黎阿姨，我可以试着背一下晓晓吗？”静静跃跃欲试地问道。
　　“当然可以，但背起来一点也可不轻松，累了就跟我说。”
　　“我就不去了吧，我留在店里照料晓晓和晓荧，我又没什么新衣服要买的。”
　　“一起去啦，我们难得逛一次街，你一个人照顾这两丫头，这闹起来，你头都大了，哄好了一个，另一个就哭了，叫你分身乏术，哪还有时间看店，你不买新衣服，小娟也得买新衣服啊，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女儿考虑，走啦走啦。”
　　老妈强硬地拉着连姨走了。
　　程明被迫留下来看店，他今天还打算当个行李搬运工和无情的刷卡机器来着。
　　现在是寒假，又快过年了，是文具店的淡季，偶尔才有学生来买文具，其实关门也无所谓吧？
　　雇佣的店员也放假了，否则程明还能跟一个活人聊聊天。
　　无赖的程明关了店门回了趟新家，拿了笔记本和小说过后再把店门打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进军手机市场要做的准备也不少。
　　汪汪汪——
　　突然响起的狗吠声，让程明抬起头来，望向店门口，一名少女正抱着狗子低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不能把狗带进店里吧？我把它拴在店外。”
　　这声音和狗子都很熟悉。
　　少女缓缓抬起头来，与程明对上视线。
　　“这不是班长嘛，又遛狗啊，上午好。”
　　“程明，你怎么会在这家店里了？还坐在收银员的位置上。”
　　“我负责看店铺啊。”
　　“晨曦，程……难道说这店是你家开的？”周莉装出震惊的样子问道。
　　哪有那么多巧合，其实她早就知道了这家店是程明的妈妈开的，放假之后，每天遛狗的路线都会经过这家店，看看程明在不在。
　　“答对了。”程明打了个响指说道，“不愧是班长。”
　　“你们家卖的笔蛮好用的，我来买过一次，之后就经常光顾了。”
　　“谢谢惠顾，今天要买点什么呢？”
　　“买点宣纸、墨条和对联红纸。”
　　“班长居然还会书法，能给我也写一副对联吗？”
　　“是我爷爷要用的，我就会一点皮毛，就不献丑了。”
　　“一共十八元，就买东西吗？不多问点别的事情吗？”
　　“问什么？问你这次进没进国家队吗？那我肯定是自取其辱啊。”
　　“就比如说孜艺的事情啊。”
　　“我为什么非要通过你这个传话筒和小艺聊天啊，我不能直接给她发邮件吗？”
　　“可以，当然可以。”
　　看来周莉上一次没白去机场送陈孜艺出国，她们的关系也好转很多。
　　“我送她的小说下册，要给我亲自送她的手上。”
　　“保证完成任务。”
　　“那我先走了，我爷爷还挺喜欢书法，用纸很快，说不定我过几天还要再来光顾。”
　　那为什么不一次性多买点呢？程明还没问出口，周莉已经走出店铺，牵着狗子，走远了。


第497章 搬家
　　老妈一行人去了老久，过后饭点才打电话问程明午饭想吃什么。
　　程明说随便都行，结果她们就给程明带了份好佳基回来，也不是不行。
　　应该她们逛到好佳基那边去找巧云姐。
　　晓晓和晓荧都睡着了，小心翼翼地将她们从背肩带上抱下来，轻放在婴儿床里，盖好被子。
　　“好累啊。”静静耸拉着肩膀，捶着酸痛的腰说道。
　　“你的肩膀本来就容易酸，更不用说背着晓晓了，我来帮你捏捏。”
　　程明站在静静的背后，双手放在她的肩头上，既捏又揉，轻重适度，让静静忍不住想要发出舒服的声音。
　　“大家都还在看着呢……”静静捂着嘴，扭了扭身子，从程明的爪下逃脱。
　　“有什么关系，又没有做奇怪的事情。”
　　“我们下午去另一个商场看看吧？”静静转头向小黎等人问道，“今天就好好玩，明天再收起心学习怎么样？”
　　逛街算是玩吗？真是不懂女孩子。
　　徐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没有异议。”
　　“我明天也得回家里帮忙了。”
　　“我要和哥哥在一起。”小黎抱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你们上午不是去逛过街了吗？怎么还要去，你们什么东西都没买吗？”
　　程明看每个人手上都拎着一个袋子。
　　“只买了些小物件，大的还没决定，有几个衣服、裙子看起来还不错，还在犹豫要不要买，打算让小明帮我们参谋参谋。”
　　程明费解地问道：“你们买衣服和我有什么关系？”
　　“笨蛋哥哥，本来时就穿给你看的，你如果不喜欢，我们买了又有什么用。”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那我们就趁早出发吧。”
　　下午，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又增加了三个小家伙，分别是铃音铃钰和白璐。
　　在自己发达之后，有了余钱，白初慧还是会带女儿去买新年衣服，但都是很随便那种。
　　到了店里，看上一件，试穿合身，问白璐喜欢吗？
　　懂事的白璐不想给妈妈添麻烦，就没有不喜欢这个选项。
　　等到了店里，静静和小怜似乎就忘了本来的目的，挑着衣服裙子让铃音铃钰和白璐换上。
　　女孩子都喜欢洋娃娃，可爱的小女孩简直比洋娃娃还好用，可惜底子最好的陈霓裳不在。
　　铃音铃钰最喜欢的就是情侣装，就只有颜色和部分花纹不一样，款式一致。
　　每次换装之后，就跟程明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发型也一样。
　　她们不张嘴说话，抿着嘴，什么动作都不做，程明也没办法用她们说话习惯和小动作的差异来分辨她们，只能瞎猜，有时候能蒙对，有时候不行。
　　小黎和小怜也难得换装的命运，甚至连程明都不能幸免。
　　“小明，这一件风衣怎么样？”静静用撑衣杆从衣架上挑下衣服问道。
　　“看起来还行，就是白色的容易脏。”
　　“小明，小明，这个呢？”不知道是铃音还是铃钰，踮起脚尖，双手撑开一个大红色的裤衩问道。
　　“这个颜色有点太鲜艳了，我又不是本命年。”
　　“嘿咻！看招。”
　　红色裤衩被套在了铃音的头顶上，而始作俑者就是铃钰，这一刹那，程明总算是分辨出双胞胎谁是谁了。
　　“铃钰！”
　　恼羞成怒的铃音摘下头上的裤衩，追着铃钰，想把裤衩套在她的头上。
　　两人就在不大的店里玩你追我赶的游戏，铃钰把每个人都当做挡箭牌，和铃音转着圈圈。
　　铃钰站在白璐背后探脑探脑，做出鬼脸挑衅：“铃音，快来抓我。”
　　“你有本事站着别动。”
　　“不动就不动。”
　　铃音举起手，把裤衩朝着铃钰的脑袋瓜子罩去。
　　铃钰突然低头蹲腰，铃音失手把裤衩套在了白璐的头上。
　　“呃，对不起，对不起。”铃音连忙摘下裤衩，戴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没事，我不在意。”
　　白璐狠狠地瞪了一眼程明。
　　这是干什么，又不是他指使的啊。
　　一下午逛下来，只给程明买了件黑色的风衣和那条大红色的裤衩，已经被小女孩给玷污了，不能再拿出去卖了，程明只能含泪买下。
　　白璐买了身暖黄针织连衣裙，还是她自己付的钱，压根不给程明表现的机会，这样也好。
　　否则她妈问起裙子都从哪里来的时候解释不清楚。
　　估计过几天还得再逛一次街，这么冷的天气，躺在床上玩不好吗？
　　沈筱姐和沈溪姐这边没找到心仪的房子，离巧云姐家近一些，搬家的时候能轻松不少。
　　虽然程明很希望沈筱姐直接住在这栋楼里得了，但各种意义上来说都不太可能。
　　沈筱姐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既然你们以后打算住在明溪村的安置房里，要不先住在明溪村那边熟悉熟悉环境，我知道明溪村里有一处空宅没住人，就是有点老旧，简单修缮一下就能住人了。”程明提议道。
　　“那里和你爸妈有关吗？”沈筱姐嗅觉敏锐地问道。
　　“有，那处宅子是我爸的战友的家，但我老爸已经很久没去那边了。如果租给别人，让那处宅子不荒废，我爸也会高兴的。”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再出现在你爸妈面前了，免得他们糟心，我尴尬。”
　　沈筱姐最后是在五中附近租了套房子。
　　他们搬家这天，还请程明小黎和静静，还有巧云姐一家过去小聚一顿，也没有请别人，甚至没有请亲朋好友，就静悄悄的，很低调。
　　经过五中，自然是要进去里面走走。
　　这里是程明和静静的母校，也是小黎和小怜读书的地方，每次回母校都能感觉有些地方变好了。
　　有时候是操场，有时候是窗户、桌椅和风扇，有时候是新教学楼。
　　光荣榜上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小黎和小怜的照片正贴在上面。
　　小黎举起双手，跳起身子，试图遮挡住程明的视线。
　　“哥哥你不要看啊。”
　　“这不是照得挺可爱的吗？没想到你居然能上榜。”
　　“我也挺意外的。”静静感慨地说道，“我当年能上榜还是沾了小明和孜艺的光，老师顺便拉我过去照了一张。”
　　“你们瞧不起谁呢。”小黎跺了跺小脚说道。
　　差不多到时间了，沈筱姐来找学校里程明等人去她的新家吃晚饭。
　　走进程明和静静都很熟悉的小巷子里，他们还在这楼顶上换过穿错的校服。
　　那一夜，月光皎洁，很大很圆很白。
　　新家在五楼，而一楼就是程明读初中时经常去的那家黑网吧，不过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还挺稀奇的。
　　那台大屁股电脑和几台街机都落灰已久。
　　“这一位是现在的房东。”沈筱姐走到二楼，给程明介绍，是一位中年妇女。
　　“请问一楼的老人家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你说我爷爷啊，他去年夏天的时候走的，在暑假结束的那一天晚上走的，他老人家很喜欢小孩子吵闹的样子。所以才开着这家店，什么电脑和那那个街机，都是让我儿子帮他搞来的。”
　　“这样啊……”程明唏嘘地说道，但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悲伤的，那位老爷爷应该是笑着走的吧。
　　沈山还是很遗憾他家真正的救命恩人，程明的老爸没来。
　　“我爸在外地呢，还没回来。”
　　程明这回还真的没撒谎。
　　新家不大，两室一厅，看得出这房子的年代久远，墙壁上是斑驳的水痕，还有脱落的白灰。
　　沈筱姐和沈溪姐依旧是住一个房间，床铺并排着，中间就没有再加帘子了。
　　“不好玩，没有院子。”铃音和铃钰兴趣乏乏地说道。
　　“是啊，我想要住高楼，又想要个院子，好矛盾啊。”沈溪苦恼地说道。
　　“住在高楼的最顶层不就行了。”
　　“就你最聪明。”沈溪弹指拨了下程明的脑门说道，“但那种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肯定可以的，我什么时候就去建一栋那种高楼，夏天看星星，冬天看雪。”
　　陈孜艺应该会蛮喜欢的住在这种地方的。
　　程明虽然不想涉足房地产行业，但他也不是冤大头，建了给自己住，又不卖还是可以的。
　　吃过晚饭，静静拉着程明走上楼顶。
　　“小明，还记得这里吗？”
　　“当然记得啊，当时我们就在这里……”
　　“好啦，你不要再说我的黑历史了。”静静伸手捂住程明的嘴。
　　程明从后面搂着静静的腰肢，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脸颊轻蹭着静静的耳根。
　　静静反握着程明的手背说道：“当时我们才要初中毕业，现在马上要高中毕业了，时间过得好快。”
　　“是啊，一眨眼的事情，但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你们又瞒着我在偷偷干什么坏事？”
　　小黎摆脱了铃音铃钰，闻着味道来捉奸了。
　　恰好吹来冷风，刚上楼顶的小黎打了个寒颤问道：“你们有病吗？大冬天的在这吹冷风。”
　　“小黎，我们找到你了。”
　　铃音铃钰也要上楼顶，该下去了，这边的楼顶没什么防护措施，还是很危险的。
　　老爸是农历二十七号的时候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我今年打算在新家那边过年，大过年的，一家人还要分两个家睡，像什么话，和巧云做邻居，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我和连姐去店里，或者以后晓晓和晓荧上幼儿园都方便一点。”
　　“真要搬过去住？”老爸震惊地问道。
　　“你有什么意见吗？那就不搬了，我和女儿们就继续住这老房子，你一个人住新房子去吧。”
　　“没有没有，那明天就搬家？”
　　“趁早吧，还得做个新年大扫除，离过年没几天了。”
　　从离婚、分居再到同居、复婚和搬新家，老爸也算是通过了考验，就是程明的欢乐时光要结束了。
　　虽然他和一群女孩子住一个家里这件事情就挺不可思议的。
　　这么一想，还好没让沈筱姐住新家这栋楼，不然就尴尬了。
　　新家这边什么都不缺，需要搬的东西大部分是婴儿用品和玩具。
　　也得让这晓晓和晓荧这两个小家伙熟悉一下新家。
　　“我有东西落在那边，回去取一下。”老妈清点完东西后说道。
　　“我开车送你回去。”
　　老爸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
　　程明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晓晓依偎在他左手的咯吱窝里，晓荧在他的身上爬来爬去，程明抱着她的后背，免得他摔了。
　　小黎在沙发后搂着程明的脖子问道：“哥哥，爸爸妈妈是不是去很久了？”
　　“好像是有点久了，这时间都够来回两三趟了，可能是没找到东西吧。”
　　“也可能是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呢。”


第498章
　　商场里摆上年货，四处都挂上了红灯笼，贴上窗纸、对联，街道上渐渐有了年味。
　　放了年假后，小区里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和车辆，停车场里的车辆停得满满的。
　　除了与巧云姐一家人和楼上的白璐，程明和其他住户基本没什么联系。
　　但老妈搬了过来后就开始登门拜访，做了八宝年糕，挨家挨户地送过去，说一声：“在新的一年请多多关照。”
　　已经置备好年货的家庭也会回礼，或是请他们进屋里坐坐，喝杯茶，讨厌社交的家庭也不少。
　　但还是好好地接过了年糕，但就没有后续了，老妈的身份不但是808室的住户，也是物业公司的老板娘。
　　老爸的公司还保留在南明市的业务就是物业和足球队。
　　这次去南粤放手一搏，还没在那边站稳脚跟，刚接了活，破土动工，砸了一大笔钱进去，还把人脉和关系都用了，不成功便成仁。
　　这次回来过年就打算待一周左右，最晚待到大年初五就要回去了，老爸最初甚至打算不回来过年，等到三四月份的时候再说。
　　老爸就是怕今年不回来过年，以后就别想回来。
　　就目前看来，他回来的选择是正确的，错过这一次，老妈什么时候才能下定决心搬到新家里。
　　老妈既然打算拜访整栋楼的住户，那小怜的妈妈就是一道绕不开的坎。
　　“真的是小怜的妈妈？”老妈不可置信地问道，“有这么巧？”
　　“真的是，今年六月份的时候回来的……”
　　程明把之前白初慧寄钱回家跟赵磊把钱退回去的事情都说了，就隐瞒了他们私自去羊城找白初慧这件事情，免得老妈秋后算账，剥夺程明和小黎的独立自主权。
　　“那你们怎么没跟我说啊，这么大的事情，人都是会变的啊，看看你爸爸和林叔叔跟叶斌松当年一起称兄道弟，在筒子楼里住同一层，我有好吃的，肯定会分你一点，我家有好酒绝对会叫上另外两个人一起，结果呢？”
　　“我这不是怕老妈和她吵起来吗？”
　　“这有什么好吵的啊，我才没那么蠢呢，又不是小年轻，主动去找人嫌，怀小黎的时候，我和她躲在一起，也算是有点情谊，不知道她还记得我吗？这种事情应该会记一辈子吧。”
　　今年最大的变数莫过于小怜的母亲，想着她会搞出什么花样来。不过她正忙着赚钱，没空去理别的事情。
　　她应该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狐假虎威不了多久。
　　但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在背后的人默许下才能进展这么顺利，等她成功了，就给别人做了嫁衣。
　　叮咚叮咚——
　　程明摁下白璐家的门铃，第没有反应，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在家的。
　　白初慧是工作狂不错，但她不放假，别人也要放假啊。
　　程明连摁了好几声，这才把门打开。
　　白初慧系着围裙，戴着头巾，一副正在大扫除的样子，看着程明和黎英，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
　　她记得程明，对他的印象很深刻，直觉告诉她，自己的儿女会到羊城来找她，跟这个少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由于工作的关系，白初慧调查了程宏远这个南明市的房地产大头，与前任官员眉来眼去的，被眼红的家伙举报了，与他有关系的官员被平调出去，失去了保护伞。
　　但他在本地的人脉和关系依旧不容小觑。
　　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但白初慧想要快速累积自己的资本。除了南明市外别无选择，选择在这栋楼住下也是为了观察和调查程宏远，探一探他的底细和黑料，结果只有他的儿子和女儿住在这楼里。
　　深入调查后发才发现这对父子都不简单。
　　尤其是程宏远，还与南明市的大案子牵扯极深，是里面的关键人物。难怪他会成为市政里的红人，建了足球场。
　　白初慧甚至还和那个案子里的「受害者」搭上线，秉持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进行合作。
　　令白初慧没想到的是程宏远竞标失败后，直接跑了，去了南粤打拼，真是不知死活。
　　她准备了好几套的方案都没用上，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但她也很轻松占据了南明市的剩余市场，吃下官方的全部外包，和各部门打通关系。
　　一切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顺利，甚至让她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坑。
　　白初慧堵在了门口，别说请他们进屋了，压根连看一眼的机会都不给。
　　程明从缝隙里望了进去，家里还是乱糟糟的。
　　白初慧保养得不错，又与小怜的脸有几分相似，黎英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好，我叫黎英，是住在你楼下808室的人，和物业的人很熟，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帮忙，这是我昨晚蒸的年糕，不小心蒸多了，分你们一点。”
　　听到门口动静的白璐拿着扫把走了出来，躲在白初慧的身后，冒出一个小脑袋。
　　白璐一看到程明就朝他做了个鬼脸。
　　“这是你女儿吗？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啊？阿姨给你糖吃。”
　　老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硬糖。
　　“我叫白璐。”
　　未待白初慧回答，白璐自己回答，伸出手想接过糖果，看了一眼妈妈又缩回手去。
　　程明从老妈的掌心上抓起糖果，硬塞到了白璐手里。
　　“赵白璐？”老妈追问道。
　　“姓白名璐啦！”
　　“你应该是王慧，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叫黎英，我当年怀孕的时候和你一起躲在明溪村里，已经是十四五年前的事情吧，没想到我们还能再遇，还住得这么近，真是缘分啊，白璐就是当年你怀里的孩子？年龄好像有点对不上，我女儿都初三了，白璐看起来才读小学三四年级啊。”
　　“白璐是我后面再生的。”
　　“这就说得通了，你也再生了吗？其实我去年也再生了，都一把年纪了，没想到还能怀上。不过你福气没我好，我生了一对双胞胎，还好现在没当年抓得紧，只要钱到位，就可以生了，当年是发现了就要让你流掉，太吓人了，白璐不姓赵，你改嫁了？这姓氏还蛮少见的，你新老公呢？不在家吗？”
　　“我没有改嫁，是我改名了，我现在叫白初慧，你下次可别再叫错了。”白初慧阴沉着脸说道。
　　“当年的名字太没文化了，在外面容易被人瞧不起。”
　　“我懂我懂，女人在外面打拼真是太不容易了，这些年辛苦大妹子了。”
　　老妈拉过白初慧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老妈硬是把年糕送了出去，虽然老妈摆出一副同情白初慧的样子，但字里行间可没少暗讽她。


第499章 新年快乐
　　除夕这一天的中午，程明和学姐们约好一起去小叶子家吃饭。
　　没办法陪小叶子一起过新年，就提前陪她吃个年夜饭。
　　钱岚跟何莲都邀请过叶媚去她们家过年，但。
　　钱岚穿着一件连帽卫衣，帽沿压得很低，把刘海都挡得严严实实，她抓着自己发梢撩着程明的脸颊，兴奋地问道：“学弟，你看，你看，这是什么？”
　　钱岚揭下帽子，露出一头柔顺漂亮的银灰色头发，尾发烫卷，显得蓬松又有层次感。
　　“哇哦，学姐还真染银发了？我就随口一说，不对，钱学姐在家里怎么敢染发，这银发的质感好像是假发啊。”
　　程明伸手捏了捏钱岚的鬓发，再抓过一旁的何莲的长发末梢在手指间搓了搓。
　　一对比，瞬间就能感觉到明显的差距。
　　“猜对了，夏天虽然戴着假发很热，但冬天戴着完全没有问题，不伤发质，最最重要的是不会被家里人念叨，我真是个小天才。”
　　钱岚双手叉腰，露出得意的笑容，左右摇摆着身子问道：“是不是很适合我？”
　　程明捏着下巴说道：“说实话，不太适合，这发色真不是普通人可以驾驭的。”
　　“我不合适，难道何莲就合适吗？”
　　不信邪的钱岚摘下假发扣在何莲的头上，何莲把戴歪的假发戴正戴好。
　　程明上下打量着何莲，何莲他直勾勾的视线盯得有些受不了，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手指蜷曲着鬓发，偏过头去，问道：“学弟还没看够吗？”
　　“够了够了，好像比钱学姐合适一点。因为何学姐的皮肤白一点，钱学姐的偏黄一点，更接近正常人。”
　　“内幕，我怀疑这里面有内幕，学弟被何莲买通了。”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系着围裙的叶媚出来望了一眼。
　　“小明，学姐，你们来了啊，怎么还站在门外，快进屋吧。”
　　“小叶子也来试试吧。”
　　钱岚把假发戴在小叶子的头上，自顾自地说道：“完全不行，比我差多了。”
　　你倒是帮人家把假发戴好啊，这都把眼睛给遮住了。
　　柯薇和学妹们稍慢一步，有两个学妹回老家了，就不能参加这次的聚会了。
　　全员到齐后，围桌而坐，举杯相碰。
　　饱餐过后，追求气氛的钱岚还抱出一个小烟火，在大白天里点燃。
　　「咻咻咻」地升空，只能听个响，啥烟花都看不见。
　　“小叶子，新年快乐。”
　　临走之前，程明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叶媚。
　　“那个……这是我给小明的新年礼物。”
　　叶媚搂着程明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点。
　　“我也要红包，学弟偏心，偏心。”
　　听到钱岚的声音，叶媚瞬间与程明分开，耳根发烫。
　　钱岚撅起小嘴，像是小孩子一样耍着脾性，揪着他的衣角，就差没在地板上打滚了。
　　“学姐也有份的。”
　　程明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事先多备了几个红包，就是里面的金额比较小，纯粹是个心意。
　　“好耶，最喜欢学弟了。”钱岚举起双手欢呼道。
　　看到程明递过来的红包又察觉到不对劲。
　　“等等，学弟你该不会想要我的吻吧？”钱岚捂着嘴唇说道。
　　“想太多了，我才不要学姐的吻呢。”
　　“你嫌弃我的吻是不是？”钱岚质问道。
　　真难伺候啊。
　　“钱学姐不要红包就算了，我给别人。”
　　“我要，我要，我又没说不要。”
　　钱岚抢过红包，直接塞进了胸口里，死死地捂着，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这是何学姐的份。”
　　“诶，我也有份吗？”
　　“当然有，就是个心意，里面是连号的一块钱钞票。”
　　“谢谢啦，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亲戚以外的人给的红包，我这边也没有吻哦，不过稍微给你一个这种吻补偿一下吧。”
　　何莲把手放在嘴唇上，眨了下眼睛，朝程明抛了个飞吻，动作非常僵硬，一看就不经常做这种事情。
　　饶是如此，何莲也害羞得不行，拔腿跑进屋里。
　　“大家明年再见，我先走了。”
　　程明挥手告别，骑上爱车，他的下一站是小怜家，兜了一圈再回到家里，大家正在包饺子。
　　连老爸都上阵和面了，铃音和铃钰的脸上和鼻子上都沾上了面粉，包的饺子也是奇形怪状，各种都有。
　　有漂亮得可以拿到店里去卖的，有的还没下锅就已经裂开了，还有像包子的。
　　“哥哥你也太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洗个手就来帮忙。”
　　年夜饭自然是和巧云姐一家一起吃的。
　　饭后聚在一起看春晚也是例行的活动，大家庭，连沙发都不够坐，小黎理所应当地坐在程明怀里，徐娟紧挨着程明，坐在沙发靠手上。
　　铃音铃钰也兴冲冲地要和程明一起守夜，等着新一年的降临。
　　巧云姐想着大过年就由着她们了。
　　等老爸老妈等人困了，要先去睡觉，电视机就归程明等人，拿出红白机，开始打游戏，经典的雪人兄弟，死了就换人。
　　程明就没放过手柄过，等他的命被这群女孩子挥霍光后，就变成一个人了，等他加了命，才有队友。
　　铃音铃钰撑到十一点就困得不行，程明和徐娟抱着她们回自己的房间，小黎负责给他们开门。
　　接近十一点的尾声，程明拔下红白机，重新打开春晚节目，主持人开始倒计时了。
　　而窗外，几团彩色的光点零零碎碎地冲上了天空，灿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家里的电话和程明的手机同时都响了起来。
　　分别是静静的电话和陈孜艺的新年短信，真是准时准点啊，她们真没有串通好吗？
　　小黎帮程明拿着电话的听筒，他腾出手来给陈孜艺回信。
　　静静过后，就是温舒雅和小怜的电话。
　　小怜是直接打到小黎的手机上了。
　　“因为程明哥的手机肯定是忙线，打不进去，小黎这边问人问津。”
　　“你瞧不起谁啊，我有哥哥就够了。”
　　还有沈筱姐、沈溪姐、小叶子和学姐们的短信，一起参加竞赛的何林他们等等。
　　忙活这些，程明才走到阳台上，和徐娟一起看烟花。
　　烟花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断，半边的夜空都被照亮。
　　火光照亮了徐娟的眼眸。
　　程明轻轻地握住徐娟的小手，扣紧指节，或许是站在阳台上有些久了，徐娟的手掌有些凉。
　　程明的双手握紧她的手，置于嘴旁，吹了吹热气。
　　“哥哥，新年快乐！”小黎从背后抱着程明，像是八爪鱼一样挂在他的身上说道。
　　徐娟缩起肩膀，朝着程明怀里靠一靠，莞尔一笑说道：“一个人好冷，两个人就暖和多了，新年快乐。”
　　“是三个人好嘛！不要当我不存在。”
　　烟花声势渐微，只剩下零星的火光和声响。
　　“我们回床上睡觉去吧。”
　　“哥哥的第一次我就收下了，新年的第一次也是第一次。”


第500章 小小惊喜
　　新年第一天，大部分人家都是去爷爷奶奶家里拜年。
　　但程明家没有这方面的亲戚关系，老妈明天有没有娘家可回。
　　自打老爸在去年陪连姨回了一趟老家之后，老妈也有回去一趟的打算，不过得等晓晓和晓荧再长大一些。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早就放下了，但愿双方都还有弥补的机会。
　　和老妈同住在一个屋檐后，再也不用为了吃饭而奔波于两个家之间。
　　唯一的不便就是程明不能再光明正大做坏事了，像是从卧室到客厅再到浴室这类放肆的事情就不能再做。
　　但程明也就与静静这么疯狂过，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去老宅或者老妈以前的家，床铺都还留着。
　　“瞒着爸爸妈妈，偷偷地做更有意思。”小黎如是说道，“比如说我平时弄半天，哥哥都没有反应，妈妈一喊我们吃早饭，哥哥就把我的嘴巴塞得满满的了，可见哥哥有多喜欢这种玩法。”
　　小黎双手的掌心向上，置于嘴前，张嘴吐了吐小舌头，翻起白眼，做出一副承接呕吐物的样子。
　　程明戳了戳小黎的额头，哭笑不得地说道：“我那是被吓出来的好嘛，你啊，就不怕某一天露馅了吗？”
　　“怕归怕，但也不能不做啊，这点程度就怕了，我们枉为重生者。”
　　小黎说的有点道理，或许程明也在享受，嘴上在否定，心里在辩解，什么不想再让妹妹伤心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吧。
　　回头看，妹妹也是重生者，哪怕程明想与妹妹保持正常的兄妹或是家人的距离都不太容易。
　　但在知道妹妹是重生者之前，程明也没有与妹妹保持距离的打算，甚至还在为妹妹不知道他当年干的事情而松了一口气。
　　全方位地宠溺着妹妹，与妹妹的亲密接触里，程明不敢说自己没有一丝奇怪的想法。
　　一言以蔽之，就是喜欢吧。
　　作为哥哥，作为家人，作为男人的喜欢。
　　小黎穿着贴身的保暖内衣，勾勒出青涩的身体曲线。
　　小黎坐在程明的怀里，练过舞蹈的身体非常柔软，双手撑在床上，抬起双腿夹着程明的脖子，裙摆翻起，保暖裤里透出若隐若现的白色胖次。
　　房门突然被推开。
　　“可以吃早饭了。”
　　小黎夹紧程明的脖子，望向门口，是穿着纯棉白裙的徐娟，拍着平坦的胸脯说道：“别吓人啊，我还以为是爸妈呢。”
　　老妈和连姨带着晓晓和晓荧去楼里串门喝茶，老爸则去找人下棋。
　　程明身边这一堆小屁孩穿着新衣服，出门逛街晒太阳，下午再去找小怜和赵磊。
　　赵磊依旧在埋头苦读，口语这块，爱莫能助，要是英语，他们还能用蹩脚的口语陪他练练，但意大利语就在能力范围之外。
　　大年初二下起了雨，只能乖乖地宅在家里啃瓜子、剥花生，看春晚的重播。
　　晚上就收到了穆如馨的电话，她和妮妮明天就要过来了，今晚的飞机。
　　有点快，应该是和陈孜艺爸妈一起回的西江省，他们都身居要职，回一趟燕京就很勉强了。
　　“要五号才能拍广告，要不你们先来南明市玩玩？”
　　虽然程明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但摄影师、化妆师等等都在放年假呢，得等五号才能全部到位开机。
　　静静在初二晚上就从外婆家回到南明市，和任阿姨一起来程明家坐坐，顺理成章地留在他家里过夜。
　　明面是和小黎一起睡，实际上是两人都跑到程明床上。
　　“你说小艺回国了没有？”程明问道，他隐隐约约有这方面的感觉，是太过想念她了吗？
　　“不知道，可能回来了，也可能没有。”
　　“等明天就知道了反正……”
　　司机是陈军，看来他今年有回家过年。
　　好好地收拾了一下仪表，把乱糟糟的鸡窝头剪了，理了个短寸头，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这么正经，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小明，新年快乐。”
　　陈霓裳第一个跑下车，撞进程明怀里，和他抱了个满怀，脸颊蹭着他的胸口，她穿着浅粉色的棉衣外套，还戴着可爱的小兔子的耳套和手套。
　　“新年快乐。”
　　程明遵守约定，把厚实的红包交给陈霓裳。
　　“谢谢小明。”
　　“妮妮！”
　　“诶诶，铃音铃钰，我来了。”
　　三个小家伙手牵着手，在原地蹦蹦跳跳，转着圈圈。
　　随后下车的是穆如馨，老妈和巧云姐去迎接了。
　　车里的后座还剩下一个人，卖关子地从另一边的车门下车，戴着绒球帽，穿着白色的厚呢子风衣，紧绷的牛仔裤包裹着一双长腿，拿着一本德育分类词汇书挡住自己的脸。
　　看这身材、发型和耳朵，还有书，完全就暴露了好嘛。
　　慢慢挪下书本，露出精致漂亮的脸蛋，眨着水灵灵的眼睛问道：“新年快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有点惊喜，没那么意外，我在邮件和短信问你回国了没有，你全都无视了，或者转移话题，我就猜你是不是回来了，又不想骗我，所以就瞒着我。”
　　“切，真没劲，反应好平淡，本来是没打算回来的。但是最近的学习有进展就决定地犒劳下自己，回国过个年吧，明明以前我是最讨厌回家过年的，今年有理由可以不回家，我却费尽千辛万苦回国，也不知道是谁的原因呢。”
　　“静静早就知道小艺会回国过年吧？”程明转头问道。
　　“谁知道呢。”
　　静静拒不承认，看她这一点也不吃惊的表情，程明就猜个七七八八了。
　　“从我出国后算起，又新增了几位受害者啊，这个数有吗？”陈孜艺竖起五根手指问道，“我是不是太保守了，至少这个数吧。”
　　陈孜艺举起了双手。
　　“什么受害者啊？”
　　“当然是惨遭你毒手的女孩子，我和静静都不在，只靠徐娟是不可能管住你的，说不定你已经把徐娟给吃掉了，把她变成同伙。”
　　“应该是零蛋吧。”
　　“不可能，我不信，你绝对撒谎了，你这种花心大萝卜怎么可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
　　“真的啊。”程明一脸无辜地说道，他这小半年还真的很乖巧，又不是刚重生那会，欲望高涨，现在只想着好好养精蓄锐呢。
　　“你不是和徐娟一起回老家了吗？这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情？”
　　“还真没发生点什么。”
　　但两人的距离是实实在在地拉近了。
　　“你那个女网友呢？私下见面后肯定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吧？”
　　“也没有。”
　　温师兄刚出事，先不说这是不是趁人之危，两人也没有这种心情和兴致，甚至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陈孜艺望了一眼静静后问道：“那个姓叶的女人呢？”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不是那个洞，而是后面那个算吗？”
　　“当然算啊！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这么老实，放着这么多嘴边的肉不吃。”
　　陈孜艺挽着静静的胳膊，嫌弃地说道，“静静，小明脏了，我们别跟他玩了。”
　　“你是哪里的小学生吗？”
　　静静捂嘴轻笑道：“我是不介意啦，那你待会看着我们玩就好了。”
　　“你们这对笨蛋情侣又联合起来欺负我。”
　　“你也是笨蛋情侣中的一员啊。”
　　静静晃了晃头，轻碰陈孜艺的脑袋，脸颊贴在一起。


第501章 三人成行
　　铃音铃钰拉着妮妮去床上拼图，继续当时没完成的大业。
　　老妈、巧云姐和穆如馨则聊起了商铺的事情，她们在这方面最有共同语言。
　　穆如馨对晨曦文具店的运作方式很感兴趣，问着老妈细节上的问题。
　　陈孜艺钻进程明的房间里，手抚着书架找书。
　　这是要拿周莉送她的那本小说的下册吗？
　　“我看看，这里果然有。”
　　陈孜艺抽出一本黄色书皮的书本，拿着书脊敲着手掌问道：“小明，你给妮妮买的小黄书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就是在地摊上随便买的，还是妮妮亲自挑的，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对所谓的小黄书感兴趣，放心吧，我临走前已经把那本书带回家了，她妈妈和大奶奶都不知道的。”
　　估计是何林提了小嘴，就是妮妮记在心上了，小孩子就是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上留个心眼。
　　“重点不是那个，我刚一回家，妮妮就拉着我的手到后院里，要给我看个宝贝，然后打开了我最宝贵的铁盒子，里面居然放着几本一模一样的小黄书。”
　　“她居然一个人去偷偷买了吗？”程明扶额叹道，“她不是说里面全是字，不喜欢看吗？”
　　“她让我读给她听啊，里面的内容实在是不敢恭维，看的时候感觉还好，要读出来真是脸红。”
　　“你真读了？”
　　“怎么可能啊，当然是跳过那个片段啊，也真亏她懂得把小黄书藏在那种地方，外婆和嫂子确实不会去翻那个盒子。”
　　“你生气了？”
　　“这倒不至于，要是我再年轻个几岁，还真有可能生气，让我血压飙升的事情那丫头小时候可没少做，最近倒是乖多了，尤其是遇到了小明以后。”
　　“还年轻几岁，说的你多老似的。”
　　“马上要十八岁了，还不老吗？某人是萝莉控来着，我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失宠了。”
　　“我和静静才真的要十八岁了。”
　　他们是在年头出生的，陈孜艺和徐娟都在年尾。
　　“今天有什么打算啊？”静静问道。
　　“好久没回来了，就先随便逛逛吧，缅怀一下这座城市。”陈孜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今天就先把哥哥借给你们，我去看看那三个小屁孩在玩什么。”
　　一直挂在程明身上的小黎依依不舍地松开程明，穿了鞋跑到隔壁去了，里头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徐娟呢？”程明转头问道。
　　“我要去学习了，你们慢慢玩。”
　　徐娟摆了摆手进书房，真学习肯定不差这一下午的。
　　“总感觉大家都在让着我啊，这是给出国留学的我的补贴吗？”
　　“要不我也待在家里？让你二人世界？”静静提议道，“虽然我不能天天见到小明，但还是想见就能见的。”
　　“不行，静静必须陪着我，不然小明欺负我怎么办？没人帮我了。”陈孜艺牵起静静的手说道。
　　当然，比较现实的原因就是，程明的摩托车载两个人就很极限了。
　　就谁坐中间这事，两人互相谦让。
　　“你先你先。”
　　“不不不，还是你先。”
　　“再不走天都要黑了。”程明催促道。
　　最后还是静静坐中间，陈孜艺坐车尾，等待会下车再上车的时候换人。
　　漫无目的在城里乱窜，静静说往左，程明就往左，陈孜艺说要进前面那个小巷子，程明就钻进去。有时候是死胡同，有时候穿到了别的街道。
　　好在两人没有同时命令程明朝走又朝右。
　　“这边离哪里比较近了？说我知道地方。”陈孜艺问道。
　　虽然她在这儿住了好多年，但经常学校、家里和游戏厅三点一线，有时候还有司机接送，对南明市的很多地方都不熟悉。
　　“好像离我和静静小时候住的市政大院不远了。”
　　“哦哦哦，快去那边看看吧，我想更了解你们小时候的事情。”
　　“那边应该什么都没有了吧？”
　　“嗯，我还住在那里的时候就没剩几个住户了。”
　　市建大院周围拉起了警戒线，里头堆着石头、砂土等建筑材料，还有几顶帐篷，拉着安全第一的横幅，里头似乎没有工作人员。
　　三人下了车，从警戒线下钻了进去。
　　昏暗的楼道里，陈孜艺仰头望去，只能看见旋转的楼梯。
　　“这种老旧的筒子楼让人好怀念啊，我小时候也住过一小段时间，就是被我爸妈接回家的时候，可能就半年吧。然后我就搬家了，再过一年，就来到市里读初中了。”
　　“别摸楼梯扶手……”
　　程明还是慢了一拍，陈孜艺下意识就摸到了生锈的扶手上。
　　“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啊。”陈孜艺欲哭无泪地甩了甩手说道。
　　在公共厕所里洗了手，虽然这层楼已经断水断电了，不过厕所里的水来自楼顶上的蓄水池，昨天刚下过雨，刚好蓄了点水。
　　没有钥匙，尝试推门而入，居然轻松地进去了。
　　看来是工作人员排查楼里的人是否迁移完毕，开了门后就没再锁上。
　　屋子里还是留下了他们曾经生活过的痕迹，比如墙壁上的泡泡糖贴纸，门框上记录身高的小刀痕。
　　“最高的这个应该是我的，最低的是小黎，中间的两个应该是静静和小叶子。”
　　“小明你站好。”
　　静静推搡着程明靠在门框上，踮起脚尖，手掌平放在程明的头顶上，用指甲轻划门框，记下此刻的高度。
　　“看看我现在的身高和你差不少。”
　　换静静靠在门框边上，程明来记录。
　　“不许垫脚尖啊。”
　　静静撅起小嘴，脚后跟踩实地板。
　　最后是陈孜艺，刻度线比静静稍高一点。
　　“我变成最矮的了。”静静耸了耸肩膀，泄气地说道。
　　“没关系，你是最厚的。”
　　陈孜艺摸了一把静静的胸，夺门而去，大笑地跑下楼去。
　　“小艺！”
　　静静追了出去。
　　“你们注意脚下，别摔着了。”
　　“啊！”
　　突然传来陈孜艺的尖叫声，程明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我被静静抓到了，小明快救我。”
　　两人站在楼梯上，陈孜艺的两只脚不在同一个台阶上，身子下倾，看起来要摔倒的样子。
　　静静从背后抱着陈孜艺，报复性地揉着她的胸部。
　　“咳咳，能加我一个吗？”
　　“你去揉静静的啊，她的不是更大吗？揉起来更舒服吗？手不要伸进衣服里啊，好冰……”
　　“我也没说不揉静静啊，我这不是有两只手吗？”
　　“真是难以置信，每次都是你们两个人欺负我一个，我也得再找个帮手来才行。”
　　陈孜艺红着脸整理好衣裳，重新出发，这回换陈孜艺坐中间。
　　“你是不是在想很失礼的事情，我的胸没有静静舒服。”陈孜艺掐着程明的腰问道，还故意伸进衣服里，完全就是在报刚才的一箭之仇。
　　“我可没说这话啊。”
　　“原来静静每次坐你后面都是这种感觉，也太享受了吧。”
　　陈孜艺的后脑勺枕着静静的胸部，整个人都快融化了。
　　“你们给我乖乖坐好啊，我要出发了，接下来去哪里？”
　　“最好是有床又温暖的地方。”陈孜艺紧抱着程明的腰际说道。
　　“我家的床上倒是刚好符合。”
　　“你家里那么多人，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先不说长辈。要是那群小屁孩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学会怎么办？”
　　“小明还有一个家啊。”


第502章 偷听
　　老妈这边的家，大致都保持着原样，程明的房间，也就是书房。虽然被老爸霸占过一段时间，但他的东西都留着，小学、初中时的教科书，留着分数的考卷，作文、日记。
　　全都是程明的黑历史，被静静和陈孜艺公开处刑。
　　“小学的时候读书很认真，满满都是笔记，字写得不能说很好看。但一笔一划，认真书写了，高年级之后就开始连笔写字，好潦草，完全看不懂在写什么，笔迹的主人看得出当年写的什么吗？”静静把课本递给程明问道。
　　“这什么狗爬字，真的我写的吗？”
　　其实程明现在写字也不好看，甚至会因为太久没动笔而忘记某些字，只记得模糊的拼音。
　　“不是你还能是谁的。”
　　“这边还写着什么静静，小黎，勇者，魔王，还有火柴人的画像，拿着剑，这把剑还有名字，霸剑……”陈孜艺拿着另一本教材说道。
　　“啊啊啊，别再说了。”程明双手抱头，撞着床板，太羞耻了，当时应该刚看了什么动画片，玩了什么游戏。
　　“这里有篇小明写的作文，作文名字叫《给我一天的时间》，咳咳……”
　　陈孜艺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读。
　　“别读出来啊。”程明哀嚎道。
　　“谁叫你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难得让你出丑一次，我们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看到你小时候也这么幼稚，笨呼呼的，我们就放心了，对吧？静静。”
　　“我倒是小时候就知道小明是这样的人。”
　　“开始了，开始了，又在炫耀你们青梅竹马的关系，欺负我和你们认识的晚是吧。”
　　总算是把程明的黑历史先搁置一旁，又翻出了盗版的游戏王卡、干脆面的三国卡、四驱车，还有各种迷你的小武器。
　　好奇宝宝一般的陈孜艺钻进床底，撅起臀部，拖出了小电视机。
　　“这台小电视是连红白机？”
　　“对。”
　　“来玩吧，来玩吧。”
　　“红白机拿到新家去了，卡带也一并带了过去，这里就剩一些单人的角色扮演游戏，好像还有铁拳，要现在回新家吗？”
　　一些徐娟喜欢的双人合作类游戏，程明都拿到新家里了。
　　“还不想回去，我想在床上打游戏。”
　　陈孜艺趴在床上，晃着双腿。
　　“那我出门去买一台迷你的红白机回来？附近的食杂店里应该就有，顺便再捎点可乐薯片回来。”
　　“快去快回，我在床上等你。”
　　“我陪小明一起去吧。”
　　“你们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本来瘫软在床上的陈孜艺急匆匆地爬起，追上程明和静静，结果还是三人一起出门买东西。
　　拆开包装，拿出红白机，接上电源线和av像，插好卡带，摁下开机键，电视机有些抽风，边角显示不全，扭曲虚化了。
　　“要不去客厅的彩色大电视上玩？”
　　“不要，就是躺在床上玩才好玩。”
　　程明重重地拍了下电视机，瞬间恢复正常。
　　“既然是格斗游戏，没有赌注就不好玩了。”
　　你觉得自己又行了是吧？
　　“你想赌些什么呢？”
　　“如果我赢的话，你就和我一起欺负静静。”
　　正打算给程明和陈孜艺倒可乐的静静一头雾水。
　　“如果你输掉的话，我和静静就来欺负你？”
　　“嗯。”
　　“你想被我和静静欺负的话就直说嘛，没必要拐弯抹角地找这种理由。”
　　“谁说我喜欢啦，还没开始游戏，谁胜谁负都不知道呢。”
　　开始游戏，魔性洗脑的bgm响起，fc上的铁拳是国内盗版移植的，把3d人物变成了像素人，非常粗制滥造，糟糕的贴图人物和攻击判定，和功夫一样的循环打斗，可以说是粪游无疑，但是让人越玩越上头。
　　“这游戏的音乐怎么回事啊，像恐怖游戏一样，等等，你这下踢是不是有bug？我无限僵直，动都动不了。”
　　陈孜艺被程明卡住墙角踢死了。
　　“你不许在墙角里对我使用下踢，胜之不武。”
　　“好吧，我不耍诈了。”
　　“是谁说不许在墙角使用下踢的？”
　　“我是说你不准用，又没说我不能用。”陈孜艺摇晃着身子，嘚瑟地说道。
　　程明被她用同样的手法在墙角给阴了。
　　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bug，双方都变得非常谨慎，小心地试探，快要被逼到墙角时，就起跳到对手的后面。
　　最后时间耗尽，程明以微小的血量优势取胜。
　　“绝对是游戏的问题，换一个游戏再比一次。”
　　“人生可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愿赌服输，静静，上刑，帮我控制住小艺，别让她跑了。”
　　“好嘞。”
　　静静的双手伸进陈孜艺的腋下，分手扣住她的肩膀。
　　程明依次褪下陈孜艺的牛仔裤、秋裤和胖次，胖次上沾着些许湿痕，估计是在筒子楼那会儿就想要了。
　　“等等，一次性全部脱掉很冷的。”
　　程明正准备长驱直入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陈孜艺塞在牛仔裤里的手机。
　　程明拿起手机说道：“喂。”
　　“程明，为什么是你接的电话？”
　　“是班长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当然是因为我就在小艺身旁啊。”
　　陈孜艺和静静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静静松开了陈孜艺，两人开始剥程明的裤子，把他的上衣向上推去，一左一右地含住他的胸口，双手向下摸索而去。
　　程明抖了下身子，手机都快掉了。
　　“也就是说她回来了？”
　　“不然呢，总不可能是我出国找她吧？嘶呼……”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的声音有点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应该是信号不好。”
　　“你把手机给孜艺，我和她说两句话。”
　　“是周莉。”
　　程明把手机递给陈孜艺，解放了双手，开始使坏，挑逗着她的胸口，不断地顶着她的身子。
　　静静从背后抱着程明，与他唇分唇合。
　　“喂，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周莉心情忐忑地说道，这还是她第一次给陈孜艺打电话。
　　“你们现在在哪里？”
　　“哦，我就在……程明家里。”
　　陈孜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嗔怒地瞪了程明一眼，就不能停一下吗？手机都快飞了。
　　“那我来找你们？”
　　“行。”
　　说完这话，陈孜艺松开手，手机直接掉在床上，沉沦在久违的欢愉中，享受着身体相贴的亲密接触，忘我地啃咬着程明的肌肤。
　　半年未见，爱欲加倍。
　　“好！”周莉胜利般地挥了挥了手，差点高兴得从原地跳起。
　　其实周莉早就在程明家楼下蹲着，第一次来是空手来的，觉得这样有失礼数，特地去买了伴手礼，徘徊踱步了一阵子，不见人影，才鼓起勇气打个电话。
　　究竟是要打程明，还是陈孜艺，她在内心里纠结了一小阵子。
　　为了避嫌，选择打给陈孜艺了。
　　身为班长，手头上有着各个学生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808室，就是这里了。
　　周莉深呼吸后，摁下了门铃。
　　“来了来了，是没带钥匙吗？”黎英推开门问道。
　　看到黎英，周莉愣了一秒问道：“阿姨你好，请问程明在家吗？”
　　“你是？”
　　“我是程明的班长。”
　　“哦，我记起来了，你经常来我们店里买东西。难怪我觉得有点眼熟，小明和朋友出去玩了，还没回家，要不你先进屋坐坐，我打个电话催他回家？”
　　“不用不用，他不在家的话，我改天再来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新年快乐。”
　　周莉递过手提袋，转头就想跑。
　　“这怎么好意思呢，必须进屋坐坐，喝杯茶。”
　　黎英抓着周莉的手臂，强行拉她进屋。
　　周莉坐立不安地坐在沙发上，观察着屋里的其他人，四个妇女，还有两个小宝宝。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不在家？被耍了？
　　他们没有骗自己的理由啊，认识了这么久，周莉对他们的秉性很是了解。
　　虽然她之前确实做了些让人讨厌的事情，但……
　　周莉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真想回到过去把那个笨蛋自己干掉啊。
　　“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黎英端上茶水问道。
　　“我叫周莉。”
　　“小明在学校里的表现怎么样？”
　　“很优秀，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大家的榜样……”
　　“太夸张了吧。”黎英合不拢嘴地笑道，她当然喜欢有人夸自己的儿子。
　　周莉倒没有恭维，是配得上陈孜艺的男生，男才女貌的一对，不恃才傲物，成熟体贴。
　　就是品性有缺陷，唯独作为男人的那方面不行，两个女朋友什么的，简直闻所未闻。
　　穆如馨等人也依次自我介绍了一轮。
　　“班长，你怎么在这里？”
　　出房间透透气的徐娟看到周莉，大吃一惊。
　　“徐娟，新年快乐。”
　　周莉拉着徐娟坐下，陪自己。
　　太好了，总算是有一个熟人。
　　两人聊起备考时期的辛苦，还算有共同话题。
　　“妈妈，我们把超级大的拼图拼好了，快去看看。”陈霓裳和铃音铃钰跑进屋里，拉着穆如馨的手说道。
　　“你们不要跑啊。”小黎追在后头喊道。
　　这屋子里的女孩子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周莉吐槽道。
　　“他们还没回来？可能是玩的久，忘记了时间，我”
　　“没事没事，我来打吧。”
　　周莉拿出手机，才发现刚才的通话没挂断，已经十几分钟了。
　　把手机贴在耳边，里面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和不堪入耳的词语。
　　周莉的脸蛋「唰」地一下红了，陈孜艺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啊，什么我还要，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周莉环视众人，才发现大家都没听见。
　　其实手机另一端的声音不大，周莉的耳朵紧贴着手机才能听见少许。
　　还好手忙脚乱间，周莉没想着调节音量，弄出调小音量却变成调大音量的乌龙。
　　“我去趟厕所。”周莉抱着手机，起身说道。
　　周莉坐在马桶上，不舍得直接挂断电话，微微调大音量，继续偷听，情不自禁地将手放在腿间，隔着布料不够有感觉，先是褪下保暖的黑色打底裤，然后是贴身的胖次。
　　居然在别人家做这种事情，真是没救了。
　　完事过后，陈孜艺和静静分别枕着程明的左右手臂，双腿夹着他的大腿，盖着被子，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真想就这样睡着了。
　　特地去买了台红白机，结果就玩了几分钟，剩下的时间全在床上干别的事情。
　　“刚才班长是不是说要到我家来找我们？”程明这才想起这件事情。
　　“好像是有这回事，但没人来敲门啊，还是我们太入神了没听到？但她到了应该会再打电话给我们啊。”
　　陈孜艺伸手去摸索自己落在床上的手机。
　　“啊，我的手机居然忘记挂电话了，这都通话了半个多小时，呃，挂了。”
　　“绝对是听到我的声音才刮掉啊，怎么办？”
　　“我们刚才做的事情不会被周莉全部听去了吧。”
　　“大概吧……”
　　陈孜艺扯着程明的耳朵质问道：“怎么办啊，都是你的错，明明几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却要拖半小时。”
　　“这种事情几分钟就解决了那叫野兽的欲望，我们是人，当然要慢慢来。”
　　“如果是那位班长的话，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吗？你还故意拿来两个女朋友这件事情来逗她。”静静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码事归一码事啊，那是开玩笑的话。但现在可是榜上钉钉的证据，她现在就在小明家。要是把这件事情跟黎阿姨说怎么办？”
　　陈孜艺担忧地说道，她不在意自己，更怕程明和静静因此身败名裂。
　　“班长应该不是这种人，她做事虽然一板一眼，但最近圆滑许多，这种离谱的事情应该不会乱说。虽然只是猜测，但她应该不想失去我们这几个朋友。”
　　“还是得想办法封住她的嘴才行，免得节外生枝。”
　　“不过她是怎么能偷听完全程的，一般人听到那种声音，立刻就挂断了吧？”静静发现了盲点。
　　“对哦，她能听这么久，就说明她很想听我们的声音，她究竟是想听谁的声音？”
　　陈孜艺狠狠地捏了下程明的胸口。
　　“肯定是你的啊，她不是一直把你当做榜样和目标吗？可能对你有一种扭曲的喜欢也说不一定。”
　　“是你的声音才对吧？我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都是女孩子。”
　　“会不会是想听你们的声音呢？只有我是多余的。”
　　“周莉那种乖乖女，家教肯定很严的，平时接触不了这种涩涩的东西，一听就上瘾了，她就是闷骚。”
　　“别瞎猜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三人艰难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穿好衣裳，静静和陈孜艺互相给对方绑头发，程明负责打扫战场，确认断水断电后再锁好门离去。
　　本来是想再去打会电动，只能等下次了。


第503章 合格了
　　“果然，想让周莉守护住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拉她入伙，变成共犯，她这种很注重名声，我们还能反过来威胁她，让她对我们言听计从，咕嘿嘿……”陈孜艺一脸坏笑地说道，不知道脑补出了什么画面。
　　“你认真的？”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从头到尾都在开玩笑，这方案完全就没有可行性吧？”
　　“怎么没有了？周莉不说喜欢你，对你肯定有点好感的，认识你的女孩子真可怜啊，以后遇见别的男人，肯定会拿来跟你比较，一辈子生活在你的阴影下，一见误终生。”
　　“夸张过头了吧，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魅力。”
　　“我和静静就坐在你身后，还不够说明你的魅力吗？”
　　“退一万步讲，假如班长真对我有好感，你们不会介意吗？”
　　“不能说完全不介意吧，但介意也没用啊，你又不是只有我和静静，还有那么多受害者在排队等着呢。既然如此，出卖小明来保全我们的大秘密明显是赚的，真露馅的话，各种意义上都很麻烦，还有爸妈那一关，很难过的。”
　　“我们现在还是学生，无法违抗父母的意志。等我们长大之后，就得注意和小心社会上的舆论这块了。”
　　“小艺好成熟，居然想得这么远。”
　　“你才是小明的正牌女友吧？给我多长点心眼啊，麻烦事都在未来呢。”陈孜艺掐着静静的脸蛋说道。
　　“静静，真的没关系吗？”
　　“小明指的没关系是哪方面？如果是你花心这件事情，我已经习惯了，只要没病就好。”静静贴着程明的后背说道。
　　“这要求也太低了吧？”
　　不要完全放弃抵抗啊。
　　“因为小明喜欢的肯定是好女孩啊。”
　　“这可不好说，说不定他什么时候被坏女人骗得团团转，就比如那个姓苏的。”
　　陈孜艺还是很记仇啊。
　　“那个姓苏的现在不应该讨厌死我了吗？”
　　“就因为讨厌你，她才会想发设法接近你，等你上钩之后再羞辱你，估计你能被收集到的资料都摆在她桌上了。”
　　“她有这么神通广大？”
　　“她没有，但她的追求者说不定有，以后你少不了要被拱火，被她的追求者找麻烦，这就是喜欢上我的代价，是不是后悔了？”
　　“我赚翻了，如果没有你们，我这辈子就白活了。”
　　初见陈孜艺时，程明怕的就是这种麻烦，现在却要主动为她出头。
　　程明刚重生那会，要先解决家庭危机，改变命运，没什么儿女情长、打情骂俏的心思，对于富人和权贵也有着某种偏见。
　　现在，程明羽翼渐丰，有能力和资本去保护自己的家人和所爱之人，眼界和心态都大有不同。
　　三人心情忐忑地进屋，不是没有暴露的可能性。
　　最糟糕的一种情况就是周莉的手机外放，全屋子的人都听了，有小黎和徐娟帮忙打掩护都没用，偏偏穆如馨今天也在这里，那就是连锁反应的大地震。
　　“你们怎么让客人等了那么久啊？”老妈质问道。
　　“说错地方了，还以为班长去那边的家找我们。”程明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呼，看老妈这反应，没有暴露，三人相视对望，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突然想着回去那边？”
　　“回去拿东西了。”程明下意识说道，这借口怎么似曾相识。
　　徐娟本就坐在周莉的身旁，陈孜艺坐在另一侧，将她夹在中间，静静则站在她的背后，掐了掐她的肩膀。
　　“周莉，好久不见啊，我们有话跟你说，去阳台吧。”陈孜艺眯起眼睛，和善地说道。
　　周莉被她们拉到阳台上说悄悄话。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一下。”
　　程明也被老妈扯着手臂到厨房里去，客厅里空无一人，连姨在主卧里照看熟睡的晓晓和晓荧，其他人都在隔壁。
　　“老妈怎么了？”
　　还是露馅了？
　　“你和那个女孩子是什么关系？”老妈板起脸来质问道。
　　“能有什么关系，就同学啊，她是我的班长啊，姑且算朋友吧，她就是来找孜艺玩的。”
　　“她三天两头就来我们店里买笔，穿着二中校服，笔的消耗量哪有这么大吗？我都记住她了，寒假以来，几乎每天都在店外遛狗，进店买点东西，笔或者笔记本。”
　　“可能是她读书比较认真吧，她的学习成绩年段前几呢。”
　　“你觉得我信吗？你可别以为自己保送复旦，拿了那么金牌奖牌觉得自己很厉害，就想着搞七搞八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也不啰嗦，跟你说什么大道理了，你待会得好好拒绝人家，知道了吗？”
　　“知道了，不过也得人家对我真的有意思才行，不然就显得我很自恋。”
　　班长居然去过那么次店铺吗？
　　那天她来店里买完宣纸后说了过几天会再光顾的，可惜程明除了去店里吃饭以外就没再去过了。
　　这搞得程明都觉得班长真对他有点意思了。
　　阳台上，周莉背靠着护栏，其余三个方向分别站着陈孜艺、静静和徐娟，被包围了。
　　“我们发出的声音，你都听到了吧？”陈孜艺的手指敲着另一只手的手掌说道。
　　周莉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们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可我们要怎么相信你呢？说不定你已经偷偷录音了。”
　　“才没有啦，不信的话，我给你们搜身。”
　　周莉张开双臂，闭起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是不是做过头了？”静静小声嘀咕道。
　　“不先吓吓她怎么让她接受我们的方案呢，这就是所谓的一个巴掌一个糖。”
　　陈孜艺开始查户口：“周莉，你交过男朋友吗？”
　　“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没……有。”
　　周莉稍微顿了一下。
　　“所以说你还是处女吧？”
　　“为什么会问我这种问题啊，是处女不行吗？我可不是随便的女孩子。”
　　“合格了。”
　　陈孜艺回头望了一眼无人的客厅，压低声音问道：“周莉，你喜欢程明吧？”
　　周莉猛烈地摇着头，手足无措地摆着手否定道：“没有，没有，我对程明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没有啊，真可惜，我还以为你有呢，想借此机会将你纳入我们的大家庭。”
　　“诶？”
　　周莉露出错愕的表情。
　　“这么快后悔了？”
　　“不是，你们的脑袋没问题吗？有人喜欢你们的男朋友，不应该主动往外推吗？怎么还主动拉人入伙啊？你们又不是什么社团组织，怎么想都很奇怪，不对！从有两个女朋友这里开始就很奇怪了。”
　　周莉捂着头，三观被碾了一遍又一遍。
　　“这个嘛，首先是因为你知道了我们的事情，要保守秘密，成为自己人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有很多预备役，不差你这个。”
　　“预备役是什么意思？”
　　“就是小明的下下个女朋友的意思？比如徐娟。”静静解释说道。
　　“徐娟也是？可徐娟你不是他的表妹吗？”
　　“不是，我借住在他们家的。”
　　“诶诶！”
　　陈孜艺补充说明道：“名义上的啦，程明怕徐娟在学校里被人欺负才那么说的，实际上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有血管关系那一位的倾向更严重呢，更何况没血缘的。
　　“为什么你们能接受两个女朋友这种荒谬的提案啊？”
　　陈孜艺和静静对上眼神，异口同声地说道：“因为喜欢啊。”
　　“一开始也争风吃醋过，但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甚至产生了他们更合适的想法，想要退让。但果然还是不行，我就是喜欢小明，非他不可。”
　　“我倒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不想成为破坏他们感情的人，就想等着他们自己分手，结果把自己给赔进去了，稀里糊涂地变成了现在的关系。虽然我和静静不是亲姐妹，但现在比亲姐妹还亲密，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陈孜艺与静静贴着脸颊，亲昵地蹭了蹭。
　　可以和陈孜艺更亲密吗？周莉心动了一秒。
　　不行不行，男女关系太不正常了，立刻就将杂念抛之脑后，“小明和黎阿姨好像聊完了，我们也快回去吧。”静静回头说道。
　　卧室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你们年轻人慢慢玩啊，我去看看小宝宝，应该是饿了，小明，好好招待客人。”
　　“是。”
　　程明泡了壶热茶，听陈孜艺说她在德国的生活和见闻。
　　期间，程明还被三个小家伙拉到隔壁屋看她们的拼图杰作。
　　然后就挂在程明身上不走了，铃音铃钰坐在程明的脚背上，要玩荡秋千，陈霓裳骑在程明的肩头上。
　　“时候不早，我就先告辞了。”
　　周莉从沙发上站起，做了个给嘴唇上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会保守秘密。
　　“需要我送你吗？”程明礼貌性地问道。
　　“不要不要，绝对不要！”
　　周莉表现出强烈的抗拒之情，程明也只是随口说说，没真的想送。
　　这哪里是对自己有意思啊，是讨厌才对吧？
　　但很多孽缘都是从讨厌开始的，好像真的有点不妙。
　　周莉走至玄关处穿鞋，从程明屋里跑出来的陈孜艺追了上去。
　　“周莉，等等，这个给你，当做我回国给你的礼物了。”
　　陈孜艺拿着一根红绳塞到周莉的手上，又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上的红绳。
　　程明当初买了一大袋的红绳，就放在房里，谁需要了就自己拿走一条，戴在手上，或是当做发圈用。
　　“我会好好珍惜的。”周莉紧捂着红绳说道。
　　“你要是哪天反悔了，可以回来找我们，不过前提条件是你得是干净的女孩子，最好保持处女之身。毕竟我们可不想得怪病，如果你对程明真的没意思就忘了我说的话，就这样，再见啦。”
　　陈孜艺挥手道别。
　　“大家再见。”
　　“你和她说了什么？”程明好奇地问道。
　　“让她要保守秘密的甜头啊，或者说盼头吧。”陈孜艺双手负于身后，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第504章 舍命陪萝莉
　　吃过晚饭，陈孜艺今晚去静静家睡觉，和爸妈住在一起，就是这点不好。要是平常，程明肯定要搞一手大被同眠的。
　　三个小家伙关系好到挤一床，穆如馨也在巧云姐过夜。
　　明天就出发去省城，名义上说的是去省城玩，有穆如馨和巧云姐陪着，老妈也能放心，不会多嘴。
　　拍广告这事，程明特地拜托了穆如馨不要说漏嘴。
　　“我做的事情要跟我爸妈保密，免得他们瞎操心。”
　　程明抱着妹妹一觉睡到天明。
　　“小黎，该起床了，回自己的房间去吧。”程明拍了下妹妹的小屁屁说道。
　　从昨天的谈话里，老妈似乎没发现他和妹妹的不正当关系，或许只是觉得他们过于亲密。但还没超过某个度，不小心注意一点，指不定哪天就暴露了。
　　“诶，我不想动。”
　　小黎拉过被子蒙住头，身体像猫咪一样缩成一团。
　　程明强行从被窝里揪出妹妹，双手绕过她的后颈和腿弯，用公主抱的姿势从阳台抱着她回自己的房间。
　　晨风微凉，空气里还残留着些许鞭炮烟花的硝火味。
　　程明将妹妹轻放在她自己的床上，揭过被子盖好。
　　小黎立刻坐起身子，双手抱肩，颤抖着身子，白了一眼程明说道道：“好冷啊，哥哥你是想冻死我吗？我不睡回笼觉了。”
　　“新年还没过呢，别说不吉利的话。”程明捏了捏小黎薄嫩的嘴唇说道。
　　“醒了就起床刷牙洗漱吧。”
　　程明从阳台绕回自己的房间，换下睡衣，穿上冬日的常服。
　　程明去接静静和孜艺，剩下的人就由老爸开车送到车站。
　　赵磊送小怜到车站和程明等人汇合，大部队坐大巴车去省城。
　　还没到返工和返校日，大巴车里除了他们外，只有零零散散的四五人，其中有三口之家，也有两个老年人，可能是去探亲的。
　　静静无奈地摊手说道：“我妈说我在省城的时候恨不得早点回来，现在回来才没待两天又想回省城去，不知道说我什么好。”
　　“关键是小明在什么地方吧？”陈孜艺捂嘴窃笑道。
　　铃音和铃钰都是第一次离开南明市，比想象中的还要激动，一路上叽叽喳喳地不停。
　　三人里最见多世面的陈霓裳侃侃而谈，说游乐园里的过山车多么好玩，鬼屋多么吓人，结果被穆如馨当场揭穿，她是纸上谈兵，压根没去过游乐园。
　　学校老师组织的那一次动物园春游，她还感冒在家了。
　　“还不是你和爸爸都不带我去游乐园，每次你都说等爸爸有空的时候，结果我都这么大了，还是没空。”
　　陈霓裳气呼呼地鼓起腮巴子。
　　“妮妮好像青蛙啊。”铃钰戳着陈霓裳的脸蛋说道。
　　“才不像啦！”
　　铃音戳着陈霓裳的另一边脸蛋说道：“那像河豚？”
　　“也不像啦，你们才是青蛙跟河豚。”陈霓裳拉扯着双胞胎的脸蛋说道。
　　小怜单手托腮，出神地看着窗外。
　　小黎作怪地在她眼前挥了挥也没有反应。
　　“怎么了？有心事？”程明问道。
　　“我在想白璐也能和我们一起去玩就好了。”
　　“以后会的。”
　　在白初慧走投无路之前，只能等了，现阶段想通过正规的渠道或法律夺走白璐几乎是不可能的，让白璐自己选要跟谁一起生活，首选也是母亲吧。哪怕她现在已经快魔怔了，完全没有母亲的样子。
　　但她们相濡以沫的日子毕竟是真的。
　　陈兰在车站外等着程明等人，还叫了辆出租车，把他们全塞了进去。
　　今天唐牧亲自下厨招待，穆如馨和巧云姐都想帮忙，却被陈兰谢绝了。
　　“哪有让客人忙活的道理。”
　　但陈兰只会帮倒忙。
　　程明去厨房瞄了一眼，进展缓慢，得等好久才能开饭，主动请缨打下手。
　　被陈兰欣然接受。
　　难道他不是客人吗？总感觉言外之意让人有点感到害怕，应该是程明想多了吧。
　　饭席间，众人对程明做的菜赞不绝口。
　　“好吃吧？小明这么优秀的男孩子挑着灯都找不到，静静真是有福了。”陈兰羡慕地说道。
　　“哪里哪里，唐叔叔才优秀，我就是帮了点小忙。”
　　程明完全搞不清楚陈兰要做什么，而且是在静静面前对自己示好，挑拨离间？
　　可是他们三人早就是身体相连的关系了。
　　吃过午饭，前往游乐园。
　　铃音铃钰和陈霓裳手拉着手跑在前头，蹦蹦跳跳的，活力十足，她们的母亲气喘吁吁地追在后头。
　　穆如馨还从陈孜艺家里借了台相机，想要记录下小孩子们的可爱瞬间。
　　程明双手揣兜，静静和小黎分别挽着他的臂弯。毕竟她们是明面上的女朋友和妹妹，陈孜艺和小怜就跟在后台。
　　静静看着三个小家伙的背影，感慨地说道：“看着她们，就像是看到了几年前的小黎一样。”
　　“我有那么幼稚吗？你别诬蔑我啊。”
　　“有的，很多时候都在无理取闹，也就程明哥会容忍你了，换个别的哥哥早就离得远远的。”
　　小怜毫不留情地补上一刀。
　　“谁让小明是妹控呢。”
　　新年刚过不久，还是旅游淡季，游乐场没什么人，售票处和检票处都空荡荡的，很多窗口用锁链关着，这没开放，视野内的游客双手可数。
　　想想也是，大过年的，谁来又冷又冻的游乐园啊。
　　在冷清的游乐园里最热门的项目就是摩天轮。
　　过山车像一条钢铁巨龙，从眼前呼啸而过，但车上叫声稀疏，只有两个人。
　　“小明，那个就是过山车吧？”陈霓裳目光熠熠地问道。
　　“嗯。”
　　陈霓裳拖着程明的手臂说道：“我们去坐过山车吧，快点快点。”
　　“真的要坐？很冷的。”程明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光是想想就能感受到冷风刮在脸上的痛楚。
　　“要不去玩那边的旋转木马和碰碰车？”
　　“旋转木马和碰碰车，但我们要先坐过山车，对不对？铃音铃钰。”
　　“没错，只要坐了过山车就会变成大人了。”
　　“我们要快点长大。”
　　这是谁说的谣言啊。
　　“你们呢？”程明转头问道，“要坐过山车吗？”
　　“我就算了。”
　　小黎摆手拒绝。
　　“我在下面等你们。”小怜捂着脸颊。
　　“我去游戏厅看看了。”
　　陈孜艺直接溜了。
　　“我有点恐高。”
　　静静的理由很蹩脚啊。
　　“我玩不来这个，要吓人了。”巧云姐捂着胸口说道。
　　“我给你们拍照。”穆如馨举起相机说道。
　　程明抓狂地问道：“你们不应该劝劝你们的女儿吗？”
　　“要是劝她们有用的话就好了，我可不想被妮妮讨厌，冷的话就多穿一点吧，围巾帽子什么的全部戴上，免得着凉了。”
　　全员拒绝，程明只好舍命陪萝莉，过山车一般是室温很低或是大风和雨雪天气都会关闭，现在还来还没冷到那个地步，程明如此安慰自己。


第505章 分开的双胞胎
　　铃音铃钰牵着程明的左右手，拖拽着他朝着过山车的场地走去，陈霓裳也在背后推搡着程明。
　　“我自己会走的啦。”
　　但三个小家伙完全不相信程明。
　　过山车的出口旁，有一对面色铁青的情侣双膝跪地，趴在长凳上，捂着嘴，终究是没忍住，口吐彩虹。
　　游乐场的工作人员连忙跑过来，拖着他们到医务室里休息去。
　　“你们看，那就是玩了过山车的下场，我们还是别玩了。”
　　“没用的大人才会上吐下泻的。”铃钰振振有词地说道。
　　陈霓裳拍着程明的后背说道：“小明你以后可不能变成那种没用的大人。”
　　铃音双手交叉置于胸前，神情有些不对。
　　程明贴心地问道：“真的没关系吗？你要是不敢坐过山车不用勉强自己陪着铃钰和妮妮瞎胡闹。”
　　“没事的，她们都不怕，我也不怕！”铃音下定决心地挥了挥小拳头说道。
　　说到这个份上，程明可就真的不能再退缩了。
　　程明坐在过山车的最前头，妮妮坐在她身旁，铃音铃钰坐在他们后面，这一趟就四个人。
　　冰凉的座椅，这还没发车呢，程明的屁股就感觉被冻着了。
　　工作人员先教他们系上安全带，和我们平时坐车时候系的安全带差不多，再拉下u形安全压杠锁住。
　　程明摸着肩头和胸前的压杆，非常有安全感，里头还有减震垫。
　　出站之前，工作人员再检查了一遍u形安全压杠。
　　过山车缓缓地开动了，先是爬上一个直坡，停在最高点。
　　“小明，好高，好高。”陈霓裳高举着双手说道。
　　“嗯。”
　　程明紧抓着压杆，屏住呼吸，没有别的余力。
　　过山车猛然间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而下，冷风刮着脸颊，程明的脸肉乱颤，发丝凌乱，围巾飞舞，心提在嗓子眼，咬紧牙关，没叫出声。
　　“啊啊啊……”
　　三个小家伙发出尖锐破音的叫声。
　　一个后旋，再加上一个急弯，被颠得够呛。
　　紧接着一个360度大转圈，头朝下脚朝上，程明还来不及反应，又是像麻花的三个圈，只感觉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被甩来甩去，脑袋在两侧的护垫上来回撞动。
　　一个后旋之后，过山车开始减速，回到了出发点，短短三分钟，程明恍如隔世，大脑嗡嗡作响。
　　安全压杠自动打开，程明双腿发软地扶起身子，还好，没到想吐的地步。
　　陈霓裳没站稳，直接摔在程明的身上。
　　“吓人吗？”程明笑着摸了摸陈霓裳的后脑勺问道。
　　“一点也不，就是有点冷。”
　　陈霓裳缩了缩脖子，拉起围巾，一只小手撑在程明的双腿间，抬起头，蹭了蹭他微微发凉的脸颊。
　　“嘶，小明的脸蛋比我还冷。”
　　“铃音铃钰，你们还好吗？”程明回头问道。
　　“我已经是名合格的大人了。”铃钰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说道。
　　相较之下，铃音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低着头，双腿夹紧双腿。
　　程明先抱着陈霓裳走下过山车，还有些晕乎乎的。
　　铃钰东倒西歪地撞到程明身上。
　　“我的腿还有酸，我再坐一会儿，你们先去玩吧，我马上就追上你们。”铃音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
　　“妮妮，我们去玩旋转木马。”铃钰牵起陈霓裳的小手说道。
　　“诶？”
　　错愕的陈霓裳就这么被铃钰欠揍了。
　　铃钰居然和铃音分开行动，非常少见。
　　“小明也去玩吧，不用管我。”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啊，过山车待会就要再次发车了，你也不能一直坐在这上面。”
　　虽然现在没人排队要坐过山车，工作人员也没有催人下车的意思，但一直坐在上面也不好。
　　“我抱你起来吧。”
　　程明的双手穿过铃音的腋下，将她抱起。
　　“等等……”
　　铃音有气无力地挣扎反抗着。
　　程明能明天地看到铃音坐过的座位上湿了一块。
　　“都说了等一下啦，呜呜呜……小明讨厌鬼。”
　　铃音鼻子一酸，泪珠不争气地往下掉，双手揉着眼角。
　　“对不起，对不起。”
　　程明将铃音轻放在地板上，她一个人站不稳，程明抱着她的小腰，扶住她的身体。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程把手伸进铃音的小裙子里摸下了一把。
　　真湿了，被吓得尿裤子倒也正常，铃音的性子本就比较胆小怕生，近年来虽然活泼开朗了不少，话也变多了，但都是在有铃钰陪伴的前提下。
　　还好发现得早，冬天湿了棉裤和胖次，很容易感冒的，说不定连袜子和鞋子都遭殃了。
　　“先去找你妈妈吧，把裤子什么的换一下。”
　　“不要，这么丢脸的事情不想被别人知道。”
　　“妈妈也不行？”
　　“不行！”
　　难怪铃钰会放着铃音不管，拉着妮妮离开，就是为了给铃音打掩护啊，不愧是了解彼此、心有灵犀的双胞胎。
　　程明轻轻拭去铃音的泪珠，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说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就连我这种合格的大人都差点被吓得尿裤，更何况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铃音反摸了程明一把，撅起小嘴说道：“可是小明并没有尿裤子，只是在找借口安慰我吧。”
　　真是人小鬼大，一点都不好骗。
　　程明拿出纸巾让铃音冲了下鼻涕，哭哭啼啼的，尿裤子加上天气冷，鼻涕不止，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我先背你回去换身裤子吧。”程明蹲下身子，背对着铃音说道。
　　程明离开之前，还是与詹巧云知会一声。
　　“铃音坐过山车了被吓哭，我带她回去休息。”
　　“我带她回去吧，还是我的错，心太大了，应该阻止她们胡闹的。”詹巧云扶着额头，懊悔地说道，“想着她们难得来一次游乐场，就玩的尽兴一些。”
　　“不用不用，我刚好要回去一趟，有东西落在那边了，你去照看铃钰吧，她和妮妮在玩旋转木马。”
　　“哥哥终于连小孩子也不放过了吗？铃音性格怯弱，更好攻略。”小黎咬着手指头说道。
　　“我的胸部不发育就好了，已经渐渐脱离萝莉体型，被程明哥给揉大了，唉……”
　　“啧，你又在炫耀什么啊！”小黎挺了挺胸部，“我已经半年没成长了。”
　　“不不不，你虚假的这种老萝莉是不行的，程明哥就喜欢天真无邪的真萝。”
　　“你不也是老萝莉吗？”
　　“但我变老了程明哥也喜欢啊，某人就不一定咯，不抓紧自己还小这个优势的话，连小屁孩都打不过咯。”
　　“啊嚏……”
　　坐进出租车里的程明打了喷嚏。
　　“小明也尿裤子了？”
　　为什么会从一个喷嚏联想那么多啊？
　　“应该有人在想我。”


第506章 新的组合
　　为了拍广告，陈霓裳准备了好几件漂亮可爱的衣服和小裙子，铃音铃钰也囔囔着要拍广告，也带了几件自己最喜欢的裙子到省城里，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派上用场。
　　程明这边准备了好几个方案和剧本，都试一下，最后选择效果最好的放到央视的少儿频道，次一点的在省电视台里播，然后在门店里循环播放。
　　下了出租车后，程明横腰抱起铃音，火急火燎地爬上楼。
　　他们的行李都先放在静静家这边，拿出任阿姨早前给程明的备用钥匙开门进屋。
　　“铃音，你快去浴室里把裙子和打底裤都脱了，我帮你拿换穿的裙子和裤子。”
　　程明打开行李箱，随手拿出草莓的胖次和白色的打底裤，也不管是铃音还是铃钰，跑到浴室里头，却发现铃钰的双手提着裙摆，一动不动。
　　黑色打底裤的湿痕非常明显，大腿左右两侧到脚底都湿了。
　　“小明帮我。”
　　“抬脚。”
　　程明揪住打底裤的两侧，连同里头的胖次一起缓缓褪下。
　　“顺便洗个澡吧。”
　　“嗯。”
　　程明拿起花洒，调节到适宜的水温，冲洗着铃音的下半身，挤出一点沐浴露涂抹在她的身上，滋生起无数的泡沫。
　　铃音害怕水渍洒到裙子和里头的毛衣上，把裙摆和衣摆提得老高，露出了小小的肚脐眼。
　　最后用浴巾擦干腿间、大腿和脚底板，穿上干净的胖次和厚厚的白色打底裤，还顺便给她梳了梳头发，绑了个双马尾。
　　铃音放下裙摆，左右摇晃，完美复活。
　　“我们快点回游乐场吧，你先去门口等我。”
　　程明将铃音推出浴室。
　　这一来一回，折腾得都快一个小时了。
　　程明正打算关门，铃音探进门里，用身体隔出一道门缝。
　　“小明也要洗澡吗？”
　　程明怕夹到铃音娇嫩的身子，也不敢强行关门。
　　“不是，我要上个厕所，你快点出去，别再浪费时间了。”
　　“我不走，我要看你尿尿。”
　　“为什么啊？尿尿有什么好看的。”程明哭笑不得地问道。
　　“因为小明看到了我尿尿，我却没看到小明的，这不公平。”铃音鼓起脸颊说道。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啊。”
　　哪里看到了啊，但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也确实看光光就是了。
　　“小黎啊。”
　　跟最糟糕的一个人学了最糟糕的事情啊。
　　好在程明不至于被一个小女孩猛盯着就尿不出来，快速解决。
　　“小明那里跟我不一样啊。”
　　“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本来就不一样。”
　　好奇的铃音还想摸一摸，被程明拍了下手背。
　　要出门才发现，铃音没鞋子穿，原先穿的鞋子也湿了，不能再穿。
　　程明背着铃音下楼，打算在路上买一双鞋子。
　　年前买新衣服时，哪怕你有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卖家拉扯砍价，也不如年后去捡漏的便宜。
　　不过也会有断码不合适，款式不喜欢等诸多问题。
　　要问程明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个流程，前世，他和小怜都是等过完年再去一起买新衣服的。
　　程明在地摊边上给铃音买了双小白鞋，尺码稍大，垫了两层的鞋垫。
　　回到游乐场，铃钰看到两个小家伙的背影，就松开程明的大手，急匆匆地朝着她们跑去。
　　“铃钰，妮妮，我回来了。”
　　三人开心地击个掌，手牵着手。
　　铃钰故作神秘地说道：“铃音，我们刚才发现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一起去玩吧。”
　　“少了铃音，铃钰就跟丢了魂似的，一直发呆，我叫她好几声都没回应，在旋转木马上坐了几十分钟。”陈霓裳。
　　铃钰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道：“哪有，妮妮你你不要乱说啊，铃音刚才没坐旋转木马，我们再去坐一遍旋转木马吧。”
　　双胞胎现在穿着一黑一白的打底裤，发型也是一个单马尾一个双马尾，分辨度非常高。
　　“换了条打底裤，铃音是不是尿裤子了？”
　　作为妈妈，詹巧云自然是一眼就敲出端倪。
　　“你知道了啊，铃音还让我瞒着你呢。”
　　“其实她去年有一次做噩梦也尿床了，两人还自己拿着床单、被子去晒了，我假装不知道，她这个小毛病也跟我前夫有关，有一次我和他吵架，他拿石头把窗户砸坏了，把家里的钱全部抢走，又去了赌场，铃音和铃钰哭个不停，我当时也是心烦意燥，正在气头上，甚至有了寻死的念头，就吼了她们一句，铃音被我吓得尿裤子了。”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就是自那之后我打算在铃音铃钰长大之前，默默地忍受着，或许我早点下定决心离婚就好了，让铃音去坐过山车，也是想看看她这个小毛病好了没，唉……”
　　“现在的结果也不算坏，以后会慢慢变好的。”
　　“哥哥，这边这边。”
　　摩天轮的窗口前，小黎踮起脚尖朝着程明招手，生怕程明看不到她似的。
　　静静、小怜和徐娟也在这边，不见陈孜艺，应该是还窝在地下室的游戏厅里打电动。
　　“五个人一起坐摩天轮？”
　　这好像有点太刺激了，他的身体扛得住。
　　“当然不是。”小黎双手画叉说道，“哥哥先和我坐，静怡姐和小怜凑合凑合。然后换人，哥哥这么想四个人一起坐的，最后也不是不能一起坐一回。”
　　“你们都商量好了吗？那我就老实听从安排吧。”
　　淡季的好处就是不用排队，坐完一圈立刻又可以再坐一圈，就是一圈也要二十分钟来着，陪四个女孩子做完，一个多小时就没了。
　　小黎直接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包厢门缓缓关上，四周的景色在渐渐变高。
　　脚下能听到流淌的风声，程明在想静静和小怜会说什么悄悄话，她们的关系有点尴尬和奇怪。
　　“哥哥你在看什么啊，你现在是我的人，只允许看我一个人。”
　　小黎捂着程明的脸颊，扭过他的头，双眼对视。
　　“是是是。”
　　“哥哥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尿骚味？”小黎吸了吸鼻子问道。
　　“有吗？”
　　“哦，应该是被铃音回去换裤子的时候，沾到了点。”
　　“哥哥很喜欢尿吧，坏家伙都变得这么大了。”
　　“不要给我安上莫名其妙的性癖啊，明明是你的小屁屁扭个不停吧。”
　　“那哥哥是喜欢我？”
　　“可不是嘛。”
　　如此直球，小黎一下子感觉有点害羞，脸颊热热的，身体发软，把头埋在程明的胸前。
　　“哥哥居然对妹妹有非分之想，真是无可救药的变态。”
　　摩天轮已经过半，小黎窝在程明怀里一动不动，乖巧得不像她。
　　“你什么都不做吗？”
　　“哥哥想做什么就自己主动啊，你不是喜欢我吗？快点用行动来证明，我任你摆布。”
　　程明低头含住了少女的唇瓣，下一秒就触电般地分开。
　　主动与被动的心理压力完全不一样，被动时还可以自欺欺人，把「责任」全部推给妹妹，主动时去浮想起前世的所作所为。
　　“哥哥的喜欢好廉价，原来我在哥哥心里就值一秒钟的吻。”
　　“那你马上就值两秒钟了。”
　　双唇相接的时间越来越长，从交换唾液到舌尖缠绕，到最后嘴唇发麻，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像两个呆子。
　　小黎下摩天轮前好好地擦了擦嘴角，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这样慢慢地勾引哥哥，等到下次就真刀真枪地干了。
　　“程明哥，我们三人一起坐。”
　　“诶？”
　　结果她们在摩天轮上讨论出这个方案吗？
　　继小黎小怜、小黎静静、静静小艺等排列组合后，又将出现新的组合，程明怎么能停滞不前。


第507章 表白二度
　　小怜嗅了嗅包厢里的空气，没有怪味。
　　“我就知道，让小黎第一个的话，她什么都不会做。”
　　“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程明哥很想知道吗？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就说了我是怎么喜欢上程明哥的，又是怎么从好孩子变成坏孩子的。”
　　“我们在老宅做的时候居然被小怜看到了，太丢人了。”静静捂着发烫的脸颊说道，“全都是小明的错。”
　　“这也能怪我吗？”
　　“不怪你还能怪谁。”
　　“对，全都怪程明哥，让我喜欢你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小怜含住了程明的耳垂，舔舐着，带着少女温甜湿热的气息。
　　“就是，哪有女孩子经得起那种程度的示好啊，换我也会沦陷的，小怜就是从那以后和我有点疏远的吧？平常都是第一时间来见我的，和我说心里话，最近都不来找我，我都有些寂寞了。”
　　“那个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有点长大了，不能像小孩子一样粘着林姐姐。”
　　“趁此机会，让我们的关系重新变好吧，不对，是变得比以前还要好。”
　　静静蹲下身子，扒拉下了程明的裤子，她占据主导位置，小怜在一旁辅助。
　　“你们不脱吗？”
　　“太冷了，我们就不脱了。”
　　“马上就让程明哥暖和起来。”
　　结果并没有暖和起来，因为程明被动地接受着，没有运动，身子没热起来，等她们温暖的口腔离开后，残留的唾液反而更冷了。
　　“徐娟，到我们了，你不想坐摩天轮，想玩别的也行，只要不是过山车。”
　　再来一次过山车，程明不尿裤子也得上吐下泻。
　　“你先去陪孜艺吧，我还有明天，后天和以后，机会多的是。”
　　“啧，居然以退为进，增加哥哥的好感度。”小黎咋舌说道。
　　“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再回来陪你坐摩天轮吧。”
　　地下室的游戏厅里只有陈孜艺一人，面前的街机正留在拳皇的选人界面。
　　“你也太慢了，我等得手都僵了，快给我暖暖。”
　　“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程明捧起陈孜艺的双手，搓了搓，吹着热气。
　　“开始打游戏吧，我现在手热，优势在我。”
　　“要去坐摩天轮吗？”
　　“不要，有什么好坐，还不如多打两盘游戏，难道说你要跟我表白一次？”
　　摩天轮这种约会圣地确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表白。
　　“也不是不行。”
　　“那快去吧。”
　　陈孜艺站起身子，双手离开摇杆和按键，拖拽着程明起身，一路跑向摩天轮。
　　这么果断吗？你到底是有多期待表白。
　　“不让我先做下准备吗？”
　　两手空空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有什么好准备的，有你这张嘴巴就行了。”
　　陈孜艺坐在程明的对面，不像小黎小怜那样朝他的身上凑。
　　陈孜艺正襟危坐，偏头望着窗外的风景来转移注意力，脚尖轻轻磨蹭，偶尔偷瞄他一眼，像是羞涩的邻家女孩。
　　双方都没开口，气氛有些尴尬，沉默维持了一小短时间。
　　“你怎么还不开口啊？”等不及的陈孜艺咬着嘴唇催促道。
　　“我得酝酿一下，说起来，我们认识多久了？”
　　“如果你连这个都记不住，那你也不用表白了，我们直接分手吧。”
　　“初三开始算的话，就是两年半吧。”
　　“你初二在游戏厅里虐我的事情忘了吗？三年半了，果然还是分手吧，我们不合适。”
　　“你带了纸巾没？”
　　“身为女孩子当然带了啊，你想干嘛？”
　　“给我一张，待会你就知道了。”
　　接过纸巾的程明把纸巾摊平在大腿上，开始令人眼花缭乱的折叠、翻转，留下一道道工整的折痕。
　　“我记得是这样，再这样。”
　　是想折千纸鹤或者小星星吗？哼哼，还算有点心。
　　陈孜艺低垂着头，细细的手指头碰在一起，点了点，双腿并拢，有些紧张忐忑。
　　程明沿着折痕把纸巾捏起来，渐渐有了玫瑰花的雏形，一片片就像是花瓣似的，最后调整各个纸玫瑰花瓣的形状，由外向里翻出去，把尖角的部分调整得圆润。
　　“我们刚刚分手，正好复合，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陈孜艺鬼使神差伸出手去，差点就要接过纸玫瑰，左手抓住右手，违心地说道：“我……我拒绝。”
　　这可是程明的杀手锏，是在报之前表白被拒的仇吗？还是他的诚意不够。
　　“小艺，我爱你，和我结婚吧。”
　　程明单膝跪地，将普通又漂亮的纸玫瑰再次送到陈孜艺面前。
　　“噗。”
　　破功的陈孜艺捂嘴一笑，一脚轻踹在程明的膝盖上。
　　“我就算做你的女朋友，也不会做你的妻子。”
　　“那我不得寸进尺了，做我女朋友吧。”程明改口说道。
　　“看在这朵花的份上，我勉强接受的。”
　　陈孜艺着鬓发，脸颊发烫地接过了纸玫瑰。
　　小手被程明抓住，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如果我没带纸巾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用钱折一个呗。”
　　“败家子。”
　　“这怎么败家了？送你不等于我的左口袋进右口袋吗？又不是把钱给撕了，想用的时候把钱摊开就好了。”
　　“折得这么好看，我哪舍得花啊。”
　　程明牵着陈孜艺的手，与她坐在摩天轮的同一侧，抱住了她轻盈柔软的腰际，嘴巴从脸颊一路吻到脖颈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从衣服里向上攀升。
　　“你小心点，别把花给压坏了。”陈孜艺小心翼翼地护着手心上的纸玫瑰，看来她对这花很是中意。
　　“这折花的技巧你从哪里学来的，没少欺骗小女孩吧？静静倒是很喜欢手工艺品。”
　　“我自学的。”
　　买玫瑰花的话，会被小怜说浪费钱，刚好房间里有一本折纸教学书里，里头有纸玫瑰。
　　所以程明就想着折点玫瑰，再加上戒指，完成绝杀，但最终两个东西都没能用上。
　　“你之前把这花送给谁了？”
　　“你是第一个。”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快教我折花，我要学。”陈孜艺拿出剩下的纸巾说道。
　　程明只好停下乱摸的双手，开始手把手教学，结果剩下的十来分钟都在折纸中度过。
　　陈孜艺还是没能学会，抢走程明的成品纸玫瑰，献给静静。
　　“静静，我替小明送给你的，做他的妻子吧。”
　　看见这一幕的小怜微微一笑，因为那本折纸书是她的。


第508章
　　下了摩天轮后，程明立刻被陈霓裳拉去坐碰碰车，联合起来对抗铃音铃钰。
　　夜幕降临，陈兰特地开车来游乐场外接人，一起去旗袍中餐厅吃晚饭。
　　店里只开了侧门，还没正式恢复营业，店员也没到岗，只有店长苏珊珊一人。
　　“姗姗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西江了？”
　　“在家里待久了要被催婚，随便找了借口说有男性朋友约我，溜了出来。”
　　“你家里人有那么好应付？”
　　“当然没有，你舅舅呢？还在省城里不？让他给我当下挡箭牌，虽然我家里人不待见他，但他好歹算个男人。”
　　“在南明市里，估计过几天又要开始全国流浪了，实在不行，我只能借你的小男朋友用用了，谎报一下年龄，说是青年才俊的大学生也不是不行，说不定比你舅舅还好使。”
　　“都说了你误会了，程明不是我男朋友，是静静的，而且也不借给你。”陈孜艺挽着静静的臂弯说道。
　　“小气鬼。”
　　“姗姗姐，你妹妹苏敏今年有回国吗？”
　　“没回来，你问她做什么？有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对我那个性格恶劣的妹妹有想法？”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问问。”
　　对于未来的敌人之一，程明自然是知己知彼，联合苏珊珊这个内部盟友不断获取情报。
　　“没回国呢，说是要和导师做什么研究，倒是孜艺怎么有空回来？我们过新年这会，欧洲那边的学校都有考试的吧？”
　　“想回来就回来呗，我明天就得走了，一回学校就有考试，考完试后再放一个月左右的寒假。”陈孜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想想就累人。”
　　“那你等寒假的时候回国不是更好？不用急匆匆来回。”
　　“呆子，哪里好了？”陈孜艺拿手肘敲了一下程明的侧腰，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放假了，你们都在上课，就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找谁玩去啊。”
　　程明心想自己不用老老实实上课来着。
　　但他今年应该有不少国际大赛要参加，去年是因为疫情取消了，最后能赶上世界赛已经是万幸。
　　“静静，徐娟，这里有旗袍耶，我们试穿一下吧？”
　　陈孜艺在员工休息室里翻出柜子里的一排员工旗袍，型号从小到大。
　　“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早就想试试，一直没有机会，到底是胸小，还是胸大穿得好看，你也很感兴趣吧？”
　　静静被陈孜艺说动了。
　　目光熠熠的陈霓裳攥紧小拳头，也跃跃欲试。但她和铃音铃钰的体型都不太合适，小黎和小怜勉强刚好穿上最小号，但最小号的只有一件。
　　“我不会把衣服给撑爆吧。”静静担忧地问道，小手向后伸去，够不着背上的隐形拉链。
　　“别看不起上等的布料啊，才没有那么容易坏呢。”
　　陈孜艺小心翼翼地帮静静拉上拉链，免得夹到肉里。
　　旗袍线条紧致，紧贴着身子，勾勒出腰肢和胸口的轮廓，正规店的旗袍开衩很低，没什么情趣味。
　　但她们里头穿了黑丝、白丝以及肉丝，又增添了别的风味。
　　其中就属静静的最惊艳，细腰、翘臀、丰胸，尽显傲人的身材。
　　不过平胸、微微鼓起和小山包的胸部也是各有千秋。
　　程明被问到喜欢谁身上的旗袍时，理所应当地回答了：“我都喜欢。”
　　然后每人赏了他一脚丫子。
　　这么一大批人，两个家都塞不下，穆如馨和詹巧云都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外面住酒店了。
　　初五就得开始办正事，早早地到摄影棚里集合，电子厂那边也派人将电子辞典的样机送了过来。
　　场地和道具已经布置妥当，摄像机也架好了，就等化妆间里的演员就位。
　　小演员不需要化什么妆容，反而失去最宝贵的天真与童趣，只需要在发型和服装打扮上下些功夫就可以。
　　穆如馨比陈霓裳还紧张，生怕女儿搞砸了。
　　陈霓裳一开始没放开手脚，有些做作和生硬，刻意拍摄出来的总是少了点味道，不是不好。但没达到程明想要的标准，不够灵动自然。
　　程明转念一想就决定让陈霓裳先放松，不再紧绷着神经，和铃音铃钰好好彩排。
　　不告诉她们已经开机，一直跟拍，好的视频和照片有时候就是在不经意间捕捉到。
　　三人横着趴在床上，晃着小腿，看着同一本的英语教材。
　　铃音率先发出疑问：“这个单词怎么读。”
　　“我有了办法了，不懂的时候就用学习通。”
　　学习通发出标准的英语读音。
　　学习通，一用就通。
　　这是结尾时亮出的标语。
　　效果还行，之后又用了彩排的方式拍了好几条广告，效果越来越好，甚至还用随处可见的运动校服拍了一遍，很接地气。
　　用魔性的广告词和可爱的广告画面，让观众、顾客留下深厚的印象，某一天他们在街上看到这个牌子就会想起这个广告。
　　一上午就完工了，拍摄团队忙着将样片送去后期制作，陈霓裳和铃音铃钰都累得不行，连午饭都没吃就开始呼呼大睡，两个母亲负责照顾她们，其余人就去机场送陈孜艺。
　　“周莉居然没来给你送行。”
　　“她用短信给我送行了。”陈孜艺晃了晃手机说道，估计还在震惊陈孜艺提出的方案了。
　　“啊对了。”程明单手捶掌，猛然想起，“她送给我的小说，我忘记给你了，你在我家的时候就应该提醒我啊。”
　　“就是要你亲自跨越大半个地球送到我的手上才有意义，嫂子给了我昨天在游乐场玩的照片，有一张非常不错的照片……”陈孜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显摆地说道。
　　是程明和三个小家伙一起坐在过山车的照片。
　　其中程明面部狰狞，嘴唇被风吹开，露出了牙齿，完全不忍直视啊，要都丑有多少，陈霓裳高举起双手，铃音害怕地闭紧双眸，铃钰侧头紧牵着她的小手，很是温馨和谐，除了程明以外，把他扣掉就完美了。
　　“这张太丑了，要不换一张吧。”
　　“就是丑才好，这一趟真是没白回来。”


第509章 年后
　　陈孜艺带着战利品，心满意足地登机。
　　程明等人打算坐傍晚的最后一班大巴车回去，徐娟这边的学习压力比较重，好佳基那边也得会开店营业做准备。
　　穆如馨和妮妮则是明天一早的飞机。
　　静静就留在省城里，马上初八就开学了，没几天了，就不来回跑折腾。
　　“铃音铃钰，你们一定要来找我玩啊，约定好啊！”陈霓裳伸出左右手的尾指勾住了铃音铃钰的尾指。
　　乐观的铃钰笑得弯起眉毛，满口应下：“绝对绝对会的。”
　　想得比较多的铃音的心情就比较沉重。
　　“到时候在我家玩捉迷藏，不是我说，我家很适合玩捉迷藏的，对不对小明？”
　　“对的对的。”
　　“小明和小黎也来拉钩。”
　　用童音许下最真诚的约定，大家挥手道别。
　　“小明，我们真的能去妮妮家找她玩吗？她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吧？”目送着妮妮离去的铃音愁眉苦脸地说道。
　　“可以的，她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当然也可以去找她玩，让我们把店开到燕京去。”程明高举起手说道。
　　“哦！”铃钰举起小手附和道。
　　“今年的暑假，巧云姐去燕京考察一下，怎么开分店比较好，顺便带铃音和铃钰去见见世面吧。”
　　“真的吗？真的吗？”铃音铃钰激动地摇晃着程明的手臂追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骗过你们的。”
　　“最喜欢小明啦！”
　　好在没人把小孩子口头上的喜欢放在心上。
　　“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妮妮，啊，她们走远了。”
　　“就当做是给妮妮一个惊喜吧。”
　　“我离开店里没关系吗？”
　　“没事没事，反正南明市的两家店现在也不需要你时刻盯梢着，你之后的工作重心也会挪到培训基地这块上。”
　　加盟店越来越多，监管愈发困难，难免会出现纰漏，不能再劳烦沈筱姐跑东跑西，门店一多，她也跑不过来。
　　培训基地就是给各个店的员工和店长进修的地方，詹巧云的性格与能力正好胜任培训基地的主任一职。
　　“不过你们的期末考得考好才行，不然就不让你们去。”
　　程明开始讨价还价，他对付小孩子还是很有一手的。
　　“诶——”
　　大巴车上，互相传递着照片，都是穆如馨在游乐场拍的，其中又以三个小家伙的萌照最多。
　　小黎和小怜正对着一张照片大笑不已，小黎捂着小腹，都快把自己笑抽搐了。
　　“你们在看什么啊，有那么好笑吗？快给我康康。”
　　“没什么。”
　　小怜连忙把照片藏在身后。
　　“哥哥已经看过的照片啦。”
　　越是掩饰，就让程明越是好奇，而且让冤家一般的两人联合保守秘密，该不会是。
　　“她们在看这个。”
　　徐娟拿出一张程明最想删除的照片，果然。
　　“徐娟姐，你这是犯规的，不是说好了要瞒着哥哥吗？”
　　“怎么你们也有？”
　　“妮妮的妈妈给我们一人一张，留作纪念。”小怜贴心地解释说道。
　　“啊这。”
　　被摆了一道啊。
　　“她也给了哥哥一份，怕哥哥不要，就先寄放在我这里了。”
　　随着新年过去，寒假的余额也所剩无几。
　　假期的最后几天，程明就在家陪女孩子们，小黎依旧得赶寒假作业，这是个坏习惯。
　　虽然刚放寒假时，在老妈的监督下，动笔写了点。但也到此为止了，之后就用我已经写完了搪塞过去，老妈也没闲到检查作业的地步。
　　小黎想抄小怜的作业，被后者无情拒绝了。
　　“你这样下去真的不一定能考上一中，更不用说以后和我一起去香江读大学了。”
　　为了弥补徐娟，没和她一起坐摩天轮，程明就抱着她，陪她一起学习。
　　“哥哥，该轮到你抱着我写作业了，你不抱着我，我都没有动力写作业。”
　　铃音铃钰因为和白璐成为了朋友，早早就把寒假作业本写完了，就差几篇日记。
　　铃音铃钰的这个寒假经历很丰富，有很多内容可以写，白璐那边就干巴巴，只能胡编乱造。
　　过了个年，除了长了一岁，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变化，一切如旧。
　　不对，还是有变化的，程明和周莉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程明本来觉得他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开学这天，周莉主动避开了程明，甚至不和他打招呼，程明本来都觉得他们算是朋友了，现在又回到了原点。
　　不过程明注意到了周莉戴上了陈孜艺送她的红绳，小心思还是好懂的。
　　二中这边每年都会安排名牌大学就读的学长学姐们给迷茫的高三学生答疑解惑，在这最后的半年里，如何备考，如何报考等等。
　　如程明所猜测的一样，何莲和钱岚都作为代表来了，何学姐程明倒是可以理解。但请钱学姐是什么意义，她的建议完全没有参考价值吧。钱学姐还主动选了程明的班级，在讲台桌上时没少给程明使眼色，何学姐选的是小叶子的班级。
　　之后就在播音室里泡茶小憩，钱岚趴在桌上告状：“学弟好冷淡，和你打招呼都不回应我。”
　　“回应你才有鬼了。”
　　燕京那边，碰瓷营销的官司正式打响。
　　但文曲星在合同到期后还使用程明的lava语言本就违法，程明这边也算出师有名。
　　隔天，早就准备好的新闻稿也登上了报纸的头条或是显眼处，都是花钱砸出来的广告。
　　学习通这款产品还没上市就处于风尖浪口的舆论中心里。
　　只不过程明不想透露姓名，否则声势还能更猛一些。
　　温师兄那边暂时还没有新进展，但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外挂打击的力度已经下去了，很多外挂又开始浮出水面，杜绝不完的。
　　在家过完元宵节，程明也收拾行囊，要去各地参加比赛。有些是企业赞助举办的，有些是相关组织举办的，其中又以米国的usaco含金量最高。
　　一年有四到六次的月赛，分别在年末的十月到十二月和年初的一月到三月。
　　每年的四月则是公开赛，难度比月赛高一个档次，合格者可以参加训练营。
　　行程安排上是先去香江，再去新加坡，回国休息小半个月，再去米国参加usaco。
　　如果有资格进入公开赛就在米国多待一个月，早早回家的话就开始备战八月份的世界赛。


第510章 三年
　　竞赛生活依旧枯燥无味，今年的队伍里没有女生，更是少了些滋味，也没有何林那样调节气氛的活宝。
　　三个学弟都是一本正经的乖宝宝，平日交流里也是学习上的居多，顶多就是放松的时候一起打打牌，玩玩英雄杀已经是极限。
　　在程明在国外参赛这会，学习通正式开卖，初期的销量远远不如预期。
　　反倒是其他小电器卖得多，毕竟销路没有完全打通，影响力局限于本省，门店也少得可怜。
　　等广告登上央视少儿和地方电视台后，才有所好转，拿到了一些小商贩的订单。
　　经过三个月的官司，与文曲星公司达成了私下和解，签了技术交换的合同，在报纸上还留下「北有文曲星，南有学习通」的称号，订单日益增加，积压的存货变现，投入到手机项目的研发中。
　　赵磊也通过了b2的口语，已经坐上飞机，前往意大利，今年夏天在异国他乡再见。
　　五月，程明总算是结束在米国的训练营生活回国休息一个多月。
　　恰好黄金周假期，程明可以在省城里陪静静几天。但也没去什么地方玩，静静怕松了紧绷的弦，基本都是待在家里学习，饭后牵着手，出门散散步。
　　“好累，考完之后我一定要好好放松。”静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头靠在程明的肩头上。
　　“最后一个月了，再坚持坚持。”
　　程明紧握着静静的小手，掌心相印，十指相扣。
　　程明刚完度蜜月，就被沈筱姐逮到厂里指导工作。
　　多折腾了两天才回到家里，被妹妹一阵埋怨。
　　程明也抽空去学校里露个脸。
　　随着高考日益临近，班级里越发人心浮动，要么玩命临时抱佛脚，要么心慌慌的，什么书都看不进去了，很多学生都出现了一种放纵心理，男女间突然来电对上眼，在走廊拐角背光处抚摸拥抱，也有情侣前路不明，泪流满面闹分手的。
　　就在程明回来之前，二中里发生了一件恶性的打架斗殴事件，经典的两个男生争抢一个女生的剧情。
　　打架时间选在了放学后，事情闹得挺大的，大半个学校都被惊动。
　　王浩给程明讲故事的时候，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
　　“真搞不懂你们男生怎么想的，都快高三毕业了，还背个不能消除的处分。”周莉无语地说道。
　　“别以偏概全啊，不成熟的小男生才会秀肌肉，使用暴力吸引小女生。”
　　好几个月没见，又能若无其事地和周莉说上话了，程明也搞不太懂她的心思。
　　“程明，你难得回来一次，把这个写了吧，你姑且也算是我们班级的学生。”
　　周莉拿出一本硬壳的同学录放在程明面前。
　　“同学录啊，好怀念，上一次写这个还是初三，不过我的资料你不是一清二楚吗？我还有写的必要？”
　　“不写就算了，毕业聚会也不叫你了。”
　　“我写，我写还不行吗？借根笔先。”
　　程明边写边问道：“毕业聚会是在高考结束的晚上吗？”
　　“嗯，要是隔一天的话，大家都回家了，凑不齐全班人。”
　　“那我可能要请假了，我得去陪女朋友。”
　　程明写完寄语，将同学录递了回去。
　　“去吧，反正我也没把你当我们班级的人。”
　　周莉气呼呼地抱着同学录，头也不回地走了，单马尾左右摇晃。
　　程明的各种教科书在播音室里放了三年，都长虫子了，也是时候搬回家了。
　　换作以前，肯定是直接卖了，现在就想留个纪念。
　　六月的校园很美。
　　程明在学校的小卖铺里买了三根雪糕，和徐娟、叶媚一起分着吃，逛着校园。
　　程明很喜欢这个时候校园里的氛围和感觉，喜欢这一段充实而又无虑的时光，初三快毕业时，陪在他身边的是静静和孜艺，现在是小叶子和徐娟。
　　“今年的考试可别再乱吃冰的东西啊，我没去考场，可救不了你。”
　　“我才不会再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啦，已经快三年了啊。”
　　“是啊，三年了。”程明感慨地说道。
　　这三年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家庭的剧变，与程明的关系等等。
　　“好冰！”徐娟敲着眉心说道。
　　“你吃得太急了，我帮你揉揉。”程明笑着揉了揉徐娟的太阳穴。
　　“好冰。”
　　一旁的叶媚也发出了同样的悲鸣，就是听起来做作多了。
　　你倒是装得像一点啊，但程明不介意帮她也揉揉。
　　程明本想在静静高考时给她保姆级的陪伴，却被她严词拒绝了。
　　“别来！我住校，吃食堂，考点就在本校，很幸运。”
　　最后一科结束的下午，程明早早地在校门口等候。
　　“辛苦了。”
　　程明张开双臂，把静静搂紧怀里，脸颊紧贴着她带汗的发色，轻轻磨蹭着。
　　“唔啊，终于解放了，为了追上你和孜艺的脚步，这三年快累死我了。”
　　静静放轻松身子，全身心都压在程明的身上。
　　“能问吗？考得怎么样？”
　　“应该还行吧，如果不能和你同一个学校，我就跟徐娟同一个学校，让你孤家寡人，哼哼。”静静发出得意的鼻音。
　　程明心想自己有温舒雅做保底，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个人。
　　“你还有几天去参加集训？”
　　“一个月，得等高二的学弟们放假才行。”
　　“那时间还挺长的，我还有三个月，嗨呀，感觉好久没有过这么长的假期了，要做些什么好呢，首先要大睡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然后，然后……”
　　静静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从牢笼里解脱，似乎也没有什么太想干的事情。
　　“然后呢？”
　　“和小明在一起就行了，你想做什么？”
　　“去魔都找温舒雅和小雨吧，怎么样？”
　　“我确实好久没见她们了，她们还好吗？”
　　上一次见面还是高一上的冬天，瞒着父母，在陈孜艺的隐瞒下，出的远门。
　　“不算好，但还算过得去，我也有半年没见她们了。”
　　温师兄的案子快有结果了，开庭日就要到了。
　　“那我们赶快去找她们吧。”
　　“现在？”
　　“嗯，就现在。”
　　“不先睡到中午吗？”
　　“那先和你一起睡到明天中午吧，在床上。”


第511章 新居
　　作息健康的静静终究无法和程明一觉睡到大中午。
　　一大早就拉着程明回学校附近的街边小摊吃早餐，还买了份带高考答案的早报，在那殷勤地对着答案，拿着签字笔，按照记忆再做了一遍卷子的选择题和填空题。
　　“预估650左右，不知道今年的分数线怎么样？去年复旦最低是633来着。”
　　“我有内部渠道，帮你问过了，今年复旦在我们省应该是招20个左右，只要能高过学校的投档线就行，专业可以选择冷门点的。”
　　“啊，考生这么多，才招那么点人啊，竞争也太大了。”静静放平手臂，趴在桌上问道，“小明，我选什么专业对你的帮助最大？”
　　“你陪在我身边对我的帮助最大。”
　　“我认真的！”静静鼓起腮帮子说道。
　　“我也是认真的，选择你自己感兴趣的专业，喜欢的专业就好，不管学什么，最后都能帮上我的忙。”
　　“但我除了喜欢你，就不喜欢别的了啊。”
　　“别若无其事地表白，搞偷袭啊。”程明笑着掐了掐静静的脸蛋说道。
　　静静反握着程明的手背问道：“害羞了？害羞了？”
　　“当然会害羞啊。”
　　“但我就想学最能帮上你的忙，成为你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
　　“那就学金融或者人事管理这块吧，以后你要么管钱，要么就管人，我们要坐火车，还是坐飞机去魔都？”
　　“不急的吧？那我们就坐火车，优哉游哉地过去吧，也能省点钱，上一次去是冬天，这一次是夏天，沿途的风景应该会有所不同。”
　　“会很热的哦。”
　　“有你陪着就好。”
　　“那就更热了。”
　　毕业后，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时隔快三年，静静与温舒雅总算是在线下再会，手牵手，相谈甚欢。
　　“静静，好久不见，今年我们就可以在同一所大学里上课了吧？”
　　“嗯，不出意外的话，但我感觉自己还是有点悬。”静静挠了挠脸颊说道。
　　“静静一定可以的。”
　　温舒雅最近除了在给电子辞典编点小游戏之外，就是在忙小游戏网页的事情，配合程明的网吧系统一键推送以及导航站上的链接，流量不错，就是库里的游戏太少，还能再搬运移植，但也不用太急。
　　不然立刻就被其他站给搬运走了，当做嫁衣。
　　“温师兄什么时候庭审？”程明问道，终究绕不开这个沉重的话题。
　　“后天，夏宁姐那边说有很大希望争取缓刑。”
　　“明天我们去复旦逛逛吧，顺便看看校园里有没有好地方，先租下来，宿舍虽然有宿舍的好处，但考虑到温舒雅这边的情况，住在外面会方便自由一点。”
　　“这离开学不是还早吗？而且我也不一定能考上。”静静低垂着头说道。
　　“别有那么消极的想法啊，真没考上也能过来陪我睡觉嘛。”
　　“谁想和你一起睡觉啊，没个正形。”
　　静静推着温舒雅，程明则给她们撑着伞，构成一副绝妙的画面，以后，这种画面应该会很常见。
　　现在正是大学的期末考试复习周，不是饭点，校园里都看不到什么人影。
　　程明特地去了一趟校内的房屋中介，空手而归。
　　最后求助学长，问到了导师那里。
　　要是温师兄没进去的话，他们也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还是经导师介绍了一处大学退休教授的红砖楼，教授已经回江南老家养老去了。
　　这处地方就委托给熟人管理，收点租金。
　　之前租在这里的毕业生刚搬走没多久，还没贴到房屋中介那儿，程明等人来的也算是凑巧。
　　房间很大，一共两室一厅，带有家具，淡雅干净，几盆植物装点着窗台，采光很好，厨房里留着不少厨具，应该是上一任住户留下的。
　　静静一眼就喜欢上了。
　　最难得的是房间里有网线接口，这对程明和温舒雅很重要，是他们的事业线也是生命线。
　　离计算机学院要上课的几栋楼都是十几分钟的路程，当天下午就签了一年的长租合同，静静还适当地压了下价。
　　程明财大气粗地一次性付清了房租，拿了钥匙，今晚也不用住酒店，可以直接住在这里。
　　不过晚饭还是在福利院吃的。
　　程明站在阳台上，扶着护栏吹着夜风，看着灯火阑珊的陌生校园。
　　静静从背后抱着程明，脸颊贴着他的后背说道：“感觉房间还是少了点，不够住，要是家里来客人了怎么办？都没有客房。”
　　“没事，要是家里来女客人了可以和我们睡一起。”
　　“去去去，来女客人了，你一个人去睡沙发才差不多。”
　　“你舍得吗？”
　　“那我陪你一起睡沙发。”
　　隔天一早在法院门口与温舒雅汇合，程明本想去接温舒雅。
　　不过薛姐与院长亲自陪着她一起来的。
　　温师兄穿着囚服，带着手铐，面容憔悴不少，满脸的胡渣未刮。
　　法院经审理认为，四被告人分别向他人提供专门用于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程序、工具，情节特别严重，其行为已构成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程序、工具罪。
　　鉴于四人均系初犯，且积极主动退赃，悔罪态度较好，温某等三人有自首情节，酌情处理。
　　其中，主犯郁天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并处罚金十万元，其余三人皆是判三缓三，罚款五万元，违法所得款依法予以没收、追缴并上缴国库。
　　这应该算是最好的结果了，甚至连郁天和都争取到了缓刑，虽然考验期是久了点。
　　应该是把犯罪内容局限在了传奇私服这一点上，其余游戏外挂的事情没有泄露，非法所得全部上缴外，应该还有一笔钱得以运作，打通各种门路，争取缓刑。
　　虽然程明不知道那种门路，但作为律师的夏宁应该有自己的看家本领。
　　此次事件，最伤心的人除了他们的家人朋友，就是他们的和程明今后的母校复旦。
　　每所学校多多少少都有些污名和黑点，或是子虚乌有的，或是有人添油加醋的，或是真实存在，甚至是被淡化过的。
　　但在招生季时闹出这种大事，影响到生源，肯定不是校方愿意看到的。
　　也想办法让报纸和新闻不要再刊登这则新闻时带上复旦的相关词汇。
　　但别的学校和一些流量至上的报纸和媒体可不管这么多。
　　复旦高材生犯罪判刑的新闻早就满天飞了。
　　校方这边还没说什么，温舒雅自己就自责愧疚得不行，甚至有过不想去上学的想法。
　　程明将手搭在温舒雅的肩头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是你哥留下的污名，那你就自己亲手去将它洗刷掉，这就是最好的补救之法。”


第512章 坦白
　　温师兄的事情彻底尘埃落定。
　　昔日工作室里的学弟短时间内依旧不敢联系他，怕被牵连。有一部分去找了正经的工作，有一部分在程明手下，负责新软件的开发，还有部分在小马哥那边，负责网吧管理系统和配套的软件。
　　毕竟程明现在真没什么时间精力在那一块的小事上。
　　程明把红砖楼里的钥匙给了温舒雅一把，她可以提前布置布置自己的房间。
　　程明与静静回到南明市，漫长的火车之旅犹如火炉，有佳人相伴才好受一点。
　　高考已经结束，程明也准备将一切和叶媚坦白。不管是被讨厌，还是被怨恨，程明都无所谓，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叶媚只要按部就班地上个好大学，她的未来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下定决心的程明去叶媚家，却发现她不在家里，程明随后拨通了叶媚的手机，提示在服务区外，程明只好发了条看到回电的短信，等到晚上才接到了她的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山里没信号，我没接到电话。”
　　“小叶子，你回姑姑家了？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
　　不在家里，又没信号，叶媚估计也只有这一个去处了。
　　“我想着小明可能有点忙就没跟你说，我有段时间没回来了，刚好学姐们都还没放假，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不知道干什么，柯薇还邀请我一起去省城里的亲戚打工，给大学赚学费和生活费，我当时还心动了一下下。”
　　“把这件事情跟姑姑说了一声，结果被姑姑训斥了一顿说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让我回去帮她干活，也会给我一些辛苦费的，我现在每天就是浇菜、施肥、除杂草啊，然后还要看田里的西瓜，和老鼠斗智斗勇。”
　　“你姑姑家离南明市是有半天的车程吧？”
　　“嗯，到站下车后还得再走一个多小时的路。”
　　“我来找你玩吧，之前就说了有机会要去你姑姑家那边，但一直没机会。”
　　“真的吗？”
　　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叶媚欢呼雀跃的声音。
　　“真的。”
　　“就你一个人吗？”
　　“就我一个人吧，小黎还得上课，静静刚和我出完远门回来，现在只想歇息。”
　　“她们就算有空也不想来找我吧？徐娟呢？”
　　叶媚高三与徐娟同班，彼此间的关系还算可以，她们的第一志愿都是上师，也有能继续成为校友。
　　不过她们也是实打实的竞争对手，都落榜，或是一人进了，另一个人没进。
　　“哦，徐娟倒是闲着，我问问她的意见。”
　　刚好能陪徐娟一起旅个行，就当做是之前游乐场的补偿，在旅途上增进一下感情。
　　“徐娟答应了，我自己开摩托车过来，应该会比想象中慢，等到了再通知你，把具体的地址还有一些重要的目标发给我吧，免得迷路了。”
　　“好，到时候我请你们吃西瓜。”
　　“偷瓜吃？”
　　“才不是啦，是有一些成色不好，看起来很小的西瓜，不好卖，就直接便宜我了，虽然不是很甜，但很解渴。”
　　隔天一大早，静静将程明和徐娟送至楼下，递过头盔说道：“替我和叶媚问好，我和她见面，还是会尴尬。虽然我基本是放下了，但她那边好像还没好。所以还是不见为好，但你们真的要骑摩托车去吗？”
　　“就是要骑摩托车去才有意思。”
　　“真是的，像个孩子似的，路上小心，到了之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也别在那边待太久，不然不好跟黎阿姨交代。”
　　“了解。”
　　程明和徐娟整齐地朝静静敬了个礼。
　　“我们出发了。”
　　出了市区走了一段路后，路况逐渐变差，坑坑洼洼的，颠得不行，最欣喜的莫过于看到路边的小卖铺，停下车子，进去买点冷饮，吹吹风扇。或是看老爷爷下棋，或是看会黑白电视机，吃完再走。
　　一路骑骑停停，期间还去加了次油，在午后两点才到镇上，程明拿出手机打电话叶媚，询问下一步该往哪走，她的具体提示只到镇上。
　　“我已经在镇上等你们了，就在镇里的十字路口这边，看到我了吗？我穿着蓝色的衣服。”
　　“看到了，看到了。”
　　程明骑着车，停在了叶媚的跟前，摘下了头盔。
　　“小叶子，好久不见。”
　　叶媚穿着没有任何图案的长袖长裤，把自己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戴着一顶草帽，绑着两束麻花辫竖于胸前，衣服上还沾着些许泥土。
　　“啊，我急着出门，忘记换衣服了，是不是很丑？”反应过来的叶媚焦急地前后转着身子，抓着衣角说道。
　　“挺适合你的。”
　　“小明的意思是我很像村姑吗？”叶媚气呼呼地撅起小嘴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油嘴滑舌，我可不吃这一套。”
　　“上车吧，给我指路。”
　　“好。”
　　叶媚摘下帽子，挂在脖子，俯下头坐在前座上，免得遮挡程明的视线。
　　“往前直走，然后左拐上山，直接去瓜田吧。”
　　“所以你今天是玩忽职守？”
　　“才不是啦，我请了假的，而且田里现在就剩几个没熟透的瓜，剩下的都拿去卖了，等它们熟了就全归我了。”叶媚得意地说道。
　　程明在田埂边的茅草棚子停下车，先扶着叶媚下车，再牵着徐娟下车。
　　“进来坐坐吧，我去拿西瓜。”
　　棚子里就两把简单钉在一起的小板凳，还有一把水果刀。
　　“不是还没熟吗？”
　　“也能吃啦！”
　　叶媚从溪水里捞起一个长相有点畸形的小西瓜，看来是早有准备。
　　从中间劈开，果肉一边淡红，一边不红，略显黄色。
　　“不红的地方我自己吃就行了，这两片最红的给你们吃。”叶媚嗅觉敏锐地问道，“小明主动打电话，还特地跑这么远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就不能是来找你玩吗？也不是什么急事吧，是有关你父亲的事情，我觉得差不多可以说出真相了，你听了之后可能会生气，也可能会恨我，但我还是得告诉你真相。”
　　程明觉得自己跑这么远来挨骂和挨打，他是不是也被叶媚的那个体质给传染了。
　　“其实在你爸出事之前，我不是来你家找过你吗？就是那一次，我在你爸的电脑里发现了你爸与局长夫人的勾搭，以此为线索在旅店蹲伏，等到了决定性的证据，才将你爸送进去的。”
　　“我知道。”叶媚平淡地说道，“那些事情，我前后联系一下就猜到了，警方后面还好好地调查了电脑，但我为什么要恨你呢？”
　　“因为我……”
　　“可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啊。”
　　叶媚咬了一口手里的西瓜，堵住了程明的嘴唇，将西瓜送到他的嘴里问道：“甜吗？”
　　“不甜。”
　　“我手上的西瓜就像是我离开筒子楼之后的生活，没有色彩，没有甜味，还没有温暖，疯癫的母亲，疯狂的父亲，我要谢谢你阻止了我的父亲才对，没有让他伤害到更多人，还给予了我新生，真的谢谢……谢谢……”
　　叶媚把头埋在了程明的肩头上，抓着他的上衣，发出了呜呜的梗咽声。
　　程明轻拍着叶媚的后背，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发展啊。
　　“甜吗？”
　　徐娟有样学样地咬了一口西瓜送到了程明嘴里，这一回是甜的了。


第513章 醉后
　　心情平复的叶媚抬起头来，抹了抹眼角的泪光，眯起眼睛，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让你们见笑了。”
　　“我都做好被你甩一把巴掌的准备，结果你却突然哭了，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做出那种事情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也太恩将仇报了。”
　　“我是救命恩人吗？”
　　“当然是啊，我在绝望中的最亮的一道光。”
　　光吗？程明记得谁也这么说过他。
　　“不过你居然早就知道那些事情是我干的了，我还以为自己瞒得挺好的了。”
　　“我害怕把真相告诉小明，你就叫离我而去，我又变成真正的孤身一人了。”
　　“我是害怕影响你的学习和高考，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我们彼此彼此吧，互相欺骗着。”
　　程明与叶媚相视一笑，心中悬着的石头都放下了。
　　“瓜也吃完了，我们下山去菜地吧。”
　　叶媚拍了拍手起身。
　　叶媚手提着鞋子，卷起裤管，小脚淌着小溪，顺流而下。
　　徐娟手里舞着狗尾巴，画面一片祥和。
　　程明牵引着摩托车，跟在后头，听着山间的鸟叫虫鸣。
　　在山脚下的菜地里帮忙浇了菜，叶媚则抽空采了一个竹篮子的菜，再前往叶媚的姑姑家。
　　坐落在河畔，一共十几户人家，外面是猪圈或鸡圈，程明的摩托车经过时，狗吠不止。
　　“很普通的小地方吧？但我还蛮喜欢的。”
　　“很多地方看起来还蛮眼熟的。”
　　南明市下的小村庄都大同小异，多山多丘陵，依水而居。
　　叶媚的姑姑家是一栋两层楼的砖房，之前叶媚也说过她帮忙搬砖来着，门口没有大门，而是一排的木篱笆，免得外头的鸡鸭和狗子跑到屋里来随地大小便。
　　里头摆着一个长桌，是杀猪用的，中间横着一个板凳，桌上还有一副乒乓球拍和一个乒乓球。
　　“姑姑，我回来了。”叶媚喊道。
　　“叶媚，辛苦了，你的朋友来了没有？”叶媚的姑姑问道，程明见过她一面，对她还有些印象，朴素的农家妇女，外表看起来比真实年龄更显老一些。
　　“已经到了。”叶媚介绍说道，“这一位就是我一直跟你们说的，赞助我学费和生活费的人的儿子，程明，这一位是我的同班同学，徐娟。”
　　“你把我给你的钱事情说了啊？”小脸震惊程明靠在叶媚耳边，小声问道。
　　“不然我没办法解释我的生活费从哪里来的啊？她们也会担心我的。”叶媚摊手说道。
　　“欢迎欢迎，随便坐一坐，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
　　天花板上挂着吊扇，墙壁上贴着奖状和拼音识字表。
　　“表姐，妈，我回来了，可以吃晚饭了吗？我今晚还得晚自习，诶……”
　　一个没见过的小男孩走进屋里，想必她就是叶媚的表弟。
　　“你表妹呢？”程明问道。
　　“她在县里上高中，两三周才回来一趟。”
　　“哦。”程明自然不是空手来访，分别给叶媚的表妹吴淑玲和这个小表弟准备了见面礼。
　　程明既是卖文具的，又是卖玩具的，礼物什么的就特别好准备，就带了一根钢笔和一盒卡牌过来。
　　“徐娟，把那个拿出来的。”
　　程明朝徐娟使了使眼色。
　　会意的徐娟从背包里拿出一盒英雄杀卡牌。
　　“我们是表姐的朋友，这个当做礼物送你。”
　　“真的可以送给我吗？”小表弟目光熠熠地问道，“这个英雄杀很多同龄人都在玩，但大家的卡都不全。”
　　“要跟爸爸妈妈保密哦。”程明将手指竖在唇边说道。
　　小表弟立刻抱着卡盒，踏踏踏地跑到楼上去，估计是去藏卡了。
　　“你姑丈今晚在别人家吃饭，就不要等他了，粗茶淡饭，请随意。”叶媚的姑姑面容和蔼地说道，她倒是没有认出程明来。
　　毕竟只有一面之缘，这也好，免得程明多费口舌解释。
　　餐桌上大鱼大肉，还特地杀了只小母鸡炖汤，怎么看都是下了大功夫。
　　“你们今晚会留下来过夜吧？”叶媚问道，“村里和镇上都没有旅馆酒店什么的。”
　　程明望向徐娟，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徐娟做了ok的手势。
　　“那我们打个地铺睡吧，正好夏天了。”叶媚合掌说道。
　　饭后一起去散了步，听蝉鸣蛙叫，看灯光下聚集的一群蚊子和飞蛾，然后又打了会乒乓球。
　　依次去洗了澡，正值夏天，程明冲个冷水澡就行了，不过女孩子的身子比较娇贵，还是老老实实从煤炉灶的热水槽里打了热水搀着洗。
　　「小明，徐娟，要不要去看星星？今晚的天气还挺好的」叶媚指了指头顶说道。
　　“走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三人爬着楼梯到楼顶上，满天繁星缥缈如海。
　　没有椅子，只有当初建房子时剩下来的砖块，收集起来后堆在一起，凑合地垫下屁股。
　　程明坐在中间，徐娟和叶媚分别坐在两侧。
　　“小明，我今年的生日……”
　　“八月八号是吧？我应该没空。”
　　“你得参加比赛对吧？所以就提前过了吧！此时此刻，就是现在，我去拿酒。”
　　叶媚跑下楼去，又急匆匆地跑上楼，怀里抱着三个碗，提着一个玻璃瓶。
　　“这是自家酿的果酒，度数不高，酸甜酸甜的。”
　　借着月明星辉，叶媚斟了三碗酒，果香四溢，轻轻碰杯。
　　“干杯！”
　　徐娟先用舌头舔了下，随后一饮而尽，立刻就打了个可爱的酒嗝。
　　果酒也是酒，酒精是实打实的，第一次喝酒的徐娟已经感觉自己晕乎乎的，脸颊发烫，抓过程明的手，埋在自己的胸前。
　　“徐娟已经醉了？”
　　“才没有醉。”
　　“那你的手在干什么？”
　　“这是那个房租……”
　　已经开始说怪话了。
　　叶媚放下碗，眼眸里满是水色，脸颊绯红，嘴唇温润，双手勾着程明的脖子，嗲里嗲气地说道：“小明，我也要。”
　　“你还没醉吧？”
　　“心已经醉啦。”
　　叶媚送上嫣红的唇瓣，程明搂着她小巧轻盈的腰肢，嗅着她发丝的洗发水香味，还有淡淡的酒香，混着水果的味道。


第514章 特训计划
　　夏日的酷热未全部蔓延到夜晚，站在屋顶上吹着微凉的夜风，浑身清爽。
　　远处的溪流声，田地里的蛙叫与聒噪的蝉鸣，在程明和叶媚结合的那刹那都归于平静。
　　幽蓝色的夜空，繁星点点、星河纵横，远处依稀可见大山的影子。
　　月光下的村落，灯光零零碎碎。
　　月光凛冽，月华似雪，叶媚的发丝披散在后背上，柔润白瓷般的肌肤泛着光，脸蛋潮红、耳根发烫、身体发抖。
　　屁股下的砖块挺不稳的，动作幅度过大就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塌了，两人默契地移动到屋顶边缘的护墙边上。
　　失去依靠的徐娟整个人趴在了砖堆上，打着轻声的呼噜，暂时就先不管她了吧。
　　叶媚虚弱无力地倒在程明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吐气香兰，双眼迷离地说道：
　　“终于……终于完成一个长久以来的心愿，我都那样白给了，你还是不愿意吃掉我，我以为小明嫌我的身子脏呢。”
　　叶媚重重地咬着嘴唇，露出怯弱的表情。
　　“不是都这样那样做过了吗？我都不嫌弃后面，怎么会嫌弃你脏呢。”
　　程明掐着叶媚的口腔，让她松口，别伤害自己，只有他能欺负她，连她自己都不行。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脏啦，我的意思是因为我是坏人的女儿，小明才嫌弃我的身体……”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要更有气氛一点，要经过双方的点头同意。尤其是你还是第一次，要有纪念意义。”
　　“小明可以不用对我这么温柔的，粗暴一点也没有关系，倒不如说我更喜欢那样，我是罪人的女儿，理应接受惩罚。”
　　“那我就好好地惩罚你吧！”
　　休息了片刻，程明开始加大力度。
　　“就是这样才好！”叶媚目光熠熠地说道。
　　“以后就可以改叫主人了吧？但是小明这个称呼也好难舍弃啊，唔，我决定了，就叫小明主人吧。”
　　“这什么啊，听起来怪怪的。”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只要能和小明在一起，在哪里都可以，不管是野外，还是床上……”
　　“夏天的野外还是算了，看起来很美好。实际上都是虫子，我们这是在二楼的楼顶，算好一点。”
　　“说起来，我的屁股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刚才没感觉，现在觉得好痒。”
　　“那我们快点下楼，还得把徐娟也一起叫下去，免得她被咬了一身包。”
　　“居然在徐娟面前做了，不过有人看着我，我好像会特别兴奋，之前被表妹看着的时候，我也比平常更有感觉，我果然是个坏孩子。”
　　“一般人都会这样啦。”
　　“小明也会吗？”
　　“当然了。”
　　不过徐娟是不是撞见太多程明在办事的场景啊？
　　“徐娟，醒醒，醒醒，睡在这里会着凉的。”程明摇晃着徐娟的肩膀喊道。
　　“唔嗯。”
　　徐娟发出含糊不清的梦呓声，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程明背起徐娟，叶媚收拾了下碗和酒瓶子，三人下了楼。
　　程明将徐娟轻放在叶媚的床上，盖上薄毯。
　　叶媚点了盘蚊香，和程明一起躺在地板的凉席上，问道：“地板会不会太硬了？要不小明和徐娟睡床上吧。”
　　“我这身子骨就喜欢睡硬的，不过明天醒来后肯定会腰酸背疼一阵子，还是你和徐娟在床上睡吧。”
　　“不要，我要和主人一起，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叶媚骨碌碌地滚进程明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意犹未尽地啃着他的脖子，然后掀起他的上衣，从胸膛到小腹，再到下半身，这小狗完全不让人睡觉啊。
　　黎明时分，程明听到了猪的哀嚎声，眼睛一睁一闭，又睡了过去。
　　程明被透进屋里的晨光照醒，本该睡在床上的徐娟不知道为何躺在程明身旁，已然不见叶媚的身影。
　　程明打开窗户，微微的晨风里有泥土味夹杂着草叶味道的淡淡芬芳，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啊。
　　“小明，早上好。”
　　正在楼下扫地的叶媚朝着程明挥手。
　　“早上好。”
　　吃过煎蛋、炒酸菜配稀饭的早餐，也差不多该告辞了。
　　“这就要走了吗？有空要再来玩哦。”叶媚依依不舍地说道。
　　“下次和学姐们一起来吧，她们应该会蛮喜欢这里的。”
　　“我也有这个打算。”
　　“小明，竞赛加油。”
　　“徐娟，新学校再见。”
　　坐在车后头的徐娟冷不丁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我做？”
　　“做什么啊？”程明明知故问道。
　　“就你和大家做的事情，你昨晚和叶媚做的事情。”
　　“你还有记忆啊，我还以为你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看得一清二楚呢，你不和我做，我就告诉静静。”徐娟威胁道，不知道这招数是从哪里学的，小黎吗？
　　虽说程明本就会跟静静坦白的，但他不介意被徐娟胁迫一番，其实他一直在等徐娟主动。
　　若要说程明最无法下手的两个女孩子，就是徐娟和小黎了吧。
　　“绝对不要和静静说，我跟你做总行了吧？”
　　“特训，也好久没做了。”
　　“是啊，自从你恢复笑容之后就没怎么做了，我要忙着竞赛和工作，你也要忙着学习。”
　　哭泣的特训尝试过，效果不好，没什么切入点，程明也舍不得真的弄疼徐娟，顶多就打打屁股这种程度。
　　特训本来就是程明揩油吃豆腐的借口，可以随便摸摸、亲亲徐娟后，也没必要再用那种拙劣的借口了。
　　“来做吧，特训，回去之后。”徐娟兴致勃勃地说道。
　　“好啊。”
　　半天的车程后，回到南明市，程明将车停在音像店门口。
　　“还是从最普通的做起吧，看催泪电影，租点碟回去，挑你自己喜欢的电影和电视剧吧。”
　　徐娟倒是挑了不少喜剧片，其中也有一些恐怖片，那些情感催泪片倒是少得可怜，不过她开心就好。
　　“徐娟，小明和叶媚之间有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真的？”静静狐疑地问道，“这可一点都不像小明的风格啊。”
　　程明缄口不言，打算等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再跟静静坦白。


第515章 打针治病
　　“诶，要给徐娟做催泪特训吗？加我一个，加我一个，我也要帮忙。”静静高举着手说道。
　　高考完的静静正处于超级无聊、没事做的状态，到处找着事情做，昨天还把程明的床单和被单都洗了。
　　“不过具体要做些什么好呢？”
　　静静蹙起眉头，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逗笑人的话比较简单，方法和手段都很多，弄哭别人第一感觉就不好，有罪恶感。哪怕是逢场作戏欺负徐娟，让她想起不好的回忆，病情恶化，反而本末倒置了。”
　　“就是说啊，所以还是先从最普通的看电影开始吧，能不能感染到情绪。”
　　静静自然而然地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后背靠在他的胸膛前，徐娟紧挨着程明的胳膊坐下。
　　程明搂着静静的腰肢，沉甸甸的柔软胸部压在程明的手臂上。
　　第一部是今年一月份上映的《鬼马狂想曲》，就是致敬许冠文的《半斤八两》。
　　不过这种致敬犹如抄袭一般，直接照搬搞笑情节，充满了重口与奇葩，各种低俗的笑话融合在一起，玩了很多梗。
　　经典的《功夫》也是在今年上映，不过得等到年底。
　　尽管是口碑两极分化的电影，但一起看的话还是能被逗笑，发出咯咯的轻笑声。
　　程明再挠一挠静静的侧腰，静静哈哈大笑，扭着身子，胸部上下乱颤，反手要挠程明，最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求饶。
　　徐娟总是看着打闹在一起的两人露出淡淡的微笑。
　　放学回家的小黎看到沙发上腻歪在一起的三人，飞扑到程明身上。
　　“你们也太享受了吧，加我一个。”
　　“你今天的学习任务还没完成呢。”小怜揪着小黎的后衣领，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是都学习了一天吗？休息一下也没什么吧。”
　　“谁叫你平常不用功啊，最后半个月了，再忍忍吧。”
　　“我不想学习啊……”
　　哀嚎悲鸣的小黎被小怜拖去了书房。
　　花了几天时间看完了租来的碟片，还是没什么进展。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吗？有什么办法可以弄疼徐娟，疼到掉眼泪的程度，却又不伤害她呢？打针倒是很痛，可徐娟这是心理疾病，注射葡萄糖也怪怪的，等等，小明不就可以帮徐娟打针吗？”
　　“你该不会想……”
　　静静打了个响指说道：“就是小明想的那个，很多女孩子都在破瓜的时候疼哭了，我当时也哭了呢。虽然不明显，疼完之后就爽起来，而且这可是打针治病啊，如果真的治好了不是很好玩吗？”
　　“可是……你不介意吗？”
　　徐娟倒是有那方面的意愿，程明还在想着要怎么跟静静提起这事。
　　“又来了，又来了，你对叶媚动手动脚的时候怎么又没问我介不介意？而是先斩后奏呢？”
　　静静翻着白眼问道，“反正是迟早的事情吧？倒不如说小明能忍这么久没吃掉徐娟更让我奇怪，我在省城读书的时候你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我和孜艺还想着让徐娟帮你解决一下身体需求呢，免得你对小黎之类的小孩子动手。但小怜是主动送到你嘴里，就没办法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在背后推一把，还能显得我宽宏大量、英明神武，让小明理亏，自觉亏欠我，免得我的风头都被孜艺给抢了，毕竟我才是小明的正牌女友啊。”
　　“老婆大人最好了。”程明抱着静静，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虽然我也想架着徐娟的身子，让你快进来，不过徐娟还是第一次，这么做未免太过刺激了，我在场，你们估计都放不开，不是每个人都是孜艺，我明天要回省城一趟，我妈说我一放假就见不着人，我还没嫁人，胳膊腿就往外拐了，我得回去陪她两天再回来，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徐娟跟我哭诉你如何如何禽兽。”
　　程明还是个比较讲究的人，静静前脚刚走，他就猴急地冲到徐娟的床上，把她压在床下，十几分钟后完事，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真正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徐娟流泪，做那种事情是一个过程和手段。
　　“徐娟，我们出门约会吧。”
　　程明推开书房，只穿着内衣裤的徐娟正拿着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胖次没有穿好，被臀肉勒着。
　　这是猜到自己要约她出门吗？
　　“小明，你喜欢哪件？”
　　徐娟的裙子还是不多，倒也没有什么难选的。
　　“选这件轻飘飘的白色连衣裙吧。”
　　是徐娟第一次在程明家过生日时，老妈给她挑的，质量不算好，裙子都有些皱巴巴的了，白色也不纯粹，显旧。
　　徐娟套上连衣裙，用手腕上的红绳当做发带绑了个单马尾。
　　程明载着徐娟先去了火车站，说是约会，其实称作回忆更合适。
　　“差不多就是三年前，我在这里接了你和连姨，那时候你真的是一句话都不说。”
　　“那时候的我还是笨蛋。”
　　“你穿的衣服很短，小了一号，我就色眯眯地盯着你看，出租车每次转弯的时候，你的身子就倒在了我身上。”
　　“涩鬼。”
　　刚出门的两人又回到了家里。
　　“然后你就住进了新家里，和我生活在一起。”
　　“该交房租了。”
　　徐娟抓起程明的双手，摁在了自己的胸前。
　　“这算是个美妙的误会吧。”
　　“我的胸部好像变大了点，虽然没静静那么大。”
　　下一站就是学校，高一和高二的学弟学妹们还在上课。
　　“这里是高一时的班级，那时候的日子最好玩了，还一起出了黑板报，不过后来分班了，我去了竞赛班，你去了文科班，孜艺转学，现在，孜艺又去了更远的地方。”
　　“但你马上就能去找她了。”
　　明溪村的老宅前，程明问道：“徐娟，你还记得这里吗？”
　　“是所谓的老宅吧？来过几次，又变得更破了，这堵墙壁好像快倒塌了，好危险。”徐娟摸着歪斜的外壁说道。
　　“其实，我在梦里对你做过很过分的时候，强行上了你……”程明难以启齿地说道，还是借由梦这个万能借口，说出来了，不说出来的话，程明永远迈不过那个坎。
　　“但你完全不反抗，面无表情，也不喊疼，更不用说哭了，我感觉我在干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你希望我反抗吗？”
　　“我肯定希望你能露出舒服的表情。”
　　“说起来，叶媚要你强行对她来吧？”
　　“你醒着啊。”
　　“睡着了，但耳朵听见了。”
　　“毕竟你是涩鬼嘛，在梦里做这种事情很正常。但没想到你会想对我做那种事情，明明你身边漂亮可爱的女孩子那么多，而我完全不可爱，还是个闷葫芦。”
　　“说什么呢，你也很可爱啊，很有个性和特色。”
　　“以前的我更好？”徐娟小脸微红地说道。
　　“正常的你最好。”程明撩起徐娟的鬓发说道，“回家继续做催泪的特训吧，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疼得哭出来。”


第516章 庸医
　　夏天天气多变，下午刚出门时还晴空万里，返程的半路上就下了倾盆大雨。
　　程明没带雨衣，两人被淋成了落汤鸡。
　　结果还是回到新家里。
　　老宅里承载了程明太多的黑历史，看着它变得荒芜、废旧，就好似程明的前世和过去被埋葬了一般。
　　但程明不止一次，想要重建使用老宅，只要稍不注意，老宅又破旧了几分。
　　都重生这么久了，程明也不能再局限于前世和过去，被前世所束缚，应该踏出新的一步。
　　徐娟拉了拉湿漉漉的上衣，黏糊地贴在了肌肤上，说道：“我先去洗个澡。”
　　“要不一起洗吧？”
　　“好啊。”
　　顺便一提，自从老妈打算搬过来后，程明提前把浴室的门修好，免得被老妈唠叨。
　　两人在更衣室处脱了湿透的衣服，扔进脏衣篓里。
　　徐娟站在花洒下，拧过龙头，水线落在她的秀发和白皙圆润的肩头上，一点点的水汽凝结在细嫩的肌肤上，匀称的肩胛骨，柔弱的腰背曲线，双腿并拢在一起，能隐约看到私密之处。
　　闭起双眸的徐娟将洗发露挤在掌心上，在涂抹在头发之上，本能地弯下腰去，圆滚滚的臀部高高翘起。
　　背对着程明，门户大开。
　　若是此时在程明面前的是静静或是孜艺，程明估计就直接挺枪长驱直入了吧。
　　“你是不是变胖了？”程明拍了下徐娟的臀部说道，印象里的徐娟没这么有肉感啊，还是他太久没摸、没看了。
　　“最近我一直久坐啊，静静还邀请我一起去练舞。”
　　“练舞好啊，去吧去吧，身体会变得更柔软，还能尝试各种各样的姿势，我帮你洗头吧，闭紧口鼻啊。”
　　程明拿过花洒，冲去徐娟头发上的泡沫，随后将自己的头发和身体打湿，简单地冲洗一番。
　　程明坐进了浴缸里，一圈又一圈水波荡漾开来。
　　徐娟也跟着坐进来，跨坐程明的腰上，胸部压在程明的胸膛上。
　　“你们经常在浴室里干坏事吧？”
　　“也没有经常吧？”
　　“哪里没有，一直打扰我学习。”
　　“所以是你在偷听？”
　　“是你们强迫我听的，你什么都不做吗？”
　　“想要了？”
　　程明握着徐娟的腰肢，感觉着水流在两人的肌肤间上。虽然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但程明很享受这份恬静。
　　“嗯……”
　　徐娟的双臂主动缠上了程明的脖子，仰起头，堵住了程明的嘴唇，上下蠕动着身子，胸部摩擦着程明的胸膛上。
　　程明的双手下挪，在水中寻觅徐娟的腿弯，从水中抱起她，抬腿踏出浴缸，走出浴室，朝着卧室走去，留下一地的水渍。
　　徐娟被程明轻放在凉席上，程明的双手撑在徐娟的两侧，俯下身去，吻着她的耳垂，滑落到脖颈上。
　　或是因为下大雨的缘故，下午三四点的天变得格外暗，窗外时不时有闪电划过，随后闷雷滚滚。
　　程明的双手抓着徐娟的手腕，压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忽明忽暗的脸庞。
　　若是在老宅里做的话，是不是就一模一样了？命运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往昔种种浮上眼前，程明忽然迟疑了，停下了动作。
　　要不让徐娟主动吧？她应该知道后续该怎么做吧？坐在他的身上，动动身子就行了。
　　但这么做不是自欺欺人吗？谈何赎罪。
　　不能退缩，他可是男人啊！
　　程明之所以将徐娟留到现在，也是在害怕他和徐娟做了之后，徐娟会想起了前世的记忆，恨他、讨厌他，再离他而去。
　　不对，并不一样！
　　他和徐娟都不一样了。
　　徐娟的表情和前世完全不一样。
　　徐娟睁开迷离的双眼问道：“怎么又不继续了？”
　　鼻子里发出腻腻的鼻音，眉眼间满是羞涩。
　　但今生发生的一切也是实实在在的，从无到有的关系，从陌生人到亲如家人，期间带有些旖旎和感动。
　　只是一生的罪过就要用另一生去弥补。
　　既然给了他这么机会，那他就要贯彻到底。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给你打针治病了，疼得哭出来也没有关系。”
　　徐娟的身子轻轻地颤栗着，双手揪着一旁的薄被，素白的牙齿轻咬着嘴唇，压抑着丢人的声音。
　　“疼吗？”程明问道，紧得他也不好受。
　　“疼。”
　　徐娟并没有哭，似乎也没有想起前世的事情。
　　程明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失望。
　　“那接下来会更疼，哭吧，快哭吧。”
　　程明加快了速度，一般情况下，他都会缓一缓，安静不动，连吻带摸，温柔地缓解对方的痛楚。但徐娟是特殊，这是最后让她痛到哭的机会了。
　　徐娟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声音也轻飘飘的，甚至开始主动动着身子主动迎合。
　　程明就知道她的身体已经习惯和适应体内的异物了。
　　结果还是没让徐娟哭出来，这已经是压箱底的杀手锏了。但程明也不是完败，至少他让徐娟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你的药注射进我的身体里了，会治好我的病吗？”徐娟入戏地问道，仿佛真的在玩医生病人的游戏。
　　“现在看来不会，我是个庸医。”
　　“是药量不够吗？你会一直做到我哭出来为止吧？”
　　“会的，你该不会其实已经会哭了，在憋着不哭出来吧？”程明扯着徐娟的脸蛋，狐疑地问道。
　　“多做几次，多打点针，多注射点药，我说不定就哭了，我还挺怕打针的。”
　　“其实还有比打针更疼的事情，生小宝宝应该很疼的吧？”
　　“那我让我怀孕。”
　　“你还要上大学呢，以后再说。”
　　“那再打一针，打一针的疗效不够。”
　　没有开灯，天彻底暗了下去，只能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徐娟闭着眼睛，散去了红晕的脸颊有些圆润，脖颈和胸前都是浅浅的吻痕，满头青丝披散在床上。
　　眼帘微微颤抖，徐娟睁开双眸，手臂有些酸麻，下半身火辣辣地疼，低下头，把嘴唇埋进程明的头发里，不是程明抱着自己，而是自己搂着程明在怀里睡觉。
　　原来真正做的感觉是这样，真的好疼好疼，但也好舒服……
　　“啊，好倒霉，居然下大雨了，明明都打电话叫哥哥来接我们了，为什么没接电话啊。”
　　“程明哥也很忙的啊。”
　　客厅里传来少女熟悉的抱怨声，但徐娟却累得完全不想动。
　　“我看是忙着滚床单吧，哇，家里这冲鼻的味道，哥哥，虽然说老妈和连姨这个点在店里，但你和静怡姐还是收敛点吧，别像猴子一样，我很担心你们的大学生活会不会闹出人命啊。”
　　小黎打开灯，亮得徐娟重新闭上眼睛，也把程明给亮醒了。
　　乳香扑鼻，程明深深地吸了口气，先搂紧徐娟，手掌摩挲着她的臀部，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小黎看到床上两人的脸上和身上全是凉席的红印子，瞬间石化了，气愤地跺着脚说道：
　　“你们居然趁我努力学习的时候偷跑，太卑鄙了吧！我要在徐娟姐前面啊，我这不是又输了吗？而且你们不能偷偷地做吗？是故意等我回来气我吗？”
　　这个还真是巧了吧……
　　“做过头了，睡着了。”程明挠着后脑勺说道，“真不是故意的。”
　　“活该，我都给你创造多少次机会了。”小怜幸灾乐祸地说道。
　　徐娟拉过薄被，裹住了自己的身子，留程明一个人暴露在空气中。
　　“我决定了，我现在就要把自己献给哥哥！”
　　“叫你平常不争气，现在不行，得中考完后就让程明哥奖励你，现在的你品尝到那股滋味后就无心学习了。”
　　小怜的双手紧紧地锁住了小黎的肩膀，不让她冲到程明怀里。
　　“等我中考完，哥哥都去参加竞赛了，然后出国，回国后就直接去大学，国庆和元旦都不回家，等过年的时候才回家，说不定过年的时候也不回家，不要啊！我不想再等了。”小黎胡乱地舞着手脚说道。
　　“小明小明，楼下积了好大一滩水，我们去放纸船吧。”铃钰兴冲冲地跑进屋里喊道，“诶，小明怎么没穿衣服啊？”
　　铃钰不好意思地伸手捂住了双眼，不过好奇地分开了手指头，眼睛通过手缝打量着程明。
　　不知为何，白璐就跟在铃钰后头，看到程明瞬间呆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不知……廉耻！”
　　白璐掷出手里的纸飞机，朝着程明吼道：“大变态，去死吧。”
　　白璐转头跑出屋去。
　　纸飞机在空中飞过华丽的弧线，撞在了程明的双腿间，恰好遮挡住了。
　　“不就是小明没穿衣服吧，我都看过很多次了。”反倒是平时最胆小的铃音此时表现最平静。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我想请你解释一下。”小黎和善地问道。
　　“就是说啊，今天是铃音，明天是铃钰，后天就是白璐了吧？虽然我也喜欢程明哥能和小璐打好关系，但这个年纪果然还是太小了点，至少得上初中吧？”
　　小怜分开小黎，两人朝着程明步步紧逼。
　　“等等，你们好像有很大的误解啊，至少先让我穿上衣服吧？”
　　“没有那个必要，哥哥伤透了我的心，我至少要拿一点补偿。”小黎舔了舔嘴唇说道。


第517章 雷雨天
　　被白璐看到了难堪的一幕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她好好相处，道阻且长啊。
　　徐娟去准备晚饭，程明在房间里接受小黎和小怜的小嘴惩罚，差点没把程明的魂给吸没了。
　　似乎是在顾虑小黎的感受，小怜没用另一张嘴。
　　吃过晚饭，雨还是没有停的意思。
　　“今晚就不去学校晚自习了吧？在家里学习也一样。”
　　小黎双手一摊，软绵绵地趴在桌上。
　　“你在家里有心思学习就有鬼了，尤其是程明哥在家的时候，没写两个字就往他身上蹭，程明哥对你也严厉不起来。”
　　“我现在的成绩都能稳上一中了吧？已经不需要努力了。”
　　“那之后呢？考上一中后混日子，读南明学院就行了吗？既不和我一起去香江读大学，也不和程明哥他们一起去魔都。”
　　“啧……当然不行啊！”
　　“所以现在就要养成学习的习惯，免得高中时还要再适应一回，我们的目光要放长远一些，暑假的时候就开始预习高中的内容吧。”
　　“暑假也要学习吗？中考完的大暑假？”
　　“当然要啊，不然闲着荒度光阴吗？股市那边也不用我们时刻紧盯着。”
　　“你是魔鬼吗？也太自律、自觉了吧？这种程度还好，不然怎么留在程明哥身旁，成为他的助力？如果你想像以前一样留守南明市，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我才不像老妈一样整天管着你，跟在你屁股后面监督你，我都嫌自己啰嗦。”
　　披上雨衣，程明载着小黎和小怜去学校，回来的时候看到铃音铃钰正在放纸船玩。
　　程明也加入她们，折了个纸船。
　　“你们也快期末考了吧？复习的怎么样？有信心好考吗？”程明问道，“如果考好，你们的妈妈就会带你们去燕京找妮妮玩哦。”
　　“铃音，我们绝对没问题的吧？是不是？”铃钰的声音由大到小，似乎有些没底。
　　铃音疑惑地问道：“不知道考多少才算考号？”
　　“最厉害的考好当然是班级前几名这种，比较一般的考好就是比上次考试进一步一点点。”
　　“可我们的期中考和月考都进步了啊，进步的空间很小了。”
　　“那能维持现在的成绩也算考好。”
　　这个要求算很低了吧？
　　“好像也有点悬，我们去找白璐一起复习吧。”铃音建议道。
　　“去吧去吧。”
　　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大的要来了，这种让人有心理准备的雷声反倒不吓人。
　　铃音和铃钰捂着耳朵，靠在程明身上。
　　轰隆隆——
　　天边闷雷滚滚，随后大小雷声不断，雨倒是停了。
　　“白璐，我们来找你写作业了？”铃钰不断地摁着门铃喊道。
　　“不在家吗？”被程明抱在怀里的铃音看着猫眼说道。
　　“不可能啊，白璐除了家里就没别的地方去了。”
　　铃钰双手抱臂，无意间说出了很失礼的话。
　　“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按理说是不会的，白璐很自立自强，也很擅长保护自己。
　　特殊情况下，程明是可以去找物业的人来开门，但应该没严重到那个地步吧？
　　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啊，不就是看了他没穿衣服的样子吗？虽然白璐属于比较早熟的孩子，但也没早熟到知晓男女之事的地步吧？
　　程明试着抓了门把手，拧过去，门开了，门没反锁。
　　“白璐，我们来打扰了。”
　　屋里开着灯和电视，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到了刺耳的地步，难怪听不见门铃声。
　　程明只见沙发上的白璐把头埋在抱枕下，撅起臀部，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
　　当屋外雷声阵阵，穿透了电视声，白璐抖得就更厉害了。
　　这是怕打雷啊，是个重大发现。
　　“白璐，白璐，我们来找你玩……不对，是来找你学习了。”铃钰摇晃着白璐的身子，放声大喊道，都快破音了。
　　眼角闪烁着泪光的白璐抬起头来，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看着铃钰。但转头看到程明，脸色大变，连打雷都不怕了。
　　“你这个大变态怎么也来了，快滚出我家！别污染我家的空气，滚出去！”
　　激动的白璐朝程明扔出手里的抱枕，一个还不够，手边够得到的抱枕都扔了过来。
　　程明躲了一个，剩下的躲不过，只能背过身子，挡着铃音，免得她被砸到。
　　“好吵啊，电视声音太大了，我都快耳聋了。”
　　铃钰找到电视遥控器，摁下了静音键，世界突然清净了。
　　没有任何的征兆，闷雷咋响。
　　除了被程明一直抱在怀里的铃音有预见性地捂着耳朵，铃钰和白璐都吓了一跳，「啊」地大叫一声。
　　纵使是程明的身体都抖了一下，更何况这几个小家伙。
　　铃钰直接冲进了程明的怀里，往里头靠了靠，反应过度的白璐跳下沙发，额头险些撞到茶几上，也本能地朝着程明跑来。就在白璐要撞进程明怀里时，雷声停了，白璐也停下脚步。
　　“白璐，和我们一起学习吧。”铃钰牵起白璐的小手说道。
　　“好吧……”白璐心有余悸地看着漆黑的窗外说道。
　　“好耶。”铃音高举起小手说道。
　　带上作业，聚在了程明的客厅里。
　　程明坐在地板上，脚伸进茶几底下，铃音铃钰分别坐在程明的大腿上。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有必要。”
　　“因为打雷很吓人啊。”
　　“你们在玩什么？”从房里走出来的徐娟好奇地问道。
　　“学习。”
　　“真怀念啊。”
　　整天学习的徐娟自从高考后就彻底闲下来了，和程明做了那种事情后又想再做了。但又不能当着孩子们，下午已经出过一次丑了。
　　徐娟坐在沙发上，脚底板剐蹭着程明的后背，脚趾头探进程明的短裤里，掐着他的臀肉。
　　白璐一开始坐在他们的对立面，小脚丫不小心碰到程明的大脚，厌恶地踢了下他。
　　随着连绵不断的雷声，白璐捂着耳朵，双脚会情不自禁地靠在程明的脚上，或是夹着，或是横在腿上。
　　远处的天空忽然打了个闪，雷光将夜空照亮，一看就是个不得了的雷。
　　白璐直接踩在茶几上，踏踏踏地跑了过来，撞进程明怀里，和铃音铃钰抱在一起。
　　程明低下头，双臂紧搂着三个小家伙。
　　身后的徐娟的脸颊贴在程明的背上，双手环绕过程明的腰际，锁紧。
　　雷声过后，红着耳根的白璐踩着茶几回到对面。
　　“白璐小心一点，别踩到我的作业啊。”铃钰哀嚎道。
　　要是程明在家这段时间能天天打雷就好了，和白璐的关系肯定能突飞猛进的。


第518章 跨越两世的约定
　　老妈的文具店在夏天一般开到十点，冬天是九点，天气恶劣的话会提前关门。
　　不过老妈和连姨不会等到店铺关门，七八点时就会带着晓晓和晓荧回家。若是下午比较闲，还会回家准备晚饭。
　　程明和徐娟下午还挺危险的，真暴露了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外头的雨和雷都停了，好久都没动静。
　　但铃音和铃钰还是坐在程明身上没走。
　　小孩子睡得早，醒的也早，过了九点就开始发倦犯困，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双胞胎的节奏非常同步，看起来很有趣。
　　“困了就回家里睡觉吧。”
　　白璐倒是不困，看起来是没少熬夜，但她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
　　她的小心思也不难猜，铃音铃钰走了，小怜也还没回家，她就没理由继续留在程明家，妈妈没回家，她还不敢回去，怕打雷。
　　“放心吧，应该是不会再打雷了。”
　　“我才不怕打雷呢！”
　　白璐收拾了自己的纸笔作业，朝程明吐了吐小舌头，跑了。
　　程明抱着铃音铃钰回屋，徐娟帮忙拿着她们的东西，给程明开门。
　　安顿好两个小家伙，程明也该出门去接另两丫头了。
　　之后就是几个月和大半年才能见一面，更要珍惜现在这段时间。
　　“今晚一直打雷，不知道小璐还好吗？”坐在车后座的小怜担忧地问道。
　　小黎摊开双手，戏谑地说道：“现在担心后悔了吧？早点留在家里陪你的宝贝妹妹多好，冒着大雨来学校参加什么晚自习，结果班级里的人只到了三分之二。”
　　“我又不能时刻陪在小璐身边，迟早让她适应一个人的生活对她也好，就是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心她的状况。”
　　“小璐的话，应该不用担心，今晚和我待在一起。”
　　程明给小怜吃了颗定心丸。
　　“诶，程明哥和小璐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明明下午才吓到小璐，把她气跑了。”
　　“其实是这样……”
　　程明简单地说了下今晚发生的事情。
　　“诶，还可以这样啊，程明哥真是有一手啊，那今后再打雷的话，小璐就拜托程明哥了。”
　　“哇呜，哥哥也太受小女孩欢迎了吧。”
　　到家后，小黎和小怜先去洗澡，程明则去逗晓晓和晓荧玩。
　　洗完澡的小黎回屋，从阳台走到程明的房里，避开老妈的耳目。
　　睡觉前这段时间是程黎难得的欢愉时光，没人会来打扰她，小家伙都睡了。
　　静怡姐碍于脸面，不会当着妈妈的面和哥哥亲热，更何况她今天不在。
　　平日里总是打扰他和哥哥的小怜在这个时间点也格外安分，小黎纳闷地去问了缘由。
　　“反正你半夜会爬到程明哥的床上，阻止你也是白费力气，和你斗智斗勇，最后搞得都我们没睡好觉，第二天上课没精神就本末倒置了吗？”
　　程明正坐在电脑面前，小黎钻进桌底，冒出一个小脑袋，娴熟地坐在了程明怀里。
　　半湿半干的头发在程明鼻前晃来晃去，发丝很好闻，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怎么没把头发吹干？”
　　“夏天很快就干啦，是不是很好闻，是哥哥最喜欢的奶味。”小黎的手指卷着发梢说道。
　　“我怎么就喜欢奶味了啊。”
　　小黎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裙，露出柔润的肩头和纤细精致的锁骨。
　　微微隆起的胸部撑起上衣，居高临下的程明往下望去，能看到粉白的小兔子，还没长大，也可能不会再大了。
　　“怎么没穿小背心？”
　　“哥哥，你应该问我为什么没穿文胸才对吧？睡觉的时候当然不穿了，不能束缚她们，让她们自由地茁壮成长，哥哥不来检验一下她们的成长。”
　　“不了不了。”
　　“这可由不得哥哥。”
　　程明抓过程明的手放在胸前。
　　“怎么样，怎么样？”
　　“感觉不出来，而且天天摸能有啥差别。”
　　“切，哥哥也太弱了。”
　　“去床上聊吧。”
　　程明随手关了电脑，其实也没啥要紧事，随着公司和工厂的扩大，招收了更多的专业人士。
　　程明不在自己不懂的领域上指手画脚，免得露馅，说出什么贻笑大方、有悖常识的话。
　　他现在越神秘、越高深莫测，反而能震住下面的人。
　　作为掌舵人，只要控制好方向和大局就行，免得自己的船沉了。
　　程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过沈筱姐最近愈发地感觉力不从心，专业知识不够，有时候就是当程明的传话筒，内部关于她的闲话也多了起来。
　　学历和毕业院校的出身在一众名牌大学里有些难看。
　　因为她的美貌而忽略她的能力，哪怕沈筱姐已经刻意将自己扮丑，还是独树一帜。
　　作为程明的公司当之无愧的元老，可以说，没有她，程明的许多计划都无法顺利实施。
　　“去再学习深造，或是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实现梦想啊，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或者是累了，不想再上班了，应付人事，在大学里给我当个保姆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你都有静静了，还要什么保姆啊，我才不去添乱呢，有时间的话，我去读个研吧，当年因为小溪的病放弃了，她还一直耿耿于怀，不过学校的话就有点难办，好学校难考，我都搁置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知识和书捡回起来。”
　　“这个好办，让沈筱姐埋头苦读考研的话就本末倒置了。作为我们公司的上层领导，去某个大学进修，再挂个名誉校友的头衔，再捐点楼啊，电脑啊，钱啊，搞个助学基金会，我想有很多学校都会接受吧，我们和省师的交流比较多，可以尝试一下，再不济，就回沈筱姐的母校南明学院搞一搞，它们肯定会热烈欢迎的。”
　　程明抱着小黎坐在床上，自己背靠着床头，弯起腿把小黎夹在双腿间，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
　　“徐娟姐想起来了吗？今天刚好是雷雨天气呢，还被我给撞见了。除了地点不一样，很多要素都齐全了。”
　　“没有。”
　　“会不会是装的？像我当时一样。”
　　“看起来不像啊，会哭却装着不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唔，被哥哥逃过一劫了呢，也不清楚要触发什么条件才能想起前世的记忆呢，我们这种就没啥参考价值，小怜是去了羊城，见了妈妈才想起来的，当时在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徐娟姐回了家乡，被哥哥在差不多的环境上了，都没想起来，看来是真的不行，就是没有所谓的重生记忆开关吧，和静怡姐一样。”
　　“大概吧……”
　　“还是有很多谜团呢，想不清楚不想算了。”
　　“哥哥最近几天这么忙，到处播种，我就让你休息休息好了，像我这么心疼哥哥的妹妹就我一个，其他假妹妹都恨不得把哥哥累死。”
　　“谢谢妹妹大人饶我一条狗命。”
　　“作为补偿，哥哥要先给我一点甜头尝尝，吻我……”
　　“等我考上一中，等哥哥回来之后，我们就做前世没做完的事情，约定好了，你要是敢再跑的话，我就……我就告诉妈妈，大不了一起死。”
　　结果还是告家长这一手吗？但程明真的怕了，他珍惜这个家，不想家庭再次分崩离析，不想自己有家不能回，不想让妹妹受到伤害。
　　但他对小黎也无法放手，都逃避了一辈子，差不多该面对了。


第519章 三人又三人
　　大雨过后，连着几天放晴，程明没有机会与白璐增进感情，可惜。
　　“做过了吗，做过了吧？不会没有珍惜我给的这次机会吧？”刚从省城回来的静静戳着程明的脸颊问道。
　　“嗯，做了。”
　　“小明果然没让我失望啊，唔，怎么说呢，虽然我同意了，宽宏大量给你们让了空间和时间，但不爽就是不爽，做了几回？该不会从早到晚，从晚到早吧？吃饱了就做，做完了就睡觉，醒了继续。”
　　“怎么可能啊，就一次吧。”
　　“一天一次？”
　　“这么多天就一次啦！”
　　“不科学啊，初尝禁果，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应该满脑子都是坏坏的事情，欲罢不能吗？”
　　“别把谁都当成你自己啊。”
　　“小明的意思是我很好涩吗？明明你最好涩了，这么多女孩子都满足不了你。”
　　“是是是，我最好涩了。”
　　“别说我的冤枉你似的，我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小明害的，你得好好地负起责任来。”
　　静静左右拉扯着程明的脸蛋，翻着白眼说道。
　　“徐娟的病怎么样了？治好了没？”
　　“当然没有。”
　　“想想也是啊，靠这种事情治病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既然如此，徐娟，你现在有空吗？我们打算出门玩。”
　　“我现在闲得发慌。”
　　徐娟正在房间里看小说，打发时间。
　　“走吧走吧。”
　　静静挽着程明的手臂，牵起徐娟的手出门。
　　先是去了附近的公园散步，小学生和幼儿园都还没放假，又是热辣日光下的中午，三人完全就是包场了。
　　童心未眠的静静爬上滑滑梯，刚坐下，臀部就被卡得严严实实的，一动不动。
　　“绝对不是我太胖，是这个滑滑梯太小了。”
　　“知道啦。”
　　程明从滑滑梯下走了上去，伸手拉起静静。
　　然后又去沙堆里挖洞推城堡。
　　虽然没了小学生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但偶尔还是会有家长陪同下，没上学的小孩子来公园里玩。
　　看到人影的静静立刻拍了拍手上的沙子，慌张地站起身子，但膝盖上还沾着沙子。
　　徐娟倒是完全沉浸在堆沙堡里，拍着城墙，正在巩固，程明继续挖着他的隧道。
　　午后三四点，来公园里散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静静实在是不好意思，拉着程明和徐娟溜了。
　　在公厕外的洗手盆里洗了手，互相拍掉对方身上的沙子。
　　“接下来还有一点时间，去小明以前的家吧。”
　　徐娟眨了眨眼睛，一头雾水，程明已经听出了静静的言外之意。
　　“在这里就不怕被打扰了，三人一起做吧。”
　　“诶？”徐娟发出错愕的声音。
　　“别害羞啦，你很快就会习惯的，说实话，我一个人根本就喂不饱小明，得找个帮手才行。”
　　静静眯起右眼，双手搭在徐娟的肩头上说道，“我们帮对方把衣服脱了吧。”
　　静静拉下徐娟的袖子，露出肩头上的文胸带子，悉悉索索地褪下裙子和衣物。
　　“那我呢？”程明指着自己问道。
　　“小明不会自己脱吗？”
　　可恶啊，被脱不是更有情调吗？
　　“徐娟你知道怎么让小小明变大吗？”静静跪坐在程明面前问道。
　　“不是已经变大了吗？”
　　“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啦，要更大更硬……”
　　静静纤柔的手指像是弹琴一样，拨弄着小小明。
　　“要怎么做？”徐娟的双手捏着空气问道。
　　“我先给你示范一遍，你看着。”
　　徐娟蹲坐在床上看着静静的动作，情不自禁地咬着手指，双腿夹着另一只手，程明真想伸手帮帮她。
　　静静吐出口中的异物说道：“差不多就这样，明白了吗？”
　　“大概……明白了。”
　　“你来试试吧。”
　　静静做出请的动作。
　　徐娟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有样学样地跪下双膝，双手握住，笨拙青涩的动作很有新鲜感，别有一番风味。
　　程明身边的女孩子一个个都是用嘴高手或者老手，徐娟作为一个新人，能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就让程明来慢慢教她，引导她，但有静静在，程明估计没有出场表现的机会。
　　静静趴在徐娟的身上，胸部相抵，挤压得变形，十指相扣，背对着。
　　“小明快来吧。”静静扭过头问道，“你要先选谁呢？”
　　“我当然是全部都要了啊。”
　　从交集的地方进入，能品尝到两人的味道。
　　实在不行的话，程明还有两只手呢，再加一个人都不怕。
　　到了小黎和小怜放学的时间，程明就穿上衣服，被静静赶了出去。
　　“我们走回去就行了，你快去接她们吧，免得小黎又抱怨。”
　　坐在车前头的小黎疯狂地扭着身子。
　　“小黎，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别影响我开车啊。”
　　小黎姑且有低着头，没遮挡程明的视线。
　　“哥哥，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咳咳，因为我是正经的哥哥，啊不对，正常的哥哥。”程明自豪地说道，好久没这么理直气壮了。
　　“夏天穿得这么轻薄，不是简简单单地起立了吗？奇怪。”小黎费解地鼓起腮帮子说道。
　　“因为程明哥现在是贤者模式吧，而且是那种无欲无求的状态，被榨干了啊。”
　　“我知道了，肯定是静怡姐回来了，那个女妖精。”
　　“答对了。”
　　“静怡姐回来了吗？太好了。”小怜高兴地说道，她身上残留着些许以前的小怜的影子。
　　我像我自己，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我鲨我自己，可能也没到那个地步，就是记忆融合了。
　　但程明的所作所为让小怜的人生和记忆都偏移了轨道了，对不上了。
　　而这新的一部分记忆会不会产生新的人格呢？
　　带上新买的泳衣，去明溪村的后山的小瀑布野餐。
　　“是我的错觉吗？水流好像变小了，之前的水位更高一些。”静静的双手泡在水池里，踢着水问道。
　　“就是变小了，你看露出来的石头不也变多了。”
　　“那这条河会干涸吗？”
　　“不会干涸，就是这个地方会变成乱石堆。”
　　“没有补救的办法吗？”
　　“现阶段没有。”
　　“那我们得趁现在好好享受一番才行。”
　　小怜为了小黎着想，不刺激她，一直没吃独食，但结果还是忍不住。
　　“只用手和嘴巴，完全没办法满足啦。”
　　小怜与程明当初的身体相互依存情况，比现在的程明和静静更糟糕。
　　有时候是小怜与小黎在睡前的床上，或是早晨，有时候是节假日，小怜与静静一起在小怜家的卧室里。
　　静静与徐娟的次数是最多了，因为她们是最闲的，也算是努力高考的奖励吧。
　　几乎都是三个人，有点疯狂，但也没超过三个人的限制。
　　随着中考的临近，程明也该收拾行李动身去参加集训了，欢乐时光暂且告一段落。


第520章 姐妹花
　　程明打算在省城待两三天，然后直接坐飞机去燕京，老妈大方地给了他机票钱和生活费。
　　看来这小小文具店赚得不少，老妈在市政大楼附近开了家分店，主要是让市政里的人拿货方便些，不要跑大老远，或者是由他们这边直接送过去。
　　老爸那边的情况好像不太乐观，今年过年的家庭地位又要降低咯。
　　沈筱姐的工作交接完之后，暂时退居二线了。
　　不过她也闲不下来，平日里就帮忙好佳基的事情，在这边倒是没人会说她的闲话，也没人敢说。
　　程明没麻烦沈筱姐来接自己，到了她的租屋外头时才打电话告诉她，给她一个惊喜。
　　“到了？”沈筱姐震惊地问道。
　　“嗯，就在门外，你算算时间也应该猜我这几天会过来吧？”
　　“我还以为你后天才来啊。”
　　屋里传来「啪嗒啪嗒」的拖鞋声，下一秒，门就开了。
　　夏天的沈筱姐在家穿得很随意，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只系了三颗纽扣，露出一道深邃的沟壑和部分雪白的乳肉，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上，衣摆下是修长有肉感的白皙大腿，下半身似乎只穿了内裤，看起来很清凉透气。
　　“快进屋吧。”
　　沈筱姐伸手拉着程明进屋，立刻关上门。
　　“要喝什么？冰箱里有可乐和果汁，还是要我泡杯咖啡给你？”
　　“我现在不渴，先坐一会儿吧。”
　　程明拽着沈筱姐在床沿边缘坐下。
　　床头边上放着一本英文原著的《营销管理》和一本英文牛津字典，和字典厚度差不多的书翻开了一半，夹着英文书写的笔注。
　　程明来之前，沈筱姐应该就在看这本书。
　　“有点就没读书，学点东西，顺便复习一下英语，不过还是很吃力，生词太多了。”沈筱姐敲了敲头疼的脑袋瓜子说道。
　　“沈筱姐，读研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省师大额外给了我一个名额，也没什么附加条件。”
　　“我就说嘛，根本没有高校拒绝得了你这种前途无量的优秀校友，能和沈溪姐成为校友了，她一定很高兴吧？”
　　“嗯，我们好多年没同校读书了，上次一起上学都是小学了。”
　　“沈溪姐有争取保研或读研的打算吗？”
　　“没有，她就想着早点毕业赚钱呢，考试成绩还都低空划过，差点要挂科了，心思都没在学习上面。但我也没资格教训她，我在大学的时候也是整天忙着做兼职，无心学习。”沈筱姐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她现在不就在赚钱吗？”
　　除了学校内的好佳基外，程明还给沈溪出谋划策，搞了个租车行和一家文印店，她现在绝对算得上一个小富婆。
　　“沈筱姐当时应该可以去更好的大学吧？那个时候，沈溪姐的病还没复发，你的家境还算可以吧。”
　　父母都是挺勤劳的人，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供个女儿上大学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嗯，不过我是一个比较恋家的人吧，不想离家太远，就想待在熟悉的环境里，再加上我的成绩上南明学院可以免学费，就一拍即合了，后来小溪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还好我留在南明市了。要是在外地的话，家里人肯定会把小溪瞒着我，自己扛着……”
　　沈筱没把后面的事情说下去，不敢想象。哪怕她留在了南明市，如果不是遇到了程明，沈筱又想起了那个噩梦……
　　“程明，我可以抱一下你吗？”沈筱姐轻咬着下嘴唇问道，卷长如扇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随时欢迎。”程明张开双臂说道。
　　沈筱姐搂着程明的后背，将头埋进程明怀里，柔软的胸部压在他的胸膛上。
　　程明一手回抱着沈筱姐的腰肢，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问道：“又想起了那个噩梦？”
　　“嗯。”
　　“对不起，都怪我多嘴，说了不该说的事情。”
　　“有你在就没事，月初的时候，你的小女朋友来省城找我了。”
　　“是静静吧？”
　　时间对得上，不然光说小女朋友的话，还真不一定猜得到。
　　“她来问我，怎么才能帮你？我就说陪在你身边就行了，她摇了摇头，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再问，怎么才能像我一样帮你。”
　　“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我完全不知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与其说我在帮你，倒不如说你一直在帮我。不管是小溪的事情，还是工作的事情，我完全就是听你的安排去做，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信任你，她还是不满意，我就把我们相遇之后的事情说给她听，她还在我这里住了一夜。”
　　“全部都说了？”
　　“就那种事情没说啦，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小溪就在一旁，等我说完，静静就没再问问题了，应该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吧。”
　　其实她们都知道差不多了。
　　沈筱姐侧躺在床上，枕着程明的大腿，伸手摩挲着程明的下巴，越来越成熟了，而自己在慢慢变老吧。
　　“静静是个好女孩。”
　　“我当然知道，我比谁都清楚她的好。”
　　程明俯下身子，想要去啄沈筱姐的嘴唇，却被她捂住了嘴。
　　“别这样……”
　　“不想做这种事情，还是讨厌我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做了。”
　　“都不是，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啊！就是不能对不起静静。”
　　“什么啊，原来是这种小事啊，我还以为，那你不要担心，静静早就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诶？”
　　程明扒开沈筱姐的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唇，舌头闯进牙关里一阵乱搅。
　　程明抬起头，满脸通红的沈筱姐大口地呼吸着，胸口上下起伏着。
　　“这种事情我当然不会瞒着她啊，瞒着只会起反效果，变成定时炸弹。”
　　那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不就像笨蛋一样。
　　“你到底要祸害多少女孩子才肯善罢甘休啊，居然让那么好的女孩子对你死心塌地，包容，甚至纵容你。”
　　沈筱姐抱着程明的后脑勺，将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解除了担心之后，沈筱姐主动地跨坐在程明身上，依存和依恋在瞬间爆发出来。
　　屋子里只剩下灼热的呼吸声和肉体撞击声，成年人间的交流就是肢体语言，不需要太多的甜言蜜语。
　　精疲力尽的沈筱姐躺回程明的大腿上，手指弹了下程明的坏东西，调皮地朝它吹了吹热气，闭起眸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了过去。
　　程明低头看着沈筱姐的睡脸，眼角柔媚，面容姣好，细嫩的发丝软软地落在脸颊上，带着一丝慵懒恬淡的味道。
　　程明的手还本能地在她的娇躯上乱摸，根本停不下来。
　　门口传来开门声，提着食材回来的沈溪看着一片狼藉的床铺和没穿衣服的两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啊……”
　　“沈溪姐，欢迎回来。”
　　“你怎么又来了，这次待几天？明天就要走了是不是？每次都这样，你把我姐姐当成什么人了？”沈溪咬牙切齿地问道。
　　“嘘嘘，沈筱姐睡着了，我会待两三天吧。”
　　“哼，才两三天，你以为很长吗？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才留这么久吧？”
　　“不，想多陪陪你们才留这么久的。”
　　目前还没有什么需要程明操心的事情，学习通的新型号会在开学季推出，随着广告和官司的炒作，最后和文曲星和解合作，名气已经非同一般，销量完全不用担心，就是售后服务这块要跟上，这是和同行拉开差距的关键。
　　手机有联发科mtk平台，开发不难，就是成本利润太低，今年入场也就是拿一个手机入场券，积攒技术，路还很长。
　　“呸，你有时间多陪陪我姐就行了，我才不用你陪。”
　　“我让你搞的租车行和文印店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马马虎虎。”
　　其实生意好得超出沈溪的想象，租车行是学校里的新鲜玩意，很潮，还方便宿舍较远的学生上课，就是管理困难了点。
　　此前学校里已经有两家文印店，但离她住的女生宿舍有点远，在别的校区。
　　她在宿舍楼下新开了一家，但顾客寥寥无几，沈溪本来觉得自己肯定要亏本，把这几年赚到的钱都赔了进去，要叫程明赔偿自己。
　　程明让她去其他两家文印店，把他们电脑上有的资料都拷过来，比如什么思政资料，复习范围什么的，再去找往年的学长学姐拿一些珍藏的复习题，列一个清单贴在电脑上显眼的位置。
　　除了本学院，其他学院的资料也尽量收集，花钱买都可以，很多老师出题蛮偷懒的，两套题库用好几年，正反手，每年就改一下数字，都是常事。
　　再让别人把店里有复习资料的事情散布出去，顾客自然会上门。
　　果然，一到了考试周，店里人满为患。
　　“没亏本吧？”
　　沈筱姐早就跟程明说了沈溪姐赚了多少多少，他就是在逗沈溪姐玩。
　　“没亏。”
　　“那就是赚了，对于出谋划策的我没什么奖励吗？”程明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这是在明示。
　　“没有！”沈溪姐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好像又有了一个赚钱的好点子，要是沈溪姐不感兴趣就算了。”
　　“我有一点点的兴趣。”
　　沈溪在程明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这样行了吧？小涩鬼。”
　　虽然程明很想说就这，小学生都比你会，但过犹不及，今天就先这样吧。
　　明明都做过了更出格的事情，却在这些方面上特别保守纯情。
　　沈溪拉过薄毯还在沈筱的身上，瞥了一眼程明说道：“你能不能先把衣服裤子穿上？”
　　那个脏东西都变大了，还离姐姐的脸那么近，都碰到了！
　　“沈筱姐这不是枕着我的腿在睡觉吗？我怕吵醒她，不敢动。”
　　“至少先把衣服给我穿上，真是的。”
　　沈溪拿过程明的体恤，强行套在他身上。
　　闭着眼的沈筱抖了抖眼睫毛，这是什么情况，程明和小溪……


第521章 坦白
　　一直光着下半身也不好，饶是程明脸皮再厚也有些扛不住，待会沈筱姐醒来也尴尬。
　　程明抱着沈筱姐的脑袋，轻放在枕头上，小心翼翼地下床，穿上裤衩和短裤，朝着厨房走去。
　　“沈溪姐，要开始做晚饭了吗？我来帮忙吧。”
　　“你先去洗个澡，臭死了。”沈溪捏着鼻子，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
　　“会吗？”程明低头嗅了嗅，身上倒是有些汗臭味。
　　“你说呢？全屋子都是那股臭味。”
　　程明被沈溪赶到浴室里冲凉，再转头把租屋里的窗户都打开。
　　程明出浴室一看，沈筱姐已经醒了，穿着刚才的白衬衫，揉着惺忪的睡眼，装出一副困倦的模样。
　　其实她根本就没睡，自己不雅的样子被妹妹看到了，事情暴露了。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程明和妹妹的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之前不是这种关系吧？
　　小溪不是总摆出一副很讨厌程明的样子吗？
　　沈筱还为此烦恼过呢，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现在看来是害羞了？毕竟妹妹从小到大就和男孩子没什么交流，后来住院治病，穷怕了，就满脑子都是赚钱的事情，一点恋爱的心思都没有。
　　程明的优秀和魅力，沈筱比谁都了解，还是小溪的救命恩人，既安排工作，又是传授经验的，不对他产生好感都难。
　　比起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陌生野男人，知根知底的程明确实更好，免得妹妹遇到坏男人，然后被欺负了。
　　父母那边也不难交待，差点被这遗传病搞得家破人亡，就让那个基因断在她们这一段，不婚也不育。
　　岁沈筱的身体检查很健康，但哪怕是多么微小的可能性，她都不想去尝试，她的运气一向不太好，遇见程明应该把这辈子的好运都用光了。
　　不知道妹妹是不是相同的想法。
　　不能生孩子，当真正的母亲有点遗憾，等以后老了寂寞，就去领养一个女儿陪伴自己吧。
　　沈筱没什么资格去阻止和干扰妹妹和程明的进展，也不能主动去撮合他们。
　　不然会对不起静静的，啊，头疼，脑袋乱成一团麻，简直比读英文原著还痛苦，不管了，顺其自然就好，还不能完全确定他们有那方面的倾向。
　　“沈筱姐去个洗澡吧。”程明拿着浴巾擦拭着头发说道，浴巾上面有着好闻的香味。
　　“哦好。”
　　沈筱木然地走向浴室，与程明擦肩而过，程明拍了下沈筱的臀部，但沈筱啥反应都没有。
　　好像没什么精神，是没睡醒吗？
　　程明把浴巾挂在阳台的衣架上，收下围裙系在身上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汤和肉就麻烦你了。”
　　程明的厨艺，沈溪是知道的，也品尝过几次，确实是普通的好吃，每天吃都吃不腻那种，更纳闷他一个男人怎么会下厨。这个也会，那个也会，简直就是无所不能，他才几岁啊。
　　“如果你不花心就好了。”沈溪看着程明的侧脸，喃喃自语道。
　　程明挺起胸膛，自豪地说道：“说什么呢，花心可是我最大的优点。”
　　“我没在夸你啦，还有好涩，真不知道你这涩小鬼的坏习惯是从哪里学的。”
　　“沈溪姐，我今年已经成年啦。”
　　“那在我眼里不还是个小屁孩，我比你大多了。”
　　沈溪踮起脚尖，摸着程明的头发，这臭小子怎么比想象中的高啊。
　　沈溪身材消瘦苗条，双腿修长苗条，比沈筱矮了一个头，胸部也是大幅度缩水。
　　“沈溪姐，离远一点，我要起油锅了，免得被油水溅到。”程明伸出手臂，横在沈溪的胸前，让她退后一点。
　　“我还没笨到那个地步，还有，别想方设法地占我便宜！”
　　“其实沈溪姐那个，碰到也没有感觉的。”
　　“你说什么！”沈溪拍开程明的手说道，“你以为我会恼羞成怒，让你好好摸一摸我的胸你吗？想多了，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小女生，会中你的激将法。”
　　“呃……”
　　程明不好意思点破沈溪姐，是她想多了，程明还不至于上脑到那个地步，沈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重重地拍了拍脸颊，得振作起来，不能被他们发现异常。
　　“沈筱姐开饭咯。”程明吆喝道。
　　“我这就来。”
　　沈溪喝着程明煮的紫菜蛋汤，眯起眼睛，露出陶醉的表情，明明是很普通和常见的食材，还都是她买的。
　　为什么能做出这种味道呢？和她跟姐姐煮的不太一样。
　　秘诀是什么？沈溪亲眼看着程明做的，流程上没什么不同。
　　调味？出锅时机之类的？
　　“沈溪姐，好喝吗？”程明双手托腮，笑嘻嘻地问道。
　　“也就一般般的好喝，没什么大不了的。”沈溪姐还在嘴硬。
　　沈溪姐晚上还得回学校上选修课，家里就剩程明和沈溪姐。
　　沈筱姐继续啃英文原著，程明这边也得做做题，找找状态。作为国家队成员，他的目标一直都是金牌，他还是队长，是学长，更不能出丑。
　　沈溪时而靠在床头，时而趴在床尾，姿势多变、春光乍现。但她似乎没怎么看进去，一晚上都没翻页。
　　“沈筱姐是有什么心事吗？”程明问道。
　　“有这么明显吗？”
　　“非常明显，是能跟我说的事情吗？又和静静有关吗？”
　　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沈筱姐叹了一口气后，豁出去地问道：“程明，你是怎么看我妹妹的？”
　　“沈溪姐啊，很能干，我虽然给她建议和点心，但能做起来也是凭她自己的本事。”
　　“性格也比沈筱姐泼辣，这可不是在骂她，没有贬低她的意思，我觉得女强人就应该这样，沈筱姐就是有点太温柔了，总是面露笑容，和和气气的，也没开除过谁，或者杀鸡儆猴、树立威严。所以才有小心眼的人在你头上撒野，觉得你好欺负。”
　　这次在背后嚼耳根的人，程明自然都记录在案，没有马上开除。
　　毕竟都是签了工作合同的，直接踢走也会对各项工作有影响，交接也很麻烦，不能去奢望每个员工都是圣人，总是会有品行低下的老鼠屎，或是德智不相符的。
　　真的因此处理他们，还会坐实沈筱姐就是情妇，靠肉体上位的谣言，搞得内部人心惶惶，对于沈筱姐的工作是弊大于利。
　　不过这种人留在团队内部终究是个隐患，等他们手头上的工作做完之后，再看表现和业绩等等决定存活。
　　“我在问小溪的事情啦，怎么又说回我身上了，就这些？没有那种……那种对于女人方面的看法吗？”
　　“沈溪姐也很漂亮，就是不怎么打扮自己，这大夏天的，还穿着厚厚的牛仔裤，我看着都热。”
　　“所以你喜欢她吗？”
　　“呃……”
　　程明陷入沉思，没想到沈筱姐会这么直球。
　　难道她知道沈溪姐帮自己处理过身体？
　　“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吧，更何况我是很普通的男人，但沈溪姐似乎不太喜欢我。”
　　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互相感觉都还不错的。
　　后面是怎么变成一见面就斗嘴的冤家呢？
　　沈筱姐从背后抱着程明，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上，轻声细语地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真的有那一天，你别太欺负她，她就是有点要强，脾气倔，还有静静那边……”
　　“静静那边就不用你操心了。”程明拍了拍沈筱姐的手背说道，他这算是得到了姐姐的官方认可吗？
　　程明也没有很馋沈溪姐的身子，只不过他不会辜负爱他、喜欢他的女孩子。
　　不留遗憾，全部都要，重生不做到这种地步也是白活一场。
　　沈筱啃咬着程明的肩头，身体本能地动了起来，胸部上下摩擦他的后背，“又想做了？”
　　回过神来的沈筱姐立刻松开程明，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才没有，我要继续去学习了，你也是……”
　　“沈筱姐可以对自己，对我再诚实一点的，不用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也不要跟我客气，我可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程明抓着沈筱姐的手腕说道。
　　“都洗过澡了。”
　　“身体脏了就再洗一次澡嘛，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夏天洗个两三次澡也很正常，想做什么事情？快跟我说，说了我就照做。”
　　程明的话仿佛恶魔的低语，诱惑着沈筱姐。
　　“做……做，这怎么说得出口！”
　　沈筱将程明推倒在床上，坐在他的身上，占据主导地位。
　　租屋的隔音效果不算好，沈溪站在门外将里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在搞什么啊，做了一下午还不满足吗？”沈溪抱着头，蹲在门前说道。
　　等了几分钟，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还买了雪糕和冰淇淋回来，再不吃就都融化了，至少让她放进冰箱里啊。
　　咚咚咚——
　　沈溪敲着门喊道：“姐，我回来了，我忘记带钥匙了，你们帮我开下门。”
　　“快点把衣服穿好。”
　　沈筱姐的衣服多，穿得慢，程明一边穿着体恤，一边朝着门口走去。
　　“沈溪姐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应该还有半小时下课吧？”
　　“选修课老师课间不休息，连着上课，所以就提前下课了。”
　　沈溪看着程明裤子上撑起的帐篷，直接捏了他一把，好像又大了一圈。
　　“我给你们买了冷饮，你们先吃吧，我先去洗个澡，选修课的教室里就两个吊顶扇，转得又慢，又闷又热，出了一身汗。”
　　接过冷饮袋子的程明说道：“谁叫沈溪姐不穿得透气点。”
　　“要你管，我在家里才会穿得随意。”
　　沈溪又捏了几下，转头去阳台收了内衣裤和体恤，走进浴室里。
　　程明随手把袋子放在桌上，和沈筱姐继续征战。
　　“太难以置信了，你们不要当我不存在啊。”
　　在浴室里同样能听见一丁点声响。
　　明明打开花洒，就只能听见水声，可沈溪不但没开水龙头，还把浴室门偷偷打开一道门缝，让声音更好地钻进她的耳朵。
　　沈溪一屁股坐在浴室的瓷砖地上，满脑子都是程明的脏东西，今天又见了一次，刚才还隔着轻薄的布料摸到了，又硬又烫。
　　外头的动静没了，沈溪也扶着墙壁，双腿发软地站起身子，尿液淌进地漏里。
　　洗澡时顺便尿个尿也很正常吧？
　　沈溪这个澡，花了蛮久的时间。
　　从浴室里出来后，发现冰淇淋和雪糕都融化得差不多了，也不怎么冰了。
　　吃完后刷个牙，继续各忙各的，沈筱和程明抽空去洗了个澡，沈筱一并把程明的脏衣服洗了。
　　差不多到了睡觉的时间点，沈溪一如既往地说道：“我睡中间，你们两个分开睡。”
　　已经是程明在这边过夜时的惯例。
　　“不行！”沈筱姐下意识否决道。
　　话音刚落，她就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会引起妹妹怀疑。
　　还搞得她像是在吃妹妹的醋的小女生一样，她可没有资格吃醋啊。
　　沈筱连忙改口说道：“我的意思是我睡旁边，让程明睡中间吧。”
　　程明和沈溪目瞪口呆、皆是一愣。
　　这不是引狼入室吗？笨蛋姐姐在想什么啊。
　　程明在想，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程明没有拒绝的理由，举双手赞成。
　　事到如今，沈溪也不好拒绝了，反正姐姐和程明都那样了，她强行横在中间，分开两人，不也是自欺欺人吗？
　　不如好好地成全他们，姐姐也不容易。
　　她想被程明抱着睡觉？只有这个是绝无可能的。
　　沈溪刻意离程明远一些，躺在床铺边缘，很没有安全感。
　　程明忽然伸手抓住了沈溪的手臂，往他的方向拉拽。
　　沈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完全不敢出声，怕被姐姐发现。
　　他想干嘛，该不会是想做那种事情吗？他和姐姐趁自己睡觉的时候做的。
　　“沈溪姐，你睡在边上，半夜会掉下去的。”
　　“才不会，我睡相可好了，不像某人。”
　　程明现在对睡着后的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但那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三人睡一床，程明一偏头就能闻到她们身上的香气，有点热，不仅仅是物理上的，还有生理上的。
　　只有一台落地电风扇来回摇着头，完全不够。


第522章 追求情调
　　程明半夜里被热醒了一次，自己正抱着柔软的躯体，把头埋在了胸部里。
　　半睡半醒的程明分不清是谁的胸，脑袋晕乎乎的，身上的味道也都差不多。
　　程明本能地把上衣和短裤都脱了，只留一条裤衩，再次睡了过去。
　　夏天的天亮得早，昨晚为了通风，窗户和阳台门都没关，窗帘也没拉上，清晨的光窗外渗了进来，照在程明的脸上，有些刺眼。
　　程明的肩膀比以往更酸，毕竟大姐姐们的份量可不是小黎小怜，或是静静加谁比得了的，感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缠着自己的身体，热热的，软软的。
　　程明侧头一看，沈筱姐抱着他的手臂，枕在他的胸口上侧睡，一头长发落在他的肩膀和枕头上，有些痒。
　　沈筱姐只穿着白色的纯棉内衣和文胸，那件衬衫不知道丢哪里去，应该也是半夜热得脱了，小小的布料根本包裹不住圆月般的臀线，凝脂般的白嫩肌肤泛着迷人的光泽。
　　丰腴的肉体与清纯的内衣裤形成巨大的反差，紧紧并拢的双腿夹着程明的大腿，温热滑腻。
　　另一边的沈溪姐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枕着程明的手臂，倒是好好穿着宽松的体恤，香肩半露，黑色的文胸带子和花纹清晰可见。
　　沈筱姐的手脚都纠缠着程明的身子。
　　程明简单地动了动，便把沈筱姐吵醒，她还未睁眼，意识朦胧间，反而将程明抱得更紧。
　　“啊……”
　　沈筱姐清醒了大半，与程明拉开点距离，随手抓过薄毯遮挡在胸前，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上，脸和耳根有些红，偏过头去，转移注意力地问道：“现在几点了？”
　　“应该才六七点吧……”
　　程明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在沈溪姐这边，有点远。
　　程明腰酸背痛肩膀重，虽然睡醒，但没有睡饱，有些使不上劲，撑不起身子，抬不起头，整个人趴在沈溪姐的身上。
　　终于摸到手机了，看下屏幕。
　　“六点十五分。”
　　“程明，你想对我做什么啊！”被吓醒的沈溪姐低吼道，用地推开程明，还以为程明要对自己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沈筱稳稳地接住程明，免得他磕碰到哪里，把宝贝的脑袋瓜子摔坏了。
　　程明的后脑勺陷进沈筱姐的胸部里，这地方待着待着就不想走了啊。
　　“我只是拿下手机而已。”程明一脸无辜地说道。
　　沈溪率先下床，还抱着换穿的衣物都浴室里更衣，刷牙洗漱。
　　程明和沈筱就这么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被他环腰抱着，一动不动，甚至都懒得把摇头的落地扇固定住。
　　沈溪从浴室里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密不通风的牛仔裤跟合身的体恤衫，在门口处穿上运动鞋，踢了踢鞋尖，手指头勾下鞋背。
　　“我就不带早餐回来了，你们自己弄点吃的。”
　　“这么早就要出门了吗？八点才上第一节课吧。”
　　“我去店里帮忙，顺便在那边吃个早餐。”
　　“沈溪姐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能帮我们把风扇固定一下吗？”
　　“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做啦！”
　　沈溪摔门而去，程明和沈筱继续躺着，沈筱低垂下头，吻着程明的额头、睫毛……
　　不知道又腻歪了多久，沈筱姐问道：“几点了？”
　　“快七点了。”
　　“啊，不行不行，真的该起床了，唔啊……”
　　沈筱推起程明的后背，让他坐好，举起双手，伸了大大的懒腰，咯吱窝的曲线白皙美好，打了个可爱的小哈欠。
　　枕头上，还有程明的身上都沾着长长的发丝，里头有沈筱姐的，也有沈溪的。
　　“我老了啊。”沈筱唉声叹气地说道。
　　“这就是正常的新陈代谢吧，我应该也掉头发，就是头发太短了，看不出来。”程明抓起一根头发说道。
　　“我去准备早饭，你想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
　　沈筱直接在内衣裤外系上蓝色的围裙，没有添别的衣服裤子，裸足踩着拖鞋，凌乱的长发用发圈束起，垂在胸前，露出细腻白净的后颈，曲线玲珑的后背在腰间微凹。
　　看起来很居家的打扮，完全就是个成熟温婉的人妻，还带着涩气。
　　程明骨碌碌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看着沈筱的背影，鬼使神差地下床朝她走去，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双手按着她软软的小腹。
　　“马上就可以吃早饭了，再等一小会儿就好。”
　　“我换主意了，我现在就想吃你。”程明含住了沈筱的耳根，发出滋滋的口水声。
　　“别闹，我正要煎蛋呢。”
　　沈筱扭了扭身子，手肘捅了捅程明。
　　“我这边也有蛋需要处理一下。”
　　穿得少，进出都方便。
　　“停一下，停一下啦，稀饭要煮糊了。”沈筱颤抖着身体，伸手喊道。
　　煮稀饭的锅盖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白色的泡沫溢出了锅，流了出来。
　　程明不舍得从沈筱姐体内出来，就只能推着她慢慢移动，顺便把火关了。
　　稀饭需要放着凉一下，而他们灼热的身体也要冷却一下。
　　沈筱姐软绵绵地趴在桌上，煎蛋和别的菜只能由程明来负责。
　　“开饭了，开饭了，正好稀饭也凉透了。”
　　就是稀饭没什么水了。
　　被程明欺负了一顿的沈筱在桌底下踩着程明的脚背，咬着嘴唇，一脸幽怨的表情。
　　“对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
　　程明双手合十，低下头去，额头重重地磕在桌上。
　　沈筱捧着程明的脸颊说道：“抬起头来，我没有生气啦，倒不如说你这么疯狂地索求着我的身体让我很高兴，很满足。”
　　沈筱姐羞涩地挠着脸颊，话锋一转：“但是！这一些事情你应该要和静静做的，和我偶尔做那么一次就够了。”
　　此乃谎言，沈筱正处于非常想要的年纪，可她又不喜欢自己安慰自己，或者说靠手根本就没办法满足自己。
　　程明痴迷自己的身体，她固然开心，可她又害怕，她只剩下这幅躯体了，在别的事情上帮不到程明，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
　　“我和静静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啦，和她做的次数比你多得多，我这不是马上要去集训，过和尚生活了。所以才在沈筱姐里这边清下库存，免得过期了自动流出，我还得洗裤衩。”
　　“就你嘴贫，今天有什么打算？要去厂里看看最近进展吗？”
　　“不去，反正也没有什么重大突破，就不给他们增加压力了，我估摸着我年前去一趟就行了，看看报告，听听年终总结，再规划和敲定明年的计划。”
　　“你啊。”沈筱揉着眉心，不知道说程明什么好。
　　“好佳基这边是不用你操心，那要看一下文具店吗？那边的情况不太乐观。”
　　“不去不去，那种店有什么好看的，估计她也没什么门路和关系，只能普通地卖卖文具，这当然不行啦，没有长期稳定的公司和官方订单，啥时候让她去找一下我妈，请她来省城一趟，展开合作，再使用一下我妈的人脉。”
　　“那今天就待在我这里？”
　　两人独处，最后肯定就全都是在做那种事情了。
　　沈筱没有信心能拒绝程明，她甚至在无意识地勾引他。
　　“我们去咖啡厅吧。”
　　程明与沈筱除了肉体上的交流，几乎是没怎么约过会，他们聚在一起有百分之九十都是聊工作，基本上没有那种闲暇，现在难得有机会、有时间，自然是要好好弥补她一番，让精神上的数值也追上肉体的。
　　“那种地方还是算了吧，我在家里学习，你找别的女孩子去吧。反正你在省城里也有一堆女孩子等着你。”
　　“这还真没有，静静和孜艺都不在，我找谁去啊。”
　　“真的吗？我可不信你。”
　　“硬要说的话也有，就是竞赛的那群学妹们。但她们最近还要上课考试呢，我和她们也不是很熟，咖啡厅的学习环境更好，我也是要去咖啡厅学习的，在家里，我们肯定没有心思学习。”
　　“你也有自知之明啊，但是我的书很重的，带着出门不方便。”
　　“我帮你背。”
　　说到这个份上，沈筱已经没有任何的借口能用了，只能依了程明。
　　不过程明等沈筱姐出门又花了半个钟头，挑了下裙子，画了下淡妆，今天是正面提升的妆容，程明帮她好好地梳了个头。
　　程明看着镜中的沈筱姐，妩媚的眼线，水润的嘴唇，有些发呆。
　　“沈筱姐，你真美。”
　　“和你的女朋友说去吧，跟我说没用。”
　　沈筱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
　　“我去开车。”
　　“我们走路去吧，顺便活动活动身体。”
　　“真的，你可别半路累得走不动路。”
　　“也不想想早上是谁先累得叫不要、不要的。”
　　“呸。”
　　程明打开黑色的遮阳伞，挡住沈筱姐的身体。
　　“沈筱姐，进来一点，胳膊晒到太阳了。”
　　程明抱着沈筱的手臂，往伞里挪了挪，自己有大半身体都露在伞外。
　　“你不是没遮到吗？”
　　“脑袋有遮着，不会中暑就行。”
　　沈筱夺过遮阳伞说道：“我来撑伞吧，不能什么东西都让你拿。”
　　大学城里的咖啡厅不少，没走几步路就发现了好几家，不过路边上的店都不是他们的目标，在楼上，或者巷子里的才好。
　　一路上有不少路人频频侧目，并对程明投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拜陈孜艺所赐，程明对这种目光基本免疫了，和她混在一起就得忍受这种目光。
　　“唔，就这家吧，从外面的环境看起来还行，地点也比较偏僻。”程明指着一家二楼的英文招牌的咖啡厅说道。
　　“至少去我们自己家的水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沈筱姐还在挣扎。
　　“那地方有很多人打牌玩桌游，很吵的，不适合我们学习，而且店长认识你啊，和我坐在一起打发时间被他和店员们看到，难免又会嚼耳根，那个谣言的影响又会加深的。”
　　虽说不是谣言，而是事实，但他们一个人不能被套上任人唯亲的帽子，另一个不想因性别和外貌而被忽视本身的能力。


第523章 何谓浪漫
　　顺着外头的螺旋铁阶梯上到二楼，生锈的扶手被烈日晒得发烫。
　　店门口的招牌好像是意大利语，程明看赵磊埋头苦学的时候瞄了几眼，有些模糊的印象。至于是什么意思，程明就不得而知了。
　　推门而入，空调冷气扑面而来，有种瞬间活过来的感觉。
　　咖啡厅里弥漫着咖啡豆和烘焙的香气，放着舒缓的纯音乐，顾客不少，只有碎碎的低语声，都很自觉，并不吵闹，桌上和转角处摆着盆栽、插花、多肉，墙壁上挂着相册。
　　色彩老旧的餐桌上垫着透明玻璃，玻璃下是顾客们的留言和大头贴照什么的，椅子有藤椅、沙发座。
　　蓝色的穹顶和白色的墙面互相辉映，配色很舒适，紧绷的神经立刻放松了。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偏僻角落坐下，拉上窗帘，挡住强光。
　　“好怀念啊。”沈筱姐摩挲着玻璃垫，一脸缅怀地说道。
　　“我也有印象，沈筱姐以前的书桌就差不多是这样的，老街的屋子里，我们当时还爬墙来着。”
　　沈筱姐娇羞地说道：“真是的，那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照片什么的应该在搬家的时候都拿走了吧？没丢了吧？”
　　“都收好了，放在相册里，要拆迁的时候，大物件都没地方放，总不能全塞在巧云姐家里，多不好意思啊，只拿些贵重物品，书桌、家具什么的，大部分都送亲戚朋友了，东西都堆在那里，也没什么时间回南明市整理。”
　　“要不过几天回去一趟？和沈溪姐一起，反正放暑假了，沈溪姐在学校里的各种店都没什么生意。”
　　“嗯。”沈筱姐重重地点头应道。
　　“沈筱姐要喝什么？”程明拿起菜单问道。
　　“和你一样就行，我不挑的。”
　　“那就随我的口味点了，服务员。”程明招手喊道，“两杯冰咖啡，一份慕斯蛋糕、水果拼盘……谢谢。”
　　下完单，程明从背包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沈筱姐的英文原著和牛津字典，真的有点重。
　　“我们开始学习吧。”程明捏了捏硬邦邦的肩膀说道。
　　“很酸吧，我帮你揉一揉。”
　　沈筱姐挪到程明背后，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上，胸部垫着他的后脑勺，开始左右揉捏。
　　“这个力度可以吗？”
　　“可以再用力一点。”
　　“现在呢。”
　　“舒服得我都快叫出声来了。”程明仰起头说道。
　　“千万别，丢死人了。”
　　沈筱心虚地朝四周望了望，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里的小动作。
　　享受了一小阵子的程明感觉到沈筱姐的手劲变弱，应该是累了。
　　“满足了，满足了，该换我给沈筱姐揉肩了。”
　　程明推搡着沈筱姐坐回她的藤椅上，双手摁在她的肩头上，强迫她坐好。
　　“接下来你专心看书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力度不够记得说。”
　　程明的手法老道不少，拇指和其余四指分开，置于肩部的三角肌处，向上提起多次，然后再换一种手法和指法。
　　“这怎么看得下去书啊。”
　　沈筱捂着嘴唇，免得自己发出奇怪的叫声。
　　“疼吗？”
　　“有点。”
　　“疼才说明有效果。”
　　“你的意思是我刚才给你捏的没效果咯？”沈筱姐偏过头去，闹别扭地说道。
　　“只要靠在沈筱姐的胸上面，我的疲劳和烦恼全都飞走了，沈筱姐的胸这么大，肩膀应该比想象中的酸吧？”
　　“可不是嘛，所以我就喜欢这么趴在桌上，托着胸，感觉没那么重。”
　　沈筱姐的胸部压在桌上，柔软得变形。
　　“静静以后也没好到哪里去，肯定一样累人。”
　　“那今天当做演习好了，上大学之后，我就要静静开始同居生活了。”
　　虽然静静小时候住在隔壁，平时也没少在程明家过夜。
　　但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是有些区别的。
　　“不过沈筱姐可不是谁的替代品，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于我，于世界都是。”程明环抱着沈筱姐的脖子，轻声耳语道。
　　“客人，这是你们点的餐。”
　　服务员端上咖啡和蛋糕、水果。
　　“好的……”
　　耳根通红的沈筱姐慌张地推开程明，跟做贼被逮到似的。
　　程明不再逗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冰凉凉的好舒服。”
　　沈筱姐双手捧着咖啡杯，纤细白嫩的手指在黑色的杯子衬托下仿佛又白了几分。
　　明明是冰咖啡，沈筱姐却往杯子里吹着气，荡漾出微微的波纹。
　　两人安静地各忙各的，只有敲键盘的声音和沙沙的翻书声。
　　程明扭着手腕放松，喝了一口咖啡，抬起头来，越过笔记本屏幕，看着沈筱姐的下巴贴在书本上，撅起小嘴，把笔夹在鼻子下，偶尔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啊。
　　只要对方在视野范围内就很安心。
　　到了中午时分，店里的人声噪杂，公司白领和附近的学生都来店里小憩或是吃午餐，不再清净，收起电脑和书本，装进包里。
　　“要不我们也在这里解决一下午餐？”
　　女孩子都是吃甜食能饱的，程明不太行，但可以舍命陪「娘子」。
　　沈筱掐着小肚腩，苦恼地说道：“不了不了，都是甜食，也不是不好吃，就是怕吃多了，感觉今天过后要胖个好几斤。”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沈筱姐可以放心，你的肉都长到正确的地方了。”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
　　“合适的地方也不想再长肉啦。”
　　好像也是。
　　“那要吃什么？又随我？”
　　“嗯。”
　　怎么变成百依百顺的小娘子了。
　　“不行，午餐必须沈筱姐来选，太没主见了，工作上也是一样，该强势就要强势。”
　　两人逆着人潮朝着店外走去，程明将沈筱抱在怀中，护着她，腾开空间，免得路人撞到她。
　　漫无目的的行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小店，有的富丽堂皇，有的不羁张扬，有的田园治愈，各有风格。
　　还有一些小吃店，根本不怎么装修，仅靠美味和口口相传就能让店门前排起长长的队伍。
　　沈筱姐犹豫不决，好吃的地方看起来人很多，要排很久，不想在吃饭上浪费太多时间。
　　“那就吃拉面吧。”
　　沈筱姐放弃治疗，随便找了家随处可见的店铺。
　　“选贵一点，更浪漫一点的地方也可以。”
　　“能和你在一起就很浪漫啦，不管做什么，吃什么。”
　　或许是因为拉面店的老板娘把沈筱姐当做了程明的女朋友，让沈筱姐加了印象分，连面汤都香了不少。
　　简单地解决了午饭，再优哉游哉地回到咖啡厅，这里又恢复了宁静。
　　两人刚才坐的地方又空了出来，幸运。
　　程明正敲键盘敲得火热时，电脑发出了电量不足的悲鸣声，程明连忙保存，免得丢失。
　　他没带笔记本充电器出门，想着今天不会真的学习这么久。
　　好在店里还有报纸，期期不落，程明有的打发时间。
　　太阳已经开始向西沉去，余晖倾洒在香味弥漫的小店，桌椅，吧台，吊灯全部都被镶上了金色的边框。
　　“沈筱姐，我们回去准备晚饭吧，明天再继续。”
　　“明天还要啊。”沈筱姐头疼地揉着眉心说道，看得眼睛都酸了。
　　“不过明天可以换个地方，或者换个方式和姿势……”


第524章 一胜一负
　　黄昏时回到租屋楼下，还在路上的菜市场买了食材。
　　程明打算晚上也大显身手一番，虽然肯定没那么快抓住沈溪姐的胃，但可以慢慢来，水滴石穿，两人的关系总有一天会变好。
　　正要上楼，沈溪姐一个电话突然到了沈筱姐的手机上。
　　“喂，姐，你们到哪了？晚上要回家吃饭吗？”
　　“我们就在楼下，马上回来了。”
　　“怎么了？”程明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已经挂了。”沈筱晃了晃手机说道。
　　听到开门的动静，在厨房里忙活的沈溪姐回过头说道：“去洗下手吧，马上可以吃晚饭了。”
　　“这么快，我们还买了一堆食材呢。”
　　“留着明天吃吧，快放到冰箱里。”
　　程明看着餐桌上的丰盛佳肴，好奇地问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足足六大碗，不是三个人吃得完的，就是有几道菜看起来不太新鲜。
　　沈筱姐的生日程明知道，那就是沈溪姐的？
　　可她的生日，沈筱姐会知会自己一声，然后一起准备，搞点惊喜什么啊。
　　“庆祝你要离开的日子。”
　　沈溪端着紫菜蛋汤放在餐桌正中央。
　　“可我后天才走啊。”
　　“提前庆祝不行吗？”
　　不知道是不是程明的错觉，沈溪姐今晚对他的敌意比平时更甚。
　　“你们今天不在家，是去工厂了吗？”
　　“去咖啡厅。”
　　“去学习了。”
　　程明和沈筱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相视一笑。
　　“哦，难怪我中午做了饭菜，你们没回来吃，原来是去约会了。”
　　“不是约会，是学习啦！”沈筱红着脸反驳道。
　　“你看我今天记的笔记。”
　　还从程明背后的书包里拿出英文原著证明自己。
　　“没差啦，都一样。”
　　“差很多。”
　　“怎么中午不打电话叫我们回来吃饭？”
　　毕竟沈溪姐早上匆匆离去，还以为她中午不回来吃饭。
　　“我还以为你们在忙正事，约会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正事，紫菜蛋汤倒是今晚刚煮的。”
　　沈溪先呈了一碗汤递给程明，催促道，“快尝一口试试，快点快点。”
　　“别急，有点烫呢。”
　　热气氤氲，大夏天的，程明的额头都冒汗了。
　　“我给你吹一吹，真是个小屁孩，呼呼呼……”
　　沈溪忘我地吹着热汤，完全没意识到两人都拿着碗，靠得很近，额头都快碰在一起，还把热气都往程明脸上吹。
　　更热了啊喂。
　　程明用舌头试了下温度，然后浅尝一口。
　　“和你的汤比起来怎么样？谁的更好喝。”沈溪目光熠熠地问道。
　　“呃……”
　　这攀比之心是从哪来的啊，一百个家庭就有一百种家常菜的味道，适合自己家才是最好的。
　　说难吃比不过自己就违心了，但说特别好吃，恭维一番，估计会以为程明在说反话，嘲讽她。
　　“还行吧，和我不相上下。”
　　“敷衍。”沈溪翻着白眼说道。
　　“要不让沈筱姐来做一下裁判，她是旁观者。”
　　程明把球踢给了沈筱姐。
　　“姐，你也尝尝。”
　　面对沈筱姐，沈溪就温柔得多。
　　“小溪的比较合我口味。”
　　“看吧看吧，是我赢了。”沈溪在程明面前竖起剪刀手，一脸嘚瑟地吐着小舌头。
　　沈筱朝程明眨了眨眼睛，程明当然不会在意，无奈地摊了摊手，他可没这么小气，更何况她们可是最亲的亲姐妹。
　　其余菜不是新鲜出炉的，味道就差了不少，不管是吃起来，还是看起来。
　　饭后，沈筱看到沈溪正在对账，数着自己赚了多少钱，明明几天之前刚算过。
　　“小溪，最近大学快到考试周了吧，怎么都不见你拿书出来复习？”
　　“第一科在后天，我只要考试前一天晚上拿着复习资料突击一下就行了。”
　　“不行，明明现在有时间，为什么不提前复习呢？那考试绿灯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吗？我虽然知道赚钱很重要，但你也不能因为赚钱而挂科。”
　　“诶，可是大学里的好多知识学了都用不上，有些书都过时了……”
　　“沈溪姐不能像我兼顾学习和赚钱吗？”程明戏谑地问道。
　　沈溪炸毛地说道：“谁说我不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保送进的大学。”
　　“能保送也是我的能力啊，我想想啊。如果沈溪姐这次挂科了，我就不再告诉你赚钱的好点子，我可不想沈筱姐记恨我。”
　　对付沈溪，程明还是有一手，先挑衅，再威胁，搬出沈筱姐，她就乖乖听话了。
　　“你之前答应要跟我说的好点子还没告诉我呢？小骗子。”沈溪摸了摸嘴唇说道，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脑子一热怎么就亲上去了。
　　程明装傻地反问道：“我有说过吗？”
　　“你……你瞧不起谁啊，只是不挂科对我来说轻松得很。到时候你记得跟我说是什么赚钱的好点子。如果敢再骗我的话，没有你好果子吃。”
　　沈溪恶狠狠地攥紧拳头，咯咯作响。
　　依次去浴室洗了澡，在沈筱姐洗澡期间，被紧盯着学习的沈溪得以放松，趴在桌上说道：
　　“学习好累，好想吃冷饮啊，要是谁买给我吃的话，我一定不挂科，感谢他一辈子。”
　　疯狂用眼神暗示程明，正好程明也有些口渴了，就当是顺便好了。
　　结果谁知道程明这一出去就差点回不来了，门被反锁上了。
　　“沈溪姐，开下门，不然冰淇淋要化了。”程明敲着门喊道。
　　最后还是刚洗完澡的沈筱姐来开的门，只裹着一件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肩膀和大腿上的水渍未干。
　　“小溪，程明在门外喊得那么大声，你怎么不给他开门啊。”
　　“有吗？可能是我读书读的太认真了，没听见。”
　　“你这孩子……”沈筱扶额叹道，也不再多说什么。
　　好在沈筱姐开门及时，冰淇淋和雪糕比昨晚的惨样好点。
　　到了睡觉时间，沈筱和沈溪先上的床，程明翻完邮件才关了电脑，这也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免得漏了消息，尤其是远在国外的某人。
　　一左一右，她们的左边和右边留的空间都不是很大，程明躺着有摔下床的危险。
　　尤其是沈溪姐这边，程明毫无怀疑她会把自己推下去，倒是中间空的地方比较大。
　　心照不宣的安排？毕竟昨晚因为程明睡哪里小小地争论了一番。
　　程明自然是心安理得地接受，继续睡中间。
　　虽然和真正的左拥右抱姐妹丼有点差距，但也没差多少。
　　还是好热，然后好香。
　　程明今晚就不再矜持了，直接脱得只剩一条裤衩。
　　忽然，有一只小手摸索到了程明的腿间，程明的身体开始升温。
　　沈筱姐吗？这两天还没满足吗？
　　程明伸手抹了一把沈筱姐的胸。
　　沈筱姐反手捧着程明的脸颊，在黑夜中吻了吻他的鼻子和嘴唇。
　　“真别闹了，早点睡吧，晚安，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沈筱姐的双手在这呢，那这只手的主人就不言而喻了。
　　程明先摸了下沈溪姐的酥胸试探，没有反应。
　　装睡是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程明面朝沈溪姐的方向侧躺着身子，进入全面战斗状态。
　　沈溪姐夏天的睡衣就是一件大体恤，下面就是胖次，轻松突破防线，直捣黄龙。
　　程明和沈溪仿佛在比拼耐力，谁先出声谁就输。
　　沈筱姐从背后抱住了程明，热不热什么的倒不是关键，程明更怕她的手往下挪，要是与沈溪姐的手碰到该怎么办？
　　虽然谁都没出声，但程明泥泞的手指已经宣告了他的胜利，今天一胜一负，算是平局吧。


第525章 亲亲才不疼
　　第二天一早，浴室里就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沈筱姐就在身侧，依旧抱着程明的胳膊。
　　不知道沈溪姐是在洗大腿，还是在刷牙漱口。
　　沈溪姐昨晚被程明的手指搅得昏死过去，醒来后越想越气，试图用嘴扳回一城，还一屁股坐在程明的脸上，嘴巴里塞着什么东西。
　　呼吸困难的程明不管睡得是深是浅，都被强行弄醒了。
　　程明从来都不喜欢单方面被折磨，伸出双手抓住了沈溪的臀部，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肉一点。
　　虽然很想重重地拍一下臀部，听听声音，这就跟买西瓜的时候会敲一下西瓜一样的习惯。
　　但程明怕吵醒沈筱姐，只好作罢，互溅了对方一脸收场，无法判断谁先缴械，加时赛就结果来看，似乎还是平局。
　　一来二去，程明浑身都黏糊糊的，有汗水也有别的。
　　程明想下床去洗个澡，轻轻地挺了挺腰。但沈溪姐一点反应都没有，又睡死过去了？
　　这又热又重啊，怎么睡得着啊。
　　程明坐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沈溪姐从自己的身上抱到一旁去，躺在床尾睡觉。
　　“唔嗯，程明，那里不行……”
　　沈筱姐梦呓一声，倒是没醒过来，不过是在做很糟糕的梦吗？
　　冲了个凉后，浑身舒爽的程明站在阳台吹了会舒爽的夜风，再爬回床上的中央，左边是沈溪姐的脚丫子。
　　虽然没有怪味，但抱着脚睡觉总感觉怪怪的，还是沈筱姐这边好点。
　　程明一觉睡到天亮，这个漫长的夜晚才算结束。
　　浴室前，脖子上披着毛巾的沈溪与打着哈欠的程明擦肩而过。
　　身上飘来洗发水的清香，不屑地冷哼一声。
　　“哼。”
　　昨晚的事情就当成心照不宣的秘密好了，他们的秘密还真不少。
　　早饭是沈筱姐和沈溪姐一起准备的。因为昨天买了太多食材，今天三餐都得在家里吃。
　　沈溪例行去她的小店转一圈，再回来复习，程明则另有计划。
　　“沈筱姐，今天陪我逛街买东西吧，我要给孜艺的外婆买点伴手礼，这次想送点不一样的，但我一个人实在拿不定主意。”
　　之前都是有孜艺陪着，或是一起帮忙出谋划策。
　　“你之前送了什么？给我说说，免得我挑重复了。”
　　“就糕点和茶叶吧，糕点还是便于携带的那种。”
　　“她有什么喜好和禁食的东西吗？”
　　“喜好的话就是泡茶聊天吧，不能吃什么我不太清楚，就一般的老人家不能吃的吧。”
　　“茶具的话，她们应该有更高级的，送了也用不上。唔，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边逛边看吧。”
　　名义上是买伴手礼，但要是在路上看到了什么不错的小饰品和小物件，也会顺手买下来，当做礼物送给沈筱姐或是沈溪姐。
　　结果还是买了糕点和茶叶，只不过品牌和口味与之前略有不同。
　　沈溪收到程明送给她的礼物，嗤之以鼻地说道：“别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被你收买。”
　　“如果我送沈溪姐一套高层的家呢？会被我收买吗？”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沈溪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思索道。
　　“别财迷了。”沈筱没好气地敲了下沈溪的脑袋瓜子说道。
　　“我也没当真啊。”沈溪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明天就是考试了，沈溪完全不用姐姐监督，自觉地埋头苦读。
　　沈筱姐贴心地给她泡了咖啡，煮了夜宵，程明沾了她的光，一起蹭了点。
　　到了睡觉时间也没有上床的意思。
　　“你们先睡觉吧，把灯关了，我开着台灯就行。”
　　“都叫你提前复习了，你还不听我的话。”
　　“是因为我喝了咖啡，现在还不困啦。”沈溪嘴硬地说道。
　　“还怪我咯。”
　　程明临行前的最后一晚倒是好好地睡了一觉，身体也得到了休息。
　　八点的飞机，七点就出门了，沈筱姐开车送程明到机场。
　　程明下车之前，两人在车内小小地缠绵了会，唇舌相接。
　　沈筱帮程明整了整衣领的褶皱说道：“我会变得更优秀的，真正地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可以稍微等我一段时间吗？”
　　“我会等你一辈子的。”程明捧着沈筱的脸颊说道。
　　“才不要那么久啦。”
　　“两年或者三年……”
　　现在是程明羽翼未丰，外表年龄尚幼，还镇不住一部分高资历、有野心的员工，只能保持神秘感来进行威慑。
　　所以代言人的沈筱姐会感到压力山大，甚至扛不住后退居二线。
　　等程明大学毕业之后，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大问题也变成小问题。
　　尤其是当公司发展期间遇到的难题和路线选择时，就是程明立威的时候。
　　哪怕沈筱姐维持现状，只要陪在程明身边就行了。但程明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给干劲满满的她泼一盆冷水。
　　谁能拒绝为了自己而努力的女孩子呢，静静和孜艺亦是如此。
　　程明自己也要变得更加优秀，才能配得上这群女孩子。
　　飞机落地之后，程明直奔陈孜艺的外婆家而去。
　　陈霓裳牵着程明的大手，围着他转圈圈地问道：“小明，铃音铃钰呢？没和你一起吗？”
　　“她们过几天再过来，刚考完试。”
　　考试结果倒是无所谓了，机票都就提前买好了，也准备好了两套说辞，考好了，那就皆大欢喜，兑现承诺，是守信的大人。
　　万一考砸了，就念在她们有好好学习，期中考和月考进步了不少，以后再接再厉，争取下一次考好。
　　“诶，这样啊……”陈霓裳失落地垂下小脑袋。
　　“见到我不高兴吗？”程明大受打击。
　　“高兴是高兴，但小明马上就要去学校参加那什么破比赛了，又不能陪我玩，明明都放暑假了还要去学校，这种学校还不如炸了。”陈霓裳撅起小嘴，愤愤不平地说道。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程明笑着捏了捏陈霓裳的樱桃小嘴。
　　“那趁我现在还没去学校，好好地陪你玩一玩吧。”
　　“好耶，我要骑肩膀。”
　　程明乖乖地蹲下身子，让陈霓裳跨坐在肩头上，双手抱着她光溜溜的小腿，缓缓地站起身子。
　　“妮妮，你最近是不是重了点？”
　　“不能说淑女重啦，笨蛋小明，小心你以后找不到女朋友。”陈霓裳扯着程明的耳朵说道。
　　已经到了会在意体重的年龄吗？时间过得真快啊。
　　“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骗人，是我表姑吗？”
　　“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
　　“什么意思？果然是在骗人。”
　　“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可我已经长大了啊。”
　　“哪有长大的人还喜欢骑肩膀的啊。”
　　“长大了就不能骑吗？”
　　“也不是不能骑，就是你看，你长高了，手脚变长，体重也增加了，我就很难用这种姿势扛起你了。”
　　“那我还是不长大了，好可怕。”
　　别放弃啊。
　　经过门时，程明有先见之明地弯腰低头，结果「砰」的一声，妮妮抬起头的时候，头顶撞到了门梁上，妮妮抱着脑袋，这一次倒是没哭。
　　“笨蛋小明。”妮妮泄愤似地敲了下程明的脑袋，倒是没怎么用力。
　　程明赶紧蹲下身子，抱着妮妮轻放在地板上，揉着她的头发说道：“我帮你吹一吹就不疼了，呼呼呼……好像没长包。”
　　程明没摸到肿包的样子。
　　“要亲亲才不疼。”
　　“快点，不然我哭了。”妮妮泫然欲泣地说道，眼角闪烁着泪光。
　　“好吧。”
　　程明低头在她柔顺细嫩的头发上轻轻一吻。
　　“现在不疼了吧？”
　　“一下不够，还是疼。”
　　“诶……”
　　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亲亲才不疼这件事情是骗小孩的呢。
　　等到妮妮的头上的痛觉消失，程明已经在妮妮的头上留了不少口水，嘴巴也有点麻了。
　　程明跟何林等人联系，侯亮还说他要带女朋友过来，程明已经能想象出何林叫苦连天的画面了。
　　何莲跟钱岚那边也要通知一声，自从上次见面过后，何莲和林希的关系不错，私底下约过几次饭。
　　“哼哼，还算学弟你有点良心，知道通知我，我还准备明天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呢，吓你一跳，有点可惜。”钱岚遗憾地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来的？林希告诉你们的？”
　　“嗯，学弟居然不是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学姐好伤心啊，我们还不如男人吗？嘤嘤嘤……”钱岚在电话里假道，要多假有多假。
　　“林希不是女孩子吗？”
　　“那在学弟的心里，林希比我们的份量更重吗？”
　　这问题怎么看都是一个坑吧。
　　“我错了，以后来燕京玩，一定时间通知学姐。”
　　“这才差不多。”
　　“何学姐应该也知道明天聚会的事情，我就不通知她了。”
　　“不行，必须得给她电话，知不知道是一回事。但学弟亲自通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是诚意懂不懂。”
　　“是是，我知道了，多谢学姐提醒。”
　　和钱岚挂了电话，程明立马拨通了钱岚的电话。
　　“喂。”
　　“喂，何学姐，我打算明天在大学里和你们聚一聚……”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然后双方都沉默了，程明被打断后不知道说什么，何莲也没找话题。
　　“那就这样，我先挂了，明天见，拜拜。”
　　“嗯，明天见。”
　　有点尴尬啊，不能像和钱学姐那样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
　　仔细想想，程明鲜有跟何莲独处的机会。除了那次火车上陪她上厕所，有时候连打电话，都是她和钱岚在一起，一唱一和的。
　　妮妮抱着一本书，爬到程明的床上。
　　“小明，给我读黄色小说。”
　　“还读啊。”
　　“表姑说的，如果你来我家，一定要让你给我读黄色小说，这几本书就是她给我买的。”
　　居然敢教坏小孩子，看来到时候得给她一点大人的教训才行。


第526章 旧友相聚
　　既然是黄色小说，里面自然少不了那种片段的细致描写。
　　不过写得比较文艺，写了诗，不然就是拟物，什么峰峦和沟壑，白兔海鲜，妮妮听得一头雾水，问这问那，程明解释。
　　这就是文字的美妙之处。
　　妮妮怕被妈妈逮到，早早地溜回房间睡觉，程明久违地一个人睡觉，得趁早习惯这样的日子啊，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都这么悲催。
　　“小明，醒醒，快醒醒，都早上了，太阳快晒屁股了。”
　　再次睁开眼时，妮妮就跨坐在他的胸膛上，前后摇晃着身子，拍着他的脸颊，捏着鼻子。
　　这叫人起床的方式真是有既视感。
　　程明握住小女孩纤细绵柔的腰肢，开始挠她痒痒。
　　“看招看招。”
　　“哈哈哈……”
　　妮妮花枝招展地扭着腰，小手乱舞，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小孩子的身体就是敏感，细皮嫩肉的。
　　折腾完妮妮，程明也彻底清醒了，从床上爬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妮妮倒是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怎么我醒了，你反而睡下去了？”程明戳了戳妮妮吹弹可破的脸蛋问道。
　　“也不想想是谁的错啊！笑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妮妮鼓起腮帮子说道。
　　记仇的妮妮在程明刷牙洗漱的时候在一旁捣乱，在手指头上哈着热气，挠着程明的侧腰和腋下，也不是完全无效，就是程明还忍得住，他真正的笑穴弱点可不在这些地方。
　　闲着没事干的妮妮缠着程明和他一起去清北大学。
　　不管是嫂子穆如馨，陈孜艺的外婆，都对程明很放心，跟着程明出过好几次门，程明每次都安全地送回家中。
　　但有点放心过头了吧，你们倒是劝一下妮妮啊。
　　“暑假作业呢？开始做了吗？”程明发出灵魂拷问。
　　“才刚放暑假呢，就写作业，小明是恶魔吗？绝对是吧！现在先玩，等到只有我一个人再写作业也来得及啊。”
　　听起来似乎有点悲凉啊，妮妮在这边没什么玩伴和朋友，从小就没有同龄人，在学校里也是独来独往的样子。
　　“那走吧，今天要好好玩。”程明指着远方说道。
　　“哦！”妮妮高举起小手。
　　见面地点就约在大学的食堂里。
　　“就在入口的左手边尽头，看到我们了吗？这里这里。”钱岚活力满满地朝着程明招手。
　　桌上摆着几台笔记本电脑，还有零食和饮料，看来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
　　大家都没什么变化，钱学姐的头发还是黑色的，看来是放弃染发了。
　　当中有一个陌生面孔，应该就是侯亮的女朋友，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子，程明还没看她两眼，侯亮就站在她身前，挡住了程明的视线。
　　“我跟你说，你要小心程明，他啊……”
　　三个女生围着侯亮的女朋友，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
　　“喂，你们太失礼了吧？不会在说我的坏话？”
　　何林拍着程明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习惯就好。”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啊。”
　　“是汉堡的大哥哥和红薯的大姐姐们。”陈霓裳看着众人回忆道。
　　何莲扑哧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立刻淑女地捂住嘴，嗔怒地瞪了程明一眼。
　　“我也是汉堡的吧？但我可是大姐姐。”林希指着自己说道。
　　陈霓裳歪着头说道：“那就薯条的大姐姐？”
　　程明蹲下身子，让视线与个子较矮的妮妮保持水平，苦笑不得地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
　　“妮妮，你得好好地用名字称呼大哥哥和大姐姐们，这一位……薯条大姐姐叫林希。”
　　“没事没事，用这种食物外号挺好玩的，更有辨识度，还更容易记。”林希摆了摆手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钱岚赞同地点了点头，挽着何莲的胳膊说道，“而且我跟何莲是一起的。”
　　“我无所谓。”
　　何莲也不介意，男生的意见就直接略过。
　　程明坐在何莲旁的空位上，妮妮理所应当地爬上他的大腿上坐好。
　　“妮妮，这个给你吃。”
　　母性大发的大姐姐们把各种零食都推到妮妮面前，任她挑选。
　　妮妮拆开巧克力块的包装，掰下一块，仰起头，送到程明嘴边说道：“小明，啊……”
　　“这是要喂我吃吗？”程明受宠若惊地反问道。
　　“当然啦，快吃快吃。”妮妮催促道。
　　程明只好张嘴吞下。
　　“怎么样？好吃吗？”妮妮双手合十，目光熠熠地问道，“会不会很苦，还是很甜？”
　　其他女性看程明的眼神都有点奇怪，别产生奇怪的误会啊。
　　“有点甜得腻人了。”程明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说道，感慨嘴巴和喉咙都快被黏住了。
　　“柠檬水，没喝过的。”
　　何莲贴心将一杯冰柠檬水推到程明的面前，程明吸溜一口，净化口腔，顿时活过来了。
　　“虽然我喜欢吃甜的，但是我怕蛀牙，我不想去看牙医，还是不吃了。”妮妮捂着侧脸，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个薯片呢，你尝尝，会不会很辣？”
　　敢情是把他当成实验的小白鼠，白感动了。
　　“还好。”
　　“那我就吃这个了，咳咳，辣死我了，小明你这个大骗子。”
　　妮妮捧着面前的柠檬水，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才缓过劲来。
　　“原来你不擅长吃辣啊，那吃番茄味的薯片。”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何莲即答道，看来是非常想家。
　　“诶，明明可以晚点回去的，我们从北到南，一边旅游，看看风景，暑假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到家不是挺好的吗？”
　　“一点都不好，小叶子她们也在等我们回去呢，而且旅行并没有想象中的好玩和舒服，上次坐火车回去有多痛苦忘了吗？”
　　“那不是正好赶上春运了嘛，夏天肯定没事的。”钱岚拍着胸脯，打包票说道。
　　“那你一个人去旅行吧，反正我要坐飞机。”
　　“怎么这样……”
　　钱岚晃着何莲的手臂苦苦哀求，但何莲丝毫不为所动。
　　“今年国赛在我老家举办，我到时候和学弟们一起回去。”何林一脸得意地说道。
　　林希捏着肩头说道：“我得给你们上课，等集训结束的时候再走，刚好实验室这边也有项目要做。”
　　程明震惊地反问道：“诶，你给我们上课吗？”
　　“对啊，导师给我安排了，本来这活是何林的，结果他拒绝了。”
　　“给女生上课的话倒是可以，男生就算了，怎么就没有女高中生的家教呢，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啊。”
　　“我就接了女高中生的兼职啊，挺聪明漂亮的一女孩子，就是心理抗压能力不太行，大考总是考砸了，平时的小考小测都能正常发挥。与其说我是去教书的，比如说是去传授经验的，当心理老师的。”林希摊手说道。
　　“我也去问了勤学中心那边的人啊，她们说对方只要女生，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何林敲桌说道。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存在，才不敢让男生进家门，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你的文化课水平也教不了别人吧？”
　　“真失礼啊，我教数学还不是小菜一碟的，女生的数学不都很差吗？”
　　“你在我跟何莲面前说什么啊，你的高数分数好像都没我们高吧。”
　　“我的数学倒是很差，但是我有阿亮了。”侯亮的女朋友挽着他的手臂，又给何林补了一刀。
　　“一次的考试结果说明不了什么，我下一次一定会赢的……”
　　大家依次说了大学生活如何，分享趣事和糗事，林希大部分时间都在抖何林的黑料。
　　程明就说了上半年国外出国参加大小竞赛的事情，去年因为疫情，何林和林希都没参加，还挺新奇的。
　　侯亮在前年也都参加了，时不时说起当年自己的见闻，那一年也是他状态最好的时候，几乎所向披靡，最后在世界赛上夺金。
　　静静聆听的钱岚忽然插话，挤了下身旁的何莲，撞到程明的身上：“没邂逅什么外国美女吗？真不像你啊，学弟。”
　　“来参加比赛的大部分都是男生，偶尔才有珍兽一样的女生。再说，我是去参加比赛的，哪有那个闲工夫。”
　　“我是珍兽真是对不起了。”林希眯起眼睛，露出渗人的笑容，手指拍着另一只手的掌心说道，“程明同学，能不能叫我一声老师听听？”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说起来那个晚会上和我跳舞的大姐姐也是燕京人吧？怎么没再见到她啊？侯亮你不是认识她吗？给我一点她的情报啊。”何林搓着小手说道。
　　林希不屑地说道：“没出息，跳过一次舞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不止我一个人和她跳舞了啊，侯亮也和她跳舞了，还说什么今晚不洗手了。”
　　何林不忘拉侯亮下水，这就是好朋友和好兄弟，好一手挑拨离间。
　　“不洗手的人是你吧，别污蔑我啊。”
　　“阿亮，你跟我来一趟。”
　　侯亮的女朋友，拽起侯亮朝着食堂外走去。
　　看起来挺腼腆弱气的，还是有强势的一面啊。
　　“你也认识的啊，就是那个苏敏……”侯亮解释说道。
　　希望侯亮没事。
　　何莲漫不经心地问道：“学弟没和那个人跳舞吗？”
　　“当然没有啊，我可不是随便的男人。”
　　“你还有脸说。”钱岚瞥了一眼程明说道。
　　“她很漂亮吧？听你们说。”
　　“嘛，人美心不美，比起温柔体贴的何学姐差多了。”
　　“你突然说什么啊！”何莲少见地露出了慌张的表情，俏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盯——
　　钱岚站起身子，双手撑在桌上，死死地盯着程明。
　　“比表里如一的钱学姐也差多了。”
　　“喂，我只是附带的吧？这么敷衍的理由。”
　　“那比我又如何呢？”林希摩拳擦掌地问道。
　　“比不过你的学识，她就是个靠外貌周旋于男人之间的女人。”
　　程明嘴下没留情，希望能借此点醒何林，他可千万别犯傻，那女人真不是他玩得过的。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美貌吗？”林希咬牙切齿地反问道。
　　“我呢，我呢？”嘴角沾着零食屑的妮妮凑热闹地问道。
　　“你最可爱了。”
　　程明的手指抹过零食屑塞进妮妮的嘴里，手指头被她一并含住了。
　　“那个，没人想听我对你们的评价吗？”何林弱弱地问道。
　　林希摆了摆手说道：“没有，一边凉快去吧，或者快去帮侯亮解释清楚，你要是害他们分手……”
　　“我这是在考验他们对彼此的感情有多坚固，谈恋爱有多小摩擦、小争吵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闹分手更是变成老夫老妻的前提，情侣间没有感情进展，原地踏步时就需要「第三者」来刺激一下，经过这小小的碰撞后，他们就能破茧成蝶，变成恩爱的模范情侣。”
　　“看来你很懂恋爱嘛，那你怎么还是单身呢？”
　　“都是小说上写的。”
　　“原来是纸上谈恋爱，都叫你少看点奇怪的书了。反正你要是害他们分手了，你就当侯亮的女朋友吧。”
　　“我是男的啊，怎么当女朋友啊，等等，你该不会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书籍吧？最近网络上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书，一本书里全是女性，或者全是男性的那种，还有恋爱因素，剧情都是很常见的，帅气得像男人一样的女人，娇羞如女孩子的男人，写男硬说女，写女硬说男，搞不懂。”
　　“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林希装傻充愣地说道。
　　何莲侧过脸，眼神飘忽不定，你也太不装了吧，程明还什么都没说呢。
　　“何学姐你也看了那种奇怪的书吗？”
　　“我没……看啊，我每天都很忙的。”
　　“什么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快告诉我。”钱岚追问道。
　　何莲贴在钱岚耳旁小声说道：“回去之后再跟你说。”
　　“我也看小说哦，我还记得内容，那个大白兔，还有乳……鸽。”程明连忙捂住妮妮的小嘴巴，差点就蹦出糟糕的词汇了，好危险。
　　“大白兔？乳？这是什么小说啊？”何莲问道。
　　“是童话书啦。”
　　“学弟没在隐瞒什么事情吧？”何莲反将一军。
　　“当然没有。”
　　侯亮和他女朋友有说有笑地回到食堂里，两人紧紧地牵着手。
　　“好像真的比以前更恩爱了？”林希说道。
　　何林再次敲桌说道：“可恶啊，失败了。”
　　原来你真有坏念头啊。
　　何林厚着脸皮说道：“恭喜你们的感情又上一层楼，我可是你们的月老，结婚的时候记得叫我当伴郎，伴娘最好叫漂亮温柔听话懂事一点的。”
　　“结婚，我们现在还没考虑那么远啦，至少先等到大学毕业再说。”侯亮的女朋友还当真了，笑得非常甜蜜。
　　何莲一本正经地问道：“学弟，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能单独跟我来一下吗？”
　　“哦好。”
　　程明抱着妮妮起身，离座后再放下妮妮，摸着她的头顶说道：“妮妮乖乖地在这里等我，拜托钱学姐和林希照看一下。”
　　“叫我老师！”
　　林希还扮上瘾。
　　“好想吃什么，姐姐给你买。”
　　走到没什么人的角落停下，程明问道：“学姐，有什么要紧事吗？”
　　“说到结婚，学弟现在是学生，可以放荡不羁，可你未来终究是要负起责任来的，要成家立业，那么多女孩子，你准备跟谁结婚呢？又要让谁当伴娘呢？”
　　“当然是我全部都要啊，伴娘的话有且只有一个人选，就是我的妹妹。”
　　“犯重婚罪了，你想吃牢房吗？”
　　“我只领一本证嘛，实在不行，就离婚后再结婚这样。”
　　虽然听起来很扯，但理论上是可行的。
　　“你们真的是……”何莲拍着额头，耸了耸肩膀说道，“算了，我现在说什么你估计也不会听吧，你们当事人都接受你说的方案的话，我这个外人也没必要多说什么，毕竟是她们选择了你。”
　　“学姐可不算外人，而是我和小叶子的朋友，也是重要的学姐。”
　　“你知道就好，遇到困难的话记得跟我求助。虽然我不一定帮得上忙就是，毕竟人无完人嘛，学弟除了这一方面很遗憾外，其他优点还是很多的。”
　　躲在柱子后偷听的钱岚突然跑了出来，抱住何莲，朝着程明吐了吐小舌头：
　　“何莲才不会嫁给你，我也不会给你当伴娘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过你要是和小叶子结婚的话，我跟何莲倒是可以考虑给你当伴娘的。”
　　“别擅自帮我决定啊。”
　　“不是说好了，我们要支持小叶子的恋情吗？”
　　“没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回去吧，免得他们胡思乱想。”程明指了指背后说道。
　　“说的对，我们快回去吧，不然误会大了。”
　　钱岚嘟起小嘴问道：“等等啦，你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吗？”
　　“晚上在床上再跟你说啦，不能被学弟听到。”
　　“那我在我宿舍，还是在你宿舍睡觉。”
　　“肯定是我宿舍啊，你宿舍的人我应付不来。”
　　“那我待会去回去拿行李。”
　　程明抱着妮妮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程明，花心可是不好的，虽然你女人缘不错，但你害得姐妹成仇，说不定某一天就被她们之一从背后捅刀子了，出事了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何林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懂，放心好了。”
　　“呜呜呜，你根本就不懂，和你们这群叛徒做朋友压力太大了，我还是看小说去了。”
　　林希朝着何莲担忧地问道：“你刚才不会是和程明说了那件事情吧？”
　　“没说啦。”
　　“那就好。”林希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手提议道，“下午还有时间，太阳也变小了，一直坐着吃零食只会变胖，我们出去走走，逛逛学校吧。”
　　女生们一致赞同，其中妮妮是最积极的，看来是真的吃多了。


第527章 掩鼻偷香
　　程明虽然来清北大学参加了好几次集训，但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宿舍、教室和食堂三点一线，没有什么闲暇时间散步游玩。
　　逛着逛着，侯亮和他女朋友就不知道去哪里幽会，两人都消失了。
　　话说，侯亮的女朋友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压根不给程明介绍一下是吧？
　　程明也不好意思问，免得误会成真，真以为他对别人的女朋友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把关系搞僵了。
　　两个勾肩搭背的男生朝着程明一行人迎面走来，跟何林打着招呼。
　　“何林，你怎么在这里？我们正打算找你呢。”
　　“有什么事情吗？我正忙着呢，这一位就是我经常跟你们提到的程明，爱阅小说就是我和他一起搞的。”
　　“久仰大名。”
　　“多送我点书币啊。”
　　他们一一和程明握手。
　　“我自己看书都得充值呢，要不把你们的工资换成书币？还是你们自己需要用多少充多少？”
　　“这还算了，我们自己充吧。”
　　何林其实也挺忙的，平时要学习和各种事情要忙，就把他的舍友拉过来一起帮忙了，工资也是从何林的那部分扣的，网站目前仍然处于亏损状态。
　　尽管商业化收费推行得还算顺利，其中能赚钱的作者终究是少数，不少都是靠网站的低保、全勤奖和其他福利养着，再加上网站的服务器等等开销，着实有些独木难支。
　　但每天看着网站的排名爬升，大家都干劲满满。
　　程明也适当地不影响读者阅读和使用的前提下，接一些网页小广告，放在不显眼的边边角角，补贴一下网站费用，弹窗这种恶心人的东西，程明肯定是不会用的。
　　下个月，互联网就会发生一件大事，度娘将以五千万收购hao123，外加部分度娘股权，是国内涉及较大金额的网站收购案。
　　度娘的负责人也联系过程明，在三四月份的时候，他手上的daohang123也是国内名列前茅的网站。
　　不过他人在国外，让英雄杀这边的江延锋去洽谈。
　　程明给他的指示就是尽可能地卖出去，便宜点也没关系。
　　报价是两千万，最终也没谈拢。
　　倒不是程明卖贵了，而是度娘财大气粗，撩了撩后还是看不上。作为国内一家独大的顶流搜索引擎，导航站也要最好的。
　　等度娘正式收购hao123后，它将成为公认行业标准，并且点燃创办门户导航网站的热潮，谁都想创造新的互联网神话，每天都有新的网址导航站诞生，或是个人，或是资金充裕的团队，市场的争夺战从未停歇。
　　因为度娘和谷哥不是不是大部分网民的上网入口，只有像hao123这样简单、实用的网址分类，才是最方便的大门。
　　如果能在这个时候把导航网站卖出去，瞬间得到一大笔资金，程明的许多计划又能提前一步实施，抢占先机，立于不败之地。但重生者也不是万能和无敌，程明。
　　接下来比较大笔的导航网站就是谷哥收购265上网导航。
　　但他们有py关系，恐怕不是程明能插足的。
　　程明手上两个导航，本来是打算卖一个，留一个自用。
　　不过知名导航站对于推广小说、视频、小游戏的用处都很大，不至于亏了。
　　比起daohang123，不少人对程明的爱阅小说兴趣更大。但程明是不可能怕，现在体量少，卖不出多少钱是其一，爱阅的真正价值在于ip孵化，等个十几年才能开花结果。
　　“你们找我啥事，网站出状况了？”何林一头雾水地问道。
　　“网站好得很，我们手里到了新货，质量不错，高清的。”何林的舍友挑了挑眉说道。
　　何林干咳两声说道：“咳咳，你们慢慢逛啊，我有急事，先走一步啦。”
　　林希摊手摇头叹道：“肯定是去干什么下流猥琐的事情啊，男人啊……”
　　“学弟你不去吗？”钱岚打趣问道。
　　“我才不去呢。”
　　他们大抵是要去看某国的室内动作片，现在是互联网的大海盗时期，只要你会上网，就能寻到很多宝藏。不管是国内的，国外的，还是正规的，私人偷拍的。
　　程明最早的启蒙老师应该是小黎、徐娟和小怜吧，后来再看了各位老师的作品，学了点技巧。
　　和男人是没意思的，和女孩子一起看，当做调味剂还可以。
　　林希接了个导师的电话，让她去实验室检查器材，看看电脑都关了没。
　　“导师就是喜欢使唤人，我得先去拿下钥匙。”
　　“我也得回学校拿行李，今晚在何莲的宿舍过夜。”
　　“那我们晚上再聊，何莲的宿舍里还剩几个人没走？”
　　“两个是本地人已经回家了，还有一个外地的是今晚的火车。”
　　“那我带上凉席和被子，今晚也去你宿舍睡觉，我们开个女生会，再好好地聊一聊那件事情。”
　　“好呀好呀，想想就激动。”钱岚转头问道，“学弟和妮妮要去我学校看看吗？”
　　“反正顺路，可以顺便去一趟。”
　　央音和陈孜艺外婆家挺近的。
　　“里头很多美女哦，你到时候可别看得走不动路。”
　　“怎么可能，我都对美女免疫了。”
　　“就知道说大话。”
　　坐上出租车前往央音，副驾驶座已经有了个人，程明只好抱着妮妮，和两个学姐挤后座，现在抓得不严，超载也稀松平常。
　　钱岚坐在中间，隔开程明跟何莲，这一幕似曾相识。
　　钱岚之前还有点不擅长应付男生来着，现在是习惯了吗？还是说程明是特例？
　　程明一起付的车钱，何莲觉得不好意思要把自己的那份给程明，被钱岚拦下。
　　“让他付，让他付，学弟难得有机会耍帅一回，你就成全他吧，和我们坐一起都便宜他了，我没找他收费就好了，你给了他钱，我不也得给了吗？”
　　“前浪，你该不会把生活费花光了？机票钱也是找我借的。”
　　“你也知道我这边应酬很多的，各种大小聚会啊，还要去ktv玩，还要买化妆品，上个月月中刚找家里拿的钱，不敢再要了，我要不要去打个工呢。比如家教，你可别说我文化课不行，我教教音乐还是可以的，就兴趣班那种。”
　　“钱学姐会弹钢琴吗？”
　　“当然会啊，比较难的曲子虽然不行，但啥抒情小曲还是信手拈来的。”
　　“学姐可以考虑一下有摆钢琴的西餐厅或者咖啡厅，一般会请大学生乐师来兼职的。”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学弟偶尔还是有点用的嘛。”
　　高兴的钱岚伸手勾住程明的脖子，拉下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前，上下摩擦。
　　程明的脸颊都碰到胸部了啊，虽然不大，但夏天穿的薄，能明显地感受到她那小小的形状，这算是献策的奖励吗？
　　意识到不对的钱岚立刻松开程明的脖子，红着脸，在耳旁挥手扇风说道：“这天气可真热啊。”
　　“那就下学期回来的时候再找兼职吧，就这样决定了。”
　　“你不趁着暑假的时候多赚点零花钱吗？”何莲掐着钱岚的脸蛋说道。
　　“这学期都结束了，不需要再努力了，在家里随便撒娇骗点零花钱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栋楼就是我的宿舍了，走吧。”
　　“我和妮妮在楼下等你们吧。”程明的双手按着妮妮的肩头说道。
　　“可这是女生宿舍啊。”
　　“没事没事，都放假了，交给我就行，阿姨，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我要回家了，让他们帮我搬行李。”
　　真的进来了，程明怀疑自己的脸有那么嫩吗？他可不是小白脸啊。
　　这是程明第二次进女生宿舍，第一次还是沈溪姐的宿舍，那时候程明的外表也年轻，还说得过去。
　　他现在是准大学生，有种犯罪的感觉。
　　大一的宿舍就在二楼，钱岚打开宿舍门，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张开双臂，挡住了程明。
　　“你别进去啊，我宿舍有人不喜欢穿衣服睡觉，不许往里面看，何莲，你快捂住了程明的眼睛。”
　　话音刚落，何莲冰凉的双手从背后覆上了程明的双手，的柔软胸部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都几点了还睡啊。”
　　“因为她是早上才睡着啊。”
　　钱岚「啪」地关上门，何莲才松开程明的眼睛。
　　“何学姐不进去吗？你是女生啊。”
　　“我和她的舍友不太熟，还是算了，宿舍也算是她们的私人空间，我不去打扰好点。”
　　“何学姐在吃醋？”
　　“那倒不至于，只是偶尔会觉得有点寂寞。尤其是钱岚有时候和我约好了，却优先这边。虽然知道她是因为和我很熟，知道我的为人才这么做的。但要说心里没有芥蒂也是不可能的。”
　　何莲重重地拍了拍脸颊说道：“不对不对，怎么搞得我像个深闺怨妇似的，我在大学的朋友也很多的。”
　　里头传出钱岚和舍友们互相埋汰的聊天声。
　　虽然放假了，宿舍里的人比较少，但走廊上还是会有女生朝程明投以狐疑的目光，看得程明心里发毛，不会去喊保安吧，然后被赶出学校，这都算轻的了。
　　“学姐帮我挡一下吧？”
　　受不了的程明蹲下身子，躲在何莲的背后说道，抓着她的长裙裙摆，尽量不去触碰到她的身体。
　　可惜这裙摆不够大，不能直接藏裙底下得了。
　　程明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臀部上，敏感的何莲立刻跳开。
　　“你这样看起来更奇怪了，要不你让妮妮把你的脸遮住吧。”
　　“还有这一招啊。”程明恍然大悟地说道。
　　程明的双手穿过妮妮的腋下，举起她挡住了自己的脸。
　　“哇哦，举高高。”
　　妮妮不轻，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相当累。
　　“小明，我的腋下疼了，快放我下来。”妮妮蹬着小腿说道。
　　“我的手也酸了。”
　　“有了，换个姿势吧。”
　　程明让妮妮坐在自己的肩头上，不过和平常不同的是妮妮的小肚子对着程明的脸，抱着他的头。
　　程明则抱着妮妮的后背，免得她摔了。
　　虽然呼吸的空气没变，但程明切真地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何莲看着掩鼻偷香般的程明撇过头去，不忍直视，她情急之下出的馊主意居然真的被采纳，隔着裙摆拉了拉里头的胖次，好像卡住臀肉了。
　　好在钱岚收拾行李的速度不算太慢，推着一个大行李箱，提着大袋小袋走了出来。
　　“学弟，这个行李箱就拜托了。”钱岚拍着行李箱说道。
　　“真的要我搬啊。”
　　“不然呢，否则我让你上楼干什么？不会真以为我要请你看女孩子吧？你不帮我搬也可以，待会你被当成变态的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想安全地离开女生宿舍，这个行李箱就是你的护身符。”
　　钱岚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程明被阴了啊。


第528章 师生游戏
　　程明提着行李箱下楼时是最累的，之后就一路拖着行李箱到校门口，轮子碾着地面，发出「咯吱」声。
　　大概是今天走了不少路，玩的有些累了，没什么精神，拉着程明的衣角，打着小小的哈欠，步履蹒跚，也不说话，平常早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了。
　　“钱学姐，妮妮能坐在你的行李箱上吗？她有点累了。”
　　钱岚竖起大拇指说道：“完全没关系，我的行李箱可坚固了，坐上一个何莲都没事。”
　　“说的我很重似的。”
　　“难道不重吗？这里，还有这里，看起来就很有份量。”钱岚的手抚过胸，拍了下臀部说道。
　　“你说什么！”
　　恼羞成怒的何莲抡起手里的袋子，追着要打钱岚。
　　“你小心点啊，里面放着我宝贵的化妆品呢，弄坏了怎么办？”
　　“你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程明抱起妮妮坐在行李箱，双腿穿过拉杆间的空隙，推着她前进。
　　不用自己走路了，妮妮「哦哦」地举起小手，又恢复了些许元气。
　　何莲缺乏锻炼，完全不是钱岚的对手，没跑几步，就弯腰屈膝，气喘吁吁地说道：“有本事别跑。”
　　“不跑的人是傻瓜吧。”
　　“那你今晚不要睡我宿舍，待会也不要和我坐一辆出租车。”
　　“你耍赖。”
　　“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被威胁的钱岚乖乖地走到何莲的面前，被她狠狠地揉着脸颊。但钱岚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享受啊，还是不要管她们好了。
　　送学姐们坐上车，满脸都是红手印的钱岚拉下车窗说道：“要不学弟送佛送到西，送我们回何莲的宿舍算了，这么大的行李箱要搬到何莲的宿舍很累的，她住在高层。”
　　“想都别想，我的宿管阿姨可不像你那位那么好说话，学弟就能溜进去，也不能保证他能留个全尸。”
　　这就怪吓人的了。
　　“诶，那我岂不是自己搬到你宿舍里吗？会死人的。”
　　“不然呢，都是你的东西，也不知道你暑假回一趟家，带这么多东西回去干嘛，家里不也有衣服裙子穿吗？”
　　“可家里那些都是老款的，高中买的，太孩子气了，我最爱穿的都在学校这边，其他还有化妆品、保养品啊。”钱岚嘟起小嘴说道。
　　“放暑假在家，你穿给谁看啊，化妆给谁看啊？”
　　“我给你看不行吗？”钱岚反问道。
　　“谁要看你啊……”
　　直到出租车开走，两人的拌嘴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
　　程明背起妮妮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一点动静都没有是睡着了吗？
　　“玩得太疯忘记午睡了是不是？”
　　穆如馨一眼就猜中了。
　　穆如馨接手抱过妮妮，小声说道：“小明，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妮妮很乖的。”
　　“那是对你，对我和她爸爸最敢来了，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做妮妮喜欢吃的就行了，我不挑食。”
　　“你可别太宠她了，和她大奶奶一样。”
　　快到吃晚饭的时间，睡得正香的妮妮被母亲无情叫醒，免得她晚上睡不着，玩得很晚，明天早上又睡懒觉。
　　饭后运动是捉迷藏，等到天色全暗下来后再到程明屋里玩。
　　不过程明今晚就没办法长时间给她读小说了，他得干正事，刷点题。
　　妮妮就趴在床上晃着小腿，自己翻页看着小说，待到睡觉时间，妮妮缠着程明，搂着他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撒娇。
　　程明只好给她念了两三页小说，她才意犹未尽地回自己的房间去。
　　第二天，妮妮用同样的姿势和方式叫醒的程明，让睡醒的程明有些恍惚，他来这里过了一夜，还是两夜？
　　吃过早餐，程明开始收拾行李，妮妮抓着门框，露出一个小脑袋，一脸失落地看着程明。
　　“铃音和铃钰是明天的飞机，你到时候和她们好好玩，连我那份也算上。”程明揉乱妮妮的秀发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妮妮的小手覆盖着程明的大手说道。
　　程明是第一个到集训宿舍的。
　　中午和两位学姐还有林希一起在食堂吃饭，何林被老师派去车站接学弟了，学姐们是下午的飞机。
　　她们有说有笑的，程明完全插不上话，平时不怎么化妆的何莲跟林希都化了淡妆，这应该是钱岚的功劳。
　　看来昨晚的女子会很成功，大大拉进了彼此的距离。不过她们最多变成零距离，不能变成负距离。
　　程明还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是钱岚这个大嘴巴泄露的。
　　“那本书的内容也太刺激了吧，男孩子和男孩子……”
　　果然是腐物吗？
　　何莲和林希立刻捂住了钱岚的嘴，一同瞪向程明，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听到了吗？”
　　程明抬起头说道：“蛤？我在专心吃饭，没认真听，就听见你们在聊什么书来着。”
　　不会要鲨人灭口吧。
　　“希望真的是如此。”
　　“嘛嘛，就算被学弟知道了也没事，他口风很紧的，对吧，学弟？”
　　何学姐开始腹黑模式了，想诓程明，空手套白狼。但程明可不会这么简单地掉进坑里。
　　“所以到底是什么书了？难道是……”
　　“是介绍男孩子服装的杂志啦，学弟也有兴趣吗？”
　　何莲巧妙地找了个借口，钱岚附和地点了点头，这才松开她的嘴。
　　“你们不应该看女孩子的服装杂志吗？”程明追问道。
　　林希摊手说道：“谁不喜欢看帅哥呢，真想让何林看一看，学一学。”
　　“我们也想帮学弟好好改造一下，学弟似乎有点太不修边幅了，明明底子不错的，太暴遣天物了。”
　　“这个就不必了。”程明婉拒道，“多谢钱学姐的好意。”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是有女孩子找我吗？”
　　何林带着三个学弟回来了。
　　“在梦里都不会有女孩子找你的，死心吧你。”林希见到何林总要埋汰他几句。
　　“在梦里就不用你操心了，里头多的是女孩子，还不带重样的。”何林自豪地说道，但这好像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吧，还有点可悲。
　　人数全部到齐，下午就开始上课了，直接进入正题，没搞什么花里胡哨的活动，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巧云姐的文化水平比较低，又是第一次来燕京，人生地不熟的，还带着两个小屁孩，穆如馨亲自去机场接她们。
　　程明专门请个个假出校，陪她们吃了顿晚饭。
　　“是小明。”
　　“真的是小明耶。”
　　铃音铃钰这次考得相当不错，一见到程明就开始让程明猜她们考了几分，不再是猜谁是铃音，谁是铃钰了。
　　她们各科的成绩虽然不一样，但加起来的总分是一样的。
　　“真神奇，你们真没有事先串通好？”
　　“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呀。”
　　铃音和铃钰击个掌，双手的十指相扣在一起，妮妮从两人的中间钻过，说道：“你们在玩什么，加我一个。”
　　三人说完悄悄话，铃音和铃钰突然分开左手，分别牵起妮妮的左右手，把程明围在了中间。
　　“抓到你了。”
　　“我被抓到了，我投降。”程明举起双手说道。
　　巧云姐本来打算是来燕京，待个两天就回去，妮妮难得有同龄的玩伴，陈孜艺的外婆也想要家里热闹一点，就留她们要多住几天，好好逛一逛燕京，什么名胜古迹都去转一圈。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一辈子也难得来一趟。
　　程明则要回学校继续上课。
　　终于迎来了林希的课，虽然教授的水平们都很高，也很擅长教书，但女教师总是让人想入非非。
　　林希特地穿上了白衬衫，黑筒裙，黑色的连裤袜包裹着双腿，看起来比外表成熟了几分，就差一根鞭子就能去应聘女主角了。
　　“林希，你穿这一身不热吗？”
　　“程明同学，要叫我老师！别让我说第二遍了，咳咳，那我们开始上课吧。”
　　林希上课时，老师就坐在台下听，若是她有错误的地方会及时指正，让她讲课也是为了锻炼她的能力。
　　林希做的还有模有样的，可能是家教兼职的功劳，也可能是私底下练了不少。
　　“程明，给我把这一题解出来。”
　　你这是公报私仇吧，想给「坏学生」程明一个下马威。
　　但对程明没什么压力，轻松解答。
　　“那这一题呢？”
　　林希又丢出一道难题，和程明卯上劲了。
　　“能不用你教的知识做吗？”
　　“当然不行啦！不然我还教什么？你回到座位上，听我讲……”
　　林希瘫软地趴在讲台上，说道：“呼，累死我了，老师就在下面盯着，好紧张。”
　　“老师没出声提醒你，说明你做的不错。”
　　“当然啦，为了这节大课，我可是准备了一周啊，怎么可能出事，那我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我更好奇你这身衣服哪里来的？”
　　“找学校里的照相店租的啊，怎么样，还可以吧？”林希左右转着身子问道。
　　“不够大。”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太年轻了，年龄不够大，驾驭不住这种成熟的服装，租这身衣服为了上课？”
　　“嗯，对呀，就为了上课。”
　　“难道今天有什么新闻部门要来取材拍照录像吗？”
　　“没有啊。”
　　程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了，刚才那道题，你用别的解法怎么解，解给我看看。”
　　“还挺麻烦的，用我的土办法就像是绕了远路，得多写好多代码。”
　　“哦哦，居然还可以这样啊，长知识了，我可以叫你程明老师吗？程明老师好。”
　　“别玩师生游戏了。”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或许会是个好老师呢。”
　　程明在集训期间，最先收到的好消息是小黎和小怜考进了市一中，这倒是没啥悬念的事情。
　　临近月底时，静静这边也收到了复旦管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徐娟和叶媚也都成功考入上师，徐娟选的专业是应用心理学，叶媚则是播音与主持艺术，算是新创办没多久的专业，她还是想再试一试。
　　程明与叶媚通电话时，还能听到学姐们的声音，好像是从乡下回来了。
　　八月份，程明动身前往湘楚参加全国赛。虽然就在西江省的隔壁，但程明没时间抽身回去一趟。
　　每年的全国赛上都会冒出几个天才，程明已经见怪不怪了，都是国家队的预备役。
　　一个是何林直系学弟的龙凡，雅礼中学的，名字就很小说主角，今年会与程明一起出国的胡栋和栗师都是长郡中学的。
　　程明虽然不参与金牌的争夺，但总成绩还是能拿金的，算是保住了这张老脸。
　　全国赛结束，就马不停蹄地飞往希腊，程明和静静确定好世界赛结束的时间，她差不多提前半天坐上飞机。等落地时，程明这边刚好能去接她。
　　就是机票钱让静静有些肉疼，今年的奥运会在雅典举办，恰好时间地点都撞上了，票价自然也水涨船高。
　　“小明，雅典见，我来找你了。”
　　“我就在这里等你。”
　　“孜艺的小说要记得带上。”
　　“一直带着呢。”


第529章 毕业旅行
　　在魔都登机，在莫斯科中转，经过一夜的飞行，抵达雅典国际机场。
　　希腊雅典机场一派繁忙的样子，一架架绘有奥运会标志的飞机依次起降，迎接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
　　和煦的海风拂过脸颊，暖洋洋的晨光让人心生懒意，直打哈欠，明明刚睡醒多久，结果又困了。
　　程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在飞机上睡得其实并不是很舒服，肩膀和腰都有一些酸痛。
　　出了机场，入眼便是蓝天白云碧海和白房子，以及飞翔而过的海鸥，海边上停泊着帆船。
　　比赛地点在希腊国立科技大学，位于雅典市中心，前身为皇家艺术学院，是希腊最古老、最负盛名的高等教育机构。
　　登记完资料，发了一件深蓝色的体恤，左胸前是这一届的会徽，拖着行李前往宿舍住下。
　　就住宿条件而言的话，比去年的宿舍环境差上一些，没有那么多花样，就单纯是睡觉的地方。
　　但他们是来参加比赛的，不是享受的。
　　开幕式在一个大型的阶梯教室里，各国参赛选手聚在一堂，肤色发色各异，还有用头巾抱着头的女生，应该是中东那边的。
　　程明看了一圈下来，感觉女生还真不少，他们这边全是男的，连翻译都是，去年的翻译小姐姐好像是毕业了，找到了正式的工作。
　　本校的乐团献上了两曲，负责人上台讲话，先是礼貌性地问候，然后开始细说注意事项，翻译的学长记下来后再转告程明等人。
　　比赛分三轮，其他流程就与国内大同小异，先是熟悉考场和机子，考试之间隔一天休息，主办方安排了卫城、帕特农神庙，还有博物馆的观光活动。
　　第一轮考试稳健发挥，没人出现去年林希的翻车状况。
　　第三轮考试的前一夜正是奥运会的开幕式，程明等人在宿舍的电视里看了开幕式，窗外就能看到绚烂的烟花。
　　虽然不能亲自去现场观看，但多少也算有点参与感。
　　三轮考试结束之后，奥运会那边传来一个好消息，杜丽获得雅典奥运会第一枚金牌，也是华夏代表团在雅典奥运会上的首金。
　　已经考完，大家都不关心自己的成绩，聚在电视机前看奥运会，盯着奖牌数。
　　除了程明外，其余人都对奥运会很感兴趣的。
　　尤其是知道四年后会在燕京举办奥运会。
　　毕竟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程明都知道了，少了很多新鲜感和激动。
　　程明甚至还想过要不要和将来会出名，现在还没出名的运动员先签广告合同呢。
　　可他名下的产品好像都不太需要奥运冠军代言。
　　哪怕他们还没出名，怎么说都是国家队陈远，签约价格也不菲。
　　如果程明用低价的人全是奥运冠军，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还得多签几个潜力股。
　　不过程明和大家一起看比赛的气氛还是不一样，被调动了情绪，一起大喊大叫。
　　“老吴，我们这也算为国争光了吧？”胡栋问道。
　　“当然了，忘记我们参加的比赛全名叫什么了吗？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你们是用脑子的运动员，我们明天上台领奖的时候还要带国旗上去，拿着国旗合影，我看其他国家受奥运会影响，也都这么做的，我们不能输了阵势。”
　　虽然他们想亲临会场看比赛，给自己国家的运动员，给自己喜欢的运动员加油，奈何门票钱实在不便宜。
　　哪怕最冷门的比赛都要11欧，差不多一百多人民币，最抢手的门票将是游泳和田径比赛的门票，价格一般都在40欧元到90欧元之间。
　　程明与一个米国选手同分，获得金牌，并列第一名，胡栋和栗师获得金牌并列第七名，楼远则是第九名，全部进入前十，团体总分第一。
　　这是第二次全员金牌，上一次还得追溯到96年，在匈牙利举办的第八届全国赛，实现了全金的突破，自然是意义非凡。
　　老吴说这是他最后带队的一届了，明年开始就卸任总教练，干点幕后的事情，教教书，老了，身子骨经不起四处跑。
　　“本来我是想干到去年为止，但看到程明这么优秀的孩子就咬咬牙再坚持一年，想沾沾他的光，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老吴大笑地拍着程明的肩膀说道。
　　“你们想去奥运会现场看比赛吧？我刚才把你们全金的好消息汇报给计算机学会的理事长，也把你们想看奥运的想法说了，科协那边的人去沟通一下，雅典奥组委是给了5000张门票给我们的奥委会，这些票基本都给助威团了，每天将至少从燕京出发一个团，直至闭幕式为止，还多出了几张票，是因为助威团里有人有事来不了，你们正好在雅典，能补上这份空缺。”
　　“好耶！”
　　程明不好出声拒绝破坏兴高采烈的气氛，私底下再和老吴说吧。
　　程明还没找他，倒是老吴先来找他聊。
　　“那边刚跟我说只剩三张票呢，你年龄最大，又是队长，能不能让一让弟弟们，或者我出钱给你买几个你想看的项目的门票？要是我说只有三张票吧，他们三个孩子可能会互相谦让。”
　　“不用不用，我还在烦恼要怎么拒绝呢，我待会就要去机场接女朋友呢？然后去德国找朋友玩，私自行动可以吧？”
　　“你们都是复旦的吧？”
　　“嗯。”
　　“真不考虑去清北读大学？这么多熟人都在清北，侯亮、林希跟何林，这三个学弟也都签了，今年老姚辞去普林斯顿大学终身教职，卖掉在美国的房子，成为清北的全职教授，当选中科院的外籍院士，那可是获得图灵奖的唯一华人学者。”
　　“老姚打算在明年搞一个清北学堂计算机科学实验班，不心动吗？”
　　“言而无信也不好，复旦的老师待我也不薄，我不能忘恩负义，我到时候会去蹭课的，希望你们别把我赶出校门。”
　　“你这臭小子，清北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
　　“时间差不多，我该去机场了，啥时候回国举办庆功宴？”
　　“一周后吧，虽然很想待到月底的奥运会结束，但九月份有很多事情要忙，得回去准备，你可别缺席了。”
　　一周啊，时间上还算余裕。
　　“老吴，回国见。”
　　程明带上自己的行李打车去机场，看着从出站闸门里涌出的人潮，焦急地等待着静静出现，应该差不多到约定的时间了啊。
　　静静还是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远门，之前都有程明陪着，也是第一次坐飞机，程明越想越慌。
　　远远地看到静静走了过来，看到她恬静淡雅的笑容，程明迫切的忧心反而平静下来。
　　戴着一顶大花蝴蝶结的白色遮阳帽，如漆的长发及腰，穿着天蓝色蕾丝花边的雪纺连衣裙，脚踩着低高跟的凉鞋，露出白皙的脚趾头。
　　程明张开双臂，静静小跑地撞进程明怀里，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长长深吻，舌头搅弄在一起，直到呼吸困难才分开。
　　旅游旺季再加上奥运会，机场人来人往，各种目光视线有些扎人。
　　脸红的静静伸手撑在程明的胸膛上，却不忍推开他，最后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
　　“金牌，拿到了吗？”
　　“当然拿到了，你要咬一下吗？验下货。”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孜艺。”
　　“站在这里跟猴子似的，我们走吧。”程明的双手拖着两人的行李箱说道。
　　“你也知道啊！我们现在就去买意大利的机票吧？”
　　静静娇羞地拿手肘轻轻地打了下程明。
　　“我先带你逛一逛雅典，然后买船票。”
　　“要坐船去意大利吗？”
　　“不是，等晚上你就知道了。”程明故意卖关子说道。
　　“不去意大利找赵磊了吗？”
　　“当然要去啊，但我们的毕业旅行更重要。”
　　腾不出双手的程明用脸颊蹭了蹭静静的脸蛋。


第530章 小别胜新婚
　　此时的希腊还没爆发债务危机，又正是奥运会期间，加强了警卫安保等工作，街道干净整齐，也不用太担心坏人和扒手。
　　除了天气过于炎热干燥和人太多外，正是旅游观光的好时候。
　　10年之后，阿拉伯之春的爆发，大量中东难民经由土耳其偷渡到希腊的海岛，在上面建难民营，只有极少数的难民才能进入欧洲腹地，大部分难民只能滞留在希腊。
　　路边偶尔能看到当地华人开的店铺，中文的牌子很醒目。
　　欧洲的一大特点便是鲜花，所到之处，凡是有人住的地方。无论是别墅还是公寓，窗台上、狭窄的凉台上，常见鲜花簇拥，姹紫嫣红、五彩缤纷。
　　这些鲜花既精致又自然地向上舒展着，或者依窗栏垂吊着，它们在绿叶的衬托下，点缀着各色各样大大小小的房子，构成一幅幅赏心悦目的图画，给街道、四周的环境增添了不少魅力，是欧洲城市、乡村一道道看不够、赏不完的风景线。
　　先去宪法广场专门的店铺寄存行李，再去乘坐地铁。
　　地铁站是在奥运会之前通车的，而地铁站里最惊艳的便是里头摆放着各种文物，堪称地底博物馆，访客可以看到罗马浴场、古老的沟渠和大理石墓碑。
　　程明有了前几天逛神庙等旅游景点的经验，带着静静，还能充当半个导游，装模作样给静静介绍。
　　“国外还真是自由呢……”
　　静静看着栩栩如生的神话雕像，尤其是某些部位，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不敢直视。
　　不都看过，把玩实物了吗？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这是艺术，别带着污秽的眼光看他们啊。”
　　“明明小明最好涩了，还有脸说我。”
　　雅典卫城里处处都是壮观的廊柱，抬起头望着碧蓝的天空，阳光透过残存的顶梁撒落在地面上。
　　站在卫城观景平台，居高临下，能将整个雅典市区尽收眼底。
　　从大门出来后向朝山脚下走，著名的酒神剧场被围在废墟高墙里。
　　国家公园里的棕榈树如同石柱一般，又高又直，远处的哈德良拱门在夕阳霞光下熠熠生辉。
　　神庙山下的饭店，桌子都摆在大街上，头顶是遮阳棚，有种大排挡的感觉。
　　走了半天，脚都有点酸，就在这里点了希腊菜当做晚饭，尝尝鲜。
　　菜单上的菜名很玄乎，吃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就是烤肉串、烤肉丸和什锦海鲜饭，味道还算过得去。
　　回寄存店取了行李，程明也拉开了今晚的重头戏，坐夜船去圣岛圣托里尼，夜船是慢船，不用太担心晕船问题。
　　夏天是旅游旺季，程明提前预定了二人间的卧铺。
　　“小明，你怎么突然会想带我去那什么岛啊，你来雅典也才一周吧？”
　　“是孜艺介绍的，特地发邮件给我，强烈推荐我们去玩。要是觉得不错的话，她下次要跟我一起去。”
　　妮妮和陈孜艺真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都这么喜欢拿别人做实验。
　　“那她怎么不自己来体验一下呢？她那边也正在放暑假吧？”静静嘟起小嘴说道。
　　“可能是不想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切，明明三个人一起玩也不错啊，等见面的时候我就质问她是更喜欢两个人，还是三个人。”
　　船很大，很稳，二人间里有独立卫生间和化妆镜，电话、毛巾，还有洗漱用品。
　　虽然卧室的装修看起来不是很新，但是整体还算干净，船上噪音不大，比火车卧铺安静很多。
　　今天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自然要先去洗个澡。
　　“静静，我们一起洗吧？”程明一脸坏笑地说道。
　　静静咬着嘴唇，瞥了程明一眼，还不知道你，又想做坏事是不是？
　　“可这还浴室蛮小的，一次性两个人有点挤。”
　　“够了够了，挤一点才好啊。”
　　静静弯腰服药，背对着程明洗头时，生怕他会突然从背后突然偷袭，既紧张，又期待。
　　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静静有段时日没与程明亲近，身体的本能在蠢蠢欲动，清洗身体时，手指带着泡沫抚过胸前和腿间，就传来阵阵酥麻感。
　　洗手间很小，两人共用一个花洒，拿放花洒时，肢体和肌肤就会碰在一起，每一次都让静静心跳加速。
　　身上仿佛有蚂蚁在爬，这怎么能静下心来洗澡啊！
　　静静回头看了一眼，小明的身体是最诚实的，坏家伙早就醒了，贴在小腹上。
　　都变得这么大了，还什么都不做吗？
　　是在等自己主动吗？
　　总是让她主动，她才不会上当，比谁能坚持得更久吗？
　　“静静，我洗完了，先出去了，你慢慢洗，还是要我帮你洗澡？”
　　“你走吧。”静静故作冷淡地说道。
　　“真走了啊？”
　　静静情急地抓住程明的胳膊说道：“等一下，帮我洗……”
　　“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见。”
　　“你滚吧！哼，我才不稀罕你。”静静甩开程明的手臂说道。
　　“我错了，不捉弄你了，求你让我帮你洗澡吧。”
　　“现在已经没机会了，早干嘛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看「好想要做」的表情而已，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我才不想要，我只是觉得待会你忍不住，弄脏我的身体，我还得再洗一次澡，麻烦死了，不如趁洗澡的时候顺便解决了。”
　　从浴室从床上，折腾了一番，糟蹋了一张床，还有另一张床可以睡觉，双人间的好处就是在这里。
　　一瞬间忘了身体上的疲惫，操劳过后自然就是双倍疲劳袭来，沉沉睡去。
　　枕着程明的胳膊，手指在程明的胸膛上画着圈圈，程明在希腊待了好多天，也晒了好几天的太阳，皮肤都黑了一圈，袖口处和脖子以下倒是细皮嫩肉的白色肌肤。
　　静静抓起一缕发梢，在程明的鼻子上左右拨动。
　　“啊嚏……”
　　痒得程明打了个喷嚏，睁开了双眼。
　　“小明，早上好。”
　　“我们睡多久了？”
　　“不知道。”
　　“才一个多小时呢。”程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叶媚考到哪里的大学了？上师吗？”
　　“嗯，和徐娟一个学校。”
　　“那我们到时候一起去魔都吧？四个人。”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小明都吃掉她了，我也得找她好好谈一谈才行，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和徐娟的关系也不错吧？我要是和她闹得很僵，夹在中间的徐娟也难受，徐娟的朋友本来就不多。”
　　“在火车上，她也没地方跑，这件事情得先瞒着她，就当做是给她一个惊喜好了。”静静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件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我爸现在的工作也很顺利，就是越来越忙了，我妈老是抱怨。”
　　“是不是又升职了？跟坐火箭似的。”
　　“孜艺的爸爸好像兼任了实权部门的领导，听我妈说的。”
　　看来沉淀蛰伏期已满，可以大展手脚了。
　　“黎阿姨说我们的升学宴要简单一点，就叫上平常的那些人在家里聚一聚，不要太引人注目，免得招人嫉妒。”
　　“嗯，低调点好。”
　　南明市潜伏的危机不是没有，近的，姑且在明面上的，就是小怜和白璐的母亲白初慧，暗地里的，就是局长夫人了，她的缓刑期快满了，她们之间还勾勾搭搭的样子。
　　局长夫人的干爹靠山进去了，可这干爹靠山的背后会不会还有大老虎呢，也是难说。
　　不过当年事件的三个主要当事人都不在南明了，也就是老爸、林叔叔和唐叔叔。
　　就算要报复也很难找到目标，把目标对准家人们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是完全没有。
　　程明很想在自己去读大学之前，把她们一锅端了，保证没有后顾之忧。
　　但他是重生者，不是什么超人、刺客，不是打打响指就能让人蒸发，不能视人命如草芥，还是得按照法律法规来。
　　往她们身上泼脏水，或是找到她们违法的证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白初慧可是市里的「大企业家」，投资遍布多个领域，高贵的港商，要被供起来的存在，不说官方和她串通一气，会在一定程度上庇护她。
　　贸然出击只会打草惊蛇，把仇恨引过来，白初慧到了时间就会自然失势，没必要和她死磕。
　　局长夫人好像挺喜欢小白脸的啊，既然如此，那就将计就计，用美男计，缠住局长夫人，让她没心思搞事就行了。
　　应该有不少人不想努力了，想攀上富婆的吧？
　　“小明你笑得好恶心啊……”静静扯着程明的嘴角说道。
　　“我想了一条妙计。”
　　“什么什么？”
　　“秘密。”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静静没再追问，既然是不能说的事情，那肯定是重要的事情，不是有关女人的私事，小明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这也是长久积累下来的信任。
　　小明花心的时候，她当然会吃醋，会难受，可她更害怕小明对她隐瞒欺骗，这是要离开她的征兆。
　　什么正牌女朋友的名号，乃至妻子、老婆，静静也不是那么想要，只是没有比她更适合当这些角色的人选了。
　　她只想要小明身边的一席之地，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简单又奢望的愿望。
　　小时候不懂，以为小明陪在自己身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直到渐行渐远才追悔不及，也不知道如何挽回。
　　就像是命运的安排一般，他们变成了同桌。虽然只有短短几天，轻轻松松地和好如初，这就是他们的牵绊。
　　但家里出事的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小明和孜艺却大放异彩。
　　甚至产生了他们或许更合适的想法，如果小明先和孜艺相遇的话……
　　不甘心啊，不想让出去，先遇到小明的是我，和小明一起长大的也是我，连小黎都比我晚，中间那懵懂的几年没有浪费掉就好了，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和流言蜚语，大胆主动一点，把小明吃得死死的。
　　除了小黎，就没有别的女孩子的事情了吧？
　　我越包容，越不争，越让步，小明就会觉得亏欠我太多太多，想方设法地弥补我，不会离开我。
　　因为是小明就是这样的人。
　　也没有离开我的理由，像我这种帮她打掩护的女朋友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啊，说不定还是有的，但谁让我最先表白的呢。谁让我是青梅竹马，谁让我被未来的婆婆宠着呢。
　　我是不是也变成工于心计的坏女人了？
　　但这也是花心的小明害的，是你咎由自取。
　　“真是好事啊，你说的我多坏似的。”
　　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局长夫人，他们收获了安心，局长夫人收获了快乐和男色。
　　“你就是个小坏蛋，你看，又想做了。”
　　“明明是你用大腿去刺激他吧，还用腘窝夹着。”
　　“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咕噜噜——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发出饥饿的悲鸣声。
　　“反正不是我。”
　　“去找点吃的吧。”
　　“先去洗个澡啦，我身上都是你的那个味道，臭死了。”
　　“说的我不是一样。”
　　“我的是香喷喷的。”
　　这一回乖乖地分开洗了，免得又擦枪走火。
　　两人就在船上瞎逛找吃的，上面有咖啡厅、餐厅、商店和休闲区，倒是一应俱全。
　　先去是咖啡厅吃了希腊酸奶，希腊酸奶口感浓郁醇厚，吃起来跟奶酪甚至有些相似，由于过滤掉了乳清，也没有非常明显的酸味。
　　餐厅里拿了几串烧烤，在商店里买了百事和可口，坐在休闲区的沙发座上享用。
　　各喝了几口可乐后，静静就把自己的百事倒进程明的可口可乐里。
　　“是不是变好喝了？”
　　吃饱喝足的静静站在甲板上，双手抓着栏杆，打了个嗝，听着涛声阵阵。
　　程明从背后抱着她的腰肢，被海风吹得凌乱的秀发糊在他的脸上。
　　程明脱下静静手腕上的发圈，帮她绑了个简单马尾，然后就变成马尾鞭打程明的脸。
　　程明把下巴搭在静静的肩头上，说道：“感觉我们就像是新婚旅行一样，圣岛也是著名的蜜月景点来着。”
　　“谁跟你结婚了？”
　　“该做的事情和不该做的事情，我们不都做了个遍吗？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说在结婚之前不能做那种事情来着。”
　　“谁叫你这么好涩，等到结婚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被谁拐走了，身体都变成别人的形状，我作为女朋友肯定要先下手为强啊。”
　　“只有我把别人变成自己形状的份吧？”
　　静静抓着程明的双手分别摁在自己的小腹和左胸上说道：“所以我已经变成你的形状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
　　“我们差不多该回房去了，吃饱了做点运动消化消化。”
　　凌晨一点多到的圣岛码头，码头位于悬崖绝壁下，就是百米悬崖绝壁下一片狭窄陆地。
　　时间点有些尴尬，还有些冷，他们都没带长袖和薄外套，身子紧挨在一起取暖。
　　“所以说我们为什么要坐夜船啊？”
　　“陈孜艺给的旅游攻略上是说可以看到日出来着，圣岛有两处必看景点，分别是日出和日落，我们就打算在圣岛待一天来着。”
　　时间还是蛮紧迫的。
　　“她绝对是在坑我们吧！等过几天见到她一定要找她算账。”
　　虽然都这个时间点了，但程明预约的酒店还是派了司机来接人，还算贴心。
　　从险峻的盘山公路上去，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抵达圣岛交通中心的费拉镇，山路有些颠簸，晃晃悠悠到了悬崖酒店，上下都是陡陡窄窄，仅容一人的台阶。
　　简单办好手续，交代了一些圣岛旅行攻略，再给了他们一份地图。
　　疲倦的两人一沾床，倒头就睡，一觉到天明，完美地错过了日出。


第531章 与你的风景
　　率先醒来的程明拥着静静的身体，完全不想动。
　　昨晚睡前姑且是换上了酒店里的白色睡袍。
　　静静腰间的系带松开了，袒胸露乳，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肤，脖子、肩膀以及胸前的圆点上都残留着程明种下的草莓印，昨天有点疯狂过头了啊。
　　咚咚咚——
　　响起了敲门声。
　　好像是预约了早餐来着，会送到门口。
　　程明帮静静穿好睡袍，系好腰带，免得走光了，才下床去开门。
　　端着早餐的是一位脸蛋微胖的小丫头，有着一头金卷发，穿着轻薄的吊带连衣裙，皮肤有点黑，应该是被晒黑的，她好像是老板的女儿。
　　程明入住的这家酒店位于费拉镇的中心区域。
　　闹中取静的一条小巷子里，酒店是一个家庭式别墅，昨晚来接人的就是老板。
　　程明接过早餐盘，用英语道了声谢谢。
　　小女孩朝程明微微颔首，然后就跑开了。
　　早餐分别是一杯胶囊咖啡，一瓶鲜果汁，好几片烤面包，松软的可颂，也就是牛角包，还有刚出炉的荷包蛋和水煮蛋，香蕉、车厘子，果酱和黄油，种类丰盛全面。
　　静静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程明刚给她穿好的睡袍又变得松松垮垮的，露出肩头上的文胸带，胖次若隐若现。
　　“刚好，去刷牙洗漱一下，我们吃早餐吧。”
　　程明推开阳台的门，早上的阳光柔柔的，洒在身上，还不算热辣，湛蓝的大海，蔚蓝的天空映入眼帘，海天一色、浑然一体。
　　时不时有小船划过，偶尔有巨型载客游轮从波光粼粼的海上路过。
　　费拉镇的建筑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鳞次栉比、一律朝西，全都是看夕阳的海景房。
　　阳台上摆着两把躺椅，凉棚下有一个小浴缸，没宣传的那么夸张，但也算清新脱俗的设计。
　　也有的酒店是超大的浴池和一排的躺椅，是所有住户的公共场所，程明不喜欢被人打扰，尽量选了有私人空间一点的。
　　小浴缸里的水潺潺的向外流淌着。
　　梳妆打扮完毕的静静走到阳台，被美景所震惊。
　　“好美，感觉就像是明信片里的画面。”
　　“我选的地方还不错吧？”程明邀功地说道。
　　“明明是孜艺挑的吧？”
　　太阳越来越大，两人在果汁晒烫，黄油晒化之前解决掉早餐。
　　他们没带泳装，不能进浴缸游泳，只能泡泡脚，踢着水，怎么说都是露天的，大白天就脱光光进浴缸里，还是有点没安全感。
　　静静抬起头，伸手挡着太阳说道：“有点晒人，我得去涂点防晒油才行。不然一天下来，就黑得跟个煤球似的。”
　　拿着一瓶防晒油回来的静静趴在躺椅上，胳膊交叠垫着下巴，晃着小腿说道：“小明，快来帮我涂防晒油。”
　　又不需要涂后背，怎么还要人帮忙呢？
　　但这可是女朋友的请求，程明没有拒绝的理由。
　　坐在一旁的躺椅上，倒了一些防晒油在手心里搓热。
　　“涂一涂脖子、小腿和手臂这些会暴露在空气中的部位就行了吧？”
　　“全部都要涂。”
　　静静褪下睡袍，露出光洁的后背，身上只剩下蓝色条纹的文胸和胖次，这颜色和这个小镇很搭。
　　“浑身上下？”
　　“嗯，这叫有备无患，要是没涂的地方被晒黑了不是更奇怪吗？”静静狡辩地说道。
　　“是是是。”
　　少女的肌肤光滑细腻，程明的手掌从柔软的腰肢和肉肉上画过，身体的妖娆曲线一览无余。
　　黏黏的防晒油带着些许涩涩的味道。
　　尤其是程明要深入为数不多的布料里涂抹时。
　　但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对彼此之间的身体都很熟悉，这种程度还是保持得住的。
　　静静重新裹上睡袍穿好，程明完全不知道自己涂油的意义何在。
　　“好了，现在该轮到我帮小明涂了。”静静合掌说道。
　　“我都晒黑了，就不用涂了吧？”
　　“会晒伤的，笨蛋，别以为只是晒黑了。”
　　静静强行扒下程明的睡袍，把他摁在躺椅上，胸膛、后背以及裤衩里都不放过。
　　“那里就没必要涂得这么仔细吧，太阳根本就晒不到。”
　　“这可不好说。”
　　晒着太阳，吹着海风，一上午就这么悠哉惬意地度过。
　　等到中午肚子饿了才起身回屋，脱掉睡袍再互相给对方涂抹上防晒油，再换上出门的正装，出去觅食。
　　外面大抵都是出双入对的情侣夫妻，其中不乏有穿着婚纱拍照的新娘。
　　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墙角边是灿烂的鲜花，慵懒地趴在栅栏上午睡的猫咪，满眼都是蓝白交织的屋顶，风车随着海风转动。
　　费拉镇的街道窄小精致犹如迷宫一般，没有目的地瞎逛，看到想吃的就买，垫下肚子。
　　走累了，就找个位置不错能观景的咖啡厅，坐下来要两杯口味冰茶和一份甜点，互相喂着对方吃，再交换饮品。
　　遍地都是手工艺品店，顺便买点了明信片和首饰当做纪念品和伴手礼。
　　暮色开始在小镇上弥漫，夕阳斜斜长长照在巷子内，影子被渐渐拉长，白色的墙壁渲染成金黄色，天空被染红，小镇里的灯还没有点亮，悬崖上的酒吧已经开始响起舒缓的音乐。
　　程明与静静手牵手，漫步在海景步道上，看着落日缓缓沉入水面。
　　晚餐是在中餐厅吃的，麻婆豆腐和蒜炒土豆丝。
　　虽然不是家里的味道，甚至和国内的味道也有点区别。但也让离家多时的程明感动到拍手。
　　“这么想吃早点跟我说嘛，我可以给你做啊，借用一下酒店的厨房就行了。”静静没好气地说道。
　　“等回家再做给我吃吧，不是家里差点意思。”
　　静静戳着程明的脑袋说道：“有我们在的地方就是家啦，真笨。”
　　夜晚伴着小镇微弱的灯光回到酒店，浴缸周围开着蓝色的小灯，有点梦幻。
　　天黑之后，两人都变得大胆起来，一起下水泡澡。
　　静静盘起头发，坐在程明怀里，靠在他的肩头上，什么都没做，只是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享受宁静。
　　第二天，睁眼的程明看着射进屋里的阳光就知道自己又睡过头了，还枕着静静的大腿，他的睡相什么时候差到这个地步了，他只是喜欢抱着人睡觉而已。
　　“又错过日出了，奇怪，我睡前应该设了闹钟才对，怎么没响？”
　　“被我关掉了。”静静撩着程明的头发说道。
　　“怎么不叫醒我？”
　　“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啊，没必要专门费神费力去看什么日出日落的。不管是什么风景，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就是最美的。”
　　程明伸手摩挲着静静的脸庞说道：“你这句话可是犯规的啊。”
　　“这里的日出就留给你和孜艺看吧，我一个人独占这么多美好会过意不去的，毕竟我只有十分之一。”静静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


第532章 第二站
　　老板的女儿准时送来丰盛的营养早餐，程明和静静今天是早早就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等着早餐。
　　静静接过早餐盘，程明摸了下口袋，里头刚好有一块昨天买来吃的巧克力。
　　其实去中餐厅吃饭之前还有一个小插曲，程明和静静没找到中餐厅在哪，问了酒店老板，他就让自家女儿领着他们去的。
　　程明还来不及道谢，小女孩就跑了，但说英语的话，她好像也听不懂。
　　回到酒店也没见她人，程明刻意找老板学了写希腊语的谢谢。
　　虽然发音不太标准，但姑且是用国内的词汇代替，记在纸上。
　　程明递过巧克力，说了希腊语的谢谢。
　　小女孩摇了摇头，没有接过巧克力，头也不回地跑了。
　　“小明，你连国外的小女孩都不放过吗？我现在真的怀疑你是不是那个什么萝莉控了。”
　　“怎么可能啊，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只是单纯地想感谢一下她昨晚帮忙带路，让我们吃到了熟悉的中餐而已。”
　　吃过早餐去办理退房手续，小女孩就躲在老板娘的背后，时不时地探着小脑袋。
　　“因为我交代这孩子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她不是故意的。”老板娘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
　　“没事没事，现在可以接受我们的感谢了吧？”
　　程明弯腰再次递过巧克力，小女孩郑重地用双手接过，说了句「谢谢」，又跑了。
　　“这孩子是害羞了。”
　　“我们还会再来玩的。”
　　静静和老板娘挥手道别。
　　“谢谢惠顾。”
　　老板还贴心地送程明静静到机场去，不收小费那种，比较黑心的就会趁机敲你一笔。
　　机场很小、很迷你，外头就是小山坡，里面就一块停机坪，两个行李传送带。
　　一楼是到达厅也是出发厅，有6个登机口，二楼的栏杆后面是等航班的室外位置，办理登机手续的队伍都排到机场外了。
　　程明看到这里有直飞罗马的航班，回头问道：“静静，要去看奥运会吗？不去的话，我们就买罗马的机票，不用特意回雅典一趟了。”
　　“早上不是刚说过吗？和你在一起看什么都行。”
　　“拿去就直接去罗马吧。”
　　圣岛机场候机厅里只有三十多把长凳，已经坐满了人。
　　后来的程明和静静只能像别的乘客那样，坐在楼梯上，楼梯也快爆满了。
　　静静不想弄脏裙子，就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
　　“赵磊是在意大利的哪座城市来着？”
　　“好像是都灵。”
　　“有点陌生的名字，罗马和威尼斯什么的，听得比较多，等等，我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哦，记得起来，《爱的教育》上面提到过。”
　　“那都是小学初中的读物了吧，真亏你记得住。”
　　“哼哼，你也不想我是谁。”
　　两年后的冬奥会就是在都灵举办的，此行和奥运会非常结缘。
　　行程不算太急，就坐火车前往都灵，沿途欣赏着中世纪城堡和田园风光，午餐是在火车上吃的汉堡，午后三四点到的都灵。
　　“坐上10路的有轨电车，在都理大学站下车，我在站点那里等你。”赵磊发来的短信上如此回道。
　　程明开通了国际漫游，但不是必要的紧急情况一般不打电话，太贵了，哪怕是发短信也不便宜，一般是一条短信里把该说的事情全部说完。
　　头顶上如蛛网般的电线对应着地面上纵横的铁轨，有轨电车的司机为了提醒行人和车辆，还不停地踩踏脚下的铃铛，发出有节奏叮当声。
　　程明和静静坐上风格古朴的黄色古董式车厢，内置木质操控台和玻璃吊灯，车厢内保持着木质的座椅和老式的皮质拉手，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但对于第一次坐有轨电车的程明和静静来说，更多的是新奇。
　　地中海的阳光之下，一幢幢古老的建筑像是嵌入在蓝天中，大街小巷中，没见到挥着小旗的旅游团，闹市区里没有人群摩肩接踵的场景。
　　从人山人海的圣岛和罗马过来，真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程明和赵磊有大半年没见了，新年过后就各忙各的，他的外貌倒是没多大变化，穿着略微贴身的体恤衫和五分裤，戴着鸭舌帽，麦穗色的肤色，显得健康又有活力。
　　“呦，好久不见。”赵磊挥了下手臂，干净利落地打了个招呼。
　　“等很久了吧？”
　　“我也才刚到，算着时间过来的，说起来，你变得好黑。”
　　“就这几天晒黑的，我感觉还好啊，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吧？”
　　“主要是看习惯了你白白嫩嫩的样子。”
　　赵磊接过程明的行李箱，程明则夺过静静手里的行李。
　　“先去咖啡馆里坐一坐，都灵最多的就是咖啡馆了，这的咖啡馆每三十米的范围内都有四五家，基本上每家都很不错，我都快把我家楼下的咖啡馆喝了个遍。”
　　都灵的商业街大部分都有长廊，在长廊下是琳琅满目的橱窗和商店，既能遮阴又能挡雨，程明还挺喜欢这种设计，就是占地方。
　　广场上有游人和鸽群，还有艺术家，卖艺人在表演，小贩们也为广场装点着色彩。
　　随便挑了家咖啡馆进去坐下，干净整洁的咖啡桌，背后是异国格调的古建筑以及橱窗。
　　下单什么的都交给赵磊了，可能是因为程明和静静在一旁，赵磊有点紧张，说错了。
　　“还是有点蹩脚，容易忘词，所以我经常去店里下单，强迫和人交流，提高口语水平。”
　　“留学生活怎么样？还习惯吗？”程明问道。
　　“都灵是一座快节奏城市，感觉和国内有点像，早上很早的时候街上就很多车，我每天都是听着有轨电车轧铁轨声音起床，最不习惯的就是一到周日。除了市中心可能热闹点，其他地方的商铺基本全部关门，我好几次都忘了周六去买东西，周日都不知道要吃啥，只能下个面应急。”
　　“都灵能玩的地方也比较少，景点的话就是王宫和欧洲哪里都有的教堂了吧，还有一座标志性的建筑都灵塔，在意大利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都市传说，在读的学生如果登顶了所在城市最高建筑，就会在毕业的道路上困难重重，甚至永远不能毕业。所以我现在还不敢去，等考核通过了再去看看，今晚就给你做地道的披萨。”
　　“可以啊，这么快就学会了？还没正式开始上课吧？”
　　“我在我打工的那个店学的，就是还没到出餐的水平，正好让你们帮我尝尝，正式开学在九月份，首先是要学三个月必修课程，按西式烹调师国家职业资格标准规定授课。然后是三个月的意菜专修，拿到证书后，也可以根据自身需求留在学院里深造，还有很多短期课程，比如甜点、冰淇淋之类的。”
　　“那你今天是请了假过来接我们吗？”
　　“嗯，和别人换班了。”
　　“小怜考上一中了，赵四爷爷的身体也不错，就是店里雇了人之后，他又经常去田里和菜地里忙活。不过老人家多动动身子也不一定是坏事。虽然你不想听，但你妈的生意现在做得越来越大，势不可挡。”
　　“那我还得更努力一点才行。”赵磊重重地拍了拍脸颊说道，目光坚毅。
　　若是白初雪能激励赵磊变得更优秀，那她这个母亲多少还算有点用处吧。


第533章 一丘之貉
　　悠哉地喝完咖啡后，先回赵磊的租屋把行李放下，免得拖两个行李走来走去。
　　租屋是在马路旁的楼里，有着外跨楼梯和走廊，种满了花花草草。
　　赵磊就住在最高层的四楼里，还蛮大的，三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一个折叠梯子通向阁楼，很有童话的梦幻感。
　　“是和国人合租吗？”
　　“嗯，有一个是省城学厨的时候认识的，家里经营着一家挺大的西餐厅，都开连锁店，还有一个考意大利语的时候认识的，家里是中餐厅，最后一个是来意大利后才认识的，都理工的学生。”
　　“合租的学生有没有女生啊？”程明八卦地问道。
　　“你啊……”
　　静静没好气地用手肘捅了捅程明的胳膊。
　　“我着是帮小怜问的嘛，赵磊也得关心一下终身大事了是不是？”
　　“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才几岁，赵磊才几岁，就考虑起这种事情了。”
　　“倒是有一个女孩子。”
　　“哦吼，这还可以啊，有男朋友了吗？”
　　“这我怎么知道啊，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种事情上面。”赵磊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我倒是比较担心你这边……”
　　赵磊靠在程明耳旁，遮挡着嘴唇小声说道：“虽然我不太懂男女之情什么的，但你和林静怡和那个陈孜艺的问题怎么办？”
　　“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们仨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一起玩床上的三人游戏这种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你们两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地说什么悄悄话啊，这阁楼上有什么？望远镜吗？”静静的双手抓着折叠梯子，好奇地问道。
　　“应该没有吧，我也不清楚，阁楼就是那个女孩子的房间，是我们男生不许踏入的禁地。”
　　“其他舍友都不在屋里吗？”程明打量着四周问道，有点安静过头了。
　　“应该都在兼职吧，有三个人是为了生计，还有一位是为了体验生活，基本就早上和大晚上的时候才能见到所有人。”
　　赵磊手头里的存款当然不少，但大部分的钱都是他留给爷爷养老和妹妹上学用的。
　　哪怕在省城读书那会，赵磊不再卖外挂了，也经常在课外时间去做兼职，是名副其次的打工战士。
　　在这边勤工俭学，既能锻炼语言能力和厨艺，切身实际地了解当地的饮食和文化习俗，还能赚点生活费。
　　“厨房只有一个，早饭也是轮流做的。不然只有一个厨房，大家一起用的话就很不方便，有两个人还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做菜，正好也能互相点评一下，他们都是天才，我被他们说教得可惨了，四个人里就我水平最低，唉。”赵磊耸了耸肩膀，气馁地说道。
　　消沉不过两秒，赵磊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重新振作起来。
　　“用你的话说就是进步空间很大吧。”
　　倒是省了程明安慰的功夫。
　　“家里有餐厅什么的，从小熏陶，咱们这种半路出家的肯定比不过，有一个人不是都理工的吗？不是厨师学院的，也比你厉害？”
　　“他喜欢吃，算是个美食家，也比另外两位好说话，好相处，剩下两个中西餐厅的继承人待在一起，每次聊着聊着就要骂起来的样子，劝架都来不及。”赵磊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说道。
　　“看来你的生活还挺多姿多彩的，据说国外租房还有挺多坑的，很容易被骗了，你们没被坑吧？”
　　“要是只有我一个人，估计要被坑惨了，被卖了都在帮房东数钱，其他舍友都挺精明的，交涉什么都交给他们来办了，这屋子就是那个女孩子的亲戚介绍的，她亲戚在这里开了家中餐厅，她也在那打工。”
　　赵磊从饮水机的桶装水里倒了两杯纯净水给程明和静静，系上蓝色的围裙。
　　“厨房里的各种厨具还挺齐全的，还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光是刀具就有七八种，从大到小，造型各异，一般人的家里有这么多刀具基本都是买锅啥的送的，一年也用不上两回，而且质量都很差，用一次，刀刃不是卷了，就是有崩口了。
　　“毕竟是厨师的厨房，不像我们有一把菜刀就够了，干啥都用它。”
　　赵磊一边做菜，一边解说，先炒西红柿酱，这是披萨的灵魂，加洋葱、大蒜一起炒，超软以后再加盐巴和糖和香料，最后完全炒成泥。
　　赵磊早就准备了发好的面团，擀成大饼状，抹上西红柿酱，再撒上马苏里拉奶酪和撒料。
　　赵磊放了香肠、虾仁、玉米和香菇等撒料，水分过多的食材不适合做撒料，不然就要先把里头的汁液挤出来。
　　最后把披萨放入烤箱中，上下火250度，大约烤12分钟。
　　这段时间里赵磊也没有闲着，搞了点配菜和一锅河鱼汤。
　　时间到了，赵磊戴着隔热手套，取出披萨，奶酪融化、边缘金黄，香气四溢。
　　端到程明和静静面前，简单地切成等大的块状。
　　程明和静静入乡随俗地用叉子托起披萨块，拉出粘稠的丝线，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好香的味道，赵磊，你又在试做难吃的披萨了？哦，来客人了啊。”
　　门口处传来动静，程明回头望去，是一个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孩子，看着就很喜庆，盘着包子头，也是双马尾的样子，长发被规则地分为两部分，刘海轻薄飘逸，还有几缕没完全扎起来的发丝。
　　旗袍上是牡丹花纹，开衩很高，露出了白皙的大腿肉，不过开衩口的边缘能看到黑色的边边角角，应该是穿了安全裤，领口下刻意留出三个水滴形状，隐隐约约能看到锁骨。
　　还挺好看的，就是这造型在国外是否太刻意了点。
　　“怎么好香又难吃啊，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赵磊苦笑地问道。
　　“香和摆盘好看都不等于好吃，这个道理总该懂吧？”
　　女孩子直接抓起一片披萨送进嘴里，烫得嘴巴呼呼地吹着气，点了点头说道：
　　“比起上次有进步，姑且还算能吃吧。但味道太杂了，你是想着招待好朋友，就把什么好料都加进去了吧，搞得大杂烩似的。”
　　这还只是能吃的水平吗？要求也太高了吧，比好佳基的试作品好吃几百倍了，披萨日后也将是汉堡店的常见菜品。
　　但好佳基的试作品都有点干巴巴、太涩的感觉。
　　赵磊学成之后可以让他当导师。
　　“哦对了，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李倩。”李倩含着油腻的手指，舔了舔说道。
　　程明和静静也依次做了自我介绍。
　　“你怎么穿着店里的制服就回来了？这不是饭点吗？店里应该正忙吧？”赵磊问道。
　　“出了点意外，我那个笨蛋叔叔，店里的人参用完了忘记订，刚好有顾客点了参汤，他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李倩不爽地鼓起脸颊说道。
　　“你这家店的制服还挺可爱的，我在国内常去的一家中餐厅的员工制服也是穿着的旗袍，我还试穿过。”
　　李倩双手放光地握住了静静的手，激动地说道：“真的？居然有人这么远眼光，知道旗袍的美，我在国内都没发现这种店，回国之后我一定要去光顾一番，你身材这么好穿旗袍一定很好看吧？”
　　“也就一般般吧。”静静受宠若惊地说道。
　　“不过我叔叔为了营造出中餐厅的气氛有点太刻意了，还让人梳这种发型，旗袍也太短了点，完全就本末倒置了。”
　　李倩拨弄着马尾，摆着裙摆抱怨道，“还想借此卖点来吸引外国顾客，其实来店里的大都是华人和留学生，不过我喜欢穿旗袍也就无所谓了。”
　　“完全赞同，简直是把别人对我们的刻板印象贴了出来。”程明附和道。
　　其实程明的水吧最近开了一个分店，也换了套新的制服。
　　水吧里的年轻人比较多，大都是玩周游和打牌的，和正经的餐饮业的好佳基不同，服务员制服上可以动些手脚。
　　程明当时看了叶媚的女仆装就感觉挺不错的，朝着简易的方向稍加改良一番，保留着整体配色的同时，去掉发饰之类的配件，裙摆改短，穿点白丝黑丝啥的。
　　好吧，程明或许与李倩的叔叔是一丘之貉。
　　李倩爬上梯子去取药材，原来真的住阁楼啊，赵磊很绅士地没抬头，程明是本能地抬起头，然后被不放心的静静捂住了眼睛。
　　又不是在梯子下直接抬起头看，啥也看不到啊，就算能看到也只有安全裤。
　　“晚上回来再慢慢聊，我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下班了。”李倩在临走之前又握住了静静的手。
　　“我也得去店里打工了，你们在这里就随意吧，我估计要九点左右才能回来，比较晚，你们要是渴了，不想喝水，冰箱里也有饮料，我已经和剩下两位舍友打过招呼了，他们都是很不错的人。”
　　“你们可以在客厅里打发时间，电视也能看的。要是累了就躺一会，我房间是卫生间旁边的这一间比较小的，李倩对林静怡的印象好像不错，你要是嫌弃我的床，可以去她的阁楼里睡一会儿，她不会介意的，她为人还是比较豪爽的，有话直说。”
　　赵磊是交代完毕后才出门的，面面俱到，遥想当年那个被人挑衅几句就怒上心头，能手绝都不动口的小年轻，前世里盲目相信什么江湖义气，最后背锅入狱。
　　赵磊变成熟了啊，程明露出欣慰的笑容。
　　“怎么了？露出这么恶心的笑容？”静静掐着程明的嘴角说道。
　　“我是觉得赵磊长大了。”
　　“蛤？他不是跟我们同龄吗？”
　　“我的意思是心灵上的成长。”


第534章 水火不容
　　无所事事的程明和静静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电视台除了国有的电视台rai，就跟国内的央视一样，有新闻频道、电影、体育等等频道，是免费电视频道。
　　还有很多地区性的小电视台，就和市台、县台差不多。
　　但是这些地方台大部分都是私人经营的。
　　哪怕带点官方色彩，片源什么的也来自私人资本，一些优质频道是付费的，比如涩涩的成人内容。
　　赵磊这里当然是没开通什么的付费频道，程明拿着遥控器转了一圈，没有啥好看的节目，毕竟听不懂。
　　最后还是停在了体育频道上，正在播奥运会。
　　但意大利的电视台自然是追着意大利的选手播放，没有本国选手时才关注三大球的焦点战和热门项目的金牌战。
　　静静歪着头靠在程明的胳膊上，晃着小腿问道：“不知道孜艺住什么地方，是不是像这里一样，跟人合租呢？”
　　“我觉得不会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的。”
　　程明脑海里浮现出冷傲姿态的陈孜艺，与床上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可她现在不是变得很多吗？各个方面。”
　　“那也不代表她对所有人都敞开心扉了啊，而且她家族的亲戚朋友遍布全世界，又是去她母亲读过的大学，不用合租，估计直接独栋别墅安排上了。”
　　“应该不至于吧……”
　　率先回到租屋的是一个男生，中性脸，留着偏长的头发，在脑后简单地束起，一看就很有艺术气息。
　　背着一个大大的吉他盒，打扮很潮，倒戴着棒球帽，穿着一件骷髅头图案的短袖，衣领上挂着一副墨镜，牛仔裤上故意破了几个洞，露出线头。
　　“哦，你们就是赵磊的朋友吧？程明对不对？久仰大名，我叫宋涟，也是西江的，家里开西餐厅的，和赵磊在省城的烹饪学校当过一段时间的同学。”
　　宋涟自来熟地和程明握了个手。
　　“你认识我？”
　　虽说赵磊会在他面前介绍过自己，但应该没到这个地步吧。
　　“奥赛金牌，也是西江省第一位国家队成员，我没少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过你，保送复旦，算是教育界的大明星了。”
　　“这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今年也拿了金牌吗？听赵磊说你们是从希腊过来的。”
　　“今年是全员金牌，团队第一。”
　　宋涟重重地挥臂说道：“干的好啊，你们就是国人的骄傲，就是要挫一挫这些洋鬼子的锐气，我们可没少受他们的气。”
　　“意大利这边歧视也很严重吗？”
　　“差不多就是条鄙视链吧，西欧歧视南欧的，北欧歧视东欧的，意大利北部歧视南部的，有些人就是排外，歧视华人，虽然好人也有，但终究是少数。唉，反正有人的地方就有这种问题吧。”
　　宋涟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问道，“今晚有我们国家的比赛吗？有金牌产生吗？”
　　“这个我得查一下，你们这儿有网吗？”
　　“有，但我们都不常用，打字都利索，就赵磊对电脑熟悉点。”
　　程明轻轻松松就查到了赛程。
　　“待会八点就有男子10米气步枪决赛，九点半男女柔道、举重和女篮……”
　　“那不就是马上了？我去搞点下酒小菜，我们喝两杯，这儿特产的葡萄酒还是不错的。”
　　现在的网络上当然没有视频直播，只有延迟的图文直播。
　　李倩是第二个回来的，穿着体恤热裤，发型从浮夸的包子头换成了简单的长马尾。
　　宋涟刚好从厨房里端着两碟小菜走出来，看到李倩，警惕地把菜藏到身后说道：“你可别想吃我的菜啊。”
　　“谁稀罕你炒的菜，想吃什么我自己去做，静怡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做给你吃。”
　　“我现在还不饿。”盛情难却的静静摆了摆手说道。
　　“是怕晚上吃东西会胖对不对？放心吧，我不做高热量的食物，也不做甜食，搞点水果。”
　　这一场气枪决赛，电视台并没有转播。
　　程明和宋涟就蹲坐在地板上，磕着花生米，吃着糖醋三丝，啜饮葡萄酒，不断地刷新着网页界面，一般几分钟后才有新的图片配上文字，等待着的时间里聊着天。
　　“不得不说我们省里的餐饮业这一两年异军突起的好佳基了，不知道背后是谁搞的，很有手段，还冒险地搞了加盟店模式，也不怕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口碑这东西说没就没的，我家是完全不敢把分店的权限交给外人。”
　　“好佳基总部是南明市那边的，你和赵磊都是南明市的，知不知道些什么？”
　　看来赵磊没把好佳基的事情告诉他这位舍友，留了个心眼，程明自然也不可能全盘托出。
　　不排除宋涟就是为了打探好佳基的底细才与赵磊走得这么近。
　　“这个当然知道，那可是南明市最早的平民汉堡店，我去吃过好几回呢，味道不错，每个月都有新菜品，优惠力度大，套餐也多，还送玩具！和那什么肯德基的差不多，国人就是要支持国货。”
　　坐在后头的静静听到程明的话，忍不住捂嘴偷笑，没撒谎，说的都是实话，但一句都不是宋涟想听的。
　　“我家也有开汉堡店的打算，我爸最早是想和国外的汉堡店谈合作的。作为他们的国内代理，但他们暂时没有兴趣，结果让我们错失良机，回过神来，市场已经被占了大半。”
　　宋涟激动地敲桌大喊道：“哦哦！包揽金银，好样的，朱启南还打破了世界纪录，要是有视频看就好了。”
　　赵磊和最后一位舍友是一起回来的，两人手上都提着夜宵。
　　“这位是胖哥，潘永福。”赵磊介绍说道。
　　人如其名，高高胖胖的，留着平头，眼睛有点小。但因为身高的缘故，看起来不胖，只是有些壮硕。
　　“我兴趣是吃，请多多指教，我还带了炸鸡回来，这是在汉堡店兼职的福利，奥运会战况如何？”胖哥坐下问道。
　　“你们慢了一步，刚刚拿了一金一银。”
　　“我也带了份店里正宗的披萨回来，你们尝一尝，再对比一下我的，有什么缺陷尽管说。”
　　四个男人围桌坐在一起，喝着酒也打开了话匣子。
　　宋涟是被他爸强行送到国外学习的，要他继承家里的西餐厅，但他的兴趣是玩音乐。
　　“我当然要继承西餐厅啊，不然我哪来的资本玩音乐啊。但是让我继承家业，也不是让我当主厨吧？”
　　“连自家餐厅的味道都不了解的老板怎么可能开得好店，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给静静梳着头发，绑着包子头的李倩不屑地说道。
　　“味道当然是让主厨去把握了，你家不是中餐厅的吗？为啥来学西餐啊？”
　　“我那糊涂老爸想改行开西餐厅，真不知道是脑袋的哪里坏了，明明都开了二三十年的中餐厅的，老顾客也不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改行，我倒是想看看他嘴里说的西餐有什么好的，才出国留学学学的。”
　　“不是腻了，就是不赚钱呗。”
　　“别说的你很懂中餐似的！”
　　“只要是个华夏人就懂好吧，谁的家常菜不是中餐吗？”
　　“别把中餐想得那么简单啊。”李倩攥紧小拳头说道，“有本事来就来比一比，你做中餐，我做西餐。”
　　“好啊，比就比，谁怕谁，还没分出胜负呢。”
　　两人系上围裙，走进厨房里。
　　“他们平时都这样吗？”程明问道。
　　赵磊捏了捏肚子上的赘肉说道：“基本一言不合就开始比厨艺，还不带重样的，我来这儿后都胖了。”
　　“夜宵有着落了，他们做的菜都好吃。”胖哥拍着肚子，发出皮鼓一样的响声。
　　到男子柔道的时候，好像是因为同时间里没有比这更重量级的比赛了，电视开始转播。
　　但华夏队选手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女子组这边在图文转播这边看到，也止住十六强。
　　好在举重那边稳稳地拿下一金。
　　犹如庆祝一般，宋涟和李倩同时端上热乎的夜宵。
　　“静怡，快吃，快吃。”李倩递过筷子催促道。
　　静静露出忧愁的表情，真的要变胖了啊。


第535章 第三站
　　“都好吃，不分胜负。”胖哥如同他的身体一般圆滑地说道，没有任何破绽。
　　“胖哥，怎么看都是我的更好吃吧？她这就是半吊子的西餐。”宋涟不服气地说道，“别以为用点橄榄油、黄油、番茄酱、沙拉酱就叫西餐了。”
　　“可这不就是西餐的特点所在吗？西餐的定义本来就很广泛，难道我煮的罗宋汤不叫西餐吗？这可是俄罗斯红菜汤的国内改良版，你做的还都是家常菜呢，我倒是想看看你还会几道家常菜。”李倩不屑地说道。
　　“我更想知道你还会几道俄国菜，该不会是最后一道菜了吧？”
　　宋涟与李倩针锋相对，视线对上，火药味很浓。
　　“我每天吃着赵磊的披萨呢，换着撒料都不知道能做多少种？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啧，可不是什么撒料都适合披萨啊。”
　　“赵磊觉得谁的更好吃？一定是我吧？”李倩眯起眼睛问道。
　　“都比我的好吃。”
　　赵磊贬低自己逃过这道选择题。
　　“我看未必，你这几个月的进步很大，程明和静怡呢？你们都是第一次吃我们做的菜，一定能给出最公允的评价吧？”
　　李倩又把这个难题抛给了程明和静静。
　　“我们的看法都和胖哥一样，我们也是俗人，不管中餐西餐，好吃就行。”
　　静静在一旁点着头附和。
　　程明转移话题问道：“李倩你老家是北江的吗？”
　　“对啊。”
　　“那我们还算是老乡。”
　　“你不是和赵磊是老乡吗？”
　　“是我爸的老家啦，我去年回去过一趟，也是第一次回去。”
　　“那可真是巧了，你下次来北江玩的时候一定要找我，我带你们去滑雪、看冰雕、堆雪人……”
　　“北江那么远，天气又冷，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来我店坐坐，还近，免费请你们吃好吃的，就在省城。”
　　“你们的省城，程明他们肯定早就玩腻了，没什么新鲜感，不如来北江看雪、玩雪，你们南方不经常下雪吧，我这里可是每年铲雪都觉得费劲。”
　　结果两人又卯上了。
　　静静合掌说道：“两个地方都会去玩的，宋涟的店很近，我们这些南方的孩子也很想看雪，李倩，我想看看你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
　　静静推搡着李倩的后背，离开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静静干的好啊，留这两人在同一个地方就会吵起来。
　　“不过我们先去刷个牙，上个厕所，不然半夜要爬上爬下还挺麻烦和危险。”
　　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朝卫生间走去，爬梯子的时候，李倩让静静先爬，对着程明一群男生说道：“你们都把头转过去。”
　　“我们才没兴趣。”宋涟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说道。
　　程明虽然好奇阁楼里究竟是啥样子，只能等静静明天告诉自己了。
　　程明等人正在看女篮对西班牙的比赛，战况焦灼，比分咬得很紧，最后惜败。
　　女子曲棍球那边的小组赛二比零拿下新西兰，今天没比赛了，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四人一起打扫客厅和厨房，把垃圾和酒瓶子扫进袋子，洗了碗筷。
　　“你们好好学，以后给我的店打工。”宋涟用湿漉漉的双手拍了拍赵磊和胖哥的后背，笑道。
　　“我可不当厨师，我就是个随心所欲的美食家，梦想是环游世界，吃遍天下美食。”
　　“我以后也打算自己开店的。”
　　“反正你们混不下来就来找我，至少不会饿着你们，我去睡觉了。”宋涟打着哈欠回自己的卧室。
　　胖哥拿毛巾擦着手说道：“你们可以期待一下明天的早饭。”
　　“程明，我的床是单人床，估计挤不下两个人，你睡我的床吧，我睡沙发。”
　　“这怎么行，我可是客人，哪有让主人让床位的道理，我睡沙发挺好的，有毯子什么的话可以给我一条，免得我半夜着凉了。”
　　赵磊不再坚持，扔给程明一条薄被单。
　　“明天见。”
　　程明怀里没抱着什么东西，沙发又小，睡眠很浅，半夜里听见客厅悉悉索索的动静和脚步声就醒了过来。
　　是谁要上厕所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耳畔停下。
　　发丝和呼吸落在程明的脸颊上，先是鼻子被亲了一口，然后嘴唇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沉甸甸的胸部压着程明的手臂，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程明伸出双臂揽着静静的肩头，拉向自己，舌头探进她的口腔里，从轻吻变成深吻。
　　松开嘴，静静喘着娇气问道：“吵醒你了？”
　　“也不算，我本来就睡得不深，睡不着吗？”
　　“嗯。”
　　“没有我陪着就睡不着？”
　　“别太自恋了，只是想看看你盖好被子没有，别着凉了。”
　　“怎么突然来搞夜袭了？要是我没睡在沙发上怎么办？”
　　程明坐起身子，将静静搂在搂在怀中。
　　“我都听到你要睡沙发了，怎么可能扑个空，笨蛋，嘴巴里一股酒味，臭死了。”静静嫌弃地说道。
　　“我都刷了牙，味道还那么大吗？”
　　“不信你自己闻闻，哈呼呼……”
　　静静朝程明的脸上吹着气，这怎么闻得出来啊。
　　“阁楼怎么样？”程明把玩着静静的胸前的球问道。
　　“有点小和矮，窗户边上摆了一张床，也有书架和小桌子，我打地铺睡的，但还是不习惯，天花板太近了，我刚才下楼之前就撞到了天花板，额头现在还痛着。”
　　“我帮你亲亲。”
　　黑夜中，程明捧着静静的脸颊向上摸索，拨开刘海，既亲又吻。
　　“阁楼上不热吗？”
　　“开着空调倒还好，还做了隔热层，但是看不到星空。”静静遗憾地说道。
　　“毕竟这里是市区嘛。”
　　“不回阁楼睡觉了吗？”
　　“要是吵醒李倩就不好了，我们就这么待着吧。”
　　程明的手忍不住要往静静的睡裙底探去，被她狠狠摁住。
　　“这里是别人的宿舍，忍一忍吧。”
　　结果没过多久就变成静静在脱程明的裤子。
　　“刚才是谁说要忍一忍的？”
　　“没办法嘛，因为是夏天，身体变热了，我们小声点就行，我现在都不会随便乱喊乱叫了，很能憋的。”
　　“真的？我用力的时候也不会发出声音？”
　　程明来了性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欺负叶媚的感觉有点上瘾，他偶尔也想欺负欺负静静等人，也可能是普通的玩法腻了，想要寻求刺激，人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
　　静静半夜跑到沙发上睡觉，李倩没发现任何异常。
　　早上吃了胖哥做的意面，除了好吃说不出别的赞美之词。
　　赵磊这处宿舍临近波河，李倩作为向导，领着他们沿着波河逛了一圈，走马观花似地游览了波河左岸的名胜古迹。
　　午餐就在李倩叔叔家的中餐厅解决的，旗袍不错，味道还说得过去，但不太正宗。
　　“吃出问题了吧？我叔叔为了招揽外国客人，把一些菜的口味搞得偏甜，一些华裔和华人倒是吃得习惯，但我们这种华侨就不行。”
　　“舍本逐末了。”
　　“可不是嘛，和我爸真不愧是兄弟。”李倩扶额叹道，“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都踢了，让本小姐来定制菜单和口味。”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临行之前，赵磊托程明捎几张照片和两封信回去，分别是写给爷爷和小怜的。
　　下午一点乘坐火车前往陈孜艺所在的慕尼黑，也是此行的最后一站。
　　因为程明和静静几乎一天换一个地方，行程很赶，可以在慕尼黑待足足三天。
　　昨晚没好好睡觉的程明和静静在火车上补了一觉，只瞄了一眼阿尔卑斯山，错过了沿途的风景。
　　六个小时的车程，到了慕尼黑火车站已经天黑。
　　俏佳人已经在出口处静静等候，双手插着裤兜，靠在墙边。
　　“你们怎么今天就到了啊？还挑这种阴间的时间，就不能明天再来吗？”陈孜艺抱怨道。
　　“这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吗？”
　　“我才不信，真想早点见到我不应该从雅典直飞德国吗？”
　　“还不是因为你给我们推荐了那什么圣岛，让我们晚了一天。”
　　先意大利后德国这个顺序是不会变的。
　　“所以那里好玩吗？那个地方可是上过米国国家地理杂志的，新婚旅行快乐吗？啊不对，是毕业旅行。”陈孜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改口说道。
　　“夏天去人太多了，风景倒是不错，要是淡季去玩的话会好点吧？”静静的手指抵着嘴唇说道。
　　“原来如此，小明，我的金牌呢？你又拿了块金牌吧？”陈孜艺摊平双手说道。
　　“拿去吧。”
　　早有准备的程明拿出装金牌的小盒子，打开，看起来就像是送戒指，就差没有单膝跪地了。
　　“我真的收下咯？不许反悔那种。”陈孜艺拿过金牌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要不把证书也一起给你？”
　　“那个我才不要，静静不要金牌吗？小明还有一块。”
　　“我才不要，我有小明。”静静搂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输了啊，感觉我像是个物质女一样，我也不要了。”
　　陈孜艺把金牌挂到程明的脖子上，勾住了程明的另一只手的臂弯。
　　静静把程明的手臂塞在柔软的胸部里，陈孜艺也不甘示弱，在微微隆起的胸部上摩擦。
　　虽然这样是很享受，但……
　　“你们这样我没办法拿行李了，还是说你们来拿行李。”
　　“对哦。”
　　“说的也是。”
　　静静和陈孜艺同时松开了程明的手，她们牵着小手跑出一段距离，转头朝着程明挥着手。
　　“小明，再不快点就丢下你咯。”
　　“你就在国外当流浪汉好了。”陈孜艺捂嘴偷笑道。


第536章 细数罪恶
　　先买地铁票，车站附近都是自动售票机，陈孜艺随便找了台没人的蓝白本地售票机，先选语言，有八个国旗，八国语言，没有中文。
　　“这个是啥票？”程明好奇地指着一个自行车的图标问道。
　　“自行车票啊，可以骑自行车上地铁的，我上学的时候就买这个票，从住的地方骑着自行车坐上地铁，出地铁后再骑到校区里，我们明天估计也要坐地铁到处来回，买个团体票的全圈票，市里的地方都能去，三个人的话，比单独买会优惠一点，你们要在这里待几天？”
　　“三天左右吧？小明说的。”静静转头看着小明说道。
　　“那我们就买个三天的团体区全圈票。”
　　程明打趣说道：“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精打细算、勤俭持家了？”
　　“别说的我以前花钱就大手大脚似的，我的生活很拮据的，数着钱过日子，不像你这个大老板。”
　　陈孜艺拿手肘重重地敲了下程明的小腹，不同于静静那种只是做做样子，这丫头是动真格的。
　　陈孜艺从出票口取下车票，仰起头，发出得意的「哼哼」声。
　　程明揉着隐隐作痛的小腹问道：“在这边有交到什么朋友吗？”
　　“我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交朋友的，不像某人，到处留情，静静，你们上大学之后一定要好好管着这颗花心大萝卜，他指不定哪天就给我们加好多受害者。”陈孜艺戳着程明的侧脸说道。
　　“我尽量。”
　　“不能尽量啦，以后吃亏和受伤的可是你，虽然我也没资格说这种话就是了。”
　　“哦吼，说起来最近新增了好几位受害者呢，时间都集中在高考结束后。”
　　“谁啊？徐娟吗？感觉她啥时候被吃掉都不奇怪。”
　　“嗯，还有个叶媚。”
　　“哦，是她啊，预备役全被吃掉了吗？啊不，还有一位重量级人物呢，应该不会吃掉吧？毕竟才这个年纪，身份又那么敏感。”
　　检了票进站，两人一路聊着天走到候车处，程明拖着行李跟在后头。
　　“谁知道呢，毕竟连小怜都……赵磊还不知道这事呢。”
　　“人渣啊这是。”
　　盯——
　　来自静静和陈孜艺的视线异常刺人。
　　“哦，地铁来了，我们快上车吧。”头皮发麻的程明急匆匆地说道。
　　“先等里面的人下车啦，说的我们会吃了你似的。”陈孜艺拽着程明的手臂，没好气地说道。
　　“难得不吃掉我吗？”
　　“只有你吃掉我们的份，连最重要的东西都给你了，调侃你几句话都不行吗？”陈孜艺偏过头去说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你们打我骂我都行。”
　　程明松开左右手的行李箱，揽过静静和陈孜艺的肩头，搂在怀中。
　　“我才舍不得打你。”静静贴在程明的胸膛上说道。
　　“要不是静静舍不得我早就嚯嚯地动手了。”
　　不是刚才动过了手吗？
　　面红耳赤的陈孜艺率先推开程明，心虚地整了整衣摆说道：“别抱了，快上车吧，错过这班车又要等十几分钟。真是的，在外面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点？”
　　“国外不是很开放吗？搂搂抱抱亲亲什么的很正常吧？”
　　“问题是三个人啊，三人。”
　　陈孜艺竖起三根手指，在三人上加了重音。
　　“说不定别人让我们三是久别重逢的兄妹呢。”
　　“静静，完蛋了，这个人妹控入脑了，症状比以前更严重了。”陈孜艺扶额叹道。
　　“我早就习惯了，不这样就不是小明了。”
　　“比起小黎，我更担心晓晓和晓荧。”
　　“嗯嗯。”静静赞同地点了点头，“在家的时候，小明看她们的目光很是宠溺。”
　　“喂喂，这就夸张了吧，我可是把她们当女儿养的。”
　　各种意义上都是。
　　陈孜艺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懂了，小明的意思是连女儿都不放过吗？看来我们以后不能生女儿了，免得我们失宠了。”
　　“怎么越来越离谱了，但我确实是想多生几个女儿，如果可以的话。”
　　“静静你看，小明露出真面目了吧。”
　　“我也比较喜欢女孩子来着。”
　　“你们夫妻串通一气了是吧，不聊这个了，我们说回受害者的话题，别以为我们这就放过你了，还要半小时才能到我住的地方，这段时间就拿小明来打发时间了，预备役肯定不止徐娟和那个叶什么的吧？”
　　“问小明的话，他都会说的，但不知道从何问起的话，他也不会老实交代。”
　　“不是我不老实交代的问题啊，总不能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一个女孩子，或者和某个女孩子正常聊个天就得汇报吧。”
　　程明一脸无辜地说道，这个度比较难把握嘛。
　　除非是生米煮成了熟饭，或是有亲密的接触。
　　“小明，快给我一五一十地吐出来。”
　　陈孜艺掐着程明的脖子，使劲地前后摇晃。
　　“我先来说说可疑目标吧，首先是我们大学的舍友，或者说同居者吧，温舒雅。”
　　“就是那个网上女朋友吧，我还记得小明当初和她玩游戏，不陪我玩。”陈孜艺记仇地说道。
　　“明明是你不喜欢玩网游吧？还恶人先告状。”
　　陈孜艺鼓起腮帮子质问道：“知道我不喜欢玩，你还玩，不陪我玩我喜欢的街机、红白机什么的，难道不是你的错吗？不然我要问是我重要，还是她重要了。”
　　“是我的错。”程明乖乖地低头说道，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这么一说，周莉也挺可疑的吧？不知道她报考哪里的大学，如果是魔都，如果是复旦的话，就啧啧啧了。”陈孜艺坏笑地说道。
　　“就算她和同校，或者同个城市，也是为了你才接近我吧，她要喜欢也是喜欢你。”
　　“这可说不一定，应该反了吧，她都能和我直接联系，为什么还要经过你这个中间商呢，很明显是借我为理由接近你。”
　　“徐娟跟我过你们经常一起去播音室泡茶的，那里可是个美女窝。”
　　静静开始起底程明。
　　“这个我有话说。”程明举起双手，主动坦白，“我去清北大学集训的时候，经常和她们见面闲聊，还和她们一起坐过火车回家。但我和她们绝对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因为她们之间相互喜欢。”
　　“这个世界哪来的那么多百合啊，静静还有吗？”
　　静静摸着下巴思索道：“唔，沈溪姐的话，沈筱姐已经是了，但姐妹的话，不可能吧？沈溪姐又不是那种会跟姐姐抢男人的女孩子，铃音铃钰两个小丫头也不太能吧，太小了，就是有点黏小明而已。”
　　“妮妮的话应该也差不多。”
　　“好像就这些。”
　　“呼，原来就这点啊，吓死我了。”程明松了一口气说道。
　　陈孜艺扯着程明的脸蛋说道：“你还嫌少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啊，比如那个苏敏。”
　　“算了吧，我可玩不过她，她身上要是带病怎么办？”
　　“说的也是，噗噗……”陈孜艺乐得捂嘴偷笑。


第537章 好甜
　　到站下车，走出地铁站，陈孜艺指着不远处的大型超市说道：“我们买点菜回去吧，还有吃的喝的。”
　　静静和陈孜艺手拉着手，一人提了一个菜篮子，程明跟在后面，依旧拖着两个行李箱，他本应该是左拥右抱的存在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瓜果蔬菜整齐地放在塑料筐里，猪肉和鸡肉等则放在冷气玻璃柜里，鱼类统一地放在冰块中，各种烟熏肉品也不少。
　　静静拿起一颗鸡蛋，握在手心上左右转动着，新奇地说道：“这个鸡蛋上有编号耶。”
　　“字母代表原产地来着，de是德国本地的，开头的数字代表母鸡的生长环境，是不是大自然放养的，纯天然绿色的，还是鸡笼里吃饲料的，0开头的就是最好的。但也是最贵的，后面那一串数字就相当于鸡蛋的编号，出了食品安全问题就可以溯源。”
　　“那我们就买最便宜的吧，反正可以溯源。”
　　“我也是这么想的。”
　　静静和陈孜艺相视一笑，明明没买什么东西，却足足逛了半个多小时。
　　结账的时候，才听到收银员说了一句「你好」，整个过程都不用再说一句话，很安静，没什么生活气息。
　　“我还是喜欢能砍价的。”静静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你们饿坏了吧？静静啊……”
　　陈孜艺掰开一块巧克力板，喂进静静嘴里。
　　“那我呢？”程明问道。
　　“你自己没手吗？”陈孜艺反问道。
　　“还真的没有。”
　　除了行李箱，刚刚买的食材也挂在了行李箱上，这也算是某种惩罚吧。
　　静静从陈孜艺手上掰下一块巧克力塞进程明嘴里，连手指头都没了进去。
　　静静抽出沾着口水和巧克力的手指舔了舔。
　　“静静你又心软了，都坚持不过几秒，每次都是这样，不让小明吃点苦头的话，他是不会改的，就因为你的纵容和温柔，他才这么肆无忌惮。”
　　“还是要给小明一点吃的，不然他待会没力气拿行李怎么办？”
　　“有道理耶，小明，快张嘴。”
　　陈孜艺笑眯眯地把剩下半板巧克力强硬地往程明嘴里塞。
　　这么大怎么看都塞不进来吧。
　　就不能分两次吗？嘴里的巧克力还没全咽下去呢。
　　“只吃静静的巧克力，不吃我的，我知道了……”
　　陈孜艺侧脸垂下头，蹙起眉头，耸拉着肩膀，一副落寞的悲伤表情。
　　虽然知道陈孜艺是装的，但程明只好跳进这个坑里，张开嘴，吞进巧克力，咬碎嚼烂。
　　“这就对了。”
　　心满意足的陈孜艺慢慢把嘴巴外的巧克力推进去，直到手指被程明含住。
　　“甜得有点腻人，有水吗？”
　　程明感觉自己的牙齿和口腔都要黏在一起了。
　　“刚才倒是买了两个西红柿，要生吃吗？”静静问道。
　　“这还是免了。”
　　“我的口水怎么样？我开玩笑的，回超市买一瓶水的话就太浪费时间了，我住的地方也不远了，走吧。”
　　离开超市走了一百多米，宽敞的柏油路两侧是绿化带，昏黄的路灯一路延伸下去，每盏路灯后都是一栋两三层高的独栋别墅，带着个小院子，被铁艺栏栅围着。
　　这一带好像是郊区的别墅区，静幽清新，偶尔有小轿车从身旁驶过。
　　陈孜艺数着门牌号，最后在118号院前的铁门停下，拿出钥匙开门。
　　“就是这里了。”
　　“原来孜艺真的住大别墅啊。”静静感慨地叹道。
　　“这是我妈大学同学的房子啦，她现在是西门子的高管，和我妈也有工作上的联系，她经常要出差、出国。哪怕在德国，也就周末的时候才回来，平常都要请家政来打扫卫生的，我住进来后，这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陈孜艺举起手臂，做了个秀肌肉的动作。
　　没了铁栏栅和绿化带的遮挡，视野瞬间开阔起来，院子里有两个花圃。
　　但里头种的不是花花草草，而是葱花和青菜之类的，这倒是看着，还有一个蓄满水的露天泳池。
　　“还不错吧，本来是种着一些花花草草的。但是一过冬就全没了，我过年回家的时候从我们那里捎了点种子过来，春天的时候撒了点种子，浇浇水，没想到真的给我种活。”
　　陈孜艺领着程明和静静走在铺着鹅卵石的蜿蜒小路上进屋。
　　客厅很大，酒柜上放着不少名酒，还有一个专门的喝酒小吧台，由此可见主人的喜好。
　　落地窗能看到院子里，还有一个壁炉。
　　“天气这么热，一些容易坏的食材我先放进冰箱里了。”
　　静静从程明手上接过购物袋，打开冰箱，顺便看看里头还剩啥。
　　陈孜艺贴心地用玻璃杯给程明接了一杯水。
　　“喏，快喝吧。”
　　程明正要接过水杯。
　　“诶……”
　　陈孜艺虚晃一枪，把杯子收回怀中，杯子里水波荡漾，洒了一点点。
　　陈孜艺啜饮一口，含在嘴里，把杯子藏在身后，闭起双眸，仰起头，踮起脚尖。
　　会意的程明走上前去，一只手搂着陈孜艺的腰肢，另一只手搭在她的后颈上，嘴唇覆了上去，吸吮着口腔里的凉水。
　　部分液体从他们的嘴里流出，在下巴处汇聚，滴落在地板上。
　　水喝完了就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发出滋溜声。
　　静静关上冰箱门，转头看着忘我的两人说道：“你们也不怕把自己给甜死。”
　　“真的好甜，逆流回来了。”陈孜艺捂着嘴巴说道，把杯子里剩下的水也含进嘴里。
　　又亲了起来，没完没了这是，看不下去的静静从后面抱住程明，胸部压在他的后背上，双手撩起他的上衣，抚过腹肌和胸膛，再向下探去。
　　咕噜噜——
　　不知道谁的肚子里发出了煞风景的声音。
　　“还是先准备晚饭吧，反正今夜很长，你们要吃什么呢？我来做晚饭。”静静问道。
　　“能填饱肚子的就行。”
　　程明很是随便。
　　陈孜艺附和道：“我也一样。”
　　“我看你们喝对方的口水就能饱了，小明来给我帮忙。”
　　静静拽着程明的手臂朝厨房走去，陈孜艺牵着程明的手，也一起跟了进来。
　　厨房算比较宽敞的，同时站三个人也不拥挤。
　　“平时就吃这个？”程明看着垃圾桶里的速食袋子问道。
　　“面包、牛奶、麦片和香肠总是会吃腻的，就煮个面吃，去院子里拔点菜，再敲个鸡蛋下去，也挺有营养的啊。”
　　“身子会坏掉的。”
　　“上学的时候还是有好好吃饭的，午饭在大学的食堂吃的，放学回来就在街上找家吃的。要是我妈的朋友在家，还会点点披萨啥的，她也只会做一些简单的西餐，不用起火的那种。”
　　“家里有大米吗？”静静敲着电饭煲问道。
　　“有啊，刚来这边的时候，雄心壮志地想要借这次的独居生活锻炼好厨艺，至少要比某人更强，不能丢了女孩子的面子，买了一袋进口大米，老贵了，结果水放少了。”
　　“那就和平常家里吃的一样吧，小明淘米洗菜，然后帮我肉切了。”
　　静静取下墙壁上的围裙给自己系上，只有一件围裙，不少厨具都落灰了。
　　“我呢我呢？”陈孜艺像学生一样举手问道。
　　“你别添乱就行，站在一旁看着我们怎么做吧，慢慢就学会了，我就是看着我妈下厨学的。”
　　“是。”
　　程明在陈孜艺的提示下，打开橱柜找到了米缸，姑且是有好好密封保存，不然就生米虫了。
　　程明洗菜的时候突然感觉裤裆一凉，低头一看，只见陈孜艺蹲在了橱柜间里，扒拉下他的裤子。
　　“别闹啊，不帮忙就算了，别给我们捣蛋捣乱，增加难度。”
　　“可是我很无聊啊，借此锻炼一下你的专注力好了，不用感谢我。”陈孜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你们要玩的话就去外面。”静静翻着白眼说道。
　　“那我先借用一下小明咯。”
　　“去吧去吧，别在这边打扰我，帮倒忙，最后弄得没饭吃。”静静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道。
　　“好耶！”
　　激动的陈孜艺站起身子，结果一头撞到厨台上，「哐当」一声巨响，听着都疼。
　　“没事吧？”程明弯腰问道。
　　陈孜艺双手抱头滚到程明的脚边，疼得掉泪。
　　程明轻揉着她的脑袋，肿了一个小包，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咋和妮妮一样，脑袋到处撞东西，练铁头功吗？”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陈孜艺蜷缩成一团，看来是不会走路了。
　　程明的手绕过腿弯和后背，抱起她，走了一步，有点卡脚，这才发现自己裤子忘穿了。
　　“静静，帮我提一下裤子。”
　　“别穿了，反正都会要脱，哼！”
　　静静手里的菜刀重重地落到砧板上，怪吓人的。
　　果然还是会在意的啊。
　　“那帮我收一下裤子。”
　　程明一脚踩着裤子，另一只脚从裤腿里挣脱出来，如此反复，双腿解放，将陈孜艺轻放在沙发上。
　　“还疼吗？”
　　“当然疼了。”
　　“没忘记我是谁吧？”
　　“如果能忘记你这个大坏蛋就好了。”
　　“真的？”
　　“假的，没遇见你，我就白活了，不如死……”
　　话音未落，程明已经堵住了陈孜艺的嘴。
　　“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第538章 惩罚
　　“好怀念的味道啊，在街上的中餐厅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陈孜艺捂着脸颊，开心得左右摇晃着身子。
　　“明明你自己也能做啊，学会就行了，而且自己吃自己煮的东西，就算有点难吃也吃得下去的。”
　　“怎么说呢，就算我真的学会做饭了，也做不出静静这种妈妈的味道。”
　　“原来我有这么老吗？”静静双手叉腰撇嘴笑道。
　　“不是老不老的问题，而是这个地方，就很有母性。”
　　坐在程明左手边的陈孜艺从程明的手臂下钻过，跪坐在他的膝盖上，把头埋在静静的胸部的缝隙里，双手捧着球，向上推去，脸颊左右剐蹭着。
　　程明只好伸手在陈孜艺的胸前摸点过路费回来。
　　“你们都别玩了，快点收拾收拾餐桌吧，然后去洗个澡吧，浑身上下都是那股臭味。”静静捏着鼻子，抬起陈孜艺的额头说道。
　　“是……”
　　陈孜艺乖乖地松手，原路返回自己的座位，低头嗅了嗅衣服说道：“那味道真有那么重吗？没有啊。”
　　陈孜艺把头埋在程明腿间，后仰着头说道：“真的很重。”
　　饭菜份量差不多刚刚好，每个盘子都被吃了个精光，剩下的一点菜汤也被陈孜艺浇到饭上吃掉了。
　　静静把碗盆叠在一起，陈孜艺收起筷子。
　　“我来洗碗吧。”陈孜艺自告奋勇地说道，“这个我还是很擅长的。”
　　“我们一起洗吧，更快，小明去把餐桌擦了，洗碗不要三个人。”
　　程明拿了抹布去擦拭餐桌。
　　静静个陈孜艺聊了赵磊的三位舍友。
　　“原来赵磊有这么一群有趣的舍友啊，那他的留学生活还算有趣啊。”
　　“一个个都是下厨小能手，肯定不会饿着就是，比我厉害多了。”
　　“但他们都做不出妈妈的味道，所以静静的味道也是独一无二的。”陈孜艺靠在程明的肩头上说道。
　　“别抬举我啦，对陈阿姨多不尊敬啊。”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妈完全不会做饭啊，比我还不行，她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都不知道她留学那会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怎么活下来的，陈阿姨就怎么活下来，而且她朋友肯定不少，蹭吃蹭喝都能活的好好的，你在这边没交到什么朋友吗？”
　　“我是来学知识，不是来玩交友游戏的，和那个姓苏的不一样。再说，有我妈的人际关系就够用了，等到我妈退休，我们还得求国外的人买设备，算是全都完蛋了。”陈孜艺冷眼说道。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静静，你可得警惕小明以后以什么做生意、交朋友啊的名义去接触别的女人，说不定聊着聊着就聊到床上去了。”
　　“对我有点信心好嘛，我怎么可能轻易中计，生意场上，女人过于主动，明显是有诈啊。”
　　不说拍个小视频在事后威胁你，就是当场报警，或者是别人安插在身边的间谍，床上套情报的，关键时候再捅个刀子。
　　“希望你到时候被灌了酒之后，脑子还能有这么清醒就好了。”
　　静静把碗盆放在沥水架上，甩了甩手上的水渍问道：“孜艺，我们洗澡去吧，浴室是在哪边？”
　　“就在楼梯旁边，很明显的，我去拿浴巾和换穿的衣服。”
　　陈孜艺「踏踏踏」踩着楼梯跑到楼上跑。
　　“别急啊，浴室和我们又不会跑了，免得待会摔了。”
　　“别把我当笨蛋啊。”
　　陈孜艺回头吐了吐舌头说道，结果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前扑去，还好她及时抓着扶手，差点摔了。
　　程明和静静都被吓出一身冷汗。
　　“你看。”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陈孜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后，程明和静静推开旁边的磨砂玻璃门。
　　右手侧是两个正正方方的洗手盆和一面大镜子，左手边是靠墙是个长方形的大浴缸，马桶在角落里，高处有一个磨砂的玻璃窗，挂了一扇保护隐私的白色百叶窗。
　　墙壁上有一排的挂钩，下面就是一个脏衣篓。
　　陈孜艺抱着衣物，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回来了。”
　　程明率先把自己剥光光，脏衣服都来不及扔，就被静静和陈孜艺联手推搡着后背到浴室门外。
　　“不是，我衣服都脱了啊。”
　　陈孜艺弹了一下程明的额头说道：“女士优先知道吗？一点也不绅士。”
　　“一起洗啊，这么大的浴缸，三个人坐进去都不会觉得挤啊。”
　　“想啥呢，和你一起洗还能好好洗澡吗？你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静静白了程明一眼。
　　“就是就是。”
　　有是有，但没人规定要好好洗澡吧？
　　“那我在你们洗澡的时候不是没事干吗？”
　　“看电视，看书，或者你最喜欢的工作啊，什么都可以。”
　　这哪有心思工作啊。
　　关上门，里头传来两人的坏笑声。
　　程明握着门把手轻轻地拧了拧，已经从里面反锁上了，果然这里的浴室门不可能是坏的。
　　“我可以在屋里随便逛逛吗？”
　　“不乱动东西就可以。”陈孜艺应道。
　　不死心的程明穿好衣裤后，先是绕到屋外，抬头看着浴室的窗户。
　　虽然她们的身体程明都看了个遍，摸了个爽，熟悉得不行，可是偷窥也别有一番风味。
　　奈何爬不上去，冲刺跳也抓不到窗台，周围也没有垫脚的东西和梯子，程明只好作罢。
　　程明紧贴着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和悉悉索索的聊天声。
　　啊，静静就不能和自己来一手里应外合吗？
　　然后一起欺负孜艺吗？
　　无事可做的程明闲逛到二楼。
　　有一处露天阳台，主卧和隔壁一间书房都是锁着的，唯一开门的一间次卧里亮着灯，一看就知道是陈孜艺的房间。
　　书架上全是工具书和教科书，倒是没看到黄色书皮的小说，不知道藏哪里了。
　　书桌上摆着摊开的书本，书上全是笔记，一旁是写着密密麻麻的草稿纸，看着就让人眼花头疼。
　　大屁股的台式电脑正在性癖最经典的蓝天白云的草原界面待机，底部栏里缩着陈孜艺的私人邮箱地址。
　　程明挪着鼠标点击放大，发件箱和收件箱是没什么好看的，程明打开了草稿箱，满满好几页，程明从陈孜艺这儿可没收到这么多封邮件。
　　最近的一封是昨天写的。
　　“他们明天会到吗？还是后天？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问啊？还是好好等吧。”
　　前一天也是差不多的内容，他们到哪了？
　　离开圣岛了吗？心情很是忐忑。
　　再往前就是在德的学习生活，像是日记一般的文章，今天做了啥。
　　不顺心和不高兴的事情都记在了上头，当做树洞和发泄的地方，没发给程明，也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而她也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这就是她的可爱之处。
　　程明翻得有些入神，忘记了时间。
　　听到门口的动静，程明才缩小界面到底部栏，起身过急，膝盖撞到了椅子上。
　　“瞧你这慌慌张张的模样，是不是乱动我房间？”陈孜艺狐疑地问道。
　　洗完澡后的两人，零散湿贴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上，穿着一黑一白的吊带睡裙，热水冲淋过后的肌肤带着些许绯红。
　　“动了一点点，看了几眼你的草稿箱。”
　　程明摩擦着大拇指和食指，老实交代。
　　“啊啊啊！你怎么可以侵犯少女的隐私，你这是犯罪！”陈孜艺害羞地捂着脸，左右扭着身子喊道，“不是跟你说了不许乱动吗？”
　　“不是你自己光明正大地摆在桌面上吗？也不上个锁，我不想看到都难。”程明摊手说道。
　　“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什么草稿箱，我对电脑不太懂。”
　　“就是电子邮件的草稿箱，可以写了不发送保存在里面，孜艺写的那些就相当于日记吧。”
　　“知道日记你还看。”
　　“不看之前我怎么知道是日记啊，知道之后就更想看了，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你看到哪里了？”
　　“你到德国的第一天。”
　　“还好……不对，你这不是全都看光了吗？”
　　陈孜艺跺着小脚，拖鞋发出「啪嗒」响声。
　　“这是担心你在这边受欺负了，或是过得不如意，心里憋着，弄坏了身体。”
　　“我想看可以吗？”目光熠熠的静静好奇地问道。
　　“静静可以看，小明不许看。”
　　“你这是区别对待吧！”
　　“我不但区别对待，我还是想让把看到的东西忘掉。据说脑袋遭受重击就会有短暂的记忆丧失呢。”咬牙切齿的陈孜艺摩拳擦掌地说道。
　　“浴室空出来了吧？我先去洗澡了。”
　　程明找个借口开溜。
　　陈孜艺横腿挡在程明面前，没注意脚下的程明被绊了一跤，一头撞进了静静软绵的胸部里，被她稳稳地扶住身子。
　　身上传来沐浴后的淡淡体香，很是好闻。
　　静静拍了拍手说道：“待会我们再好好收拾你，记得洗干净一点。”
　　“前面和后面都要洗干净哦。”陈孜艺补充道。
　　不是吧，程明只想开发别人的，可不想被开发啊。
　　程明也没什么心思泡澡，这么大的浴缸，就一个人也完全享受不起来啊。
　　程明视死如归地迈着机械般的步伐走进屋里，发现陈孜艺正拿着笔在慕尼黑的市区地图上画着圈圈。
　　“我们差不多住在这个地方，明天先去我的学校走一走吧，我带你们坐滑梯，然后去英国花园里散步，午餐也在那里解决，做个便当去当野餐好了，下午就随便逛逛好了，很多地方我也不熟，没去玩过。”
　　“后天的行程到时候再说吧，明天就先这样了，我们睡觉吧。虽然还有两个空房间，但都没床和被子什么的，地板也有点脏，不能睡人。”
　　本来就回来的晚，吃饭洗澡时又意外频出，现在已经有些晚了。
　　静静和陈孜艺率先爬上床，一左一右，空出中间的位置，陈孜艺拍着床问道：“小明，你是准备要睡地板吗？”
　　“我当然要睡床。”
　　程明爬到床上，拥着两人的肩膀躺下。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说好的惩罚呢？


第539章 三人时光
　　陈孜艺随手关了灯，她这间屋子临街，宽阔的马路上空旷寂静，绿化带的树梢抖动，细碎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床上。
　　程明被挤在温香暖玉的娇躯之间，屋里开着空调，还是有些许热意，不止是物理意义上的，还有身体层面的。
　　虽然程明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也有着把这两个丫头剥干净的荒唐想法。
　　但此时更喜欢将两人搂在怀里的温馨感觉。
　　床上唯一的一个枕头被程明霸占着。
　　陈孜艺一点也不客气，把程明的手臂往下拉了拉，垫在脑袋后面，脸颊自然地贴在他胸口的位置，听着他平静而有力的心跳声。
　　静静也贴着程明的身体而躺，趴在他的胸膛上，看着陈孜艺在月色幽光下的深邃眼眸，问道：“孜艺，这个大抱枕怎么样？好用吗？”
　　“之前都是别人在用，我难得才用一次，得今晚用过之后才知道好不好用。”
　　陈孜艺的大腿习惯性地翻压到程明的大腿上。
　　静静和陈孜艺依偎在程明怀里，把他的胸膛当做了聊天桌，说着任何没有营养的话题。
　　女孩子之间好像有聊不完的八卦和小事似的，关系好的更是如此。
　　程明只能看到她们的发旋和长发，摸了下陈孜艺头顶的包包，好像消肿得差不多了，手掌抚过，没发现明显凸起的地方。
　　“静静，小明的手有在对你偷偷干坏事吗？”陈孜艺问道。
　　“没有，你那边呢？”
　　你们没必要连这种情报都互换吧，但程明确实没有想着拿手指去扣她们的邪念。
　　“就摸了下我的头，这坏家伙今晚还挺老实的，明明小家伙挺精神的。”
　　纤细柔嫩的小手一左一右地探进腿间，静静的手心微热，陈孜艺手指冰凉，一起调戏了程明一番。
　　“就是说啊，可能是小明怕喂不饱我们两个吧。”
　　“他会怕这个的话就不敢招惹那么多女孩子，你不是最了解他有多扛揍吗？在西江一中外的那个旅馆里还和我们做了那么多次……”
　　那段时间大概是陈孜艺最无忧无虑和难忘的日子吧。
　　虽然有点自由奔放过头了，想想就觉得脸红和害臊。
　　从小家教良好的她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全都是小明的错！
　　陈孜艺加大了手劲。
　　“你们到底是想做呢？还是想谋杀亲夫啊？”程明倒吸一口凉气问道，“诶，原来小明还醒着啊，我们还以为你睡着了呢，那我们不做了。”
　　“就是，对你的惩罚还没结束呢。”
　　静静和陈孜艺同时抽回小手。
　　什么都不做，让他的身体憋得难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惩罚吗？好像也不是不行。
　　“唔，我们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虽然三天都腻歪在这屋子里也不是不行，但你们难得来德国一趟，不到处走走就太浪费了。”
　　静静和陈孜艺的体型都比较大，至少是比小黎和小怜大多了，这个姿势睡觉其实并不舒服。
　　静静背过身去侧躺着，程明从背后拥着她而睡，陈孜艺再从背后搂着他。
　　陈孜艺的头顶是消肿了，但程明的身体并没有，就杵在那里抵着静静的臀部。
　　静静是今天凌晨和程明做过的，满打满算也过去一天了，又免费观摩了一场大战，心和身体都痒痒的。
　　口是心非地说要惩罚小明，结果孜艺没率先原谅小明，反倒让她骑虎难下了。
　　大脑还没作出判断，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陈孜艺感到床铺轻微的晃动，程明的臀部一拱一拱的，幅度不小，质问道：“你们正在做吗？”
　　“没有啊……”静静心虚地即答道，确实没有在做，这种程度连前戏都算不上。
　　“那这动静是假的吗？不是不让你们做，而是现在该睡觉了，明天你们想什么做就怎么做，想站着，趴着，像小狗狗一样都行，我都不会管你们的，小明转过来，面朝着我这边睡觉。”
　　陈孜艺强行扭过程明，朝着自己的方向，与她面对面。
　　程明像是人偶一样任由摆布。
　　两人靠得很近，身体各个部位都紧贴在一起，吸着彼此呼出的热气。
　　若是说静静距离上次隔了一天，陈孜艺距离上上次已经隔了大半年了，一次根本不解渴。
　　早知道就换一种惩罚了，这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陈孜艺将手伸进裙底，褪下胖次，然后帮程明脱掉裤衩，又被静静从背后提了上去。
　　“还没热到要脱裤衩的地步吧？”
　　所以你们到底让不让人吃啊，怎么一边说着不能吃，一边又想着偷吃还互相提防着，这跟程明想象中的大被同眠差太多了啊。
　　结果又换回最初的姿势，程明面朝天花板，一人一个胳膊，还偷偷地磨蹭着他的大腿。
　　怎么又变成两个女人没肉吃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程明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什么时候睡着了，抱着谁睡的。反正睡着之后就是这边抱抱，那边摸摸。
　　清晨醒来，晨光洒进屋里，耳边响起鸟鸣声。
　　陈孜艺仍趴在程明的胸膛上呼呼大睡，双脚紧紧缠绕着他的大腿，胖次还挂在脚踝上。
　　另一侧的静静却不知所踪，摸一摸她躺过的褶皱，还残有余温。
　　陈孜艺的长睫毛微微颤抖，程明轻轻地捧起她的脸蛋，观摩着她的可爱睡颜。
　　看女孩子睡觉也是程明的乐趣之一。
　　不知道是不是程明的动静太大，陈孜艺陡然睁开双眸，眼神带着些许迷离，凑近脸蛋，堵住了程明的嘴唇，忘情地深吻起来。
　　“我还没刷牙呢。”
　　“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啊，在家里的时候还不是天天和小黎亲亲，现在还亲不？”
　　“在家的时候基本没落下吧。”
　　睡前一个，早起一个，有时候还会去亲奇怪的地方。
　　“你还有脸说。”陈孜艺捏着程明的鼻子问道，“静静呢？”
　　“不知道，可能是去刷牙洗脸，准备早饭了吧。”
　　“那我们继续做昨晚没做的事情吧。”
　　陈孜艺跨坐程明的胸膛上，转过身子，背对着程明，俯下身去。
　　“不是说惩罚吗？”
　　程明开始逗着陈孜艺玩。
　　“那是昨晚的啦，现在已经不算数了。”
　　“我要是把邮箱里剩下的草稿箱都看完呢。”
　　“那我就罚你陪我做一百遍，哼哼。”
　　陈孜艺可不会再给自己挖坑了。
　　“还有这种好事？”
　　虽然程明不会去偷看，但可以抱着陈孜艺，一边做，一边看，一边读出她写的东西，肯定很有趣。
　　忘我的程明和陈孜艺忽然感受到一股视线，转过头去，只见系着围裙的静静娇软无力地靠在门上，脸蛋潮红。
　　“本来是想来叫你们起床吃早饭的，但看到你们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就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啊！”
　　陈孜艺尖叫一声，想要脱身离去，却被程明紧紧握着腰肢，又不是第一次被静静看着了，害羞啥啊。
　　静静从背后抱着陈孜艺问道：“能不能加我一个？我也想要了。”
　　“你爱要就快点拿去，快折腾得死我了。”陈孜艺嘴硬地说道。
　　所以晚上不做，留到早上做是什么道理？
　　养精蓄锐吗？好吧，程明现在是比昨晚耐榨。


第540章 女孩的心思
　　说大战三百回合可能有点夸张，但也足足做了三回。
　　若是把每一次的肉体碰撞都当做一回合的话，那可能还不止三百回合。
　　沾了彼此的汗液和其他液体的三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喘着气，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累得完全不想动，就这么瘫着过一天也挺好的。
　　静静最先缓过劲来后，摇醒程明和陈孜艺，强行地拉着他们起床，简单地收拾一下散落在床边和地上的衣物，静静和陈孜艺的内衣裤都拿错了，神智还有些不清。
　　交换过后，三人抱着各自的衣物下楼去，没第一时间穿上，免得弄脏了。
　　先去浴室里清洗下身子，静静和陈孜艺盘起头发，戴上浴帽，免得待会弄湿了，洗起来怪麻烦的，哪怕是大夏天也很费时间。
　　拿起花洒朝着程明和静静身上喷水，顺手拧开浴缸上的水龙头放水。
　　程明和静静伸手捂着脸，免得水进入眼口鼻，没有其他的水管了，不能反击。
　　但程明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没有武器就自己制作，拧开洗手盆的水龙头，手指堵着出水口，形成一道激流，喷在自己的肚子上。
　　程明调整水流的方向，喷向陈孜艺。
　　和程明的激流比起来，陈孜艺手里的花洒完全就是小水枪。
　　“你犯规！不许使用超规模武器，我不和你玩了。”
　　陈孜艺背过身去，水流打在背部比较不疼一点，程明控制着水流下移，打在她的臀部间，不是很疼的同时带点酸爽的感觉。
　　刚做过，可是敏感的很。
　　“明明是你先挑起战争的吧？现在又想不战而逃，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们别闹了，跟幼稚小学生似的，到底还想不想去吃早饭啊……”
　　静静关掉程明的水龙头，抢过陈孜艺手中的花洒，自顾自地冲洗起身子。
　　“这么说你很成熟咯，让我看看你有多成熟。”
　　陈孜艺张开双手扑向静静的胸部，抓了抓，挫败地靠在浴缸旁说道：“成熟过头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说的我多老似的，我只是比较喜欢照顾人，不对，是有人需要被我照顾，没有我看着就完全不行，以前，现在，未来都是如此。”
　　虽然程明很想反驳静静，小时候的你可是个爱哭鬼和跟屁虫啊，总是跟在他后面，随影随行，但免得被打还是作罢，没有多嘴。
　　浴缸已经蓄满水，陈孜艺和静静抬脚踏入浴缸里，浴缸水满溢而出，泼在地板上。
　　陈孜艺将沐浴露挤在浴缸里，滋生出无数的泡沫。
　　两人泡在浴缸里，陈孜艺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静静这边还露出了些许的上乳。
　　静静跪坐在水里，腰背挺直，让陈孜艺帮忙搓洗后背。
　　程明腆着脸问道：“能加我一个不？我很会搓背的。”
　　“一边去，浴缸里没有你的位置。”陈孜艺无情地甩了甩手臂说道，把带着泡沫的水渍甩到程明身上。
　　“我们互相帮忙就好了，和小明一起洗。”
　　被双双拒绝的程明只好独自一人淋浴去。
　　陈孜艺转过身子，背对着静静问道：“静静，能用胸部帮我搓背吗？”
　　“不行！”
　　被静静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诶，明明都给小明搓过那么多地方了，给我搓一次也不会少块肉，要不我先给你搓搓，用我的胸。”
　　“你那胸部只会把静静的皮给搓掉一层吧。”程明打趣说道。
　　“你说什么！瞧不起谁呢，我又不是没给你搓过。虽然是没静静那么舒服，但一半的舒服还是有的。”
　　“负体验才差不多。”
　　“哼哼，想用激将法让本姑娘给你搓是吧，我才不会上当呢，真的不行吗？静静。”
　　“因为很害羞啊，而且前面那两点会很疼的。”静静的手抚过陈孜艺的后背说道。
　　“哦，说的也是呢，得好好呵护才行，这可是我们的宝宝要用的，以后小明要用的话你也得像拒绝我一样果断，听到了吗？”
　　程明率先洗完身子，陈孜艺和静静还在浴缸里童心未泯地捧着泡沫吹着玩。
　　“我先去帮你们热下菜，你们也别在浴缸里玩太久，差不多就行了，夏天也是会感冒的。”
　　“是……”静静和陈孜艺异口同声地应道。
　　程明用浴巾擦干身子，换上衣服，朝着厨房走去，静静准备的早餐凉得不能再凉了。
　　两人没在浴室里待太久，差不多是程明前脚刚走，她们就开始换衣服出来了。
　　“孜艺，中午的便当要准备吗？我刚才只准备了早饭来着。”静静问道，“现在都九点多了。”
　　“要，我去把床单扔到洗衣机里，虽然我有一条备用的，但明天可能就没得换了。”
　　三人各司其职，办事倒也利索，毫不拖沓。
　　简单地吃过这晚了快一个多小时的早餐后。
　　陈孜艺去晒床单，程明陪着静静把便当做好。
　　女孩子们出门前又需要换身衣服裙子，抹点防晒油，化点淡妆，出门已经是十点。
　　在英国花园附近的站点下车，陈孜艺强烈推荐这边的意大利冰淇淋店，三人惬意地吃着冰淇淋，穿过英国花园的树林，走过空旷的草坪，来到慕尼黑工业大学的主校区。
　　进入主楼的阶梯，左右两侧是名人的巨大石雕，天花板的吊顶很高，到处都是精致的雕花。
　　由于参加竞赛的缘故，程明到访过不少国内外的名校。相比之下，慕尼黑工业大的主校区略显陈旧，但看起来很有文化沉淀。
　　“别看主校区不大，但其实跟迷宫似的，教室非常难找，所有的教学楼都连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环形空间。”陈孜艺抱怨道，看来是没少吃苦头。
　　“我就是在这边读的预科，平时上课分讲座课和练习课，讲座课就是老师教授围绕某一主题作报告，一般有好多人参加，几百号人都有，是大课，不过也就第一次上课人最多，后面人就越来越少了，冬天更是一半都没有。反正不点名，大家都选择逃课自学，练习课不落下就好了。”陈孜艺走进梯级大教室里介绍道。
　　现在还有人在这个教室里自习。
　　“练习课就是小班教学，十几人到五十人不等，有老师辅导，有时候教授讲的很快，内容一多，我没跟上，就得加班加点地做练习题了。”
　　陈孜艺一路介绍，最后来到主楼屋顶露台的咖啡厅坐下休息，小酌一杯。
　　“孜艺真是一点也不轻松啊，不知道我的大学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静静双手托腮，满怀期待地问道。
　　“我很担心你们住在一起会不会好好上课，不是天天晚上做得太晚熬夜睡过头，就是早起之后做得太久忘了时间迟到翘课。”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和小明有分寸的，对吧？”
　　“嗯，而且那屋子不止我们两个人住啊，还有一个住户呢，别无视她啊！”
　　陈孜艺狐疑地问道：“真的吗？我就怕你们带上她一起疯，三个人花的时间就更久了，没人盯着你们就是不行，但我还得在这边待三年。”
　　陈孜艺拿着小勺子舀着杯里的咖啡。
　　“读研的时候，我倒是可以转到新加坡的分校读，那边有开设我读这个专业，也不用天天待在学校里。到时候回国就近了很多，就是飞机票钱需要某个大老板赞助一下，小女子学成归来之后会报答你的。”陈孜艺含情脉脉地望向程明说道。
　　“你回国之后也是要进国网工作吧？”
　　陈孜艺仍走在她母亲给她规划的道路上。
　　“嗯，大概就是走正常的流程吧，靠自己的实力考进去，不给别人落下把柄，靠着海归的身份和硕士的文凭，尽量减少在技术岗位上摸爬滚打的时间，早点进入管理层。”
　　“但在国网里工作对小明旗下的事业帮助不大吧？更像是为所有人服务。”
　　“在我级别低的时候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忙，等我爬到高位后就不好说了，平调之后进入仕途也不是不行。但我对官场的东西不太感冒，还是算了。”
　　“国网内部就算是个小官场了，你本来就不喜欢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专心搞技术得了，陈阿姨是管理层，还是技术岗？”
　　“是懂技术的管理层，不至于让外行人来指手画脚、瞎指挥。”
　　“孜艺，在国内毕业的我也不会比你差到哪里去的，我还能早早地接触和了解小明的事业，帮忙打理。”静静攥紧粉拳，不服输地说道。
　　“这就开始摆出老板娘的架子了？”
　　“不用摆，我本来就是。”
　　“那你可得小心了，好好地守着这位置，免得被别人给抢走了，一堆人虎视眈眈呢。”
　　“多谢你的提醒。”静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诶，奇怪，怎么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了？
　　刚刚的关系不还是很好吗？有说有笑，甚至一起搓背，女孩子的关系还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那个……怎么没看到孜艺说的滑梯啊。”程明把手放在眼睛上，四处张望地问道，他就看到了一个钟楼。
　　“不在这个校区里，在郊区一点的加兴校区，计算机学院就在那边，你应该会挺喜欢的，我们坐地铁过去吧。”


第541章 小粉丝
　　加兴校区在慕尼黑城东北的郊区里，比身处市中心的主校区大得多，建筑更有现代气息和科技感。
　　机械楼的正门入口是透明的玻璃幕墙，中间的大厅把各个研究所的楼和教室、机房连接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大楼，大厅也相当于互动区，招聘会、舞会或是学术会议都在这儿召开。
　　“别看这边偏僻，离商圈什么的远，其实房租比主校区那边贵多了。因为学校的宿舍完全不够用，留学生太多了。”
　　德国也是仅次于英美澳的留学生大国。
　　“去申请宿舍的话，最快的话也要排两个学期左右，最慢的，最抢手的宿舍据说预约到五个学期开外去了，都快毕业了也不一定能住上，而这附近的单人公寓和套房什么的很少，租金也就水涨船高了。”陈孜艺摊手说道。
　　加兴校区最显眼的肯定是数学与信息学系教学楼内的落差有13米的抛物线方程的大滑梯，滑梯旁就是自习和休息用的课桌椅，程明等人也是为此而来。
　　静静和陈孜艺在楼梯口处拿了块垫屁股的毯子，免得滑梯的时候屁股着火。
　　走到四楼处的滑梯入口，扶着栏杆低头一望，还是有点高的。
　　“虽然我来过这个校区一次，但我还没坐过滑梯，洞里头黑漆漆的，怪吓人的，小明陪我坐滑梯。”陈孜艺拉了拉程明的衣角说道。
　　“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你没看我都没拿毯子吗？但这边的使用说明和注意事项上好像是说不能多人一起坐。”程明看着粘贴在铁网上的图标问道。
　　“是不能三个人以上同时坐啦，你没看这边的禁止图案里画了三个人吗？也不能趴着，要躺着，不能连续坐人，十一岁以下的儿童必须坐在成年人的膝上，其实我今年才十一岁。”
　　“那我岂不是犯罪了。”
　　陈孜艺在管口上铺上毯子，率先爬进管子里坐好，双手抓着上方的铁管，催促道：“你快点，我好怕我就这么滑下去了。”
　　“是是，我这就来。”
　　程明将装着便当和她们的化妆品和小镜子的背包交给静静保管，也爬进管子里，从陈孜艺腿下穿了进去，搂着她的腰说道：“可以松手了。”
　　“小明，你会保护好我的吧？”
　　“会的啦，我不是都给你当肉垫了吗？”程明打包票说道。
　　陈孜艺回头朝着静静挥手说道：“静静，我们先走一步了，我真的松手了……”
　　陈孜艺松开铁管，两人瞬间向下滑落。
　　程明的双手连忙压下陈孜艺的上半身，让她躺在自己身上，免得脑袋撞到管子上。
　　管道里比想象中的亮一些，就几秒钟的事情，已经滑落至底端的出口。
　　滑梯出口还标记着滑行距离，看看自己是滑到了根号二还是正无穷的位置。
　　两人就在滑梯里躺了几秒，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吧，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你快去接静静。”陈孜艺腿脚发软地站起身子说道，“别让她等太久了。”
　　程明把毯子放回原处，爬回四楼，陈孜艺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背包里的东西要怎么办？让背包先滑下去吗？还是我们抱着，总怕里面的饭菜会洒了。”静静问道。
　　“交给我吧。”
　　陈孜艺适时地伸手接过背包，原来跑回楼上是为了这个啊。
　　“要不先滑下去吗？”程明指着滑梯问道。
　　“才不要，我走楼梯，再说，也没多余的毯子了。”
　　同样是静静先爬上滑梯。
　　“我想让小明坐在我腿上，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
　　程明坐在静静的大腿上，把后脑勺垫在她的胸部上。
　　程明都有了第一回的经验，这次更是轻车熟路，甚至还有点上瘾。
　　他们抵达大厅时，陈孜艺还在四楼，甚至没走到楼梯。
　　“要是小黎和妮妮她们在的话，应该会很喜欢玩这个吧？”静静拍着管道说道。
　　“她们恐怕想直接住在这滑梯里，但带她们来德国就为了玩这个就有点本末倒置了，我们可以带她们去水上乐园玩，更高更长更刺激。”
　　“我还不会游泳啊。”
　　“我抱着你游就可以。”
　　“我们去接孜艺吧，她一个人会寂寞的。”
　　静静拉着程明去楼梯，这会儿关系就变得这么好了？互相关心，要不你们也一起坐次滑梯得了。
　　背包重新由程明背上。
　　“接下来要去哪里玩呢？”陈孜艺看着加兴校区的地图，摸着下巴思索道，“好像也没什么有趣地方了，图书馆和机房的话倒是能去看看。”
　　图书馆的环境不错，但没有陈孜艺想看的书。
　　机房里的人不少，都在埋头敲着键盘，机房旁边有一间小的休息室，三人进去歇了会，在自动售货机里买了果汁和汽水。
　　“chen，chen……”
　　背后传来浓厚外国人口音的中文单词，不知道是在叫谁。
　　程明回头望去，是一男一女的外国学生，男的穿着很休闲，灰色背心和沙滩裤，露出旺盛的体毛，还戴着一副眼镜。
　　女的有着一头大波浪的金色卷发，像猫咪一样的碧色眼眸，穿着热辣的牛仔热裤，露出修长纤细的双腿，上身是一件大大的蓝色体恤，胸口前还有奥赛的图标，这间衣服程明也有来着，是今年的举办方发的。
　　体恤的衣摆在腰间系了一个蝴蝶结，露出了肚脐眼和腰间的肌肤。
　　“你认识的人吗？同学？”程明在陈孜艺耳旁低语道。
　　“不是，这边又不是我上课的校区，我在德国也没有朋友啊。”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悲凉啊。
　　“你好你好，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肖吉尔伯特。”男生热情地握着程明的手用英语说道，“叫我肖就好。”
　　程明一头雾水，勉强能听懂一半他说的话，好在陈孜艺实时翻译，但程明也没有外国的朋友啊。
　　等等，如果是奥赛选手的话，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号人物，而且也是去年和今年的金牌得主，在米国的训练营里也有他的影子。但程明对外国男人是个脸盲，不上心，也没有交集。
　　“哈哈，看来是想起我了，欢迎你来到我的学校，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的学妹艾菲耶达，她可是你的粉丝。”
　　“啊，我的？”程明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问道。
　　他也没干啥啊，不至于拿两块奥赛金牌就能收获国外粉丝吧？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虽然他的金牌含金量是会高一些。
　　“你……好。”艾菲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朝程明伸出小手。
　　“你好。”
　　程明礼貌性地和她握了下手，结果腰间的软肉被身旁的静静和陈孜艺狠狠地掐了一下。
　　这连拥抱都不是呢，至于吗？
　　程明凑近看才发现艾菲的脸上有雀斑，还有酒窝的痕迹，皮肤略显粗糙。
　　“在你去年拿下个人赛总分第一时，大家就对你的解题方法和思路进行研究了，感觉很前卫，开拓了新思路。尤其是艾菲，对你做过的题最感兴趣。”
　　程明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影响世界，他做完去年的最高分，难免会被竞争对手们剖析一番，是他大意了。
　　不说考试时他做的题，哪怕是他在机房里做的练习题，有心人想搞到也不是难事。
　　不过他那一套也不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学会了。
　　哪怕是程明手把手教的温舒雅都只能学一半。
　　“艾菲可是个天才，才准高一就拿到代表名额。要不是今年考前生病了被迫退席，由替补队员顶上。否则她也将作为代表队成员拿下一块金牌。”
　　难怪，原来这女孩子没去参加吗？毕竟女选手少，能得牌的就更少了，印象会深一点。
　　“太夸张了，我能拿块银牌就差不多。”艾菲谦虚地摆着手说道。
　　虽说是在机房里命运般的偶遇，但彼此也没有太多东西可聊的，总不能聊学习、聊算法吧。
　　程明对他们不是很感兴趣，陪着静静和孜艺的时间更重要，和他们挥手道别。
　　“chen，虽然我们的奥赛已经结束了，但我期待和你在更大的舞台上相遇，不要让我失望啊。”肖重重地拍着程明的肩膀说道。
　　程明参加竞赛本来是为了走捷径，轻松一点保送大学，空出学习时间去多赚点小钱钱，结果取得现在的成就，当然不是意外，他可是好好地努力过的。
　　靠着前世吃饭的本领，再加上竞赛的强化训练，说实话一点也不轻松。
　　程明本来可以在第一次拿金和保送之后就功成身退、明哲保身。
　　但他还是咬着牙继续参加，甚至努力做到最好。
　　这里面除了荣誉啊，为国争光啊这种大白话，与陈孜艺也脱不开关系。
　　也许他们的荒唐关系永远无法上到台面，为家人所知。
　　但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横在他们之间的家庭差距鸿沟都是巨大的。
　　陈孜艺显赫的家世，程明家哪怕是没出半点状况也是赶不上。
　　所以程明在给自己镀金，增加自己在陈孜艺外婆前的印象分，让自己在面对他们家族的人时可以挺起腰板说话，被他们所接受。
　　“请问我可以要一个你的签名吗？”
　　快走到门口处时，艾菲跑到程明的跟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有准备纸笔吗？”
　　“这个嘛……”
　　艾菲环顾四周，跑回机房里拿出一根记号笔，咬着笔盖，双手掀起体恤的衣摆，支支吾吾地说道：“请。”
　　艾菲目光熠熠的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崇拜，像是撒娇的小动物一般，实在是让人很难拒绝。
　　程明从她的嘴里抽出记号笔，写下自己的大名。果然还是有点羞耻啊，再把笔插回嘴里的笔盖。
　　“谢谢，我会好好珍惜。”
　　艾菲深深地鞠了个躬，小跑离开。
　　“哇哦，大明星，我也想要签名。”陈孜艺做作地抱着程明的胳膊，嗲里嗲气地喊道。
　　程明捏了捏陈孜艺的鼻子说道：“晚上在床上的时候，我就用身体的笔墨签在你的身上。”
　　“她和小黎小怜是相同的年纪吗？”静静问道。
　　“准高一的话，差不多吧，真是个危险的年纪啊。”陈孜艺捂着嘴巴说道。
　　“好像叫艾菲来着，看起来是个好女孩？”
　　“见到女孩子走不动路的坏毛病又犯了吧？我跟你说外国人玩的都很大，你看她那露腿又露肚脐眼，跟你第一次见面又敢要签名了，只怕她早就不是雏了，说不定还带点病什么的，你可别跟她搞七搞八啊。”陈孜艺轻踢了一下程明的脚背，危言耸听地说道。
　　“才不会啦，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要是对你有信心，我就不会站在你身边了。”
　　“孜艺，据说外国女人老了之后都会变肥变壮是真的吗？”静静的双手在自己的腰间拟出形状，好奇地问道。
　　“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身体结构的差异？可能是她们发育得早的代价吧，还有饮食方面的影响，老了后就普遍变成水桶腰了。如果生了孩子就会加速这个过程，我住的那个地方的女主人就没有结婚生孩子的打算。”
　　“你们说欧洲这边还有公主不？”
　　静静合掌说道：“我看着欧洲的城堡也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呢，小时候没少做过公主梦。”
　　“肯定有啊，好几个国家都是君主立宪制呢，怎么？主意都打到公主身上了，要不要我给你调查一下，哪几个公国还有几个未嫁的妙龄公主。”
　　“不用看了，你们就是我的公主大人。”程明将静静和陈孜艺搂在怀中，蹭着她们的脸颊说道。
　　远远地跟在三人后头的艾菲看到这一幕后，愣在原地，瞳孔紧缩，大受震撼。
　　“还大人，我们是公主奴隶才差不多，天天伺候你。”陈孜艺委屈巴巴地说道。
　　“那我们今天晚上试一试奴隶玩法？”程明提议道，偶尔也得换点花样，床上生活才能多姿多彩。
　　“这可是你说的，静静，我们晚上……”陈孜艺拉着静静跑开，说着悄悄话。
　　“好啊。”
　　静静满口应承。
　　“你们在说什么啊？”
　　“秘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你猜。”
　　“肯定和我有关。”
　　“废话！”


第542章 小游戏
　　三人坐上地铁，回到主校区附近下车出站，右面就是一座凯旋门，一直往左走，途经一个大型的露天喷泉池子，靠近的时能感觉到水花溅在身上，冰凉凉的，很舒服。
　　英国花园位于伊萨尔河畔，是慕尼黑最大的公园，也是欧洲最大的城市公园，花园中间还被一条中环车行道隔开。
　　因模仿伦敦的邱园风格而得名，极力塑造出普桑画中的田园牧歌风情，在园中大量建造具有异国情调的建筑物。
　　英国花园内有偌大的草地、茂密的森林和宽阔的湖面，园内处处溪流淙淙、绿意盎然，也是市民们散步、野餐的地点，每走几步路就能看到披着垫子在草地上的坐着或趴着的市民，一旁停着自行车。
　　“怎么都穿着比基尼啊，这里可不是海边吧？”程明诧异地问道。
　　“欧洲有充足阳光的季节很短，当地人很喜欢日光浴。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日光浴文化，圣岛那边日光浴的人更多吧？你们在圣岛游玩的时候没享受一番吗？”
　　“有是有，但我们是在酒店的阳台上晒的啊，而且是比较封闭的那种私人阳台。不是公共的，也不是在路旁边，路人随便看的那种。”
　　三人沿着小道走至河岸，两侧的草地上聚集着大批的日光浴者。
　　各个年龄层次的都有，从小孩到老人，或独自一人，或双人成行，或三五成群，呼朋唤友，全家老小齐上阵。
　　其中既有那种身材走样的中年妇女，也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外国金发碧眼大波女。
　　有的看起来比较乖巧一点，也有的纹着花臂，大腿内侧和后背上也有各种纹身，一看就玩的很花。
　　裸着沐浴日光的也不是没有，这就是国外的自由和奔放吧。
　　再幼一点的小女孩看起来就更加顺眼，程明从七月起就在外头奔波，数一数也快两个月没回家了，是有点想妹妹们了。
　　“小明，不许再看啦，会被当成变态的。”静静踮起脚尖，从后头捂着程明的双眼说道，柔软的胸部压在他的后背上。
　　“想让小明不看别的女人也简单，静静的给他看就好了，保证他目不转睛，护着你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去看别人。”陈孜艺捂嘴笑道。
　　“这倒是，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们穿比基尼的样子，以后想游泳的话也是在自家的私人泳池里。”
　　“哇，好大男子主义，但我并不讨厌。”
　　“就算是私人泳池，我也不穿那么少布料的泳衣，穿了跟没穿一样。”
　　“我看你到时候就直接不穿泳衣了，还省了泳衣钱呢，直接买的泳装款式肯定又太小了穿不下吧，不像我买一套穿三年都不用换，勤俭持家说的就是我。”
　　陈孜艺在远离人群的一处空地踩了踩脚说道：“我们就在这边吃午餐吧，还能泡泡脚。”
　　程明放下背包，从里头拿出野餐垫铺好抚平，再拿出便当盒和保温瓶。
　　“怎么只有两双筷子？”
　　程明记得自己放了三双进去啊，难道是……
　　“我们喂你吃还不行吗？还是说你有什么不满吗？”陈孜艺的手拿起筷子「咔咔」作响，眯起眼睛笑道。
　　“没有没有。”
　　他哪敢有啊。
　　“小明啊……”
　　静静已经先一步用右手夹起炸鸡块送进程明嘴里，左手在下方承接着。
　　程明还没全部吞下，陈孜艺又夹起了香肠，强行撬开程明的嘴巴。
　　程明享受归享受，就是这么吃午饭好慢啊。
　　但旅游本就应该是优哉游哉的，若是为了多看几个景点而把自己搞得累死累活的，变成另一种打卡上班。
　　反而本末倒置了，许多人不喜欢跟团，选择自由行也是这个原因。
　　而且黑心的导游说不定还会让你买奇怪的伴手礼。
　　“你们也吃啊，不能光我一个吃午餐吧。”
　　“我们还不饿，小明得多吃一点，好好补补身子，这几天累坏你了。”
　　说不累那肯定是骗人的，但程明闭关竞赛，憋了一个多月，这点报复性消费。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承受得住。
　　“就是就是，今晚你就别想睡觉了。”
　　“真的？”
　　那程明可来劲了，他最喜欢通宵做了。
　　静静和陈孜艺卷起裙摆，在大腿跟上打了个结，凉鞋脱至一旁，牵着程明的手，生怕自己从岸边滑落水中，尤其是不会水的静静。
　　白皙纤细的小脚踢着河里的水，溅起水花。
　　午餐的大半都是程明吃掉的，打了一个饱嗝，两女就吃了点蔬果和煎蛋，喝了点汤。
　　沿着河岸继续散步，消化消化，能看到横跨在冰溪上各种桥梁，还有野鸭、鸳鸯、白天鹅等水禽在打理着自己的羽毛。
　　其中有一座双石拱桥，河水在这里形成巨大的波浪，冲浪爱好者在这里排队下水冲浪。
　　光是步行想走遍整个英国花园完全是痴心妄想，感觉差不多了就调头离开，前往市中心的玛丽安广场，街边有很多精品店，小礼物密密麻麻地排放得整整齐齐的，女孩子对这类可爱的小东西最没抵抗力。
　　几乎每一家都要走进去逛逛，有各种形状的蜡烛、慕尼黑特色的瓷器、布偶娃娃等等，但啥也不买，传统艺能。
　　广场的北侧就是新市政厅，一座棕黑色新哥特式建筑，庞大雄伟，雕饰繁华，八十五米高的塔楼打老远就看得见。
　　而这栋建筑最吸引人的地方却是塔楼上的音乐木偶钟。
　　每天十一点、十二点和三月到十月的下午五点，这些钟会准时敲响，每月轮换，演奏四支不同的曲目，晚上九点，还有一出两分钟的短剧。
　　现在还没到时间，陈孜艺就领着程明静静到有着两颗蓝色洋葱高塔的圣母教堂里。
　　教堂内部很大但也简单，没有过于花哨和精美的装饰，大部分已经被反对改良主义者破坏或搬迁了，光线不错，教堂背部的彩色玻璃窗很是神圣，地下室里还有一幅关于耶稣受难的油画。
　　登上南边的塔楼，将慕尼黑的老城市容尽收眼底，还能眺望南面的阿尔卑斯山脉群峰。
　　差不多快到点了，市中心马莉恩广场人潮拥挤，聚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大家兴奋地仰着头、伸着脖子等待木偶们登场。
　　对于游客来说，这音乐木偶剧是慕尼黑必看的景点之。
　　但看完之后也没有感觉多稀奇，略懂一些音乐皮毛的陈孜艺还评价道：“音乐钟的跑调现象很严重啊，真的不校准一下吗？”
　　太阳渐渐西沉，暮色慢慢笼罩城市，灯火次第亮起。
　　晚饭要去一家肘子店吃，这家百年老店藏在小巷中间的街角。如果不是门口排着长龙，看上去是家很安静很普通的店。
　　“这是我妈朋友推荐给我的店，但我一个人还没来过，饭点的时候要排好长的队伍，我是不想等。”
　　一个人孤零零的，有朋友陪着还能聊天侃大山，排了一个多小时才进店，只有厨房旁才有一桌空位，没得选择。
　　服务员身穿传统的巴代利亚民族服饰，大红色的裙摆，黑色的背带裙，白色的镂空短袖，脖子上还系着一条黑灰相见的围脖，忙碌地穿来穿去。
　　点了招牌的猪肘、土豆泥和香肠拼盘和三杯lan德尔啤酒，这是一种由啤酒和柠檬苏打混合的饮品。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来慕尼黑总得喝点再走。
　　拉德尔的柠檬味十足，啤酒的苦味很淡，酒精度数也不高。
　　烤猪肘的火候特别到位，最好吃的地方就是外面的脆皮，又香又有嚼劲，里面的肉够嫩够入味，没白排队。
　　程明等人是没本事做出这种水平做出这种水平的料理，但可以让赵磊他们试试。
　　乘坐着回去的地铁时，走了一天路的静静和陈孜艺都靠在了程明的肩头上小憩，程明抱着她们的肩头，承受着路人好奇的目光。
　　程明虽然也有点困，但也只能先忍着。
　　快到下车的站点时，程明才摇醒两人。
　　一回到陈孜艺的住所，程明就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被陈孜艺强行撵起来，和静静一起推搡着他到楼上的床上睡觉。
　　“小明，你先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不要动。”
　　静静抚过手，盖住了程明的双眸。
　　“我本来就打算在你们洗澡的时候先补个觉。”
　　“在我们说好之前绝对绝对不许睁开眼睛。”陈孜艺画蛇添足地说道，让程明疑心四起。
　　不知道她们要玩哪一出，会不会是在换衣服，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呢，可她们还没洗澡吧。
　　程明的身上传来一圈又一圈束缚感。
　　程明睁眼一看，自己的手臂和身体和床捆在了一起，动弹不得。
　　陈孜艺拿过一个纸袋罩在了程明的脑门上，程明的视线一片漆黑。
　　“所以你们把我绑起来要干嘛，让我当奴隶吗？”
　　程明想起了早上的那个话题。
　　“是也不是，我们打算和你玩一个猜猜我是谁的小游戏。”
　　你们是铃音和铃钰吗？她们这对双胞胎最喜欢玩这个。
　　“有奖励吗？”
　　“当然有啊，猜对了就给你松绑。”
　　“惩罚呢？”
　　“那就惩罚小明射到再起不能，一滴都没有。”
　　怎么感觉惩罚好点啊，要不要故意答错呢。


第543章 平局
　　“所以是怎么个玩法？让我听声音猜吗？这个就有点太简单了，没啥挑战性。”
　　她们的声音还是好分辨的，也不擅长用什么特别的假声、伪声说话。
　　要是程明连这都听不出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叮咚，猜错了。”听着陈孜艺嘴里发出的特效，程明脑补出她双手画叉的画面。
　　“难道是闻香识女人吗？”
　　这就有点难度了，静静最近也是用陈孜艺这儿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她们身上的味儿都大差不差的。
　　程明还真不确定自己能好好地分辨出区别来。
　　“也不是，反正你马上就知道了。”陈孜艺卖关子地说道。
　　静静给了点提示道：“应该是小明最喜欢的玩法吧？”
　　他喜欢的玩法可太多了啊，程明的身体感受到一丝凉意，似乎有些猜到了些许，但不敢确定。
　　“如果我猜对谁是谁，你们死不承认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必输？”
　　虽然程明不讨厌惩罚，但他不喜欢输游戏，游戏规则这块要说清楚才行，免得有什么漏洞可钻。
　　“真是的，我玩游戏才不会耍赖啦！”
　　陈孜艺戏谑地说道：“你怕输了是不是？我们每次会用一分钟的时间让你猜，当事人会告诉你是对是错，然后换人，如此反复。”
　　“那我得猜对几次才算我赢？”
　　“少说也要三局两胜吧，一次定胜负就太没意思了。”
　　无厘头的奇葩小游戏正式开始，规定的一分钟时长才过半，程明就得出了正确答案。
　　“现在是静静。”
　　“诶，为什么会猜对？小明看不见的吧？”静静在程明的眼前挥着小手，伸出手指问道，“这是几？”
　　“不知道，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至于我怎么猜中的就是我的秘密了。”
　　程明可没那么蠢，太早说出她们的特点，她们就会刻意规避，不犯失误，不露出，程明想猜中就更难了。
　　“接下来换我来。”
　　陈孜艺朝着静静使了使眼色，两人一起上阵，试图迷惑程明，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
　　就像是多选题里只选了一个正确答案，还是错了。
　　这一次确实有点难度，程明用光了时间才答道：“唔，是静静和小艺的联合双打吗？”
　　“小明，你真的没有偷看吗？这纸袋是不是透明的啊。”
　　陈孜艺开始怀疑程明是否作弊。
　　“你那么大声地说「接下来换我来」，明显有诈好嘛。”
　　也没有规定程明猜中谁就换人的，两人轮流换，程明猜中一次后不就能一直猜对吗？
　　陈孜艺在介绍游戏规则的时候就埋下了一个大坑。
　　“切，早知道我就比你多算一步了，主动暴露误导你。然后我亲自动手又动口，让你猜错，继续继续……”
　　“是小艺的嘴。”
　　“啧，为什么啊！”
　　“当然是因为你们的手指握法不太一样，舔的方式和舌头也有区别，我这都已经猜中三回了，可以帮我解绑了吧。”
　　程明痛失惩罚，有点可惜。
　　“刚才只是这个游戏的教学模式，让你熟悉游戏规则的，真正的游戏接下来才开始呢，别太得意了，每个人都要猜中两次以上才行。”陈孜艺耍赖地说道，难度还上升了。
　　但刚才是静静说她不会耍赖的，也不能说陈孜艺犯规，程明还是大意了。
　　静静和陈孜艺开始轮流的车轮战，陈孜艺率先被程明猜中三次，静静则是两次。
　　“我已经猜中你三次了，你出局了。”
　　“都说了每个人两次以上啦，静静还没出局呢。”陈孜艺不服输地说道。
　　“那我一直和你做，这游戏岂不是就会一直进行下去？”
　　程明又发现了这个游戏的一个重大bug。
　　“谁想和你一直做啊，反正我们还没输，继续吧。”
　　和陈孜艺已经做了三回，她应该已经累了，接下来会是静静吗？
　　但也不能排除陈孜艺反其道而行之的可能性。
　　完了，这感觉让程明真的好陌生，有点紧过头了，甚至让程明痛得皱起眉头。
　　不科学啊，这完全不像是她们的里面？可是这屋里也没有第三者，陌生人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和他做吧。
　　静静和孜艺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光是一个初次见面的小粉丝都严防死守呢。
　　也不像是道具，有温度的，特别温暖，又被全部包裹的感觉，不像是手脚和腘窝之类的奇怪的地方，那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
　　但进去之后便一动不动，程明没有多余的证据判断谁是谁。
　　“这真的是你们身体吗？”程明咬着牙问道。
　　没有回应，她们也在憋气啊。
　　“已经一分钟以上了哦。”
　　陈孜艺准时报点。
　　“说出你的答案吧，小明，是谁？”
　　一人一句，配合的滴水不漏。
　　只能在两个人里选一个吗？
　　瞎选的话有一半的概率中，程明觉得孜艺的可能性大些，从直觉还有她的话术里推断。
　　但没有十足的把握，程明不想做这种选择题，猜对了也没有什么好处，猜错了反而尴尬，最后延伸到程明喜欢她胜过喜欢你的死亡结局就完蛋了。
　　既然猜不出是谁，不如交白卷弃权好了。
　　“我不知道是谁？”
　　“随便选一个啊，一半一半的概率呢，不试试吗？”
　　“我才不想在你们中间只选一个，我全都要。”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扯到那种事情上去了，我们在玩惩罚游戏呢。”
　　“小明还真是贪心，那我公布正确答案了，是孜艺。”
　　“哦。”
　　那看来程明的直觉还是蛮准的嘛。
　　陈孜艺得意地说道：“你刚才猜错了，你输了，我们赢了。”
　　“不能这么算吧？我都猜中了那么多次了，错了一次就算我输，不公平，至少最后让我猜一次，啊不，两次吧？”
　　还是要一人一次，把一碗水端平。
　　静静建议道：“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要不平局怎么样？不给小明松绑，但是把你榨得一干二净。”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当然没有啦。”
　　静静摘下程明头上的纸袋，程明才发现她已经坐在自己的身上，俯下身子，双手待在他的肩头上，凑近双唇。
　　“我刚才就想和小明一边接吻一边做了。”
　　陈孜艺就趴在床边，双手捂着臀部，眼角有晶莹的泪光闪烁。
　　静静刚分开程明的嘴唇，陈孜艺又缠了上来，堵住程明的嘴唇，深吻以缓解痛楚。
　　所以，惩罚前能先给他解绑吗？
　　答案是不行，用孜艺的话讲就是「解绑了还能叫惩罚吗？」第544章 报恩
　　试图榨干程明的静静和陈孜艺奄奄一息地趴在程明的胸膛和大腿上。
　　“喂喂，你们睡着之前倒是先给我松个绑啊。”程明哀嚎道。
　　“小明，待会再说……”静静含糊不清地说道，闭上眼睛，歪着头，昏睡过去。
　　“先让我们休息休息，又困又累，唔哈呼。”
　　陈孜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也不省人事了。
　　“啊这……”
　　程明看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你们睡觉之前倒是先关下灯啊。
　　程明的眼皮越来越重，倦意如潮水般涌来。
　　虽然他只是被动享受，基本没怎么动过身子。但冲多了总是会累的，再加上今天走了不少路，腿酸脚疼的。
　　程明就这么睡了过去。
　　没关灯，姿势又很怪，程明被束缚得很是难受。
　　毕竟他不抱着什么东西可是无法好好入睡。
　　要不是累坏了，被这么五花大绑着，真不一定能睡着。
　　程明睡得很浅，半夜里更是被尿意憋醒过来，睁开眼，差点没被灯光亮瞎，立刻闭住眼睛，等眼睛适应光线再缓缓睁开。
　　静静和陈孜艺还熟睡正酣。
　　好想上厕所，突然有了这个念头就完全止不住了。
　　程明现在被绑得动弹不得，尽管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但窗外的天色还很暗，距离天亮怎么说都还有两三个小时吧。
　　程明辗转反侧，无法再次入眠，漫漫长夜，简直就是煎熬。
　　程明自知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会有多不爽。
　　但这也是她们不仁在先，也休怪程明不义了。
　　程明出声轻喊道：“静静，小艺，你们快醒醒？”
　　程明逐渐加大音量，还是没用。
　　两人都挨着程明的身子睡觉，程明扭了扭身子，抬腿去踢她们，试图吵醒她们。
　　陈孜艺不动如山，完全没反应，睡死过去。
　　静静倒是发出意义不明的嘟囔声，程明一看有戏，立刻加大她这个方向的力度。
　　静静揉着惺忪的睡眼抬起头，一脸迷茫地问道：“小明，现在几点了？”
　　“天还没亮呢，快帮我松绑，不然我要尿裤子了。”
　　“啊哦。”
　　大脑还没清醒的静静伸脚下床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让程明的心慌了下。
　　静静蹲坐在地板上给程明解开绳结，很困，眯着眼睛，不停地点着头。
　　程明生怕她直接睡了过去，唯一的救命稻草都没了。
　　花了很长的时间解绳结，该不是打了死结吧？
　　好在程明的担心没有成真，静静左右一拉，解开了蝴蝶结。
　　完成任务的静静直接靠在了床沿边上，继续睡觉。
　　程明感到身上束缚一松，自己伸手把绳索拉开，从下方钻了出去，他的手臂和上半身已经被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红痕。
　　程明先是把地板上静静抱回床上，免得她着凉了，再冲向楼下的厕所。
　　释放干净的程明连头皮都传来阵阵的酥麻感，惬意地说道：“呼，终于活过来了。”
　　虽然身上有点黏糊，但程明也没有半点洗澡的心思，只想着回去再睡个美美的回笼觉。
　　程明先是把缠在床上的碍事绳索除掉，扔至一旁。
　　静静和陈孜艺睡觉时压在绳索上，身上也留了几处红印子，但都没程明这般惨烈。
　　程明关了灯，拉过薄毯，躺在床中央，搂着两人的肩膀美美睡去。
　　第二天一早，程明居然又是第一个醒来的。
　　看来静静昨天是真的累坏了，也可能是因为半夜里被程明叫醒解绳子，睡眠不足了。
　　程明看着地板上的绳索，不由生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昨晚就是你们欺负我的吧？
　　程明要找回场子，把两个人绑在一起的工程量有点天大，一不小心就把她们都给吵醒。
　　一对二，程明可能弱于下风，最后被绑住的人又是他了，要避免那种想象的发生就得先控制住她们当中的一个人才行。
　　结果又是选择题啊，昨晚是静静醒来救的自己，将功补过，先惩罚孜艺吧。
　　程明轻轻地将陈孜艺从床上扶起坐好靠在床头上，拿起绳子绕过她的手臂、后背，一圈又一圈，然后绑紧捆好打结。
　　陈孜艺还是没醒来的迹象，程明只好用手指做点前戏的准备活动，顺便叫醒她。
　　“小明，那里不可以……”陈孜艺梦呓道，睁开眼，现实与梦境重叠了。
　　“一大清早的就欲求不满，你是猴子转世吗？诶，这是要干什么？”
　　陈孜艺察觉到不对劲，她像是被粽子一样捆着。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事情？我现在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静静也有份吧，为什么只绑我一个人？不公平。”
　　“因为昨晚是静静给我松的绑，她有功劳，某人却一觉睡到了天亮，这个游戏的玩法是你的主意吧？”
　　静静可不会玩的这么花。
　　“嗯，是我的主意啊，难道你不高兴吗？我看你也玩的也挺开心的吧，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惩罚我，忘恩负义，哼。”陈孜艺偏过头去冷哼道，明明满脸潮红，却摆出了嫌弃的表情。
　　“是挺开心的啊，所以我也要让你知道被人绑住之后做那种事情到底有多开心，当做我的报恩。”
　　“等一下，动静太大会吵醒静静的，至少去客厅里做吧。”
　　“都大早上了，本来就是要叫醒静静才行啊，让我们的声音来充当静静的闹钟吧。”
　　陈孜艺死死地捂着嘴巴，不发出声音，床铺虽有晃动，但静静就翻了个身子，并没有真的醒来。
　　不排除装睡的微小可能性。
　　明明三人都坦诚相待了，但一想到要被静静发现了，两人的神经还是高度紧张了一番，达到了顶峰。
　　“后面真的不疼吗？”程明担心地问道。
　　毕竟有叶媚的前车之鉴在那儿，但小叶子那次是动真格的，好好地操练了一番，和孜艺这儿只进不动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我来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不要看啦，羞死人，那种脏地方。”
　　“说的我们刚才做的地方不脏一样。”
　　“好像真的没事，难道说你这里很有开发的潜力？”
　　“变态。”
　　“明明是你先变态的好嘛。”
　　程明帮陈孜艺解开绳索，她甩着绳子问道：“不绑静静吗？怎么只有我一个人被报恩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待会再绑她，我的身体也得休息一下，现在报不了恩。”
　　“切，真是没用的家伙，才这点程度就不行了。”
　　“我要去洗个澡，你要和我一起吗？”
　　“不要，洗着洗着又做了，我要让你留着待会惩罚静静，可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享受。”陈孜艺戳着静静的脸蛋说道。


第545章 景美人更美
　　程明没能把陈孜艺一起骗下楼，只好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洗澡，把身体浸到热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舒服的声音，有效地缓解了身体的疲劳。
　　程明在浴缸里泡久了有些昏昏欲睡，水温渐凉，再泡下去估计会感冒，正要起身时，听到「吱呀」一声，浴室门被推开。
　　穿着纯白的稠质睡裙的静静披头散发地走了进来，眼睛眯开一条缝，连眼皮子都睁不开，顺手带上门，也没穿拖鞋，光着鲜嫩白皙的脚丫子，跌跌撞撞地朝着马桶走去，完全没看到浴缸里的程明。
　　程明真怕静静会摔倒或碰到哪里，结果静静安全地抵达马桶，弯腰坐下，褪下胖次才陡然看到程明坐在浴缸里。
　　“静静，早上好啊。”
　　程明从浴缸里站起身子，用手和下半身打了声招呼。
　　“啊！”静静轻呼一声，连忙把胖次拉起，娇嗔道，“小明，你竟然偷看女孩子上厕所，太不要脸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需要偷看吗？程明都是光明正大的看。
　　“还敢恶人先告状，我都没说你偷看我洗澡呢。”程明双手捂着肩头，没入水中，装得像是被人非礼的少女一样。
　　静静走到程明跟前，掐着他的脸蛋质问道：“小明，你给我再说一遍？是谁泡澡的时候不锁门啊。”
　　“我这不是怕你们醒了急着上厕所嘛，要不要一起泡个澡？”
　　静静的手拨弄了下浴缸水说道：“水都快凉了还泡什么澡啊，快点出来吧，会感冒的。”
　　“可以重新换缸的热水嘛。”
　　程明摁下浴缸的塞子，开始排水。
　　“那你自己慢慢泡吧，我要去准备早饭了。”
　　“你不是来上厕所的吗？要不上个厕所再走？”程明拉着静静的小手问道，“可别把身体给憋坏了。”
　　“那你先出去。”
　　“没事的，我在这里又看不到。”
　　“听得到啊，笨蛋小明。”
　　“我捂着耳朵，然后一边往浴缸里放热水，就听不到你那边的声音了。”
　　“也……行吧。”
　　犹豫不决的静静还是妥协了，她真的有点想上厕所。
　　程明自然是没老老实实地捂着耳朵。
　　但持续放水的声音和静静嘘嘘的声音还是有明显的差异，能听得出来。
　　静静解手完毕，浴缸里又重新蓄满了热水。
　　程明还没死皮赖脸地求静静一起泡澡，她已经自觉地脱了睡裙和内衣裤挂在墙壁上挂钩上，高高盘起头发，下意识地横臂挡住胸口，抬脚踏进浴缸里，坐在程明的怀里，后背靠在他的胸膛上。
　　“刚才不是说不泡澡吗？”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我的浑身上下都沾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地方都黏糊糊的。”
　　“不是你们先动的手吗？我可是受害者。”程明义正言辞地说道。
　　“便宜都被你占了的受害者是吧？就是这张嘴整天哄骗女孩子是吧？”静静转过身子，水中的胸部被挤压的变形，捏着程明的嘴唇成鸭嘴状。
　　吱呀——
　　浴室门又被推开，陈孜艺看着在浴缸里亲密的两人说道：“你们不要在意我，我就是来上厕所的。”
　　“静静，你不也没锁门吗？”
　　“我刚才是没睡醒，和你这种故意不锁门的不一样。”
　　“不许听！”静静紧紧地捂着程明的耳朵，可惜了，没能听到孜艺的玉音放送，但以后有的是机会。
　　“孜艺，一起来泡澡吧，很舒服的。”
　　“我们三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尿完的陈孜艺被程明和静静伸手拉住双手，往浴缸里拽。
　　“我知道啦，我会进来泡澡的，你们别把我的裙子弄湿啊。”
　　陈孜艺只穿着一件黑色睡裙，内衣裤已经在多次的战斗中丢失了。
　　“你们过去一点。”
　　陈孜艺与程明背靠背地坐在浴缸里，在水里的两只手分别与程明和静静的手十指相扣，程明和静静余下的两只手也牵在一起，形成闭环。
　　一直泡到水温微凉，三人才恋恋不舍地从浴缸里爬出来。
　　吃过早餐，静静望着窗外的密布乌云说道：“感觉天阴沉沉的，很爱下雨的样子，和昨天的天气完全不一样。”
　　“今天可能会下一天的大雨，凭借我在慕尼黑生活了一年的经验。”
　　“正常人都看得出来吧。”
　　“你别多嘴。”陈孜艺踩了一脚程明的脚背说道。
　　静静合掌问道：“那我们今天还要出门玩吗？要准备便当吗？”
　　“看雨势大小吧，便当就不用了，反正不可能在户外吃饭了。”
　　换好衣服，化好妆，今天就不用涂防晒油了，转而拿了两把伞，出门前关好了门窗，免得雨水溅进来。
　　刚出门就落下了零星的雨滴，撑开伞，静静与陈孜艺共用一把伞，程明单独一把，这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路上雨势渐大，还没到地铁站，陈孜艺就提议折返回家。
　　赶在倾盆大雨之前回来了，衣服或多或少湿了一半。
　　屋外灰蒙蒙的，雨线连成一片，街景朦胧模糊，雨水打在窗户上滴答作响。
　　“这才是慕尼黑的常态，昨天那样的大太阳往往是下大雨的前兆，多雨多雪是这座城市的特点。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喜欢日光浴，估计明天也是个雨天。”
　　陈孜艺趴在窗边，拿手指在玻璃的水雾上写写画画。
　　“诶，那我们明天也不能出门吗？我们明晚就得回去了。”静静遗憾地说道。
　　为了省点钱，决定在团体通票的最后时间里去机场。
　　“只要我们待在一起就行了，不管是看风景，还是宅家里，最重要的就是一起相处的时光，美景因人更美，昨天疯玩的很累，正好趁今天休息休息，明天好好地玩和逛。”
　　“小明是发烧了吗？泡澡泡太久了？突然这么正经。”静静伸手摸着程明额头的温度说道。
　　“深有同感。”
　　无所事事的三人整理着行李，把这一路上买的伴手礼都数一数，顺便把每一个礼物的主角都决定好，不够的明天再去添置。
　　“啊，对了，这是班长让我转交给你的小说。”
　　要是这会儿翻到，程明估计要直接带回国去。
　　“对周莉的事情这么上心，果然是对她有非分之想吧？”
　　“我都差点忘了还能叫上心吗？”
　　“说不定你是故意装的，让我们放松警惕，以为你对班长没兴趣，然后偷偷地吃掉她。”
　　脑补过头了吧。
　　午后天边闷雷滚滚，下起了雷阵雨，雨势忽大忽小，但都不是能出门的天气。
　　三人就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上的奥运，陈孜艺躺在沙发上，把脚横在程明的大腿上。
　　“小明，我们差不多该报恩了。”陈孜艺拿着绳索问道，“你的身体休息好了吧？”
　　“没好也好了。”
　　程明和陈孜艺一人拿着一头的绳子，绕着静静转圈圈，快速绑住了静静。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陈孜艺俏皮地眨着眼睛说道：“这是小明给静静的报恩呢，我早上已经被小明报恩过了，现在该轮到静静了。”
　　陈孜艺没少被静静架着手臂，然后让程明进入身体，今天变成她要找回场子，架着静静喊道：“小明，快进来吧……”


第546章 终有归期
　　被程明报恩后的静静刚刚被解开身上的绳索，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就翻身把陈孜艺压在下方喊道：“小明，快点进来啊。”
　　陈孜艺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心慌地问道：“等等，小明，我们不是同一阵营的吗？”
　　“嗯，是啊，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向你报恩嘛。”
　　结果变成恩恩相报何时了的情况。
　　累了就直接躺在床上补个觉。
　　到了午饭时间，外头的大雨还是没有停的迹象，家里的食材只剩下三颗鸡蛋和两根腊肠，院子里的葱花和青菜姑且也能算上。
　　“只能下面条吃或者蛋炒饭了。”
　　“蛋炒饭，蛋炒饭。”陈孜艺举起手臂，前后摇晃说道，“静静在的日子就要吃饭，我一个人的时候再吃面。”
　　“要不我出门买一趟？最近的商超离这儿不是很远，买东西也不用英语和德语，就是得给我点欧元，我来欧洲换的欧元花的差不多了。”
　　“不用了，外面雨这么大，出门没走两步路就被淋成落汤鸡了，大雨中也很容易迷失方向，没孜艺陪你出门，说不定你买了东西都回不来。”静静苦口婆心地劝道。
　　“没这么夸张吧，也就三四个转弯吧。”
　　“你拐错一个弯就完了，我们可不想待会冒着大雨出门找你，孜艺有什么想吃的吗？”
　　“静静的蛋炒饭就可以了。”
　　“你看，连孜艺都这么说，还是说小明不想吃我煮的饭菜？”静静双手叉腰质问道。
　　“那我也一样。”
　　程明举着伞，打算遮着陈孜艺去院子里摘菜。
　　刚打开大门，风就夹着雨水灌了进来，大门「哐当」一声砸在墙壁上，雨水糊在他们的口鼻上，腿脚都被溅湿，和被泼了盆水似的。
　　两人立刻合力推着大门，顶着风雨把门关上。
　　这还没出门呢，就差点被淋成落汤鸡，真要出去买东西，后果不堪设想，程明为自己刚才的狂妄自大道歉。
　　“怎么办？还要去摘菜吗？”
　　“当然要啊，不然我们的炒饭就一点绿色都没有了，就是衣服裙子会被淋湿有点烦，黏糊糊的，虽然我们已经湿了。”
　　陈孜艺蹙起眉头拧着裙摆，挤出里头的水。
　　“啊对了，不穿衣服出门就不怕被淋湿了。反正这种天气，街上不可能有路人，就算真的有，也看不到院子里的我们，我真是一个天才。”陈孜艺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
　　说罢，陈孜艺开始脱裙子和内衣裤。
　　“小明，你还愣着干嘛，快脱啊。”
　　“我也要脱吗？”
　　“当然要啊，虽然雨伞没啥用，但能挡一点是一点。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个出去吹风淋雨吗？呜呜呜，我太伤心了。”陈孜艺抹着眼角，可怜兮兮地假哭道。
　　“我一个人去摘菜得了。”
　　“不行，我衣服都脱了，我也要去！不能让你一人孤身涉险。”
　　你单纯就是想玩吧？
　　程明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现在只好舍命陪女人了。
　　两人化身为许褚，赤身上阵，再次打开大门，任由狂风骤雨打在身上。
　　手里的伞快要被风给吹翻，程明紧握着伞柄，侧拿着伞，走在前头给陈孜艺遮风挡雨，陈孜艺搂着程明的腰，把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亦步亦趋紧跟在后头。
　　没有衣物的遮挡，雨水直接砸在了肌肤上，比想象中的要疼上不少。
　　两人艰难地挪行至花圃附近，陈孜艺蹲下身子连根拔起青菜和葱花，还带着土，原路返回屋里，一路无言，免得雨水灌进口鼻里。
　　重新关上门，世界总算是恢复了安静。
　　程明收起伞，先是抹把自己脸上的水渍，睁开眼，看着仰起头的陈孜艺，会意的程明再帮陈孜艺擦一擦脸蛋，她的手上拿着菜，连指甲缝里都是泥土。
　　看着对方的惨样哈哈大笑，湿漉漉的头发，浑身上下都是水滴，汇聚成珠后，沿着大腿内侧一路流淌到脚底下，鞋底沾着泥。
　　这幅样子可不能进屋，会弄脏屋子。
　　“静静救命啊。”陈孜艺大喊道。
　　“来了来了……”
　　系着围裙的静静从厨房里跑出来，看着他们的不穿衣服的样子，打趣说道：“你们这是在大雨中来了一发？还挺有情调的。”
　　陈孜艺顺着静静的话说道：“没错啊，还挺刺激的，静静要不要也试试？”
　　“我只要普普通通地在床上做就好了，没你们玩的那么花，等等啊，我去给你们拿毛巾，再打盆热水，洗手洗脚用。”
　　静静用干毛巾温柔地擦拭着陈孜艺的身子，程明则细心地帮她搓洗掉手上的泥土，简直就是公主级别的待遇。
　　轮到程明想享受一下帝国般的待遇时，两丫头一溜烟都跑了。
　　程明只好用孜艺用过的水和毛巾擦洗身子。
　　完成任务的程明和静静就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饭吃，打开电视打算看看奥运会的转播，结果却发现这边的电视开播了付费频道，刚进台就发出了令人浮想连篇的吟叫声。
　　肉体的画面一闪而过，陈孜艺立刻抢过程明手头的遥控器，乱摁一通，换到别台去。
　　毕竟这房子的主人是位单身贵族，有这方面的需求很正常，经济实力也完美承受得起，锁住的房间里怕不是有很多奇怪的道具。
　　“反应有必要大吗？我们平常玩的不比这厉害多了？”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这不一样。”
　　“平时你也看吗？”
　　“才不看呢，我一般就看看德语的新闻频道，当做听力练习，还有外媒对国内的报道。虽然经常大部分时间是抹黑性的报道和假新闻。”
　　“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能培养一下情操，学点新姿势。”
　　“变态。”
　　“诶，你们怎么都好好地穿着衣服？”静静端着香喷喷的炒饭走到客厅里，诧异地问道，“我明明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不是孜艺的吗？”
　　“那是电视里的啦，那种做作的浪……叫怎么可能是我的。”
　　“我知道，你每次都是含蓄地叫。”程明轻笑道，直接被恼羞成怒的陈孜艺踹了一脚。
　　“多嘴。”
　　不是用剩饭做的炒饭果然还是差了点意思。
　　下午就坐在沙发上看奥运会转播，遥控器被陈孜艺藏好了，丝毫不给程明看付费频道的机会。
　　到了傍晚四五点，这下了快一天的雨总算是歇息了，天空飘着绒毛般的细雨。
　　晚上至少是要出门买食材的，不然就只能吃面了。
　　姑且还是带了把伞出门，陈孜艺淋着小雨跑在前面，回头挥着小手喊道：“你们快点，我还有一家店要介绍给你们。”
　　路面上积蓄着雨水，倒映着街道两侧的灯光。
　　漫步在小雨中的慕尼黑，似乎又是另外一番景色。
　　依旧是去吃猪肘子，也是一家名店。
　　叫皇家宫廷啤酒屋，因为历史事件和历史名人而出名的餐厅，比起餐厅，更像是食堂，没有一般西餐厅里领路的服务员，热热闹闹的，是慕尼黑最大的啤酒屋，分了三四层和很多房间，每一个房间里都有故事，不需要排队，找个喜欢的空位坐下就好了。
　　天棚上有壁画，挂着金属吊灯，服务员带着领结，还有穿着巴伐利亚传统服饰的卖特产面包圈的人，堂中小舞台上有驻场的小型乐队。
　　每个餐桌上都有菜单，虽然是很单薄的一张纸，但封面设计得很有艺术感。
　　就各种餐品的味道上不如昨晚的那一家，不够酥脆，肘子皮比较硬，啤酒则没敢尝试，那那一大杯看着就吓人。
　　白天被困在家里不能动弹，晚上就报复性地四处乱逛，乘坐电梯登上了奥林匹克塔的全景平台，俯瞰慕尼黑夜景，塔上还有旋转餐厅，可惜他们已经吃饱了，而且价格不菲。
　　回去的路上，在超市里买了明天要吃的食材，到家后就洗洗睡了，没再瞎折腾。
　　来到慕尼黑的第三天依旧是个雨天，城市的上空乌云密布，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鸣声从天空上滚过去。
　　今天依然选择悠哉地在家渡过，坐在阳台边上，吃着昨晚刚买的西瓜，陈孜艺把西瓜籽吐向花圃里，做着美梦：
　　“你说明年会不会长出西瓜藤？明年你们来玩的时候，我就可以请你们吃自家种的西瓜了。”
　　“现在不是播种的季节吧，先不说能不能长出苗，真长出来了熬不过冬天。”
　　“这么较真就没意思了，说起来，静静呢？”
　　“刚才不还在吗？把切好的西瓜端给我们。”
　　“是在给我们准备吃的吗？”
　　陈孜艺期待地左右摇晃起身子，又等了几分钟，还是不见静静的身影，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静静去哪里了？”陈孜艺问道。
　　“不是故意躲着我们，就是在厕所里了。”程明猜测道，毕竟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我想也是。”
　　两人放下手中的西瓜，直奔厕所而去，门果然是锁着的。
　　“嘘，你先别出声。”陈孜艺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小声说道。
　　陈孜艺敲门喊道：“静静，你在里面吗？”
　　片刻后，静静才应道：“我在。”
　　“快开门，我要憋不住了。”
　　“那个……我有点拉肚子。”
　　“快开门，没关系的，小明不在，而且我是小的，马上就好，不然就要尿裤子了。”
　　小的可以在外头浇菜嘛，静静好像没想这么多，还是开了门。
　　就在门开的瞬间，陈孜艺抓住静静的手腕说道：“逮到你了。”
　　“不是说很急着要上厕所吗？”
　　“那个也是真的啊，我们在厕所里慢慢说，小明不许偷听啊。”
　　程明自然不可能老实听话，连门都没关，不是摆明让他听吗？
　　“为什么突然躲在厕所里？”陈孜艺挽起裙摆，褪下胖次，坐在马桶上问道。
　　“我没躲啊。”静静心虚地侧过头去。
　　“不要说谎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吗？我们都认识多久了，坦诚相见过多少次了。”
　　“因为我想留给你们二人世界的时间，你看，回去之后，我和小明住在一起上大学，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可你大半年才只有这短短三天。”
　　“不需要，我不是不想和小明独处，但不用刻意去营造出二人世界，我才不要牺牲静静的二人世界，不是三个人的话就没意义，你这种施舍不就显得我输得体无完肤吗？”陈孜艺不甘心地咬着嘴唇说道。
　　静静慌张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这是静静的温柔和体贴，在男女之情上，你应该拿出女朋友的威严才对，前几天不是很嚣张吗？说以后你对小明的价值更大，我这句话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我。”
　　“半年只能见三天是很少很少，甚至一年也见不到几面。但这可是我对未来的投资啊，我会自己去争取我的二人世界的。所以你别太早摆出一副高枕无忧的胜利者姿态，觉得我让她们一点一点也可以，指不定哪一天你的优势地位就不复存在了，由我，或者家里的那群窝边草，外面的野花，甚至素未蒙面的女孩子接替你的位置都是有可能的。”
　　她们的聊天声音并未压低，程明大部分都听得很清楚。
　　除了中间一段被陈孜艺的水声给掩盖过去。
　　昨天早上没听到的，现在听得到了，也不知道他是亏还是赚了。
　　程明走进厕所，一只手扶着门，竖起大拇指说道：“其实我和你们都是二人世界，分别一对一的那种。”
　　“一边去，我们才是二人世界呢。”
　　陈孜艺摆了摆手，脸颊和额头与静静相贴。
　　“没错，小明是多余的。”
　　“看来我需要重振夫纲了。”程明摩拳擦掌，嘴角微微勾起，发出反派的专属笑声。
　　静静从程明身侧溜了出去，坐在马桶上的陈孜艺想跑却被胖次绊了一下，没入程明的魔爪中。
　　变成程明变成「吸血鬼新娘」的陈孜艺成为同伴，一起去把静静也给抓住了。
　　分别的时间愈来愈近，就越是贪恋肉体上的依存，最原始的本能和欲望都发泄出来，最后连精心准备晚餐的时间都没有，三人吃了泡面，就开始整理行李，匆匆乘坐地铁赶往慕尼黑机场。
　　机场里，陈孜艺的眼眶红红的，双手搂着程明脖子，亲着他的嘴唇，嘴里说的再天花乱坠，再倔强和强势，到了离别之时，还是脆弱得像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静静也要亲亲吗？”陈孜艺转头问道。
　　“我才不要，你好好亲这个猪头吧。”
　　静静摁着程明的脑袋，让他的嘴唇贴在陈孜艺的脸颊上。
　　“我问的是你要亲小明吗？”
　　“我等回去的时候慢慢亲，亲到嘴巴烂掉都可以，事先说明，我可没在让你啊，这种程度的余裕我还是有的。”
　　“小明，多参加参加竞赛吧，我也会参加一些国内外高校的交流活动的，机会，都是靠自己创造和争取的。”
　　在登机之前，三人都紧紧相拥在一起。


第547章 小明星
　　程明和静静坐的经济舱，位置靠窗，看着窗外的建筑越来越小，直至被云层遮挡。
　　静静感慨地说道：“总算要回去了啊，这一周感觉过得很快，又很慢，大半时间都在赶路，还有大半时间……”
　　“还有大半时间什么，看风景吗？”
　　“你自己心里没点自知之明吗？大半时间都没穿衣服。”静静没好气地戳着程明的脸颊，轻声细语的说道。
　　“没穿衣服的时间真有那么长吗？去圣岛的船上洗了个比较长的澡，在圣岛上晒了半天日光浴，晚上又泡澡，在赵磊那边一直好好地穿着衣服吧，和小艺汇合后就有点……”
　　彻底放开了吧，这旅行总结怎么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回家之后我要好好休息，累死我了，你要折腾就去折腾别的女孩子去吧。”静静捏了捏酸痛的肩头说道。
　　“我也要好好休息了，但我们估计没能休息几天，一周后就得去上大学了。”
　　虽然程明前段时间积攒了不少，但最近差不多连战略储备的余粮都交出去了。
　　“你有空休息吗？家里还有那么多嗷嗷待哺的女孩子，有大有小的。”静静掰着手指头随便数了数，说道，“估计一天一个你都够呛。”
　　“一天一个我肯定应付得过头。”程明自信满满地说道，他又不是每次都冲得到处多次，一般是静静和孜艺去了几次，他才发射弹药，不然他这牛早就累死了。
　　这是前世被小怜锻炼出的精神定力，再加上重生后身经百战的年轻身体才扛得住，少一个都吃不太消。
　　“真的？我怕七天都不够用，要不要我帮你数数？首先是……”
　　静静开始报菜单，一开始还挺正常的。毕竟小怜、沈筱姐之类的确实在列，但周莉什么的很奇怪吧？
　　“难道小明不用和她见面？”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她有可能会来询问我有没有把小说送到小艺手上。但她直接找小艺问啊，不通过我这个中间商。”
　　“那她直接找你的话就是有戏，要不要打个赌？”
　　“好呀，赌什么呢？没赌注吗？”
　　程明觉得自己又行了，这波必赢。
　　“唔，感觉没有什么特别想让小明做的。毕竟我让小明做什么你都会照做，好像也没啥秘密瞒着我。”
　　“呃……”
　　他有这么不堪吗？但对于静静，程明亏欠太多，做牛做马也不为过。
　　“算了，我赢的话就在表白纪念日的时候陪我一天，单独的那种。”
　　这是什么奇怪的纪念，程明印象中是在中考出成绩之后。
　　“你该不会忘了吧？”
　　“返校日对不对？”
　　“嗯，具体是几号。”
　　“这个嘛……”程明陷入了沉默，“五号查的成绩，那就是六号。”
　　“答对了，先饶你一命。”
　　一血什么的怕不是也要打个星标记录一下，以后的纪念日恐怕会越来越多。
　　“那我赢了呢？有什么奖励？”
　　“你就可以在我的表白纪念日的时候去陪别的女孩子。”
　　“没开玩笑？”
　　“我认真的。”静静一本正经地点着头说道。
　　程明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哪敢赢啊，就算周莉没联系他，他都得主动找上门去。
　　但为了陪女朋友而去找别的女人不是很奇怪吗？
　　“不是说要把我的嘴巴亲烂吗？怎么上了飞机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要现在来一个？”程明凑过脸问道。
　　静静捂着程明的嘴巴推了回去：“恶心死了，你的臭嘴谁喜欢啊！”
　　程明坐定后，静静却探过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有什么区别吗？”程明纳闷地问道。
　　“区别可大了。”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在俄国换机，抵达燕京国际机场是中午十二点。
　　第一站自然是先去拜访孜艺的外婆家，这已经是程明每次来京的第一件事情。
　　除了程明自己带回来的礼物，还有陈孜艺托程明送的，都不太值钱，就是稀奇少见。
　　但给妮妮的礼物，程明则是下了血本的，在慕尼黑的橱窗里买的洋娃娃。
　　妮妮一眼就喜欢上了，目光熠熠地抱在怀里围着程明和静静转着圈圈问道：“姑妈呢？没和小明一起回来吗？”
　　程明蹲下身子，捏着妮妮弹性十足的小脸蛋说道：“她要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
　　大学还没开学，其实陈孜艺是可以回来几天的，就是行程有点赶，她陪着程明和静静已经疯玩了三天，学习什么的都落下了，回来之后也没什么心思学习，在德的学习压力还是不一般的。
　　“诶，那么久啊，我想跟姑妈说一个好消息呢？”妮妮失落地说道。
　　“你可以跟我说，我转告给她。”
　　“才不要，我要亲口告诉姑妈。”
　　“那你悄悄地告诉我，我不告诉她。”程明压低声音说道，把耳朵贴在妮妮的小嘴上。
　　“我已经是个大明星了，还有人来找我拍广告呢？在学校里也被同学认了出来，还因此而交到了朋友。”
　　妮妮单手叉腰，把洋娃娃夹在腋下，挺起平坦的胸部，得意洋洋地说道。
　　“交到朋友了啊，这是好事啊，要不要好好庆祝一下？”
　　“才不要，小明怎么跟爸爸一样说怪话。但我最好的朋友还是铃音和铃钰，今年过年我要去找她们玩，为什么总是过年才能见面呢？”妮妮叹了口气，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忧郁表情。
　　“结果呢？你拍了其他广告吗？”
　　因为之前拍的学习机广告吧，虽然没到一炮走红的地步，但在小孩子之间和同行里还是比较出名的。
　　毕竟程明只是投放在了少儿频道上，不是在一套的新闻联播结束，天气预报开始前，也是八套的黄金档。
　　“妈妈说年纪太小，觉得赚钱太容易，价值观会扭曲的，就拒绝了，而且我只想给小明拍广告，快夸我，快夸我。”
　　妮妮就像是小狗狗一样摇晃着小脑袋。
　　你们这家庭还怕价值观扭曲啊，要是妮妮给同行拍了广告确实会造成一定的影响，程明一想到以后的娱乐圈乱象就头疼，要不要他自己搞一个经纪公司呢，招艺人给自己的产品做推广。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明星这一套玩法就是吃香，容易骗钱。
　　估计程明到时候要被陈孜艺吐槽「选妃」了。
　　“那我得好好疼爱你才行。”
　　程明爱不释手地左右搓着妮妮的脸蛋。
　　“咕嘿嘿……”
　　妮妮眯起眼，露出甜美的傻笑。
　　“还想要什么礼物，我都买给你，什么愿望也行，我都可以买给你。”
　　“我不要礼物了，我要小明下次把姑妈给我带回来。”
　　“好，她不回来我就绑着她回来。”
　　“约定好了。”妮妮伸出尾指和程明的尾指勾在一起，“谁骗人就是小狗狗。”
　　静静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未来堪忧啊。


第548章 新的征程
　　静静一开始甚至不想陪程明去陈孜艺的外婆家，最后还是被程明硬拽去。
　　对静静而言，这里是孜艺与小明的领域，她不能涉足。
　　“不能逃避，我们迟早要面对的，连这一关都迈不过去，还谈什么以后啊。”
　　程明当着陈孜艺外婆的面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林静怡，和我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
　　“您好。”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静静礼貌地低头问候，掐了下程明腰间的软肉，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程明无奈地摊了摊手，这种事情肯定瞒不住的，比如妮妮的妈妈早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早点率先坦白，免得造成什么误会。
　　陈孜艺的外婆倒也没说什么，就是看程明的眼神有些奇怪。
　　老吴一群人是下午三四点到的燕京，比程明晚几个小时。
　　何林给程明打了电话，找他一起去机场接机，程明是必须要去的。
　　因为出机场时会有记者和新闻电视台什么的，要拍照合影留念，采访什么的。
　　程明必须在场，还要换上竞赛时穿的有点丑的队服。
　　妮妮囔囔着要和程明一起出门，把她也一并捎上了，跟何林的汇合地点是在花店，他在这里选鲜花来着。
　　除了老熟人林希外，还有三个女孩子，好像都是计算机协会里的干事们，程明有一丢丢的印象。
　　“经典带着一大一小，还是一个没见过的女孩子，程明你差不多得了。”何林咬牙切齿地说道。
　　“难道说这一位就是程明那位传说中的女朋友？久仰大名，我姑且算是程明的朋友吧，我叫林希。”
　　身为女性的林希的直觉还是比较准的，朝静静伸出了手。
　　两人轻轻一握。
　　“初次见面，我叫林静怡。”
　　“真有缘呢，我们同姓。”
　　“程明的女朋友，我跟你说，程明这家伙和好几个女孩子关系不菲，在魔都那边有个坐轮椅的，燕京这边有个陈孜艺。”
　　试图棒打鸳鸯的何林开始打小报告。
　　“那是我姑妈。”妮妮突然插话道。
　　“我都知道啊，我和她们的关系都还不错，尤其是孜艺。”
　　“呃，就这点反应吗？”何林大失所望地问道。
　　“不然呢，总不可能分手吧。”
　　“当他的女朋友很辛苦吧？”林希面露苦色地问道。
　　“稍微有点。”
　　“只是有点吗？程明，快告诉我，这种女朋友要上哪找？”何林抓着程明的衣领质问道。
　　“大概要从小培养。”
　　何林垂头丧气地说道：“除非让我的人生重新来过，不然没戏了，不闲聊了，说正事，这一次全员金牌，可以啊！比我们那会强多了，上头很高兴，经费也增加了，这都有钱给你们买花了。”
　　何林激动地拍着程明的后背。
　　“我拖后腿了真是对不起呢，但我今年在国际c语言混乱代码大赛里一雪前耻了，拔得头筹，不像某人……”林希双手抱肩，戏谑地说道。
　　“何林怎么了？翻车了？不过这大赛的名字听起来就很有喜感？”程明轻笑道。
　　何林耸了耸肩膀说道：“就是一个没啥含金量的娱乐大赛吧。”
　　“怎么就没有含金量了？也算是知名大赛之一了。”底气不足的林希弱弱地反驳道。
　　“那个大赛举办者的目的就是写出最有创意的最让人难以理解的c语言代码，作品从联机提交，我没准备作品就和弃权没两样，我现在的兴趣更多是网站和信息学竞赛这块，侯亮跟导师一起研究计算机图形学方面，他最近对游戏编程也挺兴趣的。”
　　“游戏编程这方面我也有涉猎啊，倒是可以和侯亮深度交流一番。”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小游戏网站和页游正是下个大浪潮。
　　“你什么方面没涉及啊，简直就是个妖孽，大家都在参加竞赛呢，你就已经创建了导航网站和小说网站，没法比。”林希摇了摇头叹道。
　　“其实都没什么技术含量，只是你们全身心投入在竞赛上，被「平衡二叉树」和「动态规划」之类的东西束缚住了手脚，忘记了实用。”
　　“这个问题也是我认为现在的信息学竞赛不足的地方，竞赛的成绩很大程度上还是取决于做题量，题海战术还是屡试不爽，真正思路新颖的选手经常无法胜出，国家队的名额也有限，我们的同龄人里有不少都是到了大学才发光发热，明年搞了姚班之后，应该会好上不少，免得好苗子被埋没了。”
　　“怎么感觉你连我们自己都骂了？”林希翻着白眼问道，“难道我们的大脑就比较死板吗？刷题刷成书呆子了吗？我们不是胜出的佼佼者吗？国内竞赛自然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我们举办这个竞赛。除了给国家输送相关技术人才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国际赛上夺金，为国争光，就目前的结果来看，是不会轻易更改培养计划的。否则国际赛上的成绩一落千丈，没人敢承担的。”
　　“侯亮跟何林差不多都有自己专攻的方向了，程明你呢？上大学之后还打算继续参加竞赛吗？就是因为他们不参加竞赛了，我连参加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的队员都凑不齐，acm不像是我们的奥赛，是单独计分，最后再算团体分的，而是比拼解题数量和时间长短的，我带了两个酱油一起去参加比赛，结果在地区预选赛上就落败了。”
　　“明年的acm是在魔都的上交举办，你应该会参加吧，上交可是在02年的时候夺冠过一次了。”
　　“那我应该会参加。”程明多半是会和温舒雅一起组队，继续征战，还有一个人选就再说吧，程明可没自大到挂个吉祥物就能从预选赛里杀出重围，大学里的能人可是更多了。
　　“可惜你和我不是一个学校的，我是没戏了，给你们当拉拉队好了。”
　　“你就不能找别的高手强强联合吗？”
　　“强的人早就有队伍和伙伴，我这边早早出现了两个叛徒了。”林希瞪了何林一眼。
　　程明提醒道；
　　“这马上回国的队伍里不是还有三个好苗子吗？都是金牌。”
　　“对哦，我怎么给忘了，快点选花吧。”


第549章
　　接机时的花束统一是郁金香加百合再配上满天星，程明的花就由静静来送。
　　妮妮举着小手说道：“我也要给小明送花，去年就是我送的。”
　　“那我自己掏钱买一束给你吧，妮妮想要送什么花给我？”
　　“唔，玫瑰花吧，红红的，很好看。”
　　“一朵玫瑰就够了。”
　　小女孩子捧着一大束花也不好看，只拿着一朵玫瑰花反倒显得可爱。
　　“唉，我们当时怎么没有这种待遇啊，程明倒是年年都有。”何林羡慕地说道。
　　“一共也就两回吧，别说我的很多似的。”
　　“就是很多啊。”何林指着怀里捧花的一大一小说道。
　　“你可以给你的学弟们送花啊，权当弥补一下自己的遗憾。”林汐建议道。
　　何林兴致乏乏地摆了摆手说道：“这还是算了，我才不给男人送花，恶心，你不是要拉拢他们一起参赛吗？你来送吧。”
　　“我就不抢别人的工作了，我负责给老吴送花，老吴今年要退休了，程明你们算是给他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前往机场的大巴车上，林希烦恼地说道：“只能挑两个人啊，好苦恼啊，选谁比较好呢？剩下的那个人岂不是很可怜，他们明年下半年才上大学，要等一年，赶不上明年的acm了。”
　　“全都是程明的错，如果你和我们一起上清北就没有这个问题了，先不说侯亮，何林肯定会和你一起参加的，再不济，还有温舒雅，三个人组队随便凑的，让我们的传说”
　　矛头又指向了程明，全都是他的错是吧。
　　与老吴一行人乘坐同个航班回来的还有结束了比赛的奥运代表团，回国休养和备战其余国内外的重大赛事，其中亦有奥运冠军。
　　机场人声鼎沸，拉起了警戒线跟横幅，还有警察叔叔维持秩序，粉丝的尖叫声和呐喊声，照相机快门的闪光灯就没有停过，咔咔咔地直响。
　　老吴是最后出来的，记者和粉丝们也跟着奥运冠军一起追出去了，倒也清净。
　　“我一开始以为他们都是来接我们的，还想着我们啥时候这么有人气了，然后才反应过来，不是来接我们的。”楼远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你们三对acm感兴趣吗？”林希开门见山地问道。
　　“当然有啊，我们三人已经决定到时候要组队参加了。”胡栋与楼远、栗师勾肩搭背地说道，“学姐会给我们当引路人吗？”
　　“我……尽量。”林希打肿脸充胖子说道，唯一的希望火种也灭了。
　　何林在一旁捂嘴偷笑，被踹了一脚。
　　“老吴，庆功宴可以带家属不？”程明滑头地问道，“我这儿还有两个人。”
　　“你想带就带，难道我们还差那两副碗筷不成？”
　　今晚的庆功宴是自助餐形式，规模也比去年更大。除了内部人员外，还请来了不少业内大咖和科技公司的主管或老板。
　　虽然有点喧宾夺主，但这也是为了给竞赛拉经费和赞助。
　　上头划给竞赛的经费是增加了，但整个部门的运作经费除了官方资助外，还有会费和团体或个人的捐赠。
　　据老吴所说，他们的国际赛成绩绝对不能有半点差池。
　　否则竞赛就会被有关部门勒令叫停，竞赛保送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高考的公平性，改革之后，奥赛次等奖的学生都不再具备保送资格。
　　自助餐也比较自由，他们一群人年轻人围桌而坐、侃侃而谈。
　　去奥运会场给运动员加油的胡栋他们分享了自己的感受。
　　“颁奖仪式上，听到国歌响起，升起国旗，真的会肃然起敬，油然有一股自豪感。”
　　程明这边就说了一路上的吃喝和风景见闻，着重讲了慕尼黑工业大学那边的大滑梯。
　　妮妮是第一次吃自助餐，兴奋地牵着程明的大手，拿着盘子去夹菜，看到什么喜欢就往盘子里夹，完全不考虑自己吃不吃得完。
　　最后还是由程明帮她擦屁股，吃个精光，顺便教育她一番要珍惜粮食云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庆功宴结束后还拍了张合影留念，程明和静静先送妮妮回家，再前往机场。
　　今晚就坐飞机回西江，连续两晚都在飞机上过夜，一路上风尘仆仆的。
　　清晨时分抵达江北机场，沈筱姐和沈溪姐一起来接人。
　　其实校长问过程明需不需要来接他，程明自然是好言婉拒，还有各种采访也都拜托校长挡掉了，他可没闲工夫去陪那群人。
　　有静静在，沈筱姐很是克制，沈溪姐亲昵地搂住了程明的脖子，将他的埋在胸前。
　　“辛苦了啊，大忙人，今晚要不要在我那儿睡觉啊，我们今天刚洗了床单。”
　　“今天就不了，我得回家，改天再去你们那边睡觉。”程明嬉皮笑脸地说道。
　　看到静静没啥反应，沈溪推开程明，掐着他的脸蛋问道：“静静这臭小子这副模样真的没问题吗？”
　　“我已经习惯了。”
　　沈溪倒也没真的想让程明改邪归正，否则她姐姐怎么办？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静静要先回省城这边的家，收拾和准备一下上大学时的行李，过两天和任阿姨一起回南明市，然后一起坐火车前往魔都。
　　程明这次可是早早地买好了四张软卧的票，这一路上会好受一点，唯一的担心就是静静和小叶子同处一室会不会出啥问题。
　　沈筱提议道：“程明，我送你回南明市吧？”
　　“沈筱姐有事要回去一趟吗？”
　　“没有，就是我单纯想多陪你一会儿。”沈筱姐拨了拨程明额前的刘海说道，“头发比走之前长了不少。”
　　“肯定啊，这都快两个月了。”程明抓着沈筱姐的纤巧白嫩的小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但你马上又要走了，相处的时间再怎么多都不够，我可没在撒娇抱怨啊，我又不是什么深闺怨妇，都一把年纪了。”沈筱姐红着脸解释说道。
　　“沈筱姐还年轻的很，都还没生过孩子怎么就说自己老了呢？”
　　“那我就要永远保持年轻了。”
　　在程明新家的小区树荫下停车，沈筱与程明紧紧相拥，深吻后再分开。
　　“能量补充完毕，短期内没问题了，你快点回去吧，真想你的时候我也会去找你玩的，毕竟我最近还挺闲的。”
　　“等你毕业了，我就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哪都不能去，你可是我的贴身秘书。”程明捏了捏沈筱的琼鼻说道。
　　被程明像是小女孩一样对待，沈筱配合地露出享受的表情，随后便羞得无地自容。
　　程明一进屋，家里就飘来饭菜的香味，有人在家里等待的感觉还不错。
　　“我回来咯。”程明喊道。
　　“欢迎回来。”徐娟率先跑到玄关处接过行李，露出淡淡的微笑。
　　“哥哥你还知道回来啊。”系着猫咪围裙的程黎从厨房里走出，挥着锅铲，不坦率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回来呢，在燕京留一晚，在省城睡一晚。”
　　“想早点见到你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程明的双手穿过妹妹的腋下，高高举起。
　　舟车劳顿的身体有些乏，手臂使不上力，再加上妹妹也不是小孩子了，连几秒都坚持不了就将妹妹放回原地。
　　“我才不信呢，肯定不止想见到我一个人，是你们才对，我做了点容易入口和消化的饭菜，你赶紧吃了补觉去吧。”
　　“是是是……这么贴心的妹妹真不习惯。”


第550章 心跳时刻
　　“少啰嗦啦。”
　　虽然想踢哥哥一脚，但程黎咬了咬下嘴唇，最后还是忍住了。
　　毕竟她已经没有必要再扮演无理取闹的任性妹妹了。
　　“快点吃。”
　　程黎拉拽着程明的大手走至餐桌边上，摁着他的肩头坐下，先盛了碗汤给他。
　　程黎坐在程明对面，双手托腮看着他问道：“哥哥，好喝吗？”
　　“普通的好喝。”
　　“这两道菜是我炒的，好吃吗？”
　　徐娟有样学样地给程明盛了饭，把菜推到他的面前。
　　“也好吃。”
　　“切。”
　　程黎踢掉脚上的拖鞋，抬起腿伸直，小巧纤细的小脚丫磨蹭着程明的膝盖。
　　“你们都不吃吗？”
　　“我们在妈妈那边已经吃过了，特地赶回来给哥哥准备午饭，感不感动？”
　　“感动极了。”
　　“敷衍，一点感情都没有。”
　　程黎的脚趾头轻掐着程明的腿肉。
　　“总不能让我哭出声吧？”
　　程明回来的事情，各个部门都知道了，给他打了电话，其中最为紧要的便是《英雄杀》这边。
　　今年的大赛规模更大，参赛人数更多，也圆满地取得了成功。
　　但作为竞品的《战国杀》提前出现了，依旧是前世三国杀的三位创始人牵头搞的。
　　只不过背后有资本的赞助，来势汹汹，其中黄凯和李由都是中传的动画学院的新生，媒体借此炒作了一番，还与程明同级。
　　为了避开英雄杀里的大部分三国武将和技能，避免过度雷同，而选取了春秋战国，算是阴差阳错，倒是把程明未来的更新计划给先占了。
　　饶是如此，关于战国杀抄袭英雄杀的话题在网络上开始发酵，尤其是在各大桌游论坛。
　　但现在的网络社交并不发达，网民也少，玩家间还没形成那种扭曲的鄙视链，很多人都是尝新鲜去玩了战国杀，两者都有涉猎。
　　国产卡牌桌游太少了，对于爱好者来说，多一个就是好事，如果玩法上的差异大些就好了。
　　有竞争才能有热度，程明对此是持乐观态度的，以后在防盗版的问题上还能展开合作。
　　程明把事情都推到第二天，他今天要在家好好休息一晚。
　　程黎趴在床沿边上，看着程明的睡脸。
　　哥哥还会在家里待几天呢？一周吗？
　　这一周里肯定也不会时时刻刻都待在家里，要东奔西走，各种忙活，能好好地回家睡觉就不错了，不在外面的女人的床上过夜。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哥哥不着家的日子一次比一次长。
　　虽然不再害怕哥哥一去不复返，可她真的满足于此吗？
　　静怡姐主动了，成为哥哥的女朋友。
　　虽然最初的计划是让她给自己和哥哥打掩护，当挡箭牌，但她和哥哥做的次数也太多了吧。
　　陈姐姐主动了，成为了哥哥的翅膀之一。毕竟要让哥哥成为渣男嘛，不然自己就没机会了。从功利的角度来看，她的家世和未来对哥哥都助力颇大。
　　小怜在前世就赢麻了，没什么好说的。
　　唯有徐娟姐，这个最不能忍，输谁都不能输徐娟的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就连重生前的那一晚也有机会的。
　　是装小孩子装过头了，入戏太深了吗？还是在害怕？恐惧？
　　快点找回坏女人的自己。
　　程黎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能再等了，等哥哥主动的话，再过三年，七年，都不会改变的。
　　程明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睡到自然醒，一睁眼时有些恍惚，脑袋很重。
　　窗外是沉沉暮色，分不清现在是深夜，还是凌晨。
　　客厅里有些动静，程明打开灯，小黎像猫咪一样蜷缩着身子躺在身侧。
　　小黎被灯光亮起，揉着惺忪的睡眼抬起头说道：“哥哥，早上好，不对，现在还是晚上，啊，我忘记准备晚饭了。”
　　“放心吧，徐娟肯定做了晚饭。”
　　“今天居然这么老实，还以为你会干点什么，强行把我弄醒呢。”
　　「哥哥回来后还没洗澡，身上臭死了，我才不吃你的呢」程黎捏着鼻子，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
　　“你闻过了？”
　　“才没有？我一猜就猜到了。”
　　“真的？”
　　“好啦，我就是闻过了行吧，虽然有味道，但比想象中的干净，肯定天天都在被吃吧。”程黎捧着程明的脸颊问道，“哥哥，我们之前的约定还记得吧？”
　　“啊……嗯。”
　　两人突然陷入沉默，视线对上后，同时不好意思侧头撇开。
　　是至亲至爱的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也做了很多禁忌的事情，只差最后一道红线，但这也是两人的症结所在。
　　如果他们真的只是高中生与初中生的年纪，或许就不会思考那么多，直接被本能的欲望支配。
　　“那就今晚我洗完澡后吧……”程明下定决心说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对于前世的错，若是做完，又何尝不是一种赎罪呢。
　　“今晚不行。”
　　“为什么？”程明好不容易硬气一次呢。
　　“我要做下心理准备，还有就是……哥哥你也累了，要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我的第一次要完美无缺、不留遗憾才行，时间地点什么的也要好好挑选。”
　　“去雷雨天的老宅？”
　　“也不是不行啊。”
　　“收拾起来应该很有难度，估计我们打扫完就没有心思做那种事情了。”
　　“确实呢，那就在哥哥的房间里就好了，我们重生前没做的事情就在那里继续，但在那之前，例行公事不能少了。”
　　程黎俯身凑过脸，把嘴唇贴了上来。
　　“哥哥，早上好。”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老妈喊道：“小明、小黎快起床了，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还在睡觉啊？这都几点了？已经可以吃晚饭了。”
　　程明立刻拉过一旁的薄毯子蒙住自己和程黎的脑袋瓜子，两人的胸膛贴在一块儿，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脏都在剧烈跳动着，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平常都是徐娟来叫程明起床吃饭啥的，而徐娟是共犯，自然不会告密。久而久之就松懈了，没想到老妈会搞偷袭。
　　“吓死我了。”程黎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我不也一样。”
　　“以后这种心跳时刻会越来越多呢，哥哥，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我可要开始干坏事了。”程黎眯起眼睛，露出小恶魔一般的笑容。


第551章 双胞胎
　　铃音铃钰正在逗着晓晓和晓荧玩，两对双胞胎穿的都是居家的轻薄印花睡衣，款式相同，就花纹不一样。
　　“小明，看我看我，我是不是长高了很多？比铃音都高了。”
　　铃钰蹦蹦跳跳地跑到程明跟前。
　　“有吗？你和铃音比一下身高。”
　　她们俩的变化程明一眼还真看不出来，倒是晓晓和晓荧的成长肉眼可见，感觉前不久还坐在学步车里牙牙学语，现在已经可以在屋里跑来跑去。但也让人更不省心，尤其是活泼好动的晓荧。
　　家里的热水壶、剪刀啥的危险物品都放到高处，墙壁上的插座也用胶布封住。
　　铃钰和铃音背靠背站着，程明将一只手掌心平放在她们的脑袋瓜上，另一只手拍着她们的胸口让她们站直，瞄着脚底板说道：“挺直腰板，别偷偷垫脚啊。”
　　“我没有作弊的必要，因为我稳赢的。”铃钰胜券在握地说道。
　　铃钰确实比铃音高了一厘米左右吧，略微的差距。
　　“哼哼，我就说吧，我长高了。”铃钰仰起头，鼻孔朝天，双手叉腰，一脸得意地说道。
　　“我以后也会长高，我的胸部就比铃钰大。”铃音嘟起脸颊，小手在胸前比划，不服输地说道，“我以后一定会像静静姐那么大。”
　　“明明差不多大。”
　　“我的就比你大一点点，小明不信的话就摸一下我们的胸部对比一下。”
　　她们自说自话地摸过程明的大手摁在胸前。
　　都是平板，有啥区别啊，这怎么可能区分的出来，而且妹妹在身后的目光好刺人。
　　好在老妈和连姨都在厨房里，铃音和铃钰也背对着她们，没看见也没听见这场闹剧。
　　至于巧云姐应该还在好佳基的培训基地那儿还没回来。
　　“你们现在比身高就行了，胸部什么的是大人才要考虑的事情。”
　　程明分别弹了下两人的额头，油滑地没给结果，让铃音扳回一城的话看似公平。但她们马上又要找别的项目比试，没完没了的。
　　“小明真没用，连这都分辨不出来，我们找小黎去。”
　　铃音铃钰牵着手，无情地抛弃了程明。
　　“叫我小黎姐姐我就帮你们。”程黎双手撑在膝盖上，屈膝说道。
　　“想占我们便宜，没门。”
　　“那我们去浴室吧，把衣服脱了才能看的出来。要是真的发育了，也得及时关注才行。”
　　“哥哥，哥哥，举高高。”晓荧踏着肥嘟嘟的小短腿朝程明跑来，抱着程明的大腿，举起小手。
　　“好嘞。”
　　程明的双手穿过晓荧的腋下，缓缓举起，脸部做出夸张搞笑的表情，发出「哇哦」的声音。
　　惹得晓荧咯咯笑个不停。
　　抱着晓晓坐在沙发上的徐娟问道：“原来双胞胎也不是完全一样的吗？”
　　这两人待在一起真是有点安静过头了。
　　“当然啊，不是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
　　“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或者雪花？”
　　“对，就是这个。”
　　程明坐在徐娟的身侧，伸手去揽抱晓晓，晓荧已经顺着程明的胳膊，拔到他的肩头上去，小手揪着他的头发。
　　“晓晓晓荧，有没有想哥哥，哥哥给你们带了礼物哦，想不想要？”程明蹭着她们细嫩白皙的小脸蛋，嗅着她们身上的奶香问道，“哥，好臭。”
　　晓晓偏过头去推开程明的脸，要爬回徐娟的怀里。
　　“哥哥臭臭，哈哈哈……”
　　“呃。”
　　被双胞胎妹妹嫌弃了，程明好受伤。
　　程明将挂在身上的晓晓轻放在地上，直奔浴室而去。
　　“去哪里？”老妈问道。
　　“我先去洗个澡。”
　　“都要吃饭还洗什么澡？”
　　“马上就好，我洗澡很快。”
　　程明急匆匆地推开浴室的门，甚至连换穿的衣服都没拿。
　　隔间里站着三个人，铃音和铃钰褪下睡衣和白色小背心，捧在胳膊上，小黎像模像样地拿了黄色软尺绕过铃钰的胸前，她们的胸部确实有微微的隆起。
　　仔细一想，她们也六年级了，比起初见时那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模样，这三年好生好养，健康白皙的肌肤，柔顺丝滑的长发，倒是两个小美人胚子。
　　也一起去拍了广告片，不过只在省台的少儿频道播出，关注度就小了很多，身为主角的妮妮也比她们更耀眼。
　　“哥哥！”程黎白了程明一眼。
　　“你们咋没关门啊，所以分出胜负了吗？谁的比较大啊？”
　　“铃音的会大一点，哥哥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程明丝毫没有别开视线的意思。
　　“赢了！终于赢了铃钰，今天我是姐姐。”铃音欢呼道。
　　“我们一人赢了一回，还没分出胜负呢，再比。”
　　果然会变成这样，结果又是在抢当姐姐，她们还真是乐此不疲啊。
　　“放心吧，我不可能对小孩子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
　　“我和小怜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哥哥你还有脸说。”
　　“我去洗个澡，你待会帮我把换洗的衣服拿过来。”
　　程明直接钻进了里头的浴室。
　　“哥哥，我把衣服放在外面咯。”
　　“好。”
　　程黎推开隔间与浴室的推拉门，水汽扑鼻而来。
　　程黎挽起裙摆，向上拉起，露出肚脐眼，还有文胸布料的一角。
　　“你消失太久，老妈会怀疑的吧？”
　　程明误以为小黎要和自己一起洗澡。
　　“顺便一提，我也是有所成长的，哥哥就自己好好确认下吧。”
　　程明洗完澡出来，巧云姐已经从培训中心那边回来了。
　　好佳基的门店在有序增加中，并且得到了官方的政策扶植，大力推广，培训中心就建在了最新的产业园了。只不过还没建成，也是由白初慧负责的。
　　暂时是租在了英雄杀的那栋楼里，等之后再搬过去。
　　考虑到电子厂未来的发展，必然是要扩建增加流水线和员工宿舍以及必要的娱乐设施，为了留住和吸引人才，员工孩子的私人幼儿园也在规划之列。
　　厂子里的地明显不够用了，提前向上面批准工业用地。哪怕是一路绿灯，各种流程也需要时间走一遍。
　　唐叔叔之后居然亲临厂子考察，不免让人受宠若惊，但也给了厂子释放了好的信号。
　　程明觉得唐叔叔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
　　唐叔叔虽然被平调走了，但他当时的秘书等等都留在南明市，有的是调任县城历练，增加履历，也有的在原职待命。
　　连头发都还没擦干的程明抱起晓晓和晓荧问道：“哥哥现在香喷喷了吧？”
　　“哥哥香香亲亲。”
　　晓荧啾了一下程明，留下一脸的口水。
　　晓晓眯起眼睛，打着哈欠，缩在程明怀里，似乎是困了。


第552章 未来的小姨子
　　饭后，程明依次拿出他带回来的伴手礼，摆在茶几上，让这群大大小小的女人挑选，化妆品、发夹、饰品、包包和小裙子，应有尽有，其中不少都是静静和孜艺精心选的，有些国内的名牌，在国外其实是白菜价和地摊货。
　　而程明挑的基本是小女孩喜欢的，布偶和巧克力。
　　特地给铃音铃钰买了拼图，给晓晓晓荧买了绘本，晓晓倒是挺喜欢的，可以趴在地板的软垫上看好久。
　　晓荧没啥太大的兴趣，她还是喜欢扭扭车这种，或者拨浪鼓什么的，总而言之要闹出点动静来。
　　之前老爸知道他要去欧洲，欲言又止，估计是想要欧超某些足球俱乐部的纪念品或者球星签名什么，但拉不下脸。
　　程明姑且是给老爸带了几张明信片回来，逛街的时候看到就顺便买的。
　　后年的世界杯是在德国，老爸要是有空的话就亲自去吧。若是可以的话，还能再捎上老妈，当做蜜月旅行，老妈明年也四十岁了。
　　“你这孩子还算有心，我最近感觉自己的鱼尾纹是越来越深了，皮肤越来越差，不得不服老了。”
　　老妈捧起一整套的护肤品说道，里头有洁容膏、爽肤水、保湿润肤露和面膜等程明一堆叫不上来名字的。
　　“这是静静和孜艺给你挑的。”
　　“我就说嘛，还想着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脑袋开窍了，两个人？”
　　程明也不知道老妈问的是哪方面的两个人。
　　“嗯，两个人啊，也给连姨准备了套一模一样的。”
　　“我也有啊？但我就不用了，我这皮肤用了也没啥用。”
　　“买都买了，一起用吧，我们正好可以交流交流经验。”老妈拉着连姨说道，跃跃欲试地拉着连姨回主卧里试试。
　　铃音铃钰就地拆开了程明送给她们的拼图，并打算就地展开拼图比赛，谁赢谁当姐姐，今天都快结束了，你们还没分出胜负啊。
　　“白璐还住在楼上吗？”程明问道。
　　“在啊，我们经常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和写作业的。”
　　“嗯，还会分好吃的给我们。”铃音铃钰头也不抬地应道。
　　“哦，还没搬家啊，我上去一趟看看。”
　　可能是打算上了初中再搬走，又或是白初慧还想其他的打算？
　　程明拿起巧克力和白兔子布偶走上楼去，摁下门铃。
　　“铃音铃钰，你们不是说今晚……”
　　满脸欢喜的白璐打开门，看到程明的脸后立刻阴沉下脸，想要关上门。但程明立刻将半个身子塞了进去，脚掌抵住门。
　　“怎么是你啊？”
　　白璐露出嫌弃的表情。
　　“我回来了，都不欢迎我一下吗？”程明晃了晃手里的小白兔和巧克力，有小怜这个姐姐在，程明对于白璐的喜好早就拿捏得清清楚楚。
　　白璐明显地动摇了一下，推搡着程明的身体说道：“谁……谁关心你有没有回不回来啊，快点滚出我的家。”
　　“你妈妈还没回家吗？”
　　“要是她在家我早就叫她撵你出去了。”
　　白璐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像一只圆圆的小河豚。
　　“说的也是。”
　　“明天我会把小怜带回来，高兴不？”
　　“我每周都见得到姐……”白璐连忙改口说道，“她，才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你快点走吧。不然我妈妈就回来了，我妈不是很喜欢你。”
　　程明对这个还是有自知之明，他应该是白初慧的眼中钉、肉中刺，从头到尾都在给她使绊子。
　　“那我走了，还有，要是有陌生人来摁门铃，你得先从猫眼里看看是谁再开门？要不然很危险的，家里经常没有大人在。”
　　想想白璐一开始还躲在楼上完全不下楼，安全意识拉满了，可见她住在这楼上是有点过于安心，没那么警惕，真的把这儿当成「家」了。
　　“我知道了，下次看到是你就不想开门，哼。”白璐偏过头去说道。
　　“我真的走了啊。”
　　程明转身要走，白璐拉着程明的衣角问道：“等一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想要礼物是不是？”程明坏笑地问道，他就是故意忘的，想逗一逗这心高气傲的小丫头。
　　“才不想要你的礼物。”
　　“真的不想要？这么热的天气，巧克力很快就融化了，这布偶就只能待在垃圾桶上了，真可怜啊，都是因为你不要它们。”
　　“要！我要！快给我，不许糟蹋粮食，不许欺负小兔兔。”
　　白璐急得直跺脚，都快把程明的衣服给拉坏了。
　　“好啦，给你就是了，本来就是送给你才特地来见你的。”
　　接过兔子布偶的白璐立刻将它藏在身后，生怕程明把它抢走。
　　“收到礼物的时候要说什么？你姐姐没教你吗？”
　　“谢……谢。”白璐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乖乖，以后会再给你带礼物的。”
　　程明用力地揉着白璐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的，翘起呆毛。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真要走咯。”
　　“明天和姐姐她一起来吧，再见。”
　　白璐将小白兔搂在怀里，长耳贴在手臂上，挥着小手。
　　程明打算走楼梯回楼下，途经电梯时，电梯门突然打开，里头的灯光透到走廊里，手提着挎包，一身酒气的白初慧从电梯里走出来，完全没看到程明，和他撞了个满怀，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真不知道是谁送她回来的，应该是秘书之类的？
　　按照白初慧谨慎小心以及多疑的性格，应该不会让人靠近自己的家。
　　白初慧倾斜地躺在地上，头枕着包包，好像就这么睡着了。
　　程明自然是讨厌自以为是、枉为人母的白初慧。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小怜以及白璐的母亲。
　　程明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要让她给小怜、赵磊以及他们的爷爷道歉，她甚至亏欠白璐更多。
　　先好好地活着吧。
　　“好臭啊。”
　　程明一脸厌恶地抓过白初慧的手臂，扛起她的身子，走了两三步路。
　　白璐家的门还没关，她正高举着小白兔表演单人相声。
　　“小兔兔你以后就是我的朋友，我叫你小白好了，小白，你说妈妈为什么还不回家？”
　　“妈妈要工作很忙，诶，妈妈？”
　　程明直接进屋，将白初慧扔到沙发上，白璐拉过毯子给她盖好。
　　“会做醒酒汤不？”
　　“我知道，姐姐教过我，家里也常备了解酒药。”
　　看来白初慧没少喝得酩酊大醉回家。
　　“那剩下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的话就下楼找我，或者打我的电话。”
　　程明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谢谢你。”
　　这一回倒是诚心诚意的多。
　　“不用谢，我们可是未来的一家人，就是要互帮互助。当然，今晚的事情要跟你妈妈保密哦。”程明将食指竖在嘴唇前，嘘声说道。
　　“你要是叫我姐夫的话，我就更高兴了。”
　　“只有这个绝不可能！我才不会把姐姐让给你，略略略……”白璐朝程明吐了吐粉嫩小舌头。


第553章 做坏事
　　洗白白的程黎趴在程明的床上，拿着他的数码相机，翻看着程明欧洲行的照片。
　　程黎穿着轻薄的吊带睡裙，胸前缝了一层褶皱花边，后背上半部分镂空，露出精致对称的蝴蝶骨，半湿半干的头发披散在圆润的肩头上，前后晃悠着柔软纤细的白皙小腿，纯棉的蓝白胖次若隐若现。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程明摸着小黎滑滑的头发说道。
　　“我在等哥哥啊，你再不帮我吹头发，就要自然干了。”
　　程明翻出床头柜里的吹风机，插上电，小黎挪到床沿边上，凑过脑袋。
　　吊带滑落至手臂上，衣襟因重力而下垂，刚洗完澡后的小黎自然是没穿小背心啥的，程明的目光越过小山包，能看到肚脐眼。
　　“哥哥，我是不是成长了？”程黎嘚瑟地问道。
　　“能一眼看到小肚子也算有成长吗？”
　　“你就说有没有成长？比起三年前。”
　　“那肯定还是有啊，你以后可别被铃音比了过去，我看她还挺有潜力的。”
　　“比我大就比我大，没什么，她每天吃好睡好，以后比我大也正常。”
　　“说的你没吃好没睡好一样。”
　　若是前世，还真有点影响，但这辈子总归是衣食无忧，要啥有啥了吧？
　　还是说灵魂与记忆对外貌有塑形的效果？这就太玄乎了。
　　“没睡好是真的。”
　　“谁叫你整天不睡觉，总想着搞七搞八。”
　　“差不多就行了，晾一会儿，全部吹干对头发也不好，又不是要急着睡觉。”
　　程明的手指拨弄着程黎的秀发，关掉吹风机，拔掉电线，放回抽屉里。
　　“怎么没有很奇怪的照片啊？比如那种很露骨的，你们在国外什么都没干吗？”
　　干了，而且干了很多。
　　“我们三个都不喜欢被拍，也没带支架什么的，几乎全都在拍风景，唯一的合照就是和赵磊一起让静静拍的。”
　　“说起来，白璐收下哥哥精心准备的礼物没有？瞧哥哥这一副笑嘻嘻、乐开花的模样，肯定是收下了，还占了她的便宜对不对？”
　　程明狡辩道：“我怎么就占便宜了？我那叫交流感情。”
　　程明坐在床沿边上，抱起程黎的臀部从自己的方向拱了拱，让她坐在大腿上，双腿夹着他的腰。
　　“哇哦，哥哥你身上一股烟酒和廉价香水的臭味，像是从酒吧里回来的一样？”
　　程黎后仰着头，整个身子向后倒去，露出嫌弃的表情。
　　“刚才被白初慧撞了一下。”
　　程明伸出右手抱住小黎的后背，左手晦气地拍了拍上衣，索性直接脱了，扔在地板上。
　　“哥哥你没被她揍吗？”程黎咻咻地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明明是她撞的我，我没找她麻烦就不错，而且她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我顺手把她拖回屋里了，免得白璐担心。”
　　“哦豁，那哥哥在白璐心里的分数又上升了？可怜的白初慧完全变成哥哥攻略白璐的道具人了，这就是哥哥留着她不鲨的价值吧？”
　　“我哪有那个本事鲨她，现在可是法治社会。”程明没好气地弹了下程黎的额头说道，“一切都要按规矩来的，她还是市里的大红人，想把她搞身败名裂都很难。”
　　养一批网络水军散布不利消息，引起有关部门和社会的注意。
　　若是之前叶斌松的事情没有唐叔叔这个渠道把资料传上去，程明就打算用这招，就是事后容易被顺藤摸瓜。
　　“反正她过几年就会失去一切，完全不用我们动手，我们在这之前和白璐搞好关系的同时避其锋芒，不和白初慧正面冲突，免得夹在中间的白璐要做选择题，结果她还是会选择站在妈妈这一边。”
　　白初慧现在风头大盛，只会更加自以为是，等她落魄和一无所有后自然会低头认错，小怜目前就这个想法，她已经经历过了一回了。
　　“有些事情改变是好事，但改变太多未必完全是好事，我们对未来的不确定也在增加，有时候不变应万变也是一种对策呢。”
　　这是小怜的建议，与程明不谋而合。
　　“要是有哥哥在，卖火柴的小女孩就不会冻死了。”
　　“这个确实。”
　　“你倒是反驳一下啊。”
　　程黎举起小拳头蹭着程明的脸颊，没真下手打。
　　“哥哥，我的礼物呢？”
　　“那么一大堆的礼物里难道没你喜欢的？”
　　“有是有，但我要哥哥的专属礼物，我也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之一吧？”
　　“其实在国外有看到鲨鱼的布偶，但太大了，不好带回家，就没买，毕竟你也不缺，那么一大堆，房间里都快塞不下了。”
　　“很缺的，我还没外国品种的鲨鱼呢。”
　　“之后就买了几个鲨鱼的钥匙扣，我和静静孜艺她们一人一个，你想要的话，我这个就给你，本来就是这么打算。”
　　“我不要，哥哥带着就好，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哥哥比回家更好的礼物了。”
　　程明低下头，与程黎额头相抵，她则仰起头，两人的嘴唇轻触，牙齿磕碰在一起。
　　“让我来确认一下你的成长。”
　　“刚才不是看过了吗？”
　　“目测的不准，要实际测量一下，用我的手掌。”
　　程明将手掌覆盖了上去。
　　“你心跳的好快。”
　　“我的胸这么小心跳随便听真是抱歉了，哥哥不也一样，跳得比我厉害多了。”
　　程黎把耳朵贴在程明的胸膛上，细细聆听。
　　“哥哥，为什么我们会心跳得这么快？明明做过很多次坏事了吧？”程黎的小手在程明的胸口上画着圈圈问道。
　　“不知道。”
　　程明或许知道一点点，之前的两人都在装傻。
　　但现在要真正跨越那条线就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再加上今天差点被老妈撞破一次，更是提心吊胆的不行。
　　“总感觉有一种新鲜感。”
　　房间门又突然被推开，程明和程黎都被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震。毕竟程明没穿上衣，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兄妹。
　　两人齐齐朝门口望去，是换上程明新买的翠绿色碎花裙子的徐娟，双手捻起裙摆在原地转了个圈。
　　“呼，别突然吓人啊。”程明松了一口气说道。
　　不爽的程黎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每次都是你啊。”
　　“不每次都是我吗？”徐娟歪着头反问道。
　　“来做吧。”
　　“做？做什么啊？”
　　“特训啊，让我哭的。”
　　徐娟的手指在脸颊上划过，做出哭泣的动作。
　　“不是眼睛哭的那种吧？”
　　“都一样。”
　　“大晚上的，老妈和连姨都在家不好吧？”程明莫名有些心虚了。
　　“她们都在敷面膜，至少要十五分钟才能从房间里出来的。”
　　徐娟已经把情报都打探好了。
　　“而且我不会乱喊乱叫的，口风很紧。”
　　徐娟爬到床上，直接坐在小黎身后，把她夹在中间和程明亲上了。
　　和平时的话很少的状态完全不同，徐娟的舌头很是灵活。
　　程黎听着耳边的吧唧口水声，总有一种口水要滴到自己脑袋上的错觉，她还被程明顶到了，顿时心慌意乱起来。
　　从两人中间爬了出去，没了程黎的格挡，程明和徐娟就愈发忘我起来，身上的布料逐渐减少。
　　“小黎要一起吗？”徐娟问道。
　　“我才不要！”
　　开什么玩笑，和哥哥的第一次肯定要二人世界没人打扰那种才行啊！
　　怎么能像你们一样随便啊，一个个跟米虫上脑似的。
　　但经常半夜起来喝牛奶的程黎似乎没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
　　想看又不想看的程黎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分开了手指头，从缝隙里看得一清二楚，这都是为了取材，收集资料，免得和哥哥的时候闹出什么乌龙，留下什么遗憾。
　　程黎情不自禁地夹紧大腿互相磨蹭着。
　　然后把手加入其中，浑身脱力地跪坐在床上，呼吸变得急促。
　　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感觉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加入他们的行列里。
　　程黎使劲地摇了摇头，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堵住耳朵，不让程明和徐娟的声音透进来。
　　这是哪门子的口风很紧啊，比你平时的话还多。
　　实在受不了的程黎爬下床，腿脚一软，险些没站稳。
　　“我去帮你们望风，你们快点完事，真是一群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程黎落荒而逃到屋外，背靠着门坐在地板上。
　　啊啊啊，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但她又不能去强行阻止和打断哥哥和徐娟之间的好事，那是幼稚妹妹的行为，就算现在打断了，只要徐娟没被喂饱，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偷吃，还不如现在先塞住她的嘴，免得坏了自己和哥哥的好事。
　　果然还是讨厌徐娟。
　　程明不是第一次当着妹妹的面和别的女孩子亲热了，其中次数最多的莫过于小怜了，只是每次都会格外兴奋，被妹妹盯着看的时候。
　　程黎去看了眼妈妈和连姨的情况，面膜敷得怎么样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到了，就去叫停他们，她现在可是有着正当的理由，哼哼。
　　程黎推开门，打算模仿徐娟吓他们一跳，床上没人，灯还开着。
　　是去阳台那边了吗？确实挺隐秘的。
　　她和哥哥的房间之间有阳台连接着，简直是天才般的设计。
　　阳台上也没有人。
　　该不会是在……
　　程黎从阳台上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没开灯，隐约能看到两个黑影。
　　有没有搞错啊，这可是她的房间啊，你们纯心想气人是吧？
　　虽然她一般都睡哥哥的床就是了，基本都是小怜在睡。


第554章 熟悉又陌生
　　白初慧虽然可以放着不管，但局长夫人这边，还是要留点心眼，做点保险措施，程明这大学才能上得安心和放细腻。
　　她早在前几个月就结束了缓刑，只是她这段时间都很安分，开了个建材公司，与白初慧倒是有不少工作上的往来。
　　老实说，这强龙与地头蛇的联合，还是挺吓人的。
　　但还是那个问题，局长夫人想搞事也没有目标了，唐叔叔调到省里，老爸又溜了，老爸若是固守在南明市，结果还真不好说。
　　不得不说老爸的决策很明智，但这也是一场豪赌，输的话又得背上巨额债务，老妈在老爸走之前与他复婚，也是相信他，甚至做好了共甘共苦的准备。
　　老妈今年的文具店生意红红火火的，也去省城的分店走了一遭。虽然没市里顺利，但也成功拿下几个订单，省城要走的路线和市里不同，要把学生的生意做起来，得在文具的质量和特色上下手。
　　否则满大街都是一样的牌子，在谁买不是买，完全变成了地利的胜负。
　　他们现在是直接找厂家订货拿货，没办法左右厂家的研发和设计，之后估计要在厂商上投点钱，或是展开更深层次的合作。
　　唐叔叔在两年的蛰伏过后，把前面的代理二字去掉，开始掌握实权，积累政绩，不是谁都能轻易撬得动的。
　　还有程明在背后给他助力，彼此相互成就，之后不说平步青云、官运亨通，至少能往前迈一两步。
　　叶斌松判了十二年六个月，在里头表现好的话，十年之期一到出来的可能性很大，甚至更短。
　　希望他能有所悔改吧，他每年都会给小叶子写一封信，都是在年前寄到的，小叶子毫无保留地给程明看。甚至是一起拆封的，小叶子没事先拆开看信里的内容。
　　与小叶子坦白原委之后，程明心中的石头也彻底落下，原来她早就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但程明与叶斌松再次对抗冲突的话，夹在中间的小叶子还是会左右为难。
　　不过十年之后，程明已经成长为一尊庞然大物，并非是刚出狱的孑然一身的叶斌松可以对抗的，无异于以卵击石。
　　除非他背后还有人愿意投资他，又或是他在里头说话好听，结识了什么大佬，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首先就先让局长夫人找几个新欢，忘了叶斌松，顺便没心思搞事。
　　程明一大早就去了大唐网吧，和小马哥约好了时间见面，他现在也是大忙人和大老板了，手头业务不少，西装革履，梳着背头，油光发亮的，故意留几根头发掉在额前，耍帅地戴着墨镜，看起来像模像样，与他的偶像有几分相似。
　　网吧本就需要购置大量电脑，这笔钱不如自己来赚，少去了中间商环节，接下来也将是电脑走进千家万户的大环境，以未来科技的那边的名义合资搞了个电脑公司，买的模具，甚至连配置都是抄别人的，现在就是个单纯的组装厂，与手机业务没差多少，技术积累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之后的mp3和mp4之类的东西程明也会做，不靠这个赚钱和占领市场，完全就是花钱砸技术出来，比起跟别人买，自己搞岂不是更好。
　　今年夏天起办了个电脑学校，聘请大学教师在周末时开课，其实市里已经有好几家电脑学校。
　　但大多还都在教一些非常初级的电脑常识和软硬件知识，他们这儿教的会稍微高级一点，教一些软件的使用以及代码。
　　不但很多员工都去上了，还有面向社会招生。
　　王浩也去上了这儿电脑课，给大学打点基础。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程明的影响，他报考了省工业学院的计算机系，不算太差的选择，与他前世的选择似乎不同，但离梦想则是更进一步。
　　王浩雄心壮志，打算毕业后做游戏。
　　程明让他尽管学，钱什么的他来想办法。
　　“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帮。”
　　无事不登三宝殿，平常那些会议，幕后的程明一般也不会登场，私下找小马哥，若非重大事件，就是个人的私事。
　　“小马哥，你这边有几个长得比较帅的年轻人，又不想努力的那种，想找个富婆度过余生。”程明搓了搓手问道。
　　网吧里鱼龙混杂，不学无术的人也多，亦是小混混聚集地之一，杀马特外加左青龙右白虎的并不少见，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你这是要找人做牛郎吗？”
　　“差不多吧，就是有一个富婆很缺爱，真的很富，不管是身材，还是钱财。但能接受这一点就能保证衣食无忧。”
　　虽然局长夫人的干爹进去了，赃款也被全数充公。
　　但她的建材公司仍然是赚得盆满钵满，拿下这么多订单，未来只会赚得更多。
　　可见其人脉并未死绝，当时一起被处置落网的人出来后抱团取暖的成果之一，又或是她干爹背后的大手推了一把，并且与白初慧背后的香江大财团有联系。
　　香江的各大财团遍布国内各地的每一座大城市，圈地建楼搞房地产。
　　“这个嘛，我还真不好说，但有几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就脸皮子还过得去的，上网费都是女人给的。”
　　“就要这种。”
　　或许不用程明介绍，局长夫人早就养了小白脸，现在没有碍事的丈夫，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就是不知道她对叶斌松是否真爱，叶斌松对她肯定不是。
　　这一切的悲剧的源头甚至都得归咎到她的妻子与那没出生的孩子。
　　“就让他们去皇后酒吧还有夜遇酒吧找这个女人吧。”
　　程明拿出局长夫人的照片拍在桌上，这两个酒吧都是她和白初慧经常出没的地方，也是南明市最大的两个酒吧。
　　“小马哥或许也认识。”
　　“这我当然认识，有点不得了啊，眼界很高吧，看不上这群兔崽子吧。”
　　“你可以给他们包装一下，打扮打扮。要是他们有人想学美容美发啥的就更好了，费用全权由我们赞助。”
　　美容院同样是她们常去的地点。
　　“需要他们当卧底，打探什么情报吗？或是挖出什么犯罪证据吗？”
　　小马哥现在直接想到了这一层。
　　“不用，那反而会露出马脚，让她起疑心。”
　　“那你给她送男人想干什么？图什么。”小马哥费解地问道。
　　“让她把心思都花在这男人上面，无暇他顾，这事吩咐下去的时候记得多周转一下。哪怕他们真露馅了，也别供不出我们，否则我们就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我晓得很。”
　　虽然不能说这计谋百分百起作用，但总归是做了点什么，让人安心点。
　　程明离开网吧，前往明溪村，这一路上同样是乌烟瘴气的，载着各种建材的泥头车从旁边驶过，昔日两侧的农田，已经围起警戒线，开始建楼。
　　明溪村的安置房已经建成几处，陆续有人开始入住，铺起了水泥路，还有个简陋的候车站，停着一辆出租车，倒是有几分城市的样子。
　　老村长早就卸任了，被儿子接到城里去住。
　　明溪村这边也有了正式的干部，而且级别最高的是开发区副主任。
　　所以明溪村里目前最显眼的建筑物就是官方的办公楼。
　　赵磊家的小卖铺已经不在河边桥头的木屋，而是搬到安置房一楼的商铺里。
　　虽然还没被有关部门提醒，但那间木屋肯定是活不长久的，影响交通，不是正规建筑，迟早要被推掉的，不如趁早挪地方。
　　货架上的商品摆得整整齐齐、琳琅满目，但却看不到店门口下棋的老头子和来买冰棍的小孩子，少了点意思，安置房坐落在村子以东，离大部分的居民住宅较远，不像之前在桥头，村民来来回回就会经过。
　　生意也比之前差上不少，好在这几年的熟客还是愿意多走两步路来买东西的。
　　等安置房里的人多起来，生意就会慢慢好起来，不过那时候的同行竞争也会大些。
　　雇的两个女店员和小怜都在店里，正在清点货物，拿着货单的小怜看到程明，微微一笑说道：
　　“程明哥，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过期的面包记得让他们拿回去……”
　　小怜放下货单和笔，从冰柜里拿出两根冰棍，蹦蹦跳跳地朝程明跑来。
　　“程明哥，我们走吧。”
　　“其实程明哥昨天打电话跟我说要回来的时候，我就想着要不要去市区找你，现在有出租车可以直接过去了。虽然每次车里没满人，出租车就不会出发，会在村里头一直转悠，晃个半小时都很正常。但我果然还是想让程明哥来找我，这样我们就有独处的时间了。”
　　小怜撕开冰棍的包装，将其中一根含在嘴里，另一根塞进程明的嘴里，凉凉的小手牵上他的大手。
　　“爷爷又去田里了，他发现店里的事情直接丢给别人就撒手不管了，今年种的水稻比去年还多，今年收割的时候估计得雇人来帮忙，还好现在爷爷不会吝啬雇人那点钱。”小怜叹了口气说道。
　　“他身体好就行。”
　　“嗯。”
　　“这村子变得越来越熟悉了，跟前世的布局差不多呢，感觉很奇妙，明明改变了那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就是没有改变。”
　　程明握紧了小怜的手，掐了掐她的掌心，那是在程明上大学之后事情了吧，小怜一个人留守在这儿。
　　“很寂寞吧？”
　　“是有点，我基本都住学校，没怎么回来，也很怕一回来家就没了。但一想到还有程明哥的家可以去就放心了。”
　　“放假的时候应该是最难受的吧，不能住在学校里了，过年的时候我妈她还是会带着白璐来见我，送点吃的喝的，还有大红包，我也不睬她就是了，硬是把红包塞回给白璐。”
　　“被她骂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不可理喻，我就想着伸手用指甲去抓她，咬她，踢她，结果白璐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说了一句，不许欺负我妈妈。”
　　“我瞬间愣住，不敢继续待在自己的家。跑了，去程明哥的家里待着，你家里的门总是开着，大部分时间还没人在，也不怕小偷。”
　　“我家穷得叮当响，也没东西偷。”
　　“我就缩在你房间的角落里偷偷地哭。”
　　“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啊。”
　　“我不想让程明哥担心嘛。”
　　小怜左右晃着身体，手臂轻轻撞着程明的身体，舌头舔舐着冰棍底部摇摇欲坠的水滴。
　　“我就是一个坏女人，瞒了程明哥这么多事情，妈妈的事情，还有白璐的事情。但害怕程明哥更喜欢白璐而离开我这一点是真的，没和你开玩笑。”
　　“我骨子里还是有点嫉妒和讨厌白璐的，她什么都有，妈妈被她抢走了。如果连程明哥都被她抢走，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所以我高中一毕业就去找程明哥，和你疯狂地做啊做啊。”
　　“难怪你当时见到白璐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可能吧，我也不太懂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也许不想起来，被程明哥慢慢吃掉也不错的样子，早知道和小黎一样装小孩子了，可惜我技术不到家，装得不像。”小怜吐了吐小舌头。
　　“饶了我吧。”
　　程明还真是被妹妹蒙在了鼓里，虽然隐约有过猜测，等到她主动坦白才拍板确认的。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那么关心她？甚至撮合我和白璐之间的关系？”
　　“今时不同往日嘛，我也成熟长大了。更何况现在，意识到了自己在程明哥心目中的地位，至少程明哥不会轻易地离开我的身体，一想到重生前程明哥那变着法子吃我豆腐的样子就好笑。”
　　“感觉我对你很熟悉，又很陌生。”
　　熟悉的是肉体，陌生的是灵魂。
　　又或者，他们在身体上的交流太多，心灵上交流过少，见面必做，做到昏厥，哪还有什么时间思考杂七杂八的事情。
　　“时刻保持着新鲜感和神秘感的女人才能让程明哥不会腻嘛。不过这是借口，其实就是瞒住了第一次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再开口了，很害怕，要是被程明哥知道我对你隐瞒撒谎了怎么办？你会不会讨厌我了？离开我。”
　　“你和小黎还蛮像的。”
　　“我和她完全不一样，我可是行动派。”
　　“多说一点以前的事情给我听吧，我想再多了解你一点。”
　　“真的要听吗？都不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感觉我说出来就很卑鄙，像是卖惨打感情牌，博取程明哥的同情一样。毕竟只有我和小黎想起了前世的事情，别的大家。就比如林姐姐和徐娟姐，过的应该也不如意。”
　　“真的。”程明笃定地说道。
　　“那我们就在床上慢慢说吧，估计能说好久。”
　　回到小怜家门口，冰棍也吃完了，嘴巴和舌头凉凉的，该吃点热乎的了。


第555章 床上的婚礼
　　进入院子，撩起小怜房间门前的帘布，花朵般恬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这是小怜的味道。
　　木屋里的香味总是残留着久些。
　　脱鞋进屋，踩在木板上发出咯吱声。
　　门扉关上的刹那，程明俯下头，将小怜的后背抵在门上，堵着她的柔软的唇瓣，拼命地索取着，就如同之前做过的无数次一样，将一切抛之脑后，只剩下本能和欲望在驱动。
　　小怜反手抱着程明的后脑勺，揉着他的头发，这么主动和强硬的程明哥真少见。
　　是生气了吗？因为自己瞒了他这么多事情。
　　还是喜欢自己到不能自拔的地步了。
　　夏天穿的少不用全脱，很是方便，小怜手抓着木窗里防盗的圆木棒，两人就在窗边缠绵。
　　“感觉小怜现在的身体也挺陌生的。”
　　“才两个月没做就让程明哥感到陌生了吗？”
　　“我说的是和前世的你相比。”
　　“程明哥这还都记得吗？明明和那么人做过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记得啊。”
　　就次数而言，小怜总计的次数未必会比她们加起来的少，那可是十几年的份量啊。
　　“毕竟我读高中这会儿，我们分开三年了嘛，都没做过，而且我也不完全是以前的我了啊，被程明哥养得白白胖胖的，不再是那个营养不良、发育不良的我。”
　　小怜拍了拍臀部，发出清脆的响声。
　　“变得很有肉吧？胸部也大了一圈，小黎都快羡慕死了，这都是程明哥滋润我的功劳，不会再弄疼你了。”
　　“真的？”
　　“不信的话，就到床上试试。”
　　两人移动到床上，程明抱起小怜，躺下身子，从头到尾，两人的身体都连在一起，没有分开。
　　小怜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十指紧紧相扣。
　　“我就说不疼了吧。”
　　“虽然说是不疼了，但怎么说呢，又感觉有点遗憾，应该说是没有特色和特点了，还是”
　　“真难伺候，我是没办法了，程明哥以后找比我小的女孩子感受吧。”
　　小怜重重坐下，这一回真是有一丝熟悉的疼痛感。
　　小怜依偎在程明的咯吱窝里，夹着大腿，说着程明不知道的，无关紧要的，一个人的生活学习的琐事，偶尔还会混进小黎的身影。
　　“也许我前世就能和小黎成为好朋友的。如果我和她都主动一点的话，最后一起考到程明哥的大学来找你，然后过上没羞没躁的生活。但我觉得是自己抢走了她的哥哥，不敢主动和她交谈，害怕她把程明哥抢回去。就算在学校里偶遇也会避开，她也没有那个勇气来质问我。”
　　“有的时候就是一念之差，细微的行动，一个眼神，就会走向完全不同的结局。”
　　就比如他与静静。
　　“虽然我和小黎不打算去程明哥现在读的大学了。但我们还是上同一所大学了，也算是了却遗憾。自从我想起前世的事情后，每次就会担心，睡醒起来只是梦一场，这梦实在是太过美好了。”
　　小怜弓起背，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握紧拳头，指甲刺进掌心里，摁压着太阳穴。
　　“再悲伤的往事，随着岁月的流逝，都能狠下心来面对，或是遗忘，人就是这样，可尝到这种甜头后，再坠入绝望的话……”
　　恍惚间，记忆重叠，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前世的记忆越强，这症状就越严重。
　　沈筱姐倒是相反，因为她只有前世生前的记忆。所以就笃定那是个无比真实的噩梦，抱着程明，看着他的脸才能不被噩梦的深渊拽进去。
　　“没必要想那么多。”
　　程明的手指伸进小怜的拳头，再次扣紧她的手掌。
　　“努力地活下去就行了，就算只是美梦一场又如何，只要我们不留遗憾、不违本心。”程明亲吻着小怜额前的刘海说道。
　　对于不能重来的人生来说，很多事和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很多东西不得不放弃，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最后孑然一身，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正因为前世失去的太多，有的是因为年少的不成熟，有的是因为外因，每一次舍弃都痛不欲生，程明今生才想贪心地抓住所有。
　　“如果没有重生的话，我们会怎么样？”
　　“可能会结婚吧，然后不要孩子，因为我们都是没心没肺的人。”
　　“我才不会和程明哥结婚呢。”
　　“我这还没求婚呢，就被你拒绝了，我好伤心。”程明揪紧胸口，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
　　“因为程明哥不是回去和林姐姐相亲了嘛，没发生这种意外的话，你们就会顺理成章地结婚吧。当然，发生了意外之后，你们还是会结婚，这应该说是缘分，还是命运的闭环呢？”小怜眯起眼睛，合掌说道。
　　“其实我连跟你求婚时用的戒指都买好了，但没得及送你和开口。”
　　“我知道啊，那间租屋那么小，程明哥怎么可能藏得住啊，你买戒指的时候，店铺是不是还送你一对马克杯？一面是爱心图案，另一面就是饰品店铺名，太明显了好吧。”
　　“那杯子我留下来喝咖啡了，没舍得丢，没想到就这么露馅了。”程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这一次出国的时候，我挑了一枚戒指。虽然只是个便宜货，还是买回来给你当礼物了，你也不喜欢太贵的。”
　　程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饰品盒，指头拨开盖子，里头躺着一枚银戒指，刻着花纹和英文字母，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设计。
　　“林姐姐和陈姐姐她们有戒指了吗？”
　　“她们都说不要，不能简单地这么便宜我，静静要等正式结婚或者订婚的时候，孜艺要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让静静给她戴上。”
　　“小黎有了吗？”
　　“她的我也有准备，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我和小黎是一对的吗？”
　　“是。”
　　“那我要了，帮我戴上吧。”
　　小怜抬起左手放平，手指分开。
　　程明拿起戒指，套进无名指里，缓缓地转进去。
　　小怜趴在程明的胸膛上，晃着左手，前后左右地看着戒指说道：“如果我们真的结婚的话，我说的是如果啊，应该也是像现在这样，在床上举行结婚仪式，戴上戒指，没有婚礼，没有亲朋好友，甚至不需要领证。”
　　“会有的，都会有的。”程明拍着小怜的后背说道。
　　“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好了，如果程明哥能过我哥那一关的话，实在不行，我就嫁给小黎，四舍五入也算是入了程明哥的家门。”
　　“你们还打了这主意啊。”
　　“是不是天衣无缝？很天才？”
　　“门都没有，我可不会把你让给小黎，也不会把妹妹让给你。”
　　“明明没差的……”


第556章 妹相约
　　“程明哥会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吧？”
　　“当然啊，我还带了食材过来。”
　　“量不会很多吧？我们就三个人，我爷爷的饭量也少。”
　　“一顿的话差不多刚刚好吧。”
　　“得起床准备午饭了，爷爷应该快从田里回来了。”
　　小怜从床上坐起，光着脚下床，在书桌前脱下戒指放回饰品盒里，藏在抽屉里。
　　“我还没到戴戒指的年纪，一中的校规也不允许学生戴饰品，就先放着吧，没事戴着也容易磨损，我可舍不得。”
　　“老了旧了破了，再买一个就是。”
　　“不一样，这是程明哥第一次送我的戒指，有纪念意义的。”
　　小怜依次把脱掉的内衣裤和裙子穿上，做着做着还是全部脱光了。
　　“程明哥，帮我拉下背后的拉链。”
　　虽说一个人也能拉上去，但拉链容易卡到肉，拉链到中间部分的时候最累人，有人帮忙是最好的。
　　小怜背对着程明，挽起长发，露出白皙柔嫩的后颈，有着少女特有的淡淡绒毛。
　　程明小心翼翼地拉起拉链，免得卡到肉，小怜肉疼，他心疼。
　　简单地打扫下战场，喷点花露水掩盖怪味，再打开门窗通风，一起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临近饭点，赵四爷爷戴着麦秆编织的草帽，扛着锄头回到家里。
　　“小明来玩了啊。”
　　“嗯，赵四爷爷好。”程明乖巧地问候道。
　　赵四爷爷看起来精神矍铄，看来白初慧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太大影响，还是赵磊的事情对他影响更大。
　　“这些东西是赵磊托我带回来的。”
　　程明拿出照片、信封，还有一些滋补养生的中药。
　　这些当然不是国外带回的，而是赵磊嘱咐程明买的，还得跟赵四爷爷说这些药快过期了，不吃就会坏了。
　　否则老人家总是藏着掖着，不舍得吃，等最后翻出来的时候都坏了。
　　程明还说了赵磊的近况，一边学一边打工，学的咋样，做披萨给他吃，狠狠地夸了他一番，赵四爷爷就喜欢听这种话，程明也没添油加醋，基本都是实话实说。
　　“我哥的舍友里有女孩子吗？”小怜翻看着照片，八卦地问道。
　　“有一个，叫李倩，老家还是北江的，和我勉强算半个老乡。”
　　“人长得怎么样？性格呢？”
　　“外貌中等偏上水平吧，好好打扮一下应该能得到高分，性格应该是比较豪爽、心直口快那种吧。”
　　“程明哥觉得他们有戏不？”
　　“现在就开始操心这种事情了？”程明哭笑不得地问道。
　　“当然啊，我哥又不像程明哥，是个彻头彻尾的榆木脑袋。”
　　小怜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夸谁和骂谁。
　　“他们应该暂时都没这方面想法，舍友里还有一位风度翩翩的西餐厅继承人，玩音乐，和李倩是欢喜冤家，经常斗嘴，胖哥的情商最高，缺点就在这外貌上了，到底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我哥能争气点就好了，但也别像程明哥这样，那就不是争气，而是气人了。”
　　小怜给爷爷读了赵磊的信后，程明和小怜端出饭菜，正式开饭。
　　饭后，赵四爷爷躺在竹摇椅上午睡小憩，小怜和爷爷告别之后便坐上程明的车后座，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
　　“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以后就是我载着小黎上下学了，我们打算买一部电动车来着，我之后来回也方便。”
　　“这个好啊，事不宜迟，今天就去买吧。”
　　“今天不行，买了我不就得自己骑回去了吗？不能和程明哥紧贴在一起。”
　　“原来问题是在这里啊。”
　　“程明哥，我们不急回去可以吗？”
　　“怎么？有别的想去的地方吗？”
　　“也不是，就是想再多做几次，我还没满足。”小怜在程明的后背上画着圈圈。
　　“那就去老妈的家吧。”
　　特地花钱开个房也不划算，他们都是勤俭持家的人，哪怕不缺钱了。
　　“程明哥的家也太多了吧。”
　　“以后只会更多。”
　　先前和老爸老妈分开住时，程明在新家肆无忌惮地乱搞，现在就偷偷摸摸地回这边做。
　　在楼下停好车，爬上楼，插入门钥匙，还未拧过钥匙就推开了门。
　　“诶，门没锁，是谁忘了锁门吗？总不可能是遭贼了吧？”
　　虽然家具和一些杂物都留在了这边，但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老电视算一件。
　　电视包着防尘套，沙发披着塑料布，椅子倒扣在餐桌上，和印象中没什么差别。
　　“有少东西吗？这么整齐也不像，遭贼了像是蝗虫过境一般凌乱才对。”小怜思索地说道，“应该是谁忘锁门了吧。”
　　走进程明的房间里却发现床铺上只剩木板。
　　“凉席和枕被呢？”
　　“不知道，是被谁收起来吗？”
　　毕竟程明上次来这边还是和静静、孜艺一起玩三人游戏，过年那会的事情，这都过了大半年。
　　程明打开衣柜，里头有些空，堆放着他小时候的旧衣服。
　　“难道是小黎？”
　　昨天才刚说了那些话，今天又是个好天气，特地把床被什么拿去晒晒太阳。
　　砰——
　　外头传来门扇到墙壁上的响声。
　　程明正要出去确认动静的主人，却被小怜推进衣柜里，拉上了衣柜门。
　　四周陷入黑暗中，衣柜不大，容纳两人非常勉强，程明只能屈腿坐着，小怜坐在他怀里，呼吸打在他的脸上。
　　“我们没有躲的必要吧。”
　　如果是小偷的话确实得小心一点，但十有八九是小黎啊。
　　“嘘啦。”
　　程黎一次性从楼顶上收了被子和凉席回来，看到大门打开一条缝，还以为是风吹开的，第一时间没在意。
　　重新铺好床，原地起跳飞扑到床上，踢掉鞋子。
　　“嘿咻。”
　　把头埋在被子里，在床上滚来滚去。
　　“暖洋洋，是太阳的味道，明天就可以和哥哥……哥哥，喜欢，好喜欢，最喜欢了。”
　　小手不由自主朝腿间探去，娇吟声从唇缝里透了出来，脑海里浮现出哥哥的身影，还有她前世在这张床上想念着哥哥，自我安慰时的画面。
　　衣柜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察觉到不对劲的程黎起身，看到衣柜门夹着块布料。
　　这花纹是小怜的裙子吧，小黎见她穿过好几回，印象很深。
　　哥哥今天不是去找小怜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程黎双手抓着衣柜门把手，左右一齐拉开。
　　满头大汗、面红耳赤、衣衫不整的小怜和哥哥从头到尾都紧贴在一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程黎阴沉着脸问道。
　　一个个的，没完没了的是吧，习惯之后，反而觉得没什么了。
　　当然，不爽的地方还是会不爽。
　　小怜俏皮地朝小黎眨了眨眼睛说道：“打算给小怜一个惊喜，和你玩捉迷藏。”
　　“这都是惊吓了吧。”
　　“本来是没打算躲起来。”
　　把责任全都推给小怜也不好，毕竟他藏起来后也没有反抗，甚至在享受着奇妙的刺激感。
　　“哥哥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变态。”
　　无法否认。
　　“小黎刚才真是可爱，连我都心动了，说什么我最喜欢哥哥了，让程明哥一瞬间就有反应了，害得我们不做不行了。”
　　“我才没有！”小黎的手指蜷曲着发梢，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普通的喜欢，讨厌更多！”
　　越想越气的程黎钻进衣柜里，衣柜挤不下三个人，程黎只能探进一个脑袋，一边咬着程明的嘴唇，一边掐着他腰间的软肉。
　　小怜挥着小手，在耳旁扇了扇风，拉了拉浸满汗水而变透的上衣，从衣柜里爬出。
　　“里头又热又闷，终于得救了。”
　　“那就别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做啊，真是的。”程黎没好气地说道。
　　“没办法，谁让我和程明哥是无爱不欢的关系。”
　　程明坐得腿都麻了，最后是由小黎小怜一起伸手将他拉了出去。
　　小怜将程明推向程黎，兄妹两人撞在一起。
　　“小黎，哥哥还你了。”
　　“本来就是我的，才不用你还。”小黎紧紧地抱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要不趁此机会了结你的心愿？错过这一次你又得等大半年了。”
　　“不劳你操心，我自己会和哥哥做的，哥哥现在沾了你的味道，所以不行。”
　　“你从去年也是这么讲了，结果呢？我都嫌自己啰嗦了，我可是全力支持你的。”小怜半握着拳，上下挥舞。
　　“我这一次是认真的，哥哥也是认真的，对吧？”
　　“啊嗯。”程明含糊不清地应道，他真的做好心理准备吗？
　　前世已经当了一辈子的缩头乌龟，这一世一定要支棱起来，不能放弃、不能辜负的人里同样有妹妹。
　　甚至是排在前列，无可替代的存在。
　　小黎如同以往一样坐在车头，后背靠在程明的胸膛上，这么一对比就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成长，不再是那个娇小的妹妹，而她的思想，她的灵魂更加不是。
　　但她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这一点却不会变。
　　晚饭上，老妈也正式敲定了程明和静静的升学宴在后天，静静和任阿姨也是在后天回来。
　　白璐今晚和她妈说了要在铃音铃钰家过夜，白初慧允许了，确实是在她们那儿过夜。只不过小黎也在，不算是和母亲撒谎。
　　程明和程黎享受着床上的二人世界。
　　“哥哥，你明天有安排吗？”
　　“暂时是没有，为了你，我也会腾出时间的，把事情推掉。”
　　努力赚钱，改变命运的轨迹，可不就是为了家人和佳人们，小黎一次性占了俩。
　　“你要是能别的女孩子都这么果断地推开就好了，那哥哥的明天就属于我一个人了，我们来约会吧。”


第557章 妹相欺
　　程明本以为自己会被小黎以各种方式在天灰蒙蒙亮早早叫醒，没想到一觉舒爽地睡到自然醒。
　　虽说被妹妹叫醒也不难受，而是另一种爽。
　　“真是一脸幸福的蠢样。”程明戳着妹妹天真无邪的睡脸说道。
　　程黎翻起脸皮说道：“哥哥，我都听到了咯。”
　　“原来你醒了啊。”程明笑着刮了刮程黎的小鼻子说道。
　　“早醒了，只是没起床而已。”
　　“怎么不叫醒我？”
　　“哥哥整天那么累，日理万姬的，我让你多睡会，免得关键时候直接睡着了。”
　　“不至于吧，我还年轻呢。”
　　“这可不好说，起床起床，差不多要叫我们吃早饭了。”
　　小黎啄了啄程明的嘴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起身子，走阳台回自己的房间。
　　小黎前脚刚走，徐娟就推开了程明的房间门，看着床上只有一个人的程明，诧异地问道：“诶，小黎呢？”
　　“回自己的房间了。”程明指了指背后说道。
　　“这么早，一点也不像她。”
　　平时恨不得一直挂在他身上，撵都撵不走。
　　“因为今天是特别的吧。”
　　聚在一起吃早饭，小黎率先吃完，放下碗筷回自己的房间。
　　程明本来还想帮忙洗碗，却被连姨打发走了，逗了晓晓和晓荧玩了会，无所事事的程明回到屋里，从阳台的秘密通道走到小黎的房间。
　　床上摆着各种款式的小裙子，小黎的裙子可就比徐娟多太多太多了，平时又要穿校服，她穿的最多的裙子反而是那几件睡裙。
　　“哥哥你来做什么啊，快出去。”
　　一看到程明，程黎立刻推搡着程明的后背，将他赶了出去，不让他踏进屋里半步。
　　“不是要穿给我看的吗？我给一点建议不是更好？”
　　“是这样没错，但那么做岂不是一点惊喜都没有了。”小黎鼓起脸颊说道。
　　“哥哥也要好好打扮一下，别这么随便。”
　　“我也要吗？”程明摸了摸下巴，年轻的身体连胡须都没怎么长，一般刮个胡子完事了。
　　若是秋冬的话，穿衣打扮还能讲究一下，可这大夏天的，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当然要啊，快点快点，时间不多了，我们八点前必须出门。”
　　回到房里的程明却看到小怜拿着她的化妆盒，徐娟的左右手分别提着白背心和格子衫。
　　“你们这是要干嘛？”
　　“我们来帮程明哥打扮一下。”小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我就不用了，你们去帮小黎吧，她很纠结的样子。”
　　“要的要的，程明哥坐好就是，剩下的交给我们，等帮完你，我们就去帮小黎出谋划策。”
　　小怜拉着程明在电脑桌前坐下，把键盘鼠标什么的推到一旁去，把化妆盒放在程明的面前，打开盒子，盒子顶部就是一面小镜子，正对着程明的脸，下面就是梳子之类的小道具，还有粉底什么的。
　　“我不会要用这些东西吧？”
　　“简单地用一下还是要的，梳个头，修下眉，擦点爽肤水，黑眼圈重的眼袋涂点遮瑕膏，再抹点粉底，最后在嘴巴上涂点润唇膏，保持嘴巴湿润。”
　　这还只是简单用一下吗？全部用是什么样子，程明完全不敢想。
　　化完妆后，程明自然不可能帅到令人眼瞎的地步，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变化，就是整个人更有精神了。
　　“明明衣柜里也有帅气的衣服啊，程明哥却完全不穿呢。”
　　“我可不记得自己买过这些衣服。”
　　“你们帮我买的？”
　　“答对了。”
　　小怜「咻」地脱小程明的裤子，徐娟向上脱掉程明的上衣，卡在胳膊处。
　　“我自己脱啦。”
　　“我们帮你，抬起手。”徐娟说道。
　　程明乖乖配合，抬起双手，像是更衣人偶一样，任由她们摆布，试过几种排列组合后最终敲定的方案是里头穿一件白色背心，外头套一件格子衫，不系纽扣，任由衣摆随风飘荡，看起来潇洒不羁。
　　裤子则是紧绷修身的蓝色牛仔裤，还没穿上，程明就感觉又闷又热。
　　“就是牛仔裤才好，有裤拉链，想做的时候就能做，很隐蔽，藏在裙底下不会被发现。”
　　你考虑的也太周到了吧。
　　小怜和徐娟走正门去了小黎的房间，程明很想说走阳台更快。
　　程明打开电脑里的邮箱，看看有啥需要紧急回复的文件，别错过了。
　　“程明哥，小黎打扮好了，快来看一看吧，合不合你的口味，记得先闭上眼睛，等到了小黎的房间才睁开。”
　　小怜牵着程明的手走在前头，程明亦步亦趋地跟着。
　　程明一开始还没老实地闭眼，小怜三步一回头检查，程明只好老实地乖乖闭上。
　　“程明哥，看吧。”
　　小黎坐在床沿边上晃着小腿，身子前后摇摆。
　　她穿着无袖的雪纺连衣裙，露出白皙纤细的双臂，自上而下由白色变为蓝色的渐变设计，绣着雪花的图案。
　　裙子柔软贴身，胸前有着微微的隆起，腰肢被束腰勾勒出细细的弧度，裙摆及膝，长发束起双马尾，蓝色的缎带系着蝴蝶结，丝带和马尾随着脑袋的晃动摇曳着。
　　被程明目不转睛地盯着，反倒让程黎有些害羞了，不好意思偏过头去，抡起一旁的鲨鱼抱枕朝程明丢去。
　　“看够了没有？”
　　程明稳稳地接住鲨鱼，转头说道：“不让我看的话我就去睡个回笼觉了。”
　　“等一下，我又没说不让你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小黎又拿过一个鲨鱼抱枕搂在怀里，双脚紧张地互相磨蹭着。
　　一旁的小怜和徐娟都在捂嘴偷笑。
　　“怎么样？程明哥很帅气吧？”
　　“这只是你的口味，勉强还过得去，反正哥哥穿什么都好看。”小黎嘴硬地说道。
　　这是程明的台词才对吧。
　　“明明这身衣服都是你挑的……”
　　“啊啊啊……”
　　小黎忽然发出很大的声音盖住了小怜的声音，说道：“马上要八点了，哥哥，我们该出门了。”
　　“哦。”
　　两兄妹一齐丢掉手头上的鲨鱼抱枕，小黎跳下床，背上卡通斜挎包，拿起遮阳帽，和程明一齐走向门口。
　　程黎撞了下程明的胳膊说道：“哥哥，从你自己的房间出去啦。”
　　“还有这讲究吗？”
　　“当然啊，妈妈说不定还在家里呢。”
　　“无所谓啦，我作为哥哥去妹妹的房间看一看也很正常的吧？更何况你还是个小屁孩。”
　　程明摊手说道，越是刻意撇清关系，保持距离，反而看起来不正常，容易露馅。
　　“我马上就不是小屁孩了。”程黎轻踩了下程明的脚背说道。
　　两兄妹一起推开了房间门，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迎头就撞上了背着晓晓，在屋里来回踱步哄她睡觉的老妈。
　　“你们今天这是要干什么？”老妈狐疑地看着盛装打扮的两兄妹问道。
　　放假在家，一般都穿着睡衣睡裙，不出门的话也不会刻意换正装，穿着睡衣吃中饭都是常有的事。
　　尤其是在家懒散惯了的程黎更是如此。
　　“我们要出门去和同学见面。”程黎即答道，她的脑筋转得很快，早就准备好了借口。
　　但这次撒谎就没有以往那般脸不红心不跳了，心虚的很，或许是和他们今天即将要做的事情有关。
　　“你们一起去见同学？”
　　“嗯，我让哥哥送我去同学家，他穿的正式一点才不会让我在同学面前出丑。”程黎亲昵地搂着程明的胳膊说道，把头靠了上去。
　　平时也没少在妈妈面前和哥哥亲密接触，被妈妈说教之后她还死皮赖脸地说自己没长大。
　　但今天很慌，手心都开始冒汗，心脏跳得很快，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也这样。
　　程黎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程明，好像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程明其实也格外紧张，不过他隐藏的好，不会自乱阵脚。
　　“你别给你哥抹黑就不错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打听是怎么教出这么优秀的儿子，还有人要把闺女介绍给我们呢，我说有女朋友了，他们都没放弃呢。”
　　“哥哥，这种事情我可不知道啊。”程黎拧着程明的手背肉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
　　“小明看起来是精神了一点，只有小黎一个人去吗？小怜不去？”
　　“那是小黎的同班同学，和我不是很熟，也没考上一中，今天就是在开学前见个面。”
　　小怜帮着一起圆谎，有队友打掩护，可信度一下子就高了。
　　“原来小黎还有小怜以外的朋友啊，那就我放心了。”老妈松了一口气说道。
　　“妈妈！”
　　“毕竟你脾气大、性子差，容易生气和挑食。除了小怜性格这么好的人会和你做朋友，我真担心你交不到别的朋友。”
　　“挑食和交朋友没关系的吧，真是的，哥哥我们走，不然要迟到了。”
　　程黎拖拽着程明走向玄关，穿上鞋出门，回头说道：“妈妈，我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小明呢？”
　　“我在家这边吃，就不去店里了。”
　　两人走进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紧绷的弦突然松开，程黎拍着胸脯说道：“呼，吓死我了。”
　　“我也一样。”
　　“真的吗？我完全看不出来哥哥有半点紧张。”
　　“不信的话，你听听我的心脏跳得有多快。”程明揽过程黎的肩头抱在怀里，让她聆听着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
　　“一想到被妈妈发现的可能性就开始后怕。但又停不下来，甚至开始享受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兄妹之间是不是都这样？”
　　“我也只有你一个妹妹，我怎么知道啊，应该不正常的兄妹是这样吧。”
　　“哥哥不止我一个妹妹了。”
　　“我只和你这个妹妹有不正常关系啊。”
　　“但哥哥和别的女孩子有很多的不正常关系，肯定有类似的吧。”
　　“可你是独一无二的啊。”
　　还没到地下停车场，电梯在一楼停了，两人立刻分开站好，但还牵着手没松开。
　　兄妹的安全距离和兄妹的危险距离，他们在今天之后，或许需要重新学习下。


第558章 妹相伴
　　“要先去哪里？”程明牵出摩托车问道。
　　两人都精心打扮过，自然要去走走逛逛，不可能直接就拱到床上去，那就太没有情调了，两人也进入不了状态。毕竟是难得的约会嘛，还是要一些仪式感。
　　“我看看。”
　　程黎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上头写着时间和地点安排的行程表，如她体型一般娇小娟秀的字体，文字和数字密密麻麻地挤作一团，角落还画着可爱的图案和颜文字，很有她的风格。
　　“为了今天特地做了功课？”
　　程明凑近脸想看清楚，却被小黎伸手捂着脸推开。
　　“才没有，只是我不想浪费时间而已，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别说的我们快那啥了一样，我们还很年轻呢。虽然现阶段不得不分开一段时间，聚少离多，但以后就不用再分开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了，十二年后呢，哥哥三十岁，我二十七岁的时候，我们又还有多少日子……”
　　话题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遥远的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和未知的疑团。
　　小怜如此，小黎亦然，一个怕梦醒了，一个怕梦结束了。
　　十二年后，先不说没有千里眼的他们是否还能在商路上高歌猛进，还是勉强守成。
　　程明都要凭借这些年赚到的钱保证自己、家人以及女孩们的后半生衣食无忧，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也是贪心最基本的底线。
　　连女孩儿们都养不活还谈什么开后宫。
　　但十二年后会发生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是不是又会再次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时又在哪里？
　　不管是梦是真，程明的原则就是尽可能地不留遗憾。如果天命如此，他过不了而立之年的大坎，重生后多活了十五年也是赚到了，不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健康长大成人是有点遗憾。
　　程明已经做好了和静静生至少一个女儿的打算。
　　程明掐着小黎的脸蛋说道：“等我们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在这之前就好好地享受人生，享受生活，刚才说到哪里来着，我们先去哪里玩？”
　　“先去看电影吧，如果电影还没开场，我们就去楼上的游戏厅打发时间，最近电影里比较好看的有《初恋五十次》和《怪物史瑞克2》。”
　　“一个国产，一个外国片？”
　　“都是米国片啦。”
　　这调查的也太充分了。
　　“那我们就出发吧。”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就是暑假里平平无奇的一天，电影院里没啥人，倒是有一些家长带着自己的小孩来看动画电影。
　　“怪物史瑞克2马上要开场了，我们看这一场的电影吗？”
　　“不要，我要看初恋五十次，动画片是小孩子才看的，我们今天看恋爱片比较有气氛，我知道哥哥想说什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至少快不是了。”
　　程黎先一步把程明的台词说光了。
　　“去楼上的游戏厅打发打发时间吧。”
　　陈军依旧不在店里，彻底当上了甩手掌柜，在全国范围里旅游。
　　游戏厅的生意虽然没有之前火爆，但也勉强能维持下去，不少玩家都去网吧玩电脑游戏了，鲜来再光顾游戏厅。
　　大头贴和抓娃娃机都是强力的赚钱机器，街机的游戏内容反倒是很久没更新，依旧是老几样，导致店里的女孩子甚至比男孩子还要多。
　　店里又进货了一批新的布偶，虽然没有新款式的鲨鱼，但有别的，小黎是来者不拒。
　　老练的程明在第一次失手后，第二次就稳稳地帮小黎抓到白色的小熊布偶。
　　兑换的游戏币还有剩，程黎跃跃欲试地说道：“我要自己抓，之前会失手是因为我还小，但今天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目标是粉色的小熊，凑成一对，但程黎似乎和以往没啥太大的区别，连续失误三次。
　　第一次抓空，第二次抓到布偶在半路上掉了，第三次抓错了，抓了一只小白兔，结果快到取货口又脱钩了。
　　游戏币都快被她这个败家女花光了。
　　“这一定是机器的问题。”
　　“还是我来帮你吧。”
　　程明站在小黎背后，大手覆盖在了程黎的小手上，弯腰俯身，下巴抵在了她的脑袋上，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抓娃娃。
　　“要把抓手对准了玩偶的头部和身体，最好是能卡住脑袋这种凹凸不平整的地方，抓钩比较不容易掉。”
　　好近好近好近，哥哥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小黎满脸通红，耳根发烫，连雪白的脖颈上都染上粉色，头晕目眩，注意力完全不在抓娃娃机上。
　　“喂，小黎，你有在听吗？”
　　“我在听啊……”小黎心不在焉地应道。
　　玩偶的头部挂在了抓钩上，尽管玩偶的身体下垂着，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但在头部的支撑下，抓钩还是将玩偶固定住，没有在中途掉落。
　　哐当一声，玩偶有惊无险地掉落在取货口里。
　　小黎抓着两只小熊布偶，脸对脸亲了亲。
　　“感觉就像我们一样。”
　　“才不像，我比这可爱多了，呆头呆脑的，像哥哥和静怡姐才差不多。”
　　“那你又在哪里？”程明问道。
　　“我就在这里啊，我就是我。”
　　程明又被小黎拉去了拍了大头贴，不喜拍照的他大部分照片都是大头贴来着。
　　没有过分亲密越线的动作，只是脸挨着一起。
　　哪怕是不小心被老妈看到了也不会起疑心的那种。
　　游戏厅里的其余项目，小黎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怎么没有跳舞机啊。”
　　程黎撅起小嘴，双腿前后交叉踏着舞步，看起来像模像样，舞蹈班没有白上。
　　“以后会有的，这么想跳舞，要不去楼上的舞室看看？但快开学了，舞室应该关门休息了吧。”
　　“我有钥匙，夏季舞蹈班结束的时候找老师拿的，正好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要找个地方打发时间，我们和老师的关系很好，可是她的大客户。”
　　不止小黎和小怜，静静和徐娟也来上了小半个月的课，等铃音铃钰上了初中后也有来这练舞的打算。
　　练舞没有那么多功利性目的，单纯就是锻炼锻炼身体的柔韧性和体态美，挺好的。
　　“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你猜。”
　　把怀里的两只小熊布偶都塞到程明的手里，程黎跑到跟前，晃着可爱的双马尾，程明拔腿跟了上去。


第559章 妹相伴+
　　程明没少送过妹妹等人来这边练舞。但进入舞室内部还是第一次，踩在光滑的实木地板上，比想象中的要小，没外面看得那么宽阔，镜子把练舞室的空间在视觉上感觉扩大了，角落里堆积着平衡球和瑜伽垫。
　　“哥哥，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你还带了别的衣服？”
　　“舞蹈服啦。”
　　程黎「踏踏踏」地跑进更衣间里。
　　程明忍着没去偷窥和捣乱，就算真去看了，顶多就是被小黎拳打脚踢出来，但她今天很想给人惊喜来着。
　　程明就耐下性子静静等待，把手头的布偶放在镜子前，趴在窗边吹了会风，拍着平衡球玩了会，再躺在球上面骨碌碌地前后转着，让连日劳累的腰部休息休息。
　　程明倒着看换好舞蹈服的小黎从更衣室里走出，视线从下至上。
　　细腻的连体白丝袜包裹着小腿，曲线纤柔而优美，没穿朦胧感十足的薄纱裙，小腹光滑如镜，紧绷的白色吊带低胸形体服衬托出少女曼妙的身姿，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小巧的锁骨。
　　解开了双马尾，所有头发都束到脑后高高盘起，露出额头，手握着长长的蓝色缎带。
　　由于程明倒着头，导致他的目光和注意力全在小黎的小腿上，真想握在掌心上慢慢把玩。
　　“哥哥，你为什么没来偷看我换衣服啊，明明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真是个呆子。”程黎走到程明跟前，低头看着他，双手叉腰抱怨道。
　　“啊，原来是可以看的吗？早上不是不让我看吗？”
　　“那是早上，还在家里，能一样吗？”
　　女孩子的心思本就难猜，妹妹的难度还要翻倍。
　　“待会你换回正装的时候我一定去偷看。”
　　“哥哥好变态，但我喜欢……”说到这两个词，程黎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随后猛然抬起头说道，“既然都换上这身衣服了，那我就跳上一小段吧，把哥哥迷得神魂颠倒的。”
　　躺在平衡球上的程明坐起身子，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脸期待。
　　小黎简单地了热身一下，摆出姿势，闭上眼睛，收腹深呼吸，睁眼的刹那，身子也跟着动了起来。
　　旋转、走步、踢腿，手里的缎带随之舞动，螺旋地转着圈圈，每个踏步和抬手都很有力道感，仿佛小仙女一般。
　　夏日的阳光照在舞室里的镜面墙上，耀眼得让人炫目。
　　而平日里懒散提不起劲的小黎一脸认真的舞姿，比阳光还要耀眼。
　　最后一个舞步完毕，收腿并拢，朝着程明弯腰鞠躬。
　　啪啪啪——
　　还未完全回过神来的程明本能地鼓起了掌。
　　短短几分钟，小黎已经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直接钻进了程明怀里，双膝跪地问道：“哥哥，好看吗？”
　　“好看，人好看，舞也好看。”
　　“诶嘿嘿……”
　　小黎发出吃吃的笑声。
　　“没有音乐总感觉怪怪的，像是神经病一样，尴尬得我都想找个洞钻进去了。”
　　小黎的脑袋蹭着程明的肚子，耳鬓旁几根因为跳舞而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湿。
　　“才不会，跳的很好，我都为你感到自豪了。”程明爱怜地抚摸着小黎的后脑勺说道。
　　“哥哥，我有点口渴了。”
　　“我去楼下帮你买水。”
　　“我不是那个意思了，待会下楼看电影的时候再买也来得及，我现在需要先补充水分缓一缓。”
　　小黎闭起双眸，仰起头，明示到这个程度，程明再愚钝也得做出一点表示，更何况他并不木楞。
　　双唇轻触，小黎从程明这儿汲取着水分，吧唧作响。
　　小攥着程明的上衣，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挤，失去平衡的程明向后仰去，伸出手臂撑着身子免得自己摔倒，臀部已经着地，只剩下腿弯还挂在平衡球上。
　　保持着这累人的姿势亲了会，程明把平衡球踢向一旁，平躺在木板上。
　　虽说舞室是在三楼，不是上课期间不会有人靠近。但玻璃窗可是完全透明的，这幅样子被人看到的话……
　　两人都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走廊，被发现的紧张和刺激只是增加他们的激素分泌和兴奋感而已。
　　“好像越来越渴了。”分开嘴唇后，程黎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这是当然的吧，我去买水，我也渴了。”程明舔了舔略微发麻的嘴唇说道，好久没这么疯狂地接吻了。
　　“等等，我和哥哥一起去，我先去把衣服换回来。”
　　程明这回就吸取教训了，小黎刚进更衣室，他立刻就冲了进去。
　　小黎正脱到一半，将上衣剥到腰间，没有因为程明的闯入而停手，继续脱，褪掉白色的连裤袜后，再穿上里头的内衣裤。
　　“原来里面什么都没穿啊。”
　　“因为弄湿了就变得臭臭的，我可没带换穿的决胜内衣，我说的是汗水啦，哥哥可别想歪了。”
　　我也没说不是汗水啊，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程明姑且是没拿起衣物检查一下有没有奇怪的湿痕，就算真有，也会被小黎说是汗水蒙混过关。
　　程黎解下盘发，一头秀发如瀑布般旁垂在后背上，舞了舞绑在手腕上的缎带说道：“哥哥，帮我绑双马尾。”
　　“是是是。”
　　两人磨磨蹭蹭地离开舞室，锁好门，离电影开始还有半小时，已经可以检票入场了。
　　在柜台处买了爆米花和可乐，程明拿着两杯可乐，小黎抱着一桶爆米花，这个小电影厅里没什么人，粗略看过去也就七八个头，程明和程黎选了中排居中的连座，买票时，程黎刻意说了他们是情侣，但并没有什么优惠和折扣。
　　电影离开场还有十多分钟，正在播放着电影院赞助的广告。
　　程明则在想租下电影院的广告位效果如何，职业病犯了。
　　“哥哥啊……”
　　程黎拿起一颗爆米花塞进程明的嘴里。
　　然后自己微张开嘴，等待程明的投喂。
　　会意的程明也拿起一颗爆米花塞进少女柔嫩的唇瓣里，被小黎含住手指舔了舔，眯起月牙般的眼睛。
　　电影开始放映，《初恋五十次》讲的是夏威夷的兽医亨利和中学美术教师露茜的恋爱故事。
　　两人在见面之后就碰撞出了爱情的火花。
　　但是露茜因为一次车祸而患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短期记忆丧失症。
　　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就会把前一天的事情全都忘光。
　　虽然是老套和常见的失忆故事，但相较之下，在这个年代里还算是新颖的设定，也是本片的看点之一。
　　男主尽全力让女主重新爱上自己，每天都如初恋的展开，正应了人生若只如初见。
　　本来坐在程明身旁的程黎不知道何时坐在他的大腿上，自己吃一米花，程明再喂她一口。
　　电影的整体剧情比较平淡，没什么悬念，也没有想象中的感人，有笑点，也有泪点。
　　也有硬伤的地方，比如前期花太多的时间讲男主的海洋馆工作和他的航海计划。
　　虽然到了剧中和结尾知道这些是伏笔，但有明显的割裂感。
　　最后女主也没有治好失忆症，靠写日记和录录像带，每天早晨看一遍。但男女主在一起了，是圆满的好结局。
　　“海象和企鹅好可爱。”
　　小黎的关注点完全在别的地方上，或许动画电影真的更适合她。
　　电影结束散场，飘起演员表。
　　程明抱紧怀中的妹妹，虽然没被电影里的内容感动到，对外国的演员也不感冒，但初恋这词很美好。
　　而他的初恋是谁呢？
　　徐娟？虽说是第一个发生关系的人。
　　静静？陪伴最久的青梅竹马，有着潜藏的好感，在转化为男女之情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但程明是今生才注意到彼此的这份感情。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或许他当时差点伤害妹妹也并非是偶然。
　　“是男主和女主的纯爱故事啊，我还以为女主失忆之后，会有黄毛出来横刀夺爱呢。”
　　程明没好气地弹了下小黎的额头说道：“这又不是韩国电影，搞什么电路图的误会虐恋，我喜欢的人都喜欢别人，一个个都谜语人，不把话说清楚。”
　　“哥哥你有资格说别人吗？都乱成一团麻了。”
　　“我感觉自己在这方面做的还可以吧？”程明擦了擦鼻子说道，不过后院没起火还是要得益于心胸宽广的静静以及知道进退和分寸的大家们。
　　“要是大家都觉得哥哥是无可救药的花心大萝卜，甩了哥哥不再理睬你就好了，那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程黎抱着程明的胳膊美美地想道。
　　“午饭要去哪里吃？”
　　“回家吃，那个家。”
　　指的当然是老妈那边。
　　“吃啥？”
　　“泡面。”
　　“也行吧，偶尔放纵一回。”
　　在路上买了两桶面，烧了开水，两人坐在餐桌上等着泡面泡开。
　　“家里好安静，感觉好久没和哥哥两人独处了。”小黎双手托腮，左右摇晃着小脑袋说道。
　　“嗯，因为家里一直都很热闹嘛，徐娟和小怜搬过来住，铃音铃钰成为邻居，现在还多了两个妹妹。”
　　“这两个妹妹谁想得到啊，真是的，为什么改变命运会多两个妹妹啊？一个我都忍了。”
　　“父母关系变好的证明之类的吧？”
　　“但这样也好，不用怕以后爸爸妈妈没有人陪伴，我们可以肆无忌惮一点，现在想想还好是双胞胎。如果是龙凤胎的话跟我们一样走上歧路怎么办？”


第560章 妹相恋
　　泡面加香肠，灵魂伴侣一般的搭配，再啜一口冰镇可乐，程明和程黎简直废宅到极致。
　　只不过沙发上盖着防尘的塑料膜，掀开的话会再披上会很麻烦，不然可以慵懒地窝在沙发上。
　　退而求其次的两人就坐在程明的床上，程黎则坐在程明怀里，翻看着。
　　上了年纪的落地老风扇「咯咯」作响，这风扇好像是当年老爸老妈结婚时买的，已经是老古董了，比他们的年纪还大。
　　程黎翻开她的行程小本本，这一回没遮着挡着，让程明也看了。
　　早上都好好地按照时间表的安排来了，甚至还有备案，比如没看电影的话要去哪里玩，所以才行写的密密麻麻的。
　　连什么时候亲嘴，什么时候牵手这种小细节都写了，程明是完全没有感觉到。
　　下午的安排则是去附近的公园，还有本市的迷你动物园，没啥可爱的珍稀动物，都是离这边的家很近的地方啊。
　　南明市能玩的地方还是太少了，在去明溪村的那条路上倒是在规划一个游乐园项目，白初慧起草搞的，现在是连地基的影子都没见着，希望她出事之前能落成吧，搞到一半剩个烂摊子，收拾起来很麻烦。
　　“你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啊？”
　　相比之下，程明真是失责，不管是从哥哥，还是男朋友的角度而言。
　　“和哥哥约会还是第一次，当然要确保万无一失啊。”
　　“只是第一次约会吗？不止吧。”
　　“难道不是吗？”小黎反问道。
　　“应该有很多次了吧？去游戏厅、游乐场和水族馆等等。”程明掰着手指头，随口说道。
　　“那是哥哥和大家约会好嘛，又不是和我单独一个人，都不算数。”
　　“只有我们两人独处的场合也不少吧？就比如在家里的时候。”
　　“在家里的能算约会吗？约会的话，应该是指预约好时间地点见面，增进感情的意思吧。反正不以涩涩为目的的约会不算约会！”
　　说的我们在家里没涩涩一样。
　　“哥哥，我们在家不算约会的话，是不是就不能成为情侣了？”
　　程黎仰起头，问出白痴一般的问题。
　　“本来就是啊，我们可是兄妹。”
　　“哥哥就不能稍微反驳或者否认一下吗？”
　　程黎鼓起脸颊，不爽地拧着程明的大腿肉。
　　虽然知道，虽然早就知道了这残酷的真相，但就是不想承认。
　　有时候会想他们不是兄妹就好了，可不是兄妹的话，就不会喜欢上了。
　　因为是兄妹，所以才喜欢，这是一切的前提。
　　从小到大的陪伴、嬉戏打闹，日复一日的同屋生活。
　　“我的意思是没必要成为情侣，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之间，先成为情侣，再结婚成为家人，而我们……”
　　“本来就是家人，成为情侣反而是开倒车对不对？”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哼哼，哥哥还挺会诡辩的，但是我喜欢。”
　　很受用的程黎的双手撑着程明的大腿，左右摇晃着身子，把高兴都写在了脸上。
　　“休息完毕，哥哥，我们出门吧。”程黎举起手说道。
　　“哦！”
　　骑车去了附近的小公园，这也是他们以前经常来玩的地方，有沙坑和滑滑梯。
　　公园门口有不少摆摊做生意的，现做冰淇淋、冰糖葫芦、珍珠奶茶和烤肠，竟然还有一家卖刨冰的。
　　程黎拉了拉程明的衣角，从左到右的摊贩指了一遍。
　　“哥哥，我全都要。”
　　“贪吃鬼。”
　　程明捏了捏小黎的鼻子，满足妹妹的要求，不但全都买了一遍，还买了两份。
　　树荫下有着下棋的老人家，稍远些的公园健身器材边上有不少小孩子。
　　两人找了处清净无人的长椅上坐下，开始享受美食，先吃刨冰和冰淇淋，免得待会融化成水。
　　“好冰好冰。”
　　程黎冷得牙酸眉心疼，不断地拍着额头。
　　不知何时，烈日被飘来的一大片乌云遮挡着，久久没有散去。
　　大下午的，天空有些阴沉沉的。
　　似乎是怕下大雨，公园里的成群结队的小屁孩们依次回家去了，只剩下几个胆大的。
　　人满为患的滑梯那边空了出来，程明问道：“难得来一次，不滑一遍再走吗？”
　　“既然哥哥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玩一回吧。”
　　程黎爬到滑梯上，不想弄脏裙子，拿了个塑料袋垫在臀部下，刚才装各种零食的。
　　程明的脖颈处传来水滴滑落的凉意，抬起头摸了下脖子。
　　雨滴打在地面上，留下圆点的水印，噼里啪啦的，声势十足，转瞬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视线模糊。
　　“快走。”
　　程明连忙拉起妹妹的小手，朝着停车的地方跑去，骑上车回家。
　　安全第一，程明不敢疾行，又没带雨衣，才短短几分钟，回到家中的楼下时，两人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湿透的裙子紧黏在小黎的肌肤上，隐约透出内衣的颜色，能拧出水来。
　　程明的牛仔裤沾了水之后就感觉很重，本来就闷的难受，进屋的第一时间就想脱了。
　　似乎是察觉到程明的意图，小黎帮他解开腰间的皮带说道：“哥哥快把衣服脱了吧，不然会感冒的。”
　　“你先关心下自己吧。”
　　两人在玄关处脱了个精光，拿干毛巾擦了擦身子，拿出衣架晾起湿衣裤，顺便再找找换穿的衣物。
　　小黎似乎把所有的裙子都拿到新家去了，这边啥也没剩。
　　程明倒是有旧衣服能凑合一下，再借一件体恤给妹妹。
　　“快穿上吧。”
　　“不是还有不穿衣服做的正事吗？做完再穿也一样吧。”
　　跪坐在床上的小黎把手里头的体恤卷成了麻花状，低垂着头，双腿一张一合，雪白的肌肤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咕咚……”
　　程明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该来的还是来了吗？没能蒙混过去，程明还心存一丝侥幸，小黎忘了或者胆怯退缩了。
　　程明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哪是说上就上那么轻松简单的事情。
　　“哥哥你什么都做吗？是我没有魅力吗？还是……”
　　程黎不甘心地咬着嘴唇，攥紧拳头，下定决心说道：“我知道了，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主动就好了，我不会一昧地在原地等待了。”
　　“前世我等了十五年，最后一无所有，重生后又等了三年，让哥哥变成无可救药的渣男，结果还是不行吗？”
　　程黎的手脚缠绕着程明的身体，在他耳旁轻语道：“呐，哥哥，我们继续做没做完的事情吧。”
　　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直接程明的灵魂，打了个激灵。
　　程明与程黎十指相扣，蹭着她的额头说道：“被你安排了我一整天，现在轮到我安排你了。”
　　不能再辜负她了，是时候赎罪了。


第561章 黎明
　　程明在男女之事上总是比较被动的一方。
　　哪怕是他势必要得到手和攻略的小怜与徐娟，都不着急。
　　一个是觉醒了前世的记忆，程明重生初期时也尝过那煎熬的滋味。
　　另一个则是偷听次数太多，已经不满足于自己动手了。
　　程明不是有色心没色胆，他两个都有，而且很多很大。但他毕竟是个成熟有自制力的男人，并不贪图一时欢愉，考虑得更长远，对她们的身体发育会不会有影响？
　　第一次是不是要有仪式感和纪念意义？
　　不能太过随便，免得日后后悔没认真一点对待，程明在这方面或许比她们自己还在意。
　　唯独小黎，程明的色心和色胆无比小，或许在前世那刹那的冲动已经把胆子全部用光了。
　　当时的程明选择自甘堕落，和赵磊一起跟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们待在一起，抽烟喝酒打架，过一天算一天。
　　但妹妹还是三天两头往老宅跑，程明不想被妹妹看到自己这幅不成器的模样，也想和她跟老妈彻底断绝联系，不能连累了她们。
　　和妹妹好好讲道理，说清利害关系完全没用，左耳进右耳出。
　　程明只能用非常手段，让妹妹彻底讨厌自己，以后都别再来老宅。
　　程明先是找理由臭骂了妹妹一顿，他会堕落都是因为妹妹的错。
　　但妹妹笑嘻嘻，并没有出现程明所预想的妹妹被他骂哭的画面，喊着「最讨厌哥哥了，再也不理哥哥」之类的台词夺门而去。
　　“爸爸妈妈会离婚都是我的错，哥哥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我的错，我会负起责任来让哥哥回归正途的，然后再让爸爸妈妈复婚，我们一家人像以前一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好吗？”
　　似乎还起到了反效果。
　　程明就决定使用暴力，最简单最原始的手段。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三观未全的未成年人又很容易被影响带歪跑偏。
　　程明抬起手想打妹妹时却又下不去手。
　　各种让妹妹讨厌自己的手段都快用光了，万策尽的程明就决定用最最下流、最龌龊的方法，一定要让妹妹讨厌自己。
　　程明最初的计划是吓一吓她就差不多了，还能提醒她男人的可怕之处，远离别的男人，打个预防针，一石二鸟，简直完美。
　　那天下了雨，小黎来老宅的路上没带伞，从里到外都被淋湿了，自己脱了裙子和内衣裤，换上程明的体恤，倒是省了程明一些功夫，适当减轻罪恶感。
　　结果本来想吓跑妹妹不再来老宅的程明却被主动妹妹吓跑了，非常丢人。
　　程明跳下河里让自己的脑袋清净清净。
　　但完全没用，当晚还做了旖旎的梦。
　　自这件事情之后，小黎变得更加主动起来，更频繁地往返于老宅与家里，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诱惑他。
　　程明属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下去完全不行，程明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能坚持多久。
　　程明决定再来一波大的，把目标锁在徐娟身上。
　　或许是想彻底打击小黎，不让她来老宅，也可能是程明的欲望控制不住，以小黎为借口伤害徐娟，甚至把徐娟当做小黎的替代品。
　　在那件事情发生的前一天，小黎离开老宅前，程明特定叮嘱她：“明天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准时来这里找我，记得穿的可爱漂亮点。”
　　程明故意误导小黎。
　　“哥哥你终于……太好了，我会穿最可爱的裙子过来的。”
　　这一天也下雨打雷了，做坏事做蠢事时，连天气都不看好他。
　　程明算好小黎要到老宅的时间，拉着徐娟到自己的床上。
　　徐娟话很少，几乎没有，也不会反抗，死鱼眼一般的眼神，木然如人偶。
　　不管程明做什么，徐娟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侧过头去，不正眼看他。
　　“啊啊，又下雨了，裙子沾了泥，回家又要被妈妈骂了，哥哥，你们……”程黎在门口甩了甩雨伞，抱怨道。
　　看到床上的程明和徐娟，头也不回地跑了。
　　之后小黎确实没再来老宅，至少程明没看到，程明的目的达到了。
　　可是连姨和徐娟也搬走，程明顿时变得一无所有，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的活着，没有目标，没有梦想，得过且过。
　　直到赵磊出事，将妹妹托付给程明，程明才仿佛又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并为此而努力着。
　　往事如烟，皆为泡影，更何况是前世的事情。
　　“喂喂，哥哥，你怎么了？”
　　程黎在发呆的程明面前挥了挥小手。
　　“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我们的事情？”
　　“嗯。”
　　“今天也是雨天呢。”
　　“不过没打雷。”
　　“其实我知道今天下午会下雨，我看了天气预报，意外地hi还挺准的。”
　　“那你还不带把伞，或者提醒我带个雨衣，明明都把约会计划得这么详细了。”
　　“哥哥真笨，我就是故意的啊，我们不被雨淋成落汤鸡的话，我们不知道要在脱衣服这一步骤上磨蹭多久，一下午都没进展。”
　　“有道理，所以下午要去的地方都在这附近，就是方便了下雨后直接跑回来？”程明后知后觉地说道。
　　“那我继续了……”
　　程黎推开程明的胸膛说道：“啊，不行不行，我还是好害羞，只要看着哥哥的脸就……”
　　“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的。”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程黎钻进被子里，蒙住头，将自己卷作一团，只露出头发和双脚。
　　“这样子就好了，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有太阳的味道。”
　　被子外面传来细微的鼾声。
　　“哥哥？”
　　该不会是想装睡骗自己从被子里出去，然后取笑自己，她才不会这么上这么蠢的当。
　　过了良久，还是没啥动静。
　　按耐不住的程黎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只见程明把头搁在她的肩头上呼呼大睡。
　　“哥哥，哥哥，快醒醒啊。”程黎戳着程明的睡脸喊道。
　　“真的睡着了，在这种关键时候，是谁说自己不会睡着，很年轻的？”
　　其实程黎也有些发倦。
　　昨晚有点期待过头了，没睡好在心里模拟了好多次今天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要怎么应对，如果有碍事的家伙要怎么办？
　　结果这些预案都没用上，一个来阻扰他们的人都没有，一切都进展得太过顺利反而有些不习惯。
　　“唔，不能就这么睡着了，大好时光不能浪费。”
　　程黎强打起精神，翻身坐起，哥哥睡着的话就没有那么害羞。
　　程明确实在做梦，一个亦真亦假、久远又未来的梦。


第562章 前梦今生
　　糟糕，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居然做到一半就昏睡过去了，估计要被妹妹埋汰半天。
　　不过这里面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小黎当起了缩头乌龟，这么做，双方是都不尴尬了，却也搞得程明和她没什么交互和反馈。
　　程明等着等着好像就睡着了。
　　程明睁开眼，是白色的陌生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视野有些模糊朦胧，隐约能看到小黎骑在自己的身上。
　　有点看不太清楚小黎的脸，是他没睡醒吗？
　　他不是趴在小黎身上吗？怎么换了个姿势。
　　小黎能在上面吗？
　　不能的，她没有这个能力和经验知道吧。
　　“哥哥，你终于醒了。”
　　嗯？小黎的声音听起来熟悉又陌生。
　　“小黎，是你吗？”
　　“当然是我啊，不是我还能是谁，哥哥你睡迷糊了吧，看不清楚我的脸吗？”
　　“稍微有点……”
　　“喏，眼镜，现在的哥哥果然不戴眼镜是不行的。”
　　小黎帮程明戴上眼镜。
　　“诶，眼镜？”
　　前世是高度近视，不戴眼镜的话，三米开外、众生平等，所有人都一张脸。
　　重生之后，程明对眼睛的保护还算可以，知道松弛有度，累了就看看远方的绿色，渡过了重生前期最危险的阶段。虽然有近视的前兆，但还没到不戴眼镜看不清世界的地方。
　　鼻梁上微微一重，程明的视野逐渐清晰。
　　确实是小黎没错，不过和程明这几年看习惯的小黎略有不同，身高和体型并没差多少，脸庞褪去稚气，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体恤。
　　程明定睛一看，这白色的床单和被子，以及床头边上的呼叫按钮和输液架，这不是医院吗？
　　程明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开始感觉不对劲，不像是自己的手，好多老茧，指甲上还有烟渍。
　　难道说他回来了？一切都只是梦一场？
　　“小明，小黎，我把医生叫过来了……”打开病房门的静静看到床上的程明和程黎微微一愣，立刻转头出去，把门关上，后脑勺当着门上的透明玻璃。
　　“不好意思，他已经恢复了精神，不需要诊断了，我们待会就会把费用去结一下的，打扰了。”
　　“突然晕倒可能是劳累过度和贫血，也可能是别的隐藏疾病，最好是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免得拖成大病，做完之后把报告给我，我再看开些什么药。”
　　“好的，谢谢医生。”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静静头疼地揉着眉心，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可是兄妹啊，退一万步讲，你们就不能挑个私密点的地方。”
　　静静穿着嫩黄色的连衣裙，与那一天的打扮一致。
　　“兄妹又怎么样，反正哥哥是我的了。”
　　小黎搂着程明的脖子，宣誓主权。
　　“我可没说要放弃呢，就算你们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快点从小明身上下来，我要带他检查身体，小明你也说句话，快点推开小黎。”
　　静静抱着程明的胳膊说道，把沉甸甸的胸部压在他的手臂上，“我正在帮哥哥检查着身体，他很健康，很有活力。”
　　程明在她们的极限拉扯下再次失去意识。
　　“哥哥，哥哥……”
　　再次睁眼醒来，这一回是熟悉的天花板，小黎依旧坐在自己的身上。
　　是小小的小黎，青涩稚嫩的脸蛋和身体，羊脂玉般的雪白肌肤。
　　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声透了进来。
　　程明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戴眼镜，掌心没有那么厚的茧子，更没有烟渍。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吗？
　　程明本以为自己把前世今生分得清楚。
　　现在看来，他没比小黎小怜好到哪里去。
　　“小黎，掐一下我的脸蛋看看疼不疼？”
　　“哥哥疼不疼我不知道，我倒是快疼死了。”
　　小黎蹙起眉头，狠狠地掐着程明的脸蛋，拧过肉，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我睡着了？”
　　“不然呢，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自己不会睡着的。”
　　“我睡了多久？”
　　“也不长，就几分钟吧。”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有关前世的梦，前世里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到咖啡厅里和静静相亲，你突然冒出来捣乱。”
　　“我哪里捣乱了？明明是你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一见面就要结婚领证才奇怪吧。但我的记忆也到那边就没有后续了。”
　　程明把梦里的内容说了一遍，记得很清晰，不像是普通的梦，残碎不缺，醒来后只记得大概的印象。
　　甚至连各种无关紧要的细节都浮现在脑海里。
　　“哥哥昏倒之后去医院这一点还挺合理的，我比静怡姐早这一点很好，非常好。”
　　程黎飘飘然地摇摆着身子，很是受用。
　　“哥哥真是妹控啊，连在梦里都是我。”
　　“还有静静吧。”
　　说是梦，又有种真实过头的感觉，像是程明亲身经过一样。
　　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又或许是自己在原来世界的样子，而他现在所在的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和空间。
　　太过玄乎了。
　　“哥哥想回去吗？重生之前的时候，如果我们能回去的话。”
　　“当然不想了，好不容易才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才走到这一步。”
　　有的人早早逝去、埋于黄土，有些人命运多舛、跌跌撞撞，还有的人根本就不会诞生。
　　很难去细说程明改变了自己、家人以及身边人的命运，间接又影响了多少人，有些人罪有应得，但有些人是无辜的。
　　而程明也只能在目之所及帮一帮他影响到的人，比如铃音铃钰一家，又比如小叶子。
　　“我也不想回去，哪怕回去之后，我一直陪在哥哥身边。直到死也分开，和现在相比也少了十几年时间。如果我们能一直重生就好了，快进棺材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回到小时候，重新来过。”
　　“一直轮回重生也很累的吧，过着相同或相似的人生。”
　　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不死不灭和永生呢？
　　也可能是他们被困在时空茧房里，出不去。
　　“会吗？只要能一直和哥哥在一起，不管几生几世，我都不会累。”
　　“哥哥会觉得累肯定是不够喜欢我，而且哥哥有把握每一次的人生全都一模一样吗？这可不是打游戏，你按照攻略走就行了，在某个时间点上打个喷嚏，世界说不定都大变样了，还是说哥哥想去异世界那种地方。”
　　“那还是算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是熟悉的现实生活好。”
　　“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把哥哥身边的女孩子都赶跑，只留下我一个人陪在你身边，最好是哥哥才上幼儿园那会。不然静怡姐又要赢在起跑线上了，哥哥更喜欢现在的我，还是重生前的我。”
　　“不都一样吗？”
　　“说的也是。”
　　静静，徐娟这些才有较大的差别，具体有多大的差别就是个哲学问题了。
　　“和我做了这种事情，哥哥现在有罪恶感吗？”
　　“当然有啊。”
　　“那就好，哥哥就没办法从愧疚我的罪恶感里逃脱了吧，哥哥要是敢再一去不返的话，我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妈妈。”
　　“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喜欢打小报告啊。”程明笑着刮了刮程黎的小鼻子。
　　“因为好用啊，哥哥是不是怕了？”
　　“怕了怕了。”
　　程明知道妹妹说的是玩笑话，甚至连吓唬和威胁都算不上，“哥哥，我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更不需要他们承认我们什么的，以前不怕，现在更是有恃无恐。所以别用那种兄妹关系的理由离开我。”
　　程黎的小手在程明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我的一切都是哥哥的了，身体也好，命也好，心也好，都是哥哥的。虽然哥哥以后可能不太需要，没什么我出场的机会。但我是哥哥的这一点是永远永远都不会变的。”
　　“不管重生几次，是否带着记忆，我都会追着哥哥到天涯海角，可别再想从我身边逃走了，哥哥，我们开始第二回合吧。”
　　小黎从包包里拿出舞蹈服换上，上午在舞室穿的，回到这边的家后就扔在桌上，没带出门，也免遭雨水的侵蚀，虽然沾着些许的汗味，但还能穿。
　　“怎么刚才不换上？”程明握住了小黎纤细小巧的白丝小脚问道。
　　“脱起来不是很麻烦吗？”
　　为了更好地脱衣服才去淋雨的，却换上这种衣服不就本末倒置了。
　　“现在脱起来就不麻烦了？”
　　“现在这个叫增加趣味性，哥哥粗暴一点，撕了也行。”
　　“我哪有那个力气。”程明哭笑不得地弹了下小黎的额头说道，“穿着也更好看。”
　　两人依偎在一起，任由时间流逝，等雨停，等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进屋里，落在两人的身上，泛着金光。
　　“哥哥，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吧，不知道衣服干了没。”
　　“应该还没有完全干。”
　　只是晾在室内，没烘没烤。
　　程明率先下床，搀扶起小黎的身子，问道：“现在能走路吗？”
　　“才没有夸张到那个地步，都过了这么久，我早就缓过来。”
　　小黎双腿着地，腿脚微微一软，面露痛楚。
　　“还很疼吧？”
　　“哼，这点痛压根就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我和哥哥的关系更上一层楼了。”
　　“啊，果然没干。”
　　布料比较薄的上衣和裙子倒还好，程明的牛仔裤还在滴着水，但不穿也不行。
　　程明的旧衣服给小黎穿还凑合，他自己是完全穿不下，小黎现在有舞蹈服可以穿，倒是没啥大碍。
　　程明刚才很小心，既没怎么弄脏，更没有撕坏什么地方。
　　程明只能换上今天的湿衣服，同时把这边的水电都关了，免得发生什么意外，小黎还随手把他们今天产出的垃圾一并带走，真是太小心了。
　　小黎扶着程明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走路。
　　“别逞强了，我抱你下楼吧。”
　　看不下的程明用双手绕过她的腿弯和后颈，横腰抱起，同时和自己的胸膛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弄湿她的衣物。
　　“感觉就像小宝宝一样。”
　　程明步履平稳，不敢急，生怕摔了妹妹，走至一楼，轻放下小黎，甩了甩酸痛的手臂，不能贴着自己的胸膛，以那种姿势抱着小黎可比一般的公主抱费力多了。
　　程明拿出毛巾擦了擦摩托车上的水渍，骑上车说道：“小黎，记得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抓着车后座的把手，不然把你的衣服弄湿的。”
　　小黎完全没听进去，直接靠在程明的后背上，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说道：“哥哥，你的身体好冰。”
　　“肯定啊，穿着湿衣服。”
　　“让我来温暖你吧。”
　　快点回家洗个热水澡吧。
　　刚下过雨，地面降暑不少，没那么燥热，迎面的微风凉爽宜人，就是程明身上湿得黏糊糊的难受。
　　路旁的绿化带上，满眼都是被下午那一阵疾风骤雨打落在地的树枝和花瓣。
　　“哥哥快看，是彩虹。”小黎指着天边说道。
　　夕阳的光影下，一道渐消的彩虹架在高楼与老旧的筒子楼之间。
　　“就像是我们修成正果啊，风雨才能见彩虹，黎明后才能见曙光。”
　　在新家楼下的地下室停下车，反正小黎的舞蹈服已经被程明沾着半湿，程明也没有管那么多，直接背着她走进电梯里。
　　“哥哥你紧张吗？”
　　“有点。”
　　“妈妈应该还没回家吧。”
　　“应该，她有时候提前回家准备晚饭也有可能。”
　　站在家门口，小黎挣扎地说道：“哥哥，快点放我下来了。”
　　程明摁下门铃。
　　“来了，来了。”小怜跑来开的门，看着程黎，戏谑地问道，“今晚要煮红豆饭吗？”
　　“才不要啦！”
　　小黎挥手要打小怜，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摔倒。
　　程明和小怜一齐出手，前后地扶住了小黎。
　　“这是舞蹈服，你们玩的还挺欢的啊，下次我也穿这个和程明哥做好了，我和程明哥很多玩法都玩腻了，得找点新鲜感才能让程明哥不会腻。”
　　“哥哥，我们快去洗澡吧，要是妈妈回来了，我们就不能一起洗澡了。”
　　程明这幅惨样可不能进屋，不然就会滴得到处都是，徐娟贴心地拿了脏衣篓过来，程明在门口就把衣服脱了。
　　小黎和徐娟也跟着程明和小黎挤进了浴室里。
　　“你们干什么啊，热水一次性不够这么多人用的。”小黎警觉地问道。
　　“我们来帮你们搓背，你们今天一定很累了吧？”小怜合掌说道，眯起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
　　徐娟微微颔首，在一旁附和。
　　“不是说给我们搓背吗？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程黎看着一前一后夹着程明的小怜和徐娟问道，她就知道会这样。
　　“搓背。”徐娟竖起拇指说道。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搓背吧。
　　“加我一个。”
　　“你今天已经很累了，就先坐着休息吧，顺便看看我们是怎么做的，学一点经验。”
　　这怎么可能坐得下去啊！
　　“我们回来了，诶，家里没人在吗？”
　　“糟糕，老妈回来了，哥哥你快点出去吧，不然说不清楚的。”
　　才洗到一半的程明就这么被赶出了浴室。


第563章 愿望券
　　“昨天和今天是为了让你和我一起当共犯才使劲撮合你和程明的，现在已经完事了，我就没必要为你加油呐喊，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你还真敢说啊，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我和哥哥这样那样也是迟早的事情。”小黎嘴硬地说道。
　　“哦，是这样吗？看来我就不该以德报怨帮你，而是像你对待我一样，你们想做的时候我就瞎掺和，使劲打搅你们，霸占着程明哥的身体。但我不是那种讨人嫌的人，也就说说而已。”
　　“哦？你的意思是我很讨人嫌吗？”小黎抬高音量质问道。
　　“难道你没有自知之明吗？”
　　小黎和小怜分别枕着程明的左右胳膊，趴在他的胸膛上斗嘴。
　　“你也不是真心实意祝福我们啊，心里肯定有你自己的如意算盘吧？”
　　如果没有外人在背后推他们兄妹一把的话，确实不知道何时。
　　“这我不否认，原因有二吧，一是你无法完成心愿的话，就没什么心思学习和工作，股市这边我一个人折腾还是够呛的，你姑且在这方面有所了解，我们之后做风投的话也需要你帮忙。”
　　做风投，程明等人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利用先知先觉，投资一些有前景的优质公司和资产，赚取回报。
　　程明现在渡过艰难的创业初期，积累了一定的资本，已经可以开始玩金融游戏。
　　也可以投资民间创业，尤其是有些缺少启动资金而未来大有成就的人，民族企业被外国品牌挤压得生存困难甚至要被恶意收购时，可以帮扶一把渡过难关。
　　“别说的我整天都在玩，没帮哥哥的忙一样，上个月还不是我提前解套脱身，慢个几分钟都知道少赚多少，哥哥快说，谁对你的帮助最大？”
　　“呃……”
　　万恶的选择题环节又来了。
　　“别问程明哥这种问题，你不是故意在为难他吗？真是一点都不成熟，就算身体脱处了，本质还是一个幼稚鬼，明明知道他不会选某一个人的，只会说都重要，缺一不可。”
　　“还是小怜了解我。”
　　“唔呶呶……”
　　再次被击沉的小黎只能气呼呼地鼓起脸颊，捏着程明的胸口肉。
　　“二就是我私人原因了，我需要一个共犯，我可不像你，和林姐姐抢男人会有道德负担的。”
　　若只是前世的小怜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但在想起前世的记忆之前，小怜可是把静静当成心灵上的依靠，地位比程明还要靠前一些。
　　“切，是怕你一个人抢不过她们才想着要和我这个高贵的妹妹联手的吧？”
　　“这可不好说，我怎么说都陪了程明哥大半个辈子。毕竟我们前世就「活」了那么久，我们的关系可不是普通的男女之情可以比拟的，应该说生死依存的关系，离开谁都不能独活。”
　　“我也一样，我和哥哥可是超越了亲情和爱情的独一无二的境界。”小黎不服输地说道。
　　“这么早就断言独一无二是不是为时过早了？既然你这个妹妹都可以，没理由其他妹妹就不行了吧？倒不如说妹妹们更危险，借此类推，女儿什么的也在候补席吧？属性都差不多。”
　　“可是她们还小啊，更何况女儿什么的连出生都没影呢。”
　　“等她们长大到我们这个岁数，程明哥也才前世那个岁数，正是当打之年呢。至于女儿，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有了。”
　　“但哥哥一定能控制住自己的对吧？我相信哥哥。”
　　“真的吗？程明哥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妹控。”
　　“还是萝莉控。”
　　小黎补充一句。
　　“你们别给我乱贴标签啊，我只是普通的男人，有着男人普遍都有的坏毛病。说起来，今天我和小黎做的时候做了一个奇怪又真实的梦。”
　　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就没完没了，程明开始转移话题。
　　小怜作为目前已知的重生者之一，沈筱姐只能算半个中的半个，任何有关前世的情报都要好好交流，说不定能有什么新发现。
　　现在还有那个能力和余力去研究什么时间和空间的科学问题，未来可以专门为此建立一个实验室。
　　遇事不急，量子力学。
　　“怎么没有梦到我啊？原来我在程明哥心目中的地位不如小黎和林姐姐吗？嘤嘤嘤……”小怜揉着眼角假哭道。
　　“因为这个梦很短，要是我多做几分钟肯定会梦到你来找我的。”程明慌张地解释说道，虽然知道小怜不是这种做作的性子，是装的，但程明还是慌了。
　　“哥哥先梦到我，说明我比你们都重要。”小黎得意地哼哼道。
　　“不是还梦到了林姐姐吗？”
　　“哥哥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不但现实和我在做，在梦里也是和我在做，梦里梦外都是我，怎么看都是我比较重要，赢了！”
　　“顺序反了吧，正因为你们现在在做。所以程明哥才会做那种梦，但我也是重生者啊，怎么我和程明哥做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因为你在哥哥心目中的地位不如我。”
　　“小黎和程明哥以后不要再做了，不然程明哥回去那边怎么办？”
　　“哥哥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突然消失啊。”
　　“这可不好说，我们身上的未解之谜还是太多了。”
　　“我们之后做了第二次也没有发生什么啊，很正常的，别想吓唬我。”小黎紧紧地抱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不过我有时候也会做有关前世的梦，梦到我去找程明哥，去参加程明哥的婚礼，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看着程明哥和新娘，揪心的痛。”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啊，小怜还记得新娘的脸是谁吗？”程明搂紧小怜的肩头问道。
　　她也是个患得患失的性子，这一点和小黎有点像。
　　不然也不会瞒着程明自己母亲和白璐的事情。
　　但她又不想成为程明的枷锁和负担。
　　程明前世回家相亲时，她也在背后推了一把，举双手赞成，如果她说一句——“别走，留下来陪我。”
　　程明就狠下心来不回去了。
　　“我还以为做这种梦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往奇怪的方向去想，醒来后就不记得脸了，不像程明哥记得这么清楚。”
　　“小黎呢？”程明转头问道。
　　小黎难以启齿地反问道：“一定要说吗？”
　　“当然啊，这可关系到我们今后还敢不敢再做的事情。”
　　“我就会做一些很糟糕的梦，我和哥哥在老宅里的后续，和静怡姐相亲前的那一晚在床上以及哥哥和静怡姐结婚的时候，我当伴娘和哥哥……”
　　“真是欲求不满。”
　　“少啰嗦，你不也和我一样，还有脸说我。”
　　“你们都梦到了婚礼啊。”
　　“哥哥没梦到过吗？”
　　“可能有，但没有这次印象深刻，硬要说的话，我梦到过和小怜的婚礼，连求婚戒指都准备好了，说起这个……”
　　程明这才想起他给小黎准备的银戒指，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是想着做完之后的温情时刻给小黎戴上。
　　但先是淋了雨，装着饰品盒的牛仔裤挂在晾干，小黎又把自己包成了粽子，程明又做了那样的梦，惊魂未定的程明反倒没有余力去思考别的事情。
　　回到家里又被老妈偷袭了一波，被晓晓和晓荧缠了半天。
　　饰品盒还是徐娟帮程明洗衣服的时候从裤子里翻出来，偷偷地拿给他。
　　程明面露尴尬之色，虽然和捉奸不同，但送给女孩子的戒指被另一个女孩发现，多少有点窘迫。
　　“给小黎的？怎么没送出去？”
　　“发生了很多意外。”程明一言难尽地说道。
　　“挑个好时机送给她吧。”
　　“你想要吗？”
　　“戒指吗？”
　　“唔，你送我的我就要。”
　　等小黎睡醒之后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这样的惊喜还不错。
　　既然现在谈起，不如当场送了，不见得今晚能熬得比小黎晚，明早更是有可能累得睡昏头，错过一次机会，可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程明从枕头下掏出饰品盒，翻开盖子。
　　“这个是今天本来打算送给你的，但因为那个梦给忘了。”
　　小黎目光熠熠地伸出无名指，让程明给她戴上。
　　小黎爱怜地抚摸着戒指，跳脸说道：“小黎没有吧？羡不羡慕，想不想要？”
　　“很遗憾，和你是同款，程明哥昨天就给我戴上了。不过我放在家里的柜子里，好好收藏着。”
　　“哥哥，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戴上？比小怜还早的那种。”
　　“这不是时机未到嘛。”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磨磨蹭蹭、畏畏缩缩的，我要是你，重生当天就和程明哥做了个天翻地覆。”
　　“我是怕我暴露了自己也是重生者的秘密后，哥哥又离我而去了，结果连愿望券都没用上呢，我还以为要用那张券才能和哥哥完事，甚至都提前放在包包里。但没它出场的机会，现在要拿那张券做什么好呢？”
　　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哪怕有，也不需要用愿望券，真正的愿望已经实现了，遗憾还是有的，就是不能独占哥哥。
　　“我也有一张耶。”
　　“我现在要用了，我的愿望是哥哥和我永远不分离，直到死亡。”
　　“那我一样。”
　　“你别学我啊！”
　　“这不是最朴素、最简单的愿望吗？或许就是因为我们许了这个愿望，我们才能想起前世的记忆。”
　　“因果关系反了吧。”
　　“这可不一定，也许我们现在才是前世呢，谁都不知道时间隧道在哪个节点有分叉口。”
　　“头好痛，不想了，反正我们在这里是真真实实的就行了，我要做一点不用大脑思考的事情，妈妈们应该已经睡了吧？”
　　小黎压低声音说道，小腿压着程明的大腿，开始蠢蠢欲动，想做坏事了。
　　“你的身体没事吗？要不休息一晚上吧，我又不会跑了。”
　　“不要，静怡姐明天就回来了，再过几天哥哥就要走了。”
　　“果然是欲求不满的糟糕身体。”小怜窃笑道。
　　“二十七岁的老阿姨欲求不满一下怎么了？”
　　“三十岁才对吧？”
　　“在我二十七岁之前是永远的二十七岁，你别直接动嘴啊！”


第564章 临行之前
　　静静和任梅是第二天一大早来拜访程明家。
　　程明和程黎都还没起床，窝在床上，连早饭都没吃，小怜想让他们多睡一会，就拜托负责叫人起床的徐娟装模作样地喊一喊就行了，别真的叫醒他们。
　　小怜甚至用了鲨鱼冒充小黎，在被窝里鼓起来。
　　黎英想亲自去叫醒两兄妹，客人都来了，还在呼呼大睡，像什么话啊。
　　但被静静摆着手制止了。
　　“不用劳烦黎阿姨了，我去叫小明起床吧。”
　　“那我去叫小黎起床。”
　　静静和小怜之间甚至不需要眼神交流，心有灵犀，配合默契，也是没少给这对兄妹擦屁股。
　　“这两个孩子真的是，都老大不小了，还喜欢赖床。”
　　“小明刚回国，国外水土不服，住得难受，回到家里睡得安心踏实，多睡一会儿是正常的。”
　　“我能理解，就是小黎在小明回来后总喜欢赖床和黏着小明，小明不在家的时候，小黎会帮忙做家务，照顾晓晓晓荧，我还感慨小黎终于长大了，有姐姐的样子。”黎英摇头叹道。
　　“小黎就是喜欢跟哥哥撒娇吧，我现在都能回想起她小时候跟在小明和静静屁股后面的样子。”
　　“她马上就是高中生，相比之下，小怜就成熟多了。”黎英扶着脸颊说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你们这么宠着小黎，她没长成骄蛮的小公主就不错了。”
　　“老林手头上的项目做完了，好像工作又要调动了？”
　　“是他蠢，本来有机会调任到南明市下辖的地方县当规划局的局长，以后坐办公室，不用整天住在工地上，灰头土脸的，在亲戚跟前也算是风光，之后稳扎稳打，还能再前进几步。但他偏偏要跑到中西部的艰苦地区当工程的总负责人，做西部大开发先头部队。”
　　“静静要去读大学了，我也跟着他一起过去就是，中建那边好不容易把他忽悠过去，我这个家属的工作也很好安排。”
　　“这才像老林啊，你真让他在官场混，他也不是那块料，你嘴上在埋怨他，其实也觉得他做的对是不是？”
　　“主要是那些地方上有不少落后的少数民族屯落，要对这些屯落进行改进建设可不是一件易事，我们经历这么多事情只想稳稳当当的。”
　　“要是老林真成功了，不比小小的局长有前途吗？”
　　“以后离得远，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这可不一定，我老家也在中西部，到时候我把店铺开到你们那儿去，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你们夫妻俩都是做大生意的料，以前咋就没发现呢。”
　　“我这是运气好，刚好小明跟我说有家文具店要转让，我立刻去谈了下来，再加上我和我家那头猪在南明市混了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才做起了起来。”
　　“说来说去，还是你生了个好儿子。”
　　“以后也是你儿子。”
　　“瞧你家这儿女满堂的热闹模样，我真是羡慕不来。”
　　“等他们大学毕业了就让他们生一窝让你带，让你苦不堪言，我现在被这两个小家伙折腾得够呛。要不是有连姐帮我一起带孩子，我哪有什么开店的功夫。”
　　静静推开门后，立刻反手关上，看着肢体纠缠在一起的程明和程黎，拍了拍手喊道：“小明，小黎，该起床咯。”
　　小黎蜷缩起身子，往程明怀里挤了挤，发出不满的嘟囔声。
　　“唔，是静静啊，你已经回来了，现在该不会是中午了吧？”程明顿时惊醒，怎么没人叫醒他。
　　“才早上八点半，我和我妈昨晚就从省城回来了。但太晚了就没打扰你们，你们再不起床就要被黎阿姨抓包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们。”
　　“这是哥哥送给我的，羡慕吧。”小黎摇晃着手掌，显摆地说道，甚至连昨晚睡觉都没舍得脱。
　　“这个戒指还是我和孜艺一起挑的，喜欢吗？喜欢就好。”
　　“唔，现在不喜欢了。”
　　“不喜欢的话可以丢掉，反正是便宜货。”
　　“我又没说讨厌，只是从超级喜欢变成一般般的喜欢，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小黎朝静静吐了吐小舌头。
　　“我和哥哥已经做过过了，还不止一次。”
　　“原来这种事情也值得炫耀吗？我和小明已经做了一百遍都不止吧，小明有数过吗？”静静摸着下巴问道。
　　“怎么可能数过啊。”
　　套套用掉非常多就是，光是套套钱就是一笔不少的消费。
　　“说的也是。”
　　“都别聊啦，小黎快跟我走，不然黎阿姨就亲手把你从床上揪起来了。”
　　小怜牵起小黎的手，把她拖下床，从阳台绕了一圈再从自己的房间出去。
　　“诶，为什么妈妈不来叫哥哥起床啊。”
　　“黎阿姨巴不得他们多待一会儿呢。”
　　“我也差不多该起床了。”
　　程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起身子。
　　“等等。”
　　静静爬到床上，膝盖抵着程明的大腿，搂着程明的脖子，贴着他的侧脸轻轻磨蹭。
　　“明明只是两天没见，就想你想的不得了。”
　　“我也一样……”
　　程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静静堵住了嘴唇。
　　“你就别安慰我了，你这两天忙着陪小黎小怜，哪有空想我啊。”
　　“真想了。”
　　程明还真没说谎，那个梦里，静静也是主角之一。
　　“那我就相信你吧。”
　　静静的双手捧起程明的脸颊，在他的嘴唇上反复啄了啄。
　　“我还没刷牙呢。”
　　“我又不嫌弃，而且一点臭味都没有，都被小黎小怜舔干净。”
　　“大概还有徐娟。”
　　“差不多得了。”
　　静静重重地咬了下程明的下嘴唇，又狠下心来，心疼地舔了舔。
　　饭菜都还热乎着。
　　老妈、任阿姨和连姨开始筹备晚上的升学宴，一起出门逛街买菜，中年妇女之间也有很多可以聊的。
　　等人就在家陪小孩子们玩。
　　晓晓坐在静静怀里，安静地看着书。
　　晓荧兴奋地在屋里跑来跑去，时不时摔一跤，把大家吓得心惊肉跳的，跑过去扶她，她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也没哭。
　　程明先是接到了小马哥的电话，说是他们那儿的帅小伙已经接触到局长夫人，还真是迅速。
　　程明放下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周莉的电话，和静静猜的一样，周莉主动联系了程明，打赌还是程明输了。
　　不过这个赌程明本来就是非输不可的，赢了就完蛋了。
　　“喂，班长，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你回国了吧……”
　　虽然程明知道周莉这是明知故问，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回来了才打的这一通电话。
　　“嗯，回来有几天了。”
　　“你下午有空吗？我就想问问你陈孜艺的事情。”
　　明明可以和陈孜艺直接联系上了，怎么还联系他这个中间商啊。
　　以前是通过他找孜艺，现在是拿孜艺当借口找他，真是反过来了。
　　程明倒也不会自恋到周莉对自己暗生情愫啥的。
　　但他们应该算是朋友关系，只不过周莉这人嘴硬好面子，总是拉不下脸。
　　比起刚认识那会，有点讨人厌的样子，她已经改变了很多。
　　“应该有空吧，目前是没啥安排。”
　　程明本来想抽空去见一见小叶子的。但她说自己在打工，没空，程明就说去她打工的地方看看，她严防死守不说，何莲学姐的口风也很紧，本想把钱岚学姐当突破口，可是打过去的电话是何莲接的。
　　“你知道大学街这边新开的一个水吧吗？”
　　“知道。”
　　程明当然知道，那可是他的店，就是他还没去光顾过，里头的服务员还换上了新制服，临行之前肯定是要去坐一坐的。
　　“我们就约在那边见面吧，环境很不错的，奶茶很好喝，服务员也很可爱。”
　　“你果然喜欢女孩子是吧？”
　　“是又怎么样！谁说只有男孩子才能喜欢女孩子！”
　　周莉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不知道是被程明说中，还是咋地。
　　“你的班长找你了是不是？”静静坏笑地说道，“我就说嘛，她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嗯，那个赌我输了，徐娟知道周莉报考哪所大学吗？”
　　徐娟和周莉的关系还蛮不错的，周莉本来也没几个朋友就是了。
　　“她让我帮她保密才告诉我的。”
　　徐娟在自己的嘴唇上拉了拉链，徐娟在口风紧这方面还是让人安心的。
　　“什么赌，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小黎警觉地问道。
　　“秘密，我们瞒着你的事情可太多了。”静静故弄玄乎地说道，勾起小黎的好奇心。
　　“哥哥，快告诉我。”
　　小黎使劲地摇晃着程明的身子撒娇催促道。
　　晓荧也学着她的样子，抱着程明的大腿，奶声奶气喊着——“哥哥，哥哥。”
　　这谁扛得住啊，程明的血包都要空了。
　　“静静，我能说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就是我当时在国外的时候和静静打了一个赌，看我回国后班长会不会找我。如果会的话，我就要在表白纪念日里陪静静一天。”
　　“就这，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真没劲。”小黎耸了耸肩膀说道。
　　“静静下午要陪我一起去见班长吗？”
　　“这不太好吧，我会不会打扰你们？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你不去我怎么自证清白啊。”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


第565章 暴露了
　　新的水吧开在南明学院、职院、卫校等南明市为数不多的大学城里，和好佳基、网吧等地方仅有一街之隔。
　　比起第一家水吧，新水吧在设计上下了功夫，店面空间也更大，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吸烟区，下层是无烟区，一整块的钢化玻璃让店内光线充足、视野明亮。
　　现阶段分吸烟区和无烟区的店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满足了不同人群的需求，广受好评。
　　墙壁上是卡其色的木质纹理墙纸，原木地板，天花板上装饰着塑料的绿色藤蔓，角落里摆着盆栽。
　　除了后世的一些经验外，程明还吸收了别家的长处，未来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生搬硬套、步子迈太大反而会起到反效果，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两步就是疯子了。
　　店内放着悠扬的轻音乐，也支持顾客自己带磁带过来点歌，玻璃柜里放着国内外知名的桌游，毕竟喜欢打牌也只是一部分人群。
　　程明每次出国回来都会顺便捎两三盒桌游回来，放在店里，想要成为店长的前提之一就是要精通这些桌游。
　　如果应聘的服务员喜欢桌游、会玩桌游也会适当加分。
　　吧台前是一排的卡座，桌子从双人情侣桌到最大的八人以上聚会桌，应有尽有。
　　门口的柱子上牵着一条狗链，小狗乖巧地趴在绿化带里，看来周莉早就到了。
　　“欢迎光临……”
　　推开店门，服务员微微鞠躬、笑脸相迎，和程明跟静静对上眼的同时，笑容凝固在脸上，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这服务员不是别人，正是隐瞒了打工地点的小叶子。
　　穿着黑白相间的女仆装，头戴着喀秋莎发饰，裙摆及膝，柔软光滑的白丝袜包裹着小腿。
　　程明和静静微微一愣，几乎是同时伸手抓住她的左右手臂。
　　“小叶子，好久不见。”
　　“小……程明，我们是有点久没见了。”
　　在静静面前，叶媚对程明的称呼都变生疏了。
　　“叶媚，我们更久没见了，听说你也考上了魔都的大学。”
　　“啊嗯，是很普通的大学，和你们没法比。”
　　叶媚侧过头去，不敢与静静对视，除了愧疚外，还有自卑的情绪涌了上来，觉得静静身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哦，是学弟和他的正牌女友啊。”收拾着桌子上的垃圾的何莲望着门口的三人，看着一旁的钱岚说道，“学弟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打工的？该不会是你。”
　　“我不是，我没有啊，你别污蔑我。”
　　虽然何莲不知道更深层次的内情，但她一眼就能看出身为「第三者」的小叶子有多窘迫。
　　作为站在她这边的人，自然要是为小叶子出头解围。
　　“学弟，别影响我们工作啊，会被店长骂的，也别一直杵在门口，先入座吧。”
　　何莲的冰凉小手覆盖在程明的手背上，掰开他的手指。
　　何莲身上同样穿着女仆装，与小叶子唯一的不同就是丝袜的颜色，她是黑色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一瞬间太激动了。”
　　程明和静静同时松开了叶媚的手腕，叶媚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般躲在何莲身后。
　　何莲刚刚碰到程明的手指无处安放地抓了抓空气，好像没人在意。
　　但又显得过分在意的她像个傻子一样。
　　还觉得这副不正经的打扮在学弟面前太过羞人。
　　在充满冷气的店里，何莲的肌肤似乎有些发烫，“小叶子，我也跟你说声对不起，主要是怕你又跑了，不好好听我说话。”静静双手合十道歉道，“原谅我吧。”
　　“没什么，我也有错，我反应太大了。”
　　“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到换班时间，不介意的话就坐着等我们一会儿吧。”
　　“程明，我在这里……”早早在此等候的周莉总算是找到时机插话，起身挥手喊道，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时刻盯着店门口，免得错过。
　　“班长，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晓晓一直黏着静静不放，等她午睡了，静静才得以脱身。
　　虽然有很多话想和小叶子聊，但可以先缓一缓。
　　程明和静静在周莉对面坐下。
　　周莉穿着一本正经的白衬衫，耐看又防晒，五五分的短裤既不显瘦，也不显腿长，恰到好处，脚踩着运动鞋，一身都是方便遛狗的打扮。
　　头发过肩，稍微留长了点，虽然没硬性规定，周莉还是剪了个乖巧干练的学生头，遮盖住耳朵，到脖子处，很有理科女生的范儿。
　　“学弟，想喝什么先下单吧，我推荐柠檬水。”何莲给他们倒了两杯冰水问道。
　　“那我们就听学姐的，两杯柠檬水。”
　　周莉拿着吸管在杯子里转着圈圈，醉翁之意不在酒地问道：“我的小说，你拿给陈孜艺了吗？”
　　“亲自交到她手上了，放心吧。”
　　“这就好。”
　　“班长去哪里读大学啊？”
　　“你就不能去看一眼学校贴的红榜吗？”周莉白了一眼程明说道。
　　“我哪有空专门回学校一趟啊。”
　　“连班级聚会都翘掉的大忙人，我报了上交的数学系。”
　　“你可别会错意了，我第一志愿也是清北。但清北在西江省招收的名额有限，只能退而求其次，还有一点就是你们也在魔都，陈孜艺说不定回国的时候会来找你们玩，也能顺便见见我。”
　　程明还啥都没说呢，周莉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解释了一通。
　　“嗯嗯，我懂我懂，我都懂。”程明点头说道。
　　“我爸妈一开始都想让我报四虎二龙的电气专业。但我对这个实在没太大兴趣，以后也不想进国网，继续生活在陈孜艺的阴影之下，想学点自己喜欢的，我不讨厌基础科学。”
　　陈孜艺对周莉而言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所以才对陈孜艺敌意满满。
　　“挺好的，我也觉得喜欢和兴趣很重要，就是学数学的话，小心头秃。”程明摸了摸头顶说道。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我头发还很多，你要是秃了就真秃了。”
　　“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至少到三十岁为止，程明还只是发量减少的程度。
　　叶媚拿着两杯冰镇柠檬水步履蹒跚地朝程明走来。
　　若非后面有钱岚推搡着前进，估计没走两步就转头跑了。
　　“你们的柠檬水，喝前轻微摇晃一下口味更佳……”叶媚颤音说道。
　　“谢谢。”
　　静静笑盈盈地从叶媚手中接过饮料。
　　“徐娟也报考了魔都的大学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魔都，各大高校的开学时间就差个一天两天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起去吧。”
　　周莉低垂着头，手指头相互抵着，时而合掌，时而成伞状，少女感十足。
　　“我们坐后天的火车过去，提前报到日一两天过去，免得人挤人，扎堆。”
　　“诶，火车，你们不坐飞机吗？咳咳……”
　　震惊的周莉被冰凉的饮料呛到，猝不及防地喷了程明一脸。
　　“对不起，对不起。”
　　周莉顿时慌了，手足无措地摸了摸口袋，打开随身的包包，翻找着纸巾。
　　静静拿出粉色的贴身手帕，叶媚抽出桌上的餐巾纸，帮程明擦拭脸庞上的水渍，完全没有周莉出场的机会。
　　“坐火车而已，有必要这么吃惊吗？我们买了卧铺的票，里头有空调，没那么难受，沿途还能看看风景，不是急着赶时间，不用花大钱坐飞机，我们都是小户人家。”
　　“这样啊……后天去魔都的火车是吧？”
　　“你该不会想现在去退了飞机票，改买火车票吧？”
　　“怎么可能啊。”
　　“不是就好。”
　　“程明，我……我先去忙别的了。”叶媚低头看着脚尖，不安地揪着裙摆说道。
　　“不用特别在意我们，把我们当成普通的客人就好，等你们下班了我们再慢慢聊。”
　　“嗯！”
　　打工的时候，撞见朋友和同学确实很尴尬。
　　除非是社交牛逼症，程明前世有不少这种经历。更何况静静也在，不过叶媚今天的表现比之前好多了，算是给后天坐火车打个预防针吧。
　　“我们打会扑克牌等小叶子她们下班吧，顺便聊聊天，班长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我有好多好多事情想问你们呢。”
　　周莉惯例地问了陈孜艺的事情，慕尼黑工业大学如何，在国外生活环境如何，人际关系又如何。
　　程明还把陈孜艺有可能在新加坡读研的消息透露给她。
　　之后又对大学生活开始展望，何莲跟钱岚作为过来人经过他们的桌子时插上一嘴。
　　“你们不打算住宿舍吗？”
　　“我们在学校里租了个套房，虽然宿舍生活和来自天南地北的舍友是大学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我们更想住在一起，因为各种原因，高中时分开有点久，至少大学时要多待在一起。”
　　程明和静静在桌下牵住了手，互相捏了捏掌心，静静歪头靠在了程明的肩头上。
　　周莉被闪得举手遮住了脸说道：“你们这也太享受了，感觉都不像是去学习的，该不会还有别的舍友吧？”
　　“有一个。”
　　“是女生？”周莉追问道。
　　“答对了，看来你也开始了解小明了。”
　　“我才不想了解他。”
　　四位有说有笑的女生走进店里，打扮都挺潮。
　　“好耶，店长和前辈们终于来了，换班咯。”钱岚举起手欢呼道。
　　“正经一点，不然扣你工资。”被叫做店长的年轻女性弹了下钱岚的额头，目光落在程明的身上，目瞪口呆地喊道，“老板，你怎么来了？”
　　说完就立刻捂上嘴巴，除了静静跟何莲，其余女生的目光刷刷刷地落在程明身上。
　　“呃……”
　　程明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滋溜一口。
　　坏了啊，被迫装了一波。
　　知道程明是幕后大老板的人不多，除了初期创业的那群人，也就各个部门的领头人知道。
　　甚至连他们都不相信，觉得程明只是个狐假虎威的太子党、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背后有老爹撑腰。
　　新水吧的店长丁雯最早是在好佳基里打过工的大学生，是比沈筱姐一届的学妹，毕业后进了英雄杀的团队。但她发现自己更多的是喜欢玩桌游，而是制作和设计。
　　主动请缨去水吧当了店长，开新店后兼任两店的店长，把重心放在了新店上，老店基本交给老员工打理。
　　由于程明经常要拿新桌游给店长，和她见面的次数不少。
　　但她不知道程明手里具体有多少牌就是了，就知道好佳基与英雄杀这两处。
　　“学弟，这是你开的店？”钱岚不可置信地问道。
　　“姑且算是吧。”
　　“早知道我就不给你打工了，你直接给我工资，我天天在这边喝茶打牌掷骰子。”
　　“不劳者不得，你要是这么干，这暑假就成负收益了。”何莲敲了下钱岚的脑袋瓜子说道。
　　“何莲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你早就知道了吗？配合学弟瞒着我们？”钱岚反手掐着何莲的脸蛋问道。
　　“有过这方面的猜测，你不觉得我们身上的制服很眼熟，像不像小叶子之前在家里穿的那套，我们一起帮忙搞的。”
　　“这么说还真的有点像。”叶媚左右摇晃着轻飘飘的裙子问道。
　　程明本就是在叶媚在生日时穿的那套女仆装的基础上做了轻量化设计，同时又保留了发饰、围裙、丝袜这些灵魂。
　　“我也问过店长我们的老板是什么人，正不正经。毕竟制服这么奇怪，虽然是要打工体验生活，赚点零花钱，但我也得为小叶子和钱岚负责，总不能拉着她们进了奇怪的店。”
　　“店长就说老板是个喜欢玩游戏的小屁孩，而且不经常来店里，一年来店里四五次就顶天了，放心好了。”
　　“何莲，你别出卖我啊，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没事没事，和你这个大姐姐相比，我确实是小屁孩没错。”程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她们三个到换班时间了吧，能下班了吗？”
　　“大老板发话了，我哪敢不放人啊，你们快去把大老板哄开心了，不然我们都要被解雇了。”丁雯开玩笑地说道。
　　“本以为你和陈孜艺都已经够妖孽了。现在看来还是你更胜一筹，也难怪那么多女孩子会对你……”
　　周莉欲言又止，这两个人总是能给她惊喜或者惊吓，她都有些习惯了，不过这个店里的女孩子都是吗？
　　会不会有点太多了啊，周莉误解过头了，完全把这店当成了程明的后花园。
　　周莉不但经常去程明妈妈的店里光顾，也没少泡他开的水吧，会不会让程明误会，以为自己对他？他这么好涩，绝对已经误会了吧？怎么办？
　　“都是女店员啊，是小明的兴趣吗？”静静眯起眼睛，一脸和善地问道。
　　“不是，这是店长的问题，我不过问这种级别的人事。”
　　“肯定是。”钱岚笃定地说道，“除非大老板给我改口费。”
　　图穷匕见，钱岚半蹲下身子，摊平双手搁在程明面前，一副快给我，快给我的样子，这姿势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健康的事情啊。
　　“我也这么觉得学弟是这种人。”
　　怎么连最正经的学姐都跟着起哄了？
　　“我觉得小明，啊不对，程明不是这种人。”
　　叶媚坚定地站在了程明这一边。
　　“学弟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这都不配合我们。”何莲拉扯着叶媚的脸蛋问道。
　　三人没有特地去休息室换便服，何莲推搡着叶媚直接坐在程明的左手边的空位上，自己则是和钱岚在对面跟周莉挤了挤。


第566章 破茧
　　凑齐了六人，游戏也从扑克牌升级成了店里女生最喜欢的猜画桌游《谁知我心》。
　　这是英雄杀公司还未推出的第二款桌游，面向女生和休闲娱乐的玩家，不那么硬核，游戏时间也短。
　　不像大型的trpg桌游，动辄小半天。甚至要人为记录存档，下次继续，也不像英雄杀这种自助餐式桌游，先死的人要等很久，只能吃喝打发时间。
　　目前还只在店内提供试玩，未向市场正式发行，看看反响如何，再决定商品化进程。
　　谁知我心这款游戏是法国的著名桌游，也被叫做妙语说书人、只言片语。但现在还未发行，程明也是先本尊一步推出，借鉴了玩法框架。
　　卡面精美可爱，每张卡背后都有故事，没有重复的图，之后也能在此基础上增加卡牌做拓展和续作，初版就足有84张牌。哪怕不拿来玩游戏，单纯收藏也有价值。
　　游戏玩法就是忽悠人，每人发6张牌，每个回合轮流坐庄，庄家从手牌挑一张卡牌，冠以简单和模棱两可的描述，其它玩家各从自己手牌中挑一张最符合那个描述的牌，放在一起洗乱顺序后开牌，大家来猜哪张是庄家出的牌。
　　闲家猜对得分，有人猜闲家的卡牌也得分，躺着赢，当然，不能自己猜自己的牌。
　　庄家则是要让人回答有对有错才能得分，出题不能太明显和离谱，否则全对和全错都不得分。
　　程明理所应当地成为首庄，打出了一张画有太阳的卡牌说道：“温暖。”
　　第一次玩的静静犹豫不决才打出了手里的牌。
　　掀开牌后，除了静静外，大家一致选了毛茸茸的粉色兔兔，静静选了蜡烛。
　　然后开始认领自己的牌，这张兔兔是静静打出去的，蜡烛则是叶媚。
　　全都猜错了，程明不得分，但静静拿下4分，叶媚拿下1分。
　　“为什么会选兔子啊，你们不选太阳，也应该选蜡烛吧？”程明费解地问道。
　　“因为兔子看着就很治愈。”何莲油滑地说道。
　　“就是就是，怎么看都是学弟说的太过含糊其辞，让人无法理解。”钱岚一听就是故意的。
　　“我比较笨，不擅长玩游戏。”叶媚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我下一次一定猜中小明出的牌。”
　　又忘记改口了，叶媚捂住了自己嘴巴。
　　“我喜欢小动物。”周莉的理由更让人没办法挑出毛病。
　　周莉逐渐掌握玩法后，坐庄时诡话频出，误导人，闲庄时还会故意配合其他人的结果，全对或全错，让庄家吃不到分，又或是无法判定正确答案时，尽量挑没人选的牌，不让分数集中到一个人身上，胜负欲真强啊。
　　没了新手红利，静静的分数止步不前。
　　反倒是钱岚和周莉跟她们拉开较大的分差，胜负在她们之间决出。
　　一边玩，一边聊天，除了静静外，大家都是二中校友，共同话题还真不少。
　　聊老师，聊学校里的趣事，以及聊程明，说到这个，静静最有发言权。
　　大家一起埋汰程明，一人一句，反倒相互映照，甚至还把程明套在了这个卡牌游戏上，不带这么玩的吧。
　　唯独叶媚没这么做，主要她不敢在静静面前说自己跟程明的事情，一直挺直腰板，正襟危坐，和程明的身体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不敢紧贴着肌肤，小半个屁股空悬着。
　　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掉出去似的，看不下去的程明搂着叶媚的侧腰，往他的方向拉了点，手指一不小心摁在她的侧乳上，真的是不小心。
　　一瞬间，程明的鞋子上全是脚印，不知道被几个人踩了，对面的三个女生都是用看着垃圾的嫌弃眼神看着他，静静则拉过程明的右手，绕过后背，从腋下穿了进去，搭在胸部上，只手难握。
　　“咳咳，老板，你能不能收敛一点，我们这里是正规的店，会被其他客人误会的。”丁雯提醒道。
　　程明收回叶媚这边的手，不过另一只手就被静静死死夹住。
　　静静虽然大方得体，在很多事情上对程明不得不纵容和妥协。
　　但该吃的醋却一点也不会少，对象是叶媚时，她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比谁都更不想输。
　　程明只能用左手继续游戏，84张牌全部抽完，周莉以微小的分差夺得第一。
　　“我就是老二的命。”周莉瞪了一眼程明说道。
　　程明心想自己还没参加竞赛时，考试成绩不总是被你压过一头吗？
　　程明的手机铃声恰到时机地响起，静静还是没松手的打算。
　　“哥哥，你们再不回来，我们就没办法开饭了。”
　　“我们马上就回来了，要给你带奶茶不？”
　　“这还用问吗？记得瞒住妈妈，不然又要说我贪吃，再给小怜和徐娟她们都捎一份，免得说我一个人，法不责众。”
　　等待奶茶制作的这段时间里，叶媚和两位学姐去休息室换了便服。
　　周莉先行和程明静静告辞，牵起狗绳。
　　“我们在魔都再见面吧……”
　　似乎是被冷落一旁太久，小狗拉着周莉跑了起来，只能仓促地朝程明摆了摆手，不知道谁在遛谁。
　　“小叶子，我们先走了，你就拜托学弟送回家吧。”
　　何莲把头盔塞到叶媚的怀里，朝程明挤了挤眼睛说道，“麻烦你了。”
　　“小叶子，你可绝对不能输啊，加油。”坐在车上的钱岚挥了挥小拳头说道。
　　剩下面面相觑的三人呈三角形的方位站立，静静和叶媚跟程明保持着近距离，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是最远的。
　　气氛尴尬又微妙，父辈和他们的关系与命运交织在一起，不是说不在意就不在意，没那么简单地揭过去。
　　彼此联系的纽带是程明和程明的身体。
　　“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我等公交车回去就行了。”
　　“虽然我们不顺路，但那点距离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我送你一程吧。”
　　“嗯，我也有很多事情想和小叶子聊，刚才一直没机会，我用小时候的称呼叫你可以吧？我看你一直在顾忌我，不敢叫小明为小明，你也叫我静静啊，好怀念小时候的我们，无忧无虑的。”
　　静静主动朝叶媚伸出手去，叶媚的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怯生生地握住静静的手说道：“我们小时候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那我们就先回到小时候，然后再慢慢变好。”程明握住两人的小手说道。
　　“回不去了吧，我们都长大了，已经是大人了。”叶媚略带忧伤地说道。
　　“也没必要回去，现在变得要好完全来得及，我们还是年轻的大人，你说是吧？小明。”
　　静静拧过了程明的手背肉说道，“不说别的，我们已经是共用小明的关系了。”
　　“诶诶诶，静静已经知道了吗？”
　　“我还知道你后面也被开发过了，想向你取取经呢。”
　　叶媚捂着臀部，扭着身子，慢慢涨红了脸，像是要渗出血来。


第567章 成蝶
　　足足三年过去了，拜程明所赐，静静和叶媚的身心都成熟不少，不再是懵懂青涩的少女。
　　当年的隔阂、偏见和嫉妒等等负面情绪，不能说完全消弭于无形，在心中不留半点痕迹，那就有点夸张过头了。毕竟人性是很复杂的，有着七情六欲的生物。
　　“为什么会说出去啊？”
　　叶媚咬着嘴唇，欲哭无泪地抓着程明的上衣，轻轻摇晃着。
　　“你好像也没叫我保密？”程明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说道。
　　“虽然但是……可是一般都会瞒着女朋友的吧。”
　　“一般的男人可能在外面偷吃会瞒着。但我不一样，倒不如说我和静静就是在这个前提上才交往的。”
　　“说起这个，我当初会误解小明的话，而且现在怎么数都不只五个人，两只手都快装不下了。”
　　“我说的五等分的五是虚数，表示很多的意思，可没说只有五个。”程明滑头地说道。
　　“反正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事到如今我也习惯，就是没想到小叶子玩的还挺花的，这么大胆，你好想很想被人欺负，我也可以欺负你吗？”静静摩拳擦掌地问道。
　　“下手请轻点。”
　　叶媚缩起脖子，双手抱头，害怕地闭起双眸。
　　静静戳了下叶媚因抬起手臂而暴露在空气中的咯吱窝，剃得还蛮干净的。
　　“啊！”
　　吃了一惊的叶媚发出小动物一般的可爱叫声，身体猛地一颤，向后退了一步，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还好程明及时搂住了叶媚的腰肢，在后面支撑着她的身子。
　　“小明别松手，这里，还是这里是弱点。”
　　静静挠着叶媚的腋下和侧腰，嘴里的舌头搅动口腔发出「咕叽咕叽」的响声，像是平时在逗晓晓和晓荧一样。
　　叶媚一开始还在努力憋笑着，绷着一张脸，挣扎着身子，用后脑勺向后撞击着程明的肩膀来分散注意力。
　　但叶媚没能坚持太久，破功之后，花枝招展地哈哈大笑，眼角晶莹，笑得流泪，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
　　静静适时停手，没做得太过，满头大汗的叶媚喘着娇气，被汗水浸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胸口随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程明的胸膛能感觉到叶媚后背上的汗渗透到他身上。
　　静静拿出手帕，用干燥的部分给叶媚擦拭着叶媚的汗水，笑着问道：“我们这算欺负人了吗？”
　　“应该不算吧……”叶媚回头看了一眼程明，心虚地说道。
　　“只有小明用大棒子欺负你才叫欺负是不是？”静静打趣说道。
　　“我才没有说那种话。”叶媚使劲地摇着头，长发随之左右飘荡。
　　静静将双手搭在叶媚的肩头上说道：“我开玩笑的啦，冷静一点，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不要神经兮兮的，我才不喜欢欺负人，只有这个大坏蛋才整天想着欺负女孩子，以后我们要联合起来，一起在床上欺负他。”
　　“好了，有什么话就之后再聊吧，回去晚了又得被小黎埋怨。”骑在摩托车上的程明拍着后座喊道，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静静先上车吧。”
　　“还是小叶子先上车，我怕你又离我太远，坐得非常后面，什么时候掉到车下面去都不知道。”
　　“我才没有那么笨。”
　　两人开始互相谦让起来，现在就要她们互相贴贴还是太早了点，彼此在心中的疙瘩也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除非下一剂猛药。
　　“要不小叶子坐前面吧？”程明提议道，向后挪了挪，空出前头的位置，不然就没完没了。
　　“可以吗？”叶媚目光熠熠地问道。
　　“快点快点。”程明催促道。
　　坐在车前的叶媚得救般地松了一大口气，静静淑女地侧坐车后，轻搂住程明的腰说道：“小明，我坐稳了。”
　　“那就出发了。”
　　程明驾驶摩托车驶了出去，这才发现何莲和钱岚两个学姐压根就没走远，躲在树后偷看着。
　　他们要是真欺负小叶子，估计就冲出来救人了。
　　程明先送叶媚回家。
　　静静跳下车，走进院子里，新奇地张望着：“我还是第一次进小叶子的新家，上一次还是好几年经过这边，好大，还有院子，真好啊。”
　　静静张开双臂，转着圈圈，裙摆飘扬。
　　静静算是搬了两三次的家了，但都是套房，在筒子楼长大的人，谁不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院子呢。
　　“我当时还以为房子会被充公没收，自己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成为无家可归的人，结果并没有。”
　　一是房子来源确实合法的，二是叶斌松的家底殷实，勉强够支付赔偿金，不至于要抵押房产变现。
　　“要进屋坐坐吗？”叶媚鼓起勇气邀请道。
　　“好呀。”
　　静静在玄关处脱了鞋，并把自己的鞋子摆放整齐，穿上室内拖鞋，微微颔首说道：“打扰了。”
　　“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不用不用，我们马上就得走了，我就随便看看。”
　　客厅有些凌乱，茶几上和地板上散落着可乐和啤酒的易拉罐，有几个易拉罐还被踩扁了，瓜子壳和花生壳也到处都是。
　　“啊啊啊，这是学姐们和我昨晚吃的，今天早上又睡过头了，急着去上班没空收拾……”
　　叶媚弯腰捡起易拉罐捧在怀里。
　　“播音室的大家经常会来我家玩，把我这儿当成聚会的地方，开学习会，或者留宿什么的，多亏了她们，这个家才能热闹一点。”
　　静静粗略地楼下逛了一圈问道：“能上楼看看吗？”
　　“可以，不过我不怎么去楼上，睡觉也是在客厅解决的，落灰有点严重，要小心一点。”
　　“这是婴儿房吗，感觉有点渗人啊。”
　　楼梯转角处的第一间房就是婴儿房。
　　静静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程明的胳膊，完全没有那种阳光有活力的感觉。
　　“这里是我未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的房间，我也一直没敢动和收拾。”
　　“如果你的弟弟妹妹顺利出生的话，或许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发生了吧？我还记得你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像是大家闺秀一样，唉……”
　　静静长长吁出一口气。
　　“或许吧，其实搬到这里之后，我的爸爸妈妈都变得很陌生，妈妈走后，爸爸更是入了魔一般，我努力地想让他们注意到我，结果都是无用功。”
　　叶媚的右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左手臂说道，留下一道红色的手印子。
　　主卧除了床外空空的，叶媚的卧室也很朴素，没什么东西。
　　“这里是书房。”
　　“我就是在这里的电脑找到了小叶子她爸的污点视频，借着视频里的情报和孜艺提前去蹲点，才录音到了破局的关键，小叶子事后也知道是我做的，并没有怪我。”
　　“小叶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静静紧握着叶媚的手说道。
　　那是静静最无助的一段时间，只能和妈妈待在家里等消息，也是经历了那件事情后。
　　静静才开始转变思路，想要变得更优秀，配得上小明，和孜艺一样优秀的女孩子。
　　同时对小明也更加放纵和包容吧，想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不想给他添麻烦，不想成为累赘，不想被抛弃。
　　“我又没做什么，我还应该跟你们道歉才对，我当时邀请小明来我家也是心存歹念的，想要把小明从静静你身边夺走的。因为我当时不是朋友很多了嘛，觉得自己很行，结果孤家寡人的我却被小明拯救了。”
　　“想成为小明的奴隶什么的，也是怕被小明抛弃，害怕重新变成孤身一人。”
　　“就是要谢谢你喜欢小明啊，不然小明也不会那么顺利地进入你家，拷走关键的资料不是吗？”
　　“我才没有喜欢……”
　　“真的不喜欢吗？你不喜欢的话就没办法了，那以后只能让小明别和你见面。”
　　“喜欢！我喜欢小明，从小就喜欢他了，现在更喜欢，喜欢得想被他欺负，想给他生孩子……”
　　“这就对了，喜欢的话就要大胆说出来。不然错过就追悔莫及了，我和小明就差点错过。”
　　“诶，你们明明这么要好。”
　　“其实小明搬家后，我们的往来就没那么频繁了，然后青春期的男女要是在一起玩就会被指指点点的，我们很蠢，还在意这个，初三的时候在一个班级里都没怎么说话，还是因为一点意外同桌了几天才重新说上话的。”
　　“这就是青梅竹马的缘分和牵绊吧，还有我们在中考时在同一个考场重逢，我碰见痛经的小叶子都是。”程明分别牵起静静和叶媚的小手说道。
　　“那种糗事就别再提了，丢脸死了。”
　　差不多该告辞了，叶媚送着程明和静静到家门口。
　　“以后再来我家玩吧。”叶媚摆手说道。
　　“也欢迎你来我们家玩，我们的爸爸妈妈都是很开明的人。不会为难你的，更不会因为你爸爸的事情而对你有偏见。”
　　“我会的！”
　　“要不今天晚上来我们家吃饭怎么样？我们晚上办升学宴来着，正好也一并庆祝小叶子考上大学。”
　　“今天就算了，下次有机会一定。”
　　叶媚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
　　“而且小黎也不喜欢我。”
　　“只要是靠近哥哥的女孩子，小黎都不喜欢啦，不是单独讨厌你一个，所以你放心吧。”
　　“哦对了，去魔都的火车上，我们在同一个软卧包厢里。”
　　现在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小叶子，不用等到时候再给她一个惊吓。
　　“我们三个吗？”
　　“还有徐娟。”
　　“徐娟啊，太好了。”叶媚舒心地合掌说道。
　　“那我们走咯。”
　　程明刚转过身，叶媚抓着程明的衣角，恳求道：“小明，不对，主人！能抱抱我吗？”
　　“那个……因为静静刚才说喜欢就要大胆说出来的，对不起，当我没说过吧。果然这种事情不能当着女朋友面前说。”
　　“当然可以啊。”
　　程明揽过叶媚的肩膀，拉过她的娇躯，搂在怀中。
　　未待程明出手，静静主动钻进了程明怀里，沉甸甸的胸部压在他的胸膛上，拉过程明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肢问道：“加我一个也可以吧？”
　　“好像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时候有过类似的场景，小明抱着我们两个人亲亲。”
　　“有这事吗？”
　　程明可是一点印象也无，对于她们而言可能是十年前的事情。但对程明而言，恐怕是在十年的基础上加上十五年或十八年。
　　“我也记得，我们在争谁当妻子，谁也不让谁，最后闹别扭了，不搭理人，小明就安慰我们说都当妻子就好了，把我们哄好了，拉着我们的手和好，就像现在一样。”
　　原来他小时候就语出惊人吗？但真的亲了嘴吗？
　　但在大院里的那段日子，程明确实是个孩子王，搬家后反而变得内向，不爱说话和交流的游戏宅男。
　　“嗯，那时候我很懦弱，又是小公主脾气，动不动就喜欢哭，搞得没人喜欢和我玩，一见我就跑了，但小明和静静就不会。”
　　“我是习惯了爱哭的小叶子。”
　　“我应该是不怕你向家长打小报告，你也不会。”
　　温香软玉在怀，捏捏胸，拍拍臀，享受归享受，就是有点热啊，不穿衣服贴在一起会好点。
　　叶媚仰起头撅起小嘴，想要什么不言而喻，静静也有样学样。
　　他小时候怎么做来着？一起的亲吗？
　　啊，真记不起来了，但大人自有大人的解决办法。
　　程明噙住静静嫣红的嘴唇，把手探进叶媚的裙摆里。
　　如此反复，直至静静和叶媚的唇酸、腿软，日头西斜，暮色余晖落在他们身上。
　　兜兜转转一圈，再加上别的事情，多花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家里，小黎是提前通知程明，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晚点回来，回到家里正好洗洗手就能开饭了。
　　小黎摇晃着草莓味的椰果奶茶，鄙夷地问道：“哥哥，奶茶里的冰块都融化了，还被太阳晒得温温的，你们到底在外面鬼混了多久？”
　　小黎撞见程明怀里嗅了嗅，捏着小鼻子把头偏向一旁。
　　“哥哥身上好几股女孩子的香味，你们该不会玩多人游戏了吧？”
　　“确实玩了，好像是六个人吧？一开始只有三个人，后面又加了三个人。”静静故意地往有歧义的方向引导。
　　“六……六个人，不管怎么说也太太……”震惊的程黎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虽然我觉得程明哥身体好，但六个人也未免有点太多了，还是注意一点好，至少一天一个，或者一天两个这样。”
　　“是在玩桌游啦，你们正经一点。”
　　“但哥哥也是在和五个女孩子一起玩吧。”
　　“是这样没错。”
　　“那不也是多人游戏吗？迟早从桌上玩到床上去。”


第568章 瞒天过海
　　饭后，程明、静静和徐娟三位准大学生都收到了长辈们的红包，数额不大，就图个吉利，小黎和小怜也有份。
　　老爸还特地打了个电话回来，先是和老妈简单地聊了几句近况后，老妈把听筒给小黎说道：“是你爸，我去把晓晓和晓荧抱过来。”
　　“小黎，想不想爸爸？”
　　“不是很想。”
　　小黎冷淡的回应直接给程宏远泼了盆冷水。
　　“考上了一中，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爸爸买给你。”
　　“不用了，哥哥已经送给我一个超级大的礼物，爸爸记得给妈妈带礼物就好，妈妈最近开始用保养的化妆品，年轻了好几岁，我把电话还给妈妈了。”
　　老妈和连姨分别抱着晓晓和晓荧坐在沙发边上，老妈抓着晓晓肉呼呼的小手上下摇晃着，说道：“晓晓，晓荧，快听，是爸爸的声音哦，快叫爸爸。”
　　晓荧完全坐不住，挣脱了连姨的怀抱，跳下沙发，跑了。
　　“爸爸……”老妈教着晓晓重复了两三遍，晓晓的嘴里才蹦出一个「爸」字。
　　“还是晓晓最疼爸爸，再叫一声听听。”
　　老爸得寸进尺，晓晓完全不理他了。
　　最后才让程明接电话。
　　“你和静静、徐娟都在一个地方上大学，挺好的，可以互相照顾，而你身为男人要保护好她们。”
　　“我会的。”
　　“我也不跟你说什么大道理，估计你也听不进去，没想不到你小时候调皮捣蛋又喜欢打游戏，现在能这么有出息，我和你妈离婚那段时间，你突然成熟了很多，变得很可靠，像是男子汉一样，所以我才放心远赴南粤打拼。”
　　老爸还说他在国庆过后会回家里休息一个月，那边的工程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即将进入交房阶段。
　　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才更安心一些。
　　“我要回来的事情记得跟你妈保密。”
　　“了解。”
　　程明刚挂断电话，老妈就问道：“你爸过段时间是不是要回家一趟？”
　　“老妈真是料事如神。”
　　“我还不了解你爸，我得装作不知道才行，让他高兴高兴。”
　　静静今晚自然是要留在程明家过夜，任阿姨明天就得回省城去了，有各种工作需要交接一下。然后和林叔叔休息两周，再动身赴任。
　　这短短的假期还是任阿姨争取下来的。
　　不然林叔叔想一个人先过去勘测地形等等，做一份前期的调查报告，把工程项目会遇到的难点都标出来。
　　大大小小的女孩子聚在程明房间里干着自己的事情。
　　静静曲腿坐在床头，抱着膝盖，正在打电话。
　　徐娟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正在看心理学的相关书籍。
　　铃音铃钰刚才还在屋里，被巧云姐抓回去洗澡了。
　　小黎小怜趴在床上，看着时尚杂志里的发型。
　　马上就是高中入学前的例行军训，一中的苛刻校规还是没变，女生一律学生头，小黎抗议过好多次，不想剪短发，要不去读一二中算了，但被老妈无情地驳回了。
　　“哥哥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小明是小明，你是你，能一样吗？你的性子本来就懒散，有老师和小怜盯着你，你才会努力学习。要不是有小怜，我怕你连一中都考不进去。”
　　“那小怜和我一起读二中不就好了，哥哥和二中校长那么熟，转个学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小怜想去二中读书吧？”小黎朝小怜投以求救的目光，但被小怜无视了。
　　“我觉得一中挺好的，我们都是普通常规的考生，不参加竞赛的，一中更适合我们。”
　　“你看连小怜都这么说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喂，小怜。”
　　小黎拉着小怜到角落里说着悄悄话。
　　“哥哥喜欢长发哦，你该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我们要是剪了短发就要失宠了。”
　　“程明哥对我的爱可没有那么肤浅，还是说你没自信让程明哥喜欢短发的你，我和程明哥第一次做的时候就是短发啊，我还用剪掉的头发卖了钱，买了鸡蛋煮给程明哥吃呢。”小怜的手指蜷曲着鬓发说道。
　　小黎只好被迫接受剪短发的命运，现在就想办法擦着校规边缘，尽可能地保留自己的魅力。
　　“我坐后天的火车，明天有空，我可以带男朋友去吗？好，那就明天早上在店里见面，拜拜。”
　　打完电话的静静转头问道：“小明，你还记得张佳佳吗？”
　　“当然记得啊，我们还在家里一起开过学习会呢，你和她现在还有联系吗？”
　　但静静和陈孜艺都转学到省城去之后，程明也忙于竞赛，在学校里的大部分时间也是待在电脑房里，都没去教学楼，连在学校里偶遇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有啊，还互相写过信呢，今天我陪你，明天该让你陪我了，她明天约我见面聚一聚，王蕾好像也要来。”
　　又是个熟悉的人名，在程明的帮助下考进了一中，和静静成为了朋友。
　　徐娟今晚就顺理成章地和静静一起睡，不回书房了，连姨也没过问。
　　一张床怎么想都睡不下五个人，哪怕是主卧都不行，只能打地铺睡。
　　程明把自己的床铺推到角落里，侧靠在墙上才腾出空间来铺上两床凉席。
　　程明毋庸置疑是要睡中间，至于左右手边是谁就有得商榷了。
　　最后还是用黑白配来决定，先淘汰了徐娟，再淘汰。
　　也不知道静静和徐娟有没有放水，串通过不，反正明晚轮到她们。
　　把程明的房间反锁上，要去上厕所也是走小黎的房间出去，尽可能地减少暴露的概率。
　　相互道完「晚安」后入睡，小黎一开始还很安分，等了一小会儿，睡不着的她就开始干起偷鸡摸蛋的事情，小黎刚尝了那美妙的滋味，再加上二十七岁的灵魂，正是迷恋贪欢的时候。
　　这么多劲敌睡在身边，占有哥哥，不就等于「绿」了她们吗？本来就很爽的事情变得更爽。
　　但除了差点睡着的程明是被弄醒的，其他人都没睡。
　　静静和徐娟坐在了程明的手掌上，小怜则坐在程明的脸上。
　　虽然没开灯，但黑夜中的程明还是靠着每个人的身体特征分辨出谁是谁，这也得益于之前在德国做的特训。
　　而对她们而言，看不见彼此，反而不会感到尴尬，才敢做这么荒唐大胆的事情，尤其是静静和小怜。
　　四人开始对程明展开车轮战。
　　咚咚咚——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吓得他们嘘声停下动作，不敢动弹。
　　“你们别玩的太晚了啊，早点睡吧。”老妈说道。
　　“哦，我知道了。”
　　静静松开程明的嘴唇，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哪怕真被老妈听到了一点点喘息声，也会以为是他和静静的吧，想不到这么多人一起。


第569章 美好新生活
　　程明因为浑身上下的压迫感十足，睡得不舒服，反而是最早睡醒的一个。
　　凉席上沾着干掉的水痕，有点明显，带着些许味道。
　　好好的床不睡，睡地板，第二天醒来都腰酸背痛的，众女横七竖八地躺在凉席上，没一个人的睡姿是正常。
　　衣衫不整，睡衣的吊带挂在手臂上，或是睡衣的纽带没系，睡裤褪至大腿。
　　至于里头的内衣裤则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小怜枕着程明的左手臂，背对着程明而睡，像猫咪一样蜷缩着身子，纤巧白嫩的小手覆在他的手掌上，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是顺直的，睡脸明丽而静雅，昨晚最不疯的就是她了。
　　静静侧躺在程明的右手边，抱着他的手臂，埋在柔软的胸部里，修长丰腴的白腻大腿夹着他的大腿，长发略显凌乱，翘起呆毛，发梢盖住了脖颈，垂在胸前。
　　徐娟枕在程明的大腿根上，身体朝着七点钟方向，半个身子都在凉席外。
　　小黎趴在程明的胸膛上，头靠着他的肩头，小嘴微张，淌着口水，发出「嘿嘿」的傻笑声，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徐娟是最先醒来，看到精神的小家伙就在嘴旁，还顺嘴吃了几口再打着哈欠起床。
　　然后是小怜和静静，两人还有些同步，一起翻身坐起，对上视线，同时别过头去，脸颊上带着些许的潮红。
　　静静是不好意思，在小怜面前如此失态，双手捂着脸颊，拨了拨刘海，整了整凌乱的头发。
　　小怜则是心中有愧，抢小黎的哥哥可没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但林姐姐的男朋友就不一样了，各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
　　虽然没到两个人格和人格分裂那种夸张的地步，小怜随手抓起一个黑色的文胸，罩子大得能塞下小怜两个拳头都不止。
　　“林姐姐，这个是你的吧？”
　　“嗯……”
　　静静羞红了脸接过文胸，给自己戴上，发现身体下压着一条白色的小裤裤。
　　“小怜这是你的吧？”
　　“对。”
　　“身体黏糊糊的，我们一起去洗个澡吧。”
　　“好呀。”
　　静静和小怜手牵着手前往浴室。
　　床上只剩下程明和程黎两兄妹了，没睡饱的程明自然要好好地补个觉，把身上的小黎抱下来，让她枕着胳膊，搂着她入睡，一直睡到徐娟和小怜来叫他们起床。
　　饭桌上，老妈狐疑地问道：“你们昨晚四个人挤一张床不热吗？”
　　“我在……”
　　小黎刚要说话就被小怜伸手捂住嘴。
　　“一开始还好，没感觉，但后面热得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我就偷偷跑到小明的床上睡了。”
　　静静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正好能解释了昨晚她为什么在小明的房间里，老妈也会碍于各自的脸面不再追问。
　　顶多私底下与静静聊会天，说点私房话。
　　“我本来也想跑到哥哥房间去的，但被小怜拉住了。”
　　“都多大人了，还跟哥哥一起睡，不嫌丢人吗？”
　　“反正是兄妹，又有什么关系。”小黎撅起小嘴说道。
　　老妈头疼地敲了敲额头说道：“吃过饭来我房间一趟。”
　　看来妹妹被老妈教育一遍是难免的了。
　　大家对于昨晚的疯狂和荒唐只字不提。
　　毕竟是灯下黑做的，要是当着面做，不见得能过得了心里的坎儿。
　　等小黎被训完话，所有人一起步行出门，乘上公交车，前往南明学院站。
　　静静和张佳佳约好了在水吧见面，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是不是小叶子她们当班。
　　张佳佳和王蕾就在店门前的树荫下等候。
　　张佳佳烫染了头发，发梢卷起，穿着蓝色吊带裙，大胆地露出锁骨和大片的肌肤，肤色有些黑，估计这个夏天没少被晒，和钱岚学姐估计能有不少共同语音，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执著于染发了。
　　王蕾还是乖乖女的打扮，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裤腿有些短，露出一截小腿，体恤衫上的字母贴图或掉落或褪色，编了两股辫子垂在脑后。
　　“哈喽，好久不见，你们这是全家出动吗？好大的部队。”
　　张佳佳活泼地和程明等人打着招呼，夸张地捂着嘴巴说道，“哇哦，是活的程明，是本尊耶。”
　　像是见到了大明星一般。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要我给你签个名。”程明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道。
　　“因为我在学校里只听见你的各种传说，却不见你的人，就有种开始自我怀疑，我真的认识你吗？和你真的是朋友吗？都不敢和你联系了，还有陈孜艺，她已经出国了吧，有幸和你们这群人同班过，我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
　　“你真的要给我签名吗？啊，我没带纸笔，下次再给我签名可以吗？你的签名一定很值钱的。”张佳佳翻找了下自己的挎包，没找到纸笔，失落地说道。
　　“别当真啊，而且我的签名不值钱的。”
　　“我可不信，就这么说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就给我签名。”
　　王蕾微微颔首，算是和程明和静静打过招呼。
　　“没想到连小黎也来了，快让姐姐摸一摸你可爱的小脸蛋。”
　　张佳佳伸出双手，想要摸捏一番，被小黎低头闪过，躲在程明的身后，吐了吐小舌头说道：“我才不要。”
　　张佳佳也没在意，转身说道：“我们进店吧，这家店的环境很好。”
　　“欢迎光临……”
　　看到程明等人的脸，叶媚再次僵住，这一次倒是没跑。
　　钱岚拄着拖把正在打瞌睡，他们好像是店里第一批的客人。
　　在一楼选了最大的游戏桌坐下。
　　“学弟，你怎么天天换着女孩子来店里消费啊？今天人还这么多。”何莲拿着水壶的手微微颤抖着，一脸和善地问道。
　　程明生怕她手一抖，把水直接都浇到自己的头上。
　　“呃，这一位是我妹妹，这一位是我朋友的妹妹……”
　　程明一一给何莲介绍。
　　“这样啊，请各位慢慢享受，有什么需要和问题的时候再叫我。”
　　何莲的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退下场。
　　“这几位是播音室的吧，我还有印象呢，原来程明和播音室的绯闻是真的啊。”
　　张佳佳趴在桌上，探过头偷瞄着店里的三位服务员。
　　“嗯，关系匪浅。”静静点头说道。
　　“我还想看戏呢，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张佳佳摊手说道，果然你挑这家店是故意的，真是凑热闹不嫌事大。
　　“张佳佳考上了哪所大学？”程明开门见山地问道。
　　“一来就揭我伤疤是吧，和你们没法比，我高考的时候发挥失常，考砸了，只能帮你们留守南明市了。”
　　“王蕾呢，你家里应该继续支持你继续上大学吧？”
　　“嗯，我家里的情况这几年好了点，虽然家里的负担还是很大，但我不是靠着你帮忙考上一中了嘛，再加上我高考的分数还行，过了本一线，算是给家里长脸，我爸甚至想跟亲戚借钱让我读本一院校。但我觉得没必要，我读南明学院的话，学费有减免，助学贷也很好批，供着弟弟妹妹继续上学的压力也会小一点。”
　　和沈筱姐有点像。
　　“你们以后又是校友咯。”
　　“没错，这就是缘分啊。”
　　聊起初中时的各种往事，就绕不开王蕾当时送的「假情书」，现在店里没别的客人，八卦的学姐们也拉着叶媚过来偷听。
　　“这件事情就别说了，太丢人了。”王蕾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怪朋友出的馊主意。
　　“还别说，当时我暗暗窃喜了一下呢。”
　　差点就是程明收到的第一封情书了，不过被陈孜艺给掉包了，把简单的事情搞得扑朔迷离。
　　“我也是因为那封情书才感到危机感，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对小明的感情。”
　　“这么说，王蕾还算是你们的月老？”
　　店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听闲话的三人开始忙碌地工作起来。
　　今天的几位对打牌和桌游什么的就不太感兴趣，喝完饮料就准备去别处逛逛。
　　钱岚推搡着叶媚到程明等人跟前，叶媚紧张地转着手里的托盘问道：“你们晚上有空吗？要不要来我家聚一聚。”
　　“好呀，下班之后再联系。”
　　静静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一口应下。
　　昨天她们就交换了手机号，但还没发过短信，打过电话。
　　沿着学生街两侧的商铺直走，看见感兴趣的店就进去看看，最后在南明学院里粗略地逛了一圈，学校也大的不像话。
　　小黎对这里有点熟悉过头，在程明耳畔说着悄悄话给他介绍。
　　午饭就在南明学院的食堂里吃的，小黎极力推荐的牛肉面和饺子。
　　张佳佳提议道：“我们去唱歌吧，白天开个小包厢很便宜的，a制没问题吧？小黎和小怜就不用付钱了。”
　　程明自然不会装大款，大男子主义地长袖一挥说道：“我来付。”
　　没啥必要，aa制能让大家都有些参与感。尤其是家境比较一般的王蕾，付点小钱就能得到自信，挺直腰板和他们聊天，可没有比这更便宜的事情了。
　　除了开包送的果盘，程明还是自费多点了几份果盘和爆米花，他在ktv里没啥事干，只能吃吃东西打发时间。
　　白天的ktv很安静，也没啥云龙混杂的人，大晚上带着这么一群女孩子来ktv可能就要触发事件了。
　　张佳佳先开了个头，唱了首《好心情》。虽然中规中矩，但她唱的时候又动又跳的，很有感染力。
　　静静唱了首《红豆》，声音清啭，娓娓动听，充满韵味。
　　一曲终了，静静放下话筒坐回沙发上，握着程明的手说道：“为小明而唱的哦，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有时候把自身的情况往歌词上去套，总是能找到相似的地方。
　　“你们这对情侣就别再放闪了，眼睛都快被你们闪瞎了，下一个轮到谁，你们点歌怎么一点都不积极，王蕾来一吧，你要唱什么？”
　　“我唱一首《后来》吧。”
　　小怜唱了《遇见》，小黎则是《勇气》，都是看着程明唱的，什么意思不言而喻，配上歌词享受更佳。
　　静静掐着程明的大腿肉，以示惩戒。
　　唱完歌的小黎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啊」地张开嘴，会意的程明把葡萄塞进她的小嘴里。
　　“一定要唱吗？”徐娟难为情地问道。
　　“既然来都来了，肯定要唱几句啊，要把钱赚回本啊，不会唱，全程跑调也没关系，没人会笑话你的。”张佳佳鼓励道。
　　“有儿歌吗？”
　　徐娟哄晓晓和晓荧的时候，还是学了几首儿歌的。
　　“怎么可能有啊，肯定有你会的。”
　　徐娟翻找着歌单，总算是看到了一首自己比较熟悉的《好想好想》，看来徐娟没少看老妈和连姨一起看电视剧。
　　只剩下程明没唱，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程明摆了摆手说道：“我不会唱歌，我听你们唱歌就行了。”
　　“连徐娟都唱了，你也不能缺席。”
　　给大家表演了一首五音不全的《十年》，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程明才唱了两句，比较含蓄的就捂嘴偷笑和努力憋笑，比较放肆的就比如张佳佳，已经仰天大笑。
　　“你不是说不会笑话人吗？”
　　“主要是你这也太夸张，再没音乐细胞也不能差到这个地步。”
　　一来二去的，大家渐渐放开了，又或是有程明垫底，大家都有信心。
　　开始尝试合唱，倒是没让程明再唱了，不想摧残自己的耳朵，程明也乐得轻松。
　　程明的手机先响了一声，是叶媚的，还没来得及摁下接听键就挂了，静静的手机随即响起。
　　“小叶子，我们在音乐空间这家ktv的201包厢，你们要过来吗？她们说要过来唱歌，尤其是钱岚学姐，很激动的样子，还把小叶子的手机抢过去了。”
　　看来是叶媚一开始没勇气给静静打电话，先给他拨了一通电话，但临时又变了。
　　下班的播音室三人组也过来。
　　音乐系的钱岚自不用说，完全就是麦霸，中文歌、英文歌和粤语歌，来者不拒，只恨手边没有吉他。
　　何莲跟叶媚的嗓子和音感都很不错。
　　多了三女，小小的包厢就显得有些拥挤，位置不够坐。但有一两个人起身唱歌的话，就刚好能紧挨身子地坐下。
　　现阶段的ktv大都是有线话筒，线不算很长，电视的屏幕也很小，不靠近点看不清歌词，唱歌的人就得起身站到电视前。
　　张佳佳和王蕾就坐在沙发尾的位置上，没人去占她们的位置，她们的位置也一直没变过。
　　拜此所赐，程明左右手边的位置就跟流动座位似的，女生换了一批又一批，偶尔有些亲密的肢体接触，程明的胳膊手肘碰到胸和大腿啥的，包厢的光线较暗，看不清她们的肤色，不知道脸红不。
　　除了两位学姐，似乎也没有看的必要，小黎更是毫不忌讳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三人加入后又唱了一个多小时，虽然还没到下午房的退房时间，但晚上还有聚会，该去采购食材。
　　“可惜你们来晚了，没听见程明的天籁之音。”张佳佳一脸遗憾地说道。
　　“这不是还有时间吗？学弟来一首，我还纳闷你怎么不唱歌，原来是怕打击到我们，没关系，我的内心很坚强的。”
　　钱岚把话筒塞到程明的手里，知情的人里，除了徐娟，全都捂住了耳朵。
　　“真的要听？”
　　“要要要！”
　　程明又点了一首十年说道：“那我开腔了，咳咳……”
　　程明清了清嗓子，嘴里才蹦出四五个字，钱岚扑在程明身上夺走了话筒。
　　“停停停，你到底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啊？”
　　“就正常地唱。”
　　“原来学弟也有不擅长的事情，不是外星人，我稍微放心了。”
　　“你平时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啊？”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毕竟学弟太妖孽了，既是保送名牌大学，又是各种大赛金牌，年纪轻轻就有了视野，开了休闲水吧，让我们给你打工赚钱，我们不小心点，什么时候被你卖了都不知道，还在傻乎乎地帮你数钱呢。”
　　“你们工作的那家水吧是程明开的？”张佳佳震撼地问道。
　　“厉害吧。”钱岚得意洋洋地说道，仿佛是她家的一样。
　　“说起来昨天知道这件事情震惊过头了，我反而忘记问学弟是怎么开那么大的两家店啊？你还只是个高中生吧？其实是你爸爸开的？”
　　“我之前靠写软件赚了笔钱，就拿来开个水吧了，正好我喜欢打牌喝茶。”
　　“我看你是喜欢穿着女仆装的女孩子吧？”钱岚翻着白眼说道。
　　“这个我也喜欢。”
　　程明并不否认。
　　“这个人没救了，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惊讶啊，有一种只有我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是你太笨了。”何莲敲了下钱岚的脑袋瓜子说道，“我们不早就知道学弟在搞小说网站吗？那他还干了点别的副业也很正常。”
　　“啊，早知道程明这么富，就好好地敲你一笔了，至少让你请我们喝奶茶。”张佳佳懊悔地说道。
　　出了ktv，张佳佳告辞说道：“我得回家吃晚饭，不然没办法跟我妈交代。”
　　“我也得回家给弟弟妹妹做晚饭。”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借口，并没有强行挽留她们。
　　去叶媚的家的路上顺便买了食材。
　　柯薇和播音室的学妹们也一并过来，还带了各种好吃的。
　　小叶子的家里空前热闹，餐桌和茶几都坐不下，索性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席地而坐，改成野餐。
　　“为了明天的美好新生活干杯。”钱岚高举起一罐啤酒说道。
　　“干杯！”
　　砰——
　　众人举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酒足饭饱之后，叶媚心情忐忑地问道：“小黎，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没想到今天还有机会能邀请小黎参加，这可是意外之喜。
　　“讨厌啊！”小黎不假思索地说道。
　　叶媚失落地趴在草坪上，被瞬间击沉，看来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今天已经算是历史性突破了。


第570章 秋千与妹妹
　　小怜拉了拉程明的衣角说道：“程明哥陪我们一起去理头发吧，我一个人怕是搞不定小黎。”
　　“诶，哥哥就不要去了。”
　　“你平时不恨得一天到晚黏着程明哥，挂在他身上吗？怎么变卦了。”
　　“这又不一样。”
　　“那我们先回去了，要是黎阿姨看到我们都不在家有可能会担心我们，你们也记得要早点回家。”
　　善解人意的静静就拉着徐娟先回去了。
　　女生理发的店就讲究多了，装修得富丽堂皇，从洗剪吹到烫发染发和保养等服务一应俱全，不像程明随便在那种小巷子里找一家就行。
　　小黎杵在店铺门口一动不动，被程明和小怜强行拽了进去，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以前不也理过短发嘛。”
　　“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我还没看到小黎短发的样子，正好让我补补缺少的部分。”
　　“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忍一忍吧。”
　　“真好打发，果然还得是程明哥来。”小怜捂嘴轻笑道。
　　这家店的店长兼理发师和老妈是熟人了，没少来这边光顾，还办了会员卡。
　　“要剪学生头是吧，你妈妈已经吩咐过了。”
　　小黎坐在镜子前的椅子上，店长给她系上围布。
　　“尽可能留长一点……”
　　小黎提出了各种细致的要求。
　　程明就坐在后面的长椅上等候着，看着镜子里倒映着的小黎和小怜，两人的表情也形成鲜明对比，一个哭丧着脸，另一个轻松写意。
　　两人都没在店里洗头，打算回家让程明帮她们洗。
　　“哥哥别看我。”小黎捂着脸说道。
　　早就看光了，还挡什么啊。
　　“不挺可爱的嘛。”程明拨弄着小黎的及肩短发说道。
　　和静静当初的长度差不多，还是能稍微绑个小马尾或是低双马尾。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不信，除非哥哥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下。”
　　小黎将双手负于身后，踮起脚尖仰起头，开始得寸进尺。
　　程明伸手拿掉小黎脖子上的一缕断发说道：“回家再说。”
　　“切。”小黎咂舌一声。
　　这才刚走出理发店呢，在老妈的熟人面前还是收敛一点为好，万一她多嘴呢。
　　“程明哥觉得现在的我很熟悉吧？”小怜抓着程明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脸颊问道。
　　“嗯。”
　　与印象中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但好像没这么坏心眼。
　　“要不顺势来熟悉一下我的身体好了。”
　　小怜抓起程明的另一只手摁在自己的微微隆起的胸口上，程明的掌心还未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手臂就被小黎死死地抱着。
　　“不是早就熟悉过很多遍了吗？”
　　“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也是有差别的。”
　　“那我的差别更大，是哥哥没见过的全新形态。”
　　走着走着，慢慢就变成程明牵着两人的手。
　　回到小区楼下，正值饭点，小区里的各种健身器材以及最受欢迎的秋千空了出来，平常都被小区里的孩子们霸占着。
　　小黎坐在秋千的木板上，抓着两边的铁链轻轻摇晃，小腿纤长，脚踩着地上的红砖块。
　　表情忧郁地看着天空，配上短发，似乎一瞬间成熟了很多。
　　小怜自然而然地坐在一旁的秋千上。
　　程明的双手分别搭在两人的后背上，轻轻推着秋千。
　　小黎突然跳下秋千，这才玩几分钟啊，一点都不像妹妹。
　　“哥哥给你坐。”
　　“怎么了？想让我抱着你荡秋千。”
　　“你先坐下来就知道了。”
　　程明乖乖坐下，木板上还残留着小黎的温度。
　　他有多少年没坐过秋千了？
　　似乎小时候在市建大院里的时候坐过几回，用麻绳串上木板，挂在树上，但太过受欢迎，没坚持几天就坏了。
　　小黎绕到程明的背后去，两双小手搭在他的肩头上，缓缓向前推去，真是帝王般的待遇。
　　没推几下，小黎就耍滑头地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晃着小腿说道：“小怜继续。”
　　小怜从背后搂住了程明的脖子，嘴唇划过他的脸颊。
　　就像是本能的习惯一般，程明侧过头去，与她相吻。
　　“喂，你们的口水声太大了，我都听见了，这里的熟人这么多，你们能不能注意一点。”
　　小怜一开始还懒得管，不想理会，早习惯了。
　　但忍了几秒完全忍不住，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双腿夹着他的腰，与小怜争抢着嘴舌，秋千因此前后摇曳。
　　“快点快点，这个点的秋千没人，我们可以承包，不用排队。”
　　听到声响和脚步声渐近，立刻分开唇，但小黎还来不及从程明身上下来。
　　“诶，好像有人在，是小明和小黎啊，还有小怜姐姐。”
　　小跑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铃音铃钰和白璐。
　　“为什么只有小怜是姐姐啊？”小黎反问道，“我不是姐姐吗？”
　　铃音摸着下巴说道：“因为小怜很有姐姐的样子？小黎长这么大了还玩荡秋千。”
　　“没规定大人不能玩荡秋千吧。”
　　“因为小怜是白璐姐姐。”
　　“我也是晓晓和晓荧的姐姐啊。”
　　“我们也要玩荡秋千。”
　　铃音和铃钰奔向空着的秋千，一个坐着，另一个人推着，十下换一次人。
　　铃音铃钰老早以前就喜欢坐在程明的脚上，抱着他的腿荡秋千。但现在长大了，就没办法这么玩了，也是小区荡秋千的常客，经常在大清早和大晚上的时候过来玩，避开高峰期。
　　程明抱着小黎走下秋千，将她轻放在地板上问道：“白璐要坐秋千吗？”
　　“我才不要坐你坐过的，屁股会烂掉的。”
　　“真的不坐吗？”小怜问道，“我刚才也坐过了。”
　　“那就坐一会儿。”
　　“真好懂啊，天底下的妹妹都一个样吗？”程明感慨地说道。
　　“才不一样。”小黎的小手揪了下程明的脸蛋说道。
　　小怜推着秋千上的白璐，白璐的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正在想自己要不要也把头发剪短，是不是能更像姐妹一些。
　　画面看起来很是温馨。
　　“你们想不想一起荡秋千？”
　　小黎跑去蛊惑铃音铃钰。
　　“想！”
　　“只要你们叫我姐姐，我就帮你推秋千。”
　　“小黎姐姐。”
　　双胞胎一秒屈服。
　　看穿了白璐心事的小怜用手指作梳子自上而下地梳着她的秀发说道：“你把头发留着更好看。”
　　“那你为什么要把头发剪了？”
　　“因为学校不让留。”
　　“那我讨厌学校。”
　　“长大以后总有很多不愿意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我也不想长大了。”早熟的白璐少见地说着孩子气的话。
　　偷偷换程明的手推了一把白璐，似乎被她察觉到，光速跳下秋千，嫌弃地拍了拍后背说道：“我不坐了。”
　　这也太区别对待了。
　　小怜坐在秋千的木板上，拍了拍大腿说道：“小璐，我们一起坐吧。”
　　白璐坐在小怜的腿上，期待地摇晃着纤细的身子。
　　程明慢悠悠地推着她们。
　　“我之前很讨厌你们，因为你们把妈妈弄哭了，一个个都是大坏蛋。可是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姐姐，这不就像是我霸占了妈妈一样吗？我才是大坏蛋。”
　　“你没有错，我没事的，因为我有程明哥陪着我。”小怜抚摸着白璐的小脑袋说道，“还有林姐姐、小黎……大家。”
　　“妈妈叫我离你们远点，不要接触你们，可是……可是我一个人真的好寂寞，不想要一个人对着墙壁吃饭，打雷的时候好吓人，想钻进温暖的怀抱里。”白璐攥紧小怜的上衣说道。
　　“白璐，我马上就要去很远的地方读大学了，你没有什么礼物或者祝福送给我吗？”
　　“去得越远越好。”
　　“我好伤心。”
　　“铃音铃钰肯定不会这么绝情吧。”
　　“小明坐这里。”
　　铃音铃钰跳下秋千，让程明坐在秋千上，铃音坐在程明的怀里，铃钰站在背后，踮起脚尖，艰难地抱着程明的脖子，小嘴只能碰到程明的脖颈。
　　“够不着。”
　　这个姿势好熟悉，不是刚才他们三人的动作吗？
　　看来是被这三个小家伙看得一清二楚，还想有样学样。
　　程明伸手抱起铃钰，让她也一并坐在程明的大腿，双胞胎在程明的脸颊上啾了一口，还是相当的纯洁。
　　“这就是我们给小明的礼物。”
　　白璐轻踹了程明一脚，留下一个小脚印，偏过头去，冷哼一声。
　　“谢谢你的礼物，要不要和我们拥抱一下？”程明张开双臂问道。
　　“才不要。”
　　“白璐害羞了。”
　　“害羞了害羞了。”
　　铃音铃钰的手指戳着脸蛋，一起起哄，白璐急得直跺脚。
　　“我不理你们了！”
　　“要不我一起抱着你和小怜怎么样？”程明建议道。
　　白璐犹豫迟疑了，只要带上姐姐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正当众人哈哈大笑时，远处传来冷冽的声音。仿佛连空气温度都下降了几摄氏度。
　　“白璐，快回来！”
　　白璐板起脸，咬着嘴唇，乖乖地朝着妈妈的方向走去。
　　可恶，只差一点点就能把白璐骗到怀里，好感度大提升，回来的真不是时候，程明放下铃音铃钰，打算去训斥白初慧一顿，你知道不知道你之前喝得烂醉如泥，连家都回不去，你还有母亲的样子吗？
　　“程明哥……”
　　小怜拉住程明的大手，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会不会打白璐啊？”小黎牵住程明的另一只手问道。
　　“应该不会动手打人，骂一顿是难免的。虽然我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画面，但她对待小璐越凶、越粗暴，越没有母亲的样子，就能小璐更亲近我们的。”
　　小怜的指甲扎进了程明的掌心里。
　　铃音铃钰分别抱住了程明的大腿。
　　“白璐的妈妈好凶哦。”
　　“好吓人，跟动画片里的鬼怪一样。”


第571章 妹妹们的礼物
　　老妈在家，程明想帮小黎和小怜洗头发和洗澡的计划自然泡汤，今晚老妈亲自下场陪小黎洗澡。
　　小黎乖乖地剪短了头发，老妈很是满意。
　　还拉着连姨、徐娟、静静和小怜一起进了浴室。
　　虽然他们家浴室挺大的，但同时塞下这么多人也很勉强吧。
　　程明已经脑补出连姨给徐娟，静静给小怜洗头搓背的画面了，今晚是什么母女档团建活动啊。
　　在家里的女性们全在浴室里的这段时间，程明就负责照看晓晓和晓荧，惬意地抱着晓晓看电视。
　　晓荧站在软软的字母垫上，拿着模型飞机，「呼呼呼」地奔跑着，摔倒了也不疼。
　　突然有一股热流淌过程明的大腿。
　　“呃啊……”
　　程明黑着脸抱起晓晓，液体顺着肥嘟嘟的小短腿流了下来，滴在地上。
　　这丫头又双叒尿在他身上了！
　　程明连忙换一个方便把尿的抱姿，把一旁的坐便器踢到跟前，拉下轻薄透气的小裤裤，吹着利尿的口哨，让晓晓一次性尿光，免得待会又冷不丁地赏他一发。
　　“都两岁的小姑娘了还尿裤子。”程明掐了掐晓晓的脸蛋说道。
　　蓄起了茂盛的乌黑长发，绑着可爱的发型，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这也是老妈和连姨以及其他女孩子每日的乐趣之一。
　　不适合再穿开裆裤了，小裤裤也是防止病菌和脏东西，她也是要面子的。
　　晓晓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很乖的，除了饿了的时候，大部分情况下不哭也不闹，不让人操心。
　　唯独尿尿这一点，安静反而变成了坏习惯，想尿尿的时候不喊不叫不说，而且是想尿就尿，抱过她的人没少被她的尿滋过。
　　尤其是程明抱她的时候，明明程明抱她的次数没多少，被尿过的次数却很多。
　　哪怕是冬天时包着纸尿裤，都能感觉到纸尿裤变重了。
　　不知道是不是程明的口哨吹得太好，晓荧急躁地跺着小脚摇晃着程明的身子哭喊道：“哥哥，尿尿。”
　　“等等啊，我马上帮你……”
　　晓荧虽然尿尿的时候会说，但还不会自己把手伸进裙子里脱掉小裤裤，自己坐在尿便器上，家里备着一黄一粉的鸭子和猪猪坐便器，双胞胎很多时候都是一起尿尿的。
　　但晓晓非常的坏心眼，好不容易撒了一点尿，程明的口哨声一停就不尿了。
　　而程明一吹口哨，晓荧就更想尿尿了，这边还没搞好，那边又要水漫金山了。
　　程明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先放下尿到一半的晓晓，让她在地上站稳，正要抱起晓荧。
　　“呜呜啊……”
　　晓晓坐在地板上哭了起来。
　　“这是饿了？”
　　你是哪里的小肥猪啊，这才刚尿完呢，啊不对，甚至还没尿完。
　　“奶瓶在哪里来着？”
　　晓晓的奶瓶已经没牛奶了，晓荧的倒是还剩半瓶。虽然她们是双胞胎，但要进嘴和肚子里的东西还是别混用的好。
　　卫生标准这块，程明还是按照未来的标准来。
　　程明迟疑之间，晓荧已经坚持不住，尿了出来，满地的水渍，小手抓着程明的衣服，另一只手揉着眼睛，做错事的晓荧仰头嚎啕大哭。
　　真是的，尿尿的时候就别往他身上蹭啊。
　　左右手的哭声堪称立体的双声道，折磨着程明的耳朵和神经，快要神经衰弱了，到底先解决谁的问题。
　　“别哭，别哭。”程明重新抱起地上的晓晓，搂着晓荧哄道，但完全没用，哭得更凶了。
　　“哥哥怎么了？我好像听到晓晓和晓荧哭了。”听到哭声的小黎从浴室里探出小脑袋问道。
　　“两个人都尿裤子了，救命。”
　　“啊……”
　　小黎情急之下抬腿跑出浴室，白皙的身子在程明眼前一闪而过。
　　“小黎，浴巾浴巾！别光着身体跑出去。”老妈喊道。
　　“哦。”
　　小黎回头抄过浴巾给自己裹上，包住胸臀，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留下一路的脚印子。
　　瓷砖地有些滑，看着程明心慌慌的，可别摔着了。
　　“我也去帮忙。”
　　小黎和静静出来救火，分别从程明的手上接过晓荧和晓晓。
　　浑身沾满泪水和尿液的程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得救了。
　　“哥哥真没用，连这么一小会儿都照看不了。”
　　“我咋知道啊，上一秒还乖乖的，下一秒就出状况了。”
　　“晓晓比较喜欢喝奶啊，隔一段时间就要把尿了啊，我们都提醒过多少次了？哥哥被尿这么多次就没长记性吗？”
　　“我还以为你们进去之前帮她把过尿了。”
　　“我们还以为哥哥懂的。”
　　小黎和静静先帮两个小家伙把尿，程明则去阳台上收毛巾和干净的小裤裤，打来一盆热水，让小黎和静静擦一擦她们的小腿和屁屁，换上干净的小裤裤。
　　程明再去给晓晓泡牛奶、拖地，真是一刻都闲不下去。
　　小黎的浴巾恰好能遮掩住身体，但静静身上的就只能遮住下乳和腰部下来的一点点，仿佛随便动下身体，浴巾就要脱落了，胸部的规模比起之前似乎又大了一点点。
　　对于晓晓来说，这是她离静静的胸部最近、最无阻碍的一次，她平常没少伸手去抓，用嘴去咬。
　　晓晓伸出小手扒拉下浴巾，抓着胸，将小嘴凑了上去。
　　“嘤。”
　　静静娇呼一声，被晓晓的动作吓了一跳。
　　由于老妈早就没奶了，她们刚出生那会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
　　而南明市这种小地方也没有正规渠道请月嫂和奶娘，真做这一行也是缺钱的农村妇女，刚生过或是正怀上孩子的。
　　就像是从别的孩子那里抢妈妈，最后还是没请人。
　　所以晓晓和晓荧都是含着奶嘴长大的，喝的奶粉虽然是高档货，但怎么都比不上母乳。
　　看着晓晓如此享受，小黎怀里的晓荧也坐不住了，喊着「奶……奶」爬向静静。
　　“晓荧，我这里也有哦。”小黎拉下浴巾说道。
　　晓荧都不用正眼瞧她，眼里只有静静的木瓜，小黎只好抱着晓荧去咬静静。
　　“给我把静怡姐的气球里的气都吸出来。”小黎报复地指挥道。
　　“我还没有奶哦……”静静爱怜地抚摸着晓晓的小脑袋说道。
　　但她全然听不进去，真的是用了吃奶的劲在。
　　程明终于泡好了奶，看这一幕不知道说什么好，把奶瓶凑到晓晓的嘴旁。
　　“晓晓，快喝吧，你最喜欢喝的牛奶。”
　　程明的奶瓶被推开。
　　有真的在，哪里还要假的。
　　强行抱走她们也不行，这一幕看起来很温馨。但晓晓和晓荧都长了乳牙，一急了，可能会咬到静静，还是得让老妈来救场。
　　“我去叫妈妈来，哥哥你抱住晓荧，别摔着了。”
　　小黎心照不宣地说道。程明的双手分别托住晓晓和晓荧。
　　“小明，我们以后有孩子了是不是像现在这样？”静静的脸上流露出母性的光辉，自然而然的爱意溢了出来。
　　“你也要生两个？”
　　“也不是不行。”
　　“生，都可以生，我到时候给你生一窝。”
　　“那还是不要生太多了，一两个就差不多了，我生两个，别的女孩子也要生两个，那个数目就有点惊人了。”
　　穿着睡衣的老妈从浴室里出来，拍着额头说道：“哎呀，这两个孩子啊……”
　　虽然和静静是老夫老妻了，但老妈可不知道，帮不上忙的程明还是先回屋避嫌了，他这一身也臭烘烘的，她该准备洗澡了。
　　连姨徐娟，还有小黎小怜也来帮忙，总算是把她们的嘴和静静的胸分开了。
　　但她们扭着身子、踹着小脚，哭得撕心裂肺、我见犹怜。
　　静静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要不还是……”
　　“静静快走，别让她们看到你，不然她们今晚不抱着你都睡不着觉。”黎英摆手说道。
　　“哦哦……”
　　静静拉起浴巾回到浴室里，穿上内衣裤和睡裙。
　　连姨把晓晓背在背上，在屋里散步，这是晓晓最喜欢的方式，但这一招今天也不管用了。
　　晓荧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来一时半会安定不下来。
　　有浴缸的大浴室瞬间就空出来，程明本来还想到小浴室凑合凑合的。既然里头没人了，还是有浴缸的好。
　　刚有人用过，氤氲的热气都没散，香气四溢。
　　程明在隔间脱掉脏衣服，小黎突然闯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老妈呢？”
　　“正忙着哄晓晓和晓荧呢，没空管我们，反正我也帮不上忙。”小黎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冲洗完身子后，程明躺在浴缸里，小黎也爬了进来。
　　“唉，怎么老往我身上撒尿啊。”
　　“可能是哥哥被晓晓当做尿盆了吧。”
　　他可是哥哥啊，才不是那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被哥哥抱着很安心，一安心就尿了。”
　　“这个说法至少比较好，至少听着舒服。”
　　“这是晓晓和晓荧送给哥哥的礼物啊，要不我也尿哥哥一脸当做礼物好了。”
　　“千万别。”
　　“哥哥，区别对待，我也是妹妹啊。”小黎鼓起脸颊说道。
　　“说起来去小怜家那次，我抱着你把尿了吧……”
　　“但那边的尿桶真的好脏啊，我坐不下，又真的很想尿尿，这种事情哥哥记得这么清楚，果然是很想被尿吧。”
　　泡完澡，程明先走出浴室，小黎待会再出来，装作是来上厕所的。
　　怎么都搞不定晓晓和晓荧，最后还是让静静抱着她们才不哭了，戴着文胸，又有布料隔着，倒是不怕受伤了。
　　又洗了次澡，小黎的头发还湿乎乎的，只是简单地盘起，发根带着潮湿温热的触感。
　　小怜的头发已经晾得半干了，程明简单地帮她们吹了吹头发，徐娟要陪连姨睡觉。
　　毕竟是出远门上大学，母女之间还有很多话可以讲，她们之间也缺少这样的交流。
　　静静被晓晓和晓荧霸占了，和老妈睡在一起，不知道她们会聊什么啊。
　　结果就剩小黎和小怜睡在程明身侧，昨晚的黑白配白玩了。
　　“好耶，赚到了，以后也让晓晓和晓荧去牵制住静怡姐好了。”小黎发现新大陆一般地欢呼道。
　　“真没出息，就不能靠自己的魅力迷倒程明哥吗？”
　　“说的轻巧，你试试啊。”
　　“我可以林姐姐一起共享啊，又不是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
　　“借口。”
　　小黎的双手撑在程明的肩头上，小粉舌舔了舔嘴唇问道：“我要送给哥哥一个离别的礼物，哥哥准备好接收了吗？”
　　但程明回答不了，他的嘴巴已经被堵住了。


第572章 负责任的渣
　　隔天清晨，静静早早地起床，脱离了晓晓和晓荧的视线，免得又被她们缠上，行动不便。
　　静静揉着酸痛的肩膀看着一手臂一个女孩子的程明说道：“真不知道你每天怎么承受得住。”
　　“大概是身体习惯了。”
　　早餐过后，老妈问道：“你们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
　　“再检查一遍，有没有忘带什么东西？不然半路得跑回来一趟，要是你们上了火车，只能给你们邮寄过去。”
　　三人只好翻开行李，细细检查一番，程明的行李自然又是最少的。
　　“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又好像没少。”
　　程明总觉得缺一样啥来着，是什么？完全想不起来。
　　“一定是哥哥忘记带我了。”小黎搂着程明的胳膊说道，然后被老妈敲了下脑袋瓜子。
　　程明扫过小黎和小怜的脸庞，或许他真的把心的一部分，两部分……留在家，留在了这座城市里。
　　程明回屋翻了翻，还真给他找到了忘带的东西。
　　“啊，是录取通知书。”
　　程明前几天才风尘仆仆地从国外赶回来的，回来之后也是忙着陪妹妹，陪女孩子，善后。
　　录取书寄到的时候他也不在家，甚至连邮政信封的封口都没拆，程明就现场拆开来看了看。
　　没后面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礼物，本体的录取通知书正面是录取信息，背面是校歌，还有学生手册、明信片、行李标签以及上海高校的手绘地图。
　　“哥哥，最后抱一下。”
　　小黎主动撞进程明怀里，紧紧地搂着程明的腰。
　　程明克制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敢反抱回去，老妈看着呢，妹妹可是任性孩子气，而他作为哥哥。作为成年人，则是要保持着理智，至少在表面上。
　　小黎眼神示意了下小怜，见她不敢抱哥哥，就自己独自享受哥哥的怀抱，哥哥的气味，脸蛋蹭着他的胸口。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要抱到什么时候啊，去上大学而已，小明平时出远门也没见你这么黏他。”
　　最后小黎被老妈拽着后衣领拉开。
　　妈妈不知道而已，小黎在心里嘀咕道。
　　老妈开车送着三人到火车站，连姨也陪同着一起。
　　小黎和小怜都没跟着来，一是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二是怕小黎跟着程明一起上火车，两人就留在家里照看晓晓和晓荧。
　　“不用陪你们等到上车吧？”
　　“不用不用，老妈和连姨还是快点回去吧，我怕晓晓和晓荧又搞事，小黎和小怜照顾不过来。”
　　老妈在这，估计小叶子都不敢露面。
　　“你以为她们是你啊，比你这个当哥哥的有经验多了。”
　　“小娟，要照顾好自己。”
　　连姨抚摸着徐娟的脸庞，将一缕乱跑的鬓发捎回耳后，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连颖完全没想到自己辍学在家的女儿居然还能考上大学，而且还恢复得与正常人无异，不会哭更好。
　　自己女儿看小明的眼神都不一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明这孩子聪明优秀又体贴人，谁看着都喜欢。
　　但静静也是个好女孩，各种条件都比自己和自己女儿好。
　　她不会劝女儿放弃，万一说坏了，起了反效果怎么办，她的嘴一直都比较笨，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的。
　　更不会鼓励女儿去争抢，自知没有那个资格去破坏别人的幸福，她们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不能奢求更多。
　　未来结婚与否什么的，她都不看重。
　　自己的婚姻，应该算是失败的吧。
　　只要小娟能健康快乐地活着，或者说能维持现状就最好不过。
　　她的人生总是在遭遇不幸，丈夫遭遇意外，被婆家的人嫌弃，甚至被赶出家门。
　　回到娘家被当做皮球一般踢来踢去，明明她勤勤恳恳地活着，从没干过坏事，但命运就是如此不公。
　　带着女儿南下投奔儿时的友人，是逃避，也是一场豪赌，自己今后就为了报恩而活。
　　“嗯。”
　　徐娟微微颔首。
　　“连姐，今天可是开心的大好日子，哭啥呀。”
　　老妈被这气氛感染，眼角也有湿润。
　　“我这是高兴的泪水。”连姨赶忙擦了擦眼角，破涕为笑地说道。
　　当初就因为自己的哭泣和崩溃才让小娟封闭内心。
　　从那之后，连颖就没敢在徐娟面前哭过。
　　“你们都出过不少远门了，尤其是小明，天南地北，国内国外的，比我去的地方还多。所以我才放心让你们自己去学校报到。”
　　“静静你得看好小明，别让他乱花钱，他跟他爸一个德性，花钱大手大脚的。虽然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比以前好上不少，但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你们都在魔都上大学，毕业了估计也要留在那边工作，以后的房子也得买在那里。”
　　老妈这就开始考虑以后的事情了吗？
　　“要保护好静静和小娟。”老妈轻轻抱住程明说道。
　　程明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被母亲抱过了，自记事起应该就没有吧，他本就不是喜欢撒娇的孩子，而母亲的爱大部分也都给了妹妹。
　　“我会的……”
　　程明有些害羞和不好意思，甚至是窘迫。
　　温情不过刹那，老妈便揪起程明的耳朵，板起脸说道：“上了大学后可别想着搞七搞八，别觉得自己各种条件好、脑袋好就学那些电视那些坏男人，都有这么好的女朋友了，听到没有？”
　　“呃……”
　　程明选择沉默，他已经搞了七个八个来着，事到如今，没有回头路可言。
　　“静静你在这一点上也得盯紧小明。”
　　“啊哈哈。”
　　静静露出尴尬的微笑，或许她的做法在外人看来简直不可理喻。
　　但太过贪心，想要得过多，最后反而会一无所有，变成孤家寡人。
　　现在这样，大家反而要看她的脸色行事，顾忌她的女朋友身份，能在一席之地里占据高位，不也挺好的嘛。
　　静静从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大到可以完全吸引住小明的眼睛，不从自己身上挪开，更何况他的心里住着两个小丫头。
　　等她们长大后，她老了，此消彼长，她的优势就更少了。
　　老妈依次抱过静静和徐娟，与他们挥手道别，消失在人海中。
　　“黎阿姨要我看紧你，怎么办好呢？”静静笑着牵起程明的手问道。
　　“请务必那么做。”
　　“我一个人可看不住你。”静静另一只手的牵起徐娟说道，“加上徐娟好像也不行。”
　　程明拿出手机给叶媚打了个电话。
　　“你们到火车站吗？”
　　“一个小时前就到了。”
　　“这么早啊，我们刚到，在车站的小卖铺这边汇合吧。”
　　“好。”
　　何莲陪同着小叶子，像是家长一般。
　　“学弟，小叶子就交给你咯，我们本来想和你们一起坐同一辆火车回学校的，还可以在魔都短暂停留。但我们还得打工，本来就是短期的暑假工，店长愿意招聘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店里现在还没招聘到新员工。要是我们突然走了，换班的安排就会被打乱。”
　　“既然把小叶子安全送到你面前了，我就回店里去了，钱岚一个人估计忙得不可开交，一气之下把店门关了也说不定，反正你是老板。”
　　“很有可能。”
　　学姐前脚刚走，程明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沈筱姐的来电。
　　“你们到火车站了吧？”
　　“嗯，我们在火车站的小卖铺这边……”
　　手机还没挂，就看到沈筱姐挥着手朝他走来。
　　“跟你们借一小会儿的程明，有工作上的急事，你们是几点的火车？”
　　“一个半小时后检票上车。”
　　“小明，我们在这边的座椅上等你。”静静指着最近的几个空位说道。
　　远离了静静等人的视线之后，沈筱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程明的手，难以启齿地说道：
　　“其实工作上的事情是骗人，我就是单纯想见你一面，但在静静她们面前又不能直说……”
　　“我知道。”
　　真有工作上的急事，直接电话联系就好了，闹哄哄的火车站也不是谈工作的地方。
　　此时的南明火车站还相当简陋老旧，站里头还没有什么快餐店、咖啡店，等在明溪村上建的新火车站才显得现代化。
　　“我看着你们进站的，但你的妈妈也在，我还是不敢见她，等她走了才敢出现。”
　　沈筱的脸皮子薄，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程明亲热，更怕被熟人或者谁看到，比如程明的母亲。
　　两人最后还是钻进了车里，沈筱姐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把前排的座位放了下去，车里头看起来很宽敞。
　　刚把车门关上，两人的嘴唇就狠狠地凑在一起，没再分开过。
　　沈筱本能地拉下他的裤子，但大脑仅存的理智作祟，又给他穿回上了。
　　回来南明市也有好几天了，程明问过沈筱姐，要不要抽时间陪她一会儿。
　　连沈筱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全都拒绝了，一个人躺在床上，自己用手安慰自己，完全无法满足。
　　结果今天亲自跑到火车站来，用那拙劣的借口来见他。
　　程明却一点也不客气，拉下了沈筱姐的长裙背后的拉链，露出白皙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掀起裙摆，想要褪下胖次时却被沈筱姐伸手制止。
　　“真做到那一步就没完没了。”
　　“虽然我要完事不快，但要满足你却很快。”
　　“别说的我像是很好打发的女人一样。”
　　“难道不是吗？”
　　沈筱压抑得太久，和程明一见面就抵死缠绵。
　　车里满是旖旎气息，程明提起裤子，看着气喘吁吁的沈筱姐躺在坐垫上，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脸颊上染着胭脂红，眼神迷离娇艳。
　　程明揭过长裙给沈筱姐盖上。
　　“那我先回去了，离开太久可能会被她们怀疑。”
　　拔腿就走，好像渣男一样，啊不对，他就是渣男来着。
　　“最后吻我一下……”
　　沈筱姐想要撑起身子，但身体瘫软着没有一点力气。
　　程明俯下头，抱着沈筱姐的后脑勺，又是长长的深吻。
　　渣男也要当负责任的渣男，怀疑不怀疑好像也无所谓，静静早知道了。
　　程明等沈筱姐缓过神来，穿好内衣裤和裙子再走出车子，关上车门。
　　沈筱姐拉下车窗，想多看程明几眼，程明将手伸进车窗里，拉过沈筱姐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说道：“寂寞的时候记得来找我，最好是带上沈溪姐一起。”
　　沈筱姐宠溺地捏了捏程明的鼻子说道：“你啊……那孩子嘴上说讨厌你讨厌得要死，可是心里头对你还是喜欢的很。”
　　虽然沈筱不知道自己妹妹和程明都进展到那个地步了，可自己的妹妹是什么人，她还不了解吗？这几年又长期生活在一起屋檐，睡一张床，吃一桌饭。
　　小溪偶尔会发呆说漏嘴。
　　“姐，那小色鬼怎么这么久没来找我们啊？”
　　随后慌张地解释说道：“我可没想他啊，一点都不想，但我们帮他打工赚钱，他都不知道犒劳犒劳我们吗？肯定是睡在别的女人床上了吧。”
　　沈筱自己痴迷到如此地步，代入一下妹妹，不难理解她的想法。
　　遇见程明，或许是她们姐妹的幸运。
　　那个清晰又真实的噩梦变模糊了不少。
　　但每每回想起来，还是会惊出一身冷汗。
　　沉沦于他，迷恋他，如果这是代价的话，未免有点太幸福了吧。
　　回到火车站里的程明急匆匆地想要回到静静等人的身边，路上看到看到了一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周莉。
　　比起遛狗时易于运动奔走的打扮，今天的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头发似乎也简单地修了修，别着发卡，文静地站着，看起来更有女生味。
　　身边站着两位中年男女，男的面相敦和，拖着行李箱，女的雍容华贵，背着个名牌包包，面容还与周莉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她的父母。
　　这人还真的退了飞机票啊，行动力这块真是十足。
　　程明本想视而不见，但他停下来多看了两眼，被周莉逮个正着。
　　“程明！”
　　周莉笑容四溢地跑到程明跟前，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高兴，立刻绷紧脸。
　　她的父母也跟着她一并走了过来。
　　“叔叔阿姨好。”程明礼貌地问候道。
　　“爸爸妈妈，这一位就是放弃清北大学的程明。”
　　有必要带上这种凡尔赛的前缀吗？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没有，没有，班长这种从高考中拼杀出来的才厉害。”
　　“能靠别的办法和手段上名牌大学也是实力的表现，你就别谦虚了。”
　　“老听我家这丫头提起你。”周莉妈妈一脸有趣地打量着程明。
　　“妈妈，我哪有天天提起他。”
　　“我也没说你天天提起他啊，隔三差五提一嘴总有吧？一会说陈孜艺那孩子，一会说程明。”
　　“还不是妈妈你老是拿我跟陈孜艺比。”
　　“我们这群中年妇女平常没事干的时候不就只能拼拼娃吗？不过陈兰升调之后，我也没啥机会听她夸自己的女儿了。”
　　“程明，你怎么满头大汗的？你的行李，静静和徐娟她们呢？”周莉四处张望地问道。
　　“哦，我忘东西了，回去取了一下，他们在候车厅里。”
　　“真是马虎，那我们去找她们吧。”周莉从爸爸手里接过行李箱说道，“爸爸妈妈回单位去吧，你们还有工作呢。”
　　“真不用我们陪你去大学报到。”周莉爸爸一脸忧容地问道。
　　“真不用，我都成年了，爸爸妈妈们现在想买票也买不到了啊，马上就要检票了，程明他们都没有家长陪着去啊。”
　　“可是你从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啊。”周莉妈妈扶着脸颊说道。
　　“哪里没有，好多次了，去省城参加考试的时候，还有去外地探亲喝喜酒啊。”
　　“省城那算是远门吗？去外地也是我和你爸陪着你一起去的。”
　　“好了，你别再说了，女儿总有一天要长大的，我们不能保护着她一辈子，程明小同学，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安全送她到学校。”周莉爸爸重重地拍了拍程明的肩头，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这个拜托有点沉重啊。
　　“我会的，你们放心好了，同行的人里还有三个女生，她们之间可以相互照应的。”
　　免得周莉的爸爸妈妈误会他们是男女同行，其实是很多女生一起。
　　“到了魔都之后记得打电话给我们报平安。”周莉妈妈挥手喊道。
　　“知道啦，真是的……我爸爸妈妈太爱操心了。”
　　“他们这是关心你。”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他们在外头就不能收敛一点嘛，搞得我像个幼稚的小孩子一样。”
　　可不就是小孩子吗？被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
　　“班长，你不是坐飞机吗？怎么在火车站，临时改行程了。”
　　“我想早点到学校那里去啊，等报到那一天人挤人，光是登记手续什么的就要排队好久，而且学校宿舍也是先到者先得，我想睡上铺，才不是想跟你们一起坐火车，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周莉凑近程明的脸闻了闻，回过神来才发现太近了，程明呼出的热气都喷薄在她的脸上。
　　“肯定又去哪里鬼混了吧，我要去告诉静静！”
　　周莉红着小脸向前跑去，虽然但是，静静她们不在那个方向啊。


第573章 一日千里
　　“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程明是跟沈筱姐走的，回来的时候又带着周莉一起。
　　“周莉，你怎么在这里？”静静吃惊地问道，虽然有过这方面的猜测。
　　程明无辜地摊了摊手，真的是偶然撞见的。不过在候车厅里没见着面，在车厢里也有很大的概率碰到就是了。
　　周莉又把刚才的说辞复述了一遍，大家都是会心一笑，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徐娟坐在静静与叶媚的中间，成为人墙，还是无法坦诚相待吗？
　　周莉坐在叶媚边上，程明则坐在静静边上。
　　“怎么出了这多汗？是不是和沈筱姐聊了床上的工作？”
　　静静拿手帕给程明擦了擦额头的汗，从包包里取出水杯，旋开杯盖，往杯盖里倒了水，递给程明。
　　“差不多吧，但不是在床上，而是车上。”
　　“哼，不都一样，待会你得好好地赔偿我，我好多天没做了。”
　　静静的玉手重重地拧过程明的大腿肉。
　　“前天晚上不是刚做过了？”
　　“都是前天的事情了，而且五个人一起哪里算数啊。”
　　可程明心想待会也是四个人啊，也不算吗？
　　程明喝完一杯，静静笑盈盈地给他满上。
　　“多补充点水分，免得待会缺水。”
　　程明啜饮一口问道：“班长买的是什么车票？不会是硬座吧？”
　　现在才八月底，没空调的火车硬座和硬卧车厢里跟火炉没啥两样。
　　程明一行人待会要乘坐的火车里的空调是独立柴油机供电式的，在绿皮车的车底加挂柴油机，为该节车厢供电。
　　也就软卧和餐车里有。
　　“嗯，但到下个车站的时候就有硬卧了，有卧铺空出来，已经和列车员打好了招呼了。”
　　虽说有关系，但不在一个系统里，买票时间又拖得这么晚，能在中途换个硬卧已经不错。
　　顺着人流检票上车，周莉和叶媚都显得很兴奋，想着大学时的新生活啊，还有火车上的窗外景色，穿过高山平原，完全当成旅游，她们都还没被绿皮火车折磨过。
　　程明不忍心打击她们，就把悬念留到了车上。
　　静静等人换了软卧车牌子后，就直接去了软卧车厢。
　　程明不管怎么说都答应了周莉的父母，不说别的，他们也算是同学和朋友，至少要陪着周莉找到自己的座位。
　　车厢里夹杂着酸臭味的热气扑面而来。
　　周莉捂鼻后仰，整个人差点昏厥过去，还好程明及时伸手在后面接住了她的身体。
　　“你没事吧？”
　　“还……好。”
　　酷暑天气，又赶着大学生开学和返校，还有陪同的家长。
　　国人都是赶早不赶晚的习惯，两车厢间的过道里都挤满了人，想要插脚都难。
　　一些中年男性热得直接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拿着报纸或是蒲扇扇风。
　　喧杂的车厢里各种聊天声都有，大脑嗡嗡作响。
　　看周莉这幅样子，哪怕不中暑，在这里呆半天，不中暑也只剩半条命了。
　　“要不先去我们的车厢坐一会儿吧？你爸妈应该和列车员打过招呼了，那让她们通融一下应该没啥问题。反正我们车厢里都是自己人，没人有意见。”
　　大概……
　　“嗯。”
　　周莉已经快失去思考能力，完全顺着程明的意思。
　　这年头的女性空乘人员都是一些漂亮的女孩子。
　　但软卧车厢的女孩子质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眼前这女孩穿着传统的列车员服装，脸蛋白净，声音娇软。
　　听了程明和周莉的诉求，她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们别被领导知道了，不然我会被骂死的，要不这样，你们等我们检完票后，再过去软卧的车厢。”
　　这算是最好的折中之选。
　　“我们换下车票，等待会我再摸回来。”
　　程明把卧铺牌子给周莉，转过身去，赴死般地回到硬座车厢。
　　比起娇滴滴的周莉，程明的抗压能力可要强太多了，有位置坐就不错了。
　　程明走过拥挤的车厢过道，终于找到了叶媚的座位，卡座里已经坐着三男两女，看起来年纪相差不大，脸上挂着青春笑容，不是大学生，就是准大学生。
　　坐在拥挤嘈杂、酸臭闷热的车厢，丝毫不觉得辛苦，手里还抓着扑克牌，好像正在玩跑得快。
　　女生这边的位置空着。
　　程明保守地坐下，半个屁股搭在椅角上，和女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拉了拉湿透的上衣。
　　坐下的瞬间，程明就感觉到对面有几道不善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你是程明吧？”身旁的女生出声问道。
　　“呃，你认识我？”
　　“南明市不认识你的高中生反而很少吧？”女生扇着手里的牌，只剩下对二。
　　“你是二中的学生？”
　　程明在二中里也算异类，学生都不认识几个，高一时的同班同学也都没啥印象了，周莉说不定认识多点。
　　“我是一中的，我叫秦琦。”
　　程明觉得自己已经够低调了啊。
　　“因为你本来是一中的学生，却中途跑去了二中，还把陈孜艺拐跑了，我们老师天天念叨，你还放弃了清北，选择复旦，你这个人可真讨厌啊，总是选第二好的。”
　　解释起来很麻烦，程明索性闭嘴。
　　“我看是清北的人看不上他吧，他死要面子才说自己放弃清北的。”和秦琦面对面的男生不屑地说道。
　　“可他两块国际奥赛金牌不是假的吧？对二，我先跑光了。”
　　秦琦打出两张牌，朝程明伸出小手，她梳着马尾辫，穿着蓝色长裙，白色短袖衬衫，纽扣系到了脖子根，标准的女学生打扮。
　　“我也是复旦，虽然我们在高中的时候没能成为校友，但我们在大学成为了校友。”
　　“你好。”
　　程明礼貌性地半握住了她的手，一脱即离。
　　车厢虽热，她的肌肤却有一丝冰凉的触感。
　　饶是如此，对面这三个男生的眼神都快把程明生吞活剥了。
　　“你还蛮绅士的，一定很受女孩子喜欢吧？关于你的绯闻很多哦，你和陈孜艺，还有我们学校的林静怡到底什么关系？林静怡也是复旦的学生吧？”
　　程明是没想到自己能成为传奇和绯闻制造机。
　　但高中的生活本就沉闷，他的故事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消遣倒也不奇怪。
　　“和陈孜艺是朋友，静静……林静怡是我女朋友。”
　　“你们没一起坐火车去上大学吗？”
　　“她在软卧车厢里。”
　　“真好啊，我也想坐软卧，好像还有空调吹吧？可惜钱包不允许，那你怎么在硬座里呢？”
　　“估计打肿脸充胖子给女朋友买了软卧票，自己没钱了只能买硬座吧。”秦琦对面的男生又开始冷嘲热讽。
　　“嗯，就是这样，宁愿自己苦一点也不能亏待女朋友。”
　　程明的话反而把对方呛得哑口无言。
　　“我要是有这样体贴的男朋友就好了。”秦琦叹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重新洗牌，再来一把。”男生搓着牌说道。
　　秦琦给程明介绍了在座的各位，出处针对程明这位男生是比他们高一届的学长，也是复旦的，叫郑竹。
　　原来是学长啊，难怪啊。
　　坐在靠窗的女生是华东师范的，赵竹左右手边的男生分别是华东理工和上大的，他们都是一中的学生。
　　“一手烂牌不想玩，给你玩吧。”
　　秦琦把牌覆盖在程明的面前，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程明掀开牌看了一眼，确实稀碎，一张大牌都没有，没有顺子。
　　但拿来打发打发时间确实可以，程明自然成为他们这个小团体攻击的对象，惨败收场。
　　一群大学生聚在一起谈理想、谈经济、谈时政，谈中外关系，郑竹刻意地卖弄着自己的学识，高谈阔论，嘴里时不时蹦出一两个生僻的专业术语，还提及什么共济会、骷髅会。
　　秦琦貌似不怎么吃这一套，靠窗的女生听得目放精光。
　　程明可不想和这群小男生玩争风吃醋的游戏，更何况是不认识的人。
　　差不多可以回自己的车厢了。
　　程明见一个老人家就扶着他们的座椅靠背，脚边放着大袋的行李，起身说道：“老人家，我这个位置给你坐。”
　　“假惺惺。”
　　郑竹本想看程明的笑话，等他站得累到不行时再取笑他，做好人好事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却不料程明直接朝中间的餐车车厢走去。
　　要是回不去软卧车厢，程明就点一些狗都不吃的东西在餐车里赖一会儿好了。
　　好在列车员还是给程明放行了。
　　一群女生正在玩《谁知我心》打发时间。
　　普通车厢和有空调的软卧车厢简直是两个世界，也没有讨人嫌和碍眼的家伙。
　　“啊，终于活过来了。”
　　程明趴在躺在静静的大腿上，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对不起，都怪我想坐火车，给你添麻烦了。”周莉带着歉意说道，她还是高看自己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周莉一直想去还你，我说不用了，是该让你吃点苦头。”静静的手指头梳着程明满是汗水的头发说道。
　　“没什么，班长一个人怕寂寞我也可以理解，就是以后以后别再这么做了。”
　　也不知道周莉的父母怎么会满足她的任性，是要锻炼她，还是身居上位，容易忽视底层的劳苦呢。
　　“我才没有……”
　　“我渴了，能给我倒杯水喝吗？”程明伸手问道。
　　“哦好。”
　　周莉拿起自己的矿泉水，才发现自己打开喝了半瓶，这肯定不能给程明喝啊。
　　静静给程明擦汗，徐娟扶起他的身子，叶媚给他倒了杯水，亲自喂水给他喝。
　　程明连手都不用动一下，简直是帝王般的待遇，啊不对，是废人般的待遇。
　　虽然程明还没累到不能动弹，但现在享受就是了，周莉看着这一幕愣得说不出话来。
　　“静静，你认识秦琦吗？”
　　“有点印象，好像是一中的吧，学习成绩蛮好的，稳居在火箭班，你怎么认识她的？”
　　静静发现了疑点。
　　“哦，就是我刚才不是和班长换了座位，她就坐在班长旁边。”
　　程明简单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的体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明明小时候还没有这么夸张的，我都开始担心起大学生活来了。”
　　“毕竟是小明嘛。”叶媚眯眼笑道。
　　“是桃花劫。”
　　徐娟摸着下巴说出玄学的词汇，你的心理学书籍都白看了吧。
　　“呃，就不能是那女生估计想给我挖坑吗？挑起我和那几个男生的对立，让他们揍我扁我一顿，或者她嫌追求者烦，想找个挡箭牌，还好我溜得快。”
　　一般人只想一层，而程明已经想了四五层，也可能是地下层。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周莉重重地鞠躬说道。
　　“没事没事，我又没损失什么，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还要感谢班长呢。”
　　“你还真敢说啊！”静静戳了戳程明的侧腰，翻着白眼说道。
　　“程明，你还要喝水吗？”
　　周莉递过自己喝过的矿泉水。
　　“哦，要喝。”
　　程明咕噜咕噜把矿泉水瓶里剩下的水全喝光了。
　　明明在凉爽的空调房里，周莉的俏脸微红，小手无处安放，更是用小眼神打量着静静的反应。
　　有周莉在，程明和静静自然是不太好做那种不健康的事情，只好做点小动作。
　　午饭时间也没离开包厢，这一路上带了不少吃的喝的小零食，软卧里也有热水壶，可以自己泡面吃。
　　等车窗外暮色降临，火车在中途站停车，周莉去换了卧铺票。
　　周莉一走，静静就彻底忍不住了，全然不顾徐娟和叶媚在场，扑在程明身上，堵住他的嘴唇，又啃又咬，发泄着压抑的情愫，想要占有他，想要被他满足。
　　这几天的礼让也好，体贴也罢，都是以退为进的小手段，她也知道等到大学里的新居。
　　虽然有温舒雅在，但她和小明可以做到天昏地暗，谁都打扰不了他们，但她根本等不到那里。
　　尤其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孩子又激起了静静的危机感。
　　两人的身上的衣物渐渐褪去，徐娟去确认了下门是关上的，加入其中，从背后抱住程明，舔着程明的后背。
　　相比于静静，徐娟则是更久没做了。
　　小叶子一开始只是自己用手看着，不知道何时也被拉入乱战之中，还被静静和徐娟压着手臂，动弹不得。
　　明明看起来是在被「欺负」，但真的好舒服，比起两个人的时候更舒服……
　　火车继续开始行驶，而程明等人也在继续。
　　火车一日千里，程明这一日也是千里，啊不对，是三日……


第574章 月光下的火车
　　周莉换了硬卧票后就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发呆，她的床位是在上铺。虽然没人打扰她，也闻不到什么怪味，但她老担心会掉下去，这么小一块怎么睡觉。
　　硬卧也不像软卧那边有门，走廊过道上站着人，聊天声音很大，喧嚣吵闹，最最重要的是没有空调，闷热多了。
　　尽管是比硬座那边的环境好多了，但周莉体验了软卧的舒适体验后，连这种程度都觉得难以忍受。
　　无聊到爆炸的周莉决定再去找程明他们聊聊天，打打牌。
　　等真到了包厢门口，抬手敲门之前，手僵在半空中，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啊？
　　天真的她这一路上给程明添了不少麻烦。
　　她和程明其实是有很多打好关系的机会，与陈孜艺亦然。
　　或许现在的结果也不差，但本可以更好。
　　刚上高中的她就是幼稚鬼，又蠢又笨、特立独行、不可一世，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是怎么想的。讨厌过去的自己，也讨厌现在的自己。
　　周莉摸着胸口，左右摇曳着裙摆，重重地深呼吸后，鼓起勇气敲门，就用拿行李里的东西当做借口好了。
　　因为硬卧那边不太安全，一些比较贵重的物品都放在软卧这边，等下车的时候再来取。
　　里面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他们是在这个包厢里没错吧？
　　周莉抬头看了一眼包厢号，听错了？
　　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喘息声和娇吟声变得更清晰了。
　　可是里面不止程明和林静怡吧，叶媚和徐娟也……
　　其实是肉眼可见的，她们在周莉面前也没有任何隐瞒和遮掩的意思，就是周莉还在自欺欺人，不想承认。
　　周莉爬回卧铺的床上，双手抱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愣愣出神。
　　周莉难免又想起陈孜艺那个荒唐的提议，什么加入她们，前提是要保持处女之身。
　　还有没挂断的电话里的声音，与今天是如此相似，甚至更加清晰。
　　想着想着，周莉情不自禁将手伸进双腿间夹紧，脑补着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周莉回过神来，差不多到了睡觉的时间点。
　　凉爽的夜风从车窗灌进车厢里，卷走些许的热浪，吹散臭味。
　　车厢内比起傍晚时安静了不少，没有那么多喧嚣的动静，只剩下入睡的鼾声、细细的聊天声以及脚步声。
　　钢轨接头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成为夜色里单调的音色。
　　周莉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睡不着，完全睡不着，或者说不敢睡。
　　开放的空间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啊。
　　如果有人趁她睡着的时候……
　　越想越害怕，周莉坐车的时候顶多眯一下眼睛，不敢深睡。
　　唯独几次睡得不省人事还是和程明从省城一起坐大巴车回南明市。
　　不得不承认，虽然程明花心到没边，他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和他待在一起就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说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可能有点夸张。
　　但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他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就比如今天。
　　最近还知道他默不作声地开了那么大的店，设计了游戏，应该是叫桌游吧，本以为觉得自己追上去了，却又被甩得连车尾灯都看不见。
　　所谓天才，就是他和陈孜艺这种吧，有时候还蛮佩服林静怡的。
　　再去聊会天好了，他们这个点应该都还没睡吧？
　　周莉抓着爬梯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但动静还是很大，摇摇晃晃的，把人给吵醒了。
　　“对不起，对不起……”
　　周莉重新站在程明等人的包厢外面。
　　等等，怎么好像还有那种声音的动静啊。
　　这都多久了，有没有搞错，你们还是人吗？
　　不对，也有可能他们休息完又继续了，她早点来就好了。
　　这就转头回去的话，感觉又会把下铺的人吵醒。
　　拿着手电筒的列车员从另一节车厢走了过来，好像是来清理没卧铺的人。
　　要是被赶走的话，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情急之下，周莉也顾不了那么多，重重地敲了敲门喊道：“程明，救命。”
　　下一秒，光着膀子、只穿着裤衩的程明打开了门。
　　车厢里头有些暗，没开灯。
　　“班长，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程明看到手电筒的灯光，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以前坐火车的时候，半夜也偷偷地溜到卧铺车厢过道过夜。
　　程明立刻拉着班长进车厢里，把门关上。
　　周莉一头撞上程明的胸膛里，滚烫的肌肤，带着汗水，强烈的雄性味道扑鼻而来，大脑当场宕机。
　　“班长，班长，你没事吧？”程明搭在周莉的肩膀上，摇晃着她的娇躯问道。
　　“怎么喊救命了？遇到变态了？”
　　“没有，就是看到列车员，瞬间就慌了。”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你们好了吗？”静静出声问道。
　　徐娟即答道：“ok。”
　　“等等，我找不到我的内衣裤在哪里了……”叶媚慌张地说道。
　　“那我开灯，小叶子再慢慢找吧。”
　　灯光亮起，所有人都被闪得闭上了眼睛。
　　周莉如梦初醒般地颤了下身子，她的脸颊还贴着程明，立刻推开程明。
　　三女都发丝凌乱，面带红潮，静静姑且套着睡裙，徐娟的睡衣穿反了，睡裤没穿。
　　小叶子最惨，身上还是光着的，堪堪用手遮着胸部，她找了半天的小裤裤被套在自己的头上，浑然不觉，文胸则在程明的脚边。
　　程明捡起文胸给她戴上，自己也拿起体恤和五分裤穿上。
　　周莉背过身去，一脸尴尬，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果然是正在做啊，打搅了他们的好事。
　　“班长来找我们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火车里有点热。”周莉挥手在耳旁扇了扇风，牛头不对马嘴地应道。
　　“是一个人在硬卧那边不敢睡吧？”
　　“你怎么知道？”
　　“太明显了，不安都写在了你的脸上。”
　　周莉捂着发热的脸蛋，连那种心思也被看穿了吗？
　　“要不我再跟你换个车票？我去硬卧那边睡。”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周莉摇着头，摆着手说道。
　　“周莉的床位旁边没有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了吧？”静静警觉地问道。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我下面的中铺是一个大妈，下铺是个老爷爷，对面上铺是个画着浓妆的年轻女人吧，中铺是个大叔，下铺是个年轻男子。”
　　“不行！小明不能去那边睡觉，但也不能让周莉一个女孩子独自睡在那边。”
　　“要不我直接睡地上得了，比硬卧的床舒服多了。”
　　“还是我来睡地板吧。”
　　“班长让我这个男人表现表现总行吧？”程明直接席地而坐，这软卧两床之间也就刚好能容纳得下一个人。
　　聊天这会，叶媚总算是把内衣裤和睡裙都给穿好了，徐娟还是没打算把睡衣穿正，睡裤更是被她冷落在一旁，压根没有穿的打算。
　　爬到床上，四个女生又聊了会天，你一嘴，我一舌的，小叶子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放不开。
　　徐娟的话还是最少的，趴在床上看书，时不时插话，说出一句犀利的台词。
　　基本就是静静和周莉在聊，话题内容还是围着程明转。
　　叶媚抱着枕头睡了过去，程明给她盖好被子。
　　劳累了大半天，身心很是满足的静静也泛起倦意，让程明把灯关上，分分钟坠入梦乡。
　　周莉睡在下铺，离程明很近，心里有个小恶魔在怂恿她，用着陈孜艺般的口吻说道：
　　“反正程明的私生活都如此糜烂了，多你一个也不多，只要和程明发生了关系，你以后就有很多的机会和陈孜艺见面了。”
　　周莉小时候也曾幻想过白马王子和公主的故事，还有英雄救美种种美梦，很普通、很常见，王子和英雄也总是没有脸，到了接吻的片段，她就醒了，毕竟她还是小孩子嘛。
　　后来，到了初中，班级里渐渐出现了各种情侣，只觉得他们愚不可及。因为恋爱而荒废学业，未来的人生一片黑暗。
　　周莉还喜欢打小报告给老师，拆散情侣，到底是嫉妒，还是想把他们拉回正轨，又或是单纯地享受班长的权利。
　　高中的时候，周莉碰见了硬钉子，史无前例的异类，程明和陈孜艺。
　　公然谈恋爱也就算了，一个个学习成绩还比她高，而家世地位也不比她差。
　　她处处与陈孜艺作对，有着多方面的因素，母亲老是拿她数落自己是原因之一，成绩美貌都不如她是之二，之三就是赤裸裸的嫉妒了，她可以明确地肯定。
　　最近，周莉梦里的王子和英雄开始有脸了，是坏笑的程明，偶尔还会跟着个调侃自己的陈孜艺。
　　现在的梦不止接吻了，还会更进一步。
　　但每次在程明把身体压上来后就戛然而止。
　　火车穿过林野，进入长隧道，窗外天顶一轮月光高悬，如霜般的月光撒进屋里，落在程明的睡脸上。
　　周莉怦然心动，连小恶魔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是偷偷地亲一口的话，亲一下脸颊的话。
　　同样是睡在下铺的徐娟翻身下床，坐在程明的腰上。
　　“怎么还不睡觉？”程明小声问道。
　　好险，好险，要是她去偷亲的话就露馅了。
　　“明知故问，刚才没做完。”
　　害怕被发现的周莉把眼睛眯开一条缝，偷看着。
　　你们怎么好好的床不睡啊，是怕床上的动静太大吗？
　　似乎到了平原地带，月光充足。
　　周莉连程明和徐娟身上挥洒的汗液都看得一清二楚。
　　结果换到了软卧，周莉还是没能睡好觉，湿了又干的小裤裤又湿透了。


第三卷 大学的新婚生活



第575章 新的开始
　　差不多一天一夜的火车，抵达魔都时是上午九点，众人起床时用口香糖和湿纸巾简单地洗漱一番。
　　程明看着顶了厚重黑眼圈、哈欠连天的周莉问道：“班长昨晚没睡好吗？”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除了她，大家都精神奕奕的，尤其是程明，你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周莉摸了摸鼻子，昨晚撞到了程明的身体上，确实很硬来着。
　　“明明你都把床让给我了，结果还是没睡好，真的对不起。”
　　“至少睡着了，总比在硬卧那边睁着眼睛过一夜好，检查一下，都没忘东西吧？”程明贴心地提醒道。
　　一行人顺着拥挤的人流下车，差点要被冲散。
　　大学生去外地上大学，经济实惠的火车是首选，甚至是很多人的唯一选择。
　　各大高校在火车站里都设了新生接待处，举着鲜艳的红牌子，穿着红色体恤在出站口等候，引导学生乘客从最近的出口乘坐接驳车直达学校。
　　若是漂亮可爱的学妹，殷勤的学长们还会争前恐后地帮你提行李。
　　程明和静静先陪着叶媚、徐娟以及周莉她们到各自的接待处，目送她们坐上大巴车。
　　“你们整理完宿舍，办完各种手续之后应该会有不少空闲时间，就过来我这边吃顿晚饭吧，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就打我电话，我去接你们。要是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也要马上通知我。”
　　程明宛如老父亲一般叮嘱叶媚和徐娟，她们在一个学校里也能互相照应。
　　接下来就是周莉这边。
　　“这两天真的很谢谢你。”周莉朝着程明重重鞠躬，弯腰九十度。
　　虽然她穿的连衣裙是圆领，但衣襟因重力而下垂，还是露出了锁骨以及文胸的些许布料。
　　黑色的，很有班长的特色。
　　“不敢当，不敢当，班长记得到学校后给爸妈打个电话，免得他们担心，我也好交差。”
　　“我知道啦，你是我……”
　　周莉欲言又止，咬了咬下嘴唇，孩子气的口吻就像是在撒娇一般。
　　“我是你朋友。”
　　“嗯，是朋友！”
　　周莉重复了一句。
　　“那我下午……”
　　“班长有空的话也可以过来我们这边蹭饭，一样到校门口的时候联系我。”
　　如若是温师兄没出事，现在应该来车站接他们了，但现在的结果已经不算最坏。
　　“温舒雅，我们到魔都了，需要去福利院那边接你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已经在学校里了，快点给我滚到我面前来，有两个bug怎么都搞不定，都烦死了快。”温舒雅心态爆炸地说道。
　　“马上就到。”
　　温舒雅最近在搞网页小游戏，基本就是把学习机以及一些fc上的小游戏搬上去。
　　这几年还是客户端游戏的天下，明年还有重磅的魔兽世界登陆国服，由九城代理。
　　页游要等个四五年才迎来春天，现在的市场价值不满千万，而五六年后就突破40亿，而程明重生前的那段时间前的那段时间，页游逐渐没落，手游因为智能手机的性能而崛起。
　　但网页小游戏网站倒是独树一帜，面向的受众是学生，能上网，却没啥消费和经济实力的。
　　小游戏网站借由导航网页推广，吸收用户，同时与学习机的游戏编程进行配套，把里头的游戏搬到网页上。
　　程明要做的是一个平台，培养游戏制作者的土壤。不管是日后招收进自家的游戏公司，还是在其他游戏公司任职，乃至成为独立游戏制作人。
　　“静静，我们坐学校安排的大巴车过去吧？还能省点钱。”
　　既然不用去接温舒雅，那就没必要花多余的钱打车。
　　“嗯，都听你的。”
　　静静亲昵地挽着程明的臂弯，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上。
　　两人跟着举牌的志愿者到车站外，新生和家长们都在排着队，等待下一班大巴车。
　　也有财大气粗的家庭，懒得排队，直接叫了一旁的出租车，坐同一班次的火车抵达魔都，又都是复旦的新生，就难免再次撞见秦琦。
　　身为学长的郑竹以及另外三位其他学校的学生，众星拥月般地簇拥着秦琦。
　　“那个看起来很夸张的人就是秦琦吧？”静静小声说道，她并不喜欢在后面评论别人。
　　“嗯，你还有印象啊。”
　　“没有也很难啊，因为她在学校也都是这幅样子啊，很受欢迎，会唱歌，是学校里的十佳歌手，还在晚会上跳舞。”
　　“这你不都会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一样，我又不上台表演。”
　　郑竹看到程明以及他身边的静静，两人恩爱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咬牙切齿。
　　又不免生起了攀比的心思，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过来。
　　“这排队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负责接送的大巴车没那快的，今天不是报到日，只有一班车在运行，来回就要一个小时，天阴阴的，说不定要下雨了。”
　　“车里只有四个位置，我们全部人坐不下，我还是去排队等车吧，谢谢郑学长的好意。”
　　秦琦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排在了程明和静静后面，郑竹瞬间傻眼了。
　　虽然舔狗这个词汇还没出现，但这位学长属于狗字辈，还是秦琦这位学妹的段位更高，不是学长三言两语就能骗走的。
　　“你们到底坐不坐啊？”司机师傅烦躁地问道。
　　骑虎难下的郑竹只好打肿脸充胖子打开车门说道：“我们上车吧。”
　　现在打退堂鼓只会显得自己很逊、小气，一定是学妹在考验自己。
　　“秦琦，我们学校里再联系。”郑竹坐进车里，隔着车窗，朝着秦琦挥手喊道。
　　秦琦微微颔首点头。
　　程明跟静静第一时间都没和秦琦说话，彼此间也没聊天，不想说了什么话被她给听了去。
　　秦琦不知道是因为静静在场，没有自来熟地和他们打招呼。
　　大巴车还没到，天空就飘起了灰蒙蒙的细雨，还真是被那个乌鸦嘴给说中了。
　　排队的队伍就从户外挤到候车棚里，志愿者重新组织起混乱的队伍排好，好在志愿者都是算好一车的人数，才带人到候车场，后面的人就在车站里头等着。
　　不会因为顺序乱了，本来排在队伍前列的人上不了车的惨案。
　　雨势渐大，视野灰蒙蒙的一片，水滴溅进候车棚里。
　　等了大半个小时，大巴车总算是到了。
　　从候车棚到车上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冒着雨跑了上去，行李箱由学校的志愿者帮忙塞进车底的行李厢。
　　否则大家乱哄哄地挤成一团，效率反而更低。
　　早有准备的静静从包包里拿出了折叠雨伞，撑开，遮着程明上车。
　　程明和静静挑了个靠近车尾的双人座坐下，秦琦则是坐在另一边的单人座。
　　看着雨滴汇聚成珠沿着车窗流下，静静童心未泯地伸出手指在车窗上写写画画，看着雨中的魔都。
　　大巴车司机把他们这群人都卸在了复旦的校门口，行李箱则由统一的学校人员管理，比起古香古色的上交，校门并不宏伟，甚至有些普通。
　　不少人被这场大雨困在校门口，等着校车接济。
　　倒是没见到那位郑竹，复旦北邻上财，南接同济，那三位的学校都不在一个方向上，估计要绕着城区转上一圈。
　　校门口有摆着桌子的新生咨询站，指示牌上写着各个学院专业的报到点。
　　静静的管理学院是在本部的中庭，他们住的红楼在东区，倒是顺路可以把手续办了。
　　不住学生宿舍还得找辅导员批个外宿许可。
　　程明的计算机学院在南区的学生活动中心，有点远。
　　估计温舒雅也没去班级摊位报到，到时候和她一起去吧。
　　程明和静静抬脚刚想走，秦琦突然喊住两人。
　　“程明，林静怡，那个……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到买伞的地方吗？我想早点办完手续，逛逛校园。”
　　“我们的伞不大，遮三个人很勉强，估计只能遮个头，不介意的话就进来吧。”
　　静静往旁边挪了一步，空出一点空间。
　　“谢谢，得救了。”
　　程明来复旦也有几次了，知道最近的学生超市在哪，直走后右拐再走一段路便是，有一把伞，再尽量挑有楼的地方走，倒也没湿到哪里去。
　　雨伞被摆在了学生超市最显眼的位置，还有各种生活日用品。
　　秦琦撑开商标未拆的新雨伞问道：“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我要去中庭报到。”
　　“一样。”
　　“你也是管理学院的？你什么专业？”秦琦惊奇地睁大杏目问道。
　　“我是工商管理。”
　　“我是市场营销，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记得。”
　　“那就好，其实我昨天在火车上和你男朋友偶遇了。”
　　“我知道。”
　　静静游刃有余地应付着。
　　“你和陈孜艺是情敌吗？”
　　图穷匕见。
　　“不是，我们是好朋友，无话不说的那种。”
　　“可传言里不是这么说……”
　　“传言一般是的假的，我本人说的话都不可信吗？”
　　“可惜你后来转学去了西江一中，不然我们有机会成为好朋友的。”
　　“现在也有机会啊。”
　　提前了一两天过来，又是下雨天，报到处这边的新生和家长寥寥无几，报到点也仅有两个长相清秀的学姐，不知道学长们都跑到哪里去，或许是混到师大、音乐学院去接新生去了。
　　拿出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写上姓名和联系方式，盖上章就算是注册成功了。
　　“要一起去宿舍吗？”
　　“不了，我们不住宿舍。”
　　“诶……”
　　留下错愕的秦琦，程明和静静走出中庭。
　　雨过天晴，地面上的积水反射着耀眼的阳光。
　　静静收起伞，甩了甩水渍，笑靥如花地说道：“我们去找舒雅吧。”


第576章 爱巢
　　红砖楼是在东苑的教师公寓，与本部的校区隔着一条马路，再往东走就是繁华的五角场广场。
　　还住在里头的不是养老的教授，就是程明这种享受生活的学生。
　　租户的前提条件之一就是安静、不闹事。
　　复旦本部的校园不是封闭式的，外面的街道会穿学校而过。
　　北区宿舍已经算是全校最好的宿舍之一，有卫生间。但也只能洗冷水澡，除非自己打热水。
　　大部分人还是得去公共浴室里洗澡，有隔间和帘子，并没有门。
　　这也是程明与温舒雅要租房子住的重要原因，生活会方便一些。
　　虽然复旦是顶尖学府之一，历史悠久的名校，魔都更是国内的经济金融中心。
　　但各种硬件设施也并非一蹴而就，尤其是本部的老校区，新校区都直接按最新最好的标准来建造。
　　程明前世就读的普通大学条件更差，与许多人的高中宿舍无异，八人间或十人间，要啥啥没有。
　　大夏天的停水断电更是常态，校区是在郊区，每次打工回来都要坐好久的公交车。
　　走上二楼，拿出钥匙打开门，温舒雅正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工具书，正对着门口。
　　听到门口的动静才抬起头来，看到程明和静静，嘴角微微弯起，露出淡淡的笑容，立刻又板起脸抱怨道：“你们好慢啊，我半个小时前就在这里等了。”
　　“我们为了省钱坐学校安排的大巴过来的。”
　　“哼哼，现在才知道勤俭持家了。”
　　“我一直都很勤俭持家的好嘛，你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昨天，只带了些干粮，你们要是再晚几天过来，就要给我收尸了。”
　　红砖楼是楼梯房，虽然住在低层，但坐着轮椅上下楼还是很不方便。
　　“谁送你来的？”
　　“薛姐和院长啊，我哥就让他好好地待在屋里。”
　　“温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其他都还好，就是头发变少了，你和他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
　　温舒雅卖了个关子，阖上书放在大腿上，拽着程明的衣角催促道：“别废话了，快去看看我写的东西哪里出了问题。”
　　“我还想先洗个澡呢，半个身子都湿了。”
　　“澡什么时候都能行，你不会脆弱到淋点雨就感冒吧？但你现在不帮我解决问题，我马上就要急死了。”温舒雅抓狂地乱舞着双手，看来是被折磨得不轻。
　　程明推着温舒雅回屋，这卧室里的摆设与她在福利院旁的租屋相差无几，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
　　“游戏运行姑且是能运行，但是玩的时候总会碰到各种问题，角色出现在奇怪的位置，操作失灵，屏幕滚动时常常产生一种卡顿的感觉，画面一抖一抖的，体验极差，明明相比于学习机上的画质提升了好几倍。但也出现了很多学习机上没有bug。”
　　温舒雅正在把她当时参加编程大赛时写的游戏搬到网页上。
　　虽然不被举办方承认，失去了参赛资格，但网络论坛上的下载量不低。
　　温舒雅也一直进行着版本更新和bug修复，增加新职业的开局和支线任务，已经在圈内小有名气。
　　pc端的网页游戏开发并没有出现业界认可的引擎，只是出现了一些比较好用的渲染、骨骼和动作框架。
　　一般自己做的比较完善的引擎还会包含地图编辑器、关卡编辑器、任务编辑器、npc编辑器、动作特效编辑器。
　　程明给温舒雅搞那个游戏制作器，算是超简陋版的游戏引擎，仅仅是个素材库。
　　自己做的引擎除了可以针对性的定制和优化功能系统之外还对于所使用的素材可以提供更好的保护，给他人破解和反编译增加难度。
　　但页游这块的代码和素材本身就泄露的很厉害，互相抄，或是搬运到自己的网站都是常态，搬运之后魔改成自己的也不少。
　　页游的许多知名代表作都还未出现，比如农场和大天使之剑等等，温舒雅和程明都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参考，只能啃英文文档，逛英文社区，中文社区冷清得不行，讨论度很低。
　　程明先试玩游戏，亲眼见过bug，才能更好地对症下药。
　　很快就出现了，切换地图和角色移动时的卡顿感，然后角色时不时瞬移，渲染好像也有点问题。
　　这还是短短几分钟内发现的问题，估计还有更多bug，debug是个漫长且持续的过程，拆西墙东墙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找出问题所在了吗？”
　　“别急啊，我看完你这乱糟糟的代码都要好几天呢，更别说理解其中的意思了，我直觉和经验告诉我，应该是对象数组里出了点问题。至于卡顿，有可能是软件自身的问题。”
　　“就你写的代码最规整最好看！”
　　温舒雅抡起小粉拳想锤程明，被程明的手掌包裹住。
　　“小明，我洗完澡了，轮到你了。”静静正站在门口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问道。
　　温舒雅连忙挣脱程明的大手，甩开，避嫌地瞥过头去说道：“你快点去洗个澡，臭死了，全都是汗味和奇怪的味道。”
　　程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那我先去放松放松。”
　　卫生间干净整洁，有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气，墙壁的挂钩上挂着程明的换穿衣物，有个贴心的女朋友真好啊，有预感会被养成废人。
　　地上放着温舒雅专用的小凳子，墙壁上没有加装扶手，温舒雅一个人用起来还是会有所不便。
　　但住在这里，她也不再是一个人生活了。
　　洗完澡后的程明浑身舒爽地回到，温舒雅和静静坐在床沿边上，温舒雅正拿着吹风机帮静静吹头发，捏着静静发梢，羡慕地说道：“你的发质真好。”
　　这不是他的工作吗？
　　“虽然有很多天生丽质的，但后天保养也很重要，我的你可以试试。但每个人合适的护肤品、护发霜可能都不一样，要找到最合适的才行。”
　　“小明，中午要吃些什么好？”
　　“我们还没去买菜什么，我们中午简单地吃下学校食堂好了。”
　　“诶，我还想好好表现一下呢。”
　　“晚上你好好表现。”
　　“在出门吃饭之前，我们先问一下大家的情况吧，然后再打个电话会家里。”
　　徐娟那边有闹哄哄的，背景音里人声鼎沸，她们报到完毕，在宿舍里安置下来后，就在食堂里汇合，正在排队准备吃午饭。
　　徐娟说完，就把手机递到叶媚的耳边。
　　程明问道：“见到舍友了吗？”
　　“我见到了一个，苏江的，一起约了饭。”
　　“宿舍环境怎么样？”
　　“其他都还好，就是宿舍里只有冷水，要洗热水澡只能去澡堂，一楼也能打热水，一壶水两毛钱。”
　　貌似魔都的所有公办大学都是公共浴室，有的宿舍好点还有独立卫浴，只是没热水，差点的宿舍连厕所都是公共的。
　　“我们都还没洗澡，身体黏糊的难受。”
　　“你们不嫌麻烦的话，可以拿了衣服来我这边洗澡。”
　　“那我们待会收拾一下就过来。”叶媚兴奋地说道。
　　“在东门这边下车，离我和静静住的地方很近。”
　　和班长也说一声吧，免得就她一个人跑到正门或是其他门。
　　“程……明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周莉的紧张，这是咋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问班长的进展还顺利不，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当然都办好了，你以为我是谁啊。”
　　“你洗澡了没？”
　　“你问这个干什么？才不告诉你。”
　　“如果班长的宿舍里不能洗热水澡，又不想去澡堂，可以顺路来我这边洗个澡。”
　　一番操作下来，程明感觉自己都能开个澡堂了。不过这屋里的热水器的储水量不多，静静洗完，程明立刻进去，洗到最后都是冷水了。
　　打电话回家。
　　“老妈，我们都安全抵达学校了。”
　　老妈开嘴就是一句：“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啊。”
　　暴击了程明两世的灵魂，程明灰溜溜地把手机给静静，让她说点老妈爱听的话。
　　静静和老妈有说有笑地聊了一分钟，把手机还给程明说道：“是小黎。”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也得等国庆吧，但估计有忙点事情。”
　　“那还是别回来了，那时候我还没变回白白嫩嫩的我。”
　　小黎正在抱怨军训的大太阳，要被晒成煤球了。虽然她想找各种借口翘掉军训，结果还是老老实实去参加了。
　　“我们这儿倒是下雨了，有点不方便。”
　　“哥哥现在就下雨了，过几天军训都是大太阳，晒死哥哥。”
　　听筒换到小怜手上，只简单地说了句：“等我上大学了，程明哥就该和我同居了，以前如此，今后也应该如此。”
　　程明心中的那根弦被拨动了，想起大四的时候，去火车站接小怜，带她奔走报道，程明早就找好了实习工作，为了上班方便，不住校，在城中村里租了个廉价的单人间，厕所和浴室都是和别人的住户共用。
　　小怜一没课就往他这边跑，那是他们的第一个爱巢吧。
　　转正之后，就换了个带卫浴的，主要是每次事后清洗不方便，地点也要兼顾工作地点和学校。
　　小怜毕业之后，再换了个离程明公司近点的，也不想太近。不然会偶遇同事、领导，但租屋还是小而精，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卧室。
　　程明和静静去旦苑餐厅排队打包了饭菜，带回红砖楼里，和温舒雅一起吃。从今天起，他们就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家人了。


第577章 吃草的马儿
　　午饭过后，程明和静静将行李都整理出来，原本空荡荡的主卧顿时有了生活气息。
　　温舒雅继续啃她的英文文档，遇到生词就用电子辞典查。
　　正好新生入学后会有一个英语摸底考试，看成绩将你分配到不同水平的英语课程上。
　　程明倒也没有刻意去准备这个考试的打算，本就是个实打实的水平测试。
　　如果超常发挥，课选难了可能会挫败开学心情，程明唯一要做的就是买个音质好点的收音耳机。
　　差不多到了下午报到的时间点，程明推着温舒雅出门，静静把门锁上，三人准备去南区的学生活动中心。
　　程明在轮椅前蹲下身子。
　　“你这是干嘛？”
　　“我背你下楼啊。”
　　“不用，我拄着拐杖，让静静扶我下楼就行了，你帮我搬轮椅。”
　　“那多危险啊，万一你踩空了呢，摔了怎么办？还是选择最稳的办法。”
　　“拐杖我放在屋里了。”
　　静静直接断了温舒雅的另一个选择。
　　“这真的好吗？让程明背我吗？”
　　“有什么问题吗？”静静歪着头反问道。
　　“就是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啊！”
　　“原来你很介意这个啊，对不起，我完全忽略了这点，我来背你好了，但我背人可能没小明那么稳。”
　　静静在程明身旁蹲下。
　　“我都背过你，抱过你多少次了，尤其是去年参加竞赛那会，怎么现在才开始介意啊。”
　　还喜欢坐在程明的大腿上玩游戏、敲代码。
　　“我问的是静静啦！”
　　这个笨蛋怎么一股脑全说了啊，这要她怎么和静静在一起居住四年啊。
　　“我吗？这种程度都介意的话，不显得我很无理取闹吗？而且舒雅你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你心里一定很不想被小明碰的吧。”
　　“程明的话还好……”
　　温舒雅双手环过程明的脖子，还是上了他的背，他的背更宽，更有安全感一些，也上过好多次了。
　　程明一步一个阶梯，稳稳地下楼，再把温舒雅轻放回轮椅上。
　　没有下雨，天气正好，甚至有些闷热，地面上只剩下些许未被晒干的水痕。
　　校园里有一栋宏伟的双子大楼还在施工，已经快要竣工，明年建成庆祝复旦百年华诞。
　　这栋双子楼就是光华楼，复旦未来的标志性建筑，看来他们入学的不早不晚，刚刚好，能享受到这栋楼。
　　泡桐树叶铺满学校欧式建筑外的草坪上。
　　除了风雨无阻、搭着帐篷的新生咨询站。
　　因为大雨而收起来的各种摊位又摆了出来。
　　卖凉席枕被等床上用品的，以及毛巾牙刷等日用品，学长学姐们的旧书摊和读书笔记，还有音箱、耳机、床上折叠桌等等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静静对这些东西最感兴趣了，走走逛逛，忍不住就想买。
　　程明可不想提着一大堆东西逛学校，付钱买了后就先寄放在学姐学长的摊位，待会过来取。
　　各大社团也在道路两边摆了临时站点，宣传社团，发发传单，骗点新生入社。虽然还不是社团招新的时间点，但不妨碍他们先混个眼熟。
　　南区的学生活动中心里是工科和理科的报名点，摆着一排的桌子，拉着横幅。
　　一眼望去，报名的新生和接待处的学长学姐大部分都是男生，静静与坐在轮椅上的温舒雅都非常惹眼。
　　温舒雅拉了拉长裙裙摆，她不是很喜欢引人瞩目，缩起身子，本就娇小的身子坐在轮椅上，完全看不见了。
　　三人最后停在了计院的桌子前。
　　“哦哦，我们学院终于有女生来报到了。”
　　负责接待的学长发出了猪叫声。
　　计院也是复旦里知名的和尚班，一旁的短发学姐自觉丢脸地捂住了脸颊。
　　“那个……我是管理学院的，只是陪他们来报道。”
　　静静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学长当场石化。
　　程明和温舒雅拿出录取通知书和证件，学姐帮他们填写资料，看到程明的证件，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他说道：“你就是程明啊。”
　　“嗯。”
　　“帮你们登记好啦，你们的行李呢？男生宿舍是在南区24号楼，在排球场旁边，女生宿舍是在排球场旁边38号楼。”
　　“我带你们去宿舍。”恢复过来的学长自告奋勇地说道。
　　“谢谢学长的好意，我们不住宿舍，待会要去办公楼找辅导员办一下外宿手续。”
　　辅导员也让程明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我叫叶文芳，作为计算机学院里为数不多的女生，让我好好相处吧。”
　　学长也想介绍自己，但程明三人已经走了。
　　复旦本部的教学楼大都集中在北区这一块，计算机学院的实验室和党务办公室等等都在科技楼的七八楼。
　　有电梯，虽然很慢，要等待几分钟才见电梯落下来，但是得救了。
　　辅导员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叫郭平，刚从助理辅导员升上来。
　　轻松办好外宿手续，若非程明和温舒雅身份和情况特殊，要办这手续还真不容易。
　　“程明，我们学院准备推荐你当新生代表发言，你意下如何？”辅导员说起正事。
　　“诶。”
　　这倒是出乎了程明的意料之外，显然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国际奥赛双金、国家队成员的含金量。
　　复旦往年只能挑一些省赛金牌，国赛金牌不是清北、中科院，就是出国留学去了，今年算是捡到宝了。
　　“上台发言我不行的，我社恐，我更想专注于科研工作，不想抛头露脸。”
　　“这样啊，可惜了，不然这一届新生里没有比你更合适的。我知道，我这就跟院长反映，生活和学习上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联系我。”
　　“谢谢老师。”
　　“为什么拒绝了？”静静拿手肘戳着程明问道。
　　“我也想问，你从哪里看起来像社恐啊，明明这么好的表现机会。”
　　她是社恐才差不多吧。
　　“我怕我上了台后，不断有女生来跟我告白，真苦恼啊。”程明厚着脸皮地说道。
　　静静掐着程明的脸蛋说道：“我认真的。”
　　“想多陪陪你们啊，真要当那什么新生代报，要准备发言稿，还要彩排，很浪费时间的，我可不想折腾，也不想出风头。”
　　程明和温舒雅加入的是计院新成立的大数据实验室。
　　既然来了科技楼，就顺路去实验室里看看。
　　导师朱勇出差不在，但实验室里有一男一女正在做数据分析。
　　男的叫周强，今年大四，女的叫熊韵，是研究生，和温师兄是同一届的。
　　“老温可惜了，他的技术我是认可的，但搞钱去了，走上了歪门邪道。”熊韵摇头叹道，她是个保研的狠角色。
　　程明和周强有过联系，他也在温师兄那儿的工作室兼职过，温师兄出事之后，程明就拿着温舒雅手里的名单一一联系和安抚他们，别让他们添乱子，或者把自己给供出去了。
　　程明能住在红砖楼里，也是周强去问了导师后，导师再通过在校的人脉得到的消息。
　　“对不起。”温舒雅低垂着头说道。
　　温师兄出事之后，她再进入复旦读书，就有了某种心理负担，甚至有退学的想法，若非有程明陪着她一起，估计真。
　　“你哥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但你们进入实验室后。除了要完成平日里的学业外，还要帮我们干活，跟不上我们的进度，可能会把你们赶出我们的实验室，还是学业为重，别怪学姐没提醒你们。”
　　简单地打过招呼，就不打扰他们做实验和研究。
　　返回红砖楼的路上，把刚才买的小东西捎走，有点买多了就让温舒雅帮忙拿着，轮椅底座也能放东西。
　　程明先背着温舒雅上楼，待会再下楼和静静一起把轮椅什么搬上去。
　　“总感觉这样好麻烦你们，以后我还是少出门好了。”在程明背上的温舒雅浑身不自在地说道，她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
　　“这可能有点难啊，上课的时候肯定要出门。但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又不重，身体还软软的，香香的，小小的，对我来说是享受，一点也不麻烦，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都没呢。”
　　“你这个人真是没救了，还有我一点也不小啊！我都是大学生了。”
　　温舒雅一手抱着程明的脖子，另一只手捏着程明的耳朵，像是给黑白电视机换台一样拧来拧去。
　　虽然知道程明这话里有一半是安慰人的意思，但心里还是有暖流淌过。
　　程明的耳朵被玩弄几下就变得红扑扑的，温舒雅发出「噗噗噗」的笑声，真是的，像小孩子一样。
　　刚把东西全搬完，程明还没来得及歇息，徐娟就打来电话，她和叶媚还有班长都到东门了，好像是约好一起来的。
　　“我马上来接你们。”
　　程明马不停蹄地往东门赶，想吃草，马儿就得跑啊。
　　现在才下午四点钟，天空的云层很厚，好像又要下雨了，闷热的暑气消散了些，树梢间吹来清凉的微风。
　　领着好奇宝宝一样看着四周环境的三人前往红砖楼。
　　东苑这边住的是外院、新闻学院以及文科类的，女生居多，女生基数上来了，其中不乏姿色好，养眼的女孩子。
　　不过最养眼的还是酷暑下的清凉穿着。
　　“真没走错地方吗？这里不会是女生宿舍区吧？”周莉狐疑地问道。
　　“就是这里了。”
　　程明推开虚掩的门，徐娟完全当做自己家，径直走了进去。
　　“打扰了。”叶媚毕恭毕敬地说道。
　　“我也打扰了。”
　　周莉有样学样，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第578章 怎么都是女朋友
　　“比想象中的大多了啊。”
　　有客厅，有厨房，虽然不算大，客厅里就摆了三人座的沙发、茶几和一台大屁股电视，餐桌靠墙，几把塑料凳子叠在一起。
　　周莉一开始想着来程明住的地方做客，可能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坐在程明的床上……
　　周莉的目光落在轮椅上的温舒雅身上。
　　“原来不是只有你和林静怡两人同居吗？”
　　有外人在，他们不至于每天都过着没羞没躁的生活吧？
　　“你们好，我叫温舒雅，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比你们大一岁。”
　　“诶！”
　　叶媚发出吃惊的声音，旋即发觉自己反应过大，捂住了嘴唇询问道：“那我们应该叫你学姐吗？”
　　“不用不用，我为了等程明和静静，缓了一年才入学的，和你们是同届，你们应该都是新生吧？”
　　徐娟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叫徐娟，和程明是一家人吧。”
　　温舒雅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没有深究追问。
　　“我叫叶媚，是小明的奴隶……”口误的叶媚连忙改口说道，“啊，不是不是，是小明和静静的青梅竹马。”
　　这也是能说的吗？
　　周莉和温舒雅看着程明的眼神都变得奇怪了。
　　“我叫周莉，和程明是高中同学。”
　　“哦，你们约好了一起考魔都的大学？真是青春啊。”温舒雅合掌眯眼笑道。
　　“别用一种老人家的口吻说话啊，搞得你多老似的，你不也是约好和我一起上复旦的吗？”程明揉着温舒雅的头发说道。
　　温舒雅嫌弃地拍开程明的手，鼓起腮帮子说道：“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你这表现不是比小孩子还小孩子吗？
　　温舒雅拍了拍手，拉住程明的衣角说道：“好了，人都见完了，程明我就先借用了，继续帮我debug。”
　　“诶，还要继续啊……”
　　程明发出悲鸣，他是来享受大学生活，不是来当苦力的。
　　“不然嘞，今天至少要帮我解决一个问题。”
　　“大家都来了啊。”
　　静静系着新买的围裙端着切好的青苹果片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上面插好了牙签，静静拿起两片苹果，一片递到温舒雅的手上，一片喂进程明的嘴里。
　　“啊。”
　　徐娟和叶媚分别拿起苹果，另一只手在下面承接着，喂向程明。
　　“你们自己倒是先吃啊。”
　　徐娟咬了一口，再塞进程明的嘴里。
　　周莉多少有些习惯了这一幕，大脑神经都麻木了，这青苹果怎么这么酸，这么涩啊。
　　静静一共切了两个苹果，足足有一个都是程明吃的。
　　“我去准备一下晚饭，不知道你们想吃什么。但我今天只买了一盘鸡蛋和一些果蔬，做不出太丰盛的晚餐，还没找到哪里有卖肉类。”
　　“我来帮忙。”徐娟举手说道。
　　“我也来。”
　　叶媚也跟着跑进厨房里。
　　“厨房很小挤不下这么多人的。”
　　留下不知所措的周莉，她不会下厨，典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甚至没自己泡过面吃。
　　也没去过朋友家拜访做客，唯一去的几次是给班级同学请病假送卷子和作业啥的，上一回去程明家，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吓跑了。
　　“班长没事干的话就先去洗澡吧，减轻一下浴室的负担。”推着温舒雅回屋的程明转头说道。
　　“我知道啦！”
　　周莉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换洗的内衣裤和裙子走进浴室里。
　　窗户关紧了，门也反锁了，确认完这些，周莉才开始脱衣服。
　　但这里是程明的家，不禁又让周莉多想，一件一件脱衣服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异样的感觉，仿佛背后的墙上长了眼睛，自己正在程明面前脱衣服一样。
　　程明和静静是接近中午时洗的澡，脏衣服都在脏衣篓里，还没扔到洗衣机里，静静坚持要手洗，然后再用洗衣机甩干脱水，所以就先放着。
　　看到程明的上衣，周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回过神来，已经将体恤捧在手掌上，衣领上是发黄的汗渍。
　　做贼心虚地左顾右盼一番，浴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呼……”
　　一下，就闻一下的话，应该没事吧？
　　周莉把脸埋进体恤里，满满都是程明的汗臭味，和昨晚在火车上闻到的一样，明明很臭，可是却让人欲罢不能。
　　双腿一软的周莉呈鸭子坐的姿势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全都是程明的错，把她的身体变得奇怪了。
　　“怎么都是女朋友啊，一个男生都没有，姐姐我很担心你的交友范围。”温舒雅拿葱白的手指戳着程明的脸蛋问道。
　　“放心吧，我男性朋友很多的，你不认识的就不提了，温师兄就算一个，有男人来这儿我也不放心啊，这里可是我的……唔”程明摸着下巴思索道，“我的后花园，男人都是领域意识很强的生物，我也不例外。”
　　“呸，我可不是你的，奴隶又是怎么回事？”
　　“角色扮演游戏知道吧？”
　　“rpg？”
　　“嗯，我们玩的就是角色扮演游戏，我当主人，她当奴隶。”
　　“我们也来玩这个游戏好，你没帮我找出bug的话，你就来当我的奴隶。”
　　“我不找了，直接当你奴隶可以吗？”
　　“你能不能要点脸啊！”
　　周莉这个澡洗了很久，还拿水冲洗了遍干净地板，又是打开窗户通风的。
　　面红耳赤地走出浴室，大家都在忙自己的，洗完澡肌肤本就会泛红，倒也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厨房这里帮不上忙，无所事事的周莉就在屋里走走看看，还有一个晒衣服的小阳台。
　　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卧室两张床，却住在三个人，也就是说有两个人睡一起吗？
　　在主卧这边看到了程明和静静的行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虽然很想进去看看，但没得允许就进别人房间也不太好。
　　程明和温舒雅坐在电脑前拌着嘴，互相用胳膊捅着对方，关系看起来很好，甚至让周莉有些羡慕。
　　周莉敲了敲门问道：“程明，我进来吗？”
　　“请进。”房主人的温舒雅应道。
　　“班长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就是看看你们在干什么？是不能看的东西吗？”
　　“随便看，反正班长也看不懂。”
　　这话怎么就这么让人生气呢。
　　周莉的双手趴在程明的椅子靠背上，俯下头望向屏幕，半湿半干的发梢落在程明的脖子上。
　　确实看不懂，有些英文倒是能猜到大致的意思，看久了不但眼睛累，还犯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有周莉在场，温舒雅不好意思和程明插科打诨，转头打开笔记本电脑，去忙活别的事情。
　　“程明，隔壁屋是你们的房间吗？”自觉在场有些多余的周莉问道。
　　“是啊。”
　　“我能进去看看吗？”
　　“哦，去吧，但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哦。”
　　“我又不是要去你的房间里找奇怪的东西。”
　　得了许可的周莉蹦蹦跳跳地走了两步，察觉不妥，又像机器人一样迈着僵硬地步伐离开。
　　周莉前脚刚走，温舒雅又转过头来监工。
　　“你别偷懒啊，刚才都看到700行了，现在才710。”
　　好像不该让班长走的，程明后悔了。
　　周莉的手抚过书桌，坐在椅子上，又翻了翻桌上的书本，有程明和静静看的武侠和言情小说。
　　高考过后，周莉其实也挑了几本知名的武侠小说来看。
　　但还是欣赏不来，倒是女孩子看的言情比较适合自己。
　　周莉抽出言情小说，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放松地前后摇晃着腿，俨然把这儿当成了自己家。
　　“小明，舒雅，可以吃晚饭咯。”静静喊道。
　　“哦，这就来。”
　　叶媚从厨房里端出菜，徐娟正在分发碗筷，好像还少了一个人。
　　“班长，开饭了。”
　　程明望向自己的房间，只见周莉躺在床上，正抱着枕头滚来滚去，双腿间也夹着一个。
　　“我这个……是那个，看到书里的情节太激动了。”涨红脸的周莉语无伦次地说道。
　　“没事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第579章 所谓伊人
　　饭后，周莉抢着帮忙收拾餐桌，争着洗碗，找点事情做。不然这顿饭吃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像是个一无是处、混吃混喝的废物一样。
　　“班长你真的会洗碗吗？”程明狐疑地问道。
　　“啧，你瞧不起谁呢，这种事情我还是会的，我这就洗给你看。”
　　“班长，洗洁精挤太多了，全是泡沫。”
　　“这样洗得更干净。”
　　“待会冲洗很废水的。”
　　周莉噘了噘嘴，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乖乖低头认错说道：“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还有下次啊。
　　程明转头面向徐娟和叶媚问道：“你们待会有什么打算？都还没洗澡吧，刚吃完饭马上就去洗澡也不太好。”
　　“吃饱了散步。”徐娟挥了挥双臂说道。
　　在家时，饭后推着晓晓和晓荧散步已经是徐娟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感觉有点吃多了，静静煮的太好吃。”叶媚的脸还趴在桌上，捏着小肚子说道。
　　“好吃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们也帮忙了，但是……”
　　静静望向了温舒雅。
　　“不用在意我，我就喜欢待在屋子里，你们去玩吧，记得给我点吃的，薯条可乐和巧克力这种。”
　　“会变胖的哦。”
　　程明的话宛如恶魔的低语。
　　“少啰嗦，大脑思考需要补充糖分的。”
　　周莉甩了甩手上的水渍，用纸巾擦干手掌。
　　“虽然很想带你们逛一下复旦，但天已经黑了，还是去附近的五角场吧，大学路好像也很好玩的样子。”
　　众女一拍即合，立刻提包出门，程明跟在后头。
　　大学路就在复旦和上财旁，是一条流露出浓浓的巴黎左岸风情的林荫道。
　　街道两边都是餐厅、小吃店和精品店，也有不少休闲的咖啡馆和西餐店，有种让人来到欧洲的错乱感，很有小资情调。
　　沿街摆摊的手工艺品店和服装店很讨女孩子喜欢，四个女生凑在一起更是相互挑选、出主意，看到喜欢和想要的也没第一时间买，货比三家之后再买。
　　多余的程明在逛街之余在考察着大学街里的商铺类型，连专门的桌游店都有了，不愧是国际大都市。
　　短短七百米左右的大学路，她们愣是逛了近两个小时，其中来回折返不知道多少次，甚至还想去五角场再逛一圈，程明及时阻止。
　　“徐娟和小叶子该回去洗澡了，不然赶不上回学校的公交车，回晚了就进不去宿舍里了。”
　　走到东门门口，阴了半宿的天空噼里啪啦地落下黄豆大小的雨滴。
　　这里离红砖楼也没多远，大家拔腿就跑。
　　顷刻间，雨势就急了起来。
　　程明还得特地跑一趟小卖铺帮温舒雅带点吃的回去，免得待会再跑一趟。
　　唯一带了伞的静静陪程明一起，把门钥匙先给徐娟。
　　除了温舒雅点名要的，程明又买了些别的零食来打发时间，她们今晚可能会留下来过夜。
　　徐娟已经先去洗澡了，叶媚和周莉正在用毛巾擦着头发。
　　“这雨好像还是没停的意思，你们是要留下来，还是要我送你们到公交站？”程明看着窗户上的水渍问道。
　　说是送，但程明现在也没车，有车也没有驾照，本来是想着今年上半年或是暑假去搞一本的，结果忙得晕头转向，一直没机会。
　　但在大学里开小车也太张扬了，不符合程明的性格，学校里的人也多，下课那会满满的人潮，小车还不如随意穿插的小毛驴方便。
　　“我本来就没有回去的打算，我要在这里过夜。”洗完澡的徐娟穿着睡衣说道。
　　“那我也留下来好了！”叶媚下定决心说道。
　　“班长呢？上交离这里有段距离的。”
　　上师和上交都在徐汇那块。
　　“你们这里的床不够吧？我还是回去好了。”
　　“你不嫌弃的话，硬挤一挤还是可以的，我和舒雅睡，你们三个人一张床吧，小明睡沙发。”
　　“诶……”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
　　“我睡沙发就好了。”叶媚自告奋勇地说道，“我这种人就应该睡沙发。”
　　“可是小叶子睡沙发的话，小明又要去谁的床睡呢？”静静反问道。
　　“那我睡沙发好了。”
　　程明和徐娟还有叶媚都是那种关系，他们睡一起肯定没问题吧。
　　“不行，周莉可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睡沙发呢，就这么决定了，小明睡沙发，小明没意见吧？”
　　静静眯起眼睛，和善地笑道，怎么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小明和徐娟、小叶子一起睡啊。
　　那不是把肉送到小明嘴边吗？
　　“没有，完全没有。”
　　程明哪敢有啊。
　　程明又被温舒雅抓去做了会苦力，隔壁屋又在玩谁知我心，发出嘻嘻哈哈的欢乐笑声。
　　“你不和她们一起去玩吗？那卡牌游戏还挺好玩的，没有你盯着我也会好好debug的，你放心好了，其中一个问题我已经有头绪了。”
　　“真的？”
　　“千真万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好吧，我待会过来验收或者验尸。”
　　“别一本正经地说出恐怖的话啊。”
　　程明这一年的时间里都把时间和精力花在了竞赛上，其他事情不是交给了温师兄以前的团队做，就是做一些缝缝补补的小工作。
　　电子厂这边统筹大局，要做出什么功能，往什么方向开发，细致入微的工作，程明就不去瞎掺和，没有人比他懂被外行人指点的痛苦。
　　在搞游戏这块，程明还不一定比专研此道一年多的温舒雅强。
　　好在程明还是有老本可以吃的，不断地改参数，然后再进游戏里调试。
　　调试这种活一般是有专门的试玩员干，后台的人等反馈就是。
　　程明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闻到了咖啡豆的香气，别过头，只见静静端着马克杯走了进来，放在键盘旁。
　　“辛苦了，我来慰问你了。”
　　程明搂过静静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着她晶莹微抿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印了上去，舌尖撬开贝齿，着。
　　“晚上是巧克力味的啊，有点甜。”
　　程明吐了吐舌头，端起马克杯，喝了口苦咖啡中和一下。
　　“是玩游戏输掉的惩罚。”
　　“惩罚吃巧克力？”
　　“就是啊，大晚上的，绝对会胖的。”
　　“放心吧，你的肉都会长到该长的地方去。”
　　程明拍了拍静静的臀部，握着她的腰肢，一路上移到才被迫停下。
　　“该长的地方也不想长了，已经够了，还不如长在不该长的地方，至少还能减肥。”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我差不多该回去陪她们了。”
　　“诶，多陪陪我嘛。”
　　程明把脸埋在静静的胸部里，抓着胸夹住自己的脸颊，像小孩子一样撒娇道。
　　“好啦，不然大家看到了要笑话我们。”
　　“笑话就笑话，她们又不是不知道。”
　　“你还敢说，在火车上做的那都是啥啊！”
　　“不是你先开头的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
　　“静静。”
　　许久不见静静回来，徐娟来叫人，这游戏还是人多好玩点。
　　静静像是受惊的兔子似的从程明的腿上跳起，伸手将稠质睡裙上的褶皱抚平，横眉嗔怒地瞪了程明一眼。
　　都老夫老妻咋还这么害羞啊，是为了保持新鲜感吗？
　　徐娟坐进程明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啃了啃程明的嘴唇说道：“变大了。”
　　低头就要去扒程明的裤子。
　　“我们该回去玩游戏了，让小明好好工作。”
　　静静连忙拉着徐娟离开。
　　徐娟在某些地方有些神经脱线，她沉默寡言的性格导致她经常无视周边环境做出离谱的事情，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程明总算是把其中的一个问题解决了，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也不算是从根本上解决，而是用了取巧的方法。
　　尽量让屏幕背景图按整数值移动，自己利用点阵图数据来绘制屏幕区域，而不是靠设置坐标点来移动背景图。
　　游戏逻辑是基于每帧的更新函数运行的。
　　但是由于每帧的间隔时间的更新函数不固定，而角色的移动是依据这个值。
　　屏幕跟随角色移动时就会一抖一抖的，程明对更新函数进行了处理，每3秒才取一次平均值，保证这个值跟玩家移动速度相乘后能得到一个整数值。
　　修改过后，画面的抖动明显减轻，几乎没啥不适感，至少肉眼看起来并没有。
　　程明把原理解释给温舒雅听。
　　温舒雅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说道：“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吃了你的脑子就可以跟你变得一样聪明了吧。”
　　她还真的一口咬了上来，嘴里含着程明的头发，吐着口水说道：“呸呸呸，我要去刷牙。”
　　有着刚上大学时的兴奋感，她们玩到凌晨一点多才乖乖去床上睡觉，其中小叶子已经睡得不省人事，还是程明抱着她上床的。
　　程明惯例地在睡前打开自己的邮箱，收到了陈孜艺发来的入学快乐。
　　“入学快乐。”
　　“一点也不快乐，今晚睡沙发呢。”
　　程明刚回了邮件，片刻后就收到了回信。
　　“活该。”
　　德国和国内的时差是六个小时左右，陈孜艺这会应该是放学回家了吧。
　　除非必要，程明很少熬到这个点，或者说熬夜到这个点也是在床上干正事，不会守在电脑前，和陈孜艺邮件沟通基本上是早晨起床回复一封，睡前再回复一封。


第580章 万雌王
　　“我想想啊，肯定是家里来了别的女孩子，床位不够，你才被赶去睡沙发的吧？”
　　“完全正确。”
　　“叫你不多准备几张床。”
　　“你说的有道理，我明天就把沙发换成超大的沙发床。”
　　“这也改变不了你一个人睡的命运，徐娟肯定来了吧，估计那个叫叶媚的也一起，她们同校，还有谁呢，该不会周莉也……”
　　“她正躺在我的床上睡觉呢。”
　　“我就知道，你连她都不放过。”
　　“不是你们先把她往火坑里推的吗？这也能怪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还是不爽，我们只是把她推到火坑旁边，跳不跳下去看她自己，又没强行地掰开她的双腿让你进去，静静就不能来点作用吗？真是的。”
　　“说是睡在我的床上，其实是班长和徐娟、小叶子睡一起，不是那个意思，我和她之间没什么的。”
　　“现在是没什么，以后就不好说了，她都特地和你选了同一个城市的大学，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没跟你选同一所学校就是脸皮薄，给自己找个借口。反正谁也逃不过你这个万雌王的魔爪，你还不睡吗？国内挺晚了吧？”
　　“正准备要睡，喝了杯静静泡的咖啡，精神到现在。”
　　“真好啊，我也想喝静静泡的咖啡，在这边我只能自己泡。”
　　“等你回国了，天天喝到你腻为止，是不是又在草稿箱里写了很多日记？”
　　“你猜啊，等你打开我的电脑看就知道了。”
　　隔着电脑屏幕，程明能想象出衬衣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的模样。
　　“没有你的允许我哪敢看啊。”
　　“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之前就偷看了。”
　　“不是你开着电脑，还打开邮件的界面，就像不穿衣服的女孩子在说快来上我一样，我能不看吗？”
　　“大涩鬼，还用这么糟糕的比喻，都是借口。”
　　“嗯，是借口没错，真正原因是我想更了解你，想知道你有没有在勉强自己。”
　　总是猝不及防地说出让人心头一暖的话，就是这一点最让人喜欢了。
　　“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免得你明天无精打采的，毕竟你可是个超级大忙人，晚安。”
　　陈孜艺发送完这封邮件，就把电脑关机了，不去看程明的回信，否则就没完没了了。
　　她也很想继续聊下去，不想看这本比字典还厚的教材，不想刷题写作业。
　　甚至想打电话过去，听听程明的声音，缓解思念之情。
　　但是不行，今天只是聊得久一些，明天就是打电话，渐渐地，她的奢求就会越来越多，永无止境。
　　最后她还能静下心来学习吗？还是抛下一切回国。
　　或许可以忤逆母亲，反抗她给自己安排的人生，留在国内，留在程明、静静身边，和她们在同一所学校上大学，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都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打打游戏，看看小说，逗一逗周莉。
　　这种生活想想就很好美好。
　　她选择最难、最痛苦的道路，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要成为程明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没有起跑线，或者说在起跑线上输得一塌糊涂，也没有血缘关系作为纽带，现在顺从母亲，是为了将来能反抗母亲。
　　陈孜艺双手交叠趴在桌上，略微失神，重重地拍了拍脸颊，摇了摇头，坐起身子，提笔翻书。
　　很快又能见面的，而且机会很多……
　　要给他们一个惊喜才行。
　　回信，程明斟酌了很久，一句晚安就把所有话题给强行终结了。
　　但陈孜艺明天看不到新的邮件又会很失落吧。
　　最后，程明把今天把今天的所见、所闻、所遇都写了进去，或许没办法一起体验大学生活，至少有一些参与感吧。
　　程明关了电脑，床上的三女睡姿各异，一人一个朝向，被子被踢到地上，落地电风扇来回转着。
　　程明捡起被子，横着盖在她们的胸前，免得着凉了。
　　程明回到自己的小窝，躺在沙发上，舟车劳顿，从早到晚没停过，一躺下就失去了意识，这一觉睡得很深很沉。
　　周莉这一觉睡得不算舒服，挤得腰酸背痛的。但是很新鲜，从前天上火车开始，就不断地有惊喜和惊吓。
　　天才灰蒙蒙亮，醒来的周莉小心翼翼地抬脚下床。
　　光线很暗，又没完全睡醒，在转弯的时候撞到了床角，疼得她龇牙咧嘴，蹲下身子抱着脚，又不敢叫出声。
　　这么一下倒是彻底清醒了。
　　去上了个厕所，看到沙发上熟睡的程明不禁心生歹念。
　　昨晚在火车上被打断了，偷吻只要不被发现的话就没事吧？
　　暗生的情愫和好奇心以及身体的本能占据了上风，看了现场直播，听了好几次声音，怎么可能还忍得住啊。
　　全都是程明错的错，所以你得负起责任来！
　　三人座的沙发不大，程明只能曲腿而睡。
　　周莉的双手撑在程明的脑袋旁，鬓发自然下垂，落在程明的脸上，程明嘟囔两声，吓得周莉连忙捋起头发到耳后。
　　距离缓缓缩短，只差一个手指头的距离时，周莉还是停下了，没有勇气再进一步。
　　周莉先用手指在程明的嘴唇上摸了摸。
　　然后把手指摁在自己的唇上，模拟了下。
　　好，周莉感觉自己又行了。
　　周莉再次弯下身去，程明却突然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醒了吗？被发现了吗？
　　完蛋了，全完了，她的人生全完了。
　　万念俱灰的周莉都准备破罐子破摔了，抬头一看，程明并没有醒来的样子。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连睡着的时候都这么好涩，真是无可救药。
　　周莉用脸颊摩挲着程明的胸膛，吸鼻嗅着他身上的雄性味道，没有脏衣服上那么大的刺激，让人头晕目眩，有股独特的香味，感受着他的体温，暖乎乎的，很安心。
　　正在周莉摇摇欲坠要睡着的时候。
　　踏踏踏——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和拖鞋的「啪嗒」声。
　　做贼心虚的周莉立刻挣脱了程明的怀抱，连摔带跑地躲在了沙发后面。
　　不对，她为什么要躲起来啊，这里也藏不住人。
　　等了半响，并没有奇怪的声音传来。
　　周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感，好像觉醒了奇怪的癖好，这也是程明的错！
　　周莉抓着沙发靠背，探出一个小脑袋，暗中观察。
　　原来是叶媚啊，这回变成她被程明抓住抱着了，两人都睡着了的样子。
　　看着周莉有点羡慕，可她没被发现就是万幸了。
　　周莉选择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免得程明又说她睡眠不足，继而怀疑她半夜里去干了偷鸡摸狗的事情，结果还是没能亲上。


第581章 装睡
　　努力学习，最后终于能和小明在同一个城市里上大学，与静静不但和解了，还一起在车上做了肌肤相亲的事情，这意味着静静接纳了她，允许她一起分享小明。
　　彼此的关系比起小时候还要更上一层楼，未来的生活一片光明。
　　但人总是贪心的，想要更多，想要和小明独处。哪怕只有几分钟那种，想要睡在同一张床上。
　　叶媚至今仍然记得自家的清晨，醒来后，侧头就看到了小明的睡脸，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安心感是前所未有的。
　　那是搬家之后时隔多年，小明陪自己过的生日，仅有他们两人的生日。
　　她在父亲的打击下萎靡不振，朋友相继离去，不敢与她联系。
　　本来热闹的生日聚会只剩下她一个孤家寡人，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不是没有轻生之类的消极想法。
　　怎么都没想到小明会来给她庆祝生日，明明自己的父亲对他们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小明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活下去的意义，想要牢牢地抓住小明，她未来的人生只要能陪在小明身边就好了。
　　或许小明和静静都原谅了叶媚，甚至没记恨过她。但她自己还没有原谅自己，所以她是小明的女仆，是奴隶，又或是更单纯的物理发泄器。
　　暑假的时候，小明和徐娟来乡下的姑姑家找她玩，留下来过夜了，她还借着酒胆，有些随便地献出了自己的身子。
　　或许应该找个更好的时机，但又害怕以后找不到这样的机会，叶媚早早地起床，拖着迷糊的身体走向客厅，完全没意识到床上少了一个人。
　　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不见了，是错觉和幻觉吗？
　　只是趴在沙发边上，就被小明紧紧地抱住，小明的这个习惯真好啊。
　　她正在小明需要着。
　　叶媚闭起眼睛享受，完全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
　　陆陆续续的，房间里的人都起床了。
　　“唉，果然会变成这样啊。”静静看着沙发上的两人，双手叉腰叹道。
　　“啊，睡过头被抢先了。”徐娟挠着后脑勺说道，“早知道昨晚就不回床上睡了。”
　　“诶诶诶！”
　　感受到视线的压力，叶媚如梦初醒，睁开眼发现好几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偷吃被抓个正着，慌张地想要爬起身子。
　　“嘘，别乱动，免得吵醒小明，让他多睡一会儿，他这几天应该累坏了。”
　　静静在唇前竖起手指，小声说道，“辛苦你被小明抱一会儿了，他抱着人睡得更香。”
　　这哪里辛苦了，明明是享受啊。
　　“你不愿意可以换我。”徐娟插话说道。
　　“还是让我来承受吧，乱动的话，可能会吵醒小明，嘤……”
　　叶媚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程明的手好像在乱动。
　　“吼吼……”
　　发现不对劲的徐娟的手拍着嘴唇，发出起哄的声音，结果被静静拉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周莉看着叶媚，庆幸之余又有些羡慕，如果被发现的人是她会怎么样呢？
　　不行不行，不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周莉拍着脸颊驱逐杂念，但程明的手是不是放在了奇怪的地方？
　　这家伙该不会在装睡吧？
　　难道说自己被抱住的时候，他也是醒的。
　　最后出房间的是温舒雅，她自己一个人穿衣服换衣服花的时间比较长，静静想帮她却被拒绝了。
　　两人昨晚在床上后没有第一时间睡觉，而是聊了一点亲人入狱时的话题，感同身受的同时还有些惺惺相惜。
　　静静自知自己还没完全被温舒雅全部接纳，都是女孩子。
　　但自己在她心目中肯定是不如小明的。
　　温舒雅则是在面对女人味十足的静静时有心理压力，在她面前脱光的话更是如此。
　　早上醒来的时候，还像小孩子一样把头埋在静静的怀里，手抓着她的胸，像是婴儿一样。
　　开什么玩笑，她可比静静还大一岁啊。
　　看到沙发上的程明和叶媚，叶媚满脸通红地捂着嘴，程明的手还动个不停。
　　温舒雅回想起昨晚的种种屈辱，气就不打一处来，急于想要挽回姐姐的尊严。
　　温舒雅抬起健全完好的那只柔软纤细的小脚，包裹着白色丝袜，脚底板踩在了程明的脸上。
　　“死猪，还不快起床。”
　　叶媚看到的时候，想要阻止已经晚了，身体发软也使不上力。
　　“这不太好吧……”
　　“没事，他就喜欢被踩。”
　　叶媚震惊地反问道：“诶，小明也喜欢被欺负吗？”
　　“别乱说话啊，我才没有那种癖好，但被干净的香喷喷的小脚丫踩一踩确实还可以。”
　　除非必要情况，必须要拄拐穿鞋，坐在轮椅上的温舒雅都只穿着一脚的过膝袜，干干净净、没起球的。
　　程明慢悠悠地睁开眼，腾出一只手抓住了温舒雅的小脚，免得她把脚塞到他的嘴里，吃雪糕还是免了。
　　其实在静静和徐娟在旁边聊天的时候，程明就醒了，不知道是没人发现，还是没人揭穿他。
　　“你看他都这么说了。”
　　“原来如此，欺负小明也可以吗？但我还是更喜欢被小明欺负啊。”
　　叶媚露出憨憨的傻笑，倒不如说她正在被欺负着，蹙起眉头，露出苦恼的表情。
　　“你还想握着我的脚到什么时候？”温舒雅扭着腿，头冒黑线地问道。
　　“不是你自己伸过来的吗？正好锻炼锻炼你这只脚，很久没用这只脚运动，肌肉会使不上力气的。”
　　“我自己会锻炼的，总之快松手，我要去刷牙洗脸了。”
　　“那我们一起。”
　　程明松开温舒雅的小脚丫，翻身从沙发上坐起。
　　叶媚拱起臀部，趴在沙发上喘着气，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缓过劲来。
　　程明下意识要握住轮椅的把手。
　　“别碰我的轮椅啊，你的手脏死了。”
　　温舒雅自己推着轮子跑了。
　　吃过早饭，昨天太晚没好好地逛下复旦，白天自然要补上。
　　“我就不去了，要在这个学校里待四年，迟早会逛腻的，没必要急着去把这点新鲜感消磨掉。”
　　是这个道理没错，程明也知道温舒雅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嘴硬才这么说的。
　　但推着温舒雅，步行速度肯定快不到哪里去。
　　日后的时间还长，不要急于这一天半天的，没必要硬捎上她。
　　领着徐娟等人在复旦里逛了半圈，也是程明他们昨天没去过的地方。
　　临近中午再回红砖楼准备午饭。
　　下午，程明和静静陪着她们三人回学校，顺便也去逛一逛她们的学校。


第582章 时光依旧
　　四女一男的组合走在上交的校园里有些显眼，惹来路人的频频侧目。
　　毕竟上交的女生本就少，静静她们四个人不说美若天仙，但也算是娇媚明艳、更有千秋。
　　程明一个人被丢在楼下就算了，还不让他靠近女生宿舍楼下十米以内，免得发生什么艳遇。
　　这也太看得起他了吧，结果自然是啥也没发生，程明还看到了几对缠绵的情侣。
　　只不过大家都比较保守，不是牵着小手散步，就是躲在树后和角落里吻一下，没有隔着铁栅栏热吻互摸，或是在休息的长凳上办事的场景。
　　到了女生比例高的上师，他们这行人就如同石沉大海，没掀起什么波浪。
　　不愧是师范大学，女生就是多，分数高的更是不少，在上师的食堂吃的晚饭，周莉泪流满面地说道：
　　“比上交的食堂好吃多了，早知道我也报考上师了，昨天中午我在食堂打的饭菜剩下很多，就没吃几口。”
　　“学校里不同的食堂，不同的窗口的口味都不一样啊，还是要多去体验体验，比较之后才知道。”程明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这我当然知道，但肯定是宿舍离哪个食堂近去哪里吃饭啊，又不可能为了吃个饭跑大老远，再加上排队和吃饭的时间，都没空学习了。”
　　“周末要是有空的话，来我们这边蹭饭吃也可以。”静静双手托腮说道。
　　“真的吗？”
　　周莉拍着桌子，激动得站起身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坐回食堂的椅子上问道：
　　“会不会太麻烦你们？我真的只是想吃你们煮的饭菜，我会给餐费的。”
　　“餐费就不需要，但你来的时候能顺便带点食材过来就好了，多一个人的同时还能丰富一下餐桌。”
　　程明心想特地跑到复旦来吃饭不是更远了吗？但没敢说。
　　徐娟和周莉送着他们到校门口，静静双手画叉说道：“以后禁止小明来上师。”
　　“赞同。”徐娟点着头说道。
　　“诶，为什么啊？”程明无辜地说道。
　　“因为这里漂亮的女孩子太多了，刚才在食堂的时候就看到好多女孩子在看你。”
　　“那是在好奇我为什么和你们这群漂亮的女孩子坐一桌吧？与其说在看我，不如说在看你们。”
　　“不许狡辩，音乐学院、艺术大学什么的也不许去，上交倒是可以。”
　　静静的目光落在了周莉的身上。
　　“上交随时欢迎你们，我下次会好好地带你们逛我的学校。”
　　周莉几乎没怎么熟悉学校就跑到复旦了，带他们逛学校的时候迷路了好几回，在一处地方打转。
　　“我要去上交的次数可能真不少，我准备参加acm程序设计大赛，明年就是上交承办的总决赛，上交也是这个竞赛的强校。”
　　叶媚的手指头相互抵着，像波浪一样不安地摆动着，扭扭捏捏地问道：“小明不能来找我们，那我们可以去找你们玩吗？”
　　“当然可以啊，下次记得带自己的睡衣睡裙过来，你穿我的不太合身，都走光了。”
　　程明和静静不能回去太晚，家里还有个人饿着肚子等吃饭呢，和她们挥手告别，坐上公交车先到徐家汇地铁站，在人民广场站下车，然后再乘坐公交车回复旦。
　　刚上公交车这会还好，大部分都是上师的大学生。但正值下班高峰期，地铁里完全就是人挤人，又经过商业中心，还是前往火车站的路线。
　　程明的双臂环抱着静静，将她拥在怀里，程明用身体当做墙壁挡着人潮。
　　人多闷得难受，静静的额头上泌出细细的汗珠，她很享受这种被小明保护住的感觉。
　　“是不是还好只有我一个人？”静静笑着问道。
　　“可不是嘛，不然我两只手还真护不过来，得自己开车才行。”
　　他又没橡胶果实，重生前的程明尚还不知道那个果实的真实名字。
　　“恐怕开车也坐不下吧？”
　　“这个城市里的应该刚刚好能坐满吧。”
　　“但愿如此。”
　　地铁口换乘的公交车也挤得不像样。等到临近复旦时，只剩下学生乘车才得以喘息。
　　回到红砖楼时，温舒雅正拿着热水壶准备泡面吃。
　　“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
　　“没什么我正打算煮面吃。”
　　“你这是泡面吧。”
　　“又没区别。”
　　“我帮你加工一下。”
　　静静加了葱花和煎蛋，不管是从口味和卖相上都比原来的好上不少。
　　温舒雅今晚倒是没让程明再给她debug，她要自己找出来问题并解决，不能输给程明。
　　“我们明天去见温师兄吧？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
　　温师兄在缓刑期间都乖乖地待在福利院里，除工作上的事情不与外面的人交流接触，也不外出。
　　自从那一通托付妹妹的电话后，程明就没有再听过温师兄的声音，没看过他的脸，还是有些想念，更有不少的想法与他深入交流。
　　知道妹妹和小怜也是重生者后，程明并不孤独，可她们在技术和工作这块没办法和程明交流。
　　虽然程明现在手下厉害的工程师和程序员不少。
　　但老板和员工的身份终究是一道坎，双方都放不开，有所忌讳。
　　温舒雅终究是个宅女，社会阅历少得可怜，聊聊技术层面的事情还行。但涉及现实层面，就会说出天真和不经头脑的话语。
　　“过段时间吧，我好不容易才和小雨分开的，这就回去见她，她就要黏着我不放了。”
　　“行，那就等军训结束再去吧，军训结束应该会给我们放一两天的假，然后再正式上课。”
　　程明今晚总是能早早地上床睡觉。
　　洗过澡的静静换上了蓝色棉质碎花睡裙，嘴唇被热水蒸得殷红欲滴，手里捧着马克杯，趴在窗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
　　程明只是简单地去冲了下澡。
　　“要喝吗？”静静递过马克杯，吐了吐舌头说道，“又苦又涩又甜的，我喝不习惯。”
　　“这个点还喝咖啡，今晚不睡觉啦？”
　　“就是想尝一尝自己泡的味道怎么样？咖啡豆用自己磨的是不是更好喝？”
　　这两天喝的都是咖啡冲剂，奶精很多，很甜的那种，倒是合温舒雅的口味。
　　“不一定，要看咖啡豆的品质，研磨的手法，还有冲泡者的水平，很讲究的。”
　　程明对此就是个外行。
　　“会不会难学？咖啡豆和研磨的工具贵不贵。”
　　“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难吧，长久下来，肯定是自己泡更便宜更健康，怎么突然想着要学泡咖啡？要开咖啡店吗？”
　　“在工作上的事情我还帮不上你的忙，就只能做一点微小的事情了。”
　　“有你陪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帮助啦。”
　　程明站在静静的身后，将她娇柔的身子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嗅着洗发水的清香，一起吹着夜风。
　　“孜艺也想喝我的咖啡，所以到时候不能让她失望。”
　　程明的电脑就放在那儿，静静也经常用他的邮箱与孜艺交流，他们三人之间是没有秘密，这也是相处和安稳的前提，所以静静知道并不奇怪。
　　“不会这才是你学泡咖啡的真正理由吧？”
　　“没错，小明负责帮我试喝就行了。”静静轻笑道。


第583章 岁月静好
　　九月一号，今天是正式的新生报到日，一大早就能听到楼下闹哄哄的，人来人往。
　　站在阳台上看着好奇地四处张望的新生，以及陪同他们一起来报到的家长们提着大袋小袋的行李。
　　程明等人早早地报到完毕，今天就不用去人堆里排队，跟他们挤来挤去，傍晚的时候去领军训装，晚上七点去参加计院楼的梯级教室参加新生动员大会，静静则是管理学院那边的梯教。
　　一直待在楼里也无聊，静静还是拉着程明下去走走，再逛一逛学校，顺便买点东西添置他们的小屋。
　　程明则是找大四的学姐买了辆黄色的小毛驴，学姐要去外地实习。
　　虽然真的是女生用的，但用的比较粗暴的，车身伤痕累累，被撞凹了两个小窟窿，掉了漆。
　　程明骑了一圈，刹车之类的功能倒是正常，电瓶估计要换个，不然要经常充电。
　　在静静的巧舌和套近乎下，以相当便宜的价格拿下。
　　静静淑女地侧坐在车后座上，双手环抱着程明的侧腹，把冰凉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闻着他身上的汗水味。
　　静静还蛮喜欢这种感觉的，不过最喜欢坐的还是小明的自行车，尽管屁股会被颠得很疼。
　　慢悠悠的，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不抱紧的话就会摔到车上。不管是身心都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真的不用买辆全新的吗？”程明问道，骑惯了摩托车和拉风的机车，这小家子气的小毛驴骑得还真不太顺手。
　　“不需要，黎阿姨不是说了要你花钱别大手大脚吗？这才几天就忘了吗？我知道小明现在身价不菲，但钱还是要省着点花。如果我们要把店开到魔都的话，花费应该不少吧？”
　　“说是无底洞也不为过。”
　　还真别说，程明手头上可以任意花的钱还真没多少。
　　他没给自己开工资，没挂什么空头衔。
　　电子厂这种吞金巨兽得倒贴钱进去，有了小马哥的注资后也是急着上新生产线、增产，赚到的钱又投入到新的研发以及招人上。
　　好佳基开放加盟模式以来，日进斗金，正值上升期。除了给电子厂输血外，也拿钱奖励老员工，激励新员工，收买人心，稳固军心。
　　虽然人员的离职和流动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明显有别有用心的竞争对手在挖人，沈筱姐也反映过这件事情。
　　桌游水吧这边的业务才刚刚入到收支平衡。
　　但今年的大赛拿到了更多赞助商的青睐，一年比一年的影响力都在增加，适时推出电脑桌面版，同时加入单人的故事模式。
　　小黎和小怜在股市里赚到的钱自然拿去增持，让雪球越滚越大。
　　程明手头上的钱基本是网吧分红这块和导航站的收益，小说网站暂且是赤字状态。
　　虽然导航站都是绿色的，承诺不贴任何广告。
　　但有些网站想要增加自己的曝光率就会来谈合作，在使用率高的导航站买一个靠前和醒目的栏目，或者在同类别的网站里排前列。
　　程明当然不会什么垃圾网站的推广都接，免得导航站的评价降低，而是有潜力的好网站，一些冷门的好网站，不收钱，程明也会给他们推的。
　　“车子，不需要买太好的，实用就行，小小的座位也挺好的，我们能挨得更近，房子，也不要太大吧，够住就行。但现在这样的生活一定要长长久久。”
　　“就算是够住的水平应该也不小了吧？”
　　“我是说我和你的房子，你和别人的房子想弄多大就有多大吧。”
　　“院子不要了吗？”
　　“要，我要种菜，对了，种点葱什么的在阳台上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
　　领军训服要去宿舍的一楼宿管处。
　　程明和静静的专业宿舍都不在东苑，要跑老远，新买的小毛驴立刻派上了用场。
　　除了军服外，还有学校一并购置的军绿色行军被、蚊帐、凉席，程明本来是不想要的，但静静说一定要拿回去。
　　“我们是用不上，但来我们这儿过夜的人不少，她们能用上。”
　　程明怀疑是给自己用的才差不多。
　　程明没兴趣上宿舍楼和同班同学见面打招呼，该认识的总会认识的，和一群光着膀子的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静静倒是在宿舍楼里聊了久一些，和班上的女同学熟悉熟悉。
　　程明就在楼下等候，双手交叠，搭在小毛驴的车把上，下巴抵着手臂，打量着上下楼的女生打发时间。
　　夜幕降临，校园路灯依次亮起，广播站的学姐正在念寻物启事。
　　某某同学的校园卡、身份证掉了，声音还不错。
　　小叶子似乎也想在大学里继续当播音员来着，不过大学里的竞争可不是高中那种小地方能比的。
　　既然是管理学院的楼下，就难免撞见与静静同个专业的秦琦，她已经换上了新发的迷彩军服，看起来臃肿不堪不合身，又戴着顶帽子。
　　和其他成群结队出入宿舍的女生不同，她是孤身一人，没和舍友同行，或许是舍友关系出了点问题。
　　大学的宿舍关系比高中宿舍复杂很多，舍友来自天南地北，习惯各不相同。
　　若是遇到好舍友则皆大欢喜，遇到不对头的，轻则冷战不说话，重则先动嘴再动手动脚。
　　女生宿舍又更加复杂一些，秦琦一入学就有个舔狗学长跟着，很难不让人嫉妒。
　　秦琦摆手打招呼道：“程明，好久不见啊，在等女朋友吗？还记得我吗？”
　　在昏黄的路灯下，程明第一时间还真没看见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差点忘了。”
　　“那还好今晚见面了，不然就被你忘了。”
　　“你的那位学长呢？叫什么竹来着。”
　　“那可不是我的，你可别乱说话，我叫秦琦，希望这一次你能记得久一些。”
　　“我尽量。”程明摊了摊手说道。
　　“再见，记得替我向你女朋友问好。”
　　秦琦从程明身边擦肩而过，准备步行去梯教。
　　静静抱着被褥和军训服从宿舍楼走下，远远地就看到了程明面前站着个俏丽的人影。
　　“刚才的是谁？”
　　“秦琦啊。”
　　“我疏忽了，没让你离宿舍楼远点等我就偶遇了。”
　　“就简单地聊几句。”
　　“哼哼。”
　　回到红砖楼里换上军训服，虽然尽量挑了合身的尺码，但还是会大上一圈也是军训服的特色，不得不品尝。
　　“可惜这里没有缝纫机，不然我就可以自己改袖管和裤管了。”
　　程明先将静静送到梯教，自己再赶过去。
　　辅导员郭平正在引导他管理的专业学生有序入座。
　　除了辅导员外，还有一个大三的辅导员助理学长，在班级里还没正式选举出班长等班干部之前，就由这位学长来引导新生和传达重要事务。
　　整个梯级教室内一眼望去就没有几个女生的样子。
　　七点整，院的各个领导走进教室，新生动员大会正式开始。
　　先是主持人进行介绍，依次是院领导、教官代表、新生代表发言。
　　虽然学院方面把军训的意义说得天花乱坠。
　　但军训最直接的意义就是让大一大二的新生好管教一些，不至于太过懒散，免得直接进入「没翘过课就不算上过大学」的状态。
　　军训算八个学分的，除非真的情况特殊。哪怕你大一找借口请假，大二还是要和新生补训的。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过去，动员会才有接近尾声的样子。
　　结束之后，就是各专业班级自己去找教室开个简短的班会，让班上学生自我介绍一番，然后选出军训时的临时班长等职务。
　　温舒雅不用参加军训，自然不参加这动员大会和班会。
　　自我介绍的格式基本是：“大家好，我叫什么，来自哪里。”
　　话多一点的会补上兴趣爱好，或是想当代理班长的意愿。
　　程明这才知道他们专业居然有两朵金花，算上温舒雅则是三朵。
　　等到程明做简单的自我介绍时，班上有几个人参加过竞赛的，对这个名字有了印象。
　　程明还想装乌龟，结果郭平这个辅导员反手就把程明的底细给卖了，引起全班哗然。
　　虽然考上复旦的人会戏谑地称呼自己为清北落榜生，也就是北落。但他们也都是不折不扣的学霸，只不过程明和他们相比就是妖孽了。
　　尤其是程明不住宿舍，很多人对他的印象模糊，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最后是两位女生之一的张丹和健谈的刘博暂时担任军训期间的临时班委，嫌麻烦的程明自然是不去瞎掺和，高中时当副班长也是因为有陈孜艺。
　　只要他们在军训期间好好表现，等正式选班干部的时候，大家应该很乐意把班长和团支书之类的票投给他们。
　　在约定的地方接静静上车，回红砖楼去，聊着班级上令人印象深刻的人，还有今晚发生的意外事件。
　　静静班级的男女比例差不多是五五开的。
　　“虽然我鼓起勇气去竞选临时班委了，但果然没被选上，之后可能会去尝试一下院校的学生会，或者其他组织吧，锻炼锻炼自己，我比起孜艺和沈筱姐，差的还是太多了。”
　　“孜艺就算了，怎么还和沈筱姐比上了。”
　　“因为她是对小明的工作帮助最多的女人啊，还很有女人味，就不太想输给她。”
　　父亲出事那个夏天，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和妈妈躲在房间里哭，甚至还添了乱，跑回老家，变相坐实罪名。
　　若非小明和孜艺，静静真不敢想象未来的生活会怎么样。
　　“你在女人味这方面已经不输她了。”
　　“这话在小明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静静嘟起小嘴，搂紧程明的腰，让他感受着自己的柔软。
　　经过学生宿舍楼时能看到宿舍楼旁的ic卡公用电话亭前排着长队，不少穿着军训服的新生准备给家里报个平安，随着山寨廉价手机的铺开，电话亭也将成为历史。
　　“小明，我们待会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好。”


第584章 军训
　　军训正式开始，早上七点五十分，绿油油的大一新生站在体育场外在代理班长的组织下列成方队，等教官认领后，依次拉去规划好的训练地点。
　　运气好点，能被分配到大楼旁，大半天都免于日晒。
　　只不过这种好地点一般都是女生占比多的专业班级。
　　程明班级被分配在了树荫都没有的大操场上。
　　重新按身高列队，站着军姿，熟悉军训口令。因为方队训练地点有变更，教官时不时被喊走，带着方队东奔西走，一上午都没怎么练，就这么摸过去。
　　下午就没这么好运了，田径场被大太阳晒出熏人的塑胶味。
　　班级里的大家都是比较乖的好学生，最皮的也不过是喜欢聊天，不知道是单纯地想引起女生关注，还是话痨和表演型人格，被教官罚了俯卧撑。
　　毕竟班级里就两个女生啊，这份劲留到联谊和拉歌的时候用不好吗？
　　整个学校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件，就是中暑倒下了好几个。
　　军训第一天结束，程明就担心地给小叶子打了个电话，问问状况。
　　中考那事还历历在目。
　　“有没有中暑？身体不适要及时请假，女生本来就有正当理由的。”
　　“才没有啦，我又不是以前的我了。”
　　程明又打电话给徐娟，高中的军训她也累得够呛。
　　“完全没事。”
　　“那就好。”
　　“记得午睡，午睡了就不累。”
　　“我会的。”程明笑着说道。
　　军训的日子很无聊，站军姿，踢正步，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打军体拳，围坐一圈拉歌，再次经历一遍的程明只觉得辛苦累人，没有干劲。
　　高中时候班级里好歹还有女孩子看看，而且只军训一周。
　　每天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军训结束后去接静静，在小卖铺的冰柜里买一根盐水冰棍吃，然后检查一下温舒雅的进度。
　　正如小黎所说，前几天把云层里的雨都下完了，两周的军训别说下雨了，连阴天都少见，每当厚云层把太阳遮挡，还没来得及高兴，云层又飘远了。
　　唯一让程明有些新鲜感的就是实弹打靶。
　　程明前世的大学里并没有这个项目，整个大学的军训与高中并无二致。
　　一共五发子弹，弹弹脱靶，喜提0环的好成绩，这要是被陈孜艺肯定要被狠狠地笑话一番，程明心想自己的fps游戏玩的并不差啊。
　　九月十四号，阳光正好，蝉鸣渐息。
　　田径场上传来阵阵声响，清晰且有力。
　　远远看去，一列列整齐的方队从主席台走过，喊着嘹亮的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好像也没有那么整齐。
　　既有争取荣誉的魔鬼班级和教官，也有得过且过的，程明的班级姑且位于两者中间。
　　纪律没有过于松散，但晚上也没有抽出时间来加练。
　　今天上午是检阅式，下午就是英语摸底考试，明天在名义上是放假休息一天，不过每个班级都要派人去领书，明晚还要开个班会，选出班长、副班、团支书、生活委员等等。
　　检阅式结束后，郭平给他们拍了个合照，大家喊着一二三，把迷彩帽扔向天空，经过这两周的军训，班级凝固力大概是有所增加了。
　　被烈日暴晒了两周，程明自然是黑了一圈。
　　静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抱怨道：“明明都涂了防晒霜了啊，为什么还是被晒黑啊。”
　　静静的肌肤虽然不似以往那般白如初雪，像是敷了一层蜜蜡，透出健康的色泽，而且晒痕只在脸和脖颈处。
　　脱光之后，与白皙的肌肤一对比，显得更加诱人，程明瞬间就想要了。
　　“军训这么多天不累吗？”
　　“累，当然累，身体累，精神更累，所以需要缓解一下精神疲劳。”
　　程明捧起静静柔滑如脂的脸庞，凝视着她乌黑的眼眸子，低下头去，额头相抵，双唇交叠。
　　军训刚开始那几天，全身各处肌肉酸痛，每天起床都要莫大的勇气。但这么多天过去了，身体早就适应了军训的强度。
　　这两周里自然是一次都没做，只是在床上亲亲抱抱摸摸，两人都憋了好一阵子。
　　深吻过后，分开舌唇，静静的脸庞楚楚动人，脸颊渗血绯红，双眸含情，红唇娇润，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眉眼间有一种娇憨的柔媚。
　　“为什么停下来了？我想要了……”
　　情动深处的静静连声音都格外娇软，让人听得骨头酥麻发软，抓着程明握住她腰间的手往下挪，顺势将他推倒在床上。
　　“等等，别急啊，还没戴套呢。”
　　这台词不应该是他说的吧。
　　“待会再戴也来得及，你就那么怕我怀上吗？”
　　“这才大学开学呢，还有四年，当然怕啊，不然我妈先把我生吞活剥了。”
　　“让黎阿姨生气的事情你干的还少？”
　　“虽然很多，每一件事情要是被知道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断腿，但能不气到她最好。”
　　程明在前世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子，当然，这一世甚至犹有过之。
　　只是从程明的角度来看，与妹妹乃至更多「同伙」欺骗着，瞒着母亲，在父母面前装乖孩子，总比断绝联系好。
　　温舒雅本来还想和程明聊一聊明天去福利院的事情，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上下楼的隔音效果姑且不论，同一层里可以说几乎没有。
　　咬着嘴唇，含羞带怒，她当然知道程明和静静在干什么好事。
　　现在的网络上这种东西不少，不想看到都难，有些网站更是故意贴这些东西来吸引用户。
　　温舒雅也没离开，回自己的房子，就坐在门前聆听着。
　　近在咫尺，又是认识的人，和网上的那种全损音质没法比。
　　温舒雅低头看着自己的长裙。
　　自己大概一辈子都没机会做这种事情了吧。
　　没听见里头的动静了，温舒雅这才慌张地推着轮子回到自己的屋里。
　　静静先去洗澡了。
　　程明本来是想和她一起洗的，但静静怎么说都不要，现在大脑清醒过来又对主动索求的自己感到不好意思了。
　　哎呀，他们还有啥好害羞的。
　　不过这里的浴室很简陋，有些年头，又小又没有浴缸，不是很有情趣，程明也没有强行开始第二回合的意思，找温舒雅去谈明天的事情。
　　“明天我们几点出发去福利院？是坐出租车过去吧？”程明问道。
　　“嗯啊。”
　　温舒雅正坐在电脑跟前，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纤细白嫩的手指正在飞快地敲着键盘。
　　“你的脸怎么好像有点红？没生病吧？军训期间都没空推你出门散步晒太阳。”
　　“没有，是你的错觉。”
　　“你这是在干啥？”
　　“写代码啊，还能是干嘛，你看不懂吗？”
　　看得懂，当然都看得懂，温舒雅也不是在乱敲，每一行的格式和语句啊，都是正确的，但在一起是要干啥啊？程明就看不懂了。


第585章 红尘滚滚
　　各大高校的开学和军训时间都有一定程度的错开，没集中在一起。一方面是避免交通拥堵，另一方面也是要给出席各军训检阅式的领导腾出时间来。
　　程明和徐娟还有叶媚的，周莉那边还有一天才落下帷幕。
　　周莉在军训期间是班级里的代理班长，班级里一共有五个女生，比程明想象还要多，这就是数学系吗？
　　都住一个宿舍里，宿舍还有一个女生是同院不同专业的。
　　程明就人际关系上给了周莉一些建议，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助她顺利当选班长。
　　女生这边肯定是要有一个话事人的，周莉保底也有一个班干部当当。
　　“这些简单的道理我都懂，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幼稚、蛮横、一根筋的我了，但还是谢谢你。”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让人讨厌了啊。”
　　“快把我的谢谢还给我。”
　　程明笑着挂断了周莉的电话。
　　大家国庆长假都没有回家的打算，毕竟才来大学一个月，又不是在省内读大学，回去也不方便，车票有钱都不一定抢得到。
　　就决定到时候再一起聚一聚，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
　　程明三人早早地坐着出租车来到儿童福利院门口，知道消息的小雨和薛姐在门口等候多时。
　　程明先下车去后备箱把轮椅拿出来，再和静静一起搀扶着温舒雅下车，坐在轮椅上。
　　一看到温舒雅，小雨就迈着小短腿，步履蹒跚地跑过来，扑进温舒雅怀里。
　　温舒雅弯腰低头抱起小雨，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小雨长大了不少啊。”
　　“哼哼，那当然啊，也不看是谁养的好。”温舒雅得意地说道。
　　“明明是薛姐的功劳才对吧？”
　　程明望向薛姐，明明听不见声音，薛姐却心领神会地摆了摆手，露出和煦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程明上次见到小雨还是初夏的时候，温师兄庭审判决的时候。
　　小孩子一阵子不见，就会长得很快。
　　估计今年回去，家里的那两个小丫头也大了一圈，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忘了自己。
　　好担心啊，果然国庆的时候还是回去一趟好点吗？
　　相比于程明，静静和小雨见面则是更久远的事情。
　　静静蹲下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牵起小雨的小手问道：“小雨，还记得我吗？姐姐给你带了礼物哦。”
　　小雨眨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静静，确实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都别站在门口了，快进里面坐坐吧，已经泡好茶了。”薛姐拍了拍手说道，领着他们到会客室里。
　　一位穿着灰色僧衣的和尚正在沏茶，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温师兄。
　　程明总算是知道温舒雅为啥说温师兄头发变少了，几乎是全理光了。但也不是全秃，还是有些黑色的毛孔，头顶上也没有看到戒疤。
　　“温师兄，好久不见……”
　　“程师弟，别来无恙，看到我这幅模样是不是吓到了。”温师兄甩了甩宽阔的袖子，哈哈大笑道。
　　虽然是光头，但温师兄的气质可一点都不像劳改犯。
　　除了身上的僧衣，也得益于温师兄的精神面貌。
　　“温师兄看破红尘了？出家了？”
　　“差不多吧，我现在是玉佛禅寺的编外人员，等我缓刑期结束，就去佛学院报到，毕业后就是一名正式的僧人。”
　　静静同样也被温师兄吓得不轻。
　　“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这么大事情。”程明转头质问道。
　　“早点告诉你们怎么看得到精彩的表情啊。”
　　“其实这所福利院就经常受到玉佛寺的关照，觉醒法师是玉佛寺的方丈，也是魔都的慈善基金会的副会长，和福利院的荣誉院长，还有别的七七八八的头衔和职位，福利院里就有一所真禅学校，是真禅法师，也就是玉佛寺前方丈创建的，觉醒法师很早之前就让我给他帮忙了，但我一直以我手头上有事推脱。”
　　程明和静静入座，听着温师兄娓娓道来，薛姐将沏好的茶水端到他们的面前。
　　“现在我就在帮玉佛寺建网页，觉醒法师说，社会在进步，时代在前进，科学日新月异，佛教不再能继续吃老本，而应该不断开拓进取，不断与时俱进，就算房间很大，能坐几千人，仅止于此，现代科技传播迅速、快捷。如果能在互联网上弘法，可以在瞬间传到全世界。”
　　“真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啊。”
　　“可不是嘛，觉醒法师明年还打算去上交读mba课程，在复旦哲学系修硕博连读课程。”
　　“嘶……”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狠人了。
　　“我本以为犯错之后要被他训斥一番，结果他还是让我削发为僧，说这是我命中劫数，若无罪谈何出家赎罪，给他帮忙，他还有很多想法要实现，我这种计算机高材生再好不过。”
　　“那温师兄以后不结婚了？”
　　“应该可以还俗的吧？又不是要当一辈子的和尚。”静静抿了一口茶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我哥早就向薛姐表白过了，只不过被拒绝了，薛姐说她自己已经奉献给了这家福利院和里面的孩子，希望我哥去找一个更好的。虽然薛姐没有明说，但她就是不想耽搁我哥，一猜就知道，现在好了，我哥变成没人要的了，只能委屈薛姐捡他回去。”
　　“我的黑历史就别说了啊，工作室里的大家都怎么样了？”
　　“老家离我那儿比较近的几个，在我那边给我帮忙，我给他们开了高工资，离家又近，还有一批也是在我的公司里，准备搞杀毒软件，也有一些人想去别的公司，我也把他们的履历挂到我这边的正规公司出去的，在工作室里工作的这段时间不会成为污点。”
　　“这就好，其实你当时提醒了我很多次，我就应该强硬一点，及时中断他们。但还是我的贪念作祟，想要赚更多，让福利院一劳永逸，让很多悲剧不再重演，结果就是我们自食恶果，以后程师弟不管赚了多少，拿一点钱出来做做善事吧。”
　　“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
　　“程师弟好像很有慧根，觉醒法师应该会很喜欢你。”
　　“不行！”静静和温舒雅异口同声地说道。
　　“小明不能出家。”静静抱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我也没说要出家啊。”
　　“家里有一个和尚就够了，不然到处反光。”温舒雅捂着眼睛说道，怀里的小雨也有样学样。
　　“看来程师弟深陷红尘之中。”


第586章 我还是当个人吧
　　寺庙网站的问题上，温师兄有不少想和程明聊的。
　　程明现在对网页倒是熟悉的很，差不多是程明现阶段花费精力最多的项目，视频网站和小游戏网站都在筹备中，等待时间上线。
　　视频网站可以在国内版权意识不高的时候先以低价买下优质版权，避免在后续的版权大战中伤筋痛骨，甚至退场，也可以不搞万恶的独播权，把版权二手贩卖给别的视频网站。
　　把版权价格炒高，只会陷入亏损的无底洞，同时害死了很多优质的社区和小网站，不是被吞并收购，或是消失在历史长河里，就是变质了。
　　说到底独播权还是后入场的大资本为了抢夺用户搞出来的，后面又不想亏损过于难看，只能卖会员来止血，会员费用不断提高，搞得用户都在怀念互联网早期的大航海时代。
　　当然正版还是要支持的，需要抵制的是不合理付费，用户花了钱却得到了更差的体验。
　　搜索引擎和其他零零种种的小网站会在安全管家推出之后，配套成为全家桶。
　　程明自然不会让自己家旗下的东西成为电脑里的毒瘤和流氓软件，而是在为未来的生态做准备。
　　这些都是非常遥远以后的事情了。
　　两个理科男凑在一起，坐在电脑前讨论代码和工作。
　　程明有很多来自未来的想法需要让值得信任的专业人士帮他判断一下可行性和时机恰当与否。
　　当局者迷，仗着未来视过于自负可能会马失前蹄。
　　这个世界因为程明的关系与他所知的前世已经产生不少偏差，程明也不熟悉魔都的环境，这地方同样是卧虎藏龙。
　　时不时扯远说到学校里的事情，温师兄或许是最近翻阅或者誊抄了佛经，时不时蹦出一句哲学的话。
　　静静和温舒雅一开始还陪着他们，温舒雅时不时在专业问题上插一嘴，静静则给他们添茶。
　　但她们待久了就觉得没意思，两人陪着小雨和福利院里小朋友们玩游戏去了。
　　“新成立的大数据实验室啊，老朱是有实力的，你们可得抱紧熊韵的大腿，她当年是计院里的风云人物，以后多半是要留校当导师的。”
　　“等她当上导师，我和舒雅都毕业了吧。”
　　“在实验室的研究和论文里多挂几个名蹭一下也好。但你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谁蹭谁还不好说呢。”
　　程明与温师兄最初只是网上的陌生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还真是不可思议。
　　缘，妙不可言。
　　双方都可以说是被逼到了绝境，都要赚钱救命。
　　程明是急用钱，需要用这笔钱去给沈溪姐治病，让沈筱姐离开叶斌松的贼船，取得她的信任，解开父母间的误会，并揪出幕后黑手的叶斌松。
　　小雨的病情同样的危急，但所需的手术费是天文数字，多个疗程的花费完全不可想象，光靠他们东拼西凑的钱顶多是个零头。
　　哪怕现在，小雨都要定期到医院复查。
　　互相信任的过程并非是一蹴而就的。
　　在线下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双方都表现出了充足的诚意，算是给后面的再合作做了铺垫。
　　中间不是没有分歧和争论，利益分配往往是最容易反目成仇的。只不过程明知道外挂有风险，及时收手撤退，也不贪婪，分红上只占小头。
　　程明为了改善了赵磊和小怜的生活，还把赵磊拉入伙，担心赵磊难逃入狱的命运也是一方面，好在并没有发生这么狗血的桥段。
　　但温师兄这边还是东窗事发了，他主动扛下所有，让调查的手不再深入，说是真男人也不为过。
　　一起共患难过，他们之间的友谊和信任又再上一个台阶。
　　程明与温舒雅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程明和温师兄一直谈到午饭时间，静静来喊他们去吃午饭，仍觉得意犹未尽。
　　在饭桌上继续畅谈，饭都没吃几口，分别被面无表情的薛姐敲了脑袋。
　　平时总是挂着笑脸，对谁都很温柔的人突然放下脸，就说明是真的生气了。
　　程明和温师兄立刻嘘声，端碗埋头扒饭。
　　“真是受不了你们，平常我找你们聊这聊那。你们没几分钟就嫌我烦了，你们就聊得这么起劲，比我们女孩子还能聊，对吧？静怡。”温舒雅撅起小嘴说道。
　　静静干笑道：“啊哈哈，其实我们也挺能聊的。”
　　“温师兄，我们是太吵才被训的吗？”程明压低声音问道。
　　“是因为我们没有好好吃饭啦，薛姐才生气的。”
　　多嘴的温师兄又被薛姐敲了下后脑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傍晚要领书，还有个竞选班干部的班会，基本上就是走个流程。
　　程明等人不在这里多加逗留，哄完小雨睡午觉后离开，免得被这小家伙缠上。
　　“程师弟，我国庆的时候应该能搞出正式版，你到时候过来给我一点意见，觉醒法师也会过来验收，你们可以见一面，有什么困惑和烦恼，可以让觉醒法师给你指点迷津。”
　　“还是别了，万一程明听了也想去当和尚怎么办？”温舒雅担忧地说道。
　　“说起来，你为什么担心我做和尚啊？静静担心我还情有可原。”
　　“哪有什么理由，你祸害了那么女孩子，不负责任一跑了之不就是渣男行为吗？”
　　“那我负起责任来呢？”
　　“一样是渣男，但姑且算是个人吧。”
　　“我还是当个人好了。”
　　不合群，不住宿舍，虽然自由，但每次要领些东西都得跑回宿舍一趟，也容易错过重要的通知。毕竟现在还不是人手一部手机，在一个群里就能通知到位。
　　军训期间，程明总是骑着他的小毛驴送静静到他们班级的方阵附近。
　　虽然静静让程明在远处停车就好，最后一段路她可以走过去，但程明可不听。
　　“我得先宣誓一下主权，免得有苍蝇找你，还能直接推掉一些联谊活动。但我们不住寝室，应该没有这类活动了。”
　　嘛，住寝室也不会有的啦，就算有也是个陪衬。
　　“小明该不会想去参加那什么联谊吧？”静静掐着程明腰间的软肉质问道。
　　“怎么可能，我最讨厌联谊的了。”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一来二去程明就成为静静班级里的女生话题，在同班女生的穷追猛打之下，静静老实招供说那是他的男朋友。
　　既有羡慕的，也想在大学里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还有瞧不起程明的，觉得他骑着小破毛驴，寒酸。
　　嫉妒静静的目前倒是没有。
　　搞得静静最近都用寒酸来嘲笑程明，陈孜艺得知每天的邮件里都得提一嘴这个。
　　静静不住宿舍就被怀疑是不是和程明住在一起，同居的事情姑且还是保密了，免得引起更大的误会，解释起来太麻烦。
　　刘博当选班长，张丹则是团支书，和预料的一样，他们以高票数领先，其他职位就由低票数的人分了。
　　程明对班干部没什么兴趣，倒是可以去学生会里混个职务，以方便自己开展后续各项计划，就是大一新生进去之后要被前辈们当做牛马随意使唤这点不满。
　　要把网吧、水吧乃至好佳基开到魔都这座城市里，用学生身份借助学校的各项政策扶植应该是最方便的。
　　又或是加入和自己创建个兴趣协会来享受享受大学生活。
　　前世忙着打工赚钱，无暇他顾，或许可以搞个全女生的协会？
　　但徐娟和小叶子都不在复旦，也不在附近的上财和同济，可惜了。


第587章 大学生活
　　王浩那边似乎也结束了军训，拉着舍友一起去上网，在网吧里给程明发了邮件。
　　首先赞扬了大唐网吧的余额通用功能，换了个城市不用充钱直接上网，简直不要太赞，也不用担心以前充的钱花不掉，然后又说了他们的教官有多魔鬼，大一上学期还要参加一个学期的晚自习。
　　这还是老师口中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大学吗？直呼上道受骗。
　　“大学是放荡堕落，还是提升自我，天天过着堪比高三的生活都取决于个人，别指望大学老师和教授会跟在屁股后面监督你学习，大一不要只顾着享乐，免得你在大三和大四的时候后悔，不要忘记你的梦想是什么。”
　　言尽于此，说太多反而像烦人的家长一样，惹人生厌，搞差甚至搞坏了关系。
　　大学里的诱惑太多，程明还真怕王浩把持不住，他受自己影响太多，甚至换了学校、改了专业，但愿人生轨道不会偏移太多吧。
　　换上了有点丑的单色文化衫，在复旦最有历史意义的建筑相辉堂前的草坪上举行开学典礼。
　　军训和几次班会，温舒雅都缺席了。
　　但这开学典礼还是要象征性地参加一下的，辅导员也这么觉得。
　　温舒雅不想引人注目就没坐轮椅，双手拄着拐杖，和程明一起排在班级队伍的最后面，后背倚靠在程明的胸膛上，可以省点力气。
　　温舒雅不安地左顾右盼地问道：“这里的人也太多了吧！早知道不来了，感觉大家都在看着我。”
　　所有的本科新生和研究生汇聚于此，加起来应该是超过了七千人，密密麻麻都是人。
　　“别太自作多情了，压根就没人关注你。”
　　“你这话反而更气人！”
　　排在温舒雅前面的是班级里最高的一个男生，足有一米八多，国字脸，是院篮球队争抢的人才，齐鲁人，叫李超。
　　“喂喂喂，明神，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孩子，该不会是辅导员的女儿吧？”
　　“我们辅导员才几岁啊，她女儿顶多就上幼儿园吧，有这么大只吗？”
　　“说的也是。”
　　“什么小孩子啊，我是大学生！”温舒雅龇牙咧嘴地说道。
　　可你这幅样子真的像小孩子。
　　“你们在聊什么啊？”李超前面的矮瘦眼镜男回过头问道。
　　他和李超是同个宿舍，湘楚人，叫洪建，跟何林算是半个校友，也参与过信息学竞赛。
　　但止步于省赛金牌，没有进入省队去争取更高的荣誉，和温舒雅差不多。
　　虽然个子矮，但他不想排在队伍的前列，就躲在后面了。
　　大家都叫他小洪，叫李超则是超哥，他们都欣然接受了这些外号，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小洪也是对程明比较有印象的人，明神就是这家伙开始先叫的，然后在班级里流传开来。
　　本来应该叫他小明的啊，但这样也好。不然小洪和小明就放在一起怪怪，尤其是小洪是男的。
　　“明神，我经常听我们那的何神说起来，没想到你本尊就在我们身边，我们一直没发现啊。”
　　“河神？”程明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就是何林啊，何神。”
　　习惯把竞赛大神称作为某某神，算是习惯。但程明还不适应，有点太夸张了，万一跌落神坛了怎么办？
　　毕竟程明知道自己的水分，说不上是伪造的神，但也是投机取巧的神。
　　“哦，何林这小子啊，我可太熟了，我们还在一起搞了小说网站。”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需要一个中间人作为纽带。借此，程明知道了班上的书虫还不少。
　　他们有时候要让程明送书币，程明就让他们来给网站帮忙，给他们送书币，他们顿时就歇菜了。
　　虽然都是一群聪明绝顶之辈，但说实话，班级里的绝大部分人离计算机技术的实用水平都远得很。
　　“你们应该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给你们介绍一下，温舒雅，我们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妹……表姐，因为不幸遭遇车祸，所以腿脚不方便，出了点问题，也是靠竞赛进的复旦，我不去清北读书的原因之一就是照顾她，陪着她一起上学。”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明神怎么会放着清北不去来复旦，原来是有这种缘由。”
　　小周姑且算是个大嘴巴，程明不知道他会不会保守秘密。但他绝对很擅长传播消息，军训时喜欢聊天被罚俯卧撑的人里就有他一份。
　　小周向他前面的人说这件事情，一起回头望了温舒雅一眼，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回头，搞得温舒雅浑身不自在。
　　温舒雅的存在应该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班级了。
　　温舒雅用手肘捅了捅程明的胸膛，小声嘀咕道：“占我便宜。”
　　“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方面的便宜？”
　　“两方面都有，你自己懂的，哼。”
　　程明日后要和温舒雅一起上课，难免会有些亲密的肢体接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或者减少班级里的闲话，兄妹或是姐弟关系就是最好糊弄过去的了。
　　反正也没人会去深究他们是不是真的表亲，这一招程明在徐娟身上就用过，屡试不爽。
　　新生代表是来自中文系的单凌，得过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一等奖，是复旦附中的学生，绑着两股麻花辫，倒是很有文艺少女的范儿。
　　研究生代表正是熊韵学姐，穿着玫瑰紫的圆领小西装，英气逼人。
　　甚至还有留学生代表，一头璀璨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用着标准的英伦腔做着自我介绍，好像是叫埃米莉尔莎，似乎每周都会去英语沙龙，欢迎大家来玩。
　　几千人有序地解散，前往各自的教室，课表在昨天领书的时候一并发了。
　　不过知道上什么课，可能不知道教室是在哪里，新生迷路或者走错教室可太常见了。
　　程明背着温舒雅到停车的地点，再载着她到教学楼，停好车，把书包背在胸前，然后背着她上楼。
　　还好教室是在三楼啊。
　　程明是骑车过来的，比班级里的大部分人都快，空荡荡的教室容易让人怀疑是不是走错了教室。
　　很常见的大学教室，一共三排，最左边是三人座，中间是连座，右边是双人座。
　　“要坐哪里？”
　　“随便。”
　　“那就坐右边的双人座吧。”
　　陆陆续续地有班级同学走进教室里。
　　温舒雅抓着桌子，身体轻轻摇晃着，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这么喜欢上课吗？”
　　“是有段时间没坐在课堂里了，有四年，还是五年了。”温舒雅侧过头去，轻声细语地说道，“更何况是和你在一起……”
　　“我好像也有一两年没好好地坐在教室里上课了，都是坐在电脑前上课。”程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李丹和班级里的另一名女生在程明和温舒雅的前桌坐下，回过头说道：
　　“温舒雅你好，我是班里的团支书，你要是生活和学习上困难可以找我，我看班级上的大名单上有你。但一直没见你人，我还以为是不喜欢这个专业，退学复读去了。”
　　“我只是身体不方便请假而已，谢谢你的关心。”
　　“没想到明神居然会为了姐姐而选择复旦，两人还一起上学，太让人感动了，是不是还摩擦出了什么禁忌之恋？”
　　李丹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开始奇奇怪怪的联想了，看来姐弟关系也少不了闲话啊。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啊！”温舒雅慌张地摆着手说道。
　　“我懂我懂，你不用解释了。”李丹点了点头说道，你根本就没懂啊，奇怪的小说看多了吧。
　　上课铃打响，有点谢顶的中年男老师抱着教材，拿着保温杯走进教室里，喧嚣吵闹的班级顿时安静了些。第一节课就是高数，实在是亲切的问候，不能来一节思政课过渡一下吗？
　　这节课是函数，老师先是自我介绍，是数院的，不是计院本院的老师。
　　然后说平时分和期中考以及期末考的权重，然后就直接开始上课，一点不拖泥带水。
　　没有点到，认识一下班级里的学生，聊聊天，拉近一下感情，也没有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说平时分低的话，哪怕你期末考很高也会挂科。
　　温舒雅听得很认真，老师所有的板书都一个数字不漏地抄了下来。
　　不管是有意义，还是没意义的，完全不像个。
　　临近下课的时候，这节课该上的内容都讲完了，布置完作业，老师就放任班里学生自习，自己到走廊上抽烟去了。
　　在走廊上等候的辅导员见状，走进教室里提醒和告诉大家有关选课的注意事项，主要是选体育课和通识教育课，有电脑的人可以登录校园网的教务系统进行选课，没有电脑的人就去机房和图书馆阅览室。
　　这也是学校的机房和阅览室电脑最高光的时候。
　　注意事项无非就是要避开选课高峰期，羸弱的选课系统一碰就碎，火爆热门的课可能选不上，人气低迷的课可能凑不齐人数开课，要时刻关注后续的结果，及时补选。
　　不然等选课系统关了还没选上课就白白浪费了一学期的时间。
　　比如体育课这种在大一大二修完，在大三大四时就不会牵扯精力。
　　等辅导员说了句：「下课，注意安全」。
　　班级里的同学按耐不住，冲出教室，直奔食堂而去，开始和学长学姐们抢饭吃。
　　等班级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程明才背起温舒雅下楼，楼梯里只剩下稀稀疏疏的人流。
　　“感觉以后每天都这样还是太麻烦你了，我还是去试试假肢好了。”温舒雅咬着嘴唇说道。
　　“假肢啊，以后肯定是要装的，但那技术现在不成熟吧，国外可能会好一点，好的材料很贵就不说了，零件磨损也快，而且要从国外拿，很麻烦，每走一步都在花钱可不是夸张的，而且超痛的应该，装上去血肉模糊，每走一步都会痛。”
　　“我才不怕痛……”
　　“连声音都在颤抖了，真的不怕吗？那个幻肢痛最近还经常发作吗？”
　　“最近不怎么频繁了，就偶尔，真的是偶尔。”
　　若是接上假肢，不管是因为疼痛让幻肢痛持续发作，或是有了实体，从而治愈好了幻肢痛，都是有可能。
　　但现在没必要去赌这个可能性，程明知道不久的将来，假肢技术会成熟很多。
　　既然要用就用最好的，不用重复安装，折磨自己的肉体，更换更换零件就行。
　　“可是真的很麻烦你。”
　　“又要我说那个变态理论了吗？虽然是麻烦了点，但我也在享受啊。”
　　一百多人挤在一个教室里上课，只有可怜的五台吊顶小风扇，其中一台是在讲台上给老师用的，程明占的座位姑且是在风扇附近。
　　风扇转一圈的时候能吹上少许，但还是热得满头大汗，汗水浸湿衣裳，此刻后背与温舒雅的前胸紧贴在一起看，文化衫有点薄，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肌肤。
　　所谓男人，就是这种生物吧，男人至死都是变态，啊不，少年。
　　“你也知道变态啊。”
　　温舒雅举起小拳头，轻轻地敲了下程明的脑袋，伏下头，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上。
　　将温舒雅送至红砖楼里，程明再去接静静，管理学院和文科的不少专业都在南区这块，和他们住的东苑有一小段距离的。
　　打个电话过去，静静刚走到北区的活动中心。
　　“在那里等我，我马上来接你。”
　　“不用急，注意安全。”
　　静静怀抱着书，搁在胸下，时不时撩起被汗水黏在一起刘海，站在活动中心的池塘旁边上，看着里头的鲤鱼。
　　远远地看到程明身影，走出阴凉处，跑了几步，主动缩短彼此的距离。
　　“久等了。”
　　“都叫你不要急了，我多等一会儿又不会怎么样。”
　　静静拿出手帕擦拭着程明额头的汗水，侧坐在后座上，吐了吐舌头说道：“好烫。”
　　“毕竟晒了一路，我们回去吧。”
　　“嗯。”
　　静静单臂环过程明的腰部，轻轻搂着，把课本压在大腿上。
　　“我要不要也买一辆代步车啊，小明你这样两头跑太累了，我早点回去也能提前准备午饭和晚饭。要是看你太累，温舒雅的心里又会过意不去。”
　　“买吧，这是应该花的钱，要不我这辆给你骑，我去搞辆别的。”
　　“不用，我买辆自行车就好，我有时候会想坐自行车后面啊。”
　　静静去准备午饭，程明则登录了选课系统，准备研究研究。
　　不同学院的程明和静静想要一起上课，享受大学生活，就只能指望选课的体育课和通识课。
　　趁现在新生都在吃饭，先下手为强。
　　篮球、足球、排球之类的pass，健美操和太极拳之类也是常见项目。
　　还有少见的击剑、木兰拳跟防身术这种。
　　网球倒是很可以的样子，虽然程明网球不会，但他想看静静穿网球裙的样子，只穿给自己一个人看最好了。
　　不知道哪个老师的风评好点，至少别刁难人，好在程明能请教的学长学姐不少。
　　“学弟，大部分体育课是男女分开上的，只有修过网球一和网球二，有网球技术基础的才能报都有男女一起上的网球课。但网球场那边应该经常有网协的人去练习。”
　　熊韵似乎一眼就看出了程明心里的小九九。
　　温师兄和周强也别推荐了他们觉得不错的老师。
　　男女分开教学的好处就是考试的时候设定一个标准就行。
　　程明前世修的是足球，体育课也都是男女混上的，没这么多规矩，最后的考试标准里，男生姑且算有硬性指标，女生则是随便混混就过了。
　　“静静，你想选什么体育课？”
　　程明把所有能选的体育课都说了一遍。
　　“体育课是男女分开的啊。”
　　“没错，除非我们先修两学期的网球、排球或者羽毛球，就能一起上体育课了，还有一个男女一起上的课是太极拳。”
　　“我还是选健美操或者形体健美就好了。”
　　“行，我尽量选同一时间和地点相近的课吧。”
　　程明最后还是选了网球课，说不定隔壁网球场就是女生班级呢。
　　咳咳，学了网球之后也能教静静打网球，然后顺势就穿上网球裙了，很好。
　　给自己和静静选好，程明还没开始看通识课，选课系统就崩了，无限转圈中，之后挑深更半夜的时间点吧。
　　饭桌上继续聊起选课的事情，虽然体育课不能一起上，但通识课还是能三人一起上的，最好是选那种不用考试，交份论文就完事的课程，没必要折磨自己。
　　复旦的游泳课是必修课，但学校里没有游泳场馆，只能租赁校外游泳馆，创造条件开设游泳课程。
　　在此前，复旦游泳协会平时只能借虹口游泳馆和同济游泳馆训练。
　　“怎么办？我如果不会游泳是不是毕不了业了？”
　　静静蹙起眉头，托起胸部问道，除了胸部，好像全身上下就没有别的地方能浮起来。
　　“不至于，第一次的游泳课你可能会挂。但重修的时候，体育老师会让手下的学生来帮忙监考，有些人怎么都学不会，你只要能潜在水里一会儿，然后冒出头来就算你过了。”
　　“还可以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大概吧，具体细节可以再问问学长学姐。”
　　有开游泳课的学校大部分都是这样操作的，现阶段，把游泳课作为必修课的高校并不多。
　　大学生活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588章 喜欢我比昨天多一点
　　魔都位于长江中下游，四季变化还是比较明显的，不像南明市，一年好像就只有夏冬两个季节，而这冬天光湿冷不下雪。
　　临近十月，感觉天空高阔、秋意渐浓，黄了梧桐，满地落叶。
　　但魔都的秋天总在冷热之间摇摆不定，天气多变，前天是风衣外套，今天就是衬衣体恤，突如其来的大雨和降温大概是魔都秋天最大的特色，恨不得让人一天内经历春夏秋冬。
　　军训结束后，一直到十月国庆假期结束，都是学生社团和部门的纳新季。
　　东苑的学生浴室和开水房这边有一排长长的海报墙，上面会粘贴着宿舍的停水断电通知，学校的奖惩情况，校报和团报，还有舞会、讲座和沙龙之类的通知也会贴在此处。
　　不过现在最多的就是各组织招新的海报。
　　学生会这种组织校和院里都有，进校学生会的难度更大些。
　　静静选的院学生会，先在里头历练一番再说，前提是能进去。
　　程明则直奔校学生会的信息部而去，部门下设技术组、媒体中心、视觉艺术中心、摄影队等多个组别，主要负责网站构建和学生论坛的管理和建设，以及十佳歌手赛、社团嘉年华、社团文化月等等活动的宣传，汇聚了美术设计、网页构建和报道写作人才。
　　这不是专业对口了吗？
　　学生会招人，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一个部一个部地招，地点都在一个大教室里，桌上摆着各部门和职务的铭牌，方便新生找到心仪的部门和职位。
　　导员有时候会去指导一下，但大部分情况是不管的，让学生自治。
　　有学生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和执行委员会，其中常务委员不得兼任执行委员。
　　无论哪个部门招人，学生会主席包天闻是场场不落，在新生面前换个眼熟也有利于以后开展工作。
　　漂亮的女生进学生会总是会轻松一些。
　　除了几个和尚庙学院，比如计院，各学院的女生部和文艺部大部分都是本院的院花、系花级别。
　　学生会一轮面试海选的时候就是人山人海，二轮面试的时候人就少得多，筛选下来的都是精英和精英妹子。
　　技术组这边的两个学长分别是信院和计院。
　　程明自己有电脑也是一个加分项，和程明一并入选的是信院的大一新生，叫蔡飞。
　　信息部的部长叫梁昕，新闻学院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气质如兰。
　　所有学生会的新人都被聚在一起开了个会。
　　程明看到了一个眼熟却并不熟的人，开学典礼上的单凌。
　　她加入了复旦人周报社，复旦人周报是全国第一家完全由大学生自主创办的校园周报，去年新增了文艺副刊，学术副刊和it副刊。作为新概念作文的一等奖，她在这文艺副刊上应该是如鱼得水。
　　大学的生活平凡简单且充实，这充实是他们自己找的。
　　白天上课，每周晚上分别要去梯级教室上一节形势政策和军事理论的大课。
　　大一上学期的课比较少，几乎没有一天上满的情况，一方面是学校让新生有个适应期，有时间和闲暇去了解和参加社团活动，另一个原因是现在还没什么专业课。
　　若是上午第一二节都没课的早晨，就稍微慵懒一些，在红砖楼里赖到九点再出门。若是上午第三四节没课，就早早地回红砖楼准备午饭。下午第五六节有课是最折磨人的，又热又困，完全听不进半点。
　　但之后的时光就比较惬意，如果程明和静静都没课的话。
　　程明先送温舒雅回红砖楼，再和静静在文科图书馆里坐一坐，也是难得的相处时光。
　　其实本来也叫上了温舒雅一起。
　　“谁想当你们的电灯泡啊，不嫌麻烦的话就送我回去吧，我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然我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就好了，你们不要管我，要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
　　怎么可能让温舒雅孤零零地待在角落里啊。
　　程明和静静估计也会在意她，无心学习或是做别的事情。
　　程明就先送她回去，温舒雅最近在准备英特尔的中国数字盛典，比赛分为专业区、业余区以及校园分赛区，通过在线提交作品的方式，通过网友投票和专家评审，评选出优秀的flash原创作品，奖金丰厚，高达五十万。
　　温舒雅最初想拿她做的游戏去参赛，举办方的回复是可以参展。但不能参赛，并对她的作品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务必请求她参展。
　　参赛作品以视频和动画为主，温舒雅搞出一个市面上还非常少见的flash游戏，不说降维打击，这都不在一个赛道上了。
　　专门为温舒雅开出一个奖项的可能性也有，又或是抱上金主大腿，展开更深层次的合作。
　　“怎么每次都这样啊！我要奖金，最近都快穷死了，整天打白工。”
　　“我要给你开工资，你又不要。”
　　“本小姐才不会被你的金钱收买，而且每天都这么麻烦你和静怡了，怎么好意思再收你的钱啊！笨蛋。”
　　最终温舒雅就决定用双作品参赛，顺便做一个游戏的宣传flash视频，一举两得，直呼：“我真是个小天才。”
　　现在刚开学没多久，上学期挂科的学长学姐们的补考也都结束了，图书馆里清闲的很。
　　等到期末考前，图书馆里的座位就得早起排队抢了，离开吃饭的时候也要想方设法占着座位，别被人给抢了。
　　静静一般比程明早些到图书馆，把薄外套挂在椅子靠背，丢了两本书把自己左右的位置都占了，等程明过来。
　　程明到了后，拿起座位上的书放在一旁。
　　听到挪椅子动静的静静侧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程明也拿出教材和作业纸，先把一小点的作业解决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静静本来报的是院学生会的外联部，稀里糊涂就被调剂到文艺部里。
　　“我想着能留在学生会里就好，就不管什么部门了，以后当上部长的话一样有实权。”
　　静静少见地鼓起腮帮子，露出孩子气的表情。
　　程明的双手捂着静静的脸颊，挤出嘴里的空气，喷薄在自己的脸上。
　　“估计是文艺部缺人的很，首先是迎新晚会要人，明年的百年校庆更是大节目。”
　　可有的忙活了。
　　“小明，那个秦琦，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她怎么了？”
　　“记得就好，说不记得肯定在骗我。”
　　“她也进了院学生会的文艺部。”
　　“哦。”
　　“怎么这么平淡的反应？”
　　“不然还要我怎么样啊？图书馆里禁止大声喧哗，嘘……”
　　程明单指置于唇前，静静说话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校学生会里漂亮的女孩子很多吧？”
　　“是不少，好像还有外国人来着，在海外交流部里，但我都没见过，更没有聊过”程明摊手说道，“整天对着电脑屏幕。”
　　“早知道我也去试试校学生会好了。”
　　静静双手交叉举起，掌心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让傲人的胸形完美的，动作扯起上衣，露出一小截肚子肉。
　　虽然除了程明没人看得到，程明还是伸手拉下静静的衣摆，拿起外套给她披上。
　　“你可以再自信大胆一点，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优秀得多，漂亮得多。”程明摩挲着静静的脸颊说道。
　　或许是因为胸部比较大的缘故，静静总喜欢不自信地佝偻着背，微低着头，羞于表现自己。
　　“我觉得我已经自信大胆很多了，比起初中的我，比起那个不敢表达爱的我，因为小明，我才改变的。”
　　“虽然从我嘴里说出来可能有点奇怪，但我觉得静静是静静就好，不要太过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有一个勉强自己的人还在国外呢，毕竟我喜欢的是静静。”
　　“跳舞之类的还好啦，我不是很讨厌，还能保持身材、减肥，我小时候有很多梦想……”
　　“比如当我新娘的梦想。”程明坏笑道。
　　“啊啊，没错，但这个梦想现在已经实现了。”
　　“还没彻底实现吧？”
　　“差不多了，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我也想练练琴，跳跳舞之类的。但家里要攒钱换房子嘛，我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啊，都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有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就想试试，我不想再后悔了，只是被你喜欢的话还不够，要被你更加喜欢才行，也许不是你最喜欢的人，也不是你喜欢最多的人，而是喜欢今天的我比昨天多一点点。”
　　静静坐进程明怀里，伸出舌头舔了下程明干燥的嘴唇说道：“还是回去再做吧，大庭广众之下亲热不是大胆而是好……”
　　“好什么？”
　　“好涩啦！”
　　恼羞成怒的静静轻轻地撞了下程明的额头。
　　黄昏时分，夕阳光辉透过后窗玻璃落在长桌上。
　　静静沐浴在柔和的光线里，白皙的肌肤似乎也透着光芒，嘴角洋溢着浅笑，让人看得入迷。
　　阅览室的灯光亮了起来，窗外的暮色渐深。
　　“我们该回去了，不然有个人要饿肚子了。”
　　“嗯。”


第589章 学生会日常
　　作为学生会的新人干事，还要在没课的时候在办公室里值班，有同学们去那边询问和寻求帮助。尤其是社团这块，偶尔还会有老师通知要事。
　　大部分时候就是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自习，有签到，等换班的人来了就可以走了。
　　程明一般在值班的时候写写作业，或是干点学生会的活，不让学生会占据自己太多的业余时间。
　　学生会负责的学生信息公开网以及学生论坛，功能简陋，界面冷清，甚至连几张图片都没有。
　　程明倒也没急着炫技，把网站进行升级，首先是维护起来很麻烦的，如果从头到尾都是他做的。
　　之后的日常维护或者出了什么问题都会找他，总不能把低级的活给学长和同级的蔡飞吧？
　　不是单纯给自己找事干吗？
　　这里是学生会，又不是他的公司。
　　上头还有两位学长，程明要干，肯定是要以现阶段的浏览器能承受的最高标准来写，论坛姑且不论，学生信息网是去年才搞的，程明现在重写代码，不是啪啪打学长的脸吗？
　　虽然两位学长都是不错的人，但难免心里有芥蒂，喧宾夺主、以下犯上总归是不好的。
　　程明不想节外生枝、招人记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老社会人的程明在学生会的人情世故上是不会出现意外的，和他相处的人总会感觉比较舒服。
　　只不过比起前世的许多无能为力，有矛盾和冲突只能低头哈腰道歉，甚至主动揽锅在自己身上。
　　程明现在身子骨硬了，可以碰一碰。
　　大一先混一混，小小地表现一下自己的技术力、执行力，等明年招了新人，手把手带着他们干活，把经验倾囊相授，让他们在工作中提升自己。
　　先定个小目标，当个部长，学生会主席就太出风头了，琐事也多，副主席的话倒还行。
　　一周也就排两次值班，倒也不多，一次在下午，一次在晚上，每次差不多两小时。
　　下午没占据程明和静静都没课的那个下午，还算可以。
　　作为信息部技术组的成员，除了本职工作外，还要给别的成员修电脑。毕竟懂电脑的人实在不多，尤其同是大一新生这批人。
　　计院的真不会修电脑啊。
　　但说是修电脑，基本不是硬件上的问题，不用拆机，甚至连重装系统都不用。
　　有些是初学者会遇到的问题，比如打不了字，连不上网，其实是输入法切了或锁了，上不了网是没打开宽带猫，或是把ip地址改了等等，不能拨号上网。
　　病毒木马感染或是误删除丢失文件、文件版本不匹配、内存冲突、蓝屏等等，各种千奇百怪的原因都有。
　　咚咚咚——
　　“请问技术组的人还在吗？”单凌探出一个小脑袋问道，“周刊这边的电脑出了点问题？”
　　“又出了问题？不会又是输入法的吧？”
　　就在几分钟之前，单凌已经来拜访过一次。
　　单凌除了负责撰稿写文外，还负责内容文字的录入，排版和校对的工作就由学长学姐来做。
　　手滑把输入法切了，不知道如何切回去。
　　工作日的下午是办公室里人最少的时候，晚上要忙活手头上的事情，有时候要开例行会议，对工作进行总结。
　　不然这种级别的问题也不至于技术组的人出马。
　　单凌今天扎着高单马尾，将长发拢起来，垂在肩后，露出脖颈和耳后的白皙肌肤，穿着一袭格子长裙，看起来清新脱俗。
　　“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打出英文了。”单凌坐在电脑面前，胡乱地敲了敲键盘说道。
　　程明俯下身子，闻到了单凌身上的淡淡馨香，先解除了大写锁定，再摁快捷键把输入法切回来，就后退一步，与单凌拉开距离。
　　“真的好了，你怎么做到的？”
　　程明把原理简单地解释了一遍，单凌下次遇到了这类问题时可以自行解决。
　　单凌伸出左右手的食指继续打字，看一眼稿件，再看一眼键盘，然后看着屏幕。
　　“一指禅啊。”
　　“什么意思？”
　　“我说你打字的姿势。”
　　“怎么？你有意见吗？”单凌拉下脸反问道，看来是不喜欢被人议论的性格。
　　学生会里的大家基本都是和和气气的，每个人都挺好相处的，但底子里都有一股傲气。
　　虽然不知道单凌的家庭背景如何，但她是复旦附中的学生，是本地人，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没有没有，用你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就好，我先回去了。”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嗯，谢谢你。”
　　这才过了十几分钟，单凌又来了。
　　“这回是真的有问题，电脑变成蓝色的了，还有一大串英文。”
　　“呃，你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啊，就正常地在打字。”
　　“直接重启电脑就行了。”
　　“暴力关机不太好吧？不是要从左下角那边关机吗？”
　　“都这样还管什么暴力不暴力关机啊，用按钮这边关机总比直接拔电源线关机好点。”
　　单凌将双手负于身后，别过头去。
　　你该不会这么做过吧？
　　电脑有些卡顿，花了一分钟半，发出开机的音效声，蓝天白云的标准桌面上堆积着满满的图标和文档，乱糟糟的，都不分类一样。
　　“这么简单就行？”
　　“嗯，就这么简单，不少问题重启电脑就能解决，不行的话就说明是大问题。”
　　“第，诶，我的文档呢？”
　　“你刚才没保存吗？”
　　“没做完为什么要保存。”
　　“没保存的话就没有了，全消失了。”
　　“我好不容易才打的字全没了，不能恢复吗？”
　　软件还没有定时自动保存和云存储之类的强大功能。
　　如果是删掉的话，还能想办法恢复，可没存在过的文档怎么恢复啊。
　　“你打了多少字？”
　　“我数数，一共三行……”
　　“好了，我知道，你不用再说了，这稿子啥时候要录入完啊？”
　　“今天下午之前，今晚进行排版校对，明天就要拿到印刷厂那边去，下周一出刊。”
　　“那不是没多久时间了吗？”
　　尤其是以单凌那龟速打字法。
　　“就是说啊，还发生了各种意外状况。”
　　“我帮你人工恢复吧，你让一让。”
　　反正也没几个字。
　　单凌从座椅上站起，程明正要坐下去的时候，她忽然喊停：“等一下……”
　　单凌从一旁拿了份复旦人周刊往期的报纸垫在了椅子上。


第590章 茶与咖啡
　　单凌甚至没看清程明的手指，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已经打出了一连串的汉字，她眨个眼睛的功夫就超过了自己花大半天打的三行。
　　不可置信的单凌将双手撑在桌上，俯下身子探过头，马尾搁在程明面前，刚才闻到的淡香更浓了些。
　　程明把头后仰，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单凌读了一遍，有几个错别字，而且错的比较奇怪，她打字错的都是同音字，而程明这边错的是同形字。
　　但这在惊为天人的打字速度面前都不值一提。
　　“你打字都不用看键盘的吗？”
　　“一般人都不看的吧？”
　　“我感觉你在嘲讽我。”
　　“熟练之后就不用看了。”
　　“哦，你怎么打得这么快？有什么诀窍吗？”
　　“就熟能生巧吧，还有就是我用五笔输入法的吧。”
　　现在的输入法功能还比较简陋，没有什么云联想，也没有双拼，把拼音全部打全了，还得看想要的词在第几个，常用字也不会在前列，相当麻烦。
　　“五笔这个我熟，但五笔要怎么打，键盘上都没标横竖撇捺。”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要看字根的，比如横区，就是gfdsa这几个键位。”
　　“原来如此，完全不懂。”单凌点了点头说道。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图书馆借阅相关的书籍学习。但五笔的入门更难，需要的时间也更长，我不是很推荐你花时间去学这个。既然你不擅长操作电脑和打字的话，就跟学长学姐说一声呗。”
　　和程明这种经过两轮面试进入学生会的普通干事不同，单凌可是学生会直邀面试的。
　　打字录入这种本就是没啥技术含量的体力活，丢给大一新生干的。
　　单凌还兼顾着写稿的工作，不是单纯打杂的。
　　单凌轻咬着嘴唇说道：“说不出口，太丢人了。”
　　“这有啥丢人的啊，不会就是不会。”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啊，难怪。
　　“反正就是不想被人知道。”
　　“可我已经知道了，难道我不是人？”
　　“不许告诉别人，不然的话……”
　　单凌的右手呈手刀状在手掌上左右摩擦着，咬牙切齿地露出自以为的凶狠表情，其实一点也不吓人。
　　“我不是多嘴的人，这一点你放心好了，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是第一次摸电脑吗？”
　　她的家庭不至于连电脑都没吧。
　　“是啊，因为对眼睛不好，家里人不让我碰。”
　　单凌的食指和大拇指连成圆状，像眼镜一样扣在了眼前。
　　无法反驳的理由。
　　“明明学姐教我工作流程的时候，我都听得懂啊，结果实际操作的时候就状况百出，我又不好意思事事都问学姐，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无知无能，学姐说遇到问题去问信息部技术组的人就好了，我才……”
　　“那你加油吧，我先回去了。”
　　程明刚从椅子上站起，就被单凌抓着肩头摁回座位上，看起来挺文弱的，娇滴滴的，力气倒是不小。
　　“学长和学姐们晚上就要稿子校对和排版了，剩下这么多，我一个人绝对来不及的，说到这个份上，以你的智商不可能不懂吧？”
　　虽然懂，但是程明不想懂。
　　“又不是明天就送印刷厂了，时间还很余裕，晚上的时候和学长学姐说一下，越早坦白越好。尤其是趁现在没造成什么麻烦的时候，这么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我这次帮你录入完了，下次和下下次呢？我们虽然都是学生会的，但又不同属一个部门，逾越总是不好的。”
　　“可我们都是学生会的新人，应该互帮互助啊，就这一次，我买饮料请你帮忙。”单凌双手合十请求道。
　　“饮料就不必了，你倒杯水给我喝吧，下不为例。”
　　无条件帮助可能会被认为他别有所图，还是轻微地索取一点点的回报好了。
　　“你还挺懂行的嘛，我沏茶可好喝了，寻常人想喝都喝不到呢。”
　　“饮水机里的水就行了。”
　　“你想喝什么茶？学生会里有绿茶和红茶，绿茶是普洱，红茶是正山小种。”
　　还是完全不听人说话的类型，学生会要接待老师和别的高校的学生会成员，这点茶水还是有准备的。
　　“我们偷喝学生会里的茶叶不好吧？”
　　“我们不是学生会里的成员吗？拿点茶叶怎么了，算了，我就用自带的茶叶总行了吧，本来想留给自己慢慢享用的。”
　　单凌忍痛地从自己随身包包里拿出一个小铁罐，抓出几两的茶叶放进茶壶里。
　　“用这么简陋的茶具泡我的好茶叶真是暴遣天物。”
　　单凌拿着玻璃茶壶接了开水，简单地一冲一泡，再倒进一次性纸杯里，端到程明的手边上。
　　“请喝，有点烫，哦哦，才这么一会功夫就完成大半了啊。”
　　程明端起纸杯轻吹着，水汽腾起，茶香扑鼻。
　　“好香。”
　　“碧螺春当然香啦，又叫煞人香茶，你不知道吧？”单凌得意地说道，手里捧着纸杯，慢慢啜饮，沁人心脾。
　　程明没继续单凌理论，总归是要让她在嘴巴上占点便宜。
　　程明的另一只手也没停着，敲着键盘。
　　“啧，一只手打字也比我快多了。”
　　程明放下纸杯，继续全速前进。
　　周刊一共四个版面，头版以大幅新闻图片为主体，展现复旦校园内当周的热点事件，周刊对标《新闻晨报》的，两份报纸的报头都一模一样的。
　　二版是新闻版块，头条新闻或是校园速递等等，揭露校园的不合理现象，担当舆论监督的作用。
　　三版就是人物板块，写复旦人与复旦的故事，也会写留学生的所遇所闻所见。
　　四版就是文化板块，写点文化变迁、风俗习惯，或是小小说、故事会啥的短文，读书笔记跟观后感之类的投稿也会录取。
　　内容还真不少，若是特刊，还会加量。
　　程明把前四版录入完毕，伸了个懒腰，把剩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
　　单凌立刻斟茶给他满上。
　　“哦，这一篇是你写的文啊，名字叫《如果没有遇见你》。”
　　“别念出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
　　行文浪漫，文笔细腻，是当下最火的虐恋类型，还夹杂时空轮回的类科幻要素，最后结局则是留白，让人意犹未尽。
　　是静静喜欢的类型，等这一期周刊发售后可以去买一份回来给静静分享。
　　时空轮回这种情节更是让程明感慨良多。
　　“就随便写了点应付，灵感是来自是法国的作家米索的同名作品吧，国内现在还没正规的翻译出版作，前半段还不错，后半段就太狗血了，硬凑大团圆结局。”
　　程明倒是没问单凌为什么懂法语，想必和她的成长环境和家教之类的有关，后天兴趣去学的也有可能。
　　“我倒是不讨厌大团圆结局。”
　　“只要过程合理的话，我也不讨厌。”
　　单凌这篇文算是个小短篇了，占据了第四版绝大部分的篇幅，剩下的只有一首秋节家思的五言诗，作者也是个熟人，正是程明现在的顶头上司梁昕。
　　中秋节马上就要到了，今年就在九月二十八号，离国庆很近。但并没有调休凑在一起搞个大长假。
　　虽然有点颠覆常识和认知，但现在的中秋节还不是法定节假日，得等过几年才有假放。
　　“先不说用词遣句如何，押韵都是押到了。但为了强行押韵，反而把意境都搞没了。”
　　单凌进行了专业的评价，最好还是不要让部长知道吧。
　　“程明，你为什么没去当新生代表？你的履历比我可强多了，今年的招生办都在打着你的旗号招人，毕竟你放弃了清北，选择了复旦。”
　　“还有这种事吗？我单纯就是嫌麻烦才没去当新生代表的。如果我早点认识你，你帮我写好新生发言稿，我是不介意上去捧读一番。”
　　“你今天才认识我吧？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这么个人了。”
　　“在开学典礼上就认识了，学生会的新干事见面会上则是第二次，今天算是第三次了吧。”
　　“那我单方面认识你可比你早得多了，去年你在复旦附中参加竞赛的时候，我也在学校里参加集训，就看到你了，还推着一个坐轮椅的女孩子，在学校里可显眼了，大家都在猜你们的关系，还有人写你们的故事。”
　　“那个坐轮椅的女孩子也通过竞赛考进复旦了，和我同专业同班级。”
　　“所以你们是什么关系？是情侣吗？你为了她才放弃清北来复旦的？”单凌好奇地眨着大眼睛问道，在这一点上还是和普通的女生一样八卦啊。
　　“算是朋友和知己吧，我来复旦不能说和她毫无关系。但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我有女朋友了，不是她，我女朋友也在复旦里。”
　　“知己这个词可是很暧昧的，果然是三角恋吧？你的身上果然全是故事，我有灵感了。”
　　“大功告成，我打得快，应该有不少错别字，你自己再检查检查吧。”
　　“真的非常感谢你，救大命了。”
　　“我也喝了你泡的茶，互不相欠，但我还是建议你早点把你不擅长打字的事情跟学长学姐说了。”
　　程明摆了摆手，拿起自己喝过的纸杯潇洒离去。
　　别的不说，茶确实还挺好喝的。
　　为了避免自己日后跪键盘和搓衣板，又或者是某天没饭吃，回到红砖楼的程明在餐桌上坦白了今天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
　　“今天给学生会的同僚修了下电脑，帮了点小忙。”
　　“哇哦，这个人果然又开始了，去到那种美女窝里就忍不住了是吧。”
　　温舒雅一脸嫌弃地看着程明。
　　“不要连这种事情都跟我汇报啊，搞得我像是很麻烦的女朋友一样，我对小明会花心这一点还是很放心的。”
　　放心的地方很奇怪吧。
　　“但她沏的茶很好喝吗？”
　　“嗯，是很好喝，不知道是她手法高明，还是好茶叶的缘故。”
　　“比我的咖啡还好喝？”
　　“这不好比较吧。”
　　“那我也不能输，小明今晚继续试喝我冲泡的咖啡吧，新买的咖啡机和咖啡豆要派上用场才行。”
　　“那边不是有一个要赶作品的人要熬夜吗？”
　　“舒雅当然要喝，但多一个人品尝给意见才全面。”
　　“可我今晚不用熬夜啊。”
　　“真的不用吗？那就算了，真可惜啊，我今晚不想早睡来着，明天早上第一二节没课……”静静捋顺着长发说道。
　　“我喝，我要喝两杯，我今晚不睡觉了。”
　　“觉还是要睡的，小明第一节还有课呢。”
　　“你们这对笨蛋情侣……”温舒雅扶额叹道，今晚戴耳机赶flash宣传视频吧。


第591章 只欠东风
　　英特尔年度中国数字盛典校园巡展在复旦管理学院的二楼报告厅举行。
　　今天是周五，程明和温舒雅请了假过来参加的。
　　下午二点，报告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既有本校的，也有其他高校来观摩的。
　　去年数字创意大赛平面类的一等奖得主先介绍了自己最新最满意的作品，并观看了其他高校的一等奖作品和民间专业组的部分入围作品。
　　其中游戏类的有三国麻将风云和f1方程式赛车，美术方面倒是还过得去。但游戏性这方面就完全没有创新了。
　　官网网站上的其他作品也差不多都有类似的毛病，比如泡泡堂、水浒连连看啊。
　　数字娱乐在国内发展的时间太短，内容多以模仿抄袭日韩为主，不能积极引导本土文化发展的缺陷会在未来更加明显。
　　温舒雅的游戏在程明的建议和修改下。
　　虽然逃不出日式rpg的总体大框架，但多了不少令人眼前一亮的新东西，算是从未来的日韩游戏身上借来的吧。
　　“大家的作品都好厉害。”温舒雅微张着小嘴，紧紧地握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紧张了吗？”
　　“当然会紧张啊。”
　　“没事，有我陪着你一起上台。”程明拍着温舒雅的后背安抚道。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只有我一个人才不参加这些有的没的活动。”
　　随后便是参赛者们一一上台介绍自己的作品。
　　既有自己拍摄的作品，进行剪辑加工的，也有将各种电影剪辑在一起的恶搞视频，这类视频算得上是鬼畜和误解系的鼻祖了，现在网上流传最广的就是《大史记》。
　　而动画更是一个大类别，其中不乏优秀之作。
　　国内最早的视频站乐视成立于今年11月，享有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资质。
　　土豆的域名是在下个月注册的，但真正上线要在明年四月。
　　甚至比大洋彼岸的油管还早上那么几天。
　　但乐视只有视频服务，用户只能看，不能上传自己的视频，土豆从一开始走的就是ugc模式，也就是用户生成内容，涌现出了一批优秀的视频制作者。
　　但用户随意上传盗版资源，也是土豆日后深陷版权问题的原因之一。
　　当然土豆最大的问题还是上市失败，上市关键时期被前妻告上法庭分家产，冻结了资产。
　　最好是有人在后面背书，顺便拿一点官方头衔和补贴赞助。
　　大学生创业，虽然没啥创业补贴和基金拿，就算有也是低息贷款，但在许多政策上可以开绿灯。
　　视频站在十一二月左右上线就符合程明的预期，太晚的话就失去先机了。
　　温舒雅被安排在了最末的压轴，程明推着她上台。
　　话筒固定在讲台上，温舒雅拄着拐杖站起，把话筒拉近自己的嘴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摊平。
　　这是她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稿。
　　温舒雅努了努嘴，并没有发声，低着头，整个人都在发抖。
　　本就娇小的身子，台下的观众都快看不到人了。
　　其实温舒雅不是没有让程明拿着作品替她参赛的打算，但被程明拒绝了。
　　温舒雅现在最缺的就是自信，终有一天是要站到台前，面向大众的。
　　程明掐了掐她的虎口，拍了拍她的后背。
　　温舒雅抬起头来，应声而出：“大家好，我是来自复旦大学计算机学院……”
　　程明挪动鼠标打开了文件夹里的参展视频，温舒雅渐渐脱稿，进入状态，变得激情起来。
　　三分钟的视频结束，台下有人举起问道：“那么在哪里能玩到这个游戏？”
　　有人问，程明就不必主动当捧哏了。
　　“你问的好，此时此刻，在这里就能玩到。”
　　邀请台下嘉宾和学生上台试玩。
　　“这就是文曲星和学习通上面的那个经典游戏吧，你就是制作者？”
　　有识货的人已经认出了温舒雅。
　　“嗯，这是在电脑上的重制版。”
　　此次校园巡展共设一二三等奖各一名，鼓励奖五名，都不是实物奖励。
　　温舒雅的视频拿了个鼓励奖，奖品是一台mp3和一本推荐用人证书。
　　不过温舒雅制作的游戏将会参与十一月底在燕京举办的颁奖盛典，从十月到十一月中旬都是网友投票期。
　　最终结果将结合网友投票和评审打分两部分。
　　“结果只是个鼓励奖。”
　　“后面不是还有颁奖盛典吗？就一等奖的那个动画视频也入围了，二三等奖的都没进入。”
　　“如果颁奖盛典上啥都没捞着，我们不就白跑一趟吗？今天都快紧张死我了，到时候会怎么样压根不敢想。”
　　温舒雅坐回轮椅上，脚和手指还在不停发颤。
　　“我不是让你把台下的人都看成土豆吗？”
　　程明握住了温舒雅的手，颤抖稍稍得以抑制。
　　“说的那么简单，我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都快吓死我了。”温舒雅细若蚊蝇地说道，“还好有你陪着我……”
　　“还好什么？”
　　“把耳朵伸过来。”
　　“你该不会想爆破我的耳膜吧？”程明捂着耳朵问道。
　　“不想听就算了。”
　　程明半蹲下身子，把耳朵贴到温舒雅的嘴旁。
　　“呼呼呼……”温舒雅吹着热气，轻声细语地说道，“谢谢你，谢谢一直陪着我。”
　　温舒雅咬了下程明的耳垂，嫌弃地将他推开。
　　“我说完了。”
　　程明摸着自己有些湿润的耳朵，坏笑地问道：“就没有别的奖励了吗？看我这么辛苦地给你debug的份上。”
　　“别得寸进尺，找你的静静要去，我这里没有，刚才的事情要跟静静保密，是我的嘴不小心碰到了，不对，是你的耳朵自己撞上来的，和我没关系，我肚子饿了，快点回去吧。”温舒雅语无伦次地说道。
　　周末，程明忙里偷闲去报了个离学校近点的驾校，本来是打算上半年成年后和暑假里去拿的，结果因为竞赛都在国外，一直拖到现在。
　　周末的晚上就陪静静一起去大学街逛逛，补充食材的同时，再考察考察这边的商铺。
　　网吧爆满，一位难求，学校里的阅览室和电脑室也就选课的时候用用，真要打游戏还是要看网吧。
　　大唐网吧的扩张最近遇到了阻碍，在大城市里铺不开，程明有意让小马哥来魔都与他在这座城市钉下第一枚钉子。
　　好佳基在西江省遍地开花，南方省份居多，其中没加盟偷挂牌的假店也不少，但也逐一排查不了。
　　霓裳的母亲上次和巧云姐在燕京见面的时候就琢磨着要在燕京合作开家分店。
　　程明作为创始人，自然要负责在魔都这边领头。但他一个人没空分心各种杂务，得把沈溪姐叫过来。


第592章 交易
　　加入学生会就难免有部门的迎新送老的聚餐活动以及一些，学生会挑在中秋节前一天的晚上。
　　一方面是考虑到广大外地学生无法回家过中秋节，把学生会当做一个新的大家庭，另一方面也顾及了本地要回家过中秋的学生，算是非常人性化，程明不好找借口推脱。
　　同时是程明在学生会里混眼熟和认识别人的机会。
　　“静静要跟我一起去吗？我和部长说一声，应该能带家属的。”
　　“我才不去你们那里凑热闹。”静静双手画叉说道。
　　“不来保护我免受其他女孩子的骚扰吗？”
　　“我要考验考验你的定力。”
　　“管理学院的学生会应该也有聚餐吧？在什么时候？”
　　“啊，好像是在国庆节的前一天晚上，三十号，文艺部还有个特别活动，吃过饭就是去ktv唱歌来着。”
　　“需要我这个护花使者去保护你吗？”程明张开双臂问道。
　　“不用了，我怕你连其他的花也一并保护了，我们部长护得还挺严的，啊对了，就是我们来报到那天，拼命跟秦琦献殷勤的那个人，他也是学生会的，好像是外联部的，还是哪里的。反正他经常在我们练习的时候跑过来给秦琦送水，然后被部长和副部长拦在门外，秦琦连他的水都没收。”
　　“即便如此，他还是日复一日地堵门，脸皮厚得有点吓人了。”
　　“素来都是小鬼缠人，我要不要也去给你送水呢？”
　　“绝对不要，口渴了我自己会买水的，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子，照顾自己还是会的。”
　　“你们平常在哪里练习？”
　　“一般是在艺术教育中心的那个舞室，那里的条件是最好的，木地板，还有镜子和压腿的，部长是校官方舞团的。所以有那里的钥匙，每个院能用的时间都是安排好的。”
　　“加练的话就随便找一块就近的空地练就是了，比如教学楼一口的大厅或庭院，好多人，搞得我不好意思。”
　　“这是在为迎新晚会做准备吧？你们院的迎新晚会是啥时候？”
　　“十月底。”
　　“那我到时候得去给你加油助威。”
　　“你都不是我学院的，进不去的吧？”
　　“你可是学生会成员，难道没有家属票吗？真没有的话，我也好几种混进去的办法就是了。”
　　“还是我厚着脸皮跟部长要一张票好了，免得你又去招惹女孩子。”
　　“为什么思维能这么跳脱啊？”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方面的直觉。”
　　程明的网球体育课开始上课了，正如他所猜测的一样，隔壁的网球场上确实有女生的班级在上课。
　　虽然大部分都是穿着宽松的运动裤或是紧绷的牛仔裤，其中还有几位穿着长裙的，这是体育课啊。
　　但还是有两位穿着短裤的，虽然不是那种裙角飞扬会露出胖次的网球裙，大腿也不够白皙，但怎么说都是青春少女的长腿。
　　算是练习挥拍的无聊时间里的调味剂。
　　但班里的男生一到自由练习时间都跑到铁丝网旁，恨不得从洞里钻过去，被面容凶狠的体育老师揪了回来，挥拍一百下。
　　又是新一周的学生会值班时间，程明简单地处理完学生会的那点琐事，就开始写商业企划书、投资意向书，这两份文件都是要给学校看的。
　　简单来说就是程明要自己投资自己。但直接说出去未免吓人，无法让人信服。
　　所以要沈溪姐和小马哥专门跑一趟，当他的投资人，给他的文件授权盖章。
　　程明还想借此机会创建一个大学生创业协会，吸纳大学人才的同时提供一个勤工俭学的平台。
　　虽然学校里也有勤工俭学部，但无非是食堂里打饭、图书馆里关灯和家教这种工作，并不多。
　　这个协会也不局限于复旦一所高校，而是要尽可能地把魔都所有高校串联起来。
　　小马哥本来就闲着，前段日子还去香江圣地巡礼了一下，顺便考察一番，在魔都稍作停留之后就准备要去东南亚转悠转悠，提早在海外布局当然不错。但在有些排华情绪高涨的国家，很容易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沈溪姐大四了，课程基本结束，也就剩下一个毕业答辩，她作为学校预定的优秀毕业生兼未来的校友，这走个流程的答辩对她来说可参加可不参加。
　　学校专门为她一个人举行答辩会也未尝不可。
　　“大老板，就会使唤人，等我把这边的事情交代一下就过来。”
　　“我到时候去车站或者机场接你，要不沈溪姐坐飞机过来吧？反正公司会报销的。”
　　“这到底是不是你的公司啊，你不心疼，我自己都心疼钱，我坐火车过来，你慢慢等着吧。”
　　单凌敲了敲门喊道：“程明，你要喝我泡的茶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电脑又出状况了？”
　　“电脑倒是好好的，就是想请你给我帮个忙。”
　　“该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帮我录入稿件吧。”
　　“都一周过去了，你还没和学长学姐们坦白吗？”
　　“学姐上次好好地表扬了我一番，我怎么好意思说我不会啊。”
　　“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和更多次，请恕我拒绝。如果有一天我没空，或者不在学生会里了怎么办？说到底，我帮你有什么好处呢？”
　　“我们结成联盟一起夺取学生会吧，到时候我当主席，你当副主席，怎么样？还是说你想当主席？”
　　“我不想当主席，但你是当主席的料吗？”
　　“别小看人啊，只要和电脑无关的方面我还是很强的，我以前可是复旦附中的学生会长呢！”单凌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说道。
　　“好吧，成交，但是你还是早点学会打字的好，免得某一天露馅了，我可救不了你。”
　　“我会打字的，只是很慢而已。”
　　当做一笔投资好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茶还有吗？”
　　“当然有啊。”
　　学生会的聚餐上，新人们打乱了部门坐在一起，促进彼此间的交流。
　　程明见到了许多面生的人，有传说中的留学生代表埃米莉，还有几个帅哥，唯一比较熟的人就是单凌了。
　　毕竟去开会的是部长，现在也没有筹备什么大型的校级活动，校学生会反而不如院学生会里活跃，比较咸。
　　“就是你骗了我。”埃米莉拍桌站起，指着程明的脸说道，中文带着浓厚的口音。
　　一句歧义的话，顿时引得全场哗然、议论纷纷。
　　“喂喂，程明，这什么情况？你对她始乱终弃了？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程明一脸无辜地摊手说道。
　　“两年前，我和我的表妹回国，我们都不会中文，也看不懂地图，找了人问路，结果我听了他的话，走到了厕所里。”
　　“哦，我想起来了。”程明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其实我当时对魔都也不熟悉，是第一次来，还以为你是要上厕所呢，对不起，对不起，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你好，我叫程明。”
　　程明当然不会说他是随便乱指的，那就太欠抽了。但他完全没认出来啊，变化有点太大了。


第593章 小聚
　　“为表歉意，我自罚一杯。”
　　程明率先站起身子，举起纸杯。
　　单凌立刻跟着程明一起举杯，同桌的其余人纷纷举杯相碰。
　　单凌提议道：“你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一个异国，一个他乡，相聚在复旦学生会，这是何等的缘分，结合此情此景与中秋佳节，我们吟诗作词，比个高低如何？”
　　“什么，要吟诗？这怎么能少得了我？我先来开个头好了。”
　　梁昕本来以为自己的部员和别人起了什么争端，过来一听，结果就这种小事，反而还有热闹凑。
　　程明的部长梁昕是个有诗瘾的人，平日里没事里就喜欢游山玩水、写诗题字，外出写生，经常找不到人。
　　还画得一手山水画，就是画和诗词的水平差距有点大，部门在私底下还讨论过。
　　好好的一幅画就被一首烂诗给毁了。但对于部长来说，可能就是为了这首诗才画的这幅画。
　　据技术组的两位学长所说，加入信息部的好处就是在学生会不忙的时候，能和部长一起去采风，坏处就是忙的时候会找不到部长。
　　但这种情况一般比较少，宣传版画这种部长哪怕没事先画好，也会勾好线，大家都是文艺人，直接玩起了诗词接龙。
　　这年头，对于文学的情怀还是很高的，电脑还未普及家家户户，智能手机还未出现，不是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甚至连电话交流对于普通大众仍是奢侈的事情。
　　对于没什么经济自主能力的学生更是如此。
　　书信往来就成为学生间浪漫的事情，偶尔看到好词好句好文章都会摘抄下来，学以致用。
　　程明听着大家的诗词，有自己写的打油诗，也有些把名人的古诗词改掉几个字，变得更烂了当作自己的，大家都在兴头上，也没有深究。
　　“我刚学中文两年，还不熟，就给大家背一首最近刚学的古诗吧……”
　　看着埃米莉这外国人为了咬字清晰也蛮有趣的。
　　“程明也来一首。”
　　“来一首，来一首。”
　　不知道谁起的头，大家一起跟着起哄。
　　“我实在是没什么文化细胞，不管是唱歌还是作诗都不行，要不我给大家也背两句我最喜欢的吧，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程明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或许当时就不该多嘴那么一下。
　　“程明的品味还挺不错的，这句我也喜欢，不愧是我的部员，下一次跟着我一起去采风吧，多去走走就会有灵感了。”梁昕重重地拍着程明的后背说道。
　　“什么嘛，你这不是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吗？唱歌作词作诗这块我熟，我们双剑合璧一起夺取学生会吧。”
　　“主席都在现场就别说这种话吧？”
　　“就算是学生会主席也只能做一年啊，两年后就是我的宝座了。”
　　“但刚才还是谢谢你帮我解场。”
　　虽说没单凌帮忙，结果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就是要多费一些口舌解释。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不过你有难咯，她在中文系里的追求者还不少呢，她是两年前转学到复旦附中学中文的，家庭背景也很厉害的样子。”
　　“她也是中文系的？就这点小事不至于记仇吧？”
　　“这可不好说，女孩子都是心胸狭隘、记仇、讨厌被骗的生物。但是没关系，有我罩着你，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没了你，谁来帮我打字啊。”
　　“我就一普通家庭，和她没法比，她要是敢用阴的，我们就报警。”
　　“有道理。”
　　这顿饭吃下来还算是有惊无险，埃米莉身边围着一群人，程明也没有机会再和她说上话。
　　结完账，人力资源部负责聚会的干部开始统计要去第二场酒会的人。
　　程明要回家陪老婆的人自然pass，前世迫不得已的应酬太多，每次都喝得上吐下泻、不省人事。
　　程明现在也就在偶尔烦恼和心塞时来一根烟，但酒是完全不碰的。
　　埃米莉口中的表妹想必就是当时那位混血女了，不知道是不是就读于复旦附中，以后有机会再问单凌吧，总不会又是一枚定时炸弹吧。
　　她们的变化有点大，外国的女孩子都这样吗？很容易熟过头了，并不是程明的菜，年纪小点的还过头去。
　　但程明也没认识几个外国人就是了，上次在慕尼黑工业大偶遇的肖和自称迷妹的艾菲，还是艾莉来着。
　　等把创业协会搞起来，手头上的事都办完了，就去找孜艺玩玩吧。
　　请个一天半天的假，或是直接翘了不重要、不点名老师的课，找个周末或是小假期。
　　至于温舒雅这边的上课问题，拜托班上的团支书李丹或者实验室里的熊韵学姐暂时顶一下还可以，但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程明来读大学，可不是要天天老老实实去上课的，而是要充分利用大学里的资源，走捷径。
　　最终手段就是找个保姆吧，虽然会被静静说浪费钱啊，有她在就够了，但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吗？
　　程明把今晚聚会的事情跟静静说了，只换来一句——“活该。”
　　连安慰都没有。
　　“程明，静怡，我哥叫我们过去中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温舒雅放下手机问道。
　　静静合掌说道：“好啊，人多也热闹，小明呢？”
　　“你们都去，我当然也要去啊，本来就没什么安排，我去问下小叶子和徐娟有空不，大家先提前聚一聚。”
　　本来是打算国庆节再去福利院聚一聚的。
　　“周莉呢？你把她给忘了？”
　　“我也顺便问一下好了，他们离福利院那里反倒不是很远，至少是比我们近。”
　　小叶子和徐娟都是ok，徐娟好像是在图书馆里当了个管理员，但和别人换了下班。
　　周莉这边傲娇了一番还是接受了。
　　中秋节这天下午的课结束后，程明载着温舒雅和静静在东门这边汇合，打了出租车直奔福利院而去。
　　精打细算的静静蹙起眉头说道，“感觉每次打的都是一笔不小的消费啊，和舒雅没有关系，就是想着我们能省下一点出行的钱就好了。”
　　“再等我两个月就能拿证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车。”
　　虽然程明走的是最快拿证的路线，但理论上最快是在四十天内，而算上其他意外状况和不可见因素，能在两个月内拿到已经够呛了，三个月应该是稳稳当当的。
　　静静去帮忙准备午饭，温舒雅陪小雨了，程明则去公交站那边接人。


第594章 左拥右抱
　　“真的不要带点礼物过去吗？”两手空空的周莉不安地问道。
　　程明摆了摆手说道：“我们顺路买点食材回去就好了，你们以后能经常去陪里面的小孩子玩的话就是最大的礼物。”
　　“这个我会。”徐娟挥了挥小拳头说道，她在家里可是经常帮忙照顾晓晓和晓荧，经验丰富，不管是安静的，还是活泼好动的都不在话下。
　　“我不太擅长应付小孩子了。”叶媚耸拉着肩膀，苦笑道。
　　或许和那个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有关，叶媚对婴儿和小宝宝谈不上多喜欢，甚至有种恐惧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才能克服。
　　叶媚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知道她有那个资格吗？
　　而且好像很久没做了啊。
　　虽说以前也不是经常做，但下了火车之后都快一个月了，在宿舍里也不方便安慰自己。
　　聚在一起，总是会聊起自己学校的时候和近况，还是由程明来先说，一些糗事自然就没提了。
　　“诶，你这种懒散的人居然也会加入学生会，明明高中的时候只是当个副班长都嫌麻烦的要死。”
　　“因为你是可靠的班长，所以我才放心把班级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你处置。”
　　“说的这么好听，你只是想偷懒吧。”周莉瞥了一眼程明说道。
　　“班长也加入学生会了吧？校级的？”
　　“校级的，学术中心，负责交大各种学术文化活动。”
　　“是不是想着有机会和德国某大学来点学术交流？见到想见的人。”
　　“没错啦，我就是这么想的。”
　　周莉这回倒是很坦率地承认了。
　　“最近比较大型的活动就是国际生理生物物理学术大会吧，很多国家的教授和学生都会来参加，在十一月初，你们学校也收到通知了吧？”
　　“相关负责人可能知道了，我到时候得帮忙做下宣传活动吧，我们都是校学生会的，以后可能有机会在工作场合见一面。”
　　“徐娟找了图书馆的兼职，你们在学生会里大放异彩，感觉就我一事无成啊，面试校园广播失败了，想去食堂里打工也告诉我满人了，家教的我不知道做不做得来，有没有那个水平。”
　　气馁的叶媚弯腰驼背地说道，下意识地放慢脚步，落在了他们后头。
　　程明拍了拍叶媚的后背，强行拽过她的手臂说道：“没事，小叶子也不用勉强自己去做自己不擅长的兼职，我之后要在学校里搞一个创业协会，还要开网吧、汉堡店和水吧，你来给我帮忙吧。”
　　静静只能负责一部分的事情，不少事情都要信任的人来做好一点，免得有后顾之忧。
　　另一方面也要培养自己的心腹和亲信，顺便锻炼她们是不是这块料，倒也不是非要她们跟着自己在商场上拼搏，在后方当个后勤，穿着女仆装照顾日常起居和未来可能有的小孩子也未尝不可。
　　有的话当然再好不过，以后事业越铺越大，可用之人就越少啊，完全任人唯亲当然是错的。
　　尤其是在专业的问题上，可有些地方就是要信任的人看着、管着才不会出乱子。
　　“好的！”叶媚顿时喜笑颜开，反抱着程明的手臂。
　　“我也来帮忙，图书馆不是不忙。”一旁的徐娟也紧紧地抱住了程明的另一条胳膊。
　　“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来找我帮忙。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的，毕竟我们算那个……朋友吧。”周莉捏着衣角说道。
　　“等班长当上学生会会长肯定能帮上我的忙了。”程明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我还是不帮了。”
　　去附近的商超买菜之前，还得打个电话问问静静已经有了啥，还缺啥，免得买重了。
　　徐娟拿出自己的手机拨给了静静，程明都不用掏自己的手机。
　　买完菜，付款的时候是叶媚从程明的裤兜里拿出钱包数了钱付款。
　　提菜的人都是她们三人做的，从始至终，叶媚和徐娟都没松开程明的手臂，紧扣着他的手掌。
　　到了福利院门口，叶媚和徐娟不约而同地松开了程明的手臂。
　　周莉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其实路上行人看着左拥右抱的程明的眼神已经很诡异了，他们却浑然不觉，完全没当一回事。
　　这岂不是搞得在意的她像个笨蛋和外人一样吗？
　　虽然也确实是外人没错。
　　“手上的东西分我一点吧？总不能让我光着手回去，让女孩子提重物会被笑的。”
　　叶媚和徐娟一点也不客气，把手上的购物袋都塞到了程明的手上，蹦蹦跳跳地跑到门卫那边登记去了。
　　“班长手上的呢？”
　　“不给你，别想剥夺我的劳动成果。”
　　周莉将购物袋藏到身后。
　　“开个玩笑来着……是不是有点冷？”
　　“是有点，班长总是很严肃、正经的样子。”
　　“其实是我手上不提点东西就静不下心来，没想到你还挺有爱心的，居然会在节假日来福利院，我每次都是学校里组织活动才去的，我这种算伪善吧？”
　　“伪善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谁都那么高尚的，我之所以会频繁造访这家福利院，也是因为我和这家福利院长大的一对兄妹是朋友。”
　　“若要我恩泽所有福利院和养老院，我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和精力，而且善事做过头了还会被人道德绑架的，被逼捐啊，你赚的钱多就应该多做善事这调调也不少。尤其是互联网发达之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越来越多。”
　　“不管是图名还是图利，又或是带着自己的私心，伪善和真善都没关系，都是善事啊，有所求，有反馈，反而能把善事一直做下去。要是做了善事什么都没捞着，反而被人倒打一耙，那就没人敢再做善事，做好人了，这就是我的一点点小小的看法。”
　　“谢谢你，我豁然开朗不少。”
　　“有帮到你就好。”
　　每逢节日，福利院里的孩子们都特别开心，因为能吃好多好吃的。
　　才短短一小时不到，徐娟就已经和小孩子们打成一片。虽然徐娟话不多，但福利院不能说话，或者听不见的孩子也不少。
　　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徐娟反而能猜中他们的想法。
　　叶媚鼓起勇气握住了小玉的小手，算是在了解小孩子的方面上迈出了历史系的第一步。
　　“软软的，原来小孩子是这样的。”叶媚露出惬意的表情，她大概会是一位好母亲。


第595章 团圆
　　丰盛的晚餐过后，小孩子们聚在福利院的露天庭院里祭月，烧起香斗，摆上月饼、柚子、苹果等。
　　不同地区过中秋节，摆的东西虽然略有不同，但还是离不开团和圆二字。
　　程明小时候也经常和小怜、静静一起祭月，在走廊上摆上贡品，插上佛香。
　　福利院地处魔都郊区，隔壁是精神病院，对面则是大都会的洋房小区，稍远点是虹桥机场。
　　虽然福利院内不是赏月的最佳地点，比如崇明岛三，东方明珠塔、金茂大厦观光厅这些高楼之上，或是佘山森林公园和里头的天文台。
　　但周遭附近的高楼大厦并不多，也没有严重的光污染，姑且是能看到月亮。
　　月光筛落，暗影沉浮。
　　程明和温师兄坐在稍远处的阶梯上，温师兄掏出打火机和香烟，在月夜中点燃。
　　“和尚也能抽烟吗？”
　　“虽然没有明文禁止，但弘一大师把不吸烟列入了五戒的酒戒之中。但我现在还不是和尚，出家前染上的恶习，没能完全断除掉也正常。尤其是我刚判刑回到福利院那段时间抽得可凶了，嗜烟嗜酒、醉生梦死、足不出户，有些逃避现实，福利院的孩子甚至不知道我回来了。”
　　“愧对院长、薛姐和觉醒法师，也愧对学院里的老师、同学和学弟，更对不起舒雅。”
　　吞云吐雾的温师兄抖了抖烟盒说道，“程师弟要来一支吗？还是算了，抽烟不好，不能教坏小孩子了，不然又要被舒雅捶一通。”
　　“我可以陪你来一支，我可不是小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抽烟解闷。”
　　程明取了根烟叼在嘴里，借个火点燃。
　　“程师弟的表现一直都很成熟，搞得我总是忽略了你的年龄问题，说回我自己，差不多颓废了两三天，实在看不下去的舒雅甩了我一巴掌，说我是福利院里的孩子的榜样，继续这样下去像什么话。但我仍然无动于衷，直到薛姐给我煮了醒酒汤，一口一口地喂我喝，温柔地抚摸着我被打肿的脸蛋。”
　　“都被打肿了啊，舒雅下手这么重。”
　　“自己的哥哥变成那副窝囊样，她是真的看不下去吧，讨厌我，也更加讨厌自己。但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醒了酒的我听到了薛姐的哭声，才猛然惊醒，这么多年了，不管有多苦都没见她哭过，就觉得自己确实不能这样下去。”
　　“这是爱情的力量？”
　　“大概是吧。”
　　“抽烟不好！”
　　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薛姐伸手夺走两人手上的香烟，一一掐灭了火星。
　　“大家都在等你们剥柚子呢。”
　　程明和温师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朝着庭院中央的大部队走去。
　　程明拿起一片月牙状的柚子肉，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应该是小黎的。”静静眯起眼睛笑道。
　　和静静猜的一样，正是小黎。
　　程明走到远处的大树下，接通了电话。
　　“小黎，中秋节快乐。”
　　“哥哥不在，一点都不快乐，哥哥，我好想你……”小黎轻声呢喃道。
　　“我也想你们。”
　　“真的吗？那哥哥国庆节回不回家呢？”
　　“不回来。”
　　“我就知道。”
　　“现在不回来是为了以后能一直在一起。”
　　虽说程明似乎真的干出了一点名堂来，但其实是小打小闹，离商业集团和帝国的程度差远了。
　　程明真正的愿景是有朝一日他可以躺着赚钱。
　　“都是借口，那元旦呢？”
　　“都快放寒假了，肯定到时候再回来啊。”
　　“这样啊，爸爸上个月不是回来了吗？晓晓和晓荧总算是会叫爸爸了，把他高兴坏了，哥哥半年才回来一次，恐怕晓晓和晓荧都忘记哥哥了。”
　　“以后回家的次数会频繁点的，这边现在需要我牵头办事才行。”
　　“真的？敢骗我的话就让哥哥一晚上睡不着觉。”小黎压低声音说道，大概是老爸老妈在不远处。
　　“我忽然有点想骗你了。”
　　“你敢！不管骗没骗我，哥哥这觉就别想睡了。”
　　“请务必不要让我睡觉。”
　　小黎之后又把电话给了老妈，无非就是叮嘱他要照顾好静静和徐娟，还听了晓晓和晓荧叫了「哥」和「哥哥」。
　　这不是会叫吗？小黎别吓唬人啊。
　　小怜不在这边，应该是回去和爷爷过中秋节了吧，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小毛驴，来回两边都很方便。
　　挂断了家里的电话，程明立刻给小怜打了电话。
　　“程明哥，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小怜惊喜地问道。
　　“想你了吧。”
　　“我也是，才一个月吗？我都感觉过去好久了。”
　　“程明哥，我可能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理智，本以为我和程明哥早就有分开过三年的经历了，这一点不算什么，结果我好像比小黎还沉不住气。”
　　“毕竟小黎是十几年了，而你只有三年了。”
　　“啊，这么一比还真是，你这话可不能被小黎听到，不然她又要跳脚了。”小怜轻笑道。
　　“赵四爷爷的身体还好吗？”
　　“唔，挺健朗，还在邻居家抱养了只小狗，叫小白，本来村里的那条大黄不是不见很久了，每次爷爷去田里菜地，小白总是跟着爷爷一起去，他老人家也能不寂寞些。”
　　“你妈呢？”
　　“还是老样子。”
　　“白璐有没有说想我之类的话？”
　　“说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不在，清净多了。但她其实是有点寂寞，有时候会抱着你送她的布偶自言自语。”
　　“不错不错，看来是有希望打好关系。”
　　“怕不是要关系好过头了，那就先这样，爷爷叫我去吃月饼了。”
　　“嘿。”
　　柔软的胸部撞到了程明的后背上，双手勾住了程明的脖子，蹭着他的脸颊。
　　这个大小是徐娟的。
　　“徐娟，记得打个电话给连姨。”
　　“刚才已经打过了。”
　　“这么快。”
　　“身体也想团圆了。”
　　徐娟搂着程明的脖子，转到程明的跟前来，踮起脚尖，双唇覆在程明的嘴唇上。
　　徐娟吐了吐舌头说道：“好臭，但我还要。”
　　一遍又一遍，程明嘴里的烟味都淡了不少。
　　月光从繁密树叶的缝隙间透过来，斑斑点点地洒在徐娟的脸上，眼里满是柔情蜜意。
　　徐娟捻起长裙裙摆说：“裙子做起来很方便、很隐秘。”


第596章 深入交流
　　程明背靠在树上，坐在草地之上，徐娟则坐在他的大腿上，裙摆铺盖在草地上，将裙下风光遮掩得严严实实。
　　配上这月下的婆娑树影和蝈蝈的叫声。
　　乍一看还真不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好事。
　　忽然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程明不由屏住呼吸，停下动作，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身经百战的老兵也怕啊。
　　若是被自己人发现，说不定可以人数加一，被懵懂的小孩子发现也可以简单地蒙混过关，毕竟他们都好好地穿着衣服。
　　就是被院长、薛姐和温师兄以及其他福利院教职员工看到的就不好找借口了。
　　不过他们都得陪在福利院的孩子身边，不会随意走动。
　　再加上今天是中秋节，一些在沪本地的员工也回家吃团圆饭去了，不在院里。
　　“小明，何莲学姐说她下下个月回来参加那个什么生物物理大会。”
　　叶媚蹦蹦跳跳地跑到树后，晃着手机的幽幽荧幕光，看到紧贴在一起的两人，瞬间就明白了，转过身子说道：“那个……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吧。”
　　“我本来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徐娟无所畏惧地说道。
　　“何学姐是生物专业的，会来参加这个倒是不太意外，钱学姐会一起过来吗？”
　　“「她是想过来的，说别想把我一个人丢下啊」，但应该没那么好请假吧？”
　　“不管怎么样，到时候应该能热闹一点了，可惜水吧没那么快搞好。不然可以吓她们一跳，让她们客串一下员工。”
　　水吧排在程明计划的最末，估计是明年才会开工的企划。
　　而网吧和好佳基，算上装修日期，乐观估计，最快也要到十一月中旬吧。
　　“我帮你们望下风好了。”
　　叶媚双手抱膝蹲下，小眼神时不时地偷瞄着程明这边。
　　不行，完全忍不住了，怎么可以只是看着。
　　叶媚爬到程明身边，搂着他的手臂，加入了战场。
　　温舒雅抱着昏昏欲睡的小雨说道：“你们这打电话打的也太久了吧？月亮都走了一段路才回来，我们都快把东西吃完了。”
　　“稍微聊得久了一点。”程明随便找了个理由，但他们确实是在聊天，用身体交流了一番感情。
　　“我看你们不止是聊天吧……”
　　程明三人的裤子和裙子上都沾了草屑，红得渗血的脸颊，简直不要太明显。
　　静静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也没有追问下去，这里人多，等回到床上再跟小明算这笔账。
　　不过程明还留了公粮，完全不虚的。
　　徐娟舔了舔湿濡的嘴唇，摸着留有余温的小腹说道：“我已经吃饱了。”
　　“啊哈哈……”
　　心虚的叶媚露出尴尬的笑容，只是这种程度完全不解渴啊，双腿紧贴在一起，微蹲下身子，扭来扭去。
　　“小叶子是想上厕所吗？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静静看着不太对劲的叶媚，担忧问道。
　　“没有没有，我单纯想上厕所了，请问厕所在哪里？”叶媚顺势说道。
　　“这边有好几个厕所来着，最近的应该是在南边那边的楼里……”
　　程明来过福利院好多次，对这里的环境算是比较熟的了。
　　“我快要憋不住了，小明带我去吧。”
　　叶媚拉拽起程明的手朝着还亮着光的大楼跑去。
　　他们该不会还要继续吧？
　　周莉扶着额头在心里叹道，打从一开始就没觉得他们是老老实实去上厕所。
　　心里头空荡荡的，说不出这是什么感情。
　　刚才肯定是三个人一起做了吧？
　　明明是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周莉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一点才更加可怕，三观都快被扭曲了。
　　两人打了一场闪电战，程明的存粮稍微减少了点。
　　气喘吁吁地跑回到大家身边的时候，静静贴在程明耳畔小声问道：“这么快，小明变短了吗？”
　　“等回家你就知道了。”程明捏了一把静静丰腴的臀部说道。
　　“是吗是吗？那我今晚可得拿时钟计时一下。”
　　明天还得上课，帮忙收拾完垃圾，就赶着回各自的学校去了，程明这三人住在外头的没什么关系。
　　徐娟她们可都是住宿舍的，有门禁时间。要是超过时间被锁在外头，喊宿管阿姨开门，被登记在名字上可就惨咯。尤其是周莉这种三好学生，以奖学金为目标的。
　　“国庆节再见吧，到时候记得来我这里吃好吃的。”静静挥手道别道。
　　徐娟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我一定会来的。”叶媚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臀部还火辣辣地疼，虽然还不是很满足，但在某一方面上满足了些。
　　“那我就继续来打扰你们了，我这次会带食材去的。”
　　周莉还是纠结于奇怪的点，不知道该说她是懂礼数，还是有些见外。
　　想来他们的关系从疏远，甚至有些敌视，再到现在的朋友关系，已经是质的飞跃，剩下的交给时间。
　　程明正要伸手拦出租车，温舒雅却说道：“要不我们坐公交车回去？你们觉得怎么样？要是嫌麻烦就直接回去吧，不用管我。”
　　“不会是在意钱的事情吧？”
　　“对不起，都怪我多嘴了。”静静捂着嘴巴说道。
　　“才不是啦，我就是想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景，花你这家伙的钱我一点都不心疼。”
　　程明背着温舒雅上公交车，静静则负责投币。
　　今天是中秋节，出门赏月过节的人不少。
　　否则这个时间点的公交车里的人并不多。
　　虽然不至于没有空位、人挤人的地步，但也没有一人一个位置的余裕，想三人坐在一起更是不现实。
　　程明正要将温舒雅的娇小身体轻放在靠窗边的唯一空座椅上，温舒雅偏过头去说道：“你抱着我坐着就好了，我很小只，身体比较轻。”
　　居然会坦率地承认自己幼小，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旁边都是陌生人，温舒雅可能有点不安，作为家里蹲，她可是十足的社恐。
　　静静抬手吊着拉环，另一只手搭在程明的肩膀上，站在程明和温舒雅跟前。
　　“我应该和静静换个位置的。”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小明今天肯定很累了，站都站不稳了。”
　　“那还不至于。”
　　还好静静稍微站了两站路，程明身旁的路人就下车去了，换成了静静。


第597章
　　公交车走走停停，行人上上下下。
　　程明抱着温舒雅坐在窗边，静静则坐在身侧。
　　夜风从车窗灌了进来，吹拂着温舒雅的秀发，有几根发丝糊在了程明的脸上。
　　静静把头依靠在程明的肩头上，搂着他的胳膊。
　　为了看夜景，特地坐了绕远路的公交车。
　　黄浦江边，一边高楼林立，另一边是百年外滩，老船厂的烟囱还冒着袅袅白烟。
　　窗外人群如流，灯火如昼，一眼望去，看尽繁华，却无多少实感。
　　倒是腿上和身边的佳人更加真确和温暖柔软。
　　来这边也快一个月了，温舒雅久违地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好久没这么亲密了。
　　不知道温舒雅今天是想通了，还是知道了程明今晚的所作所为，在静静面前大胆起来，不再畏手畏脚。
　　程明与静静同床共枕、促膝夜谈的话题也往往绕不开周遭的女孩子。
　　“舒雅都这么可怜了，别的女孩子都可以，她也没有不行的理由吧？我要是阻止她，不就是电视剧里的那种刁难反派大太太吗？”
　　“以前，我一直觉得我在这座城市里像个外人。”
　　温舒雅的右手手心搭在程明的手背上。
　　“现在呢？”
　　程明翻过手掌与温舒雅十指相扣。
　　“还是外人吧，感觉自己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但现在稍微有点家的感觉吧，也不是说我以前没把福利院和福利院的大家当做家人，更何况还有哥哥和小雨，就是……怎么说呢，感觉自己很没用，总是在拖后腿，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帮倒忙。”
　　“我懂我懂，我家里出事的那会也是这样的感觉。”
　　说起这个，静静就和温舒雅有共同语言了。
　　“还以为是因为我们呢，我是爸爸，静静是妈妈，而你是女儿。”程明开玩笑地说道，把话题引开，免得越聊越沉闷了。
　　“和你们当然有关系啊，我一个人的话，什么都做不到。”
　　“你承认是我们的女儿啦？”
　　“也不是不行。”
　　“以前不是总强调自己是姐姐吗？”
　　“正因为幼稚才总会去刻意强调年龄啊，我现在成熟多了。”
　　“身体倒是一点也不成熟。”
　　“多嘴，我最近还是有成长一点。”
　　温舒雅一拳揍向程明的下巴。
　　“是真的，虽然舒雅作息方面的问题还是令人堪忧，但每天都有好好吃饭，营养有跟上。”静静欣慰地说道。
　　“静静这句话很有妈妈的感觉。”
　　“妈妈对我来说还是太早了，倒是小明很有爸爸的感觉，该不会在哪里有女儿了吧？”
　　“这个真没有，我的安全措施万无一失。”
　　至少现在是。
　　“没有就好，不能苦了孩子和孩子她妈。”
　　“关键是在这里吗？”
　　大概是因为今晚做过了两回，程明的身体比起以往敏感，胳膊被夹在静静的胸部间。
　　虽然温舒雅细瘦的臀部没什么肉，但程明恰好搁在缝隙里，公交车一颠一颠的，程明就难免有了反应。
　　温舒雅的身体是明显感觉到了，轻咬着下嘴唇，用力往下压。
　　“你这家伙没救了。”
　　结果就是异物感更明显了。
　　回到红砖楼已经将近十一点，程明背着温舒雅上楼，她和静静先去浴室里洗澡。
　　程明趁此空档看会工作和生活上的邮件，然后才轮到身体黏糊糊的他去洗澡。
　　静静和温舒雅互相帮忙吹过头发，完全没有程明出场的机会。
　　穿着吊带的睡裙的静静侧躺在床上，胸部压着自己的手臂，露出的肌肤比绸质睡裙还要腻滑几分。
　　“睡前不检查下我的身体吗？”程明如饿狼一般扑到床上，啃着静静的肩头问道。
　　“都洗完澡了，明天再检查也不迟，不用猜也知道今天的量不多。”
　　两人相拥而眠，渐冷的天气比往常抱得更紧了些。
　　到了九月的最后一天，教室里人心浮动，吵吵闹闹，心思都飞到了假期上，要去哪里玩啊，无心听课，班级里的人也比平时少了些。
　　平时不喜欢点名的老教授今天上完课无聊就让班级里的副班长负责点名。
　　“帮忙答到的人就当你也旷课，可别当我老眼昏花，班级里少了这么多人，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今晚是静静这边的聚餐，程明载着她到聚餐的饭店门口，难免被文艺部里喜欢起哄的女孩子调侃一般。
　　秦琦微笑地朝他点了点头，程明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一个人在附近的街道逛逛，考察一下这边的商铺是如何运作，网吧和好佳基的选址也要思虑再三。
　　程明的一份地图上全是圈圈叉叉。
　　九点钟的时候，静静打来电话说道：“我们这边要结束了。”
　　手机的背景音里还有音乐的伴奏和曼妙轻灵的歌声。
　　“好，我马上过来接你。”
　　程明骑着他的小破车到ktv门口时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那个郑竹，他靠在一辆银色轿车的车身上，手里点着烟，四十五角仰望天空，很有当代文艺青年的范儿。
　　“你们两个太幸福了，我也有男朋友就好了。”一个单身的学姐羡慕地说道。
　　“我和郑学长不是那种关系。”秦琦摇头摆手说道。
　　“琦琦，上车吧。”郑竹打开车门说道。
　　这一声叫得好肉麻啊。
　　“多谢学长的好意，我和大家一起走回去就行了。”秦琦威望拒绝。
　　静静坐在程明的后座上，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你可别出手啊，免得惹上麻烦，部长会解决的。”
　　“真寒酸，穷小子，为你女朋友感到不值。”郑竹不屑地说道。
　　“秦琦，你也见外了，难得郑竹来接我们，不坐白不坐，我正好唱得有些累了。”
　　在一众女生里，相貌相当出众的女生径直坐进了副驾驶座里，招了招手说道：“你们也快上车，我们这儿人有点多，就麻烦你多送几趟了。”
　　想必她就是静静口中的部长了，处理起这种事情来游刃有余，相当有经验。
　　郑竹咬着牙说道：“我很乐意……”
　　能和这么多莺莺燕燕的女孩子共处一车也算是艳遇了，就是没法更进一步。
　　“你看，我就说吧。”


第598章 不差这一点
　　“倒不是故意不让小明帮她解围，如果她真的遭遇危险了，或是有人强迫她什么的，我们该出手还是得出手，不能失去做人的良知。但现在这种程度还没必要，有比我们更合适的人选，还不招人记恨。”
　　“我晓得，我又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但她也差不多学会保护自己，或者找一个保护自己的男人。毕竟你们这学姐部长也不可能一直护着她，迟早有一天会毕业的。”
　　“小明是在暗示自己吗？”
　　“没有没有，他说我是穷小子我都没生气呢。”
　　“是啊，小明可穷了，都喂不饱我一个人。”
　　“真的喂不饱你吗？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程明和静静回去学校的路上，又撞上了返回去载人的郑竹，副驾驶座上依旧坐着部长学姐，这还真是死死地盯着啊。
　　但这并不妨碍郑竹刻意停车对着程明冷嘲热讽一番。
　　“你再聪明有什么用，拿了奥赛金牌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让女朋友跟你受苦，男人最重要是车和钱。”
　　“再穷也架不住我乐意啊。”
　　静静紧搂着程明的腰，脸蛋亲昵地蹭着他的后背。
　　“郑竹，太过难堪了。”部长学姐双手抱肩提醒道。
　　“我只是教他们一点社会的道理，后悔了可别怪学长没有提醒你们。”
　　“小明，为什么他的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啊？”
　　“不知道，可能是家庭条件背景还不错吧，从小耀武扬威惯了。”程明耸了耸肩膀说道，虽然他遇到的这种人已经很少了，但世界这么大，人有这么多，遇到几个郑竹也不奇怪。
　　“但在这座城市里，他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郑竹这车是租来的，车技不娴熟再加上怒气，倒车入库的时候撞了一窟窿，赔了不少钱的事情程明并不知道。
　　沈溪姐是在南明市过完中秋节再走的，出行时尚不觉得拥堵。
　　但一号到火车站这天可谓是人满为患。
　　程明估摸着沈溪姐的到站时间，早早就去火车站接人，免得被沈溪姐埋汰。
　　“沈溪姐，你到哪了？”程明大声问道，手机里人声噪杂。
　　“我刚出站。”
　　“那在原地等我好，不要乱走，免得相互错过。”
　　程明逆着人流挤到出站口，乍一眼就看到了亭亭玉立的沈溪姐。
　　还是老样子，依旧不喜欢穿裙子，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裤，双腿绷直，身体纤细修长，朴素的单色运动罩衫和地摊货的盗版运动鞋。
　　家里的欠债早就还清，但沈溪姐一家子都是省吃俭用的性子。
　　尤其是沈溪正在为她的高处房子努力着。
　　束着单马尾，素面朝天，眉眼间都透露着认真坚毅的性格，紧盯着从她跟前经过的人流。
　　沈溪姐出行倒是干练，不像别的女生要带那么多行李，几乎没有化妆品啥的。
　　程明招手高声欢呼，沈溪姐看到他，嫣然转身一笑。但转瞬即逝，板起一张脸朝着程明走来。
　　“沈溪姐，好久不见了。”
　　“确实是好久不见。”
　　沈溪一见面就伸手揪住了程明的脸蛋，左拉右扯。
　　“真有你的啊，一声不吭就跑来读大学，让我们姐妹给你当苦力。”
　　“也不是一声不响，说了啊。”
　　“忙得连经过省城都不停留一下？”沈溪姐厉声质问道。
　　“八月底的时候还真是这样，我姑且是见了沈筱姐几面，沈筱姐人呢？没和你一起过来吗？这都放假了吧？”
　　程明探过身子，四处张望的，并没有躲在哪里给他一个惊喜。
　　“我姐最近没空，要跟着导师一起做课题研究呢，她又不是为了给学历镀金才去当研究生的，而是要去学东西，好让自己能帮上你的忙，也不知道你这种花心的臭小鬼什么地方好。”
　　“难道沈溪姐就不想我吗？”
　　“想啊，非常想你，想让你一天到晚都努力工作。”
　　“总而言之，我们先离开这火车站吧。”
　　程明伸手接过行李箱，但沈溪姐并没有松手的打算，程明就这么握在了她绵软温凉的小手上。
　　“小色鬼就知道占便宜。”沈溪姐抽出手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不用解释，我又没怪你，你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更让人伤心啊。
　　“沈溪姐是要先去我住的地方歇一歇，吃点东西，还是先找你落脚的地方，这次最少也得待一个月吧？”
　　“一个月哪里够，怕是连店都没开起来，少说也要三四个月吧，先去你住的地方吧，舒心宜居的地方没那么好找，还得考虑到上班距离之类的。否则店里和住的地方离得太远，多有不便。”
　　“反正学校那边我已经没事了，就是不能见到姐姐，只能见到你这一点有点烦，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大城市，不知道穿得像不像乡巴佬？”沈溪少女地转着身子问道。
　　“虽然由我来说有点失礼，但沈溪姐的穿着确实不像年轻有活力的女大学生，不过沈溪姐会在意外表问题还真是有点让人意外。”
　　“你说什么呢，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当然会在意了，我不喜欢打扮有一部分是家庭经济原因，另一方面是不想打扮给别的男人看，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沈溪姐想打扮给谁看呢？”
　　“再多嘴就把你的舌头拧下来。”沈溪姐捏着程明的嘴巴说道。
　　“我穿得朴素也有别的考量，好佳基这边员工大部分以兼职学生和下岗工人为主，加盟商里有些人也是被买断工龄拿了补偿金的工人，拿着这笔钱来做生意搏一搏，大家都是普通人，我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穿上名牌什么的，反而会与他们有距离感，他们会有种和我聊不来的感觉。所以就尽可能自然些，在公司里，不管是对上对下，还是对外，都有好处。”
　　“但在魔都这种大都市里，我肯定不能再土里土气，得时髦和潮一点，哪怕是装装样子。”
　　“沈溪姐说不定很有做生意的天赋。”
　　“你知道的太晚了。”沈溪轻轻地敲了下程明的脑袋瓜子说道，“其实我也就是老老实实、恪守本分给你打工而已，真要说会做生意的人还是你。”
　　“光是恪守本分这一条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做不到了。”
　　打出租车到复旦东门下车，沈溪姐肉疼地说道：“好贵啊，你的车呢？”
　　“在这里。”程明把行李箱塞进小毛驴的脚踏板上。
　　“你又想占我便宜？”沈溪姐双手叉腰说道。
　　“虽然很想说不是，但也不差这一点是吧？”
　　“哼，我是懒得走路了，快走吧。”
　　沈溪姐双腿岔开坐在后座上，相当奔放的坐姿，穿牛仔裤就是任性。


第599章 方案起草
　　“到了，就是这里。”
　　程明在红砖楼下停下车，一手提起行李箱，另一只手朝着沈溪姐伸去。
　　犹豫片刻，沈溪姐还是搭着程明的手心跳下车。
　　“你就是这一点让人讨厌。”
　　“什么意思？”程明一头雾水地反问道，寻思着自己也没在开车的时候揩油啊。
　　毕竟从东门到红砖楼就一小段距离。
　　“你们在学校里就不住宿舍了吗？”
　　“嗯。”
　　“真是会享受，我还以为你们平时住宿舍，放假才住外头。”
　　“那多浪费钱啊。”
　　今天徐娟她们也会过来玩，静静正在厨房里准备水果茶水，听到门口的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沈溪姐。
　　“诶，是沈溪姐到了啊。”静静双手合掌，欣喜地说道。
　　“嗯，我来你们这边打扰了，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我可以先去洗个澡吗？在火车里待了两天，浑身上下都臭烘烘的。”沈溪姐拉了拉粘稠的上衣问道。
　　刚才坐车的时候，身体和程明紧贴在一起，热得又出一身汗。
　　静静深有同感地说道：“我懂我懂，我去帮你拿毛巾。”
　　“又一个……”
　　温舒雅出屋看到沈溪，狠狠地瞪了程明一眼，就回去忙了。
　　虽然参赛作品搞完了，游戏的版本更新也不急，等最后的评选结束后再正式发布到晚上，供给，但平时还有实验室的任务要做。
　　导师或熊韵学姐把文件发到他们的邮箱上，做完后再发回去给他们验收勘误，不用天天往实验室跑，有专业小课的时候再去旁听，平时还是以自己的课业为主。
　　沈溪姐去洗澡这段时间里，徐娟等人也到了，每个人手上都提着菜，准备在午餐时大显身手一番。
　　“班长也要下厨？”程明诧异地问道。
　　“不行吗？凡事都可以学，我要尝试煎个鸡蛋。”周莉跃跃欲试地说道。
　　“那你加油。”
　　程明已经能想象出鸡蛋焦黑的惨状，但愿不会把锅底烧穿。
　　“啊，好多人。”
　　沈溪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里走出，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只系了中间一颗纽扣，露出雪白的胸肉和肚脐眼，大长腿暴露在空气中，衣摆堪堪遮掩着臀部，内衣裤的布料若隐若现。
　　沈溪在家里和外头是两副模样，在外头保守得连脚趾头都不露，在家恨不得一条裤子都不穿，自由且散漫，程明都已经习惯了。
　　程明现在只能当做没看到。
　　徐娟面无表情，大场面见得太多了。
　　叶媚虽然吃惊，但捂着嘴巴没发出声音，打量着沈溪，和自己做对比。
　　“啊！”
　　反应最大的就是周莉了，这又是哪里冒出的大姐姐啊，程明的家是会生女孩子吗？
　　“那个……”静静提醒道，“沈溪姐，这边可比西江那边冷多了，还是穿上裤子好一点，不然会着凉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家里习惯了，一放松下来就这样。”
　　沈溪从自己的行李箱里随便拿了裤子回屋里穿上，还把纽扣都给系上了。
　　“刚见面就让你们见笑了，真是丢了大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溪，是西江师大的大四学生。”沈溪坦然地笑道，“来这边是给程明帮忙。”
　　大家围桌而坐，一起聊天泡茶，惯例地自我介绍一轮。
　　沈溪作为即将毕业的学姐，自然有丰富的经验给这群新生分享。
　　徐娟，沈溪是认得的，来她家吃过几次饭，算是比较熟的，给她的印象就是安静过头的女孩子。
　　一屋子都是女孩子，姿色各有千秋，从娇小的温舒雅到丰满的静静，给人感觉呆呆笨笨的叶媚和能言善道的周莉。
　　该不会都是程明的人吧？
　　“我先和程明去谈工作的事情了，你们慢慢聊。”沈溪拨了拨长发，起身说道。
　　程明把事先打印整理出来的方案递给沈溪姐。
　　“都在这里了，你先看一遍，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再告诉我，我毕竟身在后方，很多见解不一定比你这种前线的人好。”
　　“唔，我看看。”
　　沈溪拿起笔，在重要地方上圈圈点点。
　　“唔，挺专业的嘛，店租、装潢、行业监管费什么杂七杂八的费用都算进去了，开店时间和燕京的第一家店一起吗？”
　　“对，一起打个广告，算是我们进军全国的号角。”
　　好佳基的知名度还是差了一筹，出了省后基本就没几个人认识了，越北方，这个现象更加明显。
　　穆如馨参与到程明的商业企划中，妮妮和铃音铃钰三个小家伙本来就是好朋友，现在两家人的关系更紧密了，见面的机会也多了起来。
　　当然，穆如馨并没有入股啥的，而是来当高级打工人，免得对她的丈夫陈建安回京工作产生影响。
　　对于程明和陈孜艺的关系只能说有利有弊，好处是作为朋友更加有底气陪在她身边，家里还有帮手。但更深层的关系一旦暴露就麻烦了，后果根本不敢想象。
　　“感觉没什么好修改的啊，你都准备好了，还叫我大老远地跑过来干什么？”沈溪甩着文件质问道。
　　“选址得再考虑考虑啊，还要跑各种手续，我没时间拿着文件去一个个部门盖章签字，学校这边，我要得到支持，也得沈溪姐出面。”
　　“就是找我过来干苦力的是吧？”沈溪姐有些孩子气地鼓起脸颊说道。
　　“也不全是，是想沈溪姐了，沈溪姐来办这些事情我也放心。”
　　“就说得好听，我可不是小女生，别想用甜言蜜语骗我，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沈溪拿着文件轻敲程明的脸蛋。
　　电脑桌上还摆着其余的文件，都比沈溪手上这份厚多了，好奇地问道：“这几份文件是什么？”
　　“哦，这些分别是网吧和创业协会的章程。”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
　　翻开一看，沈溪就被里头的预算金额吓到。
　　“网吧这么吃钱的啊？两三百万的预算？”
　　“可能还不太够，租金这边就要四五十万打底吧，机子设备啊。虽然是我们自己组装的，但也省不到哪里去，装修这方面要布线什么的，水电费和专线接入费等等。”
　　“有关部门还没上班，我倒是可以先休息两三天，找个住的地方，逛个街，难得来一趟大城市，可得好好溜达溜达。”沈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第600章
　　周莉的煎鸡蛋并没有完全失败，只焦了一点点，金灿灿的，吃起来也很正常，没有一部分很咸，一部分没味道这种盐巴没搅拌均匀的情况。
　　“也许我还挺有天赋？”
　　周莉顿时有些飘飘然，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胜负欲很强的人，自然希望自己没有短板，在任何方面都不输给别人。
　　“要是这么多人教你还失败就完蛋了。”
　　程明当场给周莉泼了盆冷水，免得她膨胀。
　　下午，众女就约好一起去逛街。
　　但程明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开店和协会的事情，平时又在学生会里忙活，实验室这边的活没干完。
　　程明创办协会需要合法性，要有权威人士支持，只有辅导员的签字还差点意思，最好是能拉老朱来当指导老师。
　　老朱不但科研实力硬，去年和老教授一起编了数据库与智能数据分析这一本书，作为研究生教学用书。
　　还是复旦企业发展有限公司旗下的德门软件的股东高管。
　　老朱去年和基地研究所的人一起搞出了新型数据库技术，目前正在做的项目是生物信息数据抽取工具和生物基因序列拼接系统。
　　程明和温舒雅跟着老朱，之后做的项目大部分也是和生物技术相关配套居多，研究成果大概还会在十一月份生物大会上展示。
　　老朱经常感慨：“国内学科交叉这一块做的还是不够啊，远远不够。”
　　若是熊韵学姐和周强学长对程明的协会感兴趣的话就再好不过。
　　但周强这边是没啥戏了，毕竟温师兄的事情才过去半年，心有余悸。
　　要请老朱帮忙，程明就得先把份内事做到最好，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和价值，这才有希望。
　　程明送着一行人到门口问道：“真不需要我陪你们吗？”
　　“不用啦，有沈溪姐在够了，小明就留在家里陪舒雅吧，忙你们的事情去吧。”静静把沈溪姐推到跟前。
　　“我才不用他陪。”温舒雅嘴硬地说道。
　　程明坐在电脑前忙活了一阵子，端起一旁的马克杯喝了一口，却发现里头空空的，一滴都没有了。
　　若是平常，静静已经煮好咖啡，默默给他续上了。
　　过惯了无微不至的废人生活，一时间还真有点不适应。
　　煮好热咖啡的程明敲了敲门问道：“我煮了点咖啡，你要喝吗？”
　　“当然要啊。”
　　“那我给你端进来。”
　　“有点烫啊，慢点喝，别洒了。”
　　程明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马克杯进屋，加糖的那杯轻放在桌上，「呼呼呼」地吹着另一杯，杯内的波纹荡漾。
　　顺便看一眼温舒雅这边的进展。
　　“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还剩下一半，那我先回去了。”
　　“留下来，我刚好有些问题想问你。”
　　“那你先放手啊。”程明放下手中的马克杯说道。
　　“不留下来就算了，我才不稀罕你。”温舒雅气呼呼地甩过头去说道，“你走吧。”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抓着我，我没办法回房间拿我的笔记本电脑闹，总不能让我抱着你去我房间吧，老朱本来就是要让我们合作完成的。”
　　“哦，那你快去快回。”
　　会错意的温舒雅粉脸微红，松开了程明的衣角，都被她攥出褶皱了。
　　一起干活，聊着天，不是一个人埋头苦干，程明偶尔再用言语逗一逗，枯燥的工作也不算无聊。
　　一下午就把任务完成了。
　　静静等人是临近饭点回来的，除了晚饭食材，还提着大袋小袋的购物袋，满载而归。
　　“我们去买了正在打折促销的夏装。”
　　“都好便宜。”
　　叶媚眯起眼睛，摇晃着小脑袋，肉眼可见的高兴。
　　“赚到了。”徐娟竖起大拇指说道。
　　沈溪姐游刃有余地说道：“这就是生活的智慧啊。”
　　“又学到了很多，但有些事情我应该学不来。”周莉苦笑说道。
　　“我们还给舒雅挑了两件长裙，正好是断码清仓的。”静静从袋子里拿出裙子，在温舒雅身上比划比划。
　　“诶，我也有份吗？”
　　“因为舒雅来来去去不就是那几件灰和黑的长裙吗？给你选了暖色调的黄色印花长裙和纯白连衣裙”
　　“我确实很久没去逛街买衣服了，以前买的也一直能穿。”
　　“这就是停止发育的好处。”
　　温舒雅还没发飙，静静先捶了程明肚子一拳。
　　“小明太多嘴了，我们去换衣服吧，看看效果。”
　　程明被赶出了自己和静静的房间，情况特殊的温舒雅则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换衣服。
　　温舒雅的房间门没关，坐在床沿边上，新裙子放在膝盖上发呆。
　　“需要我给你帮忙吗？”
　　“你敢吗？静静她们就在隔壁。”
　　“这有啥不敢的啊，我又不是第一次了，去年竞赛的时候，我还帮你洗澡呢，忘了吗？”
　　“我希望你能忘了。”温舒雅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经历估计永生难忘了，说起竞赛，等我忙完这阵子，我们就该开始准备acm程序设计大赛了，还有其余ctf类的竞赛也可以看看，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个可靠有能力的队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不然太吃力了。”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你帮我快一点，别被他们发现了。”
　　温舒雅侧过身子，程明拉下她背后的拉链，缓缓褪下裙子，露出圆润的肩头和光滑如镜的后背，肌肤白皙如雪。
　　文胸的扣子横在后背上，程明伸手一拨就解开了。
　　“你干什么啊！我让你帮我脱裙子，没让你帮我脱这个啊。”
　　温舒雅捂着胸口，免得文胸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下意识反应。”
　　“你这个人真是没救了。”
　　程明又给温舒雅将文胸扣回上去，将手臂从袖子里拿出来，缓缓褪下裙子，抬起她的臀部，把圈子全部脱掉，露出腿部。
　　程明还没什么反应，温舒雅自己反倒是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程明没有停手，立刻就帮她把新裙子套了上去。
　　“很丑吧？”
　　“怎么又在说这个？又不是只看腿的，还有脸啊，胸啊，还有心灵美。”
　　“可是我的胸也……一点都比不上静静。”
　　“隔壁屋里也没人可以和静静相提并论吧，而且小小的也很可爱啊。”
　　“原来静静说你是那什么萝莉控原来是真的，但我可不是萝莉。”温舒雅翻着白眼说道。
　　“你这种情况，我们一般称之为合法萝莉。”


第601章 千姿百态
　　程明坐在沙发上，换上新裙子的女孩子们一一在程明面前溜达一圈。
　　静静大方地在原地转了一圈，裙摆飘飘、动作优雅，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程明的关注点不在裙子，而在人身上，愣了一秒才说道：“喜欢。”
　　“小明，太直接了，大家都在这里呢。”
　　“把我们当成空气就好了。”不说话的徐娟存在感也很像空气。
　　“我们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点程度根本不算什么。”
　　叶媚穿着杏色的收腰长裙，裙身上绣着小黄花，方型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脖子上戴着与裙子同色同款式的项圈。
　　但不是那种小猫小狗戴的皮项圈穿孔的，而是丝绒和蕾丝材质的花环，更加养眼，这小玩意是想证明自己是奴隶的身份吗？
　　叶媚微蹲下身子，双手交叉捻起裙摆。
　　“很可爱。”
　　徐娟这身和叶媚是同款的，但她的裙身是海蓝色的，红色绣花，脖子上的花环也是蓝色的。
　　徐娟抓起裙摆直接向上掀起，高过胸部，裙下风光一览无余。
　　“徐娟不行啊！”
　　静静和叶媚及时伸手捂住徐娟的裙摆。
　　但程明不用动态视力都看了个七七八八。
　　“也是蓝色的。”
　　“答对了。”徐娟打了个响指说道。
　　“你这是犯规和作弊，不许用涩涩的手段，不公平，早知道我也……”叶媚一脸懊悔地说道，难道这还是什么比赛吗？
　　周莉穿的是牛仔背带裙，内嵌白衬衫的假短袖。
　　“看起来很正经，很适合班长。”
　　“除了正经，你对我就没有别的印象了吗？”周莉拨了拨鬓发问道，似乎有些不悦。
　　沈溪姐是一身黑背心及膝筒裙，再披着一件开衫，挡住肩部的肌肤，细瘦的两条长腿紧贴在一起。
　　“哦，成熟风的啊，稍微有点大姐姐的感觉。”
　　但比起沈筱姐还是差远了，没有御姐的气质。
　　沈溪将裙摆往下拉了拉说道：“感觉轻飘飘的，裙子还是不太适合我。”
　　程明寻思着你不穿裤子的时候就不轻飘飘了吗？
　　“今天去逛街的时候还去看了下选址的地点，都还可以。但都不如学校食堂里好，尤其是你也要配合你的创业协会展开活动。”
　　沈溪姐是跟着学校食堂里的店一路走来的，对这种模式的经营运作最为了解。
　　“我也知道啊，但现在不是寒暑假期间，食堂里也没有空窗口，只能等下次招标的时候再考虑，不能让巧云姐和妮妮的妈妈等我们太久。”
　　最后是温舒雅，程明在给她穿裙子的时候就看过了。
　　不知道是断码的缘故，还是温舒雅比静静想象中的还要娇小。
　　裙子的尺码比想象中的还要稍大一些，不太合身，看起来有些松松垮垮的，衣领滑到手臂上，露出半个肩膀。
　　穿出门不太行，但在家里头当当睡裙和居家服的问题不大。
　　“唔，还算好看吧。”
　　“太敷衍了，你就没有别的赞美之词了吗？”温舒雅故意挑着刺来掩饰害羞。
　　“别为难理科生啊，总不能让我专门写小作文来夸奖你们吧，反正都很适合你们就是了。”
　　“我们都还有一身裙子，一并穿给小明看吧，然后再去准备晚饭。”静静提议道。
　　“诶，还有吗？”
　　“好呀好呀。”小叶子兴奋地附和道，第二轮一定要赢。
　　“别动歪点子哦。”徐娟低语道。
　　“明明是你先动歪点子的吧，别恶人先告状啊。”
　　静静等人都回房间里换衣服去，只留下程明和温舒雅在客厅里。
　　墙壁很薄，房间里传出莺莺燕燕的女孩子的嬉戏打闹声。
　　“愣着干嘛，快去帮我换衣服。”
　　“是是，我的大小姐。”
　　程明推着温舒雅回屋。
　　“你这次别再解开我的文胸了。”
　　“我尽量忍住。”
　　“什么叫尽量忍住啊，信不信我叫人啊。”温舒雅威胁道。
　　“你叫吧，我反正我又不怕。”
　　结果程明又解开了文胸的扣子。
　　“你绝对是故意的吧！”
　　“我这次还真是故意的。”
　　“讨打！”
　　恼羞成怒的温舒雅转过身子，抡起小粉拳捶着程明的胸膛，没伸手去捂住文胸，文胸掉落在大腿上也浑然不觉，这里也是和身材一样的娇小可爱啊。
　　“别闹了。”程明用手掌包裹着温舒雅的拳头说道。
　　“不是你先闹的吗？”
　　“是我的错，但再不帮你换好裙子，静静她们就要出来了。”
　　“你不是不怕吗？怎么现在又怂了？”
　　“我不怕，但我觉得你怕。”
　　“哼，那你快点，别再玩了，啊！”
　　温舒雅低头看到自己的胸部暴露在空气中，尖叫一声，脸色唰地一下涨得通红，捡起文胸戴上，质问道：“你都看到了？”
　　“不看到也很难。”
　　“舒雅，怎么了？”
　　听到动静的静静跑到隔壁屋里查看情况，还只穿着内衣裤，胸部一颤一颤。
　　程明和温舒雅连门都没关，静静看到这一幕，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徐娟和叶媚也跟着跑了出来，都还没来得及换上裙子，她们都是无所谓被程明看光的，更何况身上还有布料。
　　静静堵在门口解释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舒雅穿裙子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
　　“小明呢？”叶媚问道。
　　“大概是去厕所了吧，你们快去把衣服裙子穿上。”
　　“我去厕所找他。”
　　“不许偷跑啦！”
　　叶媚拉着徐娟回屋，一想到厕所就想起中秋那个晚上在厕所里干的事情，太大胆了。
　　“你心虚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
　　打发走叶媚和徐娟，静静眯起眼睛，和善地问道：“小明这又是在干什么呢？”
　　“我在帮舒雅换裙子。”
　　“嗯，然后换裙子连文胸也要换吗？多余的解释就不要说了，你快点出去吧？免得她们真的去厕所找你却扑个空。”
　　“我被她们知道在这里也没关系吧？”程明脱下自己的薄外套披在静静的身上说道。
　　“有关系，如果她们也让你帮她们换裙子怎么办？她们在你们面前脱了衣服裙子肯定会越脱越少的，最后一丝不挂。”
　　“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舒雅，我来帮你换裙子吧。”
　　“嗯，总比这个猪头好。”
　　这下坏了，他怎么连人都不是了。
　　温舒雅的第二件裙子倒是挺合身的。
　　吃过晚饭，徐娟三人动身返回各自的学校，也约好了明天一起去这附近的曲阳公园野餐和打网球。
　　周莉选修的也是网球课，对此干劲满满，还欲盖弥彰解释了一番：“这真的只是巧合，我本来就对网球比较感兴趣，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是，我知道了，我更期待你有没有网球裙。”
　　“怎么可能有啊，我又不是职业选手。”
　　“也没规定职业选手才能穿吧？”
　　“反正在输给你你之前我是不会考虑的。”
　　沈溪姐留下来过夜，和静静一起睡。
　　程明又只能得在沙发上过夜，得赶紧帮沈溪姐找个住的地方才行。不然家里三个女孩子，程明完全没水喝。


第602章 妹妹病
　　曲阳公园是免费开放的社区公园，四周被居民楼包围着，公园不算大，有很多老人家在里头下棋打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湖边亭台楼榭、林荫小道，是闹市区里的好去处。
　　公园入口处是欧式毛毯模纹花坛，左手边是西式圆柱走廊，中央有一座喷泉池，还有精武的雕像，有一面墙专门用来介绍精武事迹。
　　虽然不像电影里描绘的那般传奇，不过精武门曾为国人的强身健体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盛开的月季花攀爬在白色铁艺的拱门形廊架上，花香四溢。
　　除了花坛外，公园里还有卡丁赛车区，引进了日本赛车。
　　健身活动区这边设有篮球场、网球场、游船和儿童娱乐城等等。
　　取景最佳的地方是黄石假山和长堤湖面为中心的休闲区，边上还有一个看起来挺不错的茶馆。
　　学校里的网球场经常人满为患，排着长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上球。除非是网球协会的，会有固定的场地能练习。
　　公园这边也一样，若是来晚了就没位置。
　　程明一大早就来占个位置，但还是晚了一步，两个网球场都有人了。
　　左边这个场地上是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小学生左右的女孩子，两人应该是父女关系吧。
　　右边场地上是两对青年男女，女的皮白嫩肉，还算是耐看，应该是社团的晨练。
　　再早也早不过这边的居民啊，他们一路上在园里赏花看水也花了不少时间，并非是直奔网球场而来。
　　反正徐娟她们还没到，倒也不急着打球。
　　静静和沈溪姐推着温舒雅在园里散步，程明一个人留在网球场这边等场子空出来。
　　沈溪姐还说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程明无聊地挥着网球拍，看着场上的人打球。
　　右边的场子技术相当扎实，你来我往，高压球、吊小球。
　　左边这里的小女孩老是没接到球，跑去捡球。一来二去就有些跑不动了，兴趣乏乏。
　　黄色的网球滚到程明的脚边，程明弯腰拾起网球，正要抛回去。
　　“小伙子，要不跟我来打两盘？”中年男子问道。
　　“好啊。”
　　程明这种才上过两三节网球课，根本就不是对手，大半时间也是在捡球。
　　小女孩就抱着网球拍坐在一旁长椅上，看一会儿就觉得无聊走了，大概是回家去了。
　　边打边聊天，得知这一位中年男性是这里的住户，姓施。
　　“请问这附近有空房子要出租吗？”
　　这里离复旦并不远，虽然好佳基的店址还未敲定，但就在周遭附近。
　　最重要的是程明今晚不想再睡沙发了。
　　“有啊，还不少呢，你们可以去一楼那边的告示栏里看看。”
　　“好嘞，谢谢。”
　　对打了半个小时，刚才的小女孩来喊他回家吃早饭。
　　静静她们也逛完一圈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谁先来和我打两盘？”程明转着网球拍问道。
　　静静拿出手帕擦拭着程明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你都累得满头大汗了，先休息会吧，沈溪姐和我打一会儿吧，小明指导指导我们，我还是第一次打网球，不知道这和羽毛球有啥不同，感觉拍子的挺像的。”
　　“就拍子这方面的区别的话，就是羽毛球拍的线容易断，网球拍能用久一点。”
　　比起自己打网球，程明确实更喜欢看女孩子打网球。
　　“也行，但沈溪姐的身体剧烈运动没关系吗？”
　　“刚做完手术的时候是要注意，这都过去三年多了，只要别运动和劳累过度，医生也建议我多动动。”
　　静静接过程明手中的网球拍，沈溪姐从程明的包里拿出另一副拍子和球。
　　今天要打网球，静静穿的是宽松的运动衫，不凸显身材，平时去练舞也是穿的这身，取下手腕上的红绳束了个干净利落的单马尾。
　　而沈溪姐依旧是牛仔裤的打扮，温舒雅静静地坐在树荫下。
　　程明也就比门外汉多一点点网球知识，给她们讲了下基础的规则和发球。
　　打了两轮，程明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徐娟她们到了。
　　“这个公园不大，不会迷路的，你们往里头直走就行了，我这就出来接你们。”
　　这三人居然穿了高中的校服，辨识度非常高，程明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们怎么连高中校服都翻出来？”程明哭笑不得地问道。
　　“不是说要打网球吗？所以我们就穿了适合运动的服装，难道会很奇怪吗？”叶媚转着身子问道。
　　“不奇怪，只是纳闷你们怎么还把高中校服带到大学里了。”
　　“觉得你会喜欢。”徐娟抱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怎么说的他是校服控一样。
　　“感觉你们都变幼了，像是我的高中学妹一样，要不叫声哥哥或者学长来听听？”程明半开玩笑地说道。
　　“哥哥主人？”
　　叶媚试着叫了一声。
　　“哥。”
　　徐娟这一声模仿的晓晓，慵懒味十足，还真有妹妹的感觉，叫得程明心痒痒的。
　　“你是有病吗？”周莉双手抱臂，冷眼旁观地问道。
　　“呃，可能还真的有点妹妹病，病入膏肓那种。但我怎么都没想到班长居然带着高中校服。”
　　徐娟最近几年买的私服都是各式各样的裙子来着，似乎是为了弥补前几年的遗憾，运动服之类的几乎没买。
　　叶媚这边也差不多，父亲出事之后。
　　虽然有程明这边赞助她的零花钱和生活费，自己打工也赚了一点点。但她都留着交学费或是啥的，带着高中校服也在情理之中。
　　“我是带错了。”
　　“难怪，但很适合班长，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哼，说的你现在就不无忧无虑一样。”
　　静静看起来娇媚软弱，但经常练舞，其实体力相当不错，第一次打网球的叶媚和徐娟满场捡球就累了一身汗，索性和温舒雅坐在一起旁观，浑身瘫软得像块泥。
　　沈溪姐也只是简单地运动一下就不打了。
　　周莉本身就有网球的底子，体力也好，完全压着程明打。
　　程明只能欺负欺负初学者的静静，一发球就吊得她全场乱跑。
　　静静虽然穿着宽松的运动衫，但跑动起来，胸前两只大白兔在乱跳，衣服的皱褶就像波浪一样。
　　看得温舒雅低头按胸口叹气。
　　不过程明只在球场里没有外人时才这么玩，哪怕眼福也不想给外人看。
　　但周莉先看不下去，静静耳旁亲自传授秘诀，最后变成程明被静静吊着跑。
　　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球，附近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既有排队要打球的，也有在铁丝网外看人打球的。
　　下场的程明接过叶媚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再接过徐娟倒的水，啜饮一口说道：“我们准备一下吃午饭吧。”
　　早上起得早，早饭吃得也早，再加上运动，还没到中午就已经饿了。
　　在休闲区这儿找了块无人的草坪铺上餐布，开始享用静静精心准备的便当。
　　“对了，沈溪姐，我早上的时候问过这边的住户，这边有空房来着，我们待会吃过饭就去看看吧，在这边租一套房，以后徐娟和小叶子，还有班长来我们这边玩也有地方过夜，不用每次急着赶回自己的学校，可以玩得晚一点。”


第603章 雷厉风行
　　程明载着沈溪姐去找租屋，其余人就留在原地赏花歇息。
　　在小区楼下看到粘贴的租房信息，挨个打电话去问情况。
　　有的不在魔都，出去旅游了，让他们先等几天。
　　有的一开口的高租金就让人难以接受。
　　最后绕了一大圈回来，发现茶馆这边看到一则租房广告，房东就是茶馆的老板。
　　茶馆里大都是些老人家在下棋打牌纳凉、茶馆很有年代感，看起来很旧，八仙桌、长板凳、竹靠椅、盖碗茶和紫铜壶。
　　但并不破，应该是故意装修成这种风格的。
　　“请问老板在吗？我们想问那间房还在不？”
　　“等我下完这盘棋再说。”一名穿着蓝布衫的老者烦躁地摆了摆手说道。
　　程明看了一眼棋盘，执黑的老者明显处于劣势。但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看来有的等了。
　　“沈溪姐，我们也下会棋吧？”
　　程明坐在古朴精雕的八仙桌上，喊来服务员点了一壶绿茶。
　　“我不会下棋。”
　　“那黑白棋总会吧？”
　　“我可是黑白棋的高手。”
　　“这茶的味道有点熟悉，这是碧螺春吗？”程明饮了口茶问道。
　　“是的。”服务员点头说道，“店里都是好茶叶，每卖一壶茶都是在亏钱，老板就是开”
　　喝了几次单凌冲泡的茶水，本来对茶一窍不通的程明也略微了解点。
　　程明被沈溪姐杀得片甲不留，那边也分出了胜负，老板还是输了。
　　“刚才是谁要租房的？”
　　“我们我们。”程明招手喊道。
　　“这是钥匙，屋子就在左边第一栋的顶层的最左边一间，没有电梯，楼层太高了，我身子骨折腾不动，爬上爬下，就住店里，那边空着也是空着，就打算租出去，赚点茶水钱，你们先去看看，满意了我们再签合同，只接受长租，我已经受够了小年轻三天两头来看房退房。”
　　虽然沈溪姐是不可能在这儿待上一年的，但刚才也说了，可以给徐娟她们住，日后要是有谁来魔都找他们，也有个落脚点。
　　爬了八层楼才到，真不是一般的高，从窗户里看到复旦的校园。
　　沈溪姐对这个高度倒是很满意。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自带家具，基本构造和程明的红砖楼那边差不多，就是每一间都大了一圈，宽敞多了。
　　主卧的床很大，睡三人不成问题。
　　程明爽快地签了合同，交了钱，毫不拖泥带水，很合老板的意，长袖一挥：“你们以后来我们这儿喝茶免费。”
　　“老板！”
　　连服务员都开始担心店里的经营了。
　　“免费就不必了，我们还会来这儿喝茶下棋的。”
　　把租了房子的事情回去告诉静静她们，都兴奋地要去看屋子。
　　沈溪姐的行李也就那么一个箱子，由程明回去取过来，其余的床单被褥等日用品在附近的商超里买一套就是。
　　但沈溪姐不放心程明，硬是要陪着他一起回去。
　　原来是昨天换洗下来的内衣裤晾晒在阳台上。
　　真是的，怎么连这种程度的信任都没有啊，程明对这种没有灵魂的布料是不感兴趣的。
　　下午的剩余时间就忙着整理和打扫租屋，徐娟和叶媚今晚就打算在这边先睡一夜，过过瘾。
　　周莉的话，说是还有学生会的活要忙，今晚得回学校一趟，不知道是矫情，还是害羞了。
　　晚饭也在新的租屋这边解决。
　　饭后，程明和静静送着周莉下楼，牵着手在园里散步。
　　秋风谡谡，桐叶翩翩，一片黄透了的梧桐叶落在了静静的头顶上。
　　程明伸手帮她取下，抛向空中，随风飘荡。
　　“今天和大家一起玩，不由得想起我们以前在明溪村的后山里游玩的日子。”
　　“是有这种感觉，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和徐娟还不算熟呢，后面才渐渐地带上她一起玩。”
　　“现在就是有点熟过头了，徐娟做事还经常不经大脑，不知道她是缺乏常事，还是故意的，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吧？那里的河水也越来越小了。”
　　程明拉过静静的手，亲吻着她的手背说道：“只要我们和大家还在，这样的时光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坐在桥边，听着溪流声，静静依靠在程明身上。
　　两人等着黄昏落幕、华灯初上。
　　小马哥是三号到的魔都，同行的还有网吧联盟的二三把手，当初也都是南明市其余网吧的老板，现在负责的是电脑组装、网吧设备采购和广告。
　　除了大头的基础网费外，饮料和广告也是网吧的收入来源之一。
　　程明和他们直接约在了大学路的咖啡厅里见面，带上了准备好的文件和资料。
　　网吧的店址就没那么多可以选择的余地，附近都没有大面积的底层商铺了，只有隔壁街的智星路这边有空的商铺，旁边都是些银行网点和酒吧。
　　大学里已经有的一家网吧是在大学路的入口地段。
　　可谓是绝佳地段，离复旦和上财都超近。
　　唯一的不足就是空间太小、设备陈旧。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读大学后肯定会搞大动作的，没想到这么快。”
　　小马哥大笑地拍着程明的后背。
　　“这还只是小打小闹，废话不多说，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这是我的方案，你们看完之后给点建议吧。”
　　激烈谈论一个多小时后，敲定最终的方案。
　　事不宜迟，立刻行动起来，尽早签下租赁合同，进行装潢，早一天开业，就能早一天收回成本。
　　“之前让小马哥搞的私事结果如何了？”
　　“得嘞，你不说我还不生气，那个臭小子以前见到我还会小马哥小马哥地叫我，现在甩都不甩我，直接叫我小马了，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过得越好越好。”
　　没有大事发生就是最好的消息。
　　国庆剩下的日子里，程明就在沈溪姐和小马哥两头跑，还要抽空去驾校，忙得晕头转向。
　　期间，程明和静静陪温舒雅去了福利院一趟。
　　国庆节的最后一天晚上，假期的末尾，学生会这边开了个简短的小会，一切都回归正轨上。
　　八号这天是星期五，周六周日则是补上周一周二的课，放假一周，这马上又要连上八天的课了。
　　下午的课一结束，程明先去找了实验室里的熊韵学姐和老朱，让静静来接温舒雅。
　　程明跟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一个大一学生要搞协会未免太过势单力薄。
　　“嚯嚯，四百万的投资，大手笔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钱，还给学校捐机房，都是正规的项目吧？资金来历透明吗？”
　　熊韵是在明示温师兄之前的事情吧。
　　若是温师兄没出事，程明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几乎可以一路平推过去。
　　“绝对正规透明，都是我老家那边的企业，这次是想拓展业务，把门店开到魔都。”
　　“加入你这创业协会，我上网能免费不？”熊韵打趣问道。
　　“绝对免费。”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程明本以为周强会敬而远之，看来这人能处。
　　“我估计没那么多时间指导你们，挂个名倒是没啥，这创业协会如果能帮上穷学生就是天大的好事。自从大学扩招，实施并轨收费，每年都有学生因为缴不起学费而退学，极端点的甚至自杀，唉……”
　　自从并轨收费以来，大学生没有了补贴，学费年年上涨，一路从八百涨到了熟知的四五千元，考得上大学却上不起大学成为普遍现象，而居民收入显然跟不上这个涨幅。
　　但明年以后到程明重生前，公立大学生学费就基本固定在四千到六千这个水准了，艺术类、软工和中外联合专业就要万元以上了。
　　“我打个电话问问校团委的人还在办公室，我们今天就把这事给办了，免得过几天我去出差开会，不在学校里，也得拉上学院里的团委负责人一起，免得又要被说我们没照顾到学院的利益。”
　　没想到老朱办事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程明心想着拖拖拉拉一周能把所有的签字和要求搞定就差不多了。
　　老朱出面的效果就是不太一样，就算本来没空，也会抽出时间赶回来一趟，甚至还惊动了副校长。
　　程明并不怯场，在画饼这块上，程明是专业的，未来的饼有多大，他是亲眼见过的。
　　程明把讲述的重心放在了创业协会上，想来领导对大型网吧和餐饮业的运营不感兴趣。
　　协会将会举办网吧设计大赛、模拟运营大赛，软件和广告设计大赛等等协会组织活动，共同建设网吧。
　　网吧和好佳基的日常运营人也将和学校的勤工俭学计划结合起来。
　　还谈了一些可能延伸出来的活动，比如开发游戏和软件，送餐服务等等。
　　说得头头是道，老朱和团委负责人频频点头。
　　创业协会也不仅仅是复旦的协会，是魔都所有大学的，会联合各大高校搞活动，尽力在每个学校里设立分会，成为领头羊。
　　此话一出，校领导们听得就非常受用。
　　但不同于普通的兴趣爱好的学生组织，创业协会的账面上有四百万的创业启动资金。
　　不管是院方和校方都想要掌握主动权。
　　创业协会毕竟是学校组织，要接受校方的指导和管理。
　　但资金的管理和商业活动部分就不能放在创业协会内部，不能让校方的其他人能伸手染指，参与到重要决策中。否则就会造成混乱的局面，甚至被挪用。
　　“我和大唐创业中心和好佳基加盟方面的负责人谈过管理方式了，由他们那边的人注册公司，资金纳入公司账户统一管理，创业协会需要的活动经费据实向公司提出申请。”
　　这也是程明为什么要沈溪姐和小马哥专门跑一趟，就是要让他们来当挡箭牌，大唐创业中心这部门甚至是最近刚弄的。
　　毕竟程明只是个大一新生，虽然有着竞赛天才这种光环，但学校里的领导要拿捏他还是相当容易。
　　复旦创业投资公司的赞助自然是婉言拒绝。
　　“等缺钱了，发展陷入瓶颈了一定向学校求助。”
　　现在才刚起步，不能把股权信息弄得太过混乱，日后纠纷就是一笔糊涂账。
　　协会的事情点头敲定，校和院的学生会都有自己的活动部门室，考虑到程明的创业协会也需要一个办公场所，就把北区学生活动中心的一间空办公室划给创业协会当基地，让程明拿着申请书到校学生会那边拿钥匙。
　　嗯，他就是学生会的人。
　　至于大唐网吧捐赠的电脑，校方也有意出资部分，在理科图书馆里再弄出一个大型的电脑阅览室，缓解校内机房不足的问题。
　　关于创业协会，校方并不打算大力宣传，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万一他们搞失败了，不是打自己脸吗？
　　事情谈完，窗外夜色浓浓，都七点半了。
　　程明说得是口干舌燥，喉咙冒烟，中间甚至连口水都没喝。
　　熊韵学姐先拉着程明离开。
　　“要是我们继续留在那里，领导们就不好意思去下馆子喝酒庆祝了，都这个点了，不知道食堂里还有啥剩饭剩菜。”
　　“学姐，我就不吃食堂了。”
　　“怎么？跟学姐吃顿饭都不愿意啊？嫌弃我人老花珠黄？”
　　“学姐花容月貌、正值芳龄呢，就是家里有人在等我吃饭，我得回去吃。”
　　“哦，你没住宿舍来着，和小女友还有舒雅住在一块，我可以厚着脸皮过去蹭饭吃吗？现在的食堂剩下的饭菜肯定又冰又凉又难吃。”
　　“当然可以，大不了我饿肚子。”
　　“这话我爱听。”
　　程明打电话给静静，说是有客人要来，得加一两个菜。
　　熊韵进屋说道：“你们好，我来打扰了。”
　　“学姐好。”
　　温舒雅拘谨地打着招呼。
　　“欢迎，这边坐，已经可以开饭了。”静静拉开椅子说道。
　　虽然程明说了今晚可能会晚点回来，但她们还是饿着肚子等程明回来，饭菜都热了两回。
　　“啊，我读大学时也想过租房来着，舍友都不好相处，我在实验室那边又待得很晚，回去的时候宿舍都关门，一回两回还好，多了就不敢叫宿管阿姨开门，就索性睡在实验室。但囊中羞涩，研究生换了宿舍，住宿条件一下就好起来，也没有门禁时间，就不考虑租房子了。”
　　“好吃，太好吃了，食堂里的都是什么猪食。”熊韵狼吞虎咽地说道。
　　“学姐，慢慢吃，还有很多的，没人跟你抢。”
　　“学弟，刚才有很多事情都是不方便在老师面前说吧？在这里可以跟学姐畅所欲言，放心吧，学姐我不会坑你的，我就是想赚点小钱钱当嫁妆。”
　　“学姐这么优秀，还怕没人娶你吗？”
　　“唉，等我博士毕业就是真的老女人了，不攒点钱怎么包养小白脸啊。”
　　当然，程明是不可能跟熊韵学姐全盘托出自己的计划，还没到推心置腹的程度，凡事都要留个心眼。
　　但在协会这方面确实需要她的帮忙，熊韵在校内影响力远不是程明能比。不管是招人，还是创业协会和校方打交道的事情，都能出力。


第604章 招兵买马
　　周六补星期一的课，今天课少的班级，又或是上那种可以浑水摸鱼的课，就开心的不得了。
　　若都是高数这种课，就变成折磨人了。
　　学生会的排班也是按周几来安排的，不会因为调休而去调班。
　　周一有值班的程明就得多值一天，不过也能顺道去拿了活动室的钥匙。
　　但社团工作部这边的同学还不知道学校里多了个创业协会，去问了部长，部长再去问指导老师，指导老师去问校团委的负责人才知道这个消息，效率不是一般的慢。
　　“程明，你才大一就创建协会了？”
　　“不是我搞的啦，是熊韵学姐，我有幸在和她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学习，就帮忙给她打杂了。”
　　程明昨晚也提议过，由学姐来当这个会长，各方面条件都比程明好，程明当个背后灵。
　　研一的协会会长，还集各种荣誉光环于一身，肯定比程明这个大一的会长让人安心，更方便招人。
　　“不会借着我的名头去干坏事，骗小女生吧？”
　　“才不会啦，更何况我都有女朋友了。”
　　“唔，如果我能经常过来蹭饭吃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当一届的不管事的吉祥物会长吧。就算你真要忙会长的事情我也没那个空，我的重心还是在实验室这边。”
　　“成交。”
　　程明回到信息部的办公室里，继续无聊的值班。
　　鬼鬼祟祟的单凌在门口探头探脑地问道：“程明，你跑哪里去了，我正找你人呢，我连茶都泡好了。”
　　“这都一个月了，你还没学会打字吗？”
　　“能这么简单能学会就好了。”
　　录入文字倒也是个轻松的活。
　　“单凌，我帮你了这么多次忙，你能帮回我一个小忙。”
　　“你说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不涉及道德问题的事情，我都可以考虑一下的。”单凌挥了挥小拳头说道。
　　“我能在周报上打个广告吗？我最近和熊韵学姐搞了个创业协会，这是我们的招人海报。”
　　程明从裤兜里掏出折叠起来的海报，他早就把海报准备好打印出来了，还随身携带了一份。
　　“哦豁，创业协会，没听过的组织呢，我加入了复旦诗社，你的部长也是里头的会员。”
　　“虽然我很想以权谋私，直接帮你刊登上去。但我现在还没那个权利，只是一个小小的干事，得请示过部长，甚至还要征得会长、副会长和指导老师的同意才行。”
　　“如果我交广告费呢？”
　　“你把周报当成什么三流的商业报纸了啊，我看往期的周报里宣传过学生协会里的人物，也算是变相介绍协会了，我可以抽时间帮你写一篇文章介绍介绍你和你的创协。但你得把你和协会资料的交给我，或者我准备一些问题，直接采访你，再拍几个照片，做成新闻采访稿的形式。”
　　“不是我的，是熊韵学姐和我一起创建的。”
　　“没区别啦，都一样，所以你是要把资料给我，还是让我采访你？快的话，下下期就能刊登了，我的过稿率蛮高的，我加入以来，基本上期期都有我。”
　　“那就采访学姐吧，我这几天就和学姐说一声，安排一下，你那边也有问题准备好，你有手机吗？”
　　“有啊。”
　　单凌拿出纤薄的金属机身的折叠手机，是摩托罗拉今年刚发售v3，第一款razr超薄手机，市场价卖到了三千元以上。
　　就像去年发售的t618挽救了亏损6亿欧元的索爱一样，v3对于维系摩托罗拉手机市场主导地位的作用是十分巨大的，更是掀起了超薄手机的潮流。
　　但苹果手机的出现颠覆了这一切，除了钟爱翻盖的日本市场，翻盖手机几乎销声匿迹。
　　程明旗下的电子厂现在依旧只能做最低档的山寨机，等到智能手机时代再弯道超车。
　　“你会用手机吗？”
　　“当然会啊，你是不是把我当白痴了？我只是不擅长打字而已。”
　　互加了电话号码。
　　“我能加入这个创业协会吗？”单凌指着海报问道。
　　“没在开玩笑？”
　　“我认真的，难道我不符合条件吗？”
　　“当然可以。”
　　现在的创业协会就是空架子，没有人，什么事情都干不成，像单凌这种新生里的佼佼者，还是女孩子，更能吸引一大批人加入协会里。
　　“你是想当创协这边的干事，还是要做个普通会员，为了找份兼职体验生活。”
　　肯定不是缺钱，这手机就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当个骨干会员和元老什么的，让我的履历丰富漂亮些，轻轻松松当上学生会长。”
　　“但你有这个时间吗？这个协会可不是为了玩乐才建的，学生会的活再加上诗社之类的活就够你忙的吧？”
　　“你帮我打字我就不忙了，写点稿和诗不是轻轻松松、信手拈来，我率先打入协会内部，以后采访你也方便。”
　　“这是可以当面说的事情吗？”
　　“可以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谁让你浑身都是个谜呢，入会表呢？快给我填一下？”
　　“还在打印呢，过几天我们就会摆摊子招新，你到时候来摊位这边填下表。”
　　“不行，我要你亲自拿着表来找我，我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能表现得太掉价，三顾茅庐什么就太麻烦了，你一顾就行了，啊对了，明天要请我出山就得两顾了，以此类推。”
　　“那待会值班结束，你和我一起去创协的活动室，我让我女朋友把入会表带过去，你当场就把表填了。”
　　“你好像不经意间说出了遭天谴的话。”
　　“说起来碧螺春冲泡出来的茶水味道都一样吗？”
　　“哈？怎么可能啊，先不说不同地区产的茶叶，茶叶的品级也不一样，不同的水和不同人的冲泡手法都有影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哦，那看来是我喝不出区别。”
　　“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我经常以为自己懂了，结果被训斥一顿。”
　　到点，换班人来了，程明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程明的电动车和一排倾倒的自行车夹在中间。
　　因为看起来像是女式用车，总是会碰到这种情况的「碰瓷」。
　　有男生会把自己的自行车停在旁边，想要来一场浪漫又偶然的邂逅。
　　“程明，快来帮个忙，我的自行车被非礼了。”
　　单凌那辆娇小可爱的粉色自行车的龙头、脚撑和踏板都和旁边的车子紧紧地缠在一起，牵起自己的自行车，就会连带着把旁边的车拉起来。
　　力气不够的单凌松开手，自行车摔回地上，哐当作响，看的让人心疼。
　　程明费了老大力气才牵出单凌的自行车，出了一身的汗。
　　“还好没和其他自行车锁在一起。”
　　“别让我想象那个画面。”
　　“你这车还挺可爱的。”
　　“那当然，我女朋友挑的。”
　　“啧，你这个人在这一点上真是让人讨厌啊，我倒是看看你的女朋友有多美，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程明放慢车速等单凌，一起前往创协的活动室。
　　学生活动中心这边的人不少。
　　下午和晚上正是学生组织活跃的时候，接下来还是各学院的迎新晚会，排练节目的也不少，不管是练舞，还是大合唱等等。
　　静静怀抱着一个脸盆和毛巾站在活动室门口等候，里头还放着一张入会表，今天的任务就是把活动室打扫和整理出来。
　　“静静，久等了。”
　　“我也才刚到，这一位就是新生代表单凌吧？你好，我叫林静怡，是管理学院文艺部的，我经常听小明提起你。”
　　静静和单凌微微地握了下手。
　　“程明是怎么说我的？”
　　“是个非常优秀的人，还说你泡的茶非常好喝。”
　　静静还在茶这字上咬了重音。
　　“哼哼，他还挺有眼光的，泡茶可是我的强项。”
　　单凌双手叉腰，很是得意，没听出静静的言外之意。
　　单凌打量着静静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不禁低头和自己对比一番，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和签字笔。
　　“程明，喜欢大的。”
　　“喂喂，你在乱写什么的。”
　　“没在乱写啊，我在如实地撰写你的观察笔记。既然你不让我采访你，我就只能用这种手段了。”
　　“不那你慢慢观察吧。”
　　程明拿出钥匙打开了门，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他直咳嗽。
　　静静和单凌都留了个心眼，没直接进屋，躲在了程明身后。
　　这间活动室有些时日没人用了，空荡荡的，桌子和地上都积攒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天花板和灯泡上都结着蛛网。
　　静静先打窗户通风，窗外就能看到曦园的莲花池和卿云亭，环境还算不错。
　　程明去厕所打水，单凌则去楼下的诗社活动室借来扫把和畚斗。
　　打扫完卫生，黄昏时的校园广播响起清新甜柔的女声。
　　“我这还没入会就被你拉来做苦力，亏大发了。”灰头土脸的单凌揉着肩膀说道。
　　“你现在可以签这份入会表。”程明把入会表摊在单凌面前说道。
　　“感觉跟卖身契似的。”
　　单凌鼓起脸颊填好信息签字，她还写得一手好字。
　　“正式欢迎你加入创业协会。”程明鼓掌说道。
　　静静也跟着鼓掌。
　　“好寒酸的欢迎，就没有欢迎宴会什么的吗？”
　　“那来我们住的地方吃个晚饭如何？”静静提议说道。
　　“你们住的地方？你们没住宿舍吗？啧啧，年轻男女同居，不纯洁。”
　　单凌又记在了小本本上。
　　“这不太好吧？”
　　程明则是有些慌了，昨天是熊韵学姐，今天又是单凌，有一就有二，感觉会越来越频繁啊。
　　“有什么不好的，这才显得我们的诚意，小明你平时不是挺欢迎这种事情的吗？现在拒绝是心虚了吗？”
　　“没有没有，都听静静。”
　　“熊韵学姐也说了今晚会过来吃饭，正好一起多做点，单凌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吗？”
　　“什么菜都可以吗？”
　　“如果是我会做的菜，最好是应季的食材，菜市场能直接买到的。”
　　“鱼，我想吃鱼，酸菜鱼，还是红烧鱼都可以，不管是什么鱼都可以。”
　　“我还以为你想吃茶叶呢。”
　　“你当然我是虫子啊！我也会带一些开胃茶过去的。”
　　“我正好也想喝一喝你泡的茶有多好喝，老是听小明说好喝，但没有实感，你喝咖啡吗？我最近在学泡咖啡，想让更多人给点意见。”
　　“我是不怎么喜欢喝，但我妈喜欢，我爸则喜欢喝茶，家里还经常爆发喝茶，还是喝咖啡的中西方之争，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坚定地站在我妈这边，免得被我妈给肃清了。”
　　回到红砖楼里，程明给单凌介绍温舒雅。
　　“这一位就是当时和我一起参加竞赛的温舒雅，你在复旦附中里看到的人就是她和我。”
　　“居然不是两个人同居吗？”
　　“嗯，不是的。”
　　“一男两女，更糟糕了啊。”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关系呢。”
　　“哈，我和这种花心大萝卜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啊，别污染人了。”
　　“细说，花心大萝卜是怎么一回事？感觉是很好用的素材。”
　　“也没什么，就是这家伙的女人缘很好，到了哪里都艳遇不断。”
　　温舒雅还是饶了程明一命，一语带过。
　　“好像确实耶，先不说成熟美丽的熊韵学姐和你，他居然还和那个留学生有绯闻，学生会有不少人看他挺不顺眼的。尤其是想阿谀奉承留学生的人，还好有我罩着他。”
　　“你也知道那是绯闻啊，所以别信啊。”
　　虽然聚会时的矛盾化解了，但这事情越来越离谱，甚至还有始乱终弃的版本。
　　“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给我忘了吗？”温舒雅追问道。
　　“啊哈哈，我也算吗？我去泡茶了。”
　　单凌直接开溜，跑到厨房里问静静水壶之类的东西在哪里。
　　温舒雅朝程明招了招手。
　　会意的程明弯下腰，侧过头，把耳朵贴在温舒雅的嘴旁。
　　温舒雅揪起程明的耳朵说道：“程明，你还有完没完啊，熊韵学姐就算了，这又是谁啊。”
　　“单凌啊，新生代表，和我们同级。”
　　“这我当然知道啊，我说的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搞了个创业协会，她也加入了，然后静静就邀请她来家里吃顿饭，不是我啊。”程明摊手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你给我好好反省一下你的所作所为。”温舒雅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
　　“唔，难道我在大学里还不够收敛吗？”
　　“你管现在这叫收敛吗？你不收敛是什么样子我不敢想象，见一个爱一个。”
　　“我也没滥情到那个地步，我只是不会辜负喜欢我的人。”
　　“换而言之，喜欢你的人就照单全收是吗？不管她长得怎么样？性格如何？”温舒雅翻着白眼说道。
　　“外貌姑且不论，性格这块肯定是要严格筛选的，识大体、知进退，嫉妒心也不能太强，能接受我现在这种情况的人。”
　　“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一个都挑灯难找，你却遇到了那么多个。”
　　“因为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啊，你不也是这样的女孩子吗？”
　　“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温舒雅忽然提高音量，激动地反驳道。
　　“我又没说你喜欢我，我说的是你识大体、知进退……”
　　“你诈我？”温舒雅瞪着程明说道。
　　“这也怪我？”
　　“你们的关系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啊。”泡好茶的单凌笑眯眯地问道。
　　“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和你跟程明的关系一样，难道你和程明不是这种关系吗？”
　　自爆的温舒雅反正已经无所谓了，还想拉着单凌下水，从她嘴里套点话出来。
　　单凌避而不谈，转移话题：“我们来喝茶吧？”


第605章 初具雏形
　　“对不起，我来晚了，项目刚好有点一点点的进展，做得太投入就忘记了时间，还有饭吃不？”
　　熊韵姗姗来迟。
　　“有的有的，不过学姐只能吃我们吃剩下的。”
　　“再怎么样也比食堂的好，单凌怎么也在这里？被程明拐骗进创业协会里了？”
　　“学姐，怎么能说拐骗呢，是她自愿加入的，不过学姐和单凌认识吗？”
　　单凌朝熊韵眨了眨眼睛，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太简单。
　　“我们在彩排的时候聊过几句。”
　　肯定不止这一层关系，但程明此时追问就不太识趣了，与她们两人还远远说不上熟络。
　　静静和单凌去聊冲咖啡和泡茶的心得，程明和温舒雅回屋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一个人吃饭好寂寞啊。”熊韵哀嚎道，“都没食欲了。”
　　“我们看着学姐吃饭也很尴尬，学姐下次记得准时过来蹭饭吃。”
　　等学姐吃完，收拾掉餐桌，几个人就围在一起谈论正事。
　　温舒雅虽然没有加入协会的打算，但还是坐在静静身边旁听，好奇他们要做什么，绝对不是想了解程明。
　　毕竟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行动不便再加上不喜欢与陌生人交流。
　　协会的章程是程明一个人敲定的，主要是应付学校领导的刁难，免得他们硬挑刺，就不给你成立协会。
　　但没想到进展过于顺利，这章程没怎么派上用场。
　　到了实际应用层面肯定得再调整调整的。
　　然后就是协会的办公室，门口要挂上创协的牌子，里头也得简单布置一下。
　　干事的面试问题要准备一下。
　　看干事应聘人数才决定是在办公室里面试，还是另外去借一间教室，专门用于面试。
　　明年就开始摆摊招新，相互确定一下这几天的空闲时间，尽量让摊子那边有人守着。
　　现在人少，几乎没啥可用之人，就得多辛苦辛苦。
　　还有宣传标语和协会的优势，重头戏的各种比赛。
　　程明手头上虽然拟好了各种现成的方案，但比赛还是要举办的，摘出开头的一部分作为引子。
　　“前期的设计方案没必要太细，可以集思广益，让大家都有点参与感，方案能不能行，有哪些可取之处，最后还是要看公司那边的专业人士，协会这边主要是先锻炼学生，直到他们能真的被委以重任。”
　　这一周就是协会招新宣传的最后期限，过了这一周。
　　直到明年春天的社团招新节才能摆摊宣传。
　　单凌当场就准备了几个问题来采访熊韵，一些有关社团的问题就由程明代为回答，全都被她记在了小本本上。
　　“啊，这都快十点了，我得赶紧回宿舍，比不了你们这些住在外头和研究生宿舍的人，还好我的宿舍离这儿并不远。”
　　单凌匆匆离去。
　　“那我也告辞了，具体的事情明天在摊位上聊吧。”
　　单凌前脚刚走，熊韵后脚跟上。
　　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静静捏着眉心，身体脱力地撞进程明怀里，被他抱住。
　　在单凌和熊韵面前，静静不想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保持强势的同时不会咄咄逼人。
　　“有些累人，勉强才跟上你们的思维。”
　　“辛苦了。”程明轻揉着静静的太阳穴说道，“今天还是你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难免会力不从心，等有经验了就会好很多。”
　　至于温舒雅早就枕在静静的大腿上昏昏欲睡，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先抱舒雅回床上，然后再来抱我。”
　　静静难得任性一回。
　　“好嘞。”
　　程明的左手绕过温舒雅的脖子，右手托起她的臀部，还是很轻啊。
　　温舒雅身上还穿着平日出行穿的黑色长裙，就这么躺下睡觉，明天就皱巴巴的了。
　　床头边上就放着之前买的裙子，因为尺码大了些，就拿来充当睡裙。
　　程明劳心费神地帮温舒雅换上睡裙，把长裙挂在了衣架上。
　　“我才不喜欢你……”温舒雅努嘴嘟囔道吗，不知道是梦呓，还是在装睡。
　　如果是装睡的话，那温舒雅还挺能忍了，毕竟都快被程明脱光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但我还蛮喜欢你的。”
　　程明揭过被子给她盖上，关门离去。
　　温舒雅陡然睁开眼睛，脸红得发烫，大脑无比清醒，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小手紧攥着床单。
　　这让人怎么睡觉啊，程明这个猪头白痴笨蛋，绝对是逗她玩的，自己这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啊。
　　怎么感觉胸口有点轻飘飘的，文胸又被解开了，程明啊啊啊！
　　静静双手交叠趴在桌上，侧头看着程明说道：“怎么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没对舒雅做奇怪的事情？”
　　“没有，我帮她换了睡裙，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程明搭着静静的后背和腿弯，以公主抱的姿势横抱起静静。
　　“我很重吧？”静静搂着程明的脖子问道。
　　“重有重的好处啊，我承受得住。”
　　程明低下头，把脸埋进静静胸前的缝隙里，柔软的胸部夹着自己的脸，左右蹭着。
　　“好好看路啊，又不差这一会儿。”静静伸出手指点着程明的额头。
　　隔天的早上一二节程明没课，就去社团中心部那边借了帐篷和桌子，就他一个男的，苦力都是他来做，在空地上搭起帐篷，搬来桌子，立起宣传牌子。
　　静静下课后就赶到摊位换班，程明和温舒雅先去教室上课，待会再汇合。
　　上午放学的这段时间，正是学校里的人流最大的时间点之一。
　　那些音乐社团全都是带着乐器、扛着音箱来招新的，又或是录好的喇叭声，热闹非凡。
　　“状况如何？有新人入会吗？”程明问道。
　　静静摇了摇头说道：“有两个女孩子来询问情况，但不知道是我没讲清楚，还是我说的不够有趣。”
　　“没事，我们的会员是不愁的，勤学中心那边的一大票人都是我们的潜在会员，这一次招新主要是招干事，在于精而不在多。”
　　单凌和熊韵学姐也准时到摊位这边帮忙。
　　除了真的对他们这个协会感兴趣的人。
　　其余回来问东问西的就是他们的熟人，比如同班同学或者学生会的干事，又或是动机不纯，被美色所吸引来的牲口，口花花的。
　　不过这种人大部分都被熊韵挡了回去。
　　“别把老娘这里当成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说一句「凶婆娘，谁会来啊。」悻悻然地走了，倒是真赶走了一批人。尤其是部分想来哄骗小学妹的学长。
　　说是来当吉祥物的，学姐明显比说的还要上心。
　　洪建就拉着舍友李超一起来报名了。
　　“挺有意思的样子，要不带我们俩一起，何神说跟你混准没错，吃香的喝辣的。”
　　“何林那臭小子又乱说，我到时候去，你们先把表填了吧。”
　　洪建这臭小子的嘴巴很利索得很，在外联部应当是能发挥重要作用，得知静静是程明女朋友，就一口一个「明嫂」地喊。
　　超哥这体型不说别的，待会收摊的时候，程明就轻松多了。
　　张丹倒是也来问了问，但怕自己分身乏术，两头没讨好。除了是班级里的团支书，还是院学生会的成员。
　　中午就轮流换班去食堂吃饭。
　　熊韵顿时没了学姐的风度，一口一个食堂的饭难吃，宁愿吃面包也不吃食堂。
　　毕竟吃了四年的食堂，早就吃腻了，好吃也变难吃，更何况不好吃。
　　第一天收摊时，加上洪建和超哥，一共是有十个会员，还算不错，都是管院和经院的学生。
　　虽然没有明令让他们来帮忙，但放学的时候看到他们的摊子，还是会过来聊聊天，他们去吃饭的时候，帮忙看下摊子，减轻压力。
　　程明也让他们拿着海报回宿舍的时候给舍友和邻宿舍看看，看看能不能再招几个能人志士。
　　结果在招新的最后一天，秦琦拿着海报来问：“我能参加你们这个协会吗？”
　　自然不可能因为秦琦有个麻烦、讨人嫌的追求者，就将她拒之门外。
　　程明只是想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却不怕事。更何况他现在也有了坚实的后盾，以后要是有人敢在协会里撒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当然可以，欢迎加入创协这个大家庭。如果你要面试成为干事的话，请在今晚到曦园那里参加面试，我们在明天晚上会有召开一个面向全体会员的宣讲会，更加详细地介绍创协和近期举办的比赛，地点3号楼的305教室，指导老师届时也会到场。”
　　不在教室里面试，改在曦园里，是为了营造更轻松的氛围，像是朋友一样交谈。
　　程明本来的打算是搞得像是正规职场的面试一样，让协会干事提前感受下社会的险恶，比学生会那种面试还要正规。
　　毕竟协会今后会经常和社会人打交道，好佳基和大唐这边都还算是自己人，不用怕被坑。
　　今后更多的企划可就要留个心眼，免得平白给别人做了嫁衣、打白工，被坑了还在帮别人数钱。
　　但被单凌和学姐给驳回了。
　　“好不容才招到这些人，要是怕他们吓跑了怎么办？你要一个人揽下那么多活吗？”
　　“能力不足是肯定的，这方面只能慢慢锻炼，或者吃点亏了。”
　　“那就以后再办个模拟职场大赛吧。”
　　招新结束，会员一共是有一百二十一位，其实不多。
　　尤其是很多会员待着待着就成幽灵会员，到大学毕业就见不到，联系不上。
　　来参加面试干事的有三十四位，筛选完后剩十七位。
　　其实全部留下来也未尝不可，创协现在只是个空壳子，要把各部门框架搭起来，这些人才差不多刚刚够用。
　　但面试就是要有淘汰，来者不拒，一是显得协会掉价，没含金量。
　　二是让面试通过的人没有成就感，未通过的人也确实有不足之处。
　　落选的人也不会灰心，协会每个月都有面试的机会。
　　而在各个比赛里脱颖而出也能成为协会的骨干会员。
　　虽然程明很想在大学里享受悠闲的生活，把表现的舞台留给别人。
　　但在创会初期，协会还没培养出能独当一面的人才。
　　在宣讲会之前，还有一个骨干成员的小会议。
　　程明这天特意换上西装，打起领带，再加上锃亮的皮鞋，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不少。
　　“小明变成大叔了。”静静捧着程明的脸蛋，左瞧右看地说道。
　　“不喜欢了吗？”
　　“更喜欢了，但小明一直都给我一种过分成熟的感觉，这样才适合你，领带好像有点歪了。”
　　静静用着不熟练的手法拼命地帮小明重系领带。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行！这是女朋友的职责，我经常在电视里看到，早就想试一试了。”
　　原来只是想玩啊，静静身体前屈，胸部压在程明的胸膛上。
　　“静静，太紧了。”
　　好不容易才系好领带的静静想要松开领带，结果程明的脖子被越勒越紧。
　　“小明，对不起，很疼吗？”静静爱怜地抚摸着程明的脖子问道。
　　“还好，你多练练就会了。”
　　看到程明这副正经的模样，单凌在底下捂嘴偷笑，熊韵则在努力憋笑，秦琦倒是没啥太大的反应。
　　洪建和李超都朝程明竖起了大拇指。
　　“创业协会的运作模式是采取公司运营和协会运作相结合的模式，公司负责商业运营，协会负责组织活动，协会这边，由熊韵学姐负责，公司这边由我接洽，接下来由我来说说创协的骨干会有哪些福利。”
　　“协会这边的福利，无非就是参加活动和比赛，拿到奖金，学校会给予精神上的奖励，非常普通和常见。但创协还有一些特色的福利与待遇，是不会广泛地宣传的，好东西都要藏着掖着。”
　　“创协能不能办起来，能不能在复旦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全都要仰赖在座各位的积极参与，骨干成员可以和公司这边直接签署用工合同，拿一份薪水，虽然不会太多，但可以拿来补贴生活，合同期到毕业为止，不会影响和耽误各位的就业，公司若是能发展壮大，你们都不需要另找工作，直接成为公司的管理人员。”
　　“你们听到这里是不是觉得福利还是一般？创协除了管理日常事务的各部门外，还将设立理事会，所有创协重大事件，比如创业投资计划审查和执行都由理事会的成员共同决定，理事会成员除了与公司签订合同，拿工资外，还能得到公司的一小部分股权，成为公司的股东，我希望大家都能积极努力地工作，成为理事会成员。”
　　程明坐下，接下来由熊韵学姐接过话题说起创协内的各部门职能以及负责人人选，大家进行投票表决，创协的理事会目前只有熊韵和程明两人，后续看表现加人。
　　宣讲会上，校领导和指导老师们露下了脸，介绍比赛的事情就由创协干事来做。
　　秉着锻炼干事的想法，由单凌和洪建分别上台介绍，绝对不是程明和熊韵想偷懒。
　　洪建特地询问道：“明神，其他学校的人也能参加我们这个协会吗？”
　　“当然可以啊，只要你有那个本事，这也是我们协会的最终构想，创协跨过学校与学校之间的障壁和隔阂，将不同的学校联系在一起，至少要把魔都本地的高校群联系起来。”
　　“那我把其他学校的高中好友也一起拉进来。”洪建兴奋地说道。
　　“行。”
　　既然有洪建开了这个头，程明之后拉徐娟她们进来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作为创协理事以及副会，自然要减少以权谋私之类的闲话。否则创协还没成长起来，就先从内部瓦解了。
　　忙活了近半个月，程明总算是能抱着静静睡个安稳觉。
　　结果一觉醒来，就看到静静甩着领带，像小狗一样跪坐在床上，期许地问道：“小明，你今天穿西装不？”
　　程明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打着哈欠说道：“今天又没啥活动，我难道要穿着西装去上课吗？不过你可以试着帮我系一系领带。”
　　“好耶。”
　　高兴的静静搂着程明的脖子，将他扑倒在床上，一下又一下地啄着他的嘴唇、下巴、脸颊，逐渐忘记本来的目的。
　　清晨，同样是容易动情的时间点。
　　还未消肿的身体反应，轻薄露肉的睡裙，轻易地摩擦出火花。
　　“门也不关，以前就算了，最近经常可是有客人的，唉，今天的早饭吃什么好呢？”温舒雅扶额叹道。
　　宣讲会结束的第二天，就陆续有作品上交到创协办公室，等几天后的截稿期到了就正式进入评审阶段，挑选最佳方案或者把最优秀的几套方案结合程明的那套方案重新设计，就能交给专业人士进行最后的修改。
　　小马哥那边也把前置工作都安排好了，已经开始施工，留下其余负责人与程明对接，他本人也已经出国前往东南亚考察。
　　好佳基这边倒是能更快投入营业，等网吧这边的比赛结束之后，就能无缝展开好佳基的广告比赛，与勤工俭学中心那边的人展开员工培训。
　　周报上刊登了熊韵的采访，着重介绍了创协，创协的办公室又迎来一批想要入会的萌新。


第606章 迎新晚会
　　秋风萧瑟，带着明显的凉意，女生的短裙下穿起了腿袜，成为校园里新的一道风景线。
　　各个学院陆续召开迎新晚会，程明自己学校的迎新晚会虽然是强制每个学生去参加的，还点名。
　　但开场没多久，程明和洪建超哥等一众男生就溜了，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毕竟计院的女生就那么几个，还不如创协里的女生资源质量高和多呢。
　　看这晚会，不如在创协里加班干活，协会里的漂亮女孩多也算是一个优势。
　　女生比例较多的中文系和外语系的迎新晚会就是一票难求，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混进晚会现场，甚至有高价收购门票。
　　程明拿着静静给的「家属」票光明正大地走进了管院的迎新晚会。
　　管院的迎新晚会在报告厅，布置着气球彩带，舞台的追光灯下流光溢彩。
　　迎新晚会上层出不穷的事件就是上台送玫瑰的行为，男追女，女追男都有。
　　周报里甚至就这个现象出了个专栏辩论，正方和反方都言之有理，不分高低。
　　校方更是没有明令禁止这个行为，如果院学生会的人硬拦着，也没几个人能冲到舞台上。
　　程明本来也打算这么做，但被静静严词拒绝了。
　　“绝对不要，丢死人了，小明不是不喜欢出风头吗？还浪费钱。”
　　“为了女朋友，这点风头还是要的，不然怎么宣示主权啊。”
　　“我从头到脚都是你的，哪里还要这种行为，总之绝对不要，不然我会生气的。”
　　静静佯怒地鼓起脸颊，双手画叉，然后就被文艺部的学姐叫走了，去后台补妆。
　　静静表演的是轻柔古典的古风舞，穿着简单的汉服，白衣和大红色的襦裙，右衽不加修饰。
　　随着主持人宣布晚会开始，第一个节目是辅导员和助教带来的歌舞表演，第二个节目是班级合唱曲目，第三个节目就是静静那个部长和三位学姐带来的热舞表演，穿着露脐装和热裤，妖娆的舞姿，挑逗性的动作，台下口哨声不断，瞬间就把晚会气氛推向了高潮。
　　第四个节目是流行歌曲，第五个是小品，第六个是民谣。
　　舒缓的音乐响起，浪漫的氛围在金色大厅中氤氲。
　　演奏者没有下台，紧接着就是静静和秦琦等文艺部大一新生带来的古风舞，好像就是她们部长自己编的舞，动作不复杂，长袖飘舞如云。
　　而秦琦则是红衣白裙，恰好相反，正是这支舞的主角，静静只是绿叶般陪衬。
　　倒也无妨，静静本来就不是喜欢当出头鸟的类型，与他的性子有相似之处。
　　哪怕被推选为主c的位置也会婉拒的。
　　音乐停止，秦琦如众星拱月般被围在中间，定格在这个画面，台下响起掌声。
　　那个郑竹果然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登上台去。
　　晚会时间紧凑，主持人马上就要宣布下个节目了，而上个节目的表演者要退场，下个节目的表演者要登台。
　　郑竹就想借着这个机会，逼迫骑虎难下的秦琦收下玫瑰，变相接受他的心意，而这一次也没有部长能救她了。
　　“谢谢学长的好意，但能给大家呈现出这么优美的舞蹈，还是要感谢学姐的伴奏。”
　　秦琦毫不犹豫地接过了玫瑰花，转头又送给背后的学姐，一齐鞠躬退场。
　　处理的还算可以吧，秦琦成熟不少。
　　想来静静不让自己送花也是免得他和这郑竹撞上。
　　静静披了件外套，回到程明身边，坐在旁边的空位上，打算陪他一起看完剩下的节目，脸上的淡妆还未卸下。
　　“辛苦了。”
　　程明从暗处拿出一束玫瑰花，递到静静的面前，就跟变魔术似。
　　“啊！”
　　静静惊喜地捂着嘴巴。
　　虽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但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喜欢恋人准备的惊喜。
　　“没上台送你，私下送你总行吧？”
　　“怎么还是乱花钱了啊，今天卖玫瑰花的人不是还坐地起价了吗？痛宰你们这种冤大头一笔，又不是非要挑这种日子表达心意。”
　　“这是我老妈给我的战略资金，本来就是花在你身上，想来你做我女朋友这么久，我似乎都准备过什么浪漫的礼物送你，好要让你忍受我这个烂人的胡作非为。”
　　对于静静，程明还是愧疚居多。
　　或许他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不公平的。
　　但亏欠静静的又比别的女孩子多上一分。
　　“小明，我真的要生气了，明明很多好嘛，我都快数不过来了。但你不管送我多贵重的礼物都比不过你陪在我身边，你选择我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最大的礼物了。”
　　程明和静静双目对视，眼中似乎只剩下对方的身影，舞台上的音乐和舞台下噪杂的人声都被屏蔽了。
　　嘴唇在慢慢靠近，就在要紧贴在一起的刹那。
　　“咳咳。”
　　背后忽然响起了哼哼咳咳的咳嗽声，静静回过神一看，身边围坐着一圈文艺部的同学和学姐，泛起红晕问道：“你们都听到了？”
　　“太恩爱了。”
　　“简直比舞台的灯光还闪，亮得我们都睁不开眼睛。”
　　“继续啊，停下来做什么啊。”
　　“啊啊啊，都是小明的错，让我没脸见人了。”
　　静静钻进程明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里，像鸵鸟一样躲了起来。
　　其余人也不再逗静静，抬头望向舞台的表演。
　　程明低下头，嘴唇贴在静静的脖颈发际，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最后是保留曲目的《歌唱祖国》大合唱。
　　静静和其他文艺部成员以及所有今晚上台表演的学生老师也都重新上台合唱。
　　作为刻在骨子里的合唱曲目，甚至不怎么需要加练，大家都能对上拍子。
　　管院的迎新晚会就此落下帷幕，许多人要离开报告厅才发现外头居然下起了雨。
　　虽说前几日刚下过一场秋雨，但今天的天气不错，没几个人来参加晚会还带着伞。
　　不过静静的包包里总是放着折叠伞是不用操心的。
　　“诶，我的伞呢？”
　　“该不是前几天下雨的时候，学姐借走了，没还给我们，丢在活动室那边了。”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冲出去买一把伞再回来接你。”
　　“程明，静怡，你们没带伞吗？”秦琦转着手里头的雨伞问道。
　　静静可爱地吐了吐小舌头说道：“最近太忙了，有点疏忽大意。”
　　“不介意的话，我遮着你们一段路吧？这也算是报恩了，感谢你们在入学的时候接济我。不过我的伞也很小，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程明望向静静，他可没有资格做决定。
　　“不介意不介意，那就麻烦你了，遮我们到创协办公室里就行了。”
　　“那个郑竹学长呢？他不趁此机会表现一下？”
　　静静掐了掐程明侧腰的软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表现过了，要开车来接我回宿舍，我就说你先去开车过来，让学姐在那边等了，其实这把伞也是学姐借给我的。”
　　三人共乘一把小伞，同样是静静在中间，其余两人在两边。
　　按理说，借来伞的秦琦应该在中间的，但那就显得很奇怪。
　　程明大半个肩膀都露在伞外，遮了跟没遮一样，但只要静静怎么被雨淋就行。
　　雨滴打在了静静手上的玫瑰花瓣上。
　　“你的玫瑰花真漂亮。”
　　“你不也有吗？”
　　“喜欢的人送的玫瑰花才漂亮，不喜欢的人送的就带刺，扎人。”
　　“那你为什么不强硬一点拒绝那个学长啊？”
　　虽然直接撕破脸皮也会引来无数麻烦，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被耍猴这么多次，总有一天会失去理智，狗急跳墙。
　　“这里面的原因有点多，他爸是我爸的领导，和他也算是从小认识吧，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他以前也很优秀的，可是上了大学回来的那个寒假就有点怪怪，在我高三毕业后还向我表白了。”
　　“我本来是不想报考复旦的，甚至不想报考魔都的大学，离这儿远一点最好，离家里越远越好。但我妈哭着求我报考复旦，接受他的表白，当他女朋友，甚至嫁入他们家，说养我长大多么不容易，报读舞蹈班什么的有多花钱，仿佛生我养我就为了这一刻似的。”
　　“我妈前几年下岗之后，家里就靠我爸一个人撑着，那是我第一次希望自己的高考能考砸了，考不进复旦里就好了。”
　　哦，这就是经典的，你也不想你爸爸失去工作吧，这么看，这学长其实还算是比较绅士了，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彻底撕下伪装。
　　“我一开始在火车上见到程明的时候，是真的有祸水东引的想法，很害怕，感觉在火车上真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救得了我，我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但我加入创协绝对没有那种想法，我是真正的想要摆脱自己的命运枷锁。我不想成为我母亲那样的人，我不想低声下气地求着我女儿”
　　“说了很多无意义的话，你们忘了吧，也不要因此而可怜我，我比起很多人，已经很幸福了，我只是想要干净纯粹一点的恋爱而已。如果啊，如果没有我母亲的哭诉，郑竹还是以前那个我憧憬的大哥哥，或许我和他还有未来。”
　　“加油，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对的人。”
　　创协这边的灯还亮着，工作还是不少的。
　　尤其是他们这群会长、副会和部长之流。
　　静静和秦琦以及不少新生的迎新晚会任务都结束了，心思都可以放在创协这块上。
　　倒也没很多人，就熊韵和单凌两人。
　　“约会回来了？”熊韵抬头问道。
　　单凌先是看到程明身边的静静，又看到了后面的秦琦，讥讽道：“还左拥右抱，挺享受的啊，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兔子咋回事啊，都有女朋友了，胃口咋还这么大啊，其实你不是兔子，而是色狼？”
　　“你们咋这么勤奋，主动在办公室里加班加点？”
　　“你以为我们想啊，想走的时候突然下雨了，被困在这里了。”
　　“我的伞不是借给学姐了吗？”
　　“丢在研究生宿舍里了。”
　　本来是三个人一把伞，现在五个人才一把伞，越来越不够用了。


第607章 姐妹情深
　　程明本想拿着这唯一的一把伞再去买几把伞回来，结果被单凌抓回来工作。
　　“这几份设计稿看得我头大，你自己看。”
　　静静脱掉程明湿了一条手臂的外套，拿毛巾擦拭着他身上湿掉的部分，又去把收到的玫瑰花装饰在了桌上。
　　“程明送的？”单凌伸出手指摸着玫瑰花沾上的水珠说道。
　　“嗯。”
　　“是不是冲上舞台送给你的，真低俗啊，一点情调都没有，恋爱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弄得所有人皆知不可。”
　　“不是，他本来打算那么做的，但我不让。”
　　“怎么就送给你一个人，秦琦和我，还有学姐都没份吗？”
　　“你们又不是我女朋友，为什么要送啊？”
　　“不是女朋友，也是朋友啊，顺便送一朵都不会，情商真低。”
　　“单小姐难道还会缺人送玫瑰花吗？”
　　“那可太缺了。”
　　秦琦推开窗户，把手伸到窗外，看看还有没有雨。
　　“雨好像停了。”
　　“走咯。”
　　单凌立刻走人，毫不拖泥带水，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我也回去了，明天晚上去学弟那边吃饭的时候，我会把伞带过去的。”
　　熊韵眨了眨眼睛，你只是想找个蹭饭的理由吧。
　　“我把伞留给你们吧，你们明天再给我，我再去还给学姐，不然澡堂要没热水了。”
　　一瞬间，办公室里只剩下程明和静静两人。
　　“工作留到明天再做，我们也回去吧，洗个澡，热下身子。”
　　“小明，做完再回去吧。”静静搂着程明的脖子，前胸贴在他的后背上说道，“我来帮忙。”
　　几阵秋雨过后，空气似乎又凛冽了几分，秋意愈浓。
　　地砖湿漉漉的，落下的梧桐叶被扫作一堆，沾染着泥土。
　　网吧设计与运营的方案正式定稿。
　　比起一个月前程明一个人草创的方案，这份凝聚了许多大学生的创意和想法的方案，补足了他一个人的局限性。
　　毕竟他对魔都，对这周遭附近的环境了解还真不一定如一些老学长和泡在网吧里的老网虫。
　　小马哥他们虽然是专业人士，但不够大胆，想法不够超前，求稳为主，创新思维更是一滴点没有。
　　基本都是看到别人的大火网吧里有啥再搬啥，前期是靠着程明搞的网吧管理系统大杀四方。
　　可等别人家网吧也有之后，他们就扩张不出去了。
　　反倒是当副业搞起来的卖电脑和电脑技术培训的生意更好。
　　程明的优势是在于视野超前，明确提出了分区经营的概念。不仅仅是吸烟区与禁烟区这种区别。
　　除了上网区外，还划分出休息区，与吧台融为一体，像是咖啡厅和酒吧，给占不到机子的学生可以在此等待消费，而上网用户也能喝到相同价位的高档饮料，而不是瓶装调和茶。
　　创协内部也设有技术部，在网吧有常驻工位，一是办公室那边太小，放了几台电脑就没别的位置了，才刚成立一个月的协会目前还不能说做出什么实际成果，就要换大点的办公室，未免太过嚣张。
　　但程明已经想在新落成的光华楼里拿间大的。
　　而网吧电脑碰到疑难杂症也可以找技术部解决，勤工俭学那边来兼职的学生负责吧台的简单工作没问题。
　　但他们本就没有触碰电脑的机会，更不要说解决电脑问题。
　　最后是程明都没敢想的大胆方案，把学校的论坛架设在网吧的服务器上，由网吧代为维护，校方只需摊付那部分的服务器费用即可，一定程度上能缓解学校的服务器压力。
　　学生会刚搞的学生信息网和论坛的功能少，不敢搞得太花哨的原因也是这个。万一崩溃就不好了，还是以稳定为主。
　　在寒暑假的网吧淡季，网吧也将空闲机子免费提供给学校的师生使用。
　　不管是用来上课，还是培训计算机操作和技能，回馈学校的支持。
　　经过各方努力，单凌和程明的奔走，这个方案最后通过了。
　　而校学生会的技术部理所应当地和创协的技术部有了重叠的身影，比如程明。
　　他在学生会和创协的存在愈发合理起来。
　　想法很好，就是网吧的预算也陡然增加。
　　好佳基的门店已经装修完毕，只待开业，员工培训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巧云姐上个月也赶到燕京，帮穆如馨一起筹划开店。
　　铃音铃钰都在他们家吃饭来着，程明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们还会抢过听筒说：“小明，猜猜我是谁？”
　　只听声音完全猜不出来，甚至是面对面看不出端倪。除非是摸一摸才有可能分辨出区别，双胞胎的她们在身体发育上有了细微的差别。
　　沈溪姐叫来程明做最后的确认。
　　门店相当大气，开店前的最后准备已经做齐，开店优惠和免费试吃的传单都发了出去。
　　沈溪姐不由紧张地握住了程明的手。
　　已是深秋，手心里却冒着冷汗，脸色看起来有些差，黑眼圈很重，没什么血色。
　　“害怕会失败吗？”
　　“当然怕啊，不远处就是肯德基和麦当劳，这是好佳基斥资最多的一家门店，如果失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有啥的，我们做的又不比它们差。不管是口味，还是服务，乃至食材新鲜度，从南明市到省城再到魔都，这不是打了一路过来吗？我们还有价格优势，本地品牌，在某些人眼里可能是比洋货第一个档次，但在某些人眼里，就是本土的好。”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我每次新开一家分店都提心吊胆的，怕这里没做好，那里出了差错……”
　　沈溪姐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朝着地板上倒去。
　　程明吓了一跳，连忙往自己的怀里的拽，另一只手伸过去，揽抱住她的腰，扶稳她的身子，担忧地问道：“沈溪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头晕目眩。”
　　沈溪眼睛微闭，呼吸有些急促。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程明知道沈溪有先天性心脏病，也是前世，她们家悲剧的源头。
　　虽然早就做过手术治好了，但程明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复发。
　　“没事，真的没事，就是有些劳累过度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不要去医院浪费钱。”
　　家里穷惯了，一生病先考虑的也是昂贵的医药费，程明却是不管那么多。
　　“现在店里没你看着也没关系吧？但明天开店没你不行，还好你是今天倒下，要是明天开店的时候倒下怎么办？现场岂不是一团糟，我们去附近的建工医院检查检查，没事最好。如果真有什么状况，早发现也能早治疗。”
　　“真不要，我自己的身体我最了解……”
　　和店里的员工打过招呼，让她们待会走的时候锁好门，多的没说，免得她们产生不必要的担心，影响了明天开业。
　　程明强硬地拽着沈溪姐坐上了出租车，他的小毛驴就先丢在了店铺旁。
　　沈溪姐的身体似乎有些使不上力气，平日里坚毅的她尽显柔弱姿态，安静地窝在程明的怀里。
　　建工医院就在曲阳公园旁，是一所二甲医院，原为上海市建筑工程局职工医院，后面对外开放。
　　先去心内科这边排队挂号，医生诊断完又去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结果就是过度疲劳、营养不良，有些低烧。
　　只是虚惊一场。
　　“你看吧，我就说了是累过头了而已。”
　　“什么叫而已啊，都快累晕了还不严重吗？”程明弹了下沈溪的额头说道。
　　想来这一个月沈溪姐都没怎么来程明这儿吃饭，徐娟和叶媚虽然会在周末的时候会在沈溪姐那边过夜。
　　但她们那儿的厨房似乎都没怎么用过。
　　医生建议是留院观察，沈溪姐坚持不要。
　　“我住的地方离医院那么近，住院和住自己的地方有什么区别，明天我还得去店里呢，不花这个冤枉钱。”
　　开了点药，程明送着沈溪姐回到住所，让她乖乖躺在床上，裹上被子。
　　程明给她去烧开水，先把药吃了。
　　厨房里只看到了泡面包装袋，沈溪姐的厨艺还不错。但一个人住确实没什么起火的想法，随便应付了事，程明前世也是这样，尤其是在小怜来找他之前。
　　最近又很忙，程明也没空组织什么团建活动，大家一起吃吃饭什么的。
　　这个月剩下的行程也安排得满满当当，估计得等十二月份才有享受生活的闲暇。
　　不管何时，创业初期总是忙碌。
　　水烧开了，程明扶起沈溪姐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上，喝热水吃药。
　　“不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你要是真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跟沈筱姐交代啊？”
　　但不让沈溪姐干活也是不可能的，她就是这个倔脾气和要强的性格，不给她分配工作，她也会自己去找工作，甚至打好几份工也有可能。
　　在好佳基这里工作反而还让人放心一点，就是有点拼过头了。
　　“你这负心汉还记得我姐啊。”
　　“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说我偷心贼还差不多，我可不是负心汉。”
　　“哼，都没差。”
　　吃过药的沈溪姐重新躺回床上，双手握着程明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在程明身边，沈溪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初见时，还是带着妹妹来医院的小毛孩，后来在医院里偶尔能看到他的身影，还以为他是有亲人住院了。
　　现在想来他就是来观察自己的吧。
　　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小屁孩救了自己和姐姐。
　　一开始还说好佳基是他爸搞的，结果两三年了，也不见他爸露面，自己的医疗费恐怕也是他给的吧。
　　那时候他才是高中生吧，不对，才初中……
　　钱是哪里来的呢？
　　药效开始发作，带着疑问，沈溪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完全黑了，厨房里飘来好闻的菜香味儿，还能听到程明一个人的声音。
　　“静静，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沈溪姐累倒了，我留在这边陪陪她。”
　　“累倒了？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去医院做了检查，就是单纯的劳累过度，还有点低烧，刚才吃完药睡下，我给她做点粥什么的。”
　　“我要不要过来一趟？”
　　“不用了，你那边也有一个人照顾，说不定学姐也会过来吃饭，没人在不好。”
　　“嗯，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再联系我。”
　　程明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到了沈溪姐披着件外套，虚弱地靠在了厨房门旁。
　　“怎么这就起床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
　　“马上就好了，你坐着等就行，现在千万别沾水啊。”
　　沈溪喝着碗里的热粥，暖彻心扉，看着对头系着围裙的程明问道：“你这个人难道就没有缺点吗？”
　　“好像真没有，花心算优点的吧？”
　　“是缺点啦！你再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
　　“你还不回去吗？最近不是很忙？”
　　“倒也没忙到连照顾病人的时间都没有，我也趁此机会光明正大地偷个懒。”
　　程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碗筷收拾到洗碗槽里，顺便洗了，再烧一壶水，让沈溪姐把药吃了。
　　“沈溪姐有时候就是不懂得偷懒，所以才会累倒的。”
　　“我们不做表率怎么行，那下面的人都乱套了。”
　　“总而言之，以后不许再勉强自己了，一些事情可以分给别人去做。不然我就只能让你来当我的贴身秘书或者保姆了。”
　　“想的美，我要当秘书也是给我姐当。”
　　“快点回床上躺着吧。”
　　程明推搡着沈溪姐回床上。
　　“等一下，我说等一下啦，我要上厕所。”
　　沈溪姐咬着嘴唇吼道，看来是恢复了一点精神。
　　“那我扶你去厕所。”
　　“我自己能走路啦！”
　　沈溪姐倒也没推开程明，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不想。
　　这边的厕所也是老式的蹲坑。
　　程明转过身子说道：“好了叫我。”
　　“出去啊！你在这里我怎么上厕所。”
　　“我怕你突然昏倒。”
　　程明说的有理有据，但也没死赖在厕所里不走，不逗沈溪玩了。
　　“你快点，别蹲太久了，你发着低烧，病情会加重的。”
　　“我又不是上大的！”
　　程明靠在厕所门上等着，听着里头悉悉索索的脱裤声，等了片刻才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
　　程明没急着冲进厕所，万一沈溪姐没尿完呢？
　　万一正在穿裤子呢？那画面岂不是很尴尬。
　　虽然他们之间这种尴尬的事情也不少了，甚至都互相看过对方的身体了。
　　等个半分钟，没啥情况的时候再冲进去。
　　程明默数到二十秒时，沈溪姐用着细弱蚊蝇的声音喊道：“程明……”
　　“来了。”
　　程明推开厕所门，却发现沈溪姐还蹲在坑上，裤子褪到腿弯处，双手交叠在一起隔空遮掩着私密处，而不是紧贴在肌肤上，所以程明稍微侧下头就看到了。
　　虽说是姐妹，但这里的区别还蛮大的。
　　“别看，我脚麻了，站不起来。”
　　“怎么上个小的都能腿麻？这要是大的还了得。”
　　“还不是你的错！害我……恶心死了，别聊这个话题了。”
　　程明搀扶起沈溪的身体，她的小脚还在一颤一颤地发抖着，整个人曲腿靠在程明身上，无处安放的双手搂着他的腰。仿佛连保持自然垂落的状态都嫌累。
　　沈溪面露苦色，咬着银牙，想要狠狠地甩一甩腿，却又使不上力气，又酥又麻的。
　　“擦过了吗？没擦过的话我帮你，你还不能碰水，别弄脏手。”
　　沈溪陷入了沉默。
　　放厕纸的铁挂箱的位置有点高，有点远，只是蹲着好像有点够不着的样子。
　　“那我当你没擦过了。”
　　程明抽出两张纸巾轻轻擦拭一番。
　　沈溪姐闭起双眸，身体的力气好像又丢了几分，大脑一个激灵，流淌过奇怪的感觉。
　　“我嫁不出去了。”
　　“沈溪姐不是本来就没打算结婚吗？要不让我负起责任也不是不行。”
　　程明给沈溪姐提起裤子穿好。
　　“你想得美，才不会便宜你这涩小鬼。”
　　沈溪姐红着脸偏过头去，不敢直视程明。
　　虽说她的脸在师大外的那间租屋里就丢光了，可还是害羞。
　　程明感叹道：“沈溪姐和沈筱姐真不愧是姐妹啊，在厕所里的表现都这么相似。”
　　“你说什么？我姐怎么了？”
　　“呃……”
　　不小心说漏嘴了。
　　“快说！”
　　“这应该是可以和沈溪姐讲的事情吧。反正你别告诉沈筱姐好了，就是沈筱姐之前也生过一次大病，发高烧了，还做了个噩梦，没有我陪着就不敢上厕所，不敢睡觉，那时候沈溪姐应该是在省城的医院里做手术。”
　　“所以我就陪着她上厕所、睡觉什么的，关系瞬间亲密了很多。”
　　“我都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难怪我姐会看上你这么个毛头小子，原来是有这样的缘由。”
　　“沈筱姐是不想让你担心，在这一点上，沈溪姐也一样吧？你们都不想让对方担心自己，结果有心事都藏着掖着，本来是亲密无间的姐妹关系，结果却产生了莫名其妙的隔阂。”
　　程明让沈溪姐重新躺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提议道；
　　“要不以我为纽带，让你们姐妹重新亲密起来。”
　　“痴心妄想去吧你，我和我姐的关系哪用得到你出场。”
　　“唉，真可惜，我还想成为你们姐妹之间的桥梁呢。”
　　“程明，你再说一说你和我姐的故事，你和我姐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大概要从我家当时遇到的危机开始吧……”
　　说起往事，程明也是感慨万千。
　　“所以你当时到医院找我就是试探我想不想自杀？”
　　“对啊，要是沈溪姐想不开的话，看起来沈筱姐不用再听从叶斌松的命令，自由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借的钱和债务还是实打实的，而沈筱姐也会在这条路上越陷越深。”
　　“我当时想要破局，让沈筱姐做证人，解开父母间的误会，就只能先治好沈溪姐的病，我当时做了个网吧管理软件卖了出去，赚了第一桶金就借给沈筱姐了，让她拿去给你治病，顺便还债务还清，和叶斌松彻底断绝来往。”
　　做外挂这事就当不存在过了。
　　不是不相信沈溪姐，而是没必要为了这种无意义的信任而产生哪怕千万分之一的危险。
　　所谓秘密，就是要带进棺材里那种。
　　“后面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叶斌松还想陷害静静的爸爸，结果东窗事发进去了。”
　　“你和我姐呢？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我深感金钱的重要性，就决定开店赚钱。但我还是个学生，未成年，多有不便，甚至可以说寸步难行，只能让沈筱姐来当我的代理人了，来执行我的想法。”
　　“真亏你能这么信任我姐。”
　　“那当然，我们可是生死之交。”
　　跨越了生与死和时空才相遇的。
　　“不正经。”
　　“沈溪姐又想哪里去了，沈溪姐还说我好涩，你自己更糟糕吧，一个词就想歪了。”
　　“我不理你了。”
　　沈溪拉过被子蒙住头。
　　程明不说话，沈溪姐不从被子里出来，沉默了良久，沈溪姐才冒出一双眼睛看程明还在不。
　　“沈溪姐，时候不早了，我差不多该走了，你记得把手机充满电，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半夜里也随叫随到。”
　　程明探过头，撩起沈溪姐的刘海，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测了下体温。
　　正常的水平，低烧测额头不太明显。
　　“我有点冷，留下来陪我。”沈溪却伸出双臂，搂着程明的脖子恳求道，“你不是想偷懒吗？都偷懒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晚上，明天好佳基就要开业了，你是大老板，不看下情况吗？”
　　这八层楼没电梯，真的是那种上了楼就不想再下去了。
　　程明的小毛驴也停在商铺那边，不算太远。但是打车有点浪费钱，今天看病买药确实花掉不少，但直接走过去的话又有点距离。
　　“那我先打个电话跟老婆大人汇报一下。”
　　“停，等一下，我开玩笑的，你快回去吧，我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沈溪立刻推开程明，语无伦次地说道，顿时慌了神。
　　啊啊啊，她是脑子抽了，还是被烧坏了，怎么说出这种话。
　　“晚了，我当真了，已经来不及了，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回去的打算，是准备去徐娟和小叶子房间凑合一晚的。但沈溪姐这么想跟我同床睡的话，我只好勉为其难同意了。”
　　程明脱了外套和长裤挤进了被窝里，一手抱着沈溪姐温热的娇躯，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喂，静静，我今晚不回去睡觉了。”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先是不回来吃饭。然后是不回来睡觉，沈溪姐生病了，你注意一点，别让她病情加重了，记得盖好被子，别不穿衣服。”
　　“我怎么可能趁病人之危啊，沈溪姐一个人独居，我不放心才留在这边陪她的，怕半夜里出什么意外，病情加重的话我也能直接送到医院急诊室去，医院离这边不远。”
　　就是楼层偏高。
　　“那我关灯了。”
　　视野一片漆黑。
　　不好意思的沈溪背对着程明躺着。
　　程明喜欢抱着人睡觉，怀里有这么个大活人，自然要好好地抱抱，双手从沈溪姐的腋下穿过，一手搭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搂着轻盈的腰肢。
　　或许是这段时间辛劳过度，没好好吃饭，本就瘦的沈溪姐又瘦了一圈，肋骨痕迹清晰可摸。
　　要是做起来会很疼的吧，程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想来程明和沈溪如此近距离挨在一起也是过了好久好久。
　　“你不是说要睡觉吗？”沈溪姐挣扎着身体问道。
　　“沈溪姐怎么都瘦成这样了，等病好以后就去我那边吃饭吧，不好好吃饭可不行。”
　　“不要，你那边太热闹了，人多都没坐的地方。”
　　“就算没座位了，也是我先没座位吃饭，你放心好了。”
　　两具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细腻的肌肤触碰着，摩擦着。
　　“程明你……”
　　忍无可忍的沈溪姐转过身子，呼出的热气喷薄在程明脸上，质问道：“你就这么想做吗？”
　　“沈溪姐，这是正常的身体反应啊，毕竟我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哼，就当是这样吧，今天的事情别告诉姐姐。”
　　“你生病的事情吗？我不会说的，免得沈筱姐操心，虽然我想见沈筱姐，她听到你生病了，说不定会放下手上的活赶过来，但我想见她可以直接去找她。”
　　“你有这个时间吗？”
　　“过段时间就有了。”
　　现在确实分身乏术。
　　“我说的是今晚和我一起睡的事情。”
　　“这有啥啊，我们以前不也经常三人一起睡吗？沈溪姐甚至还偷听了我和沈筱姐的好事，不止一次。”
　　“你还有脸说，你们动静那么大，我不听见都难。”
　　“沈溪姐如果担心自己和姐姐抢男人，这一点在别的男人身上或许是个问题。但在我身上则完全没问题，因为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属于大家。”
　　“你还有脸说！”
　　沈溪恶狠狠地咬住了程明的脖子，奈何使不上力气，只是牙齿磕碰着肉，舌头舔着肌肤，明明是桀骜不驯的孤狼，却做出小狗一样的动作。
　　“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你想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但姐姐……姐姐她，我希望她能幸福。”
　　“沈筱姐怎么样才算幸福吗？”
　　“结婚生子吗？姐姐似乎因为这个家族的遗传病不打算生小孩了。”
　　“或许是这个，但绝不仅仅就这样，沈筱姐幸福的前提或许是你能幸福。”
　　“我的幸福吗？”
　　“对，所以沈溪姐的幸福是什么？住高楼的房子？还是赚好多好多钱？”
　　“我的幸福就是姐姐能幸福。”
　　“你们这不是陷入死循环了吗？果然只有我……”
　　“啊啊啊，不想了，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店里剪彩呢。”
　　沈溪姐强行打断了这个话题，不让程明继续说下去。
　　半夜里，程明又陪沈溪姐去了一趟厕所。虽然她已经能好好走路了，但还是要程明搀扶着。
　　程明自然不会拒绝与沈溪姐肌肤相亲的机会，错过这次就没下次了。
　　就是她没再喊自己给她用纸和穿裤子，略有遗憾。
　　秋晨的薄雾弥漫在窗外。
　　沈溪在南明和西江生活惯了，还不太习惯魔都在黎明时分的严寒，本来这个点都应该起床。
　　但又想在被窝里多待一会儿，尤其是身旁有一具温暖的身体，像个火炉似的。
　　不由地往程明的身上凑了凑，跨坐在他的腰上，枕着他的胸膛，仰起头，看着他恬静的睡脸。
　　也就睡着的时候……
　　不对，睡着的时候也很讨人厌，到处乱摸。
　　睡前，身体是这幅模样，醒来还是这样，你是二十四小时都保持这个状态吗？
　　这个姿势，好巧不巧地跑进了臀缝里。
　　沈溪的嘴唇落在程明的脖子上，一路吻到嘴唇上，一下又一下，笨拙且大胆。
　　到底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呢？
　　她喜欢着姐姐，也喜欢着喜欢姐姐的人。
　　晨光慢慢吹散薄雾，洒进屋里。
　　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
　　做贼似的沈溪立刻趴在程明的胸膛上一动不动，开始装睡。
　　这是程明怕自己睡过头设的，免得赶不上开业时间，睡前特意设的闹钟。
　　唉，早就知道就不设闹钟，迟到就迟到了，多享受一下沈溪姐的偷吻。
　　程明睡得不算死，哪怕睡死过去，这胸，这身子压在身上不醒也难。
　　又不是像小黎那般钻进被窝里偷喝牛奶。
　　程明关了手机闹钟，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把沈溪姐从自己身上搬走，不小心地碰到她的胸和臀。
　　程明率先下床洗漱，准备早餐，差不多快开饭时候来叫沈溪姐起床。
　　“沈溪姐，可以吃饭了。”
　　沈溪姐坐在床沿边上，已经穿好了正装，就是头发还乱糟糟的。
　　“哦。”
　　吃完早饭的两人赶往好佳基的门店，还好，沈溪姐是第一个到这边的。
　　除了常驻一名后厨和一位前台外，其余人都是学生兼职，轮流上班，其中午晚的饭点是人手最多的时候。
　　“那我早上还有课就先回学校了？”
　　“你留在这边也帮不上忙，快走吧。”
　　沈溪姐嫌弃地摆了摆手。
　　“今天要注意休息，别太操劳，要拿出老板的样子，双手叉腰监工。”
　　“店里不忙的时候我会那么做的。”
　　“中午的时候要来看看情况吗？”
　　“随你便。”
　　“那下午或晚上的时候，带着静静来捧捧场，有段时间没吃垃圾食品了。还有，今天晚上我会让小叶子去你那边的，她明天早上没课。”
　　也就说你今晚不过来睡觉了吗？
　　沈溪眼神微敛，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立刻振作起来。
　　程明赶到红砖楼这边，静静正踩着自行车，后座上坐着温舒雅，准备送她去教室。
　　程明也懒得回去拿教材了，温舒雅带着就行。反正两人坐在一起，共用一本书，程明也不怎么做笔记。
　　程明理所应当地把温舒雅抱到自己的后座上。
　　温舒雅搂着程明的腰，把脸埋在他的后背上，戳着他的脊梁骨说道：“昨晚没回来睡觉，一股别的女人味。”
　　怎么不是女朋友的比女朋友还像女朋友啊。
　　沈溪姐没用什么化妆品和香水的习惯，就是身体自然的分泌，昨晚和今早身体出了两种汗，这味道自然就更浓郁些。
　　创协的特色之一就是各种比赛不断，紧接着举办的就是网吧广告宣传设计大赛，等创协的各种名头的比赛都举办过一轮，有了充足经验，吸纳了一定数量的外校精英人群，比赛就面向全魔都的高校。
　　届时也会在创协之基础之上成立高校联盟性质的大学生联合创业协会。
　　中午在办公室那边开过全体干事的会议后，单凌和熊韵在程明住的红砖楼这边再开小会也是例常习惯，顺便蹭吃蹭喝。
　　程明和静静坐一侧，其余三人分别坐一边，单凌坐在程明右手边。
　　程明伸手到对面夹菜的时候，她也起身要夹对面的菜，挺直秀巧的鼻子就这么擦到了程明的手臂。
　　单凌吸了下鼻子说道：“不像是静静身上的味道。”
　　单凌放下碗筷，在静静的后颈处嗅了嗅。
　　“你干嘛啊，这是我女朋友。”程明揽过静静的肩膀，抱在自己的怀里，警惕地问道。
　　单凌又去温舒雅和熊韵那边嗅了嗅，都对不上。
　　不喜近人的温舒雅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
　　“难道是秦琦？又或是最近加入创协的那两个外校女孩？”单凌蹙起眉头，喃喃自语。
　　“你突然咋了？不好好吃饭，还觉醒了喜欢女孩子的癖好？”程明问道。
　　“谁喜欢女孩子了，还不是因为你身上的女人香。”
　　“现在还闻得到？”
　　程明嗅了嗅自己的衬衫袖子，还真有一点点的残余。
　　“小明昨晚照顾病人去了。”静静替程明解释说道。
　　“学弟啊，风流倜傥是好事，但也要知道收敛。尤其是你都有这么好的女朋友了，免得失去后才后悔没有珍惜。”
　　“原来如此，在外面还有我不认识的女人啊，真想见一见呢。”
　　单凌又开始在她的小笔记本上乱写东西了，程明真想抢过来烧了。
　　话说这都换了一本笔记本了吧？
　　傍晚的时候正是用餐高峰期，程明刻意等晚些再带静静过去，免得和沈溪姐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温舒雅不想出门给他们添麻烦，就让他们打包一份回去。
　　程明和静静到店里的时候，只有两三桌上有客人，零零散散的，沈溪姐正在做营业额统计。
　　“沈溪姐，战况如何？”
　　“还不错，比预期的好一点，用餐高峰期的时候，店里的座位不够，不少人选择了打包，来店里的白领也不少。但不能过于乐观，但今天是有开店优惠的福利在，有些客户可能就来一次尝个鲜就不来了。”
　　“沈溪姐，病好了吗？”
　　“好多了。”
　　沈溪姐做出一个秀肌肉的动作，虽然气色比昨天好多了，但还是有些惨白。
　　“要不再把小明借给你一晚？”静静推着小明的后背问道。
　　“不用，我才不要他呢，而且叶媚今晚也会过来，晚餐高峰期的时候还在店里帮忙，这会儿刚走。要是她知道你们会来，肯定后悔自己不多留一会儿。”
　　程明阖上沈溪姐钱的账簿，强硬地说道：“我们正好要去你那边坐坐，和小叶子见一面，你跟我们一起回去，这账以后再算也一样。”
　　程明在十一月末要陪着温舒雅一起去燕京参加年度数字盛典颁奖仪式。
　　学生会的活有一台电脑就能完成，不用管程明身在何处，帮单凌的文字录入工作，可以找协会里的人先帮忙一下。
　　别的人先不说，熊韵学姐就可以分分钟搞定。
　　但学生会值班这边就比较难让人帮忙替班和调班了，只剩下请假这条路。
　　程明主动请缨，揽过十一月初国际生理生物物理学术大会接待和引导客人的苦差事，来换取下半月的假期。
　　程明在燕京，除了陪温舒雅参加颁奖仪式，还打算旁听几节老姚的课，会待得久一些。
　　等这所谓的姚班创建后，程明再厚着脸皮进去混一混，前提是他们那边的人同意。
　　虽然这接待工作对别人来说是苦差，但何莲学姐来魔都做客，程明本来就会去接待她。
　　周莉负责着这次学术大会的工作，估计能在大会现场或是机场碰面。
　　老朱也参加了这个学术大会，程明作为项目里仅献绵薄之力参与者，本就是要去大会现场旁听，可谓是一举多得。


第608章 双向奔赴
　　国际生物物理大会每年三年举办一次，为期五天，今年是由复旦生命科学院和脑研究活动中心和魔都生物物理学会联合组织召开，地点是在魔都的中科院学术中心，离上交那边相当近。
　　程明被派去了机场接机，同行的还有学生会里海外交流部的同学，其中就有埃米莉。
　　虽然没到冤家路窄的地步，但这一路上也没给程明好眼色看。
　　尤其是埃米莉的忠实拥护者和追随者。
　　都是文化人，倒也不会点名道姓用粗鄙之语骂他，而是用上什么外语的俚语典故，顺便秀一手自己的外语水平。
　　还好，程明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
　　可惜程明没被安排到火车站去接国内的专家，不然就能见到何莲学姐了。
　　程明高举着牌子，脖子挂着工作证，引导着专家学者坐上大巴，前往中科大厦旁的好望角大饭店下榻，今晚有招待晚会。
　　从早上忙活到傍晚五点，总算是快结束了。
　　负责交流喊话的这群人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没心思再搞七搞八。
　　程明的腿也快走酸了，这为了点假期不容易，等明年当了学长就可以压榨学弟学妹了。
　　名单是在埃米莉手上，程明看不到，也不敢凑过去看，万一她喊色狼怎么办？
　　好像是只剩最后一批德法过来的学者了。
　　深秋的黄昏时分已经如夜晚般漆黑。
　　远处机场跑道的上空灯火闪烁，起降的飞机都有些模糊，大家都在期待这是欧洲来的航班。
　　宽敞而明亮的接机大厅里，靓丽纤长的身影混在一堆白胡子和光头的学者队伍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外套一件灰黑色的短式风衣，秀丽的长发及腰，正低头看着手机。
　　以为是看走眼的程明揉了揉眼睛，闭眼再睁眼，绝美无暇的脸庞又近了几分。
　　“小艺。”程明情不自禁地出声喊道。
　　“诶……”
　　陈孜艺抬起头来，转向程明，露出错愕的表情，松开手边的行李，越过人群。
　　“小明，我好想你。”
　　回过神来，已经冲进了程明的怀里。
　　埃米莉等人都傻眼了，没想到有个美女对着程明投怀送抱。
　　上了年纪的教授们露出「年轻真好」的表情。
　　程明轻拍着陈孜艺的后背说道：“欢迎回来。”
　　陈孜艺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没有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回到队伍里，拿着行李箱，和同行的老师道了个歉。
　　程明这边也举起牌子，引导着他们坐上大巴车。
　　接机工作就此结束，程明和其余工作人员也坐着这班车回去。
　　陈孜艺就理所应当地坐在了程明身旁，两人的手自然而然地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的？还来机场接我了？这件事我明明谁都没告诉的，是不是你这个臭黑客黑了我的电脑，把我草稿箱里的邮件都看了？”陈孜艺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质问道。
　　程明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还有这一手啊，我下次试试，在你那边的电脑上装点病毒和插件什么的，实时监控。”
　　“你敢！”
　　“就是机缘巧合吧，我是学生会成员，刚好负责接机工作。虽然我也幻想过，如果你在这架飞机里就好了。但也只是想想，没想到会成真，你又是混进这学术大会的？”程明紧盯着陈孜艺的脸，生怕会少看了一眼。
　　“什么叫混啊，我仔细地研究了各种比赛和学术大会讲座，就发现这个学术大会是在魔都举办。反正都要选修一门课，我就试着报名这位教授的课，估计是我表现得还可以吧，又会中文，就让我来当翻译了。”
　　“倒是你，在大学里被群美环绕，早就换了我这个国外的黄脸婆了吧？说好的多参加竞赛来国外找我呢？”
　　“各种信息竞赛的比赛地点大部分是在米国啊，欧洲的很少。既然没有那种比赛，我决定自己搞比赛了。”
　　“都是借口，怎么那个很漂亮的外国女孩老是在盯着我看？你招惹人家了？在吃我的醋？”
　　“呃，她就是那个在邮件里跟你说过的，我乱指路的受害者，没想到会在学生会里遇上，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感叹一句世界真小。”
　　“那你是不是和她发生了各种关系啊？”
　　“没有。”程明斩钉截铁地否认道。
　　“嗯哼，就当没有吧，啊，对了，你和静静在学校里是情侣关系？我岂不是害你有不好的传言？”
　　陈孜艺的臀部忽然往外挪了挪，想和程明保持一定的距离，却被程明搂着后背，抱在怀里，比刚才的姿势亲密多了。
　　“没关系，我在学校里名声本来就差，也不缺这点了。”
　　“影响你搞的那个创协就不好了。”
　　陈孜艺不再抗拒，享受地用脸颊蹭了蹭程明的胸膛。
　　“不会有那么大影响的，我本来就是个副会长而已，这事传着传着就成真假难辨的谣言了。”
　　“众所周知，谣言都是真的。”
　　“这一次要待多久？到学术大会结束？”
　　“可能会久一点，难得回来一趟，去燕京和我妈见个面，然后再回大学。”
　　“那正好能一起，我之后也有事要去燕京，大家知道你回来了可能会大吃一惊。”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本来想悄悄地摸回来，然后吓你们一跳。”
　　陈孜艺举起双手，吐了吐舌头，做出自以为吓人实则可爱的鬼脸。
　　“结果在机场就被你逮个正着，什么计划都没来得及实施。”
　　陈孜艺气呼呼地鼓起脸颊，然后被程明捂着脸颊，挤出空气。
　　“学弟，我们到魔都有大半天了，你作为东道主怎么都没好好地招待我啊？”
　　钱岚学姐兴师问罪的电话，她使劲浑身解数还是跟何莲一起来魔都了，好像是请假加翘课的双重组合才凑出五天出来的。
　　听到是女生打来的电话，陈孜艺拧着程明的手背肉。
　　“学姐，我在机场这边忙了一天呢，刚结束，正要回饭店。”
　　“那我们在门口等你，你可别跑了啊。”
　　大巴车抵达好望角大饭店外，程明和陈孜艺不紧不慢地在最后下车。
　　程明先跳下车，再转过头伸出手，牵着陈孜艺下车。
　　何莲和钱岚学姐正在门口处和周莉聊着天。
　　“诶，是陈孜艺！我没看错吧？”
　　激动得不能呼吸的周莉拔腿朝着程明和陈孜艺跑来，陈孜艺立刻躲在程明身后，来不及刹车的周莉就这么撞进了程明的怀里。
　　“好痛。”
　　周莉捂着鼻子，发出悲鸣。
　　陈孜艺扑哧一笑说道：“看到你还是这么笨我就放心了。”


第609章 无心插柳
　　眼看着导师和其他同车人员都要走远，去办理饭店的入住手续等等。
　　陈孜艺连忙拖着行李箱跑着跟上，回头摆手说道：“我该去干活了，不然要被训了，之后有空再聊吧。”
　　“等一下……”
　　周莉伸手喊道，但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转过头来，揪起程明的上衣质问道：“程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陈孜艺要回来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在机场接到小艺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啊？”程明摊手耸肩说道。
　　“你真的不知道？”周莉狐疑地问道，“不是你们联合起来逗我玩？”
　　“我在班长心里原来是这种印象吗？”
　　“那个，你们是不是靠得太近了点？学弟姑且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何莲伸手分开程明和周莉。
　　“啊！”
　　反应过来的周莉向后退了一步，双手负于身后，低着头，脚尖抵着地板转着圈圈，一脸心虚的样子。
　　“学弟，我们在冷风中等了你这么久？你一点表示就没有吗？光顾着和别的女孩子卿卿我我，学姐我要生气了。”
　　穿着妮子大衣，连裤袜包裹着大腿的钱岚装冷地双手抱肩摩擦着，真是要多久有多假。
　　“你今晚不请我吃饭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对，我就跟你的小女朋友打小报告。”
　　这不，马上就露出了真面目，威胁起程明来。
　　“钱学姐也住这家饭店吗？”
　　“是啊，标准房居然520一天，它咋不250呢，还只包早餐，午餐和晚餐全都自费，还都贵得离谱，这要是住个五天，我只能去乞讨了，连回京的车票钱都没有。”
　　“我不是叫你别跟来了吗？我又不是来玩的，学术讲座的内容也很硬核，大咖云集，从早到晚，都要待在报告厅那边，很枯燥无趣的。”
　　“我要是不盯着你们，谁知道你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钱岚紧抱着何莲的手臂，视线在程明跟何莲身上来回扫视，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学姐要是不嫌远的话，在我学校附近有住的地方，平时是给小叶子和徐娟住的。”
　　“哦豁，学弟还挺会玩的嘛，都开始金屋藏娇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害我花了冤枉钱，我只能明天早上含泪吃一顿早餐，把钱赚回来。”
　　“那里还住着别人的。”
　　“反正也是女孩子吧？没差。”
　　“招待晚会好像要开始了，我也得快点回去了，不然要挨批了。”
　　何莲挣脱了钱岚的怀抱，匆匆回到饭店里。
　　“程明，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陈孜艺是怎么回事了吗？”
　　“唔，要从哪里说起呢……”
　　程明就把机场里偶遇和陈孜艺在大巴车上说过的话转述了一遍。
　　“居然会为了回国参加这个学术大会而专门去选修一门课，她还真的被选上，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周莉扶额叹道，“或许这就是努力的天才吧。”
　　“你不也是为了见她才参加学生会的学术部吗？这么快就有成果了，你不应该高兴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和我想象的画面完全不一样，我刚才还出了那么大的丑。”周莉捋着鬓发说道。
　　“没事没事，我们都习惯了。”
　　“就是这一点不好啊！”
　　“学弟，那个外国金发女和你是什么关系，眼神怪吓人的，就没从你身上挪开过，明明脸蛋长得不错，还有这么一头天生的金发，却被这表情给糟蹋了。”
　　钱岚有些害怕地躲在程明的身后，抓着他的衣角。
　　程明只好再讲一遍他与留学生的「恩怨」，平时也就还好啊，咋今天的敌意这么大呢，程明寻思着自己在工作上也没偷懒啊。
　　毕竟都在学生会里，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埃米莉转头不甩程明就是了。
　　“噗噗哈，真有学弟的风格。”
　　钱岚捧着小腹，笑得花枝招展，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一点都没淑女的样子。
　　“自作孽，叫你喜欢招惹女孩子，这次踢到铁板了吧？”
　　“可我真没这个想法啊。”
　　前科太多了，程明怎么解释都没人信了。
　　学生会这边负责接机安排的指导老师出来喊人进去参加招待会，上交那边的同学也出来找周莉。
　　只剩下钱岚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外头了。
　　程明第一时间没走，倒不是因为他不想走，而是钱岚还抓着他的衣角没放。
　　钱岚也注意到了，连忙松开程明的衣角，推着的后背说道：“学弟不用管我，你先进去吧，小叶子应该快到了，我在这边等她。”
　　秋风拂过，钱岚搓了搓小手，身体倒是不冷，只是一个人不太好受啊，她其实还蛮怕孤身一人的。
　　银杏树的叶子被风打落，旋转跌落在钱岚的头顶上。
　　“我要的不是这种叶子啊。”
　　钱岚抓着落叶前后瞧着。
　　“学姐，小叶子来了没？”
　　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钱岚一跳，落叶从手中飘落。
　　“学弟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吃饱了？”
　　“哦，那我跟老师说了一声，不吃晚饭了。反正同行的那几个人都没给我好脸色看，这饭吃得浑身不自在，不如待会陪学姐去吃饭好了，正好请吃一吃魔都的好东西。虽然我这个外地人也不知道这附近有啥好店就是了，小叶子估计熟一点。”
　　“你不是要陪那个陈孜艺吗？”
　　“我倒是想陪她，但她忙着给老师当翻译，我们待会吃晚饭后再回来找她就行了。”
　　“哼哼，就算学弟对我示好也没用，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把你这体贴劲花在小叶子身上吧。”
　　“学姐千万不要喜欢上我，喜欢我的女孩子太多了，应付不过来了都。”
　　“啧，你这个人真是一会儿让人讨厌，一会儿……”
　　钱岚掐着程明的脸蛋，左右拉扯，用了力，还真有点疼。
　　“学姐，对不起，我来晚了。”骑着自行车的叶媚招手喊道。
　　“不晚不晚，来的刚刚好。”
　　做贼心虚的钱岚立刻松开了程明的脸蛋。
　　“小明，晚上好。”
　　“晚上好，还没吃晚饭吧？”
　　“准备请学姐一起吃晚饭，用我打工赚到的钱。”
　　“呜呜呜，学姐没有白疼你。”
　　钱岚感动地搓着叶媚的脸蛋。
　　“学姐，别把我当小孩子啦。”
　　程明也去牵出自己早上停在此处的电动车。
　　“小明的脸蛋怎么有点红？”叶媚疑惑地问道。
　　“这个是他被风吹了有点冷，才变红的。”钱岚抢着应道，帮程明找好了借口。
　　程明也没在意，说道：“小叶子既然都准备请学姐吃晚饭了，应该想好要在哪家店吃饭了吧？”
　　“嗯，有家便宜又好吃的店，我这就带你们去。”
　　钱岚坐在了叶媚的自行车后座上。
　　“学姐，我不会载人的。”
　　“那小叶子坐我的车后座吧，学姐会骑车吗？”
　　“当然不会啦，都是何莲载着我的。”
　　答案似乎只剩下一个了。


第610章 忽远忽近
　　钱岚不信邪，让叶媚载着她试试看。
　　结果还没骑出去两步路，自行车的龙头左歪右扭，叶媚完全控制不住车身的平衡，双脚着地停下车。
　　自己骑车的时候能保持平衡，但后面载着一个人时，重心就不好把握。
　　如果害怕把后面的人摔着捧着，就更加难维持平衡。
　　“要不我们就在附近解决下晚饭，也省去来回的时间，比如这家好望角大饭店。”程明指着背后说道。
　　“这家饭店应该很贵的吧？”叶媚抬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大饭店问道。
　　“怎么说都是三星级的酒店，午餐和晚餐有最低消费标准，就我们三个人点了一桌菜也吃不完的。而且学弟不是刚刚和老师说了你不在里面吃饭吗？现在又回去，肯定会让他们难堪，加深误会，你本来只是不合群的，还是不要让矛盾扩大化。”
　　“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学姐还有这么心思缜密一面的，让我刮目相看了。”
　　“学弟，太失礼了，我可是号称音院社交花的存在，先不论钱和学弟这边的问题，那家店也是小叶子精心为我挑选的，我不能辜负了小叶子的一片心意。”
　　“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钱岚跳下叶媚的自行车后座，手扶在程明的后座上，略微迟疑后爬上去，前胸和程明的后背保持了半个拳头距离，手抓把手。
　　“出发吧！”钱岚高举起手喊道。
　　叶媚在前头领路，程明慢速跟在后头。
　　每次在路口的红绿灯处停车时，钱岚的胸部就会撞上来，然后再迅速拉开。
　　虽然知道学姐是身体和心理上的原因，不是讨厌自己，但程明还是有种挫败感。
　　偏偏这一路上的红绿灯还不少，撞了两三次之后。
　　钱岚似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不仅仅是不好意思的问题，胸前和的部位都被撞疼了，索性直接抱住了程明的腰，两人紧贴在一起。
　　程明能明显地感觉到钱岚的身体在发抖。
　　“学姐，你没事吧？真不行的话就没必要勉强自己。”
　　尽管这个姿势比刚才的舒服多。
　　“没事的，我能忍得住，是学弟的话就还好。毕竟我们这么熟了，之前也有过身体接触。”
　　“诶！”
　　听到这话的叶媚停下车，侧过头，发出震惊的声音。
　　“是坐火车的时候坐一起啦，小叶子不要想歪了。”钱岚红着脸解释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吓了我一跳。”
　　转眼间就来到了上交和复旦的枫林小区附近，枫林这边只有医学院，以前是上医大的校址，几年前并入复旦，合并办学，旁边就是中山医院。
　　“就是这里了。”
　　拐进小巷胡同里，叶媚在一家刘记小炒的店停下车，店面看起来很小，还有点脏，里头也就五个桌子，其中一张桌子只能坐一半，顶多容纳下十来人，还有人站着等候，也有学生模样的人看到店里人满了，就转头去别家吃饭了。
　　“是不是很掉价？也不是魔都的特产店，要不我们换一家店吧？”
　　叶媚抬腿要走，却被钱岚摁住了肩头。
　　“好啦，就这家店吧，不就是排队等一会儿吗？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非要吃什么山珍海味才行，学弟你说是不是？特产就让学弟请我吃吧。”
　　“小叶子既然推荐这家店，肯定有你的理由吧？”
　　“首先肯定是价格亲民实惠啊，味道家常，可以免费添饭。如果不是饭点过来，很快就能吃饭了，我和徐娟经常来这边吃饭，坏处的话就是环境不好，比如这个点过来的就得等了。”
　　这是一家夫妻店来着，丈夫在厨房里掌勺，妻子和女儿在大厅里忙碌。
　　这女儿大概是初中年纪，穿着四中的校服，脸有点圆乎乎，说不上漂亮，但还在可爱的范畴里。
　　看到叶媚就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
　　“叶媚姐姐又来了，今天要吃什么？徐娟姐姐今天没来了？是没见过的大哥哥和大姐姐。”
　　“徐娟姐姐今晚有图书馆的工作所以没法来了，这一位是复旦大学的大哥哥，拿过很多奖哦，这一位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大姐姐哦。”叶媚双手撑在膝盖上，微蹲下身子说道。
　　“哦哦，好厉害，我以后也要考复旦。”
　　“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程明下意识要伸手摸头，却被钱岚逮住手掌，悬在半空中。
　　“学弟，你不能一见面就摸女孩子的头啊。”
　　“啊，对妹妹做习惯了，下意识就……”
　　“学弟得稍微注意才行，不然总有一天会被人送进监狱里的。”钱岚翻着白眼说道。
　　“不至于吧，况且我只对小孩子这么做。”
　　“就是对小孩子做才有问题啊。”
　　下完单的叶媚看着程明和钱岚的亲密模样，合掌说道：“小明和钱学姐的关系真好啊，我以前都不知道。”
　　钱岚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抓着程明的手，两人在外人眼里就像是牵手一样，立刻甩开程明的手。
　　钱岚本来微红的脸蛋现在红得快要渗出血来。
　　程明也开始找别的话题。
　　“小叶子和这家店的人很熟吗？”
　　“唔，就是我和徐娟之前来这边吃饭的时候，见她们忙不过来了，餐桌上还乱糟糟的，吃过的碗碟都没处理掉，我们就顺手帮她们收拾了一下。因为我们看着也不舒服，然后她们就给我们加了一小碗的青菜。”
　　“之后我们来店里吃饭的时候，要是她们来不及收拾我们的桌子，我们就自己收拾，差不多就是这种关系。”
　　“真有小叶子的风格，好孩子好孩子。”
　　恢复了活力的钱岚摸着叶媚的脑袋，像是在掩饰害羞。
　　“钱学姐，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
　　叶媚嘟起小嘴，看似抱怨，实际上是在享受。
　　再等了五分钟，同时空了两桌出来。
　　免得待会有人来拼桌打扰，程明等人靠墙壁的角落那一桌，只有两个方向能坐人。
　　叶媚挽起袖子收拾碗筷，程明等人顺便帮了点忙。
　　三菜一汤，味道确实是一般，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比较重油。
　　程明忙活了一天，累得饥肠辘辘，猛吃两大碗饭。
　　“小明别动，嘴巴边上沾到饭粒了。”
　　叶媚刚想要帮程明抹掉饭粒，程明率先伸出舌头舔进嘴里，舌头还碰到了叶媚的手指头。
　　“小明！”
　　“我不小心又沾到饭粒了。”
　　为了弥补小叶子，程明至少给自己贴上一粒米饭。
　　叶媚这回没用手指了，把手搭在程明的肩头上，探过头，用舌头舔掉，还轻轻地舔下程明的嘴唇。
　　“小叶子，在外面还是稍微收敛一点吧。”
　　“啊，对不起，我稍微有点得意忘形了。”
　　“小叶子的脸上也沾到饭粒了。”
　　钱岚将一粒米饭抹在叶媚的脸蛋上。
　　“学姐要帮我舔到吗？”
　　“我又不是你。”
　　“你们别把粮食当做玩具啊，但也不能浪费食物。”
　　程明揽过叶媚的肩头，舔掉了饭粒。
　　“小明。”
　　叶媚害羞地躲在程明怀里蹭着脸颊，咋自己做的时候不害羞，被别人做的时候就没脸见人了呢。
　　令程明不解的是学姐脸红什么啊，又没舔她的脸。


第611章 搞大肚子
　　“刚吃饱，我们稍微散会步怎么样？”钱岚摸着小肚子提议道。
　　“好呀。”
　　叶媚一口应下。
　　“那边的招待会没那么快结束，吃晚饭肯定还要开各种会议的，我们不用急着回去。”
　　这里头自然也有钱岚不想坐程明车后座的意思，看破不说破，还是有点让人伤心。
　　学生街好吃的东西也不少，还有各种摊贩小吃，有条件的是在店铺门口摆个摊，没条件的就是骑一辆三轮车，上面放着简单的做饭工具。
　　香气四溢，勾起肚里的馋虫。
　　程明和叶媚都得牵着车，腾不出手来，钱岚就贴心地喂着她们吃。
　　肉串和肉丸子之类的串类倒还好，程明和叶媚一口一个，学姐一口两个。
　　但像烧饼和肉夹馍这种，边走边吃，再加上小巷里的光线不足，一人一口就难免咬到吃过的地方。
　　“我就不吃了，你们吃就好。”
　　“学弟付的钱，一定要吃一口才行，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学姐硬塞进了程明的嘴里。
　　“是不是花了学弟太多钱了？”
　　“没事没事，学姐尽管吃，这种程度我的钱包还承受得住，我老妈给了我很多的约会资金。”
　　自上大学以来，程明以往的零花钱这一项被生活费所取代，金额也水涨船高。
　　除了客观上的必要花销比住在家里时多，也是因为老妈开店当老板娘后赚了不少，有所余裕。
　　程明总是在不经意间点拨一下老妈，下一步该干什么。若是老妈能领悟最好，不能大话就去找老妈现在的合作者，也就是省城这边的负责人。
　　“那不是给你女朋友用的吗？”
　　“都一样。”
　　“那就当小叶子请我的了。”
　　此言一出，钱岚消费得更加放肆了。
　　直到钱岚口渴去买了一杯暖和的热奶茶，自己先滋溜一口再递到程明的嘴边。
　　程明刚想吐槽这甜得发腻的奶茶真能解渴吗？
　　钱岚把奶茶收了回来，转头说道：“我再去给学弟买一杯。”
　　看来是终于意识到了。
　　“学姐，我要绿茶。”
　　“我也喝小明的那杯绿茶好了。”
　　“小叶子嫌弃我，我好伤心。”
　　“那我喝一口学姐的吧。”
　　“这才乖。”
　　钱岚倒也没有因此不再喂程明吃各种小吃，而是有意地避开自己咬过的地方，而程明咬过的让叶媚吃掉就是了。
　　离好望角大饭店还有一大半的路程，这条小吃街也逛完了，繁华的大街上只剩下来回的车辆。
　　钱岚突然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学姐吃坏肚子了？最近的公厕在哪里？”
　　各种摊贩虽然很有生活的市井气息，但卫生安全难以保证也是问题之一。
　　“才不是啦，只是吃撑了，每走一步路都很累，肚子里像是装了水一样。”
　　“学姐吃太多了。”
　　“难得有敲诈学弟的机会。”
　　“我又不会跑了，先不说学姐就在魔都里。就算是你以后来魔都玩，我也会请你的。”
　　“学弟，别对我太好，我会误会的哦。”
　　“我只是对小叶子好的人好而已。”
　　“这个回答还算可以，及格了，我放心把小叶子交给你。”钱岚以家长的口吻说道，但她的窘态实在没有半分家长的样子，美丽的脸庞也有些扭曲。
　　“钱学姐！”
　　“那学弟对何莲也会这么好吗？”钱岚追问道。
　　“当然，我一视同仁的，但何学姐比较成熟，应该没有机会让我献媚啊。”
　　钱岚撅起小嘴说道：“什么啊，说的我像是小孩子一样。”
　　“学姐，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该走了。”
　　“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
　　程明和叶媚一同朝着钱岚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拽起。
　　钱岚手扶着电动车后座，微微抬起腿又放下，重复了好几次。
　　“小叶子，你帮下学姐吧。”
　　“还是小明来吧。”叶媚凑在程明耳边小声说道，“我怕自己搬不动学姐，学姐的脆弱心灵会受伤。”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学姐，那我稍微失礼了。”
　　钱岚现在是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程明本想和钱岚的身体保持最低限度的接触，双手握着她的腰肢，将她抱到车上。
　　结果发现自己抱不动钱岚，他也吃太饱了吗？
　　程明双手上挪，卡在腋下，手指头擦过边缘的胸肉。
　　“嘤……”
　　钱岚发出了娇吟声，下意识夹紧了程明的手掌。
　　“小明！这里是大街上啊。”叶媚提醒道。
　　重点是在街上吗？
　　“马上就好了。”
　　程明向上提起烂泥一般软绵绵的钱岚，侧坐在后座上，顺手帮她分开了腿，改个坐姿，待会能夹着程明，更不容易掉下去。
　　坐上车的程明问道：“学姐，还有力气抱着我吧？不会掉到车下去吧？”
　　“我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今天在学弟和小叶子面前出了大丑，我没脸见人了。”
　　钱岚的脸颊来回地蹭着程明的后背。
　　“钱学姐以前也没有学姐的样子，所以你并没有失去什么，你放心好了。”
　　“啧，这话更气人，但学弟总是这样，我习惯了。”
　　“学姐，待会路过药店的时候去买点健胃消食片吧，不然真的会出事。”
　　“嗯。”钱岚乖巧地应了一声。
　　一路无话，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恢复了些许精神。
　　“学弟是不是在想很失礼的事情？”
　　“没有啊。”
　　虽然后面坐着一个紧搂着自己的女孩子，难免会浮想翩翩。但程明又不是纯情小男孩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啊。
　　“真的？没感觉到我的肚子变大了吗？”
　　“怎么可能感觉得到啊。”
　　“要是学弟是女孩子就好了。”
　　“只有这件事情我是怎么都办不到的。”
　　“说不定我已经把学弟当成女孩子了，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以后就是姐妹咯。”
　　“诶！”
　　小叶子又被吓到了。
　　这边的招待会已经结束，大咖学者们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倒时差，为明天的学术讲座养精蓄锐。
　　一楼的大厅休息处，陈孜艺、何莲还有钱岚三人坐在一起泡茶聊天。
　　三人都是年轻貌美的美女大学生，辨识度很高，一眼就看到她们了。
　　“何莲，我被学弟搞大肚子了。”钱岚扑进何莲怀里假哭，晃着手里的健胃消食片说道，“这是安胎药。”
　　“小明，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陈孜艺一头撞进程明怀里，掐着他的脸蛋质问道。
　　程明后退一步稳住身子，反手抱着陈孜艺纤细的腰肢，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怎么看都是玩笑话啊。”
　　“是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前几个月把别人的肚子搞大的，今天找上门来寻爹的。”
　　“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如果有，她们和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好像也是。
　　陈孜艺指了一圈在场的女生，最后落在自己的嘴唇上，再把指腹贴在程明的唇上，似乎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第612章 柔情似水
　　“我刚才给静静打了电话，说我已经回国咯。”陈孜艺晃着手机说道。
　　“这么快，岂不是没有我出场表现的机会了，我还想吓静静一跳呢。”
　　“我是不会让你这个中间商赚差价的机会，想借我去讨好女朋友，门都没有，静静一开始根本不信我，我说这是我在国内的卡啊，我不在国内怎么用啊。”
　　“我怎么就是中间商？这不是相当于我把左口袋的钱放到右口袋里了？”
　　程明和陈孜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着。
　　“哦豁，是吗？哪个口袋里的钱比较多啊？我又是哪个口袋啊，你身上一共有多少个口袋啊？回答不上来了吧？哈啊……”
　　倦乏的陈孜艺拍着嘴，打着大大的哈欠，眼神微敛，靠在了程明身上。
　　“很困了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还没倒时差，还得参加这个晚宴，再加上翻译的工作。”
　　“可不是嘛，尤其是翻译的工作最累人了，不能分心，错翻就闹笑话了，硬撑着等你回来的。不然早洗白白躺床上了，感不感动？吃完晚饭，好不容易等到教授累了去休息，满心欢喜地来找你，结果却发现你跟别的女人鬼混去了。”
　　“咻咻咻……”
　　钱岚心虚地吹着口哨，叶媚低垂着头，手指间互戳着。
　　“今天就早点睡吧？我送你回房？”
　　程明搀扶着陈孜艺站起，将她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
　　“嗯，我明天还有场硬仗呢。”
　　“小叶子、班长，还有学姐们，我们就先失陪了。”
　　“要不要我帮忙？”周莉跃跃欲试地问道。
　　“暂时先不用，我要得看看小明还有没有力气把我送回屋。如果他在别的女人身上把力气用光了，你再出场也不迟。”
　　周莉就跟在后头，狠狠地瞪着程明，巴不得程明早点泄力，有自己出场的机会。
　　但陈孜艺又没累到不省人事的地步，程明这边的状态还不错，也就刚才吃撑了有点难受。
　　现在缓过劲来，不管是背着、抱着陈孜艺回屋都没问题。
　　“到了。”
　　陈孜艺拿出房卡打开门，最简单的标准单人房，房里就一床一桌，还有一台挂壁电视。
　　陈孜艺踮起脚尖仰起头，搂着程明的脖子，闭起双眸。
　　会意的程明低下头去，干燥的唇瓣触碰在一起，渐渐变得湿润柔软。
　　叶媚一行人就站在几米之外，光明正大地看着两人嘴舌的缠绵。
　　叶媚磨蹭了一番，身体有些骚动难忍。
　　周莉只是小脸微红，她都看过更刺激的大场面，只是小手抚过嘴唇，不知道该羡慕谁。
　　钱岚装模作样地捂着眼睛，眼睛从指缝里望去，叹道：“学弟学妹们好大胆啊，这就是年轻人吗？”
　　“不要说得自己多老似的。”何莲轻轻地敲了一下钱岚的脑袋，她在故作镇定，另一只手都把裙摆揪成一团乱麻了。
　　啊啊啊，好想逃走，但不能在小叶子和钱岚面前出丑啊，要维持成熟稳重的形象。
　　尤其是钱岚，之后肯定会拿这件事情来嘲笑她。
　　“我们这么看着是不是不太好？”钱岚问道。
　　“是他们自己在走廊里接……接吻的，我们这又不是偷窥。”略微结巴的何莲理直气壮地说道，她在逞什么能啊，明明说不好，带着大家走就是了。
　　“虽然按照常理，我们应该制止学弟的。毕竟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但我们阻止学弟的同时也否定了小叶子的合理性，我们就没有支持小叶子恋情的正当理由了，这也只是道德败坏，当事人都不觉得有问题，我们这些外……”何莲顿了顿，改口说道，“朋友也不好说三道四。”
　　“哇哦，好没人情味的理性分析，简直就像一台没感情的机器。”
　　“你在说什么。”本就恼羞的何莲使劲地搓着钱岚的太阳穴来转移注意力。
　　“嘘，学姐们，安静一点，别吵到他们了。”叶媚在嘴唇竖起手指，嘘声道。
　　“他们是不是亲得有点久了？不会难受吗？嘴巴不会麻掉吗？我站得腿都快酸了。”毫无经验的钱岚问道，“你们谁有过经验？帮我解答一下？”
　　周莉剧烈地摇着头，一致望向了叶媚。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一般只要注意换气就行了吧？熟练了就能吻很久，循序渐进。”
　　“小叶子好成熟，学弟这一看就熟练得不行，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和学弟进展到哪一步？方便透露一下吗？”钱岚八卦地问道。
　　“能做的都做了吧。”
　　“连那种事情也？”何莲激动地问道。
　　叶媚一头雾水地问道：“那种事情是哪种事情？”
　　“就是那个……交……配，啊不对。”何莲拍了下自己嘴巴说道，“我怎么用专业术语了，就是生小宝宝的行为。”
　　“哦，做了，但应该不会生小宝宝，做好安全措施了。”
　　“呼，这就好。”
　　何莲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心里却震惊得翻江倒海。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成熟的吗？
　　明明刚上大学，不是上了大学才能谈恋爱吗？
　　她泡在实验室里太久和社会脱轨了吗？
　　“唔，有绿茶和别的女人的味道。”陈孜艺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睛坏笑道。
　　“绿茶味是有，但别的女人就是乱说了，要不要我顺便再帮你洗个澡？我怕你洗到一半睡着了。”
　　“虽然我应该不会迷糊到犯那么低级的错误。但你要多陪我一会儿，我也不介意的。”
　　“他们进屋了，还把门关上了，接吻的下一步就是生小宝宝了吧？”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贴在门上偷听？”
　　“别做这么蠢的事情，会被当成怪人的，酒店的隔音很好的，就是为了方便这种事情，去我那里，或者你那边坐一坐吧？还是说小叶子和周莉要回学校了？”
　　“离宿舍门禁还有一段时间，我不急着回去。”
　　“我也是，难得和学姐们见面，想多聊一聊。要不是我明天早上有课，都想留下来过夜了。”
　　“我看你是想和学弟多待一会儿吧。”
　　说是帮陈孜艺洗澡，程明也只是帮她洗个头而已，然后就主动离开狭隘的浴室，没有顺势一起洗个澡啥的。
　　陈孜艺简单地淋个浴，就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上，双腿抱膝坐在床头边上，背朝外头，方便程明给她吹头发。
　　“居然真的这么乖，我还以为你会动手动脚呢。”
　　“难道说很失望？”
　　“稍微有点，还以为你对我的身体失去兴趣了。”
　　“怎么可能啊，都这么久没见了，我的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程明抹了一把陈孜艺那娇小可爱的胸部，把身体贴了上去，让陈孜艺感受自己最本能的爱意。
　　“哼，你只要看到女孩子洗澡都是这个反应吧。”
　　“毕竟你今天很累了，要是做到一半你睡着就不好了。”
　　“你只是觉得一个人收拾残局很麻烦吧？不能立刻拔腿走人、速战速决，毕竟外面还有人在等你。”
　　“可能有那方面的顾虑吧，而且我们许久未见，一回两回肯定是满足不了的，不如来个大的套餐，再加上我不是很喜欢玩弄熟睡的女孩子。当然，把睡着的女孩子弄到醒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变态，但某一天可以试试这样叫醒我。”
　　“好了，我该走了，明天我带着静静来见你。”陈孜艺那丝绸般的长发如沙般在程明的手指上滑落，程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说道，“晚安，早点睡。”
　　“晚安，你也早点回静静的床上去，别在外面闲逛。”
　　陈孜艺在程明的鼻尖回了一个吻。
　　“是是是，了解。”
　　不知道小叶子她们回去没有，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
　　“哦，我正在学姐这里聊天，小明已经结束了吗？比想象中的快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根本什么都没做，只是陪小艺洗个澡。”
　　“诶，原来学弟这么短吗？”
　　听筒的另一边传来了钱学姐欠揍的声音。


第613章 浅尝辄止
　　学姐这边的摆设也和陈孜艺那边一般无二，何莲和叶媚端庄地坐在床沿边上，钱岚趴在床上，晃着黑色丝袜包裹的长腿，没有走光，却也有种莫名的涩气。
　　周莉则坐在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双手放在腿上，正襟危坐，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
　　虽然和小叶子她们见过几面，都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共同话题不少。但终究没有太多日积月累的感情，尤其是程明这个中间人不在，气氛有些尴尬。
　　看到程明出现在门口时，周莉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感觉这床睡两人完全没问题啊。”程明拍了拍柔软的床铺说道。
　　“就是说啊，我本来是想在何莲这边挤一挤的，但被这个无情的女人拒绝了。”钱岚小声嘀咕道，“害我只能花钱去订一间房。”
　　何莲扯着钱岚的脸蛋说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睡相有多差吗？和你睡在一起，我明天都不用参加讲座了，直接在会上打瞌睡。”
　　“当然不知道啊，我都睡着了。”
　　“再差也没有小明差吧？”叶媚歪着头说道。
　　周莉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哦豁，那我有机会一定要看一下学弟的睡相，和你比个高低。”
　　钱岚抱着枕头，蹭着脸颊。
　　“会吗？学弟在火车上的时候不是挺正常的吗？”何莲疑惑地问道。
　　“可能是因为坐着睡觉吧，我也没真正睡着，我睡觉时习惯抱着东西。”
　　“哇哦，没想到学弟还有着这么可爱的一面，我一定要拍下照片来威胁你，让你当我的钱包，咕咕咕。”钱岚发出奇怪的笑声。
　　“已经快九点多了，你们要走了没？不然宿舍的门要关了吧？”程明看了眼手机的时间问道。
　　“差不多该走了。”周莉起身说道。
　　“学姐们再见，我明天晚上再来找你们玩。”
　　叶媚挥手告别。
　　“你也差不多该回自己的房间了？我要洗澡了。”何莲揪起钱岚的后领说道。
　　钱岚推搡着何莲，撒娇道：“一起洗嘛，我回去拿下睡衣什么的。”
　　“不行，你待会借势留下来睡觉怎么办？”
　　“才不会啦，我去去就回。”
　　何莲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将钱岚锁在门外，老实放她进来洗澡，也是怕她疯狂地敲着门，惊扰了酒店工作人员和旁边的教授学者们。
　　最后出糗难办的还是自己。
　　果不其然，洗完澡后钱岚就赖着不走了，等她睡着，何莲才拿着她的房卡去她的房间睡觉。
　　程明问道：“小叶子，有点晚，要我送你回学校吗？”
　　“不用不用，我得把自行车骑回去，不然明天过来就得等公交车了。”
　　“这不是还可以坐公交车嘛，骑回学校也够呛吧？你这都来回好几趟了。”
　　“好吧，那我要坐前面。”叶媚孩子气地说道，腿脚确实有点酸了。
　　“班长呢，需要我载你一程吗？”
　　虽说这边离上交很近，但还是有一小段距离的。
　　“你这车上都坐了一个人了还邀请我？想什么呢，再说，载两个人算超载了吧？”
　　“可以走不过红绿灯的是十字路口嘛，挑小道走，到校门口的那个红绿灯时，班长再下车就好了。”
　　“啊对了，我的自行车借给周莉不就好了。”叶媚合掌说道，“比起停在这边的停车场，还是有人保管安心一点。”
　　“学校里也不安全啊，每天都有人丢车。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如果车丢了我会赔钱的。”
　　如果骑着自行车的话，就能陪程明多走一段路吧。
　　“不用了，这车也不值几个钱，我们是朋友。”
　　周莉不甘心地叹气道：“感觉又输给陈孜艺了，本来还想着以后有机会举办什么跨国学会之类的，去吓她一跳的，结果却反过来了。”
　　“在这一点上我也一样。”
　　“我本以为拉近一点差距了，结果还是被她甩得老远，但下一次绝对是我们去找她了。”
　　“我们吗？”
　　“我是说我，才没有你的事情，那我走这边，明天见。”周莉立刻右拐说道。
　　明明可以再多走一个路口再分别的。
　　“是害羞了。”叶媚轻笑道，“对了，和徐娟说一声吧，小明会去我们学校，她应该刚出图书馆。”
　　“回我了，说是在图书馆门口等我们，还叫我们快一点。”
　　徐娟抱着书站在灯下等候，程明停在她跟前，还没打招呼，她就将程明拽下车，指着一旁的小树林说道：“去那边”
　　深邃的黑暗中隐约传来男女的喘息声。
　　程明的左右手分别拥着叶媚和徐娟，她们争夺分食着程明的舌尖。
　　抚摸着她们的娇躯，冰凉的手掌探进她们的衣服里，叶媚猛地缩了下身子，徐娟却是毫无反应。
　　三人浅尝辄止，没有脱衣服裤子啥的进一步行为。
　　深秋微凉，可不是野外战斗的好时机，不过夏天蚊子啥的也多，战斗完也是伤痕累累。
　　“要我送你们回宿舍吗？”
　　“不用了，我们的宿舍在不同的方向，小明也快点回去吧，别让静静等太久了。”
　　“下一次要做到完，一滴不剩。”徐娟舔了舔嘴唇，欲求不满地说道。
　　程明回到红砖楼这边已经快十点半了。
　　但静静和温舒雅都还没睡，在客厅里等着自己。
　　温舒雅心情不悦地质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学姐早就回来了，还和我们聊了会天，说她看到你，还被好多女孩子包围着，不敢上去和你打招呼，免得你被那群女孩子误会。”
　　“这有什么好误会的，但我还真没看到熊韵学姐。”
　　虽然程明知道她和老朱还有别的实验室学长学姐在会场里，却没有专门去找他们。
　　“孜艺真的回来了？”静静不可置信地问道。
　　“难道还是假的吗？她不是都给你打电话了。”
　　“就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静静捂着胸口说道。
　　“等你明天见到她就知道是真的了。”
　　静静捏着鼻子，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小明先去洗澡吧，身上臭死了，都是别的女孩子的味道。”
　　好吧，今晚的味道确实挺多的，都混杂了一起。
　　静静白天有课，等下课后再过来，即便急着见陈孜艺，却也没有专门请假。
　　一方面是要维持女朋友的矜持和身份地位，另一方面是守规矩的性格使然。
　　程明和温舒雅有着正规的请假理由，程明要过来，也得捎上温舒雅一起。不然她一个人去教室上课也很麻烦。
　　“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女人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差点夜不归宿的。”温舒雅哼着鼻子说道。


第614章 似曾相识
　　程明和温舒雅在会场和熊韵学姐、老朱汇合，乖巧地打了招呼。
　　老朱坐在前排，举办方给他安排的座位上，程明一行人就在后面随便找了空位坐下。
　　“今天知道和我打招呼了？”熊韵打趣说道。
　　“昨天真是对不起，没看到学姐。”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在忙，只是感慨学弟到哪里都很受欢迎呢。”
　　“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好了。”温舒雅翻着白眼说道。
　　“舒雅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了吗？”
　　程明作为外行人，来听这种顶尖的学术讲座，大部分时间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哪怕有翻译都救不了他。
　　而高中都没读的温舒雅，更是听得昏昏欲睡，很多基础的名词都听不懂。
　　不过这届大会与以往略有不同，强调从学科交叉的角度，运用新思想和新技术在脑、心血管、细胞和医学方面进行基础和临床研究。
　　特别是有关人民健康的生理和医学与数理科学和信息科学的交叉，这也是老朱为什么能跨界参与这个大会。
　　程明看行程安排里，一共有八场的大会报告大会报告分别在每天的上午八点和下午两点，大会结束后就是分会专题报告场，最后一天有墙报展览和论坛会议。
　　陈孜艺在第一天的大会报告上闪亮登场，挺秀的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更添几分文静的味道。
　　虽然程明很努力地想要听懂，但还是办不到。
　　下台后的陈孜艺和导师打了声招呼，趁着场间休息时间绕到程明这边，托了托眼镜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完全听不懂。”
　　“我是说我的眼镜啦。”
　　“哦，很适合你。”
　　很朴实的黑框眼镜，镜架是红色，但人好看，戴上眼镜什么的也不会影响太多，有些新奇感。
　　“真狡猾的回答，明明这么老套和没新意，也不知道你跟多少个女孩子这么说过了，我还从心里感到高兴，我真是一个好打发的女孩子，这一位就是小明那位网上的女朋友吗？”
　　“什么网上女朋友啊，我和他只是同学和室友。”
　　“真的吗？小明之前陪你打那什么网游，都不陪玩游戏。”陈孜艺耿耿于怀地说道。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们现在都不怎么打游戏了，一般讨论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你是那个外国女朋友？”
　　“外国女朋友吗？事先问一句，小明在国外的女朋友只有我一个人吧？现在。”
　　“不然呢。”
　　为什么要加上现在啊，以后会有两个、三个吗？
　　“那就是我了。”
　　“近视了吗？不是单纯戴着玩的吧？”
　　“稍微有点，用眼过度了，你不讨厌这样的我就好，我就不用费力地去戴隐形眼镜了。”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啊。”程明抬起手，摩挲着陈孜艺的脸颊说道。
　　“但我不是很喜欢戴着眼镜的自己，特殊的日子啊，和你独处的日子啊，还是要戴上隐形眼镜。”
　　“咳咳……”
　　熊韵尴尬地咳嗽两声。
　　“休息时间快结束了，我得回去那边了，待会一起吃饭吧。”
　　“嗯好。”
　　“奇怪的女孩子。”温舒雅腹诽道。
　　“我倒是想研究研究学弟的身体和大脑了，到底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学姐别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可怕的事情。”
　　中午就在食堂这边解决午饭。
　　熊韵以「老人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为由去和老朱一桌吃去了。
　　程明排队去打了两份相同的饭菜过来，温舒雅在角落靠窗的座位上等他。
　　程明刚想拿出手机问一下陈孜艺人在哪里，她本人已经找到程明，从背后抱了上来，手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抓起他拿着筷子的手，夹起饭菜往自己嘴里喂。
　　“快饿死我了，脑细胞都死完了，上台演讲和翻译之类的活就算了，还得做笔记，本来就听得一知半解的，也抓不住重点，只能把听到的都记下来，导师用不用得上另说，我的态度得拿出来。”
　　“那我这盘饭菜给你，我再去买一份。”
　　“嫌弃我吃过的？”
　　“怎么可能，是你现在去买饭得排队，你都累成这样了，安静地坐着等就好，我帮你去买回来就好了，你想吃什么？”
　　“肉肉肉。”
　　“好好好，都给你买，各种肉都来一份。”程明宠溺地说道。
　　坐在对面的温舒雅一口饭都还没吃，倒是快把筷子掰断了。
　　程明再去排队买饭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问道：“何学姐，你也来这边吃饭吗？”
　　“不然呢？中科院的食堂好吃又便宜，我们平常可是没机会来吃这边的饭。”
　　“钱学姐呢？没和你一起吗？”
　　“哦，我让她待在我那边，她的房早上就退了。要是把她带过来，肯定中途就想走的，影响不好，办理手续也很麻烦，没有邀请的导师带队的话，外面的人想参加得先给生物物理学会缴纳会费的。”
　　“说的也是。”
　　“钱学姐一个人不会饿着的吧？”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应该不至于吧？虽然嘴里一直在喊穷，但她其实并不穷，只是自己打工赚来的钱都不舍得花，说这是自己赚来的血汗钱。除非山穷水尽快没饿死了，不然绝对不会挪动那笔钱的。”
　　“真有她的风格。”
　　聊着聊着就到他们打饭了，看着程明盘子里全是炸鸡腿、红烧肉什么的。
　　“学弟，虽然你可能会觉得我比较啰嗦，但挑食可不好啊。”
　　“学姐，这不是给我一个人吃的，你待会想吃也可以分你一点。”
　　“我也能坐在这边吗？”跟在程明后头的何莲端着餐盘问道。
　　“当然可以，学姐请坐。”
　　程明坐在陈孜艺旁边，而学姐就坐在了程明的另一边，把他夹在中间，这一幕似曾相识。
　　“好像上一次跟何莲学姐第一次说上话也是在餐桌上呢。”
　　陈孜艺也有相同的感觉。
　　“是啊，在竞赛的集训上吧，那时候学弟还是个人畜无害的乖孩子。”
　　“现在呢？学姐觉得小明现在变成怎么样了？”陈孜艺追问道。
　　“唔，大概变成喜欢吃人的坏孩子。”
　　“把人直接换成女孩子更好点，小明啊……”陈孜艺夹起一块肉喂向程明。
　　“学弟，光吃肉可不行，要营养均衡。”
　　何莲夹起青菜塞进程明嘴里，不甘示弱。
　　没必要连这种场景都复刻吧？
　　“我自己有手的啊。”
　　“哎呀。”
　　陈孜艺故意失手将程明的筷子打翻在地。
　　“现在去换筷子也太麻烦了，小明就乖乖接受我们的好意吧。”
　　但她们当时打的是代理人战争，而现在算是亲自下场为自己而战吧？
　　其中一个人是明确的，但另一个人还有些迷茫。
　　温舒雅颤抖着手，埋头吃饭，时不时偷瞄一眼。
　　太可怕了，程明都让她看了些什么啊，等回去之后一定要他好看。


第615章 相见相识
　　这顿午饭吃得很慢，毕竟三个人用两双筷子。
　　陈孜艺跟何莲分不出胜负，索性把手里的筷子给程明，张嘴说道：“小明，喂我吃。”
　　何莲有些清醒过来，没任性地让程明也喂她吃饭，俏脸微红，自己默默吃饭。
　　这筷子上沾了学弟的口水。
　　但现在特地去换一双筷子就显得太失礼了。
　　怎么一点都不成熟冷静啊，都是大学生了，还和两三年前一样。
　　再说，小叶子和学弟都已经成了，她是在为了什么争风吃醋啊？
　　或许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
　　率先吃饱的温舒雅咬了咬嘴唇，看着对面的恩爱模样，抓狂地说道：“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们到底要吃到什么时候啊！”
　　温舒雅拄着拐杖起身，一瘸一拐地绕到程明身边，一屁股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拿起自己的筷子夹起饭菜喂程明。
　　“快吃吧。”
　　程明喂一口陈孜艺，再吃一口温舒雅喂的饭，构成一副奇怪的画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何莲大为震撼，学弟真是会给人惊喜和惊吓。
　　“我先去给钱岚打包饭菜，你们不用等我也可以。”
　　何莲端着自己的餐盘，端向餐盘收取处，排队买了饭菜回来看一眼，发现程明和陈孜艺都吃饱了。
　　程明背着温舒雅，陈孜艺手里拿着拐杖，正在等她。
　　“学姐，我们走吧。”
　　“好。”
　　“问一个冒昧的问题，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你的腿脚是哪方面出了问题？”陈孜艺问道。
　　“遭遇车祸截肢了，左脚的膝盖以下都没了。”温舒雅坦然自若的说道，平静得吓人。
　　现在的她虽然还是喜欢穿着长裙，遮得严严实实的，但更多的是怕别人看了害怕啥的。
　　还没完全走出阴影，但不再自困于那间又小又黑的房间里。
　　“没考虑假肢吗？”
　　何莲从实际出发。
　　“暂时先不考虑，国内的技术不成熟，换零件和维护很麻烦，还有钱的问题，程明这么跟我说的。”温舒雅情不自禁地搂紧程明的脖子说道。
　　“国内这一块的技术确实还不行，但是会慢慢好起来的，说不定某一天我们研究的新技术就会应用在你自己身上，我们一起加油吧。”何莲挥拳打气说道。
　　陈孜艺追问道：“生活上很不方便吧？”
　　“习惯了之后就还好吧，比起很多丧失生活自理能力和失明的人，我算是幸运的了，平时还有程明和静怡陪我一起上课洗澡什么的。”
　　“小明也会帮你一起洗澡吗？”
　　“嗯，但最近没有，之前是他陪我参加竞赛，不可抗力才……帮我的。”
　　“嚯嚯，这样啊，我懂了，那我们就是同伙了，以后要好好相处。”
　　陈孜艺强行和温舒雅握了握手。
　　回到好望角大饭店里，何莲拿出手机给钱岚打了电话。
　　“钱岚，我们回来了，开下门。”
　　“是……”
　　钱岚佝偻着背，无精打采地打开了房门，抬起头，一眼就看到程明背上的温舒雅。
　　“怎么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小女孩？学弟你又从哪来拐来的？这种行为真的很危险的。”
　　“我才不是小女孩，我和这家伙同级，我还比他大一岁。”温舒雅揪着程明的耳朵，这里怎么还藏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啊！
　　“没想到你和我们同岁，这种事情怎么都无所谓了，我一个人好无聊啊，我的肚子好饿啊，我们快点去吃午饭吧。”钱岚捂着小腹，整个人又萎靡不振了。
　　“我们已经吃过饭了啊。”陈孜艺放下拐杖说道。
　　“什么？你们瞒着我偷偷吃饭了？”
　　钱岚目瞪口呆地僵在原地，仿佛闪过一道晴天霹雳。
　　“喏，给你打包回来了。”
　　嗅到了饭菜飘香的钱岚解除了石化状态，兴奋地扑到了何莲身上，撅起小嘴要亲她，完全就是痴女模样。
　　“何莲，我爱你。”
　　何莲嫌弃地捂着钱岚的嘴巴说道。
　　“去去去，快去吃你的饭，这是中科院食堂的饭菜，希望你吃了后能变聪明一点。”
　　“我已经很聪明了。”
　　程明将温舒雅轻放在床上，转了转胳膊。
　　“你和小明真的是在网上认识的吗？”
　　“是啊，他当时还是个初中生小鬼呢，说话却老成的不行，编程技术更是像个老妖怪，我还以为他比我哥还大了，结果一见面还真的这么嫩。”
　　“确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但这或许就是小明吸引我的地方，不过我也不是大叔控啊。”
　　“你和程明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同班同学，这个人在游戏厅里虐过我，结果在学校里却装作不认识的人，气死我了，更气人的是还把我要看的小说下册都借走了。”
　　“不是你先把上册借走的吗？我才只能借下册来凑合凑合。”
　　“哪有人看小说只看下册的，结果真的有。现在想来，那就是我们缘分的开始吧。”
　　“还挺浪漫的，也就是说他从那时候起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了吗？”
　　“说起花心这事，初三那时候还有女孩子……”
　　陈孜艺又说起那封王蕾假情书的事情，翻程明的黑历史。
　　“结果那封情书不是被你给掉包了吗？偷偷换成了一张白纸。”
　　“还不是因为某人完全不了解我的心意，不然我就是第一个表白的了。”
　　钱岚拿筷子抵着下巴回忆道：“何莲，我们和学弟是怎么认识啊？回过神来就已经很熟了，一起在播音室里泡茶聊天吃零食。”
　　“不是我们要撮合学弟和小叶子的感情吗？然后就越来越熟了。”
　　也越陷越深，何莲将双手负于身后，一只手紧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
　　“下一次一起打游戏吧。”
　　“好呀，但我玩不太来网游那一类的，一般都是游戏机和街机玩的多。”
　　“啊对了，我还做了一个武侠游戏，你要玩玩看。”
　　“要玩要玩，武侠对我来说可是加分项。”
　　陈孜艺和温舒雅的关系突飞猛进。
　　“吃饱了，吃饱了，你们下午还要去参加那个无聊的讲座吗？”钱岚靠在椅子上，倒着头问道。
　　何莲和陈孜艺一齐点头，她们可是不能缺席的，要全程参加完。
　　“我就不去了，完全听不懂。”温舒雅苦笑说道。
　　“那我送你回去，正好晚上来的时候陪静静一起过来。”
　　“学弟，陪我玩。”钱岚抓着程明的衣角说道。
　　“学姐，我得上课啊。”
　　“你今天不是都请假了吗？陪我玩嘛，不然我会无聊死的，我这么可爱的学姐死了也没关系吗？”钱岚楚楚可怜地问道。
　　“我都叫你不要跟来了。”何莲扶额叹道。


第616章
　　“下午的课好像都不是很重要吧？”程明转头朝向温舒雅问道。
　　“对你而言就没有重要的课吧？上课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干别的事情，就没几次是认真在听课。”
　　“不是有你在认真记笔记了吗？老朱那边的课和体育课我还是认真对待的，期中和期末考前我临时抱下佛脚就好了。”
　　“切。”
　　温舒雅偏过头去，咂舌一声，没有经历过高中生活的她比较珍惜难得的课堂时光。
　　“那下午就稍微地陪一陪钱学姐好了，感觉你一个人窝在这里会疯掉的。”
　　“好耶，第二喜欢学弟了。”
　　钱岚下意识张开双臂朝着坐在床沿边上的程明冲了过来。
　　标准房的空间很小，哪怕钱岚及时停步。但身体已然失去平衡，双手向后摆去，一头撞在程明的怀里，将他扑倒在床上，和昨天的周莉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孜艺和温舒雅明显地感觉到屁股下的弹簧床反震了下。
　　“好痛好痛。”
　　钱岚吃痛地捂着额头。
　　“你还能再冒失一点吗？”
　　何莲搀扶起钱岚，拨开她的刘海瞧了瞧，就红了点，没有大碍。
　　陈孜艺则是轻抚着程明的胸膛，脱掉他的外套，掀起里头的毛线衣，上拉到胸口以上的部位。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有事了。”
　　陈孜艺冰凉的小手在胸膛处游离，还四处乱捏。
　　“也可能是受伤了内伤。”
　　陈孜艺俯下身子，伸出舌头舔了舔程明的肌肤。
　　“大家都看着呢。”
　　“又没有关系，你看她们介意吗？”
　　“我多少还是会介意的，至少别在我的床上乱搞，我可不想被酒店的工作人员误会，我还得在这里住好多天呢，别的随意。”
　　何莲眯起眼睛，露出渗人的笑容，令人背生凉意。
　　程明坐起身子，拉下衣服，开始转移话题：“那钱学姐第一喜欢的人是谁？”
　　“第一是小叶子啊。”钱岚竖起大拇指说道。
　　“那何学姐呢？特别喜欢？”
　　“是爱的级别。”
　　钱岚又想啾啾何莲，被她嫌弃地推开，没站稳的钱岚又一头撞在程明怀里。
　　“学弟你快点把她带走吧，我要午睡休息了，有她在我根本就不能好好睡觉休息。”
　　程明这次倒是好好地接住钱岚。
　　钱岚红着张脸重新站稳，手指蜷曲着鬓发，难得一见的娇羞模样。
　　“我也打算午睡一下，学姐要走的时候记得喊我一声，我们一起走，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陈孜艺捏了捏眉心，拿出手机。
　　“还有我，还有我。”
　　恢复精神的钱岚挤了进来。
　　“那我也……”温舒雅细若蚊蝇地说道。
　　“你们直接找我拿不就好了吗？我都有。”
　　然后程明被四女一齐瞪了一眼。
　　程明背着温舒雅下楼，换钱岚帮忙拿着拐杖，哼哼哈嘿地乱舞着。
　　陈孜艺大概也想这么做，但碍于少女的矜持，钱岚就没这方面的顾虑。
　　“学弟没骑你的车过来吗？”钱岚做出骑车的动作，明明连自行车都不会骑的。
　　“哦，我本来是打算在这边待一整天的，等静静晚上过来，我们就是三个人，打车回去比较方便。”
　　“学弟好富。”
　　三人坐进出租车后座里，程明坐在中间，钱岚也没提出换座位什么的，关系似乎拉近了不少。
　　回到学校，下午的课已经快开始了，静静正要出门。
　　“你们怎么中午就回来了？孜艺没和小明你一起回来吗？诶，学姐也来了啊。”
　　“嗯，我来玩了。”
　　钱岚点了点头，反应略显拘谨。
　　“我得去上课了，不然可以好好地招待一下学姐，难得来一次。”
　　“不用那么客气的。”
　　“舒雅，你下午还要去上课吗？”程明问道。
　　“不去，我都请假了，偶尔偷懒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我会挂科，之后找张丹问一下这堂课的重点，或是找她抄一下笔记。”
　　“那我先送静静去教室，学姐随意坐，冰箱里的东西随便吃。”
　　“你怎么把学姐一个人就丢在那里啊？”坐在车后的静静嗔怒道。
　　“这还用问，女朋友更重要。”
　　“别以为我这么好哄吗？但我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高兴就是了。”
　　“下课后我来接你。”
　　程明马不停蹄地赶回红砖楼，钱岚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学姐，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做……”钱岚慌张地摆着手说道，“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学姐你在说什么？”程明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学弟的大学生活过得真滋润，和两个女孩子同居。”
　　“这样啊。”
　　还是高中生活更滋润一些吧，少了吵闹的小家伙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学姐要逛一下我的学校吗？虽然我现在是看腻四周的风景，没有一开始的新奇感。”
　　过几天等这个大会结束了，估计还要陪陈孜艺再逛一圈。
　　“嗯，都听学弟的安排。”
　　“那学姐上车吧。”
　　“还要坐车吗？”
　　“这样逛学校比较快吧？待会打算直接带学姐今晚要住的那边看看，楼下就是个风景很好的公园，比起学校更适合散步，学姐不想坐电动车的话，我们也可以打车过去。”
　　钱岚急匆匆地爬上车后座：“我坐我坐，不能再浪费钱了，花了太多学弟的钱，你到时候让我还怎么办？我可赔不起，只能以身相许了。”
　　“才不会的啦，我又不是那种人。”
　　“开个小小的玩笑，瞧把学弟你吓的，明明胆子那么大的，有那么多女朋友，却怕这种事情。”
　　钱岚搂着程明的腰，胸部贴在他的后背上，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着，其实怕的人是自己吧。
　　会不会被学弟听见心跳声啊，这么想的钱岚微微拉开一小段距离。
　　“不错不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地方，早上快把我给闷坏了，一个人除了滚床单还是滚床单。”
　　曲阳公园内，钱岚嗅着花香，跑在前头翩翩起舞，回头喊着「学弟快点快点」。
　　摘了一朵花戴在自己的头发上，又摘起另一朵花戴在程明的耳朵上，笑道：“学弟变学妹了。”
　　很快，钱岚的笑容便消失了。
　　“这也太高了。”
　　“是优点也是缺点。”
　　好不容易爬到六楼，缺乏运动、体力不支的钱岚将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我不行了，先休息会。”
　　钱岚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双手撑着身子。
　　“学弟的体力真好啊。”
　　“不好不行。”
　　“哦，因为得照顾那个身体不便的小姑娘吧？”
　　“那也是原因之一吧。”


第617章 恋爱咨询
　　“这么坐着休息也不是办法，学姐，我们去房间里休息吧，就差最后的两层楼，加把劲就到了。”
　　“去房间里做什么？学弟想对我图谋不轨的，呀啊！”
　　钱岚双手抱肩发出尖叫，扭着身体，看起来很有精神。
　　并不刺耳，还有些好听，像是有音阶的循序渐进一般。
　　“什么都不会做啦，就泡茶聊天，快走吧。”
　　程明走了两步，回头看钱岚还是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我腿酸了，屁股被地板吸住了，快我一把。”
　　“我觉得学姐是不是该锻炼锻炼身体？才这点程度就不行了。”
　　程明握住钱岚温热的小手，缓缓地拽起她的身子。
　　“不需要，每年能跑完体测就算成功。”
　　“学姐这杂鱼体力真的能跑完八百米吗？”
　　“跑两百米，走完剩下的就行了啊，学弟真笨，糟糕……”
　　突然站起，钱岚有些气血上涌、头晕目眩。
　　“学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钱岚的小脑袋靠在程明身上，过了小半分钟才缓过来。
　　“学姐，好点了吗？”
　　“哇啊！”
　　睁开眼的钱岚抬头看着程明近在咫尺的脸庞，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一脚踩空阶梯，身子失去平衡。
　　好在程明一手抱着钱岚的后背，拉着的手也一直没放，及时稳住了她的身子，没发生啥意外。
　　“学姐，小心点啊，你要是受伤了我怎么能跟何学姐还有小叶子交代啊。”
　　“还不是你的错，我已经站稳了，学弟可以放开我了。”
　　“真的吗？”
　　程明松开双手，但双臂成圆绕在钱岚身子旁。
　　不想依靠程明的钱岚把手搭在了栏杆上，手掌传来非常恶心的疙瘩感。
　　钱岚立刻抽回手，满手都是灰尘和铁锈的臭味。
　　老房子的通病，栏杆上锈迹斑斑，遍布蜘蛛网。
　　“学弟别想跑，被我弄脏吧。”钱岚高举起双手坏笑道。
　　程明压根就没跑的打算，再次牵住了钱岚的小手。
　　钱岚瞬间就哑火了，低垂着头，像只温顺的小猫咪。
　　程明拖着钱岚抵达八楼。
　　“我们到了。”
　　“终于……没事住这么高干什么啊！”
　　沈溪姐不在这边，镇守在店里，以防各种意外情况发生时能及时救场，员工有什么疑问也能第一时间解答。
　　但今天会有人过来住还是和沈溪姐事先打过招呼了，被狠狠地嘲讽了一番。
　　“又是女孩子吧？还真把我这里当做你藏娇的金屋了啊。”
　　“那沈溪姐也是被我藏起来的美娇娘吗？”
　　“呸，涩小鬼别想占我便宜，小心我跟静怡打小报告，啊不行，这丫头管不住你就算了，还助纣为虐，跟我姐说去，就不信没人管得住你了。”
　　“我错了，沈溪姐千万别告诉沈筱姐。”
　　要是沈溪姐真的告诉沈筱姐会怎么样呢？程明还有点期待呢。
　　程明真怕的人大概是老妈吧，不是被锤烂头，就是被打断腿。
　　“我们先去洗手吧，洗手间在这边。”
　　程明领着钱岚进入洗手间，钱岚在掌心上挤出一堆的洗手液，滋生出无数的泡沫。
　　“没泡泡是洗不干净的，我分学弟一点。”
　　钱岚认真地搓洗着程明的手掌，下意识抹了抹脸颊，脸上也沾了泡沫，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真成小花猫了。
　　虽然程明很想帮钱岚擦掉泡沫，但怕钱岚一惊一乍地又被吓到，出声提醒道：“学姐，脸脸。”
　　“啊？怎么了？”
　　钱岚望向自己在镜中的丑态，立刻泼水洗脸，左右晃着头，甩掉水渍。
　　“学姐，这里有毛巾的。”
　　“哦，谢谢。”
　　“这边就是小叶子的房间。”
　　“有小叶子的味道。”
　　钱岚飞扑到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她还真是喜欢这个动作。
　　“我去烧水泡茶。”
　　端着茶水进屋的程明看到钱岚双腿夹着被子，怀抱着枕头。
　　“学弟，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独处吧？”
　　“好像是……”
　　钱岚跟何莲两人总是形影不离。
　　“学弟，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钱岚突然这么正经，程明还真有点不适应。
　　“说吧，只要我能回答得上来。”
　　“学弟的恋爱经验很丰富吧？有那么多漂亮的女朋友，还能让她们和睦相处，我看电视剧里两个女人为了争一个男人那是打得不可开交，搞得你死我活、家破人亡的，更不用说你这边都三人行了。”
　　看来钱学姐还不知道程明这边的真实情况。
　　“这个嘛，可能是电视剧为了戏剧性和冲突进行了夸张化处理，她们能和睦相处也是她们相互体谅和理解，和我关系不是很大。”
　　程明顶多只能做到肉债肉偿。
　　但现实往往更加离谱，现在的网络还不发达，很多事件都不为人知。
　　“反正学弟在这方面肯定很熟练了吧？是大师级别的，没有感情问题能难得住你，你怎么看待女孩子之间的感情？”
　　一上来就是这么尖锐的问题吗？
　　“是在问你跟何学姐之间的事情吗？”
　　“大概是吧。”
　　“我不赞成也不反对，因为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学弟，太不负责任，难道我们的关系是陌生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无权去干涉你们之间的事情。”
　　毕竟程明自己和妹妹都这样了，女孩子之间的事情反而是小巫见大巫。
　　“那我换个说法，学姐喜欢何学姐吗？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吗？”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喜欢过男孩子。”
　　“那学姐对何学姐跟小叶子的喜欢一样吗？”
　　“好像有点不一样。”
　　“学姐跟何学姐接过吻吗？”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啊，当然没有啦！”
　　结结巴巴的钱岚羞红了脸，往床板上砸着枕头。
　　“居然没有吗？看你好几次要亲上去了，我还以为何学姐是因为我们在场避嫌，私底下再亲热。”
　　“怎么可能真亲啊，何莲会生气的。”
　　“睡觉的时候也没偷偷亲过吗？”
　　“还以为这么做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而且我每次都比何莲早睡，不对，问题偏了，我要的不是这种回答，何莲不喜欢女孩子，她是正常人，当然我也很正常。”
　　“那学姐到底是要问什么？”
　　钱岚端起程明泡好的茶，呼呼呼地吹着热气，轻抿一口润喉，继续说道：
　　“何莲喜欢你，你会接受她的好意吗？反正你都有三个女朋友了吧？也不差这一个。”
　　“这不可能的吧？”
　　“别说学弟你自己没感觉到，我和她可是从小长大。虽然她没我这么夸张，不喜欢和男生聊天讲话什么的。但学弟绝对是和她最亲密的一个男生。”
　　“这一点的话，学姐不也一样吗？”
　　“我的事情先放一边啦，真是的，我在说何莲的事情。”
　　“但学姐不是喜欢何学姐吗？这么做好吗？”
　　“就是因为爱她所以才想要她得到幸福啊！我放任不管的话她绝对会因为愧疚小叶子而把这件事情藏在心里一辈子，她又是个乖乖女，等到了结婚的年纪，听爸爸妈妈的话随便找个男人结婚怎么办？遇到了坏男人怎么办？我岂不是不能和她在保持现在的关系了。”
　　“哦。”
　　程明到这里总算是听懂了一些，钱岚到底在担心什么。
　　“虽然学弟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男人，但至少在对待女孩子这方面不坏，不对，就是对待每个女孩子都不坏才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啊，喜欢的才这样。”程明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
　　“你说什么啊！”
　　钱岚抛出枕头砸向了程明的脸。


第618章 是约会吧
　　“咳咳，换言之，学弟是喜欢何莲的对吧？那你们这是双线奔赴，完全没有不在一起的理由，这事就这么定了。”
　　钱岚巧妙地把自己给剔除出去了。
　　“只是我们在这边决定没用吧？当事人的意见更重要，何学姐的心意究竟如何，要确认一下。”
　　程明将枕头丢回床上，被钱岚重新抱在怀里。
　　“我都说了，何莲是喜欢你的，学弟不相信我吗？”钱岚气呼呼地鼓起脸颊问道。
　　“正因为是钱学姐，所以才让人不放心。”
　　“学弟太失礼了，这是偏见！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平时很不正经，但这一次我是认真的，何莲知道你是这个德性，却没有和你断绝来往，不就是最大的佐证吗？一般人早就讨厌得要死了，可见何莲对你还不是一般的喜欢。”
　　连程明都快被钱岚的歪理说服了。
　　“何莲现在缺少一个契机，只要有人在背后推她一把，给她创造出和学弟单独相处的空间就行了。”
　　钱岚摸索着下巴，开始冷静分析。
　　“这边是学弟女朋友的地盘，就算她的心再宽，当着她的面抢男人，怎么都会生气的。更何况还有那个陈孜艺在，就算有小叶子站在我们这一边也不能和她们抗衡，何莲也忙着讲座的事情，估计没别的心思，还是等回燕京再说吧，学弟什么时候去燕京玩啊，元旦的时候吗？一起去泡温泉。”
　　“就过几天吧，我要带温舒雅参加一个燕京参加一个颁奖晚会，然后蹭一周清北的课。”
　　钱岚单手捶掌说道：“这不是正好，简直是天赐良机，我到时候帮你把何莲约出来。然后我不去，就学弟一个人去赴约，简直是完美的计划，不愧是我。如果学弟担心温舒雅没人照顾的话，我可以帮你，我们就开始指定到时候的约会计划吧。”
　　“何莲蛮喜欢动物的，我看看燕京哪几个动物园还没去过。”
　　“哦，这么说学姐们没少去动物园来着。”
　　“就是说啊，但她上了大学后有时候会说出很恐怖的话。比如这只小兔子看起来很容易解剖什么的。”
　　“逛完动物园就吃饭、睡觉、上……床，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钱岚连声音都在颤抖。
　　“何止是快，简直就是坐火箭的速度。”
　　“那有什么办法嘛，我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学弟的经验最丰富，你来策划吧。”
　　“我也没做过太细致的约会计划就是了。”
　　“诶，你明明有那么多女朋友。”
　　“大部分时间都随性而为，走到哪算哪，而不是像完成任务的签到打卡那样，赶着时间把预定事项都完成，毕竟会遇到各种意外情况。”
　　“原来如此，学到了。”
　　“我有个想法。”
　　“学弟请说。”
　　“钱学姐想和我先模拟一下约会过程。到时候我就能直接跟何学姐约会就万无一失了。”
　　“学弟在逗我玩吧？”
　　“没有，我认真的。”
　　“反正不行，何莲很聪明的，你要是和我模拟过约……会，显得很熟练就会露出马脚，你刚才不是说了要随性而为吗？以最自然的状态表现出自己的真心就好了，现在几点了？学弟该去接你的女朋友了吧？”
　　“哦，是差不多该回学校了，然后我们一起去好望角大饭店那边。”
　　“快走吧快走吧。”
　　钱岚催促道，率先跳下床，逃跑似地跑了出去。
　　程明笑着跟了上去，结果发现钱岚在楼梯边上等他。
　　“一想到晚上要再爬一遍八层楼，我就不想下楼。”
　　“要不学姐在楼上等我们回来也行。”
　　“我的晚饭怎么解决？”
　　“我们到时候给你送过来，学姐也吃高热量的薯条汉堡也行。”
　　“虽然是很有诱惑力的提案，但不能只有我一个人长胖，要拉上何莲跟小叶子一起才行。”
　　钱岚将双手搭在程明的肩头上，亦步亦趋地跟着程明的步伐下楼。
　　“学弟，我们今天像约会吗？”钱岚后知后觉地问道。
　　“我们就是在约会吧。”
　　“诶诶诶！”
　　钱岚一路上红着张脸，没再说话，手指蜷曲着鬓发，总是发呆发愣，程明喊她的反应也慢了半拍。
　　“学弟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到学校了，学姐可以下车了。”
　　“哦哦！”
　　钱岚这才意识到自己紧紧地抱着程明的腰，慌慌张张地松开手要跳下车。
　　“学姐不用急，别摔着了，这是钥匙。”
　　接完静静回来的程明发现学姐压根没上楼，双手负于身后靠在楼梯间的墙壁上。
　　静静先回屋放下课本，简单地化了个淡妆再下楼。
　　“学姐怎么没上楼？”程明纳闷地问道。
　　“不想再爬楼梯了。”钱岚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
　　“钥匙还给你。”
　　“感觉学姐突然变文静了，是我的错觉。”
　　“有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哈哈。”
　　“难道是在意约会的事情……”钱岚连忙伸手捂住程明的嘴巴，心虚地朝楼梯口望去，说道，“嘘，要被你女朋友听到了。”
　　“我怎么了？”静静好巧不巧地走下楼问道。
　　“我只是纳闷你为什么会纵容学弟开后宫？一般的女孩子都很介意吧？独占欲啊什么的。”
　　钱岚还真想问一下这个原因。
　　“这个啊，说起来蛮复杂的，我不纵容的话也会有别人来纵容小明，我反而没有容身之处了。”
　　钱岚咀嚼着静静话里的意思，没有恋爱经验的她想要理解还有些困难。
　　三人坐上出租车，静静坐在中间，察觉到不对劲的她凑到程明的耳边，小声问道：“小明，你对学姐做什么？”
　　“什么都没做啊。”
　　“你觉得我会信吗？算了，等晚上再说吧。”
　　这事总不能在当事人面聊。
　　抵达好望角大饭店时，发现小叶子和周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你们到很久了吗？”
　　“我刚到。”
　　“我是来还自行车的。”
　　周莉找了个烂俗的借口，谁不知道你是来找陈孜艺的啊。
　　那边的讲座还没结束，程明算好人数，先去订桌人多在大饭店里吃比较划算。
　　程明昨晚没能在这里吃上饭，有些遗憾，今天可得好好尝尝。
　　结束讲座的大部队分批回到大饭店里，在门口等候的静静一眼就看到陈孜艺。
　　“孜艺。”
　　“静静。”
　　静静和陈孜艺久别重逢，两人手拉着手，蹦蹦跳跳的，拥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看得周莉一脸羡慕，想要和陈孜艺更进一步，还差某人最关键的一脚。


第619章 如胶似漆
　　徐娟是最晚到的，和人换了图书馆的班，值完班才过来的，南明市的所有人总算是聚在了一起。
　　餐桌上，饭菜都没怎么动，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女孩子一多，总是这样。
　　静静跟何莲都是健谈的主，会主动找话题，沉稳且有气场，散发着类似的气质。
　　陈孜艺和钱岚本就是活宝级别的存在，周莉和小叶子则是被迫害的对象，徐娟的声音偶尔响起，她反而是吃饭在认真的那一个。
　　热热闹闹的，讨论激烈。
　　不过今天的钱岚状态不是很在线，乖巧过头了，没有往日的精灵古怪。
　　明明啥都没做就成长了这么多吗？
　　何莲和小叶子应该察觉到了钱岚的异常。
　　程明反而被孤立了，完全插不上话，要么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只能乖乖吃饭。
　　但这总比真正的吵起来，剑拔弩张的强，大家和和谐谐的，一起吃喝玩乐、嬉戏打闹。
　　程明才能把精力放在学习和工作上，率先吃饱的徐娟站在程明身后，双手环着程明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上。
　　“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抱抱你，不行吗？”
　　“好像没有不行的理由。”
　　“这就是好好吃饭的奖励。”
　　徐娟的偷跑行为搞得其他都有些不淡定了，聊天都聊不利索，眼角的余光总是瞥向程明这边。
　　“要我喂你吃吗？”徐娟问道。
　　“千万不要。”
　　“我觉得挺好的，小明啊……”
　　陈孜艺立马跟进，已经将食物送到嘴边。
　　“你今天中午还没玩够吗？”
　　“当然没有，我要把缺失的这段时光都补上。”
　　瞬间变成喂饭paly了，可程明只有一张嘴啊，完全被喂撑了。
　　两位学姐和周莉倒是没有参与到闹剧中。
　　程明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陈孜艺和静静揉着他鼓起的肚子，徐娟还在背后搂着程明的脖子。
　　“小明吃太多了，把身体吃坏怎么办？”静静埋怨道。
　　“明明是你喂的最多吧？”
　　“可我也不能不喂啊，女朋友的量总不能比别的女孩子小吧？”
　　“活该，叫你招惹这么多女孩子。”始作俑者之一的陈孜艺幸灾乐祸地说道，“现在知道错了吧？”
　　“我腿麻了。”徐娟抖了抖腿说道。
　　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那你坐着啊。”
　　“哦。”
　　徐娟转而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捧起程明的脸颊，就这么吻了上去。
　　“有菜的味道。”
　　“这不是当然吗？”静静轻轻地敲了下徐娟的脑袋。
　　小叶子和学姐们则是回屋给程明拿健胃消食片了，周莉刚从厕所里回来就看到了这么劲爆的一幕。
　　“之后就换我来找你了。”
　　周莉向陈孜艺放下自以为的狠话。
　　“好呀，我等着，不过你得把小明也给带上，只有你一个人我不见的哦。”
　　“啧……我知道啦，没他帮助，就我一个人估计也办不成。”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学弟，我们帮你把药拿来了，快吃吧，学弟真是个贪吃鬼，连续两天把自己吃撑了，能不能多学学我。”钱岚拍着自己的胸脯，得意地说道，看来是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了。
　　陈孜艺跟何莲回房休息，明天仍是不轻松的一天。
　　小叶子陪钱岚回租屋那边，徐娟和周莉回各自的学校。
　　只剩下静静和程明，两人决定散会步回去，吹一吹秋夜的凉风。
　　静静挽着程明的胳膊问道：“小明现在能告诉我你下午对学姐做了什么吗？”
　　“其实就是钱学姐她想让我……”
　　“原来小明还没对她们出手吗？”静静震惊地反问道。
　　“当然没有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所以小明是怎么打算的？真的要对何学姐出手吗？”
　　“我也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要是我当着她的面问「你喜欢我吗？」不是显得很自恋吗？她要是拒绝了，我就更尴尬了。”
　　“唔，这不是搞得小明在主动表白一样吗？别的我不管，我和孜艺都是主动表白的。所以小明也不许主动表白，这是我们的底线。”
　　“奇怪的原则，我真的可以让所有人都幸福吗？”
　　“如果是现在的小明一定可以的吧？因为我的幸福已经多到要溢出来了。”
　　此后的几天，程明只在何莲学姐和老朱与熊韵学姐的报告会时才来现场旁听。
　　来陪陈孜艺的同时见她们一面才是关键，一起吃个午饭。
　　最后一天的上午都是信息技术应用相关，程明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反过来给陈孜艺跟何莲学姐答疑解惑。
　　再参加最后的墙报展览和论坛会议。在会议结束时，还成立了魔都大阪医学交流会，方便开展两个城市的地区间的交流活动。
　　今晚虽然也有庆功宴，但很多学者专家都急着回国，都是大忙人，早就订好了返程的机票。
　　不是还有其他地方的学会和讲座要参加，就是急着去消化此行的成果，耽搁一晚，再等个航班，就得多浪费大半天的时间。
　　程明和陈孜艺送她的导师和前辈们到机场登机。
　　“总算是解脱了。”陈孜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浑身脱力地靠在程明的怀里。
　　“打算什么时候去燕京？”
　　“明天啊，来这里坐飞机，答应了我妈明天回去的，她在燕京停留一天，我要是敢爽约了，肯定被她的铁拳揍死的。”
　　“然后在燕京停留一天就回德国了？”
　　“嗯，本来就为这门课牵扯了不必要的精力，落下不少专业课了，回去之后就要加班加点地追上去。不然以后不能去新加坡读研就完蛋了。”
　　“辛苦了。”程明揉着陈孜艺的太阳穴说道。
　　“是啊，可辛苦我了，辛苦费呢？”
　　程明俯下头去，堵住了陈孜艺的柔软的唇瓣，拼命地索取着她的唾液和舌尖。
　　陈孜艺抱着程明后背的手，揪紧他的上衣，松开再抓紧。
　　“呼啊……”
　　陈孜艺喘着热气，喷薄在程明的脸上，眼里只剩下程明一人。
　　“不够，还远远不够，百分之一，不，千分之一的满足都没有。”
　　“回我那边继续吧。”程明刮了刮陈孜艺的琼鼻，牵着她的手说道。
　　“嗯。”
　　“总是在邮件里看到你们说自己学校里的事情，亲眼所见之前只能脑补，原来长这样啊，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陈孜艺看着四周的风景说道。
　　“这边是宿舍区是没啥特别的，即将建成开放的光华楼啊，还有相辉堂那边才不一样。”
　　“虽然很想去看看，但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思，只想要被你灌满……”
　　一句话撩得程明热血沸腾，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带几个女孩子来家里过夜了？”陈孜艺踏进玄关问道。
　　“没几个吧，来这边玩或是吃饭的女孩子倒是不少。”
　　“吃饱了就想做床上运动了，玩累了就躺在床上休息，我懂我懂。”


第620章 自由
　　程明的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陈孜艺的腰肢。
　　陈孜艺反手用指甲划过程明的胸膛。
　　“我最近是不是有点变胖了？”陈孜艺扭扭捏捏，不自在地问道。
　　“有吗？我倒是没感觉出来，你不是一直坚持晨跑吗？还要骑着自行车坐地铁。”
　　“晨跑最近落下了啊，完全没那个闲暇，再加上熬夜学习的时候喝喝咖啡什么的，我又不喜欢太苦的黑咖啡，加点糖精和牛奶，久坐没运动，体重就蹭蹭地往上涨。”
　　“那就来做点激烈的运动减减肥吧，其实你也没胖到哪里去，你太在意体重了。”
　　“女孩子都是这样的，静静看起来丰满又苗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天天激烈运动吗？”
　　“有一部分是激烈运动的成果吧，静静还参加了学院的艺术部，每周都要练舞。”
　　“明明是我最早去练舞的，现在满脑子里只剩下公式了。”
　　初战告捷，陈孜艺翻出眼镜戴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像不像陌生人。”
　　“完全不像，就算你能伪装得了外表，可里面还是一模一样的啊。”
　　“现在是我中途变装，变得不彻底你才这么说，等我以后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变装，看你还认得出来吗？”
　　“可能第一时间认不出来，但等我们深入交流过，我绝对能认出来你来。”
　　“你们回来了啊，动静真大，晚饭要吃什么？”静静打开门，面不改色地问道。
　　“吃什么都无所谓啦，静静快救我。”陈孜艺的一只小手紧攥着床单，伸手喊道。
　　“孜艺今晚就好好享受吧，我去准备晚饭，待会就来叫你们。”静静合掌说道，哼着歌去厨房了，门也没关。
　　饭桌上，温舒雅难以启齿地说道：“你们的声音能不能小一点，我是不嫌吵啦，平时都听习惯了。但是有可能被楼上或是路过的行人听到。”
　　“丢脸死了，你这个人在搞什么啊。”陈孜艺用力地踩着程明的脚背说道。
　　只不过她身体脱力，使不上劲，倒也不痛。
　　“你不也乐在其中吗？声音最大的就是你了。”
　　“我明明是被你弄得失去意识了好嘛。”
　　“难道说平时听习惯的意思是我和小明的声音吗？”
　　“嗯，不然还有谁。”
　　“小明，都怪你。”静静掐着程明的腰间的软肉抱怨道。
　　饭后，程明被赶去洗碗，静静和陈孜艺去泡咖啡喝了，在邮件里说要喝静静亲手冲的咖啡，现在总算是能喝上了。
　　“好喝，比我泡的好喝，我一般都只剩下糖味和奶茶味，咖啡本身的味道很淡。”
　　“好喝就多喝点，我今晚可不会让你睡觉的。”
　　“这是小明的台词吧。”
　　“我来说也一样。”
　　“你又要当小明的狗腿子吗？我们联合欺负小明吧，灭一灭他嚣张的气焰。”
　　“我们不是一直都这么做的吗？”
　　“哪有啊，每次到关键时候你就临阵倒戈了，害我被你们欺负。”
　　“那是偶尔，偶尔啦，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好呀。”
　　浴室内水雾朦胧，沐浴露和女孩子们身上的香味弥漫在浴室里。
　　“洗得这么干净图啥啊，反正待会又要被那个坏蛋弄脏。”陈孜艺悻悻然地说道，她的身上留着一道道红印子。
　　“好像玩得很激烈啊，疼吗？”静静戳着陈孜艺身上的红痕问道。
　　“现在不疼了，你们平常不都是这样吗？”
　　“不知道，做得太多了，没去注意过自己的身体。但很少会激烈到这种程度吧，因为天天都待在一起，就没必要贪图一时欢愉。”
　　“静静在跟我炫耀是吧？”
　　“是啊，我就是在炫耀。”
　　“但今天肯定是我的次数最多。”陈孜艺不服输地说道。
　　“到了晚上可就不一定了，你已经累坏了。”
　　“谁说我累了，我再大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是吗？是吗？我待会就原话转告给小明。”
　　“又想叛变我啊，看我先把你斩于马下。”
　　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嘻嘻笑声，程明也想进去一起洗啊。
　　但浴室太小，三个人完全施展不开。
　　程明只好转头去找温舒雅，问道：“明天要出远门的准备做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还想问你呢？”
　　“静静帮我准备好了。”
　　“你怎么还不去陪她们，来我这边干什么？”
　　“她们在洗澡来着。”
　　“原来如此。”
　　“刚才的事情对不起，有点做昏头了。”
　　“哦，那个啊。”温舒雅转着手掌，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还好单凌和熊学姐不在，不然你的身体就要少一个部位了。”
　　“别说这么可怕的事情啊。”
　　“你不是要跟我道歉，那就要拿出诚意出来，抱我。”温舒雅张开双臂说道。
　　“怎么突然撒娇了？”
　　“不行吗？”温舒雅轻咬着下嘴唇说道。
　　“我求之不得。”
　　程明抱起温舒雅坐在大腿上。
　　还没洗澡，程明身上还臭烘烘的，那味道愈发的强烈。
　　“我不去燕京了。”
　　“蛤？这么突然，如果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我道歉。”
　　“不是啦，反正都有人陪你一起去燕京了，我不去也没关系吧？没有我，你们还能无忧无虑地玩耍，反正那个作品也不一定得奖。”
　　“可小艺只在燕京停留一晚啊，还有的五六天你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吗？”
　　“不是还有两个学姐吗？”
　　“她们也要上课啊，也就周末才有时间出来聚一聚吧。”
　　“肯定还有别的女相好吧？”
　　这口气怎么像是吃醋了。
　　“还真没有，但你不陪着我，说不定就有了。”
　　“这算什么啊！”
　　“嚯嚯，我就说小明怎么没来敲浴室门，原来是这里还有位小美人陪着你。”一头湿发的陈孜艺抓着门框，探出头，窃笑道。
　　“快放开我啊。”
　　被抓了个正着的温舒雅挣扎地扭着身体。
　　怎么可能放啊，要是摔着碰着怎么办。
　　“你别乱动啊。”
　　察觉到异物感的温舒雅顿时绷紧了身子，不敢再乱动，乖巧得像只小兔子。
　　“游戏呢？你不是制作了一个武侠游戏吗？快给我玩玩，我已经等不及啦。”陈孜艺蹲在电脑桌旁问道。
　　“就是这个。”温舒雅颤抖着手，握住鼠标，点开了桌面的快捷方式。
　　“哦哦，这台词的味道还挺正的，要是有语音就好了。”
　　陈孜艺站着玩了会，甩了甩酸麻的脚，回头说道：“你们去床上玩啊，别霸占着椅子打扰我玩游戏。”
　　“小明，热水应该烧好了，你去洗澡吧。”静静进屋提醒道，“我待会把脏衣服一起洗了。”
　　“小艺，你抱着舒雅打游戏吧，有不懂的地方直接问她。”
　　“好。”
　　程明起身，换陈孜艺坐下，再把温舒雅轻放在陈孜艺的大腿上。
　　“等等，我的意见呢？”
　　话虽如此，温舒雅却也没有剧烈反抗，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感觉就像是在抱着精致的洋娃娃一样。”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啊，我可是比你大一岁的。”
　　“但在小明的女人这方面，我可是你的前辈哦，你要叫我姐姐也可以。”
　　“我才不是那家伙的女人，你别乱说话。”
　　“不要解释啦，偶尔可以坦率一点的，等你真的错过就知道后悔了。”
　　“我很羡慕你，可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还可以和小明和静静住在一个屋檐下，和小明一起上课，在一个方向上一起努力，也许你失去了身体上的自由。但有的人却失去了真正的自由，如笼中鸟一般。”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不，是以前的我，遇到小明之前的我，小小的笼子已经快困不住我了。啊，我怎么死了，这小怪这么变态的吗？游戏难度是不是有问题。”
　　“你跑到高等级区域了，任务提示你去下一个村庄啊！”


第621章 生死相依
　　“终于打赢了，快累死了我。”陈孜艺后仰着头说道。
　　“这么快就通关了？”
　　程明的电脑上也装了这游戏，只不过玩的比较少，一般是在干别的事情的时候，开着游戏刷会级和铜钱。
　　作为传统的rpg游戏，等级和装备还是非常关键的，拦路boss打不过就会卡关。
　　游戏内容还是不少的，一共有三周目。除了继承等级和装备要素外，剧情和对话也有区别，揭开真相。
　　“她这是作弊。”
　　“哪有啊，我不是好好地遵循游戏规则了，也没用作弊码什么的。”
　　“所以是干了啥？”程明好奇地问道。
　　“就是我买了一堆的血药，前期升级全点了灵敏，去了高等级区域踩地雷遭遇小怪，磕着药赌概率闪避鲨了它们，我死了好多次才成功这一次，结果没什么奖励，就一口气升了好多级，还以为会掉什么高级装备和神器。”
　　“只是普通的小怪，怎么可能会掉那种东西啊，游戏数值不就完全崩坏了。”
　　“哦，那你还真是有耐心啊。”
　　程明也不是没想这么玩过，但等级差太大，很容易暴毙。
　　“我这种才叫玩游戏，而不是被游戏玩。”
　　“你们继续玩吧，我还要用电脑做点事，抱我回去你房间，我借你的电脑用用。”
　　“其实我的腿被你坐得有点酸了，但不好意思说，你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娇小哦。”陈孜艺眨了眨眼睛笑道。
　　“听到这话我一点都不开心啊！”
　　温舒雅说完这话也笑了起来，整个人如释重负，轻松不少。
　　程明抱起温舒雅问道：“你用我的电脑要做什么啊？”
　　“不会动你的私密文件夹的，放心好了，就是有感而发，想写点东西。反正你的电脑里面肯定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还真没有，现在的质量有些差，没啥意思。”
　　“你这不是看过吗？只是删掉了而已。”
　　“你这么清楚，是不是也暴露了自己看过。”
　　“垃圾广告自己弹出来的，不是我主动点进去的。”温舒雅狡辩道。
　　“你快去陪她们吧，然后声音小一点。”
　　“我们尽量。”
　　回到屋里的程明自然而然地抱起陈孜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比起抱着别人，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被抱着。”
　　陈孜艺拿顶蹭着程明的下巴。
　　“我现在有一个大胆想法，我们边打游戏边做吧，不浪费每一分钟，以前高中的时候也这么玩过吧？”陈孜艺一脸缅怀地说道。
　　“是啊，我还记得你死了好多回，手柄都握不稳了，喊着要死了，要死了，也不知道是游戏里，还是哪里要死了。”
　　“你还敢说，到我的时候就疯狂干扰我，静静玩游戏的时候都没那么激烈。”
　　“没办法啊，就算不干扰静静，她玩游戏也很菜，我玩游戏的时候，你还试图让我分心，疯狂咬我，但我不受影响就是了。”
　　“我可是听到了，你们在说我的坏话。”洗完衣服的静静说道。
　　“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程明和陈孜艺异口同声地说道。
　　“小明快动手啊，难道还要我帮你脱裤子吗？”陈孜艺催促道。
　　“就是说啊，小明该不会在等我吧？”
　　静静捧起了程明的脸颊，吻住了程明的嘴唇。
　　一手洗衣粉的柠檬味，指腹上还有褶皱。
　　程明只好微微托起陈孜艺的臀部，卷起她的裙摆，里头是真空的，早就做好了准备。
　　“打boss的时候好慢，完全没伤害，只能用法术，但蓝量又少，这一回吃了蓝药，就没有下回合了，boss的法术攻击又闪避不了，唔嗯……”
　　陈孜艺闷哼一声，注意力渐渐不在游戏上了。
　　“谁让你全点了灵敏这种邪道玩法……”
　　静静总算是松开了程明的嘴，他这才能说上一句话。
　　“可我都走了这条路，只能一路走到黑了。”
　　“是啊，不能回头了。”静静分别搂着程明和陈孜艺的脖子说道，他们亦是如此。
　　“啊，不玩了，没洗点的地方，只能继续刷级，不然就坏档了。”
　　“那我们就直接去床上吧，老实说，保持着一个姿势有点无聊，还废手。”
　　“可这里是舒雅的房间，不太好吧？但我们这幅模样直接回去也不太行。”
　　“那就直接换房间睡吧，她应该早有预料了。”
　　在温舒雅的床上，嗅着她的香味，和别的女孩子做，染上他们的味道，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夜疯狂，几乎无眠。
　　回过神来，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静静和陈孜艺如同以往一样枕在程明的手臂上，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用手指走起小人。
　　程明的手揽着她们的肩头，或是摸着臀。
　　虽然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但程明和陈孜艺还不能睡。
　　要是这么睡着就赶不上大早上的航班了。
　　三人就有一嘴没一嘴地聊着天，聊着程明在大学期间遇到的女孩子啊，谁比较危险之类之类。
　　“哦豁，还好我和小明去二中读书了。不然这个秦琦早就被小明拿下了，压根没他那追求者的事情。”
　　“但在二中读书，不多了两个学姐吗？还有周莉，在一中说不定就只多一个人呢。”
　　“这可不好说，我们不能结果论，去一中会多三个以上也不一定。”
　　就这么争论着一些有的没的，慢慢等待天亮。
　　三人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想说的话，只能等待下次。
　　程明知道自己的选择贪婪且自私，可是要他放弃其中一个，做不到，他宁可更自私无耻一下，有些人，他离不开，而有些人，同样离不开他。
　　说是生死相依也不夸张。
　　依次起床洗澡，静静先去，程明和陈孜艺赖在床上不起来，有些累过头了。
　　“叫你们做得这么疯狂，明明不是我要出门，却让我先去洗澡。”
　　“一点都不小声。”
　　温舒雅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道，本来就厚的黑眼圈似乎又加深了。
　　她的房间和床上更是一片狼藉，满是旖旎的味道。
　　吃过简单的早饭，程明事先预约好的出租车时间在楼下等候。
　　“慢走，舒雅的房间我会帮你收拾好的，我先去补个觉，早上的课就翘掉好了。”静静送到门口，靠在门上，一脸慵懒地说道。


第622章 木已成舟
　　“学弟，你们到火车站了没有？”
　　何莲要和导师和学长学姐们一起坐火车回去，钱岚则跟她一起。
　　“我们在机场这边。”
　　“什么？你们要坐飞机去燕京吗？太狡猾了，我也想坐飞机啊，何莲你也来说见色忘友的学弟几句。”
　　钱岚把手机递到何莲嘴旁。
　　“你可以坐飞机回去啊，退一下火车票，再打车去机场买张机票就行了，时间应该勉强赶得上。”
　　“我有那个钱早这么做了，不对，我可是为了陪你才留下的，你却要赶我走，好狠的心。”
　　钱岚嘤嘤嘤地揉着眼角假哭。
　　“别装了。”何莲没好气地敲了下钱岚的脑袋瓜子。
　　“注意安全，看好行李之类的，但有学弟陪着反而让人安心，就这样，之后到了再联系吧。”
　　“嗯，学姐们也是。”
　　“学弟，之前和你说的事情别忘了，我到时候再联系你。”钱岚压低声音说道。
　　还真的要做啊，程明还以为钱岚消沉萎靡一段时间后就此作罢了。
　　但不能和学姐们一起乘坐火车确实有点小小的遗憾，日后有机会再补上吧。
　　这是温舒雅第一次离开魔都，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飞机，有太多的第一次了。
　　刚上飞机的时候兴奋异常，但劲头过去后，倦意便如潮水般涌来。
　　程明和陈孜艺也在飞机上补了一觉，脑袋有些沉，身体有些虚，恨不得再睡一觉。
　　程明此行的行李不少，大部分是伴手礼，陈孜艺的外婆那份自不用说，别的还有老吴啊，老朱也托程明给他的老同学和校友送点东西。
　　家里头多了一个生面孔的中年女性，穆如馨不再当家庭主妇，妮妮和外婆还是得有人照顾。
　　老人家难免会遇到各种意外情况，妮妮去上学时，家里多个人总是好的。
　　就雇了个信得过的人来帮忙，她的老公给妮妮的爷爷当司机，认识多年。
　　儿子也是托了点关系才上了好点的高中，算是一荣俱荣的关系。
　　与陈孜艺的外婆打过招呼，还给她介绍了温舒雅，身体不便，以及要参加颁奖典礼的事情都说了。
　　程明没有当初的紧张，多多少少能明白她老人家的喜好。
　　温舒雅这种身残志坚、努力向上的女孩子是老人家欣赏喜好的，拉着温舒雅的小手说了很多话，把她吓得不轻。
　　“魔都啊，我当年还在那地方干过八年，你是福利院的孩子，那时候真禅法师还没圆寂，院长的身体还好吗？我负责妇女儿童等工作时与他们有过交流，还去过福利院探望孩子们，说不定那里面就有你，都是快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是个小丫头。”
　　“院长的身体还不错，就是我们这些孩子总是让她操心，福利院也搬了个更大更好的地方，各种设施设备都慢慢跟上了。”
　　“很好很好，我留下的摊子有人接着干就好。”
　　虽然程明知道陈孜艺的外婆来头不小，是不可明说那种，但好像比程明想象中的还要强。
　　程明去门口等放学的陈霓裳回家，远远地就看到她背着一个大书包，双手抓着书包肩带，一路蹦蹦跳跳、左顾右盼的。
　　看到程明，妮妮双眼放光，拔腿朝他跑了过来，书包里的书本和铅笔盒哐当作响。
　　“小明！你怎么来了？”
　　妮妮一头撞进了程明的怀里，体力不支、睡眠不足的程明险些没站稳，没接住这丫头，好在背后的陈孜艺撑了他一把。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铃音铃钰还要上学，没和你一起来吧？明明她们的妈妈上个月都来了，唉……”
　　妮妮蹙起眉头，长叹一口气，小小年纪便如此多愁善感。
　　程明拉着妮妮的眼角，抚平额上的褶皱说道：“妮妮，你看我把谁给你带回来了，当当当。”
　　配着程明嘴里的音效声，躲在程明身后的陈孜艺跳了出来。
　　“妮妮，好久不见啊。”
　　“哇，是姑妈。”
　　妮妮又一头撞进了陈孜艺怀里，这回换程明撑着陈孜艺的身体。
　　“我倒是更希望你叫我姐姐，姑妈这称呼显得我好老啊。”陈孜艺苦笑说道。
　　“可姑妈就是姑妈啊。”
　　“妮妮，我没骗你吧？我就是说到做到的好男人。”程明拍着胸膛说道。
　　“别把功劳都揽到你自己身上，明明是我自己回来了。”
　　“我们快去看小黄书吧。”
　　妮妮分别牵起程明和陈孜艺的手，朝着屋里跑去，喊了一声：“大奶奶，我回来了。”
　　“都怪你教坏了妮妮，要是被她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知道，你就完蛋了。”
　　“你不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吗？”
　　“反正都是你的错，你以为我的事情暴露你就能好过吗？”
　　“横竖都是死，我已经无所畏惧了。”
　　“不过你这么有利用价值，我们家才不会让你死呢。虽然这么说很没有人情味，但大家族和派系要存续下去就免不了利益交换。”
　　“那我得再加把劲才行。”
　　“小明上一次读到这里，继续读吧。”
　　妮妮坐在程明怀里，翻开书中一处折纸的地方。
　　确实是她上次睡着的时候读的地方。但下面那一段就是少儿不宜的片段。
　　“快读啊，愣着干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孜艺催促道。
　　“这不太好吧。”
　　“要不，我读一段，你读一段。”
　　“好。”
　　但陈孜艺非常的狡猾，一碰到危险的字眼就停顿，让程明来读，危险过去，然后就抢读。
　　“小明读了好多小白兔啊，小明很喜欢小白兔吗？”
　　“是啊，我不但喜欢小白兔，还喜欢大白兔。”
　　等到保姆来叫他们吃饭，程明才得以解脱。
　　“啊，有一个没见过的姐姐。”
　　妮妮这才看到温舒雅。
　　“你好，我叫温舒雅。”温舒雅一脸微笑，微微颔首，转头就狠狠地瞪着程明，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边确实不好。
　　“为什么她是姐姐，我是姑妈啊。”
　　陈孜艺升起挫败感。
　　“她该不会是小明的另一个女朋友吧？”
　　程明连忙捂住的妮妮的小嘴巴，只能希望童言无忌，没人放在心上。
　　“当然不是啊。”
　　至少现在不是，也不知道妮妮是怎么说出这话的。
　　陈兰是在午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会议延长了，这次讨论的内容比较多，小明和小艺已经回来了。”
　　“陈阿姨好。”
　　程明拘谨地打招呼，陈孜艺的外婆虽然曾经身居高位，但如今不再锋芒毕露，而陈兰正值事业上升期，气场强大。
　　“这次回国不在计划之中吧？”
　　“我不会荒废学业的，而且我也有很多的收获，又不是单纯回国享乐的。”
　　陈孜艺对这次大会的总结信手拈来，不擅长的部分由程明代为补充。
　　“学科交叉啊，这在各行各业都是一个新颖的课题，或者说不得不做的事情，我们这边更是如此，硬件和软件都是国外的。但这种事情也急不得，小明在上大学之前好像就搞了很多事情，不去查还真不知道，未来科技风风火火的，已经被我家那位当做宝供着了，小艺和小明没在谈恋爱吧？”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程明差点把饭噎着，剧烈地咳嗽着。
　　“小明就这么喜欢姑妈吗？”
　　妮妮还给程明补了一刀。
　　“怎么可能啊！妈妈你在说什么啊，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更何况小明都有女朋友了，他们上同一所大学，感情好着呢。”陈孜艺故作镇定地解释道，桌下的双腿都在颤抖。
　　“说的也是，我只是担心有心之人去深挖这方的关系，其实不难查到小明控股多少。如果是女婿与岳父的关系，不管是公司，还是官场那边都会让人觉得你们不干净，当做把柄。”
　　陈兰就回来吃一顿饭，就急忙忙回公司了。
　　“我妈什么意思啊，说的我只能当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似的。”
　　回到卧室里的陈孜艺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双手抱肩，跺着脚。
　　“难道说我们的事情暴露了吗？”
　　“谁知道呢，反正木已成舟，你和我的关系到死都不会变的。”
　　陈孜艺踮起脚尖，啄了下程明的嘴唇。
　　“小明和姑妈真大胆。”
　　门开了条小缝，有个小家伙捂着脸在偷窥，看来他们的保密工作完全不到位。


第623章 小女朋友
　　程明和陈孜艺还是太松懈了，没啥危机感。
　　刚被警告怀疑一通，转头就被人给撞破了。但这也怪不得他们，分离几月，能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
　　下次见面更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格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好在是妮妮看见，不是陈姨或是嫂子啥的，连哄带骗蒙混过关，还有补救的机会。
　　“妮妮，能不能别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别人？”陈孜艺在妮妮身前蹲下身子，合掌说道。
　　“为什么？”妮妮歪着小脑袋反问道。
　　“那个，就是……如果这件事情被她们知道的话，小明就不能再来我们家玩，妮妮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吧？”
　　“诶诶诶！只是亲小嘴而已啊。”
　　“因为小明已经有一位女朋友了。”
　　“可姑妈不也是小明的女朋友吗？”
　　“我也是没错，但我妈，还有嫂子和外婆她们不会认可这么荒唐的事情，现在可不是古代，社会上也是一夫一妻制居多。”
　　“话说妮妮刚才为什么说另一个女朋友这种话？”
　　程明刚才就想问妮妮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这词明显不在她的词库里。
　　“铃音铃钰说的啊，关于小明的女朋友是谁这件事情，我还和她们吵了一架呢，争论谁才是小明的女朋友，她们一个人说是静静，一个说是小黎，我当然说的是姑妈，我可是站在姑妈这边的。”妮妮拍着平坦的胸脯邀功道。
　　“谢谢你。”陈孜艺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妮妮的小脑袋。
　　“结果呢？不会你们到现在还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吵架吗？”
　　程明完全不知道这事啊，她们上次见面是暑假的时候。
　　铃音铃钰来燕京找妮妮玩，程明陪了她们一小会儿就去学校里「坐牢」了，但怎么连小黎都被算在这里面啊。
　　“早就和好了，因为我们都看到她们和小明亲密的样子了，谁也说服不了谁，得出的结论就是大家都是小明的女朋友，并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收集你们关系亲密的情报交换，我刚才就是来收集情报的，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看到了。”
　　妮妮捂嘴偷笑，仿佛赢了一般。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游戏啊，你们真的是小学生吗？
　　不对，她们都六年级了，再过不久就是初中生了。
　　只是她们在程明的视角里喜欢撒娇搞怪。
　　一会儿要抱腿荡秋千，一会儿要骑肩膀。
　　心理年龄已过三十的程明完全是把她们当女儿对待了。
　　所以妮妮那时候要程明把陈孜艺带回来了。
　　除了真想她了，还有收集情报的原因在吗？
　　“那妮妮可以帮我们保守秘密了吗？”
　　“想让我帮你们保守秘密也可以，但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吗？”妮妮撅起小嘴，开始讨价还价，真的是学坏了啊，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坏榜样还不少。
　　“只要你帮我们保守秘密，不管什么愿望小明都可以帮你实现哦。”
　　“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吗？”
　　“嗯嗯，因为小明是万能的。”
　　“摘星星摘月亮什么的，我还是不行的。”
　　“我才没那么幼稚，我也要当小明的女朋友。”
　　“认真的吗？没在开玩笑？”
　　程明的嘴角在微微抽搐。
　　“当然是认真的啊，小明你把女孩子的心意当成什么了，铃音和铃钰说了她们长大后也要当小明的女朋友，小明让她们住进了新房子，给妈妈找了工作，还经常陪她们玩，她们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糟糕，她们说这个要保密的。算了，反正她们迟早会告诉小明的，所以我也要当小明的女朋友。”
　　只许一个愿望什么的，我才没这么傻，只要当上了小明的女朋友，愿望机就是无限的。
　　陈霓裳人小鬼大地想到，成熟了，但又没完全熟。
　　“小明！果然又变成这样了，都怪你太宠她们了。”陈孜艺攥紧拳头说道，要不是现在使不上力气，已经一拳揍向。
　　“为什么是又啊，她们都是小孩子，等她们长大就忘了这茬。”
　　“小黎和小怜当时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她们忘了吗？还是越陷越深了？”
　　“她们不一样。”
　　外表是小孩子，但真实年龄可比你还大，一路追了过来。
　　“我倒是没看出哪里不一样，妹妹这一点是很不一样。”陈孜艺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不过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从今天起我们都是小明的女朋友，关系更上一层楼。”
　　陈孜艺牵起妮妮的小手，左右摇晃。
　　“我是小的，姑妈是大的。”
　　“这件事情要跟所有人保密哦，嘘……”
　　“嘘。”
　　两人压低声音做了嘘声的动作，对视会心一笑。
　　“我去午睡了。”
　　“我要和姑妈一起睡觉。”
　　妮妮飞扑到床上。
　　“小明半小时后记得叫来醒妮妮的同时别叫醒我了。”
　　“知道了，我去看看温舒雅的情况，待得还习惯不。”
　　温舒雅正在整理自己的桌面，她不打开电脑，没连上网就不自在。
　　“觉得这里怎么样？”
　　“真是个大户人家，却又感觉有些冷清。然后你把别人的宝贝外孙女拐跑了？要是你脚踏好几条船的事情暴露了会怎样？”
　　“大概会死无全尸吧，好累好累，麻烦二十五分钟后叫醒我。”
　　程明连鞋都没脱，身体呈大字状躺在了温舒雅房间的床上，神经本就紧绷，还被妮妮搞了一趟过山车，累上加累。
　　妮妮要是真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什么的，被她妈妈或是别人听见，程明反而不慌。毕竟小孩子小到一定程度，就会被当成玩笑话对待的。
　　“程明，程明……”
　　温舒雅喊了两声，程明没有回应，回头望去，程明发出细微的鼾声，已然入睡。
　　“真是像猪一样。”
　　温舒雅拉过被子给他盖住胸口，双手托腮，整个人趴在床上，看着程明的睡脸，想起两人经历的种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不会后悔吗？
　　陈孜艺的话响彻在耳畔，明明认识没几天，却对她说这种话，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温舒雅的小手抚过程明的鼻子和嘴唇，终究是没勇气偷偷干坏事。
　　“程明，起床了，你该起床了，再不起床我就要咬你了。”
　　温舒雅啪啪啪地打着程明来脸颊，张开小嘴威胁道。
　　“你就不能温柔点叫醒我吗？”程明的眼睛眯开一条缝说道，脸蛋有点疼。
　　“准时叫醒你就不错了，还嫌七嫌八的。”
　　程明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从陈孜艺的房间走去，她侧躺在床上，撩着妮妮的发丝把玩着。
　　“你没睡啊，还是刚醒了？”
　　“一想到妮妮刚才说的话我就睡意全无了，你的脸咋回事？非礼女孩子被打的？”
　　“明明我就在这里，就算你玩腻我，这边不是还有一个小的吗？”
　　“我小眯了一会儿，拜托温舒雅叫我起床，结果就这样了……”
　　“活该，妮妮，醒醒，该起床了。”
　　陈孜艺轻轻摇晃着妮妮的肩膀，温柔地唤醒她。
　　“唔嗯……”妮妮嘟囔着梦呓声，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
　　“妮妮，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一个要当我女朋友的梦？”
　　“那才不是梦呢！我刚才睡觉没做梦。”
　　程明误导失败。
　　“小女朋友该去上学了，小明送你女朋友去学校吧，我这一回是真要睡了。”
　　“是是是。”
　　程明本就要出门一趟，去拜访老吴和其他人，算是顺便送妮妮上学。
　　在万泉小学的校门口外，妮妮踮起脚尖说道：“小明，小明，分别的吻。”
　　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啊，既视感严重。
　　“想啥呢。”程明直接弹了一下妮妮的额头。
　　“连吻都不是，小明小气鬼。”妮妮气呼呼地鼓起脸颊，“明明都亲了姑妈的，我也是女朋友啊。”
　　“等你长大再说。”
　　“这话我都听腻了，小明，放学的时候回来接我吧？”
　　“会的，会的，一定会的。”
　　程明一口应下。
　　“好耶，最喜欢小明了。”
　　重新振作的妮妮撞进程明的怀里，抱了他一下，就欢呼地跑进了校门里。
　　程明去拜访老吴，偏偏他这边又有别的客人，一起泡茶聊天，介绍程明，说起竞赛的各种事情，不知不觉就快过了一下午。
　　程明打算在清北蹭一周左右的课，这事也得拜托老吴才行，不能火急火燎地说走就走，礼数要到位。
　　不然他这个拒绝清北的人，不见得有些人会给他好脸色看。
　　这边离妮妮的学校有点远，加上红绿灯的等待时间，有点赶不上她放学的时间。
　　答应了小孩子的事情不能轻易食言，没了公信力就难办了，至少也得有个备选方案才行。
　　虽然没真的当过爸爸，但这是程明的育儿方针。
　　“小艺，醒了没，麻烦你先去接一下妮妮，我这边有点赶不上，你先过去稳住她。”
　　“就知道使唤我这个大女朋友，我早醒了，都这个点了，再睡下去今晚又不用睡觉了，我本来就想见你，已经在去万泉小学的路上了。”
　　程明坐上出租车，还有一半的距离时，陈孜艺又回了个电话。
　　“我们在学校旁边的曙光公园这边等你，记得来接我们回去，太晚的话，你知道后果吧？”
　　“马上就到！”
　　已是深秋，枫叶火红，梧桐金黄。
　　秋风轻轻吹动着树枝，叶片缓缓飘落，踩在落叶上，咯吱作响。
　　程明还想打电话问陈孜艺人在哪里的时候，结果却回复——“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看来是想让程明找到她们。
　　虽然这个公园很大，但考虑到陈孜艺她们是步行，应该是靠近学校这边。
　　走到公园的中央处，程明听到了妮妮的「哇哦」声。
　　寻声而去，声音越来越清晰。
　　只见陈霓裳坐在秋千上，来回荡悠着，幅度很大，而陈孜艺则坐在一旁看着书，手指抚过鬓发。
　　【img=700，494】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2/05/41b70371-0780-42c1-aaf8-ee4972276bd1.jpg（/img）
　　“哇，是小明。”
　　妮妮看到程明，在秋千荡到高处的时候，松开秋千，整个人朝着程明蹦跳飞来。
　　程明慌张地跑上前去，稳稳地将她抱在怀里。
　　“很危险的啊，摔倒了怎么办？”程明板起脸来训斥道，有活力和贪玩是好事。
　　但也得分清什么事情能做和不能做。
　　“诶嘿！”
　　妮妮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
　　“别想着蒙混过关啊。”程明扯着妮妮的脸蛋说道。
　　“姑妈，小明欺负我。”
　　“坏孩子是该教训教训。”陈孜艺翻过一页，目不转睛地说道。
　　“怎么这样！明明是小明先迟到的。”
　　“迟到这事我道歉，但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行为知道了吗？”
　　“对不起，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
　　“但小明迟到了也要接受惩罚。”
　　“要惩罚我什么？”
　　“亲我一下，要嘴巴那种，和姑妈一样。”
　　怀中的妮妮双手紧握在一起，置于胸前，期待地仰起头。
　　程明朝陈孜艺投向求助的目光。
　　“看我干什么？又不要是我亲妮妮，也不是亲我。”陈孜艺冷漠地说道。
　　“那你先闭上眼睛，在我说好之前绝对不可以睁开偷看，不然我就不亲了。”
　　“这样吗？”
　　妮妮乖乖地闭起双眸，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
　　程明在手指上涂了点口水，再擦过妮妮的嘴唇，模拟出触感和湿润的感觉。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就是亲嘴吗？感觉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妮妮的手指抵在嘴唇上，失落地说道。
　　“你想象的亲嘴是什么样的？”
　　“会脸红心跳的那种啊！可是我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小明你真的亲了吗？该不会是骗我吧？”妮妮狐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小艺。”
　　“姑妈，真的吗？”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在看书。”
　　你到底站在哪一篇。
　　“我推你坐秋千好不好？”
　　“好呀好呀。”
　　玩腻了秋千，程明又被妮妮拉着在公园里乱跑瞎逛，到天色昏暗，程明和陈孜艺才准备返程。
　　程明的前胸背着妮妮的书包，后背上背着妮妮，托着她的小臀。
　　“妮妮没动静了，是睡着吗？”程明问道。
　　“嗯，好像是玩累，欺骗小孩子，可是会遭天谴的。”
　　“可是没有比这好的解决办法了吧？你又不帮忙。”
　　刚刚还说不能对小孩子食言的，程明的公信力啊，但是不露馅就行了。
　　“因为你困恼的样子很有趣，我就忍住没帮忙了，直接亲不就好了吗？难道是在意我的感受，都在我面前做过更过分、更离谱的事情，我难道会在意这个吗？而且你不是都有前科了吗？比如小黎、小怜什么的。”
　　“那不一样。”程明再次重申。
　　“因为是妹妹吗？你这个妹控，可小怜总不是你妹妹吧？”
　　程明背上的妮妮悄悄地眨了下眼睛。
　　同时附赠上彩插的草图，上色之前更有感觉一些。
　　【img=700，50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2/05/0930b5a1-f52e-4866-ad24-c7dfe542d037.jpg（/img）


第624章 小拖油瓶
　　回到宅子的时候正好赶上开饭，穆如馨也回来了。
　　妮妮喊着「妈妈，妈妈。」奔入穆如馨的怀抱中。
　　程明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妮妮说漏嘴，不管说出哪一件事情，都足以判程明死刑。
　　要是说出自己是他的小女朋友，还亲过嘴了，那程明怕是要死无全尸。
　　“你看，小明把姑妈带回来了。”
　　“我知道了，我早看到他们了，大家先吃饭吧，有事待会再聊。”穆如馨微笑地说道。
　　程明也松了一口气，至少是能活着吃饭了，但愿不是最后的晚餐。
　　“妈妈，你今晚要去店里工作吗？”
　　“虽然我很想在家陪你，监督你学习，但我还是要去那边看看情况。”
　　妮妮差点就忍不住举手欢呼高喊：“好耶。”
　　努力地憋笑地说道：“妈妈，工作更重要，有小明和姑妈陪着我，监督我学习就够了。”
　　“你可别给他们添乱啊。”
　　“才不会。”
　　穆如馨有店里工作要忙，就没办法天天盯着妮妮训她，妮妮自由不少，再加上妮妮也长大懂事了，各种意义上都懂事了。
　　母女的关系缓和不少，但父女关系这边好像还是没什么进展。
　　晚饭过后，保姆陪着陈孜艺外婆去串门聊天，穆如馨拿出几份文件给程明。
　　“预算表、每日营业额什么的数据报表，给大老板看看，算是走个流程。如果有什么问题和指教也请直接说出来。”
　　“嫂子，别叫我大老板了，像平时一样叫我小明就行了，说话也没必要毕恭毕敬，不然我会折寿的，心脏受不了。”程明捂着胸口说道。
　　糟糕，叫习惯了，但别的称呼好像也不太好用，穆姨这称呼太老了，穆姐也不对劲，总不能喊岳母吧？
　　好在穆如馨也没放在心上，听习惯了都。
　　“那私底下我还是叫你小明吧，我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各种数据清晰简明，不管是书面，还是事情都做得很漂亮，其中营业额比起魔都这边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一方面是穆如馨本能力出众，名牌大学毕业，有过留学经历，见过世面，在燕京有人脉积累，只当个家庭主妇真的是屈才了。
　　门店面向的客户又是消费能力不低的白领阶级，还有巧云姐特地来京辅助，两人互补，确保万无一失。
　　魔都这边，沈溪自然也是尽了全力，店里的顾客学生白领都有，两手挑，结果两头轻。
　　不过分店也在筹划中，在商业中心和写字楼旁，面向白领上班族的，以及各大高校的食堂，都是攻克的重点。
　　“要去店里看看情况吗？”
　　“嫂子办事我放心，在这边，你才是话事人，我以后不怎么过问好佳基的事情。”
　　倒不如说程明制定好好佳基的发展方针后就不用再管了，要注意是食安和品牌问题，让加盟模式有着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
　　等到智能机时代，再做个专门外卖软件就差不多了。
　　“那我去店里了，妮妮要乖乖的。”
　　“是，我保证会乖的。”妮妮朝妈妈敬了个礼。
　　穆如馨前脚刚走，妮妮就拉着程明和静静说道：“小明，姑妈，我们来玩游戏吧？玩什么好呢，扑克牌？还是跳棋？”
　　“不应该先写作业吗？”陈孜艺双手叉腰说道。
　　“姑妈是魔鬼啊。”
　　妮妮拔腿想跑，被陈孜艺拽着后衣领，揪进房里。
　　作业不算多，难度也不高，就是小学生容易分心走神，效率不高，得有人盯着，有奖励的话，效率翻倍。
　　早早解决掉作业，一起待在温舒雅的房里玩跳棋。
　　穆如馨回家领走妮妮，帮忙带娃的程明和陈孜艺总算是解脱了，两人回到程明的房里，吸取了教训，关上门锁好，再相拥在一起热吻缠绵。
　　程明将陈孜艺抵在墙上，撩起她的裙摆，将手探了进去，扒拉下胖次到大腿上。
　　双眼迷离的陈孜艺抓住程明的手，保留着最后的理智说道：“不能在这边做吧？会露馅的。”
　　“如果动静小点的话应该可以，也不能床铺弄脏，免得留下证据。”
　　“那你的动静能小点吗？”
　　“我的动静一直都很小啊，都是你叫得很大声吧？”
　　“蛤？要不是你那么用力，我会叫得那么大声吗？虽然憋着不叫做也挺刺激的，但最后一个晚上了，我尽兴放纵一点。反正这一辈子都要偷偷地做，刺激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
　　“要不我们去外面睡吧，找家酒店什么的，或者再去小汤山那边泡个温泉也可以，现在时间还早，还有大把时间可以享受。”
　　“温泉，那还不快走！”陈孜艺推搡着程明的后背，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催促道，“一想到温泉，我的骨头都要酥了。”
　　“你倒是先把胖次穿上啊。”
　　“你脱的，还让我自己穿吗？”
　　程明帮陈孜艺提起胖次，故意拉开胖次的收紧带，「啪」地一声打在她的小腹上。
　　“坏心眼。”
　　陈孜艺蹲下身子，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发现程明穿着牛仔裤系着皮带，脱起来很麻烦。
　　“待会就用你的皮带抽你，让你求饶，再蒙住你的眼睛好了。”
　　“你是什么女王啊。”
　　也没什么行李好带的，到那边后再买点小酒和烧烤。
　　两人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刚走到庭院的垂花门，就被娇嫩的声音叫住。
　　“小明，姑妈，你们要瞒着我偷偷去哪里玩？”
　　怀抱着鲨鱼抱枕的，穿着睡裙的妮妮跑到程明和陈孜艺跟前，张开手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鲨鱼是小黎送她吧。
　　“我们要出门去买夜宵。”
　　“是啊是啊。”
　　“骗三岁小孩呢，你们肯定是打算去亲嘴，我也要去。”
　　“嘘啊……”
　　慌了神的程明连忙捂住妮妮的小嘴。
　　夜色正浓，四合院的周边又鲜有车辆经过，很是寂静，声音很通透。
　　“如果妮妮想跟我们一起去吃夜宵也可以，但得先征得你妈妈的同意吧？”
　　陈孜艺搬出嫂子这座大山，试图吓退妮妮。
　　“我刚才和妈妈说了，我要和姑妈一起睡觉，现在赶我走的话，我就只能告诉妈妈，小明和姑妈大半夜不知道去干嘛。”妮妮反威胁道。
　　“妮妮，你是聪明的孩子，我和小明是要去约会来着，你如果跟着我们就是拖油瓶了，你不想当讨人厌的拖油瓶吧？”
　　“我才不是拖油瓶，我可是你们的爱神丘比特，还是小明的小女朋友，小明也应该要和我一起约会的。”
　　“可我们今晚打算不回来睡觉的哦，妮妮明天还要上课吧？”
　　“可明天是周六啊？我不用上学。”
　　这一周都在参加学术讲座，程明也没怎么去教室上课，确实没有星期几的概念。
　　程明和陈孜艺相视无言，在用眼神询问对方该怎么办？
　　“真没办法啊，那我们带你一起去吧。但你要跟我们约法三章，今晚发生的一切要当做我们三人的秘密，谁也不能说。哪怕是你最好的朋友，铃音铃钰也不能告诉。”
　　妮妮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真的好吗？”程明低声问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她今晚要跟我一起睡，在这里连抱着你睡觉都做不到，那还不如带着她一起。反正她是小孩子，到点就困了，之后就是大人的时间。”


第625章 真正的喜欢
　　夜里有些冷，凉风习习，妮妮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不由抱紧怀里的鲨鱼，把脸蛋贴在毛绒绒的鲨鱼上取暖。
　　妮妮不敢回去换衣服，怕被妈妈逮住就出不来了。
　　程明脱下外套披在妮妮身上，衣摆垂到大腿处。
　　“啊嚏。”
　　程明双手抱肩，哆嗦着身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小明，衣服还给你，你抱着我，我就不冷的。”妮妮脱下外套说道。
　　“耍帅失败。”
　　程明接过外套穿回上，抱起妮妮搂在怀里。
　　“真是的，我的台词都被抢了，反而显得我是多余的。”陈孜艺双手叉腰说道。
　　“哦，出租车来了。”
　　程明腾不出手来，就由陈孜艺负责挥手拦车，前往小汤山。
　　车里不冷，妮妮顿时又恢复了精神，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左瞧右看。
　　司机师傅是个健谈的人，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三口。
　　这里就当是一家三口好点，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程明瞎扯的功夫也高，不会冷场。
　　“还是我们上次住的那间吧？”
　　现在是淡季，空房不少，性价比最高的温泉花园还空着。
　　“你还记得是哪一间吗？”
　　“这怎么可能忘得了啊。”
　　那间中式庭院自然也空着，花钱再加了一张床给妮妮睡。
　　虽然程明觉得她肯定不会乖乖待在这床上睡觉。
　　“我去买点吃的喝的，你们先进院子里吧，妮妮要是觉得冷就先把浴袍穿上。”
　　“是。”
　　提着大袋小袋的程明看到陈孜艺和妮妮坐在温泉边上泡着脚，妮妮的小腿划着水玩。
　　她们穿着柔软宽松的睡袍，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大腿肉，似乎先去冲了个澡，头发湿乎乎的，简单地盘在脑后。
　　鲨鱼被放在了一旁的躺椅上。
　　“你们怎么还没进温泉里泡着？”
　　“这不是在等你一起吗？”
　　“好感动，那我们先泡温泉暖和暖和身子，待会再吃东西。不然肚子撑撑的，泡得难受，喝了酒泡温泉也不好。”
　　“你还买了酒啊。”
　　“小酒怡情，更有情调和气氛。”
　　“那我的呢？”
　　妮妮不满地鼓起脸颊，踢水的力度加大，溅起水花。
　　“当然也买了妮妮爱吃的肉丸子和香肠之类的。”
　　“好耶，最喜欢小明了。”
　　陈孜艺褪下浴袍，里头一丝不挂，直接没入温泉水中。
　　妮妮有样学样，先是脱掉浴袍，然后是胖次和小背心……
　　“等一下，妮妮，你不能脱光光啊！”
　　“姑妈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我也没带温泉泳衣来啊。”
　　“说的也是，那你快点进温泉吧，别感冒了，小心点啊，慢慢走进来，别跳进来，别滑倒了。”
　　陈孜艺从水中站起身子，牵着妮妮的小手，领着她踏进水里。
　　“小明，你能不能别一直盯着妮妮看吗？”陈孜艺瞪着程明说道。
　　“放心吧，我是成熟的男人，是不会对小孩子那啥的。”程明竖起大拇指说道。
　　小院里白气弥漫，其实也看不到什么，但这若隐若现的朦胧感更为致命。
　　“小明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妮妮抓着陈孜艺的手，在原地转了个圈圈，小孩子的身体就是柔软。
　　“那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对你有反应吗？”
　　“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牛仔裤绷得难受，程明一样是去冲了个澡，再裹着浴袍来院子，扯掉浴袍扔向鲨鱼在躺椅上，泡进温泉里。
　　背靠在台阶上，嗅着温泉的硫磺味，毛孔舒张放松，紧绷的肌肉都松弛了。
　　“呼啊，活过来了。”
　　陈孜艺和妮妮一左一右地靠了过来，与程明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妮妮抱住了程明的胳膊，平板一般的胸部挨了上来。
　　陈孜艺的手则在水中游离着。
　　“小明，我最讨厌骗子的大人了，爸爸就是这样，我喜欢小明是因为小明不会骗人。但小明今天骗了我，你根本没亲我对不对？”
　　“呃……你怎么知道的？”
　　“小明自己说的啊，背我回去的路上。”
　　原来没睡着啊，真是重大失误，所谓秘密就是要藏在心底啊。
　　程明望向陈孜艺，她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反倒是小手在水里弄出更大的动静，荡漾起波纹。
　　“难怪我感觉不对劲，但今天还没过去，还有补救的机会，只要小明现在亲我一下的话，我就原谅你。”
　　这下真的骑虎难下了，甚至比傍晚时的状况更糟糕，旁边还有捣蛋的家伙。
　　泡了会温泉，肌肤泛起粉色，家族基因强大，妮妮唇红齿白，脸蛋嫩滑柔腻。虽是青涩过头了，却也是个小美人胚子，长大了又是一方祸水。
　　一想到妮妮爸爸的待遇，程明就觉得自己不能再逃避了。
　　“那我真亲了，你以后可别后悔啊。”程明捧起妮妮的脸蛋，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才不会后悔，我要睁着眼睛，不然小明又骗我。”
　　“真的不会骗你啦，我保证傍晚那是最后一次。”
　　程明扑哧一笑，印上了妮妮的嘴唇，一触即离，与平时亲吻妮妮的额头和脸颊之类的地方并无二致，只是这一次是有意落在了唇上。
　　“奇怪，感觉两次都差不多啊。”妮妮摸着嘴唇说道，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妮妮想知道为什么吗？”
　　“想知道！”
　　陈孜艺拉过妮妮的左右手，分别摁在了自己和程明的心口上，与程明深吻交缠。
　　在小孩子面前这么激烈真的好吗？
　　“感觉到吗？”
　　“小明和姑妈的心跳好快，扑通扑通的。”
　　“对，妮妮和小明亲嘴的时候心跳有加速吗？”
　　“我不知道，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就知道了。”
　　妮妮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一手还是摁在程明的心口，另一只手则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仰起头等待着。
　　这是实验，实验，程明麻痹自己，三回啊三回。
　　“小明的心跳好快，但我好像没什么变化。”妮妮疑惑地蹙起眉头。
　　“这就是你和我们的差别，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你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觉得小明很有趣，想让他一直陪你玩，又或者是你不想被我们丢下，不想孤独一个人，怕寂寞。”
　　“我是怕寂寞啦！想让小明陪我玩。”
　　妮妮低垂着头，手指头互戳着。
　　“被我说中了吧。”
　　“姑妈能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吗？”
　　“等你长大后就自然懂了。”
　　“又是这句话，我都听腻了。”
　　“所以在你长大之前，你不可以再和小明亲嘴了，听到没有？”
　　原来是想借此让妮妮打消念想，真有你的。
　　“不行，我还要亲，我不亲我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心跳加速，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长大啊！”妮妮有理有据地说道，“说我下一次的时候就长大了呢。”
　　果然是一家人，旗鼓相当的对手，陈孜艺是这下真没辙了，给了程明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第626章 恶女
　　泡得差不多了，程明率先走出温泉，用浴巾擦干身子，穿好浴袍，自觉地去摆弄烧烤，伺候大小女朋友。
　　陈孜艺和妮妮依旧瘫软在温泉里一动不动，满脸惬意，脸圆得想让人捏一捏。
　　洒上调味料，香气四溢。
　　“肉串和香肠烤好咯，你们差不多该从温泉里出来了吧？泡久了会头晕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已经晕了？”陈孜艺歪着头说道。
　　“那你们还不赶紧出来！”
　　程明先捞出小小只的妮妮，给她裹上浴巾。
　　陈孜艺倒是自己爬出了温泉，字面意义上的爬，相当糟糕的姿势。
　　妮妮拿起一串香肠，心急地咬了一口，烫得直吐舌头。
　　“烫烫。”
　　“别着急，还有很多呢。”
　　妮妮先舔后含再咬。
　　“小明是不是想到了奇怪的事情？”
　　“怎么可能，只有思想龌龊的人才能看着如此清纯的小孩子的脸蛋想歪。”
　　“真对不起呢，我就是思想龌龊。”
　　“你们在说什么啊？”天真无邪的妮妮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在说小明烤的东西真好吃。”
　　“就是说啊，小明和姑妈真狡猾，居然打算瞒着我和小明来这么好的地方约会，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幸好我跟着你们一起来了，再来一串。”
　　吃饱喝足的妮妮坐在程明怀里，拍着微鼓的肚皮，打了个饱嗝说道：“肚子被小明弄大了。”
　　“这么奇怪的话从哪里学来的？”
　　“铃音铃钰啊。”
　　她们又是从小黎那边学来的吧？罪魁祸首的是妹妹。
　　妮妮是到点睡觉的乖孩子，靠着馋虫和兴奋劲才多撑了会，这会儿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着头，小脑袋歪向一旁，搁在程明的手臂上。
　　“先去睡觉吧。”
　　“先去刷牙再睡觉，不然会蛀牙的。”
　　“姑妈和妈妈一样啰嗦，哈啊……”
　　妮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刷牙，不摔着就算好的了，估计半路上就趴在地板上睡着了。
　　程明只好抱着她到浴室里，拿起一次性牙刷，挤上牙膏，帮她刷牙。
　　“张嘴漱口。”
　　“咕噜噜……”
　　“有种怀念的感觉。”
　　“你也这么帮小黎刷过牙啊？”
　　“嗯。”
　　“静静在旁边扶着小黎？”
　　“静静倒是不在场。”
　　那是刚重生那会的事情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小黎是装的吧？真是被妹妹耍得团团转。
　　“哼哼，这样啊。”
　　陈孜艺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为什么一脸我赢了的表情啊。”
　　“有这么明显啊。”
　　“你看一下镜子里的自己不就知道了。”
　　“我只看到有个一脸幸福的家伙。”
　　把妮妮放在额外追加的床上，妮妮抓着程明的浴袍说道：“我要和小明姑妈一起睡，不要一个人，我讨厌一个人。”
　　妮妮钻到了程明和陈孜艺的中间，拉过被子躺好。
　　陈孜艺拍着妮妮的胸口，轻哼着童谣，哄着她入睡。
　　“好有母亲的样子。”
　　“虽然这里和静静还是没法比。”陈孜艺捧起胸口，怨念地说道。
　　“和以前比变大了不少。”
　　“都是某人的功劳啊，总算是不用委屈自己的孩子去喝静静的奶了。”
　　“关键是在这里吗？”
　　“妮妮好像睡着了。”
　　“这一回真睡了吧？”
　　“听着你哼歌，我好像也困了。”
　　“你睡得着？”
　　“想睡也不敢睡。”
　　两人轻轻翻身下床，再去泡了个温泉。
　　接下来就到大人的时间。
　　最后再疯一晚，明天就要回到正轨上。
　　“可惜今天没有下雪。”
　　陈孜艺朝上方伸出手去，抓了把空气。
　　“毕竟才十一月啊，下次再来？”
　　“到底是和我一个人来呢，还是两个，三个呢？”
　　“我也不知道。”
　　“我倒是不介意这处地方和别的女孩子分享，只希望这里和这里都有我的一席之地。”陈孜艺在程明的心脏前画着圈圈。
　　“其实我也是个正常的女孩子，有着谁都有的占有欲。但当我的男朋友绝对很累，因为我要求高、眼光高，爱吃醋，爱好奇葩，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除了脸没有像女孩子的地方。”
　　“和我是异地恋，一年聚少离多，哪怕我不变心，男朋友也迟早出轨，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找了别人的男朋友。”
　　“没必要勉强自己当恶角和坏人。”程明抹去陈孜艺脸上的水渍，不知道是泪，还是温泉水。
　　“我才没有勉强，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帅气，还是说小明觉得心疼了？想好好地爱抚我一番。”
　　“当然会心疼的啊。”
　　“小明每次都说这种话，太狡猾了，这样只会让我更爱你。”
　　陈孜艺含着程明的耳垂，搂紧他的脖子，重重地沉下腰。
　　“是你自己先煽情的吧？”
　　从水里到岸上，从坐着到趴着、躺着，不知道变换了多少个姿势。
　　累坏的程明和陈孜艺抱着妮妮一起睡觉。
　　不想让明天醒来的她感到寂寞，这加床的钱算是白花了。
　　程明订好了闹钟，睡了两三个小时就醒来把闹钟给关了，免得吵醒小艺和妮妮。
　　程明早早地打了个电话回去，告诉嫂子，他们带妮妮一起吃早饭逛街去了，不能被发现昨晚三人夜不归宿的事情，不然就怎么都解释不清楚。
　　温舒雅是留在那边的，实在不行就麻烦她做个人证就是了。
　　挂断电话，程明再睡个短短的回笼觉。
　　“大懒虫们，快起床啦，天亮了。”
　　充满活力的妮妮使劲地摇晃着程明和陈孜艺的肩膀，叫他们起床，完全睡死过去。
　　妮妮扯掉被子，感到凉意的两人相拥在一起还是不肯起床。
　　妮妮强行挤进两人的中间，他们这才依依不舍地起床。
　　“真是没用的大人，还喜欢赖床。”
　　妮妮不能穿着条睡裙就回去，打算在逛街时给她买一身全新，正好当做逛街时的战利品，谎言形成一个闭环。
　　“这件好可爱。”
　　“这件也很符合妮妮。”
　　陈孜艺完全是把妮妮当成了换装人偶，这不是很有女孩子的样子吗？
　　“买，都可以买。”
　　程明倒是看中了一条灰色的羊绒围巾，他的围巾都是静静织的，不需要买，但送人就得另购。
　　“慕尼黑那边应该会比较冷吧？”
　　程明替陈孜艺系上围巾，不管怎么看都好看。
　　“可不是嘛，差不多十月下旬就入冬了，三月份还在下雪。”
　　“啊，小明对姑妈偏心，我也要小明送的礼物。”
　　“你身上这件公主裙不就是我花钱买的吗？”
　　“这是姑妈挑的，不是小明挑的。”
　　程明只好另买一条小围巾送给这难缠的小女友。
　　回到宅子已经是十点，买了一堆东西，倒也没有起疑心，就是温舒雅的脸色不太好，毕竟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陈孜艺的行李基本没动，拖着行李箱就能登机。
　　外婆似乎早就吩咐保姆早点准备午饭，让陈孜艺能吃完午饭再走，也算是细微的温情。
　　她老人家对年幼时的小艺过于苛刻，又有许多误会。
　　但她是不可能为了这点陈年旧事而去道歉的，也没有必要，陈孜艺确实长成了优秀的大人，结果是对的。
　　“这是那个游戏，你那边也有电脑吧？玩了后记得给我心得体会，直接发到程明的邮箱里就行了。”
　　陈孜艺临出门前，温舒雅将光驱递给她。
　　“谢啦，这一回我会好好玩的，但我的进度应该会很慢，只能偶尔放松放松，你不要太期待我的反馈。”
　　“你能玩的开心就好。”
　　妮妮又缠着程明一起送陈孜艺到机场。
　　“姑妈，过年要回来找我和小明玩哦。”
　　妮妮牵着程明的大手，和陈孜艺挥手道别。
　　“前提是你要跟大家保密。”
　　陈孜艺回头闭起右眼，把食指置于唇上，背影消失在人海之中。
　　回到家中，才发现保姆正在招待几个没见过的小女孩。
　　是妮妮拍了广告之后，在学校里说上话之后认识的朋友们。
　　都是一群粉妆玉砌的小姑娘，聊完之后就准备出门去附近的公园玩。
　　“妮妮，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才不要，她们也喜欢上小明就糟糕了，我可不想增加情敌。”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饭点记得回家啊。”
　　“小明也变得和妈妈一样啰嗦了。”
　　“我这是担心你。”
　　“妮妮，那个人是谁啊？你爸爸吗？”
　　「不是，是我的男」妮妮及时改口说道，“是我姑妈的男朋友。”
　　这嘴巴前途堪忧啊。
　　晚上就是数字盛典的年终颁奖典礼了。
　　“我先补个觉，免得晚上没精神陪你。”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我房间睡觉啊，真是的，你自己没有房间吗？整天在女孩子的房间里睡觉。”
　　还把手机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摆明了就是有电话来了让她帮忙接听，急事就叫醒他，不急就让他继续睡觉。
　　温舒雅趴在床上，观摩着程明的睡脸。
　　“又睡得跟死猪一样，到底是有多累啊，昨晚一定做了这样和那样的事情吧……”
　　脑补出画面之后，温舒雅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
　　自从陈孜艺对她说了奇怪的话，她就开始胡思乱想，心情难以平静，想去试试这样和那样的事情，但终究没有勇气。
　　哪怕程明在她面前睡死过去，任她摆布。
　　程明帮她重新拾起做人的自信，但她并没有作为一个人女人的自信。


第627章 小公主
　　温舒雅不知道何时趴在了程明的胸口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程明紧紧地抱在怀中。
　　一只手搂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臀部上。
　　这个人的睡姿真是一样的糟糕啊。
　　窗外的景色有些昏暗，大概快傍晚了吧。
　　温舒雅觉得就这么错过那什么晚会也无所谓。
　　她不是很感兴趣，要不是程明非拉着她一起到燕京，她根本就不想来。
　　但这里是别人家里，如果他们这幅姿态被别人看到就糟糕了。
　　温舒雅捏着程明的鼻子轻喊道：“程明，程明，该起床了。”
　　“唔嗯，现在几点了？”脑袋昏沉沉的程明问道，这作息颠倒，断断续续补觉的生活可真难受啊。
　　“我看下你的手机，四点半。”
　　“那差不多该起床准备晚会了。”
　　程明的手后撑在床上，坐起身子。
　　“我这次是温柔地叫醒你了吧？”
　　“我希望你能再温柔一点。”
　　“还能怎么温柔啊，你教教我？”
　　“比如吻醒我这种？”
　　“得寸进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温舒雅白了程明一眼。
　　“你就打算这么去晚会吗？”
　　“不行吗？我不喜欢化妆，也不会。”温舒雅撩了撩刘海说道。
　　温舒雅没换裙子就躺下睡觉，身上的裙子都皱巴巴的。
　　“至少换条裙子吧？你还带了别的裙子吗，你不方便，我帮你翻翻看。”
　　程明下床穿了鞋，径直打开了温舒雅的行李箱。
　　“里面有我的内衣裤啊！”
　　“放心，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啊！”
　　“只有两件款式单调的暗色长裙，完全不行。”
　　“之前在学校里上台穿的不就是这件吗？”
　　“当时是上台讲解作品，严肃一点没关系。但我们这次是上台领奖，说不定要走红毯拍照，肯定是要端庄隆重一点，比如晚礼服和西装。”
　　“我怎么可能会买那种又贵又穿不了几次的衣服。”
　　“我也没带西装过来，我们去店里租一套应付一晚上就行了。”
　　“一定要穿晚礼服吗？”
　　温舒雅的右手不安地抱着自己的左手臂。
　　“出席这种大型晚会，穿着西装或是晚礼服能让自己更不起眼一点，不像个异类。”
　　“真的吗？你没在骗我吧？”温舒雅狐疑地问道。
　　虽说温舒雅拄着拐杖就够引人注目了。
　　“就这么定了，我肯定是要去租西装的，你陪我一起，租一套中意的晚礼服，再让那边的化妆师或是美容店的给你做个头发、化个妆。”
　　“才不要，这么兴师动众，最后没获奖只有提名岂不是贻笑大方，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要知道很多作品连提名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拿不到颁奖晚会的门票，我还是沾了你的光才能进去，我硬是要带你过去，你也反抗不了我吧？除非你大喊有变态非礼，把我抓进牢里，但你没了我也回不去魔都吧？”
　　“别说得我离开就活不下去似的，我陪你去就是了。真是的，不知道你这么执着我穿晚礼服干什么，我又不是静怡，这种贫瘠的身材穿那种裙子也不好看。”
　　“我只是希望你重拾女人的自信。”
　　温舒雅的问题，程明一直看在眼里。
　　还是缺少自信，哪怕在竞赛中夺得省金，保送大学，作品获奖，还是没有根除心病。
　　与静静等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待在一起，自卑、自惭形秽的倾向难免就更加严重，平时有说有笑隐藏得很深。但也会在不经意间露出落寞的表情。
　　“你……你在说什么啊，人家还是女孩子啦。”激动得炸毛的温舒雅结结巴巴地应道。
　　“呃，我不是那种意思。”
　　说你小的时候你生气，现在说你大也不行。
　　程明都阅女无数了，还是捉摸不透女孩子的心思啊。
　　“我就是希望你能喜欢上自己，我让你好好打扮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给你自己和我看的。”
　　“也不想给你看。”
　　租礼服的店是穆如馨介绍的，她朋友开的店，不少贵妇人都喜欢开一家这种上流的服装店。
　　程明挑西装倒是很快，一件朴素修身的藏青色西装就行，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他今晚只是一个配角。
　　温舒雅这边的选择也不多，毕竟身材摆在这儿，一米五不到的娇小身材，还要能盖住腿脚的长裙。
　　逛遍全店，也只有一件香槟色的礼服裙勉强符合要求。
　　“这个布料是不是太少了？露太多了吧，袖子都是镂空透明的，真的是小孩子穿的吗？”
　　你已经默认自己是小孩子了吗？
　　“这已经是店里布料最多的了，只露出锁骨和后背的肩胛骨。如果客人觉得还是太暴露的话，可以搭配披肩、围巾和围脖等等。”店员游刃有余地解释说道，她可见过太多难缠的客人了。
　　“那好吧，就这件了。”
　　温舒雅点头应下，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们磨蹭。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随时叫我。”
　　温舒雅无法独立完成更衣，她本就社恐，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更不用说让陌生人的女店员帮她换裙子了。
　　哪怕是静静，也是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取得她的信任，只能便宜熟人的程明。
　　“你可别又故意解开我的文胸。”
　　“不会的啦，而且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咯。”
　　“答对了。”
　　“更可恶了。”
　　程明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温舒雅紧绷僵硬的身子放松不少。
　　程明拉开裙子背后的拉链，缓缓褪下长裙，露出柔润细腻的肩头。
　　更衣间又小又窄，勉强才容纳下两人。
　　一阵阵平缓而温热的呼吸喷薄在温舒雅后背的肌肤上，异样的酥麻感情不自禁地让温舒雅弓起背，缩成一团，手扶着墙壁稳住身子，撅起臀部贴在程明的大腿上。
　　程明现在给温舒雅换裙子也是轻车熟路。
　　穿上轻飘飘的晚礼服裙后，温舒雅搂着程明的脖子，由程明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坐在化妆镜前。
　　“请挑个发型吧。”
　　化妆师递过一本发型的时尚杂志，看得温舒雅头晕眼花。
　　“你来挑吧，反正都是给你看的，挑个你喜欢的就好。”
　　温舒雅索性把选择权交到程明手上。
　　“那这个吧？看起来最复杂。”
　　左右两侧取一部分头发编成发辫，再与剩下的头发一起盘成低发髻，再加上薄薄一层的空气刘海，看起来清爽利落，双鬓垂下一缕发丝，又添几分俏皮感。
　　程明把双手搭在温舒雅的肩头上，低下头，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嗅着定型水的味道，看着镜中的她说道：“感觉像是小公主一样了，喜欢上自己了吗？”
　　“希望你能把小字去掉，我才没那么自恋。”
　　“也有点像是小孩子穿上了妈妈的衣服。”
　　“都说了让你把小字去掉了。”
　　温舒雅向上仰起头，撞了一下程明的下巴。
　　“是是，公主大人，我们走吧。”
　　“你不要对我用公主抱啊！”
　　温舒雅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依偎在程明的怀里不动。
　　被司机师傅误认为新婚夫妻又让温舒雅的脸蛋泛起红晕。
　　年度盛典颁奖晚会在朝阳公园旁世纪剧院里举行。
　　确实有走红毯的环节，数字盛典似于音乐盛典等颁奖典礼，和传统娱乐紧密结合。
　　作为承办方之一的魔力娱乐模仿了一些传统娱乐业的做法，将与这次数字盛典的优秀作者签约。
　　但和温舒雅这一类纯flash的游戏制作者基本是无缘，dv类的优秀作者和参演者应该有很大的机会拿到offer，或是出道。
　　邀请众多it、数字精英的同时，亦有不少的娱乐圈人士作为嘉宾到场，参与颁奖及演出助兴，可谓是星光熠熠。
　　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平常只能在电视和新闻上看到。
　　程明和温舒雅不是什么大腕，当然不可能单独走红毯再接受媒体采访，跟其他高校区的入选作者安排在了一起。
　　看着红毯上的阵仗，温舒雅打退堂鼓地说道。
　　“程明，要不我们回去吧？”
　　“都到这里，怎么还能临阵退缩了？走了，到我们了。”
　　相机的快门声和闪光灯咔咔响起。
　　其他参与者昂首挺胸，挥手打招呼，恨不得多被拍一点，登上电视或是报纸。
　　温舒雅害怕地搂紧程明的胳膊，低垂着头，把脸埋在胸口上，一动不动的。
　　更加引人注目了。
　　“不是说了吗？今晚你可是公主啊，拿出点自信出来，有我陪在你身边的。”
　　程明轻拍着温舒雅的手背，迈出一步，温舒雅咬着嘴唇抬起头来，亦步亦趋地跟着程明，行动缓慢地走完了短短的红毯。
　　程明松开温舒雅的手，率先鼓起掌。
　　“你搞什么啊！”温舒雅慌张地说道。
　　“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其他观众和参与者乃至摄影师被气氛感染，一齐鼓掌，大家都是感性的人。
　　程明和温舒雅被记者拦下。
　　“你好，我们是青年报的记者，能简单地采访一下你们吗？”
　　“好的。”
　　程明当场应下。
　　青年报也是赛事主办方之一，和程明猜测的一样，想简单地采访一下温舒雅。
　　“是谁让你走上编程之路的呢？”
　　“他。”
　　“谁对你得奖的帮助最大？”
　　“他。”
　　温舒雅不停地指着程明，偷懒的回答。仿佛在报复程明擅自接受这个采访。
　　“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同班同学。”
　　“请问这一位是？”
　　“两届世界信息奥赛金牌得主的程明，你们不会不认识吧？”
　　“久仰大名。”
　　“请问你们知道闪客田甜吗？”
　　闪客就是指flash制作者的意思，和黑客、博客一样，都是互联网新词。
　　田甜与温舒雅在某些方面有相似之处，田甜年幼时有歹徒入室抢劫，在她的后颈砍了两刀，高位截瘫，只有头能动，是个用嘴做flash的传奇人物，现在创建了个flash动画工作室。
　　“知道，我也想成为像她那样坚强的人。”
　　“不打扰你们了，希望今后也能看到你们的活跃表现。”
　　程明和温舒雅进入会场，找着邀请函上的座位号入座。
　　“明明有人特地来采访你，怎么不好好对待？”
　　“我可不想因为身体的问题而得到优待，我希望我的作品出名，而不是我这个人。”
　　歌手高娜亲自创作的略带异国情调的《东京之夜》再配以一首大赛获奖作品的动画mv，掀起了颁奖典礼上的第一个高潮。
　　业界专业区的获奖作品和高校赛上的不是一个级别的。
　　温舒雅依旧是鼓励奖。
　　“我就知道会这样，早知道不来了。”
　　“但还有别的收获啊。”
　　“什么？”
　　“你作为女人，啊不对……女孩的自信。”
　　温舒雅锤了程明的胸口一拳，一位女性走到他们跟前，递过名片。
　　“你们好，我叫田佳，请问你们现在有空吗？我堂姐想和你们聊一聊。”
　　“乐意之至。”


第628章 我能被喜欢吗
　　田甜就在舞台后的化妆室里，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薄毯，若要说看到她的第一时间想到谁，那肯定是霍金。
　　刚才上台做了个演讲并播放了自己制作的动画作品。
　　但程明和温舒雅的座位离舞台太远，看不清田甜的脸。
　　“青年报的记者跟我说有一个和我很像的女孩子，我就特别想见一见你，你的作品我玩了会，很有意思。但这一届主打的还是flash视频类，游戏类在表现力和感染力上不如视频，需要人花时间去游玩。”
　　“我倒也不是为了得一等奖才来参加的，能让我的作品被更多的人熟知游玩就算一种成功了。”
　　“这种心态很不错啊。”
　　“因为现在生活没那么拮据了，所以心态好了很多。”
　　“我懂我懂，刚出事那会真的特别绝望，连自杀都没办法，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但还好我的家人们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找到了我这种人也能做的事情，找到了活着的意义，我一个作品的稿费是20元。”
　　温舒雅和田甜聊得很投机。
　　很难想象田甜今年才20岁，她有两部作品在去年的央视电视台里播放。
　　一部是东方时空特别节目的片头，另一部是反思非典，还出了书，算得上是人生巅峰。
　　但她的脑袋却非常清醒，知道自己仍有很多不足，现在在北影动画学院动画系。
　　在网络带宽不高、流媒体尚未普及的互联网初期，体积很小且容易上手制作的flash被很多国内网友玩出花。
　　在两千年之初，会制作flash的高手不多，flash动画的制作费用高达300元每秒，现在的价格则更看重作品质量、作者名气以及视频长度。
　　现在也是闪客帝国的鼎盛时期，源源不断的ugc内容让网站的日均pv达到千万级，网站估值也超过了八千万人民币，几乎每部高端诺基亚和索尼手机都内置了flash的移动版本，这一次数字盛典比赛也是在手机的彩信和彩铃功能的尝试。
　　闪客帝国明年开始走下坡路，闪客帝国本来想投资flash的开发商，却被adobe半路截胡，并购了flash的开发商，flash加入了adobe全家桶套餐。
　　虽然闪客递过在几年后还是与adobe达成了战略合作，但已经物是人非。
　　流媒体技术渐渐成熟，还出现了优土豆等视频网站，新的娱乐形式，网民们能看的东西越来越多，大家没有理由再去选择相对落后的flash。
　　再加上闪客帝国内的作品整体质量在走下坡路和flash本身的各种缺点，几乎是一夜之间，闪客就成为了互联网上微不足道的历史之一。
　　程明现在是无力去阻止adobe的收购，去挽救夕阳产业的意义也不大，他手头上的视频网站和其他项目才是重头戏，接下来可要大干一场了。
　　闪客帝国在五年后突然闭站，几乎所有知名的闪客都转行了，去做手游，或是动画，而田甜也从大众视线里消失了踪影，没人知道她身在何处，在干什么。
　　“我们在今年年底会上线一个视频网站，也是主打的ugc，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来投稿。当然，如果是独家版权内容，我们这边会付稿费的。”
　　“谢谢你的邀请，有时间我会考虑。”
　　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程明和温舒雅便与田甜两姐妹告辞。
　　“你来参加这个晚会就是为了见她？”
　　“怎么可能，算是意外收获吧，重要的不是陪你参加吗？”
　　“和她聊完有什么感受？”
　　“就有种连她都在努力活着，你还有什么不努力的理由，用嘴巴咬着筷子做flash啊。如果是我绝对做不到的，我以前好像把这只脚看得太重要了，这才是我吃饭的家伙。”
　　温舒雅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左右翻转。
　　“还有这里。”程明摸着温舒雅的小脑袋说道。
　　两人先回服装店里换回便服，取回押金。
　　“还是这一身让人安心。”
　　“这里离宅子不远，你不嫌我重的话就背我回去吧，打车回去太浪费钱了。”
　　虽然举办方有报销一部分的路费、酒店和餐补。
　　但连一张机票钱都远远不够就是了。
　　“会主动依靠我了，是个好倾向，以前总是扭扭捏捏的，不坦率。”
　　“反正你也在享受，与其花冤枉钱，不如累死你，让你没力气去欺负别的女孩子。”
　　程明背着温舒雅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她横着拐杖，置于程明的胸前。
　　“程明，你说过我可以有作为女人的自信对吧？”
　　“啊嗯。”
　　“那我也能有被你喜欢的自信吗？”
　　“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才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别想歪了。反正你见一个爱一个，你的喜欢最廉价了，我一点也不稀罕。”
　　“如果我不喜欢你的话，也不可能天天给你做牛做马吧？既然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你是不是也要做牛做马报答我？”
　　“你在……在说什么啊？不是都有静静和孜艺给你做牛做马了吗？我才不要。”
　　“没想到你还是个小涩女，我的意思是让你编程上给我做牛做马。”
　　“还不都是你们害的，把我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你可要好好地负起责任来。”
　　“你的命早就是我的了，我当然会好好负责。”
　　“还要再加一条命，小雨的命也是。”
　　到了四合院门口，温舒雅避嫌地说道：“你快放我下来。”
　　妮妮还没睡，正在等他们回来，冲到温舒雅跟前问道：“雅雅姐，拿到第一名了吗？”
　　“很可惜，我没有拿到第一名，只有鼓励奖，这个是奖品的mp3，我已经有一个了，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两次都是鼓励奖，连奖品都一模一样，都是mp3。
　　“好耶，谢谢雅雅姐。”
　　妮妮高举起小手欢呼。
　　“你有什么喜欢的歌，我帮你下载吧。”
　　在温舒雅帮妮妮下载儿歌和动画歌曲的时候，钱岚给程明打了个电话。
　　“学弟，我们终于回燕京了，明天是星期日，我们要不要聚一聚？”钱岚压低声音问道，“顺便再讨论一下约会的事情。”
　　“好啊，那还是在清北的食堂里？我联系一下何林他们。”


第629章 小小的约定
　　“喂，何林吗？正在忙吗？”
　　“刚从实验室里出来呢，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来燕京了，要我接风洗尘？”
　　“答对了。”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省事。
　　“那还等什么明天啊，要不就今晚聚一聚，在校外的烧烤店，喝上两杯，我叫上侯亮和我舍友一起，这段时间忙得夜以继日，都没空歇息，闷得不行。”
　　“那行，我现在就来。”
　　要是回来晚了，这边的大门已经锁了，程明在何林他们那儿挤一挤，或者直接在酒店里睡一晚。
　　“要出门？”温舒雅问道。
　　“嗯。”
　　“又是和女孩子一起？跟何莲她们？”
　　“不是，跟男人啦，虽然都姓何。”
　　“今晚会回来睡觉吗？”
　　“呃，这个看情况，我倒是想回来，就是怕回来，总不能大半夜地叫你们给我开门吧？”
　　“我也要跟小明一起去，我有钥匙哦。”
　　妮妮掏出一串钥匙在手指头上转着圈圈，发出叮铃哐当的脆响。
　　“妮妮今晚就乖乖待在家里，明天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程明半蹲下身子，捧起妮妮的脸颊劝说道。
　　总不能连着两个晚上拐走别人的宝贝闺女。
　　尤其是嫂子还没回家，可不能像昨晚一样偷偷溜出去。
　　要是半夜回家的时候被堵门就彻底完蛋了。
　　妮妮无精打采地耸拉着肩膀问道：“那明天能见到烤红薯的大姐姐们吗？”
　　“可以的。”
　　“那我就原谅小明了，这是家里的钥匙，一定要回来睡觉哦。”
　　妮妮把钥匙串放在程明的手心上。
　　“谢谢妮妮。”
　　“那拉钩，不许再骗我了。”
　　妮妮伸出小小的尾指与程明的尾指勾在一起，上下晃动，说着幼稚的童言。
　　“那我出门了。”
　　程明将妮妮的秀发揉得一团乱，妮妮抓开。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啦！我都是小明的小女……”
　　意识到不对的妮妮连忙捂住自己的小嘴。
　　“小女什么？”温舒雅追问道。
　　“小女儿。”妮妮急中生智地说道。
　　这个说法更不妙吧。
　　何林等人坐在大排档的露天帐篷里，喝着啤酒。
　　“对不起，我来晚了，怎么都是男的啊？”程明环顾座位上的人问道。
　　“不然呢，我还指望明神能带个女伴给我养养眼也好，当做下酒菜，结果就你一个人？”何林摊手说道。
　　“是啊，就我一个人，要不打电话给林希？让她带朋友过来吃夜宵。”
　　“千万别，指望她带女孩子来联谊，还不如我们自己扮女孩子实际。”
　　“你们在她那边的印象也太差了吧。”
　　“别带上我，我有女朋友的。”
　　侯亮立刻撇开关系。
　　“明神搞了很多大动作啊，洪建那臭小子跟着你混得风生水起，开网吧可是我的梦想啊，我以前有个梦想就是当网管，可以随便玩电脑。”
　　“怎么连你都张口闭口明神的，正常一点。不然我就要叫你何神了，现在的梦想还是当网管吗？”
　　“现在我想当网吧老板了，可惜我们没能赶上好时代啊，互联网泡沫被戳破之前，很多师兄前辈及时套现退场，赚了一大笔。”
　　“现在乃至将来仍然是互联网的好时代，只是一夜暴富的神话少得多了，你们这边以后也能搞一个创协啊。”
　　“可以吗？我也能当网吧老板了？”
　　“当然可以，你们可以先模仿我们那边搞几个比赛收集作品，把各种方案整理好，通过审批的话，我们这边会投一笔钱，然后再拉一些别的投资人入场。如果魔都那边的网吧大获成功，应该会有人眼红这个项目。”
　　“好嘞。”
　　何林激动地搓了搓小手。
　　之后又谈了爱阅小说网的事情。
　　爱阅的流量增长得很快，已经冲进alexa排名前百。但作者的收入增长并不多，盗版依旧猖獗，甚至还出现了纸质的盗版，就是路边摊上的小黄书，令人哭笑不得。
　　同时对手强劲，除了某点外，还有新崛起的天鹰和老牌的书盟等等。
　　尤其是在盛大收购起点后，把点卡卖到了全国大部分的二线城市，方便充值，书盟与企鹅等联手。
　　但爱阅本就有程明的门户网站推荐，背靠着大唐网吧，同时也有自家的充值点卡，不怕被切断最重要的支付渠道。
　　“都这个点了，我先回去了，其他事情我们明天再聊。”
　　十一点，程明起身告辞，带着一身酒气坐着出租车回宅子。
　　刷牙洗了脚，发现自己的床上被子拱起一团小山包，有人给他暖好床了。
　　会是谁呢？
　　这个体型是温舒雅？
　　毕竟她今晚刚「表白」了，想和他待在一起，一起睡也很正常。
　　程明满怀期待地掀开被子，是抱着鲨鱼的妮妮，耳朵上还戴着耳机，脸蛋红扑扑的。
　　程明帮妮妮摘掉耳机，看来明天得告诉她睡觉的时候不要戴着耳机，对耳朵不好。
　　但她就这么待在自己床上睡觉真的好吗？
　　要不要抱回她自己的房间。
　　可这样不就没办法证明程明有回来睡觉吗？
　　都约定好了。
　　算了，反正也有几次先例了。
　　因为太小了反而没事吧？
　　等妮妮上了初中估计就不行了，还是好好珍惜现在这段时光吧。
　　程明也喜欢抱着人睡觉，从背后搂住了妮妮娇躯，拉下被子，让她的小脑袋露出来，全身缩在被窝里也不怕闷啊。
　　小小的，软软的，香香的，鲨鱼有点碍事，先去一旁吧。
　　在酒精和抱枕的作用，程明一觉睡到了天明。
　　感到腹部有重压时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妮妮正坐在自己的腰际上，捏着小鼻子，嫌弃地说道：“小明的嘴巴好臭，全是酒味，呸呸呸。”
　　“但我是成熟的大人了，要克服困难。”
　　妮妮俯下身子，落下了唇。
　　程明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推开妮妮。
　　“妮妮，早上好，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女朋友的早安吻啊，姑妈教我的，说小明最喜欢这么被叫醒了。”妮妮的双手撑在程明的胸膛上，歪着头说道。
　　怎么又乱教小孩子奇怪的事情，但程明确实清醒了，效果拔群。
　　“妮妮，你怎么又跑到小明这边来了？别打扰小明休息。”
　　听到嫂子的声音，程明更是吓得直接跳下床，和妮妮拉开距离，开始穿衣服裤子。
　　“妮妮没打扰我，她来叫我起床呢，是个好孩子。”
　　“妈妈，你看吧，连小明都这么说了。”


第630章 突击学习
　　吃过早饭后出门与林希她们在食堂的角落里相见。
　　何林他们宿醉未醒，程明走后继续喝到了半夜，在实验室里睡到天亮再回宿舍里躺着，这会还没醒。
　　这情报是侯亮的女朋友提供的。
　　“昨晚吃东西怎么不叫我们？把我们当外人。”林希厉声质问道，手里拿着报纸，卷成棒状，轻敲着程明的肩膀。
　　“我本来是想叫你的，但何林不愿意。”
　　这时候果断出卖何林就对了。
　　“然后你们就听信了何林的话，真不叫我们？同罪处理，今天的零食费都由你包了。”
　　“请务必让我出。”
　　“又可以好好地压榨学弟一笔了，好耶。”钱岚高举起双手欢呼道，说得你榨过似的。
　　“你给我客气一点。”何莲没好气地戳着钱岚的脸蛋说道，“在魔都的时候学弟好好地招待了我们，现在该轮到我们招待他了。”
　　“说起来程明你们前几天就到了吧？怎么今天才联系我？”
　　“这不是怕你忙吗？”
　　“恐怕是沉迷在温柔乡里吧，没空理我们。说起来，我还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林希在桌上摊开报纸，程明有了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是……”
　　“青年报的报道上这么写着，奥赛金牌得主程明低调现身年度盛典……”
　　“果然。”
　　虽然标题故意取得吸引眼球，但内容还是温舒雅的问答情况，就是做了点艺术加工，还有一张他们走红毯时的照片。
　　正巧是程明牵起温舒雅的手背，鼓励她抬起头的刹那。
　　“哇，学弟好正经的样子，和平常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舒雅也好可爱，真好啊，我也想穿这种礼服。”
　　钱岚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左右扭着肩膀，少女心泛滥。
　　温舒雅不好意思的摆着手说道：“你们不要拿我开玩笑啦，是礼服可爱，不是我，你们穿上之后肯定比我还可爱。”
　　“陈孜艺人呢？怎么没和学弟待在一起？是在路上吗？”何莲疑惑地问道。
　　“她已经回德国去了。”
　　“这么快啊，火急火燎的。”
　　“没办法，她本来就是强行参加这次的大会，自己的专业课落下不少，回去要恶补一番。”
　　又要胖了。
　　“我就是来代表姑妈来的，我可不会输给烤红薯的大姐姐们。”坐在程明腿上的妮妮朝着空气挥着小粉拳，嘴里发出「咻咻咻」的声音。
　　“哼哼，是吗？那我们就来一决胜负吧，石头剪刀布……”
　　童心未泯的钱岚直接和妮妮玩了起来。
　　“你们的acm程序编程大赛准备得怎么样了？”林希问起正事。
　　“老实说，完全没有准备，都在忙别的事情，甚至连最后一个队友没找到。”
　　“你们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虽说两个人，甚至一个人也可以参加，但效率差很多，基本就是炮灰，连校赛都通过不了，十二月份就是地区预赛了，没几天了已经，我联系一下我的队友们，顺便让她们把电脑和资料带过来。”
　　“现在就学？”程明嘴角抽搐地问道。
　　“不然呢，你们至少得刷刷题吧？对题型和出题的范围有个大致的了解，正好我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你，难得逮到你这个大忙人，肯定要好好利用一番。”
　　acm的赛制和奥赛不一样，是竞速答题模式，在规定时间内，答对问题的人越多则获胜。
　　若是答对问题相同就比总用时长短。如果提交答案不通过还会被罚时间。
　　“我不一定答得出来。”
　　“放心吧，我对你有信心，你的思路不同于寻常人，堪称妖孽级别，一定会有不同的见解。”
　　程明这边讨论得热火朝天，争论不断，草稿纸上写得满满的。
　　妮妮和钱岚两人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两人一边戴着一个耳机，无聊地打着哈欠，眼皮微敛、昏昏欲睡，零食都没胃口品尝。
　　何莲倒是在卖力地抄写实验报告，笔尖就没停过。
　　“钱学姐，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先和妮妮去别的地方玩一玩，等我们这边结束就叫你，别跑出校园啊。”
　　“了解，妮妮，我们去探险吧。”
　　钱岚顿时恢复精神，朝程明敬了个礼。
　　“哦哦！小明和雅雅姐，待会再见。”
　　“钱学姐和小孩子还蛮玩得来的。”
　　“不知道她是没长大，还是孩子气，她也就这点用处了，我妹妹也很喜欢和她一起玩，有时候不知道谁才是她亲姐姐。”
　　“学姐还有妹妹啊，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一次。”
　　何莲是个很重视家人的人。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见我妹妹的。”
　　拒绝得这么干脆让程明很受伤啊。
　　“方便透露一下，学姐的妹妹今年几岁吗？”
　　“刚满十岁。”
　　“明神，听说你们这边女孩子很多，我来玩了。”
　　被程明的电话骗过来的何林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拿起桌上已经拆开的薯片吃了口，看到林希后就瞬间变脸，转头说道，“呃，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何林，你终于来了啊，这道题交给你了，你解开的话，昨晚你没叫我吃夜宵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程明，你诈我。”何林悲鸣道。
　　“没办法，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在这受苦，而且我也没骗你，不是有这么多养眼的女孩子吗？”
　　“但大家为什么都离我这么远，我坐哪里，旁边的人就换位置，有必要这么嫌弃我吗？”
　　“这应该是你的问题吧？”
　　“哦，我忘记洗澡换衣服了，浑身一股酒味。”
　　何林嘴上说得不情愿，但他是竞赛出身，遇到这种难题不解开反而寝食难安，很快便进入状态，好在笔记本电脑的电量不足，没到午饭时间，这突击学习会就不得不收摊。
　　“程明，温舒雅，你们要在燕京待多久？今晚还是明天走？”
　　“我们还要待一周左右吧，准备蹭一下老姚的课。”
　　“那正好，我们不但能一起上课，课间的时候还能再交流交流，老姚估计也很高兴，会好好地折磨折磨你这块宝玉，比起竞赛时期懒散太多了。”
　　“想想就要命。”
　　温舒雅在一旁捂嘴偷笑。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什么，就是想看到你这幅吃瘪头疼的模样，看来我也得好好地折磨你一番才行。”


第631章 又爱又恨
　　钱岚牵着程明的手到厕所外密谋，尤其是她拉走程明的时候说：“我们去上厕所的时候。”
　　很多人都是一脸问号，确认没人追上来偷听。
　　“我简单地调查了一下，西城区的那个动物园，我跟何莲去的最多次。因为离我们的学校都蛮近，大兴区那边的野生动物园倒是没去过，你们就去这里好了。据说那边是散养跟混养的，不是传统的笼舍观赏方式，很新鲜，我已经跟何莲说过了，她很想去逛逛，周六的时候，学弟应该有空吧？”
　　“我会尽量空出时间来的，能带妮妮一起去吗？”
　　程明多半是甩不开这小跟屁虫。
　　“最好是不要带一个小电灯泡去吧，毕竟学弟那一天可是要表白的。不过学弟恋爱经验这么丰富，肯定不用我提醒的。”
　　“真要那么做吗？会不会太早了？循序渐进一点更好吧。”
　　“学弟，我们认识几年了？”
　　“四年多了。”
　　“我们的关系已经算是非常非常熟了吧？这种事情就是要越早越好，等到何莲快毕业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钱岚转头想走才意识到自己还牵着程明的手，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松手，掌心温热。
　　“啊！”
　　钱岚俏脸一红，立刻甩开程明的手说道：“我先回去，学弟不要和我同时间回去，会被他们怀疑的。”
　　按理说，不应该程明先回去吗？
　　只能说他在上大号吗？
　　除了妮妮，大家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和钱岚，没有多问，误会好像加深了，钱岚本人对此却毫无自觉。
　　考虑到在清北蹭课时的上下学方便一点，以及要和林希讨论竞赛相关事宜，住在清北大学的招待所内是最方便的，还有老吴这边写的介绍信，不然外人是没办法入住的。
　　程明和温舒雅回到宅子取行李的时候，妮妮倒是非常舍不得。
　　“我周六的时候带你去动物园玩，妮妮这段时间就好好上课，当个听话的乖孩子好不好？”
　　“既然小明都这么说了，那好吧……”
　　中途插班，老姚可不会特别关照他们，还是按着原来的进度来，好在他们底子本就好，又有林希给他们补课。
　　就算课上听得一知半解，课后也能消化吸收、举一反三。
　　白天上课，其余时间就窝在招待所里被林希抓着做竞赛强化训练，偶尔还会叫上何林和侯亮一起凑数，胡栋和栗师与他们的队友也来交流学习一番。
　　大家既是对手，也是友人。
　　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一周时间转瞬即逝，周五晚上，叫上林希跟何莲一起，给她们补上一顿，钱岚在自己的学校没办法过来。
　　明天陪何莲和妮妮去动物园玩一圈，就要回魔都去了。
　　一方面是不能请假太久，最好是能在星期一前赶回去，程明这创协明面上的主心骨和幕后话事人不在，很多事情都没办法直接敲板，效率差了很多。
　　熊韵学姐也没空事事询问程明，都是由静静来问，再传达给学姐。
　　单凌那边也在囔囔着程明早点回去，她不好意思拜托学姐和其他人帮她录入新闻。
　　这一周暂时是借有别的事情要忙这个借口蒙混过去了，拜托他就好意思了是吧？
　　“今天就到此为止，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各自的宿舍吧，免得你们又喝到半夜，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林希起身收钱去结账，说是要诈程明和何林一顿，结果还是aa制。
　　“程明，温舒雅，在决赛的场地等我。”
　　林希放下狠话。
　　“我们是肯定能去场地的，就怕你们来不了。”
　　决赛场地就在上交，没进决赛也能去围观嘛。
　　“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这一次我可是信心满满，你们也快点去找到最后一块拼图吧，少一个人，解题效率真的差很多。”
　　程明背着温舒雅回招待所，今晚没人来，不似前几天那样热热闹闹的，有些冷清。
　　“今晚不洗澡吧？我去接盘热水来给你洗个脚。”
　　程明挽起温舒雅的长裙裙摆，缓缓褪下黑色丝袜，抓着她的柔软纤细的小脚丫没入热水中，细致地搓洗着脚趾头间的缝隙。
　　程明这么细致入微地照顾自己，温舒雅很难不动容，又爱又恨说的就是程明这种人吧。
　　温情不过片刻，温舒雅的脚底板传来瘙痒感，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左右扭着身子，挣扎着地踢着脚，大笑地喊道：“住手，快住手。”
　　脚上的水渍溅了程明一脸，还踩在了程明的脸上，好在程明已经把她的脚洗干净了。要不是程明没有奇怪的癖好，就舔上一口了。
　　程明见状停手，松开了她的脚问道：“心情好点没有？”
　　“本来挺好的，结果被你给败坏了。”温舒雅抱着自己的脚护着，不让程明碰。
　　“你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
　　“那是你强迫我笑的，不是我发自内心。”
　　“那发自内心地给我笑一个？”
　　程明的手指抵着唇角，向上拉起。
　　“你这是虚假的笑容吧。”
　　程明懒得再去打水，就用温舒雅用过的洗脚水给自己洗了个脚，水还温温的。
　　程明再帮温舒雅换上一身睡裙问道：“没别的事情了吧？那我关灯了。”
　　“那个……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温舒雅紧攥着床单，鼓起勇气问道。
　　“喝醉了？”
　　今晚，温舒雅好奇地喝了一口程明喝过的啤酒，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难喝死了，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东西啊。”
　　“才没有，就是想和你一起睡不行吗？反正你也喜欢抱着人睡觉吧？每天早上醒来都看到你不是抱着枕头，就是抱着被子，最后一晚，就当做是给你的奖励了。”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
　　程明随手关灯，直接在温舒雅的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盖着自己和温舒雅的肩膀，伸手搂着她的后背。
　　“等一下，我是要去你的床睡觉啊。”
　　“不是都一样吗？有我在哪张床都可以吧？”
　　“算了。”温舒雅朝程明的怀里凑了凑，想要被他的温度和味道包裹着。
　　“回去之后，我们就不能一起睡了吧？”
　　“回去之后也可以啊，为什么不行，虽然我那张床睡三个人有点挤，该考虑换张床了？”
　　“我绝对不要！才不跟你和静怡同床睡。”
　　你们当着我的面做那种事情不是更痛苦吗？


第632章 碟中谍
　　温舒雅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个枕头，程明已经不见踪影，隔壁床也没人，床上只剩下程明躺过和睡过的褶皱，连余温都没有。
　　已经去约会了吗？
　　温舒雅是知道程明今天要和妮妮以及那两个学姐去动物园的，还叫上了她一起。
　　但有她在，大家游玩的效率就会大大降低，她不想成为累赘，就婉拒了。
　　对于动物园也不是很感兴趣，当然，带着小雨去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不能跟她打声招呼再走吗？又不是不让他去。
　　温舒雅靠在床头上，仰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这个早上要怎么度过，一直睡到程明回来吗？
　　他该不会在外面疯玩一天，玩到床上去，把她彻底忘了吧？
　　还是去做点题，一个人没有干劲啊。
　　就在温舒雅烦恼纠结的时候，房门被推开，提着早餐回来的程明说道：“你已经醒了啊，是不是醒来以后看到我不在，一瞬间慌了？”
　　“才没有，别太自恋了，你不在我还觉得耳根清净呢，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有一会儿，托你的福，昨晚睡了个好觉，精神很好，下楼跑了步，吃了早餐，还给你带了一份，本来想趁你醒之前回来，抱着你睡个回笼觉的。”
　　“现在也可以抱着我吃早餐啊。”
　　温舒雅侧过头去，张开双臂，比起以前算是坦率多了吧，也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在这之前，还是先抱你去刷牙洗漱吧。”
　　“何学姐，我们待会一起去动物园吧？”
　　“学弟，女孩子出门打扮可是很花时间的，你们先走吧，我们待会在动物园门口汇合，我稍微迟到一会儿也不别怪我哦。”
　　程明感觉今天的学姐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她是这么注重仪表的人吗？可学姐终究是个女孩子。
　　程明先和温舒雅回宅子接妮妮，她已经整装待发，背着个小书包，带上水和零食，脖子上挂着相机，还备了把折叠伞。
　　“雅雅姐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你们带着我那一份好好玩。”
　　“我会拍很多很多照片给你的。”
　　程明和妮妮先坐出租车到永定门的公交站，在这边等候直达的公交车，直到上车也不见何莲的身影。
　　一路颠了五十分钟才抵达动物园，真不是一般的远。
　　妮妮一开始还很有精神，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指着窗外的树和房子问东问西。
　　兴奋劲一过，就靠在程明的肩头上睡了一觉。
　　程明拿出手机问道：“何学姐，你到哪里了？”
　　“学弟，不好意思，我这边突然有急事，你和钱岚好好玩吧。”
　　现在才放鸽子，肯定有猫腻，按何莲的性子，真有事的第一时间就会通知他了。
　　“那个……何学姐，钱学姐没跟你说她今天也有事来不了吗？”
　　“完全没说过啊。”
　　“这样啊，我还以为学姐们一起放我鸽子约会去了。”
　　“学弟！你说的是玩笑话吧？”
　　何莲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
　　“是开玩笑的，学姐别当真。”
　　“所以学弟和钱岚到底在搞什么鬼，现在能告诉我吗？”
　　“其实钱学姐是故意不来的，想让我们独处。”
　　程明望了一下手边的妮妮，她正在揉着惺忪的睡眼。
　　“那她跟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也是故意不来的，想给你们创造二人世界，前几天你们不是一直在偷偷聊天，有事瞒着我们吗？在魔都那会，钱岚的表现也不正常，我猜她肯定是喜欢上学弟。”
　　“诶……”
　　应该说何莲跟钱岚两位学姐真不愧是好朋友吗？
　　“你别不信，能靠近她，甚至能和她正常聊天，乃至轻微肢体接触的男生就只有你一个人，就算不是喜欢，也是有着接近喜欢的好感，她想约你出来玩，两人独处又不好意思。所以才拉上我和妮妮，我说的没错吧？”
　　“恰恰相反，钱学姐是觉得何学姐喜欢我才想让我们在一起约会的，她怕学姐意识不到自己的真心，以后和父母安排的对象结婚，她和你就不能继续当好朋友。”
　　程明顺势厚着脸皮坦白了，说出来后，浑身上下都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那个笨蛋，就算我再听父母的话，也不可能在婚姻这种事情上儿戏的啊，学弟不会当真了吧？”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否定的这么果断，学弟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吗？难道我没有魅力吗？虽然学弟的喜欢很廉价，烂大街的那种，但连这种价值都没有的话也很让人伤心啊，会让人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一个女人的，泡在实验室里久了，我真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吗？”
　　“大概是喜欢学姐的吧，毕竟学姐性子好，学习也好，会为朋友和学弟学妹着想。”
　　“逗你玩的，毕竟学弟应付什么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看着有点让人火大，其实我已经到动物园这边了，比你们还早到。”
　　“我猜钱岚也来了，跟我一样的想法，想看你们进展得怎么样，估计躲在哪里偷看我们，我就先不露面了，学弟配合我一下，诈她出来，我待会就给钱岚打电话说我不来，学弟当作完全不知情就好了，看她会不会出来找你们，不出来就算了，我们继续玩我们的，让她一个人躲在暗处里。”
　　一分钟后，钱岚给程明打了电话，破音地问道：“学弟，何莲说她没来是真的吗？”
　　“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何莲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也觉得何学姐不会是爽约的人，是不是钱学姐哪里露出了马脚。”
　　“怎么想都是学弟这边出了问题吧？”
　　钱岚开始甩锅。
　　“既然两位学姐都没来，那我只能陪妮妮去逛动物园了，还好我多叫了一个人。不然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回去。”
　　“小明，可以进动物园了吗？站了好久腿都酸了。”妮妮不耐烦地摇晃着程明的手臂催促道。
　　“钱学姐，我先挂了。”
　　“等一下，其实我到了，就在你们背后。”
　　程明转过头去，只见一个人拿着手机朝着程明和妮妮招着手，还戴着墨镜、帽子和口罩，穿着黑色大风衣和中筒靴，刻意乔装打扮了一番。
　　抬起墨镜，拉下口罩，露出了精致白净的脸庞，正是钱岚。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车费钱可不能浪费了，我们走吧。”钱岚咬牙指着动物园的门口说道。
　　“哦哦！”
　　“钱岚，抓到你了。”
　　突然冒出一个黑影，扑到钱岚的后背上，捂住了她的眼睛。
　　“何莲，你不是说你有事来不了吗？学弟，你们合伙起来骗我。”
　　“这可不能怪我，是钱学姐先骗人的。”
　　“烤红薯的大姐姐们都穿得好奇怪啊。”
　　都是墨镜、帽子和口罩，唯一的区别就是何莲这边穿的是蓝色长裙，很像是情侣装。
　　何莲松开手，钱岚转过身子，看着对方的打扮，当场破功捧腹大笑。
　　何莲的嘴角勾起，露出浅浅又无奈的微笑。
　　结果还是四个人来一起逛动物园。


第633章 分别之时
　　野生动物园这边可以自驾游进猛兽区，也能乘坐园内的笼车。
　　程明的驾照得等回魔都后才能到手。
　　不过妮妮第一眼就看中了红色小火车外表的电瓶车，决定先坐这个在步行区里逛一圈。
　　第一站就是碧绿的水禽湖，水上很多飞禽，但隔着有点远，看不太清楚，倒是能看到湖边的草丛中有水禽的窝和蛋。
　　小火车里的广播也适宜地介绍这个景点与水禽的知识。
　　离开湖面，进入象园，里头挂着轮胎圈供大象玩耍打发时间。
　　伴随着同车的游客大喊一声「老虎」，看到几只在树下乘凉的白虎。
　　“小明，小明，和奔奔分开的小虎又被胆小、小胆抓了吗？”妮妮扯着程明的衣角问道。
　　程明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妮妮说的是动画片里的内容，现在才播了。
　　第一部和第二部的样子。因为要陪着家里的妹妹看动画，程明也被迫复习了一遍。
　　第三部还没播放，据说第三部后面还有，可程明重生之前是没看到，也没关注过。
　　正在程明苦恼之际，何莲解释说道：“白虎……咳咳，就是野生的白化孟加拉虎其实已经灭绝了，缺少保护色在野外非常难存活，我们现在看到的白老虎都是动物园繁殖出来的。”
　　“哦哦，何莲好厉害。”
　　钱岚在一旁鼓起了掌。
　　“所以说动画里的都是骗人的吗？”
　　“进行了一定的艺术加工，主要是提倡大家保护动物。”
　　小火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后就与私家车汇入了同一条路线，沿途有许多对私家车主的提示牌，警告他们不可以下车，迅速行驶，这种野生动物园总是会有不要命的游客去试探野兽的底线。
　　最后自己人没了，咬了人的野兽也没了。
　　下了小火车，来到步行街，买了点投喂用的胡萝卜和娃娃菜叶，前往草食动物区里喂动物，也算是动物园的特色活动。
　　程明看着羊驼的脸总感觉有点忍俊不禁。
　　但身上的绒毛意外地摸起来软软的。
　　喂梅花鹿的时候，几只大鹿抢着食物吃，抢不过的小鹿姗姗然地转头走了，妮妮追了上去，喂了它吃了一根小胡萝卜，看起来还是很有爱的。
　　毛驴吃东西的声音太大了，完全就是噪音。
　　饶了一圈回来才发现这边有个路口附近有个小型游乐场，有动物世界版的旋转木马和剧场表演。
　　钱岚拉着妮妮去坐旋转木马，程明跟何莲这才有独处的机会。
　　“学姐不去坐旋转木马吗？”
　　“我可没钱岚那么厚脸皮，倒是学弟脸皮厚得不介意这个吧？不去坐坐吗？”何莲反问道。
　　“要是我抱着个女孩子一起去坐才差不多。”
　　“我可以理解为学弟在邀请我吗？请恕我拒绝。”
　　“何学姐是因为喜欢动物才选择生科院的吗？”
　　“这两者之间倒是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因为我是靠生物竞赛拿的减分协议嘛，能报的专业差不多局限死了，研究的又是遗传这块，就想把动物认得全一些，比起看书、看资料什么的，去逛动物园实际看看更有感觉。”
　　“再说，我也是普通的女孩子，对可爱的动物本就没什么抵抗力。”
　　“你们在偷偷聊什么啊，快来一起坐旋转木马吧！”
　　坐了一圈下来的钱岚和妮妮又拽着程明跟何莲去坐旋转木马。
　　程明把妮妮抱在怀里，何莲搂着钱岚的腰。
　　在剧场里看了一场动物表演。
　　时近中午，钱岚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叫，去休息区这边的流动餐车和餐厅看了眼，食物价格水涨船高，是正常价格的两三倍。
　　“休想从我这里骗钱。”钱岚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这边有吃的。”
　　妮妮从小书包里拿出一包薯片。
　　“妮妮，我的救世主。”
　　钱岚抱着妮妮，转着圈圈，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妮妮得意地仰起头说道：“哼哼，再多夸夸我，我早就想到会这样了，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
　　钱岚直接撕开了包装袋，当场吃了起来，时不时喂何莲跟妮妮。
　　“钱学姐，我的份呢？”程明问道。
　　“你自己没手吗？”
　　“我来喂小明吃，因为我是小明的那个嘛……”
　　妮妮踮起脚尖也够不着，程明只能俯身弯腰吃掉她递过来的薯片，妮妮还故意把手指伸进了程明嘴巴里。
　　最后去近距离地去水禽湖观赏天鹅和鸭子等等。
　　此行由水禽开始，于水禽结束。
　　在动物园门口拍张照合影。
　　“早知道我穿漂亮一点的小裙子过来了。”
　　钱岚懊悔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大风衣，唉声叹气，就算脱了拿在手上，里头也只是一件单调的纯色毛衣，一样不好看。
　　“谁叫你满脑子都想着搞七搞八。”何莲没好气地戳着钱岚的太阳穴。
　　“你不也一样，还说我。”
　　“我可比你好多了。”
　　“我有一个问题，学姐们到底喜欢谁？”
　　“秘密。”何莲的食指抵在唇上。
　　“学弟你猜。”
　　钱岚疯狂地眨着眼睛，好像在暗示什么。
　　不过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吧？
　　钱岚知道了何莲并不会听从父母的安排，和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结婚，她们能继续当好朋友。
　　程明回去之后能跟静静交差了，完美。
　　在回去的路上买了菜，回到宅子里拜托保姆帮他们做了顿丰盛的午餐。
　　学姐们回各自的学校，而程明和温舒雅也该动身去机场了。
　　“小明和雅雅姐要走了吗？”妮妮的脚踝在原地打转，咬着嘴唇，不舍地问道。
　　“嗯。”
　　“我们以后还会来玩的。”
　　“等明年的学习机要拍新的广告片了，还要麻烦妮妮来我们这儿帮忙。”
　　“又能见到铃音铃钰了？”妮妮喜笑颜开地问道。
　　“当然可以。”
　　“好耶，我最喜欢小明了。”妮妮抱着程明的大腿，仰起头，摸着嘴唇说道，“那个……离别的吻呢？我要和姑妈一样，嘴巴上的。”
　　温舒雅的眼神好扎人，完完全全就是看垃圾的眼神。
　　程明只好硬着头皮在温舒雅的小嘴上轻轻一吻，安抚好小的，免得事情变复杂。
　　但温舒雅心里想的却是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有勇气，而她呢？


第634章 恋爱公式
　　“程明，我们能坐火车回去吗？”
　　“可以是可以，虽然会晚一天回去，赶不上周日的讲座，但你这次可是给学校和学院长了脸，问题不大，让学院安排在别的时间点。”
　　“什么讲座啊，我们必须要去参加吗？”
　　“倒不如说我们就是主角，我们不在的话就没法开了，你上台讲解一下flash使用的技巧啥的，我来讲一下此次研学的心得体会，我们请了一周的假，学校肯定要好好地压榨压榨我们，搞点活动。”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我没说吗？”
　　“完全没有啊！”
　　“那可能是我忙得忘记了。”
　　“是啊，忙着讨好女孩子，把关于我的事情全忘了。”温舒雅酸溜溜地说道。
　　“吃醋了？”
　　“才没有！但我只是个鼓励奖，有必要弄这么大的阵仗吗？”
　　“这可是总决赛的鼓励奖，意义非凡。虽然奖励是寒碜了点，重点是我们还登上了青年报，回去之后肯定会有人拿这个说事的，静静说她已经把那份报纸的照片剪下来收藏。”
　　现在的纸媒仍然强势，青年报更是全国前三的综合性日报，覆盖各大高校和一些官方机构。
　　“啊啊啊，你不要再说了，丢脸死了。”
　　“但你怎么突然想着要坐火车回去，难道是想和我多独处一会儿？”
　　“别自恋了，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机会难得，我想尝试更多的第一次，以后可能就没这个机会了。”
　　“那就走吧，有了第一次，很快就会有第二次的，这个是定律。”
　　财大气粗的程明直接买了四张票，包下一间软卧。
　　“太浪费钱了。”
　　温舒雅对此颇有微词。
　　“你也不想半路上有谁来打扰我们吧？其实，四张软卧票比我们的机票钱还便宜，这么一想，不但没亏，反而还赚了？”
　　“阿q精神，自欺欺人。”
　　“钱赚了就是用来花的，不然就没有意义，我先给学院那边打个电话，把讲座改个时间。”
　　学院那边还是非常好说话的，应付完毕的程明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先躺一会儿，好累啊。”
　　“动物园好玩吗？”
　　“勉勉强强吧，我一个人去的话肯定觉得差点意思。”
　　“所以你和妮妮到底是怎么回事？关系再好也不能亲嘴巴吧？那场面都可以报警了吧？”
　　“咳咳……”
　　程明剧烈地咳嗽着，还是问起这件事情了，果然没那么好蒙混过关啊。
　　“你可以想象把我们想象三年以后做的那种事情，画面是不是安全多了？”
　　“还是得报警，虽然你这个在女人这方面是烂透了，没救了，但怎么都不至于对那么小的孩子出手吧？但事实又摆在我的眼前，让我不得不相信，所以是有什么隐情吗？给我解释解释，看一下能不能说服我。”
　　“其实是这样的……”
　　程明简单地说了他想骗妮妮不成反被揭穿的事情。
　　“唔，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陈孜艺也不阻止一下，不管了，反正到时候死无全尸的又不是我，该烦恼的人是你，你快睡吧。”
　　“这叫我怎么睡啊。”
　　“不想睡的话就来做会题吧。”
　　“我忽然又困了。”
　　程明翻过身子，背对着温舒雅。
　　软卧包厢的空间很小，坐在床沿边上的温舒雅弯腰探过手就能够到程明的后背，拽着他的衣服喊道：“快起床做题，你想不想拿冠军了。”
　　“说实话，不是很想。”
　　毕竟奖励也不是很吸引人，那点奖金的话塞牙缝都不够，和付出不成正比。
　　高中第一次参与竞赛是想着保送资格，第二次资格是考虑为了拓展自己的人脉，和静静的毕业旅行以及去见陈孜艺。
　　“你最近太松散了，用林希的话来说，就是要让你恢复到竞赛的状态，才有可能复刻奥赛的奇迹。”
　　“会死人的。”
　　程明高中时的业务也不像现在这么多啊，时机已经成熟，重磅炸弹要一个一个推出。
　　温舒雅趴在程明的肩头上，凑在他的耳边上，呼吸都喷在了程明的耳朵上，软糯地问道：“你就不想和我一起拿个冠军吗？”
　　“这个倒是让我有点动力。”
　　程明突然转过身子，近在咫尺的脸庞让温舒雅吓了一跳，起身后仰，单足站立的温舒雅立刻失去平衡，向一旁倒去，程明连忙伸出双手搂着她的腰，抱在怀里。
　　“你小心点啊，摔着碰着怎么办？”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转身。”
　　“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很吓人，是个专吃女孩子的怪物，快点放开我。”
　　“不放，来陪我睡个觉，让我努力学习总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我吧？”
　　“至少让我去给讲座做点准备吧？发言稿和ppt什么的。”
　　“不急，在火车上无聊的很，你待会就无聊得只能学习了。”
　　“挤死了啊。”
　　程明还是一如既往地快速入睡，这都是温舒雅第几次看他的睡脸。
　　毫无防备的样子，现在的话，就算是她也能做那种事情吧。
　　额头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温舒雅只用鼻尖与程明的鼻子蹭了蹭，没有把嘴唇贴上去。
　　可以偷吻，但没有必要。
　　自己主动也太便宜他了，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程明一觉睡到了晚饭时间，睁开眼时，温舒雅乖巧地缩在她的怀里，枕着他的手臂。
　　“啊，床太小了，睡得腰酸背痛。”
　　“活该，叫你喜欢抱着我睡，睡也睡了，现在能开始学习了吗？”
　　“先吃饱再说，你也饿了吧？”
　　“是有点。”
　　程明先去问了乘务员距离下一个停靠站还要多久，好像得一个多小时以后。
　　“暂时没路过什么停靠站可以下车买食物，我们的晚饭就吃泡面吧。”
　　等待泡面泡开的时间里，温舒雅把手搭在大腿上，坐立不安地说道：“程明，就是那个，我不是说了很多事情都想尝试第一次吗？”
　　“嗯，然后呢？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都可以告诉我。”
　　“你之前说过我缺乏女孩子……女人的自信吧？”
　　“是说过。”
　　“我觉得实际体验一下会比较好吧？”
　　“实际体验？”
　　“你不要在这种时候装傻啊！你说喜欢我？实际证明呢？这个等式要成立需要过程的吧？”
　　“哦，你想做了对吧？”程明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
　　程明起身迈步，摁着温舒雅的肩头，轻轻地将她推倒在床上，另一只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裙底里。
　　“等一下，我说的不是做这种事情啊，太快了，一般不是先接吻吗？别省略过程啊！”


第635章 初吻
　　“原来是你要接吻啊，我还以为是要那啥呢，就不能直接说清楚吗？拐弯抹角的，害我误会了。”
　　程明把扒到一半的胖次重新给温舒雅穿好。
　　“我又不像你那么厚脸皮，哪里好意思直接说啊，你绝对明白了我的意思，就是故意的。”
　　“好吧，确实有一半是故意的，想逗你玩。”
　　“一半？明明全是故意的。”
　　“你说是就是吧。”
　　“本来就是！”
　　程明的双手撑在温舒雅的耳旁，全身压在温舒雅单薄的身子上，胸口处传来柔软的触感，虽然娇小，但女孩子就是女孩子。
　　程明慢慢沉下头去，嗅到了温舒雅身上处子清香，“等一下。”
　　温舒雅乱舞着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又咋了？”
　　“我要做一下心理准备，呼呼哈……”
　　温舒雅做着夸张的深呼吸，热气都打在了程明脸上。
　　“你就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嘛，很重的。”温舒雅推搡着程明的胸膛说道。
　　“不能，你一走，你马上就临阵退缩，跑了，再也没有提起这事的勇气。”
　　虽然程明在男女之事上总是很被动，大多数还要装傻充愣，鲜有主动出击的时候。但现在正是要向前逼一步，让温舒雅知道自己是有魅力的。
　　程明强硬地抓开温舒雅的手，锁着她的手腕，摁在一旁，凑上脸去。
　　温舒雅害怕地闭起双眸，眼睫毛微微颤栗，红晕如水墨般在脸颊渲染开来。
　　程明骗妮妮闭上眼睛才能接吻，但温舒雅要闭上眼睛才敢接吻，真分不清谁是大人，谁是小孩子。
　　双唇相接，淡淡的酥麻感从嘴唇遍及全身。
　　温舒雅幻想和脑补过无数次，却不及一次真实的，脑子一片眩晕，连挣扎和反抗都忘了。
　　程明抬起头，温舒雅眼神迷离，一脸怅然若失。
　　“还要吗？”
　　“还要。”温舒雅不假思索地说道，若是平常肯定是要傲娇一番。
　　程明的双手环过温舒雅的后背，抱着她坐起身子，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再啃咬着她的嫩唇。
　　温舒雅本能地搂着程明的脖子，笨拙地应承着。
　　程明循序渐进，撬开牙齿，与舌头纠缠在一起。
　　温舒雅的呼吸变得急促凌乱，程明适时停嘴，得以喘息的温舒雅窝在程明的怀里大口换气。
　　“怎么突然想接吻了？春心萌动了？整天看着我跟别人亲嘴，自己也想试试。”
　　“你知道就好，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反正也不会有别人会喜欢我这种残破的身躯，就便宜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了。反正多一个我不多，少一个我不少。”
　　温舒雅摸着唇瓣，上面残留着触感和余温，仿佛程明还在。
　　“多你一个确实不多，但少了你可不行，你得更加重视自己才行。”
　　程明在不经意间又把手伸进了温舒雅的长裙里，被温舒雅逮住。
　　“你怎么又脱啊！还总是在我有点感动的时候破坏气氛。”
　　“前戏做完了，不是应该开始正戏了，这一回我可是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写下来的，没偷懒省略过程啊。”
　　“但还是太快了啊，哪有今天亲嘴，马上就做的啊，而且这里可是火车上，突然来人了怎么办吧？”
　　“我们都包下这个包厢，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的。但第一次确实是得有仪式感一点，我还是很注意这个的。”
　　“那你还一副猴急的样子？”
　　“就想看看你对那种事情感兴趣不。”
　　“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但是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我下面太丑了，你看到之后肯定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温舒雅紧咬着嘴唇。
　　“不丑啊，粉嫩粉嫩的，我又不是没看过。”
　　恼羞成怒的温舒雅乱拳捶着程明的胸膛：“啊啊啊！我说的不是那个地方，我说的是我的腿，认真的。”
　　“蒙上眼睛做就可以了吧？”
　　“哦，还可以这样啊。”
　　“但我估计找不到洞口在哪，进错地方就尴尬了，你是第一次的话，估计也没办法在我完全不动的情况独立完成，请个帮手，比如静静。”
　　“你想死了吗？反正我绝对不要。”
　　“也可以戴上vr眼镜。”
　　“vr？”
　　“就是虚拟现实技术……”
　　程明费力地解释了一遍，现在不少的网游小说里已经出现了vr全息头盔的设定。
　　“原来还有这种东西啊，你从那个眼镜里看到的我就是完整的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这个技术要成熟还得等很久，你考虑一下假肢可能更实际一点，应该也有那种逼真的假肢技术。”
　　“那就等我戴上漂漂亮亮的假肢之后再做吧，我希望我的第一次是完整的。”
　　“如你所愿。”
　　程明刮了刮温舒雅的小鼻子。
　　“啊，糟了，泡面。”
　　完全忘了还在泡面，已经全泡烂了，面汤都快凉了。
　　“觉也睡了，嘴也亲了，现在能好好学习了吧？”
　　“但学习很没劲啊，要不这样，我解开一题就给我亲一下怎么样？”
　　“好吧，只要你能好好学习啊。”
　　“我直接火力全开。”
　　话虽如此，留下的题集里基本都是难题，理清思路，演算，再验证，修改，重复循环，直到无误。
　　“终于。”
　　程明解开一题花了快一个小时，神经绷紧，解题之后的兴奋感伴随而来的还有大脑发胀。
　　“我这边还是没有进展，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快给我讲解一下。”
　　“先给我奖励。”
　　“你是小孩子吗？快点。”
　　温舒雅闭起眼睛，撅起小嘴，程明坐在她的身旁，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衔住了她的嘴唇。
　　“一股泡面味来着。”
　　“你不也一样，嫌弃的话就别亲了。”
　　“那还是要亲的。”
　　程明一边堵住温舒雅的唇瓣，手掌一边向上攀登，隔着布料，覆在了温舒雅的胸部上，还没做啥小动作就被主人的双手抓住。
　　“你突然干什么啊？这不是奖励的范围吧？”
　　“下面不行，上面总行吧？而且你不想变大吗？”
　　“真的能变大吗？你没在骗我吗？”
　　“你也不想想静静那么大是谁的功劳。”
　　是基因的功劳，这种是去那个不能说完全没用，但效果甚微。
　　“唔。”
　　温舒雅动摇了，非但没有抓开程明的手，还死死地摁在了她的胸口上不放手，你就这么想变大吗？
　　“你亲得也太久了吧？”
　　呼吸困难的温舒雅推开程明，还是没学会换气。
　　“我还嫌太短了，马上就能开始第二回合。”
　　“先给我讲题。”
　　“讲完之后有奖励吗？”
　　“你别得寸进尺了啊，你讲完之后就有，但不能亲我的嘴巴。”
　　“了解。”
　　之后，程明的唇落在了温舒雅的脖颈上，肆意地一番，留下痕迹。
　　未经人事的温舒雅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水盈盈的眸子里只剩下程明的身影。
　　“脖子也不行！”
　　“下个奖励选哪里好呢？”
　　“等你解出下一题再说吧，说不定刚才是今晚最后的份了。”
　　“别瞧不起爱学习的涩狼啊！”


第636章 原则性问题
　　温舒雅的身上还有很多可以舔咬亲啃的地方。
　　但程明到深夜睡前就没解出几题，无福享用。
　　只在精致的锁骨上狠狠地嘬了她几口，没能涉及到胸腹和侧腰等地方，有些可惜。
　　不过来日方长，也不用急于一时，慢慢品尝，反正到嘴的女孩子也不会跑了。
　　程明解开最后一题时，温舒雅已经趴在小桌子的稿纸上呼呼大睡。
　　这一题的奖励就留着明天再拿吧。
　　程明轻抱下温舒雅在床上躺好，帮她盖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
　　程明更喜欢看温舒雅那过激的反应和叫声，很新鲜，而不是单纯地满足欲望，倒不如说欲望越攒越多了。
　　自从陈孜艺走后就没再做过了。
　　睡觉睡觉，再熬一天就能见到静静。
　　程明在火车上睡得很浅，稍有动静便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温舒雅趴在床沿边上，啄着自己的嘴唇。
　　温舒雅被程明发现了也没停下，或是一惊一乍地跳开。
　　在程明的调教下，温舒雅渐渐习惯和喜欢上了接吻。
　　“我今天总算是温柔地叫醒你了吧？就当是昨晚欠你的奖励，我不小心睡着了。”
　　温舒雅的理由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这作为奖励的话完全不够看啊。”
　　“我都主动吻你了还不够吗？”
　　“你主动，其实算是我亏了，我要连本带利拿回来。”程明捧起温舒雅的脸颊说道。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先去刷牙啊，唔嗯……”
　　清香温润的早安吻过后，程明在晨间的反应也更加明显，把裤子绷得紧紧的，程明迷糊昏沉的大脑倒也完全清醒过来，温舒雅仍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跪太久腿麻了？你到底偷亲了我多久啊，到底有多喜欢我啊。”
　　“少啰嗦，快抱我起来，明明是你亲我亲太久了。”
　　温舒雅张开双臂，被程明抱到床上，拍了拍裙摆上的污渍。
　　刷牙洗漱后，吃过牛奶面包的简单早餐，继续学习。
　　“早知道让你做涩涩的事情就可以指挥你做牛做马，乖乖听话，我就不用那么辛苦。”
　　“后悔没早点对我使用美人计了？”
　　“我才不是美人。”
　　“身为女人方面的自信增加了一点点吧？”
　　“就一点点，不够，完全不够，我还要更多……更多女人的自信。”
　　做题的奖惩游戏仍在继续，但离魔都越来越近时，温舒雅主动地钻进了程明怀里，不再纠结于游戏规则，无节制地向程明索求着。
　　虽说回去之后，他们就没办法这么腻歪在一起，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不像在火车上，无聊得只能接吻来打发时间。
　　程明有创协这边的事要忙，网吧开业在即。
　　温舒雅继续在小游戏网站上更新和移植游戏，还要上课，忙实验室的活。
　　但温舒雅怎么搞得跟最后的疯狂似的啊，他们今晚也是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啊。
　　两人下了火车坐出租车回到红砖楼已经是下午两点半，静静就在楼下等候，接过他们的行李。
　　“欢迎回来，辛苦了。”
　　温舒雅缩起身子，把脸死死地埋在程明的后背上，小手紧紧地攥着程明的衣服，心虚得不敢看静静，更不用说对视了。
　　静静担心地问道：“舒雅的身体是不舒服吗？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一声不吭的，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应该只是有点累了吧。”
　　“这样啊，你们都还没吃午饭吧？我去把菜热一热，饭还保温着。”
　　“我就是故意留着空肚子回来吃静静做的饭菜，可想死我了。”
　　“嘴巴突然这么甜，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
　　温舒雅拧着程明的后背肉，顿时慌了神，低语道：“怎么办？露馅了，露馅了。”
　　“虽然是有点对不起你，但应该不算亏心事。”
　　“学姐们的事情完美解决了吗？”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完美。”
　　“真的吗？我不信，给我说说，你没主动表白吧？还是何学姐向你表白了？”
　　“都不是，其实发生了一件很乌龙的事情……”
　　“我怎么感觉这问题只是暂时搁浅了，并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不过学姐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啊，都好到给对方让男人了。”静静感慨地说道。
　　“你和小艺不也一样吗？”
　　静静双手画叉说道：“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我们这叫分享，或者说共享？可不是完全把你送出去，我们都小气得很，才没有那么慷慨。”
　　程明帮着静静把热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
　　温舒雅一个劲地埋头吃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刚才就想问了，舒雅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对不起我的事情就是指这个？”
　　“嗯。”
　　“啊！”
　　温舒雅尖叫一声，连忙放下碗筷，捂住了左边的脖子。
　　“右边也有哦，不过颜色比较淡，看起来像是昨晚留的？”
　　程明打了个响指说道：“答对了，不愧是静静。”
　　“你得意个什么劲啊！”静静没好气地敲了下程明的脑袋，叱喝道，“你就不能吻别的地方吗？脖子上也太明显了啊！”
　　“没办法啊，其他地方不好亲，舒雅穿的连衣长裙，一脱就全脱光啊，而且昨晚才刚亲嘴，这就亲别的地方对舒雅来说太刺激了。”
　　“静静不生气吗？”
　　“事到如今还生气什么啊，倒不如说是舒雅的话还让人安心一点，知根知底，不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野女人，我早就知道你们之间会有这一天的，甚至还以为你们早就是更亲密的关系了，没想到这才迈出第一步，要不我们今晚就三人一起睡吧？”
　　“这进展也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而且三个人一起睡太挤了，我今晚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啊。”
　　“说的也是，那就等我们以后换张大床再考虑吧。”
　　“静静怎么比我还着急啊？”程明摸着静静的大腿问道。
　　“我这不是怕你离开我的床，爬到舒雅的床上吗？一起睡的话就不用怕这种事情发生了，我在的时候，小明就是我的，哪怕是一半，也是我的。”静静紧紧地搂抱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第637章 小姨子
　　程明和温舒雅回来后，一切都渐渐回到正轨上。
　　程明先去创协和学生会露了个脸，尤其是创协这边堆积了不少事务，先一一处理。
　　网吧即将开店营业，在网吧开业之前。
　　程明打算举办一个面向全校的acm程序比赛，既当校预选赛的预热，也方便程明和温舒雅找到剩下一位队友，说不定有落单的高手还没找到队伍的。
　　创协举办这种比赛，能让网吧给人的铜臭味不那么重，给校方和院方都有一个交代。
　　这个比赛就在程明和温舒雅的讲座结束时公布。
　　学生会这边的话最近是在筹划十二月初的一二九的主题红色歌会，比起高中时的合唱比赛，规模更大，形式更专业，安排高低声部以及各部部长，专业的声乐老师指导。
　　很多学院在刚开学时就为这个歌会做准备，试音、选曲、排练等等。
　　“大忙人，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真是潇洒呢，直接请假一个星期，还走红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结婚了。”
　　久违的学生会值班，单凌一见面就挖苦程明。
　　“我结婚时的份子钱呢？”程明廉不知耻地伸手问道。
　　“喏，给你。”
　　单凌「啪」地一下拍了程明的手掌，红通通的掌心隐隐作痛。
　　“你还真敢要啊，等你真正结婚的时候再说，不知道新娘会不会是林静怡，还是别的女孩子，你要是敢结婚很多次，让我给很多次份子钱，我直接举报你。”
　　“我还是不请你好了。”
　　“不开玩笑了，你现在有空吗？”
　　“又想让我帮你录入周报吗？那点时间还是有的，这都几个月了，你还没学会打字吗？”
　　“龟速打字法已经学会了，比起之前快了一点点，应付日常已经够用，等我们当上部长就可以把这活给学弟学妹了，没有再深入学习的必要。”
　　“你和熊学姐是熟人吧？为什么不麻烦她一下？”
　　“这点小事不好意思开口拜托她啊，拜托别人也不好，我不想欠别人人情。尤其是一些男生，误以为我对他们有意思怎么办？那不是把情况搞得很复杂。”
　　“那欠我人情就没关系吗？让我误会你对我有意思呢？”
　　“原来你还没误会吗？”
　　“呃，我像是那么自恋的人吗？”
　　“咳咳，我们不是要一起夺取学生会的伙伴吗？是互相利用，啊不对，是互帮互助的关系，就不要这么斤斤计较啦，这是稿件，我去泡茶给你喝。”
　　程明快速地帮单凌录入完毕，继续写策划案，待会去交给团委负责老师。
　　这次校内编程预热赛，还要麻烦校队的老师出题，保证公平性。
　　程明再去网吧做了最后的确认，就转头去找沈溪姐，居然不在店里，还真稀奇，是在住的地方吗？
　　又得爬楼了啊。
　　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像有人的样子。
　　到底跑哪里去了？
　　“沈溪姐？”
　　程明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程明只好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卧室里头响起手机铃声，手机荧幕泛着蓝光，躺在床上，嗡嗡作响。
　　怎么把手机丢在这种地方。
　　浴室里也没人在洗澡啊。
　　程明走到阳台一看，只见沈溪双臂交叠趴在阳台上，下巴抵着手背，愣愣出神地眺望远方。
　　“原来沈溪姐躲在这里啊，难怪我叫你这么多声都没应。”
　　“哦，你回来了啊。”
　　沈溪歪头瞥了程明一眼，继续看风景去了，反应有些平淡。
　　“怎么感觉沈溪姐有点没精神？又生病了吗？”
　　程明伸手搭在沈溪姐的额头上，体温正常。
　　沈溪姐拍开程明的手，翻着白眼说道：“别变着法子占我便宜，只是突然没什么干劲而已。”
　　“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还是有故意刁难的客户？”
　　“都不是，我姐本来说下个月要来找我们的，结果导师把调研的地点改了，不来我们这儿，该去香江了。”
　　“就因为这个？”
　　“什么叫就因为这个啊，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要不沈溪姐给自己放个假，去找沈筱姐？走之前把我拜托你的事情办完就行了。”
　　“你陪我一起吗？”
　　“我这段时间是走不开，要开始大忙特忙了。”
　　“那就算了，我姐见了我一个人也不会高兴的。”
　　“肯定会高兴的吧？你们可是姐妹，只不过我去了会更高兴就是了。”
　　“我可不想被我姐当成小孩子，让她担心。”
　　“我倒是觉得沈溪姐总是太勉强自己了，偶尔可以撒撒娇的，不好意思跟沈筱姐撒娇可以跟我撒娇，一样的。”程明张开双臂说道。
　　“差了十万八千里，你这小破孩怎么跟我姐比啊。”
　　“我怎么说都和沈筱姐结合过了，姐夫和姐姐没差很多吧？”
　　“别蹬鼻子上眼了，叫你这臭弟弟还姐夫呢？”
　　程明从背后抱着沈溪的腰肢，趴在她的肩头上，前胸贴着她的后背。
　　“有抱着小姨子的姐夫吗？”
　　“有啊，此时此地，就在你身后，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小姨子就是姐夫的半拉屁股。”
　　“真是的，你什么时候去见我姐？”
　　“估计得等放假了吧，元旦不知道有没有空，一周过后就进入期末考试周了。”
　　“负心汉，那我真去找我姐了？”
　　“嗯，去吧，去散散心，沈筱姐也会高兴的，记得早点回来，我这边没你可转不动。”
　　“那我先去给我姐打个电话，问她几号到香江。”
　　沈溪正要挣脱程明的怀抱，程明掏出手机说道：“直接用我的手机打吧。”
　　“这不太好吧，会被我姐误会的。”
　　“啊，我已经打过去了，沈筱姐接听了。”
　　程明拿着手机置于沈溪的耳畔。
　　“喂，姐，是我。”
　　“你怎么用程明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啊，不是刚刚才打过电话吗？”
　　“那个……我手机没电了。”沈溪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继续说道，“我刚才有件事情没问清楚，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香江考察啊。”
　　明明刚才一点感觉都没有，沈溪现在却感觉身体好热。尤其是贴在一起后背和臀部，偏偏这个坏家伙还朝着她的耳垂吹着热气，手指把玩着她的鬓发，缠绕在指尖上。
　　“没其他变数的话，是后天吧，机票已经买好了。”
　　“哦，我也有事要去香江一趟，刚被程明拜托的。”
　　说是程明拜托她去休息的也没错。
　　“程明就在你身边吧？”
　　“嗯，我现在把手机还给他。”
　　程明把手机拿回自己耳边。
　　“什么时候回魔都的？”
　　“昨天。”
　　聊完电话的沈溪想从程明怀里跑了，却被程明紧搂着腰，强行跑肯定跑得掉。
　　但又有点想偷听他和姐姐在聊些什么。
　　程明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姐姐。
　　“嗨呀，本来还想去魔都吓你一跳，小溪应该告诉你了吧？我去不了的事情。”
　　“嗯，可惜了。”
　　“你不应该松了一口气吗？没我去打扰你幸福的大学生活。”
　　“我巴不得沈筱姐来搅个局呢。”
　　“你让小溪去香江忙什么事情？全资离岸投资公司？还是对冲基金的事情？”
　　“这些东西之后会搞，但不是现在，主要是让沈溪姐放个短假，让你们姐妹聚一聚，我们有两三个月没见吧？那方面没问题吗？”
　　“不知道你说的是哪方面，那方面我一个人确实没办法，另一方面的话还好。”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加密通话吗？完全听不懂啊。
　　“要是撑不住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你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都可以的，我这边虽然忙，但也不是完全抽不出时间来，不要和沈溪姐一样逞强。”
　　“我哪有逞强，你别在姐姐那边说我坏话。”
　　慌张的沈溪转过身子，急着伸手抢过程明的手机，双手夹着程明的手，生怕他把之前病倒的事情告诉姐姐，引来不必要的担心。
　　“那孩子就是这点不好，脾气倔，容易钻牛角尖，还得麻烦你多照顾她一下。”
　　“我哪里要他照顾啊，我照顾他才差不多。”沈溪姐嘴硬地说道。
　　“感觉小溪和程明的关系变好了不少。”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和他的关系才没有变好呢！我最讨厌他了！”
　　“都这么距离地讲电话了，关系还不好吗？”
　　“诶！”
　　沈溪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近得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松开程明的手，奋力地推开他，跑回屋里。
　　“你可别太欺负小溪哦，不然我到时候就来欺负你。”
　　“这么说我反而有点想欺负沈溪姐了。”
　　“你啊……”
　　沈溪姐的声音充满了宠溺。
　　“没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要做出远门的准备，最后说一句，我想你了。”
　　“我也是。”
　　“希望真的是。”
　　为了将来的幸福生活，现在还是要努力奋斗啊，不把握住互联网这个上升渠道，未来的路只会越走越窄。
　　沈溪跪坐在床上，拿过被子蒙住头，翘挺的臀部露在外头。
　　程明差点没忍住要拍一拍沈溪姐的臀。
　　毕竟有一半是自己的嘛，但和她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地步。
　　沈溪姐冒出脑袋，俏脸微红地问道：“你没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姐姐吧？”
　　“当然没有啊，不是和你约定好不说的吗？但沈溪姐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吧？要不再去做个检查？”
　　“上次不是检查过了吗？真的没事啦，你和姐姐就是喜欢瞎操心。”
　　“不然怎么会是你姐夫呢。”
　　“蹬鼻子上脸，别忘了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姐姐的！”
　　沈溪随手抓过枕头掷向程明。
　　“我们的关系确实比较复杂。”
　　“你和哪个女孩子的关系不复杂？”
　　“好像也是。”
　　程明把脸埋在枕头上说道：“上面有沈溪姐的味道和头发啊。”
　　“不要闻啊，你是变态吗？”
　　“事到如今才发现吗？”
　　沈溪急着下床抢回枕头，被盖在身上的被子绊了一脚，一个踉跄跌朝着程明倒来，一头砸在了枕头上。
　　上面真有自己的味道，沈溪顺势把枕头抢了回来。
　　“沈溪姐今天怎么这么冒失的，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还不是因为你啊！”
　　“但沈溪姐的心情变好了吧？一开始很落寞的样子，回到这边也是不想让店员们看到你的表情吧？”
　　“和你没关系，因为我放假了能去找姐姐才高兴的，你无缘无故不可能来找我的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跑腿。”
　　“有点材料要交给你，是嫂子，也就是穆姐交给你的。作为之后开店的参考，虽然有些地方我们模仿不来。比如她在京的人脉什么的，但经验是可以学习的。”
　　穆如馨整理得很详细，整整一大撮的文档，还有很多临时加上的手写笔迹，是可以拿到好佳基的连锁店培训学院里当教材和研究的。
　　不过很多笼统的细节还要优化，不能直接生搬硬套。
　　沈溪接过文档，把枕头夹在腿间，生怕程明再次抢走似的。
　　沈溪简单地翻了翻，需要花时间消化吸收。
　　“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吧？”
　　沈溪立刻开始逐客赶人。
　　“让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都不行吗？”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不是有很多要忙的事情吗？没空一直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吧？”
　　“也没忙到那个程度啦，沈筱姐让我照顾好你，我怎么说都得监督你好好吃晚饭再走，周末的时候，小叶子和徐娟会过来露个脸，你们要一起吃饭还好，平时一个人吃的很随便吧？”
　　“也没有很随便啊，中午和晚上有时候会在店里吃员工餐，可能就早餐随便了点。”
　　“家里还剩什么菜吗？”
　　“鸡蛋。”
　　“只有鸡蛋？”
　　“只有鸡蛋。”
　　“那得下楼买菜了，这里可是八楼，下去之后还要爬回来。”
　　程明光是想想就腿酸。
　　“你可以下楼后直接回去啊，不用再上楼的，我也不打算下楼了，煮点鸡蛋面好了。”
　　“反正这顿晚饭我还是吃定了，走吧，我们下楼买菜，我很久没吃沈溪姐做的饭菜了，有些怀念。”
　　程明朝着床上的沈溪伸出手去。
　　“我好像也有很久没吃自己做的饭菜了。”
　　沈溪搭着程明的手起身下床。
　　“还怀念我们在浴室里做的事情。”
　　“你要死啊！不许再提那件事情。”
　　恼羞成怒的沈溪一头撞向了程明的额头，结结实实的，好痛。


第638章 圣诞雪夜
　　创协这次举办的预热赛与正赛最大的区别就是并非组队战，而是单人赛，决出最强单人王。
　　主要是程明和温舒雅是要借此比赛找队友。
　　要是组队战的话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或许有高手还没找到合适的队伍，又或是之前组过队。因为发生了什么矛盾，没能找到新的队友等等。
　　在脖子上的吻痕未消的这段时间里，温舒雅都戴着围巾上课和上台讲解。
　　不管是程明还是温舒雅在演讲时，台下的气氛都不热烈，内容很枯燥无味，程明最后宣布预热赛时也反响平平。直到他公布赛事奖励，台下才有动静。
　　除了常见的现金奖励，在网吧举办，自然也有网吧的特殊奖励，比如一年的免费会员，或是几个月和几个星期，还有一些奇怪的奖项，并非要答题最快，答题最多才能得奖。
　　程明和温舒雅在这边备战竞赛，静静则是要参加一二九歌会的排练，离歌会已经没几天了，几乎一下课就要去排练，大家都过得很充实。
　　程明和温舒雅因此也有较多的时间两人独处，下课后就回红砖楼里学习，先是把作业和实验室那边的任务完成，再刷题。
　　做题的奖励只有在静静不在身边的时候才有，明明没有偷情的必要，却非要搞得像偷情一样。
　　这么做比起普通的接吻确实更加有感觉。
　　温舒雅在外面依旧是穿连衣长裙，但回到红砖楼后就会换身长裤加上衣的打扮，方便程明从衣摆下把手伸进去，揉大她的胸部。
　　这也算是一种进步了吧，毕竟长裙能遮掩着腿，而长裤有一脚是空荡荡的，不止别人看得到，她自己也看得到。
　　不过也有一点小小的问题，就是亲起嘴来，温舒雅容易上头着迷和忘记时间。
　　连程明都觉得该停嘴继续学习了，温舒雅仍未满足，搞得程明都不敢主动提奖励这事，都是温舒雅解题之后主动索求，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奖励谁啊。
　　一题终了，温舒雅像以往一样坐在程明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已经是个成熟的女孩子，会自己动了。
　　“离我远点！”
　　温舒雅突然停嘴，推开程明的胸膛，身子后仰，整个人离着他远远的。
　　但她本就行动不便，不能直接跳到地上，还被程明抱着腰就更加动弹不得了。
　　“怎么了？”
　　程明没有背生凉意的感觉，但多少猜到原因，回头望去，静静就靠在门上。
　　“不是说今天还有艺术部的练习吗？会晚点回来。”
　　“不要搞得我在捉奸一样啊，部长觉得我和秦琦最近还有歌会的练习太辛苦了，就先放我们回来了。”
　　静静双手叉腰叹道，“其实我看你们亲了都快有一分钟，我也想要了。”
　　静静径直走到程明跟前，低头含住了程明的嘴唇，两人就这么当着温舒雅的面，缠绵起来，偏偏程明还是不放手，温舒雅离不开程明的怀抱，仍然跨坐在程明身上，臀部贴着他的大腿。
　　你都有静静了啊。
　　温舒雅选择闭上眼睛不看，结果口水的吧唧声更加清晰，喉咙发痒，这谁受得了啊。
　　温舒雅啃咬着程明的脖子，亲着程明的锁骨，完全学坏了。
　　“我也想要了。”程明说道。
　　温舒雅知道程明想要的是什么，抵在她身下的庞然大物就是证明，她甚至还情不自禁地蠕动身子摩擦着。
　　“等一下，我全身都是汗。”
　　“那不是更好，要不我们一起洗澡吧？”
　　“浴室很小啊。”
　　“那先做再洗？反正做完都得去洗澡。”
　　程明并没有抱着温舒雅一起回屋，怕这种事情对温舒雅太刺激了，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小失落。
　　未来数字科技公司，是温师兄当时的工作室里还留在魔都的一小部分班子组成，由程明接手之后，给他们安排工作，也是程明今后的主战场之一。
　　公司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人，缺人才，毕竟是刚成立没多久的小公司，名不见经传，没有产品，哪怕开出高价，也不愿意来的。
　　温师兄如果没出事就好了，程明不止一次这么想到。
　　但他的重生生活绝对算得上是一帆风顺，不过公司一直在不断地招人，扩充队伍，老带新，几个月下来，公司也初具雏形。
　　快看视频和门户网站将一起上线，程明手上本就有两个导航站，流量方面有保证，看到新的文字，总会好奇地点一点，如何留住用户才是重点。
　　安全卫士、输入法、浏览器和微博则是第一阶段的主打产品，用永久免费策略作为噱头抢夺市场占有率，首先要做好的是用户体验，让用户产生使用黏性，不急着追求商业模式的变现。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雄厚的家底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尤其是没有绝对控股的上市公司，迫于外部压力，往往很快就变质了。
　　大概今后会与企鹅和奇虎有相当惨烈的搏杀，不再是二分天下的局面。
　　多了程明这个搅局者，或许会演变成更多方的混战。
　　有了庞大的用户群做基础之后，无论后续推广页游等产品，还是向手机领域发展，都有先天优势。
　　国内的博客早在两千年之初便有了，一直不温不火。直到今年的木子美事件，在博客上写自己的有关性的日记，白描手法，写出大量细节，从而一炮走红。
　　虽然迫于压力关闭了博客一段时间，但重新开放后，访问量开始急剧飙升。
　　博客也好，还有几年之后的快播，差不多都把人的欲望发挥到了极致，野蛮发展的互联网就是如此的「纯粹」。
　　明年就有多方势力重新入场博客，只不过最后只剩一家微博存活下来。
　　说到底，微博也是学习发展成熟的推特模式，国内所有的微博都是山寨版的推特，但风格又与推特完全不同。
　　毕竟国人喜欢凑热闹，微博与其说是朋友圈，不如说是粉丝厂。
　　微博是网民集体娱乐广场和讨伐的战场，知识分子启蒙的公共课堂，最后变成盛产网络废料和谣言的场所。
　　没有竞争对手，也使得微博可以肆无忌惮地操纵部分舆论，压热搜，或是明码标价买热搜。
　　浏览器是个纯技术项目的活，虽然不至于开发出全新一种内核，但程明是打算在火狐所用的网页排版引擎的基础上添加自己想要的功能。
　　从零开始搞一个的话虽然说起来很爽，但工作量，程明现在是没那个精力时间。
　　主要是现在也没开源的谷歌内核给他去套，等到几年之后入场就太晚了，那时候都该进军手机浏览器了，程明也不想基于问题多多的ie内核。
　　创协的预热赛在网吧正式展开，比赛时间和正赛的规定一样。五个小时，开赛之前也请领导来露个脸，走流程地剪了个彩，发表长篇大论后便开始比赛。
　　金奖是去年的校队成员，大三的学长，程明以时间劣势屈居银奖，铜奖同样是大三的学长，也是时间比程明少。
　　温舒雅是第五名，因为提交了一次错误的作品，被罚加时了。
　　问了一圈，前十里除了程明和温舒雅，都有队友了。唯独第十二名的学姐叶文芳没队友。
　　程明和她在开学时见过一面，她是院学生会成员，不过程明是校学生会的，所以交集不多。
　　叶文芳去年搞了一个女队，不过没拿到任何成绩，连校预选赛都没突围成功，大二专业课多，忙起来了就解散了。
　　女队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但如果参赛的所有队伍里，女队数量大于等于三就会有一个最佳女队奖，一般会同时要求解题数大于等于二，或者拿到铜奖，算是鼓励女生参赛的一种举措。
　　同时，在省赛里取得女队第一名，可以直接参加所在赛区的现场决赛。
　　“有学弟和学妹带我，我一定能起飞。”
　　“别抱太大的期望，说不定我们在校赛就折戟了。”程明先给叶文芳泼了盆冷水。
　　光是一个预热赛的竞争就如此激烈，不敢想象后面的事情。
　　预热赛本身就是给网吧做的宣传之一，预热赛的传单背面就是网吧的开业宣传活动。
　　程明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策，就是网吧开业的第一个星期的上午七点到九点上网时间免费。
　　免费二字对国人的诱惑力太大了，免费不拿等于亏了，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单纯地贪小便宜，而是真的穷，穷怕了的思维惯性导致的。
　　网吧上座率最高的时间点是在晚上，而包夜服务一般是从十点到上午七点，上午七点后的这段时间是网吧打扫卫生的冷清时间段，拿来做免费活动宣传也是最划算的。
　　只不过维持秩序需要的人力消耗太大了，又不是铁人，不可能天天六点就到场，好处啥都没捞着，就被当做苦力压榨过头，核心的创协还没干成什么事情就内部开始分崩离析了。
　　开业这一天是周日，几乎所有有兴趣的学生都会来瞄一眼，工作日会好一点，可以让大家，而结束那天的周六也是一场硬仗。
　　若是控制不了局面，发生了踩踏事件，或是其他恶性事件，只会变成负面宣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竞争对手笑掉大牙。
　　大唐网吧若是在这里栽了跟头，就没有多少余力再拓展市场了，燕京的计划胎死腹中，何林没办法当网吧老板，网吧联盟的倾向于保守派，躺着赚钱，而不是去冒风险。
　　这些问题都不是最致命的，重点是程明在他们那边的信任危机，话语权的下降，现在网吧联盟能和和睦睦，是因为红利都分到了每一个人的头上。
　　等保守之后，没有那么多利润可分，赚得多的人不想均，就会想着脱离联盟单干。
　　时过境迁，程明的网吧管理系统虽然还是市面上最先进、最好用，但并非无法替代，每出一项新功能，没过多久别人也一样了。
　　之后等网吧人手充足、管理成熟之后可以考虑这个活动半常驻化，又或是配合节假日搞一搞这免费活动。
　　程明等人在六点就要去网吧做准备。
　　十二月的冬日清晨，天还没大亮，呼吸着让人脑子都冻得发麻的空气。
　　程明系着静静织的围巾和手套，围巾蒙着半张脸，戴着粉色兔子护耳，全副武装地载着静静前往智星路的大唐网吧，静静把手揣在程明的兜里取暖。
　　途经大学路时买了热乎乎的早餐，静静捧着豆浆喂程明喝。
　　还有些烫嘴，暖流入肚，佳人在背，程明冻得僵硬的身子暖和不少。
　　两人是最早到的员工，但门外已经站了不少等候上网的学生，看来是不用担心会冷场的事情。
　　创协自然也有对免费宣传持反对意见的，觉得天气这么冷有谁会来上网啊，不想早早出勤。
　　其余骨干成员和网吧兼职和工作人员也依次到场。
　　熊韵和单凌差不多是六点半到的，熊韵学姐开着车过来的，单凌躺在后座上美美地睡着回笼觉，身子缩成一团，头戴着连衣帽，全身穿得毛绒绒的，看着就很暖和。
　　“老朱的车，他在外地出差，我借来开开。不然这么冷的天，我都不想出门，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赚钱买一部自己的车啊。”
　　“只要熊学姐在创协里好好干，明年内肯定不成问题的，当然你要是想开什么豪车还得多努力几年。”
　　“先有辆代步的就行了，老娘不急着去钓男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程明走的本来就是低调路线，倒也不想开什么豪车装大款，二来也没有那么多资金给他挥霍，车子会一次性购置三辆。除了一辆自用外，其余两辆是未来数字的公司配车。
　　创协与好佳基暂时还没这方面的需求，沈溪姐不会开车也是原因之一。
　　“学弟的驾照已经到手吧，什么时候去提车啊？你这随便投资一个网吧就是几百万的人，怎么都得沃尔沃或者宾利吧？”
　　“单凌，该起床了，不然你可爱的睡脸就被臭男人看光。”
　　熊韵在单凌耳边低语道，宛如恶魔。
　　“哇啊啊！”
　　惊吓的单凌翻身坐起，看到程明后立刻倒回后座椅上，被熊韵强行拎出车子。
　　单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靠在熊韵身上，不停地打着哈欠。
　　推着自行车来的秦琦冻得小脸和耳朵通红。
　　“对不起，我来晚了，半路上冷得踩不动了。”
　　“早知道没人去接你，一起坐我的车过来就行了。”熊韵拍了拍单凌的脸颊说道，“结果去接了没战力的累赘过来，醒醒，快醒醒。”
　　静静脱掉自己和秦琦的手套，让程明拿着，搓热她的小手，哈着热气问道：“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
　　一二九歌会结束之后，静静和秦琦回到创协的工作中去，她们最近倒是越走越近，都是大一新生和艺术部的成员，又一同出席很多活动，被誉为管理学院新生中的金枝玉叶。
　　自从迎新晚会再次一起撑伞过后，单凌敞开心扉和程明与静静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
　　虽然她一开始是动了歪脑筋，想耍小心思，但她现在也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
　　静静讨厌的不是和她抢小明的女孩子，也不能说完全不讨厌吧，只是讨厌别有用心接近小明和利用小明的女人，不是真爱要多远滚多远。
　　“小明真可爱啊。”单凌弹着程明头上的兔耳朵窃笑道。
　　“为了御寒，我可以放弃一切。”
　　走的员工专用渠道，也就是后门进入网吧。
　　离七点只剩下几分钟，等候的人群已经把门口给堵死了，队伍虽然歪歪扭扭的，但还维持着的基本的次序耐心等候着，怕就怕开门的那一刹那有混乱，直接放人进网吧恐怕控制不住局面。
　　不过程明也早有准备，发放候机牌给前面的人群，让他们知道自己都有资格，不用急着第一时间冲进网吧。
　　第一批候机牌发放完毕后，再给后面的人群发放牌子。如果有人插队，或是扰乱秩序的人就拿不到牌子。
　　七点二十分钟，网吧内就坐满了，除了复旦的，还有上财和同济的来凑热闹。
　　“非常抱歉，网吧内已经没空位，如果还想等候的顾客请移步店内的休息区，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有空机的第一时间就会通知你。”
　　怎么都不能白跑一趟，怎么说都要喝一杯再走。
　　“要是天天有这上机率还愁什么啊。”
　　“那做梦都会笑醒了。”
　　计算机还远远没到普及的程度，就算大学里都开设了计算机课程。
　　但对于许多进入大学才摸到计算机的学生来说，并不是上几堂枯燥无味的计算机课就能让他们熟练上网。
　　而会来网吧免费体验的，一类是有网瘾的老油条，另一类就是纯萌新，想学习和提升自己。
　　考虑到这种情况，程明和熊韵等一大批懂电脑的就要负责指导他们上网。
　　要是能指导女孩子，程明还能更有干劲一点。
　　但大早上来排队网吧体验的本就少，还都被熊韵包了，手把手教学，羡煞旁人。
　　不过教起来也很简单就是了，进入程明搞的网页导航站，想去哪里都分门别类好了，就是要注册企鹅号和邮箱什么的，稍微要麻烦一点。
　　网吧的开业算是符合预期，这也能给网吧联盟的投资者们信心，程明能操纵着他们手上的资本去博取更大的舞台。
　　随后的校赛里，程明的队伍有惊无险地拿到银牌，成功加入校队，姑且是拿到了参加省赛的资格。
　　但得在区域预赛上拿到好成绩，才能去参加区域赛，也就是亚洲赛，最后才是总决赛，道阻且长。
　　不过加入校队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指导老师让他们选择了各自的算法研究方向之后，就让他们自己练习、做题，大部分还是得靠他们自己。
　　做题时间基本都在晚上，叶文芳也来程明的红砖楼里一起学习，多了个「外人」。
　　程明和温舒雅在奖励自己方面有所收敛，不敢再肆无忌惮，这对学习来说是件好事，程明虽然有自制力，但他不能狠下心来阻止温舒雅，毕竟是他先「勾引」温舒雅。
　　若是拒绝温舒雅，内心纤细且脆弱的温舒雅胡思乱想，以为程明不喜欢和讨厌她了怎么办？
　　说到底这竞赛成绩与否影响其实不大，就是为了让温舒雅打起精神、更自信才参加的竞赛。
　　若是温舒雅的心因此坏掉了不就本末倒置吗？
　　“一段时间没来，学弟又多拐了个女孩子回家，可以啊，迟早要把这栋楼买下楼。到时候记得分我一间，我研究生毕业就没地方住了。”来蹭饭熊韵学姐调侃道。
　　“就怕熊学姐看不上我这小破庙。”
　　但等学姐们一走，回宿舍，温舒雅含情脉脉地望着程明，想要什么不言而喻，连静静的存在都无视了。
　　天气冷了，程明和静静做的次数也不频繁。
　　白天就算要做，也是程明不脱牛仔裤，静静也不脱裙子，直接剪开裤袜，把胖次挪向一旁，还是有点费黑丝的。
　　渐渐地，圣诞节即将来临。
　　魔都作为海派文化盛行的一座城市，圣诞的气氛尤其浓烈，各个繁华的市中心和商铺面前立起了圣诞树，挂上彩灯，商家们也都卯足了劲要大赚一笔，搞点圣诞促销和特惠卖场。
　　大抵不管什么节日都会变成购物节。
　　程明自然也不能免俗，好佳基和网吧，以及在圣诞前夜开业的水吧都要搞活动，尤其是水吧这边还有情侣活动。
　　水吧一次性是开了两家店，一家是在五角场附近的总店，会定期举办店赛，以后搞夏季大赛也有歇脚点。
　　另一家则是开在了师大外头，一方面是离小叶子和徐娟那边的近，女生多，走的也是不同的风格。
　　复旦大学里也相当热闹，不管是忙着办班级圣诞或元旦晚会，又或是班级和部门间搞联谊的，这时候已经送女生苹果的传统，又是苹果商的阴谋。
　　作为创业协会，怎么可以上这种当呢，自然是要卖包装好的礼盒苹果，好好地割一笔想泡妞的男孩子。
　　当然，他们卖的价钱就比平常的价钱高一些，基本就是收个礼盒钱和包装费，扣除成本后赚到的钱也都捐给福利院的孩子。
　　如果有卖剩下的，协会里头再随便互相赠送。
　　今年的平安夜是周五，圣诞节是周六，不知道又有多少懵懂少女要被骗到床上，一夜成长许多。
　　程明是圣诞去提车的，交车之前，静静和销售人员扯了下皮，正好蹭一下所谓的圣诞优惠，聊胜于无。
　　先回学校载温舒雅回福利院一趟，福利院的前身是教堂，确实有过这个节的传统。
　　“大冬天的，在车里挺暖和的。”
　　“开着空调嘛，你要是觉得冷，就待在车里，我一个人上楼去接舒雅下楼。”
　　程明正要开门下车，静静搂着程明的腰肢，把脸贴在他的大腿上说道：“要不要趁热来一下……”
　　“认真的？”
　　明明可以上楼回房间做的。
　　“当然是认真的。”
　　静静又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翻过身来，横枕在程明的大腿上。
　　车窗外是浅灰色的深沉暮空，好像是要快下雪了。
　　魔都少雪，每一次有可能下雪，就会成为媒体大肆报道的对象。
　　静静高耸的胸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高领毛衣凸显着曼妙的身材，双手搂着程明的脖子，丰润柔美的脸蛋越来越近。
　　程明的自驾车自然考虑到了这种情况，要随机应变成床才是合格的车子。
　　“我看到你挑有这种功能的车就知道你心术不正。”
　　“你在车里做过几次了？”
　　“忘了。”
　　“那就是多得记不得了，和谁在车里做过？”
　　“沈筱姐。”
　　“只有她一个人？”
　　“嗯。”
　　“那今天要加一个我了，不知道以后还会增加谁？”
　　“其实在车里没那么舒服的。”
　　“真的吗？我不信。”
　　静静拉起高领毛衣到脖颈处，用嘴巴叼着衣摆，不让衣服掉下去，雪白的暴露在空气中，埋下头去细嗦，再抬起头问道：“小明，现在舒服了吗？”
　　“呼，舒服的不得了。”
　　“现在知道错了吧。”
　　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远远不到腻歪的程度。尤其是程明阅女无数之后，回到静静的身体里，总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若是正常的欢愉也可以，但却没那么容易满足。
　　寻求着不同的方式和姿势，品尝着不同的刺激，才能保持着更多的新鲜感，也能一次性满足。
　　窗外夜色已浓，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福利院的晚餐，实在不行就用路上堵车蒙混过去吧。
　　静静趴在程明的胸膛上，胸部被挤压得变形，她看似大胆主动，其实羞涩居多，伸手去摸程明消瘦的脸颊，想让触感更真实一些。
　　真想就这么睡过去，但今晚还有很多活动。
　　起身穿好衣服裤子，静静简单地打扫了下车里，程明下车下楼去接温舒雅。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没什么，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你送我回去，然后就去和静静去约会吧？”
　　“至少让我们吃顿晚饭再走啊。”
　　“现在只烧油钱，你可以安心了吧？”程明说道。
　　一进车里，温舒雅就蹙起眉头。
　　天气冷又不能开窗，车里盈满那种味道，倒也不是非常难闻，还是要看是谁留下来的。
　　静静偶尔还是有点坏心眼的，无形之中的下马威。
　　温舒雅也不道破，她早就不是那个没有实战经验的雏儿了，虽然还是雏儿。
　　偶尔被程明吻到胖次湿了也会去伸手摸摸，然后闻一下味道，明明不好闻，却让人着迷。
　　每当这个时候就觉得自己是无可救药的变态。
　　福利院这边则是等他们过来才开饭，吃过饭就开始给孩子们分发圣诞礼物，程明的后备箱也装了一堆慰问的小礼物。
　　程明和温师兄依旧是坐在外头的走廊上抽烟。
　　“没想到快一年了。”
　　“嗯，时间过得真快。”
　　刹那芳华，又是一年终了。
　　从重生那年算起，叶斌松入狱算是一个时间节点，此后韬光养晦至今，渐渐露出獠牙，关于重生这事还有许多未解之谜。
　　但他与她们存在于此却是无比真确的。
　　“我出事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舒雅想不开，做傻事，自暴自弃，还好有程师弟你在。”
　　“舒雅最近也变了很多，开朗了很多。虽然乍一看没啥变化，但我可是她哥，这一点还是看得出来，这也是托了你的福。要不是你，她上不了大学，也无法在大学里生活，谢谢你给了她新生。”温师兄拍着程明的肩头说道。
　　“温师兄你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若是算上小雨，就是两条命了啊，救人一命胜造七层浮屠。”
　　温师兄手上的香烟燃尽，掐灭烟头起身说道。
　　“不陪你这大男人聊天了，我去约薛姐看电影，你那视频网资源不少啊，流量很大吧？”
　　“一般一般。”
　　“你这个臭小子啊，以后有空再向你请教，今天就算了，我没空。”
　　程明本以为温师兄削发之后会皈依我佛，现在反倒觉得他放下许多包袱，整个人活得更轻松自在了。
　　利用用户可以自行上传作品这一便利的免责条款，官方扮演用户上传资源也是常见手段。
　　另一方面，在暗地里低调地联系版权方购买版权。
　　若是太过大招旗鼓，则会让同行和版权方反应过来，最后变成烧钱的版权大战。
　　不过那一天迟早会到来就是了，努力地避开第一波，第二波硬抗下来，之后就是漫长的内耗过程。除非内容可以反输出，不然盯着自家的几颗韭菜割是没前途的。
　　温舒雅要在福利院这边待到周日，好好地陪一陪小雨。
　　程明和静静离开福利院后，就前往师大旁的水吧去接小叶子和徐娟。
　　小叶子是这边的店长，也算是一个尝试，说是店长。
　　但其实开店这事情从头到尾都是程明和沈溪姐一起搞的，只是让小叶子看店以及排班等等，策划案也是这边做好后，照本宣科。
　　虽然放权给小叶子，让她可以弄点自己想搞的。但她完全没有头绪，思想和观念没转变过来，只有当员工的命。
　　另一方面也是小叶子的经验不够和兴趣不足。
　　徐娟偶尔会来店里帮忙。
　　徐娟和小叶子也没有换衣服的打算，就穿着店里的那身黑白的女仆装，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懒得换了。
　　黑色的过膝袜包裹着大腿，只是在外面披上厚厚的外套御寒。
　　一进车里就闻到了还没消散完全的味道，程明本来就没有去刻意通风透气。
　　虽然也邀请了周莉一起看电影，但她说自己有事就拒绝了，大概是不想打扰他们吧。
　　今年的圣诞档最火的电影无疑是前天刚上映的《功夫》，还有经典的情侣必看的《泰坦尼克号》，号称处女终结者。
　　四个人一起看电影，最麻烦的就是位置安排。
　　虽然程明提前买了四张连座的电影票，但如何安排座位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毕竟程明只有一个人，只有左右两边能坐人，势必有个人被丢在外头，程明可不想坐选择题。
　　看着四个座位，大家都在犹豫落座在哪里好。
　　“你们不坐吗？”徐娟问道。
　　静静先做出了选择，坐在了最左边的位置上，她得大方一点才行，明明天天和小明待在一起。
　　程明懂得静静的意思，可是他这就更不能因此而把静静抛在一旁。
　　“你们再不落座，电影就要开始了。”
　　徐娟摁压着叶媚的肩膀坐在左数第三个座位上，拉着程明坐在中间。
　　正当大家都以为徐娟要牺牲自己的时候，她一屁股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拉过程明的双臂环住自己的腰。
　　原来还有这一手啊，大家都忘了。
　　买了票也不一定要坐嘛，就是程明看不太清楚荧幕。但没啥影响，他是来陪大家看电影的，陪才是重点，看和重温都是次要的。
　　静静和小叶子拉过程明的左右手搭在靠手上，与他五指相扣在一起。
　　先看的功夫，然后才是泰坦尼克号。
　　功夫程明是百看不厌，第一遍时只记得笑了，之后才感受到里头的温情。
　　但对于她们都是第一次观看，影院里时不时发出爆笑声，静静和徐娟也抓着程明的扭来扭去，时而埋在胸口，时而紧张地咬着他的手背，动静很大。
　　倒是徐娟没啥太大的反应，和程明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看到她的脸也有关系。
　　“徐娟，不好笑吗？”程明把下巴抵在徐娟的肩膀上问道。
　　徐娟转过头，嘴唇擦过程明的脸颊，捧起他的脸问道：“我现在没笑吗？”
　　“笑了。”
　　淡淡的、浅浅的微笑。
　　“觉得这电影怎么样？”
　　“很有意思，很童话，以前的我不喜欢，现在的我很喜欢，就是想到我和妈妈被人欺负的时候，小明能来救我们就好了。”
　　此情此景，程明很想去抱一抱腿上的徐娟，搂在怀里，柔声安慰她，亲吻她。
　　于她，程明不仅仅是迟到的救赎那么简单，还一刀捅进了她的伤口里，加大创伤，到最后都没有赎罪的机会。
　　现在这种关系固然不错，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奈何程明的双手都被静静和小叶子束缚着，她们压根没放手的意思。
　　程明探过头去，与徐娟吻在一起，只清了两秒钟不到，静静和小叶子就把手插到两人中间，分开他们，分别捂着他们的嘴。
　　“你们注意一下场合啊。”
　　其实在光线昏暗的电影院里，接吻的情侣不少。若是在角落里，说不定还有更出格的。
　　“就是就是。”小叶子附和道，其实她也想亲的。
　　“小明，阿星和芳儿算是青梅竹马吧？大家都有了好结局，虽然是半开放式的结局，但他们应该是在一起了吧？”
　　功夫到最后又有反转的温情，还有人说真结局是糖果店男孩的一场梦而已。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一种解读就好。
　　“嗯。”
　　程明素来是不喜欢梦结局这种说法的，过于虚幻，你在梦里如何如何，结果转头告诉你都是假的。
　　“不要忘了我也是青梅竹马啊！”小叶子不服输地说道。
　　徐娟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我就是青梅竹马的女儿。”
　　程明被徐娟坐得有些腿酸，静静和小叶子拉着他起身，手也一直牵着。
　　直到离开影厅，要检票撕掉副券，她们才松开程明的手找票。
　　然后进入另一个影厅，准备看第二场的电影。
　　还是四连座的票，这次是在角落的位置，从观影的角度上来说并不好。
　　程明率先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结果她们僵持着，互相对视。
　　“你们不坐吗？电影要开始了。”程明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问道。
　　不说话的三人似乎达成某种共识，点了点头，齐声说道：“黑白配。”
　　同时伸出手，静静和小叶子是掌心向上，唯独徐娟是手背向上。
　　“我赢了。”
　　徐娟径直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面无表情地举起双手的剪刀手。
　　“是你输了才对啊，你出局了。”小叶子跺了跺脚说道。
　　徐娟左右摇晃着身子说道：“是你们没说清楚规则，反正我赢了。”
　　“我是你们当中最轻，我坐这个位置最合适。”
　　“我也没比你重到哪里去啊，唔……”叶媚捏了捏小肚子，发出悲鸣。
　　“比起坐大腿，你更喜欢被坐着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叶媚手指捋着鬓发说道，可是她今天都还没和小明亲近过。
　　虽然知道能有小明陪着已经很不错，但人都是贪心的，就是想要嘛。
　　“我理解徐娟的心情，毕竟你没什么机会和小明黏在一起，不像我。”静静宽容大发地说道，继续坐在了左手边，抱着程明的一条胳膊。
　　“嗯，想要黏糊糊的。”
　　徐娟再次问住了程明的嘴唇。
　　“都说了别亲啦。”
　　小叶子再一次分开他们，抱着程明的另一只胳膊，电影开始了。
　　程明对这部电影久闻大名，却一直没有完整地看过，只知道大致的故事情节。
　　看着露丝这位百岁老人在历经数十年后仍然记得那昙花般短暂的美好时光，重生一世的程明感触颇深，记忆是珍珠，是最好的财富。
　　当救生艇放下的那一刻起，生离死别的预感似乎在剧场内弥漫着。
　　静静和小叶子靠在程明的肩膀上，眼睛红肿着，泪水夺眶而出，抽泣地吸着鼻子，纸巾用了一张又一张。
　　她们都是感性的女孩子，容易代入自身。尤其是自己的家庭遭遇重大危机时。
　　就像是这泰坦尼克号即将沉没的样子，而程明就是她们的救世主。
　　那徐娟这边的情况如何，被感动哭了吗？
　　程明不好出声，免得打扰到沉浸观影的静静和小叶子以及别的顾客，只能震了震腿。
　　会意的徐娟果然转过头来，并没有哭，别说泪痕了，眼眶都没湿润。
　　让徐娟哭还是没这么简单啊。
　　徐娟朝程明眨了眨眼睛，程明回以眼色。
　　徐娟忽然起身，离开程明的大腿，蹲下身子。
　　是要去厕所吗？蹲着走是不影响别人看电影。
　　难道是要去厕所偷偷哭？
　　可程明无法去确认啊，但只要哭了一次，之后就会哭得更频繁，就像笑一样。
　　可是程明猜错了，徐娟压根就没走，小手在程明的腿间游离着，拉开拉链，埋下头去。
　　喂喂，你理解过头了啊，我震腿不是这个意思啊，你的心理学是这么学的吗？
　　徐娟抬起头吐了吐小舌头，味道有点大，程明本以为这就要结束的时候，徐娟跪坐在他的大腿上，整个人坐了上来。
　　要知道徐娟这边几乎啥事前准备都没有，她本就是那种稍微动情就泛滥的体质，仅靠程明这边唾液是完全不行啊。
　　徐娟闷哼一声坐了下去，疼得眯起眼睛，趴在程明的胸膛上。
　　程明这边也疼得直仰头，本能地想要抽回双手。
　　动静太大，静静和小叶子都反应过来，感动犹在，却来不及生气和吃醋，就跪坐在座椅上，争抢着程明的嘴唇，舔舐着他的脸颊、脖子和耳朵。
　　小叶子还把程明的手夹在了她的腿间。
　　缓过劲来的徐娟也缓缓地动着。
　　四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电影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徐娟的身体也哭了，虽然和大部分人流的不是同一种液体，但同样用掉了很多纸巾。
　　走出影院，冷风拂面。
　　大冷天，三个女孩子虽然都穿着厚厚的外套，把身材藏了起来。
　　但梨花带雨的漂亮脸蛋仍然吸引路人的目光。
　　引人注目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静静和小叶子牵着程明的左右手，而徐娟死死地抱着程明的腰不放，把脸埋了起来。
　　加上今晚又是平安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伦理大剧，再加上徐娟和小叶子下半身是轻飘飘的女仆裙，不想歪都难，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徐娟的黑色过膝袜白了一点。
　　“我们低调一点，先回车里好吗？”程明恳求道，他不想成为明天的新闻人物。
　　今天是平安夜，又是周五晚上，街头商店里甚至能看到有人穿着圣诞装做促销活动。
　　当然，是圣诞老人，并非衣着单薄的圣诞女郎和女麋鹿。
　　程明驱车回红楼，叶媚大叫一声说道：“你们快看，下雪了。”
　　天空飘飘洒洒地下起了小雪，落在车窗上便化开，是白色圣诞。
　　叶媚像小孩子一样在车窗哈着白气写字，静静的眼睛几乎贴到了车窗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程明看着同一侧，目光却落在了静静在车窗玻璃上的倒影，俏丽的脸庞，清澈的眼神，对着车窗外的雪花有着莫名的渴望和向往。
　　对于他们这群更南方的孩子来说，雪就是如此少见。
　　“我讨厌雪。”徐娟直言不讳地说道。
　　北江长大的孩子已经看腻了雪，每年开始下大雪就不能出门，也没有田种，只能待在家里，而她在父亲走后的北江并没有家，冬天往往是最难熬的时候，偏偏北江的冬天又长。
　　今晚的大学路也比以往的周末更加热闹，学生情侣很多，再加上这浪漫的小雪，还有人直接跳起了舞。
　　途经大唐网吧，程明下车去看看情况，其余三人就待在车里等着。
　　平安夜，情侣很多，但单身的人更多，也有些异地恋的人来这儿用企鹅聊天就是了，不过这类人是少数。
　　网吧座无虚席，休息区这边还有人边喝饮料边等上网的年轻学生。
　　除了平常的值班人员和技术部成员，还有一个意外的人，秦琦在网吧的前台这边。
　　“今晚没出去玩？”
　　“你又不来邀请我，我跟谁玩呢。”秦琦摊手说道，“刚好前台的女孩子找人换班，她要去约会看电影，我没事干就来顶个班了。”
　　“你今晚就在网吧里和这么一大群大男人一起过？”
　　“不行吗？”秦琦反问道。
　　“和我们过怎么了？”
　　“就是就是。”
　　“程神快去陪你的程嫂去。”
　　洪建这小子也在啊。
　　创协被称为美女窝子，男女比例算是比较均衡，还吸引了不少牲口进来，倒真的成了几对情侣。
　　男生都还比较绅士的，其实就是从母胎单身到现在的处男胆子小，多瞄一眼女孩子都怕被误会，更别说其他的。
　　一方面是大家相互制衡，另一方面就是一致对外，保护我方女孩子。
　　虽然程明没去好好打听谁跟谁表白了，但应该有不少和秦琦、单凌表白的，但全都折戟了。
　　还有人不怕死，就喜欢大姐姐这一套的，跟熊韵学姐表白的，然后被反问：“你准备买汤臣一品的房子吗？还是有宾利728？”
　　汤臣一品还在开发中，明年汤臣一品以单价十一万每平方米的价格开始预售，创造了国内豪宅的最高天价，宾利728则是千万级的豪车。
　　汤臣一品位于陆家嘴，大家都知道它会更贵，但没想到这么贵。
　　熊韵学姐说这话也不是真的拜金，而是让追求者打退堂鼓，认清现实和自身条件，忙着谈恋爱，不如好好学习奋斗。
　　“这是为了躲那个人吧？你也挺辛苦的。”
　　不难猜出秦琦在这里也是为了躲郑竹，说不定那家伙就停车在外头等着，也可能在这里头上网。
　　“习惯了，现在多打工攒点钱，到时候坐飞机回去的话就不用和他同路了，再不济也能缩短相处的时间。如果能不回去过年就好了，一不小心说多了。”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和静怡吵架了？要来网吧包夜的话最好是十二点后再来，那时候可能会有空机，十点的话很多排队等着包夜的人。”
　　“才没有啦，我们感情好着呢，那我先走了，你们加油，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他们都没用的话再找你。”
　　如果是以前的秦琦或许会用借刀杀人、驱虎吞狼之类的手段，让对自己有好感的男生和郑竹卯上。
　　但现在的她不想作践自己，那她与逼迫自己母亲又有何区别，玩脱了，引火自焚的还是自己。
　　把车停在红砖楼下，倒没有第一时间上楼，静静和叶媚在空地上打转，兴奋地伸手接着雪玩。
　　徐娟搂着程明的腰，缩在他的怀里，下了雪后，她的身子似乎更冷了。
　　“会不会影响你玩雪？”徐娟抬起头问道。
　　“才不会，你可比雪重要多了。”
　　这雪还是太小了，一碰就融，新鲜劲过后，静静和叶媚就拉着程明和徐娟上楼。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看着徐娟独占程明，心里不是滋味，好像有点顾此失彼，今晚被徐娟上分太多了。亲了，抱了，做了，简直什么都有。
　　回到红砖楼里，静静去煮热咖啡，给他们暖和暖和身子，窗外的雪花飘落到窗台上，天气预报明天还会继续下雪，有概率会积雪，很符合平安夜的氛围。
　　程明刚坐在沙发上，想给陈孜艺打个电话，她那边应该放假了，现在还是白天。
　　小叶子仿佛为了抢回场子一般，立刻就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徐娟也帮着她的忙解程明的皮带。
　　“哼哼，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但我是华夏人，不过洋节的。”
　　“在国外不过也得过吧？难道不放假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没想到你还有空给我打电话，你那边还没过凌晨吧？”
　　程明看着自己动起来的叶媚，这样的话，确实有空。
　　“还没，刚要十点，今天下雪了？”
　　“我这边何止是下雪，都快大雪封路了，每天早上起来都得铲雪，累死了，要是明年能有个免费的劳动力就好了。”
　　“那我努力一下，争取明年去度假。”
　　“静静呢？我要和她讲电话。”
　　“她正在泡咖啡。”
　　“静静，小艺要和你聊天。”程明喊道。
　　“来了来了，你们啊……”
　　静静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到他们猴急的样子，内衣裤都随地乱丢。
　　静静叹了一口气，虽说早有预料就是了，接过手机的瞬间，程明的嘴巴就被堵上了。
　　静静这边和陈孜艺聊完，在挂断之前，还故意让陈孜艺听了几声吟叫和撞击声，你今晚也别想好好睡觉。
　　不过她那边还是白天来着，那就剩下的时间都别好过吧。
　　静静煮好咖啡端到客厅里，程明身上已经换徐娟坐着了。
　　“我们去床上吧，在这里会着凉。”静静轻弹了下程明和徐娟的额头说道。
　　小叶子想抱着衣服先跑进卧室里，然后被静静拍了下臀部。
　　回到床上就换静静坐在c位上，徐娟和小叶子霸占着程明的手。
　　三个女孩子不提胸部大小的差异，光是臀部就更有千秋，静静臀宽厚圆，宛如棉花，小叶子弹软丰翘，拍一下，不但声音脆响，回弹十足。
　　徐娟则含蓄收敛，是少女的盈实小臀。
　　程明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应该没有工作上的电话这么不识趣，那只能是私事上的了。
　　程明已经没有接电话的手了，还是徐娟接通了电话置于程明耳边。
　　“哥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还响了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华夏人不过洋节。”程明复述了一遍。
　　“分明就是忘了我这个留守妹妹吧！还敢找借口，讨打！”
　　“今年的圣诞节又没和你的生日撞车，本来是想等有空的时候再给你们打电话？”
　　“什么时候才叫有空？精疲力竭的时候？还是明天起床？哥哥喘得好厉害啊，有这么累吗？”
　　“程明哥，今晚不能在你身边真可惜。”小怜凑过脸插了一嘴，“明明那么多年的平安夜都是一起过的，一起做到天亮。”
　　一听此言，程明的身体不禁硬挺了几分，而静静明显地感受到这个变化，也知道手机的另一头是谁在说话。
　　吃醋都吃饱了，平常的飞醋就算了，这种醋是真的受不了，因为别的女孩子而变大什么的。
　　“是啊，我也想你们了，但马上就能见面了，再等我半个月，我就飞回来。”
　　再等半个月就放寒假了，漫长的半个学期要落下帷幕了。
　　“希望哥哥说话算话，不要飞到别人家去了。”
　　“说起来，我们这边今天下雪了。”
　　“真好啊，南明市屁都没有，雪没有，哥哥也没有，哥哥，我忍你们很久了，你们那边动静小一点啊。”
　　“啊啊啊，我忍不住了，我现在就要去魔都找哥哥。”
　　“小黎，你冷静一点，你裙子都脱了啊。”
　　“哥哥，我和小黎现在在你房间的被窝里，不是新家的那个房间，而是我们的那个房间，知道吧？我们都没穿衣服，光溜溜的肌肤贴在一起，妈妈不在这边，我们把你们声音外放到最大了。”
　　“小怜，我们这边也不能输给她们，让哥哥想着我们做吧。”
　　“你等一下啊，我才不想和你……”
　　两边都把对方的声音当做配菜，达到一次又一次的顶峰，不知道是几点睡的。
　　圣诞节当天的早晨，窗外的屋檐、车顶上和树梢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不过程明感冒着凉了，流着鼻涕，打着喷嚏，咳个不停。
　　别说出门玩雪啥的，只能被迫躺在床上喝药。
　　丢人，还是暴露身体太久了，再加上做多了，身子有些虚了。
　　小叶子还得回店里，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去，留下徐娟和静静照顾程明。
　　等到了午后，徐娟也告辞了，她还有图书馆的兼职。
　　“笨蛋。”静静趴在程明的胸膛上娇嗔道。
　　“这能怪我吗？”
　　“我说我们都是笨蛋。”
　　“你就那么喜欢小黎和小怜吗？”
　　“嗯。”
　　选择题又要来了吗？
　　“你就那么喜欢小的吗？”
　　“大的也喜欢啦，咳咳……”
　　躺了一天，程明好多了，不过流鼻涕和咳嗽就没那么快好了。
　　程明出门去接了温舒雅回来。
　　“才一天多不见，你怎么就感冒了？该不会做了一天半吧？”
　　“怎么可能啊，我又不是铁人。”
　　“反正就是不穿裤子很长时间是吧？”
　　“差不多吧。”
　　“你感冒了，我不就没办法和你接吻了吗？快点好起来啊！”
　　为了避免传染，静静和温舒雅在程明感冒好之前都一起睡。
　　瞬间变成孤家寡人。
　　元旦这一天在周六，复旦各大学院都办起了自己的元旦晚会，迎来崭新的一年。
　　雪花在淅淅沥沥的小雨裹挟落地，魔都的市内交通更是在冰天雪地里出现了严重的交通阻塞，高架被封，多车相撞，已经略积薄雪的地面让司机不敢高速行车，车辆在雪地里排起长龙，徐徐前行。
　　但是放慢了速度的城市没有引起人们的烦躁和不满，路人的言行中依旧透露出对魔都难得飞雪的兴奋之情。
　　和路人拥有一样兴奋心情的是出租车司机们，他们的生意比平常好了一倍。
　　一个学年即将结束，就意味着期末考试这个最终boss的到来。
　　考察课和体育课都相继结课，好在程明的感冒赶在体育课的期末考前痊愈了。
　　学生会和创协这边的工作在把事情交接和积攒的杂七杂八的事务都处理完后，先告一段落。
　　学生的本分还是学习，期末考试乃至最后的学分绩点可是重中之重，每个学校几乎都有那种喜欢出难题的老师，复习范围给的又广泛。
　　若是挂科了，这新年过得都不舒服。
　　平时无人问津的图书馆和自习室开始人满为患、一座难求，各大高校的占座风盛行。
　　现在还没座位预约软件，都是先到先得，或是用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占座。
　　哪怕以后有了也无法完全杜绝占座混乱的问题。
　　创协和学生会的办公室都供给会员自习和复习用，考试复习周里，两家水吧的上座率也堪比刚开业时。
　　现在的学校宿舍和教室都没有空调，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的确没有比播放着轻缓轻音乐的咖啡吧和水吧更适合温书的地方，甚至连酒吧都会成为温书场所。
　　酒吧在这段时间的白天里不再嘈杂喧闹。
　　相比之下，网吧就进入「淡季」了。
　　程明就在红砖楼这边复习，秦琦和静静虽然是不同专业的，但同一学院的大一课程基本相同，老师划的考试范围都一样，就是不同老师透露题目的程度不同。
　　不同学院的考试安排也不一样，有的结束早，会提前大部分学院一两天放假，而有的学院就要坚守学院到最后一刻。
　　尤其是倒数第二科和最后一科间隔了好几天这种最为难熬，平时有认真学习的人多几天都无所谓，而临时抱佛脚的人多几天都没用。反正都会拖到最后一晚，为什么不早点判刑呢。
　　考试全部结束的当晚，创协这边搞了个庆功宴和送别会，同时做了下这一学期的总结，顺便展望一下下学期。
　　大部分创协的人员都要回自己的老家过年。
　　单凌是本地人，没啥关系，而熊师姐也没有回去的打算，已经开始打起程明的主意。
　　“学弟，你不会开着你的车车回家吧？”
　　“喏，小心点，别磕着碰着了。”
　　“放心，我对待她就像对待我的老婆一样。”
　　“熊学姐你是女的吧？明天记得送我们去机场，今天晚上别再喝酒了。”
　　“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大话还没过一个小时，熊韵学姐就喝得烂醉，真是一点学姐样子都没有了啊，还搞得很多小男生幻想破灭。
　　还是程明开车送她回宿舍，静静和秦琦搀扶着她上楼，给她留了把备用钥匙，到时候让她自己去机场取车了。
　　网吧这边会半托给学校做各种培训活动。
　　但也得有他们的人在场盯着才让人放心。
　　“沈溪姐明天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你们先走吧，虽然我也很想早点回家，但这边还有食堂招标和装修的事情要忙，还有店铺人员的安排啊，少了很大一部分兼职的学生们，排班表也要重新拟定，水吧那边也差不多。”
　　沈溪姐现在两手抓，等明年培养出两套班子之后就会比较轻松了。
　　“那就辛苦你了。”
　　“你回去之后记得好好陪我的姐姐就是，听到没有？”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程明再依次联系小叶子、徐娟和周莉，约好明天的候车时间和地点。
　　当晚回去整理好行李，第二天一早就提着行李出门。
　　秦琦背着个书包，站在楼梯口里，旁边躺着一把湿漉漉的雨伞，搓着冰冷的小手，娇躯打着寒颤，问道：“你们不介意我蹭一下车吧？我也要去机场。”
　　“几点来了？”程明诧异地问道，毕竟昨天秦琦没提起这事，他们也没主动问就是，不知道她要怎么安排。
　　她似乎在留校和回家之间摇摆不定。
　　“怕被堵在门口，很早就来了，本来是想去申请留校手续的。但还是有点害怕，大家都不在学校里。”
　　“是不是昨晚的熊学姐让你没安全感了？”
　　“那也是原因之一吧。”秦琦苦笑说道，觉得程明在哪，哪里比较有安全感这话是不会说的。
　　“怎么不敲门进屋坐坐啊？”静静牵起秦琦的小手问道。
　　“怕打扰你们休息。”
　　“你的行李就这些吗？”
　　“嗯，我没你们这么多行李。”
　　程明先送温舒雅回福利院，把温舒雅和秦琦卸在机场，再转头去接徐娟和小叶子以及周莉。
　　“我不是说了你不用来接我吗？”
　　嘴上这么说，周莉乖乖地站在约定地点等候。
　　“我答应了你爸妈嘛，怎么说都得安全把你送回去，而且今天天气不好，与其等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还痛宰你一笔的出租车，不如坐我的车。”
　　程明和周莉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大概是生物学会之后联系就少了许多。
　　“忙着学习啊，我要拿奖学金的，你呢？”
　　“我也忙着学习啊，准备竞赛。”
　　“哦，这样啊，你继续参加竞赛了啊，我还以为你搞那么多商业活动之后就放弃竞赛了。”
　　“本来是想放弃，不过为了她们就再努力一把吧。”
　　竞赛要是想出好成绩的话，这寒假似乎也没时间休息放松，开学之后就是省赛等重磅赛事了。
　　“她们？”周莉已经不想再吐槽了。
　　周莉和秦琦来魔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面，南明市的圈子确实小。
　　周莉和秦琦以前是同一个初中，虽然不算很熟，但都听过对方的名字，此次见面就当场聊了起来。
　　“你跟着程明一起转学去二中了？反正我们这一届一中人才流失严重，老师嘴里整天这么念叨。”
　　“才不是！”周莉斩钉截铁地否定道，随后弱弱地说道，“也不能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追他，而她追她的复杂关系。
　　因为下雪天气而导致飞机起飞延误，喜欢雪的女孩子们都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又得坐着多聊一会儿。
　　“你们看吧，所以说我讨厌雪。”徐娟振振有词地说道。
　　程明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徐娟只是吐了吐舌头。
　　好在天气给面子，机场并未像前几天那般直接关闭三小时。
　　登上飞机，一路向南，踏上了返乡之旅。
　　众女一路上叽叽喳喳，聊学习，聊生活，聊衣着打扮，唯独没聊男人，程明也是完全插不上话，光顾着补觉。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西江的江北江北机场时才被徐娟吻醒，她真的很擅长偷鸡。
　　沈筱姐穿着紫黑色长至膝盖的羽绒大衣，咖啡色的高跟筒靴，羽绒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羊毛衫，身材修长娇挺，读了研究生后，身上又多了一份淡雅的气质。
　　几月之前，沈筱亲自在火车站送走程明，在车里和他抵死缠绵。
　　过了数月才再见，打电话时都要忍住思念，忍住泪水，她是可以主动去找程明的，机会很多，也有借口，拿小溪当借口就行了。
　　其实调研的项目改行程也是她主动跟别人对调的，把去魔都的活给了别人，她害怕自己去了魔都，见了程明，就赖着不走了，满脑子都是他，离不开他。
　　她是想依靠程明，也想被程明依靠，不想当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这里头的煎熬的等待是没办法用三言两语述说的。
　　看到程明从出口走出的瞬间，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无视了他身边的女孩子们，什么冷静、克制、世俗观念偷偷被抛之脑后，压抑过久的后果就是疯狂。
　　直接将他拥入怀中，埋在胸前，从她手里的力度就能感受到她深入骨髓的思恋。
　　捧起程明的脸颊，堵住了他的嘴唇。
　　这一幕都把大家伙看楞了，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成熟的大姐姐与程明热情接吻。
　　尤其是秦琦和周莉是不知道这号人物的。
　　回过神来的沈筱姐松开程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到一旁的静静，不免心虚，却也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可言。
　　微眯起媚长的眼睛问道：“你们不会介意吧？”
　　“我当然不会介意啊，但只要用我的吻盖过去就行了。”
　　静静立刻把唇瓣覆盖在程明的嘴唇上，一触即离，与沈筱姐对视着。
　　“她们的气场好强。”徐娟舞着手臂说道。
　　“嗯，我们就像小动物一般。”小叶子点了点头。
　　程明倒也有些始料未及，毕竟沈筱姐之前总是避着静静，在她面前绝不与程明亲密。哪怕静静早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难道是沈筱姐知道了她被知道的事情了？
　　程明正要「劝架」，打算分别拉住她们的小手，结果静静直接扑进了沈筱姐怀里，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她们胸前的两颗球碰撞在一起，构成一副绝美的画面。
　　“输了。”徐娟捧起自己的胸部说道。
　　“沈筱姐，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大学生活怎么样？”沈筱姐摸着静静的后脑勺问道。
　　“很充实，每一天都很充实。”静静意味深长地看着程明说道。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程明整个人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耸拉着肩膀，真不知道她们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是在玩什么，逗他玩吗？
　　“程明，我们先坐大巴车去汽车站，拜拜。”
　　“静怡，程明，有缘在南明市再见吧。”
　　周莉和秦琦自觉地挥手告别，因为一车子也确实载不下这么多人，也只能放她们走了。
　　“到家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你是我妈吗？”周莉朝程明做了个鬼脸。
　　秦琦则是做了个打电话手势。
　　静静挽着沈筱姐的胳膊有说有笑，程明只能跟着后头推着自己和静静的行李，离开接机大厅，到外头坐上车。
　　“果然是可以变成床啊，之前坐的时候都没发现。”
　　静静上车的第一时间就是调查车里的机关。
　　沈筱姐埋怨地瞪了程明一眼。
　　“你们是要直接回南明市吗？还是要在省城这边逗留一会儿？逛逛街买买东西？”开着车的沈筱姐问道。
　　“我得去电子厂做个微服私访。”
　　程明对电子厂放养了好久，一方面是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虽然电子厂是实体领域很重要的一张牌，但不是他熟悉的范围。
　　哪怕他硬着头皮去读了相关书籍，再加上未来视的加持，对技术背景有着更深层次的了解。
　　但这也只能让程明真正洞察市场先机。
　　毕竟前世的记忆，不是什么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的。
　　程明更不奢望自己在硬件技术上有什么发展。
　　甚至在软件层面都有些跟不上，能看得到，但让他做出来，不行，程明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要成为技术大牛，除了天赋外，还得有坚持和热忱。
　　“那我这次就不能陪你去了。”
　　在研究生毕业之前，沈筱姐大概是不会再做电子厂的相关工作，毕业之后也不会再去涉及这方面，有更适合她的舞台。
　　“那地方也不是我能去的吧？我就不跟着去添乱了，你带着个女孩子也会被说闲话的吧？”静静善解人意地说道。
　　徐娟和小叶子也一样不去，四女决定去逛街，只留程明一个人在车里。
　　“你已经考了驾照，就自己开车去吧，我不送你去了。”
　　下车的沈筱姐又把探进车窗，吻了下程明的额头才离去。
　　“唉，早点结束吧。”
　　话虽如此，程明肯定是要把所有产品过一遍。尤其是流水线的情况要抓一抓，不然突击检查就没有意义。
　　而在那些心高气傲的大牛面前再显露一手自己对市场研判和产品方向的决定，吹点牛。
　　程明先联系厂长刘洲说自己要过去一趟，让他不要声张，和往常一样。
　　厂长并没有换人，能力固然重要，忠诚却也是很重要的一环，程明当时买下厂子，承担下债务，又让厂子起死回生。
　　如今做大做强，最让刘洲这老工人感慨的是程明接过烂摊子的第一时间就补了工资，还发了年终奖。
　　尽管是分批发的，可是分文不少，本来别人一听你是那个电子厂，都说你倒了八辈子的霉，进了个黒厂，怎么还没跑路，现在别人一听你是那个厂子，就会问——“厂里还招人不？”
　　刘洲的身子骨都硬朗起来了。
　　程明刚到电子厂门口，一个刺手的电话打了过来，是唐叔叔的，程明的第一反应就是准没好事。
　　“小明，今天放假回西江了啊？”
　　“嗯，我刚下飞机没多久，唐叔叔怎么知道的？”
　　程明更怕的是这个。
　　“哦，老刘跟我说的，还说你要去厂里微服私巡，待会有空吗？来我家里坐坐。”
　　程明哪里敢说不啊。


第639章 反哺
　　去年厂里的销量冠军和明星产品自然是学习通。
　　朗朗上口的品牌名，广告的宣传没到铺天盖地的程度。但目标人群精准，争取效果最大化。
　　大肆炒作了一番和文曲星的官司，也博取了相当的眼球，之后与文曲星和解并合作，互派工作人员交流学习。
　　但蜜月期能持续到什么时候还很难说，现在双方一南一北，合作大于竞争。
　　但等学习机市场逐渐萎靡后，就会进入减价的拼刺刀环节，为了争夺剩余的市场份额而血流成河。
　　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学习通的产品质量过关。
　　打铁还需自身硬，缺少曝光和博人眼球的手段也许会让明珠蒙尘，市场局限于一省乃至一市。但产品质量不过关也只是昙花一现，还会败坏品牌口碑。
　　学习通每年推出的型号不多，一个季度一款，保持热度和话题性的同时，尽量不推出负提升的产品，做出差异性的功能。
　　手机这边销量平平，算是小亏，还在技术积累期，不用过于着急。
　　其余的电子产品也有了稳定的订单，经销全省，打出了自己的品牌价值。
　　对于程明这个幕后大老板，许多的人脸上都是毕恭毕敬的。
　　虽然程明尽量低调，但和老刘走到一处地方，负责人就跟着一起逛厂子。
　　还有些人很是慌张，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
　　走完所有车间，基本情况都还不错。但也存在一些问题，程明给厂长的老刘一一指出来。
　　在技术研发部这边，做好功课的程明舌战群儒。
　　若是程明制定一个方向，让他们往这边搞，他们也会照做。但他们未必会在未来科技久留，以这里当做跳板，前往更大的舞台。
　　程明想要留住人才，让他们追随自己，人格魅力这东西，程明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但绝对有人想赚大钱，爬向更高处。
　　程明现在关于市场的预言不会，等预言成真时，一次也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两次三次乃至更多，他们就会心服口服。
　　程明的预言倒也不是空穴来风，都是有依据的，很多高科技技术公司花大力气研发出来的技术能真正有商业价值的却不多，有些企业还选择了错误的发展路线，在一条路上的研发走到了底，最后被市场淘汰。
　　程明拥有未来视，可以规避这个问题，让旗下的技术研发团队集中资源，花最少的钱和时间引领技术的进步。
　　哪怕真的卖不出去产品，靠着卖专利也能活下去。
　　程明离开电子厂已经是下午四点，花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多。
　　“唐叔叔，我这边结束了。”
　　“那直接来我家这边见我吧，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还记得路吗？”
　　“应该记得吧，迷路了再问唐叔叔。”
　　唐牧就站在楼下抽烟等他，让人程明受宠若惊。
　　“小明，好久不见啊。”
　　“唐叔叔好像瘦了不少。”
　　“最近忙啊。”唐牧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笑道，“一个人住也没有下厨的心思。”
　　陈姨好像一直在东奔西跑，大概是又升了。
　　“你在魔都见到小艺那孩子了吧？”
　　“就没回来见我这个爸爸。”
　　“回燕京就没空回这边了。”
　　“就算不回来也得打个电话给我吧，唉，女儿长大了不中留啊。”
　　“应该是怕打扰你的工作。”程明头冒冷汗，真的快圆不下去了。
　　“你现在的身家怕不是你爸还高吧？”
　　“没有没有，我还差得远呢，我老爸是搞房地产，比我富多了。”
　　程明几乎不主动打电话给老爸，也不会去问他那边的情况，老爸也一样，他们都不是矫情的人。
　　老爸那边的状况，程明还是偶尔从电话里听小黎和老妈说的，好像搞得风生水起的，不说房地产这边，足球队的青训也弄得像模像样的。
　　“当初见你还只是初中毕业就破了大案。不但洗清了老林的冤屈，还把南明市里的毒根拔了，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不简单，将来肯定大有所为，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上楼进了屋，唐牧问道：“喝茶还是咖啡？”
　　“喝茶吧，我来帮泡。”
　　程明哪敢劳烦唐叔叔啊。
　　“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我找你肯定有事要你帮忙，我直接开门见山说了，现在省里有打算以未来电子为中心，搞一个电子工业园做配套，带动其他产业，提高总体工业水平。”
　　西江的电子工业基础绝对算不上厚实，和南粤鹏城等地方更是没办法比。
　　但经过未来电子这一年多的努力，建立了一条相对完整的零部件供应链，这条供应链上的许多厂商也有意在附近投资建厂，这也是契机之一。
　　未来电子逐渐做大之后，也出现了模仿者，这些人也同样也能得到工业园的扶持，享受优惠政策。
　　虽说同行是冤家，更不要说模仿他们起家的了。
　　但把身边的敌人都赶尽杀绝未必是一件好事，就算去限制了周边的厂商，却也遏制不住燕京、魔都和南粤等地方的大厂。
　　就像同一类型的店都喜欢开在同一条街里，竞争的同时又是在一起抱团取暖，变成某某街，又或是产业城。
　　起步本来就比他们慢一步，只能跟在他们后头吃剩下的，“但省里那边是打算空降一个队伍过去主持工作的，由副省带头。”
　　“市里没份？”
　　“就现在来看是没有。”
　　省会城市里经常会出现的矛盾，唐牧在未来电子上可花了不少心思，不想被人这么摘了桃子。
　　“我怎么说都得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们那边能不能坚持要市里的人进领导班子，说这些人对接过，更熟悉业务。”
　　“这个好说，本来就是事实啊，要是换了人，我们这边一下子也不习惯，没别的事情了吗？”
　　“你要是想和我聊一聊小艺的事情也可以。”
　　程明才刚泡好茶，但事情已经聊完了。
　　“咳咳。”
　　程明直接被热茶呛得直咳嗽。
　　“那改天再和唐叔叔聊，我还得赶着回家，不然我妈又要唠叨了。”
　　其实是妹妹会啰嗦，估计待会就要打电话过来质问她怎么还没到家了。
　　“慢走啊，路上小心，记得替我跟你爸妈问好。”
　　程明打电话给静静问她们一群人逛到哪里去了，她这边的事情已经忙完，结果都跑游乐园玩去了。


第640章 回家
　　游乐园都快到闭园时间，但她们还没有离开的打算，程明只好当冤大头买了票进去找她们，正在摩天轮这边排着队，等着程明来一起坐。
　　“我就不坐了，你们坐吧。”沈筱姐摆了摆手说道，“我帮你们看着行李。”
　　逛了一下午，每个人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提着购物袋。
　　一个包厢刚好能坐四个人。
　　“沈筱姐，麻烦你帮我们排着队，我们待会还打算再坐一轮。”程明双手合掌拜托道。
　　“好……”沈筱宠溺看着程明说道。
　　程明问道：“你们都买了啥啊？”
　　“晓晓和晓荧喜欢的玩具和书。”徐娟如是说道。
　　“晓晓和晓荧穿的小裙子，都很可爱，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给他们穿上了。”
　　静静的手背枕着脸颊，一脸陶醉。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叶媚低着头，手指间互戳着，说道，“我买了些吃的，因为学姐回来之后，肯定会来我家做客，得有点东西招待她们。”
　　“学姐她们什么时候回来？”程明下意识追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是后天吧？钱学姐早放假了，在等何学姐那边。”
　　“小明问得这么详细是打算对她们干什么？”身旁的静静扯着程明的耳朵，幽幽然地问道。
　　程明慌张地答道：“我就随便问问啊。”
　　“瞧把你吓的，你心里要是没鬼我都不信，小叶子知道吗？那两个学姐都喜欢小明的事情。”
　　“诶诶诶！”
　　叶媚被吓得目瞪口呆。
　　“我虽然有过这方面的猜测吧，但不敢下定论。但我觉得钱学姐肯定是喜欢的，因为她几乎不和男人亲近的，和小明都间接接吻都没事。”
　　“还有这种事情，小明完全没提起过啊，快给我说说。”静静把冰冷的小手伸进程明的衣服里，掐着他腰间的软肉。
　　四人一起坐摩天轮，大家都只是在聊聊天，看看风景，不过基本得出钱岚哪怕不喜欢程明，也对他有着接近喜欢的好感度。
　　下了摩天轮，静静、徐娟和小叶子从沈筱姐手中接过购物袋，程明直接牵起沈筱姐的手说道：“接下来轮到我们坐摩天轮。”
　　“你们不是要再坐一遍吗？”
　　“对啊，是我和沈筱姐要再坐一遍。”
　　“我又不是小女生，你和她们坐就行了。”
　　“正因为沈筱姐没怎么体验过小女生的生活，我这才要给你补上。”
　　程明强硬地拉着沈筱姐坐上摩天轮。
　　“不过我还真是第一次坐摩天轮，甚至是第一次来游乐园玩。”
　　沈筱的双手趴在玻璃窗上，看着下面的人影越来越小，感觉有些心悸和腿软。
　　“那你以后可得多带沈溪姐来玩玩。”程明从背后抱着沈筱的腰肢说道，双腿紧贴着她的肥臀。
　　沈筱转过身子，反抱着程明的后背，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是恐高吗？对不起，我明知道你怕这个还硬拉你坐摩天轮。”
　　沈筱姐的那个「噩梦」的最后就是从高楼坠亡的。
　　“稍微有点，但和你在一起就没事。”
　　“我转移下你的注意力，让你忘记在哪里就好了。”
　　程明捧起沈筱姐的脸颊，与她额头相抵，鼻尖相碰，双唇相接，一手抚臀，一手抹胸。
　　面红耳赤的沈筱姐脚步虚浮地在程明的搀扶下走出包厢，上衣和裙摆都有些褶皱。
　　静静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谁要和我一起坐摩天轮？”
　　临近闭园，摩天轮这边也没剩几个人了。
　　“我就不再坐了，做的也不尽兴。”徐娟直接pass。
　　“可以的话，我想和小明再坐一次摩天轮。”小叶子举手说道。
　　小叶子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时不时啄一下他的嘴唇。
　　“就是刚才说的，学姐的事情，我会帮忙的，学姐帮了我那么多，对我那么好，我得报答她们才行。”小叶子挥着小拳头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帮忙？”
　　“现在还没想到，因为我比较笨嘛，但我一定会给你们创造机会的。”
　　“你要帮哪个学姐？钱学姐还是何学姐。”
　　“当然是都要帮啊，小明一次性三个人都没问题的，这我还是知道的。”
　　已经考虑到那么遥远的事情吗？
　　最后是程明和静静两人一起坐摩天轮。
　　暮色渐浓。
　　两人在摩天轮里轻轻地相拥着，看着冬日的夕阳落下，折射出金黄色的光芒，云海和远处的海面上都映照的余晖。
　　程明和静静偶尔也会亲个吻，没有沈筱姐那般许久未见的炙热疯狂，也不同于叶媚的小心翼翼。
　　温馨自然且舒适。
　　最先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小黎，而是周莉。
　　“我已经到家了，你们呢？到哪了。”
　　“我们还在省城。”
　　“哇哦，还好我没等你们，我都遛弯狗回家了，正准备洗澡。”
　　秦琦这边是给程明发了条短信。
　　“一回家就有点后悔了，早知道留在学校里了。”
　　看来是和家人相处得不愉快啊，但这是她的家事，也不好过问太多，等秦琦经济独立后不知道会好点。
　　“哥哥，你们还没到家吗？”
　　该来的还是来的。
　　“我们刚上高速。”
　　“现在才上高速，到家不都大晚上了吗？你们完蛋了，妈妈和连姨可是准备了一大堆好吃的。”
　　“那等我们回来再吃吧。”
　　先送小叶子回家，大半年没住人了，今晚要住还得简单打扫一下。
　　再把程明三人送到楼下，沈筱姐再一个人开车回去。
　　坐着电梯缓缓上升，停在八楼，家里的大门敞开着，程明推着行李进门，大喊道：“我们回来了。”
　　“哥哥，也太慢了。”
　　小黎如同火箭一般，一头槌朝程明的腹部撞来，还是熟悉的味道。
　　小脸蛋疯狂地蹭着程明的胸膛。
　　程明摩挲着小黎的后脑勺，好像长高了一些，不过胸部似乎没怎么长。
　　小怜钻进了静静的怀里，头顶着她的球，看起来就很重的样子。
　　徐娟则是扑进连姨怀里。
　　“小明，是小明回来了。”
　　“好耶，又有小明陪我玩了。”
　　铃音铃钰分别抱住了程明的左右大腿。
　　双胞胎后面还跟着个步履蹒跚的小家伙，直接低头爬进了小黎的裙子里，惹得小黎「哇」的一声叫起。
　　程明从小黎的裙底里捞出晓荧，抱过头顶，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她很喜欢这么玩，发出银铃般的咯咯笑声，踢着肉呼呼的小短腿。
　　至于晓晓，还坐在沙发上等着人去抱她。


第641章 嫂子
　　老妈和连姨热过饭菜，程明等人在餐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静静这段日子就直接住在我们家吧，你爸妈今年大概率回不来过年了，你在家里也是一个人住，要不就睡小明的房间吧，小明去那边睡，或者静静和小黎和小怜挤一挤。”
　　程明这儿子一如既往地被老妈当做了外人，老爸不在，他的家庭地位最低。
　　“不用了，我和小怜挤一挤就行了，不然小明一个人去那边睡也太可怜了。”静静。
　　其实一点也不可怜，就是没节制的话，身体可能会有点吃不消。
　　“但我年后得代替我爸妈去我奶奶和外公外婆那边露个脸，送点礼啊，给他们包个红包什么的，不然我爸妈又要被老人家骂了。”
　　“那我到时候陪静静一起回去吧。”埋头扒饭的程明抬头提议道。
　　“这样也好，反正你迟早要去拜见他们老人家的，千万别失了礼数，钱不够就找我拿，你们慢慢吃，我去哄晓晓和晓荧睡觉了。”
　　“小明没必要勉强自己陪我一起回老家的。尤其是我爸这边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亲戚，见了还不如不见。”
　　“我这不是更要陪着你吗？要是你一个人被欺负了怎么办？”
　　“总想着要我爸帮衬一二，明明自己都干出那种事情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脸求人，最后再搬出奶奶压我爸。所以我爸才想着工作能离南明市越远越好。”
　　当初林叔叔出事，慌了神的任阿姨和静静听了秘书的话，回老家避一避风头，把畏罪潜逃的罪名落实，结果被大伯背刺了，他还不是收了什么好处才这么做的，而是想出卖他们得到好处。
　　最后，啥也没了。
　　“毕竟林叔叔就是不喜欢私底下搞特权的人。”
　　“我妈总是埋怨我爸这一点，但他要不是这种有原则的人，我妈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好了，打住打住，你们别再聊了，吃饱了就去洗澡吧，静怡姐先去洗，哥哥先陪我聊会天。”小黎抱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徐娟，我们一起洗吧，能互相搓背。”
　　“好啊。”
　　静静和徐娟手牵着手去翻行李里箱的内衣裤和睡衣睡裙。
　　“哥哥，快点啊，我等不及了。”小黎把程明的手夹在腿间，焦急地扭着身子说道。
　　“总得让我把这口饭吃完吧？”
　　“先吃我不行吗？”小黎咬了一口程明的脸颊。
　　碗里的饭突然不香了。
　　脑子一热的程明拦腰抱起小黎，快步奔向自己的房间，一起扑到床上，压在小黎身上。
　　被褥都软软的，很蓬松，有一股太阳的味道，但很快就要脏了。
　　小黎还留着齐肩的短发，白净的脸庞上少了几分稚气。
　　程明伸手撩了撩小黎鬓边的秀发，露出粉粉的耳朵，脖颈上也染上一层红晕。
　　程明埋下头去，嗅了嗅小黎的发丝，盈着淡淡的清香。
　　程明的大脑逐渐冷静，身体却在发热，可耻地有了反应。
　　大概是因为妈妈在家里吧，人类真是喜欢作死的生物啊。
　　最后进屋的小怜帮他们关上门反锁，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就不能长点记性吗？这是在家啊，黎阿姨和大家都还没睡呢。”
　　“不是有你在吗？”小黎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可不想天天给你们擦屁股。”
　　“哥哥，我好想你。”小黎搂着程明的脖子说道。
　　“我也想程明哥了，浑身上下都在想。”
　　小怜从背后抱着程明，小手在他的小腹上游离着。
　　“我也想你们了。”
　　程明先吻住小黎的唇瓣，轻轻浅浅地啄着，程明又把背后的小怜的抱到床上，与小黎并排躺在一起，方便程明左右开弓。
　　小怜还穿着一中的宽松校服和校裤，本就瘦弱贫瘠的身材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清纯的脸蛋，让程明脱掉她的校服时，又增添几分罪恶感。
　　积攒的思念化为最质朴的肢体语言和液体发泄掉。
　　“小黎的声音能小点声吗？”
　　“我的声音不是一直都很小吗？”
　　“每次就你最大声了。”
　　“待会动静太大就被发现了。”
　　话音未毕，小黎就发出一声娇吟，急忙捂着嘴，但还是被老妈听到了。
　　“小黎你咋了？脚趾头又踢到门上了？”
　　程明和小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身子僵住不敢动弹，哪有心思捉弄对方，让对方发出丢人的声音的想法。
　　饶是小怜也吓了一跳，她不管怎么说都是共犯。
　　“我才没那么笨啦，是哥哥送了我礼物，我太高兴了才叫出声的。”
　　“都怪小明太宠小黎了，把她这丫头给宠坏了，你以后可别太宠晓晓和晓荧啊，家里有一个小黎就够了，你以后要是和静静生了女儿也让我来带，不然迟早被你宠坏。”
　　老妈你有资格说这话吗？最宠女儿的就是你了。
　　“黎阿姨，那种事情还太早了。”
　　“不早不早，也就你们大学毕业后的事情，我跟你们说啊，这生孩子要趁早，高龄生孩子危险不说，也影响工作，而且早点生，和孩子的年龄差距也不大……”
　　老妈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好像是静静支开了老妈。
　　让他们逃过一劫，就算老妈第一时间进不来，他们无缘无故反锁着门，声音还有点喘，肯定也会被怀疑的。
　　静静和徐娟从阳台走进程明屋里。
　　“我们洗完了，你们可以去洗澡了，还以为你们至少会忍一个晚上，没想到你们这么猴急……”静静扶额叹道。
　　“被发现了也没关系，说是小明在和我做了，我没在黎阿姨面前出现过，有不在场证明。”
　　“这个也很糟糕吧。”
　　与徐娟的关系也不知道难瞒到什么时候。
　　“出门之前记得先穿上衣服，还是老规矩，小黎和小怜从阳台这边走。”
　　“小明的话从自己房间走，在你们洗完澡之前，我会去陪黎阿姨聊天，免得她进屋闻到味道。”
　　“我也去和妈妈聊天。”
　　程明久违地享受了家里的大浴缸，小黎和小怜分别坐在他的大小腿上，聊了她们看家的这段日子。
　　“只有今晚哦，我把小明先借给你们用用，明天就记得还给我。”静静在睡前说道。
　　“哥哥本来就是我的，静怡姐不过是我和哥哥的挡箭牌罢了。”小黎朝着静静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我可以和林姐姐一起用程明哥，只要林姐姐不介意。”
　　“可以哦，只要小怜愿意的话。”静静合掌说道，反倒是小怜不好意思了。
　　“你们晚上要是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就说是小明和我在做吧。”
　　“静怡姐还挺有挡箭牌的自觉嘛。”
　　“没办法啊，谁让我是小明的女朋友呢，啊不对，应该说是小黎的嫂子，叫我一声嫂子我叫帮你们保守秘密？不叫的话，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嫂……嫂子。”小黎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一声。
　　“乖乖，这才对。”静静摸着小黎的小脑袋，心满意足地回房睡觉。


第642章 情报整理
　　小黎和小怜枕着程明的左右胳膊，依偎在程明怀中，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圈，许久未见，有太多太多想聊的。
　　小到日常琐事，某一天吃了什么，大到股市风云，分分钟钟几百万上下。
　　去年还算是小试牛刀，但从今年年中到后年的年末，则是百年不遇的大牛市。
　　程明多线作战，胃口很大，突出一个我全部都要，资金链其实相当紧张。
　　早期是靠好佳基向别的产业输血，以及外挂这方面的收益，现在每个公司都成长起来后便做了切割，各干各的。
　　去年有关部门取消了手机审批制，取而代之的是手机核准制，两者区别不大，但后者更照顾「国产手机」。
　　所以程明也决定在去年进入手机市场，不少日后的知名手机大厂也都是这一两年成立的。
　　国产手机目前的两大巨头是和外企合资的波导与走自主研发的tcl。
　　不过波导的神话也就到今年为止了，只懂投钱打广告，不懂掏钱搞研发，核心技术全由外国公司提供，甘心做代工厂。
　　因为没技术、品控差，质量低，差评如潮，波导手机业务急速刹车，只能靠放高利贷艰难度日，才能避免被强制退市的悲惨局面。
　　而波导空出来的手机市场份额就是程明的目标。
　　不过他的对手是请来刘天王的代言的金立手机，金立手机也与波导一样，沉迷于广告营销，不注重技术研发。
　　最后在手机核准制对国产手机的照顾取消之后，开始走下坡路。
　　正规的国产手机节节败退，反倒是山寨机大行其道，凭借价格优势、双卡双待和炫酷的跑马灯技术风靡市场，还倾销东南亚和非洲。
　　程明也在java的功能机上埋下了火种，苹果手机虽然在后年就面世了，但要引进国内市场还要几年，同年，魅族m8面世，也是国产的第一部智能机，基于微软的掌上电脑操作系统。
　　倒也不是一定要成为竞争对手，也可以成为合作伙伴。
　　哪怕是学习通与文曲星现在这样的关系。
　　“哥哥，快夸我，快夸我。”
　　“是是是……”
　　程明的两条手臂都被压着，摸不了小黎的脑袋，只能摸摸她的小屁屁表示表示。
　　“小怜，你妈妈和小璐还住楼上吗？”
　　“还住在楼上啊，程明哥都抱着我了，心里却在想着我妹妹，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小怜咬着程明的耳垂说道。
　　“我只是在想我不在这段时间里有啥意外状况发生不，免得事态超出我们的掌控。”
　　“我妈的生意规模好像比我想象得还要大，经常不在家，去外地出差，这就导致白璐经常和我待在一起，她好像也知道些什么了。但是没说，估计让小璐住在这里，也是方便我照顾她。”
　　“我印象中明溪村那边的安置房拖了好久才建的，我读完高中去找程明哥的时候，才差不多建好几栋，现在的话，第一期都要交房了。”
　　“可能是因为我爸没跟她争这个项目吧。”
　　前世里的细节无人知晓，程明也只能通过现有情报推测。
　　局长夫人现在和白初慧是合作伙伴关系。
　　但在前世，叶斌松吞并了老爸的公司，背有靠山，是当之无愧的地头蛇，与过江龙的白初慧应该是竞争关系。
　　叶斌松没了，本该是老爸与她们碰一碰的。
　　但唐叔叔调走了，国内更青睐外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都以招商引资为荣。
　　没有强力的支持者，最后只是白忙活一场，老爸也不想在市场本就不大的南明市和她们内耗，去南粤搏一搏，这就导致白初慧的扩张在南明市畅通无阻。
　　甚至把手伸向了省城和西江其余城市。
　　南明市不是没有别的承建和房地产公司，但他们这段日子应该都不好过。
　　老爸的公司块头是南明市本地里同行业最大的了，能拿到那么多地，做大做强。
　　除了老爸与叶斌松都是市建局出来的，想必也和叶斌松背后的人有关。
　　只不过这一世程明重生，逆天改命，叶斌松反噬，好处都被老爸拿了。
　　白初慧就像是程明打败了大魔王后出现的隐藏boss，但她绝不是最后一个。
　　“那你妈最后还是要给背后的人做嫁衣？”
　　“不知道，我也不关心这个，就算她守住了公司和钱财，顶多就是不会把小璐托付给我，可是现在这情况和托付给我也没差。”
　　“你们聊得太久了，别无视我啊！”小黎强行掰过程明的脸说道。
　　舟车劳顿的程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小黎和小怜发现他入睡后，一齐嘘声，吻了吻他的脸颊。
　　第二天一早，程明是被徐娟吻醒的，小黎还窝在怀里，自律的小怜早已不见身影。
　　刹那间，程明还以为自己还在高中时期。
　　“都高中生了啊。”程明搓着小黎可爱的睡脸说道，“还是一点都没长大啊。”
　　一想到妹妹的实际年龄，就觉得她今后十几年也都这样了吧。
　　“啊，都已经天亮了吗？我睡过头，本来还想着咬醒哥哥的，正式地欢迎哥哥回来的，不过明天做也一样。”
　　“明天你还得上课吧？好好睡觉啊，现在没必要再偷偷摸摸做那种事情了吧？我们都已经这种禁忌的关系了。”
　　程明与小黎十指相扣，蹭了蹭她额头前凌乱的秀发。
　　“还是要做，我要管理哥哥的身体，要把每天产生的精华都吃掉，免得你去喂给别的女人。”
　　“喂给你的嘴巴就不浪费吗？”
　　“又不能直接喂别的地方，不能用身体吃掉的话就没有意义了，还是嘴巴好。难道说哥哥想开发我的那里，绝对不行！”
　　“你在说什么怪话啊，起床吃饭啦，不然老妈又要唠叨了。”
　　早饭的餐桌上还多了个意料之外的小客人，白璐。
　　“见到我回来都不跟我打招呼吗？”程明笑眯眯地朝着她招着手。
　　吃人家的嘴短，白璐偏过头去说了声：“早上好……”
　　至少看着他的脸说啊，程明还以为临走前关系变好了一丢丢，结果上个大学回来，好感度又归零了吗？
　　家里的餐桌虽然算大了，但也坐不下这么多人，程明只好拿着碗站着吃。
　　倒是连姨有些看不下去，让出位置给程明坐。
　　“不用，就让小明站着吃，他年轻，身体好，还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老妈倒是一点也不心疼。
　　小学这边也临近期末考，铃音铃钰和白璐正在他们家开学习会，熟悉的光景。
　　但不是夏天，没有打雷，铃音和铃钰也没拿他当垫子，稍有些可惜。


第643章 赢太多了
　　临近年末，老妈今天要去文具厂里开会。
　　南明市本地此前并没有文具厂，老妈与其他人合资建了个，买来机器设备，请来专家设计包装和款式，申请版权专利保护。
　　她的朋友圈里有不少管着家里金库的小富婆，一些人是她在银行工作时的老客户。
　　想投资房产不够，想投资股市不懂，去开家店又觉得小家子气也嫌麻烦，放在银行躺着吃那点利息也觉得不太赚，平时也不怎么管事，就需要分红的时候积极，算是不错的天使投资人。
　　这下半年以来，老妈也没怎么去店里，都在忙厂里的事情，文具造好了，怎么卖出去才是关键。不仅要占据省里这块市场，还要推广到其他省市。
　　连姨就在家里负责带晓晓和晓荧，并给小黎和小怜他们准备三餐，变成真正的「家庭主妇」了，倒也符合连姨的性子。
　　但连姨在家，程明就没办法干坏事了，小黎和小怜也得为过几天的期末考做准备。
　　尤其是小黎平时不认真，得好好补上欠债。
　　“程明哥出门玩去吧，你在家里，不止小黎没办法集中精神学习，就连铃音铃钰也开始分心了。”
　　“呃，那有人要陪我出门去逛逛吗？”
　　只是待在家里看看电脑文档都不行吗？
　　虽说小黎和铃音铃钰时不时放下笔，跑到他的房间里，坐在他的腿上玩，然后被小怜和白璐揪回去。
　　“我昨天逛累了，今天想在家休息，学校里过得太充实了，突然松懈下来就完全不想动了。”
　　静静窝在沙发里，抱着枕头，和徐娟正在看电视剧，完全进入了居家废人模式。
　　“我要去。”徐娟刚举起手，就被小黎抱着另一条手臂说道，“徐娟姐要在家里教我学习，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想问你。”
　　我不能去，你也别想去，静怡姐就算了，你可别再想超过我。
　　“虽然我是很想陪程明哥出门，我不用复习也能考好。但她们没了我就肯定过不好这个年了。”小怜苦笑地说道。
　　“那我真走了？”
　　“走吧走吧。”
　　众女目送着程明出门。
　　程明也有很多事情可做，几个公司都没到他可以当甩手掌柜的地步，他要去实地看看情况，聊聊天，平日里只看报告肯定有所疏忽。哪怕下面的人没有瞒报，有些细节不亲眼所见就注意不到。
　　“就这么让哥哥一个人出门好吗？你的心是不是太宽了？他肯定要去别的女孩子鬼混，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小黎挖苦道。
　　“逼得太紧反而不好，还是要有些私人空间和时间的，小明做有些事情的时候，我不在场肯定更好，与其跟着他，让他束手束脚的，心不在焉地陪着我，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支开我，不如让他先把外边的事情忙完。反正我知道小明肯定会回到我身边的，你没有这个自信吗？我以前没有，现在是有了。”
　　“啧……”
　　小黎不爽地咂舌一声，自己就是输在这里吗？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因为前世失去得太多，重生后显得患得患失，缠得过紧，甚至到了惹人生厌的地步。
　　假装自己没重生，利用着哥哥对自己的愧疚之情肆意妄为。
　　如果哥哥没有重生，只有她一个人重生的话，她反倒可以慢慢来，不用着急，迟早把哥哥玩弄于掌心之上。
　　但现在的结果也不算坏吧，与哥哥坦白了重生，与哥哥结为一体，了却心愿和心结。
　　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独占哥哥，也不知道哪一条世界线里她在独占着哥哥。
　　如果只有她和哥哥重生就好了，小怜也重生了，她赢得也太多了吧。
　　“我和你可不一样，我跟哥哥可是亲密无间的关系，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比你厉害多了。”小黎双手叉腰，挺起贫瘠的胸部，得意洋洋地说道。
　　“是是是，小黎最厉害了。”静静鼓着掌捧读道。
　　“别再聊天了，快点去学习，你连一个科目都没复习完呢，明明都学过一遍了。”
　　“你也不想想都过了多久，我早就忘光了。”
　　小怜拖着小黎，徐娟则在背后推着小黎说道：“我会加油的。”
　　程明一个人去公司逛多没劲，自然得再拉一个人，沈筱姐在电子厂那边虽然过得不愉快，但好佳基和游卡都是她一手带大的，说是元老也不为过。
　　现在两公司里的部分高管，还是他们当初一起面试的。
　　程明好好地擦了擦自己大半年没骑的机车，去加了个油，这几天可有它忙活的了。
　　沈筱姐仍然住在五中附近那家曾经的黑网吧楼上，要搬到明溪村的安置房，至少还得等小半年吧。
　　程明是先到她家门口再打的电话，给沈筱姐一个惊喜。
　　“沈筱姐，你现在在哪？”
　　“在家里发呆啊。”
　　“那我来找你？”
　　“你一个人？”
　　“嗯，实不相瞒，我被赶出家门了。”
　　“活该，叫你整天花心，被静静嫌弃了吧。”
　　“虽然不是被静静嫌弃的，但也差不多了，我现在只能来投奔你了，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快放我进去吧，不然我要冷死了。”
　　“啊！”
　　里头传来棉拖的啪嗒声，穿着睡衣的沈筱姐披着件外套打开了门，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上，有些乱。
　　要是程明事先告知，就只能看到认真打扮过的沈筱姐了。
　　“我家里现在没其他人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哦，那不是正好。”程明搓了搓冰冷的小手说道。
　　“别整天就想着做那种事情。”沈筱姐没好气地敲了下程明的脑袋。
　　“我当然是来找沈筱姐陪我一起去游卡和好佳基视察工作，不过要先在沈筱姐的床上躺一会儿，太累了。”
　　程明像小孩子一样躺在床上打着滚，把脸埋进被子和枕头里嗅着。
　　“怎么没沈筱姐的味道。”
　　“因为你躺在小溪的床上啊。”沈筱姐坐在床沿边上笑道。
　　程明蠕动着身子，枕在沈筱姐的大腿上说道：“这里就有沈筱姐的味道。”
　　沈筱把手插进程明的头发里，爱怜地抚摸着。
　　“沈筱姐，要不我们把工作留到明天吧？”
　　“别说任性的话。”
　　“不对，是我们先来办正事吧。”


第644章 大车
　　“不是说要办正事吗？怎么一动不动的。”沈筱姐揉着程明的太阳穴问道。
　　“沈筱姐等不及了？”
　　“我才……没有，我又不是你这个小涩鬼。”
　　沈筱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腿，成熟之极的身体在沉寂一段时间后，只需要一点点的挑拨便被点燃。
　　即便是如此简单的隔衣相触，沈筱就恨不得把程明紧紧地搂在怀中。
　　“这段时间很累吧？”
　　程明的双手绕过沈筱姐的后背扣紧，头顶着绵软的小腹说道：“可不是嘛，女人太多了，陪玩这个就得去陪那个，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吧。”
　　“你还真敢说啊，今年又招惹了几个女孩子？”
　　“今年应该算没有吧？”
　　“真的吗？我可不信。”
　　妮妮还小，肯定得等日后再说，温舒雅这边也一样，没有正戏的话不算。
　　程明刚要开口解释，就被沈筱姐捂住嘴巴说道：“不用跟我解释，和你的小女友解释去。”
　　“沈筱姐不是我的大女友吗？”程明掰开沈筱姐温润如玉的手掌问道。
　　“我可不想管你的那堆破情债，也没资格管……”后半句话，沈筱的声音细若蚊蝇。
　　这一年下来，甚至是以前，程明都没什么时间陪伴沈筱姐，心有愧疚。
　　“沈筱姐研究生毕业之后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回来给你这个大老板打工啊，还能干什么。”
　　“我是问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沈筱姐并不是很喜欢商场和职场吧？”
　　“嗯。”
　　大概是见了这里头太多的肮脏事，还被人当枪使。哪怕是在帮程明的过程中，也有不好的回忆。
　　“重新回到校园当了学生，就发觉学生时代的美好了，去当个老师，或是开间学校也挺不错的样子，看着活力四射的小孩子们，感觉自己也能变年轻一些吧。”
　　这里头也有沈筱的一点点私心吧，以后能照顾程明的孩子们，也能维持着关系的纽带吧，自己终有年老色衰的一天。
　　“那正好，我们的集团之后也要上学校这个项目。虽然现在说集团还有点早了，要吸引和留住人才。除了工资待遇给够，公司和项目有发展潜力，配套的房子和学校同样重要。尤其是留学的精英人士，更注重孩子的教育是否是精英教育，还是普通的应试教育，不想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两者之间各有优劣，具体哪个好，程明不多做评价。但放纵的快乐教育肯定是没救的，精英教育并不等于快乐教育。
　　肥水不流外人田，到时候与老爸摊牌，让他来操办住房和基建，让人放心的同时，这单子也是让他回到西江的入场券。
　　程明撑起身子，吻住沈筱姐温润丰满的双唇，依次解开睡衣上的纽扣，露出白皙的上乳，凑近能看到极细的青色血管，将她抵倒在床上，趴在她的身上，拉下她的睡裤。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沈筱姐好好享受就行了。”
　　就在程明要进去的时候，却撞到了沈筱姐的手掌，被她握在手头里，挡在了洞口前。
　　“小溪这次去魔都帮你打点事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说就不让你进来。”
　　“在这种时候问吗？可我答应了沈溪姐，不能告诉沈筱姐的，免得你担心。”
　　“那我差不多猜到了，肯定是小溪勉强自己累倒了吧？”
　　“呃……以前也有过？我想也是，沈溪姐那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
　　“嗯，她还让我瞒着你来着。”
　　“这说辞都一模一样啊。”
　　“谢谢你照顾小溪，也别让小溪发觉我们知道了。”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沈溪姐可是大老远跑来帮我的忙。但沈筱姐都这么说了，就用身体来感谢我吧，桀桀桀……”
　　程明抓着沈筱姐的手腕，发出标准的坏笑声。
　　沈筱扑哧一笑，倒是没感到半点的恐怖，主动把程明放进了身体里，其实她早就忍不住，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沈筱姐的身体就宛如干涸的土地，急需滋润，程明主导不过几分钟，放开手脚的沈筱姐翻身压在程明身上，胸部埋着程明的脸，彻头彻尾被大车给碾了。
　　程明接连被压榨，身体确实是有些吃不消。
　　虽说考试周里忙着复习，再加上天气冷，欲望骤减不少，以亲亲摸摸居多，真刀实枪脱衣干的反而少。
　　但也抵不住连续两天疯狂地做就是了。
　　余韵未消的沈筱姐与程明的身体仍连结在一起，只是没有大幅度的动作，窝在被子里相拥着，享受着事后的宁静和温暖。
　　沈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慌张地从床上坐起，抓过睡衣睡裤穿上，穿到一半又发现自己没穿内衣裤。
　　“啊，都这个点了，你快收拾一下，我妈快回来了。”
　　“怎么跟偷情似的？”
　　“难道不是吗？”沈筱姐白了一眼程明说道，打开窗户通风透气。
　　冷风灌进屋里，程明打了个抖索，反倒是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
　　被沈筱姐强行拽走被单，程明不情不愿地下床开始穿衣服。
　　沈筱姐则是把床单和被套都收拾起来，准备拿去洗了，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
　　程明打开门，恰好撞上了沈筱姐的妈妈，家里没有沉重的债务之后，她也不用打多份零工了，精神气色好了许多。
　　“阿姨好。”
　　“小明来玩了啊，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这就要走了，要不要吃个晚饭再走？”
　　“不用不用，我等沈溪姐回来的时候再带妹妹一起过来打扰你们，阿姨到时候一定要做好吃的给我们吃。”
　　离吃晚饭还有些时间，程明打算去小叶子那边转转。
　　叶媚正戴着头巾和袖套，系着围裙在打扫卫生，哪怕只打扫一楼，也是够呛。
　　“啊，小明你来怎么来了？”
　　小叶子看到程明就停下手中的活，进屋给程明倒水去。
　　“你忙你的就行了，倒是我不能帮你打扫卫生。”
　　“明天再打扫也来得及，在学姐们回来之前打扫干净就行了。”
　　“学姐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后天，小明后天有空吗？”
　　“应该是有空吧，毕竟没什么要紧的安排，肯定能空出时间来的。”
　　“那就好，到时候请务必来我家吃饭。”小叶子目光熠熠地说道。


第645章 姐妹谦让
　　“今年还要去姑姑那边过年吗？”
　　“嗯，他们一直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去过年，我觉得还是要回去一趟，本来想着我上大学了，成年了，独立了，也自己赚了一点点小钱。虽然还是有点怕寂寞，但我会想办法克服的，今年就一个人留下来过年吧。”
　　“最后还是决定回去一趟好了，包一个不是很大的红包给奶奶，她本来就不喜欢我，我也没指望她能因此对我的感官有所改善。但我这么做是做给我自己看的，求一个心安理得，我是不是有点自欺欺人啊？”小叶子吐了吐小舌头，露出苦笑，挠着后脑勺。
　　“我觉得很好啊。”
　　或者说程明能理解这种行为，前世，他不回家，只是寄钱给老爸当生活费，觉得这样就足够报答所谓的养育之恩了。
　　“我这一次不会像以往那样待很多天，我会早点回来的，我们也要提前一点回学校吧？得去打理店铺的事情，虽然我完全派不上用场。”
　　“那你要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吧，我开车来接你，你坐大巴车回市里什么的也很麻烦，说不定会顺便捎几个人一起来找你玩。”
　　徐娟大概率会跟着一起。
　　“好啊，不过这事得瞒着姑姑她们，实在是不想再额外劳烦他们了，我带着你们逛一逛就好了。”
　　“那我该回家吃饭，回去晚了又要被小黎埋怨，你一个人也要记得好好吃饭啊。”
　　程明捧起叶媚的脸蛋，捏了捏，抓掉她头发上沾到的蜘蛛网和别的脏东西，擦掉她脸上和额头的脏痕，结果没擦干净。反倒是拉长了脏痕，把小叶子的脸蛋变成了小花猫。
　　“我会的啦，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任性请求，我想抱一抱你。”
　　话音未落，叶媚已经先抱了上来，死死地抱着程明的腰。
　　“我爸今年寄给我的信也送到了，我还没拆，今年也一起看吧。”
　　“嗯。”
　　叶媚松开程明的腰，双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推开他，后退一小步，跟程明挥手道别。
　　“后天一定要来哦。”
　　“哥哥怎么在外面瞎逛这么久？”
　　“不是你们赶我走的吗？”程明反问道。
　　“哥哥在外面转半圈差不多就应该回来了吧，怎么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啊？”
　　准备晚饭是没程明的份，甚至连姨都被挤去休息。
　　程明还真是挺久没下厨了，相比于刚重生时，厨艺碾压众女。不但可以手把手教她们下厨，还抓住了小怜的胃。
　　现在被她们远远地甩在后头。
　　晚饭过后，程明顶着冷风，送小黎和小怜去晚自习。
　　“为什么哥哥都放假了，我们还要上学啊，这不公平。”
　　“再坚持几天就放假了。”
　　“等小怜放假回家，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家里还有林姐姐和徐娟姐呢，再说，我白天回去一趟，晚上也可以回来睡觉啊。”
　　“别说大实话啊。”
　　程明一手抱着晓晓，另一只手抱着晓荧在看电视，打算增进兄妹感情，看着看着，两个臭丫头都跑到静静和徐娟怀里了。
　　尤其是晓晓，老想咬静静的胸，你都断奶多久了啊。
　　一如既往的清晨，程明被小黎咬醒，刷牙洗漱后送她们去学校，再转头去找沈筱姐。
　　沈筱姐身着正装在路边候着，嘴里哈着白气。
　　南明市的冬天湿冷异常，鼻尖和脸颊微微有些冻红。
　　“怎么不在家里等我啊？傻站在这里吹冷风，又不是什么要紧事。”
　　程明脱掉手套，往手里吹了吹热气，捂在沈筱姐的脸上和耳朵上。
　　“放你进屋，今天又别想出门了，我可没有备用的床单，昨晚都把小溪的床单给弄脏了，还好她不知道。不然肯定会大发雷霆，我妈还问我没事洗什么床单，我说我把果汁倒在上面才蒙混过去。”
　　“先去哪里？”
　　“好佳基那边吧。”
　　门店有专门的人去考察监督，无需他们操心，直接去培训学校即可，巧云姐在这边主要负责教学工作。
　　接待大堂处挂着许多荣誉牌子，南明市新兴企业，百强企业什么等等。
　　虽然没外资那么多的超国民待遇，可以免缴很多税。
　　但有部分减免和扶持政策已经相当不错。
　　期间亦有肯德基等国外老牌餐饮巨头来谈收购和投资的问题，开价相当高，甚至有官方人员来游说他们。
　　但好佳基在官方上也不是孤立无援，亦有重视国产品牌的清醒人在，还有些人则是唐叔叔昔日的秘书等相关人士。
　　唐叔叔虽然被调走了，但以他为首的那批人大部分人都还留在南明市各司其职。
　　外资就是财大气粗，但也吃人不吐骨头。
　　太多国产品牌被收购后雪藏，被弃之不用。
　　好佳基趁着他们忙着在大城市里铺张开来，悄无声息地占领了下沉市场。
　　若是把好佳基卖出去，把这部分的资源让出去，恐怕外国人的快餐会比前世更加来势汹汹、铺天盖地。
　　国产恐怕连给人调侃的资格都没了，程明可不想成为历史的罪人。
　　若非程明是重生者，知晓股市里还有钱可捞，可作为后续的发展资金。
　　不然大部分投资者都会卖掉好佳基，全部家当投身于电子通信领域。
　　正常手段不行，也开始用盘外招，打官司告侵权，爆黑料什么的。
　　好佳基门店众多，加盟者千奇百怪。哪怕在培训学校毕业，在监管合格之后，偷工减料，用过期食材，粗暴对待客户，就这么被挖出来了。
　　及时道歉，赔钱消费者，对加盟者按照条约罚款，不能说是完美的应急公关处理，但至少回应及时，没有装死。
　　还展开了打假活动，发现假的好佳基门店，举报者有奖金，发现加盟店食材不合格也有奖金。
　　某种程度上还得感谢对手的监督。
　　只不过对手也急着扩张，不少门店也出现了差不多的问题，没出现外国人就高人一等的说法，只能说半斤八两。
　　好佳基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同时，也是一次好的曝光机会。毕竟是和国外的餐饮巨头同台竞技。
　　英雄杀每年春节期间都会出新卡包，已经是惯例一般的存在。不管是用户直接订购，还是供应商来拿的货都稳步增加，也在购物网站上开设了官方店铺。
　　做一个购物网站很简单，但是要做一个让人顾客信任的购物网站却很难，很多手续和许可都要官方背书。
　　目前的程明也没有这个精力去宣传推广，并与软银扶持的人去争夺市场，等之后借未来电子那边的官方购物网站成熟，拓展成全面的购物网站就好了。
　　再过一两年，待时间成熟，英雄杀就会登陆电脑，并投资和冠名三国动画片作为宣传。
　　虽是央企旗下的辉煌动画公司，但要做好动画就得烧钱，合作方的未来行星株式会社在制作完三国后就破产了。
　　未来行星此前就积累了财务赤字，过度膨胀，并开拓很多其他项目，还要负担负担三国庞大的制作费用，导致其公司内部运营困难，最后裁员破产，把三国的所有权益股份转让给辉煌公司。
　　辉煌公司自筹资金，与株式会社多美继续展开合作，才得以把这部三国推广向全世界。
　　程明不奢望能去影响里头的人设。
　　倒不如说，不做出一样的作品来就没那味了，有本来的优点和缺点才对，只要能在最后的赞助商上露一下脸就行。
　　难得逮到程明这个大老板，平时都是通过邮件和电话沟通交流，自然要好好地压榨他一番。
　　连姨在家照顾双胞胎妹妹，程明与徐娟要亲热就只能躲着她，或是趁着她出门买菜的时候搞点动静，不过徐娟的动静很小也是一个好消息。
　　午后，哄完晓晓和晓荧睡觉，程明和静静还有徐娟盖着毯子在沙发上看电视，音量开得极小。
　　程明与静静挨在一起，徐娟则是侧躺着，表面上看起来和他们隔着安全的距离，实际上双脚搭在程明的大腿上。
　　一人用手，一人用脚夹击着程明，手机突然响起了急促的响铃。
　　“学弟，快来车站接我们去小叶子家，快点，快点，不然我们就要被坏人拐走了。”
　　“谁？”
　　“学姐们的。”
　　“我这就来。”程明颤音应道。
　　“哦豁，这是燕京之行的后续吗？”
　　“怎么可能啊，是小叶子在回姑姑家过年之前，招待一下我和学姐们，你们要去吗？反正大家都这么熟了。”
　　“想去，可是我去了，你们就不会露馅了，所以我就不去了，等你的汇报。”
　　“今晚会回来睡觉吧？”
　　“大概会的……”程明模棱两可地应道。
　　“不回来睡觉，我们就来找你。”徐娟夹紧双脚说道。
　　程明提裤起身，离开温暖的毯子里，下楼开车前往汽车站，一眼就看到了挽着何莲手臂，弓背躲在她身后的钱岚，身上穿着白色高领紧身毛衣，外套着一件羊绒大衣，保暖却不显臃肿，下面身是及膝的短裙和厚厚的裤袜。
　　何莲正不断地打发走出租车司机和摩的师傅，脸上挂着娴静的淡淡笑容，穿着同款的高领紧身毛衣。
　　不过是黑色的，外头披着中性的短风衣，稍有些干练，磨砂的直筒牛仔裤包裹着大腿，脚踩着高筒靴。
　　“呦呵，学弟，想我们没有？”钱岚挺直腰背摆手喊道。
　　“完全没有。”
　　“太失礼了，客套话都不会说了吗？活该你没有……”
　　本来是顺口想说没女人缘，结果这家伙最多的就是女人缘，更气人了。
　　“本来这点小事是不想麻烦你的，我们想先回家放下行李的，结果钱岚偏要打电话给你，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还真的跑过来了。”
　　“因为我想晚点回家啊。”钱岚哀嚎道，“能晚一个小时也是好的。”
　　“我本来就要去小叶子家，也算是顺路吧。”
　　“学弟，你的小车呢？你不是考了驾照吗？”钱岚做出手转方向盘的动作问道，“你不是大老板吗？不会连辆四个轮子的车都没有吧？”
　　“在南明市还真没有。”
　　总不能劳烦沈筱姐跑一趟吧。
　　程明的机车载两个人没问题，可加上她们身上的书包、背包、提袋和两个行李箱就完全没辙，一次载一个，分两趟算是一个解法。虽然很麻烦，但也不忍心把她们分开。
　　钱岚肯定是不能一个人留在这儿的。
　　“要不学姐们打车去小叶子家吧。”程明建议道，这是最简单快捷的解决方法。
　　“那学弟不就白跑一趟了吗？”钱岚鼓起脸颊说道。
　　“我没关系的，就当是我特地来见学姐们一面。”
　　“不行！这怎么好意思，岂不是显得我很任性吗？”
　　“你才知道吗？”
　　何莲没好气地敲了下钱岚的脑袋瓜子。
　　“有了，我们两个坐学弟的车，拜托司机跟在我们后头，把我们的行李送到小叶子家就好了。”钱岚合掌一拍，灵光乍现地说道，“我是不是很聪明？”
　　一定要给何莲创造机会，这是钱岚的想法。
　　虽然有点绕圈子，但确实算一个解决之法。
　　“何学姐的意见呢？行李里该不会有贵重的东西吧？那还是得慎重考虑。”
　　“贵重的东西我们都随身携带着，行李箱也都有密码锁，我们记下车牌号就行了，真敢骗钱偷行李的话，就送他去监狱里过年。”
　　差点忘了，两位的学姐的家境都不错，不过何学姐这么说是家里有人在警务系统吗？
　　或是有亲戚在这一块，那程明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很危险。
　　“不愧是何莲，逮捕我吧。”钱岚伸出双手说道。
　　何莲紧握住钱岚的手腕说道：“你快上车吧。”
　　“要不你先，你也知道那个我太习惯和男生亲密接触，哪怕是学弟这么熟了，还是有点……”钱岚难以启齿地说道。
　　“这可不行，连学弟都不能帮你克服这毛病的话，你下半辈子就完蛋了，要不这样吧，你坐前面，我坐后面。”
　　何莲自然知道钱岚什么想法，放任她坐自己后面的话，肯定会狠狠地将自己往学弟身上挤，自己又不能抓着车后头的把手，只能抱着学弟。
　　“可是前面吹着风很冷啊。”
　　“那我坐前面，你坐后面。”
　　“还是我坐前面，我穿得比较厚。”
　　钱岚扣起所有的纽扣，戴上头盔，赴死一般地坐在了前头。
　　程明跟何莲找了个有正规车牌的摩的师傅，把行李箱绑在他车后，依次爬上机车。
　　何莲本来是抓着后头的把手，可是她没戴手套，碰一下就缩回手，只得乖乖抓着程明的衣服。
　　启动之后，哪怕程明的车速不算快，前面更是有两个人挡着，何莲还是感觉耳边有嗖嗖的冷风吹过，双手更是被冻得厉害，由不得地把脸紧贴在程明的后背，把手伸进他的衣兜里抱着他的腰。
　　结果和钱岚坐在后面的表现一样嘛。
　　被钱岚柔软的臀肉压着，背后贴着何莲的丰胸，本来就被静静和徐娟搞得不上不下的，这凛冬也挡不住热情啊。
　　“学弟！”
　　察觉到异样的钱岚浑身泛起酥麻感，轻轻地拧着程明的大腿肉。
　　“学姐，这是我的那个裤头，对……”程明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缓解尴尬。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连这个都不懂吗？”
　　“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没让何莲坐前面真是太可惜了，这里的风景好极了。”
　　早知道让何莲坐前面了，被顶的人就是她了，学弟对她的话，她就能知道学弟是喜欢她的了，也能真正面对自己的感情。
　　“我才不要，我坐后面都冷死了，不敢想前面会怎么样。”
　　反正钱岚看不到，自己抱紧一点也没关系吧？这么一想，让她坐前面的选择还是正确的。


第646章 惊喜
　　“学姐们，我们到了。”
　　“终于……”
　　程明将车停在叶媚家的院前，钱岚冷得直打寒颤，还没缓过来，腿脚和身子有些僵。
　　何莲也因为用力过猛，还死抱着程明的腰。
　　被夹在中间的程明也不好直接下车。
　　跟在后头的摩的师傅问道：“是这里吧？”
　　“是的。”
　　摩的师傅解开车后头的绑绳，卸下行李箱。
　　听到声音的钱岚跟何莲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想要抬脚下车。
　　“你们小心一点啊，尤其是何学姐，注意排气管的位置，可别烫到了。”程明提醒道。
　　何莲一听又害怕地缩回了脚。
　　钱岚抓着程明伸出来的手才站稳身子，用完过后，立刻就松开了他的手，去帮何莲下车。
　　程明去付车钱，摩的师傅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小别墅，意味深长地笑道：“小伙子，艳福不浅啊。”
　　“她们是我姐姐。”程明找了个蹩脚却又简单实用的借口。
　　“哼哼，学弟故意占我们便宜啊。”
　　钱岚一脸坏笑，话里有话，不知道是说程明在口头上占便宜，还是在身体上占便宜。
　　“小叶子，我们回来咯。”钱岚跑进屋里喊道，完全不管自己的行李箱。
　　程明只好拉起两个行李箱的拉杆，拖着走。
　　“学弟，我来帮忙。”
　　“何学姐，我来就好，就这一小段路。”
　　“这怎么好意思。”
　　何莲执意要接过自己的行李箱，但程明也没松开手。
　　何莲残有余温的双手握住了程明冰凉的大手。
　　“啊！”
　　何莲尖叫一声，立刻收回手，跑到前头说道：“还是拜托学弟了。”
　　听到声响的叶媚来到玄关处迎接，从鞋架上拿下准备好的毛拖整齐放在地上。
　　“学姐们，欢迎回来。”
　　“小叶子，我好想你。”钱岚一见到叶媚就扑了上去，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家里有点安静啊，没叫柯薇和小学妹们过来吗？”何莲不适应地问道。
　　“啊……那个，我好像忘了，回来后就一直忙着打扫卫生和准备今天的宴会，我这就打个电话给她们吧，柯薇不知道回来没有，学妹们高三了，可能没时间过来，她们也没手机，我打个电话问一问柯薇吧。”
　　叶媚其实没忘，只是她今天打算撮合小明和学姐们，柯薇和学妹们在的话就影响计划了，只能先把她们叫过来了，不然学姐们会怀疑的。
　　“有吗？”
　　“柯薇说她去学校接学妹们了，等到她们放学了再过来。”
　　学妹们今晚还得回学校晚自习，不用担心，钱学姐肯定不想这么早回家，何学姐也会留下来陪钱学姐一会儿，只要留下小明，然后支走柯薇就行。
　　“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吗？”何莲问道。
　　“准备工作我都做好了，就差下锅了。啊，我好像忘记买调味品了，之前买的已经过期了，没注意，好浪费，要不钱学姐或者何学姐跟小明出门跑腿一趟，顺便再买点别的食材回来，我看看还要什么……”
　　给学姐和小明创造独处的环境，这就是叶媚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有两个学姐有点难安排啊。
　　“我就不去了，直接等开饭了，好累啊。”钱岚直接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小叶子和学弟一起去买不就好了吗？就算你给我们写了纸条，也可能漏买什么，还是你们一起去最保险，而且我也有点累了。”
　　何莲捏着肩膀在沙发上坐下，钱岚闻着味道就爬了过来，美美地枕在何莲的大腿上。
　　结果还是程明和叶媚一起出门买东西。
　　“小叶子今天好像有点奇怪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察觉到不对劲的程明问道。
　　“啊哈哈，有吗？是小明的错觉吧。”叶媚摸着后脑勺傻笑道。
　　“不能跟我说吗？难道是你爸的事情？”
　　“不是不是。”叶媚剧烈地摇晃着头否定道，“反正等到晚上，小明就知道了。”
　　说到这个份上，程明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能当作惊喜了，希望不要是惊吓。
　　回到叶媚家里，两位学姐都靠在一起睡着了，她们应该是早上下的飞机，然后赶到汽车站坐车，可谓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叶媚给她们盖上被子，本来打算她跟何学姐在厨房里忙活，让钱学姐和小明独处的机会也泡汤，变成她和小明在厨房里干活。
　　虽然这样也不错，但今天不行啊。
　　怎么办，和小明独处就想要做了。
　　不行不行，今天是要给学姐们助攻的，自己不能偷吃。
　　“太好了，刚放假就有好吃的。”柯薇高举手臂欢呼道，“小叶子真是太喜欢我了。”
　　柯薇想抱小叶子却被躲开了，到钱岚怀里求安慰去了。
　　“小薇乖乖。”钱岚拍着柯薇的后背安抚道。
　　高三的学妹说道：“本来还想带着高二和高一的小学妹过来。尤其是高一的，学长学姐们还没见过她们，很可爱的两个小姑娘，声音很好听。但她们还有播音的任务，等下次再给你们介绍好了。”
　　“我们在报纸上有看到程明学长哦，还牵着一个很娇小可爱的女孩子。”
　　这话要是被温舒雅听到肯定又得发飙，不过程明现在亲一亲她就消气了。
　　“怎么连你们都知道了啊。”
　　“在阅览室的报纸上看到的，还有很多学长的粉丝特地去买了那一期的报纸呢。”
　　“我这种人还有粉丝的吗？”程明反问道。
　　何莲面容和善地笑道：“学弟最好能有一点自知之明。”
　　看来影响比程明想象中的还要广啊，其实也被小黎和小怜调侃过了。
　　“程明学长今年会回学校的班级里给大家答疑解惑吗？”
　　二中这边每年都会安排名牌大学就读的学长学姐们给迷茫的高三学生答疑解惑，在这最后的半年里，如何备考，如何报考等等，算是传统，去年还是钱岚跟何莲来他们的班级，现在轮到他们了。
　　“我已经收到学校的邀请了，大概是会去的。尤其是给参加竞赛这块的学弟学妹们传授经验，普通的班级可能也会去吧。”
　　校长亲自邀请，程明拒绝就太不给面子，本来就是腾一点晚上的时间出来就好了。
　　程明在二中也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有了感情，想回去看看。
　　“好耶！”
　　两个学妹击掌欢呼，程明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受学妹欢迎。
　　“我们能跟同学炫耀了。”
　　“今晚有得聊了。”
　　好吧，看来只是拿他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和解压工具了，毕业的程明自然是不知道他在学校里留下的各种传言越来越离谱。
　　两个学妹晚上还要晚自习，吃完饭后就急匆匆地赶着回学校去了，估计要迟到几分钟。
　　程明也没和她们熟到能开车送她们回去的地步就是了。
　　柯薇帮忙收拾碗筷、打扫卫生后也告辞了。
　　“钱岚，我们也该回家了。”何莲拎起钱岚的衣领说道，“行李箱就先放在小叶子这里吧，我们明天再来取。”
　　“我不要，我还想在这里多玩一会儿，我不想回家啊。”
　　钱岚死死地抱着门框不放。
　　“我们来开第二场宴会吧。”叶媚拿出早有准备的红酒说道，虽然都是些便宜货，但就灌醉学姐们这方面应该没啥问题。
　　只要喝了酒就会吐露真心，得到勇气，就像当时的她一样。
　　“小叶子说的好，继续继续，现在才几点啊就回家。”
　　叶媚摆出四个酒杯，钱岚拧开木塞倒酒。
　　“我要开车就不喝酒了，就喝可乐吧。”程明掩住酒杯口，拿走酒杯说道。
　　“学弟你可是唯一的男人啊，你不喝酒怎么行啊，你又不是开四个轮子的车，开两个轮子，喝一点也没问题吧？”
　　“不行，我开儿童车都不喝酒。”
　　这是原则性问题，真喝了就只能留在这边过夜，今晚还是要回去睡好一点。
　　怎么说呢，有种不祥的预感。
　　“切，真扫兴，我们满上吧。”
　　钱岚的酒品非常差，酒量非常差，几杯过后，脸上就挂着红晕，开始发牢骚，说着大学生活里不愉快的事情，舍友之间的矛盾啊，攀比之风等等。
　　越说越气，越郁闷，喝得就更凶，钱岚醉了之后就开始引吭高歌，拿着扫把当吉他，制造噪音。
　　何莲只是打着酒嗝，看起来有些呆，傻愣傻愣的，眼神没有高光，倒是没向钱岚那般说一堆平常压在心里的话，保持着一定的优雅。
　　在她眼前挥一挥手的话，就会发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叶媚眼神迷离地坐在了程明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对着他又亲又啄的，浊气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带着浓浓的酒气。
　　也醉得神志不清了。
　　结果小叶子还是没说什么事情瞒着他，难道是喝酒？
　　程明喝了一肚子的可乐，有些撑，打算歇一会儿再给她们煮点醒酒汤。
　　“小明，我想要了。”
　　“等一下，学姐们都在呢，我们去楼上吧。”
　　“楼上的房间都没打扫，很脏的。”
　　“那浴室里？”
　　“也不行，我现在就想要了，快点快点。”叶媚左右扭着身子，臀部压着程明的大腿，撒娇道。
　　程明抱起小叶子到沙发上，总之先打针让她清醒过来吧。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突然，何莲从背后抱住了程明，搂着他的大腿。
　　这一撞让程明进入到了更深的地方，叶媚也发出了更大的叫声，不过还是比不过钱岚的跑调歌声。
　　何学姐醒酒了？但这话听起来也很奇怪吧？
　　程明回过头去，想去看何莲的表情，结果发现她的脸埋在自己的屁股上。
　　别朝着奇怪的地方吹气啊，喂。
　　程明没敢动，小叶子却本能地自己动了起来。


第647章 半醉
　　这么下去可不行，程明可不想被开发出奇怪的癖好，推开背后的何莲，抱起小叶子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臀藏起来。
　　何莲又缠了上来，抱着程明的手臂，像粘人的猫咪一样，直勾勾地看着程明和叶媚。
　　这眼神看得程明有些发毛，但小叶子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忘我地起伏着。
　　程明再次推开何莲，却被她死死地抱着，带着哭腔问道：“钱岚，你讨厌我了吗？我妨碍到你吗？”
　　“呃……”
　　这是把程明误认为钱岚了吗？
　　他们的差别有点大的吧，可程明也不敢去摇醒何莲，解释什么，只能将错就错，否则后果更严重。
　　程明看着何莲眼眶晶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也不忍心真的将她推开。
　　就算推开了，何莲也会再次抱上来的吧？那就没完没了了。
　　钱岚孤身一人时只有何莲朝她伸出了手。
　　而后钱岚逐渐开朗活泼，女性朋友愈发多了起来，成为女孩子限定的社交达人。
　　但何莲的知心朋友还是只有钱岚一人，她们之间肯定也有过误会和争吵，磕磕碰碰走到今天，相约在同一所城市里上大学，想必她们的友谊还会一直持续下去。
　　程明没推开何莲，她就贴得更紧了，与程明十指相扣，晃着小腿，哼着歌，时而靠在他的肩头上，时而贴着他的脸颊。
　　叶媚吃醋地捧起程明的脸颊，堵住了他的嘴唇。
　　“小明是我一个人的！”
　　喝醉了，小叶子意外地变得更加大胆了，一改以往的弱气姿态。
　　力尽的叶媚趴在程明怀里喘着娇气，何莲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程明的肩膀上睡着了。
　　这体验还挺新奇的，虽然是两个人做，但又不止两个人。
　　但程明是不希望有下一次了。
　　而发酒疯的钱岚也没动静，抱着扫把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呼呼大睡。
　　程明先将身上的叶媚抱到一旁躺好，再小心翼翼地让何莲靠在沙发背上。
　　得先去处理钱学姐，大冬天睡在冰冷地板上可是会感冒着凉的。
　　叶媚早就准备好了两床被褥，堆在墙角处，程明直接铺展开来即可。
　　今晚，或者说这一切应该是小叶子早就策划好的吗？
　　感觉有点傻里傻气的。
　　“失礼了。”
　　程明朝着空气说了一句，将不安分的钱岚抱起，整个人在程明怀里扭来扭去，说着含糊不清的梦呓，满嘴酒臭，完全抱不动，几乎是半拖着她到被窝里。
　　然后是何莲跟小叶子，这两位就淑女得多，依次将她们抱进被窝里，何莲睡在中间。
　　虽然她们都醉得不省人事，但现在还早，不过才八点半而已。
　　就这么回去的话，有点让人放心不下啊。
　　她们半夜里要是醒了，口干舌燥想喝水，又或是想上厕所，想吐等等，没人照顾也不行。
　　程明坐在沙发上守了她们一会儿，无聊得直打哈欠，倦意如潮水般涌来，还有点冷，索性也钻进被窝里躺着，搂着小叶子。
　　皎洁如霜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床上，好像没睡着多久。
　　看一眼手机，十点半了。
　　现在回家应该来得及。
　　程明离开被窝的动静有些大，叶媚睁开双眼，两人借着月光面面相觑。
　　“吵醒你了吗？头痛吗？”程明扶着叶媚坐起身子问道。
　　“稍微有点。”
　　“那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喝。”
　　“我有买橘子，也可以解酒。”
　　看来是准备得相当充分啊。
　　“那我先给你剥个橘子，白色的丝络能吃吧？”
　　“我才没那个娇生惯养，但我想要小明喂我，啊……”
　　叶媚张开小嘴，程明将一瓣橘肉填进她的嘴里，连同手指一起被她含住。
　　“小明，那个……对不起。”
　　“你该说对不起的对象不是我吧？”程明望向一旁熟睡的两位学姐说道，“所以小叶子到底在瞒着我干什么？”
　　“本来是想灌醉你们，让你们发生关系，生米煮成熟饭，学姐们就不用烦恼了，这也是我的报恩。”
　　结果只顾着自己爽了，完全忘了本来的目的，啊啊啊，真是丢死人了。
　　“这是哪门子的报恩啊，别擅自帮学姐们做决定。”
　　“我知道错了，我有在反省了，我们一起来看信吧。”
　　“好。”
　　叶媚离开被窝，取出黄色的信封，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拆开。
　　还是和去年一样，普普通通的内容，就是多问了几句。
　　“你已经到了上大学的年纪吧？你考上心仪的大学吗？你恨爸爸吗？”
　　“恨啊，当然恨了。”叶媚紧咬着嘴唇说道，把信纸攥得皱巴巴的。
　　“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但一切都过去了。”
　　“嗯，就是这样，你也好，我也好，以及静静和大家，都要向前看。”
　　重生到现在，程明的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先回去了，学姐们就拜托你照顾了。”
　　“交给我吧，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听到程明的脚步渐渐远去，何莲翻了个身子，不敢睁开眼，她在装睡，不敢醒，没有脸面对学弟和小叶子。
　　她不是喝醉了吗？
　　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啊，不应该都忘了吗？
　　何莲不是第一次撞破程明和叶媚在做好事。
　　但亲眼看完整的过程，那么近距离的观摩还是第一次。
　　感觉身体还黏糊糊的，好难受，开始变得奇怪了。
　　睁眼闭眼都是他们在做的画面和声音，呜……
　　在学习上也没少看那些器官啊，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在意？
　　睡得早，醒得也早，钱岚敲着脑袋发出悲鸣：“好痛痛，好渴……”
　　何莲顺势睁眼，装作干醒的样子，大脑有些昏沉。
　　“学姐，喝点醒酒汤吧。”
　　“谢谢。”
　　“钱岚，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我只记得我喝醉了，然后好像唱歌了。”
　　“无忧无虑的笨蛋真好。”
　　“我可是多愁善感的少女啊，怎么就无忧无虑了？更不是什么笨蛋，那你记得吗？”钱岚反问道。
　　“我当然也不记得。”
　　“你也是笨蛋。”
　　“啊哈哈……”叶媚干笑道，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学姐们都不记得了。
　　程明回到家里，电视的荧光照在墙壁上，徐娟披着毯子，蹲坐在沙发上。
　　“怎么还没睡啊？”
　　“在等你。”
　　“要是我今晚不回来睡觉怎么办？”
　　“守到十二点就去睡觉，凌晨之后就算第二天了，第二天没回来就惩罚你。”
　　“那我算是掐着点赶回来了？”
　　“好孩子有奖励。”徐娟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说道。
　　所谓奖励，就是抱着徐娟一起看无声的电视，一直到十二点。若是早点回来就能多抱一会儿，再各自回房睡觉。
　　程明床上的被子隆起一块小山包，程明掀开一看，果然是妹妹帮他暖好了床。
　　晚安。


第648章 鬼抓人小游戏
　　程明每天接送小黎和小怜上下放学，在家里陪晓晓和晓荧玩，或是陪静静和徐娟一起出门逛街，去水吧里坐坐，约上张佳佳和王蕾，大家一起分享着大学里的点点滴滴。
　　次日又叫上小叶子和学姐们，喝完奶茶再去唱歌，她们也会换上制服玩一玩接客游戏，自然是作为老板的程明的请客，钱岚说是要狠狠的敲她一笔。
　　经常能在水吧里碰到班长，不知道她在这里蹲谁，又或是遛完狗进来歇息，都不用另外打电话叫她。
　　静静也邀请了秦琦来一起唱歌，算是创协在南明市的小团建，不过被她谢绝了。
　　“不好意思，我最近不想出门，你们玩得开心，等我们回学校再聚吧。”
　　能猜到是秦琦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但在大本营的南明市里，程明反倒不怕难缠的小鬼。
　　没有主动去惹麻烦，吸引仇恨，不一次性斩草除根反而放不下心来，可以先收集收集情报，等需要用的时候再搬出来反杀。
　　周莉滋溜了一口奶茶里的珍珠问道：“程明，你妈妈是把文具店盘出去了吗？不做生意了吗？我散步路过的时候都没看到你妈妈和你妹妹。”
　　“哦，这个啊，我妈现在当上大老板了，整天往厂里头跑。除非是要点货查账之类的才会去店里看看。”
　　“这样啊。”
　　周莉低垂着头，略显失落。
　　“你要是想见我妹妹可以直接去我家啊，提前知会我们一声就行，免得没人给你开门。”
　　“这怎么好意思。”周莉慌张地摆着手说道。
　　“这么怕做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你也来过我家几次了，我妹妹有多可爱我还是知道的。”
　　“那……之后有机会我会登门拜访的。”
　　程明的白天是静静和徐娟的，到了晚上的床上就是小黎和小怜的。不过她们白天要上学，又临近期末考，只是相拥而眠。
　　小学的期末考率先结束，只考一天，当晚铃音铃钰就解放了，家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到处都是嘻嘻哈哈的声音。
　　“妮妮会在年后来我们这边玩哦，要拍新的广告片。”
　　之前程明一直没告诉她们，怕她们分心，不专心学习。
　　“好耶。”
　　“耶！”
　　铃音铃钰欢呼击掌，分别拉着程明的左右手，拽着他半蹲下身子，娇小的胸部压在他的手臂上。
　　半年不见，小双胞胎妹妹的成长无疑是最大的，但大双胞胎的变化也不小。
　　不仅仅是身高和胸部，她们已经不再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身上的衣服裙子还是同款，一个人是侧马尾，一个高马尾，产生了区别。
　　“最喜欢小明了。”
　　铃音铃钰分别在程明的左右脸颊上轻轻一吻，留下些许的口水。
　　小孩子自然是不懂怎么亲亲，嘴巴直接糊上来就完事了。
　　自从程明和妮妮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后，又得知铃音铃钰长大后打算「以身相许」。
　　程明对待铃音铃钰时不似以往那般自然。
　　白璐站在程明跟前，只比下蹲的程明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程明。
　　比起当初在羊城初遇时的消瘦，白璐已经被小怜养得白白胖胖的。
　　“小璐，你想亲我一下可以的？”
　　“呸，鬼才想亲你。”
　　白璐嫌弃地朝着程明吐了口水，唾沫真的飞了出来。
　　四舍五入也算亲了吧，程明安慰自己想道。
　　“啊啊啊，对不起，我没想真吐你口水的，你别告诉姐姐啊。”
　　白璐拿出手帕擦拭着程明的脸庞，纤细白软的小手隔着手帕从程明的脸上抚过，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那我是鬼了。”
　　“我也是鬼了。”
　　“我们要把小璐也变成鬼，哇呜……”
　　铃音铃钰举起双手，做出抓人的动作。
　　白璐拔腿就跑，手帕飘落在地，由程明拾起。
　　三个小家伙立刻转头玩起了鬼抓人的游戏。
　　二对一，白璐的体力本来就说不上好，轻轻松松被铃音铃钰逮捕，她变成了鬼，换她来抓铃音铃钰。
　　“来抓我们吧。”
　　“快点快点。”
　　铃音铃钰一左一右，白璐去抓铃音，铃音跑开，铃钰靠近并挑衅她，拍着屁股，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啊。
　　白璐回头去抓铃钰，铃钰跑开，换铃音靠近她，被两人拉扯得很难受。
　　“这不公平，你们两个抓我一个人，现在还让我一个人抓你们。”
　　“我们是双胞胎，一心同体，等于一个人。”
　　“没错。”
　　铃音铃钰开始耍赖。
　　白璐的目光落在程明身上，抓着他的衣角说道：“你被我变成鬼了，帮我抓到她们。”
　　“可是我不被亲亲的话就变不成鬼啊，或者咬我一口也可以，吸血鬼都是这么转换眷属。”程明指了指脸颊和脖子说道。
　　程明现在是不敢这么调戏铃音铃钰的。
　　但他就是想看白璐明明讨厌他却又不得不做的表情。
　　白璐夺回程明手上的手帕，贴在他的脸上，隔着手帕把嘴唇印了上来，一触即离。
　　程明几乎没有任何实感，白璐把手帕攥成一团握在掌心里，侧过头去，红着小脸问道：“现在可以了吧？”
　　糟糕，比起铃音铃钰甚至妮妮，更让人心动。
　　程明就是吃欲拒还迎这一套。
　　“等姐姐回来之后，我要告诉她，你欺负我。”
　　“那我们算是彼此彼此了吧？你不说，我不说，一起保守秘密。”
　　“啊，小璐好狡猾，我们也要亲亲。”
　　“小明亲亲。”
　　铃音铃钰主动送上门来，被程明抱在怀里。
　　“我抓到你们了，我现在是小璐的部下。”
　　“呀啊，被小明抓到了。”
　　铃钰发出浮夸的叫声。
　　“但我们要被小明亲亲才会变成鬼。”
　　铃音闭起双眸，仰起头。
　　“呃……”
　　程明这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小璐，手帕借我用一下。”
　　“才不借！”
　　程明分别在铃音铃钰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现在换她们来抓他和白璐了吧。
　　铃音铃钰先不管白璐，直奔程明而来，看来是想把他先变成鬼。
　　晓荧忽然从主卧里跑了出来，程明立刻刹车停步。
　　朝着程明张开双臂，奶里奶气地说道：“哥哥，抱抱。”
　　程明无法拒绝妹妹的请求，直接抱起晓荧，然后双腿被铃音铃钰给抱住了。
　　老爸是在小黎期末考前一天回来的，带了很多礼物和玩具回来，就是为了讨好晓晓和晓荧。
　　“喜不喜欢爸爸？”
　　“喜欢。”晓荧转着拨浪鼓说道。
　　忙着看新绘本的晓晓没空抬头，只是点点头。
　　“小明，晓晓和晓荧现在是比较亲我的。”老爸得意地炫耀道。
　　到底在跟儿子攀比什么啊。
　　老爸抱起晓荧举高高，惹得她哈哈大笑，又抱起晓晓，晓晓没抓紧绘本，掉在地上，她握紧小拳头，吸着小鼻子，在蓄力憋气。
　　有先见之明的程明捂住了耳朵，随后响起震耳欲聋的哭声。
　　“哇啊啊啊……”
　　“咋了咋了？不会带孩子就别带，毛手毛脚的，连小明都不如。”
　　老妈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从老爸怀里接过晓晓，直接就是一顿劈头痛骂，家庭地位堪忧。


第649章 新的回忆
　　老爸虽然回来了，但与平时不在家没啥区别，三餐里只有早餐在家吃，中午和晚上都在外面赴宴应酬，等到晚上浑身酒气才回家，被赶到书房里一个人睡去。
　　按老妈的话来说，没让老爸去那边的家睡就不错了。
　　程明一如既往地翻看着邮件，每日与陈孜艺通信，保持联络，说着各种趣事。
　　除了工作内容邮件外，还多了一封赵磊的来信。
　　他们若非要紧事是不会联系的，真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就直接打电话了。
　　是件大事，但不是急事。
　　“小怜，你哥说他要回来过年。”
　　“诶，真的吗？之前打电话都没跟我说啊。”
　　“临时决定的，他本来不想回来的，觉得浪费钱，但他的两个舍友都想回国。”
　　就是胖哥和富家子弟的宋涟。
　　“赵磊和那个女舍友李倩觉得就他们两人留在那儿不好，就决定跟着一起回国了。”
　　赵磊估计也是有点想回国的，就是差一个推手，但小怜又不像小黎那般喜欢撒娇。
　　李倩和家里有矛盾，还在赌气，回国，但不回家。
　　对程明之前提起过的中餐厅很感兴趣的样子，让程明到时候给她介绍苏珊珊那家中餐厅。
　　“行，到时候包在我身上，回国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省城接你。”
　　“程明哥，我哥和那个李倩真的没什么吗？”
　　小怜也就对赵磊的事情才这么八卦。
　　“唔，不好说，我在他们那儿也就待了一天，发现不了什么端倪，而且他们当时才认识没多久，又过了半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奇怪，李倩不回家过年，看她去谁家里过年不就好了。”
　　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见家长了。
　　“有道理。”
　　熬过了万恶的期末考，小黎和小怜总算迎来了寒假，小怜有一周没回明溪村了，得先回去一趟，还得把哥哥要回来过年的事情告诉爷爷，让他老人家也开心开心。
　　“小怜，我送你回去吧。”
　　程明也想回去看看村里头的变化，更重要的是陪小怜一起。
　　“不用了程明哥，我自己有车的，我打算在家里睡一个晚上再过来的。要是我坐了你的车回去，把我的车落在这边，下次我要来就不方便了。”
　　“我也留在那边过夜不就好了。”
　　“可是小黎那边怎么办？”
　　“等明天再补偿她吧，我又不是过几天就要走了，这几天在家也天天都睡在一起，只是一个晚上不在的话，没什么关系的吧？”程明捏着下巴，模棱两可地说道。
　　带上小黎一起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们偶尔也想要享受独处的时间和空间，每次都想要雨露均沾也是很累的。
　　“林姐姐那边呢？”
　　“静静就更好说话了，完全没问题。”
　　“黎阿姨那边也没问题吗？”
　　“这个就……”
　　和老妈那边还真不好交代，没什么正当的理由啊，就算拿王浩当借口。
　　要是老妈一问，其实人没去，除非拿妹妹当借口，她去小怜家过夜，程明陪她一起。
　　但可以先斩后奏，没必要说自己不回家睡觉啊，等被发现的时候再狡辩也不迟。
　　“作为交换，哥哥明天一整天都要对我言听计从。如果哥哥同意的话，我就同意你夜不归宿，并帮你瞒着爸爸妈妈，怎么样，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小黎朝着程明伸出尾指，露出小恶魔般的坏笑。
　　“行，成交。”
　　程明勾住小黎的尾指，上下晃动着。
　　“明天要让哥哥做些什么好呢。”
　　小黎怀抱着等身大的鲨鱼抱枕，盘腿夹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时不时露出痴笑，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中。
　　小黎这边的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许多。
　　“记得做好安全措施，小怜还小。”
　　“不要说得我满脑子只有那种事情似的。”
　　“难道不是吗？”静静反问道，“还是说你们今晚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睡觉。”
　　“呃……”
　　程明无法反驳，虽然是，但又不全是。
　　程明与小怜对彼此的身体的渴望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十几年的相伴，从身体到精神都有严重的依恋。
　　徐娟只要在临走前抱一抱她就行了，补充能量。
　　“今天的小黎未免太容易打发了，一点都不像她，我都做好她死缠烂打一起来的准备了，程明哥你明天最好小心一点。”坐在车后头的小怜搂着程明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背，狐疑地说道。
　　“同感。”
　　程明也嗅到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不过自从小怜想起前世的事情后，小黎也不再装小孩子，懂事不少，任性和无理取闹的事情少了很多很多。
　　有时候还是会做些蠢事就是了，这是小黎刻在骨子里的性子，不做就不是她了。
　　无非就是单独陪伴她玩耍逛街，去游戏厅抓娃娃，或是去那边的家之类的，程明乐观地想道。
　　“真是每次回来变化都很大啊。”程明感慨地说道。
　　一边是拔地而起的高楼，另一边还是一排低矮的小平房、木屋和菜地，村里头又修了几条水泥路。
　　赵四爷爷精神矍铄，听到赵磊要回家过年更是喜上眉梢，去看看圈养的鸡鸭，准备挑两只最肥的鲨了。
　　小怜如今站在灶台上做饭已经不用拿小凳子垫脚，程明则是负责烧火的那个。
　　闻着柴火味，火光打在程明的脸上，伸手烤着火。
　　“啊啊，又想起了程明哥给我做饭和洗脚的事情了，那时候的程明哥真可爱。”
　　缅怀中的小怜一脸陶醉地说道，“可惜我想起了前世的事情后就体验不到那种乐趣了，这就是有得有失吧。”
　　“难道现在的我就不可爱了吗？”
　　“以前是这里可爱。”小怜的一只手摸着程明的胸口，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现在是这里比较可爱。”
　　“第一次就是在这里做的……”
　　“没办法，当时快忍不住了，其实现在也快忍不住了，不过还是得先准备好晚饭，爷爷还在外面呢。”
　　吃过晚饭，程明和小怜去外头散步，沿着河边的小路慢慢走，程明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牵着小怜的手，十指相扣。
　　与身材娇小的女孩牵着手，倒是不用担心被误认为情侣。
　　明溪村的夜比起以前亮了不少，工地上的大灯非常亮。
　　“我妈今年好像要带着小璐回香江那边过年。”
　　“因为你妈最近赚得太多引起那边的人注意了？”
　　白初慧的最终结局就是帮人打工，而她也有这个预感。所以在发了疯地在干活，培养自己的亲信，提升谈判的资本。
　　“可能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按辈分来讲是小璐的曾祖父要病危了，召集了自己所有的后代，准备分家产，只要有血缘关系的，都能分到一份。”
　　“分家产啊……”
　　哪怕是只是道听途说，香江豪门里的遗产争夺案可不要太多。
　　“小璐不回去不行吗？”
　　程明不想让小小年纪的她见识到这社会太过黑暗的一面。
　　“我猜我妈也不想这个时候回去，但没办法，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这个情妇身份给的，没有白璐，她什么都不是。”小怜摇着头说道。
　　走着走着就回到了破落荒芜的老宅，年久失修，没人打理，再加上雨水的侵蚀，现在是完全不能住人的状态。
　　往事如烟，各种回忆如同泡影一般在眼前闪过。
　　小怜歪着头，依偎在程明身上说道：“真正的第一次是在这里。”
　　“回去吧，我们该创造现在的回忆了。”
　　程明将小怜搂在怀中，亦步亦趋朝着小怜的房间走去。


第650章 洗脚
　　赵四爷爷的屋里传出戏曲频道的咿呀声，他老人家现在的消遣就是看戏听戏，自己偶尔还会哼上两句。
　　明溪村以前逢年过节还有请戏班子的传统。
　　但因为村里头的老人少了，一堆人都搬迁到市里或别的地方住，人口大量流失，连份子钱都凑不齐。
　　今年过年则是恢复了这个传统，就在安置房那边已经在搭戏台子了。
　　一来是村里头卖地有了钱，第二方面是白初慧这个房地产开发商想要进一步博得乡亲们的好感。
　　其实村里头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讨厌白初慧，因为拆迁鸡犬升天的人就不少。
　　不少还把小怜家现在过得很好的原因归结于白初慧，把她当做了衣锦还乡的人。
　　尤其是喜欢聊天的大妈们碰到小怜都会说起这个。
　　“你们家有福了，这些年受的苦都是值得了，你哥都能出国留学了，有钱就是好啊。”
　　没什么好辩解的，反正外人是不理解内情的。
　　万一被人当成炫富而怀恨在心就麻烦了，人言可畏，谁知道她们又会在背后嚼什么耳根子。
　　“爷爷，我烧好热水了，你的汤婆子还热乎吗？我来帮你换一下水吧，免得半夜水凉了。”
　　取暖器什么的太耗电了，总不能睡觉的时候也开着，电热毯则是感觉不安全。
　　还是历史悠久的汤婆子好用，旋紧螺帽，确保不会漏水，套上一个布袋或是塑料袋，免得太烫，放进被窝里捂热。
　　帮爷爷的汤婆子用漏斗装满热水后给他送去。
　　小怜再强行地摁着程明肩膀坐在小凳子上，打来一脸盆的热水。
　　“这次换我给程明哥洗脚了。”
　　“可我更喜欢帮你洗脚啊。”
　　“我比程明哥的喜欢更喜欢。”
　　这是在争什么啊。
　　小怜蹲下身子，卷起程明的裤腿，脱掉鞋袜，先用自己的手试了试水温，再抓着程明的脚没入热水中。
　　很热很烫，程明的脚被小怜温热细腻的小手捧着，舒服得头皮发麻。
　　小怜低着头，细细搓洗着每一处角落。
　　程明看着小怜一动一动的小脑袋，随身体幅度飘荡的单马尾，就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的后脑勺。
　　“程明哥，我在帮你洗脚呢，待会再帮你洗别的地方。”小怜抬起头白了程明一眼说道。
　　“我去换盆热水，该让我帮你洗脚了。”
　　“不需要了，我自己随便洗一洗就行了。”
　　“这可不行，我晚上可是要含在嘴里的，一定要好好洗干净。”
　　“大变态。”
　　不用再经常上山捡柴什么的，虽然偶尔会帮忙干点农活，但小怜现在都好好地穿着鞋袜，小脚白白嫩嫩。
　　现在也不是夏天，没有穿凉鞋的晒痕。
　　程明抬头看了一眼，小怜今天穿的是长裤，啥裙下风光都没有。
　　“唉……”
　　“程明哥怎么叹气了？已经对我没兴趣了吗？玩腻我了吗？也是啊，毕竟我们都在一起十几年了。要是算是这辈子的，都快二十年了。”
　　“怎么可能会腻啊，就是感觉少了些犯罪感，比起你想起前世的事情之前。”
　　“程明哥就这么想吃牢饭吗？这就是你对小璐出手的理由？”
　　“你已经知道了？”
　　“你觉得小璐会瞒着我吗？早就跟我打小报告了，说你的坏话。”
　　“这丫头，明明说好会向你保密的，我只是想和未来的小姨子亲密相处，没别的意思。”
　　比起。
　　“感觉程明哥对亲密的定义有些误解，得好好调教调教。”
　　小怜抬起脚，带着水渍的脚丫子踩在程明的脸上。
　　“隔着手帕玩亲亲啊，有种清纯的感觉呢。要是我没想起前世的事情，程明哥会不会用这种手段骗我的吻？”
　　“你不是早就送上自己的吻了吗？还用我骗？为了不让小黎亲我，阻止禁断的兄妹之恋，自己跳进火坑，说了这么多都是借口，其实是你喜欢我吧？”
　　“没办法嘛，程明哥对我这么好，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还有好朋友，我当时一个小学生不喜欢上你都难。”
　　程明把自己的鞋子和赵磊的拖鞋都放在赵磊房间门外，造成一种他在赵磊屋里过夜的假象，其实穿着小怜的拖鞋去她房里。
　　小怜的拖鞋是真的小，程明大概有小半个后脚掌都露在外头。
　　程明这一来一回地装样子，小怜已经坐在床上，靠着床头，裹着被子，解开了发圈，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后背上。
　　“程明哥快点……”
　　小怜拉下被子，香肩半露，朝程明抛了抛媚眼。
　　肩膀上只有文胸的带子，看来是脱得只剩下内衣裤了。
　　小小的身体，涩涩的灵魂，怎么能如此挠人。
　　就算小黎的身体也住着二十七岁的灵魂。
　　但她前世里毫无这方面的经验，什么诱惑都显得很笨拙，像是真正的小孩子一样。不过这也有别有一番风味，也是小黎的可爱之处和魅力所在。
　　“我来啦。”
　　程明飞扑上床铺，隔着被子紧抱着小怜，把她压在身下，床板被砸得咯吱作响。
　　“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啦，会被爷爷听到的。”小怜娇嗔道。
　　“应该没事吧？电视的声音还蛮大的。”
　　“快点进被窝吧，别着凉了。”
　　程明脱掉外套和裤子，丢在地上，小怜掀开被子，程明立刻钻了进去，将小怜抱在怀里，搂着她的纤细腰肢，冰冷的大手摸着她的小腹。
　　“好冰。”小怜的手心摁在程明的手背上，缩了缩身子喊道。
　　两人的脚丫子贴在汤婆子上捂热。
　　温香软玉在怀，嗅着小怜身上的淡淡香味。哪怕什么都没做，程明就渐渐有了反应，顶到了小怜的身子。
　　但程明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用手指头在小怜的腹部上画着圈圈。
　　最后还是小怜先憋不住，输了。
　　“程明哥坏心眼。”
　　小怜转过身子，面朝着程明坐下身子。
　　“痛，怎么又被盆骨硌到了，要不换个姿势吧？我在后面？”程明建议道，在下面是真不行啊。
　　“不要，我就喜欢这么做，谁叫程明哥不主动的，已经不能改姿势了。”小怜紧握着程明的双手说道，“就是痛才好，才有实感，除了灶台前的第一次后，后面都不怎么痛了。”
　　“我不是帮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吗？难道是我这一段时间不在家，你又瘦下去了？”
　　“是啊，都怪程明哥不在家，我整天想你想得都吃不下饭了，今晚一定要喂我吃得饱饱的，把上辈子和这辈子欠我的份都给补上。”
　　小怜舔了舔嘴唇，露出妖媚的表情。


第651章 满足
　　小怜依旧坐在程明的怀里，滚烫的肌肤紧贴在一起，脸颊靠在他的胸口上，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手指头在程明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本来还想去魔都找程明哥的，借着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名头，合情合理地去魔都。不管是学校和家长那边都有交代，虽然我和小黎要在最后的决赛上获奖有很大的难度。但借着前世看过的文章的印象，套一套，抄一抄，拿到决赛的门票应该还是没啥大问题的。”
　　“新概念作文的决赛好像是一月份吧？”
　　单凌还被邀请去当了现场的嘉宾，回来说这一届的作文完全不行啊，没有灵性。
　　“最后怎么没来？”
　　两个高一学生跑到那么远去参赛确实会让人担心，但肯定有指导老师陪同的。
　　现在想来，程明和静静也是高一的时候借着参赛的理由跑到魔都去见了温舒雅。
　　“小黎拒绝了，那个死黏着哥哥不放，甚至要装小孩子不暴露重生秘密的小黎拒绝了我的建议，说你想去就去吧，我要帮哥哥在股市里赚大钱，我还以为她才是最迫不及待想见到程明哥的那个人，没想到我才是。”
　　“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是我赢了小黎才对，只有这一次，我输得这么彻底，仔细想想也是啊，小黎再坏也没前世惨，短短半年。对于十五年的时间跨度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我才是最离开程明哥的那个人。”
　　小怜的指甲划过程明的肌肤，稍有些痛。
　　“其实我有时候会有很自私的想法，如果我们没有重生就好了，那我就能继续独占程明哥了，明明不该有这种想法的，大家都过得这么幸福，哥哥和爷爷也在好好地生活着，悲剧的只有坏人，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可是……”
　　小怜咬着下嘴唇，声音有些哽咽。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会去想，我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烂人，程明哥要去上大学了，怕你丢下我不管，就强行和你发生关系，一直一直地缠着你，这么一想，我好像比小黎还烦人啊，甚至还瞒着妈妈和小璐的事情。”
　　“啊，如果我没想起前世的记忆就好了，当个无忧无虑的傻小孩，被程明哥骗上床，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程明紧搂着小怜。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哪怕我们没有发生关系。因为我那时候只剩下你了，你可是我好好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了，我也烂得无可救药呢，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程明低下头去，下巴摩挲着小怜的头顶。
　　重生前的程明或许可以果断地说，我只要有小怜就够了。
　　但重生之后，再续前缘，新的相遇，新的牵绊，一根根红绳缠绕在他的指头，无法轻易割舍。
　　不止是小黎和小怜，静静和徐娟，乃至小叶子和小艺都能想起来就好了。
　　没有信息差，这样的喜欢才算是真正的喜欢，程明也能有真正赎罪的机会，或许想起来之后会有更大的麻烦。
　　被讨厌什么的都算是轻的吧，但就是从讨厌到喜欢才有意义。
　　程明还想问静静那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徐娟最后又去了哪里。
　　重生后虽然弥补了遗憾，规避了许多风险，赚到了大钱，父母事业有成。
　　可真正的遗憾却永远地留在回不去的前世里，钉在心头。
　　“我倒是很感谢小怜能想起前世的事情。因为你，小黎才不继续装了，因为有你们，我才不是孤身一人，我一直一直都很寂寞的，一个人藏着永远说不出口的秘密。”
　　心里头总有一块空空的，就是小黎和小怜也重生了才填上的。
　　程明填进了她们的身体里，身心都得到了满足。
　　“但小怜最后不是劝我回去和静静相亲吗？”
　　若非小怜在背后推了他一把，程明不可能因为爸妈的一通电话就回去的。
　　“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程明哥啊，但我最后还是没能放下，都买了回南明市的车票。但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不然就要和林姐姐抢男人了，这么一想还有些庆幸。反正我肯定做不到林姐姐这么心宽的，前世的我就是个小气鬼。”
　　“不管了，反正今晚的程明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程明哥就在我身体里，今晚可不会让程明哥睡的？”
　　“是我不会让你睡觉才对吧？”
　　“区区程明哥的口气居然这么大，明明之前和我做的时候都嗷嗷叫了，躺着一动不动，让我自己动来着。”
　　“我那时候都三十岁了，久坐还给公司做牛做马，加班加点干活，熬通宵也不少，我那快要报废的老腰哪经得起折腾啊。但现在的我可是无敌的十八岁来着。虽然马上就十九岁了，还记得你高中毕业来找我的那一天的晚上吗？第二天你可是累得下不了床了。”
　　“说的程明哥下得了床似的，不是还接了公司的电话说请假了吗？我记得是个女性的声音，我还吃醋了，又做了好几回。”
　　“那个人是前台的小姐姐，顺便负责考勤工作，我还是第一次跟公司请假，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大家都以为我是铁人呢。”
　　电视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幽静的冬夜里只剩下喘息声和撞击声。
　　“程明哥，我忽然发现了重生的好处，重生前的我们是没办法做这么久的。但重生后就可以，虽然我不能一直独占程明哥，但我可以偶尔独占年轻的程明哥，这样也不错，我还能把每一次的处女都给你，等程明哥老了就能一直重生就好了，那我们就能一直做下去。”
　　“你啊……”
　　关于重生，还有很多未解之谜。
　　毫无疑问，程明这一世的三十岁是个节点，那之后究竟会如何呢？
　　无限地轮回？
　　两人累得睡过去后，半夜里又醒了过来。
　　醒来的人弄醒睡着的人，如此反复，谁都没能睡个好觉。
　　一直听到了公鸡打鸣声，滚烫的汤婆子都凉了，两人才沉沉睡去。
　　“小怜，吃早饭了。”
　　听到敲门声和爷爷叫声的小怜猛地惊醒过来。
　　糟糕，睡过头了，忘记准备去准备早饭了。
　　“爷爷你先吃吧，我还有点困，想再睡一会儿，程明哥早上喜欢赖床，睡得很深，我待会去叫他，就不用麻烦爷爷了。”
　　“那你好好睡，我先去一趟店里。”
　　小怜本想抬脚下床，却疼得她眯起眼睛。哪怕经验再丰富，也改变不了身体的形状，娇嫩的身体终究是经不起疯狂的折腾。
　　小怜看着程明的睡脸，像八爪鱼一样缠抱在他的身上，就如同他们一起度过的无数个清晨一样。
　　好痛啊，但好满足。


第652章
　　程明和小怜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中午，一起吃了午饭。
　　“我有些行动不便，还是留在家里再歇息一天吧，免得程明哥和小黎做的时候跟我跳脸，嘲讽我，我可不想跟她斗嘴。”
　　“才不会做啦。”
　　程明又不是什么铁人，肯定得休息几天再说。
　　“麻烦程明哥要去省城接我哥的时候顺便来接一下我吧。”小怜合掌说道，“要是因为我不在家，小璐没下楼吃饭的话，麻烦程明哥上楼喊一下她，她就是脸皮薄。”
　　结果程明留在这边过夜，还是得来接小怜。
　　“全都交给我吧。”程明拍了拍胸膛说道。
　　“我可别说要把小璐的身子交给你，现在还太早了，怎么说都不能比我早。”
　　“我也没说要那个啊，能和小璐正常地好好相处就行了。”
　　程明没好气地弹了下小怜的额头。
　　妮妮的事情过后，本来单纯地喜欢可爱小女孩的程明反而有些后怕了，这么小就是磨人的小妖精了，长大了还了得。
　　家里有些安静，不似以往那般吵闹，吵闹声、哭声笑声、脚步声等等夹在一起。
　　“总算是回来了，说好是一晚上的，结果又半个白天没了。不过我本来就做好哥哥天黑了才回来的打算。”小黎抬脚踩在沙发靠背上，望向门口的程明。
　　“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
　　“嗯，连姨和静怡姐她们带着晓晓和晓荧出门散步晒太阳去了，我没去，因为我要在家里蹲着哥哥。”
　　“那……”
　　“我要让哥哥做什么好呢，从现在开始算起，到明天中午，哥哥都得乖乖听我的话，先抱一抱我。”
　　小黎张开双臂，程明将手伸进她的腋下，想要举起她，却发现有些重，他也使不上力气。
　　“哥哥是不是想很失礼的事情？”
　　“没有没有。”
　　程明直接爬到沙发靠背上，抱着小黎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塌陷进沙发。
　　“哇，哥哥身上好臭。”小黎捏着鼻子，夸张地后仰着头，一脸嫌弃地说道。
　　“那我先去洗个澡？”
　　“现在不用，只是小怜的味道超标了而已，用我的味道盖过去就好了。”小黎趴在程明的胸膛上，嘚瑟地说道，“我们待会一起洗，省电又省水，我真是勤俭持家的好妹妹。”
　　没开电视，家里安静得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
　　“这样就行了吗？”程明的手指把玩着小黎的秀发问道。
　　“不然呢？还是说哥哥想和我做坏事？”
　　“现在是不想。”
　　“我是想，但哥哥已经很累了，所以就不想啦，我可不像那群如狼似虎的坏女人，整天只想着馋哥哥的身子，只有我会心疼哥哥。”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程明捏了捏小黎的脸蛋说道。
　　“那是以前嘛，我现在也成长了，被哥哥变成大人了，我以前那么娇蛮也都怪哥哥迟迟不把我变成大人，前世直接做了的话，就没有别人的事情了，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不过还是要找一个表面女朋友或者妻子来应付爸爸妈妈和传宗接代就是了。”
　　“其实哥哥没必要总想着肉债肉偿来补偿大家的，你一个人可能也偿还不过来，就算现在可以，以后也不行了，哥哥是对她们心中有愧，但这也是她们自己选的不是吗？哪怕是不完整的爱，她们也喜欢。”
　　“没想到我有一天还能被小黎说教，这一点我当然知道，我每次都被动的话，就显得太狡猾了，什么好处和便宜都被我占了，但我在这方面是有些过于偏执了。”
　　“哼哼，现在知道妹妹的厉害了吧？现在是大家还不能怀孕，等她们有了哥哥的孩子，一门心思就没办法全扑在哥哥身上了，要忙着照顾孩子呢，你看晓晓和晓荧，就知道照顾孩子有多少辛苦了。”
　　“别的女人的份少了，我的份就多起来，咕嘿嘿，她们还要照顾孩子，而我不能生，劣势反而变成优势了。”
　　“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咯。”
　　“我故意说给哥哥听的，要不让她们一起怀孕怎么样？让她们不能做的这段时间里，哥哥就只能和我做了，我太聪明了。”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把我当播种机呢，就算真的在差不多时间里做了，也不可能全中奖吧？出货率可没这么高。”
　　“切。”
　　“不过孩子吗？”
　　前世的程明俨然到了为人父的年纪。哪怕晓晓和晓荧，与其说是妹妹，都更像是女儿一般的存在，也有着血缘关系。但终究不是自己生的，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或许得等静静生下来的时候才知道。
　　“说起来，小怜要来魔都找我的时候，你怎么拒绝了？”
　　“小怜怎么连这种事情都告诉哥哥啊，我当然也想去找哥哥。但我要赚很多很多钱啊，成为大富婆，以后和哥哥一起逍遥法外，别的女人都是靠哥哥养着，但只有我不一样，我养着哥哥。”
　　“真的？”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其实是我怕了。因为我几乎没怎么出过远门，也没离开过南明市，为数不多的几次出远门都是和哥哥一起，比起去找哥哥。果然我更适合在家等哥哥回来，这样也不坏，因为我知道哥哥肯定回家的。”
　　两人从沙发依偎到浴缸里，再到床上。虽然程明的身体吃不消，但还可以用手指让小黎稍微地解解渴。
　　程明收手的时候，小马哥打来了一通电话。
　　“小明，你要的资料我发给你了，这郑总我还见过几面，城府很深。”
　　程明和小马哥还搞了个情报咨询公司，目前的业务仅限于南明市，主要目的是用来防范局长夫人，白初慧的很多商业动作，程明都是从这里头得知的。
　　情报很重要，股市和商场很多时候玩的就是信息差来赚钱，一步之差，便是深渊。
　　别人跑掉了，你没跑掉，被套牢成冤大头。
　　昨天刚和那边的人打了招呼，今天就把郑竹家的家世发了过来，是南明市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各种表面的东西也比较好查。
　　赵竹家的正诚集团算是白初慧来南明市之前最大的民营集团，涉猎颇丰。
　　除了主业的房产外，餐饮啥的业务都有，当初和老爸的宏远公司也争得蛮厉害的。
　　没想到都是敌人啊。
　　程明这都不知道要支持谁吃掉谁了。


第653章 暖床
　　既然是曾经的同行，老爸肯定是认识，等他回家的时候问问，希望老爸今晚是清醒的。不管是醉得不省人事，还是醉得开始说胡话那种都不行。
　　程明会被老爸疯狂训话和说教。
　　虽然父子间的交流很少，有种常见的隔阂在。但唯独老爸喝醉的时候，他的话就格外多。
　　程明这才上线挂一会儿，就被温舒雅给逮到了。
　　“程明，你好多天没做题了吧？”
　　“呃，我这才回来几天呢，先休息休息。”
　　“不能休息，紧绷的弦一旦断了，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回状态，开学第一周就是比赛了，比的就是假期里哪个小队更自觉，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一点动力都没有吗？”
　　“是啊，没奖励哪来的动力。”
　　“那奖励先欠着，等你回来了再给你。”
　　“好嘞，我这就开干。”
　　“狗改不了吃屎。”
　　“别贬低自己啊，你身上还是很香的。”
　　“啊啊啊，和你聊天气死我了，我做题去了，一个小时后再联系。”
　　程明抱着洗完澡后香喷喷的小黎开始做题，倒也算惬意。
　　“哥哥和这一位进展到哪一步了？”
　　“以这个为前提问吗？只是亲亲嘴而已。”
　　“哥哥居然还没吃掉她，真不像哥哥的作风。”
　　“她的身体情况比较特殊。”
　　“说起来她也是有哥哥的吧？”
　　“嗯，她哥还差点入狱，现在也是被判了缓刑。”
　　“她哥是不是还跟哥哥说了，我妹妹就拜托你之类的话。”
　　“是说过。”
　　“这剧本怎么这么熟悉，自己有哥哥的人就别整天缠着别人的哥哥啊。”
　　老爸今晚还是浑身酒气，但还没醉得不省人事，然后走路歪歪扭扭的，扶着墙才能站稳。
　　老妈和连姨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老爸，被大喊着「我没醉」的老爸甩开手，想要去抱一抱晓晓和晓荧，嫌臭的晓晓离得远远的，晓荧倒是主动撞进了老爸的怀里，被他抱起。
　　老爸朝着晓荧的脸上哈气，被晓荧捂着嘴巴，咯咯咯地笑道：“爸爸好臭啊。”
　　晓荧还伸手去揪老爸的胡子，老妈和连姨帮忙托着晓荧，免得小家伙摔了。
　　“我今天已经把厂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明天就跟你爸一起去赴宴，天天醉成这样像什么话。”
　　“老妈还是挺关心老爸的。”程明双手抱头调侃道，自从连姨来了后，两人也没怎么大吵了，偶尔拌嘴还是不少。
　　“说什么呢，我是懒得照顾你爸，整天大酒大肉，你瞧瞧这肚子，钱没赚多少，背了一身的债，肚子倒是越来越像大老板了。”老妈拍着老爸的肚子，发出打鼓的声音。
　　“我也要拍，我也要拍。”
　　觉得很好玩的晓荧挣脱了老爸的怀抱，跳在地上，但踮起脚尖还是够不着。
　　“哥哥快抱我。”晓荧抱着程明的大腿奶里奶气地撒娇道。
　　“是是是。”
　　程明蹲下身子，抱起晓荧，让她打着老爸的肚子玩。
　　本来离着远远的晓晓探头探脑地靠近。
　　程明将晓荧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站好。一只手环过她的盈盈可握的小腰，另一只手朝晓晓伸去。
　　“你也想要抱抱是吧？”
　　晓荧点了点头。
　　抱起晓晓站在程明的另一只大腿上。
　　很快，半蹲的程明腿脚开始酸了。
　　小黎想要抱晓晓和晓荧，给程明分担压力，都被她们的小手推开。
　　“不要姐姐。”
　　“我只要静静。”
　　“我才不管你们，我去睡觉了。”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玩了，让你爸去屋里睡觉，明天再陪你们玩。”
　　“诶……”
　　老妈和连姨拖着老爸回书房，还没玩够的晓晓和晓荧小跑地追了上去。
　　解脱的程明一屁股坐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静静和徐娟分别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你们刚才怎么顾着看戏，也不来救下我。”
　　“看你很享受的样子，就不敢打扰你，徐娟也被我拦了下来。”
　　等明天再问老爸关于正诚集团的事情吧。
　　小黎自然是提前跑到程明的被窝里睡觉来了。
　　冬天的时候，每天都有人给你暖好床还是非常舒服的，有人一起睡，还能缠着脚互暖。
　　“小怜不在了就是好，床铺都变宽敞了。”
　　小黎在被窝里滚来过去，从左边滚到右边，从右边滚到左边。
　　穿着睡衣的静静喊着好冷好冷，从隔壁屋顺着阳台跑了进来，立刻钻进被窝里，抱着程明的身子温暖身体。
　　“为什么小怜不在了，静怡姐就过来了啊，不是说好了哥哥今天是我一个人的吗？不许出尔反尔。”
　　“那是昨天了，已经过了零点，我也想和小明一起睡啊。反正小明的右边空着也是空着，不能浪费。”
　　“都是哥哥这么晚回来的错，我要补偿。”
　　“那是小明和你的约定，不是我和你的。”
　　脚边的被子被掀开，冷风稍稍灌进被窝里，徐娟趴在程明身上匍匐地爬进被窝里，冒出一个脑袋。
　　“为什么徐娟姐也来凑热闹了啊？”
　　“因为我不想被你们丢下。”
　　“不管怎么说，四个人睡一床也太挤了吧，还是回我房间睡吧，好歹两张床拼在一起。”
　　“才不要，那边的被窝冰凉凉的，冷死了，要不小黎先去把那边的床暖好，我们待会就过去睡。”
　　“你骗三岁小孩呢，我可不会上当，我也不是什么暖床丫鬟，而是妹妹。”
　　虽然不是独一无二的亲妹妹了，含金量有所下降，但最亲最近这一点可没变。
　　“妹妹的作用不就是暖床吗？”
　　“堂堂女朋友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要不要让哥哥换一个嫂子呢？”
　　“不管换谁，你还是妹妹。”
　　“哥哥，我们一起去那边睡吧。”
　　“我动不了，你们倒是先放开我……”
　　程明的左右手臂分别被小黎和静静死死抱着，在加上身上压了一个徐娟，更加动弹不得。
　　话音未落，程明的嘴巴就被徐娟给堵住了，还发出了吧唧声。
　　“你们在干什么？当我们不存在吗？”
　　“我没忍住。”徐娟停嘴说道。
　　三人聊天拌嘴，程明偶尔打个圆场，又或是徐娟的嘴巴又搞点小动作。
　　因为昨晚的疯狂，程明本就没好好睡觉，作息有些紊乱，到了点也不困，反倒是把她们三都熬睡着了。
　　这个姿势也没法好好睡觉啊。
　　程明小心翼翼地离开被窝，让徐娟躺在他的位置上，下床抱起最轻最小只的小黎回她的床睡觉去了。
　　冬天还是要有一个热水袋。


第654章 父子晨话
　　老爸虽然每天晚上都醉得不省人事，但第二天起床都一脸清醒，也算是多年的酒局磨砺下来的特殊能力。
　　老爸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晨报，一边听着早间新闻，程明正襟危坐在侧边的沙发上问道：“老爸，你认识正诚集团的老总吗？”
　　正诚集团的老总就叫郑诚，老爸这一辈的人就喜欢直接拿名字当公司的名字，还别说，都挺好听的。
　　“你说郑麻子吗？当然认识啊，前几天还一起吃过饭呢。”
　　“老爸和他是朋友吗？”
　　“生意场上哪来那么多朋友，都是客套话的朋友。要不是我不和他在南明市争地盘了，一见面都得互相冷嘲热讽一番。”
　　叶斌松的事情过后，老爸也多了个心眼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难道是在外面闯祸了？”
　　老爸这方面的嗅觉还是很敏锐的，但程明还没混到需要老爸给他擦屁股，那他就白重生了。
　　“没什么，就是他儿子和我是一个大学的，老缠着我部门里的一个女孩子，怪让人不舒服的，他和那女孩子还是青梅竹马，我就想看看他是什么家世。”
　　“赵麻子他爸以前是南明市的高官，差不多就是十年前吧，国内开始私有化进程……”
　　“国退民进时期吧。”
　　“嗯，国企改制，国有资本只控制国家命脉的大型企业和优质企业，同时也有大量员工下岗，其中就有不少国企和集体企业贱卖给私人，导致国有资产的大规模流失，其中流失最严重的还是土地资产，几乎不计价，很多人借这个拿到了价值极高的商业地皮，转头就把厂企迁到城外郊区，一夜暴富。”
　　重生的程明往回看，就能发现他那时候的不少富翁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国企私有化的影子。
　　“赵麻子也是靠这个发家了，他爸退休之后还当了会人大，算是一直有人照顾。虽然禁止公务员子女经商的政策早就有了。但里头有太多空子可钻了，实在不行也能让别人挂名，这种潜规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赵麻子也是等他爸退休了才站到台前来。”
　　“其实我能做起来，也是靠了关系，没什么资格说别人。当然，他们的手段也是比较干净的。不然早在之前叶斌松那事一起被清算了，和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还以为我和白初慧有勾结，是合作关系，都不待见我呢。”
　　“怎么会这么想？”
　　“她不是住我们楼上吗？还一直不搬走，女儿又在我们家吃饭，我去南粤打拼，她又是南粤那边过来的，这一来一回的，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老爸摊了摊手，露出苦笑。
　　不了解内情的外人只看表面确实是如此，倒是程明一直忽略了这方面。
　　难道白初慧连这一层关系都想到了？
　　“就问这些？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吗？”
　　“没有，没有，我可不是喜欢惹事的人。”
　　和小马哥这边给程明的情报大差不差的，程明只是问老爸验证一下可信度。
　　正诚集团在与白初慧的几轮交锋下来连番受挫，吃了本地民营企业的亏，郑诚也是个人精，主动去找海外华人资产合作，打算两家公司联合起来拿地，非常符合市里招商引资的思路。
　　南明市接下来的土地大战就是东城区那块，也是唐叔叔当时发表讲话的地方，程明和陈孜艺当时翘课去那边逛，还差点被逮个正着。
　　程明手上倒是有不少牌，就看正诚集团能不能拿下这块地。
　　不能拿下的话，正诚集团就会被逐渐壮大的白初慧慢慢蚕食，不得不转型，或是改变阵地，另谋发展。
　　程明也不希望白初慧发展得过于壮大。
　　哪怕未来给人做了嫁衣，程明也不一定好受。
　　如果能顺便拿下，程明的想法能得以实施。
　　正诚集团拿地之后肯定不急着开发，先观望态势，坐地起价，上头催了，他们才像模像样地开下工，然后又停了，这也是常见的套路了。
　　然后用手头上的资金继续圈地。
　　程明要做的就是给正诚集团施压，以未来电子要在南明市开设专门卖场为由，让他尽早开发改造东城区，把资金套牢在这里。
　　现在的未来电子还没这个能力，但东城区的开发还早，老街改造就用了七八年之久，东城区光是拆迁问题就要再扯个一年半载。
　　等到那时，未来电子的体量应该用上一个台阶，手机业务走上正轨，也会涉及大型家电业务。
　　真想扳倒一个经营了多年的地方商业集团也没那么容易，没太多黑料可以利用，只能徐徐图之。
　　程明现在和正诚集团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只是给未来做个备案。
　　“你们父子俩一大早就在聊什么啊，快过来吃饭了。”老妈喊道。
　　“来了来了。”老爸收起报纸起身说道。
　　“这就来。”程明应道。
　　“真发生了事情记得跟我说，别一个人扛着，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程宏远背对着程明说道。
　　“知道了。”程明望着老爸宽广的后背，乖巧地说道。
　　饭桌之上，老爸老妈就聊起了老妈大年初一回老家的事情。
　　去年是回老爸和连姨的老家，今年轮到老妈这边了。
　　“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这一次就我们两个人去见你们的外公外婆，顺道去看一下学军和任梅在西部的近况。毕竟都过了二十年，不知道人还在不在，或者搬家了没有，当时也没有手机什么的，连书信都难送到，带着你们也不方便，还是留在家里一起帮忙照顾晓晓和晓荧。如果我们找到他们了，下次再带你们过去，让他们见见你们。”
　　稍微有些沉重的话题，程明等人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意见。
　　程明也在私底下问过小黎，前世里也不知道外公外婆的消息，光是活着就已经够累了，没有别的余力。
　　闲暇时间，送着静静和小黎去电影院上方的舞室，程明顺道去日渐惨淡的游戏厅看看，客人都被网吧夺走了。
　　也没啥新游戏，只有死忠粉和来拍大头贴的初高中女生。
　　但程明居然在这里看到了神出鬼没的陈军，和他真是好久不见了，程明又打起这家游戏厅的主意。
　　“不卖，我还没穷到那个地步。”
　　程明之前也拉拢过陈军一起加入网吧联盟。
　　但他本人对此兴趣乏乏，他就是放荡不羁的游子心态，没什么赚大钱的想法。
　　“舅舅今年不回家过年吗？”
　　“你这臭小子怎么连舅舅都叫上了，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小女朋友了吗？你和我们家那疯丫头到底什么关系？”
　　“咳咳，朋友关系，朋友关系。”程明打哈哈说道。
　　“算了，我可不想管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当然不回去了，回去就要被三姑六婆催婚，有什么好回去的，要孝顺母亲，平时挑个母亲节回去不行啊。”
　　“说的有道理。”
　　赵磊抵达省城这天，程明先去接了小怜，再找沈筱姐借车钥匙。
　　“你要去省城接人？”
　　“小溪正好下午回省城，要不你顺便把她接回来？我就不去了，留在家里准备晚饭。”
　　“交给我吧，沈溪姐帮了我那么多，还主动留下来善后，我没理由不去接她。”
　　“要不晚上一起来我家吃顿饭？我爸妈都念叨了老久，你上次跑得那么快，我妈还以为你讨厌我们家了呢。”
　　估计赵磊刚回来也很想表现表现自己的厨艺，这一年来的提升，但只能先让他等等了。
　　“那我晚上就来打扰了。”


第655章 左膀右臂
　　赵磊背着大包，提着小包，看起来风尘仆仆。
　　作为女生的李倩推着一个超大的行李箱，宋涟则是前面背着吉他盒，前面背着个登山包，算是行李最少了。
　　胖哥老家在北方的，中间转机的时候分开了。
　　程明与赵磊击了个拳，算是打过招呼，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怜接过赵磊手上的袋子问道：“哥，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啊，到时候出国不又得带回去吗？”
　　“就一些特产和那边的伴手礼和一些国内买不到的调味料，或者是调配起来很麻烦的。”
　　“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但他们完全不听劝。”宋涟无奈地摊手说道。
　　“女孩子的行李本来就多，再加上冬天，这已经是我努力过后的结果了，你还有脸说我们吗？你不也带着吉他回来，放在那边难道会生锈吗？”李倩反呛道，在嘴巴上还是一点都不落下风。
　　“我就是用这把吉他才能弹出好听的音乐，每根琴弦的松紧都恰到好处，你这种俗人是不会懂的。”
　　一行人刚出站就听到有人喊道：“少爷，这里这里。”
　　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性朝着他们挥手跑来。
　　还有管家，一看就是很上流。
　　宋涟解释说道：“这是我家的司机，估计是刚从店里出来，没来得及换衣服，现在很多人来西餐厅，吃的不是美食，而是体验贵族生活，你们要不要去我家的店里坐一会儿，现在差不多是吃午饭的时间，味道方面肯定是没问题的。”
　　“在国外天天吃西餐，学做西餐，早就腻歪了，回国还要吃你家不正宗的西餐，不是找罪受吗？我们去那家中餐厅，我期待好久了，就是为了这个回国的。”
　　“怎么就不正宗了？那是为了适应国内的口味而做的改进，真的原汁原味，很多人不一定吃得来。”
　　“我们要回意大利之前，一定会去老宋家打扰的，到时候就麻烦你。”
　　赵磊连忙说些好话，免得两人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他干这事也是轻车熟路。
　　“我只邀请你们，这女人就免了。”
　　“我才不想去呢。”
　　“宋涟，先祝你新年快乐，我们年后再约。”
　　赵磊推着李倩上车，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上了车，赵磊坐在副驾驶座上，小怜和李倩在后座聊着天。
　　“你是赵磊的妹妹？”
　　“嗯，我叫赵怜，可怜的怜，但我一点都不可怜。”
　　熟悉的自我介绍，有多久没听见了，比起当初的见外生分，如今多了几分俏皮活泼。
　　小怜开始问起李倩关于赵磊留学时的生活，同时在试探她这人的品性，就刚才给人的印象绝对说不上好。
　　程明早就和苏珊珊打过了招呼，事先预定了座位。
　　“这家店的装修和摆设很讲究啊，雕花就下了大功夫。”
　　李倩一进店就开始四处张望，古色古香的装修，临近新年，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和红绸，贴上春联，年味十足。
　　最惹人眼球的还是年轻貌美的店员身上的旗袍。
　　先吃午饭，以厨师为职业的赵磊和李倩，不像程明和小怜单纯享受美食为止，吃的时候时候看食材用料，吃完之后交流心得体会。
　　有几道招牌菜是不错，但更多的菜就虚有其表，华而不实，把心思都花在了拼盘上。
　　吃饱之后，程明去喊来苏珊珊，相比前几年刚认识的时候，她又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气质。
　　“这一位就是店主了。”
　　“你好。”李倩毕恭毕敬问候道。
　　“你们好，听小明说你们是意大利厨师专业的留学生，不必客气和顾忌，大胆批评我店里的食物，当着我的面说就行，别在外面传播，不足的地方我一直都知道，但没找到好的改进办法。”
　　“我们也不是专业的，只懂一些皮毛，只能给你一些建议，不一定有用。”
　　李倩哪里还有刚才那般咄咄逼人的样子，乖巧得很。
　　光是纸上谈兵，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李倩直接借用了下店里的厨房，赵磊完全就是凑热闹，一起下厨做几个菜。
　　程明和小怜就充当免费的试吃员，既要专业的评价，也要一般食客的反馈，两人都吃撑了也没什么进展。
　　李倩扭扭捏捏地问道：“店长，我可以试穿一下店里的旗袍吗？”
　　“当然可以啊，只要尺码合适。”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开的这家店，有女孩子想穿欢迎都来不及呢。”
　　苏珊珊与李倩越聊越投机，最后打算留在店里打寒假工和过年了，倒是不用考虑她要去谁家过年了。
　　“正好我们这边过年的时候缺人。”
　　“店里过年也不放假？”程明诧异地问道。
　　“除夕夜不放假，近些年，很多家庭的年夜饭都不在家自己做了，而是在外面订一桌，我这边也收了不少订单。到时候还准备在店里放几台电视播春晚，过年的氛围浓郁些。”
　　“姗姗姐也不回家过年吗？”
　　“什么叫也？还有谁不回去？”
　　“小艺的舅舅也不回去过年来着。”
　　“我是忙，和他那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不一样。既然他不回去过年，让他过来给我端盘子好了，他那张脸把胡子刮了当服务员还凑合。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我还能给他一个不回家过年的正当理由，说不定他还得求我给他这个机会，马上就给他打个电话。”
　　程明见时间差不多了，和苏珊珊和李倩告辞，载着赵磊和小怜回到机场接人。
　　他们在车里等候，程明一个人去接机。
　　近一年不见的兄妹俩肯定有不少话要聊，给他们一个私人空间。
　　“沈溪姐，欢迎回来。”
　　程明站在原地，朝沈溪姐张开双臂。
　　沈溪无视了程明，与他擦肩而过，打量着四周问道：“我姐呢？”
　　程明收回手臂，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在家里给我们准备晚饭。”
　　“所以我姐派你来接我了？”
　　“我刚好要到省城接人，顺便接一下沈筱姐。”
　　“原来我只是顺便的啊，这么累的工作还是辞职好了。”
　　“是一起的，一起！我错了，沈溪姐可是我的左膀。”
　　“右臂是谁？”
　　“沈筱姐。”
　　“那一起接的人在哪？是女孩子吗？我见过吗？”
　　“是男的，我的好兄弟。”
　　“男的？”沈溪露出鄙夷的眼神，“别想骗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和男的待在一起啊。”
　　“别说的我眼里只有女人啊，我还是有男性朋友的。”
　　“瞧把你紧张的，我开玩笑的，既然我是你左膀，那我就借你的手用用。”
　　沈溪把行李箱交托到程明手上，手指碰在一起，一身轻的沈溪将双手负于身后，蹦蹦跳跳地跑在前头。
　　“沈溪姐心情很好？”
　　“当然好啊，马上就能见到姐姐了，啦啦啦……”
　　沈溪转过身子，面对着程明，倒退着走。
　　“沈溪姐小心！”
　　程明连忙拉住沈溪的手，朝自己的方向拽来，机场里人来人往，稍有不慎便差点撞到人。
　　“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啊。”
　　“居然会被你训，真是丢死人了。”
　　沈溪稍稍冷静下来，程明握紧她的小手，她倒也没有挣脱的意思，牵着手前后摇晃着，就差没哼出歌来。


第656章 互相算计
　　沈溪姐见到的赵磊的第一反应就是：“啊，真的是男的啊。”
　　你之前压根就没信是吧？
　　回到南明市已经是黄昏时分，这还是南明市到省城开通了新的高速路线，能快一个小时的结果。
　　新高速的出口就在明溪村附近，程明直接送了赵磊和小怜先回家。
　　“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吗？”赵磊问道，“我爷爷已经准备好晚饭了，我再添几个菜就行。”
　　“沈溪姐的家人也在等着她回去，我明天再带着大家来打扰你们，给我准备好了。”
　　“那我晚些时候发份食材清单给你，明天买过来，我们从早吃到晚，中餐西餐野餐吃个遍。”
　　沈筱姐又站在楼下等人，冷得直搓小手，哈着热气。
　　“姐姐。”
　　沈溪一下车就奔入沈筱的怀抱中，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沈溪的脸颊蹭着沈筱的胸部。
　　“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啊。”
　　“我在姐姐面前本来就是小孩子嘛。”沈溪鼓起脸颊说道。
　　程明真想把她们俩姐妹都抱在怀里，敢想就敢做。
　　换作平常的程明肯定是不敢的，但他现在有了正当的理由，可以先在边缘试探一下，看看她们的反应，也算是给以后做铺垫。
　　如果她们都很抗拒，那以后就不做了。
　　“好冷好冷，加我一个。”
　　程明张开双臂，将身材高挑的两姐妹揽入怀中，搭在她们的肩头上，嗅着她们身上的清香。
　　沈筱娇嗔地白了程明的一眼，沈溪沉浸在姐姐的怀抱中，压根不想理程明。
　　好像还行的样子？
　　最后还是沈筱同时推开程明和沈溪说道：“我们快上楼吃饭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沈溪依旧缠抱着沈筱的手臂，程明则牵着沈筱的小手。
　　狭窄的楼梯不能同时挤下三个人，她们走在前头，程明跟在后头。
　　在打开家门的瞬间，程明和沈筱几乎是同时松开了彼此的手。
　　沈筱姐一家子对程明热情异常，什么菜都往他碗里夹。
　　程明还没动筷，碗里就堆满了鸭腿和猪蹄子什么的。
　　“都不知道谁才是家里的孩子了。”沈溪拿筷子搅着空空如也的碗，撅起小嘴抱怨道。
　　“小溪也有份，你最爱吃的鸭翅膀。”
　　当初那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程明这所谓的便宜老爸还没出现。
　　沈筱姐一家子也都不是蠢人，倒也没再提了。
　　“小明要不要也来一杯。”
　　沈山喝得有些上头了，要往程明的杯子里倒酒，立刻被他老婆挡住。
　　“小明还是个小孩子呢，喝什么喝。”
　　“我待会还得开车回家就不喝了，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和沈叔叔喝一杯的。”
　　“我等着那天。”沈山自斟自饮。
　　饭后，沈溪拉着程明到屋顶上聊天，沈山喝醉了，沈筱姐和她母亲收拾碗筷。
　　想当初和静静在这里借着月光换过校服，那段时光还真是青涩啊。
　　中学已经放假，近处的学校里一片漆黑，远处倒是灯光璀璨，耳边是嗖嗖的冷风声。
　　程明双手盖着耳朵问道：“沈溪姐找我什么事情？”
　　该不会是要算刚才抱了她们一下那一笔账吧？
　　“你到底怎么看待我姐姐的？”
　　“呃……”
　　一上来就是这么尖锐的问题。
　　“可以说没有沈筱姐，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不管是沈筱姐作为关键人物，解开父母间的误会，让老妈对叶斌松的人品产生怀疑，还是后来帮助程明的商业起势。
　　“那你对我姐肯定不是随便玩玩的想法吧？”
　　“当然不是，我也不是那种人。”
　　“你也知道我姐姐年纪不小了吧？虽然我姐现在还很漂亮，但总有一天抵不过岁月的流逝。所以趁我姐还年轻的时候让他怀上吧，高龄产妇不是很危险，对孩子的健康也是一个问题。尤其是我们这种有遗传病的家庭，拖得越久越不好。”
　　“咳咳……沈溪姐认真的？”
　　“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时间点就挑在我姐快研究生毕业之前，毕业后就能养胎，无缝衔接，之后再去工作也不耽误事，谁来带孩子这事你不要操心，我可以让我爸妈辞职了专门带孩子，正好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给他们找个借口休息养老，一举两得。不然他们还天天起早贪黑地赚钱，把身子都搞垮了。”
　　“如果你爸妈问起孩子他爸是谁怎么办？要怎么解释？”
　　“就说是和渣男谈了恋爱，他发现我姐怀孕了，就不负责任地跑了，这之后，他们也不好催我姐找男人，他们肯定是想抱外孙。更何况能有孙子，当初就是想要个儿子才生的我，结果还是女儿，还是带病的。”沈溪姐自嘲地笑道，耸了耸肩膀，不由产生自我厌恶的情绪。
　　程明抓过沈溪姐冰凉的小手，拉到自己的怀里。“如果不是这个病，我可能就没机会认识沈筱姐和沈溪姐。”
　　“就你的小嘴最甜，难怪我姐离不开你。”
　　沈溪姐没有挣脱，反而冷得往程明怀里靠了靠，缩在怀里。
　　感谢冬天。
　　“你之前还和我姐聊过，要开个学校的吧？给公司里的员工子女使用。”
　　“嗯，是有这个计划，还打算让沈筱姐负责这方面的事情。”
　　“那不是正好，我姐还可以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工作带孩子两不误，完美，就这么决定了。”
　　程明很想说的是不是想怀就能怀上的啊，沈溪姐还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你们偷偷地在聊什么啊？哇，好冷。”沈筱姐上楼顶问道，被呼啸的冷风吹得直打抖索。
　　听到声响的沈溪立刻推开程明，怎么跟偷情被抓似的。
　　“没什么，我先去洗澡了，你们慢慢聊。”
　　沈溪当场开溜，留下程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事肯定不能当面问沈筱姐，只能先旁敲侧击。
　　“沈筱姐喜欢小孩子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是在考虑以后学校的事情吗？太皮的小孩子肯定是不喜欢的，但贪玩又是小孩子的天性，也不能完全抹杀这方面，如何引导和教育好小孩子就是我们大人的责任了。”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程明点头说道。
　　“你刚才抱着小溪对吧？虽然光线很暗，但我还是看到了你们两个黑影贴在一起。”
　　“嗯，因为有点冷啊。”
　　“你们做这种事情有必要跑到屋顶上瞒着我吗？我难道还会生气不成？”
　　“不会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啊，气你被妹妹抢走，还是要气你连我妹妹都不放过？”
　　程明的双手穿过沈筱姐的腋下，环抱着她，把冰凉的脸颊贴在她的脸上。
　　“两种都有？”
　　“我对你们的事情早就有预感了，你们的关系也是肉眼可见地变好，小溪以前也不是讨厌你，只是不坦率而已，对象是你的话，我反而还松了一口气呢，不用担心她被什么坏男人骗走。因为那个病的缘故，小溪本来还没有婚恋的打算。如果你能让她得到幸福的话也挺好的。”
　　“所以你们聊了什么？单纯只是在调情吗？你和小溪进展到哪一步了？有好好避孕吗？”
　　“还什么都没做呢。”
　　“真的什么都没做？”
　　“真的。”
　　“小溪该不会是在顾忌我的感受吧？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在背后推她一把。”
　　你们两姐妹到底谁在推着谁走啊。


第657章 关于未来
　　洗完澡回屋的沈溪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本想让姐姐给自己吹个头发，增进一下姐妹之间的感情，结果却看到程明正惬意地枕在姐姐的大腿上。
　　“你怎么还没走啊。”
　　“晚上吃太饱了，休息会儿，消化消化，顺便讨论讨论未来的事情了。”
　　“姐，帮我吹头发。”
　　“我今天已经很累了，让程明帮你吧，他吹头发很有一手的。”
　　沈筱抱着程明的后脑勺，推着他坐起身子。
　　这助攻未免也来的太快太明显了吧？
　　“诶，我才不想让他的手碰我的头发。”
　　“有人帮你就不错了，别嫌弃了，快点快点，都要过年了，你可别感冒着凉了。”
　　沈筱搬过书桌前的塑料凳子，摁着沈溪的肩膀坐下，给电吹风插上电，朝床上的程明招了招手。
　　大概是因为刚洗过热水澡，沈溪姐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双手叠放在大腿上，乖巧得有些可爱。
　　程明撩起沈溪的秀发，手指穿过头发挠着她的头皮，痒痒的，再配上电吹风里的舒适暖风，舒服得让人发倦，情不自禁地闭起眼睛，昏昏欲睡地点着头。
　　“差不多就行了，吹得太干对皮肤也不好。”程明关掉电风吹说道。
　　沈溪稍有微意犹未尽，但她是死都不会承认很舒服的。
　　跟前没有镜子，沈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早就出卖了自己。
　　“你这一个大男人吹头发未免也太熟练了吧？到底给多少女孩子吹过头发啊！”
　　“我经常给我妹妹吹头发，慢慢练出来。”
　　这里头小怜功劳也不少。
　　“我看是情妹妹吧。”
　　“是亲妹妹。”
　　“我就说吧，是不是很舒服。”
　　“比姐姐差远了，也就比我自己吹舒服一点点。”沈溪的手指头蜷曲着发梢，口是心非地说道。
　　“你还想在我们这里赖到什么时候啊，难不成还要在我们这里留宿吗？”
　　“我倒是很久没和你们一起睡了，有点怀念。”
　　“快走啦。”
　　沈溪强硬地推搡着程明的后背，把他赶到门外。
　　“刚才和你说的事情可不要忘了，让我姐怀孕之前，我希望你能禁欲一段时间，吃点大补的东西，这也是为了保证孩子的健康，免得生出来就孱弱多病，我到时候会亲自负责你的饮食管理还有禁欲方面的事情，你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
　　“就算你有意见也没用，我直接把你绑在房间里关着，没收你的手机，隔断你和外界的联系。”
　　“你这是犯罪了吧？”
　　“你有资格说这个吗？我这算是为民除害了。”
　　“不至于，我这种程度的自制力还是有的。”
　　“真的吗？我不信，就算你有，你的小女朋友们也不一定有，还是要让你们和她们分开一段时间最好，就这么说定了。反正我姐离毕业还有一年半，明年这个时候再考虑这事都来得及。”
　　程明可不能比老爸还晚回家，到时候老妈就对着他们父子俩一顿说教，被骂的人有老爸一个就够了，可别拖他下水。
　　程明回到家中，看到老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战争电影，枪炮声跟噪音似的，震耳欲聋。
　　妹妹她们应该都躲在屋里，老爸身上一点酒味都没。
　　程明诧异地问道：“老爸今晚在家吃饭？”
　　“不然呢，和老朋友聚一餐就差不多了，多陪陪家人才是真的，倒是你这臭小子比我还忙，一整天都没见到你人。”
　　“小怜的哥哥回国过年，我省城去接他。”
　　“哦，他是在国外学厨师吧？”
　　“嗯，学门手艺挺好的。”老爸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老爸在看电视，眼神不断在往旁边瞄。
　　随后裹着大衣，手提挎包的老妈从主卧里走了出来，老爸立刻关了电视。
　　“我们有事要出门一趟，麻烦你们看家了。”老妈吩咐道。
　　大晚上的一起出门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的动机。
　　“爸爸妈妈这个时间点出门？”
　　“嗯。”
　　“哥哥，我们不会再多个妹妹吧？”
　　“应该不会吧，老妈都这个年纪了。”
　　晓晓和晓荧应该算是赶上了末班车。
　　“我想要怀孕。”徐娟冷不丁地说道。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尤其是沈溪姐刚和程明讨论过这方面的事情，搞得程明非常敏感。
　　“因为我还不会哭啊，你之前给我打针的时候不是说了，怀孕说不定就会哭了。”
　　“是吗？是吗？小明还对徐娟说过这种话啊，明明我才是女朋友，却一次都没有呢。”静静眯起眼睛，醋意大发地说道。
　　“毕竟分娩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也是母亲的伟大之处，我就想着徐娟某一天当上了母亲，看到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说不定就恢复正常了。”程明有理有据地解释说道。
　　“徐娟只是想做了吧？”小黎翻着白眼说道。
　　“都想。”
　　“今晚爸妈不在家，我们是不是也能放纵一点？”
　　“动静还是小一点吧，连姨和晓晓、晓荧都在隔壁呢，别吵到她们。”
　　“没关系没关系，当做哥哥和嫂子在做不就好了，连姨怕撞破了尴尬，听到了也不会说的。”
　　小黎在嫂子这一声上咬了重音，相当怨念。
　　四人在程明的床上搞得一团糟后，再去小黎的房间睡觉。
　　小黎和徐娟睡在左右两侧，静静趴在程明的身上，滚烫的肌肤紧贴在一起，沉甸甸的胸部压在程明的胸膛上。
　　“静静，关于沈筱姐，我有事想跟你说。”
　　“她怎么了？难道是怀上了小明的孩子。”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今晚一直在聊这方面的事情。”
　　“虽然还没怀上，但有这个打算，沈筱姐的年纪比我们大不少嘛。所以沈溪姐想让她怀上我的孩子，趁沈筱姐还年轻的时候。”
　　“小明答应她了？”
　　“算是吧。”
　　“那沈筱姐本人的意见呢？”
　　“还没问她，但她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就想着静静要不要先生一个。”
　　“诶，我也不是要什么事情都要抢先啊，先不说我还没毕业，肯定不能生的，我现在也没有当一个好母亲的自信。”
　　“我倒是觉得静静肯定能当个好母亲。”
　　“我们还是按着步骤一步一步来吧，先毕业，再结婚，然后再生子，生完孩子之后，身材好像会变形啊，怀孕的时候要注意注意才行。”
　　“等你们全生过孩子，身材都走样了，我不但比你们年轻，还能保持着完美身材。”小黎窃笑道，原来她还没睡啊。
　　“小黎也没有身材走样这一说吧？”
　　“你这话更气人，别以为胸大就了不起，快从哥哥身上下来，该换我了。”
　　“我要生一窝。”徐娟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当是生猪仔呢。”
　　程明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徐娟的脸蛋。
　　都没睡啊，那就不用睡了。


第658章 兄与妹
　　第二天醒来，老爸老妈倒是像往常一样。一人在准备早餐，一人在看报，一切照旧如常。
　　一行人象征性地吃了点早餐后就出门采购，都留空着的肚子，去明溪村找赵磊。
　　小怜和静静不免八卦地聊起李倩的事情。
　　徐娟倒是只顾着吃，不用担心她会饿着，小黎总是从程明的嘴里夺食，他吃过的更好吃是吧？
　　吃完后爬山消化，赵磊半路上就要去菜地里拔萝卜做腌萝卜，和泡椒鸡爪。
　　程明等人还是一路走到那个小瀑布处。
　　大冬天，杂草枯死，除了常绿树外，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一路上反而畅通无阻。
　　冬天本就干燥少雨，溪流干涸，只见乱石嶙峋。
　　原路返回和赵磊汇合，帮忙拔萝卜。
　　小黎连人带着一个大萝卜重重地摔在坚硬的泥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还好没什么小石子，之后就捂着屁股站在一旁，坐都不敢坐。
　　不过小黎拔出来的萝卜也是所有人里头最大的。
　　最后由程明背着小黎下山。
　　“都多大人了，还这么笨拙，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跟程明哥撒娇吧？”背着竹筐的小怜瞥了小黎一眼，戏谑地说道。
　　“我就是故意的不行吗？哥哥的后背就是我的，我看你是嫉妒了吧？一直装乖孩子很累的吧？”居高临下的小黎搂着程明的脖子，嘚瑟地炫耀道。
　　小怜直接在小黎的臀部上重重一拍。
　　“好痛啊！”
　　“小怜，要不我来背你吧。”赵磊把背后的竹筐背到身前说道。
　　“哥，你身上的萝卜就够重了，再加上我身上背的，你是想累死了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这一套还是用在了我未来的嫂子身上吧。”
　　“呃……”
　　被果断拒绝的赵磊愣在原地，小怜回头喊道：“哥，你不再走，我们就要丢下你了。”
　　“哦，我这就来。”
　　赵磊追上大部队，一下山，回到家中，立刻放下竹筐，拉着程明到外头，一本正经地问道：“程明，怎么当一个好哥哥？教教我。”
　　“我觉得你已经是一个好哥哥了啊，小怜本来就比较早熟和自立，不像我妹妹被我和我爸妈宠坏了，任性又喜欢撒娇，上了高中也没半点高中生的样子。”
　　“你只要保持现在的样子就行了，每个家庭，每对兄妹都有不同的相处方式。如果你想要让小怜和你撒娇的话，很难，毕竟是从小的生活环境早就了小怜现在的性格。”
　　在小怜眼里，赵磊这哥哥可是比自己小的，前世里与哥哥又分别那么久，仅有书信的往来。
　　“你要是想要妹妹和你撒娇的话，考虑一下白璐的可能性还大一些。”
　　那更是一块硬啃的骨头，程明软磨硬泡到现在，才勉强算是不被她讨厌。
　　赵磊虽然和白璐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但交流甚少，除了羊城那次，就没再见过面了。
　　“小怜和白璐的关系好像很好吧，在我出国的这段时间里，昨晚听小怜说起过。”
　　“嗯，毕竟她也算是受害者吧，你也知道你母亲完全没有当妈的样子，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本来在羊城的时候感觉她多多少少还关心白璐，到了南明市就变本加厉了。她虽然有母亲陪在身边，但也没比你们好到哪里去。”
　　“我没有那么小心眼，恨屋及乌地去讨厌一个小女孩子，我只是讨厌我妈那自以为是的性格，还喜欢用钱来解决一切的价值观，想让她跟爷爷道个歉就行，我和小怜都不用，我们也不稀罕。”
　　“唉，总感觉你比我还像小怜的哥哥。果然是因为我没什么哥哥的样子吗？你从初中那会儿就非常成熟稳重，学习还好，厨艺好，就跟超人一样，还带着我一起赚了钱，还记得我们一起数钱的时候吗？我感觉自己在做梦，你却冷静得很，还信任我，不怕我偷了钱，抢了钱跑了，我从小到大，除了家人外，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信任我。”
　　当然是知道你是什么人才拉上你一起赚钱，不过这是程明的视角。
　　对于赵磊而言，却是意义非凡吧。
　　“因为怕被自己和小怜被人欺负，所以我就一言不合就开干，觉得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如果没能和你成为朋友，我可能就是一个街头小混混吧，我们家现在能过上富足的生活，我能出国留学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们能在我那掉进钱眼里的老妈挺起胸膛，全都是你的功劳。”
　　“一切还是你们自己争气和努力，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什么都白搭。”
　　“时间过得真快啊，小怜一晃就是个大姑娘了，那时候就这么高。虽然现在也才这么高，还是以前家里穷，营养没跟上，现在补还是有些晚了。”
　　赵磊在自己的肚子上和胸膛前比划着小怜曾经和现在的身高。
　　“我妹就拜托你了。”赵磊把手搭在程明的肩头上说道。
　　不同的时间，相同的话。
　　“虽然我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多多少少看得出我妹的一些想法，不是喜欢，也是仰慕和崇拜什么的。反正在她的心目中，你肯定比我重要，我有点吃醋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应当，甚至还有些安心。”赵磊露出释然的苦笑，心情有些复杂。
　　也是啊，小怜那满眼的浓浓爱意都快溢出瞳孔了，毫不遮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她的家人。
　　“我会把当成亲妹妹和家人一样对待的，放心好了。”
　　程明回拍了赵磊的手背，和亲妹妹一样的待遇，程明倒也没说谎，只是真相太过震撼，能不说还是不说为好，至少现在还不能说。
　　不然程明就要吃下一记友情破颜拳了。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说，我之所以想当厨师，不只是不想挨饿这么简单的理由，我还受到了你的刺激，你当时面面全能。但唯独做饭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我能追赶上你的脚步，至少有一个方面我们能平起平坐的话，我们就能一直当朋友了。”
　　赵磊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也能走得更远。
　　“你的厨艺已经超过我太多了，我现在下厨可能还没三四年前好吃，荒废太多了，也一直没什么机会亲自下厨，我已经开始期待待会的大餐了。”
　　“你们聊够了没有，快一起来洗萝卜，切萝卜块啦。”小怜探出个小脑袋喊道，狐疑地自己哥哥和程明哥身上来回打量。
　　好奇，想知道两个哥哥之间聊了什么，她是从想当厨师那里开始偷听的。
　　“哦哦，这就来。”
　　“马上。”
　　程明和赵磊相视一笑，一齐迈向大门。


第659章 时光冉冉
　　赵磊回来了，但白初慧和白璐却要走了。
　　她们临走之前，小怜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白璐。
　　“小璐，先祝你新年快乐。”
　　“谢谢姐姐。”
　　“还有我的份也提前给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程明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了红包背面。
　　“我给姐姐打电话就行了，才不需要你呢，替我和大家说一声新年快乐。”
　　即便是忙碌如白初慧，时近年关之际也不得不松闲下来了，并准备回香江分家产的事情。
　　白初慧在家，白璐这一两天都没来程明家蹭饭吃，而是在家给妈妈煮饭吃，用她在程明家提升的厨艺。
　　“不专门和我说一声新年快乐吗？”程明指着自己问道。
　　“不要！”
　　白璐吐了吐小舌头跑回屋里。
　　老妈和连姨拉着静静等人逛街去买年货和过年的新衣服。
　　程明、赵磊和王浩这曾经的网吧三剑客也寻思着要聚一聚。
　　“还是去网吧？”程明问道。
　　“我就在网吧这边，已经没空座了，全是人，还是换个地方吧，网吧太吵，全都是烟味，也不适合聊天。”
　　“我可是为你着想才选的网吧。”
　　“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了，现在来网吧就是追求大家一起玩的氛围。”
　　魔兽世界的代理权之争还是奇迹mu的代理商九城拿下，奇迹mu给了九城足够的现金流和游戏运营经验。
　　九城会在三四月份的时候会放出少量的内测码，共有五十万人申请内测，内测码被炒到天价。
　　但风光了几年后，暴雪和猪场越走越近，九城失去了魔兽代理权，还让巫妖王之怒版本延期上线，玩家骂声一片，流失严重。
　　再加上社会上舆论的影响，风头最盛的魔兽世界被当做电子鸦片对待，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陶宏开的各种言论，他之后还给所谓的「红色」网游代言，属于是晚节不保。
　　“要不去水吧里打打牌，也是个聊天的好去处，带上你的卡组，我最近从我的表弟那里搞到了不少假卡，拿旧卡和他换了新卡，居然拿来玩拍牌，还把中间对折了，真是暴遣天物。”
　　你当个人吧。
　　“行，那我跟赵磊说一声。”
　　在水吧这边碰头，遇见班长和学姐的概率很大，门口没有狗子，看来班长不在。
　　这么想的程明推开店门。
　　“欢迎光临……”
　　看到程明，周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我这个是那个……打工赚点零花钱，绝对不是想穿上这种轻飘飘的衣服。”周莉语无伦次地解释说道，小手紧攥着裙摆。
　　“我懂，我都懂，班长不用解释。”
　　“这不是班长嘛，我没看错吧？”王浩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问道，“那个一本正经的班长居然会……”
　　“你看错了，就两位客人吗？”
　　“还有一个，正在路上。”
　　“男的女的？”周莉下意识问道。
　　“男的。”
　　“真稀奇啊，你转性了？大家呢？怎么没和你待在一起。”
　　“正在逛街买东西呢，她们买完之后就会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当苦力的搬运工。”
　　新年渐近，早上起床的时候，窗户上的玻璃都罩着一层霜气。
　　明溪村的戏台搭建完毕，唱第一出戏的时候，程明等人过来凑热闹，却只能站得老远看，连条板凳都抢不到。
　　本来村里就有不少年轻人回来过年，再加上财神撒红包这种活动，人不多才怪。
　　除夕这天和邻居的巧云姐一起包饺子。
　　铃音和铃钰已经能帮上很多忙，玩面粉的人变成了晓荧。
　　今年的年夜饭也是一起吃的，人多热闹些。
　　家里的电话比平常忙上好几倍，大部分都是找老爸和老妈的。
　　程明这边也有不少，但大部分是私人问候的短信。
　　除了一些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并不知道程明的手机号码。
　　“学弟，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外面的餐馆都关门了，大过年的我只能吃泡面，太可怜了。”
　　“学姐随随便便就能找个蹭年夜饭的地方吧？”
　　“切，还想先卖个惨博取一下学弟的同情，给我减轻一下年后的工作量，我去老朱那边蹭饭了。”
　　部长发了一首鸡年的贺岁诗，看来是她的得意之作。
　　虽然程明不懂诗词韵律，但这首诗明显比以往的作品朗朗上口多了。
　　“明年还请多多指教。”
　　单凌这短信明显有着误导人的倾向。
　　“评价一下部长的新诗。”
　　“这是我修改过的版本，你说呢？”
　　“那没事了。”
　　“我们今年就干掉部长上位吧，这是夺取学生会的第一步，当上部长就可以指挥新生做录入的工作了。”
　　这才是你的真正的目的吧。
　　电视里放着春晚，轮流去洗澡。
　　程明和小黎都是直接穿上新衣服的派系，静静和徐娟则是先穿旧衣服，明早再换新衣。
　　铃音铃钰陪着程明等人一起守岁，她们现在比较能熬夜了，不像往常一样，还没到点就全倒下了。
　　“我们好多年没在一起过年了。”静静感慨地说道。
　　“应该是我们从筒子楼里搬出去后就没了吧？”
　　“要是孜艺也能和我们一起过年就好了。”静静歪着头靠在程明的肩头上说道，“感觉好处全被我一个人占了。”
　　“以后有机会的。”
　　还没到十二点窗外就已经响起了零零散散的烟花爆竹声。
　　与春晚的难忘今宵和倒计时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
　　彼此互相道了新年快乐，铃音铃钰也终于撑不住了，叠在一起倒在沙发上。
　　程明拿起手机，先是收到了一堆掐点群发的新年祝福短信，打开通讯录，找到陈孜艺，正要拨号，手机屏幕上先一步亮起了来电显示。
　　“新年快乐，虽然有时差，但我这时间算得还是挺准的。”
　　“新年快乐。”
　　相比于程明这边的吵闹喧嚣，陈孜艺那头就安静得吓人。
　　“你再慢一秒，就是我打电话给你了。”
　　“嘴巴上说谁不会啊。”
　　“早知道我不卡点了，提前几秒钟给你拜年。反正你在国外，不清楚什么时候过年。”
　　“我这边的电视姑且还是能看到国内的春晚转播的好吧，把手机给静静，她今年留在你家过年了对吧。”
　　“嗯。”
　　“女朋友真好啊。”
　　“你不也是吗？”
　　“我只是个卑微的小情人，恐怕没这个资格。除非我能小个十岁，就能不要脸耍赖皮了。”
　　就在陈孜艺说出心酸的话时，程明心里头酝酿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手机交到静静手上，程明正要偷听，却被静静推开脸。
　　“女孩子聊天，不许偷听。”
　　徐娟正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中绚丽绽放的烟花，抬起手想要去抓烟花。
　　程明和老爸本来也想买来烟花放放，却以浪费钱、太吵等理由被老妈否决。
　　程明从背后抱着徐娟，小黎则从背后抱着程明。
　　静静把手机依次放在徐娟和小黎的耳畔，与陈孜艺说了声新年快乐。
　　“我吃一个人的年夜饭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别忘了我……”
　　陈孜艺放下手机，舀起碗里的汤圆喂入嘴里，皱起眉头说道：“真难吃，但是好甜。”
　　陈孜艺捂着胸口，温暖安宁的同时又有一丝悲伤。
　　一个人并不孤独，可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的时候才孤独。
　　新年换旧年，纵使时光冉冉，总是分分离离。
　　哪怕今后也不能如学生时代那般天天见面，现在才知道能每天说「早上好」和「明天见」是多么奢侈幸福的事情。
　　但只要知道那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知道自己能回什么地方去，什么样的孤独寂寞都能抗下来。
　　“还有两年啊。”


第660章 走亲访友
　　大年初一，老爸老妈吃过早饭就要动身前往老妈的老家，此行光是来回估计就要一周左右，这还是保守估计。
　　程明和静静是打算午饭过后再走，差不多到静静老家的时候就能吃晚饭，不用过多停留。
　　明天再去静静的外婆家一趟，行程也是满满当当。
　　“我们自己开车去吧，这样吃过晚饭就能直接回家，不用被迫留在那边过夜，想走就走。”
　　老爸老妈开车去的火车站，程明把车开了回来，两人坐的是绿皮火车，倒也不全是经济上的考量。
　　而是去任阿姨和林叔叔那里只有绿皮火车能到。
　　“嗯，不过我老家那边的人多多少少有点势力吧，感觉我们开着车回去，有点太张扬了，他们可能会想尽办法来攀关系，有点烦人，不理他们，又会被念念碎什么，飞黄腾达了就嫌弃他们这些穷亲戚了，明明我家里出事的时候，他们也没帮什么忙，还想着出卖我们。”
　　“要不这样吧，小明把车停在外头等我，我一个人回去赴宴就好了。”
　　“那我不陪你回去不就没有意义了吗？就是怕你一个人扛不住那群亲戚才陪你一起的，我在车上还得饿着肚子。”程明反握着静静的小手说道。
　　白天先是陪晓晓晓荧和铃音铃钰这两对双胞胎上街买玩具，把压岁钱花掉，再去明溪村里和赵磊跟小怜以及拜个年。
　　买好礼品，按照任阿姨的吩咐准备好红包，该给谁，给多少，都安排得好好的。
　　静静老家在南明市下辖一个县城的乡镇里头，离市区差不多五六十公里，不算很远。
　　村道的路时宽时窄，不好走，路上行人尤其是老人家还不知避让，喇叭按得心累都没用。
　　程明把车停在空旷点的路边上，提起礼品，步行前往。
　　乡下地方，年味总是会更浓一些，鞭炮声不曾间断，升起缕缕白烟，空气里头弥漫着硫磺味，穿着新衣的小孩子们拿着黑蜘蛛的划炮炸罐头、水沟等等。
　　“小明小时候其实来过一次，你还记得吗？我猜你肯定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一件事情，我陪你一起来的。”
　　“废话。”
　　静静没好气地白了程明一眼，和他的肩膀轻轻一撞。
　　“我还记得我爷爷奶奶挺喜欢你的，我也喜欢那时候的爷爷奶奶，可能是因为我还不懂事。所以无忧无虑的，但后面就感觉他们过于偏袒我的大伯他们，以前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偏心，现在可能觉得我爸妈已经过得很好了，不用操心，要关心这些过得不如意的孩子。”
　　“我外婆那边也很差不多了，是更疼舅舅一点，但比这边好一点。”
　　“老一辈也不容易，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就行了，我老爸老妈能有机会和我外公外婆道个歉就好了。”
　　能弥补遗憾的并非只有自己，还有老爸老妈。
　　绕着蜿蜒小道爬上坡就看到了小院。
　　“分在我爸名下的三间老宅留给了老人家居住，其中一间是我爸妈和我回来的时候住的，其他叔伯家都在原来的宅基地上翻建了两三层的砖楼。”
　　“呦，我们家的大学生回来了，还带了男朋友。”
　　程明和静静一进门，一个中年妇女就拿他们开玩笑。
　　“这是我三叔母，这是小明，我男朋友……”
　　静静分别给程明和对方介绍彼此，话题不由自主地转移到他们身上，一群人在聊天就是这样。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立刻离席，她就是静静的大伯来着。
　　亲戚们围着他们问东问西，怎么认识的啊，谈了多久了啊。
　　虽然很不耐烦，却也只能笑着应付她们。
　　程明先拿出香烟分给叔伯们，中年男子们正在谈论国家大事，还说一些无法被证实的——“小道消息。”
　　程明又拿出些中等洋气的化妆品孝敬这些中年妇女，显得很是上道。
　　一个个都说静静有福了，羡慕学军有这么好的女婿。
　　摆脱这群三姑六婆之后，两人先去拜访静静的爷爷奶奶，推拿了红包一番，还是把红包硬塞进奶奶的口袋里。
　　等待开饭的这段时间里，程明和静静站在屋外眺望远方的山峰，不想回去接受拷问。
　　背后传来视线，有一群小屁孩躲在门后偷看他们，小的差不多就刚上幼儿园，大的则是高中生的样子。
　　“是你的堂弟堂妹们？”程明问道。
　　“嗯。”
　　“好像很怕我们啊。”
　　“因为我和他们没什么交流，每次回来都摆着冷脸。尤其是我家出事那年，是真的不理解我爸妈为什么还要回来过年。”
　　“大人那边不好打发，就算我们表面功夫再好，估计背地还是会说咱坏话。但小孩子还是纯粹的，以后真要和我们打交道的也是这群孩子。”
　　程明领着他们去了村头的小卖铺买了炮竹和窜天猴，女孩子也有芭比娃娃和过家家的套装的玩具，嘴巴甜的已经一口一个姐夫叫了起来。
　　“真是个孩子王。”静静伸出手指点了点程明的太阳穴。
　　程明风头太盛，有些喧宾夺主，把，说到底年宴什么的，也是攀比的聚会。
　　这也是静静担心的地方，什么都不做吧，会被说，做过头了吧，还是会被说。
　　所以静静才讨厌这一类的聚会。
　　“小明都是花的爸妈的钱吧？年纪轻轻的不会过日子可不行，花钱大手大脚的，以后有你们苦头吃，我儿子一个月……”
　　看似好心教育他们一番，最后再搬出自己的儿子的工资，今年怎么孝敬她的，拐弯抹角地夸自己的儿子也是难为她了。
　　“小明的爸妈是做什么的啊？”
　　“家里做点小生意。”
　　“经商啊，差点意思，还是得当官，做公务员……”
　　后面就是公务员的各种好处。
　　总算是熬到开饭，程明和静静硬是要和小孩子们一桌，总算是避免了餐桌上的闲话。
　　“小明和静静今晚是要留下来过夜吗？要想回市里的话，我让我儿子开车送你们一程吧。”最后也不忘搬出自己的儿子装一下。
　　“不用了，我们自己开车来的。”
　　甩下这句话，程明拉着静静的手离开，同时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看夜路。
　　回到车里，程明先是钻进了后排座位，会意的静静也坐在后排。
　　程明一头枕在静静的大腿上，静静抚摸着他的头发说道：“辛苦了。”
　　“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
　　静静的外婆家就轻松不少，程明也低调多了。
　　妮妮和穆如馨是大年初五到的南明市。
　　程明还想着妮妮能来的话，陈孜艺是不是也有借口跟着回来呢，给他一个惊喜。
　　不过唐叔叔就在省城里，压根就不需要这种借口吧？
　　结果并没有，陈孜艺依旧在异国他乡。
　　穆如馨和巧云姐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谈。
　　三个小家伙就聚在一起玩拼图游戏。
　　“我已经是小明的小女朋友了，厉害吧？”陈霓裳双手叉腰，得意地炫耀道。
　　“诶诶，不是约好了我们要一起当小明的女朋友吗？”铃音悲鸣道。
　　“哼哼，我可没说要等你们，是你们自己不争气，要不要我这个前辈帮你们一把？”
　　“我不信，肯定是你在吹牛，骗我们，我们才不会上当呢。”铃钰双手抱肩，狐疑地说道。
　　“我这就证明给你们看，我才不是骗子。”
　　妮妮跑了出去，把小明拖拽进屋里。
　　“小明小明，快来帮我个忙。”
　　“咋了？”
　　程明有不祥的预感。
　　“你来就是了。”
　　妮妮跟做贼似地左瞧右看一番，有没有跟踪的人，再关门反锁上。
　　“小明，亲亲，要嘴巴的那种。”妮妮睁开双臂，踮起脚尖，闭起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程明不似往常那般蹲下身子，与妮妮的身体平行，而是握着她柔软的腰肢抱起，亲了亲她的额头。
　　“都说了不是额头啦……”
　　随后程明又堵住了软软的唇瓣。
　　“这才对。”
　　妮妮开心得左右摇晃，咧开嘴唇，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原来是真的……”
　　铃钰大为震惊。
　　“小明和妮妮做了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铃音害羞地用手捂着眼睛，从手指间的缝隙里偷看着。
　　“我就说吧，我没有骗你们。”
　　“我也要大人的亲亲，小明不许偏心。”
　　铃音的双腿夹着程明的左大腿，双手抱着他的手臂往下拉。
　　“明明是我们先和小明先认识的。”
　　铃钰则是夹着程明的右大腿，同样抱着他的手臂。
　　双胞胎的胸部压在手臂上，能明显地感受到双胞胎在发育上的差距。
　　程明放下妮妮说道：“你们先等一下……”
　　“才不等。”
　　“我们也要当小明的小女朋友，我们也要亲亲。”
　　铃音和铃钰步步紧逼，一路推搡着程明倒在双层床的下铺上。
　　床上都是拼图的碎片，有些扎人。
　　铃音和铃钰分别坐在程明的两条手臂上，双手死死地压着，妮妮则骑在程明的腰上。
　　想要反抗的程明扭着手臂和身子，反而惹得铃音铃钰嘤咛一声，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程明反而不敢乱动了。
　　要是她们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被巧云姐和穆如馨听到的话，就全完了。
　　铃音和铃钰同时俯下头，发梢落在程明的脸上，小小的嘴唇印了上来，她们的脸颊紧贴在一起，一人一半嘴唇。


第661章 七对二
　　程明的视线被三个小家伙挡着，耳边只能听见口水的吧唧声，舌头舔舐过干燥的脸颊。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程明被糊了一脸的口水。
　　程明的手绕过铃音和铃钰背后，搂着她们的纤细的腰肢，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子。
　　妮妮还挂在程明的胸膛上，双腿夹着他的腰不放。
　　“我们也是小明的小女朋友啦。”
　　铃钰开心得左右摇晃着身子，眼睛笑成月牙状。
　　铃音摸着微微湿润的粉唇说道：“和小明签订完契约了。”
　　“你们没在开玩笑吧？这可不是过家家的时候能做的事情。”
　　“我们早就过了玩过家家的年纪了，笨蛋小明！”
　　“我们当然是认真的，小明把我们的少女心当成什么了？”
　　铃音不满地撅起小嘴，掐着程明的手背肉，幽怨地横了程明一眼，倒是有几分少女娇态。
　　“就是就是，小明不要总是把我们当小孩子，我们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妮妮附和道。
　　你们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未熟的小孩子啊。
　　和她们说什么大道理，或者说你们的喜欢不是真正的喜欢之类的话估计没啥用，只是白费口舌，在妮妮身上已经试过了。
　　“总而言之，今天的事情要当做我们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说。不然你们就不能当我的小女朋友了，知道了吗？”
　　先保住小命要紧。
　　铃音铃钰点了点头。
　　“但我比铃音铃钰早，我是小女朋友一号。”
　　“那我就是二号。”
　　“我才是二号，我是姐姐。”
　　“今天不是轮到我当姐姐吗？”
　　还在为这种无聊的小事争论起来，真不知道哪里长大了。
　　“等等，我们两个加起来不就是一号了吗？”
　　“对哦，我们可是一心同体的双胞胎。”
　　上一秒还在吵架的铃音铃钰下一秒就十指相扣，脸颊亲密地紧贴在一起。
　　“哼哼，我和我的姑妈加起来就是女朋友中的女朋友，无敌的存在。”
　　“我们还有小黎和静静，是四对二，还有徐娟姐、小怜、白璐……七对二。”
　　铃音掰着左手的手指头数人头，用完左手，就掰着铃钰的手指头继续加人。
　　“但姑妈可是支持我的，她们也支持你们吗？不见得吧？”妮妮窃笑道。
　　“唔……一定支持我们的。”铃钰一瞬间有了动摇。
　　“反正小明都那么多女朋友了，多我们两个也不多，嗯对，就是这样。”
　　铃钰为了说服自己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连这种事情都敢做哦。”妮妮搂着程明的脖子，凑近脸，伸出小舌头探进程明的嘴里，碰到牙齿上。
　　这小妮子从哪里学来的，程明咬紧牙关，不敢松懈。
　　可不能放任自己的舌头和柔软香甜的小舌头纠缠在一起。
　　“我们也敢。”
　　事态正朝着不受控制方向的发展。
　　这么下去可不行。
　　“先停一下。”
　　程明捂着自己的嘴巴，做出暂停的姿势。
　　“要分出第一，还是第二很简单，你们来比谁拼图更厉害。”
　　先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赢了。”
　　“小明的嘴巴是我们的了。”
　　比赛还没开始，铃音铃钰已经竖起胜利的剪刀手，半场开香槟。
　　“她们二对一，不公平，我肯定输了，除非小明和我组队，不然我不玩。”
　　“就算铃音铃钰是双胞胎也不能组队的，都要独立完成拼图，铃音和铃钰拼过的也不能用，属于作弊，正好前几天买了两份全新的500片拼图，你们就用这个吧，妮妮就从你没拼过的那一堆500片拼图挑一个你喜欢的图案吧。”
　　“没问题，反正都是我们赢。”铃音胜券在握地说道。
　　“别高兴得太早了，你们都太依赖对方了，少了另一个自己就变得寸步难行了。”
　　“你们三个人互相监督，谁最先拼图谁就赢。”
　　“小明，赢的人有什么奖励吗？”铃钰扯了扯程明的袖子问道。
　　还惦记着这个啊，程明还以为她们沉浸在胜负欲里，忘了呢。
　　“谁赢了就可以和小明一起睡觉怎么样？听说男女朋友都会睡在一起的。”
　　妮妮举起小手，在空中画着圈圈，一脸得意地说道，“我和小明已经睡过好多次咯，还一起去泡了温泉，不穿衣服的那种哦。”
　　别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虽然是事实，而且你怎么老出馊主意啊。
　　“我们以前也和小明一起睡过。”
　　“也睡过好多次了。”
　　“那就先开始比赛吧。”
　　哪怕她们经验丰富，这500片也够她们玩到半夜，到时候还记不记得这回事另说。
　　“呼。”
　　程明小心翼翼地走出铃音铃钰的闺房。
　　结果发现屋外的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巧云姐和穆如馨早走了，应该是去培训基地了。
　　程明属于是自己吓自己。
　　程明好好地洗了一把脸再回自己的房间，准备做题。
　　小黎正在他的屋里时刻关注着国内外的大事和股价变化。
　　“哥哥你的脸是不是变光滑了？”
　　“有吗？可能是因为我刚洗了把脸吧。”
　　“铃音铃钰和妮妮没缠着你吗？”
　　“她们在玩拼图呢，情况如何？”
　　“不出所料，丽星的股价大跌。”
　　“也就是说丽星的创始人走了？”
　　“嗯，精明能干的二太太和二儿子继承了家业，大太太和风流成性的大儿子分到了180亿资产，三房太太是个舞女，有一个女儿，四房以前是个演员，帮他打理国外的生意，羽翼渐丰之后就与他离婚改嫁去了。”
　　白初慧就是借着丽星集团的名头在国内畅通无阻。
　　虽然只是猜测，白璐应该是这大儿子所生。毕竟是自曝有千名女友的狠人，还与他小了五十岁的干女儿有丑闻，今年似乎都68岁了，不得不让人感叹老当益壮。
　　二儿子虽然也风流，但他没像大儿子那般来者不拒，曝出的绯闻者都是知名女星，集团里涉及娱乐圈是会这样的。
　　“180亿啊。”
　　哪怕重生后的程明凭借自己的双手算是赚了点钱。
　　相比之下还是九牛一毛，至少现在还没办法和几十年的豪门底蕴相比。
　　“值得一提的是二太太以前是工厂的工人，从一个纺织女红一跃成为富豪太太。”
　　“那和白初慧的经历很像啊。”
　　“照小怜说的后续发展，白初慧应该是被这二房的人排挤了，视作威胁。毕竟没有人比二太太更懂逆袭，又或者是被当做利益交换，直接被卖了？具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一起吃晚饭时，铃音铃钰和妮妮还没分出胜负，目前是铃钰领先一点点，还让程明来看一眼她们的进度。
　　叮咚的门铃声响起，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呢？
　　小怜吗？赵磊是明天回学校，他们的下一门课快开了，得赶紧回去。
　　“来了来了。”
　　一想到是小怜，程明就涌起干劲，抢在静静之前跑去开门了。
　　虽然不是小怜，但也没差，不是别人，而是应该在香江的白璐，穿着带绒领的红色长羽绒服，下半身是黑红相间的格子裙，白色的丝袜裹着小腿，脚踩着帆布鞋，双手负于身后提着一个礼品袋。
　　白初慧的衣品一直不错，也很会化妆，善用女人的优势当做武器。
　　前提是她有那个时间做一个母亲，看来回香江这段时间，放下工作之后，她还是有时间当个母亲，又或是打扮给别人看的。毕竟白璐名义上是豪门小公主，嗯，名义上。
　　“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留在那边也没事干啊，整天住在酒店里，无聊死了。”
　　白璐低垂着头，脚尖着地在原地打转。
　　“我姐有在吗？”
　　“小怜啊，今天不在，昨天有来，我现在可以帮你打电话喊她，不过她明天肯定会过来的。”
　　“不用你，我自己会打电话，那个……这是回礼，在香江买的。”
　　白璐将礼品袋硬塞进程明的怀里。
　　“分到多少遗产了？”程明打趣问道。
　　白璐半握着小拳头。
　　“什么意思？”
　　白璐一拳捶向程明的肚子，冬天穿的厚，倒也不痛。
　　“零蛋啦，一毛钱都没有，遗产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们回去干什么？”
　　“妈妈说是要做做样子。”
　　“哦。”
　　白初慧能有现在的地位都是她狐假虎威来着，那需要所有后代都回去这个消息可能是假消息也说不一定。
　　但白初慧不回去的话，反而显得异常，是不是和家族的关系不够亲密。
　　还有人会各种奇怪的后代子嗣冒出来争遗产，或真或假，要是真的回去，反而会撞在枪口上被一并清理。
　　“你吃过晚饭没有？”
　　“还没……”
　　“那就一起来吃个饭吧，难得你都送了礼。”
　　程明拉着白璐的小手拽进屋里。
　　“等一下。”
　　嘴上说不要，白璐还是乖乖配合地脱掉了鞋，穿上合脚的室内毛拖。
　　“白璐回来了啊。”铃钰诧异地说道，嘴里还咬着筷子。
　　“嗯。”
　　见到众人，白璐害羞地挣脱了程明的手，还嫌弃地甩了甩，姑且是没去洗手，可能是觉得冬天冷。
　　“妮妮，这一位就是我一直和你说的白璐，长得也还算可爱吧，比我们还是差了一点点。”铃音牵过白璐的小手，互相介绍。
　　“正好我缺一个队友，你来当我队友吧。”妮妮拉过白璐的另一手说道，“我们一起对抗这对连体的双胞胎。”
　　“什么什么？”
　　不明所以的白璐一头雾水，她能先吃饭吗？


第662章 裹挟
　　“如果比赛不在今晚结束就完全没有意义了。”精明的妮妮如是说道。
　　你知道太多了。
　　吃过晚饭，三个小家伙拉着刚回来的白璐继续去拼图。
　　“我们的比赛已经开始大半天了，半途参加对你也不公平，你今天来当我们的裁判，明天再和我们一起。”
　　“什么比赛？”坐在床沿边上的白璐晃着小腿问道。
　　“拼图比赛。”
　　“赢的人可以小明睡觉。”铃音铃钰你一言我一语答道。
　　“这种比赛我才不参加呢，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
　　拼图一般都是先拼出边框后，再慢慢递进，中间是最慢最难的部分，往往一个错误就得浪费大量时间。
　　到了十点还没分出胜负。
　　詹巧云和穆如馨都来提醒她们该睡觉了。
　　但新年期间倒也没有管得那么严，考虑她们难得聚在一起，偶尔才放纵一回。
　　“十一点前必须要睡，你们后天要去拍广告的，如果有黑眼圈了很麻烦。”
　　“是……”小女孩们齐声应道。
　　白璐今天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前几天待在酒店里也只能看电视和睡觉。
　　白璐现在是睡意全无，也没有回楼上睡觉的打算。
　　妈妈一回来就投入到工作里去了，白璐还想着今晚能和姐姐一起睡觉的。
　　久违地能长时间和妈妈待在一起，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她却感受到了更深的隔阂，不知道该和妈妈聊什么，要当个乖孩子，不能给妈妈添麻烦，不能撒娇……
　　哪怕在酒店里，妈妈的大半时间也是在工作，不敢打扰她，能撒娇的对象就是姐姐和那个家伙了。
　　“我赢了。”
　　十一点半，铃钰凭借的初期的优势率先完成拼图。
　　铃音和妮妮分别慢了十几秒和一分钟。
　　“我去和小明睡觉了，大家晚安。”
　　胜利者的铃钰已经换上熊猫睡衣，手里拿着程明家的钥匙，套在手指上打转，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不惊动另一个房间里的妈妈。
　　铃音和妮妮相视一眼，利索地换上可爱睡衣，分别拉起白璐的左右手，拽着她跟了上去。
　　白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问道：“你们该不是想……”
　　“就是你想的那个。”
　　“我绝不允许铃钰丢下我这个姐姐偷跑。”
　　白璐虽然不想和她们一起胡闹，但她更不想被丢下，孤零零的一个人。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也没人在看电视，浴室里透出亮光。
　　三人钻进被窝里，四个小丫头挨成一团，人挤人。
　　“你们怎么也来了啊，不是我赢了吗？”铃钰不满地嘟嚷道。
　　“好像也没说只有赢的人可以和小明一起睡觉吧？”
　　妮妮开始咬文嚼字。
　　“我们也没输得很彻底啊，就比铃钰慢了几秒，安慰奖还是要有的。”铃音在一旁附和道。
　　“你们耍赖，强词夺理，不过大家一起可能更开心。”
　　年纪尚幼的铃钰还不知道嫉妒和独占欲为何物，还是玩具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的想法。
　　缩在被窝里等了几分钟，还是不见小明回来，被窝里闷热，一一探出小脑袋透气。
　　“小明呢？该不会今晚不回来睡觉了吧？他不会骗我们吧？”铃钰担忧地问道。
　　“有这个可能性，小明之前就骗过我来着。但他答应过我，不会再骗我了，会不会骗铃钰就不好说了。”
　　白璐合理地猜测道：“可能是在洗澡吧，因为浴室里的灯亮着，但你们真的都要和小明一起睡吗？睡不下的吧？光是我们就够挤的了。”
　　“白璐你这就不懂了。”铃音摇晃着手指说道。
　　铃钰补充道：“把小明当做床和枕头就好了。”
　　“我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挤了，是白璐身上的羽绒服太碍事了。”妮妮恍然大悟地说道。
　　“没错，快脱了吧。”
　　“你们等一下，我自己会脱啊。”
　　“还有裙子也脱掉。”
　　被窝里传出悉悉索索的脱衣声，脱掉的羽绒服和百褶裙还和她们的毛拖一些藏在了床底。
　　听到渐进的脚步声，四个小丫头钻回被窝里藏好，屏住呼吸。
　　程明开灯看到隆起的被窝，还以为是小黎又在帮他暖床，这么大块的隆起，估计连静静或徐娟都在里面吧。
　　程明随手关了灯，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隔着被子直接熊抱了上去，打算给小黎一个惊喜。
　　“呀啊……”
　　稚嫩的娇吟声响起，百分之两百不是小黎，不说声音，连大小都不对。
　　程明连忙松开手，打开昏黄暖光的床头灯，掀开被子。
　　一个四个小家伙，穿着黑白熊猫睡衣的铃音铃钰，穿着鲨鱼睡衣的妮妮以及穿着羊毛衣和丝袜的白璐。
　　虽然四个人的脸蛋都有些红，但唯独白璐的脸红得发烫，双手抱肩缩成一团，她又躺在床边。
　　刚才抱到她了？
　　自己不会被杀掉吧？
　　“你们这是在埋伏我吗？”程明苦笑地问道。
　　“比赛是我赢了，所以我今晚要和小明一起睡。”铃钰有理有据地说道，“她们都是来捣乱的。”
　　“我们也没输。”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小明一起睡。”
　　白璐狠狠地瞪了程明一眼说道：“我要回去了。”
　　她刚要起身，就被其余三人缠抱住腰腿和手臂。
　　“你们快放手啊。”白璐左右挣扎着身子大喊道。
　　“嘘，别太大声了。”铃钰连忙捂着白璐的嘴巴。
　　“会被小黎她们发现的，呃……”
　　程明的背后响起幽然冰冷的声音，手指从后脊由上而下划过。
　　“哥哥，你只要是小女孩都可以吗？不知道警察叔叔大晚上会出警吗？”
　　“小黎，这个是……那个误会啊。”程明举起双手说道。
　　“真是的，我又不是来捉奸。”
　　小黎踮起脚尖，搂着程明的脖子往后拉，在他的耳边轻语道：“哥哥先陪她们玩一会儿吧，反正她们没几分钟就睡着了，区区几个小学生，等她们睡着后再来我的房间，我去和静怡姐和徐娟姐说哥哥被小萝莉裹挟了。”
　　小黎松开程明，将他推向床上，程明就这样压在了白璐以及另外三人的身上，嘴唇落在妮妮的鼻子上，双手碰到了铃音铃钰的胸。
　　程明连忙撑起身子，手上的触感却愈发清晰。
　　白璐眼眶晶莹，吸着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们别闹过头了。”
　　程明连忙掰开她们缠在白璐身上的手脚。
　　“要我先送你回家吗？”
　　白璐直接扯过被子，包住头躺好。
　　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有点玩过头了，快跟白璐道个歉。”程明少见地板起脸训斥道。


第663章 乐不思妹
　　铃音铃钰和妮妮三人依次和白璐道歉。
　　但她并不领情，没有任何的回应，多半是还在气头上，等明天小怜过来就好了。
　　“你们真的要留下来睡觉吗？”程明再次确认道。
　　“当然啊，不然让小明和白璐一起睡吗？”
　　“今天可是我赢了啊，我是绝对不会走的。”铃钰攥紧小拳头说道。
　　“反正来都来了。”
　　不敢去挪动床沿边上的白璐，程明躺在中间，铃钰趴在他身上，铃音和白璐枕着他的手臂。
　　程明拉过被子盖好，白璐倒是没有死拽着被子不放。
　　哪怕她们身材娇小，一张床要同时睡这么多人，不紧挨在一起是不行的。
　　程明的胳膊不免碰到了白璐的后背上，她没生气，是已经睡了吗？
　　程明不由松了一口气。
　　和小黎说的一样，借着兴奋劲才熬到这个点的三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程明只是稍微动下身子，耳边就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你想要干嘛？”
　　虽然在黑夜中看不清白璐的脸，但程明能感受到她嫌弃的视线。
　　“原来你没睡啊，没想干什么，就是想要去隔壁屋睡觉。”
　　“大骗子，你不是答应了铃钰，要和她们一起睡的吗？”
　　“呃……”
　　没想到有一天还要白璐教训啊。
　　“你真的要在这里睡觉吗？”
　　“不行吗？外面冷，不想出去了，外套什么也都被她们脱了，不知道扔在哪里，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告诉姐姐。”
　　姐姐随便告，别告诉妈妈就行。
　　“可以，当然可以，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只是疑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居然还能接受和我在同一床上睡觉。”
　　“你身上又不臭，和你一起睡觉也没什么，我讨厌你把我的姐姐抢走了。”
　　“也没有完全抢走啊，小怜是你姐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你经常和我姐姐睡在一起吧？”
　　“嗯，应该说睡有大部分时间都睡在一起，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三个睡觉。”程明随口说道。
　　“我考虑一下……”
　　噢耶！程明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但表面上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能意外地取得这么大的进展，还得感谢铃音铃钰还有妮妮啊。
　　“多跟我说一些我姐的事情，反正你能和我一起睡觉兴奋得睡不着觉了吧？”
　　“你直接问小怜不就好了。”
　　“姐姐她只会说和你有关的事情，都不说自己的事情和想法，我知道她可能是怕不小心说了妈妈的坏话，让我和她的关系变得尴尬。但我想更了解她，想知道我妈妈到底有多过分。”
　　“那作为交换，你也说说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吧？很公平吧？”
　　“好。”
　　“那我先来，我第一次见到小怜的时候，是她六年级的时候。嗯，和你现在一样大，但她整个人都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头发也有些干燥和黄，穿的黄凉鞋的鞋带破了，还是用炉钩子重新粘上的，一开始还不待见我，我后来给她煮了好吃的，她的关系才渐渐和我亲密起来。”
　　“这个我姐有说过。”
　　“接下来轮到你了。”
　　“太小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在上幼儿园之前都一个人被关在家里，一个人……妈妈早上去上班，中午一般不回来，晚上有时候是天黑回来的，有时候是半夜回来，夏天的时候，一天到晚三顿稀饭也有，有好几次打雷停电了，乌漆嘛黑的，只有轰隆隆的巨响和雷光一闪而过，有点吓人，真的只是有点！”
　　白璐捂着耳朵，轻咬着嘴唇，情不自禁地把头靠在了程明的胸膛上。
　　“再后来上了幼儿园，终于不用再被关在家里了，我一开始很高兴的。但我基本没和妈妈以外的人说过话，有人来和我搭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幼儿园毕业后我也没交到朋友，只要我不是一个人就行了。”
　　“上了小学，吃的饭，穿的衣服都越来越好了，也有零花钱了。但妈妈还是没时间陪我，再后来就遇到你和姐姐了。”
　　“然后你就泼了我们一盆洗脚水。”
　　“嗯。”
　　“真是洗脚水？”
　　“就是天气热，我拿冷水泡着脚，好好地洗过脚的，家里就我一个人，我不想开空调，浪费电。”
　　“你还挺勤俭持家的嘛。”
　　“那当然，我和姐姐一样的……”
　　之后又聊了很多旁枝末节的小事，程明都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的，好像还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手臂好麻，身上好重，睡一觉跟打了场大战，完全没有缓解疲劳。
　　程明的另一只手绕过白璐的后背，托着她的小屁屁，将她抱在了怀里。
　　睡着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嘴唇和鼻子挺像小怜的。
　　程明腾不出手来，就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白璐的鼻子。
　　“看来哥哥昨晚睡得很香嘛，大早上的还准备偷亲白璐，我这个时候叫醒她会怎么样呢？”
　　确实睡得有点香，但睡醒之后就痛苦了。
　　程明压低声音说道：“千万别，让她好好睡觉吧，她昨晚应该挺晚的。”
　　“哦是吗？哥哥弄得她睡不着觉吗？”
　　“才没有啦，就是聊了会天而已。”
　　“增进感情了？”
　　“姑且算是吧，我昨晚可是等到睡着都没见到哥哥。果然是被小萝莉们包围着，乐不思妹了吗？有了她们，连女朋友和妹妹都不要了吗？因为我长大了就不喜欢我了吗？果然应该继续装小孩子骗哥哥的吗？”
　　“真的对不起啦，难得白璐敞开心扉要和我聊天，我就陪她聊了会，和你们我不是随时都可以吗？”
　　“哼，反正我是吃醋了，哥哥陪我一天才能消气，哥哥快点起床吧，她们怎么说都六年级了，不小了，已经不合适和哥哥睡在一起了。要是被她们的妈妈发现的话，我可救不了哥哥。”
　　“我也想啊，可是我的手脚都麻了。”
　　她们不先起床的，作为床和枕头的程明很难动弹。
　　“我看哥哥就是想和她们多睡一会儿吧，我不管你了，准备在局子里买房吧，啊对了，我来看看哥哥是不是比平时更有精神。”
　　小黎从床尾钻进被窝里，还没开始做坏事，就是被铃钰的小脚丫糊脸踢了出来，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坐起身子，俯身朝着程明的嘴唇落下小小的唇瓣。
　　“小明，早上好。”
　　吻完又缩成一团继续睡回笼觉。
　　“哥哥！我真的生气了。”


第664章 书香门第
　　赵磊一大早就将小怜送到程明这边。
　　“姐姐！我好想你。”
　　白璐直接撞进小怜的怀里，脸蛋在她贫瘠的胸部上来回蹭着，毫不掩饰地撒着娇。
　　赵磊看到如此亲密的两姐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他不知道要怎么和这一个小妹妹交流，甚至就没说过几句话。
　　程明看到了赵磊脸上的窘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等以后有机会了，给白璐做一堆好吃的，俘获她的胃就行了，我和小怜都是这么和她打好关系的。”
　　“那就等我学成归来再考虑这件事情吧。”
　　“要上楼坐坐吗？还是直接去车站？”
　　“直接去车站吧，要是赶不上第一班去省城的大巴车就不妙了，不能让李倩和宋涟等我太久。”
　　“真不用我送你省城？”
　　“你去省城是有正事吗？如果是顺风车的话我就坐，特地送我去就免了，我可没那么娇贵。”
　　程明明天才要送妮妮和铃音铃钰去省城拍广告，就差了一天，不是所有事情都那么刚好啊。
　　“那我等你毕业归来那天。”
　　赵磊估计只要再学个一年半就能归来，具体要再学多久得看他还学不学别的菜品或是甜品之类的小课，比较自由，先回国一段时间，之后再出国精进的选择也有。
　　送走赵磊，老爸老妈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再和林叔叔他们在深山老林会面后继续西进，抵达老妈的老家，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空无一人的老家，宅邸还蛮新的，比老妈当年住的要好上几十倍，似乎是近几年翻修过。
　　是木质结构加红砖的混合体，问了邻里乡亲才知道外公外婆被舅舅接到县城里过年了。
　　问了联系方式后再折回县城，一开始还被当做诈骗电话了，老妈说了一些兄弟姐妹间的黑料才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外公痛骂了他们一顿，还想拿着扫把将他们扫出家门，说你们还知道回来啊，当场气晕了，立马送到医院里去，并没有大碍，顺势做了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外公和外婆以前是中学老师和小学老师，家境说不上多富裕，但能保证自己的孩子有学上。
　　老妈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则是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她排行老二，都是教师，算是书香门第。
　　程明的大舅在当地高中任职多年后熬到副校长的位置，后面进入教育局里工作。虽然职位不算高，但也算有个一官半职。
　　小舅是高中老师，小姨则是大学里的教师。
　　老妈当时就是不想当老师才和家里闹翻，而后来老爸带着老妈上门提亲。
　　程明还以为是外公外婆嫌弃老爸一穷二白，可能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更多的是对老妈的不满。
　　外公的想法是养你们这么大是要你们去教出更多的学生。
　　外公和外婆现在仍在乡下当着乡村教师。
　　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大的气也消了。
　　“你们回来有什么好看的，我要看外孙。”
　　老爸老妈似乎早就意料到这一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相册，不过程明和小黎的照片很少，大部分是晓晓和晓荧的。
　　舅舅和小姨在报纸上看到了程明，没错，就是那份万恶的青年报，觉得名字和脸有些熟悉，他的资料也不难查，参加竞赛已经在这个并不发达的网络上留下了痕迹。
　　还给程明写了一封信，但寄到学校的时候，程明已经离校了。
　　外公狠狠地夸了一波的程明，由老妈转告的，很大程度上，老爸老妈能被待见，还多亏了他的出色表现。
　　如果老爸老妈没去找外公外婆的话，或是扑了个空，程明这边或许也能有收获，算是参加竞赛的意外之喜了。
　　“妈妈，有可爱的表妹吗？”小黎抢过程明的手机问道。
　　程明没好气地说道：“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我帮哥哥问的啊，哥哥不是最喜欢小女孩了吗？”小黎怨念地说道，你还在惦记这个啊。
　　“没有，你小姨的女儿比你还大一岁呢，读高二了，你得叫她姐姐，她的学习可好了，你多跟她学学。”
　　“可惜了，比我大，不是哥哥的菜咯。”小黎摊手说道。
　　老爸老妈会在那边多待几天再回来，暑假去外公外婆那边算是程明和小黎的一个既定行程。
　　程明去乡下把接了叶媚回来，叫了何莲跟钱岚以及播音室的学妹们一起聚一聚。
　　马上就大年初八了，高二高三的要开学了。
　　程明能明显地感受何莲在避着自己，不只是眼神对上之后，她立刻挪开，总是保持着一米以上距离，想和聊天也立刻转移话题，不是去厨房里忙活，就是拉着钱岚出门买东西。
　　怎么过了个年，态度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啊，程明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被讨厌了。
　　秦琦在大年初八这天动身回学校了，她在群里这么一说。
　　创协里的很多牲口也动了歪脑筋，想早点回校，和「女神」独处，结果一回学校才发现，大家怎么都回校了。
　　程明等人也打算提前几天动身，就不在家里过元宵节了，创协和几个店铺都有许多事情要忙，更何况程明打算干一件大事。
　　在虹桥机场落地之后，程明立刻去买了飞往慕尼黑的飞机票，不过是三小时后的航班。
　　微妙的时间，来回跑一趟有点折腾，原地等候的话就太久了。
　　“我已经叫了熊学姐来接我们了，就在外面等你们，我的话过两天再回来，静静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当然不惊讶啊，除夕夜那天晚上你和孜艺打完电话就有这个想法了吧？我还不了解你。”
　　“嗯，真是瞒不住你。”
　　“不和我一起去吗？”
　　“不要，我觉得孜艺偶尔也想和你独处的，不是什么时候都喜欢三个人一起，红砖楼那边也快一个月没住人了，我得好好打扫一番。”
　　“我倒是想去，但我不想看雪。”插话的徐娟双手抱肩露出嫌恶的表情。
　　“就算我们想去也没签证。”叶媚给徐娟泼了盆冷水。
　　“那边应该很冷，要多穿一点。”静静系紧程明脖子上的围巾说道，有点勒得太紧了吧，都快不能呼吸了。
　　航班一如既往地晚点了，在机场里吃了桶泡面当作晚饭，被温舒雅打来电话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在飞机里睡了一宿，下机时正飘着鹅毛大雪。饶是程明全副武装，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踩在皑皑白雪上也没有多少兴奋感，留下脚印。
　　萧瑟孤寂的冷清冬日，街道不似往日的喧嚣热闹。
　　程明想给陈孜艺一个惊喜，并未事先告知她，就打算去慕尼黑大学人为制造一场浪漫的偶遇。
　　希望她今天有课。


第665章 找到你了
　　慕尼黑工业大学，只有校，没有园。
　　从地铁站出来之后，大街的两侧有许多风格各异、古色古香的建筑，其中大部分是慕尼黑大学的校舍，站在此处就已经置身在大学的校园里。
　　程明循着记忆从主楼的正门进入，三层楼高的大堂，头顶是圆形的拱顶，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窗将阳光引进室内，但此时盖着灰白的雪花。
　　大梯教里坐着零零散散的人在听课。和陈孜艺说的一样，冬天的时候压根就几个人来上大课。
　　但陈孜艺肯定是来学校上课，与其说她自律，不如说她是一个对自己狠的人。
　　“她上的练习课应该在这附近才对啊。”
　　程明转了好几个空教室，都没看到与陈孜艺相关专业的教室。
　　虽然没迷路那么夸张，但程明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大梯教这边，让他有些泄气。
　　看来他们之间的牵绊还不够，太久没充电了。
　　程明自然不可能为了所谓的惊喜而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缘分，浪费大把宝贵的时间，老老实实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坏了，没接。
　　但这就说明陈孜艺正待在不能接电话的地方。
　　除了在上课外，待在图书馆的可能性很大。
　　大学内有中央图书馆和若干学院分馆，先从主教学楼边上的中央图书馆里找起，时隔五分钟就打通电话试试，或许是因为各种意外的原因没看到。
　　程明从不起眼的小门里走进图书馆，直接走上螺旋阶梯，从他最觉得陈孜艺最可能在的地方找起。
　　靠窗，光线和视野不错又无人打扰的角落里。
　　有了有了，穿着柔软蓬松的灰白色的面包羽绒服，没有想象中那般臃肿。
　　头戴绒毛针织帽帽，脖子上系着程明送她的围巾，双手捧着一个冒着蒸腾热气的保温杯，桌上摆着笔记和好几本砖头一样厚的外文教材，身边和对面的椅子上也都摆了书，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势。
　　程明轻手轻脚地靠近，拉出椅子，拿走书本，在对面坐下，双手托腮看着陈孜艺的俏丽脸蛋，鼻子稍微有点红。
　　陈孜艺蹙起眉头，想看看是哪个家伙这么不解风情，没长眼睛。
　　“小艺，新年快乐。”
　　陈孜艺瞳孔收缩，刚发出尖叫声，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啊！”
　　“嘘。”
　　“我读书读傻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居然看到你的幻觉，还幻听了，我可没喜欢你到这种地步啊。”陈孜艺不可置信地掐着自己的脸颊。
　　“我当然是真的，不但有触感，还有温度。”
　　程明朝陈孜艺伸出手，食指指腹贴在她的脖子上。
　　“冷死了，你果然是鬼。”
　　陈孜艺的双手包裹着程明的手，一边搓，一边吹着热气。
　　“什么时候到的？”
　　“就早上。”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
　　“你是傻子吗？天寒地冻的，你要是在半路上被冻成冰块了怎么办？”
　　“不至于，我做好了防寒措施，不过这边的冷还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对你的爱指引我找到你的。”
　　“我认真的。”
　　“在主教学楼那边找了你一圈，实在是找不到，就只能打电话给你，结果你没接，我就猜你会不会在图书馆里，然后就真被我给找到了，我是不是很天才？”
　　“更傻了。”
　　陈孜艺从书包里拿出手机，一排的未接电话，平常总是把手机放在桌上的，今天想专心一点，就放进包里结果就错过了。
　　虽说再过几分钟，她就会收拾收拾去吃午饭了，能看到这些讯息并回拨电话，但被人找到的感觉还不坏。
　　离家出走的她没人来找她，只能灰溜溜地回家。但现在有人会不远万里来到她面前。
　　“有没有给我带些好吃的？”
　　“有我还不够吗？”
　　“你又不能吃。”
　　“但我会做好吃的。”
　　“这才差不多吧，就你一个人吗？”
　　“嗯，失望吗？”
　　“我更想吃静静煮的，但我下午还有考试，你恐怕是没机会表现，这边大学的期末考试都集中在二三月份。虽然已经结课放假，但我不得不留下来备考，就地过年，估计明年和后年也一样，唉……”
　　陈孜艺耸拉着肩膀叹道，“第一年的预科太过轻松让我产生了错觉。”
　　“那我们先在学校食堂里简单解决一下？富婆养我，我下飞机后滴水未进。”
　　“一点诚意都没有，你还是饿死算了。”
　　程明抓起陈孜艺的手，绅士地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现在有诚意了吗？”
　　“更想饿死你了。”
　　程明搂着陈孜艺的腰肢，将她拉进怀里，低下头去，额头相抵，双唇相贴。
　　似乎是刚喝过咖啡，嘴里还残留着些许苦涩的味道。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不然待会都吃不下饭。”
　　虽然意犹未尽，但陈孜艺还是果断地推开程明，不能沉浸在温柔的毒药里，会变得脆弱。
　　“不应该是吃得更多吗？接吻又不能当饭吃。”
　　与国内高校食堂不同的是，这边的食堂不是由大学负责，而是由大学生服务中心组织成立的。
　　大食堂一楼的黑色大隔间贴满学生之间的招租、宣传、买卖交易的小广告。
　　食堂里的菜肴种类少，缺少了烟火气，让人看着就没啥食欲。但该吃还是得吃，两人点了经典的土豆炖牛肉。
　　“你先回去吧，这是钥匙，应该还认得路吧？”
　　“我等你考完一起回去，在路上顺便买点食材，我还真不一定认得路，你安心考试吧，我自己会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我考个试的功夫，你不会又勾搭上新的女孩子？”陈孜艺撅起小嘴说道。
　　“我不会德语，英语又蹩脚，怎么勾搭啊，被坏女人骗得团团转才差不多。”
　　“比如别的女留学生什么的，在国外过年，正好容易被你趁虚而入。啊，还有那个你的外国小迷妹，还经常找我问你的事情，在努力地学着中文呢，怕不是在给你投怀送抱做准备，可惜她是另一个校区的，不然你肯定先找她再来找我。”
　　“怎么飞来横醋啊？酸得我牙齿都掉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认。”程明苦笑地说道。
　　“我要是考砸了就怪你。”
　　陈孜艺撞进程明的怀里，咬着他的下嘴唇。
　　“怪你对我这么好，我才装下可怜，让你心痛一下，对我愧疚一点，比起日夜陪伴在你身边静静，自我牺牲的我不就可以不战而胜了吗？每一次每一次都这样，怎能让我不喜欢你啊！最讨厌你了！”
　　“明年我也会来的。”
　　“不许来！”
　　“还有后年。”
　　“直到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过年为止。”


第666章 简简单单
　　陈孜艺去考试，程明就在图书馆里等她。
　　虽然还是冷，但至少有地方坐，能喝点热饮，总比在外面挨冻强。
　　程明写了今晚的食材清单，又去拿了几本外国的计算机教材来打发时间，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就是，压根就看不进去。
　　毕竟程明是实用主义类型，不管是参加竞赛，还是加入老朱的实验室，都是有着明确的目的，他不是搞科研和技术的那块料，无非是吃着重生的老本才有现在的成就。
　　就在程明昏昏欲睡时，耳边忽然响起磕磕碰碰的中文，外国人的特别口音非常重，辨识度很高。
　　“泥嚎，窝……窝叫艾菲。”
　　程明抬起头来，望向声音的来源。
　　金发碧眼，脸上似乎还有点小雀斑，并非是初见时的大波浪长发，而是扎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倒是给人有些文静的感觉。
　　穿着双层花边领口的小披肩外套，里头是茶色的抓绒连衣裙，看起来就很暖和，黑色的打底裤包裹着双腿，脚踩着灰色的毛线短靴，背着一个卡通书包。
　　“哦，是你啊。”程明单手捶掌说道。
　　艾菲重重地点了点头。
　　程明用蹩脚的英文和艾菲正式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程明下意识又用中文交流，明明不在一个校区吧。
　　艾菲拿出手掌大小的单词本，翻找着类似的句式。
　　程明立刻改用英文再问一遍，艾菲用着英文回答，程明只听了个大概。
　　“可以写不出来吗？我的口语不好。”程明在纸上用英文写道，他的书面英语还是勉强过关的。
　　“论坛上看到的，主校区这边有学生看到chen和一个中国男人待在一起，我们猜是你，果然没错，幸运。”写完一串英文的艾菲开心地竖起剪刀手。
　　“你的中文是跟谁学的？”
　　“住在我家里的留学生，她教我中文，我教她德语，春节的时候还吃了饺子。”
　　饺子两字还特地用中文说了一遍，看来是吃的时候学过了。
　　“听说你又参加竞赛了，我很高兴。”
　　“我到时候也会去现场给你加油。”
　　“你也参加了？”
　　“没有，我明天才能参加。”
　　艾菲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由写字换成了打字交流，并打开编程软件询问程明一些问题，都是程明当年在竞赛解答之后当做范例的一些题目。
　　艾菲问的是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想到这么做，还有别的解法，想要学的是他的思路和风格。
　　程明作为当事人自然是最有发言权，不过要解释为什么还蛮难的，都是经验之谈。
　　重生这事又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
　　用英文来解释，搞得程明在写论文似的，下午已然过去大半。
　　“果然，我就知道会这样，你身边总是不缺女孩子，我好多余啊，走了。”陈孜艺酸溜溜地说道，转头就走。
　　“艾菲，拜拜。”
　　程明朝艾菲摆了摆手，跟了上去。
　　“再见。”
　　一人用英文告别，另一人用中文，也挺奇妙的。
　　陈孜艺倒也没有真的走远，就在图书馆外等他。
　　“趁我考试的功夫把投怀送抱的外国妞拿下了吗？”
　　“当然没有啊，不对，我为什么要拿下她啊，还好你回来了，让我有借口脱身。不然我都不知道要被缠问到什么时候，她的求知欲也太强了。”
　　“真的是求知欲吗？不是别的什么欲望吗？”陈孜艺翻着白眼问道。
　　“你考得怎么样？”
　　“别转移话题，我的考试还不用你操心。”
　　“我倒是有别的欲望了。”
　　“先回去再说。”
　　陈孜艺没好气地撞了下程明的肩膀。
　　“我们去买菜吧，你看看哪些地方有。”
　　“你觉得我知道吗？我像是会去买菜的人吗？”
　　“那就只能有什么买什么了。”
　　慕尼黑的冬夜总是来得特别早，下午四点天就开始慢慢暗下来，五点时就已经漆黑一片了。
　　程明的两只手上提着食材，陈孜艺撑着伞，身体紧挨在一起，雪花悠然飘落。
　　陈孜艺去生壁炉的火，并扬言说道：“我这条命都是这个炉子给的，没它就没我。”
　　程明则是系上围裙去厨房里做准备工作，他要包饺子，得从饺子皮做起，先和面。
　　生完火的陈孜艺来给程明帮忙，又或者说捣乱，给程明增加难度，弄得面粉漫天飞舞，嘻嘻哈哈的。
　　自己和程明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沾了点面粉，跟个小花猫似的，但要的就是这个折腾的乐趣。
　　两人份的晚餐，简简单单。
　　只不过把餐桌搬到了壁炉边上，镶着金边的幽兰火苗跳动着，沐浴在温暖的光洋下，又有几分温馨浪漫的气氛，再喝点小酒。
　　陈孜艺脱掉外套，里头穿的是凸显身材的羊绒衫，隆起的胸部，曼妙的身材。
　　陈孜艺吃得急，嘴巴被饺子烫了一下，不舍得吐出来，舌头转着饺子，呼着热气，莫名有些涩气。
　　总算是吞了下来，陈孜艺感动地捂着脸颊说道：“呜呜呜，果然还是自己包的好吃，和买的速冻食品天差地别，除夕夜那晚，我不知道脑子里的哪根筋抽了，特地去买了包汤圆，自己煮着吃，结果还是去泡了面吃。”
　　“这边春节的时候没搞什么活动吗？”
　　“德国的华人不多啊，大部分都是学生，没有所谓的唐人街一说。但也有留学生协会组织跨年活动，我忙着备考就没去，去了肯定要帮忙布置会场啊，或者帮忙做饭，我去了只能干苦力，为了吃一顿饭也太拼了，留学生圈子也不大……”
　　现在这年头能出国留学的大多数人是有钱有权家的孩子，算是普遍现象，也以出国留学为荣。
　　“要是遇见了不喜欢的人，一天乃至这一周的好心情都没了。”
　　“比如那个苏敏？”
　　“没错。”
　　“她不是在英国留学吗？”
　　“我们在美国都能撞见她，同是欧洲的这里就更不用说了，我可不想被她找到机会恶心我，有社交活动的地方就有她。”
　　吃饱过后，碗筷推在槽里，和明天的份一起洗。如果静静在，是绝对不能留过夜的。
　　两人慵懒地窝在沙发里，盖着毛毯。
　　程明抱着陈孜艺的腰肢，她捧着书，听着木头噼里啪啦的脆响，好生惬意。
　　窗外寒风阵阵、满天飞雨，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陈孜艺头一歪，摊开的书本落在大腿上，已然睡去，看来是真累了。


第667章 围炉看雪
　　啪嗒一声脆响，陈孜艺从梦中惊醒过来，猛地抖了下身子，腿上的书本飞了出去。
　　“糟糕，我居然睡着了。”
　　原来是壁炉里的最后一块木头燃烧殆尽后掉了下来，得去添柴火了。
　　脚底没能直接够到地板，后背和屁股上的「垫子」并不柔软，但很温暖，也很舒服。
　　陈孜艺从程明身上跳下，把毯子给程明盖上，伸手摸了摸他的睡脸，抚过下巴，有些硌手，胡子又长了出来。
　　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啊，其实她经常会做这种梦，程明带着静静或是别的女孩子来找她。
　　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在床上玩，没想到程明在这个时间点只身来找她，所言所行也和梦里的不一样，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陈孜艺捡起书本放在一旁的桌上，一阵忙活过后，壁炉中的火焰重新高涨起来，熊熊地燃烧着，木头的清香飘逸着。
　　“还睡得这么香，明明难得才见一面的。”
　　陈孜艺完全忘了是她先睡着的。
　　陈孜艺捂着程明的脸颊，舍不得用力拍醒他，一大早满学校地找她，肯定累坏了。
　　“像个傻子一样。”
　　陈孜艺在程明的嘴唇上轻轻一吻，仔细想来，今天好像只接吻了，别的什么都没干，正经得不像话。
　　“果然是因为不够大吗？没魅力吗？”
　　陈孜艺低头托起胸部，想想程明身边的女孩子，倒不如说小一点才是常态，静静那么大是变态。
　　当然，很多小女孩完全还没开始发育就是了。
　　甚至在妮妮这事上，陈孜艺还做了点小小的推手，没有她的帮忙，结果也不会变就是了，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至于妮妮长大之后还喜不喜欢小明，会不会后悔，就不是陈孜艺需要考虑的事情了，这里也不是火坑，而是天堂，就是人多了点而已。
　　其实除静静和她以外的第三者出现时，陈孜艺是松了一口气的，罪恶感减轻不少，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有种谁来踩一下刹车的感觉。
　　陈孜艺半蹲下身子，钻进毯子里，费劲地解开程明的皮带，艰难地将裤子褪到大腿上，冬天穿得可真厚。
　　“骗人的吧？这都不醒。”
　　陈孜艺的嘴巴和腿已经有些麻了。
　　“我就不信邪了。”
　　陈孜艺奇怪的胜负欲涌上心头，搬来坐垫，跪坐在上面，继续进攻，还是没用。
　　“到底做过多少次了啊，耐力这么高，这种程度的刺激都没用了吗？还是说里面一滴不剩？”
　　陈孜艺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小明放假回家，那一个个都是磨人的小妖精，吃人不吐精的。
　　但这都过了一天，再怎么说都有一点的吧？
　　这么放小明回去上供给静静，她这个情人也太没面子了，必须要捍卫情人的尊严。
　　陈孜艺放弃用嘴，脱了衣服裙子，真刀真枪地上了，坐在程明的腿上，双手搭在沙发的靠手上。
　　这回你总该醒了吧？
　　明明是以叫醒程明为目的，但陈孜艺却本能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丢人的叫声。
　　“我不行了……”
　　浑身脱力的陈孜艺倒在程明的怀里，大口地喘着娇气。
　　多日未做，陈孜艺的身体远比想象中的敏感，还没满足，远远还没满足，但她已经累得不想再动弹了。
　　这个姿势远比想象中的累人啊，尤其是腿，没地方好好地放着，又不能夹着程明的腰，也没地方站着。
　　双手也很忙，一会儿要捂嘴，一会儿又要摸啥的，还要抱着程明的脖子，亲亲嘴，不能一直好好地支撑着身子。
　　程明还未睁眼，已经握住了陈孜艺的小蛮腰动了起来。
　　“你是不是早醒了？”
　　“啊，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吗？”程明缓缓地睁开眼睛，恍惚地问道。
　　“梦你个大头鬼，爽得分不清了是吧？”陈孜艺掐着程明的脸蛋问道。
　　“这么湿，你已经去了？”
　　“没有，你的错觉。”
　　“梦里的人是我吗？”
　　“有你。”
　　“哼，我就知道。”
　　陈孜艺挪过程明的脑袋，与之对视。
　　“现在呢？”
　　“眼里只有你了。”
　　“脑子里呢？”
　　“你不问还好，一问就……”
　　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俏丽的身影，还有与她们坐的画面。
　　陈孜艺的额头和程明的额头重重地撞了下。
　　“至少做的时候只能想我一个人，不对，你想着静静还是可以的，光是想想我就要出来了。”
　　程明坐在沙发上施展不开，改由陈孜艺坐在沙发上，程明站着。
　　之后又换了一个姿势，陈孜艺背对着程明跪坐在沙发上，横着趴在靠手上，甚至从沙发上玩到了地上，陈孜艺的双手撑在坐垫上。
　　壁炉的火光打在两人身上，两人最后回坐在沙发上，衣服裙子啥的散了一地，捡回毛毯盖在身上，滚烫的肌肤混着汗液啥的贴在一起。
　　“我们是不是该去浴室泡个澡？身上黏糊糊的。”程明抱着陈孜艺问道。
　　“好冷，不想去，不想离温暖的壁炉太远，浴缸放热水也需要时间，入冬之后，都在楼下睡了。”
　　又窝了一会儿，程明觉得这么下去不行，抱着陈孜艺前往浴室。
　　“冷冷冷，快点拿热水浇在我身上。”
　　陈孜艺双手抱肩，原地小跑生热。
　　程明拿起花洒，先试了下水温，再朝陈孜艺身上喷去。从上至下，还坏心眼对着某个部队多冲洗了一番，毕竟这里最脏嘛。
　　“呼哈，活过来了。”
　　“给你，自己浇，我去给浴缸放热水。”
　　“给你也来舒服一下，让你尝尝我的酸爽。”
　　程明将花洒对准程明的臀部，咯咯地笑着。
　　“别朝奇怪的地方喷水啊……”
　　“明明是你先朝奇怪的地方喷水的。”
　　洗过身子，两人踏进浴缸里，程明靠在浴缸边缘，稍有些冷，陈孜艺坐在他身上，有个靠垫就是爽啊。
　　“说起来，你没带换洗的衣服吧？”
　　“穿回刚才那一身不就好了，又没脏了。嗯，可能裤子是被你弄脏了点，干了后会带点味，但不凑近点闻应该没有味道。”
　　“哪有味道了，我这么干净，又不是尿。”
　　“那你待会去闻一下。”
　　“我才不要，要闻你去闻，什么时候走？”
　　“明天晚上的飞机，到那边差不多就是白天了，然后有学生会和创协的事情要忙。”
　　“都这么忙还来见我，你脑子秀逗了吗？”
　　“再忙也没有你重要啊，因为你们我才忙的，连你们都没照顾到，我忙活的意义何在呢。”
　　“我明天没考试，后天的考试，明天可以陪你一天。”
　　“出门吗？要去图书馆学习吗？”
　　“天气冷，不想出门，还是说你想出门？我平时那么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考前不用临时抱佛脚，只是我平时都那么努力了，考前也没必要太松懈就是了。”
　　“我觉得抱着好好学习的你围炉看雪挺不错的。”
　　“被你抱着我还能好好学习吗？”
　　“咳咳，这就要看你自己了。”


第668章 太甜了
　　四处安安静静的，似乎整座城市沉睡过去，簌簌的落雪不断地落下。
　　陈孜艺坐在圆凳上，身上裹着浴巾。
　　程明拨弄着陈孜艺的长发，露出粉嫩的后颈，帮她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雪又变大了，明天应该会积很多雪，看来明早有你忙的了，夏天的时候刚说过要你帮我铲雪，冬天就准时来了，我好感动啊。”陈孜艺左右晃着脑袋，踢着腿说道。
　　“你倒是表现得再感动一点。”
　　“身子和心都是你的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命也给你吧？”
　　陈孜艺抓过程明搭在她肩头上的左手，摊平手掌呈手刀状，抹着脖子来回剐蹭着。
　　程明放下电吹风，双手穿过陈孜艺的腋下，顺着侧腰一路下滑，环抱着她的小腹，朝着她的耳朵吹了吹热气，含住晶莹的耳垂。
　　“造个小生命倒是可以。”
　　“还是让正牌女友的静静给你生去吧，她的屁股那么大，好生养，肯定会生个大胖儿子，胸部也那么大，奶水也足，我只是个情人，可不负责传宗接代的任务，等我生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我可不像我妈那样，完成任务一样，不负责任地生下我，然后就丢着不管，我只要有一个就够了。”
　　“倒是有一个人会走在你们前头，大概……”
　　“我来猜猜，能生就代表年纪是比我们大的，大学生和高中生都要排除，还没生育能力就更不用说了，那好像就只剩下那个沈筱姐了吧？她的年纪确实有点微妙，但你不是萝莉控吗？怎么回事？连这种大姐姐都不放过。”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萝莉控，我只是单纯的好涩。”
　　“真的吗？我不信，大姐姐就没几个啊，甚至比你年长都没几个，胸部大的更是少之又少，混进来的沈筱姐才是特例，是你在掩饰自己是萝莉控的时候做的伪装。”
　　“我去给你泡一杯热咖啡。”
　　“又想转移话题了是吧？反正你对小黎还有小怜出手的时候，你身上的标签就撕不下来了。不管你找几个大姐姐都改变不了，啊对了，我要多加牛奶和砂糖。”
　　等待程明煮咖啡的功夫，陈孜艺对着壁炉的火光褪下浴巾，身上还残留着不少红印子，现在仍有余韵。
　　仿佛程明的手和其他部位还残留在她的体内。
　　陈孜艺穿上干净的内衣裤，套上睡裙，坐在长沙发上开始温书。
　　程明端着咖啡问道：“电脑在楼上吗？”
　　“嗯。”
　　“楼下没有？”
　　“当然没有啊。”
　　“楼上的温度怎么样？”
　　“就比屋外高一点吧。”
　　“这么夸张？”
　　“是夸张了点，屋里姑且能遮挡风雪。反正就是很冷，如果不是为了看你们发来的邮件，我压根就不想上楼。”
　　“那还是算了，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
　　就是习惯性地想在睡前看看邮件。
　　“难怪你最近的邮件回复都那么短。”
　　“手指僵硬啊，怎么打字嘛，但又不能不回邮件。”
　　“你可以跟我们说你这边的情况啊，我们会理解的。”
　　“不想说，搞得我像是在卖可怜，乞求你们关心我一样。”
　　“你这个性格啊！”程明没好气弹了下陈孜艺的额头。
　　“是不是讨厌我了？觉得我很麻烦？不够可爱，还是要嗲里嗲气地撒娇才好？”
　　“更喜欢你了，但我早就知道你是这种性子，所以我现在才会在这里。”
　　“啧，结果我还是卖可怜了，输了。”咂舌的陈孜艺蹙起眉头，端起热咖啡，轻抿一口说道，“我应该装得再自然一样，但你们那边热热闹闹的，我这边孤家寡人，结果有那么一瞬间还是没忍住。”
　　“不应该再坦诚一些吗？我们什么跟什么关系了。”
　　“不行，我一个人的时候更多，就算以后我去了新加坡读研，毕业后回了国，还是聚少离多，变得坚强很简单，变得软弱更容易，可是变得软弱之后还想回到坚强的状态很难，总不能没了你们就整天要死要活的吧，学习生活和工作都要正常进行的。”
　　“你有那么多大的小的要照顾，肯定分身乏术，我就不另外给你添麻烦了。”
　　“你这么懂事还叫情人嘛，别给情人丢脸啊。”程明点着陈孜艺的鼻子说道。
　　“哼哼，懂事的情人可是加分项，那种寄生在男人身上的麻烦情人一点自主性都没有，等被玩腻就被抛弃了，就是玩具和衣服一样的存在，而我就不一样了。不但可以养活自己，还可以养活你们。”
　　“喂喂，这关系都变了吧。”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如果我们是普通的异地恋，我们未必都会幸福，寂寞的你在国内迟早有新欢，而我在国外独守空房，陷入爱河之后，我会不会忤逆母亲的安排留在国内也不好说。”
　　“但现在，你在国内有没有新欢是静静该考虑的事情，不是我，也不用担心你被抢走了。因为你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有我那一份就足够了。至于是多是少都无所谓，因为我本来就不要多少。”
　　“你对我的爱不是完整的，我也没有办法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恋爱上。所以我们半斤八两，彼此彼此了，是不是很公平？”
　　陈孜艺在恋爱关系上似乎总是在追求一个平等关系。
　　但不管从哪一个角度上来看，都是程明对不起她更多一些。
　　陈孜艺将一杯咖啡饮尽，搂着程明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嘴唇，粗暴地用舌头在他的口腔里乱搅一番。
　　陈孜艺松开嘴，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对你的爱，虽然份量少，却很沉，就是所谓的质量高，密度高，正因为我不是依附在你身上的。所以你这辈子就别想摆脱我了，我会一直缠着你到死为止。”
　　“有点太甜了。”程明吐了吐舌头说道，“这咖啡。”
　　程明泡咖啡的次数不多，在红楼那里，大部分都是静静泡的，学生会或是创协里又是喝单凌的茶，有时候泡咖啡给温舒雅喝，也都是以黑咖啡居多，一点糖都不放，或是只放一点点。
　　程明一时没拿捏好份量。
　　“我倒觉得刚刚好啊，我知道了，是我的嘴巴甜吧？”
　　“我来尝尝，到底是不是你的嘴巴甜。”
　　程明咬着陈孜艺的嘴唇，刚洗过澡，还没清爽过几分钟，两人的身体又变得黏糊糊了。


第669章 铲雪
　　两人在长沙发里卧了一夜，程明睁开眼，只觉得窗外特别明亮，又不见有阳光照进屋里。
　　程明坐起身子望向窗外。
　　一夜过去，外面的雪已经完全停了。
　　地面和屋檐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树枝上结着霜，银装素裹。
　　脸蛋贴着程明肩膀而睡的陈孜艺觉得有冷风灌进被窝里，粉臂搂紧程明的腰，把娇嫩的身躯往程明怀里挤了挤，声色慵懒地问道：“几点了？”
　　“不知道，应该还早吧。”
　　程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压回陈孜艺的手机上面。
　　“我的手机没调时差，得看你的。”
　　“所以几点？”
　　“不知道啊。”
　　“真是的，你就不能帮我拿一下手机吗？坏心眼……”
　　陈孜艺不满地鼓起脸颊，趴在程明身上，探出手去，胸部一点一点地摩擦过程明的胸膛。
　　陈孜艺的手比程明短了一点，又躺在里侧，得把半个身子都探出去才够得到桌子，拿起手机。
　　七点十分。
　　陈孜艺缩回手，不经意间地磕碰了某个硬物，在一旁的大腿肉上掐了一把，左拧右拧，横了程明一眼，眸光媚色如水，腻声问道：“又想做了？明明昨天做了那么多次，你的脑子是长在下面吗？”
　　“不是想做，就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原来不想做啊，真可惜，我本来还想晨练晨练的。”
　　“想做想做，非常想做！”
　　程明立刻改口。
　　“想做啊，这就好。”陈孜艺双手合掌，狡黠地眯起眼睛，“那就快起床吧，把门口和院子里的雪铲了，现在的雪比较松软，还没结冰，也没被踩严实，比较好铲，等到明天或者晚上，新雪盖旧雪，铲起来就要命了。”
　　两人穿上厚衣服，赴死一般出了门，陈孜艺躲在程明伸手，拿他的身体挡着风。
　　铲雪工具什么的放在院子里的仓库里，从大到小各种铲子都有，各种型号的都有。
　　程明戴上手套，一开始还干劲十足，有股新奇的感觉。毕竟就没见过几次雪，更不用说铲雪这种活了。
　　门前这一块的积雪瞬间就空了，但他铲雪的姿势不对，很快就累了，手臂酸痛，捶着腰。
　　“你别急啊，雪又不会跑了，慢慢来，你可别把身体伤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陈孜艺接过程明手里头的雪铲示范了一遍。
　　“你铲雪的姿势也不对，要正面对着雪堆，双脚一前一后保持双肩宽度的距离，膝盖微弯，腰板挺直，铲雪的时候要用腿部的力量，而不是背部，将地上的积雪推到两边，而不是把雪抛高，就算真要把积雪抛到一旁，也要走几步路，而不是站在原地，你不累谁累啊。”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看你玩得很开心啊，不忍心破坏你的好心情。”陈孜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
　　“彼此彼此，谁让你先捉弄我，你先休息会，换我来铲雪，待会再换人。”
　　“我已经休息够了，要不你去给我煮点咖啡暖暖身子吧。”
　　程明把雪铲夺了回来，问道：“我这样铲可以吗？”
　　“这种时候就开始大男子主义了。”
　　“我只有今天能帮你铲雪，明天还得靠你自己了，你的体力还是留到明天吧。”
　　“能留到明天就好了，笨蛋，待会可别累得待会爬不上我的床。”
　　“我们不是睡沙发吗？”
　　“不管你了。”
　　陈孜艺气呼呼地跑回屋里。
　　程明铲会雪，进屋喝点甜得腻人的热咖啡休息，再出去铲雪，松弛有度。
　　“呼哈，累死我了。”
　　总算是清完积雪的程明瘫软地坐在壁炉前烤着火，卸下手套和厚外套，手脚都在微微颤抖，手掌更是一片通红。
　　“活该，要堆雪人，打雪仗吗？”
　　陈孜艺做着投掷雪球的动作。
　　“现在才说？”
　　要是在程明铲雪之前，估计还能提起兴致，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喜欢雪了。
　　“等以后人多点再玩吧，光我们两个人也没意思。”
　　“那就快点来吃早饭吧，你肯定没力气吃早餐了吧？我来喂你吃，啊……”
　　陈孜艺在程明铲雪的这段时间里准备了早餐。
　　除了吐司面包和热牛奶这类现成品外，还搞了培根煎蛋的卖相不太行。但吃起来的味道还是不错，姑且算是有点进步。
　　“我自己能吃的，还没累到那个地步。”
　　“啊唔……”
　　陈孜艺把面包塞进程明的嘴里，压根没有自己吃的选项。
　　喂程明吃完早餐，拿过纸巾擦了擦他的嘴角，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程明能想象出明天的自己肯定腰酸背痛，手脚酥麻使不上劲。
　　“真没用啊，叫你平时不好好锻炼身体，没我拉着你晨跑，现在的你才这点程度就不行了。”陈孜艺摇头叹道。
　　“我超行的好嘛，我在床上还是有好好锻炼的。”
　　“真敢说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行。”
　　在有壁炉的屋里穿得本就不多，脱起来也很方便，陈孜艺再次坐了上来。
　　“不是吧，来真的啊……”
　　“难得你给我留了体力，我还得把它用在合适的地方。”
　　程明只能任由陈孜艺摆布，甚至还把胸部塞进了他的嘴里。
　　屋外又飘起了雪。
　　程明没力气去准备午饭，连刀都拿不稳，让陈孜艺来又是面包牛奶之流，两人都不想再吃了。
　　最后两人泡了桶面吃，这是陈孜艺的储备粮，以防大雪天出不了门的时候吃的，晚上回来的时候得再备点。
　　比平时还要香一点，连汤都喝了大半，还不用洗碗筷。
　　程明是晚上的飞机，晚饭也顺便出门解决，难得来一趟，总要尝一尝这里的特色美食再走。
　　地上又积了点雪，不算厚。
　　“来铲雪吧！”
　　“你神经病啊，你有那个力气吗？”
　　“可能没有，但把雪留到明天不是更难铲吗？”
　　“是这样没错，那我们就一起吧。”
　　两人一人一边握着雪铲，把薄薄一层柔软落雪推到一旁再出门。
　　在酒馆里吃了酥脆的肘子皮，喝了点小酒。
　　陈孜艺要送程明去机场，程明则是坚持要先送陈孜艺回家，顺便去超市买点应急食品，免得她忙得忘了，把自己给饿着了。
　　“你总得让我像一个男朋友吧？至少今天得像。”
　　“你几点的飞机？”
　　“八点的，还早呢。”
　　“那你可别再铲雪了，明年有你铲的。”
　　“那我把体力留到明年吧。”
　　“果然还是铲一下比较好。”


第670章 返校
　　程明两手空空来找陈孜艺是明确的选择，有也提不动，想过此行会很累，没想到会这么累。
　　程明没让熊学姐来机场接自己，他们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上下属。
　　临近开学，学姐要忙的事情也不少。
　　手机的电量也不太支持程明乱打电话，电量告危。
　　程明独自乘坐地铁，再换乘公交车回到东门这边，走上红砖楼，拿出钥匙打开门。
　　有些安静，不似往常的热闹，毕竟他不在。
　　程明先回自己和静静的房间里给手机充电。
　　温舒雅的屋里传来键盘的敲击声，程明敲了敲敞开的门说道：“温舒雅，新年快乐。”
　　坐在电脑前的温舒雅侧头望了程明一眼说道：“元宵节都过去了，你还知道回来啊。”
　　“稍微绕了趟远路。”
　　“真潇洒啊，都绕到国外去了。”
　　“静静不在吗？明天才开始正式上课吧？”
　　程明应该没记错时间。
　　“去练舞了。”
　　“哦，百年校庆的任务吧。”
　　“应该是。”
　　为了迎接隆重百年校庆，学校和学院在去年就有几番动员。
　　团委、各级学生会和艺术团轮流上阵，拉人拉赞助拉关系，想节目和编排节目，忙得不亦乐乎。
　　学生会到时候也有很多活要忙，尤其是校庆之后就是学生会干部的交接，程明和单凌要是想当上部长之流，就得在这校庆里好好表现，争取指导老师、会长乃至其他学生会成员的印象分。
　　明明校庆日是在九月底，还有大半年来着。
　　程明比较期待的就是光华楼正式投入使用吧，新的大楼肯定比旧的好，至少有空调什么的，就是新高楼建成之后，就会有各种真真假假的跳楼消息。
　　“你的题做得怎么样了？”
　　“非常好，感觉明天就能上考场了。”程明自信满满地竖起大拇指说道。
　　“真的吗？那我来考考你，这一题怎么做？”
　　这一题好像温舒雅问过程明，但不是面对面解释，很多问题都说不清楚。
　　“在这之前，我是不是还有奖励没领？”程明指着嘴唇问道，“欠了这么久，这么多，是不是得有点利息啊。”
　　“你先帮我把不懂的这几题都搞懂了，我连本带利一起给你，不对！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在外面溜达那么久，凭什么还要我付利息啊，减少你的奖励才对。”
　　“你舍得减吗？怕不是要自己加个一倍两倍。”
　　“我才不稀罕你的臭嘴，呸呸呸。”
　　程明艰难地抱起温舒雅，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是我变胖了吗？春节过后是胖了一点点，真的就一点，不信你捏一下我的小肚子。”
　　虽然是程明的问题，但他不介意借此机会捏温舒雅的小肚子。
　　温舒雅挺直腰板，坐直身子，尽量不让肚子上有任何的赘肉。
　　温舒雅穿的依旧是连衣长裙，不能直接撩起上衣摸到肚子，隔着厚厚的衣物摸总归有些不准确。
　　是要从裙底进去，还是衣领呢。
　　这个姿势下好像是衣领这边方便点。
　　程明伸手探进温舒雅的衣领。
　　“呀啊！好冰。”
　　温舒雅眯起眼睛，缩起脖子，尖叫一声。
　　“你干什么啊，我只让你摸我的肚子，没让你摸我的胸吧？”
　　“问题你也没胸可以摸啊。”
　　“啧，多嘴！”
　　温舒雅用手肘砸了下程明的肚子。
　　程明一路畅通无阻抵达平坦的小腹，捏了捏，软软的。
　　老实说，不知道温舒雅胖没胖，这都过了快一个月，程明哪记得上一次摸是什么手感。
　　“摸完了吧，我没胖吧？快给我把手拿出来。”
　　“现在还没不知道你胖没胖，得多摸一会儿才知道。”
　　“你不知道你的手很冰吗？”
　　“就是因为很冰才要在温暖的地方多待一会儿。”
　　“衣领都被你扩大了，讨厌死了，这件裙子我还蛮喜欢的。”
　　“以后还会帮你扩大其他地方的，放心吧。”
　　“臭流氓。”
　　“我说的是帮你扩大大脑里的知识，你想哪里去了？思想不纯洁。”程明倒打一耙。
　　恼羞成怒的温舒雅抓出程明的咸猪手。
　　“居然这么轻松，我还以为你会赖着不走呢。”
　　“我倒是想。”程明把手指放在鼻子旁嗅了嗅，陶醉地说道，“有点香。”
　　“不许闻啦。”
　　温舒雅抓着程明的手夹在大腿间，完全是引狼入室的行为，程明倒也没有乱动。
　　“摸也给你摸了，差不多学习了，一回来就这么不正经，真不知道静静怎么受得了你。”
　　收起心思，程明的一只手被夹着，另一只手搂着温舒雅的纤细腰肢，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给她讲题。
　　没过多久，脑细胞程明的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
　　“你没吃早饭啊？”
　　“是没有。”
　　“不早说。”
　　“先吃点巧克力垫下肚子吧。”
　　“喂我。”
　　“你是三岁小孩吗？”
　　“我饿得拿不动巧克力了。”
　　“你张嘴啊，你不张嘴怎么吃。”
　　“用嘴喂的巧克力更香。”
　　温舒雅咬着巧克力喂向程明，程明一点一点地吃着巧克力，两人的距离缩短着，嘴唇最后贴在了一起。
　　之后又用这种吃法吃了两三块的巧克力。
　　临近中午，程明借温舒雅的手机给静静打了个电话。
　　“静静，需要我去接你吗？”
　　“诶，小明你已经回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会在孜艺那边多待几天呢，不用了，我和秦琦正在买菜，熊学姐待会也来蹭饭吃。”
　　自从机场分别后，程明和秦琦就没再见过面了。哪怕在同一座城市里，相互拜了个晚年。
　　“你这个年过得怎么样？”程明笑着问道。
　　“比想象中好点，郑竹他要在我父母前保持好形象。反而不敢太过放肆，没露出本性，就是我妈急得把她女儿送出去，我也和我妈摊牌了，这些事情要等大学毕业后才考虑，我要在剩下的时间里真正独立自主，主宰自己的命运。”
　　“学弟，车钥匙还给你。”熊学姐的右手递过车钥匙，上面还系着可爱的卡通挂饰，左手抓着右手手腕，一副不舍的模样。
　　“这是备用钥匙，学姐拿着就好，你和协会里的其他人总有很多时候要用到车。”
　　“我就知道学弟会这么说，我只是拿给你看看我的挂饰，可爱吧？”
　　“正因为太过可爱了，所以和学姐有些不搭。”
　　“静静，帮我掐下你男朋友。”
　　“好嘞。”静静笑眯眯地说道。


第671章 明年再战
　　程明去学校的收发室找小姨寄给自己的信件。
　　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他这边收到了挂号信和几张贺年明信片。
　　因为没写具体的宿舍楼和班级，落在这边无人认领。
　　不然会先送到宿管阿姨那里寄放着。
　　程明顺便问了几句，有没有静静和温舒雅的信，还真有，不过是熟人寄的，熊学姐、单凌啊。
　　程明还多一份部长的，不出意外，是一首格律不通的新诗，单凌没修改过的。
　　程明习惯了手机带来的便利，甚至他觉得现在的手机和网络不够便利和发达，却忽视这个时代里书信的特殊含义。
　　就像从前慢里写的那样。
　　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程明从信息爆炸的时代回来的，所以爱很多人也很合理，开个小小的玩笑。
　　最后是由川师寄来的，寄信人是黎婉。
　　程明拆开信，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灰白的老照片，两人的上半身合影，都穿着白衬衫，年轻时的老妈梳着麻花辫，笑而露齿，右边这位年幼点的短发女孩应该就是小姨了吧。
　　字迹稍有些潦草。
　　初次见面，我在青年报上看到了你的照片，觉得你与我多年未曾联系的姐姐在眉目间有几分相似，姓氏与我姐夫相同，家庭住址又在西江省境内，如此多的巧合让我下定决心写下这封信试试。
　　如有打扰，还望海涵。
　　程明准备回一封信给这位素未蒙面的小姨，说一声他和妹妹会在暑假的时候去他们那边一趟，而手上这封信连同照片原封不动地寄给小黎，让她再转交给老妈。
　　不过在此之前，拿这封信给静静看一眼。
　　acm程序大赛的省赛正式拉开序幕，规则基本一致，恶意提交、恶意攻击系统的队伍，组委会有权取消其所在学校参赛资格，而每个学校也只取分数最高的队伍进行排序。
　　上交实力强劲，底蕴深厚，在三年前的夏威夷acm全球总决赛上夺冠之后，专门创建了acm实验班吸收和培养人才，其中又以戴渊率领的小队实力最为强劲。
　　从省赛到亚洲区域赛，程明等人都被压了一头，甚至差点没争过同校的学长们，最后是以同样的解题数，更少的时长拿到了代表学校参加全球总决赛的资格。
　　林希那边算是突破了队史最好成绩，拿到了省赛的铜牌和最佳女队奖。但清北强队也不少，林希这女队还是没资格参加总决赛。
　　今年的奥赛金牌得主好像又有一个妖孽，在姚班的调教下，恐怕是一个不得了的好苗子。
　　要问为什么，因为程明对他的名字很有印象。
　　总决赛如期而至。
　　程明推着温舒雅，和学姐叶文芳一起步入上交体育馆的赛场，四处都挂着大赛海报和标志。
　　体育馆内已经有一群穿着红色t恤衫的志愿者在忙碌地工作着。
　　在志愿者的引导下入座。
　　周莉应该也在志愿者的队伍中，但只能等比赛结束再和她联系。
　　“好紧张、好紧张，感觉稀里糊涂就进了总决赛。”叶文芳坐立难安地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学姐，冷静一点，别自乱阵脚影响了思考，未战先败。”温舒雅面不改色地说道，其实在桌底下紧握着程明的手，手心冒着汗。
　　程明反握着温舒雅的小手说道；
　　“没错，我们只要尽我们所能做到最好就行了，不留遗憾。”
　　“我不像你们见过那么多大场面啊，我本来以为，能拿个省赛的牌子，给我以后考研加点分就行了，没想到能走到这一步，你们不知道好多人都嫉妒死我了。”
　　“就凭我和舒雅肯定是走不远，甚至连校预选都难，学姐也是我们小队里不可或缺的一员。”
　　九点四十五分，随着参赛队伍在各自的比赛桌前落座，大赛组委会代表走上讲台，介绍了比赛规则，并展示了决赛总冠军的奖杯，体育馆大屏幕上则亮起比赛开始的倒计时。
　　十点整，伴随选手们的集体倒数，主持人放飞一簇气球，宣告比赛正式开始。
　　选手们随即打开电脑、查看题目、讨论分工，并立即开始解题。
　　体育馆立刻被各种语言的讨论声填满，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
　　程明三人也是分工明确，马上进入状态。
　　伴随着第一道题目被第一次解出，大屏幕上显示出得分的队伍——圣彼得堡技术大学，现场也响起祝贺的掌声，俄国人就是强啊。
　　作为acm总决赛的一项传统，气球被用作答出题目的奖励。
　　每队在正确完成一题后，志愿者将在其位置上升起一只代表该题颜色的气球；
　　每道题目第一支解决掉它的队还会额外获得一个特殊的心形气球。
　　飘摇的气球为紧张的赛场增添了不少轻松的气氛。
　　时间以分和秒为单位流逝着，程明的桌边上逐渐升起各色气球。
　　大屏幕上的队伍排名也不断刷新，不断滚动的文字，绿色的加分以及红色的扣分数字，牵动着大家的心弦。
　　比赛结束前1小时内，积分榜封榜，所有队员都不知道其他队伍具体的解题情况，很考察参赛队员的心理素质，又增添了比赛的悬念。
　　头名是莫斯科大学，解出八题领跑全场，紧咬在后头的是解出七题的上交，用时最短，他们步步谨慎，没被罚时长。
　　程明的队伍目前才解出六题，属于是保铜争银的阶段，他正在和一道大题做着斗争。
　　只剩下一分钟不到，程明压根没时间调试程序，赶紧提交。
　　“循环变量的设置有问题！”看着稿纸的温舒雅突然喊道。
　　秒懂的程明立刻修改参数，掐着最后的几秒提交。
　　解开积分榜公布结果，在最后八分钟时，上交在落后一题下，解开一题实现反超，他们是今天的主角，捧起了奖杯，也是上交的第二座奖杯。
　　程明一队解开了七题，温舒雅最后的建议非常救命，提交过后看不到积分榜的变化，也不知道自己的程序对不对，也就无从修改了。哪怕提交过后意识到了错误，也来不及修改了，还会被扣分。
　　不过他们用时相对较长，无缘银牌，拿到了第九名，屈居铜牌，前十二名都有奖牌。
　　对于很多初次参加总决赛的学校来说，能登上舞台就是一种胜利，但谁又想输呢。
　　体育场内响起欢呼和不甘心的痛哭声……
　　“如果我们细心一点就好了，被扣太多时长了。”温舒雅埋在程明怀里抽泣道。
　　“吸取和总结教训，我们明年再战，我们在代码填空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得先看大题，明明这是我的强项。”
　　程明觉得最难的是代码填空，让他去理解别人写的算法，还不如自己写来得简单。
　　“都怪我，没帮上什么忙，就是一个拖油瓶。”叶文芳丧气地捶着大腿。
　　“学姐，别再说这种话了，没有你，我们连三人小队都组不成，少了你，我们不知道要增加多少计算量，怕是连铜牌都没有，一次小小的跌倒而已，再爬起来就是。”


第672章 小留学生
　　“可惜啊，你们队有银牌的潜力，难得我都来给你们加油了。如果你们能减少错误的话有很大的机会。”
　　跑来感受决赛气氛并给学校加油的林希安慰完学弟过后，跑到程明这边聊天。
　　清北今年只拿到了十三名，更加可惜。
　　“他们的心理素质不太行，锁了积分榜之后基本就放弃了，不然有机会争下铜牌的。”
　　想必今年过后，国内各大高校都会效仿上交，搞acm班级，并争抢优质的生源，不过清北上交肯定是有优先选择权的。
　　今年的总决赛名额有七个，伴随着国家影响力和世界赛成绩，正在逐年增加中，明年有十个名额，未来只会更多，也会有更多的华人面孔。
　　“chen，chen……”
　　艾菲招着手，朝着程明跑来，身边跟着个生面孔的女孩子，还真来了啊。
　　程明记得他们学校没在总决赛的入围名单上。
　　“泥们嚎。”艾菲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是复旦经济学院的大三学生廖晶晶，我在交换生期间就借住在艾菲的家里。”艾菲身旁的廖晶晶自我介绍道。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程明下意识把手放在艾菲的小脑袋揉了揉，忽然觉得这个动作似乎过于亲密，对小女孩做习惯了，正要抽回手。
　　“已经非常厉害了。”艾菲目光熠熠地抓着程明的手背说道。
　　艾菲小手冰凉，程明则是出了一身汗，手掌有些黏糊。
　　“是吗……”
　　盯——
　　背后的视线有些扎人，是温舒雅的吗？
　　“我们学校连参赛资格都没，也不够重视。”
　　欧洲那边选计算机或是编程的学生，大部分都像艾菲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欢，当做一个爱好在学，学生也少，一些老先生非常厉害，有些专业的师生比达到了一比一。
　　再加上欧盟被米国忽悠瘸了，没有什么互联网企业，就业前景并不丰富，传统工业非常强势，就业前景好，计算机专业毕业后进入传统工业也很正常。
　　但欧洲的科研水平非常高，python、scala等大放异彩的语言都源自欧洲。
　　艾菲会比较简单的中文日常用语，长难句之类的就得让廖晶晶翻译。
　　“艾菲想要你身上的参赛队服，可以送给她再签个名吗？”
　　程明掀起上衣，露出了一小截肚子肉。
　　“呃，这得等我回去换身衣服脱掉才行，艾菲什么时候回德国？”
　　直接在纪念品的摊位上买一件不行吗？
　　他穿过的体恤臭烘烘的，有什么好的啊。
　　“布回区了。”
　　廖晶晶解释说道：“艾菲会先在复旦的国际交流学院里学习汉语和中华文化，在今年九月份正式入学复旦，成为我们的学妹。”
　　“真的吗？”
　　艾菲重重地点了点头。
　　艾菲喜欢竞赛的话，慕尼黑工业大的土壤确实会差点。但欧洲也有其他强校啊，尤其是东欧和俄国，国内的话也是首选上交和清北吧，果然是奔着他来的吗？
　　程明还是无法理解自己哪里吸引到她了。
　　一行人一边聊天，一边朝着体育场的出口走去。
　　外头的帐篷里贩卖着体恤、徽章和扇子什么的纪念品。
　　周莉坐在摊位上，正摇着扇子扇风。
　　“程明，恭喜你们拿到铜牌。”
　　“原来你在这儿啊，刚才入场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人？”
　　“我去负责引导外国选手入场，现在就在这儿卖东西，不买点东西给我们冲冲业绩吗？压根就没人买纪念品，但不卖的话也不行。”
　　“你们学校都夺冠了，还要什么业绩啊，我要一件体恤吧。”
　　程明拿了一件小号的体恤在艾菲身上比了比，还是稍大一点，在上面签了名，递给艾菲说道：“送你了。”
　　艾菲努了努嘴，似乎有些不满。
　　若是要问程明身上穿的和卖的有啥区别，就是背后印了他的拼音名。
　　程明又买了徽章和扇子，也都签上名字，一并送给艾菲，现在总该满足了吧。
　　“蟹蟹。”
　　“程明你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外国小迷妹，我回去之后要把这事告诉何林，让他羡慕羡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国外参加竞赛的时候恨不得有外国女人送到你们嘴边。”林希开始揭程明的老底。
　　“咳咳……”程明尴尬地咳嗽道，“是何林硬拉我去的啊。”
　　但何林恐怕没时间羡慕，燕京那边的大唐网吧在五一刚刚开业，正忙着呢。
　　温舒雅和周莉都投来鄙视的目光，她们比林希更知道程明的本性。
　　林希要去找校友叙旧，早早离去。
　　回到复旦校园，程明和温舒雅与艾菲等人道别，也请她们有空的时候来红砖楼坐坐。
　　结果艾菲当场就喊着要去玩，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静静已经在家里准备好庆功宴等他们回来，熊学姐、单凌这两个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蹭饭的机会。
　　“哦豁，居然是外国的女孩子，你是真不怕那晚上的事情重演啊。”
　　埃米莉虽然害程明在学生会里树了些敌，倒也没有特别大的影响。
　　“学弟的手伸得真长啊。”
　　“我记得她好像是叫艾菲吧？在德国见过一面来着，小明先给我过来解释一下。”
　　程明被静静揪到厨房里盘问一番，程明如实回答，甚至连今年冬天的时候去找陈孜艺在图书馆里和她待了一会儿的事情都没隐瞒。
　　“也就是说她为了小明来留学的？”
　　“是为了我脑袋里的知识来的，她求知欲很强。”
　　“你的知识不是你的吗？”静静戳着程明的脑袋质问道，“你稍微注意一点，可别变成什么国际纠纷，很麻烦的。”
　　“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我希望你的身体有数。”
　　艾菲的小肚子吃得撑撑的，心满意足地回留学生宿舍，并表示自己还会再来玩的。
　　被这竞赛熬了大半年的程明好好地补了觉，怀里还抱着静静呢，却被温舒雅早早唤醒。
　　“程明你快看这份报纸，气死我了。”
　　“怎么了？”程明睡眼朦胧地问道。
　　竞赛天才跌落神坛，复旦计算机水平下滑严重。
　　程明看到这标题就笑了，取标题的水平可以啊，一黑黑两个。


第673章 梅雨时节
　　“哪里的三流小报，取这么煽动性的标题。哦，有一部分内容倒是蛮正常，仔细分析了复旦不足的原因，认为他们糟蹋了好苗子，这就是出名的代价吗？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过我夺金的时候，明明没啥人关注的。反倒是拿了铜牌关注度更高了，我该高兴吗？”程明苦笑地说道，“国内的唯金论还是有点严重。”
　　虽然只是铜牌，看似可惜，却也是复旦参加acm以来历史第二好的成绩，最好一次是在三年前，也就是上交第一次夺冠那年，位列第七，摘得银牌，前年和去年分别是十三名和十五名，差点拿到奖牌。
　　全世界强校天才众多，哪有那么多的常胜将军。
　　“哦，还提到了温师兄他们的事情，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你会生气，我们明年赢回来就是了。”
　　不出程明所料，竞赛结束的第二天，计院这边就开会决定明年要开设acm兴趣班，并招收特长生，同时表扬了一下程明等人，发了象征意义的奖状，希望他们能代表学校再创佳绩。
　　不但是眼红上交取得的成绩，两所高校都在魔都，总是会被人拿来比较一番的，就比如今早的晨报。
　　校刊这边派了单凌来采访程明，打算做一期专题。
　　“早上的那份报纸真没有新闻人的素养，明明把笔墨花在上交就好了，非要狠狠地踩我们一脚，看起来像是收了钱一样。”
　　“说不定就是收了钱呢，有人看我不顺眼，以后这种噱头的新闻标题会越来越多的。尤其是网络发展起来之后，今天这篇内容还算是正经的，有些新闻媒体可是连真相都不顾的，只想着抢热点话题。”
　　程明想做的微博甚至会助长趋势，但把混乱源头掌握在自己手中，总比它成为单纯的流量工具好点。
　　“听说留学生的艾菲是为你而来的，你对她有什么看法？”单凌眨了眨眼睛，八卦地问道，“放心吧，这个问题不会写到校刊上的，当做我们的秘密。反正最后的录入工作也会经过你的手，你可以检查一下。”
　　“她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就这样？”
　　“不然呢？”程明摊手反问道。
　　“切，真没劲。”
　　“对不起，我接下来要准备考研了，我本来就是为了考研加分才参加的竞赛，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心思和时间都不在竞赛上，你们去找一个比我更优秀的队友吧，一定会有很多人想抱上你们的大腿的。”
　　叶文芳学姐无心参加下一届的竞赛，倒是在程明和温舒雅的意料之中，准备考研是真的，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拖累了他们。
　　得去找一个新队友了。
　　程明的目光落在了经常来蹭吃蹭喝的艾菲身上。
　　除了交流还有些问题，知识水平上是完全过关的，在某些专精的算法方面甚至比程明和温舒雅强。
　　“艾菲，有兴趣和我们组队参加acm竞赛吗？”
　　“有！”
　　这个回答倒是字正腔圆。
　　“窝就是想和泥组队才来的。”艾菲攥紧小粉拳说道。
　　上半年在忙碌中接近尾声，除了程明在竞赛上吃了个小小的败仗，其余业务都在稳步发展，网吧开始考虑连锁经营，好佳基的门店越开越多。
　　软件公司的安全卫士项目还在内部测试中，博客项目已经上线，不过用户寥寥，程明的重点也是在微博上，这博客算是一个过度。
　　视频网站的价值得在大洋彼岸的油管被收购之后才能被发掘出来。
　　就是电子词典的寿命已经快接近尽头。
　　去年，电子辞典全年总产量高达一千万台，还有学者推算，电子辞典未来的市场规模可以达到千亿。
　　结果顶峰之后，就是自由落体式的行业大洗牌，影碟机如此，电子辞典也不例外。
　　去年年底，部分厂商停止了研发新品。
　　今年的行业整体下滑一半以上，大量小厂商退出市场，只剩下文曲星、诺亚舟等头部品牌，还有日本品牌卡西欧一枝独秀。
　　电子辞典的发展理念本末倒置，以单词量为噱头，一味的追求单词数量和字典数量，耗费巨资引进字典版权，树立权威，但却忽视了教学辅导的质量，最终沦为冰冷的单词机器和学生手中的「游戏机」。
　　不过程明的目的已经达到，借着学习通打出去的品牌名推出了手机，还有寄生在电子词典上的lava语言，被程明搬到了电脑上，并开放了电脑端的游戏制作平台，激活了广大的游戏爱好者的热情。
　　艾菲对这一款新语言的兴趣非常大，温舒雅直呼又一个小姑娘被骗上了贼船。
　　重点不在又上，而是小姑娘，温舒雅总算是承认自己小了。
　　五月以来，日照一天比一天长，气温一天胜过一天，魔都慢慢进入夏天。
　　六月起，连续的雨天象征着梅雨季节到来，天气潮湿闷热，是一年里最难熬的时间。
　　洗衣机甩干的衣服还要再晾上一个星期才能干，内衣裤啥的都差点不够用了。
　　在大雨中，只能听得见哗啦啦的雨声，湿漉漉的地板上反射着耀眼的霓虹光芒。
　　好消息是学校已经快进入考试周，不用冒着大雨去教室上课搞得裤腿和鞋子湿透，坏消息是宿舍里热得像蒸笼，无心备考，去图书馆要被淋湿，还不一定能抢到座位。
　　考试周聚在程明这里复习也算是传统了。
　　静静和秦琦都是一个学院的，程明和温舒雅同班就更不用说了。
　　单凌则以辅导艾菲中文赖在程明这儿不走。
　　“在梅雨天气的家里，吹着风扇可比空调舒服多了，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单凌一个人霸占着风扇，把风都给挡了，把电风扇开了摇头，她整个人也跟着风扇左右挪动，一头秀发被吹得凌乱。
　　她走了后，艾菲也有样学样，单凌你都教了些什么啊。
　　暑假留校的人不少，尤其是有些家境贫寒的学生要打暑假工给下学期当学费和生活费，来回的车票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安排兼职也是创协的主要工作之一。
　　若是创协里头的骨干和干事都跑光了，很难展开活动。
　　毕竟是协会，而不是真正的公司，没啥约束力，能做的惩罚就是收回目前还虚无缥缈的股份。
　　秦琦主动留下，应该是想避开烦人的郑竹，跟着她一起留下的男生就不少，她在网吧的各项事务上非常卖力，也颇得人心，是下一届骨干的提名候选。
　　程明和静静也多留了几天，主要是程明还要安排指导一下英雄杀的每年一度的大赛，今年的规模较之前几年更大，赞助更多，总算是能回本了。
　　小叶子也计划留在魔都。
　　“学姐们会来魔都找我玩，我过段时间再回去。”
　　至于周莉，要负责夏令营的工作。
　　最后就程明、静静和徐娟三人踏上归途。


第674章 小女孩的软饭
　　铃音铃钰和白璐已经小学毕业，学校和他们一样，选的是五中。
　　铃音拍着平坦的胸脯，刻意强调说道：“小明，我们已经是大人了。”
　　“别以为小学毕业就长大了，还远着呢，至少得等你们上高中才行。”程明轻轻地弹了下铃钰的额头说道。
　　“小明，我们想要好好学习的奖励……”铃钰抱着程明的手臂，前后摇晃着。
　　该不会是想要亲亲吧？
　　但没妮妮带头，光是这一对双胞胎的脸皮子其实挺薄的。
　　“你们想要什么奖励呢？悄悄告诉我。”程明压低声音，把耳朵凑到铃钰的嘴边。
　　千万别被静静和小黎她们给听到了。虽然听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就是要被她们用垃圾的目光看一天了。
　　这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我们想去游乐园玩，新建的那个。”
　　哦，是白初慧在去明溪村的路上搞的那个吧。
　　这奖励正常得过分了。
　　在程明要去读大学之前就立项开发了，去年寒假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雏形。
　　现在只完成了一半不到，只有一些简单的游玩设施，比如旋转木马、碰碰车和游泳池什么的，像摩天轮什么的标志性的大建筑还没落成，后续会慢慢开放别的区域。
　　在今年的六一儿童节时免费开放了三天。
　　据小怜说，盛况空前、人头攒动，有人排了一个小时才入园。毕竟是南明市的第一座游乐园，意义非凡，官方。
　　免费活动结束之后，票价也很便宜亲民。尤其是丽星名下的楼盘，打出了游乐园就是后花园的广告，丽星住户可以永久免费逛游乐园。
　　丽星集团在南明市算是深入人心，不管是老爸的宏远，还是正诚集团，都是有暴力拆迁的黑历史。
　　这一波连环攻势很成功。
　　就程明看来，白初慧还是有些急了，明年六一配上新楼开盘，效果更加拔群才是。
　　还是她背后的集团总部等不及了？
　　“白璐要和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吗？”
　　“不去。”白璐断然决然地说道。
　　“也不和小怜一起去？”
　　“不……去。”
　　白璐稍显迟疑，产生了轻微的动摇。
　　“我懂了，白璐是想和妈妈一起去。”铃音闭起右眼，挥着手指说道。
　　白璐不反驳，多半是被说中了。
　　白初慧现在恐怕没有时间和心思陪女儿去游乐园。
　　“那我们就当是演习，先陪你去游乐园玩一圈，等你以后和妈妈一起去的时候还能给她介绍游乐园。”
　　“你是傻子吗？游乐园是我妈开的，她比我更清楚游乐园里有什么。”
　　“那你这个大小姐能请我们去游乐园玩吗？你天天在我们家蹭饭吃，怎么也得回报一下我们吧？”程明顺势说道，给白璐挖了个大坑。
　　“唔，好吧，我最近攒了不少生活费下来。”
　　“好耶，最喜欢白璐了。”铃音铃钰分别抱住白璐的左右手臂，贴着她的脸颊欢呼道。
　　“热死了，你们离我远点。”
　　脸红的白璐害羞地推开铃音铃钰。
　　给小怜打了个电话，一群人在游乐园门口汇合，小怜放假之后就回村里陪爷爷吃住几天。
　　虽然有过带白璐去见爷爷的想法，但时候未到。
　　机会难得，程明打算带着晓晓和晓荧两个小家伙一起去游乐园玩耍，顺便给连姨放了个假，徐娟留在家里头陪连姨。
　　刚下车，还没走两三步路，晓晓就抱着程明的大腿，抬起头招手喊道：“哥，抱。”
　　在晓晓喊出哥的那一刻，程明就注定无法拒绝。
　　撑着遮阳伞的静静板起脸说道：“小明也太宠晓晓了，对她不好的。”
　　“静静抱。”
　　晓晓从程明的怀里挣扎地爬到静静怀里，遮阳伞换到程明手中，静静的表情瞬间融化，露出温柔的笑容，抱着晓晓左右摇晃。
　　“你不也是一样。”
　　“我本来就是扮演红脸的角色，扮不来黑脸。”
　　“可我也不想被妹妹们讨厌啊。”
　　晓荧和铃音铃钰手牵着手兴奋地跑到前头，小黎连忙追了上去。
　　“你们跑慢点，等等我啊，注意脚下……为什么我非得在这里当小孩子的保姆。”
　　小黎回头望了一眼一家三口模样的三人，攥紧小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那里是我的位置才对啊。”
　　不知道小黎说的是晓晓的位置，还是静静的位置。
　　没看脚底的小黎一脚踢到台阶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是铃音铃钰扶住了小黎。
　　“小黎真笨，上楼梯都能摔倒，像是小孩子一样。”
　　“看来我们已经比小黎还成熟了。”
　　“啧，你们真敢说啊。”小黎扭着手腕，头冒黑线地说道，“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哇哈哈，姐姐变成大魔王了。”
　　晓荧舞着双臂又跑了。
　　白璐一见到小怜就撞进她的怀里，手牵着手。
　　“你不是嫌热吗？怎么还和小怜牵着手。”程明调侃道。
　　“多嘴。”
　　白璐一脚踹向程明的小腿，留下一个小脚印。
　　程明配合小黎，总算是把气喘吁吁的晓荧和铃音铃钰给逮住了，还没进游乐园，已经满头大汗。
　　“一共四张儿童票……”
　　程明正要拿出钱包付钱，白璐挤到程明跟前，踮起脚尖，在柜台前露出半张脸，把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
　　“够了吗？”
　　“我来付钱就好，你这点小钱就留着买零食吃吧。”
　　“我说我请客就是我来请。”白璐执拗地说道。
　　程明摊了摊手，耸拉着肩膀说道：“得了，我真成吃小孩子软饭的了。”
　　游乐园里的项目很少，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了泳池那边。
　　不过他们本来也没有下水的打算，都没带泳衣，外头的水太脏了，不如在家里搞一个充气泳池。
　　其余人都坐上了旋转木马，程明和小怜以买冷饮为借口同行。
　　“小怜，你知道白初慧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吗？”
　　“具体时间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在我高三毕业前后吧，我去羊城找程明哥的时候，本该在南明市的她来羊城找到我，把小璐托付给我，孤身一人去香江了。但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被豪门耍得团团转，一辈子都在给他们打工，程明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感觉白初慧的一些决策有些蹊跷吧。”
　　毕竟重生之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白初慧在南明市的发展畅通无阻，成长过快。反而引起了大房的警惕和忌惮，加速了自身灭亡的可能性也有。
　　小怜勾着程明的臂弯，肌肤紧贴在一起。
　　“真的有点热啊。”
　　“变凉快了吧。”程明拿起一罐冰可乐贴在小怜的脸颊上说道。
　　“还不够，我说的是不够热，我们不急着回去也可以的吧？就说迷路了。”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乖乖去买东西，被我逮到了吧？”
　　“看来是没戏咯。”
　　“可以拉上小黎一起嘛。”小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第675章 叠萝莉
　　游乐园里没摩天轮，思来想去能做坏事的地方就只剩下厕所了。
　　把儿童作为主要用户的游乐园，厕所设计上也下了功夫，有各种颜色的纸飞机造型的小公厕，充满童趣，墙面上还有很多不规则的大小圆孔，加强内部的空气流通。
　　大型公厕这边除了传统的男女和残障人士外，还专门设计了儿童区，墙绘上是可爱的动物和树，地板上的砖块也是拼色彩砖。
　　儿童区是免得有母亲带着儿子进女卫生间造成了一些比较尴尬的事情，游泳池的更衣间通常也会发生这种意外。
　　这种设计目前在国内比较少见，国外倒是有不少，基建都是越建越新的。
　　三人携手光明正大地走进厕所的儿童区里，里头倒是一个人都没有，设施什么的也比较新。
　　毕竟正常大人是不可能来的，而普通小孩子反而不一定会憋着尿等到上厕所，就地解决，或者直接找个树下撒了。
　　三人挤进隔间里，里头不算太狭隘，容纳下三人勉勉强强，应该是考虑到大人陪着小孩上厕所的空间。
　　蹲坑也是迷你型号。
　　“要不小黎在外面帮我把风吧？”小怜建议道。
　　“有把风的必要吗？你把嘴巴闭紧不就行了。”
　　“我是能把嘴巴闭紧，但你就不一定了。”
　　“瞧不起谁呢，比一下谁先出声谁输。”
　　“你这区区三年经验跟我十几年的经验比，未免太过不自量力了吧？”
　　小怜蹲下身子，褪下了程明的五分裤，留给小黎的就是程明的后背和臀。
　　虽然可以和小怜去争着抢着舔那个地方，但没必要。
　　“哥哥快抱我。”小黎踮起脚尖，拉扯着程明的脖子喊道。
　　“你咋和晓晓一样啊。”
　　“就是一样不行吗？我也是妹妹。”
　　程明转过身子，托着小黎的臀部将她抱起。
　　小黎的双腿夹着程明的腰际，双手环过程明的脖颈抱着，两人头顶平行，视线相交，彼此的距离慢慢缩减，双唇贴在一起。
　　三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呼出灼热气息，打在对方身上，外头又是大夏天。
　　不一会儿便大汗淋淋，薄薄的上衣被汗水浸湿，和肌肤黏在一起，刘海贴在额头上。
　　忽然有水滴落在小怜的头顶上。
　　“真是的……小黎怎么把我头发弄脏了？你们这不是还没开始办正事吗？”
　　“谁让你喜欢在下面，喜欢霸占哥哥，活该。”小黎幸灾乐祸地说道，“我这是怕你太热，给你降暑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想和程明哥接吻了，下面空出来了，不知道谁要享用呢。”
　　“哥哥，快放我下去。”
　　“是是是，你别急，又不会跑了。”
　　“又会被小怜的嘴巴给吃了。”
　　“我可不会食言。”
　　程明放下小黎，其实他的手也有点酸了，倒不是小黎很重，而是他的左手总是忍不住往上往下摸摸，小怜的头顶被滴，他得付一半的责任。
　　“哼哼。”小黎得意地笑道，“别以为我跟你一样傻，你都把哥哥激活了，我直接上正戏就行了。”
　　小黎背对着程明弯下腰，双手扶在墙上，撩起裙摆披在后背上。
　　与程明慢慢合体，没傻乎乎地把脑袋暴露在小怜下方，不然她的头也要被滴了。
　　“程明哥，帮我一把。”
　　小怜抬起脚，双手撑在小黎的背上，想要爬到小黎的背上。
　　程明抱起小怜跨坐小黎的背上，将两个小丫头叠在一起，高度的话正好合适。
　　“好重！你快下来啊，我要被压成肉饼了。”小黎艰难地挺着腰说道，都没心思前后蠕动了，也没力气把小怜甩下来，热得有些晕乎乎的，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哥哥，你为什么站在小怜那边啊？”小黎质问道，“你不是我哥哥吗？”
　　“我觉得这个姿势可以同时照顾你们两个人啊。”
　　程明握着小怜的腰抱起，帮小黎分担了一些压力。
　　小怜搂着小黎的脖子，在她耳边吹着热气问道：“你怎么叫得这么大声，算输了吧？”
　　“这又不是因为哥哥，而是因为你……嘤！”
　　“现在呢？”小怜咬着小黎的耳垂追问道。
　　哥哥坏心眼！偏偏这个时候用力，但哥哥现在是欺负她，而不是在欺负小怜，她赢了。
　　虽然小怜的头顶被小黎弄湿了，但小黎的全身都被小黎弄湿了。
　　“小怜今天好像格外兴奋，果然是个变态，就喜欢野外暴露的玩法的。”
　　小黎拿着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和腿间的粘稠汗液。
　　“这我不否认，毕竟正常的玩法早就玩腻了，都和程明哥做了十几年了，人嘛，总是喜欢在危险边缘试探，寻找刺激。”
　　“你有必要总是强调十几年吗？我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我以后会超过你的。”小黎翻着白眼，不屑地说道。
　　“这可不一定，毕竟我又不可能十几年都不和程明哥做。就算我们不算前世的数量，你也未必比我多。”
　　“啧！你给我等着瞧。”小黎跺着小脚说道，结果地板上的湿痕扩大了。
　　“啊，在她建的游乐园里做这种事情，有一种干坏事的感觉，浑身舒爽了。”小怜畅快地伸了个懒腰说道。
　　“你倒是爽了，我的腰都快断了，哥哥背我，有点走不动路了。”
　　程明蹲下身子，背起小黎。
　　“今晚我要在上面。”小黎记仇地说道。
　　“随便你在程明哥上面，我在旁边就行了。”
　　“我的意思是我要在你上面。”
　　“你怎么这么变态啊，我可没有奇怪的癖好。”
　　“你还有脸说，最变态的人就是你。”
　　“哦，对了，记得买冷饮和冰淇淋什么回去。不然会被林姐姐她们怀疑的，虽然说肯定被怀疑了，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花的时间太久了，本来预计最长十分钟的。”
　　“还不是因为你。”
　　“我这么持久真是抱歉了，不像某人，马上就第二回合了。”
　　小黎和小怜一路斗着嘴，去游乐园里的摊位当了一回冤大头，买了高价的冷饮，小怜大呼亏了。
　　“你们买个水怎么花了这么久时间？”静静狐疑地问道。
　　“这个嘛，我们有点迷路了。”小黎随便找了个借口。
　　静静追问道：“这游乐园也不大吧？冷饮摊位不就在大门边上吗？你们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们顺便去上了个厕所。”小怜如实说道，“厕所里很闷。”
　　“一起上的厕所？让我闻闻，好像不只有汗水的味道啊？”静静凑到程明边上，嗅了嗅，舔了一口程明的脖子说道。


第676章
　　小黎和小怜已经累得没心思逛游乐园，小黎更是不舍得从程明背上下来，任由两人的身体和衣服被粘稠的汗液贴在一起。
　　晓晓本就兴趣乏乏，硬被他们拉出来的，小小年纪就成了宅家派。但还没到出门就哭哭啼啼的地步，能把晓晓弄哭也算是一种本事，晓晓就小时候肚子饿的时候会哭，越长大越懂事，眼泪就越少，和徐娟在某种程度上很像。
　　反倒是平日里活泼好动的晓荧一急眼了就打滚撒娇假哭，怎么耍赖怎么来。
　　白璐在小怜回来后，就死死地盯着程明不放。
　　只有铃音铃钰和晓荧还保持着充足的活力，四处走走瞧瞧看看，看到纸飞机的厕所还要进去探险。
　　静静这个时候的眼神就会变得非常怪异，就差没把「是这里吗？」问出口。
　　这家游乐园本就是半成品，许多设施还未建成，一些热门的项目还得排队。
　　一群人声势浩大地前往游乐园，结果才两个小时不到就可以准备走了。
　　“好浪费钱，不如不来。”白璐捂着胸口，心痛地说道。
　　“不亏的，反正赚的钱也是进你妈妈的口袋，就像是左口袋的钱放到右口袋里。”
　　“不一样，都怪你。”
　　小黎拉着衣领，抖着上衣，挥手扇风，哀嚎道：“好热，想洗澡，想游泳。”
　　“我们也想游泳。”铃音铃钰一齐举起手喊道。
　　“明溪村那边的小瀑布有水了吗？”
　　虽然冬天的时候接近干涸，但夏天总归是有点水的。
　　“我前几天和小黎一起去看过了，水倒是有水，但有别人在那边。”小怜扶额说道。
　　安置房项目落地之后，明溪村明面上的人口大幅增加。不仅有拆迁搬进去的住户，也有建筑工人等等，未来只会越来越多，已经不是他们的专属小天地了。
　　“游泳馆那边估计也全是人，在家里搞一个充气泳池，我们家有点挤。但铃音铃钰的客厅应该蛮空，可以放在她们家那边。”
　　铃音铃钰吃饭都在程明家解决，自己家一星期才生两三次火。
　　“我的泳衣应该穿不下了，得买新的了。”静静蹙起眉头，托着胸部说道，在家里的话就可以考虑大胆暴露的款式，而不是那种连体泳衣裙，其实连体泳衣也没有她能穿的型号了。
　　“虽然我的泳衣应该还穿得下，但我要买新的款式，得跟上时代潮流才能一直吸引住哥哥的目光。”
　　“你的再穿一两年都没问题。”
　　小怜精准地补了一刀。
　　“你不也一样。”
　　“我们没有泳衣。”铃音铃钰异口同声地说道，“也不会游泳。”
　　“白璐呢？”
　　“你觉得我有吗？”白璐面色不悦地反问道。
　　游乐园内外都有卖泳衣的摊位，倒是很会做生意。
　　静静先带着白璐和小怜去外头的摊位，留程明等人在里头的摊位，两人打电话对比了一下价格和款式什么的。
　　里头的价格稍贵一些，但在款式这方面确实可爱一些，负责进货的人还是懂行，还有更衣间。
　　外头的摊位就没有更衣间了，甚至连去年的存货泳衣都有。
　　女孩子购物自然不可能简单完事，一个个瞬间变得不惧炎热，转头去服装大卖场逛一圈。
　　小孩子的泳衣款式倒也没什么好挑，两对双胞胎都挑了一黑一白的同款连体泳衣，晓晓和晓荧还买了两个小黄鸭的游泳圈和若干的水枪和小黄鸭的玩具。
　　晓晓晓荧一人手里捏着个鸭子，你一下我一下，不断地发出噪音。
　　放开限制后，静静能挑选的泳衣可就太多了，眼花缭乱的，反而不知道挑什么好。
　　“小明喜欢我穿哪一款？”
　　“只要是穿在静静身上的都好看。”
　　“你觉得我们是刚谈恋爱吗？都几年了。”静静黑着脸说道，“我现在听到这种废话可一点都不会高兴。”
　　“那就……”
　　程明还真不擅长给人挑衣服啥的，尤其是比基尼，布料这么少，感觉都没区别啊。
　　“我要这个，这个。”晓晓指着奶牛斑点的比基尼泳衣说道。
　　“这个就有点……”
　　“不行吗？”晓晓眨了眨小眼睛，期待地望着静静。
　　静静舞着手，挡住晓晓的视线，被这种眼神一直看着的话，绝对会心软的。
　　“这不是挺好的嘛，我也觉得这身好。”程明起哄地说道。
　　“那就这件了。”静静下定决心说道。
　　“我帮你试穿。”
　　程明想帮静静更衣却被赶了出来。
　　“你到时候再看。”
　　“就没有适合我穿的比基尼泳衣吗？”
　　不甘心的小黎咬牙切齿地拿起一件型号最小的比基尼泳装拉着程明到更衣间里试穿，结果松松垮垮的，吊带都挂不住，露出了胸部，穿了跟没穿似的。
　　白璐和小怜也挑了相同款式的连体泳衣，白璐对此很是高兴。
　　静静还专门打电话问了徐娟的三围，帮她也买了一件泳衣。
　　“在家里的话，我可以不穿啊，反正没有外人。”徐娟还是一如既往地语出惊人。
　　“不行啦，会教坏小孩子的。”
　　仔细一想，她们这一批人里的姐妹还真是多啊，毕竟双胞胎就有两对。
　　“现在该让我付钱了吧？”程明在收银台拿出钱包，朝着白璐说道，在赌气的方面倒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想当冤大头我才不会拦你。”
　　充气泳池就得找专门的器材店买了。
　　没有那种特大号的充气泳池，只能买三四个小点的凑合凑合，再买一根长水管。
　　回到家里，众女去换泳衣，程明被发配去干苦力，先给充气泳池一一打气，再注水。
　　“小明，小明，我们好不好看。”
　　铃音铃钰率先换好连体泳衣，边缘带着漂亮的花边。
　　小女孩的双腿笔直漂亮，白皙细腻的像是晕着一层淡淡的荧光，柔嫩的脖颈，精致单薄的锁骨，小巧圆润的肚脐，和细细的腰肢。
　　小女孩背着手，可爱中带着淡淡的羞涩，扭扭捏捏地转着脚踝。
　　贴身的泳衣更能看出双胞胎在身材的差别，铃钰果然要更大一些。


第677章 女友的尊严
　　“当然好看啊。”
　　程明的目光落在两个小丫头身上打量着。
　　但手里的打气筒压根没停，打得飞起。
　　铃音走到程明身边，程明连忙停手，免得手肘撞到她们。
　　铃音抱着他的手臂问道：“我们之间谁更好看？”
　　“呃，你们是双胞胎，当然一样好看啊。”
　　铃钰抱着程明的另一只手臂，将微微隆起的娇小胸部压在程明的手臂上。
　　泳装的布料极少，触感也比以往都要更加柔软。
　　铃钰心虚地回头望了一眼门口，没有人，闭起眼睛，仰起头说道：“小明，亲亲。”
　　往日里胆子比铃音更小的她在此刻却大胆起来。
　　毕竟不是第一次做了，也有妮妮这个先例在那儿，程明的罪恶感不能说完全没有，却也大大减轻。
　　程明蹲下身子抱起铃钰，在她的粉嫩的唇瓣上轻轻一点。
　　“我也要，我也要。”
　　铃音把身子压了过来，争抢着程明的嘴唇。
　　“哥哥，看来你需要净化一下。”换好泳衣的小黎看到这一幕，拿起脚边上缓缓注水的水管，大拇指扣压着水管口，朝着程明三人喷射而来。
　　水流不算大，冰凉的水打在身上也不觉得刺痛。
　　“哇啊，好冰好凉快，好舒服。”
　　铃音巴不得多淋点水，朝着小黎跑去。
　　铃钰则躲在程明身后，怕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事了。
　　“小黎，屋子还没整理好，别弄得到处都湿漉漉的，把水管放回充气泳池里。”
　　“是……”小黎乖乖地把水管放回充气泳池里。
　　“小黎今天居然会这么听话，是生病了吗？”
　　“太失礼了，我可是大人，还有，你得叫我小黎姐姐。”
　　小怜和白璐也换好了保守的连体吊带泳衣，露出圆润的肩头，白璐盘起了头发，包成一个丸子状。
　　小怜的长发则湿漉漉地披散在后背上，毕竟被小黎给弄脏了。
　　小怜从背后抱着白璐，搂着她的脖子，左右摇晃着身子问道：“程明哥，怎么样？”
　　“都很可爱。”
　　“恶心，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自己很可爱。”
　　白璐偏过头去，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完全不给程明好脸色看。
　　明明都一起睡过觉了还这么见外，程明算是发现了，小怜要是在场，白璐总对他恶语相向，使劲和他撇干净关系，两人独处的时候，反而会露出柔弱的一面。
　　“程明哥，小璐这是害羞了。”
　　“我懂我懂。”程明点着头说道。
　　“才没有，姐姐你不要乱说。”
　　白璐伸手要去堵小怜的嘴巴，背对着程明，泳衣裙前后飘荡着，里头的泳裤若隐若现，明明没啥好看的，却又让人挪不开眼睛。
　　察觉到背后视线的白璐回头瞪了程明一眼，程明立刻低头猛打气。
　　静静和徐娟分别牵着晓晓和晓荧进屋，静静身上还裹着条浴巾，用手压着浴巾，生怕浴巾掉了，现在遮遮掩掩的是干啥啊，又没外人。
　　倒是徐娟大大方方的。
　　静静为了让自己不孤单给徐娟也挑了身暴露的黄色比基尼，只论布料的话，可能还比静静身上的少，不过遮挡的部位反而更多。
　　“有点紧。”
　　徐娟的手指探进上衣的胸罩里，抚平边缘，又感觉泳裤勒进了臀缝里，伸手去勾出来。
　　“对不起，我有点买错尺寸了，怕买大了你穿不了，松松垮垮的。”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难堪。”
　　徐娟「唰啦」一声扯掉了静静身上的浴巾。
　　“等下，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浴巾飘落在地，静静单手捂着雪白的胸口，穿在身上比程明想象中的还要震撼，印着不规则黑色斑点的白色布料无法完全包裹住静静姣好的身材，侧漏出乳肉，胸前挤出雪白的饱满。
　　长腿细腰瘦腹，饱满丰腴的大腿和臀部，肉感十足的同时又不让人觉得胖，没有多余赘肉，这也得益于静静勤加练舞。
　　当然，床上的锻炼也是重要的一环，程明怎么说也有一丁点的功劳。
　　程明继续给充气泳池以及小黎的充气鲨鱼以及泳圈们打气。
　　几个充气泳池摆在了阳台和靠近阳台的客厅边上。
　　以防万一，整间屋子都断了电。
　　电视和电器也拔掉插头收进卧室里，插座贴上透明胶布。
　　女孩子们先一步开始享用室内泳池，互相泼水嬉戏打闹，打起水战，耳边的银铃般笑声就没停过。
　　快累瘫的程明最后才去简单地冲下身子，换上泳裤，抬腿踏进充气泳池里，半个身子没入水中。
　　说实话，忙活大半天，感觉和浴缸里泡澡没啥两样。但浴缸里肯定容纳不下这么多人，不能看着小女孩们跑来跑去，现在有点晚了，再过一个小时就天黑了。
　　明天早上的话，还能整点低配版的日光浴。
　　晓晓赖在静静身边，拍着她的胸部，奶里奶气地喊道：“静静，奶牛，牛奶，我要喝牛奶。”
　　“我不是牛啦，我现在也没有奶。”
　　虽说童言无忌，但被这么说还是有点受伤的。
　　“你都断奶多久了啊，还整天把奶字挂在嘴边。”
　　晓晓大部分时间都乖巧过头，但含着奶瓶长大的她对母乳有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执着，若要说性子，晓晓肯定是和徐娟最合得来。但她从小到大最黏静静，和胸部大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
　　“喏，你最爱的ad钙。”
　　徐娟回家里的冰箱拿了冰镇可乐、冰淇淋还有ad钙奶。
　　晓晓一开始不屑一顾，抓着静静的奶牛不放。
　　徐娟不断地摇晃在她面前摇晃着ad钙奶，假装很好喝的模样，又给了晓荧一瓶，滋遛滋遛地吸着，把晓晓搞馋了。
　　总算是转移了晓晓的注意力。
　　得以喘息的静静坐在程明身边，握着他手里的可乐，移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小手抚摸着程明的胸膛，慢慢向下游离，拨下程明的泳裤，跨坐在程明的腰上。
　　比基尼的另一个好处就是穿着和脱掉的区别不大。
　　“等等，大家都在呢。”
　　“现在知道怕了？和她们在外面做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呢？”
　　“这不是怕教坏她们吗？她们还是小孩子。”
　　“没事，反正不该懂的都懂了，不懂的还是不懂，我要是不吃点醋，是不是都快忘了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啊？”
　　底线和尊严问题决不能退让，不管小明怎么花心，她这一份爱的份量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话虽如此，动作幅度也不敢太大，几乎就没怎么动，动一下就荡漾一起一圈圈的波纹。
　　“你们在玩什么啊？”铃钰一脸懵懂地问道，“骑马游戏吗？”
　　“没错，就是骑马游戏，小明现在就是马。”
　　“我们也要玩骑马，我们也要骑小明。”铃音坐在了程明的小腿上，抱着他的大腿喊道，“驾驾驾。”
　　铃钰抱住了另一条，晓晓晓荧也凑热闹地坐在程明的手臂上。
　　天色渐暗，气温有些低了，一直泡在水里容易着凉，尤其是小孩子们。
　　小黎小怜领着这一群小屁孩回屋让连姨帮忙洗个热水澡。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程明静静和徐娟三人。但别的水声又渐渐大了起来，静静的动作也越来越放纵和大胆，接下来就是大人的时间了。
　　“我也要玩骑马。”徐娟站在程明的头顶上说道。
　　“你的泳衣呢？为什么光着身子啊？”
　　“太紧了，绷得难受，你看……”
　　徐娟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和腰上，都勒出了一道道红痕，确实不穿好点，久了留下淤青不好看，而且小孩子们都不在了，不用注意。
　　但这里是巧云姐家吧，是不是要稍微注意点啊？


第678章 西行
　　程明在家里过了几天酒池肉林的生活，可能离真正的酒池肉林有点差距，但也没差多少。
　　微服私巡一下公司，和小马哥交流一下各种情报，掌握南明市的最新动态，以不变应万变，程明的未来情报也要配合当下时势才能万无一失。
　　白初慧那边确实是出事了，后院起火，甚至有谣言说她招摇撞骗的，亲子鉴定是不可能做的，那就变相承认她的正统性了。
　　白初慧现在疲于奔命，往返于香江与南明市，无暇他顾，据白璐说，她上一次见到妈妈还是一周前。
　　白初慧现在就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若是她再年轻个一二十岁，可能还有机会接近好涩成性的大儿子，她怎么可能比得过十七八岁的小明星呢。
　　再加上大儿子年轻时想体验强上之类的刺激，街上看到一个美女就想动手动脚，现在老了，继承遗产，有钱有势，自有小女生送到嘴边。
　　老了也不整那些花的，尤其是香江回归之后，在一定程度上不能再无法无天了。
　　局长夫人与白初慧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谈不上有多友好，渡过蜜月期，尤其是白初慧做大之后。
　　心怀鬼胎的两方关于利益分配似乎也发生过不小的矛盾，而局长夫人这边更是松散的联盟。
　　乘凉的大树被搁倒之后，为了活下去，又或是为了过上以前一样的生活，他们才抱团取暖。但共苦总是容易的，同甘经常出问题。
　　局长夫人的精神也不稳定，经常虐待小白脸，当初安插在她身边的人都受不了开溜。
　　但没钱了又会屁颠屁颠地回去搞点钱，如此反复。
　　白初慧没能拿下东城区的招标，被正诚集团拿下。
　　程明本来还想着怎么引正诚集团入套，结果他自己迫不及待地跳进坑里，倒也省了程明其他功夫，直接推动预定的计划。
　　未来电子联合大唐在南明市积极筹备大型家电卖场的姿态，同时会在南明市建造分厂，主要是把学习机以及其他小家电的流水线搬过来，省城那边未来会专注手机研发这块。
　　分开管理的好处更多，老厂长现在的能力也跟不上了，多出来的岗位也能给一些老员工做晋升。
　　程明这边刚散布消息，唐叔叔那边就立刻通过老厂长打电话给程明。
　　想让南明市里的一部人来负责厂子的落地工作，并说是他们牵头搞的项目，程序化的手续会简化很多。不但能一路绿灯有护航，还能给正诚集团施压。
　　他们都是以前站队在唐牧这边的，唐叔叔调走之后，一批人都被打散到各地，有的下基层历练，有的平调到其他市里，还剩下一批人原封不动，自己的领导走了，不受新老领导待见，干大事也不带他们，完全被边缘化。
　　这一次算是他们的翻身战，也是唐牧这个南明市的老领导证明自己在这座城市还是有影响力的，给手下们吃定心丸。
　　程明安排完工作上的事情，简单地收拾下行李就准备和静静小黎一起西进去外公外婆家。
　　“你们的外公外婆寒暑假也在教书，你们要买的话买点糖果分一分就行了，要走的时候看看那边的孩子是缺书包，还是别的文具，给他们买点。”老妈给了程明一笔经费，叮嘱道。
　　“了解，我们会说是老妈让我们买的，给你加点分。”小黎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你这臭丫头。”被气笑的老妈点着小黎的额头说道，“小明，看着点你妹妹，别让她惹两个老人家生气。”
　　“妈妈，我现在很听话了好吧。”
　　“等你什么时候有小怜那么听话再说。”
　　“那这辈子都没戏了。”小黎无奈地摊手。
　　三人备好水和泡面，坐上火车的软卧包厢里，里头还有一个出差的公务人员，程明还和他聊了几句。
　　好在他到隔壁省就下车了，之后就是三人包场。
　　除了看书，在火车里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无聊的小黎不免动起了歪点子。
　　一开始没放开，还有些收敛，小心翼翼的，偷瞒着静静。
　　只是在外头摩擦摩擦，亲亲摸摸，结果小黎自己点燃了欲望，越做就越想做，想要更多，一发不可收拾。
　　“你们能不能别一天做到晚啊？”静静扶额叹道，“至少在我面前注意一点吧？”
　　“就是要在你面前做才有意义，我要证明哥哥是我的。”小黎搂着程明的脖子说道。
　　“这样啊，那我也要证明一下我是小明的女朋友了。”
　　静静挤走程明身上的小黎，弹性十足的胸部打在她的脸上，还回弹了几下，完全不痛，但柔软的触感完全是在羞辱她。
　　恼羞成怒的小黎在静静的胸上面留下自己的爪印，揉了过后，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胶水一样黏在了上面，怎么这么舒服啊。
　　接下来就是从小到大，上演了无数次的妹妹与青梅竹马争抢程明的戏码。
　　一天一夜过后，三人抵达林城火车站下车。
　　“你们送我到这里就行了，接下来我自己去找妈妈，她好像没空来车站接我。但给了我单位地址，我坐大巴车到那边的市区，在打车过去找她就行。”静静拖着行李箱说道。
　　“我们反正也闲着没事，陪你一起去找任阿姨好了，我们也很久没见她了，想念她吃的饭菜。”
　　中午吃了点面条，一路奔波，来到任梅工作这边的妇联办公室已经傍晚，在路上买了点菜，回到单位分配住房，天完美黑了。
　　“我和你爸说你们要过来，结果他还是一头扎到工地里去，说有我在就行了，就是这个倔脾气。”
　　“我才不稀罕爸爸，我是陪妈妈的，怕你一个人寂寞。”静静亲昵地抱着任阿姨的手臂说道。
　　“我工作很忙，哪有时间寂寞啊，这边的女孩子辍学很早，要么是要给家里干活，要么，学校那边的人手也不够就要妇联的人一起做工作，我刚来这边的方言一点都不懂，完全没办法和这里的乡亲们交流，还是慢慢学起来的。”
　　“我来帮妈妈一起做工作吧，我和那些辍学的女孩子聊一聊，她们有时候太乖太过听话，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牺牲位。”
　　“没错，每次她们的爷爷奶奶都会说女娃子读什么书啊，就是要女孩子开口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我们的工作才好做。”


第679章 又赢了
　　任阿姨去准备晚饭，程明三人依次去洗澡，在火车上出了一身汗，臭烘烘的，完事之后也只用湿纸巾擦了擦，真怕被任阿姨给闻出来。
　　他们和任阿姨在这事情上还拉扯试探过，到底用不用她给的，结果还是一直没用上。
　　是等到了他们上大学了，任阿姨也跟着林叔叔的工作调动，静静才带到这边用掉了。
　　不得不说，程明的消耗量还挺大的。
　　至于他们已经做过的事情，应该早就暴露了。但连姨他们也是过来人，自然不可能提起这事，免得双方尴尬，国内的性教育基本都得靠孩子自己领悟，或是海外的老师引导一下。
　　“比我妈妈做的饭菜好吃多了。”小黎狼吞虎咽地埋头扒饭，头也不抬地说道。
　　老妈都好久没下厨了吧，家里都是连姨掌勺，偶尔就是小黎小怜自己搞点吃的，但老妈忙的时候下厨也很随便。
　　在火车上吃了一天的面包和泡面，离开火车站坐大巴车饿到现在，洗了澡后浑身清爽，现在是吃什么都香。
　　任阿姨欣慰地笑着点了点小黎的鼻子说道：“从小就你的小嘴巴最甜最惹人疼，我都好久没下厨了，天天吃政府食堂，还在西江那边的时候也是一周才生一次火，现在连调味料的用量都拿捏不清楚。”
　　“妈妈太谦虚了，真的很有家的味道，我就做不出这种味道，还得跟妈妈多学学。”
　　静静下意识就夹起肉块往程明的碗里夹，得多吃点才行。
　　“之前你爸还嫌我做的饭菜味道不够重呢。”
　　“林叔叔和我老爸都是半辈子待在工地上，就喜欢油盐味重的，我爸在外面又是大酒大肉的，应酬不断，肚子一天比一天胖，在家里还是让他吃得清淡点，免得他老了落下病根，所以任阿姨是为了林叔叔好。”程明有理有据地说道。
　　“你们兄妹俩啊，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说，明明是我太久没给学军做饭菜才忘了他的口味，他难得才回家吃一次饭，我当然要让他吃得心满意足，多吃点才行，他的身材那么瘦，我真怕他在工地上倒下。”
　　“林叔叔是精瘦，我老爸是虚胖，真论健康我爸还比不过林叔叔呢。”
　　“老程又胖了？这可真得注意点，但他工作上要应酬没办法，酒过三巡，什么话都好说，学军就是不喜欢这种风气才坐了那么多年的冷板凳。以前我们吃不饱的时候，总觉得胖点好，能胖是福气，现在反倒觉得胖了是病，时代变得真快。”
　　任阿姨的手在腰上比划着。
　　“你们当年还那么小一只，现在都这么大了，小明和静静也快结婚了，不知道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和学军是不是还待在这个山沟沟的地方，估计是要待挺久的，总得给这边的父老乡亲做点实事。”
　　“妈……那种事情还早呢，大学毕业至少要三年。”
　　回过神来，程明的碗里堆着满满的荤菜，连一粒米饭都看不到，他也吃不了这么多，只能夹回静静的碗里。
　　“你们能不能别互相夹菜了，一直秀恩爱了，好好吃饭不行吗？”看不下去的小黎翻着白眼说道。
　　任阿姨这儿的住处也很小，只有一间主卧和一间没整理的客房，分配的住处大抵都是如此。
　　任阿姨和静静母女睡一间，程明和程黎两兄妹挤一挤。
　　小黎的嘴都要笑歪了，但要忍住，不能笑。
　　“你们兄妹都这么大了，还一起睡是不是不太好呀？要不委屈一下小黎和我这个老阿姨一起睡，让静静和小明一起睡吧。”
　　任阿姨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我也这么觉得，亲兄妹也要避讳的。”静静在一旁煽风点火。
　　“没事没事，我和哥哥从小到大没少一起睡觉的。一个人睡床头，另一个人睡床尾就不尴尬了。”
　　小黎合掌说道，“静怡姐和任阿姨这么久没见面了，你们母女肯定有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想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小黎的理由天衣无缝，静静没什么反驳的借口。
　　这么多天了，或者说这么多年了，她这个妹妹总算是占了一次上风，赢了！
　　把客房收拾出来，凉席还是程明下楼去小区外头的便利店买的。
　　小黎一开始还是乖乖地和程明倒头睡，以防被查房。
　　“哥哥，你的脚洗干净了吗？臭不臭啊？”
　　“当然洗干净了，臭不臭你闻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才不闻呢，肯定很臭。”
　　“一直在说我，你的脚呢？”
　　“我的脚不洗也是香喷喷的。”小黎嘚瑟地说道。
　　“你还真敢说。”
　　程明伸手一把抓住小黎的小脚丫子。
　　光着脚，脚趾头粉嫩嫩的，不似平常那般穿着白色的丝袜，握在手中，少了些丝滑感，却多了几分细腻。
　　秀气的小脚，纤细的小腿，还有白嫩的大腿。
　　稍微分开腿就能窥见睡裙里头的白色胖次。
　　程明挠了挠小黎的脚底板，最怕痒的小黎瞬间扭作一团，小脚乱踢，踩在程明的脸上，捂着嘴，还是笑得快岔气了。
　　妹妹的脚确实不臭。
　　“你们动静小一点啊，我和妈妈就在隔壁呢。要是被她发现了端倪，我也保不了你们。”
　　静静推开门，正要发怒训斥她们一番，结果看到倒头睡的两人说道，“怎么这么正常？”
　　“静怡姐是不是想奇怪的事情了？真涩。”小黎顶着红扑扑的小脸说道。
　　“你最没资格说这话，总之你们尽量小声一点，我如实跟妈妈说小明在挠小黎的脚底板。”
　　“哥哥……”
　　“哥哥！”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好像有点热。”
　　“嗯。”
　　屋里别说空调了，连个风扇都没有。
　　“完全睡不着。”
　　“是在车上睡太多了吧。”
　　小黎翻身坐起，朝着窗户走去，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吹着夜风，缓缓褪下睡裙。
　　“呼啊，这样就凉快多了。”
　　程明先去把门给反锁了，免得弄出什么动静后，静静拦不住任阿姨来查房。
　　“你能忍住不发声吗？”程明搂着小黎的小蛮腰问道。
　　“哥哥堵住我的嘴巴不就行了，一想到静怡姐就在隔壁屋睡着，我就格外兴奋。”
　　“不是都当着她的面做了好多回吗？”
　　“不一样，当着她的面做，她也可以加入，那不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是现在，我们在做，她只能干听着，不对，她甚至听不到，只能想象出我们做的画面……”


第680章 烂人
　　白天，任阿姨去上班，静静就和程明小黎去逛街。
　　虽说静静要帮任阿姨做辍学女生的思想工作，但也不能跟着任阿姨到工位上。
　　毕竟静静也不是小孩子了，会被说闲话的，他们小时候倒是会和大院里的小孩子一起到市政局玩，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还有一个新员工的大姐姐陪他们玩。
　　陌生的城市，又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建筑上的差异先不说。尤其是现在网络和物流不发达，还有不少没见过、没听过的稀奇特产。
　　环境也不错，座落在群山环抱之中，时不时吹来的阵阵凉风，给人清新爽朗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尤其是程明和静静在大城市里待久了，南明市最近发展的势头很猛，到处都乌烟瘴气的，明溪村那里也不能待了。
　　吃喝玩乐逛了一整天，夏天日长，而西部城市天黑的时间点又比较晚，七点多时，天色渐暗，远处楼层间的云朵由粉至红，夕阳烧红了晚霞。
　　程明等人买了菜回住处，做了饭菜等任阿姨下班回家。
　　“家里有人煮好饭菜等我回家就是好啊，我都舍不得让你们走了。”
　　饭后，任阿姨拿出她拿回来的档案袋，里头放着辍学女孩子的资料卡。
　　“这只是一小部分，有收集到的，没收集到的人只会更多，甚至连一天学都没上，又或是没上户口的，越是贫穷的地方，重男轻女的思想就越严重，家里生的孩子也更多，并不受我们的计划生育政策限制，有些少数民族的村落，我们的干部到现在都进不去的工作也有，民风彪悍。”任阿姨苦笑地说道。
　　从未来回来的程明自然知道未来的生育率会是一个大问题。
　　但不能说国策有问题，而是执行的基层过于一刀切，甚至连肚子里怀了孩子的都要抓去打掉，连人性都不要了，借着权利大肆敛财，吃得肚子饱饱，也造成了许多人间悲剧。
　　虽然近几年清算一批又一批的计生局，甚至有的人怕被抓了惩罚更重，主动投案，又或是捐了钱建公园、图书馆等公共设施。
　　但伤害过的家庭身上的伤痛却是永远的。
　　甚至连他们都是间接的受害者，前世的悲剧都源于此。
　　基金会里的钱也不多，能赞助的女孩子数量也有限的。所以在人选上也得好好斟酌，帮了得有用的，能回报社会的，好钢用在刀刃上。
　　程明和小黎今晚乖乖睡了一觉，半夜的时候，静静溜了过来，把程明和小黎都给热醒了，睡不着的三人下楼吹吹夜风散步。
　　街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黑灯瞎火的，耳边是各种蛙鸣虫叫，甚至连路灯的数量都少，只能拿着手机荧光照路，没走几步路就折返了。
　　静静和小黎害怕得紧抱着程明的手臂，身子紧贴着，更热了啊喂。
　　小黎这边还好一点，程明的胳膊完全被静静的柔软胸部夹着，热多了。
　　半夜里发疯出门，回来之后，静静和小黎一起上床睡了，可程明要睡哪里呢？
　　如果是冬天肯定不用顾忌，直接左拥右抱，以身为床，最后扛不住困意去沙发上躺到了天明。
　　还是任阿姨第一个发现他的。
　　“小明怎么睡这个地方？”
　　“屋里太热了，客厅凉快点。”
　　待了一天两夜，程明和小黎也差不多该前往下一站，程明再三问道：“静静真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本来就打算帮妈妈的忙，肯定要留在这边几天的，我还见到爸爸呢，他过段时间也会回来一趟，小黎这一路上都快嫌弃死我了，我在大学那边天天霸占着小明，这都放假了，我总不能一直占着你，得给你放个假吧，你们和外公外婆也是第一次见面，你们先熟悉熟悉，之后再给他们介绍我，人多了尴尬。”
　　“算你识相，嫂子的位置就让你多待几天。”小黎仰起头，鼻孔朝天地撩着发丝说道。
　　静静歪着头追问道：“只是几天？”
　　“这么贪心，让这辈子让你当我的嫂子好了吧？”小黎双手叉腰，一脸无语地说道。
　　“什么叫这辈子啊，人不是只有一辈子吗？小明以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静静捏着下巴，闭起双眸开始回忆。
　　“没错，我们就是有事情瞒着你，这是我和哥哥两个人的秘密，想知道吧？是不是很想知道？诶，就不告诉你。”
　　小黎朝静静吐了吐小舌头，抓住一丁点的机会开始骑脸输出。
　　“我之后问小明好了，反正小明不会对我藏秘密和撒谎。”静静笑眯眯地说道。
　　“哥哥才不会告诉你呢，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秘密，你不知道很多女朋友就是喜欢对男友刨根究底，容不得一点秘密，产生信任危机，最后感情破裂的吗？”
　　“我和小明应该不会有信任危机这种事情吧。毕竟我都这么忍让了，实在想不出我会因为什么理由和小明分手，大概就小明不喜欢我了吧？主动和我提出分手，但他敢这么做的话，应该会被黎阿姨第一个拿菜刀砍死。”
　　静静的笑容里怎么带着寒意啊，程明的后脊发凉，他做的混账事被千刀万剐也不奇怪。
　　“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就是有点离奇和诡异，我之前其实和你说过，有关一场梦的事情……”
　　程明和小黎小怜三人是亲身经历者，都自我怀疑过，偶尔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神经病，甚至惹来不必要的祸端。
　　但程明是希望静静能想起来，也希望徐娟能想起来。哪怕他们想不起来，程明也要主动把罪恶全盘托出。
　　不奢望能得到原谅，只是自我满足和自欺欺人的赎罪方式罢了，他是个无可救药的烂人这一点从前世到现在都不会变的，也不会后悔成为这样的一个烂人。
　　“哦，那等我们有空的时候在床上边做边聊吧。”
　　“做就别想了，我怎么可能会让哥哥存有余粮回到你身边啊。”小黎抱着程明，挤着眼皮做鬼脸。
　　“没有我还帮你们打掩护，你们稍微注意一点，别玩得太过火了。不然真的没人能救得了你们，要记住你们可是兄妹，亲得不能再亲的那种。”
　　坐上大巴车，和静静挥手告别。
　　小黎晃着小腿说道：“终于能和哥哥二人世界了，感觉好久好久都没和哥哥独处了。”
　　“真有那么久吗？”
　　“可不是嘛，先不说小怜来了后，基本是我和她一起绑定，妈妈生了两个妹妹后，我的地位完全不保了。”
　　“放心吧，你永远是我独一无二的妹妹。”程明笑着低头蹭着小黎的额头说道。
　　“嘘，哥哥，在外面别说我是妹妹，暴露了我们是兄妹的话，我们亲热的时候，路人不就会投来怪异的目光吗？”
　　“那你也不能叫我哥哥。”
　　“我都叫了这么多年，一瞬间要改口有点难的，小小……明哥哥。”
　　“结果还是加上哥哥了。”


第681章 兄妹旅行
　　两兄妹睡眠不足，在大巴车上好好补了一觉，下车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浮，大脑昏沉的小黎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脚踩空，身子向前倾倒而去。
　　程明连忙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拽回怀里抱着，没好气地问道：“小心点啊，还没睡醒吗？”
　　“是有点。”
　　小黎指着班次表上的消息喊道：“哥哥，有直达蓉城的卧铺客车耶，半个小时后就发车了。”
　　“卧铺客车啊。”
　　勾起了程明不好的回忆，前世里，他没少买火车的坐票和站票，有时候也想享受享受。
　　但又没那么多闲钱，买不到、买不起火车卧铺，就退而求其次买了卧铺客车的票。
　　从外头看起来是挺帅的，里头的卫生环境是真的差，臭不可言，空气流通性差，床铺也不像火车卧铺那样有列车员打扫整理。
　　再加上这么一辆大块头，一旦出事了，逃生困难，比起一般的客车事故死亡率更高，再过几年就勒令停产。
　　虽然没完全禁行，但等到了卧铺客车都到了报废的年纪，就会完全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
　　“里头的环境很差的，也不安全，我们还是乖乖坐火车去吧，你没坐过卧铺客车吗？”
　　“哥哥，你在故意惹我生气吗？我就没出过几次远门，每次都是和你一起的，怎么想都不可能坐过啊！”
　　小黎把手伸进程明的上衣里，拧着他的侧腰肉。
　　“安全第一，好奇心害死猫，而且你一上车闻到那味道绝对会后悔的，等以后的房车的技术上来，我们也闲下来了，就搞一辆房车慢悠悠地旅行，看看大好河山。到时候的环境也好点，都开始节能减排了，不像现在，倒处都在大兴土木。”
　　“这个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哥哥的房车要载几个人，要弄几辆房车才够。但是我等她们一个个都怀孕了，都忙着带孩子的时候和哥哥开溜，这就是妹妹的优势。”小黎攥紧小拳头，自欺欺人地说道。
　　“没想到哥哥居然这么怕死。”
　　“现在是非常怕，以前的话，倒觉得无所谓，死了就死了。”程明长叹一口气说道。
　　死掉了就会回去？再重生一次？轮回？又或是一切归于虚无，啥也没了。
　　小黎的双手夹着程明的手掌紧握着。
　　“或许我还要感谢小怜一直陪在哥哥身边。如果那个人是我就好了，但谁让我是个胆小鬼，都重生了还在怕这怕那，我也很怕死，好不容易才能和哥哥在一起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远远不够。”
　　卧铺票一般都是提前买好的，还要托关系，甚至赛点小钱才行。
　　所以程明在南明市或者省城出发的时候，都有卧铺票，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能乖乖地买两张坐票。
　　火车驶得缓，仿佛连时光也慢了下来。
　　摇摇晃晃的车厢里，透过车窗看着分布在各个山间之间的苗寨是铁路沿线的一大风景线，感受旅途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语，倒也不错，就是有点热。
　　程明手里头的扇子就没停过，扇的风大部分都落在小黎身上，鬓发和刘海微飘。
　　“哥哥，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像私奔一样？”小黎捂嘴窃笑道。
　　“怎么看都不像吧，而且没有那种紧张刺激的背德感。”
　　“我们已经过了私奔的冲动年纪啊。”
　　身体还很年轻，心却老了。
　　“如果能不保留记忆就好了，人真是贪心啊，总是想要更多。”小黎敲着脑袋说道，“但那样的话，我和哥哥的命运不会有任何改变，重生就没有意义了，只是再痛苦一回而已。”
　　“重点还是背德感，哥哥和我做的时候也没有？”
　　“渐渐没有了……”
　　最强烈的一次大概是前世差临门一脚的时候，重生后也有几次亲密接触，令人脸红心跳不止。
　　知道小黎也是重生者后，背德感反而慢慢淡了，其余强烈的时候，大概是老妈之类的外界因素存在吧。
　　兄妹之间，兄为长，引导着年幼懵懂无知的妹妹做着坏事大概是背德感最强的时候。
　　不仅是妹妹，大抵所有小女孩都是如此吧。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如果哥哥连一点背德感都没有，我这个妹妹的身份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吗？下面还有两个比我小的妹妹，优势荡然无存啊。”
　　“重点在这里吗？”
　　“不然呢，看来我得找点新奇的玩法，让哥哥重拾背德感才行，是不是很有老夫老妻寻回初恋心动的感觉？”
　　“我们是老兄老妹吧。”
　　“那就老兄老妹，哥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
　　“我们又不是一见钟情，哪有什么确切的时间点啊，都是日久生情，只有更喜欢的时间点吧。”
　　“更喜欢我是什么时候呢？”
　　小黎双手撑在双腿间，期待地左右摇晃着身子。
　　“你变懂事了以后，还帮上我的忙了。”
　　“这算什么啊！也就是说我无理取闹的减分项删掉以后，从负数变成零了吗？”
　　“差不多是这样。”
　　“我有在反省了，我是一点都不成熟，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多令人讨厌的事情。但我都那么惹人厌，哥哥还是喜欢我，可见哥哥已经喜欢我到不可自拔地步了，没我不行了。”
　　小黎又在自欺欺人。
　　“但我还以为是更有意义的场景呢，比如第一次做的时候，又或是我和小怜、静怡姐还有徐娟！”
　　小黎咬牙切齿地顿了下，继续说道，“一起和哥哥做的时候，哥哥发现我比她们舒服多了，就更喜欢我了。”
　　“这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场景吧。”
　　“我要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她们，看看她们会怎么说。”
　　有些爱是在前世就沉淀和定格下来，与静静算是沉睡的酒曲再次发酵，酿出浓厚的爱，其他还没修成正果的女孩子暂且不论，与陈孜艺是完全的从零开始，恋爱的感觉会多一些。
　　车窗外的风景渐渐看得生厌发倦，小黎靠在程明的肩头上打着哈欠，眼皮上下打架，最后还是没敌过睡意，闭起双眸。
　　程明换一只手扇着风，让小黎睡得更舒服一些。
　　作为哥哥，他是完全失格的，但作为男友，至少要尽职一些，明明他一开始是要当个正常的好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第682章 远房表妹
　　即将抵达蓉城时，程明给小姨黎婉打了个电话，知会一声，他们快到了，考虑天色已晚，明天再去拜访。
　　这半年来，程明和小姨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络，算是笔友关系。只不过书信走得很慢，程明也不可能天天去问有他的信吗？也没那个时间。
　　一般是半个月或是一个月去问一次，不是第一时间收到，程明总就写了两封送过去。
　　“我让彤彤去接你们，就是我的女儿，我把手机也给她，你们到了之后，给她打个电话。”
　　盛情难却，程明再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程明只好应下。
　　“我们到站下车了，我穿着一件白体恤，背着一个书包，小黎则是一件白色连衣裙，戴着一顶遮阳草帽……”
　　“哦，我看到你们了，我在你们的右手边，这边这边。”
　　拿着手机的程明顺着她说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校服和深蓝色校裤的女孩子朝他们朝着他们招手跑来，气喘吁吁地在他们面前停下，双手撑在膝盖上，缓了一会儿。
　　她才抬起头来，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甩了甩头，马尾辫左右飘荡，打量着程明和程黎问道：“你们就是我的表哥和表妹？”
　　程明和程黎也在看着这一位初次见面的同龄的兄弟姐妹，也就眉毛和眼睛之类的地方有几分相似啊。
　　“你们好，我就张彤，程明表哥直接叫我彤彤就好了，大家都这么叫我，程黎可以叫我表姐，彤彤姐，彤姐什么的。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当姐姐，没什么经验。”
　　张彤友好地伸出手来。
　　程黎的双手交叉握住了张彤的双手说道：“彤彤表姐是吧，你可以叫我小黎，哥哥的份我也一并握了，你们之间不用握手了。”
　　小黎另找了个称谓，就是这么桀骜不驯。
　　“呃？”
　　张彤满头问号，有些跟不上小黎跳脱的脑回路。
　　“不用把小黎的话放在心上，我们先出火车站吧。”
　　“你们的行李就这么一点吗？”
　　张彤只看到程明和程黎一人背了个书包，完全不像是出远门的。
　　“对啊，出远门带一堆行李很累的，真缺什么再买就是了。”
　　“哇哦，难道说你们是有钱人吗？我总算是有富亲戚了，听我妈妈说二姨和二姨丈是做生意的，过年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他们就给包给我一个大红包，还一人一个，那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大的两个红包，平常我收到的红包都要充公交回给妈妈，她拿去包回给亲戚的小孩子们。”
　　“一样一样，其实我们家还是近几年才过得阔绰一些，以前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红包更是少得可怜，有时候一个都没有。”
　　还住在大院里头的时候，关系近点的家庭会互赠小孩子红包意思意思，基本就是别人给多少，回多少，就图个吉利。
　　但领导的孩子确实会收到更多更大的红包。
　　“我们待会坐521路直达川师就好了，不过现在放暑假了，班次少了很多，临时停运休整了，下一班车要等蛮久的，最快也要四五十分钟，赶上饭点的话，可能会更久一些。”
　　小黎一听，肩膀顿时垮了。
　　“要不这样吧，我们打的回去，这么干站着也是浪费时间。”
　　程明素来都是把钱省在该省的地方。
　　“你们果然是大款，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城里的出租车呢，都是在苦等公交车，要么就是踏着我的破自行车上学。”
　　张彤做出骑自行车的动作，她在暑假期间也穿着校服，可见小姨家的生活作风。
　　从老妈对外公外婆只言片语的描述中也能知晓他们的性子。
　　车站外自然是少不了各种拉客的摩的和出租车，先谈好价钱再进车，有本地人的张彤。虽然没坐过出租车，但也知道行情价，免得被当做肥羊宰一波。
　　三人坐进后排的座位里，方便聊天，小黎坐在中间，分开程明和张彤，对这一位表姐的敌意十足。
　　程明和程黎把背后的书包抱在怀里。
　　“太好了，有了小黎以后，我终于不是家族里最小的了，上头只有两个比我大的表哥，年龄比我大，没什么共同语言。”
　　“我家里头还有两个小妹妹呢，我也不是最小的。”小黎较真地说道。
　　“二姨的岁数比我妈还大吧，这个年纪还能生啊，让人好佩服，还是双胞胎，福气真好，我也想见见我的两个小表妹。”
　　“今年过年你就能见到了，很可爱的两个小丫头。”
　　“你们那边有海吧？大海是什么样的？”张彤目光熠熠地说道，内陆的孩子对大海总是有一种向往，就比如南方人看见雪。
　　“大海也就那样吧，没什么稀奇的。”小黎装模作样地说道，明明自己也没看过几次。
　　“你有时间的话就来我们这边玩吧，我老妈肯定很欢迎你的。”
　　“哥哥！”
　　还嫌家里的妹妹不够多吗？
　　“短期内不太可能，我马上就高三了，这个暑假也没几天，七月底就要开学了。但作为高考旅行的目的地还挺不错的，我已经把二姨和二姨丈给我的压岁钱攒了起来，再加上平时生下来的早餐钱，应该够了。”张彤攥紧小拳头说道。
　　“饭还是要好好吃的，没必要省那点小钱，路费和旅行上的花费可以找我老妈报销的。”
　　“这怎么好意思啊，就是要用我自己的钱穷游才有意思啊，再找一两个要好的同学一起。不过我妈肯定会让我把钱存起来当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到时候得请二姨给我说说情。”
　　“小黎，你得多向彤彤表姐学学。”
　　“哥哥你太多嘴了！没事学什么长辈说话啊！”
　　是皮痒了，还是龟龟痒了啊！
　　破功的张彤扑哧一笑，露出牙齿，连忙捂着嘴说道：“感觉你们真有意思，一开始我还有点害怕。要是你们很难相处和打交道怎么办。但你们的爸爸妈妈都是好人，作为他们的孩子，你们一定也很好。”
　　“哥哥，这么快就被发好人卡咯。”
　　“才不是好人卡啦！”
　　“彤彤这么可爱，学习又好，在学校里有没有被男生表白？”
　　年纪相近的兄弟姐妹，即便是问起感情问题也不尴尬。
　　“有是有啦，但我可不敢谈恋爱，要是知道我早恋，我妈能把我的屁股打一层皮下来。”
　　“你们呢？”
　　“哥哥初三就有女朋友了，还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小黎毫无感情地说道。
　　“蛤？初三就……”
　　张彤大脑瞬间宕机。
　　就快要到川师的教职工宿舍了，下车之前，张彤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待会可别说我们坐出租车回来的啊，就当做我们的秘密好了，我妈肯定会说我们乱花钱，还怪我不阻止你们，怎么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不会说你们，但肯定会骂我。”
　　“这么快就有秘密了……”小黎鼓起脸颊，似乎又有些不满。


第683章 初见
　　“我家是住在狮子山校区，属于老校区，东校区是新建没多久的，搬了一批学生过去，设施什么的都比较新，还有新的校区在规划中。”
　　下车之后，张彤走在前头领路，一边走，一边介绍。
　　“你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吗？是不是有很多小姨的学生逗你玩？”程明打趣问道。
　　“才没有，我记事起就和外公外婆一起住的，他们教我读书写字，我可没少被打手掌心。”
　　张彤翻着手掌，可怜兮兮地说道，“上了初中，我妈这边分配了一套房子，我才来这边上学，完全跟不上进度，初中的时候都是吊车尾水平，逢年过节吃饭的时候都要数落埋汰一番，要我向两个表哥学习，我当时真是讨厌死他们了，没事那么会学习干什么啊。”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
　　“你也不好过啊，我懂你的感受。”小黎感同身受地拍着张彤的后背说道，“我哥脑袋开窍的时候，频频在那什么竞赛上得奖，我也没少被拿来比较。但只有妈妈一个人说我，我为哥哥感到高兴的情绪也多一点。”
　　“小黎表妹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呢？”
　　“呃，就勉勉强强上我那边最高水平的高中吧。不过是市里头的，和省城的教育水平相比还是矮了一头的。”
　　“我上的高中也就二流水平吧，川师附中，这边最好的三所高中是四七九，也就是四中、七中和九中。”
　　“妈妈，我们回来了。”张彤进屋喊道。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们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呢。”
　　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走出厨房，眼角有些鱼尾纹。
　　“就我到那边的时候，程明表哥和表妹都出火车站了，然后我们就直接回来了。”
　　张彤疯狂地朝着程明和程黎眨眼睛使眼色，可别说漏嘴了。
　　“小姨，初次见面。”
　　“你……你好。”
　　小黎紧张得有些结巴。
　　“你们好，真是好俊俏的一对兄妹。”
　　“我们是空手来的。”程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道。
　　虽说在路上，程明有打算买些什么，但张彤不用，他们家不兴这套。
　　“不用不用，那么见外做什么，送礼什么的不是你们小孩子该考虑的事情，再等我一会儿啊，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到，我还没炒菜，彤彤你陪他们聊会天。”
　　“妈妈，手机先还你。”
　　“你给你爸打电话，那他关了书店回家里吃饭，顺便再买一个西瓜回来。”
　　“好耶！”张彤高兴地朝程明和程黎竖起剪刀手，小声说道，“我妈对自己的家人很吝啬，但对客人又很大方。”
　　打开电视，外省的电视频道不一样，播的节目也不同，倒是有些新奇。
　　抱着个大西瓜的中年男子走进屋里头。
　　“西瓜摸起来还有点烫，先放到水里泡一会儿吧。”
　　“我来帮忙。”
　　张彤殷勤地去浴室里拿了脸盆接了一盆水。
　　“这两位就是二姐的儿子和女儿吧，你们好，我叫张刚，名字比较土啊。”
　　小姨丈戴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满头黑发，比程明想象中的要年轻。
　　“收拾一下，准备吃晚饭了。”
　　饭桌上，黎碗聊起当年往事。
　　“其实当时不想当老师的人不止二姐一个人，我和三哥也不想当老师的。但我们没二姐那个胆量，尤其是老爸真和二姐断绝联系，二姐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了无音讯的。但也因为二姐的这个决定，导致老爸的某些想法变了吧，脾气也没那么倔了，没强求孙辈也要当老师。”
　　“二姐去年回来，说她也给家里写过信的。但这边没收到，二姐也没收到回信，还以为是老爸铁了心和她断绝关系，就没再写信了，也没有想过回来的想法，一问才知道是因为行政规划改了市县名，二姐为了省钱寄的还是平信，无从查询，信件石沉大海。”
　　如果老妈那几封信能送到外公手上的，或许就不会拖这么久才见面吧。但也不好说，要不是生活还有余力，恐怕也没心思回老家寻亲。
　　“小姨丈看起来很年轻，是有什么保养的秘诀吗？”小黎好奇地问道。
　　“这家伙就是比我年轻，是我留校带的第一批学生，这家伙当时可顽皮了，又是抽烟打牌还打架的，给他各种擦屁股的时候可累死我。”
　　程明震惊地说道：“现在完全看不出来啊。”
　　“婉姐，别在孩子面前就别说我的黑料了，要我说，当年我们院为数不多的男生不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喊你大姐头……”
　　“我早就听腻了。”张彤挖着耳朵嘀咕道。
　　“父母辈的聊起他们的爱情故事的时候是这样的。”程明会心一笑，不知道他以后要怎么说起自己的故事。
　　“要是我爸知道我们是师生恋，肯定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张刚大三的时候还去我爸那边支教了，争取印象分，在那边装作和我第一次见面，可贼了。”
　　“小姨和小姨丈这也不算是传统的师生恋吧，更像是学姐和学弟的那种。”
　　年龄相差不是特别大，师生的成分不大。
　　饭后切了西瓜吃，一人一片，还剩下四分之三不止。
　　“我可以用勺子挖着吃吗？”张彤意外地有孩子气的一面，她刻意留了肚子就是为了吃西瓜。
　　而程明和程黎坐了一天的火车，吃的都不是正常的食物，大米饭吃得非常香。
　　“你一个人都吃了，表哥和表妹还吃什么。”
　　程明摆着手说道：“我已经吃得很饱了，不吃了。”
　　“我也饱了。”小黎拍着微鼓的肚皮说道。
　　“你看他们都这么说了。”
　　黎碗只是切了大的三角形西瓜给张彤，不省得让她抱着半个西瓜吃。
　　“你们今晚要睡哪里？小黎的话可以和彤彤挤一张床，小明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们留校的学生打声招呼，你在他们宿舍住一晚。”黎碗建议道。
　　教职工宿舍里没有多余的空房，一家三口住只能说勉强刚好。
　　“我们在附近找一家酒店……”小黎连忙改口说道，“啊不，便宜实惠的青年旅馆住一晚就行了。”
　　小黎当然要和哥哥睡一起啊，虽然此行的目的是和外公外婆打招呼，更重要的意义是她和哥哥的独处旅行。


第684章
　　“小黎不能去青年旅舍睡觉，里面的人蛇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要住就住最正规、最高级的国青旅吧，至少有一点保证，千万别去那种三无的青旅。尤其是出门在外的女孩子更是如此，要懂得保护自己，你们是不是路上没做好规划好？把身上的旅费花得差不多了？缺钱的话就从我这儿先拿点应急。”
　　“还有的，还有的。”程明连声应道，“不用小姨费心。”
　　小黎本来是想小姨勤俭节约，投其所好，拍个马屁，说是去青年旅舍睡觉，其实是找那种中等偏上的酒店，和哥哥没羞没躁地住一晚。
　　结果拍到了小姨的马腿上，被好好地说教一通，保证自己以后会注意的，小姨才放过她。
　　“要不你们住南门那边的花果旅馆，价格和环境都说得过去，你们的爸爸妈妈也在那边住了十天半个月，现在放暑假，应该没有别的住户，青旅最怕的就是别的住户手脚不干净，丢了什么第一时间都发现不了。”
　　“旁边就是商店街，想买什么想吃什么都很方便，彤彤你先带他们过去入住吧，然后洗个澡早点休息，你们从那么远的地方一路赶过来肯定也累了。”
　　“等等，让我缓一会儿，有点吃撑了。”张彤弯腰捂着肚子说道，那么大半个西瓜，愣是给吃完了。
　　“没事，我们也不急，可以看看电视打发时间。”
　　“那小明和小黎随意，我这个长辈在这儿，你们年轻人估计也放不开，一个个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的，我先去忙工作了。”
　　除了年龄，小姨经常和大学生打交道，比较了解他们年轻一辈的想法，隔阂当然也有，就是断层没那么严重。
　　小姨回屋处理文件，小姨丈则去书店里，有空的话倒是可以去看看里头有什么书，每座城市的旧书摊和书店都是一座宝藏，有时候能淘到好东西。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妈很好，很善解人意？都是错觉啦，她只对别人的孩子这么好。要不是今天有你们在，我都不敢这么放肆的。”
　　“你也不容易啊。”小黎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张彤的肩膀说道。
　　“可不是嘛，要是平常，我这么懒散地坐着看电视，已经被说得想离家出走、断绝关系了。”
　　他们看了一集国产恶搞神话喜剧的猪八戒，缓过劲来的张彤起身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刚抬脚走了一步，张彤的身体僵住，捂住小腹的手下挪，被双腿紧紧夹住，急匆匆地朝着卫生间跑去。
　　大概是错觉和脑补的幻听，程明的耳边好像听到了荡漾的水声。
　　“不好意思，你们再等我一下下，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去上个厕所，很快的。”
　　“不用着急，慢慢来。”
　　免得急中生乱。
　　“这丫头今天怎么毛毛躁躁的。”出屋倒凉白开喝的黎碗看到这一幕说道，“可能是见到你们太高兴了，她小时候可没少叫我生弟弟妹妹，但我怎么生嘛，没办法的。”
　　“其实我也有点想上厕所来着……”小黎夹紧双腿，左右扭着身子小声说道。
　　“等彤彤她上完厕所，你也去吧，老是憋着对身体不好。”
　　“我哪有憋啊，不过我还是再忍忍吧。”
　　还说没憋。
　　“都是女孩子，不用介意厕所刚刚被谁用过的问题吧？”
　　有那么一段时间，连姨和老爸老妈都住在以前的家里，这边只剩下他们一群小孩子无法无天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然也不用考虑厕所这种小事情。
　　但老爸老妈和连姨他们都回来住了以后，不说家里的别人的女孩子，光是老妈和连姨，程明就得避一避。
　　早上起床之后，他一般是在大浴室这边洗漱，然后去小间的厕所里方便。
　　“哥哥你不懂的。”
　　“让你们久等了。”张彤神清气爽地甩着手上的水渍说道。
　　下楼离开教职工宿舍，往南走个二十几分钟就看到了被便利店和餐馆夹在中间的花果旅馆。
　　老规矩，订的是双人房，没有电梯，双房间在四楼，只能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爬上去，楼梯口处的灯光昏暗。
　　这种学校附近的旅馆，除了开学期间提供给家长外，就是平常学生情侣不想在野外喂蚊子，开个钟点房凑合凑合，又或是过夜。
　　暑假几乎没啥人住，除了他们这种教师的亲戚之外，就是学生的朋友过来玩。
　　耳边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白炽灯一闪一闪，忽明忽暗，某种意义上而言还是有那么一点吓人的。
　　现在没什么住户，旅馆的管理员估计也懒得修缮，等要开学的时候简单翻新一下。
　　楼梯狭窄，只能同时容纳下两人同行，小黎紧紧地抱着程明的胳膊。
　　有必要贴得这么紧吗？好热啊。
　　张彤则抓着他们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表姐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一起上楼啊？”
　　“送你们进屋我才能回去跟妈妈交差啊。”
　　“你害怕的话就先回去吧，反正我有哥哥陪着我。”
　　“这都走到一半了，我索性就送佛送到西吧。”
　　“我看你是怕了吧，你不是本地人吗？怎么也怕啊。”
　　“我也是第一次进这家旅馆里面啊，谁知道里面跟恐怖片里的场景一样。”
　　抵达四楼，过道更是吓人，只有安全通道的标志泛着绿光，不知道哪里的水管漏水，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已经交了定金和租金，不住的话就是纯亏了，小姨推荐的住处，老爸老妈也住过一段时间，品质应该有保障的才对。
　　“到了。”
　　小黎和张彤还是没有松手的打算。
　　程明拿出钥匙打开灯，两张洁白的单人床，有空调和一台大屁股的彩色电视，在这年头的配置里还算高档的了，拉开窗帘，外头有一个小阳台，能看到远处市中心的灯光。
　　虽然楼梯和过道给人的印象不好，但里头的环境比想象中的好。
　　“你怎么还没走啊？”
　　“我回去之后肯定要被妈妈赶回房间里学习，我看看这边的电视节目和我家里的一样不。哦，完全不一样，节目好多，这就是卫星电视吗？好强。”
　　张彤坐在床上，拿着遥控器换着台。
　　“要不我们看会恐怖电影，哦，有《闪灵》耶，上次在电视的午夜频道播出的时候，我刚看个片头就被妈妈赶回房间了。”
　　张彤还跑去把房间的灯关了，更有氛围。
　　“你要不要先去个厕所？”程明俯在小黎耳边问道。
　　“等表姐回去了再说。”
　　“这电影全部看完估计要两个小时呢，你能坚持得住吗？”
　　“哥哥瞧不起谁呢。”
　　“不要在这种奇怪的事情上自豪啊！”
　　闪灵作为经典的恐怖片，直接描写血腥暴力的镜头不多，整个饭店不时地渗出阴森恐怖的气氛，时隐时现的女孩，阴森恐怖追杀与逃跑场景，配上丝丝入扣的音乐，压迫感十足。
　　楼梯上涌出的大量鲜血让人触目惊心，小黎和张彤没少「啊啊啊」地高声尖叫，手指用力，程明的双手都快被她们抱废了。
　　大脑沉浸在恐怖片的张彤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抱住了程明的胳膊，当做了救命稻草。
　　电影结束，程黎和张彤仍然惊魂未定。
　　程明倒是没空害怕，只记得温柔的触感。哪怕吹着空调，挨着这么近还是有点热啊。
　　回过神来的张彤赶忙松开了程明的手臂，小脸微红。
　　好在屋里只有电视机的荧光，看不清脸色。
　　他们虽是血脉相连的表兄妹，但那只是名义上的，今天刚见面，还未有多少实感。
　　今日之前只是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啊，糟糕，怎么都这个点了，我得回家了，肯定要挨训了。”张彤愁眉苦脸地说道。
　　“你就说是我们拉着你陪我，看小姨会不会网开一面。”
　　“大概不行，我妈精着呢，一眼就看穿了，我先走咯，啊对了，明早我会过来喊你们吃早饭，记得给我开门啊，别把我晾在外面太久。”
　　张彤打开门，僵在门口，空调冷气外溢。
　　张彤回过头来，不好地挠着脸颊问道：“程明表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下楼？”
　　张彤双腿并拢，微微发颤，合掌说道：“求你了，送我到楼下就行了。”
　　“明明这么怕鬼还看恐怖片，真没用啊。”小黎借机嘲讽道，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因为平常都是大白天看的嘛，再加上这部电影的质量又高，不像那种突然冒出一个鬼脸吓人的。”
　　放任张彤不管的话，她估计要留下来过夜了，小黎肯定不喜欢这种发展的。
　　张彤太久没回家，小姨待会就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到头来，还是得把张彤送回去。
　　程明站起身子，小黎下意识抱着程明的手没放，整个人呈鸭子坐的姿势蹲坐在床上，裙瓣铺在床上。
　　“小黎要和我们一起下楼吗？”
　　怎么看都不能让这种状态的妹妹独守空房。
　　“才不要，哥哥快去快回。”
　　小黎甩开程明的手，侧过头去。
　　又死要面子活受罪，刚刚讥讽了张彤，现在胆怯的话，会被嘲讽一番。
　　但张彤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种喜欢斗嘴的人。
　　“那我们走吧。”
　　程明出门前还把门给锁好了。
　　“嗯，谢谢程明表哥。”
　　张彤伸手扯着程明的袖子，跟着他下楼。
　　“呼哈……”张彤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说道，“虽然外面很热，但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送你到这里就行了吗？”
　　“够了够了，程明表哥快回去陪小黎吧，我看她也很怕的样子。”
　　“那明天见。”
　　“嗯，晚安。”
　　张彤挥手和程明告别，其实她还有点害怕的，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
　　“啊啊啊！”
　　张彤大叫地朝着家里的方向跑去，只要发出大的声音就不害怕了。
　　程明急匆匆地奔走回楼上。
　　小黎仍跪坐床上，甚至连姿势都没变，泫然欲泣地望着程明。
　　“哥哥，太慢了。1”
　　“我已经很快了啊……”程明气喘吁吁地扶在墙上说道。
　　“去上过厕所没有？”
　　小黎低垂着头说道：“上了一半……”
　　“该不会……”
　　程明隐约看到小黎坐下的床湿了一块。
　　“没事的，这很正常，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时候尿床会被骂，长大了尿床就会被夸。”
　　“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总而言之，先去洗个澡吧。”
　　“抱我去浴室。”小黎张开双臂说道，“我走不动路了。”
　　“是是是。”
　　然后小黎就把程明赶出了浴室。
　　“不用我陪着你吗？”
　　“要，哥哥不许走远，陪着我聊天。”
　　程明靠在浴室门上，既然如此，他待在浴室里陪她不是更方便吗？
　　混着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两兄妹聊着他们对小姨一家人的印象，小黎对张彤的印象还是差到没边了吗？
　　这就是妹妹的领域意识吗？
　　程明一提起干材的恐怖片，小黎就拿着花洒对准门口一阵乱喷。
　　“哥哥闭嘴！”
　　程明真的闭上嘴，一声不吭，啥动静都不发。
　　“哥哥，你还在吗？”
　　程明也不应。
　　小黎推开一小道门缝，露出沾着水珠的圆润肩头。
　　“我就知道哥哥还在。”
　　然后又把门关上了，继续洗澡。
　　“轮到哥哥去洗澡了。”
　　小黎抱着脏衣服走出浴室。
　　“我先把你把头发吹干吧？”
　　“不用，哥哥先去洗澡吧。”
　　糟糕，玩过头了吗？
　　程明洗澡期间，小黎也会时不时地问一句。
　　“哥哥在吗？”
　　“我不在浴室里难道还能穿墙走吗？”
　　“有可能钻马桶跑了。”
　　等程明洗完澡，穿着睡裙的小黎已经吹完头发，把程明换下来的脏衣服收了，准备去洗衣服，还不让程明帮忙。
　　因为是自己弄脏的衣服，所以不好意思吗？
　　程明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他们到蓉城见到小姨了，报个平安。
　　“老妈要和你说两句。”程明把手机置于小黎的耳边。
　　“小黎，你没惹事生非吧？”
　　“妈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正在洗衣服，妈妈你有什么事情和哥哥聊吧。”
　　“小黎还会洗衣服？手洗？在家里不都直接丢进洗衣机吗？”
　　“这不是搓衣服的声音是什么啊，要是这边洗衣机我也不会手洗啊。”
　　小黎洗完衣服后，程明抢着去晾衣服。嘛，屋里也没晾衣杆，只能程明来晾。
　　两人抱在一起躺在干净的那张床上，吹着空调，各怀心事。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是程明的台词才对吧。
　　“呃，没什么，睡吧。”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好像是程明送张彤下楼回来后，妹妹就怪怪了，是因为尿床了吗？
　　必须要做出改变，虽然不小心尿床了很丢人，但这是意外发生的事情，都怪张彤留下来看恐怖电影，害她原本和哥哥亲密的计划被打乱了。
　　得继续憋下去，不能再贪图一时之欢，要考虑更遥远的未来。
　　否则哥哥总有一天会对自己失去兴趣的。


第685章 自律
　　“小黎，小黎，睡了吗？”程明戳了戳程黎的脸蛋轻声唤道，“真的睡了吗？没有在装睡吗？明明在火车上也没少睡啊。”
　　这才刚上床窝在他怀里没几分钟呢，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在装睡。
　　本来还想问问小黎为啥如此反常，不对，是为什么突然变正经了？一点都不像她。
　　难道是想趁着他睡着之后搞事？
　　毕竟小黎可没少在程明睡着后干坏事。
　　但小黎现在也不用瞒着自己是重生者的事情啊？
　　想要寻找额外的刺激？
　　在火车上刚谈论过背德感渐渐淡了的事情，小黎估计就想着整点活吧，给这趟旅行来点调味剂。
　　这就能解释小黎的行为举止为啥透露着一股怪异了。
　　程明猜中一部分，但没能完全猜中小黎的想法。
　　程明可是真正地累了一天，不说别的，光是扇风就扇得手酸。
　　程明在舒适的空调风吹拂下，搂着又香又软的小黎，没能抗住倦意，沉沉地坠入梦乡。
　　哥哥怎么就睡了啊，明明在浴室里帮她洗头发的时候精神得很，主动一点，强硬一点啊。
　　不勾引你就不上钩是吧？前世的时候那么大胆来着，什么都敢做，老了反而变胆小被动了。
　　程黎在洗衣服的时候也没穿内衣裤来着，只要撩起裙摆就行了啊。
　　要不直接咬醒哥哥，臭骂他一顿，连妹妹这么简单的想法都理解不了。
　　不行，还得忍住，不然就前功尽弃，一切都是为了未来。
　　唔，睡不着啊，好难受。
　　没人和自己抢，这么大的一个哥哥就躺在自己面前却不能吃。
　　程明本以为小黎是装睡想搞夜袭，结果他一觉睡到自然醒，好像啥事也没发生。
　　还是自己睡太死了，小黎做了啥他都没醒。
　　程明掏了一把裤子，干干净净的，似乎也没什么怪味，就算小黎舔得再干净，全部都吃下去也不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小黎还在睡觉。
　　“再睡真就变成小懒猪了。”程明捏了捏小黎的脸蛋，翻身坐起，小心翼翼地抬脚下床，去刷牙洗漱。
　　“这牙膏里头的薄荷味好重啊。”
　　程明刷完牙感觉舌头都掉了一层皮。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程明连忙跑回屋里头关了。
　　昨天早上要赶车设的，忘记关了。
　　小黎翻了个身子，程明不在，双手抱着被子作为代替，光溜溜的洁白小腿叠在一起压在被子上，一头秀发犹如天女散花般铺在床上。
　　“怎么还在睡啊？小黎，该起床咯，又在装睡吗？到底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啊。”
　　“明明平时很早就醒了，还出现在奇怪的位置上，怎么今天一直在睡呢，想装睡美人，然后被我吻醒吗？”
　　程明的双手插进的小黎的秀发里，托起她的后脑勺。
　　头发相比以往有点粗糙，是因为旅馆的洗发水比较劣质吧。
　　任阿姨家里的用的好像也是一般般的洗发水，连护发素啥的都没准备。
　　程明落下嘴唇，先是轻轻一啄，见小黎还是没啥反应，再加大力度。
　　小黎陡然睁眼问道：“哥哥，你的脑袋终于开窍了吗？”
　　“我才想说你这睡美人舍得醒了啊，所以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从昨晚离开小姨家起就怪怪的。”
　　“我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了，哥哥还不懂吗？”
　　小黎赌气地把头扭向一旁。
　　“因为背德感渐渐淡了那番话，所以你想创造一些新鲜感。”
　　“嗯，是这样没错，既然哥哥都懂了，那昨晚为什么啥都没做，我满心期待地等了那么久。”
　　“还以为你要夜袭呢，就在等你，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看来哥哥根本就没懂问题的关键在哪里，哥哥就主动了两次，一次是前世，还有一次是我第一次的时候，我强烈拜托的。不然哥哥根本就不可能主动的，甚至不会和我做……”
　　都在等对方，结果正常睡了一觉。
　　“因为我都没有主动的机会吧，我上了大学后，每次一回来你就扑到我怀里，骑在我身上。”
　　“那怪我咯，都是哥哥的借口，哥哥太狡猾了，静怡姐和小怜她们都是主动的一方吧？徐娟姐呢？”
　　“徐娟是我主动的，只有第一次的时候……”
　　毕竟程明不向前迈一步的话，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徐娟后面就主动过头了，甚至有点不分场合和时间。
　　“更气人了，对哥哥而言，只有徐娟姐是特别的吧。”
　　“很难说不是，因为她是我伤得最重的一个人。但你和静静乃至每一个人都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谁是谁的代替品。只不过我在前世的时候把徐娟当做了你这个妹妹的替代品。”
　　“小黎，我喜欢你。”程明低下头，贴着小黎的额头。
　　“喜欢，喜欢，最喜欢……”
　　小黎听得脸蛋通红，身体发热，伸手捂住了程明的嘴巴，还是没有心软。
　　“哼，我才不信，这几句话谁不会说啊，喜欢对哥哥而言是最廉价的了，你喜欢的女孩子那么多。除非哥哥你用身体的实际行动证明。”
　　“其实我昨晚就忍不住了，我们不用去寻找什么新奇的刺激，也不用去管什么背德感，我们只要待在一起就会相互吸引。”
　　“因为我们是兄妹嘛，血脉相连的那种，身体的适配性是百分之两百。”
　　程明撩起小黎的裙边，小黎褪下程明的五分裤。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程明表哥，小黎，你们醒了吗？可以吃早饭咯。”
　　“哥哥，不管她吗？”
　　“晾她一会儿也没关系吧？就假装我们睡死过去了。”
　　程明才刚进去呢。
　　“还是去开门吧，感觉不太好吧，要是待会开门，屋里有奇怪的味道的话，就暴露了。”
　　“她应该不懂那是什么味道吧？”
　　“以防万一啦，我可不想一世寻欢让哥哥身败名裂，让我们的兄妹关系走到尽头。”
　　“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开门了。”程明慌张地提起裤子应道。
　　程明等小黎换好了衣服裙子，才假装打着哈欠打开门说道：“彤彤，早上好啊……”
　　“你们是刚睡醒吗？我是不是吵到你们了。”张彤抱歉地挠着后脑勺说道。
　　确实是吵到了。
　　“怎么只有一张床有睡过的痕迹啊？难道你们昨晚……”
　　你是侦探吗？眼睛这么尖。
　　“我起床的时候就把床铺整理好了，一直以来的习惯。”
　　“哦，没想到程明表哥这么自律啊。”


第686章 醋坛子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外公外婆那边？”小姨问道。
　　“要不今天就去？”程明望了一眼小黎说道。
　　“诶……”
　　张彤发出悲鸣，放下碗筷，整个人趴在餐桌上。
　　“我劝你们在蓉城先玩个一两天吧，外公外婆那边的乡下是真的乡下。可能是你们在城里长大的孩子无法想象的穷乡僻壤，可不是城乡结合部跟国道边上的那种村庄，你们坐大巴车到县城，再看那边有没有回村里头的三轮车，或是马车之类的。不然你们光是走路就得花上大半天，没向导也容易迷路，大山里要是迷路可是相当危险的。”
　　“马车？那真的是现代存在的东西吗？”小黎震惊地问道，从小到大，她只在电视上里看过马车。
　　“你以为现在才几几年啊，东西部的发展差距是非常非常大的。”程明轻轻地敲了下小黎的脑袋瓜子说道，傻乎乎的妹妹，还真是怕她什么时候会说漏嘴啊，但她之前又装得那么像。
　　其实程明也发现了小黎的相许端倪和不对劲的地方。
　　但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行为举止发生了变化而让妹妹也改变。
　　还是先入为主的误判吧，没往那个方向去想。毕竟程明只是怀疑，不知道还有别的重生者。
　　“当然有马车啊，还是这儿重要的交通工具，有些火车站外头就有马车候着，乡下有很多路都很难走，车子不好进去，什么小车、摩托车啊，还真不一定比马儿好，老马识途，也不太怕迷路，甘孜州和凉山州那边草场广阔，非常适合养马，甘孜州每年八月还有赛马节呢，我去过一次，挺热闹的。”
　　“你们今年的时间不太刚好，彤彤八月份就得回学校了，外公外婆家也不在那边，外地人要参加赛马节也得有当地人领着你们才行，等彤彤高考毕业了，我给你们安排一下吧。但是到时候就轮到小黎快高考了吧，要不再推迟一年，等小黎毕业了再说吧。”
　　“好想明天就毕业啊，有太多太多想做的事情了，比如看大海啊，看大海……”张彤重复了好几遍，暗示地偷瞄着黎婉，意图明显。
　　“你考得好，我和爸爸就赞助你去旅行，考得不好嘛，你就自费吧。反正你也攒了不少钱吧，那小存钱罐拿起来挺重的。”
　　“妈妈！我不是藏起来了吗？”
　　“就是你藏在稀奇古怪的地方我打扫卫生的时候才能翻到。”
　　“我去学校值班了，彤彤就带着小明小黎在学校里逛逛，午饭也在外面吃点地方特产吧，这是经费，省着点花，爸爸就一个人去快餐店解决。”黎婉大气抽出钞票放在张彤的掌心上。
　　“妈妈对我从来没这么大方过。”张彤小声腹诽道。
　　“你这丫头，我花在你身上的钱和心血都是你看不见的。”
　　“你们逛累了可以来我书店里坐坐，乡下那边很无聊，你可以来我这边带点书过去。”
　　黎婉补充道：“对，你们待在村里头会非常的无聊。不但要做好心理准备，还得准备一些打发时间的东西，晚上没电的，只能睡觉。除非你们想点着蜡烛读书，手机什么的当然没信号，几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睡觉，完完全全与世隔绝，我们老早就让他们搬到县城这边了。但他们不愿意，说住不习惯啊，每年只出来过个年。”
　　“以前我不懂他们为啥不愿意离开，那地方有啥好念旧的，我只有痛苦的回忆，还把到处漏水的破屋子给翻修了。直到二姐回来了，你们也回来了，总得有一个老家。不然二姐想回家都找不到我们，你们外公虽然嘴上不说，心头肉还是软的，一直在等二姐和你们回来。”
　　送走小姨和小姨丈，张彤特地回屋换了身碎花连衣裙，背着黄色的斜挎包，拿着把遮阳伞在门口转着伞柄。
　　“虽然妈妈让我给你们当导游吗，但我对蓉城的景点什么的也不是很熟，学校倒是组织一趟去了杜甫草堂，我来这边也才四年多，每天都是学校家里和爸爸的书店三点一线，周末顶多和朋友约去商场逛个街，放寒暑假就回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那边待一阵子，顺便写写作业，回来没几天就开学了。”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跟着你就是了。”
　　“好耶，程明表哥真好说话，那我们就先随便逛街买点东西咯，目的就是在外婆家不无聊，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真的超无聊的，今年有你们陪我，应该会好一点点。”
　　出了门，毒辣的太阳落在身上。
　　小黎戴着遮阳帽，张彤打着伞，位于中间的程明抬起手挡在眉毛上，之前都是静静给他撑着伞，所以程明压根没戴帽子。
　　“程明表哥，你不嫌弃的话，就和我同撑一把伞吧，太阳这么大，可别中暑了。”
　　张彤歪斜地拿着伞，遮在程明的头顶上，不过张彤的洁白手臂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小黎断然决然地否定道：“不行！你们又不是亲兄妹，会被人误会成情侣的。”
　　“就算是亲兄妹也会被误会的，被误会成情侣有什么关系吗？身上又不会少一块肉，只要我们不在意就行了。难道程明表哥的女朋友连表妹的醋都要吃吗？但小黎和程明表哥的距离好像相当近啊。”
　　“我女朋友倒是个相当大方的人……”
　　就是这个妹妹会吃表妹的醋。
　　“表姐，我们换一下伞和帽子吧，我和哥哥一起遮伞就没事了，因为我们是亲兄妹。”
　　程黎再次强调了一遍。
　　“不明所以。”
　　张彤一头雾水，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还是和小黎换了伞，这么可爱的帽子她还是第一次戴，不知道合不合适。
　　程明撑着伞，小黎挽着他的臂弯，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边，两人恰好圈在了阴影处。
　　看到这一幕的张彤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知道了，因为小黎比较小只吧。如果我和程明表哥一起撑伞的话，胳膊还是会被晒到。但你们是不是贴得有点太近了，不然吗？”
　　“这是为了不让身体被晒到。”小黎有理有据地说道。
　　早上做到一半停了，不对，是刚要开始被打断了，这不上不下的感觉最为挠人，和哥哥的身体贴在一起就想继续了。


第687章 红墙绿竹
　　出了门，尽量挑着树荫道和有阴影的街道走，一路走走停停，看到街边小摊总是要过去瞧瞧看看，最后啥也没买。
　　走累了就坐上公交车。
　　先去了著名的杜甫草堂，来过一回的张彤也能作为向导，逛完之后，倒是复习了许多的古诗词。
　　有一道红墙竹林的巷子，倒是相当有意境，令人想要吟诗一首。
　　“我们接下来去武侯祠吧，公交车走个几站路就到了，好像很多男生都在玩那个什么英雄杀，里面有很多三国人物，老师在台上上课，他们就在下面玩，杀得热火朝天，老师没收了好多那个牌，小舅有一次还问我要不要那个卡片，我才不要呢。”
　　武侯祠入门两侧有很多年代久远的石碑文，程明作为三国爱好者，甚至要在三国题材上大赚一笔的商人，一看就有些走不动路了，忘了时间。
　　考虑着今后的安排，或许要安排团队去各地考察取证，并与当地的文旅部门加深合作，不能只抱着一本三国演义啃和薅，更多的宝藏在等着他们挖掘。
　　程明回过神来才发现小黎一直牵着他的手，张彤则在敲着酸痛的腿脚。
　　“程明表哥也喜欢玩英雄杀吗？我之前听班上的男生在聊武侯祠也说他们看碑文看了好久，看不懂的地方还去查，问老师了，我可不是故意去听的，也不是对他们有意思，是他们聊天的声音太大了，不想听到难。”
　　男生大声说话来吸引异性注意，真是青涩啊。
　　“英雄杀就是我制作的啊。”
　　“诶诶……啊？真的吗？”
　　信息量过大，张彤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虽然我现在没办法证明，但我不是喜欢吹牛的人，也没有骗你的必要。”程明摊手说道。
　　“现在知道我哥哥的厉害了吧？”小黎吐了吐小舌头，嘚瑟地说道。
　　张彤愈发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位表哥，觉得他好相处，不像是其他表哥那样有距离感，身上却又披了一层厚厚的迷雾，浑身都是谜团，他还是奥赛冠军来着。
　　仔细一想，这么一个大名人居然是自己表哥，流淌着相似的血脉，不由升起一股自豪感。
　　张彤的目光落在了程明和程黎两人的手上。
　　亲兄妹逛街的时候会牵着手吗？
　　小黎都高中生了怎么都很奇怪吧？
　　但他们的行为举止太自然了，似乎本应如此，更怪了。
　　“表姐，你再不走我们就要丢下你了。”小黎回头喊道。
　　“哦哦，我这就来。”
　　外面夏日炎炎，武侯祠里的气温却低了好几度。
　　毕竟是千年前就有的地儿，参天古树到处都是，树身上还挂着担心雷电的牌子。
　　惠陵外围也有一圈红墙绿竹。
　　逛了两个小时，差不多把里头所有的景点都逛了个遍，从西门离开，沿着路牌指示走了几百米，到达锦里古街，也是当地有名的小吃街。
　　差不多到午饭时间，打算在这里填饱肚子。
　　锦里古街拥有众多民居、酒吧、餐饮名店，洋溢着蓉城特有的喧嚣和随意。
　　青石板路蜿蜒前行，街道两旁店铺里摆着许多颇具当地特色的小吃和纪念品。
　　小吃的样子很诱人，但味道嘛，不能说差，只能说尚可，没有预想中的那种哔咔的感觉，夏天来一碗冰粉倒是不错。
　　这一路上的开销也都是程明掏的腰包。
　　“你的那点小钱就留着当旅费吧，我来付钱，总不能让妹妹请客啊。”
　　张彤收起小钱钱，傻笑道：“嘿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程明表哥。”
　　“哥哥，不是妹妹，是表妹。”咬文嚼字的小黎纠正道。
　　“我现在相信程明表哥是英雄杀的制作者了。”张彤笃定地说道。
　　“不过你可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啊。”程明笑着竖起手指置于唇前，做出嘘声的动作。
　　“我才不会呢！”张彤捂着嘴巴说道，“说出去的话，那群男生肯定会来烦我。”
　　嘛，程明倒觉得男生来烦张彤不全是为了游戏，而是为了她本人，一个个说什么不取对象都是假的。
　　“对了对了，今年蓉城恢复了中断四十五年的大庙会，超级热闹的，二姨和二姨丈也是参加完才回去的，你们明年要来玩吗？”
　　“大庙会是在除夕夜，还是十五？”
　　“就元宵节啊。”
　　“那我没空。”
　　程明要陪人过十五的，已经预定好了，程明绞尽脑汁都要把那天的前后腾出空来。
　　“这样啊……”张彤失落地耸了耸肩膀。
　　“我看是哥哥这个大钱包不在了你很失望吧？”
　　“有一点点的原因是这个，真的就一点点。”张彤的大拇指和食指细细摩擦着。
　　“但以后会有机会的，她应该也挺喜欢热闹的庙会。”
　　“她是指程明表哥的女朋友吗？”
　　“以后你就知道了。”
　　小吃街继续走是民俗街，有糖画、吹糖人和清一溜的卡通面具人塑。
　　既然是蓉城，自然也少不了大熊猫的各种周边。
　　“哥哥，我要买这个。”小黎指着半个人大的熊猫玩偶说道，有着玩偶癖好的小黎看到一个就想买，鲨鱼是最爱，却不仅限于鲨鱼。
　　“那不去看看大熊猫吗？”
　　“以后有空再去吧，反正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彤彤有什么想要的吗？也可以买一个，就当做我们初次见面的礼物吧。”
　　“那我要这个好了。”
　　张彤挑了个便宜的熊猫钥匙扣。
　　抱着大熊猫走了几步路，小黎就把熊猫塞进程明的怀里。
　　“这个毛绒绒的，我抱着好热，麻烦哥哥了。”
　　“那你还买，就不能等我们冬天来的时候再买吗？”
　　“可我刚才就是想要嘛。”
　　“要不我们先回去一趟放东西吧。”
　　回到旅馆里，放下行李，三人吹着空调，完全就不想出门。
　　临近傍晚时才去了小姨丈张刚这边的书店，书店就在学校路口的转角处，提供租书服务。
　　他们对名著小说什么的都没兴趣，程明这边是武侠和网络小说，小黎和张彤就是读者之类的杂志和一些伤痛文学，两个妹妹第一次有了共同语言。
　　这年头有不少兄妹虐恋的作品，小黎还吐槽过很多次，小说里的妹妹或者青梅竹马每次都被天降的路人挖墙脚，或者移情别恋，简直是妹妹的耻辱，她每次看到一半，有黄毛角色登场的时候就丢了，只看前半部分吃点糖。
　　程明很想提醒她这是女性向作品，都是这个路子的。
　　“你们带小说去看打发时间，但千万别被你们的外公发现了，轻则挨骂，重则扔到坑头里烧书做饭。”张刚提醒道。


第688章 只要是妹妹就行吗
　　蓉城的菜爱放花椒，不仅街上的菜如此，家常菜也不例外。
　　程明和程黎作为西江人，吃辣完全没问题，花椒第一时间吃不习惯，嘴巴有些麻，让人有点上瘾。
　　下午窝在旅馆的空调房里没出门购物，吃过晚饭就得去附近的商超采购一番，路上吃的小零食，打发时间用的扑克牌、大富翁，还有手电筒和备用电池等等。
　　准备万无一失，感觉他们不是去探亲，而是去大冒险的。
　　“那我走这边，明天见。”
　　张彤在旅馆门口和程明程黎挥手告别。
　　“今天不去我们那边看电视了吗？”小黎疑惑地问道。
　　“今天就算了，虽然我是很想去啦，能无忧无虑地看电视真是太爽了，就算妈妈允许我看电视，隔一段时间就要叫我帮忙干各种零碎的小事和跑腿，看到精彩的时候就要离开电视，真的太难受，还不如不看。”张彤怨念地说道。
　　“其实昨晚看完恐怖电影回去太晚了，被妈妈臭骂了一通，刚才出门的时候就叫我必须早点回去，不能再打扰你们休息了，明天早上我还会叫你们起床吃早饭的，你们也尽量早点睡吧。”
　　走过阴森的楼梯和过道，回到房间里，把购物袋丢在床上的熊猫身上，小黎搂着程明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终于能和哥哥独处了，这个表姐也太不懂察言观色了吧，从昨晚到今天。”
　　“刚才不是挺懂事的吗？”
　　“太晚了，她早上应该晚点来叫我们，下午应该早点回家去。”
　　“哥哥，你今天为什么对表妹那么好啊！只要是个妹妹的你都可以吗？”小黎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厉声质问道。
　　程明哭笑不得地戳着小黎柔软的脸蛋，鼓起的脸蛋扁下去，呼出热气打在程明的脸上，然后又鼓了起来。
　　“又吃醋了？”
　　“当然吃啊！我什么飞来横醋都吃。”
　　“让我尝尝你的嘴巴里是不是酸的。”
　　程明啃了小黎一口。
　　“不酸啊，倒是有点麻和辣来着。”
　　“等等，别亲了，我先去刷个牙。”
　　小黎捂着嘴巴，挣扎着身子要从程明身上跳下去，程明抱着她不放。
　　“你刷了，我没刷，不一样吗？”
　　“不一样，我是干净的，哥哥是脏的。”
　　“说起来，我好像也没对彤彤多好吧？”
　　“哪里没有，难道我眼睛瞎了吗？今天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假的，哥哥不让她花小姨给她的钱，还给她买礼物，还有！不许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叫她彤彤，直接称呼她为表妹和姓张的不行吗？”
　　“姓张的就太失礼了吧，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好，毕竟我们都不年轻了，但彤……表妹可是货真价实的高中生和小孩子，可能是小姨的习惯，她似乎对别人家的孩子很好，对自家孩子又有些过于严格了。久而久之就让表妹心中积怨，就算嘴上没说，心里会渐渐地讨厌我们，不利于长久相处。”
　　“我们这种时候显得大方一点，和她打好关系没什么坏处，有利无弊的。”
　　“哥哥说的一套又一套的，但真的是这样吗？我看哥哥只是单纯的妹控病犯了吧，见到一个带妹的就忍不住疼爱一番。但我得提醒哥哥，她已经是高中生了，可不是傻乎乎的小女孩，不好骗上我们的贼船，强行拉她上船可能会让我们现在已经很不安稳的小船侧翻进水里。”
　　“我真没想拉表妹入伙的想法。”
　　倒不如说，只有自愿跳进这个火坑里的人。
　　“我有你就够了。”
　　不待小黎反驳，程明做出了实际行动证明，把脸埋进了小黎的脖颈间，牙齿磕碰在她的锁骨上。
　　“我还没洗澡呢，浑身臭烘烘的。”小黎轻咬着下嘴唇说道，虽然哥哥主动是让人很高兴啦，但她更想把最好的自己摆在哥哥面前，再被妹妹吃掉。
　　“我又不嫌弃。”
　　“那就先把身体弄得更脏，再一起洗澡吧。”
　　“记得用我们刚买的洗发露和护发素，然后我给你吹头发。”
　　程明抓起小黎的发梢在鼻尖轻嗅着。
　　“不就一天没让哥哥吹头发吗？”
　　“是啊，整整一天，我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
　　“真是拿哥哥没办法，喜欢我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那就让你帮我吹头发吧，衣服裙子也交给你洗。”
　　“求之不得。”
　　“还是算了，内衣裤什么的我自己洗了。”
　　“怎么现在开始介意这个了？”
　　“因为我真人就在这里，哥哥却对着一堆没有灵魂的脏衣物发癫。”
　　本来昨晚就什么都没做，今早又被强行打断，憋了一天的两人犹如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彻底陷入疯狂之中。
　　小黎趴在新买的大熊猫身上，喘着娇气。
　　“难怪小黎你喜欢憋尿，我现在有点懂了。”程明舒坦地说道。
　　“我才没有喜欢！”
　　“都是哥哥的错，把熊猫给弄脏了。”
　　“弄脏它不只有我一个人吧？倒不如说大部分是你弄脏的。”
　　“真的吗？”
　　之后小黎硬是让程明把熊猫弄脏，把这口锅扣在他头上就是后话了。
　　脏兮兮的熊猫在哭泣啊。
　　比起洗熊猫，似乎把它直接扔到垃圾桶里更方便一点。
　　最后还是没舍得扔，简单把熊猫洗了，挂在阳台晾晒一晚。
　　张彤来叫程明和程黎吃早饭，他们已经收拾好行李，背着书包出门，三人在楼梯口转角相遇。
　　一片狼藉的房间可不能被张彤看到。
　　尤其是他们早起之后又趁热战了一轮，空气里的味道都是新鲜的。
　　“你们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精气神看来也比昨天好多了，是昨晚好好地睡了一觉吗？”
　　“嗯，好好地睡了好几觉呢。”小黎笑眯眯地说道。
　　“好几觉？那不是没睡好吗？这熊猫怎么湿了？”
　　“哦，新买的有点味，我昨晚就拿去洗了，这几天就先晒在你们家。”
　　“原来如此。”
　　在前台退了房，甚至没去检查房间就把押金退给他们了，是因为小姨那边有打电话打过招呼了吗？
　　吃过早餐，黎婉送着他们去汽车站。
　　“我就不送你们去外公外婆那儿了，小舅会在车站接你们，然后给你们安排去乡下的马车。”
　　“妈妈是怕被外公外婆留住给小孩子们教书所以不陪我们一起的吧。”
　　“可不是嘛，我真的不会教小孩子，只觉得他们吵闹。要是乖巧懂事的倒还好，但那些皮的没边就让人想揍他们几拳。”
　　黎婉攥起拳头说道，“路上小心，你们要好好相处，不要吵架，但有小明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小姨这封信任让程明觉得有点沉重啊。


第689章 田里乡间
　　大巴车里头有些空，加上程明等人才七人。
　　刚上大巴车，张彤的状态就有些不对劲，望着窗外，捂着口鼻不说话。
　　“难道你会晕车？”程明问道。
　　“嗯，有一点，出租车和公交车那种短距离的还好，但长途的就熬不住。”
　　“吃了晕车药没？”
　　“吃了，但每次吃了效果都不大，该上吐下泻还是上吐下泻。”
　　“小时候我好像不会晕车，长大后就觉得车里头的味道难闻，坐火车就不会晕车了吧？”
　　“不会的，那你在车上睡一觉吧，等到了我们再叫你。”
　　“真没用啊，多大人了还晕车。”
　　“你小时候不也一样。”程明敲了下小黎的脑袋说道。
　　还没出市区，大巴车一路上走走停停。除了红绿灯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客上车，甚至为了接客而调头绕远路。
　　这种非热门路线的大巴车会途经好几站点，为了揽客增加不择手段。
　　多多少少有点明白张彤为啥会晕车了，他们也开始难受起来了。
　　平稳行驶一段时间后，又开始走走停停，卸客，最后进了车站停车。
　　这就到了？
　　“这是中间的车站，还有大概一半多的路程。”张彤解释说道。
　　乘客趁此机会下车透透气，上个厕所，有烟瘾的抽支烟，再回到车上。
　　下午一点多才抵达目的地。
　　张彤一下车就蹲在路边上，口吐彩虹。
　　“还好吧？”程明拍着张彤的后背问道。
　　“我来照顾她，哥哥一边去，温柔贴心也要有一个限度。”
　　小黎推开程明，不让他照顾张彤。
　　程明只好去联系小舅。
　　小黎搀扶起脚步虚浮张彤，拿出纸巾擦拭张彤的嘴角。
　　“小舅说他在车站外等我们了。”
　　车站外除了寻常的摩托车和三轮车外，马车格外显眼。
　　一辆马车旁的瘦高中年男子朝着他们挥着手喊道：“彤彤，这边这边。”
　　“小舅。”张彤虚弱地应了一声。
　　“你们就是小明和小黎吧，我是你们的小舅黎阳，你们还没吃过中饭吧？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垫下肚子？”
　　“我现在没什么食欲……”
　　“我们现在也不饿了，也带了点小零食，路上饿了可以吃。”
　　“那就直接上车吧，争取天黑前到外婆家。”
　　马儿后面就拉着个简陋的板车。
　　“真的是马车啊，坐这个安全吗？”程黎怀疑地问道。
　　“安心吧，俺家马儿很乖的，稳得很。”车把式拍着胸脯保证道。
　　程明的双手穿过小黎的腋下将她抱上板车，小黎再拉着张彤上车。
　　上了马车的张彤直接枕在了小黎的大腿上。
　　小黎拨弄着张彤被汗水黏在额前的刘海，这幅模样倒是有几分姐姐的样子。
　　小舅是高中语文老师来着，还是教毕业班的，一路上聊的就是他们的高中状况，以及小时候的老妈的黑料。
　　马车慢悠悠的，视野开阔，倒是能好好看看周边的景色。
　　在火车和大巴车上都没这个闲暇。
　　大片的玉米地、花椒树，山水相连，农舍都分散得很，倒是不觉得炎热。
　　风吹稻浪，每一眼都是绿意。
　　“啊，终于活过来了，还是马车好，不晕车。”
　　张彤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小黎敲了敲大腿，有些酸麻。
　　“小黎，我的大腿借你躺。”张彤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要躺这边。”小黎坐在程明的身侧，侧躺下身子。
　　“我哥的大腿比较软。”
　　到了镇上，小舅跳下车去，给他们付了车钱。
　　“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就不进去了，我也去了就没屋子睡觉了，我可不想睡地板。”
　　“分明是小舅怕被外公外婆留下来教书吧。”张彤鄙夷地说道，“和我妈一样。”
　　“没办法，你们外公给我们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每次回去，都要检验我们的教学水平，连这群小娃娃都教不好，你们还教什么书，不如回来种田，给我丢人现眼。”
　　“马车差不多每两天往返一次镇上和村里头赶场，你们要是想去镇上买点什么，可以跟着他一起过去，就是回来的时候不方便，你们想早点回来的话只能步行，不然就得等他们卖完东西收摊。”
　　从这里开始，连泥路都不是了，都是一些崎岖不规整的小道，穿过一片又一片的竹林。
　　夕阳西下，袅袅炊烟升起。
　　“每天黄昏时回村里最轻松了。”
　　车把式也不再发各种口令和甩鞭子，转过头来和程明等人聊天。
　　“俺家娃娃也在你们外公那儿读书，真是一个大善人。要不是有他这个老先生，我们这几个村里的人都是文盲，大字都不识几个，他也不收学费，有些别的村的娃娃啊，离家太远，每天来回不方便，就在他那院子里住下了，只要背着大米，再带点酸菜过来就行了。”
　　“俺小时候也在他那儿上过几天学，但俺不是读书那块料，没少被打。”车把式心有余悸地翻开手掌说道。
　　马车在一片莲花池后的院子停下，青瓦白墙，飞檐翘角。
　　有一群小孩子在院子门前的空地上玩跳飞机，或是玩鬼抓人。
　　“爸爸！”
　　车把式一下车，就有一个小男孩奔进他的怀里。
　　“外公外婆，你们看我带谁来见你了。”
　　张彤领着程明和程黎进侧屋的厨房。
　　外公双鬓斑白，国字脸，不怒自威，戴着副老花镜，正借着黄昏时的最后一点亮光，拿着红笔批改学生作业。
　　外婆的腰有些佝偻，系着，眉开眼笑地握着程明和程黎的手说道：“你们就是小明和小黎吧，我看过你们的照片，比照片上的还好看，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你们坐一会儿吧。”
　　“外婆，我来帮忙你准备晚饭。”小黎甜甜地说道。
　　“我也要帮外婆煮饭。”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张彤立刻开溜。
　　“帮我批改这群小娃娃的作文，对你一个大学生而言应该没问题。”
　　连煽情的环节都省略了。
　　外公直接把一叠作业本扔给了程明，他多少有点理解小姨和小舅的感受了。
　　字写得歪歪扭扭的，错别字先不说，很多拼音都错了，压根不知道他们要写啥，想写啥，看得程明一个头两个大。


第690章 又菜又爱玩
　　天黑之前要尽量把各种事情干完，不管是吃晚饭，还是批改作业。
　　虽说能点蜡烛，但蜡烛也不便宜，对眼睛也不好。
　　作文内容是经典的我的梦想。
　　一共有十六篇作文，也就说这里有十六个学生吗？比程明想象的还要多一些。
　　作文内容都挺短的，涂涂改改，少的几十个字，里头有想子承父业的，留在村里头帮父母忙的，也有的人想走出大山，上大学或许她还不懂大学是什么，只是听外公或是家中长辈提起。
　　还有更加朴素的梦想，想长大，想吃薯条，想见到爸爸妈妈……
　　“外公，这里面有几个留守儿童？”
　　“除了车夫的那位儿子外，全都是留守儿童。”
　　西川也是劳务输出大省，倒也不奇怪。
　　程明凭借着前后文的理解，批改了一下错别字，并把拼音订正，再写上正确的文字。
　　外婆和小黎、张彤从厨房里搬出饭菜和碗筷准备吃晚饭。
　　一共是八男两女，大的可能是五六年级，最小的才一二年级的样子，其余六个学生应该是本村的，各回各家吃晚饭去了。虽说在同一个村里，每一家每户离的都蛮远的。
　　一般的学校是安排谁值日打扫卫生，这边就是轮流洗碗。
　　漆黑无灯的夜里，月光格外明亮，田地里的蛙鸣不断。
　　男孩子们就直接在水槽边上用葫芦瓢打着冷水冲凉。
　　女孩子的待遇稍微好一些，打一些后锅里的热水混着冷水，在拉着布帘子的简陋浴室里洗头和洗澡。
　　小黎和张彤还站在外头把风，不知道是在防谁，总不可能是在防程明吧？
　　张彤本就认识这两个女学生，再把小黎介绍给她们，一来一回，彼此混得很熟。
　　程明这边就完全没进展了，说到底，他压根就不想和男孩子打好关系啊。
　　一群人坐在庭院外的莲花池边的大石头上吹着夜风。
　　有个女孩子想借着月光看书，被外公制止了。
　　“要保护好眼睛。”
　　外婆牵着小黎的手放在膝盖上问道：“你们爸妈实际上相处得怎么样？他们在我们面前都不肯说实话。”
　　“以前经常吵架，有几次还吵得特别凶，最严重的一次还离婚了。”
　　“离婚了？”
　　“嗯。”
　　“我当年反对他们，就觉得他们的性子不和，在一起迟早出事。”外公插话说道。
　　“你就知道马后炮，明明是你当时还在气头上，气英儿没当教师，还领了个男人回来，像什么话。”
　　“咳咳……”外公尴尬地咳了咳，“都是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有什么好说的，他们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爸爸妈妈分居了半年，然后又住在一起，去年复婚了。因为妈妈再生了两个妹妹，他们之间也很少吵架了。”
　　大概是连姨和徐娟来了之后，他们的吵架的烈度就降低了，一般只斗嘴，不再乱丢东西了。
　　当然，两个妹妹最终的作用是让女儿奴的老爸的家庭地位直接垫底。
　　明明与外公外婆是初次见面，聊起天来却不觉得生分，血缘的纽带真是奇妙。
　　只不过程明与小黎连结得似乎过于紧密了。
　　十个学生，两个女娃娃住一间，四个男孩子分别住一间，留给他们的就只剩一间空房了。
　　小舅说的还真没错。
　　只剩下一间空房了，好在是夏天，只有一床凉席就行了，屋里头是木地板，直接躺在地板上睡觉也行。
　　程明可不想和那群小屁孩挤一起，睡同一个屋。
　　所以就自告奋勇要和小黎张彤们睡一屋，他睡地板。
　　漫漫长夜，乡下杂音又多，先不说蝉鸣蛙叫，还有远处的溪流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程明表哥，小黎，你们睡了没？”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小黎翻身坐起，为什么不是她和哥哥两人同屋，即便睡不着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就是说啊，太早了，完全睡不着，要不我们来读鬼故事吧，特地从我爸的书屋里借的，我一个人待在这边的时候真的好无聊，但有你们陪着我就有很多乐子了。”
　　张彤拿出手电筒从下往上打着自己的脸。
　　“你上次看了鬼片不敢一个人回家的事情忘了吗？”
　　小黎的下场更丢人就是了，但张彤不知道。
　　“没忘啊，但我现在在床上，还怕什么啊。”
　　这就是所谓的又菜又爱玩吧。
　　张彤手上拿的是一本叫恐怖故事的合订本，仿故事会模式的，插图是国外的大尺度站的照片，什么案件、事故、灾害或怪病之类的，镜率最高的就是贞子的翻白眼，还有各种港台剧僵尸。
　　故事也大多来自于网文，又或者把国外的小说和漫画进行本土化创作。
　　“那我开始读了……”
　　张彤读的时候完全没有感情，烘托不出气氛，没把程明和程黎吓着，倒是把她吓得不敢继续读了，一顿一顿的。
　　“要不我们还是来打牌吧。”程明建议道。
　　“好。”
　　张彤果断放弃鬼故事。
　　拿着扑克牌和大富翁打发了两三个小时，小黎忽然问道：“厕所在哪里？”
　　“厕所就在屋子的最旁边，猪圈的边上，我陪你一起去吧。”
　　“有哥哥陪我就行了。”
　　“我也想上厕所了。”
　　“我看是你不敢一个人上厕所吧？也可能是怕一个人被留在屋里，都怪你喜欢讲鬼故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我错啦，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人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小黎紧抱着程明的胳膊，张彤抓着程明的衣角，来到茅房。
　　门口的转角处就摆着两个尿桶。
　　“怎么是这种啊？”
　　小黎完全接受不能，死都不会坐在上面尿尿的。
　　“在乡下不是很正常吗？两便是很好的肥料，当然要好好储存起来，要不你直接尿在外头。”
　　“只能这样了。”
　　小黎转头就要走，被张彤拉住手臂。
　　“小黎，陪我尿尿啊，我待会也会陪你的。”
　　张彤拉着小黎在桶上面坐下，而小黎则拉着程明的手臂，耳边响起叮咚的水声。
　　“程明表哥没听到什么声响吧？”
　　“哦，我完全没听到，我刚才特地离得很远。”
　　“那就好。”松了一口气的张彤拍着胸脯说道。
　　小黎在张彤的陪伴下怎么可能尿得出来，只是象征性地蹲下身子，褪下内裤，假装尿完了，看来半夜里还得再来一趟，还不能睡觉。


第691章 荷塘月色
　　尿完之后回到屋里，还是没有任何的睡意。
　　在山里头用不了手机，也没地方充电，免得离开村里时急用手机时没电，程明和小黎都把手机给关机了。
　　挂钟是在吃饭的客厅那边，旁边就是外公外婆的房间，怕吵醒他们就没往那边走。
　　程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感叹道：“才九点半啊。”
　　天黑之后就感觉时间过得好慢。
　　“这个点我还在晚自习呢，怎么可能睡得着啊，也不可能为了在这里住几天就调整作息的，也调整不过来，现在你们知道我往年有多辛苦了吧，大家要接外公外婆出去过年也是因为不适应这里的生活。但没通电也没什么办法，这山沟沟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电，或许永远都不可能了吧。”
　　“只要有人的地方，路啊，水啊，电啊，都一定会通的，只是时间问题，搬出去也许是更好的选择。不过这些年都辛苦你了，老人家们虽然有学生们陪，但终究是比不过外孙吧。”
　　但他们这些外孙比儿孙估计又差了一个档次。
　　但他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不能逾越本分。
　　“诶嘿嘿，再多夸夸我一点。”张彤傻笑地挠着后脑勺说道。
　　“这句话……”
　　“怎么了？很奇怪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程黎对张彤的警惕性又高了一个台阶。
　　“因为从小到大，除了外婆都没人会夸我啊，做的好就是应该的，做不好还要挨骂。”
　　“完全一样，但还好我有一个疼我的亲哥哥。”
　　小黎不经意间又炫耀了一次哥哥。
　　“我倒是觉得程明表哥疼你过头了。”
　　程明把手机重新关机，他们又打了会牌，扔骰子玩大富翁，明明事先做了准备，结果很快就乏味了。
　　“怎么办啊，还是睡不着，要不再读会鬼故事吧？”
　　张彤拿着她带来的鬼故事杂志在床上滚来滚去。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忘了刚才你都怕不得一个人去上厕所了吗？”
　　“没事，我们已经上过厕所了，不用再出房门。话说，你不觉得棺材这个词有点吓人吗？”
　　“真是的，你不要再说啦。”
　　“我还是不敢读，但又想听，程明表哥能读给我们听，你要是也不敢读的话就算了。”
　　程明虽然对鬼故事这一类不算特别喜欢，人上了年纪，就喜欢一些简单的、萌萌的东西，不去追求什么惊险刺激，但肯定不怕可就是了。
　　程明在重生前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重生之后有了些许的动摇。
　　但他觉得只是现在的科学技术水平解释不了这个现象，就是怕小黎听了后睡不着。
　　“哥哥，读吧，我也想听。”
　　小黎知道哥哥是在顾忌自己的感受。
　　但她可不能让自己的哥哥被张彤看不起。
　　程明拿起手电筒，把光打在杂志上。
　　“那我开始读了，那是在夏天的夜里……”
　　“等一下！”小黎和张彤异口同声地喊道。
　　小黎趴在程明的身旁，抱着他的胳膊，张彤则把枕头抱在怀中。
　　程明在朗读上也没啥造诣，但和单凌和部长这些喜欢吟诗作对的人混久了，抑扬顿挫还是懂一点的，至少比张彤读的更有恐怖感。
　　明明心里很害怕，很想大声尖叫。
　　但大半夜的，小黎和张彤都不敢发声，咬紧牙关，就是这样才更能让奇妙的感觉到达顶峰，读完两篇，程明阖上杂志说道：
　　“今晚就到这里吧，一个晚上就全部读完了，明天和后天晚上就没东西来打发时间了，你们还睡得着吗？”
　　“有小黎陪着我应该没问题。”张彤紧紧地握着小黎的手说道。
　　“我也一样……”
　　如果可以，小黎更想抱着哥哥睡觉，那她就什么都不怕了，但现在只能先忍耐。
　　程明在地板上躺了不知道多久，总算是困了，却又不敢睡。
　　木地板发出咯吱的声响，程明知道是小黎下床了，小手一路摸索，碰到程明的大腿上，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问道：“哥哥，你还没睡吧？”
　　“你都没去上过厕所我怎么睡得着啊。”
　　程明刚才还真怕小黎像之前在旅馆一样直接尿了，她在外人面前又是死要面子的性格。
　　“说得哥哥就喜欢看我上厕所一样。”
　　“我看的还少吗？”
　　“到了这边之后，我好像一直因为上厕所的事情出糗。”
　　“你一直乐在其中吧？”
　　“才没有。”
　　“那我们快点去上厕所然后睡觉吧。”程明打了个哈欠说道。
　　“嗯。”
　　如同骨瓷玉盘的圆月高悬于夜空之上，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地上，月光清淡自然。
　　本来有些黯淡黑影的荷花池塘倒映着圆月，不用借着手电筒也能看清四周景色。
　　“哥哥，这里不会有蛇吧？”小黎后知后觉地问道。
　　“大山里头肯定有蛇的，应该不会靠近民居的吧？周边也竖起来篱笆，放心吧，有我看着应该没事的，我们也不用走太远，就在这里方便吧。”
　　“我还想尿在莲花池里呢。”
　　“都行，随你。”
　　“还是就地解决好了。”
　　小黎挽起裙摆蹲下身子，杂草碰到她的小臀上，让小黎扭了扭身子说道：“有点痒。”
　　“今天不需要我帮忙了吧？”
　　“哥哥要帮我的话也不是不行。”
　　“再帮你就成瘾了，这一次你要独立完成。”
　　“哥哥小气鬼。”
　　“在哥哥面前很自然地就尿出来了，这算是进步吗？”
　　“应该算是好事吧？”
　　小黎夺过程明的手电筒，孩子气地乱舞着手电筒，让灯光落在地上、房子上、水面，还有远处的山和竹林上。
　　灯光和月光交织在一起，如同流星般轻轻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回到屋里，小黎缠绕着程明的身体，躺在木地板上睡觉。
　　天才灰蒙蒙亮，程明就听到了屋外的各种声响，公鸡打鸣，还有乱糟糟的读书声。
　　天一亮就立刻床，夜晚没灯不能干活读书，就更要利用好天亮的时间。
　　“快起床！你们还想睡到什么时候？”外公敲着门，嗓门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小黎和张彤坐起身子，揉着惺忪的睡眼。
　　“你这么早叫醒他们做什么啊，他们昨晚肯定都没睡好啊。尤其是小明和小黎，你们继续睡吧，晚一点我再热早饭给你们吃，不用管你们外公。”
　　“你这么宠他们做什么？”
　　“我现在不宠他们，以后就没机会了。”
　　外公一时语塞，大脑还蒙圈的小黎和张彤一听能继续睡，就立刻躺回床上了。


第692章 一日复一日
　　程明三人一觉睡到了九点，才慢悠悠地起床刷牙洗漱，吃着外婆温过的剩饭剩菜。
　　学生们正在自习和写作业，尤其是五六年级的学生，外公外婆还是以低年级的基础教学为主，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对高年级额外授课，另外就是教材的内容和考纲的变化太大，他们有些跟不上了。
　　镇上那边的小学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有一个老教师，初中只有县城才有，教室就在大厅里，学生们的书桌是长条木桌，杀猪的时候会用的，椅子从小板凳、长凳，竹凳和塑料凳都有。
　　小孩子就坐高一点的椅子，五六年级年纪的就坐小板凳。
　　黑板是两块简易便携的挂式小黑板，分别挂在木头圆柱上。
　　“只有今天，下不为例，你们可是要给学生们做榜样的，每天睡到太阳晒屁股像什么话。”外公板着脸训斥道。
　　三人不敢吭声，狂点着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来今晚得想办法早点睡觉。
　　十六个学生都在，程明和程黎都正式地自我介绍一番，拿出棒棒糖和猪油糖之类的零食分给他们，让他们自由提问。不管是学习生活，还是大山外的世界，稍微地拉近了一点点距离。
　　“这位大哥哥是大学生，你们以后也要像他一样考上大学，听到了吗？”外公拍着程明的后背说道。
　　“听到了……”
　　回应的声音七零八落的，这群孩子恐怕对大学是什么都没有明确的概念吧。
　　“你们待会备下课，下午分别给他们上一堂课，最好是音乐美术这种课，我和你们外婆不会上的课，别的课也行，你们自行发挥，最好是高低年级的学生都能上的课。”
　　外公给他们下了命令。
　　“我们先来分一下任务吧，你们要上什么课？”
　　“还是哥哥先说吧，我们再参考一下你的做法。”
　　“我就上体育课吧，健康最重要嘛，看他们的娱乐方式挺少的。”
　　比起晦涩难懂的知识，想必体育课会更受孩子们喜欢。但只是教他们做操肯定不行，还得整点球类运动，篮球足球之类的先略过，羽毛球和乒乓球倒是可以考虑。
　　“哥哥太狡猾了，你这完全就是逃课作弊吧。”
　　“我觉得外公应该会同意我的做法”
　　“那我就选音乐课好了，虽然我唱歌不算好，但至少会唱一点。反正要从哆来咪这些教起吧，但我还是得有一本儿歌的乐谱，我可不会自己谱曲。”
　　“留给我的只剩下美术课了吗？但让大家随便画点东西还是轻轻松松的，就是大家的手头上只有铅笔和圆珠笔，没有水彩笔的话还是差点意思。”
　　三人合计一下，准备过几天的赶场和马车一起去趟县里，镇上只有一个小卖铺来着，估计只能买到一些日用品。
　　同时再看看大家需要什么礼物，把需要的东西买齐。
　　礼物的事情先保密，把他们上课需要用的「教材」和外公商量了一下。
　　“太浪费钱了，不用，你们有这个心就好，普通地上课就行。”
　　“钱是我老爸老妈给我们的，本来就是要让我们花在这群孩子身上的。哪怕我们没乱花这笔钱，原封不动地还给老爸老妈也会挨骂的。”
　　继续给老爸老妈在外公面前加点分。
　　“就喜欢做多余的事情，随便你们了，要跟马车去县城的话。你们得天还没亮就起床，你们起得来吗？”
　　“大概可以吧……”
　　张彤之前就有过多次经验，上起课来很自然，也记得学生们的名字。
　　程明和小黎就得先从认识学生做起。
　　小黎讲话都磕磕碰碰的，还咬到了舌头，笨拙得不行，对她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吧。
　　学生们对体育课也不陌生，外公经常让她们在院子里自己玩。
　　但程明教给他们很多没玩过、没听过的小游戏，瞬间成为了孩子王。
　　学生不是一直都在上课学习，尤其是本村里的，被自家的爷爷奶奶叫走去干农活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有或是放牛放羊之类的。
　　哪怕是别村的学生也要去菜地里帮忙浇水啥的。
　　张彤领着没事干的程明和小黎逛逛村子，穿过茂密的竹林，来到山坡之上，可以看到草原上牛群在悠闲散漫地吃草。
　　程明双手抱头躺在草地之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吹着阵阵微风。
　　小黎侧躺在程明身上，张彤抱膝坐在他们身侧，享受宁静。
　　差不多到时间点了，三人走回外婆家，小黎和张彤去厨房帮忙，程明继续帮忙批改作业。
　　饭后挨个洗完澡。
　　天也彻底黑了，今晚的云层有些厚，月光不如昨晚明媚，早早回房歇息。
　　哪怕他们想早点睡，但睡不着就是睡不着，最后还是打牌、大富翁、鬼故事和抱团上厕所的流程。
　　又是深夜才睡着，早上甚至睡得更香，都没被吵醒，又挨了顿训。
　　基本都是小孩子，难免会有摩擦和矛盾，再加上男孩子的性子比较野，打个架什么都是日常。
　　“他打我。”
　　“是他先打我的。”
　　问清缘由，调和之后再让他们握手言和，互相都不情不愿地道个歉。
　　“闹钟给你们，明天再睡懒觉就甭想去县城买东西了。”
　　外婆特地把房里的闹钟给了他们，听着闹钟的滴答声，反而更加在意，无法入眠。
　　这一夜是他们来这儿最晚睡的一个晚上，明明要早起的。
　　定时的闹钟将三人吵醒，大脑迷糊着，小黎像猫咪一样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完全没有起床的打算。
　　外婆说车夫已经在外头等了，连洗漱都不顾上，换好衣服穿上鞋，带上钱包上车。
　　天还未亮，夜空上还挂着几颗星星，独自闪烁。
　　微凉的晨风吹走他们的困意，冷得直打寒颤，他们都没带薄外套。
　　马车上载着货，留给他们落脚地方也不多，只能坐在同一排边上，紧挨着，肌肤相贴，倒是能相互取暖。
　　坐在马车之上，没过多久又困了。
　　小黎舒舒服服地枕在程明的大腿上，小脚直接搁在货物上，美滋滋地睡着回笼觉。
　　身旁的张彤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车轱辘碾过路上的石子，车身震了一下，让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抱住了程明的手臂，然后也没再松开过，歪着头枕着程明的肩膀，不知道是他这边比较温暖，还是靠得舒服有安全感。
　　这一天外公起得比以往迟了些，还怪外婆为什么不早点叫醒他。
　　但程明等人是等到过年时外婆在老爸老妈面前提起才知道的。


第693章 黎明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薄雾在晨曦中散去，草木之上凝着露珠。
　　马车在镇上的市场停下，程明叫醒小黎和张彤。
　　“哥哥，已经到了吗？”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小黎问道。
　　“还没呢，这才到镇上。”
　　睡眼惺忪的张彤仰起头，看到程明近在咫尺的脸庞，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松开程明的手臂，想要和他拉开距离。
　　但堆满货物的马车上哪有空位，臀部直接撞到了装菜的竹篮子上，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只能挨着程明的身子乖乖坐好。
　　程明抱着小黎率先跳下车去。
　　张彤捂着臀部站起身子，程明朝她伸出手来。
　　犹豫片刻，张彤把手搭在程明的手心上，跳下马车。
　　“嘿咻！”
　　脚掌落地，又震了下身子，臀肉微颤，有点疼。
　　马车要先卸货物，还得帮忙买一些村里人需要的东西回去，车夫就从中赚个路费。
　　车夫本来只是到镇上赶场，没有去县城的打算。
　　但一听程明是要去给孩子们上课买东西，就免费送他们到县城里。
　　程明三人就趁此机会去吃个早饭，但她们都还没刷牙洗漱，有点强迫症，得先找地方洗把脸漱个口。
　　“我记得这边有条小河来着。”
　　镇上的农舍会稍微集中一些，但也相当分散，走过菜地农田，看到一座简陋的绳索木板桥，桥下就是张彤口中的小河，水流不算湍急，河岸两边也都是菜地，汲水方便。
　　小心翼翼地沿着人造的不规整的土台阶往下走，张开双臂走过菜地中央的小道，来到河畔边上。
　　“这水干净吗？”
　　小黎把手放进河水里搅着。
　　张彤模棱两可地说道：“应该还算干净吧？毕竟是活水，注意一点，反正别把水吞下去就是了。”
　　双手捧起水漱口，再往脸上泼水，洗完脸后，满脸都是水渍。
　　小黎抓着程明的上衣，糊在自己脸上擦了擦。
　　“你不是有纸巾吗？”程明无奈地笑道。
　　“我出门只带了一包纸啊，万一需要用的时候没纸了怎么办？”
　　“用竹子？反正这边竹林这么多。”
　　“程明表哥你别再说了，让我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从那以后我来外婆家必带纸巾的。”
　　张彤摇着头，把脸上的水渍甩掉。
　　“你该不会用过竹子吧？”
　　“别再问了，我不会说的，我已经把那段记忆从大脑里删除了。”
　　“真的能擦干净吗？”
　　“真是的，马上就要吃早饭了，别再谈论这件事情啦。”
　　“没错，小黎不要总是说这种恶心的事情。”
　　“哥哥有资格说我恶心吗？明明你最恶心了。”
　　“我怎么就恶心了？”
　　指的是他开后宫，私生活糜烂，还是对妹妹乃至更小的孩子下手，又或是前世的所作所为。
　　好吧，每一件事情都能称得上是恶心。
　　“反正就是恶心。”
　　“你们在说什么啊？”张彤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和哥哥的秘密。”小黎朝张彤吐了吐舌头。
　　回到赶场的集市这边，有蔬菜摊、猪贩子、干货，还有卖闹钟、手电筒等小型电子产品的，其余还有卖蔬菜种子、竹凳、竹摇椅、竹篮子等等的篾匠。
　　集市边上有且仅有一家包子店，中午的时候就变成快餐店，晚上没客人就直接关门，只在赶场这天开门营业。
　　买了几个包子和三袋豆浆，味道有些差强人意。
　　还没把早餐吃完，车夫已经卸完货物招呼他们上车了，他们去河里洗漱还是花了太多的时间。
　　不过又装了些要送到县城那边的货。但马车上还是宽敞多了，不用紧挨着身子坐着。
　　在车上解决掉早餐，张彤从挎包里拿出随身化妆盒翻开，对着小镜子，解下发圈用嘴巴叼着，拿着梳子打理着长发。
　　早上走得匆忙，头发都乱糟糟的，女孩子都是爱美的。
　　“小黎，你也梳下头吧。”
　　“把梳子借给我就行了，我不用镜子，因为我有哥哥。”
　　接过塑料梳子的小黎把梳子放在程明的掌心上，背对着他。
　　程明解下小黎的发圈，套在她的手腕上，一边帮她梳着头，一边把玩着她的秀发打发时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程明就帮妹妹绑了个双马尾，然后又换成丸子头。
　　“看起来好熟练啊，还有什么事情是程明表哥不会的吗？”
　　“比如生孩子？开个玩笑，其实我不会的事情多了去，会绑的发型其实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心动的张彤的手指蜷曲着鬓发问道：“程明表哥能帮我绑个头发吗？不知道我适不适合小黎那么可爱的发型。毕竟我比她高，身材不像她那么娇小。”
　　她也想变得可爱啊。
　　“啧，你好像在不经意间把我贬了一番，我来帮亲爱的表姐梳个头发好了。”小黎拿着梳子敲着掌心，坏笑道。
　　“你不会给我搞一个很奇怪的发型吧？”张彤不安地捂着头问道。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你要是不喜欢我给你绑的发型，再让哥哥帮你总行了吧？”
　　“哥哥，我们是不是很像是一对姐妹了？”
　　“你们本来就是姐妹吧。”
　　车夫要先去送货和买货，到时候在回镇上这条路的路口上汇合。
　　要买齐清单的东西也不容易，在城里跑东跑西的，还要货比三家。
　　到了午饭时间去下馆子，点了一桌子的肉，开开荤。
　　外婆家的饭菜都以素菜为主，也不是没有荤菜，就是加一点肉沫和腊肉。
　　因为是一大桌人一起吃饭，他们夹菜的时候也不会跟小孩子去抢什么，扒几口饭才吃一口菜。
　　把清单上的物品全部买齐，再带一串新鲜的精瘦猪肉回去，可不能只有他们偷吃肉，也得给大家整点肉吃。
　　和车夫汇合，准备返程回村。
　　三人起得太早，这才午后两点就开始在马车上犯困打哈欠，却又睡不着。
　　回到外婆家，也没能直接回屋睡觉歇息。
　　“你们今天还没上课呢？不是为了特地上课去买了乒乓球、羽毛球、彩色笔和乐谱，这不赶紧用上。”
　　被外公赶去给孩子们上课，反响相当不错。尤其是程明的体育课，教给他们基础的规则和玩法后，程明就坐在一旁打盹。
　　一直到天黑，他们都舍不得放下球拍。
　　吃过晚饭，程明三人早早回屋睡觉，来这边好几天，还是头一回睡得这么早、这么深。
　　早睡，反而半夜三更就醒了，作息彻底乱了套。
　　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尿尿，小黎摇醒程明，在不吵醒张彤的前提下出了门。
　　微妙的时间点，小黎不能直接尿在院子里或者莲花池里，万一有人醒了怎么办？
　　不如稍微走远一点方便，顺便再看个日出什么的。
　　“哥哥，我们生活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像不像私奔啊？”
　　“完全不像，哪有私奔到外婆家的啊。”
　　“哥哥，稍微解下渴吧。”
　　小黎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唇舌交缠在一起。
　　黎明过后，东方破晓，晨曦染着光晕，第一缕阳光打在这对禁忌的兄妹身上。


第694章 再见
　　“你们这么早起床去哪里了啊？”屋子里的张彤探出个小脑袋问道。
　　程明指着背后说道；
　　“我们去竹林后的山坡那边看日出了。”
　　“那地方是我介绍给你们的吧？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啊？虽然说日出也没什么好看的。”
　　“因为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啊，嚎嚎地叫着。”小黎双手合掌枕着侧脸，模仿着猪叫。
　　旁边就是猪圈，所以小黎学的惟妙惟肖。
　　“哪有啊，就算我会打呼噜也不是这种声音，你学得这么像，你才是小猪。”
　　张彤的手指头抵在小黎的鼻子上，微微向上抬起，鼻孔朝天，有那么一点像小猪。
　　“其实你们前脚刚走，我就醒了，还以为你们是去上厕所了，就没在意，结果你们去了好久都没回来，还以为你们瞒着我偷偷去做什么事情了。”
　　“明天一定叫上你。”
　　“诶，我才不想要早起啊。”
　　外公对于早起的程明三人很是满意。但也仅限于今天，中午困了就回屋睡了个午觉，精神抖擞地上下午的课，结果到了晚上又睡不着。
　　在与世隔绝的大山里，似乎每天都在过着重复不变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单调而无聊。
　　初到这边时还有些新鲜感，时间一久就觉得浑身有蚂蚁在爬，浑身瘙痒难耐，站着和坐着都不舒服，绝对不是因为在这边和妹妹都没办法做才痒的，只能亲亲摸摸，浅尝辄止。
　　外公让他们给这边的孩子们上课，一方面是锻炼他们的能力。哪怕他们将来不当教师，这段经历对他们的将来也能有所裨益和收获。
　　徐娟未来是打算做老师的，外公外婆估计会很喜欢她，他们这一辈的人没一个人要当老师，外公外婆虽然嘴上没说，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至少程明三人在给这群孩子上课的时候，平日不苟言笑的外公站在角落里偷看他们，嘴角微微勾起。
　　徐娟姑且能算是半个外孙吧？
　　另一方面是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免得他们待在这里过于无聊，还能让这边的学生们体验一下不同的课堂内容，稍微提一提学习的兴趣，可谓是一举多得。
　　白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晚上就略显煎熬。
　　眨眼又是两三天过去，马上就要到分别的时候了。
　　外公的课堂是在农闲时分才开课，其他村子里的学生差不多半个月就要回家一趟，再去背点大米和酸菜什么的回来。
　　程明三人的课上会给表现最好的学生糖果或是零食作为奖励。
　　但表现最差的也有保底的奖励，只是表现好的多一些。
　　发了几天还剩下不少，索性都拿出来分了。
　　最后一天的下午也不上课了，大家一起开个派对，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到每个人的手上。
　　都是每个人最想要的礼物，不过有的人想要见爸爸妈妈，这个就没办法帮他们实现了。
　　还把大富翁的玩法教给他们，至于扑克牌就扔进外婆的灶台里烧了。
　　孩子们似乎也发现他们要走了，但都没说，快快乐乐地分别是最好的，免得下次再见时尴尬。
　　晚饭，外婆特地宰了只小母鸡炖汤，程明三人只象征性地喝了一碗汤，他们要吃这些滋补养生的食物很简单，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不少，也不缺这点营养。
　　还是这群面黄肌瘦的大山留守儿童更需要。
　　小黎和张彤硬是给外公外婆也打了点鸡汤喝，鸡肉怕塞牙咬不动。若是平常，他们怕是一口都不会喝。
　　从县城回蓉城的大巴车一天只有一班，而且是在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发车，又得早起坐马车，想想就让人头疼。
　　即便他们想提前在县城那边过夜，也没有马车载他们过去。
　　又和外婆借了闹钟，明知道今天必须要早睡，但更加睡不着了，辗转反侧。
　　“小黎，程明表哥，你们睡了没？”张彤出声问道。
　　“没有。”
　　“完全睡不着。”
　　“我也一样，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吧。”
　　扑克牌已经烧了，大富翁也给了学生们，留给他们的好像只剩下鬼故事了。
　　依旧是程明来读，小黎和张彤沉浸式体验，大概是最后一夜，她们不再压抑，真的哇哇哇地叫出声来，然后再慌张地捂住嘴巴。
　　到最后，程明都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被闹钟叫醒时，他人还躺在床上，背后有些硌人，应该是杂志，身上横着四条腿，分别夹着他的手臂和大腿，也不知道是谁的腿。
　　这么多天了，程明还是第一次睡床上。
　　要是张彤知道自己和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哪怕是表哥，哪怕什么都没发生过。
　　程明想要在张彤醒来之前关掉闹钟，假装无事发生，就得先挪开身上的腿。
　　程明抱起手臂上的双腿到身侧。
　　小腿柔软纤细，触感熟悉，程明一摸就知道是小黎的，不由得多摸了两下。
　　从脚底板一路摸到了尽头，程明就是想试试自己的手有多长，然后被小黎踹了一脚脸。
　　那另一边的腿就是张彤的了。
　　睡觉时穿的长裤，比小黎稍肉一点。
　　程明先叫醒小黎，再让小黎叫醒。
　　“小明老师、小黎老师、彤彤老师再见。”
　　漆黑的背后响起声音，拿起手电筒朝着声音的来源照去。
　　点点星光之下，学生们站在莲花池边朝着他们挥手呐喊，盖过了公鸡打鸣声。
　　“我们会好好学习的。”
　　“我们不会再打架了。”
　　“等下次小黎老师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唱春天在哪里。”
　　“小明老师，下次再一起打球……”
　　学生们早起给他们送行。
　　微寒的清晨中，一股暖流在他们的心中流淌而过。
　　“这就是当老师的感觉吗？挺不赖的。”
　　“怎么就没人喊我的名字呢？难道是我教得不好吗？”张彤双手叉腰说道。
　　“应该是和你太熟了，知道每年的暑假都能见到你。”
　　“哥哥以后可千万别当老师。”
　　“为什么？难道我教得不好吗？其他知识我不好说，但要说教学生怎么玩的话，我还是有心得的。”
　　“当哥哥的学生太危险了，尤其是女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陷进去了。”
　　要说学生或者徒弟的话，温舒雅应该算一个吧，前段时间转学过来的留学生埃米莉算半个。
　　“彤彤表姐也要小心哥哥。”
　　“我也想问为什么。”
　　“因为我的哥哥太优秀了，你和我哥待久了，以后的择偶标准就会提高，碰到一个男人就忍不住拿他和我哥哥做比较，好一点就孤独一生，最差的结果就是喜欢上我哥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们可是表兄妹啊，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表哥啊，开玩笑也要讲逻辑的。”张彤漫不经心地摆着手笑道。
　　“但愿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第695章 马车上
　　没空在镇上停留吃早饭，今天不是赶场的日子，那家包子店估计也没开门。
　　到了稍微平坦点的泥路，为了保证他们能赶上大巴车，车夫一路快马加鞭，和前几日的悠哉出行完全不同，屁股被颠簸得发疼，抓紧车身才没被甩出去，小黎坐在程明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
　　这种坐姿，肯定会比直接坐在板车上好一点，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程明的腿顶着小黎，下巴磕在她身上。
　　“要是哥哥平常也能这么激烈就……好了。”
　　说话的时候，小黎的脸蛋都在颤动。
　　“所以说我才讨厌乡下啊！”面色铁青的张彤哀嚎道，还没上大巴车呢，她已经开始晕了。
　　马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半边车身翘起，没抓稳车身的张彤整个人差点飞了出去。
　　程明连忙起身，伸出手去抱住张彤的腿，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她的身子。
　　程明身上的小黎就直接滚落在板车上，吃了一脸灰。
　　“哥哥！”吃痛的小黎摸着鼻子抱怨道。
　　“对不起，倒是彤彤你没事吧？”
　　“嗯，手滑了，吓了我一跳，其他都还好，就是晃得头有点晕。”
　　张彤在程明的搀扶下站起身子重新坐好，揉着眉心，费解地说道：“以前也不是没有急匆匆赶路的时候，但都没这次难受的。”
　　“大概是因为你之前都有爸爸妈妈陪在你身边吧。”程明猜测道。
　　“好像还真是耶，妈妈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就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要不你就坐在我们旁边，别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对面。虽然给不了你那种安心的感觉，但你还要摔倒的时候我可以再拉你一把。”程明拍着身旁的空位说道。
　　“哥哥又开始了是吧？”小黎鼓起脸颊，翻着白眼说道。
　　“小黎好像很不乐意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张彤抬起腿又缩了回去，马车一晃，她的身体就失去平衡，向一旁倾倒而去。
　　程明和小黎一起拉住了她的左右手，拽向他们。
　　“小黎就是这种性格，你和她相处也有一周多了，多多少少有点了解她了吧？”
　　“就是啊，我不乐意是我的事情，你不用在意我的想法，天天都要看别人眼色生活多累啊。反正在哥哥的事情上，我就是这么小气，就算哥哥有女朋友了，我还是天天吃醋。”
　　“啊哈哈，小黎真是喜欢程明表哥啊。”
　　张彤说的喜欢应该只是家人之间的喜欢，她现在也没有余力去想太复杂的事情。
　　“这么好的哥哥放着不喜欢才是浪费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坐在小黎边上好了。”
　　张彤挽着小黎的臂弯，在她身边盘腿坐好。
　　“诶，我要坐在哥哥身上，才不和你坐在一起。”
　　小黎无情地挣脱张彤的怀抱，窝在程明怀里，这是什么塑料姐妹情啊。
　　小黎在程明的怀里转了一圈，最后趴在程明的大腿上，舒展着手脚说道：“这个姿势好像舒服点，屁股终于不疼了。”
　　小黎跑了，张彤又变成了一座孤岛，身子跟着马车摇摇晃晃，闭起眼睛，下定决心，一把抱住了程明的胳膊，挪动身子，紧贴着他的身子。
　　“程明表哥，能把手臂借我用吗？”
　　你都抱上来了才问。
　　“随便借，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借了。”
　　“好像还真是……”
　　张彤想起了之前在花果旅馆看恐怖片的事情，当时好像贴得比现在还近。
　　“彤彤表姐，你是不是脸红了？”小黎捂嘴窃笑道。
　　“当然会脸红啊，自从我记事起，我还是第一次……第二次和男生贴得这么近。”
　　“上面不是还有两个表哥吗？”
　　“谁要贴近他们啊，记得我还小的时候，每年的新年聚会，他们都不带我玩，排挤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还小，还是嫌弃我是女孩子，两个人倒是玩的很开心，我后来也不理睬他们了，不知情的妈妈，这些事情我要记一辈子。”
　　“堂哥呢？你应该还有堂哥吧？”小黎好奇地追问道。
　　“都差不多，而且我爸在我爷爷那边辈分最低，我又是最小的孩子，还只有我一个女儿，没有儿子，从小没人疼的，也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堂哥们都不擅长读书，妈妈不会拿我和他们比较。但伯父伯母总是拿我训堂哥们，搞得他们也不是很喜欢我。”
　　“果然天下的哥哥都一个样子吗？哥哥有一段时间也是这样，只顾着和自己的狐朋狗友玩，完全不理妹妹。但这种事情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不然男生那个游戏脑是永远都无法理解的。”
　　虽说到最后，她还是退缩了，结果这一等就是小半个辈子。
　　“程明表哥也这样吗？那我就放心了。”张彤松了一口气说道，“可能这事轮不到我来说，但你们有时候给我的感觉真的有点奇怪，不像是兄妹，更像是情侣，啊啊啊，你们就当我在胡言乱语，明明就没谈过恋爱，只看过恋爱电影和肥皂剧的人在说什么啊。”
　　张彤不断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你在说什么啊，你和我哥哥现在的姿势就很像情侣，看你可怜才把哥哥借给你用用的。”
　　“别把我说得像工具一样。”
　　“我只是在宣誓我对哥哥的所有权。”
　　“这样啊，这样吗？”张彤望着程明的侧脸呢喃道。
　　程明好几天没刮胡子了，下巴长着稀疏的胡渣。
　　“但兄妹之间像情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兄妹的契合度本来就高，我和哥哥出门的时候经常有人把我们误认为情侣呢。”
　　“有吗？我记得是你主动去问他们，我们像不像情侣的吧，有一些商家为了卖东西肯定会违心地说是啊。”
　　“怎么就违心了，不应该是我们本来就像情侣，稍微引导一下，他们就说出实话了。”
　　小黎舞着手指在半空中画着圈圈。
　　张彤鬼使神差地朝程明的下巴伸出手来，摸了摸，有点硌手，痒痒的。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好奇。”
　　“哼哼，被我哥哥的魅力迷倒了吧？都叫你小心了。”
　　“才不是啦，就是觉得好玩，不信的话你也来摸摸。”
　　“真的耶，好玩。”
　　两只滑嫩的小手在程明的脸上摸来摸去，当做玩具一样对待。
　　天气有点热，摸来摸去就黏糊糊的了。
　　“你们啊……”程明刻意拉长声音，佯怒道。
　　“哥哥生气了，生气咯。”小黎举起双手，唯恐天下不乱地喊道。
　　马车一颠，小黎身子后仰，程明连忙搂着她的腰抱回怀里。
　　“你给我小心一点啊。”
　　“小黎真冒失。”
　　张彤可是紧紧地抓着程明的手臂，留下深深的红痕。
　　“你还有资格说我，刚才是谁差点要掉下去的。”
　　“刚才是我，现在是你。”
　　为了不再犯相同的错，小黎使劲往程明怀里钻。
　　一路聊天拌嘴，分散张彤的注意力，伴随着车夫「吁」的一声，总算是抵达县城。
　　直接去车站买票坐车也来不及，他们去大巴车会经过的路口等车。
　　没想到他们有一天也会成为自己讨厌的人啊。
　　张彤依依不舍地松开程明的手臂，程明率先跳下车，再抱着小黎下车，最后朝着张彤伸出手去。
　　张彤搭着程明的手跳下车，脚步虚浮，使不上劲，腿一软，没站稳，整个人摔进程明的怀里。
　　“啧……”
　　小黎在一旁不爽地咋舌，她咋就没想到这一手。
　　虽然她和哥哥也不需要这种程度的调情就是了，都是真刀真枪地上。
　　“你真的没事吧？”
　　“回到现实里，就有点想……”
　　张彤捂着嘴巴，蹲下身子。
　　“呕呕……”
　　真想被程明表哥看到这丢脸的一幕啊。
　　好在晚饭吃得早，到这会已经是空腹，张彤就算再想吐也只能吐出一点苦水。


第696章 循序渐进
　　在等车的短暂时间里，小黎照顾着张彤，程明去买了点水和梅干、饼干之类的东西，在车上能先垫下肚子。
　　不过张彤除了喝水外，应该什么都吃不下了，或者吃多少吐多少。
　　车里头空荡荡的，除了司机和随车的女售票员，只有三名乘客。
　　售票员问了他们目的地，收了车票钱，随便找了个空着的三人座坐下，张彤坐在靠窗处，小黎坐中间，程明坐在最边上。
　　程明拿出手机，还是没信号。
　　程明上回来县城这边买东西，是走到城市中心点才有信号，给静静打了个电话，走着走着就圈外了，群发了一条短信，姑且证明自己还活着。
　　张彤一上车就靠在小黎身上闭眼装睡，只要快点睡着就不难受了。
　　程明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
　　“哥哥，喂我喝水。”
　　“喏。”
　　程明将矿泉水瓶置于小黎嘴旁，慢慢地将瓶尾翘起。
　　“等等，这个姿势多危险啊，万一哥哥失手，把水全倒在我身上了怎么办？或者我的嘴巴没接好，又或是哥哥灌得太急，把我呛到了怎么办？”
　　“那要怎么做？”
　　“哥哥不会用这里喂我吗？”小黎指着嘴巴问道。
　　“可是……”
　　程明的目光落在张彤身上。
　　“没关系啦，表姐已经睡着了，而且我捂着她的眼睛，她啥也看不到。”小黎的一只手被张彤抱着，另一只手掩着她的眼睛。
　　有这功夫，你自己拿着水喝不是更快吗？
　　吐槽归吐槽，程明含了一小口水，凑近小黎的嘴唇贴紧。
　　小黎汲完水也不舍得松口，唔唔嗯嗯半天，口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
　　喂完水，口渴的人反而是程明。
　　小黎的身子要支撑着张彤，不能像往常一样黏在程明身上，浑身不舒坦，也睡不好啊。
　　“哥哥，要不我们换一个位置吧？”
　　“突然间怎么了？你不是要当我们之间的人墙吗？”
　　“话虽如此，可我才不想牺牲自己的幸福做墙呢。反正哥哥刚才都被她抱过，也不差这一会儿，只要不当着我的面做那种事情就行了。”
　　话说已经有好多人这么做了，尤其是徐娟姐、静怡姐和小黎，但最最可恶的还是徐娟。
　　“你的要求都这么低了吗？你开始不是这么说的吧？”
　　程明站起身来，扶着张彤的身子，小黎挪到程明的位置上，程明再插到中间的座位上，尽量不吵醒张彤。
　　“哥哥你心里就偷着乐吧，有我这么大度的妹妹，支持你开后宫，让你左拥右抱。”
　　小黎侧躺下身子，枕在程明的大腿上。
　　“是是是。”
　　张彤半路上醒了一回，睁眼看到自己靠在程明的肩膀上，程明和程黎都在熟睡。
　　大脑的记忆有些错乱，好像还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不管了，闭眼继续睡。
　　虽然对小黎有些失礼，但程明表哥的肩靠起来更舒服，小黎比她矮，只能靠在她的脑袋上，两人的头发都乱糟糟的，靠在上面，脖子和脸蛋就很痒。
　　眼睛一闭一睁，大巴车又开始频繁地走走停停，已经回到了市区里，张彤又开始难受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袋子，吐了点苦水。
　　给小姨打了个电话，说他们回来了。
　　程明看张彤这么难受，就建议在半路上下车，多走一段路，不在离川师最近的那个公交车站下车。
　　“活过来了。”
　　下车的张彤打开双臂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一辆汽车飞驰而过，留下的黝黑尾气又让她犯恶心，情不自禁地蹲下身子，被程明和小黎拉起身子。
　　张彤饿着肚子，也没怎么补水，一路上流汗又干呕，渐渐腿软脱力，跟不上程明和小黎的步伐。
　　注意到这个细节的程明停下脚步，蹲下身子说道：“彤彤，要不我背你一段路吧？”
　　“这样真的好吗？”张彤瞄了一眼小黎问道。
　　“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倒下了，我们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你家，哥哥你可别趁机揩油啊，要抱在人家的大腿上。”
　　“知道啦！”
　　程明背起张彤，即便是大腿肉也相当柔软。
　　张彤搂紧程明的脖子，可不敢在中间留下空隙，也没有那个余力，胸部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夏衣很薄，午后的太阳依然毒辣，汗水浸湿衣裳，肌肤和衣服黏在一起，每走一步，胸部就摩擦一下，触感温热绵软。
　　张彤的胸部好像是隐藏形的，比想象中的要大。
　　回到川师校园，走进教职工小区，爬上楼，小姨就在门口候着他们。
　　“你们回来了啊，一路上辛苦了，看这样子没少遭罪吧。”
　　黎婉爱怜地摸了摸张彤的脸颊。
　　“这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本来是让她照顾你们的，结果却反过来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是表兄妹，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张彤先回屋里躺一会儿，程明和程黎则忙着打电话报平安。
　　静静说着她那边的近况，和任阿姨一起去乡下做思想工作，别说马车了，连条像样的路没有，脚底都起泡了。
　　张彤睡了一觉，再洗个澡，虽然没满血复活，但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晚饭的菜比较清淡，这也是考虑到了张彤晕车之后胃口不好。
　　唯一的问题就是张彤不敢与程明直视。
　　一对上视线就红着脸，偏过头去。
　　看到这一幕的小黎狠狠地踹了一脚程明。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小姨问道。
　　“明天早上。”
　　“这么急啊。”张彤吃惊地说道。
　　“嗯，来这边好多天了，我们也想家了，打算晚上就住在火车站旁边的酒店，不用赶车，也不怕睡过头。”
　　“你们不去花果旅馆住宿了吗？”
　　张彤失落地耸了耸肩膀。
　　“这么多天了，你的暑假作业一个字都没动吧？又想去花果旅馆那边看电视，别以为我不知道。”黎碗轻敲了下张彤的脑袋瓜子。
　　“诶……”
　　张彤把卷子带到乡下去，压根就没碰过，原封不动地带了回去，离开学没几天了，估计要加班加点写作业，真惨。
　　“小黎你的暑假作业怎么样了？”
　　“小怜写完不就等于我写完了。”
　　看来是一个字没动。
　　张彤将程明和小黎送到家门口。
　　“还好今年有你们陪我一起度过了一个不算太无聊的暑假。虽然妈妈陪着我回去也不错，但她处处管着我，监督我写作业，果然还是兄弟姐妹好，过年再见。”
　　“过年再见。”
　　“拜拜。”
　　刚走过楼梯转角，抱着熊猫布偶的小黎撞在程明的后背上，记仇地说道：“哥哥快背我，强烈要求亲妹妹和表妹一个待遇。”
　　“你这要我怎么背你啊？背熊才差不多。”
　　“那就背熊吧。”


第697章 双赢
　　先去火车站里买了两张明天的卧铺票，火车站附近乱七八糟的旅馆和旅舍最多，更有那种客官进来玩的店，是真是假，是不是仙人跳就不好说了。
　　挑了家看起来最正规的大酒店入住。
　　“哥哥，有浴缸耶，难怪这么贵。”
　　程明和小黎对视一眼都想到一块去了。
　　直接把行李直接扔到床上，小黎迅速褪下身上的裙子和内衣裤，拉过墙壁上的浴巾裹在身上，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锁骨精致，没有深深的沟壑，硬挤都没有，只有微微隆起的小山丘。
　　小黎故意将浴巾上拉一点点，让浴巾堪堪遮住小翘臀，纤细的双腿并拢在一起，本来是一双小短腿，视觉下效果反而有些修长。
　　“怎么样？是不是比全脱了更好看。”小黎左右扭着身子问道，明明啥都没漏，诱惑力却满满的。
　　“脱不脱都一样好看。”
　　“哥哥还嘴硬，明明身体都有反应了。”
　　小黎吐了吐小舌头，伸手在凸起处点了点。
　　程明张开双臂要抱住小黎，被她蹲下身子跑了。
　　程明先去给手机充电，也脱了衣服走进浴室里。
　　小黎高举起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嗨呀，总算可以好好地洗个澡了，在乡下不能和哥哥一起洗澡就算了，每次都急匆匆的，拿凉水冲一下身子和头发就完事了，那根本就不叫洗澡，头发比之前还要粗糙了。”
　　小黎心疼地捏着粗糙的秀发，大概是因为吃了很多天的蔬菜，发梢有些发黄。
　　“我更惨呢，直接在户外洗，拿着脸盘往身上泼冷水，旁边的小男孩还问我小明老师怎么还穿着裤衩洗澡，更皮的学生还直接帮我脱了，被我训了一顿。毕竟有几个男孩子也不好意思脱光光洗澡，经常有人对他们这么恶作剧，有的索性就放弃了，加入脱党。但有一个小男孩还在坚持，每一次洗澡都要被调戏欺负。”
　　“但我压根管不住那么皮的男孩子，不管是训话，还是说大道理都没用，左耳进右耳出。”
　　所以程明才喜欢小女孩啊，不会这么皮，哪怕皮一点，硬的地方也不是拳头。
　　“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耶，最后怎么解决的。”
　　“还是外公厉害，一站在那里，他们直接就不管嬉戏打闹了，那个小男孩也不敢跟外公说这事。毕竟天天同吃同住，打小报告的话，之后可能被欺负得更惨，是我当面和外公说的这事，让欺负的人知道是我告的密。哪怕这件事情没解决，他们也只会记恨我，外公说的话还挺重的，甚至连让他们回家种田的话就说出来了，还约定了下次考试的分数要达标，不然就让他们退学回家。”
　　“哥哥为什么不脱了洗澡呢？要是不小心被女孩子看到不就赚到了吗？”
　　“不是我亏了吗？”
　　“不会啊，看到哥哥的那个之后，女孩子就会好奇，接近哥哥，然后沉沦坠落，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只会把我当成变态吧。”
　　“可哥哥还是把初见没多久的表妹拿下了，明明我都千防万防，结果还是拦不住啊。”小黎摊手摇头叹道。
　　“不是你在推波助澜嘛，还怪我。”
　　“没办法啊，那种时候，我总不能再任性地霸占着哥哥吧？我也稍微成长了点，其他都还好，就是哥哥听到了她的尿尿声。”
　　“你怎么总在奇怪的地方吃醋啊。”
　　“作为补偿，哥哥要多听几遍我发出的声音。”
　　“你一天才能尿几次啊。”
　　“我待会就要尿哥哥头上。”
　　率先洗完身子的程明抬脚踏进浴缸里躺好，一圈圈的水波荡漾开来，撞在浴缸边上，回弹在身上。
　　身上还沾着牛奶泡沫没冲洗的小黎爬到浴缸边上，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看得程明心惊胆战，双手都准备去接人了。
　　“你小心一点啊，浴缸边缘很滑的。”
　　小黎的双腿横跨浴缸，直接糊在了程明的脸上。
　　这个奇怪的姿势，小黎只保持了一会儿，就腿酸得受不了，坠入水中，窝在程明的怀里，小手在他的胸膛上转着小圈圈，享受宁静安逸的时光。
　　此趟旅行过后，兄妹的关系似乎有所变化，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待到水温微凉，程明才抱着小黎离开浴缸，拿着浴巾擦过她的身子，拿吹风机吹干她的秀发。
　　门口处塞了张好几张小卡片进来，都是一些女明星的杂志封面或者写真的泳装图。
　　然后是电话号码和风骚的文字，一副美女任君挑选的样子。
　　但是这么明显的骗局，真的有人会上当吗？
　　“要不要试着打个电话试试？”小黎好奇地问道，已经拿起酒店里的座机，对着卡片上的电话号码拨号。
　　“请问是几号房的客户？白领100，学生妹200，不收定金……”
　　“哥哥真的接了耶，还是个女人的声音，学生妹居然要价更高，果然都喜欢小的吗？”
　　程明捂住小黎的嘴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诶，哥哥怎么就挂了？”
　　“因为我正要吃掉你啊。”
　　程明抓着小黎素白的手腕，将她压在床上。
　　妹妹老是怪他不够强硬和主动，他今天就来当一回涩中饿狼。
　　突然响起一段急促的铃声。
　　“难道是刚才的骗子？”
　　“怎么可能啊，是我的手机响了，还是老妈的电话。”
　　“喂，老妈，我们早吃过饭了，现在在酒店，准备睡觉了，打算明天去找静静……”
　　“妈妈啊……”
　　小黎捂嘴窃笑，开始上摸下摸，动手又动嘴，做各种小动作。
　　“你在干什么啊？”程明将手机拿远，瞪了小黎一眼说道。
　　“增加背德感啊，有妈妈在听着电话，哥哥就会更兴奋吧。”
　　“可现在接电话的人是徐娟啊。”
　　“是徐娟姐啊，那就更得做了，徐娟姐，我和哥哥正在做哦……”对徐娟胜负欲极强的小黎故意吐气香兰地对着手机说道。
　　“你们别挂电话，我先去床上。”
　　“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记得声音大一点。”
　　“可怜的家伙，你只能用自己的手吧？而我有哥哥。”
　　“我有声音就够了。”
　　小黎和徐娟都得到了满足，说不清到底是谁赢了，应该是双赢，谁输了呢？
　　静静想打电话进来却发现忙线。


第698章 重聚
　　“我们为什么还要绕一大圈啊，直接回家不行吗？”小黎鼓起脸颊抱怨道。
　　虽然能和哥哥一起旅行出游是很不错，但这一路上各种转车换车，“我们总得把静静接回去吧？”
　　“让静怡姐来火车站跟我们汇合不就好了。”
　　“主要是我还没见到林叔叔呢，据静静说他特地从工地上回来一趟，还没走。”
　　“嚯嚯，哥哥还叫林叔叔吗？不用改口吗？”
　　“现在还是这个称呼好点，免得给林叔叔的打击太大。”
　　“哥哥到底会有几个岳父啊？以后真的没问题吗？不会翻车吗？”
　　“这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还是我比较好，完全没有岳父的麻烦。”
　　“你的麻烦才是最大的好吧。”
　　程明哭笑不得地掐了掐小黎的脸蛋。
　　“静静，我们到林城，应该下午就到你们那儿了。”
　　“不需要我去接你们吧？”
　　“不用不用，你的脚也很疼吧？”
　　“可不是嘛，我从乡下回来后，已经整整两天没出门了，人都快发霉了，再顺便帮我买点菜，你们认得路吗？”
　　“应该认得，实在不行就坐出租车或者三轮车。”
　　“最后我想问你们一件事，为什么我昨晚打电话的时候在忙线？”
　　小黎抢过手机，嘚瑟地说道：“当然是因为哥哥正忙着和我做啊。”
　　“可手机不是关机或者无人接听。”
　　“在和徐娟姐打电话啦。”
　　“哦，原来如此，那我就在家里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程明双手提着静静点名要买的菜，路过烟酒专卖店的时候，不由想起当地的特产理财产品，酱香科技。
　　“我们再买点水果带过去吧，虽然我们两家人已经熟络得像一家人了，但该有的礼数还不能少。”
　　“哥哥想要讨好林叔叔的嘴脸也太明显了。”
　　“没办法啊，可惜林叔叔有些油盐不进，普通地送烟酒给他反而会适得其反。”
　　“爸爸倒是吃这套。”
　　“但他肯定不舍得嫁女儿。”
　　在这一点上，程明或许也差不多。
　　“所以我才便宜了哥哥啊。”
　　叮咚叮咚——
　　小黎狂摁门铃。
　　“来了来了，你们不要急。”
　　等了有一会儿，系着围裙的静静才推开门，露出脸，挂着淡淡的微笑。
　　“林叔叔和任阿姨都不在家吗？”程明。
　　“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妈妈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她能准时下班，爸爸就不好说了……”
　　“哥哥蓄谋已久的表现机会没咯。”小黎幸灾乐祸地说道。
　　程明笑着敲了下小黎的脑袋，把蔬菜水果放到厨房里去，回头看到一瘸一拐走在后头的静静。
　　“脚疼的话就别走路了，我抱你就行了。”
　　程明的双手托在静静的丰满柔软的臀部上，将她抱起，脸恰好埋在她的胸部里，程明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路，免得撞到桌椅。
　　“嫌我重就直说。”
　　“重有重的好处。”
　　程明把静静放在沙发上，脱掉拖鞋，抬起她的脚，放在掌心上。
　　“别看啊，我现在的脚不好看。”
　　静静想要缩回腿。
　　“我关心一下女朋友的脚怎么了？”
　　“现在知道我是女朋友了？”
　　“一直都是啊。”
　　“你们是不是忘记我的存在了？在我面前秀恩爱真是够敢的啊！”
　　被冷落的小黎从背后抱住程明，双手锁住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的肩头上，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小黎生气的话，小明就多摸一会儿吧，你越生气我越高兴。”
　　静静拿着另一只脚的脚趾头点着程明的双腿中间。
　　“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幼稚啊。”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最幼稚的人就是你了。”
　　咋突然间火药味十足了？程明还真是搞不懂女孩子间的关系，好的时候能一起在床上闹腾，差的时候互不相让。
　　不对，在床上的时候好像也没那么和谐，也在斗嘴。
　　“小明和小黎已经回来了啊？”任阿姨悄无声息地进屋说道。
　　程明连忙松开静静的脚，静静也缩回腿。反而是小黎啥也不怕，这种程度的接触在兄妹间是很正常的。
　　“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任阿姨意味深长地笑道。
　　话虽如此，程明和静静哪里还敢继续啊，正襟危坐，胳膊间都隔着一小段距离，没紧挨着。
　　小黎倒是笑开花了。
　　“妈妈，其他饭菜我都准备好了，就剩下两个菜没炒。”
　　“我来炒吧，你们歇着就行。”
　　到了开饭时间，林叔叔还是没回来。
　　在妈妈面前，静静不好意思和程明表现得过于亲密，都不允许他抱了，只能背着静静到餐桌前坐下。
　　“他可能在开会，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免得影响他工作，我们先吃吧。”
　　任阿姨拿起手机又放下。
　　“要不我们还是再等等吧，林叔叔知道我们今天会想办法提早回来吃饭的。”
　　“有道理，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否则老林一个人吃剩饭剩菜也太可怜了，我把菜放回锅里温着。”
　　“我来帮忙。”小黎起身说道，还朝静静吐了吐小舌头。
　　“小黎好像变了不少，真没想到她有一天也能懂事，大部分时间还是个孩子就是了，是小明把她变成大人的吧？”静静眯起眼睛笑道。
　　“咳咳……”
　　又等了十分钟，门口有些动静，任阿姨连忙跑去开门，接过林叔叔手中的公文包，帮他脱掉领带，问道：“怎么今天拖了这么久？”
　　林叔叔整个人黑了一大圈，被晒得厉害。
　　“每次开会就是在吵架扯皮，一点进展都没有，每个人都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所以我才不想坐办公室，就是浪费时间，不如去干点实事。”
　　程明和小黎去把锅里的菜又端了出来。
　　“你们怎么还没开吃？”
　　“是小明说要等等你回来一起吃的。”
　　任阿姨干的好啊。
　　“哦。”
　　饭后，任阿姨拿出三张券给程明。
　　“这是别人给我们的温泉疗养券，有三张，是息烽温泉的。据说是挺有名的，离我们这儿也不远，静静的腿脚走得很酸，正好能去泡一泡温泉。”
　　“还是爸爸妈妈更需要这个券，我们想去直接去就行了，不用券。”
　　“我们就在这边，什么时候想去都能去，这个券不用也会过期。”
　　“这边的温泉资源还是不少，可以好好开发一下旅游产业，但……”林叔叔顿时语塞。
　　程明接话说道：“只靠旅游业肯定是走不远的，而且旅游业要发展还得先完成三通。”
　　这地方未来会有很多奇观建筑和烂尾楼，各个城市之间都在发展旅游业，疯狂内卷。
　　“小明去过好几次欧洲吧，对那边的福利社会是怎么看的？”
　　“你这个人三句话不离工作啊，老拉着人聊工作上的事情啊？之前老程来的时候也是，拉着他聊了一天一夜。”任阿姨翻着白眼说道。
　　程明虽然对于政治治理这块一窍不通，但他有千里眼。
　　可以抛出一些未来的常识让林叔叔少走一点弯路，也算是变相加分了吧？


第699章 夜话
　　从国内的经济政策聊到国外的大趋势，程明与林叔叔越聊越起劲，没有外人，畅所欲言放心聊，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说了出来。
　　静静脚疼早早回屋，小黎也是听得无趣，直打哈欠，任阿姨给他们泡了几回的茶，最后熬不住，先去睡了。
　　哪怕前世的程明对时政说不上感兴趣。
　　可是许多政策都影响到了每一个人的吃喝住行，不管你关不关心的。
　　再加上程明重生之后养成了看新闻看报的习惯，也可能是老了，上了年纪，就开始关心这些事情了。
　　虽然这一个星期里，程明待在深山老林里，有些脱节。但外公是有订报纸的，不过都是些老报纸，差不多一个月才由马夫去县城的时候顺便捎带进来。
　　就算订最新的报纸，等邮递员送进来也是十天半个月以前的了，不如直接订老报纸。
　　程明要渐渐褪掉父母对他还是个孩子的印象，把隐藏在阴暗处的财富慢慢显露出来，从林叔叔这边先开始改观也不错。
　　“这几份文件你看看，都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指出来，我知道我这方面的天赋不够，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吃苦耐劳。”
　　“林叔叔这吃苦耐劳怕是有些人一辈子都学不会的，大家都想着往东部挤，只有你才往西部跑，西部的部分官员都只想着混几年然后就调走。”
　　“唉，这个问题是最大的，大家都求稳，不求有功，但求不犯错。”
　　老爸说过林叔叔身上的「偶像」包袱太重，他不是不懂这官场里的各种规则，只是他第一次拒绝之后，此后的每次都要拒绝，哪怕一辈子都当个办公室小职员。
　　人活得只剩下面子，身子骨绝对不能软了。
　　换个新环境，没人认识林叔叔，反而能让他放下以前的包袱，重新出发。
　　现在的林叔叔经过那次的大变故，再加上年龄的增长，不是当年刚从军队里出来，性子柔和不少。
　　当然，林叔叔的原则是不会变的，只是不会再给领导臭脸了，有人递烟会接，有酒局也去。
　　程明拿起文件翻了翻，问道：“这些东西给我看没关系吗？”
　　“没事没事，这些方案不能通过就是垃圾桶里的废纸，现在连初稿都算不上。”
　　造桥的项目工程，大概算是林叔叔的主业和专业领域，程明没什么好废话的，其余就是漏洞百出的商业项目了。
　　“息烽温泉的改造？”
　　“对，息烽是老牌知名温泉，全国著名的八大温泉之一，还有别的各种名头一堆，很是响亮，但出了省，就没几个人知道了，再加上因为设施的老化，经营已经陷入低谷，有人就想把这个烂摊子直接卖了，我怀疑是有人想里应外合，让人低价把息烽温泉吃了，在周边建房子，他们要是千禧年以前搞这种手段，很容易成功。但现在是不行了，上面也有明眼人反对这事，看到了息烽蕴含的商业价值。”
　　“但问题是没钱开发升级。”程明一语道破。
　　“这边好山好水太多了，就是太穷了，政府也穷，资本是有钱，可他们吃人不吐苦头啊。”
　　“所以林叔叔让我去泡温泉也是让我们过去踩个点。”
　　“是有这个想法，虽然那边的设施不行了，但温泉水还是实实在在的。”
　　“林叔叔这事应该和我老爸说过了吧？他怎么说？”
　　“他可以帮点忙，出点人力和财力，但一个人可兜不住。”
　　程明现在恐怕也没有那个闲钱投到这里头，大牛市再收袋之前，也会有大量资金被锁在里头。
　　“找有信誉的大企业承包国有企业是一个出路，另外一个做法就是成立一个国有控股公司，以土地资产为股权，国有资产流失最严重的就是土地资源，何不好好利用这一点坐地起价，拉其他民营企业参与进来……”
　　此后又讨论了很多细节上的操作，优化修改。
　　程明终究是个外行人，只能作为局外人点一个大方向，剩下的还是要靠林叔叔自己。
　　最终定下来的也只是初版，里头应该也是有能人和高手的，或许有人早就有类似的想法，但不敢当出头鸟。
　　这种操作应该早就提出来了，只是西部比较落后，而林叔叔之前的级别也接触不到这类的决策。
　　“你真不考虑进这个圈子？你若是能直接进魔都那边的基层班子，有人帮扶一二，起点可比我这个老家伙高太多了。”
　　“我还是更喜欢赚钱一点。”
　　不说别的，至少程明作为商人乱搞还是没啥问题的，顶多算道德败坏，不是作风问题。
　　“真的是和你爸一个德性，不过你爸是觉得这里头太肮脏了，我嘛，大概是真正地做点实事，不愧当初做的承诺。”
　　程明和林叔叔直接聊了个通宵，反倒解决了程明和小黎今晚要睡哪里的问题，省了去外头找酒店睡觉的麻烦。
　　趴在桌上睡觉的程明被耀眼的阳光照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盖在身上的薄毯掉在地上，有些腰酸背痛的，低头一看，小黎跪坐在地板上，枕着自己的大腿上。
　　小黎转过头来，和程明对上眼，伸出手臂。
　　会意的程明低下头去，让小黎抱住他的脖子，爬到他的大腿上，轻啄着他的嘴唇。
　　“哥哥早上好。”小黎左右摇晃着身子，心情看起来不错。
　　“你们亲嘴之前就不能先去刷个牙吗？”
　　静静拾起地板上的薄毯挂在手臂上，低下头，额头贴在程明额头上，堵住了他的嘴唇。
　　“我刷过牙了啊，还说我，你不也亲了。”
　　“因为你帮我刷过牙了。”
　　“明明是在吃我的口水，还嘴硬什么啊。”
　　“你不止连我的口水，连我的那个都吃过了吧？”
　　“你不也吃过我的！”
　　在说下去就是无休无止的小学生吵架，静静转移话题问道：“小明要吃早饭吗？”
　　“现在没什么胃口，林叔叔和任阿姨呢？应该不在家吧？”程明心虚地回头望了一眼，小黎和静静都这么大胆，想必是都不在家。
　　“都去上班了。”
　　“林叔叔不是一宿没睡？”
　　“妈妈说他兴奋得睡不着，上一次见他那么高兴，还是无罪释放和程叔叔一起喝酒的时候。”
　　“要不你先回屋里睡儿？我们下午再去息烽温泉。”
　　“你们会乖乖地放我睡觉？”
　　“哥哥把我当成什么人呢？要好好管理哥哥的身体才能可持续发展，就是我会准时叫醒哥哥。”
　　小黎的纤细手指抵在嘴角上，舔了舔湿润的嘴唇，故意发出吧唧的口水声。


第700章 小人
　　程明一觉睡到大中午，如同往常一样被妹妹咬醒。
　　三人吃过午饭，准备出门坐车前往息烽。
　　虽然林叔叔贴心地把车子和车钥匙留给了他们。
　　但程明不认得路，也没有导航，还是直达的班车方便安全一些。
　　路边的无名白花开得正艳，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山之上，梯田参差错落，夏意正浓。
　　“哥哥，要多久才能到啊？”小黎无聊地晃着小腿问道。
　　“应该还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吧。”
　　程明从距离上估算。
　　“怎么这么久啊，不是说很近吗？回去之后我决定半年不出门了。”
　　“开学之后你也没空到处瞎跑吧？”
　　“说起来我们没带泳衣，那边的温泉是什么样的？和泳池一样？”
　　“从我看到的资料里说是有户外和室内温泉池的，放心吧，那边肯定有卖泳衣的吧？这生意不可能不做的。”
　　“不是买不买泳衣的问题，我们前不久才买的新泳衣，一年买两件，都没穿过几回，明年又得换新的了。”
　　“你还想再长啊！差不多得了吧，小心老了下垂。”
　　咬牙切齿的小黎把手穿过程明的腋下，嫉妒地戳着静静的胸部，偏偏手感还这么好，一弹一弹的。
　　“小黎，它长不长不是我能控制，我倒是想分几斤肉给你。”
　　“我才不要，小可是我的优点，是稀缺资源，才不和你们这群大胸女同流合污。”
　　“你再小能小得过那些未发育的吗？小的好像占大多数吧，一点都不稀罕，大的反而比较少见吧？”
　　“这可不好说，她们只是还没发育而已，等她们发育了，就比我大了，就比如铃钰就有这个迹象。”
　　“比你年纪小的女孩子比过去你就高兴了？”
　　“啧，烦死了，不和你说了。”
　　怎么都说不过静静的小黎最后猛戳一下，找回场子，迅速收回手，躲在挡箭牌一般的程明身后，“小黎弄疼我，小明来帮我揉揉。”
　　“哥哥是我的。”
　　程明的左右手交叉，手掌分别落在她们的胸部上，这落差真不是一般的大。
　　程明指的是大小差距，而不是手感，摸起来都舒服。
　　抵达群山环抱、树木葱郁的息烽温泉镇，仰头就能望到深山峡谷里白崖耸立，崖下有泉水涌出，溪流淙淙，周边是错落有致的农田，还有一座古香古色的建筑在以前是供一些高级干部疗养用的，现在则是最高级别的套房和别墅。
　　旁边有一个矿泉水厂，还有人在摆摊卖水，息烽矿泉水也是当地特产之一，不过息烽温泉一样，名声暂时还未出场。
　　这边还有活泉水供游客饮用。
　　盛夏时节，是南方的温泉淡季，再加上息烽的位置有点偏，高速未通、铁路未经过此地，缺乏宣传，游客很少。
　　同车的人在半路上就下了大半，加上程明在内才有六个人来息烽，其中一个游客都没。
　　程明等人一下车就有个年轻的妇女来搭讪，她们是来倒卖温泉门票的，就跟车站外卖票一个道理，程明第一时间不予理会。
　　进了冷清的大厅里，服务员问他们买了票没，说是找外面的人买更便宜，大厅里买很贵，看来是内部人员倒卖的，到底是有人吃回扣，还是啥的，就得等调查了。
　　大厅负责人心情似乎不太好，垮着张脸，见到程明三人都是群小孩子，就问道；
　　“你们家长呢？我们这边不接待小孩子。”
　　“我们都成年了，能为自己负责，这是我的妹妹。”程明一手拉过静静的手臂挽着，另一只手放在小黎的头顶上，说道，“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能签安全协议，为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出什么事情都与院方无关，这是我们的票。”
　　程明拿出票来，负责人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在外面买的人，有些不屑。但仔细一看却有些不对，上头没有成人票和儿童票的区别。没有票价，也没有检票用的副票，反而有院长的钢印。
　　负责人抹了抹眼睛，才看一眼，没有看错。
　　院长每年送出去的票都屈指可数，无一不是达官显贵，负责人顿时换了张脸，弯着腰，慈眉善目地问道：“请问你们的长辈来了吗？”
　　表情还是丑陋得很，这种公立疗养院任人唯亲的现象很严重，自古以来都是小鬼缠人、狗仗人势，久而久之也养成了看人低的习惯。
　　“他们的工作很忙，就把票给我们了，让我们来这儿玩一天，是不是票过期了不能用？我们可以花钱买票，多少钱。”
　　“可以用的，可以用的，当然可以用的，你们想住几天都行，吃住全免，所有设施都免费体验，先带他们去住的地方吧？”
　　负责人朝身旁的服务员使了使眼色，抹去了头上的汗水。
　　“好的！”服务员的声音都在颤抖。
　　走过庭院走廊，能看到室外和室内的浴池。
　　服务员一边走一边给他们介绍，这边有三个泉眼，生活泉、治疗泉和游泳池泉，泡汤区七个，二十九个池子，从小到大都有。
　　环境还算干净整洁，塘水透明清澈，就是整体设施老旧，一些温泉的测温计都坏了也没换，就是摆设。
　　没想到这服务员直接领着他们住进了最高级的将军楼，怕不是把他们当成某些领导的儿女款待了。
　　将军楼陈设布局古朴幽香、功能齐全，华灯璀璨，旁边又有小桥流水、鸟语虫鸣，无外人打扰，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站在全景落地窗前就能眺望远处群山。
　　“有什么事情可以拨打内线电话呼叫我们，到了晚餐时间我们会把餐点送到您们的房里。如果推迟用餐时间请提前告诉我们一声。”服务员双手搭在小腹上，毕恭毕敬地退出屋去。
　　“怎么态度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啊？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哇哦，这床好软啊。”
　　小黎躺在床上，弹性十足的床铺将她的身子弹起。
　　“这门票是特殊的，专门拿来送人的，我猜这票是林叔叔的领导给他的，他本人不方便来，光明正大来享受怎么行，不是落人口实，给了竞争对手扳倒自己的机会。就算他再怎么微服私行，也有人会先走漏风声，不如让林叔叔来调查。但林叔叔其实也不好动身，他身边都是眼睛。所以就派我们来了，否则他们怎么会漏出马脚，早就做好表面功夫、对好口供迎接检查了。”
　　“但我们来享受真的没关系吗？不会给爸爸造成不好的影响吧？”静静担忧地问道，毕竟之前发生过那种事情。
　　“放心啦，是他们自己会错意，还能怪我们不成。难道我们现在要去解释我们只是普通人吗？让他们把我们当做骗子赶走吗？安心享受特权待遇吧，以后这种特权只会越来越多的。”


第701章 夏汤
　　泡温泉也是个体力活，先不急，等吃了饭再说。
　　三人先在将军楼内外闲逛一圈，将军楼并非只有一栋楼，而是红檐黄墙的高档别墅区，有室内外的泡池，没见着其他人。
　　程明给林叔叔打了个电话，先汇报一下初见的情况，不知道他这儿有没有在补觉。
　　结果电话被秒接。
　　“林叔叔没补个觉吗？”
　　“下午睡了一觉，差不多就够了，睡多了头疼，晚上睡不着，你们到那边了吧？”
　　“嗯，还闹了个乌龙，这边的人好像把我们当成大领导的儿女了。”
　　“这个倒是没啥关系，没人敢去求证，连我也没见过他们的儿女，不是在他们之前任职的省里，就是出国留学了。”
　　“先不说设施问题，这边人事方面的小问题就不少……”
　　可能林叔叔他们早就知道了疗养院里的人有问题，只是一查就得连根拔起，一锅端了，没一个清白，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是把他们刺激到了，他们就站到对面去了。
　　疗养院里的人大部分是裙带关系，又势力，反而比较好操作，他们肯定不想丢掉编制内的工作，他们应该是最反对卖掉疗养院的人。
　　等到未来，他们这群蛀虫肯定是要被慢慢换掉的，培训一批专业人士运营。
　　然后就是最重要的宣传问题了，电视广告上甚至还播着神泉包治百病的神棍言论，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这种宣传词，把水里的微量元素勘测清楚，有什么疗效讲清楚，反而更好。
　　这年头，温泉很多地方都有，天然的，人造的锅炉水，一个个都号称自己是八大温泉之一，你口中的八大和我的八大，可能没一个相同的。
　　“你们好好玩，之后再把这个方案补充完善。”
　　“通过了？”
　　“大方向上是通过了，至于你说的国有控股的方案，还得去东部那边取取经。”
　　“爸爸他怎么说？”坐在长凳上的静静问道。
　　“让我们好好享受生活，其他的不用多想。”
　　“切，不说就算了。”
　　落日西沉、夜幕降临，将军楼里华灯初上，回到他们入住的那一栋小别墅里，等待美食端上。
　　大鱼大肉自不用说，甚至还有茅台，真是大手笔，大概是按最高规格的宴席准备的。
　　不过这酒他们是喝不惯的，让他们拿回去了，只喝一些啤酒和红酒。
　　其中小黎最菜，见程明和静静勾着手腕喝交杯酒。顿时急了，也要和程明喝交杯酒，结果闻到酒味就快要醉了，换了饮料，真是从里到外都没一处长大。
　　在大浴室里洗干净身子，披着浴袍前往温泉池。
　　有室内的温泉池子，倒也不用额外去买泳衣遮羞。反正没有外人，光着身子泡温泉才是正统啊。
　　说是室内，但其实是半室外的。
　　池子在别墅的后院凉亭下，四周都是带刺的绿篱笆，封得严严实实的，没有走光的风险。
　　温泉池子冒着蒸腾的水雾，像缕缕白烟缭绕不散。
　　温泉水从石象的长鼻涌出，一旁的竹篮里还贴心准备了花瓣。
　　程明有着洗澡快的优势，脱了浴袍挂在墙上的挂钩上，率先踏进了温泉池里。
　　温泉水质软，冲在身上仿佛如同光滑的丝绸抚过，旅行的疲惫，尘世的纷扰，瞬间即逝。
　　回去之后，在邮件里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写给陈孜艺看，馋死她，说不定能把她勾回国内。
　　静静大方地脱掉浴袍，露出傲然挺拔的胸部，盘起长发。
　　小黎则是紧紧捂着浴袍，半点肌肤都不想露，绑了两个丸子头，短双马尾垂在肩上。
　　小黎抬起脚在温泉池上比划着，迟迟不敢下水。
　　“感觉会很烫啊，夏天又是吃火锅，又是泡温泉的，今年的夏天过得可真奇怪啊。”
　　“说不定以后每年都这么奇怪，夏天也有夏天的好处，总比去人挤人的泳池好点吧。”
　　“小明应该泡过很多次温泉了吧？和孜艺一起。”
　　“也没几次啊，就两次，不过能一边泡着温泉看着雪，再喝点小酒，确实很享受。”
　　程明怀念地说道，就是第二次加了个人，差点发生了意外，最后算是糊弄过去，但也埋下了种子。
　　“是吗是吗？那小明是更喜欢和孜艺在一起，还是更喜欢和我们在一起。”
　　“怎么现在还问这种问题啊？都过时了吧？”
　　“难道就不能问了吗？尤其是我们现在分居两地，以后估计也是聚少离多。”
　　“当然是都喜欢啊，我喜欢静静和大家嘛。”
　　“喜欢吃醋的女人迟早失宠，等你老了，就是我的回合了。但哥哥为什么不说喜欢妹妹和大家，不对，是喜欢小黎，啧，哥哥的妹妹有点太多了。”
　　“等我老了，小黎应该也老了。”
　　“我的保质期稍微比你长点。”
　　“到时候我们冬天过年的时候可以再来，应该也能泡着温泉看着雪。不过那时候估计就不能住在这将军楼里了，还是找个条件更好的温泉吧。”
　　“我只要和小明在一起就行，不管在哪里。”
　　静静的脚掌没入水中，水深过膝，踏水坐在程明身旁，与他紧挨着身子，后背靠在池子边上，闭起双眸，眉头舒展开来，露出惬意的表情。
　　“活过来了，一动都不想动啊。”
　　程明望着小黎问道：“小黎还不下水吗？”
　　“我等习惯了水温就下水。”
　　小黎趴在温泉池边上，拿着小手搅着水，连身上的浴袍都没脱。
　　浴袍的型号对小黎来说有些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现在趴着，前襟散开，露出娇小可爱的胸部，甚至能一眼看到脚背，一马平川。
　　“小明，是我的不好看吗？一直盯着小黎看。”静静把沉甸甸的胸部压在程明的手臂上问道。
　　“这个嘛……”
　　“小黎，你再不来，你的哥哥就要被我夺走了。”静静吻住程明的嘴唇，一只手在他的胸前打转，另一只手在水中，朝着大腿摸索而去。
　　“烦死了，来就来！”
　　小黎扔掉浴袍，整个人跳入水中，溅起无数的水花，落在程明和静静的脸上。
　　“别把温泉当泳池啊，这水很浅的，要是撞到头怎么办？”程明抹去脸上的水渍说道。
　　整个人没入水中的小黎迟迟没有把头露出水面，还在潜着水，只能看到她的双马尾和身体的阴影在水中游动，整个人落在程明的腿上，然后一口咬住了程明。
　　“噗噗……”
　　才几秒不到，小黎就憋不住了，小脑袋浮出水面，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喷出水射在程明的脸上，然后继续潜水咬人玩。


第702章 泡晕了
　　“这花瓣好香啊。”
　　静静的手心捧起花瓣在鼻尖轻嗅着，松开手，花瓣飘落在温泉池上。
　　“我的头好晕啊……”
　　“叫你在温泉里干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说什么呢，哥哥不也在享受吗？都没阻止我。”
　　“说得我阻止你，你就会停下一样，我先抱你出去吧，泡温泉泡出病来就本末倒置了。”
　　在水里头，确实和平常不太一样，就有种没有束缚的感觉吧。
　　程明揽过小黎的后脑勺和腿弯，从水中将她捞起，抬腿起身离开温泉，带出一地的水渍。
　　大概是因为小黎不断地在水里动手又动口的，再加上温泉水泡着，气血上涌，害程明精神得很，直接顶在了小黎光滑的后背上。
　　小黎穿的浴袍就脱在边上，早就被水给溅湿大半，不能穿了，倒也省了程明弯腰拾取的功夫。
　　作为更衣室的隔间只有一个小凳子，没地方歇息。
　　程明直接抱着小黎进一楼的房间里，将她轻放在床上，浑身都在冒着热气。
　　把湿漉漉的长发从后脑勺拿出来，放在一边，不用压着。
　　程明拿浴巾擦干小黎的身子，把头发擦得半干，手指为梳，把打结的头发梳直，再拿一件干净的浴袍盖在她的胸口上。
　　程明转身要回去泡温泉，这么光着身子也不是一回事啊，离开温泉有段时间，温度一上一下，他都觉得身子有些冷了。
　　“哥哥……”
　　小黎弱弱地喊了一声，伸手想要抓住程明，但却扑了个空，完全是往反方向伸的手，怎么可能抓得啊。
　　还是程明主动握住了小黎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坐在床沿边上。
　　“我就在这里呢，哪里也不去。”
　　“这么明显的谎话，哥哥就不用说了，陪我到睡着就行了，希望我醒来以后也能看到哥哥，感觉好热啊，完全睡不着。”
　　“现在呢？”
　　程明在小黎耳旁挥手扇风。
　　“凉快多了。”
　　小黎倒也没让程明等多久，歪着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程明在小黎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测一下小黎有没有在装睡。
　　没有动静，好像是真睡了，要是还醒着，大概会抱怨说哥哥为什么要亲额头啊。
　　程明松开小黎的手，静悄悄地离开，回到院子里的温泉池，表面上浮着红色花瓣，比起刚才多了股芳香。
　　“太久了吧，是不是做了？我看你都消肿了。”
　　静静的视线瞥到程明的腿间。
　　“才没有啦！都有段时间了，我肯定会消肿啊，我给小黎擦了身子，再给她扇了扇风，让她舒服地睡着了。再说，才这么点时间，压根就不够我做啊。”
　　“口气还真大，糟糕，我好像也泡得有点晕了。”
　　“需要我抱你出温泉吗？”
　　“等等，你们在温泉里做了吧？”
　　“问的是我和孜艺？”
　　“不然呢，总不能是问你和小黎吧？我都看在眼里了。”
　　“做了做了吧。”
　　“太厉害吧，我光是泡着就不想动了，真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力气。”
　　“我们那是冬天泡温泉，总比夏天好点，我们还边泡边喝酒边做来着，人也差点晕了。”
　　“我也要在温泉里试试，不能输给孜艺！”
　　程明想起来，陈孜艺之所以要在温泉里做就是因为他和静静的第一次是在水里吧，这不就变成了一个闭环了吗？
　　但温泉池里确实不行，在夏天更是不行，只是合体就完全不想动了，在泡晕之前离开池子才动了起来，慢慢地从院外移动到客厅里，扶在墙上、椅背上，坐在桌子、椅子和沙发上，又或是抱着程明的脖子，把全身心都托付给他。
　　“小黎在哪里睡觉来着？”
　　“一楼的房间。”
　　“我们去那里吧，要是小黎醒了，或者是身体不舒服，我们能第一时间照料她。”
　　你压根就不是这么想的吧。
　　静静虽然捂着嘴巴，尽量不发出声音，但身体的碰撞声可是没办法拦住的。尤其是静静趴在床上时，连同床铺都咯吱咯吱地摇晃了起来。
　　被吵醒的小黎睁开眼睛，手掌下意识抹了把黏糊糊的脸蛋，这味道相当的熟悉。
　　小黎的小嘴含住手指头，尝了尝，是哥哥的味道没错。
　　小黎坐起身子，盖在身上的浴袍掉在大腿上，露出上半身，翻着白眼看着激烈运动的哥哥和静怡姐，嘴角抽搐地说道：
　　“哥哥，虽然我说我醒来的时候要看到你，但我要看的不是这种画面啊！”
　　小黎下了床，从背后抱住了程明，加入战场。
　　泡了温泉又做了流汗的运动，三人累得直接躺在床上睡觉。
　　程明是半夜里醒过来，手臂和大腿都被静静和小黎的手脚缠抱着。
　　程明艰难脱身下床之后，去冲了个身子回来，发现静静和小黎脸贴脸，十分亲密地抱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把对方当成了自己。
　　只看这一幕会觉得她们的关系真不错。
　　实际上关系也很好，尽管围绕着程明从小吵到大、争到大。
　　否则也不能三人一起玩、一起维持着共同的秘密。
　　房间里头就有电脑，程明几乎是本能和习惯性地摁下了开机键。
　　没想到这里的电脑还连着网，程明还以为是摆设，毕竟这里相当偏僻。
　　看来不用回去再写邮件，在这里就能敲键盘了。
　　但程明打开邮箱，就看到一堆令人头皮发麻的未读邮件。
　　程明在大山深处的时候，别说看邮件了，连手机都没信号。
　　他临走之前是安排妥当了所有事情，近期内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他本来就只做大方向的决策，少了他，各个公司部门和工厂都照样运转。
　　不能当脱手掌柜还做什么生意啊。
　　但很多事情还是要有个老板拍板盖章的，否则很多实际操作无法落实。
　　这事情近期就全权委托给临时秘书的沈筱姐了，副秘书的沈溪姐也会帮点忙，想来放假回来之后，还没去见过她们，估计要被埋汰一番，尤其是沈溪姐。
　　储备一点粮食再过去吧，就目前来看有点难，一个个都是吃人的小妖精啊，也不知道沈溪姐拜托程明的事情到时候要怎么操作，难道要把他关起来？


第703章 坦白
　　静静和小黎昨晚睡得早，醒来时天还没亮，气温微凉，身体黏糊糊的，难受得很。
　　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紧抱着对方，尤其是小黎一只手攀在静静的胸上，枕在她的胳膊上。
　　静静很平静，小黎则反应过激，立刻起身后退，嫌弃拍了拍身子，问道：“哥哥呢？”
　　“喏，趴在电脑桌上睡觉了，真是的……连觉都不好好睡。”
　　虽然很想让程明回床上躺着睡觉，但她们两人抱不抱得熟睡中的程明另说，只是动一下他的身子肯定会吵醒他，还不如让他睡到自然醒。
　　静静给程明再披上一件浴袍保暖，一不留神，小黎又钻进桌底了。
　　“现在先让小明休息啦，我们去洗个澡，然后去泡温泉，现在的话感觉刚刚好。”静静拽着小黎的后衣领，把她脱了出来。
　　“我只是想看看哥哥有没有精神而已啦。”
　　“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洗澡啊？”看着静静的身材，小黎不由佝偻着身子，双手交叉挡着胸部，夹紧双腿。
　　“我们小时候也没少一起洗澡吧？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坐在澡盆里一起洗，那时候的小黎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那是小时候，我现在也可爱，只是你觉得我可爱得威胁到你的地位了，你才不想承认罢了。”小黎捧着脸蛋，朝着静静吐着小舌头。
　　“我们现在的关系和小时候也没什么变化吧？倒不如说更亲密了，小时候在一起滚床单、玩亲亲和过家家，长大了还在一起滚床单，以后就是组建真正的家庭了吧。”
　　“哼，真亏你能接受哥哥开后宫这么离谱的事情。”
　　明明没有重生，只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小黎前世失去太多，虽然刚重生那会患得患失的，还有过独占哥哥的贪心想法。
　　但或许不管怎么发展和操作，都是她和另一个女孩子分享哥哥吧，总归是要一个嫂子的。
　　小黎贪心不成，就只能拿个低保了，能在哥哥占据一席之地就行了。
　　“大概在以前，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吧，不对，是根本没法想象，也太脱离实际了。要是被发现的话，不止是被父母臭骂一顿的程度吧。”
　　躺在温泉里的静静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吊灯，抬手遮住眼睛，再分开手指，让光从指缝间透进来。
　　“好不容易和小明重新说上话了，但又感觉小明变得有些陌生。如果我不抓住他，不向前迈一大步的话，就会被远远地甩在后头吧，我其实利用了小明对我的愧疚之情。如果不是我先表白，又想抢先一步的话，或许我现在还是一个局外人吧。”
　　“啧，你这个人怎么还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就是这堆没用的肥肉吸引了哥哥的目光吧。”
　　明明她都在努力帮哥哥处理欲望了，结果还是输给了另一个嘴巴。要不是那时候她还太小了，哥哥进不来，再加上前世一点经验都没有，看到哥哥的庞然大物，本能有些害怕，只敢蹭蹭，不敢动真格。
　　要是她重生后再大胆一点，不对，要是重生前那个晚上就给哥哥拿下就没那么多事了。
　　但这都是马后炮了，哪怕再重生一次，真的能独占哥哥，那样的结果就是小黎想要的吗？
　　恐怕不然，只有她一个人得到幸福的世界真的好吗？
　　她一个人的幸福真的等于哥哥的幸福吗？
　　大家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
　　如果前世里的角色互换，她独占了哥哥，把哥哥锁在身边，而让小怜孤身一人就真的好吗？
　　正因为小黎尝过那种滋味，所以才狠不下心来吧，她也没有那个恶趣味，不过想起了前世记忆的小怜有点太过嚣张了，总是骑脸，还是以前的小怜好，有时候是该让她尝尝苦头。
　　小黎嫉妒地戳着静静的胸部，一阵乱颤，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啊哈哈，小黎，好痒啊，看招看招，我记得这边是你的弱点吧。”
　　静静反手挠着小黎的侧腰，小黎夸张地扭着身子，哈哈大笑，双手拍着水面，溅起水花。
　　“你们俩瞒着我偷偷在玩什么啊。”
　　听到程明的声音后，静静立刻停手，小黎踉跄地跑出温泉池，躲在程明身后。
　　“哥哥，快救我，静怡姐欺负我。”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该不会是被我们吵醒的吧？”
　　“那倒不是，我本来就睡得浅，醒来以后想泡个温泉再回去睡的，结果看到你们不在床上，又听到这边有声音。”
　　“哥哥我跟你说，静怡姐刚才在说自己利用了你……”
　　“小黎，那不是女孩子间的秘密谈话吗？你怎么告诉小明啊？”
　　“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话说你身上的几根毛，哥哥都数得清楚吧？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
　　“小明真的数得清吗？”
　　“怎么可能啊，我又没真的去数过，而且会经常掉毛的，不是实时数的也不准吧？”
　　“明明对不起你的人是我啊，因为我没办法只爱一个人，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怎么能说利用呢？连应有的补偿都不算。”
　　程明踏进温泉池里，揽过静静的肩头搂在怀里，小黎抱着程明的另一条手臂。
　　“但哥哥爱的人也太多了吧？因为没办法爱一个人，所以选择全部都爱吗？就像是解除限制一样，本来是一，现在是无穷大了。”
　　“差不多吧，我只是不想再留遗憾了。不管对谁，说起来，我和小黎之前说的那个秘密，其实我和你提起过，就是我和小黎都做了一个很长又很真实的梦……”
　　“所以我才能在林叔叔出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收集证据。”
　　“我和小明在那个梦里在最后才相见啊，小黎呢？”
　　“和你差不多，最后才见到哥哥，我讨厌那个梦。”
　　“一直陪伴在小明身边的人是小怜吗？难怪我感觉小明对小怜有一种莫名的执着，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后来我们陪小怜去找她妈妈的时候，小怜发了烧，也做相同的梦，之后我和小怜的关系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听起来是不是很玄乎？”
　　“只有我没有做那个梦，感觉有点被排挤了。”静静孩子气地鼓起脸颊，把头靠在程明的胸膛上说道，“但听你们说，我们最后才见面，爸爸的牢狱之灾没有解除，我完全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没有小明和你们的生活我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啊，说不定我也做过那个梦。但因为太过痛苦了，一点快乐的回忆都没有，我醒来后就全忘光了，对，一定是这样。”


第704章 梦与现实
　　“但小明也太喜欢小怜和徐娟了吧，在梦里陪了小怜生活那么多年，又强行和徐娟发生了关系，完全没有我和小黎的戏份，看来小明对我们的爱根本就没有强烈到犯罪的程度，又或者和我们厮守终身、白头偕老的想法，我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静静少见地板起脸，佯怒道。
　　“就是就是，都没胆子对妹妹动手动脚还敢说喜欢妹妹吗？哥哥怎么对徐娟姐的，也要怎么对我。”
　　明明知道那些事情不是梦的小黎跟着起哄，你还是亲历者呢，而且对你动手动脚了好吧，只不过在最后关头恢复了理性。
　　“禽兽一样撕掉徐娟衣裳的小明，想见一见呢，要不玩一下角色扮演吧？”
　　静静合掌说道，“但是我出门带的裙子都是我很喜欢的。因为是夏天，也没有带丝袜什么的，撕衣服什么的果然有点败家了。”
　　“虽然是禽兽，但没有撕掉衣裳啊，而且衣服质量得有多差啊，徐娟的反应很平静，甚至可以说面无表情，就像是没感情的人偶一样。”
　　“哦，小明做这个梦的时候，徐娟还没对我们敞开心扉吧，徐娟和小叶子做过类似的梦吗？”
　　“目前是没有。”
　　“这样啊……”
　　“不觉得我很糟糕，强行对徐娟做了这种事情。”
　　“在梦里还挺正常的吧，和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情，用稍微有些强硬的手段，我可没说我做过类似的梦啊。”静静慌张地摆着手说道。
　　“静怡姐你不是在现实里强上了哥哥吗？还说什么做不做梦啊。”
　　“不一样啦，我们当时都是男女朋友了，那种行为是正常且合理的，我也就稍微强硬了那么多一点点而已。”
　　看来程明把前世用梦境和预知梦这种说法来解释还是让静静产生了误解。
　　“我的意思是假如我强行对徐娟做的事情是现实呢？毕竟那个梦真实得就像我确真地活过一样。”
　　“稍微有点羡慕徐娟。”
　　“我也羡慕，为什么是徐娟姐不是我！”
　　差点就是你了。
　　“诶？”
　　出乎程明意料之外的回答。
　　“被喜欢的人这么做的话，大部分人应该会高兴的吧？如果不高兴的话可能就是乖乖女，想在结婚之前守身如玉，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都怪小明让我变成坏孩子，又或者没那么喜欢对方吧？下一步应该就是分手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
　　“因为徐娟在梦里不是没反抗吗？虽然她的情绪开关是有些失灵了，但感情方面并没有吧？会讨厌人，也会喜欢人啊，如果真的对小明厌恶到极点的话，她也会反抗的吧？”
　　“大概我觉得徐娟不反抗是因为不想和连姨再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我是觉得哪怕有这一层因素在，梦里的徐娟对小明也有一丢丢的喜欢。”
　　“哥哥你纠结太多了，别被困在梦里走不出来，现在，这边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小黎的小手在水中握住程明的大手，十指相扣。
　　“嗯啊。”
　　“还是有种被你们排挤在外的感觉，我要在现实里找回场子。”
　　“你让哥哥休息一会啊，你到底有多欲求不满啊，别一言不合就用你的凶器夹哥哥。”
　　“因为小黎做不了这种事情嘛，只能由我来了。”
　　“谁说我不行了，想做还是可以做的。”
　　经过妹妹的磨砺后，程明的剑好像变得更加锋利了。
　　早餐是常见的包子、馒头和粉面，要说亮点的话就是豆沙窝吧，在糍粑中放入豆沙馅，颜色炸至金黄。吃起来外酥内软、糯香四溢，喜甜爱咸的口味都能得到满足。
　　“小明要去补个觉吗？”静静问道。
　　“我现在反倒不困了，反正在回去的车上也能睡觉，在周围继续逛逛吧，能不能有别的收获。”
　　温泉疗养区的职能很少，就是泡温泉、吃住，然后没了，其他娱乐设施都没有。毕竟温泉一次性不能泡太久，总得干点别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三人走出温泉疗养区，沿着石梯漫步在林间小道上，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斑驳的光点落在地上，岩石披着绿苔，残留的水滴刚好落下来嘀哒有声。
　　小黎孩子气地踩着光点走路。
　　空气新新、沁人心脾，只不过程明和小黎在外婆家住了快一个星期，那边才是真正的原生态。
　　到了林间深处，闷闷的木鱼声和悠悠钟声从红黄相间的寺庙院墙中透出。
　　“这边还有寺庙啊，我们去看看里面供了什么神佛吧？”静静拉着程明的手，兴奋地说道。
　　“诶，还要再走吗？我已经累了。”小黎佝偻着背，有气无力地说道。
　　“刚才不是挺有活力的吗？你该不会想让小明背你吧？”
　　“哥哥想背我的话也不是不行。”
　　“我们来比赛好了，谁先到山顶，小明今晚就和谁一起睡。”
　　“无聊，反正哥哥的床上肯定有我的一席之地，完全没有比试的必要。”
　　“你是怕输吧？我先走一步。”
　　静静拔腿先跑。
　　“你怎么偷跑啊。”
　　嘴上说着不在意的小黎身体已经先动了起来，胜负欲都刻在骨子里了。
　　“你们倒是等等我啊。”
　　一溜烟，她们就在转角处没影了，程明叹了口气，只好跟上。
　　程明觉得他这还不如背小黎慢悠悠地上山呢。
　　离山顶越近，周遭的参天大树越多，将阳光彻底遮蔽。
　　静静和小黎坐在寺庙入口的石拱门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流浃背，汗水浸湿了刘海。
　　静静的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静静经常练舞，体力方面肯定是没问题的。但静静负重太多，再加上爬山这项运动用的肌肉也不一样。
　　“那么是谁赢了？”程明问道，其实谁胜谁负都不重要，结果都是一样的。
　　“是我。”静静和小黎举起手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座寺庙同样历史悠久，名叫伍龙寺，依山就势而建，立于山巅，而且是佛道儒和一的场所，前殿供佛祖，后殿供玉皇，据说还当过学馆。
　　从外面看，整座寺庙很像一座堡垒。
　　惯例上香求签，再讨一口水，静静还买了个护身符回去。
　　“任阿姨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就吃这一套，虽然她也不迷信就是了。”


第705章 被榨干了
　　小黎张开双臂，一个石阶一个石阶地往下跳。
　　程明和静静走在后头。
　　程明担心地问道：“静静你的脚没事吧？”
　　本来就是来疗养的，要是害得脚更疼就本末倒置了，程明也没办法跟任阿姨交代。
　　“还好啦，本来就没那么痛的，是你们太夸张了，刚才跑得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的话，腿脚有点沉和酸。”
　　“桀桀。”小黎转过身来，捂着嘴，故意发出奇怪的笑声，“你该不会想让哥哥背你吧？和苗条的我不一样，你这么胖，肯定会和哥哥一起从山上咕噜咕噜地滚下去的。”
　　“我还没柔弱到要小明背啦，牵着手就行。”
　　“我也要牵哥哥的手。”
　　上山累，下山却是一瞬间的事情。
　　回到将军楼里冲了个凉，再泡个温泉，这次就没让服务员再把食物送到房间里，他们自己去食堂吃饭，而且是突然袭击那种。
　　搞得负责人十分惶恐，还问他们要不要另外再炒几个小菜。
　　程明摆手拒绝，就是要尝尝平时的味道才来的，伺候大领导的饭菜当然挑不出毛病。
　　但不能明着说这个理由，可不能被负责人知道他是来刺探情报的。
　　“昨晚的大鱼大肉吃腻了，今天想试试平民口味的饭菜。”
　　“哦哦，请随意，请随意。”
　　本来还排着队伍打饭打菜的队伍立刻让开，让他们先打饭。
　　就一个对外开饭的员工食堂，员工没有另设食堂，几乎没啥游客，来食堂吃饭的更是屈指可数。
　　而温泉疗养院外头是有不少小餐厅的，那些倒卖门票的人还会拉人头到这些餐厅里去吃饭，能有优惠和折扣。
　　留着这么一个食堂，不知道有多少油水可吃就是了。
　　三人端着托盘坐在靠窗的桌子上。
　　“哥哥也太会装了吧，说得自己天天吃山珍海味一样。”
　　“我也是第一次装啊，没有经验，不知道装得像不像。”程明耸了耸肩膀说道。
　　“小明应该是把那个人给唬住了吧。”
　　“嘛，可能他也没接待过什么大人物吧，自己脑补吓自己。”
　　饭菜的味道没什么好说，就是普通水准，毕竟是食堂的大锅一起炒出来的。
　　餐饮食宿也是赚钱的大头，可不能这么浪费了，至少得按星级酒店的标准来搞。
　　“你们这就要走了吗？不多玩几天吗？”
　　“不了不了，长辈们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随时欢迎你们再来玩，下次来玩就不用门票了。”
　　“那还是要的，不然我们被骂的，也不缺那点钱，再见了。”
　　上车之前，程明还买了几瓶当地特产的矿泉水，一是路上喝，二是要拿来研究研究。
　　仅靠旅游产业的经济单一且脆弱，没有抗风险能力，矿泉水在宣传上能与温泉互相借势，是合作共赢的模式。
　　矿泉水这类东西也适合找运动明星代言，不像程明的其他产业，再过几年的燕京奥运会，在里面选几个现在还不知名的奥运冠军签下合同，肯定是最具性价比的选择。
　　甚至可以让息烽温泉成为某些运动员的指定疗养基地。
　　虽然程明他们不可能记得每一个奥运冠军的名字。
　　尤其是冷门项目的，但看着他们的照片，就会有一些印象的，从中挑几个印象最深的就行了，其中有一个保底是奥运冠军的就行，全签了奥运冠军反而会惹人心疑。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夺冠的，而不知名的小厂商对运动员提前商签投资也是很常见的行为。
　　等奥运冠军的人气起来后再商签的一般是财大气粗的企业。
　　“不甜啊。”小黎抿了一口矿泉水说道，“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
　　“普普通通就是最好的。”
　　林叔叔早就在家里等他们回来，吃过晚饭就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程明亲自去现场走了一遭，体会更深，对息烽温泉有什么不足，有什么问题，远比林叔叔那些报告书来得真切。
　　更有未来视野相辅，提出的建议能完全跳出大部分的思维局限。
　　既然要做肯定要做到最好，但也不能太过超前，没人欣赏得了就得不偿失。
　　或许好佳基也能跟着林叔叔步伐西进。
　　肯德基之类的快餐巨头在被程明短暂偷鸡过后，也反应过来，以更快的脚步深入和布局中南、华南、沿海一带的中低端市场，好佳基最近的日子不算好过，发展趋势不再如日中天。
　　不管是加盟还是扩张的步伐都放缓了。
　　一边研究新菜品，提高质量，抓食品安全问题，另一方面就是公关和舆论的问题，要打假的同时要监督怀有小心思的加盟者，甚至是敌对势力派来的内鬼。
　　但西部这边，就算是那些餐饮巨头也没把手伸得那么长，一方面是他们不看好这边的发展，觉得投资这边短时间无法盈利，家大业大，华夏区的负责人的权限不够，想干啥就干啥，得先请示总部，开会扯皮半天，效率不高。
　　能指哪打哪、使臂使指大概是程明目前的优势，等公司业务逐渐庞大臃肿之后，也不免会有类似的弊端。
　　另外可以在好佳基之上建立一个总品牌，开始向其他餐饮和酒店之类的行业进军。
　　程明和林叔叔这一聊，又是一夜，能聊的事情，需要做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是个大工程，三四年内能完成都算快的了，期间还有无数的小问题要临时修改。
　　但能在奥运会期间完成绝大部分的改造就算是成功，在史无前例的奥运会宣传浪潮下，进入全国人民的视野。哪怕其他省份的游客不一定会来，但本省的游客却会慕名而来。
　　原来我们这儿还有一个温泉啊，发出类似的感慨。
　　“小明被爸爸榨干了。”静静鼓起脸颊说道，“明明都没陪我聊到天明过。”
　　“别说得这么奇怪啊。”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静静平常都不吃醋，怎么一吃就吃这么奇怪的醋啊。
　　程明和静静哪能熬到通宵，肯定是做到累得睡过去了。
　　“虽然我确实是快被林叔叔榨干了，好不容易消散的疲劳又积攒了起来。”程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咔咔作响。
　　“要不再去泡个温泉？”小黎歪着头说道。
　　林叔叔和任阿姨都去上班了，家里头又只剩下他们三。
　　“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之后要和林叔叔再聊温泉的事情也能通过电话联系。
　　“不再补个觉吗？”
　　“在火车上睡觉是一样的，任阿姨也帮我们买好车票了。”
　　程明稍微有点想家里家外的俏佳人了，又是一笔又一笔的肉债啊。


第706章 姐妹之间
　　“你们先回家吧，我去一趟省城。”
　　沈筱姐和沈溪姐都不在南明，在省城那边，程明得特地跑一趟，顺便再去厂子看看，要拆分出学习机的生产线到南明也有许多小问题要处理。
　　“哥哥要去陪别的女人了吗？当着女朋友和妹妹的面说这话，胆子是真的大啊。”
　　“是真有正事，当然也有一点小小的私事就是了。”程明狡辩道。
　　“小明记得保重身体啊，家里的徐娟估计饿得不行，憋得慌，她平时有事没事就脱你裤子来着，一声不吭地和你做了，总是在偷跑，你回去之后，她会干出什么事情，我都不觉得意外。”
　　好像在读大学期间，都没隔这么长时间没见面，程明与徐娟和小叶子，一周一见都算是频率比较低，她们来找程明，或是程明去找她们，三四天一见。
　　与周莉倒是一个月不见都很正常，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也不会主动联系，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周莉有意地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像是陈孜艺回国那次，给周莉的刺激蛮大的。
　　程明转着手掌说道：“对我的手指有点信心好嘛，要满足你们也不是非得用那里，不然我早就累死了。”
　　“与其对哥哥的手指有信心，不如对哥哥的嘴巴有信心更好点，哥哥还能戳得我叫不要吗？”小黎狂妄地说道。
　　“洗干净给我乖乖等着，等我回来就试试是我的手指，还是嘴巴厉害。”程明掐着小黎柔软的脸蛋左右拉扯，“我估计今晚就会赶回家了吧。”
　　“这么快？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所以说是去办正事啦，晚上不回家的话，老妈那边也不好交代，我可没多少借口可找了。”
　　沈筱姐的存在对老妈来说也是一个有点敏感。
　　自从老爸老妈搬过来一起住以后，沈筱姐就没再拜访过他们家，甚至连邻居的巧云姐家都很少去了，就是怕撞见老妈。
　　静静和小黎都没吵着要跟程明一起去省城，另一方面，她们也想家和家里的小可爱了。
　　程明早早就联系了沈筱姐，麻烦她到车站接人。
　　程明为数不多的行李都丢给了静静和小黎，两手空空地走出车站，看到熟悉的车子和车牌，走了过去。
　　拉下车窗，程明一眼就看到副驾驶座上的沈溪姐，他想坐副驾驶和沈筱姐独处的想法都泡汤。
　　“沈溪姐这么闲？还有空来接我。”
　　“学你的，你都这么潇洒了，我怎么也得有你一半潇洒吧？”沈溪拨弄着鬓发说道。
　　其实沈溪姐之前还待在魔都的，是程明要去西川的外婆家，把工作暂时甩给沈筱姐，她才找了帮姐姐的忙作为借口回来，另外就是放了暑假，其实店里也不怎么忙。
　　程明认命地坐进后排座位，结果沈溪姐也跟着下车和他一起坐在后排，你在搞什么飞机啊。
　　沈筱姐又发动了车子，程明总不能让沈筱姐停下车换个座位吧，只能先忍忍了，沈溪姐也不见得会放他坐在副驾驶座，无缘无故和他坐在一起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程明是个什么地点都能聊工作的人，不拘泥场合，不是非要坐在办公室围个桌子才行。
　　换言之，在床上也能聊工作，直接就在车上说了。
　　“随口把我叫到魔都做牛做马不说，又想把我发配到西部去是吧？臭小子，真是会使唤人啊。”沈溪姐拧着程明的耳朵左转右转。
　　“我只是有这方面的大致想法而已，细节方面还得讨论和修订。毕竟我们主战场受挫是事实，正面迎接未必不能守住主要的门店，只是损失惨重。尤其是加盟商这块，估计要倒闭一大片，其他虎视眈眈的同行反而坐收渔翁之利。”
　　“沈溪姐可以派信得过的手下去开疆扩土嘛，我也不放心沈溪姐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你又昏……”
　　话音未落，沈溪姐的胳膊就锁住了程明的脖子，手掌紧紧地捂住程明的嘴巴。
　　程明的脸都贴在了沈溪姐的脸上，身上的香味传了过来。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咬牙切齿的沈溪姐小声嘀咕道，原来和他坐在一起是方便堵住他的嘴。
　　其实沈筱姐早就知道了啊。
　　这对姐妹总是把一些事情瞒着对方啊，你说她们关系不好吧？完全不是，就是因为不想对方担心才瞒着。
　　但偏偏没瞒住，想瞒的事情都暴露了，都隔这装，被夹在中间的程明非常难受，还得帮双方保守秘密。
　　得找个契机让姐妹俩聊一聊心里话，打通彼此间的屏障和这不算隔阂的隔阂。
　　沈筱姐开的车忽然开始左右漂移起来。
　　程明身子左倾靠在车窗上，沈溪姐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下一秒就变成程明压在沈溪姐身上了，怀抱着她，手掌还落在她的胸部上。
　　明明路上也没什么车啊，沈筱姐的车技也是以稳为主，怎么突然晃成这样啊。
　　程明知道问题是出在自己和沈溪姐身上。
　　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立刻和沈溪姐拉开距离，两人中间隔了整整一个座位。
　　车身逐渐恢复平稳，沈筱姐这醋吃得差点要人命啊。
　　“如果沈溪姐不在魔都了，我也会很寂寞。”
　　“我看你就是觉得少一个随意使唤的仆人很麻烦而已。”沈溪姐单手托腮靠在车窗上，俏脸微红，让风灌进车里，吹拂着长发。
　　“那边有温泉是吗？”
　　“嗯，虽然设施有些老旧，服务可能也说不上周到。但升级改造过后，绝对是国内一流的温泉。”
　　“姐姐不是说腰疼吗？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去泡温泉啊！我们都没一起去旅游过呢。”
　　“沈筱姐腰疼吗？该不会是我推给你的工作累到了吧？”
　　“不是啦，应该算是老毛病了吧，没那么严重啦，你们太大惊小怪了，程明打算什么时候回南明？我们是想晚上回去。”
　　“你们晚上就要回去了？我也是打算晚上回去来着。”
　　“因为明溪村那边的安置房装修好了，爸爸妈妈挑了个好日子，准备过几天就搬过去，这也是我回来的原因之一。”
　　“你们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那我不就没必要跑来省城一趟了吗？”
　　“这是为了考验你对我姐姐的爱，连特地来见姐姐一面的心都没，那以后也没你的事情了。”
　　“小溪！”沈筱姐娇嗔道，明明她也瞒着程明来着，看来是希望程明来见她一面的，这里头也有避开静静的意思。
　　和沈筱姐相处得时间越长，反倒觉得她越像是一个刚谈恋爱的小女孩，反差明显。


第707章 靠谱的成年人
　　学习机的销量节节降低，各大厂商都在倾销库存打价格战，已经不指望盈利，回本就算成功。
　　反倒是手机业务布局多年，有了技术积累，伴随着国产手机的风口和政策扶持起势。
　　虽然放眼全国，这点销量算不上什么，但在电子水平相对落后的西江省里独树一帜，算是明星产业。
　　厂里头关于电子辞典以及其他小电器的生产线去留也有争议，一些年轻的激进派甚至想把这些拖后腿的都砍了，都是群后面加入的小年轻。
　　对于老产品没什么感情，不知道他们是靠什么起家的，感觉特地搬到市里并不划算。
　　但什么事情都不能唯利益论，更不能只注重眼前，目光要放长远。
　　首先，最重要的意义就是政治交换上的，和唐叔叔在南明市的旧部下搭上线，他们也会反过来关照程明在南明市的其他产业。
　　让唐叔叔欠下「人情」，结成更紧密的联盟，另一方面就是负责电子辞典和小电器的都是老员工，让他们下岗没了工作，会造成很多负面影响，让厂里头的底层员工人心浮动不说。
　　要是有人带头起义闹事更加麻烦，一些外地来打工的人倒还好。但有些家里就在省城，不见得会随厂子搬迁到南明市。
　　哪怕会有专车接送往返于省城和南明之间，调去其他部门算是比较好的安排。
　　离职后的各种补贴也要到位。
　　小电器的销量稳定且持续，虽然利润很薄，但在有了品牌效应后，再加上电商模式，大有可为。
　　至于电子辞典确实是半入土的状态，在将来，手机和平板上的辞典应用完善后，它的存在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唯一的优点大概是不能上网和作为游戏道具，让孩子放心学习，与现在的设计理念背道而驰。
　　只是程明作为重生者，把电子辞典的市场全部让给日厂，有点心有不甘，他也在电子辞典上花了很多功夫。
　　不管是每年的广告拍摄和电视广告投入，还是lava语言。
　　哪怕学习通最后变成与学习不沾边的电子辞典，光是这个名字，程明就不想放弃它。
　　程明先去电子厂走了一遭，毕竟没什么要事，很快就把事情安排妥当。
　　程明每次都是低调访问，年轻的外表。哪怕有厂长和其他的高管陪着，也没搞出多大的动静。
　　“这么快啊，还以为你要在厂里吃午饭呢。”沈溪姐打着哈欠说道。
　　“本来就没什么要紧事啊，主要是让一部分员工吃个定心丸，我们该吃午饭了，我从早上到现在啥都没吃呢。”
　　师大外的租屋一直都留着，哪怕沈溪姐去了魔都，沈筱姐在学校里也有研究生宿舍，有大半时间也在各地考察调研。但这间租屋里也承载了很多的回忆。
　　买了点菜回去，不敢买多，晚上就要回南明，吃不完也只能倒掉。
　　沈筱姐和沈溪姐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程明本来也想帮忙，但厨房太挤，他的身子不是紧贴在沈筱姐后面，又或是拿蔬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沈溪姐的胸和腰。
　　“你到底是想吃饭，还是想吃刀子啊？”拿着菜刀切菜的沈溪姐阴沉着脸说道。
　　虽然看起来蛮吓人的，但程明知道沈溪姐不可能真的干出这种事情。
　　反倒是沈筱姐蛮怕的，推搡着程明的后背离开厨房。
　　“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程明只能去干坐着等饭吃，正好打开电脑，翻翻邮件。
　　“什么时候才到冬天啊，我已经等不及了，我从来没这么喜欢冬天过。”
　　这是陈孜艺的回信。
　　到了冬天就能见面，算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吧。
　　物理上的距离确实蛮远的，但想见总归是能见的，只是现在正是陈孜艺的关键时期，能今早修满学分毕业，就能缩短距离，不止见面的频率能增加，学业压力也会大大减少。
　　若是贪图一时之欢，毕业时间变晚不说。若是不能顺利毕业，就是更长更苦难的折磨，陈阿姨那边也不好交代，程明现在在唐叔叔这边上大分，可不能在陈阿姨那边失分。
　　陈阿姨的意见可比唐叔叔重要多了。
　　虽然他们都是体系内的，但见惯了太多肮脏的事情，或许是程明众多的「岳父岳母」中对程明脚踏两只船接受度最高的。
　　否则程明也不可能在有女朋友的前提下，还能与陈孜艺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他们早就干涉了。
　　前提是程明有那个能力和资本，值得他们投资。
　　不过在他们眼中脚踏两只船就是极限了吧，多了估计也是要被肃清的。
　　“沈筱姐和沈溪姐做的饭菜太好吃了。”程明狼吞虎咽地说道。
　　“啧，你对所有女孩子都是这副说辞的吧，口花花的，我看你单纯是饿了吧。难怪你能骗了那多女孩子上你的贼船。但这一招对我没用，我才不会上当呢。”
　　沈溪姐偏过头去，脚底板轻踏地板，明明心情不错的啊。
　　沈筱姐在一旁干笑着，感觉妹妹连同她也一起骂了。
　　吃饭午饭，程明争着去洗碗，能和沈筱姐和沈溪姐一起洗碗都可以，结果两人都没来帮忙。
　　沈筱姐是想来的，但被沈溪姐拉住聊天，还时不时地朝着程明露出计谋得逞的坏笑。
　　“你们留在省城还有其他事情吗？我们要现在回去吗？差不多能赶上晚饭的时间。”洗完碗筷的程明甩着手上的水渍问道。
　　明明手机没响铃，沈溪姐却拿起了手机应道：“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出门。”
　　“有同学找我，我先出门一趟了。”
　　连随身的包包都没带，沈溪姐拿着个手机就出门了。
　　都快放暑假了，马上就是大四学生，同学不是忙着实习找工作，就是埋头苦读考研，哪有同学找她啊，说是店里有人找她才差不多。
　　但这边也不是沈溪姐直接负责对接的。
　　沈溪姐这是主动创造他和沈筱姐独处的环境，程明自然也看破不说破，承蒙她的好意，真是个靠谱的成年人和妹妹。
　　回到南明市的话，两人别说独处了，连相处的时间都少。
　　“沈筱姐是腰疼吗？我来帮你揉揉吧。”程明拉着沈筱姐的手在床沿边上坐下。
　　“没那么夸张啦，我躺着睡一觉就行了。”
　　“机会难得，就让我帮你吧。”
　　程明摁着沈筱姐的腰肢，让她趴在床上，双腿分开，脚尖支着地板，胸部被挤压得变形，从白色衬衫的纽扣缝隙里能看到文胸蕾丝和白皙的乳肉。


第708章 买一送一
　　程明的大拇指摁在沈筱姐的后背上，旋转摁压，力度由轻变重。
　　“啊嗯……”
　　糟糕涩气的声音从沈筱姐的唇缝里蹦了出来，声音柔媚入骨，让程明虎躯一震。
　　沈筱姐撩起鬓发，连忙捂住嘴巴，死死憋着，羞得把脸也埋在了枕头里，臀部微微翘起，抵在了程明的大腿前方。
　　“沈筱姐，全身心都要放松，你想叫就叫出来吧。反正这里没外人，你就是什么都憋着，才会搞得身体难受。”
　　“不好意思就是不好意思。”
　　“沈筱姐平时叫得也蛮大声的啊。”
　　“那个人不是我。”
　　开始逃避现实了。
　　“这个力道可以吗？”
　　“嗯。”
　　“是这里疼吗？”程明大拇指一边往下挪，一边问道。
　　“在下面一点，嗯，就是这里，唔……”
　　平日里酸疼的部位被程明的手指头按摩着，酥麻的感觉犹如电流一般传遍全身，声音又情不自禁地漏出了出来。
　　“沈筱姐，隔着衣服按摩效果好像差了点，要不脱了吧？”程明提议道。
　　沈筱知道程明是在骗自己脱衣服，像是小女孩一样鼓起脸颊，却还是乖乖配合，把上衣的纽扣一一解开。
　　倒不如说她也在期待着，还以为妹妹前脚刚走，程明就会直接像饿狼一样扑上来呢。
　　沈筱在脱上衣的同时，程明拉下套裙的侧边拉链。
　　“这边也要按摩一下。”
　　刺啦——
　　黑色的连裤袜发出悲鸣声，被程明撕开一道口子，变成了战损版。
　　“这丝袜的质量也太差了吧。”
　　“我夏天穿的薄，当然容易被撕啦。”
　　门外的沈溪也在感慨门的隔音太差了吧，声音全都透出来了。
　　这都是第几次了啊。
　　虽然很多次都是她给他们创造的机会，上次在电子厂那边，她是有把风的任务在。但现在的话，她大可一走了之，等到差不多的时间再回来。
　　走不开，挪不动脚，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腿麻了，还是别的原因。
　　耳朵紧贴在门上，想要多听一点，想要听得仔细一点。
　　一手撑着地板上让自己蹲得舒服一点，另一只手搁在双腿间。
　　沈溪掀起裙摆，能明显地看到内裤上有一道明显的湿痕。
　　这是汗水，汗水，因为天气太热了，流点汗也是正常的。
　　沈溪蹲得双腿实在是受不了，就改成跪坐在地上，嘴巴叼着裙摆。
　　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全都程明那个臭小子的错。
　　“沈筱姐的腰现在不疼了吧？我都帮你打过针了。”程明拍了拍沈筱姐的浑圆饱满的臀部说道，回弹的手感十分惊人，让人爱不释手。
　　“好像更疼了。”
　　“不会吧？沈筱姐不是都没怎么动腰吗？”
　　“开玩笑啦，不过我的身心是舒畅多了。虽然有点难以启齿，我的年纪大了，那方面需求也越……强了，所以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和工作里，结果久坐让腰有点疼了。”
　　沈筱姐苦笑地坐起身子，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相拥。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就行，你不用再动了，你长途跋涉回来也累了，我刚才尝了尝，感觉有点稀。要是把你的身子搞坏了，我可没办法跟静静她们交代，以后更没脸见她们了。”
　　“还是我的问题啊，连女人的需求都满足不了，真是最差劲了，连个渣男都当不好啊。”
　　“能被你拥有，能被你拯救是我的幸运。否则的话，我的命运就和那个梦里一样了。”
　　只是回想起，沈筱就猛地颤了下身子。
　　“没事吧？”程明搂着沈筱姐，担忧地问道。
　　“有你陪在身边当然一点事情都没有。更何况我的身子还被你充满着，你的温度都传了过来。”沈筱姐摸着小腹说道。
　　“我是说我不在的时候。”
　　“只是会有一点点寂寞而已，差点都忘记说正事了，小溪她好像喜欢上你了？”
　　“这不可能吧？”
　　“你看不出来吗？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吗？你这么聪明，在我面前就没必要装模作样了。”
　　“沈溪姐以前没谈过恋爱吧？又经常住院，性子也有点要强，说难听就是不擅交际，也没什么朋友，刚才也是撒了个谎出门。除了我，她没和别的男性接触交流过。久而久之，就有点那方面倾向的吧。”
　　“但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沈溪姐喜欢沈筱姐，爱屋及乌了。”
　　“所以你对小溪是怎么看的？喜欢她吗？那孩子的性子是有点别扭，但本性不坏，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不是吗？也很体贴照顾人，工作上更是卖力，很多时候都担心她努力过头了。”
　　怎么在努力推销妹妹了啊。
　　“这一点沈筱姐也差不多吧。”
　　“别转移话题，喜欢小溪，还是不喜欢？”
　　要当着姐姐的面说喜欢妹妹吗？不对，这是当着老婆的面说喜欢小姨子了吧，甚至还留在她体内。
　　“若要说喜欢的话，大概还是喜欢的，我和沈溪姐认识的时间比沈筱姐还早，还是借着她顺藤摸瓜找到沈筱姐的。”
　　“你这个小鬼头当时还偷偷跟踪我呢。”沈筱姐掐着程明的脸笑道，初见时完全想不到会变成今天的关系。
　　“那就找个机会把正事给办了吧，怎么连这种是去那个都得我来推一把啊，我还以为小溪去魔都这么久，你早就把她给吃了呢，结果什么进展都没有。”
　　这都是他的错了吗？但对大部分时间都一本正经的沈溪姐，程明真找不到什么突破口，总不能让她再病一场吧？
　　“但你最近的身子还是先养养身子要紧，这事也不急，小溪还年轻，但宜早不宜迟，等下次你放假回来的时候再说吧。如果你在这段时间能自己把小溪拿下就更好了。”
　　这个时间点是不是有点熟悉啊？
　　“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怎么一股脑子想把妹妹卖了？我看着那孩子长大的，她肯定是在顾忌我的感受，你又是值得托付的对象。因为那病，小溪估计是准备单一辈子了，我可不想她在大好年华的年纪连当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
　　“我们两姐妹的命都是你救的，也不是说要以身相许那么俗啦。但都喜欢上你的话，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
　　沈筱姐把程明推倒在床上，双手摁在他的肩头，身子本能地动了起来，胸部伴随着动作一阵乱颤，看来这腰疼短时间好不了。


第709章 欢迎回来
　　“沈筱姐刚才在车上看到沈溪姐和我抱在一起，是不是吃醋了？车子左摇右晃的，我还以为我们三个人要一起交代了。”
　　“是有那么一点点吃醋啦。”
　　“你都吃醋了还撮合我们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啊，这两件事情又不矛盾，别的女孩子的醋我不能吃，自家妹妹的醋总能吃了吧？反正是一家人，再加上我知道你们不是因为喜欢才抱在一起，我就更急了，所以脑子一热，没把车开好。”
　　程明和沈筱姐是分开去洗澡的，一起洗的就变成鸳鸯浴了，没完没了。
　　虽然是成年人，但没穿衣服的时候真没啥自制力。
　　程明先，他就冲个凉，比较快完事。
　　“我打个电话给沈溪姐吧，差不多该让她回来了，也不知道她待在哪里打发时间，天气还蛮热的。”
　　程明在空气清新又凉爽的乡下待久了，回到这边还真是觉得又闷又热。
　　“嗯，麻烦你了。”
　　“嘟嘟嘟……”
　　沈溪姐没第一时间接听，程明似乎听到了她的手机铃声，幻听吗？
　　程明循着声音朝门口走去。
　　屋外传来了「哐当」响声，有点像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
　　“喂！你不陪着我姐姐，找我干嘛！”沈溪姐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悦。
　　“咳咳，这不是陪完了嘛，就想问问沈溪姐你那边完事没有？”
　　“什么完事！我才没有做奇怪的事情。”沈溪姐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咪一样情绪激动地吼道。
　　程明把手机稍稍拿远，耳朵靠在门上，确实听到了沈溪姐的声音。
　　她是刚回来？还是一直待在门外就没走。
　　“呃，刚才不是有同学找沈溪姐吗？沈筱姐现在在洗澡，等她洗完澡，我们就准备回南明市了。”
　　“哦，我知道了，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沈溪姐到了之后再给我打电话给你开门吧，你出门的时候好像没带钥匙。”
　　“嗯，那我这边先挂了。”
　　沈溪姐没说自己已经到门口了，应该是心虚，看来她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门口，也真亏她待得下去啊。
　　还是沈溪姐有偷听的癖好？
　　程明当然不敢直接开门撞破沈溪姐，否则气急败坏的她会想杀人灭口。
　　虽然程明心里是很想看看门后的她是什么模样，这门也没装猫眼什么的，只能等她主动敲门或者打电话了，就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结果才五分钟，沈溪姐就敲着门喊道：“快给我开门！”
　　“来了来了，沈溪姐回来的真快啊。”
　　“你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在楼下了，当然快啊。”还红着脸的沈溪姐的手指蜷曲着鬓发说道。
　　程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挪，扫过沈溪姐修长消瘦的双腿，她今天倒是没穿牛仔裤，而是少见的紧身热裤，居家时才穿的，小臀丰翘。
　　和白皙的大腿肉相比，膝盖和小腿明显黑了一块，这可不像是晒痕，侧腿和腿肚肉都白白的，尤其是膝盖沾了很多灰尘。
　　相反，地板上也有两处圆形和长条状的地方被打扫得很干净，中间还有快要干涸的水痕。
　　“这是汗水，汗水，我刚才跑上楼的时候流了很多汗。”
　　沈溪姐欲盖弥彰般地踩住水痕的地板，脚底板前后摩擦，试图消灭证据，大意了。
　　“你什么都没看到吧？”沈溪姐踮起脚尖，揪着程明的衣领威胁质问道。
　　沈溪姐用力过猛，程明的衣领都盖过了他的嘴巴，拜此所赐，程明也闻到了沈溪姐手指头上残留的淡淡余香。
　　沈溪姐本就没化妆的习惯，没留长指甲，更没涂指甲油。
　　“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就是沈溪姐的味道吗？
　　好像和沈筱姐的不太一样啊？
　　沈溪姐先去好好地洗了把手，又去打开窗户通风，两人没再说过话，吹着风扇，一切尽在不言中，沈溪姐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小溪已经回来了啊，那我们收拾一下就准备出发吧。虽然比预计的时间晚了点，但也差不多能在天黑之前回到南明。”
　　“等等，我去换条裤子，穿这种不检点的裤子回去，会被爸爸妈妈说教的。”
　　沈溪姐从柜子里拿了条牛仔裤，又偷偷夹了条纯白的内裤。
　　回南明这段路就由程明来开车，两姐妹坐在车后头，手牵着手。
　　“瞧把你给怕的，不就一次没把车开稳吗？”沈筱姐翻着白眼说道。
　　“我这不是想让沈筱姐好好休息。”
　　“还算你这家伙识相。”
　　“你们住新房子的时候要怎么安排？”程明问道，他搬到新家的那段时间很微妙，父母离婚了，怎么都不适合庆祝。
　　“不办太大的宴席，就像平时一样邀请你们和巧云姐一家过来吃顿饭就是了，太风光了会遭人嫉妒，我们家是选了安置房，有不少人要钱不要房，现在钱挥霍得差不多了，房子没了，钱也没剩多少，现在只能租房为生，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呢。”沈筱姐摇头叹道，她实在是见了太多类似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让我火大，爸爸妈妈不是说之前借钱给我们家的人最近回过头来找我们借钱了，我们家也不好意思不借。否则被说白眼狼，发达了就忘恩负义。”
　　“主要是有些人的生活过得还挺滋润的。哪怕是现在都比我们家过得好，但他们在我们家困难的时候确实帮过我们，借了也就借了。到时候要还钱最好，不还的话就算了，当做借钱的利息。反正他们当时借多少给我们，我们就借回多少给他们，多一分钱都甭想，真有困难要治病救人的另说。”沈溪姐怨念地说道，看来是被气得不轻。
　　程明在自家小区外停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说道：“到时候吃饭记得叫我。”
　　沈溪姐鼓着脸颊说道：“没有你，我爸妈都不让我们动筷，也不知道谁才是家里的孩子。”
　　沈筱走出车门，顺势和程明抱了一下，然后立刻松开，心虚地左顾右盼。
　　要是被程明的妈妈看到了，就说不清了。
　　其实天已经全黑了，这边离路灯远，不凑近看，也只能看到两个黑漆漆的人影。
　　“沈溪姐不和我来一个离别的拥抱吗？”程明撑在车门上，得寸进尺地说道。
　　“谁稀罕你啊，快把门关好，我们要回家吃饭了。”
　　程明拿出手机，正想着要不要打一个电话回去，还是要给她们一个小小的惊喜。
　　犹豫间，耳边听到了小女孩嘻嘻哈哈的清脆响声，是铃音铃钰的，在秋千那边。
　　程明把手机放在下巴处，荧光往上照，先悄地走到那边，再从灌木丛里突然冒出来，龇牙咧嘴地说道：“鬼来咯。”
　　“哇哦哦哦……”
　　铃音铃钰先是被吓得原地打转，然后反应过来，分别抱住了程明的左右手臂。
　　“抓到鬼了。”
　　“抓到小明了。”
　　“你们怎么不怕鬼啊，这不符合游戏规则吧？”
　　看到程明，本来慢悠悠地荡着秋千的白璐直接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我要回去了。”
　　“白璐就没有什么话想跟很久没见面的我说吗？”
　　“没有。”白璐头也不回地说道。
　　“可惜今晚的天气有点不错，看来是不会打雷下雨了。”程明仰着头说道。
　　“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雷阵雨。”
　　“好像还是超大的那种，轰隆隆的，好吓人。”
　　挂着程明胳膊上的铃音铃钰一唱一和。
　　本来走到一半的白璐又折了回来，抬腿踹了程明一脚。
　　“欢迎回来！”
　　哪有你这种欢迎方式的啊，一定是害羞了吧。


第710章 小狗和小猫们
　　铃音和铃钰挤在一个秋千上，由程明在背后推着她们，问着她们程明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都在干什么。
　　“当然是玩啊，不过小明和小黎都不在，有点无聊，但没有作业的暑假太快乐了。”
　　“没错没错。”
　　铃音铃钰手掌相合，脸颊也贴在一起，左右摇晃着身子。
　　一旁的白璐抓着秋千的铁索，蹬腿荡着秋千，翻着白眼说道：“你们这样上了初中绝对会完蛋的，成绩一落千丈。”
　　白璐从小怜那边拿到了她的初中教材和笔记本之类的，如获珍宝。
　　“白璐太认真啦，预习初中什么的知识对我们来说还太早了。”
　　“就是，万一自学了错误的知识怎么办？还是等老师教我们吧。”
　　“都是借口，分明是懒。”
　　“没有奖励不想学习。”
　　“没有奖励没有动力。”
　　铃音铃钰一齐转过头，望向程明。
　　她们的意思程明懂，但他现在可不会轻易给出奖励的承诺，那完全就是自掘坟墓。
　　“小明小明，你来坐秋千吧。”铃音铃钰跳下秋千，拉着程明的大手坐在秋千上。
　　“哦哦，你们推我坐秋千吗？你们也长大懂事了啊。”程明欣慰地说道。
　　结果铃音铃钰爬到程明的大腿上坐好，后背靠在程明的胸膛上。
　　“这样坐就不挤了。”
　　“屁股也不疼了。”
　　“完美！”铃音铃钰击了个掌催促道，“小明快动啊。”
　　程明收回前言，她们离懂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小明，我们下一周要去找妮妮玩，你们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吧，我才刚回来没多久，要好好休息几天。”
　　一是没啥要紧事去燕京，程明也真的有点累，想在家里躺尸几天，把堆积的工作处理处理，另一方面是程明现在有点怕见到妮妮，人小鬼大的，可不像铃音铃钰这么好忽悠。
　　“这样啊……”铃钰失落地垂着头。
　　“你们连带着我的份和妮妮好好玩。”程明的大手摩挲着铃钰的小脑袋说道。
　　“不公平，我也要被小明摸。”
　　铃音抓过程明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头顶上来回蹭着，把一头秀发摸得凌乱。
　　两人完全没有放开程明的手的打算，这样不就没办法荡秋千了。
　　天气稍有微闷热，身子又黏在一起，偶尔吹来一阵夜风才凉爽一些。
　　蚊子还多，程明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脚被叮了好几口。
　　“蚊子有咬你们吗？”
　　“没有，我们下楼前就往全身喷了花露水。”铃钰把手臂伸到程明鼻尖，能嗅到花露水的花香。
　　铃音坏笑道：“一定是小明被咬了吧。”
　　“是啊，快痒死了。”
　　“我们帮小明挠一挠痒的地方，再把我们身上的花露水涂到小明身上，蚊子就不会咬小明了。”
　　铃钰从程明身上翻下，蹲下身子，双手握着程明的大腿上下搓着。
　　虽然心是好的，但结果并不好受，感觉皮都被搓掉了。
　　“停，温柔一点，慢一点，摸一摸就行了。”
　　“哦，这样可以吗？发现了，被蚊子咬得肿起来的地方，呼呼……”
　　铃钰轻吹着红肿的地方。
　　双胞胎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像影子和镜像一样，做着相同的事情。但偶尔也会干不同的事情，在她们长大之后，这个趋势会越来越明显。
　　铃钰走了，程明的一条腿空了出来。
　　铃音侧躺下身子，蜷缩起腿，依偎在程明的怀里。
　　“咕噜咕噜……”
　　程明挠着铃音的下巴逗她笑，真的像只小猫一样。
　　“啊哈哈……”
　　“铃音太狡猾了，我也要被摸。”
　　铃钰也不摸腿玩了，双手撑在程明的大腿上，探过头。
　　双胞胎更是不能厚此薄彼。
　　铃音铃钰从小就缺父爱，毕竟有一个一点父亲样都没有的父亲，喜欢黏着程明，多少也是在寻求父爱吧。
　　程明当年算是用强硬的手段逼得她们的家庭分崩离析，当时情况紧急，程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能改变一点是一点。
　　哪怕没有程明出手，她们的家也撑不了多久。
　　但无论如何，程明确实是「罪魁祸首」，为了杜绝后患，甚至还把她们的父亲送回乡下。
　　作为赔偿，程明也要尽到她们「父亲」的责任。
　　至于巧云姐那边，程明确实无能为力，不知道她心里恨不恨他。毕竟都到那个份上了，还苦苦熬着，没有离婚。
　　但这边还有一个比铃音铃钰更缺父爱的人在。
　　“白璐需要我摸一下你的头或者下巴吗？”
　　“我才不稀罕你的臭手，我又不是小狗狗。”
　　“明明名字很像小狗狗的。”
　　“露露露，不就像是在叫狗一样吗？”铃音铃钰捂嘴窃笑道。
　　“你们才是小狗狗！以后不和你们一起写作业了。”
　　“反正今年暑假没作业。”
　　“小怜在楼上吗？”程明抬起头，望着亮灯的八楼问道。
　　“姐姐前几天回去了，应该明天就会过来吧，因为你回来了。”白璐目光熠熠地说道，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浅笑，还真是不会藏表情啊。
　　“我回来也是有好处的吧？你欢迎我回来没错吧？”
　　“你也就这点用处了，哼。”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肚子都饿扁了，你们要和我一起上楼吗？”
　　程明抱起身上的铃音轻放在地板上说道。
　　“要！”
　　“我们要和小明一起玩。”
　　饶了他吧，他现在就想睡觉了。
　　铃音铃钰牵着程明的左右手，白璐默默跟在她们后头。
　　“白璐！”
　　铃音和铃钰转过头去，朝着白璐伸出小手。
　　环成了一个圈，相当怪异，四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进了电梯。
　　“你们送下手，我没办法摁电梯了。”
　　铃音铃钰对视一眼，数了一二三，一齐放手。
　　程明摁下八楼的按钮和关门键，垂下双臂，立刻又被她们的小手握着。
　　到了家门口，铃音铃钰又丢下程明和白璐，跑进屋里大喊道。
　　“小明回来了。”
　　“小明回来咯。”
　　“蛤，小明真的回来了？”老妈震惊地说道，“糟糕，我刚刚才把剩饭倒了，你又没说你今晚要回来，打个电话不会吗？”
　　“你们没跟老妈说吗？”程明望向静静和小黎问道，她们正在陪晓晓和晓荧看电视。
　　“我还以为哥哥今晚不回来了，都过饭点这么久了，也没再联系我们，就没说。”
　　“我也觉得小明今晚不回来了。”静静抓着晓荧肉呼呼的小手说道。
　　“我来做饭。”徐娟握紧拳头，干劲满满地挥了挥手臂说道，“不好好吃饭可不行。”


第711章 废人养成
　　“我们也来帮忙吧。”小黎做出撸起袖子的动作说道，撸了空气，她的穿的是轻薄的白色短袖连衣睡裙。
　　“你们自己随便折腾，我去处理下文件，嗨呀烦死了，破事和小事太多了。”
　　老妈这边的生意越做越大，牵扯到厂子和文具连锁店，牵涉到太多人的饭碗，事情也越来越多。
　　老妈是完全没想到一个文具店也能做大。
　　毕竟文具店一点也不新鲜，但校门口那种什么都卖，什么商品都差一点的小卖铺可不能叫文具店。
　　现在也算是文具专卖店发展的一个黄金时期，又有市政人脉为辅。不但有稳定的订单，也不怕或者说没有敢找麻烦的小人物。
　　又有程明在后方微控，在老妈应该进一步发展的时候，或是迷茫时在一旁提醒一声。
　　“连姐来给我帮忙。”老妈拉过连姨的手说道。
　　“我不行的啦，我没什么文化，就小学毕业。”
　　“都说了这事要信得过的人帮忙才放心，没文化的大老板一大堆呢。”
　　老妈意识到这话是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的，又补了一句。
　　“不过你们这群小屁孩还是得好好读书，等你们长大，时代就不一样了，连姐当年能有书读就非常不错了。要是继续读书，肯定也是个大学生。”
　　“大学生不可能的啦。”
　　“以前没机会，现在可以补的嘛，交点钱去进修，真的去学点东西回来，有钱能办很多事情啦，趁现在规矩不严，以后就没这么好操作了。”
　　两个大人回主卧里工作。
　　“小明，晓晓和晓荧就麻烦你照看一下了，我也去厨房帮忙。”
　　静静把怀里的晓晓塞到程明的怀里。
　　“哥哥，我们的礼物呢？”晓荧扯着程明的裤管，仰起头问道。
　　“小黎姐姐不是给你们了吗？”
　　“我们要哥哥给的。”
　　“不都一样吗？”
　　程明可没有准备额外的礼物。
　　“哥哥身上好臭，不和哥哥玩了。”晓荧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推开程明，去找铃音铃钰了。
　　“热。”
　　怀里的晓晓也不安分，挣扎着身子要从程明身上下去。
　　程明只好将她轻放在地板上，晓晓摇摇晃晃地走向铺在瓷砖上的凉席，趴在上面，继续看着自己的故事书，抓过小鲨鱼揣在怀里。
　　不是说热的吗？那故事书还是程明在小姨丈的书店给她挑的。
　　“活该。”白璐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先去洗澡了，晓晓和晓荧就拜托你照看了。”
　　程明把手放在白璐的头顶上，趁机摸了下头。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白璐拍开程明的手，脱掉拖鞋，走进凉席里，双腿叠在一起，侧坐在晓晓身旁，看向晓晓的眼神很是宠溺，有点小怜的神韵，两姐妹长大之后会越来越像吗？
　　白璐先前的营养也不能说好，现在这块是有好好跟上。
　　“读给我听。”晓晓把故事书递给白璐。
　　“晓晓，要不要哥哥给你读？”
　　程明还没死心。
　　“才不需要你。”白璐摆了摆手。
　　晓晓歪着头望了程明一眼，又低头枕在白璐的大腿上，开始催促：“快点快点。”
　　怎么才离家小半个月，感情就淡了呢。
　　程明一个人孤零零地洗完澡，没人打扰，倒是洗得蛮快的，老妈在家，大家也不敢乱搞就是了。
　　饭菜还没煮好，三人在厨房里一阵忙活，好像不是下面给他吃的水平。
　　“我洗完澡，现在香喷喷了吧？”程明的双手穿过晓荧的腋下，抱起她在半空中转着圈圈。
　　“哥哥香香的，和我一样了。”晓荧张开双臂说道。
　　“我们去找晓晓玩吧。”
　　程明仍然没放弃，抱着晓荧坐在白璐对面，双腿把白璐和晓晓都环在中间，脚趾头碰了碰白璐的脚底板。
　　白璐瞪了程明一眼，继续给晓晓读故事。
　　程明也不敢再惹白璐了，稍微地逗她玩玩可以，过头了可是会被讨厌的。
　　好不容易才慢慢积攒的好感就掉光了。
　　安静地听故事不适合活泼好动的晓荧，听几句就开始乱动，从程明的手臂爬到头顶上坐着。
　　铃音铃钰也跑了过来，趴在程明的大腿上，一起听故事，在半空中晃着小腿，踢着小屁股。
　　本来白璐读故事读得好好的，声情并茂的，叠词或是做出可爱形象的小动作。
　　但被这么多人盯着围着，就有点不好意思了，顶着张大红脸，完全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朗读，语速很快，也不装可爱了。
　　“啊啊啊！你们太吵了，离远一点，我都不好读故事了。”
　　撑不下的白璐开始赶人，拿着故事书扫过程明的脸。
　　“我们明明很安静啊。”双手托腮的铃钰摇晃着小脑袋说道。
　　“森林里有一只小兔兔……”
　　铃音学着白璐说话的语气，还竖起剪刀手顶在头顶上。
　　“铃音！”
　　白璐彻底爆发了，把故事书一扔，开始要抓铃音。
　　双手都要到铃音的脸蛋了。
　　“我不是铃音，我是铃钰。”铃音疯狂地摆着手说道。
　　白璐稍有迟疑，回过头去，本来很安逸的铃钰突然坐起了身子，战火不知不觉就烧到她身上了。
　　白璐看了一眼铃钰的胸部，笃定地说道：“你明明就是铃音！”
　　铃音已经趁此时间跑到程明身后躲着。
　　两人围着程明的身子玩躲猫猫。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看着很有意思的晓荧从程明身上下去。
　　“你快给我让开！”白璐咬牙切齿地说道。
　　程明举起双手，身子向后倒去，这么做总行了吧？
　　结果就是程明的身体成为了战场，一双双小脚丫从他的身上踩过，看着小女孩的裙底从眼前飘过，又或是谁不小心被他绊倒，摔在他身上，不知道他是障碍物，还是垫子。
　　等等，这个裙底的内裤好像有点不一样，大了点。
　　“哥哥，可以吃饭了，还是说你要先吃我？”小黎低着头，双手抖着裙摆，慢慢地蹲下身子。
　　“当然是要先吃饭。”
　　“那就快起来吧。”
　　程明抓住小黎伸过来的手从地上爬起，被她牵到餐桌边上的椅子坐下。
　　四菜一汤，完全是正餐的水平，甚至还有补那方面的食材。
　　老爸也不在家，肯定不是老妈或者连姨买的，话说老妈也不可能再生了吧，明显是她们特地去买的。
　　“是不是煮得太多了点？”
　　压根不是他一个人的能吃得完的量。
　　“必须要多吃一点！”
　　徐娟给程明盛了一大碗饭，还用饭勺压得严严实实。
　　“小明可得好好补身子，毕竟小黎太会偷吃了。”静静娴熟地给程明的碗里夹着菜。
　　“你还有脸说我，明明就是你吃得最多，每一次都恨不得把哥哥吃光。”
　　徐娟不声不响地已经把菜往程明嘴里塞。
　　“能不能先给我双筷子？”端着碗的程明问道。
　　“不能，哥哥有我们的手还不够吗？想吃什么跟我们说就行了。”
　　谈话间，徐娟又是一筷子。
　　“我还不想成为废人啊。”


第712章 无声胜有声
　　程明饭没吃几口，光吃菜了，三人喂菜，配合得也很默契，和在床上差不多。
　　但程明在床上不但有嘴，还有手和别的地方，只是三人的话，还是应付得过来，不会冷落了谁。
　　不过程明现在吃饭只有一张嘴，三人不争不抢的，没同时往程明的嘴里塞菜，你一下，我一下，荤素搭配。
　　就是程明的嘴要一直吃得不停，这也有点累的。
　　“小明像是小宝宝一样啊，我也要喂小明吃饭。”
　　铃钰爬到程明对面的椅子上，趴着坐好，衣领因重力而下垂，露出小背心包裹的小山包。
　　“小明，有那么好看吗？”
　　程明头顶一沉，阴影笼罩住他的身体。
　　“咳咳，我只是在确认一下铃钰的身体发育情况。”
　　铃钰没拿筷子，直接用手抓了块糖醋排骨喂向程明，另一只手撑在桌上，铃钰手短，哪怕程明主动去接，还是够不着。
　　铃钰站在椅子上，探过身子，总算是喂到了程明，连带着把手指都塞进他的嘴巴里。
　　相反，程明看得更清楚了。
　　铃钰收回手，坐回椅子上，舔了舔沾了酱汁的手指头，然后下意识就想把口水抹在衣服上。
　　“别往裙子和桌上上蹭，去洗手吧。”静静提醒道。
　　“哦。”
　　铃钰乖乖地去厨房的洗碗台洗手。
　　“小明好好笑，都这么大人还要人喂。”铃音捂嘴笑道，“但我也要喂小明吃饭，你们在玩过家家，小明在扮演小宝宝对吧。”
　　铃音也没用筷子，也是喂的糖醋排骨，她这边是平板一块。
　　虽然也能从衣领下看到同款的粉色小背心，但没啥看点。
　　铃音喂完程明之后，也和铃钰一样，尝了尝自己的手指说道：“好香好甜。”
　　再拾起一块排骨喂给自己，也洗手去。
　　“丢人。”白璐依旧嘴下不留情。
　　“我都会自己吃饭了，妈妈都夸我了。”
　　晓荧握紧小拳头，做出握勺吃饭的动作。
　　“能不能让我自己吃饭了？有点丢人啊。”
　　“不能！”
　　徐娟断然决然地拒绝了。
　　“被小女孩踩在脚下的哥哥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呃……”
　　程明好像没理由反驳。
　　晓晓拿着她最爱的奶瓶，步履蹒跚地走到静静身边，抱着她的大腿，奶里奶气地喊道：“静静，奶奶……”
　　静静哭笑不得地抱起晓晓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但能不能别喊奶奶啊。”
　　“奶？”
　　“也行吧。”
　　“晓晓干的好，不愧是我能干的妹妹，这就把碍事的家伙弄走了。”
　　一边拍着静静的胸，一边咕噜咕噜地喝着牛奶，算是晓晓最享受的事情。
　　程明慢吞吞地吃完这顿晚饭，又再陪几个小家伙玩到发倦打哈欠，一一送回屋里睡觉，总算是解脱了。
　　到了睡觉的时间点，白璐仍然很精神，作息在小学生里算是有点另类，不对，已经是准小学生了。
　　“要我送你回房里睡觉？”程明殷勤地问道。
　　“才不需要你。”
　　白璐摁下电梯上的按键，等待电梯升上来，程明也站在白璐身后等。
　　“我不是说了不要你送我吗？”
　　“你不要是你的事情，我要送你回去也是我的事情。”
　　“强词夺理，就隔着一层楼有啥危险的啊。”
　　“这可不好说。”
　　“我看最危险的人就是你。”
　　叮当一声，电梯门打开，电梯里站了六七个大妈，都是这栋楼里的住户，聊得热火朝天。
　　白璐抬起脚，略有迟疑，没敢进电梯，程明在背后推了她一把，一起走进电梯里。
　　程明在楼里的知名度还是蛮高的，立刻就被认出来了，和他打了招呼，说他放暑假有回家之类的云云。
　　主要是老妈没少在聊天的时候搬他出来，他现在就是万恶的领居家的孩子。
　　白璐躲在程明身后一声不吭，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
　　九楼一瞬间就到了，白璐拔腿跑了出去，程明则有礼貌地和大妈们道别。
　　“你一个人睡没问题吗？”
　　白初雪去香江还没回来，短期内也回不来，不知道要被拴在那边多久。
　　“我宁愿一个人睡也会跟你一起睡的。”
　　“我也没说要陪你睡啊，我是说你可以和铃音铃钰，或者小黎她们一起睡啊。”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人陪睡。反正今晚也不会打雷下雨，明天才会，明天我就有姐姐了，那个……晚安。”
　　相比于不情不愿的晚安，白璐关门的动作却很温柔，慢慢的，像是怕夹到程明一样。
　　“嗯，晚安。”
　　程明走着楼梯回到家里的卧室，床上没人，枕头上倒是留着几根长发。
　　阳台的门开着，徐娟双手抱膝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
　　不见静静和小黎，毕竟她们陪了程明那么多天，现在也该轮到徐娟了。
　　这算是她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是长久相处之道。
　　“在看什么？”程明从背后抱着徐娟问道。
　　“在想你。”
　　“你啊，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程明揉着徐娟的太阳穴说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在想你不回来睡觉怎么办？”
　　“看家辛苦了。”
　　“不辛苦，就是有点无聊。”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奖励？”
　　“抱我。”徐娟张开双臂。
　　程明抱起徐娟，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这样就行了吗？”
　　“现在这样就行了。”
　　徐娟依偎在程明的怀里，枕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虽然有很多话想跟徐娟说，但程明现在就享受着这份宁静安逸以及怀中的温香软玉，任由时间流逝。
　　阳台的另一头就是小黎的房间，虽然房间关着灯，还是能看到探头探脑的小黎和静静。
　　“你们在偷听什么啊？一起过来吧？”
　　“我们可没有在偷听你们聊天，我们是在帮哥哥望风。”
　　“不要在意我们，把我们当成空气就好了。”
　　怎么可能无视你们啊。
　　“困了，回床上吧。”徐娟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
　　“哦好，也要抱着你吗？”
　　徐娟没回答。
　　那就是要吧。
　　这张床上好像都是徐娟的味道，抱着她在床上，就更明显了，明明是程明抱着她，却像是被她包裹着一样。
　　徐娟就这么窝在程明怀里，小手安分得很。若是平常，已经钻到程明的裤衩里去了。
　　反常得让程明不适应了。
　　“什么都不做吗？”
　　“很想做吗？”
　　“倒也不是很想做。”
　　“那就不做了。”
　　“稍微有点不像你啊。”
　　那个见缝插针，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做的徐娟。
　　“你喜欢那样的我吗？”
　　“不管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啦。”
　　“更喜欢那样的我吗？”
　　怎么问题都这么刁钻啊。
　　“你就是你，不需要为了我而改变什么。”
　　“我做那样的事情，不是我喜欢做，而是你喜欢我才做的，你不喜欢的时候我就不做了。但你应该是喜欢的吧，只是做太多了，累了。”
　　“差不多就是那样……”
　　“那就等到你喜欢做的时候再做吧，我随时随地都行。”
　　徐娟抓过程明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上。


第713章 救赎
　　宁静的夜晚，吵闹的小家伙们不是睡了，就是不在家里。
　　静静和小黎蹲在阳台的窗边，把程明和徐娟在床上的聊天听得一清二楚。
　　毕竟他们也没刻意压低音量说什么悄悄话。
　　“太狡猾了吧，居然在这时候用以进为退的办法来博取哥哥的好感，全都是你的错，给徐娟姐使用这种绝招的机会。”
　　“嘘，小声一点，这一点上我们彼此彼此吧，硬要说的话，你可能还比我多一点，单论这个暑假的话，你可能次数比我还多吧？毕竟你和小明去了外婆家一周多，不可能什么都没做。但时间线拉长到上半年和整个大学。甚至是历史总次数的话，我应该遥遥领先吧，套套钱都不知道花了多少，心疼死了。”
　　“虽然小明能不弄在里面，弄在我嘴里或者掌心和胸部上。但我偶尔也蛮喜欢在里面的感觉，安全期也不是完全的安全。”
　　“你在炫耀什么啊！是这里疼吗？”
　　小黎重重地拍了下静静的左胸。
　　那是你不知道前世的事情，小怜才是最最多的那个，话说她在心里得意什么啊。
　　前世的女主角又不是她，而是纯纯的败犬，现在的话也就好上一点点吧，还是输了，就是没输得那么彻底。
　　屋里没再传来声响，静静站起身子，趴在阳台的护栏上，吹着夜风说道：
　　“做那种事情一方面是身体的本能需求，传宗接代的正常行为，也是男女间增进和维持感情的途径之一。不管是什么形式的约会，最后总是会回到这件事情上。”
　　小黎双手叠在一起，也趴在护栏上，下巴抵着手背上，手肘抵着静静的侧乳。
　　“小明对我心里有愧，我主动索求的话，他一定会有所回应，这样也能减轻的小明的愧疚，让我们的感情更持久和坚固。但这种方式可能只适合我们俩，套用在别人身上不一定奏效。”
　　“说了这么多，你只是单纯的好涩吧？难怪胸部这么大。”
　　“毕竟真的很舒服不是吗？会让人上瘾的。”
　　这个小黎不否认，就是她知道得太晚了，都是哥哥的错，前世直接进来不就没有徐娟姐和小怜的事情了。
　　下一次一定要找哥哥问清楚原因为什么没进来。
　　“你不进去捣蛋吗？”
　　“才不去呢，傻子才自找难受，让她一晚又何妨。”小黎无所谓地说道，“这个暑假我已经赢她太多了。”
　　“你也长大了呢，以前还总说我要嫁给哥哥，印象里六年级还在说呢，时间过得真快啊，铃音铃钰都要上初中了，感觉我不久前还和小明一起在读初中呢。”静静摸着小黎的脑袋说道。
　　“别把我当小孩子，结婚确实不行，也没有必要，不就是一张纸，你和哥哥结婚就行了，我和哥哥上床，对，就是这样分配。”
　　“很可惜，你今晚要和我一起睡。”静静拉着小黎的胳膊回屋。
　　我们这边都听到了啊。
　　其实程明和徐娟也还没睡。
　　“赢了？”徐娟戳着程明的脸蛋问道。
　　“大概吧，高兴吗？”
　　“高兴啊，因为能和你一起睡。”
　　“你真的是……”
　　程明不由自主地搂紧怀中的徐娟，抚着她的臀部和后背上的肩胛骨，往自己身上靠，恨不得无缝地贴在一起。
　　可惜关了灯，没能看到徐娟现在的表情。
　　正因为徐娟表情变化少，一点点的细微的变化都弥足珍贵。
　　徐娟没吭声，倒是程明先意识到不对，稍稍给徐娟松了绑。
　　“对不起，我是不是有点太过用力？”
　　“用力点好，虽然我没叶媚那么喜欢，但痛痛的感觉也不错。”
　　“果然还是会痛的吧……”
　　毕竟程明都痛不欲生了，更何况流血的徐娟，哪怕她当时面无表情，宛如人偶。
　　“嗯？”
　　再瞒一会儿的话，这样的日子是不是能一直持续呢？
　　说出前世的事情，徐娟能有什么变化吗？
　　好的，亦或是坏的，又或是能想起前世的事情。
　　但必须要改变的，早点坦白总比某一天突然暴雷的好。
　　那是程明完全没办法狡辩的人渣行为。
　　“我很久问过你有没有做过奇怪的梦吧？”
　　“好像是有这一回事，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我不喜欢做梦。”
　　“之所以会那么问你，是因为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又很真实的梦，梦醒后也记得大部分重要的事情，里头也有你，在那个梦里我对你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
　　“居然没一丁点的反应吗？感觉很像我。”
　　“就是你啊！”
　　反应一般般。
　　结果只是程明在自己吓自己吗？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遗憾和失落。
　　重生以来，程明拯救了很多人，也可能在无意间伤害了很多人，他做的补救工作也只能说微乎其微，他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们就差不多了。
　　但他自己却没能得到完整的救赎，前世的小怜只是与他一起堕落了而已，和他一起重生的小黎，算是解开了他的半个心结。
　　至少还有一半在徐娟这里。
　　“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也被回家的小黎看到，那天也打雷下雨了。”徐娟打了个响指说道，“这就是那个吧，预知梦。”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对你做了那种事情。”
　　“不是梦吗？”
　　“对你来说可能是梦，但对我来说就是真实发生过的。”
　　“唔，那我不原谅你。”徐娟俏皮地说道，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原谅也好，说到底，没有想起前世记忆的徐娟的原谅压根就不作数，只是程明在自欺欺人。
　　让那股罪恶感再陪伴着程明也不错。
　　“再多说一点梦里的你和我。”
　　“其实我们在梦里相处的时间很短，也很单调，没什么交流沟通，你也完全不说话就是了。”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程明当时还和不学无术的家伙们混在一起，在风气很差的高中里稍微保护了下徐娟。
　　“你觉得你和连姨离开后会去哪里？”
　　“不知道，因为我们没有其他的容身之所。”
　　“但妈妈的话，可能会回老家吧。”
　　“我在老家的回忆几乎全是痛苦的，很小的时候可能有高兴的回忆。但我现在也记不清了，妈妈应该不是吧，她有那么一丁点高兴的回忆。不管是和爸爸刚结婚的时候，还是小时候和程叔叔……”
　　徐娟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说道，“这话是不能说的吧？”
　　“我觉得应该没事的，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还在意小时候的事情啊。”
　　虽然没能得到真正的原谅和救赎，但说出来之后，程明的心里也舒畅不少，这一觉睡得很深很沉。
　　但在入睡之前，稍微地想象了一下长大之后的徐娟在北江老家生活的场景。
　　“你在梦里占我便宜，那我就要在现实里找回场子。”
　　也要找一天打雷下雨的日子吗？
　　明天会打雷下雨吗？但明天不行，还得再养一养。


第714章 小白
　　没和哥哥一起睡，小黎不用在半夜里搞事，一觉睡到自然醒，静静还没醒，她已经蹑手蹑脚朝着哥哥的房间走去。
　　哥哥和徐娟都睡得很熟啊，还贴得这么紧，头发都缠到哥哥的脸和脖子上了。
　　小黎刚掀开盖在程明身上的薄毯，双手就被徐娟抓住，逮了个正着。
　　“涩涩的事情禁止。”
　　“你居然醒着啊，居然装睡钓我也太卑鄙了吧？”
　　“听到你的脚步声我就醒了。”
　　“事先说明，我可不是要做那种事情，我只是例行检查一下哥哥的身体而已。”
　　“我已经检查过，很健康很有精神。”
　　“哼，我去刷牙洗漱了。”
　　“什么都不做吗？虽然你要做的话我也会阻止你就是了，下一次已经被我预定了。”
　　“从头开始就被你盯着就没意义了。”
　　就是偷鸡到一半被徐娟姐发现才有意思，有种夺回哥哥的快感。
　　“那我再睡会。”
　　徐娟躺回床上，不过换了个姿势，从背后抱着程明，脸颊蹭着他的后背。
　　直到静静来叫他们起床吃早饭，程明才慢悠悠地起床。
　　“徐娟居然会睡懒觉，真少见啊，平常都是小明和小黎最喜欢赖床，晓晓和晓荧可别学她们。”
　　老妈总是不忘借此提醒一下两兄妹不健康的生活作息，黎英有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加上工作也忙，实在是没空去管家务事之类的。
　　让老爸老妈都忙也是程明的计策就是了，爸妈要是天天在家，他和妹妹乃至其他女孩子的事情早就暴露了，就是老爸跑那么远是程明没预料到的。
　　一定程度上也让程明更安全了吧。
　　“偶尔也想睡个懒觉。”
　　“我和徐娟很久没见面了，昨晚在床上聊到很晚才睡。”静静熟练地打着掩护，还顺便把徐娟昨晚没在自己房间里睡觉的问题一并解决了。
　　“你稍微注意一点啊，身上都沾着头发呢。”静静取下程明肩头上的头发说道。
　　“各种意义上都辛苦你了。”
　　“谁让我是你的女朋友呢。”静静耸肩摊手说道。
　　今天家里人多，程明等人也都回来了，老妈就放心地把连姨这一位不正式的秘书带去工作，把晓晓和晓荧就托给他们照顾了，再过个一年半载，两个小家伙也能去上幼儿园了。
　　小怜来了之后，白璐牵着她的手，第一时间找程明抗议。
　　“骗子，今天压根没有下雨。”
　　“这才早上呢，一般也是午后或者晚上下雨的概率大一点啊，今天会下雨这事也不是我说的啊。”程明无辜地说道。
　　“天气预报不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对啊对啊，不然怎么叫预报呢。”
　　铃音铃钰开始狡辩，平常压根就不看新闻联播，“等今天结束了没下雨你再来找我们，我们可是好心才提醒你的。”
　　“你到时候害怕可别找我们。”
　　“我今天才不需要你们，我有姐姐。”
　　三个小家伙开始拌嘴。
　　徐娟拉着小怜到角落里说悄悄话，隔了点距离，再加上耳边都是铃音铃钰和白璐的声音，程明听不见她们在聊什么，只看到她们握手，然后击了个掌，不知道是达成什么共识和协议。
　　程明去哪里，徐娟就跟到哪里，甚至连上厕所都跟着。
　　若是老妈和连姨在家，徐娟会稍微收敛一点。
　　大人们不在家，她就直接抱着程明的一只胳膊，另一只胳膊倒是轮流被女孩子们抱着。
　　不过程明除了在家的工作，也有些许应酬，先是要接待老厂长一行人。
　　他们来南明市踩点的，厂子有几处选址要挑一挑。
　　虽然程明不与官员直接交流接触明哲保身。
　　但还是要给老员工接风洗尘，露个面，敬杯酒。
　　程明就溜了，他在场，很多人也放不开手脚，不自在，从始至终，徐娟也一直陪着他。
　　沈筱姐住进新家的这天，他们一群人全都去了明溪村，连晓晓和晓荧都去了。
　　平常最远的活动距离就是楼下小区，一到了村里头这么广阔的天地和乱糟糟的环境，小孩子就非常兴奋，看蚂蚁什么的不用说，捡地上的小石头就能玩上半天。
　　兴奋过头的晓荧一直跑来跑去，好几次都差点摔了，好在是大部分时间都有人看着，在她们快摔的时候扶住她们。
　　这也是白璐第二次来明溪村，有些畏畏缩缩的，躲在小怜身后问道：“姐姐，我可以不去吗？”
　　“安心吧，我们爷爷是个很好的人。”
　　小怜半强硬地拖着白璐到赵四爷爷跟前。
　　“快叫爷爷吧。”
　　“我可以这么叫吗？”
　　“当然可以啊，你不是叫我姐姐吗？我的爷爷当然是你爷爷锕”
　　“爷……爷。”白璐低垂着头，弱弱地喊了一声。
　　“乖孩子，这是我给你的红包。”
　　赵四老爷子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线，摸着白璐的小脑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到白璐手上。
　　“这个我不能要。”
　　白璐立刻推了回去。
　　小怜握着白璐的手说道：“你就乖乖收下吧，这是爷爷的一片心意，就当做是这些年没给你的压岁钱和生日礼物。”
　　赵四爷爷也算是经历过人生的大风大浪。
　　若是很久之前，大概对白初慧还有恨吧，觉得她丢人现眼。但现在，生活好起来之后，却看淡了很多事情。
　　哪怕与白璐没有血缘关系，也能把白璐当做孙女看待。
　　接下来就只看赵磊能不能接纳白璐了，短期内大概是有点难度吧。
　　程明不能站在上帝视角去为赵磊做决定。
　　毕竟他被母亲抛弃的印象是最深的，还有这些年的苦难，再加上他的年纪。
　　哪怕他和程明待在一起，行为举止都算是比较成熟的。但还远远不够，有着年轻人的偏执。
　　“哇啊！”
　　白璐光溜溜的腿部突然传来毛绒绒的温热触感，白璐被吓了一跳，娇躯一颤，紧抱着小怜的胳膊。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白色毛发的狗子在蹭着她的脚，身上也有点脏。
　　“看来我们家的小白很喜欢你呢。”小怜笑着说道。
　　当初的小白，现在完全可以叫大白了，打了一整圈。
　　“一边去……”白璐摆着手，轻声细语地赶着小白，它压根不怕的。
　　“露露，露露，来这边。”
　　铃音弹着舌发出声音，朝着小白招着手，把零食丢在地上，总算是把她引过来了，白璐也松了一口气。
　　“白璐也可以叫小白呢，果然是小狗狗。”铃钰的芊芊玉指抵着下巴说道。
　　“你们才是小狗狗！”恼羞成怒的白璐抡起拳头去追铃钰。
　　小白追在她们后头玩。
　　沈筱姐家里吃的晚饭，沈溪看着这么一个大部分，皱起眉头，和善地问道：“小弟弟，怎么都是女孩子啊？”
　　“这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
　　“这一群女孩子该不会都是你的那个吧？”
　　“这两只总不是吧？”程明抱起娇小可爱的晓晓和晓荧说道。


第715章 夏日烟火
　　难得来一趟明溪村，就不想那么快走，晚上再搞个露天的烧烤什么的，大吃特吃。
　　白璐回家也是一个人睡觉，想和小怜一起睡，小怜也想留白璐在这个家里睡一觉，有着非凡的意义。
　　尤其是白初慧如今被锁在香江，还在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而挣扎。
　　没有白初慧这个障碍在，可是增进感情的最好时机。
　　前世白初慧是失败了，今生有什么变数也不好说。
　　事发的时间点是大大的提前了，但她做出的事业也更大，只要能说服大房，给她一个当打工人的机会，还是有可能的。
　　不过晓晓和晓荧还是得先送回家里的，带出门的奶水都喝完了，晓晓已经完全坐不住了，现在就含着静静的手指头凑合凑合。
　　天亮的时候还好，到处都有得玩，都是没看过的新鲜景色，天黑了，晓荧也开闹腾，吵着要妈妈和小妈。
　　所谓的小妈自然是连姨，因为晓晓和晓荧小时候只会叫妈妈、哥哥什么的，连姨这样的词汇说出来。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小妈这个叫法。
　　连姨好多次想纠正她们的叫法。
　　“小妈就是小妈。”
　　叫起来是比较顺口啦，小孩子没想那么多。
　　程明和小黎都这么大人了，自然是不可能改称呼的，连姨的内心也很敏感，身子娇小，声音柔弱，但她其实是个很要强的人。
　　不管是带着女儿离开家乡来投奔老妈，又或是前世不愿拖累他们的家庭，也可能是发现了程明对徐娟做的事情，带着徐娟离开。
　　虽说他们两家人在各种意义上都亲如一家人了。
　　但终究还是没改变寄人篱下这个事实。
　　等晓晓和晓荧再长大一些，徐娟毕业找了工作，连姨这边攒够了钱，应该就会从他们家里搬出去吧。
　　连姨不管是在家尽到保姆的职责，还是在外当秘书，都是有工资拿，一开始也推托了一番，后面还是被老妈说服了。
　　女人还是了解女人的。
　　但顶多就是从家里搬到隔壁屋吧，又或是把曾经的家买回来，回家扫墓的时候有个住处。
　　连姨这又是当保姆和秘书的，明明老爸才是她的青梅竹马啊，最初预想的剧情结果主角是老妈。
　　老妈载着连姨来明溪村接人，还带了奶瓶，沈筱姐好好地躲在了楼上，避免和老妈直接碰面。
　　“上一次来明溪村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变化还真大啊，小黎当年还在我肚子里，现在都这么大了。”老妈感慨地说道。
　　晓荧扑进老妈怀里，晓荧含住奶瓶，都复活了。
　　就是晓晓不肯从静静身上下来，老妈和连姨要抱她都没用，又哭又闹的，刚喝下去的奶都吐了出来。
　　“你们好好玩吧，我和晓晓她们一起回去算了，她这么粘我，我也不忍心丢下她。”
　　静静抱着晓晓左右摇晃，亲昵地蹭着她的小脸蛋。
　　“还有谁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小黎呢？”老妈问道。
　　“我当然是要和徐娟姐一起留在这边吃烧烤。”
　　“那我们先走了。”
　　在沈筱姐的新家玩到八九点，就下楼准备烧烤，搞得太晚，铃音铃钰都困了，没什么人吃了。
　　地点就选在了小卖铺的店面门口，一方面是食材都放在了这边的冰柜里，道具也都在店里，渴了的话直接就能拿冷饮。
　　地势平坦开阔还通风，离沈筱姐的新家也近。
　　程明自然是在烧烤位，炭火熊熊燃烧，热浪铺面，程明自己被火烤得不行。
　　多么怀念赵磊在的日子啊，有他在，程明至少可以换人歇歇。
　　不过赵磊再过一年就能回来了吧，不知道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要继续进修别的小菜系和甜品蛋糕之类的，再留半年，还是去大酒店里实习，增加阅历和履历，又或是直接回国开个自己的小店。
　　程明被热得不行，反正这里没有外人，路人和行人也蛮少的，夜色很暗。
　　程明索性把上衣一脱，露出光溜溜的肩膀。
　　小黎和徐娟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
　　铃音铃钰也来戳他的腹肌。
　　“小明的肚子软软的，感觉很没力气的样子。”
　　程明故意挺直腹肌，让双胞胎知道她的厉害，可不能被小女孩小瞧了。
　　“小明变硬了！”
　　“真的耶，好硬。”
　　“不能说奇怪的话啦”
　　小怜无奈一笑，轻轻地敲了下铃音铃钰的脑袋。
　　“哥哥的那里都变硬了，为什么这里不变硬？”
　　“小黎也是，别教坏小孩子啊！这里是公共场合呢。”
　　“不知廉耻。”
　　白璐的双手捂着眼睛，只不过手指间留了缝隙，很经典的偷窥姿势。
　　女孩子对男孩子的身体还是会有些好奇的。
　　程明烤串倒是不用怕自己吃不到，大家伙轮流喂他吃，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喂到嘴边，看起来是帝王级享受。
　　但他的双手却不停地在翻串、涂油、撒盐，这不是变成了纯纯的烧烤机器了吗？
　　在意体重的沈筱姐只是随便吃了点，沈溪姐倒是毫不客气，嘴巴没听过，大概是以前住院多，再加上伙食清淡，她还蛮喜欢重口味的食物。
　　最乌龙的是，有路人以为他们是在摆摊的，上来买串。
　　沈筱姐解释了一番，但架不住小孩子闹着想吃，都快滚地板了，就好心免费给了他们一人一串，也不知道要怎么收费好。
　　但小孩子们的家长大概是过意不去，去小卖铺里买了饮料作为回礼，也算变相增加店里的营业额吧。
　　吃饱喝足之后，程明把炭火浇灭，重新穿上衣服，身上已经一股子烧烤的香味，徐娟抓起程明的胳膊，咬了一口说道：“好吃。”
　　一群女孩子还点了仙女棒的小烟花玩，都是小卖铺新年时进的存货，没卖光。
　　就连沈筱姐和沈溪姐都分别拿了一支，找回童心。
　　贪心的铃音铃钰们双手执着仙女棒，一阵乱舞，转着圈圈，绚丽的火光在夜空中划过。
　　白璐也是第一次玩，嘴角的笑容完全藏不住。
　　最后剩下几根，一起分了，人手一根，蹲在一起聚成一团，把仙女棒凑在一起，场面稍有些温馨。
　　轰隆隆——
　　头顶响了烟花的爆炸声，火光稍纵即逝，然后又是一个烟花在空中炸开，这应该是沈筱姐的父亲放的吧，为了庆祝今天入住新宅。
　　徐娟仰头，看着非常入神，想起了许多往事，抓紧了程明的衣角，嘴角微微勾起。


第716章 枕头小战
　　玩的最疯的铃音铃钰头挨着头，贴在一起呼呼大睡，程明的左右手分别抱起两人。
　　睡得不深的两人睁开迷糊的眼睛，嘟囔道：“有烤肉的香味。”
　　“我已经吃不下了。”
　　眼睛一闭，头一歪，靠在程明的肩膀上又睡了过去。
　　她们两个今晚就安排在沈筱姐的新家里睡觉了。
　　程明一行人则去小怜家住下，因为小怜家的浴室就一个，这么流用肯定不够，小黎和徐娟就在沈筱姐这边洗过澡再过来。
　　本来就准备过夜，她们都带了睡衣睡裙什么过来。但程明啥也没带，就只能去借赵磊的衣服凑合一晚了，裤衩的话，就直接在小卖铺里拿了一条。
　　白璐和小怜一起进浴室洗的澡，然后才轮到程明，被香喷喷的沐浴露气味包围着。
　　小怜站在院子的洗衣槽边上，搓洗着衣物。
　　“程明哥，把脏衣服给我吧，我顺便洗了。”
　　“哦，白璐呢？我还以为她会说不要把那家伙的脏衣服和我的裙子放在一起洗呢。”
　　“她已经去我的房间了。”
　　赵四爷爷好像已经回房里看电视了，程明这才敢从背后搂着小怜纤细的腰肢，缅怀地说道：“似乎有点回到以前的日子的感觉。”
　　“是啊，每次完事之后去洗澡，我在洗衣服，程明哥就从背后抱了上来，再做了一回或者好几回。”
　　“还不是因为你光着身子洗衣服啊。”
　　“这么做的时候好像都是夏天吧，因为身上黏糊又出了一身汗。所以去洗澡了，程明哥最早的那个租屋也没空调，热死了人，穿着衣服洗衣服的时候出一身汗，澡和衣服都白洗了，能换穿的衣服也少啊，大部分都是校服两套来回换。”
　　“但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还是说没有我天天陪着，程明哥寂寞了？但程明哥现在又不只有我一个人，该寂寞的人应该是我吧？”
　　“寂寞了吗？”程明的下巴抵在小怜的肩膀上，轻啃着她的脖子。
　　“肯定会寂寞的啊，恨不得天天黏在程明哥身边，偶尔还有点羡慕小黎能那么不要脸，我就做不到那个程度。”
　　“你这应该不算夸奖吧？”
　　“当然是夸奖啊。”
　　“等等……程明哥，这里可不只有我们两个人啊。要是爷爷和小璐突然从房里出来怎么办？”小怜夹住程明的手说道，“我还在洗衣服呢。”
　　“本能反应，本能反应。”程明把手从小怜的裙底收回来说道，“那我去找白璐玩了。”
　　“比起我，程明哥更喜欢小璐吗？也是啊，对我的身体已经腻了吧。”
　　程明刚撒手听到这醋意浓浓的话又赶紧抱紧小怜。
　　“怎么可能啊，我只是想和她打好关系，都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腻，而且你现在的身体和以前可不是完全一样的，有全新的感受。”
　　“噗噗，瞧程明哥慌的，你能和白璐好好相处的话就再好不过了，想更进一步的话也不是不行，倒不如说更省事了。但她现在还太小了，怎么说还得再过个两三年吧。”
　　“这就是姐姐的房间吗？”
　　白璐一脸新奇地在房间里打转着，时而坐在床沿边上，摸着床说道：“这床好硬啊。”
　　时而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晃着小脚，双手交叠趴在手臂上，小手抚过桌上的小物件，大都是小黎和静静送给小怜的生日礼物。
　　程明拉起门帘，无声无息地坐在门口边上，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的白璐完全没发现程明。
　　白璐脱了拖鞋，爬到床上，踮起脚尖，伸手去拨弄挂在天花板上的风铃，丁零当啷的。
　　她穿的是分体式的睡衣和灯笼睡裤。这一年来，被小怜养得白白胖胖的，个子长了不少，先前的宽松睡衣有些显小。
　　白璐抬起手臂，连带着上衣一起上扯，露出肚脐眼和小肚子。
　　“啊！”
　　这才发现程明的白璐大声尖叫，拿起枕头掷向程明，被程明稳稳接下。
　　别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啊，会被误会的。
　　“变态，你都看到了吗？”
　　白璐微红着脸，使劲地将衣摆往下扯，把小腹一块遮得严严实实的，怒瞪着程明。
　　“如果是你的肚子肉的话，确实看到了一点点。但你今天晚上不也看到了我的上半身吗？我们算扯平了吧？倒不如说我亏了，你看了我那么多肉，我只看了你一点点。”
　　“你难道还想看我的上半身，大变态！去死吧。”
　　白璐双手交叉捂着微微隆起的胸部，抡起另一个枕头朝程明扔来。
　　两个枕头都扔了，现在就轮到程明的反击回合。
　　但程明下手很轻，就算是砸到白璐身上也不痛，完全是给她送弹药补给，让她再丢回来。
　　枕头大战，如果铃音铃钰还没睡的话，一定是玩的最欢的。
　　“你还要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啊？”白璐气喘吁吁地问道。
　　“至少要等小怜洗完衣服吧？或者小黎和徐娟洗完澡过来。”
　　白璐后知后觉地问道：“姐姐不会把我的衣服和你脏衣服放在一起洗吧？”
　　“这个嘛……”程明挠了挠脸颊，一个枕头扑面而至，砸了个正着。
　　“好耶，终于砸中你了。”
　　白璐高兴得在床上蹦来跳去，踩在被子上，脚一滑，整个人从床尾摔了下来。
　　“小心。”
　　小怜的房间很小，床的两边分别是衣柜和书桌，几乎没什么空位。要是脑袋磕碰到什么地方就完蛋了，程明连忙向前扑去，把她抱在怀里。
　　“没有哪里摔疼了吧？”程明担心地问道，抓起白璐的小脚丫左瞧右看，好像是没有。
　　白璐挣开程明的怀抱，爬回床上，把枕头抱在怀里，偏过头去，不与程明对视，细弱蚊蝇地说道：“谢谢。”
　　“不用谢。”
　　发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本来正在兴头上的白璐像是被泼了盆冷水，顿时变得安分。
　　砰——
　　程明的后脑勺被枕头了砸了一下。
　　“哥哥好像玩得很开心啊，我也想和你玩丢枕头，我们回房间里慢慢玩吧。”
　　“今晚不会让你睡觉的哦。”
　　小黎和徐娟分别抱着程明的左右胳膊，将他拖了出去。
　　程明不在，白璐把半张脸都埋在了枕头上，在床上骨碌骨碌地滚来滚去，感觉身体好热，好奇怪。
　　虽然还是很让人讨厌的家伙，但似乎又没那么讨厌了，身上还有姐姐的味道，其实他们今晚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第717章 鬼抓人
　　小黎和徐娟相互制衡，双手交叉，抵在程明的身上互掐，谁也不让谁。
　　程明对她们也只是亲亲摸摸、浅尝而止，隔壁屋就睡着小怜和白璐，被她们听到奇怪的声音，各种意义上都很不妙。
　　程明倒是一觉睡到自然醒，浑身舒爽，回来之后歇息了两三天。不管是长途旅行，还是身体积攒的疲惫都消除得差不多。
　　小黎和徐娟顶着黑眼圈，精神萎靡。
　　“你们昨晚几点睡的？”
　　“不知道哈……反正哥哥已经睡了很久。”
　　小黎揉着惺忪的眼睛，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听着就让人犯困。
　　“我守护住了。”
　　徐娟从床上坐起身子，连眼睛都没睁开，整个人靠在了程明的后背上。
　　小黎侧躺下身子，枕在程明的大腿上开睡。
　　“程明哥，你们还没起床吗？”小怜敲着门喊道，“已经可以吃早饭了。”
　　“我是起了，但她们还没有。”程明的手指梳着小黎的头发答道。
　　“程明哥狠下心来，扔下她们，她们肯定立刻起床。”
　　“这有点难啊。”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我进来了哦。”
　　小怜推开门，走到床边，拽着程明下床，失去依靠的徐娟砸在小黎身上。
　　“重死了。”
　　如小怜所说，互相嫌弃的两人瞬间就醒了，推开对方，下床去院子里刷牙洗漱。
　　“真是头大懒猪。”在水池边上划着水玩的白璐看到程明，嗤之以鼻地说道。
　　吃过早饭，和沈筱沈溪以及铃音铃钰汇合，一群人向山进发，临时起意，准备把小瀑布这处好地方介绍给她们。
　　正值汛期，溪流水位比起前几年是有所下降，但也蓄起了水。
　　“没想到山里还有这种避暑的好地方啊。”
　　沈溪姐卷起裤腿，在小池子里踢着水。
　　铃音铃钰已经开始泼水打水仗了，还故意把水溅到白璐和小黎小怜身上，强行把她们拉入战场。
　　看她们玩得这么开心，也不好制止她们，败了兴致，待会及时把身子擦干就是了，小怜姑且是带了两条毛巾。
　　战火很快就烧到程明身上，不做反击的话只会增长小屁孩的嚣张气焰，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这群小鬼。
　　程明狠狠地把她们都给弄湿了，从脸到衣服裙子，甚至还波及了沈筱姐和沈溪姐。
　　夏衣很薄，沾了水黏在肌肤上，透出些许内衣的颜色。
　　沈筱姐的黑色内衣和沈溪姐的红色内衣格外明显。
　　白璐和铃音铃钰就湿得比较厉害了，显露出小背心的颜色和形状，白色、粉红色和天蓝色，白璐的小背心还绕在脖子后打了个蝴蝶结，大概是小怜给她系的。
　　小黎和小怜湿得倒不算厉害，她们还是相当矜持的，徐娟则是完全发挥了隐身的特长，只有裙摆湿了一点点。
　　“你这家伙真是没救。”沈溪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舀起水朝程明泼来。
　　程明一瞬间成为众矢之的，全身湿得更彻底，像是被暴雨淋过的落汤鸡。
　　程明抹去脸上的水渍，直接脱了上衣，拧成麻绳状，直接挤出水来。
　　程明索性把衣服挂在树枝上晾晒，光膀子可不怕穿衣服的，来吧，战个痛快的。
　　程明舀起水，朝着白璐走去，结果白璐转头就跑。
　　“又不穿衣服，你这个大变态！”
　　“小明是变态。”
　　“大变态。”
　　铃音铃钰高举起双臂，摇着手，唯恐天下不乱地附和道。
　　程明手中的水从指缝间都漏光了，也没泼出去，怎么开始人身攻击和精神攻击了。
　　反正都是变态，那就豁出去了。
　　“被我抓到的人就会变成鬼。”
　　“哇哈！”
　　白璐和铃音铃钰立刻四处散开，从打水仗变成了鬼抓人，正好也能把湿漉漉的裙子晒干。
　　程明的目光落在了白璐身上，先从最弱的地方突破，程明先朝铃钰跑去，然后一个转身，假动作把白璐给骗到了。
　　一个熊抱，就把白璐紧紧抱在了怀里，双脚离地。
　　程明身上带着水渍和些许汗味，立刻就让白璐涨红了脸，抡起小拳头敲打着程明的胸膛，胡乱地踢着双腿喊道：“放开我，快放开我，姐姐救命，我要被吃掉了。”
　　“还好这里是山上，没有警察，不然哥哥危险了。”小黎捂着嘴巴，鄙夷地说道。
　　“程明哥的笑容确实有点那啥了……”
　　“咳咳，我这是那个，为了扮演反派，更有真实感。”
　　程明轻放下白璐说道：“现在你变成鬼了，和我一起把铃音铃钰抓住吧！”
　　话虽如此，但白璐一点干劲也没有，就跟着程明背后，是想杀人的眼神。
　　程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铃钰逮住，剩下一个到处乱窜的铃音举手投降。
　　“现在轮到白璐当鬼了，因为你是第一个被抓到的。”
　　“好，我一定要抓住你。”白璐咬牙切齿地说道，直奔程明而来，她还以为程明会跑开。
　　但程明不闪不躲，就站在原地，白璐直接撞进了程明的怀里，小鼻子都被撞疼了。
　　“你怎么不躲开啊！”
　　“我累了，跑不动了。”
　　“鬼才信你。”
　　“你现在就是鬼。”
　　“反正你现在变成鬼了，和我一起抓铃音铃钰吧。”
　　这一次白璐就配合多了，一起左右包抄，堵路什么的，大概是因为她在当头鬼，很快就把铃音铃钰逮住。
　　程明是第一个被抓到的，又轮到他当鬼了，第一个目标还是白璐。
　　如此又反复两轮，当鬼的人永远是程明和白璐，白璐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不先抓原地不动的程明，先去抓铃音铃钰。
　　但她一个人只能沦为铃音铃钰的玩具，只能把程明变成同伴。
　　“为什么你只抓我啊？”忍无可忍的白璐质问道。
　　“因为你比较好抓吧？”
　　“你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
　　“不公平，我们也想当鬼，我们也想被小明一直抱住。”
　　“明明我们才是小明的小女朋友，我们现在要把小明变成鬼。”
　　铃钰直接说了漏嘴，她想咬程明的脖子。但够不着，直接踮起脚尖在他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程明倒吸一口凉气反问道：“你们是哪里吸血鬼吗？”
　　铃音也不甘示弱，咬了下另一边。
　　“果然这一群女孩子都是吗？连那么小的孩子都……姐姐，这个人真的没问题吗？”沈溪姐翻着白眼问道。
　　“程明有没有问题，你心里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喜欢的话就要大胆说出来，不用压抑自己的感情，免得将来后悔。”
　　“姐，我喜欢的人是你。”沈溪亲昵地搂着沈筱的脖子说道。
　　“你啊……”沈筱的食指抵着沈溪的额头，轻叹一口气，看来她这个姐姐不做点什么是不行了。


第718章 包养
　　吃过午饭，白璐要留在明溪村里和小怜再睡一晚，铃音铃钰得回去收拾行李，准备一下即将到来的燕京之行。
　　最重要的是她们给妮妮的礼物还是个自制的拼图。
　　不过比起去年送的粗制滥造的简陋拼图，今年的高档就多了，借助了科技的力量。
　　图片用的是春节时拍广告时顺便拍的合照，也是她们友情的证明吧。
　　不过铃音吐槽说看到自己的脸被分成那么多碎片，感觉怪怪的。
　　程明刚回到家，手机就响了起来。
　　“学弟！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们？”钱岚厉声质问道。
　　“呃……”
　　程明顿时语塞。
　　“啊不，那个……”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钱岚结结巴巴地解释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的小叶子，都放暑假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来找小叶子？一次都没有，可不是我想你了，要想也是何莲想你，百分之两百不是我。”
　　钱岚立刻撇清关系，就是有点解释过头，此地无情三百两的感觉。
　　“你干嘛带上我啊，要想也是你想学弟，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对小叶子喜新厌旧了？不给我们一个解释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把你那个淫……乱的私生活公之于众，怕了的话就立刻滚到我们面前来。”
　　何学姐的声音弱气又客气，威胁的狠话听起来也一点都不吓人。
　　“学姐们，我都说了不是那样的啦！”
　　还能稍微听到一点点小叶子的声音，但何莲已经把电话挂断。
　　看来不去一趟是不行啦，其实程明回来之前就和小叶子聊过了。
　　她表示程明先忙重要的事情就行，她这边最近有表妹过来玩，一点也不孤独寂寞。
　　“要去吗？”
　　和程明紧贴在一起的徐娟自然是把电话的内容全图全听到了。
　　“不能不去吧。”程明苦笑说道。
　　虽然心里知道学姐不是那种人，但程明现在没什么要紧事，本来就打算这几天去找小叶子。
　　“我能去吗？”
　　“当然可以啊，就是你不困吗？”
　　倒不如说徐娟得益于她淡泊和性子和话少，好像和所有人都相处得不错的样子，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自不用说，小黎那是特殊情况。
　　徐娟与陈孜艺和叶媚也是在同班和同校时更进一步发展了友谊，也没少和程明去播音室泡茶，和学姐们的关系也还说不得过去。
　　表面上看大家自然是和和睦睦的，偶尔的争风吃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
　　尤其是程明在场的时候，大家好到一起在床上玩肌肤相亲的游戏。
　　但当程明这个纽带不在场的时候，有些人相处得就有些不自然和尴尬，比较明显的就是小叶子和静静吧。
　　心结不是那么好解开的，她们好像还是没真正独处过。但徐娟也算是她们之间的新纽带吧。
　　“没事的，去那边也能睡觉了。”
　　徐娟握紧拳头挥了挥。
　　“你们刚回来就要出门？”抱着晓晓的静静问道。
　　“嗯，我们打算去小叶子家，静静要一起去吗？”
　　“我想去也去不了，这孩子太黏我了，而且我在那边的话，你们也放不开手脚吧？不要玩过头了，注意节制和避孕。”
　　“我会的。”徐娟点了点头应道。
　　“你一本正经的回答什么啊。”程明轻敲了下徐娟的脑袋瓜子笑道。
　　徐娟爬到机车前头坐好，面朝着程明，柔软的胸部隔着轻薄的布料抵在程明的胸膛上，休息得过多也不好，稍有一些亲密接触，程明就有反应了。
　　“这个姿势……”
　　“不行吗？”徐娟仰起头问道，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觉得程明的抵在她小腹上也没问题。
　　“也不是不行啦，记得抱紧我。”
　　徐娟的双臂环过程明的后背扣紧。
　　“够紧了吗？”
　　“有点太紧了，呼吸困难了都。”
　　“那这样。”
　　程明戴上墨镜，顶着午后的烈日，出发了，和徐娟贴得这么紧，不免又出了一身汗。
　　今天的衣服还真是干了湿，湿了又干。
　　来到叶媚家的小别墅，摁下门铃。
　　“来了来了。”
　　钱岚抢着出来开门，看到紧抱着程明胳膊的徐娟，嘴角抽搐地问道：“这孩子怎么了？我印象里她没这么黏着学弟吧？怎么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这是戒断反应。”徐娟应道。
　　“哈？”
　　钱岚听得一头雾水。
　　“学弟，听说你去西川旅行了？”
　　“嗯，差不多吧，其实是去了一趟外婆家。”
　　“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我可是旅行达人啊！真是的，太见外了。”钱岚轻锤程明的胸口。
　　“你有旅费的钱吗？连回家的车票都是找我借的，你们也别傻站在外面晒太阳了，快进来吃西瓜吧。”何莲扯着钱岚的耳朵说道。
　　“人还不少啊。”
　　一群女生围坐在客厅的茶几边上，除了播音室的学妹之外，还有小叶子的表妹吴淑玲，拘谨地和程明打了招呼，学妹们倒是很热情，都把程明当成了榜样，这也是因为二中对他的传奇神话渲染过头了。
　　叶媚尴尬地挠着后脑勺解释说道：“淑玲她来问我学习的事情，但很多高中知识我都快忘光了，还是请学力最强的现役高三应考生来教她。”
　　坐在一起简单地聊了天，也说起了程明在竞赛上折戟的事情，学妹们都相信程明会再塑辉煌。
　　快两点的时候，学妹们起身告辞。
　　“我们该回学校了。”
　　“不是还没开学吗？”程明疑惑地问道。
　　“啧啧啧。”钱岚挥着手指说道，“学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应届的普通高三生可是没有暑假的，不像你们这群作弊的竞赛生，竞争越来越激烈了，大家的压力都很大。”
　　“怎么就作弊了，竞赛生不也是为了争金夺银而拼死拼活的呢，我还没说你这个音乐生呢。”何莲立刻反驳。
　　“你一直抱着学弟不热吗？”钱岚看着徐娟问道。
　　“我的身体很凉，在给他降温。”
　　虽然徐娟话少，也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冷冰冰的。但身体的温度很高啊，分明是在给程明的增温，各种意义上。
　　“学弟，你现在一定很有钱吧？不但有那么多家分店，还开公司，我看你越来越顺眼，浑身都在发光。”钱岚目光熠熠地问道。
　　“你这是在看钱包吧？”何莲翻着白眼说道。
　　“大概在同龄人里还算是有点钱吧。”
　　程明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没去仔细统计过，很多资产又不是不能简单量化的，也不断地再增加投资什么的，程明的日常开销也都是来自老爸老妈的零花钱和生活费。
　　“啊，我不想努力了，做音乐赚补了钱啊，娱乐圈里又是乌烟瘴气的，听起来就可怕，我也不是做明星的那块料，以后只能去酒吧驻唱，或者搬砖打工了，我的前途一片黑暗啊，要不学弟包养我好了。”
　　钱岚的脸颊贴在冰凉的玻璃茶几，伸直手臂说道，真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啥。
　　“我已经被小明包养了吧。”小叶子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我也在被包养的吧。”徐娟添油加醋地说道。
　　“什……什么！”
　　震惊过头的何莲拿着水壶的手在颤抖，把凉白开都倒在了程明身上。


第719章 乌龙
　　程明立刻站起身子，抖着衣服上的水。
　　“啊对不起，对不起……”
　　何莲慌张地抽过纸巾擦拭着程明衣服。
　　徐娟和叶媚也是经验丰富，帮忙擦拭程明的衣服，以前也发生过不少类似的事情。
　　但你们别老擦奇怪的地方啊，虽然程明的裤子确实湿的厉害，他刚才是坐的。
　　何莲从上往下给他身上倒水，连屁股都湿了一大块。
　　只能说还好是夏天，倒的也不是开水什么的吧。
　　三人擦着擦着就擦到同一处地方，柔软的小手抚过，本就在车上被徐娟搞得不上不下的，可谓是一触即发。
　　徐娟和叶媚都摸习惯了，不是当年懵懂的青涩少女，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莲虽然没真正摸过，但没少见过。
　　甚至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了解这个部位的构造和名称以及各种功能。
　　她以为没什么的，不就是人体的一个器官，这刺激远比她想象的要大。
　　可她还是第一次摸到如此鲜活有温度的，明明倒的是凉白开，却热得烫手，甚至还在一跳一跳的，都快跟何莲的心跳同步了。
　　人体真奇妙啊。
　　稍稍慢了一拍，何莲收回手，发出高亢的尖叫声。
　　“呀啊！”
　　“擦不干了，直接把衣服脱了吧，要是感冒就不好了，小明来我家生病，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没办法跟静静交代，讨厌我的小黎就更讨厌我了。”
　　叶媚向上拉起程明的体恤，遮住了程明的脸。
　　无奈之下，程明只好举起双手配合她，穿着也确实难受。
　　“嗯嗯。”
　　徐娟赞同地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把程明的五分短裤一路脱到脚后跟，程明抬起脚也脱了，一瞬间就只剩个裤衩。
　　叶媚和徐娟不约而同地伸手要脱掉程明最后的防线。
　　千钧一发之际，程明死死地拉住了裤腰的松紧带。
　　“等等，至少给我留一件吧？大家都还在场呢。”
　　程明硬是坐回了湿漉漉的瓷砖地板上，主要是鼓得厉害，太明显了，感觉都快把裤衩给撑爆了。
　　“可这里湿得更厉害，不脱不就等于没脱吗？”叶媚有理有据地说道。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你看你的表妹……”
　　程明本以为年纪最小的吴淑玲会被这一幕吓到。
　　但程明把视线挪过去，她才别开脸，没有石化和目瞪口呆。
　　“啊啊，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局外人一样啊？总感觉我被你们排挤了。”
　　坐在程明对面的钱岚看着对面那么玩得热闹，气呼呼地鼓起脸颊。
　　“决定了，我也来祝你们一臂之力脱下，嘻嘻嘻……”
　　钱岚露出痴笑，灵活的手指像是波浪一样抖动着。
　　“学弟，你就准备被我们屈辱吧！”
　　何莲拍了下钱岚的手背说道：“你就别添乱了，你以为是因为谁变成这样的啊。”
　　“不是你吗？”钱岚反问道。
　　何莲索性不理钱岚，没法辩了，怎么说都是理亏。
　　“直接脱了确实不好，怎么说学弟都是男人，看到那个，我们就嫁不出去了。但穿着对身体也不好，家里没有换穿的裤衩之类吗？啊，一般来说也不可能准备全新的裤衩就是了。哪怕别人穿过一次也膈应，要不这样吧，学弟去浴室里换条浴巾啥的围上吧，然后再把衣服裤子啥的拿去晾干，等干了再换上。”
　　面红耳赤的何莲故作镇定地给出看似恰当的解决方案。
　　“不愧是学姐，就这样吧。”程明顺着何莲的话说道，算是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吧。
　　“我去拿浴巾。”
　　叶媚跑到院子外收下浴巾再给程明送去。
　　徐娟则跟着程明一起去浴室。
　　“我自己能脱的。”
　　“我想帮你脱，不行吗？”
　　“你脱吧，你脱吧……”
　　程明完全放弃治疗了。
　　“又变大了，真不听话。”
　　钱岚退一步越想越气，感觉只有自己输大了，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啊不对，我还有一个被冷漠的同伴。”
　　钱岚的目光落在吴淑玲的身上，想要抱团取暖。
　　“嚯嚯，感觉你一点也不紧张啊，一般的女孩子都会有点不好意思的吧。比如那边的铁处女，都脸红得坐立不安了。”钱岚看着正在擦地板的何莲说道。
　　“你不也一样！还说我。”
　　“我只是对男人没兴趣罢了，和你可不一样，所以你是有男朋友了吗？”钱岚拨弄着鬓发问道。
　　吴淑玲摆着手解释说道：“不是啦！我才没有男朋友，也不会有男生会喜欢我的。因为乡下那边，天气热的时候，很多长辈都会光着膀子的，包括我吧，所以没什么，我以前也给弟弟洗过澡什么的……”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吴淑玲没说，她看过表姐和姐夫做那种事情。
　　程明的腰上系着浴巾，徐娟和叶媚像是左右护法一样。
　　轻飘飘的，还透风，好没有安全感啊。
　　话说程明走光了被看到，应该算赚的吧？
　　何莲干咳说道：“咳咳，现在归回正题，小叶子和徐娟刚才说的包养是怎么一回事？请学弟好好解释一下，结果不让我们满意的话，我会马上报警的，我还是有一些亲戚在里面的。”
　　不要在不经意间说出这么恐怖的事情啊。
　　“是你们来解释，还是我来解释？”程明苦笑地说道。
　　“我们自己来吧，本来就是我们在开玩笑，说了让学姐误会的话，我爸爸出事的时候，家里的经济来源差不多就断了。虽然我是留了一些零花钱，但迟早会坐吃山空，不说学费什么的，恐怕连生活费都成问题，那时候和奶奶她们的关系都不好，她们是有打电话让我回老家。虽然不一定能继续读书什么的，但干点农活应该不会饿着。”
　　“但小明赞助了我生活费，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也是最实用的现金。甚至连我打工的机会也是小明给我的，所以我就开玩笑说自己被包养了。”
　　叶媚低垂着头，食指间互戳着，其实被包养就是事实吧。
　　“学弟没有用金钱来胁迫小叶子吧？虽然看起来完全不像这么一回事就是了，我认识的学弟也不是这种人，那徐娟是怎么回事呢？我记得她并不是你真正的表妹吧？你们还住在一个屋檐下。”
　　“呃，这个嘛……”
　　徐娟的事情牵扯到的人事物就比较多了，还有不愉快的回忆，怎么解释比较好呢。
　　“我用身体交的房租，肚子里装满了程明的种子，所以我被包养了。”徐娟揉着自己的小腹说道。
　　“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还是大学生啊，这个年纪怎么可以怀孕啊！连避孕措施都没做好吗？毕业证不要了吗？那么辛苦才考上的大学，就算学弟你现在是很有钱，也不能糟蹋别人的人生啊！我还以为你只是有点花心。”
　　激动的何莲直接撞开叶媚，掐着程明的脖子前后摇晃的，把他压在身下，坐在他的大腿上。
　　虽然有点乌龙，但确实是好骂，程明糟蹋了徐娟的人生是事实。
　　没有还手，更没有还嘴。
　　“学姐，何学姐，冷静一点。”叶媚抱着何莲的手臂阻止。
　　“我并没有怀孕啊，只是肚子装了很多程明的种子而已，交房租这件事情也是我自愿的。”徐娟的追加解释有那么一点慢了。
　　回过神来的何莲松开程明的脖子，羞愧难当、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同时，程明恰好顶在她的臀缝间，又这么热这么烫。
　　何莲浑身发软，连从程明身上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今天的她一点都不像她，丢脸死了，没脸见人了。
　　“对不起，我又激动了……”
　　“呼，咳咳，徐娟你不要老是说奇怪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程明揉着脖子说道，上面留下了两个大红手印。
　　“诶嘿。”
　　徐娟歪着头，面无表情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第720章 局外人
　　何莲从小到大就没有哪一天如此丢脸和失态过，还是在自己的熟人面前，她一直都是父母和老师眼中的乖孩子和好学生，冷静端庄。
　　但成年人的情绪崩溃往往就在一瞬之间，一直压抑的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遏制不住。
　　“呜啊啊啊……”
　　何莲泪如泉涌、抡起小拳头捶着程明的胸膛，就是这力道可比刚才掐脖子轻多了，声音梗咽地嘶吼道：“都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
　　怎么就直接哭了呢？
　　被欺负、被打的人明明是他吧？
　　不过好处和便宜大部分都被程明给占了。
　　何莲长泡在实验室里，肌肤白皙，沉甸甸的胸部压在程明的胸膛上，程明稍微低下头，就能看到她胸前的沟壑。
　　臀部丰腴，夹得程明不敢动弹。
　　胸部大小，程明没亲手握在手中，就无法和静静对比，但目测来看，应该只略逊一筹。
　　而钱岚一看这个夏天就没少在户外疯玩，而且是没做防晒措施的那种，现在穿的白背心，双臂的晒痕和白皙的肩膀对比相当明显。
　　吴淑玲在老家更是要帮忙干农活啥的，防晒更是有顶草帽就不错了，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程明张开双臂，不知道是该去拥抱何莲安抚她，还是就这么放任着她哭完，发泄一番。总之推开她肯定是下下之选，双手无处安放。
　　“跟何莲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呢，我倒是在小时候哭了好几回，现在想起来真丢人，学弟你可要好好地负起责任来。”钱岚双手托腮，事不关己地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何学姐哭，没想到学姐也会哭。”叶媚惊奇地说道。
　　“学姐也是人啊，当然会哭啊。”
　　“因为何学姐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可靠，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和小明给我的感觉差不多，不像钱学姐。”
　　“喂喂喂，小叶子，我可要生气了，难道我就那么不可靠吗？”钱岚敲桌反问道。
　　“钱学姐你心里没点自知之明吗？倒是把每次回家都没车票钱的坏毛病先改了。”
　　“没办法嘛，维持女孩子的表面友谊可是很花钱的。”钱岚小声嘀咕道。
　　“别聊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倒是来安慰一下学姐啊。”
　　“一直都是何莲安慰我的，我不会安慰人。”钱岚摊手说道。
　　“小明不是最擅长这种事情吗？在我低谷的时候，你也在陪着我，安慰着我，鼓励着我重新振作起来，我相信小明一定可以安慰好学姐。”小叶子眨着眼睛，期待地望着程明。
　　“你们啊……”
　　不会是故意的吧？
　　毕竟有钱岚约他们去动物园，然后故意放鸽子撮合程明何莲的先例在。
　　“我来。”徐娟跃跃欲试地说道。
　　“你就别添乱了。”程明伸出手指，戳了戳徐娟的脸蛋说道，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徐娟也有一小部分的责任，你是话少，但不能老省略关键的词汇啊。
　　徐娟咬了下程明的手指含住再松开。
　　“学姐，那个对不起……”程明轻拍着何莲的后背说道。
　　遇事不决先道歉就是了，把锅背好。
　　何莲把脸埋在程明的胸前，冰凉的泪水落在程明身上，用小鼻子蹭来蹭去，双手环抱着他的侧腰，指甲划在背上，留下白痕，稍有些疼。
　　何莲的抽泣声渐渐平息，差不多缓过来了，仰起梨花带雨的脸庞，吸了吸红彤彤的小鼻子，朝一旁使了眼色。
　　程明是个聪明人，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何莲了。
　　她现在正处于骑虎难下的位置，事实上也骑着大老虎就是了。
　　大脑已经恢复清醒了，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哭了一通，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了。
　　“那个……我想跟何学姐单独聊一聊。”
　　程明的双手托起何莲的臀部站起身子，比想象中的要软和大多了，被分开的双腿在半空中摇晃着。
　　程明立刻转过身子，背对着钱岚，免得暴露了尴尬的部位，那里也在支撑着何莲。
　　害怕掉下去的何莲则是本能地抱紧了程明，双腿扣紧了他的腰。
　　钱岚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哦，这难道是那个吗？学弟打算用身体来安慰何莲。”
　　“绝对是。”徐娟笃定地说道。
　　“这个方法确实很有效。”感同身受的叶媚点头说道，当时就是程明陪她睡了一晚。
　　虽然那时候还什么都没做，但已经很满足。
　　“我们去偷听他们在聊什么吧？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吗？”
　　徐娟一只手做了ok的手势，另一只手伸出食指竖于唇前。
　　“这不太好吧……”
　　吴淑玲压低声音说道，她的话直接被无视了，只能默默跟在后头。
　　程明直接抱着何莲去了浴室，用脚带上门，想放下何莲，可何莲完全没会意，依旧死死挂在程明身上。
　　程明只好抖了抖何莲的身子说道：“学姐，我们到了。”
　　“哦。”
　　何莲的脚掌落在浴室的瓷砖地上，程明这才松开她的臀部。
　　系在腰际上的浴巾本来就有些松了，又被程明撑起的帐篷塞到何莲的臀缝里，肌肤相亲的两人分开的同时，浴巾就这么夹在了何莲的双腿间。
　　不着片缕的程明就这么暴露何莲面前。
　　“啊……”
　　惊恐的何莲闭起眼睛尖叫，程明更快一步捂住了何莲的嘴巴，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
　　现在发出奇怪的声音，绝对会被外面的人误会的。
　　“冷静下来了吗？”
　　何莲点了点头，程明这才松开她的嘴巴，拿回浴巾重新系上。
　　何莲隔着裙子，拉了拉里头的内裤，双腿并拢在一起磨蹭一番，有点痒，单手抱臂问道：“学弟，我是不是有点重？”
　　怎么问这种毫无关联的问题啊。
　　“我觉得在合理范围内，毕竟学姐的身材算是比较丰满的那一类。”
　　“意思是说我很胖吗？毕竟我久坐没运动，发福了，我知道的，学弟不用拐弯抹角地安慰我。”
　　“真不是安慰学姐啦，反正在我眼里，学姐绝对不算胖，是恰到好处的丰满。”
　　“学弟真会吼人，你那边的欲望一直都那么强吗？你不是有很多个女朋友吗？还是说你的女朋友终于对你的关心忍无可忍，想和你分手，所以不帮你处理身体需求了？也不像啊，我印象中她不是那种人啊，要分手也早分手了，不可能拖到今天。更何况你还有二号、三号女友，也就是说学弟那方面的欲望比一般人强，这么多女朋友都满足不了你，你还要更多更多……”
　　“比一般人强是肯定的，但今天会这么强是有点特殊情况，话说学姐直接坐在只系了条浴巾的我身上。就算我今天早上刚被处理过也会有反应的。”
　　“已经不是比一般人强了吧，而是超人级别了吧？学弟真没有基因突变吗？不管是你的大脑，还是你的身体？”
　　“应该没有吧……”
　　虽说重生还无法科学解释，但他可没有啥超能力。
　　“上帝赐给你聪明的大脑，又把花心滥情的坏品质给了你。嗯嗯，一定是这样，刚才的事情，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有点不像我自己了，今天，很痛吧？”何莲轻摸着程明的脖子，心疼地问道。
　　“是有点，但现在已经不疼了。”
　　何莲在程明的喉结上多摸了两下。
　　“学姐，这里有点痒……”
　　“对不起，对不起。”
　　何莲迅速地收回手，负于身后。
　　“你掐回来吧，不然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何莲再度仰头。
　　程明这怎么下得了手，他可没有特殊的变态癖好，但什么都不做也不行。
　　程明的双手握住了何莲的脖颈，何莲的身体甚至本能地颤抖一下，害怕地闭起双眸。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何莲缓缓睁开眼睛喊道：“用力啊！学弟抱我的时候力气不是很大吗？”
　　“哦哦哦，在做了，真的在做了。”偷听的钱岚说道。
　　“学姐，我知道你刚才激动是关心小叶子和徐娟以及我，害怕我误入歧途、坠入深渊，无法挽救，这也怪徐娟她老是说话说一半，再说学姐刚才也补偿我了。”
　　虽说他这已经算是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了吧。
　　“我什么时候补偿你了？”
　　“刚才坐在我身上就算是补偿。”
　　程明松开何莲的脖子，搭在她的肩头上。
　　“那哪里算了？”
　　“当然算啊，对我来说肯定算。”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但你可别得寸进尺，以为我会顺水推舟帮你解决身体需求啊，那是小叶子该做的事情，我才不会抢她的活。虽然我今天闹了很多笑话，但学弟你敢弄哭小叶子，对她始乱终弃的话？我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在床上弄哭小叶子也不行吗？”
　　“学弟你就是故意在寻我开心吧！”何莲气急得直跺脚。
　　“因为学姐太可爱，就忍不住让人想抓弄你。”
　　“这种话对小叶子或者钱岚说去吧，我可不吃这一套，学弟，我们以后还能当朋友吗？”
　　“只要学姐不嫌弃我这个烂人的话。”
　　“她们肯定在外面偷听。”何莲小声说道。
　　“尤其是钱学姐，百分之两百在的。”
　　程明跟何莲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直接把门打开，趴在门上的钱岚就这么撞进了浴室里，摔到程明的脚边上，抬起头，看到了浴巾里头的庞然大物。
　　小叶子和徐娟跪坐在后头，徐娟还朝程明竖了个胜利的剪刀手，真是欠收拾啊。
　　也不知道咋回事，今天的徐娟活跃异常。
　　一行人回到客厅的餐桌上，聊天的话题就正常多了，都是大学生活，还有程明此次的旅行。
　　钱岚一直说程明好狡猾，旅行不带她一起，大家都默契地不去提刚才的事情，当做无事发生。
　　程明的衣服裤子晒得差不多干了，他去浴室重新换上，总算是脱离那光不溜秋的生活。
　　“我们该走了。”徐娟扯了扯程明的衣角说道。
　　“哦，你要去别的地方吗？”
　　徐娟点头。
　　“今天也不早了，那我们明天再过来玩吧，或者找个时间去水吧聚一聚，我请客。”
　　“学弟，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我一定要狠狠地宰你一顿。”
　　送到门口，挥手和程明、徐娟道别。
　　钱岚计划大成功，虽然她啥都没做，但原定的目标却达到了，拉进程明跟钱岚的关系，也算是阴差阳错吧。
　　但这种寂寞和胸闷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她一直都是局外人吗？


第721章 重现
　　徐娟依旧坐在机车前头，途经商店街时，忽然喊道：“停车，停车。”
　　“怎么了？是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
　　“嗯。”
　　程明在路边停下车，抱着徐娟下车问道：“要买什么？”
　　“秘密。”
　　徐娟走了几步，回头说道：“不许跟踪我，不许偷看。”
　　你这么说不就让人更好奇了吗？
　　不过平淡的日常生活也需要一些惊喜来点缀，他去买点别的，程明朝反方向走去，进了一家蛋糕店，买了些甜点蛋糕，试图堵住家里的女孩子们的嘴巴。
　　徐娟已经提着个黑袋子坐在机车上等候，对着车镜拨弄着刘海。
　　“我买了吃的，你买了啥？”
　　“不告诉你。”
　　徐娟死死地捂着袋子。
　　“现在回家吗？离晚饭倒是还有一段时间……”
　　连姨多半是在家的，虽说连姨在家也不是不能做坏事，但得压抑着声音，不弄出太大的动静，“回那个家。”
　　“了解。”
　　徐娟这回是换到后座上坐好，单手搂着程明的腰。
　　老妈和连姨搬到新家之后，这边就沦为程明和其他女孩子的秘密基地了，可能也是老爸和老妈的秘密基地。
　　若是将来，连姨搬到这边来住的可能性很大，但离新家终究是隔了些距离。
　　老妈也没有把这里租出去的打算，不想被别人染指的想法很明显，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
　　很久没住人了，却没积太厚的灰，手指划过桌面，只有薄薄一层，一看就是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床上只有床板，打开衣柜，抱出被褥，把脸埋在上头，能闻到太阳的味道。
　　程明坐在床沿边上，环视着熟悉的环境，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回家睡一晚相个亲就重生了。
　　哦，最关键的地方或许是那家咖啡厅。但地点是临时决定的，往最近的挑，那家咖啡厅也相当普通常见，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现在也没出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这附近的街道和小区都还没开始改造升级呢。
　　就算程明尽全力把记忆中的咖啡厅复原，难道就会有时光机的功能吗？
　　或许静待十几年，慢慢等那家咖啡厅出现会更合适。
　　但程明对南明市的影响如此之大且深远，未来还会加大力度。
　　不去想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还是脚踏实地，把想做的，该做的事情都做好。
　　“闭上眼睛。”徐娟伸手捂着程明的眼睛说道。
　　“这样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睁开眼睛。”
　　闭上眼睛确实能提高身体的敏感度，也不知道徐娟在玩什么花样。
　　徐娟抓着程明的双手放在身后，双手相扣，咔嚓一声脆响。
　　程明的手腕上感觉到一丝凉意，他该不会被逮捕了吧？
　　手臂痒痒的，有绳索的缠绕感。
　　“好了。”徐娟拍了拍手说道。
　　“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嗯。”
　　程明睁眼一看，身上捆着麻绳，只是一圈又一圈地绕着，是最普通的绑法，绑得也不够紧，束缚感并不强烈。
　　而手腕上的果然是金属手铐。
　　“果然，你这玩又是的哪一出？”程明耸拉着肩膀问道。
　　“我要强上你！”徐娟一本正经地说道，“就算你叫得再大声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还是会被听到的吧，这栋楼里还住着人呢。”
　　“我要发出怪笑声吗？那种反派的坏笑声。”
　　“你当自己在演戏吗？想笑就笑吧。”
　　“唔，现在不是很想笑，算了。”
　　徐娟在程明跟前蹲下身子。
　　“养了这么多天，终于能开动了。”
　　“先检查一下，有没有被偷吃过，有几个时间点没和我待在一起。”
　　“小怜、小璐跟何学姐都是重点嫌疑犯，小黎是清白之身。”
　　“是不是混进了一个奇怪的人？还有对小黎的盯防是不是太死了点。”
　　“味道好重……”
　　被堵着喉咙的徐娟呛得直咳嗽，“太久没吃了，分辨不出来，就当没有被偷吃吧。”
　　“本来就没有。”
　　“何学姐也没有吗？”
　　“没有啦。”
　　“明明都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我本来都想去阻止了。毕竟是我忍了这么多天的美味，结果被人摘了果子。”
　　徐娟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让人很想戳一戳她的脸蛋，奈何程明现在除了双脚外动弹不得。
　　“结果呢？你就只是看着？”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下次再养一阵子就好了，不能去破坏别人的好事，我又不是小黎那样的小孩子。”
　　“小黎听到这话又会气得跳脚。”
　　小黎变得那么扭曲，程明得负很大的责任。因为他一直在逃避，甚至害小黎把重生的秘密瞒着，装作肆意妄为、不管做什么都能被原谅的小孩子，一直对程明发起猛攻，慢慢地跨过了兄妹的界限。
　　程明何尝又不是在装傻，享受着这样的妹妹呢。
　　“差点忘了，我得打个电话给小黎。”
　　徐娟拿出手机，骑在了程明身上，一只手搭在程明的肩头上，维持身体平衡，另一只手把手机放在耳边。
　　“你哥哥在我手上，不想他……”
　　徐娟顿了顿，蹙起眉头，想不出要挟的话了，要钱或者撕票什么的都不太对。
　　“哈？你们该不会正在做好玩的事情吧？还真的敢通知我啊！”
　　听着手机另一头粗重的呼吸声，很难不往那方面想，再加上徐娟这些天护食却又不吃，一看就是想整波大的。
　　“哥哥等我，我这就来救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把宝贵的粮食交出去。”
　　已经交过了不说，这里到新家也有些距离，小黎又不会骑自行车，花钱打车又有点亏，多半是连跑带走。
　　这怎么可能坚持得住啊！
　　不过只是徐娟一个人在动，很快就累了，姿势也没什么变，不是正对着程明，就是背对着程明。
　　累趴的徐娟窝在程明怀里一动不动。
　　“为什么要绑着我做这种事情？”程明低下头去，拿下巴蹭着徐娟的头发问道。
　　“你不是做了那种梦吗？你的内心深处一定在期待这种事情！”
　　程明的坦白起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我做错了吗？”
　　“没有，我很高兴，就是能拥抱着你就更好了，差不多能帮我解开了吧？”
　　“现在还不行，在小黎来之前都不行。”
　　“哈哈，哥哥……我来救你了。”
　　满头大汗的小黎气喘吁吁地扶着门。
　　“和你的梦一样了。”
　　“完全不一样吧？”
　　“因为没下雨吗？还有地点的差别吗？”
　　“果然很难完全还原啊。”
　　重点是谁上谁下吧？
　　“吸取教训，争取下次做得更好。”
　　还有下次吗？
　　“哥哥原来还有这种癖好啊，我都不知道，我对哥哥一点都不了解，我愧为妹妹，我必须立刻马上学习新姿势。”
　　“说好的救我呢？”
　　“待会再救哥哥也不急，反正哥哥又没有生命危险，徐娟你一点都不专业啊，都没堵住哥哥的嘴巴，遮住他的眼睛，绳子也绑得这么随意，还有脚铐呢。”
　　小黎立刻给了一堆批评意见。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啊。”
　　“我是坐在哥哥上面的，话说徐娟姐你还想骑着哥哥多久啊，该轮到我骑了吧！”
　　“你看起来很累，还是先休息吧。”
　　“我就是要坐在哥哥身上休息。”
　　“不给！就不给。”
　　“你是小孩子吗？”
　　“我是。”徐娟死皮赖脸地说道。
　　“你们有空斗嘴不如先帮我松绑。”
　　压根没人理程明，小黎还把他的嘴给堵了。直到静静打电话过来，这才解开绳索和手铐。
　　收起来藏好了，被人看到可不妙，以为是有奇怪的癖好都算轻的了，可别报警。
　　不过小叶子应该挺喜欢类似的玩法。
　　“你们不回来吃晚饭吗？今晚可是黎阿姨亲自下厨的，你们翘掉这顿晚饭的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我们马上回来，先帮我们拖一拖。”
　　“借口已经帮你找好了，说是你们回小怜家拿东西，小黎的包包落在那边了。”
　　也不知道老妈怎么突然有空下厨，难道是他们昨晚跑到别人家吃饭？今天也不着家，就想露一手。
　　“小明的衣服怎么皱巴巴，像酸菜一样？”
　　这件衣服今天承受太多了。先是早上打水仗的时候湿了，下午又湿了一回。
　　“哦，我昨晚不是在小怜家住了一晚嘛，又没带换穿衣服，丢了衣服往床上一丢没管，被我蹂躏了一个晚上，醒了就变成这样了。”程明拉着衣角说道。
　　“你这孩子……以后要多麻烦静静了。”
　　老妈无奈地横了他一眼，算是蒙混过关。
　　“我也能帮哥哥熨衣服啊。”小黎抢话说道。
　　“你先把你丢三落四的臭毛病改了吧。”
　　而另一边的叶媚家已经吃完了晚饭，何莲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嗯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家。”
　　“何莲要回去了吗？这才几点啊，天都还没黑呢。”
　　“家里叫我回去吃饭，来亲戚了，我还没说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回去肯定要再吃点，感觉又要变胖了。”
　　何莲烦恼地捏了捏肚子。
　　“来亲戚了啊……”
　　若是只有何莲爸妈和她妹妹，那钱岚可太熟了，就差没喊他们叫爸爸妈妈了。
　　但钱岚不认识的亲戚也在的话，对双方都比较尴尬，再加上是饭点，还腆着脸上门拜访就未免有点不解风情。
　　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要注意分寸。
　　“你偶尔也回自己家睡个觉吧，我家睡完又睡小叶子家，就没几天是回家睡觉的，让爸爸妈妈看看你的脸，找他们讨生活费的时候说话也能硬气点？”
　　“他们工作那么忙，说不定我回家就一个人，只能看电视，无聊死了。”
　　“如果你回家了，只有一个人再来找我睡觉行不行？我保证下楼给你开门。”
　　小叶子现在有表妹陪着，一个人也不算太寂寞，钱岚不能拿这个当借口。
　　“我要赶着回家就不能绕路送你回去了？你坐公交车的零钱应该有吧？”
　　“别真的把我当穷鬼啊，谁想挤这个时间点的公交啊，我一个人走回家就行了。反正也闲着没事，就当饭后运动的散步，减减肥，倒是你老是借助代步工具，肯定积攒了很多脂肪。”
　　“啧，我明天就拉着你散步减肥，给我等着。”
　　“有本事就来，我可是扫街党，还怕你这个泡实验室的。”
　　“钱学姐要不留下来睡觉吧？”小叶子担忧地说道，“不用逞强，但爸妈担心的话，还是回去一趟最好。”
　　“何莲说的没错，我是时候回家骗点零花钱，明天见啦。”
　　钱岚强行挤出微笑，蹦蹦跳跳地挥手和小叶子告别，让小叶子担心的话就太丢人了。
　　钱岚走到转角处，步伐就慢了下来，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没有刚才的活力，低垂着头，影子被血红的夕阳拉得老长。
　　家里静悄悄的，连灯都没开。
　　“我就说嘛，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太懂他们了，从小到大都这样。”
　　钱岚浑身瘫软地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钱岚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滑了一遍，喃喃自语道：“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有距离的吗？”
　　其实两人也不是天天黏在一块儿，上了大学后更是聚少离多。哪怕在同一座城市里上大学，一个月也见不上几面。
　　但今天和以往的每一次分别都不太一样。
　　不过太好了，何莲跟学弟的事情终于成了。虽然是阴差阳错的意外之喜吧，一开始没想这么多的，只是给小叶子出个头，让学弟知道小叶子的后援团也是不好惹的，不许欺负小叶子，以后对待小叶子好点。
　　以后也不用担心何莲和不认识的男人好上从而疏远她，可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以后学弟、小叶子还有何莲三个人凑在一起，不会不带她玩吧？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可不是那种人。
　　普通的吃喝玩乐倒还好，万一要在床上玩的那种大人游戏，她岂不是只能在门外偷听。
　　像今天下午一样。
　　何莲哭得那么伤心的时候，她是有想去安慰的，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明近在咫尺，抱着何莲的学弟离她又是那么远。
　　“啊啊啊！”
　　钱岚怀里抱着抱枕，双腿踢着沙发。
　　屋里的电灯突然亮了起来，钱岚朝着门口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妈妈。
　　“哇哦，你回来了啊，突然大叫吓了我一跳，怎么今天舍得回家？吃过晚饭没有？”
　　“吃过了。”
　　“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和朋友吵架了？那肯定是你做错了，快去低头道个歉吧。”
　　“才没有吵架啦，我们关系好着呢。”
　　“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该不会是恋爱吧？这还算了，谁受得你这臭脾气啊，和你当朋友都够累了，更不用说当男朋友了。”
　　“怎么可能。”
　　“没生病吧？平常不是早就小脾气上来了，和我顶嘴，说不过我，再「啪」地把门一甩，趁我和你爸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
　　妈妈摸着钱岚的额头问道，“我还得打电话给何莲问你在不在她那边，要不要报警。”
　　“还不是因为你天天损我，我回房间练琴去了。”
　　钱岚缓缓地带上门，钢琴声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乱如一团麻，音不准、调不协。


第722章 误会
　　乱弹了一通钢琴，在惹妈妈生气之前被骂停手，钱岚转而趴在床上，翻过身子，身体呈大字状望着天花板，伸手挡着刺眼的灯光，不断地发出叹息声。
　　钱岚翻出相册，与何莲的第一张合照是幼儿园时的毕业照，她抱着何莲的手臂，躲在她身后，当天不知道要拍照，先不说穿的衣服裤子都很随便，还拉着何莲去玩得灰头土脸的，浑身脏兮兮的。
　　上了小学后，就没什么合照，三四年级的时候运气好同班了。
　　还好同班了，不然两人的关系就渐行渐远，肯定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三年级开学的第一天，看着何莲和以前班级里的女同学聊着天，钱岚完全不敢上去插话，害怕自己已经被忘了，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内向文静、爱哭且容易害羞的小女孩。
　　“钱岚，还记得我吗？我叫何莲。”
　　“当……当然记得。”
　　“那我们继续做朋友吧。”
　　“嗯。”
　　握住何莲伸过来的小手，继续做朋友这话，现在听起来比较奇怪，但小孩子并没有想那么多。
　　按照身高来排座位，何莲跟钱岚牵着手排在一块儿。
　　可惜她们没数好前面的人数，到她们的时候恰好给分开了。
　　钱岚一下子就急得快哭了，委屈地吸着鼻子。
　　“没关系，我们一定能当同桌。”何莲晃着钱岚的小手保证说道，钱岚这才把泪水硬憋了回去。
　　两人坐在中间的二三排，中间隔着很窄的小过道。
　　虽然不是同桌，暂时是邻桌的关系，但距离很近。
　　可是等换座位到三四排的时候就隔得很远，不能牵着手，一四排时就好远。
　　简短的第一堂班会结束后，何莲就跟钱岚的临时同桌讨论换座位的事情，同桌属于乖孩子的类型，不敢偷偷换。
　　何莲就拉着钱岚追了出去找班主任，说了换座位的事情，并明确表示钱岚现在的同桌同意这事，保证上课不聊天、学习成绩不倒退，如果没做到就分开。
　　钱岚都不知道何莲居然这么会说话，简直就是神。
　　老师没办法，只好点头同意，她们高兴得原地起跳。
　　代价就是何莲逼着钱岚学习，钱岚当时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直到高三，都被何莲赶驴似地逼着学习。
　　此后，钱岚换身为何莲的跟屁虫，去哪都待在一起。不管是去操场课间操，还是上厕所、体育课和放学。
　　四年级的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完美地成为同桌，不需要再麻烦别人。
　　但五六年级又分开了，连换座位都唯唯诺诺的，更不用说换班级了，压根就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小六不在一个班级里，毕业照自然没有何莲的身影。
　　不过她们两个人自费去照相馆拍了，还换上了漂亮的小裙子，画了儿童妆。
　　哇，现在看起来好丑啊，脸好圆、好肥，这妆一点都不合适。
　　到了初中一次同班都没，班级太多了，不过她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
　　何莲就是初中买的自行车，钱岚不会骑自行车，何莲要负百分之百的责任。
　　也是在初中，钱岚在班级里交到了新的朋友，音乐课唱歌被老师表扬了声音好听。
　　自信心增长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走向了音乐之路，想唱得更好听，想要更多的表扬。
　　反倒是何莲闷头学习，变得没啥朋友了。
　　为了不让何莲孤身一人，绝对不是钱岚感到寂寞了，她在课间主动去找何莲聊天，或是约她上厕所、去小卖铺。
　　久而久之，和她班里的同学都混熟了，直接窜班，坐在钱岚同桌的位置上。
　　对比课表，若是都有自习课的时候，钱岚就偷溜到何莲班上，三人蹭一个板凳，也被她班的班主任逮到过，美其名曰请教学习。
　　性子大概就是初中时慢慢变得开朗，高中是否同班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她们住在了一起。
　　看到播音室的时候就决定了一定要成为播音员，一直随波逐流的钱岚第一次有了主见，这一次是她拉着何莲去当播音员。
　　但到了高中，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们的生活和照片上。
　　第一次见到学弟还是在播音室的厕所里，开玩笑说小叶子藏了个男人，结果一语成谶，真有。
　　之后的交集就慢慢多了起来，但这时候也不能说多熟络吧。
　　何莲在暑假的集训过后就明显和学弟熟络多了。
　　据钱岚的调查，学弟也在那个集训营里，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在钱岚不知道的地方。
　　去问何莲，她只回答说一起吃了饭。
　　渐渐地，和学弟见面的地点就不止在播音室了，还有小叶子的家里，打着支持小叶子恋情的旗号。
　　也是在不经意间，习惯了学弟的存在。
　　惊讶于他的头脑和成绩，对他了解越深，愈发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种妖孽。
　　最难忘的肯定是那趟春运的火车，还有醉酒的时候做的荒唐事，并没有完全忘记，其实记得那么一丁点。
　　明明以前有人跟何莲表白的时候，她那么不乐意，现在却要把何莲推给学弟呢？
　　啊啊啊，烦死了。
　　钱岚辗转反侧，毫无睡意，想唱歌发泄情绪，又怕吵到爸妈和邻居，这个点的ktv又鱼龙混杂，一个人不敢去。
　　她们不会瞒着自己在开派对吧？
　　打电话去问一问？
　　如果真的在做，岂不是打扰他们了？
　　钱岚手滑，直接。
　　“喂，钱学姐，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学弟，你身边睡着女孩子吗？”
　　“睡着啊。”
　　“睡着几个人女孩子？”
　　“三个吧……”
　　程明看着床上的小黎、静静和徐娟说道，她们正在打牌，决定程明今晚和谁一起睡，徐娟的保护期已经结束了。
　　“三个！”
　　何莲、小叶子加上她的表妹，正好三个，连表妹都不放过吗？
　　话说那个表妹看到学弟的裸体一点也不害羞，明显是有经验的，她怎么没发现啊。
　　“真的没事吗？”
　　“你陪她们就行了，不要管我，呜呜呜……”
　　听到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的程明顿时慌了，他干什么了吗？
　　程明一头雾水地追问道：“呃，钱学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祝你们幸福。”
　　手机的另一头只剩下「嘟嘟嘟」的挂断声。


第723章 分析
　　程明立刻回拨电话，只有「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机械女声，这稍微有点不妙了。
　　“哥哥，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
　　“钱学姐刚才打电话给我，然后在电话里哭了……”
　　“哥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你今天下午不是和徐娟一起去了叶媚家吗？这个学姐也在那儿吧。”
　　“没有啊。”
　　应该说做了对不起何学姐的事情，之后也没有独处的时机，让程明再好好地道个歉，倒不如说继续独处，会让气氛相当的尴尬和微妙。
　　最好就是先冷静几天，然后再见面就会好上不少。
　　“哥哥要是能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小黎摊手说道。
　　“徐娟，下午发生了什么就全部说出来吧。”静静眯起眼睛，气场强大地说道，同时丢出一对王炸，再一条龙，跑光了手上的牌。
　　“全部就不用了吧？我来简单梗概一下。”
　　“哥哥心虚了，看来今天下午绝对发生了重大事件，必须全盘托出。”
　　徐娟望向程明，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说吧。”
　　很快就说完了小叶子家里发生的意外，然后就说到了「秘密基地」里的事情。
　　“等等，那边做的事情就没必要说了吧？”
　　“不是你要我全部说的吗？”
　　“啧，你的嘴巴真的是，要么是铁门，啥都不说，要么就是漏勺，问啥说啥。”小黎扶额叹道。
　　“嚯嚯，原来你们玩的这么花啊，但这是我和孜艺早就玩剩下的了，没什么稀奇的，我们比你们玩的还刺激。”
　　“停……”程明打断静静的话说道，“别在这种无聊的地方上攀比了，然后就是我刚才电话里的内容……你们都听完了，分析一下吧？”
　　“绝对是吃醋了，毕竟哥哥的魅力这么大，把这个钱学姐的性取向掰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看到你跟何学姐那么亲密，就差临门一脚了，哥哥在浴室里真的和何学姐啥都没干吗？”
　　“没有啦，那么短的时间能干啥啊。”
　　“也是，哥哥的持久我是亲身体会过的。”
　　程明没想到这也能当做自证清白的证据。
　　“钱学姐有没有可能是在吃我的醋？因为何学姐和我亲密接触了。”
　　“那就不会说祝你们幸福的话吧？虽然两位学姐的关系很好，但应该没扭曲到那个地步，我们对学姐的过去也不够了解，对钱学姐更是知之甚少，只能从旁推敲。”
　　“三人，一二三。”徐娟指着床上的三人数道，“下午的人，除去我们和钱岚也是三人。”
　　“呃……难道说钱学姐以为我和她们在大被同眠？我先打个电话给何学姐问问吧。”
　　有关钱岚的事情，怎么少得了何莲。
　　另一边的何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闭上眼睛就是程明的那个，看着手掌就能回忆起掌心的跳动和触感，浑身发热、瘙痒难耐。
　　洗澡的时候，用手指头在外面揉了揉。
　　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加剧了症状。
　　何莲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要怎么缓解，可她没有把手指头伸进去的勇气。
　　今天是爷爷奶奶过来住了，外加三姑六婆一堆亲戚，又有喝醉了，留下来过夜的。
　　家里的客房也就两间，何莲只能久违地和小学生的妹妹同屋睡觉。
　　何莲与妹妹并无血缘关系，她是爸爸战友的孩子，因公殉职之后，由他们家领养，所以年龄会差这么多。
　　在妹妹面前，何莲更不能做奇怪的事情了。
　　看到妹妹就会想到学弟，他这个人真的是……
　　好不容易把妹妹哄睡着了，何莲刚把手伸进睡裙，探到内裤里。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何莲吓了一跳。
　　还是学弟的电话，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
　　学弟难道知道她在，来兴师问罪的，不可能，只有这一点绝无可能，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
　　何莲颤着手摁下了接听键。
　　“喂，是学弟吗？”
　　“嗯，何学姐，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其实是有关钱学姐的事情，她刚才打电话给我了。”
　　“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
　　“诶，钱岚她说了这样的话，还哭了，说祝福我们。”
　　“多半是钱学姐误会了吧，都怪我说话没说清楚。”
　　下午还在那儿怪徐娟，结果他晚上又重演了。
　　“我也有错，其实我有意识到她有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一举一动都能看出端倪来。
　　但下午毕竟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接到家里的电话后，何莲就顺势先回家冷静冷静，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钱岚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吗？我打个电话给她妈妈问一下好了，这个点应该还没睡觉吧。”
　　“阿姨，我是何莲，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请问钱岚在家吗？她的手机关机了，我联系不上她。”
　　“在家呢，回来后就没从房间里出来过，钢琴也弹得一塌糊涂，我都想开门骂她一顿了，小岚，小岚，你怎么把手机关机？何莲找你，这死丫头好像还在气头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敲门和叫她都不回话。”
　　“钱岚在家就好，谢谢阿姨，这一次的事情不怪钱岚，全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去骂她，我才懒得骂她，骂她也不会改，都是大学生，还像是小学生闹脾气一样，也就你才会和她做朋友了。”
　　在何莲联系钱岚母亲的时候，程明这边也拿徐娟的手机打电话问小叶子，钱学姐在不在她那儿，并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下，自己的手机则保持畅通状态，免得忙线漏接了重要的电话。
　　何莲这边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告知程明。
　　“钱学姐还在家里就好。”程明松了一口气说道。
　　最怕她胡思乱想乱跑，玩失踪什么的。
　　“要明天再联系钱学姐吗？还是……”
　　“感觉今晚会睡不着觉，钱岚现在是好好待在家里，也不知道她等阿姨睡着之后会不会跑了，尤其是她知道我在找她以后。”
　　“一样，那我们现在去找钱学姐？”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大晚上的就不劳烦学弟。”
　　“这件事我怎么说都有责任，学姐一个人恐怕解释不清楚，不是怀疑学姐们的友谊，只是钱学姐现在有点钻牛角尖，这么晚了，我也不放心学姐一个人走夜路，公交车都停了，打的也有点风险，我直接骑车去接学姐怎么样？”
　　何莲不想让程明陪同的原因是她的身体现在很敏感。
　　要是碰到本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不行，现在她怎么还能考虑自己的事情。
　　何莲重重地拍了拍脸颊，摒弃杂念说道：“我家在城北路，再具体一点就是北路公安局旁边，我就在公安局门口等你吧。”
　　“公安局啊。”
　　“学弟怕了吗？”
　　“那倒不至于。”
　　“学弟认得路吗？”
　　“那我可太熟了。”
　　隔几条街就是市政大院，他能不熟吗？


第724章 守株待兔
　　何莲急匆匆地拿着手机奔走到玄关，正要穿鞋，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轻飘飘的吊带睡裙。
　　怎么穿着这一身去见学弟，太不检点了。
　　踏踏踏——
　　何莲跑回卧室，打开衣柜，看着里头保守的中长裙和牛仔裤，陷入两难。
　　穿什么好呢？
　　还是穿牛仔裤吧，自己的手没那么容易碰到就不会瞎想了。
　　何莲取出一条蓝白的七分牛仔裤穿上，小腿就绷得相当紧，最后的裤腰更是完全系不上。
　　和钱岚说的一样，她胖了，而且不是一点点。
　　“姐，你在干什么？”被翻箱倒柜的动静吵醒的妹妹从床上坐起身子，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没什么，你继续睡觉吧。”
　　将妹妹摁回床上。
　　不能让学弟久等，钱岚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
　　何莲直接拿过最角落里的高中夏季校服换上，还是这身最让人安心。
　　就是本来宽松的校服，现在紧绷得恰到好处，心情复杂。
　　何莲蹑手蹑脚地出门下了楼，这个时间点出门好像还是第一次，楼道昏暗，蝉声不绝于耳。
　　商铺大都关门了，路灯下聚集着趋光的蚊虫。
　　虽说在警局门口等学弟是比较安全啦，但要是被熟人看到报告给爸爸的话。
　　就得找个借口了。
　　何莲不喜欢撒谎，有了第一次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堵住第一个窟窿。
　　就像是给自己挖的陷阱一样，越挖越大，在上面铺上干草欺骗别人，欺骗自己，然后一天，自己掉进坑里，再也爬不上人，也没人朝自己伸出援手。
　　所以今晚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不能再逃避了。
　　何莲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夜风拂过，一头秀发被吹得凌乱。
　　“唉，忘记绑头发了……”
　　伴随着轰隆隆的引擎声，马路尽头的灯光愈来愈近，最后停在何莲跟前。
　　程明摘下头盔问道：“是何学姐吧？你怎么穿着高中时的校服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大晚上穿着校服可是很危险的，遇到了变态怎么办？就算是在公安局门口也不能大意啊。”
　　“这个是……”
　　何莲也不知道她为啥脑子一抽选了校服，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我知道了，何学姐是想穿着校服让钱学姐回想起你们的高中生活是吧？”程明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
　　“就当是这样吧，学弟，你骑这种车来吗？”
　　“不行吗？我这一路上可没故意扰民，但噪音还是有一点，晚上太安静了点，一点动静就显得非常大，学姐快上车吧。”
　　程明朝何莲伸出手去，何莲搭着程明的手心，踩在脚蹬上，正要抬腿。
　　“学姐要不要坐前面？”
　　“坐……坐前面！”何莲颤抖着声音，疯狂地摇着头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后面，我坐在后面就行。”
　　坐在前面，不是又要遭受那种酷刑了吗？
　　“我是想学姐坐前面更方便给我指路，我不知道钱学姐家在哪个方位。”
　　“那我还是坐前面吧，呼……”
　　并没有异物的硌人感，就算学弟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发癫的吧。
　　何莲不由松了一口气，后背贴在程明的前胸上，下意识转过头去，程明正好沉下头，想拿头盔给学姐，柔软的嘴唇擦过程明的脸颊。
　　何莲挪回脸，身体僵硬地目视前方，佝偻着腰，抱着油箱。
　　程明把头盔套在何莲的脑袋上，扣好下颚带。
　　“学姐，头盔有问题吗？难受的话要第一时间说出来，调整一下松紧什么的。”
　　“哦，我自己调一下就行了。”
　　何莲扶着头盔调整到舒适的位置，话说她自己有台小毛驴啊，为什么要和学弟坐同一辆机车啊？
　　真是的，发生了太多事情，导致大脑都不能正常思考了，不断地闹出乌龙和糗事，一点都不像她。
　　现在也不可能下车回楼下牵出车子了。
　　“可能会有点味道，学姐忍一忍吧，抓紧车把，我们出发吧。”
　　“嗯。”
　　“前面右转……学弟！”
　　没办法，学弟毕竟是正常的男孩子，怀里坐着一个女孩子，肯定是会有反应的。
　　不同于下午，坐上去的时候就是个庞然大物，何莲一点点地感受到了它的变化，身体又开始发软了。
　　“学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要注意安全，开车的时候别分心。”
　　“我晓得。”
　　因为学姐你一直在乱动扭着臀这种话，程明说不出口啊。
　　“学姐和我多说一些你和钱学姐的过去吧，我想更了解你们，或许听了后就能知道钱学姐为啥哭了。”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和她的孽缘一时半会说不完啊。”
　　“能说多少说多少，这次说不完，下次接着说。”
　　“还是先说说钱岚的家庭吧，她家还算挺富裕的。不然也玩不起音乐，但父母都挺忙的，也不像我小时候有爷爷奶奶带，与父母间的隔阂和间隙应该就是小时候留下的吧，你也知道她老是不想回家，有一个原因就是家里没人。”
　　“等她上了高中，父亲依旧很忙，母亲倒是赋闲在家，准备当个家庭主妇照顾她到高考结束，你也知道钱岚有点吊儿郎当的，都是脑袋一热想干啥就干啥，没少被妈妈数落。”
　　“钱岚就各种顶嘴，冷战期间，有时候没生活费也不找她拿，而是拐弯抹角地打电话找父亲。但不一定能及时联系上他，就来我这边蹭吃蹭喝蹭住，后面当上播音员，住在了学校里，这个问题算是有所缓解。”
　　“但相应的话，也错过母女和好的机会，她妈妈也没一直闲着，开了家美容院来着，钱岚上了大学，待在家里的时间就更少了，这问题有点无限搁浅的味道，其实也不用她们和解，都是一家人，等钱岚也当上母亲一定就会明白母亲的各种不容易。”
　　“其实钱岚是个心细且脆弱的人，半夜里哭湿枕巾的次数可多了，就是她第二天一定会恢复原样，至少在表面上会的，算是她的优点吧，我们到了，就是前面这栋河边别墅，现在看起来是有点老旧，当年可是超级豪宅呢，我那时候还是住在筒子楼里，我最喜欢坐在她房间的阳台上吹风看书，然后听着她弹琴……”
　　越大的房子，孤身一人的时候，寂寞感也更加强烈吧。
　　停好车，程明牵着何莲的手下车，何莲跑去摁下门铃。
　　叮咚叮咚——
　　穿着轻纱睡裙的中年妇女将大门打开。
　　“邓阿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过来打扰你。”
　　“我家丫头才是，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我还以为她上了大学会好点，结果一点都没变。”
　　邓阿姨头疼地揉着眉心，目光落在了何莲身后的程明身上，完全不在意何莲身上的校服，八卦地捅着何莲的胳膊问道：“小莲，这是你男朋友？”
　　“不是不是，这一位是低我们一届的学弟，程明，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竞赛天才神童。”
　　“阿姨好。”程明毕恭毕敬地问候道。
　　“哦，原来你就是程明啊，说起来你妈妈好像来我店里，是叫黎英吗？”
　　“嗯。”
　　这什么交际网啊，绕来绕去居然会有交集。但南明市确实不算大，所谓的上流圈子也就这群人，老妈现在挤进这个圈子也不奇怪。
　　不过老妈也不常去美容院，至少不像白初慧那么频繁，估计等老爸要回来之前才会去的样子。
　　看邓阿姨这么善于聊天，被老妈拷打已经是程明可以预见的未来，到时候再说吧。
　　“长得倒是还行，配得上小莲，我同意这门亲事，哈哈……”邓阿姨拍着程明的肩头大笑道，“我家死丫头该不会是因为你交了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才和你闹脾气的吧？”
　　就笑声而言，母女还是蛮像的。
　　“邓阿姨，都说了不是啦，学弟有女朋友了，是担心我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才陪我过来的。”
　　“行行行，你说不是就不是，别在外面傻站着了，都进来坐吧。”
　　程明只是余光在邓阿姨身上瞄了一眼，不敢多看。
　　考虑到钱学姐的年纪，邓阿姨怎么说也是奔四的年纪吧，看起来倒是三十岁出头，皮肤白嫩，大概是注意保养，这个年纪仍然风韵犹存。
　　程明走在最后头进屋，低声问道：“我有这么出名吗？”
　　“你不知道学校怎么宣传你的吗？很多人可能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的脸。但是绝对听过你的名字，你再想想去美容院里的都是一群中年妇女，聊来聊去都少不了孩子的学习成绩吧？”
　　“我家孩子就交给你们，我在这儿只会碍事，起到反作用，你们要烧水泡茶的话自便，茶点在柜子里。”
　　何莲敲着门喊道：“钱岚，是我，你睡了没？没睡的话快给我开门，我今天家里来客人了，没地方睡觉，你不让我住，我只能去别的地方睡了。”
　　“那你去别的地方睡觉就好了，比如和学弟在小叶子家睡觉。”
　　话里就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醋味和委屈。
　　“那我真走了？”
　　何莲故意发出脚步声在门前来回踱步，脚步由重变轻，最后消失。
　　何莲和程明在门外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噔——
　　这是反锁的锁舌转回去的声音。
　　咯吱——
　　房门缓缓被推开一条小缝，屋里一片漆黑，露出一双小眼睛。
　　钱岚一看到门外的何莲和程明立刻就想把门重新关上，等守株待兔的两人动作更快，程明把脚塞进了门缝里，强硬地把门推开。
　　走廊的灯光射进了屋内，钱岚的眼睛哭得红肿，脸颊上还留着泪痕。
　　何莲把钱岚紧紧搂在怀里，说道：“笨蛋。”
　　“不要管我，你们不用管我啊！”
　　情绪激动的钱岚又开始哭闹，试图挣脱何莲的怀抱。
　　“学弟快来帮个忙。”
　　“哦哦。”
　　程明关上门，从另一个方向抱住钱岚，手臂环过何莲的后背，连同何莲一起把两人搂在了怀中。


第725章 一人一半
　　钱岚哭了，何莲也跟着哭了起来，女生之间的情绪总是容易被互相感染。
　　程明只能拍着她们的后背，默默安慰，多嘴可能说错话起到反效果。
　　三人从一开始站着到蜷腿坐在地板上，钱岚哭得声嘶力竭，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屋里还是没有开灯，程明又把门给关了，视野一片漆黑，三人的呼吸声混杂在一起。
　　“冷静下来了吗？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吧。”何莲凭感觉抚摸着钱岚的脸蛋说道，“学弟，麻烦你去把屋里的灯打开，开关就在门边上。”
　　“哦，好。”
　　坐久了，程明的腿都麻了，拍着腿站起，借着手机的微弱荧光找到开关的位置。
　　“我要开灯了，学姐们先闭上眼睛吧。”
　　屋里亮起刺眼的灯光，程明率先睁眼，只见两位学姐亲密地拥在一起。
　　刚才是何莲让程明帮忙制服钱岚，现在就不能腆着脸抱上去，那就是耍流氓了。
　　程明顺手把门给反锁上了，危机意识到位，不关门和不锁门的下场怎么样就不用多说了。
　　程明打量着钱岚的卧室，比想象中还要宽敞，粉色系的装扮，床头和地上有各种布偶，很可爱，很有女孩子的感觉。
　　窗户边上摆着钢琴，地架上放着吉他，墙壁上裱着相框，里头是播音室的四人合影照，钢琴上也放着两位学姐。
　　另外还有些凌乱，裙子、热裤还有内衣裤什么的直接扔在了床上和地板上，衣柜的门也开着，最底层的抽屉里全都是内衣裤，大部分都是些比较孩子气的款式。
　　梳妆台也是乱糟糟的，有点惨不忍睹，粉底开着没盖上。
　　看得让人血压升高，想帮她收拾一下房间，顺便收拾一下她这个人。
　　考虑到钱学姐平时随性的生活习惯，倒也不奇怪，住在播音室里时也差不多是这幅模样，程明一开始进播音室时，眼睛还不能乱瞟，后面就无所谓了。
　　如果钱学姐本人不害羞，那就是一堆无意义的布料。
　　“何莲，你怎么穿着校服啊？还和学弟在一起，果然我猜的没错，明明都说了你们不用管我，自己快活就好了。”钱岚扯了扯何莲的衣角，吸了吸鼻子，鼓起脸颊说道。
　　“你打电话给学弟不就是想让我们管你吗？口是心非什么啊，你是离家出走想要引起家长注意的小学生吗？还有你绝对误会了什么。”何莲掐着钱岚的脸蛋问道。
　　“我才没有误会，本来我还有些怀疑的，结果你大晚上还和学弟待在一起，进一步坐实了我的猜想没错。”
　　“全部都错了好嘛，那我问你为什么哭？”
　　“我这是那个……高兴的哭啊。”
　　“你骗谁呢？你确定考上央音那晚都是又哭又笑的，你今晚只有哭，没有笑。”
　　“我这不是笑了吗？”
　　钱岚的双手食指抵在嘴角，向上扯，才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一点都不自然，不像是平常的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小叶子都跟学弟好上了，只剩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你寂寞得哭了。”
　　“怎么可能，我可不像你这个闷葫芦，整天就知道读书学习、泡图书馆和蹲实验室，我朋友多着呢，出门一趟，全都是朋友。”
　　“是啊，你朋友那么多，但是我的好朋友只有你一个，小叶子和林希她们等等当然也是朋友。但她们和你不一样，只有你是独一无二的，你不陪着我，不拉着我做傻事和蠢事，我会寂寞的，懂吗？”
　　“不懂，完全不懂。”
　　“你这个人的死脑筋真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那我就明说了，你喜欢学弟对吧？”
　　正在帮钱岚收拾房间的程明听到这话，僵住身子。
　　以为对方喜欢自己这事在去年年底就发生过一次了，互相谦让，差点就变成程明和妮妮两人逛动物园了。
　　最后程明问她们喜欢谁，只得到「你猜」这个调皮的回答。
　　“我才不喜欢他呢，就一个花心大萝卜，不知道有什么好，让你和小叶子死心塌地的。”
　　当着本人的面这么说，程明实在是深受打击，但也是实话。
　　“怎么没把你自己给算进去？你别骗我了，也别骗你自己，不想想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还是你觉得我们是超级好朋友，我喜欢的东西，你就应该让给我？小时候也有过吧，布偶啊，发卡，甚至是文具，太多太多了，我们的品味还挺接近的，有时候卖得只剩下一个，我们就轮流着用，或者一分为二，一人一半，比如那个橡皮泥。”
　　“结果橡皮上的卡通图案裂了，重新拼起来也没有原来的味道，我们都不想用了。”
　　“但学弟可不是物品，更不可能掰成两半，甚至可以说不属于我们，还好学弟花心得没边。哪怕是我们似乎也有一丁点的机会了。”
　　“我才不需要这种机会，你要自己去抢，你这是不是变相承认你喜欢学弟了？”
　　“啊啊啊，真是的，我就是喜欢学弟行了吧！”何莲破罐破摔地说道，“那你呢？就不喜欢学弟了吗？为什么老想着撮合我们？真的只是担心我结婚后，我们关系会渐渐疏远吗？我看你除了叔叔，最亲近的男人就是学弟了吧？不对，叔叔都没学弟亲近吧。”
　　“我以前不是阻扰过一次你的恋情吗？”
　　“真的只有一次吗？”何莲揉着钱岚的太阳穴说道。
　　“那就很多次，虽然说不上补偿什么，但以前都是别人追求你，只有这一次是反过来的。所以我就想要支持你的恋情，当然小叶子也是支持的，学弟你对何莲是怎么看的？就算没那么喜欢，也有好感吧？”
　　钱岚回过头来，望向程明，听学姐们的聊天入神了，他手上还攥着钱岚乱丢的内衣裤。
　　“学弟，就算你再喜欢女孩子的贴身衣物也不能拿我的啊，就拿就拿何莲的吧。”
　　钱岚一手掀起何莲的上衣，另一只手扒下她的校裤，露出黑色镂空蕾丝的布料，是一整套的。
　　文静淡雅的外表，内衣则是大胆闷骚风格的。
　　“你干什么啊！”何莲重重地敲了下钱岚的脑袋说道。
　　“我在帮你诱惑学弟啊，你一点情趣都不懂得，学弟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啊，学弟身边那么多魅力四射的女孩子。”
　　“还轮不到你说我，你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红着脸的何莲捂着上衣，重新穿好校裤。
　　“这是闲着无聊，帮钱学姐收拾房间呢，并不是喜欢这些东西来着……”
　　程明把手上的内衣裤扔到床上。
　　“学弟不喜欢吗？这和我认识的学弟不一样啊，你在我们面前就别装乖孩子了，露出你的本性来吧，嗷呜……”
　　钱岚举起双手，握成爪状，学着狼叫，倒是恢复了些许的精神，都会开玩笑了。
　　“也不是不喜欢，我更喜欢穿在身上的吧，没穿在身上的就是一堆没有灵魂的布料罢了。”
　　“那就给你看热乎的。”
　　“你这么想给学弟看，把你自己的给他看不就好了。”
　　何莲跟钱岚扭打在一起，互相扒拉着对方的衣服，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钱岚一会儿在上面，一会儿在下面。
　　两人瞬间都变成半脱状态，露出白皙的肌肤或是晒痕，披头散发的。
　　钱岚的内衣裤不是同一套的，这个倒是能猜到的，反正是穿在里面，别人看不到。
　　程明就喜欢看女孩子打架，尤其是这种只脱衣服，不扯头发和用指甲掐人。
　　“那个，学姐们，动静是不是小点比较好，邓阿姨……钱学姐的妈妈还在家里。”
　　听到程明的话，何莲跟钱岚才停手，冷静下来，穿好衣服。
　　还是不要产生太大的误会好点，毕竟这位邓阿姨可是会和老妈见面的。
　　程明到时候被老妈严刑拷打一番是必不可少的。
　　但程明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别被老妈知道太离谱的事情都还有救。
　　“这里离我妈的房间还挺远的，她应该只能听到一点点动静。”
　　“那也要小心点，万一在门外偷听呢。”
　　这么想的程明立刻打开门看了眼，并没有，他想多了，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钱学姐刚才在电话里不是问了我身边睡着几个女孩子吗？我说的三人其实是指我妹妹、静静，还有徐娟。”
　　“呃啊……不是何莲、小叶子跟她的那个小表妹吗？”钱岚略显尴尬地反问道。
　　“怎么想都不可能好吧，你的脑袋里能不能装点正经东西啊，整天胡思乱想就算了，还不让人把话说话，就把手机给关机了。”何莲重重地弹了下钱岚的额头。
　　“那你怎么和学弟一起来找我？还穿着校服？对哦，你还没回答我这个问题呢！为什么穿着高中校服？”
　　“出门的时候太急了，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好，看到校服就直接穿上了，穿起来也很简单方便。”
　　“是不是别的衣服裙子都穿不下了？都说你胖了还不信。”
　　钱岚反手去掐何莲的腰间软肉和小肚子。
　　“我有说不信吗？我当然知道自己比起高中时期是胖了些，学弟是接到你的电话后，打电话联系我，本来我是想一个人来找你的。但学弟担心我一个人出门不安全，就特地跑来我家接我，我们一起过来了。”
　　“哦对了，我得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大家，免得她们担心睡不着觉。”
　　学姐这状态，姑且算是恢复正常了吧，也把那离奇且离谱的误会解开了。
　　“大家都知道了？”
　　“嗯，应该是都知道了吧。”
　　“那我以后怎么见大家啊，这么丢脸的事情都被知道了。”钱岚捂着脸说道。
　　“你也知道丢脸啊。”
　　“嗯嗯，学姐没事就好，那个小明……”
　　小叶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晚安，小明要和学姐们好好相处。”
　　急匆匆地挂了电话，看来程明还得抽空去一趟小叶子那里。
　　接下来是打给静静。
　　“没事就好，学姐们也真是一点也不让省心啊，明明比我们年长。”
　　“没闹出人命就行，但别在另一个意义上闹出人命哦，哥哥。”
　　“才不会啦。”
　　“小明今晚会回家睡觉吗？”静静问道。
　　“我尽力吧。”
　　“你不回家睡觉也没关系，我们就说你睡死过去了，黎阿姨也不可能去房间把你从床上揪起来，就是小明在黎阿姨眼中的评价会不断往下掉。因为小明一直不着家，都说了我怎么感觉自己少了生个儿子，多了一堆女儿这种话。”
　　无法反驳。
　　“今天做少了，我明天加油。”徐娟干劲满满地说道。
　　挂了电话，小黎双手抱肩说道：“感觉哥哥今晚大概率是不会回家睡觉了，我看这女人就是故意的，利用哥哥的心软和温柔之处，把哥哥骗走了，啧啧，外面的坏女人实在太多了。”
　　家里头的也不少就是了，真是怎么防都防不住啊。
　　“话说，哥哥都有可能不回家睡觉了，我们还打什么牌啊，计什么分啊！”
　　虽然小黎的分目前是最低的。
　　“决定明天，或者明晚的陪睡权。”
　　“你们说这个我就不困了。”
　　小黎殷勤地主动洗牌。
　　“你们还真是有干劲啊，我等开学就行了。”静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不在乎这一天两天，一晚上的。”
　　“我也一样。”徐娟附和道。
　　“那还比什么啊！暑假明明是我的回合啊！你们不要来抢我的戏份啊。”小黎抓狂地说道。
　　“暑假初不就是你在独占小明吗？”
　　“才半个月左右呢，太短了，完全不够。”
　　“小黎就是太想独占哥哥了，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才这么惹人生厌。要是能像小怜那样知道进退分寸就好了。”
　　“倒是静怡姐是不是仗着哥哥的女朋友身份而显得过于大度了，就不怕阴沟里翻船吗？是不是开始慌了吧？”
　　徐娟分好牌堆说道：“我先抽牌了……”
　　视线回到钱岚家这边。
　　“学姐们，我差不多也该回家了，就不打扰你们叙旧。”
　　程明刚转过身子，钱岚就伸手抱住他的大腿。但没抱到腿上，而是拉住了他的五分裤，强行往下扯。
　　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啊，都几次了，他没系皮带就搞这一手是吧。
　　“给我等一下！何莲刚才都鼓起勇气跟你表白了，学弟的回答呢，是接受，还是拒绝？”
　　“我那个是故意套你话的，不作数，学弟不要放在心上，你快回家吧。”
　　“你现在又逃避什么啊！好不容易才说出口，机会难得，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学弟，快点回答我，没听到回答，我今天是不会放你走的。”
　　“那个，经典问题，何学姐喜欢我什么地方？毕竟我感觉自己完全没有理由被喜欢上啊。”
　　“这个我也想听。”
　　“都说了没喜欢啦。”
　　“事到如今，说这个骗鬼呢。”
　　“钱学姐能不能先放手啊？”
　　“不行，放了你就跑了。”
　　“我能跑哪里去啊。”
　　“那我能坐着吗？”
　　“这个倒是可以。”
　　程明坐在地板上，钱岚抓着他的裤腰带，程明总算能解放双手了，不用提裤吊胆的。
　　“之前和学弟只能算是比较疏远的朋友关系，默默地支持着小叶子的恋情，担心可爱的小学妹被坏男人骗了，也在背后默默地收集着学弟的资料。”
　　“居然还有这事，我完全不知道。”
　　“和学弟拉近距离是在暑假集训的时候吧，没想到你也在集训营里。”
　　“果然是这里，我就知道集训的时候你们之间绝对发生了什么。”钱岚插话说道，“何莲还不告诉我。”
　　“哪里没告诉你了？就是和学弟一起吃了顿饭，隐藏了细节而已，学弟的绯闻女友陈孜艺也在集训营里，和学弟成天出双入对的，每天放闪，偏偏两人都很优秀，竞赛成绩好，长得也好看，被说是金童玉女，老师都没制止的理由。”
　　“我气不过，就想给小叶子出头，和学弟坐在一起，给学弟夹菜，陈孜艺不甘示弱，开始喂菜，我不能示敌以弱。不然我这个代理人就是给小叶子丢人，就硬着头皮夹菜喂学弟，我还是第一次喂妹妹以外的人吃饭，快羞死人了。”
　　“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程明缅怀地说道。
　　“你们从那时候起就是这种关系了吗？我被瞒得好惨啊。”
　　“什么关系？”
　　“明知故问，就是小叶子和学弟的关系啊，肯定把亲嘴还有生小宝宝的事情都做了个遍。”
　　“没有。”
　　“你们在小叶子家的浴室里什么都没做吗？明明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什么有点痒，再用点力。”
　　“什么都没做啦！”
　　“亲嘴也没有？”
　　“没有。”
　　“不是吧，你都在干什么啊！”
　　钱岚使劲地摇晃着何莲的身体。
　　“别在这里发癫，老打断我说话。”
　　何莲伸手捂住钱岚的脸把她推开，继续说道：“之后学弟经常来播音室玩，我们也去小叶子家做客，和学弟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和频繁，对你的了解也越深，我们这时候也算是好朋友了，学弟是我的第一个男性朋友。”
　　“诶嘿嘿，第一个啊。”钱岚意味深长地说道，露出欠揍的贱笑。
　　“你别笑，学弟也是你的第一个男性朋友，我也不知道这种感情能不能归在喜欢这一类。反正和学弟待在一起并不觉得讨厌。甚至很安心，有着远超同龄人的稳重，比如在火车上的那一个晚上……”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钱岚点了点头说道。
　　“终于，你也表白了，你快承认你也喜欢学弟吧！”何莲扯着钱岚的嘴巴说道。
　　“我没有，我只是在赞同你的说法。”
　　“学弟现在可以拒绝我了，就算学弟答应我的表白，我们分隔两地，学弟身边也不缺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本来就淡薄的感情马上就会淡了吧，我之后也要专心在研究上，正如钱岚所说，我这个人不是很懂浪漫什么的，以后估计要单身一辈子，孤独终老。不过我表白也算是没有遗憾吧，初恋没有结果才是常态，喜欢上有很多个女朋友的男人也很奇怪不是吗？啊哈哈……”
　　何莲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心酸和落寞。
　　“能被优秀的学姐喜欢上已经是我的荣幸，该被嫌弃的人是我才对，我压根没有资格去拒绝，再说我已经玷污了何学姐，不负责任也说说不过去。”程明挠着后脑勺说道。
　　陈孜艺要是听到程明这话，估计会气得骑在他上质问道：“我当初表白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程明当时还有叶斌松这个大敌没解决，实在没心思去考虑儿女情长，再加上前世欠下的情债就不少，没打算增加额外的负担。
　　与陈孜艺的家世差距之大也是原因之一，怕惹上麻烦事也是真的。
　　程明蛰伏发育了这么多年，已经到了秀肌肉的时候。
　　不管是胆识和眼界都不是刚重生时可比拟的。
　　另外就是心态上的重大变化。
　　“太好了，何莲，学弟接受你，你们还不快抱一个、亲一个，啾……”
　　钱岚撅起嘴唇，推搡着何莲的后背，猝不及防的何莲摔倒在程明的怀里。
　　何莲撑着程明的大腿抬起头，钱岚又在后面推了一把手，何莲撞上程明的胸膛上，双手本能地抱着他的后背，心跳不断加速。
　　“现在轮到我发问了，学弟喜欢我哪里？说不上来的话，我是不会接受和承认你的。如果你是见一个爱一个，只要是个女孩子就可以的随便男人的话。”
　　何莲反将一军，倒是打得程明措手不及。
　　“不说别的，首先肯定是因为何学姐长得很漂亮，男人都喜欢美女，我也不能免俗。”
　　“学弟还真是现实啊，但不可否认，何莲是很漂亮啦。”
　　“钱学姐也很漂亮，应该说有你自己的可爱之处。”
　　“扣分扣分，怎么可以在女朋友面前夸别的女孩呢。”钱岚双手画叉说道。
　　“钱学姐不是别人吧？”
　　“是啊，钱岚不是自己人吗？”
　　何莲拉着钱岚的手将她拽进程明怀里。
　　“学弟，快抱住她。”
　　“知道了。”
　　程明分别搂着何莲和钱岚的腰肢，何莲抱着钱岚，钱岚的一只手仍抓着程明的裤腰带。
　　程明又变成左拥右抱的状态。
　　“最让我感动和感谢的应该是两位学姐对小叶子的照顾吧，不知道你们听小叶子说过没有，小叶子的父亲会进去有我的一份功劳。”
　　“完全没听过。”钱岚摇着头说道。
　　“我有了解一点，但不多，因为我家人在警方那边有点关系，我就问了一下小叶子父亲的罪状，完全没想到会是那么大的一个事件。”
　　“也是，因为我也是后来才和小叶子坦白的……”
　　程明甚至连他欺骗小叶子拿证据的细节都没隐瞒。
　　“我都不知道你们三个人的关系这么错综复杂，还以为你们只是三角恋的青梅竹马而已。”钱岚震惊地说道。
　　“我当时被夹在中间，要照顾双方的感受。对于小叶子的陪伴不算多，我一直陪着她，其实也会增添她的压力和心中的罪恶感。所以小叶子能遇到学姐们这么好的人也是她的幸运，小叶子慢慢变得开朗，从阴影走出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学姐们的功劳。”
　　“再多夸一夸我们。”钱岚嘚瑟地说道。
　　“最后还是绕不开小叶子，你们能接受小叶子，小叶子也能接受你们，以后你们就能互相扶持和帮助，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能互相陪伴，至少能凑一桌桌游打发时间。”
　　虽然程明并不想后宫里分党派，搞什么党争争宠，后院起火。但女孩子间就是亲疏有别，偶尔凑在一起吃个饭，玩一玩什么的，当然没问题，不至于撕破脸皮和吵架，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可是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小问题就会被放大，小矛盾一点一滴的积累，最后在某个节点爆发。
　　哪怕程明的时间管理再出色，也有应接不暇的时候，所以分而治之是比较合适的手段。
　　“怎么感觉我们像是小叶子的陪嫁丫鬟一样啊。”钱岚吐了吐小舌头笑道。
　　“何学姐，我的回答还算合格吗？”
　　“合格是合格了，但是钱岚也要和我一样的待遇才行。”
　　“什么意思？”钱岚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遭受过什么耻辱，你也要尝一遍，不然不公平……”何莲振振有词地说道。
　　很多时候，让一段长久冻结的关系融冰可能仅仅需要一个人，一句话，或是一个需要共同保守的秘密，比如一起上床，开个玩笑。
　　何莲与钱岚的关系远远还没到需要外人补救的那个地步。
　　哪怕今晚没有程明，她们在解开这乌龙的误会后，也能和好如初、更甚以往。
　　只是程明作为闯入她们世界的男人，成为了维系她们关系的新桥梁，让她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大概是进步吧。
　　程明与静静则是真的只是一句话就融冰了。
　　青梅竹马的牵绊可真强大啊，不过也有反例就是了。
　　缓过劲来的何莲跟钱岚慢慢睁开眼，看着对方，又看了一眼程明，神情恍惚，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沉默。
　　三人默不作声地从地板上站起，趴在阳台的护栏上，紧挨着身子，何莲和钱岚抱着程明的胳膊，枕在他的肩头上。
　　吹着夜风，让身体和大脑冷静下来。
　　河里倒映着路灯的稀疏灯光，远处的高楼正在连夜施工，建筑工地的塔吊上挂着耀眼镝灯，在这里都能听到工地上的噪声，或许他们搞出来的动静也不是非常大。
　　那块地好像是正诚集团拿下的，开发商业广场和摩天大楼，本来是不可能这么快破土开工的。但在程明的阳谋施压之下，必须按时开工。
　　程明缺的是大钱，小钱是不缺的。
　　手机战略布局，仍然缺钱，按现在的布局规划，稳扎稳打，在国产手机里守住一席之地不算难。但要更进一步，成为领军人物却远远不够。
　　程明虽然不想成为炒房客，却也不想成为冤大头。
　　不管是燕京还是魔都买下一两栋作为公司气派的大楼，还是买几套别墅作为金屋藏娇的别墅和出差时的落脚地。
　　牛市在年初已经开始了，证监会出台了股权分置改革，股权分置改革的完成为股市的上涨腾出大幅空间，为暴涨提供了前提条件。
　　其中上半年又以有色金属为代表的资源类个股涨幅最高，其中金、油、铜价相继创过新高，本省的西江铜业上涨311%，小黎对此嗅觉最为敏感，但没有一次性赚得盆满钵满。
　　他们能投入的本金不多，也不是庄家。
　　证券市场，正是因为有庄家的炒作，才会有蓬勃的生机。
　　随着证券市场的发展，庄家的炒作技巧是飞速发展，从而导致投资者追涨杀跌，沦为韭菜，结果以庄家的全身而退而告终。
　　哪怕他们真的投了一大笔钱，如此庞大的资金动静，势必会被其他聪明人察觉。
　　到时候他们就变成猎物了，出手别太贪，能吃点肉就行，多点开花，再不济也能喝到汤。
　　最近是属于结构调整期，有色金属开始休息，其他热点开始酝酿。
　　所以成天守着股票曲线的小黎才能抽空和程明回乡下的外婆家。
　　从十月到年底是银行和地产代表的权重股，明年依旧是有色和银行为主。
　　后年作为大年市的最后一年，行情可谓异彩纷呈，有低价股的狂飙，也有蓝筹股的独舞，几乎所有板区和概念股都登上了历史舞台，这一年的牛股名单里有很多是即将退市的st股，而熊股名单里却是绩优股，两级反转，是投机盛行的年代。
　　以上资料都是小黎根据前世的记忆和所学知识再加上手头上的资料研究整理出来的不传之秘，也可以说是点金之术。
　　除了捞一波就跑的股票外，也长期投资了一些未来的优质企业和行业优质股。
　　“啦啦啦……”钱岚清了下嗓子说道，“我们好像做了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可不是嘛，现在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你明明舒服分不清那边是现实了吧？”
　　“你不也一样。”
　　何莲和钱岚的左手和右手在程明的小腹处互掐着，有意无意地摸着程明的身子。
　　“说起来，学姐们关系这么好，却一直是互相叫着对方的名字呢，而不是小名、昵称或者外号什么的。”
　　“哦，学弟不提这个我们都没注意，因为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叫的吧，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吧。”钱岚的下巴蹭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是啊，都习惯了，认识太久了。”
　　“为了庆祝我们今天在一起，表白成功了，要不我们开个派对吧？”钱岚突发奇想地说道。
　　“都这么晚了，而且那都是昨天的事情了吧？等白天再说吧。”
　　“那更应该庆祝一下吗？难得的纪念日耶！白天再聚一聚当然行啊，但今晚是属于我们三个人的，我想唱歌，从刚才就想了。”
　　“你的喉咙没问题吗？都哭了一晚上了。”
　　“完全没事，好的很，至少小唱个几首歌都没问题的。”钱岚摸着喉咙说道。
　　“去小叶子那边的话，打扰她休息不说，她家附近的邻居也不是好惹的，真要唱歌的话就只能去ktv了。”
　　夜晚的ktv和酒吧都是鱼龙混杂之地，在这个扫黑除恶不彻底的年代更是如此，窝藏着黄毒。
　　喝了酒后，一点小摩擦就会变成大形的肢体冲突，抡起酒瓶，不服就干。
　　程明平日都是敬而远之，平常要去也是挑白天下午和学校附近的小ktv，错开时间，相对安全一些。
　　但这个时间点，带着两个女孩子在外头转悠已经蛮危险的了，更不用说挨个找ktv了。
　　“对对，就是ktv，其实我一个人不敢去的，但有学弟陪着我的话就没关系了。”
　　“果然还是算了，女孩子去晚上的ktv实在是有点不安全，你这么想唱歌，把学弟的那个当话筒唱一个晚上吧。”
　　钱岚想了想说道：“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再说吧。”
　　开网吧的人大多有点道上背景，程明搞的网吧联盟里头有不少就是混混口中的老大。
　　虽然程明自己不搞这些娱乐场所，免得未来落下话柄。但他们赚了钱之后，可是狠狠地投资了一波夜店和酒店之类的餐饮娱乐行业。
　　程明对于小马哥的建议也只是别触碰底线。
　　有钱是老大这一点还是相当现实的。
　　也许小混混不认识你，不把你当一回事。但他们的老大对程明可恭敬得很，指望程明有更多财路一起带带兄弟们呢。
　　“哦哦，我就知道万能的学弟一定有办法。”
　　“学弟你也太纵容钱岚了。”
　　“我对女朋友都这样的。”
　　“当学弟的女朋友也太幸福了，我早知道高中的时候就当你女朋友了。”
　　激动的钱岚亲昵地蹭着程明的脸颊。
　　“高中的时候怎么都轮不到你的，陈孜艺那个女孩子在，是没有可趁之机的。”何莲点着钱岚的额头说道。
　　“钱学姐等我把事情敲定再高兴吧，不然空欢喜一场。”
　　程明压低声音，用着阴沉沙哑的声音说道：“喂，是我，程明。”
　　“程少，您这个大忙人怎么会有空给俺打电话啊？”
　　“我大晚上的想唱歌，你那边有空包厢吗？不用太大的，我这边就几个人，尽量干净一点，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钱不是问题。”
　　“俺哪敢收程少的钱啊，俺们新建的富贵国际大酒店里的总统套房就有唱歌的ktv包厢，程少到前台直接报你的名字就行了，俺倒是希望程少来富贵年华夜总会坐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有机会一定，我比较喜欢安静的地方。”程明这就是场面的客套话。
　　这总统套房平时没住人也是空着，现在做个顺水人情给程明免费住一晚，不赔稳赚，好一个如意算盘啊。
　　程明偶尔欠欠人情也能让这个联盟更加牢固，他除了和小马哥是旧相识外，和联盟的二三把手基本只有工作上的交集，偶尔还是要拓展一下私交，但深交就没必要了。
　　程明是知道有五星级大酒店的这个项目。
　　但不知道里头有ktv包厢，这个项目是在唐叔叔还没被调走的时候就通过了审批。
　　不管是五星级大酒店，还是超高建筑这种地方性标志设施对政客的诱惑都是巨大的，有资金和政策扶持，现在也是招商引资的指定接待所。
　　正诚集团手上是有一个四星级酒店。在富贵国际出现之前，是南明市除龙山酒店外的扛把子。
　　白初慧也有五星级酒店的计划，但她入场终究晚了些，现在连微操都做不到。
　　“学姐，有了，富贵国际大酒店那边有ktv包厢，比起普通的ktv环境会好上不少。”
　　“富贵国际大酒店不是市里上个月新开的五星级酒店，还宣称是南明市的第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一晚很贵的吧？一晚上都顶我好几个月的生活费。”钱岚心疼地说道，“要不还是算了。”
　　“正常住一晚应该很贵，但人家老板免费要给我们住一晚，不住白不住。”程明耸拉着肩膀说道。
　　“好耶，学弟，最喜欢你了，呜嘛……”钱岚高举起双手欢呼道，在程明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真该让你自己看一看前后表现，刚才让你说一声喜欢还要死要活的。”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出发吧，晚一秒都是在浪费钱。”钱岚急匆匆催促道，“再背上我心爱的小吉他。”
　　程明跟何莲相视一笑，回到屋里。
　　“啊，我也要穿校服出门，和何莲一样的，我找找啊，我把高中校服塞哪里去？”
　　钱岚把头埋进衣柜里，把折叠好的衣物裙子一件一件地往外头仍，程明和何莲就在外面捡的，有条内裤还直接落在了程明的头顶上。
　　“钱岚！你找衣服的时候能不能别乱丢啊，收拾起来很浪费时间的，都混在一起，不知道哪些是干净，哪些是脏的了。”
　　“哦，找到了，不对，这是冬季的，夏季的是在，有了。”
　　钱岚抽出皱巴巴的校服体恤和长裤，本就一片狼藉的衣柜更是惨不忍睹，妈见打。
　　帮何莲叠着衣服裙子的何莲捏着拳头，快要爆发了。
　　钱岚直接脱了身上的体恤和热裤，换上校服，在原地转了个圈，拉了拉衣角说道：
　　“还是松松垮垮的，和高中的时候没什么变化，感觉年轻了好几岁，又变成高中生了。”
　　钱岚捅着程明的侧腰坏笑道：“学弟就喜欢玩弄高中生的我们吧？你这个变态。”
　　“果然钱学姐还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可爱啊。”程明掐着钱岚的脸蛋说道。
　　“学弟坏心眼。”
　　“我也这么觉得，会担心你的我真是像笨蛋一样。”
　　“我纤细的少女心好受伤。”
　　钱岚跪坐在地上，捂着右胸，又开始搞怪整蛊了。
　　“你的心脏是在右边吗？”
　　“我的心脏就是在右边！”
　　“钱学姐家里有口罩吗？虽然是以防万一啦，但进酒店的时候有可能会被熟人看到，到时候就解释不清了。”
　　“学弟经验丰富，没少偷情吧？”
　　偷情是没少偷啦，但程明也很难说他是不是在偷情。毕竟女朋友都同意他偷了，还是算偷情吧。
　　“之前非典流行的时候买的，没用完剩下的，应该还能用吧。”戴上口罩的何莲背上吉他，再顶着鸭舌帽，单马尾从帽子后的窟窿垂下，在下巴处摆了剪刀手的姿势说道，“感觉自己像个大明星一样了。”
　　“大晚上的就别戴帽子了，奇怪死了。”
　　钱岚摘下何莲的帽子丢到一旁，拿起梳妆台的发圈给自己绑了个简单清爽的马尾辫。
　　三人蹑手蹑脚地离开卧室，最后出门的钱岚转弯时，吉他盒撞到门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把他们吓得不轻，身体不敢动弹。
　　良久之后，也不见邓阿姨出来抓人，松了一口气，打开走廊灯，走出家门。
　　“钱岚坐前面，我坐后面。”
　　“可我背着吉他盒啊，怎么看都是我坐后面吧？”
　　“我来帮你背，而且我说的前面可不是我前面，而是学弟的前面，我来的时候已经坐过了，现在轮到你了，我们要一模一样，我尝过什么滋味，你也要尝一遍。”
　　何莲还真是坚持这一点。
　　“诶……”
　　程明的机车平常只背着两个头盔，就给前面要挡风的程明和钱岚戴了。
　　“这头盔里有何莲的味道。”
　　“真亏你能闻得出来。”何莲叹道。
　　“其实是我瞎说的。”
　　爬上车前头时的钱岚还有些不情不愿的。
　　但等机车启动之后，钱岚就开始真香变脸了。
　　“哇呜，风好大，好凉快。”
　　钱岚兴奋地将身子扭来扭去。
　　耳边是破风声和衣服的飘荡声以及引擎的轰鸣声。
　　“钱学姐，乖乖坐好，别乱动，抓好把手，别挡住我的视线。”
　　“哦。”被泼了一盆冷水的钱岚乖乖地低下头。
　　“果然还是应该我坐前面。”何莲把脸颊贴在程明的后背上，双手紧搂着他的腰肢，有些后悔。
　　钱岚的上半身虽然是安分，但下半身更加躁动，臀部扭个不停。
　　“真是拿学弟没办法呢，这就有反应了。”
　　在停车场里停好机车，在一众名牌轿车的停车场里，程明这辆拉风的机车也算是别树一帜。
　　走进富丽堂皇的大酒店的旋转门，何莲和钱岚紧紧地抱着程明的左右胳膊。
　　她们绝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只是大半夜的和男生一起跑到大酒店里过夜是第一次，难免会心虚。
　　大堂外侧，大堂吧和休息区部分都是整面的玻璃幕墙，前台后背景山水画很华丽。
　　“我是预约了总统套房的程明。”
　　“程少，这是您的房卡，请慢慢享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用内线电话致电前台，需要管家服务吗？”
　　“不需要。”
　　前台小姐看着程明背后的何莲和钱岚，还有何莲背的吉他，加上口罩，该不会是什么小明星吧。
　　心想这程少玩的可真大啊，直接带高中生明星住总统套房，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啊，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身世背景。
　　两个大学生装嫩穿着高中校服，产生了没必要的误会。
　　三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走进私人电梯里，直达客房。
　　两人总算是没把程明抱得那么紧，稍微松了点，胳膊上都被勒出红痕了，还是没舍放开他的胳膊就是了。
　　“学弟该不会有什么涉黑背景吧？”何莲目光如炬地望着程明说道。
　　“我是清白的良民啊，只是和道上的朋友有些经济合作关系，放心吧，不该碰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碰的。”
　　电梯在最顶楼停下，走出电梯，拿出房卡打开总统套房，进门先是一个门厅玄关的设计，门厅的左手边就是客卫，客卫里除了坐便器，甚至还有个小便池，门厅右侧是个简单的衣帽间，这些都是客人使用的地方。
　　客厅面积很大，办公区、会客区和就餐、会议区一字排开，连着三面落地窗很有气势，应该是为招商引资或其他会议而特意这样的设计的。
　　除了硕大的客厅，主卧这边的配置也是一个小套房了，有单独的会客区和办公区，暖黄色的温馨灯光映入眼帘，大落地玻璃窗外就是江河景色，主卫里也配有单独的衣帽间和梳妆台。
　　一个容纳多人泡澡的圆形大浴缸，角落是透明玻璃隔开的淋浴间，还有间桑拿室不过无法使用。
　　还有三间客卧，客卧的家具摆放就相当紧凑了，也摆着工作的写字台，全套房里唯一的迷你吧台也在客卧这边。
　　但是没有咖啡机，全是速溶咖啡，和这阔气的总统套房不相符啊。
　　钱岚心心念念的ktv包厢也在客卧隔间里，相当小，就摆着三人座的沙发和两个一人座的沙发。
　　三人越逛愈发觉得这总统套房空有其表，其实内在设计有诸多不合理之处，基本上是为了达成评级的硬指标而搞的，为了拿到评级，想必各方都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没少塞钱，真要和沿海和一线大城市的五星级比，差距肯定是相当大的。
　　“点歌系统倒是最新，收录了不少新歌。”
　　钱岚一连点了好几所擅长的歌，拿着话筒坐在沙发上，开始左摇右晃。
　　何莲卸下背后的吉他盒放在沙发上，环视四周说道：“房间各处的木雕挂饰我还是很喜欢的。”
　　“你们要唱歌吗？”钱岚另一个话筒说道。
　　“我先去洗个澡，身上黏糊糊的，有点难受。”何莲拉了拉上衣说道。
　　程明笑着反问道：“学姐你确定要让我唱歌？”
　　“哦，我想起来，学弟因为太过妖孽了，上帝夺走了你的嗓子，赐给你花心这个坏品质。”
　　程明先是坐在钱岚身旁，听着她的天籁之音。
　　钱岚点的大部分都是轻快的情歌，大部分也与她此刻的心境有关。
　　钱岚的歌瘾上来了，今晚真是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她手滑打了电话，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故事了，她跟何莲会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钱岚一边唱，一边慢慢挪动身子靠近程明与他紧贴着。
　　程明顺势伸手搂着钱岚的腰肢，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好。
　　钱岚没有反抗，依旧在认真唱歌，哪怕被程明害得跑调了。
　　“我也去洗个澡好了，钱学姐要和我一起去吗？”程明将钱岚轻放在沙发上问道。
　　“不要不要，你这个捣蛋鬼快离我远点，我到现在还没好好地唱完一首歌。”钱岚嫌弃地摆着手说道。
　　程明前脚刚走，钱岚马上就后悔了。
　　率先洗完澡的何莲泡在浴缸里，淋浴后的程明也抬脚泡进浴缸里，水满而溢。
　　“啊啊啊，你们居然丢下我一起洗澡，一点都不公平。”后脚赶到的钱岚抗议道。
　　“不是你先丢下我们唱歌吗？”
　　“是这样没错，但一个人唱歌好没劲啊，至少要有一个听众啊，不然就变成我一个人自嗨了。”
　　钱岚独自一人走进淋浴室。
　　钱岚一边洗着澡一边唱歌，哼着旋律，很享受的模样。
　　“钱学姐洗澡的时候会唱歌吗？”
　　“嗯，浴室歌后，初中起就这样了，高中更是变本加厉，有时候晚自习结束才洗澡唱歌不让睡觉就算，最可怕的是她半夜里洗澡还哼上了，被吵醒的人第一时间还以为闹鬼了。”
　　程明踏出浴缸去给她增加了几个高音，被钱岚一路追到浴缸里，钱岚抡拳打在水上，溅起水花落在何莲的脸上。
　　“你们玩的不累吗？”何莲和善地笑道，“能不能别打扰我休息？”
　　程明和钱岚这才消停，乖如小鸟，钱岚把嘴没入水中，吐着小泡泡。
　　程明披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南明市的灯光夜色。
　　这座城市的夜景以前有这么亮吗？
　　但前世的程明在高三毕业之后就从这里逃离。
　　哪怕时隔多年回来后，也未曾站在高处俯瞰夜景。
　　沈溪姐想要住的地方是这种高处吗？
　　好吧，程明承认自己确实不太懂得享受人生。
　　在商业上，他经常憋一波大的，不管每一行、每一业，都想打造出一艘无往不利的银河战舰，做到最好。
　　大概也有前世的生活习惯在吧，程明虽然不吝啬，该花的钱一分不少，但绝不铺张浪费。
　　接下来就稍微提高一下大家的幸福指数吧，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物质上的。
　　这里离新家好像不是很远啊，但大晚上的，把静静她们叫过来也不是很妥，这种地方还是太明目张胆了，不适合群体活动，说不定哪一天就走漏了风声。
　　“学弟在想家里的女孩子？”何莲从背后抱着程明问道。
　　“嗯。”
　　“学弟现在只能想着我们和小叶子啦。对于花心，我们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啊，快来听我唱歌啦。”
　　开怀大笑的钱岚拉着程明和何莲的手朝着包厢跑去。


第726章 交杯酒
　　何莲和钱岚一人一个麦，分别坐在程明的左右两侧，程明就负责给她们增加难度，啊不对，是加油。
　　坐在沙发上，宽松的浴袍就显得有点短了，露出雪白的大腿。
　　何莲并拢着双腿，一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相当淑女的文静坐姿。
　　钱岚时而盘腿坐着，时而伸直双腿，唱到兴奋时就站在沙发上手舞足蹈的，就没安分过。
　　“好像有点渴了。”钱岚摸着喉咙说道。
　　“你不渴才奇怪吧，又是哭，又是唱的，都没怎么补充水分。”
　　“要不我去泡几杯咖啡吧？”程明建议道。
　　出了包厢就是咖啡吧台了，不好好利用下就太浪费了。
　　“这么晚了还喝咖啡不太好吧，今晚还睡不睡了啊？”何莲打着哈欠说道，虽说她在实验室里也没少熬夜，但今天是真的累了，双腿都是酥麻的，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今晚我们不睡了，彻底疯狂，嗷呜，咳咳……”
　　程明站起身子，结果钱岚的嘴没挪开，被顶到了深处。
　　泡好咖啡的程明端着杯子走进包厢里，两人都没唱歌了，钱岚枕在何莲的大腿上，时不时掀起何莲的浴袍吹风，然后被揍了一拳。
　　何莲双手接过热乎乎的咖啡，钱岚坐起身子，双手撑在沙发上，完全没有伸出手的打算，等着程明喂。
　　程明吹了吹，再把杯子放到钱岚嘴边。
　　钱岚抿了一口，嘴唇被润湿，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说道：“甜过头了，喝了之后感觉更渴了。”
　　程明抿了一口说道：“确实不太行。”
　　程明的嘴完全被静静的咖啡和单凌的茶水养叼了，速冲咖啡的上限也就那样了。
　　“我倒觉得还行，可能是我经常喝的都是些劣质咖啡吧。”
　　“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水果或是别的饮料，实在不行就叫服务员送上来。”
　　“我要和学弟一起去。”钱岚挽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你们啊……”
　　虽然累得不想动弹，但何莲不想被落下，一个人待着。
　　程明和钱岚都站在门口等她。
　　打开大冰箱，冷气拂脸，很是舒服。
　　冰箱里被塞得满满的，各种酒水饮料都有。
　　“有啤酒耶，还是冰镇的。”
　　钱岚伸手穿过程明的腋下，拿了一瓶罐装啤酒。
　　“钱学姐真的要喝酒吗？”程明心有余悸地说道。
　　“就喝一点，一点点啦，真是的，我的酒量已经没以前那么差了。”
　　钱岚拔掉拉环，仰起头，豪爽地饮着酒，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喝了小半瓶，擦了擦嘴角的酒沫说道：“好爽，嗝……”
　　钱岚打了个酒嗝，酒气喷在程明的脸上。
　　“学弟和钱岚也喝酒吧，酒就是要大家一起喝才会变得好喝。”
　　“为什么钱学姐一副资深酒鬼的模样啊？”
　　三人抱着罐装啤酒，回到ktv包厢里。
　　光是干杯还不够，钱岚还和程明缠着手臂喝了交杯酒。
　　何莲捧着易拉罐，有些举棋不定，冷静下来后，她还是没钱岚那么放得开。
　　程明主动缠上了她的手臂。
　　“我现在是学弟的女朋友了，学弟是不是可以顺理成章地包养我了？好耶，下半辈子都不用再努力，混吃等死就行了。”
　　“你忘了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谁的嘴巴乱说话吗？”何莲捏着钱岚的嘴唇说道。
　　一切都要归咎于钱岚提起这个话题，然后徐娟模糊不清的回答，多层的误会叠加之下，各有心事，最后引爆。
　　“开个玩笑啦，我才没有那么没出息呢，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我岂不是变成真正的小三了？虽然我现在也是小三，小叶子是一，何莲是二，我就是三啦。不过我是当不上什么巨星啦，也没有这个想法。”
　　是这种三吗？不是第三者，而是顺位的三。
　　钱岚双手交叠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我未来或许会当个音乐老师吧，就像以前鼓励我的那个音乐老师一样，也许只是老师一句鼓励的话，就可以让学生振作起来，甚至喜欢上音乐。”
　　“我觉得钱学姐很适合这个职业，你大部分时候都有精神和活力，可以感染到别人。”
　　“你也这么觉得吗？”
　　“既然如此，那学弟就成为我的第一个学生吧，我来教你唱歌，没有教不好的笨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就是我的信条！”钱岚目光熠熠地说道，真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啊。
　　可是让她教的话就不打击人了吗？
　　“那我再试试吧……”
　　有先见之明的何莲已经捂上耳朵了，歪着头，远离噪音源。
　　钱岚推了推鼻梁上的虚空眼镜，说了一堆程明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程明还是没变，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我放弃了，我不是不合格的老师。”挫败的钱岚捶着沙发泪奔道，“这不是学姐的错，是我太没有悟性了。就像学姐说的那样，我的乐感真被上帝剥夺了。”
　　或许程明编个音乐程序都比他唱的好听。
　　“是现在的我还不够成熟，等我修行之后再来教学弟，一定要让你唱得像个人。”
　　钱岚又拿起一罐啤酒猛灌，何莲靠在程明身上，小手扯着他的睡袍，呼吸平稳，已然入睡。
　　手上的易拉罐脱手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钱岚跪坐在地板上，趴在程明的大腿上，一脸傻样的睡颜，嘴角淌着口水。
　　何莲被响声惊醒，一脸迷糊。
　　“何学姐，我们回床上睡觉吧。”
　　程明一手揽过钱岚的后颈，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
　　“嗯。”
　　何莲揉着惺忪的睡眼，亦步亦趋地跟在程明身后。
　　程明将钱岚轻放在主卧的大床上，何莲自己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程明关了大吊灯，留了两盏床头的夜灯，再爬到床上的中间躺好。
　　“学弟，你睡了吗？”
　　“还没。”
　　“我本来困得不行，结果一躺在床上却清醒了。”
　　“钱学姐这次喝完酒后居然没发酒疯。”
　　“她是累了吧，把能量都用光了，其实我之前喝醉的那几次，醒酒后都记得一点喝醉后发生的事情，我有一次好像亲了学弟的屁股……”
　　不，是比那种行为还要过分的行为，但这里还是不要告诉学姐好了。
　　“既然睡不着的话，我们就再聊聊天吧，刚才我说了钱岚的家庭情况，接下来该说说我自己的了。然后学弟也说一说你的，不止身体上要相互了解，别的方面也要。”


第727章 夜话晨嬉
　　“那个……我想想啊，要从哪里说起来才好呢？能说的事情太多，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要不这样吧，学弟有什么想问我的，你来问，我来回答。然后我待会反过来问你，然后有什么遗漏的事情再补充，可以吗？”
　　何莲与程明掌心相贴，十指相扣着。
　　“当然可以啊，这可比一个人干巴巴说有意思多了，免得说到关键地方，对方先睡着了，心痒痒的，更睡不着了。”
　　“但我把钱岚的事给说了，我的事应该留给她说的。不过她现在睡得正香，不可能把她摇醒听我们聊天，也不一定叫得醒她，不管了，谁叫她搞了这么多事情，活该。”
　　“以后一起创造更多回忆就行了。”
　　“嗯，学弟先问吧。”
　　“学姐初中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
　　从学姐刚才说钱岚的事情里，初中是一个关键的节点，也是两人性格的大转变，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或大或小。
　　“学弟还真是敏锐啊，一瞬间就切中要害了。”
　　何莲情不自禁地握紧了程明的手，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一切的源头是我初中时得知我不是家里的亲生孩子吧，很多父母都会开玩笑说是什么垃圾桶里捡来的，充话费送的啊，我是我爸战友的女儿，我是在一次亲戚的聚会里偷听到的，我没马上信。但也没敢去跟大人们求证，就一个人在那儿瞎想。”
　　“初中小孩子嘛，很容易患得患失，父母因为工作很忙，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来参加我的家长会，又加重了我的怀疑，那时候我就突然变成熟了吧，想好好学习，当个乖孩子。然后以后赚钱养活自己，还偷偷攒下了零花钱，性子越来越独。”
　　“钱岚看到这样的我，就见不得我一个人待着，也可能是她一个人感到寂寞了，什么事情就拉着我，努力地活跃起气氛什么的，然后变成今天这样吧，说她开朗活泼吧，也确实，但其实本质一点都没变。”
　　“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爷爷奶奶都待我很好。虽然没什么时间陪伴我，但他们视我如己出，该有的疼爱一点也不少，就是架不住有些亲戚和恶心的人总喜欢拿他们知道的那点破事闲聊，甚至怀疑我爸妈没生育能力，因为受过伤什么的。”
　　“我就主动去和爸爸妈妈说，我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我一个人很无聊，想要个人在家陪我玩，我会帮忙带小宝宝的。”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不想爸爸妈妈被别人欺负，后来才觉得爸爸妈妈可能是考虑到我的感受才没生育的。”
　　“只有你一个小孩的话，他们就能毫无保留地把爱倾注在你身上，真有弟弟妹妹还真不好说。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争宠起来也够让人头疼的。要是没处理好的，伤害的就是两个孩子了。”
　　毕竟程明这种畸形的兄妹关系还是少之又少的。
　　“然后一年后我就有一个妹妹啦，也是在这一年，爸爸妈妈带我去扫墓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也隐约猜到了里面躺着我真正的爸爸妈妈。”
　　“好啦，我的故事差不多就到这里，稍微有点平淡的故事就是了，我要是有点遇到小叶子和学弟就好了，偶尔会这么想，快乐的时光是不是会多一些。但果然还是不行吧，我们只有在正确的时间相遇才能有后续吧，否则就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现在也不算晚，我们的未来还很长很长。”
　　“接下来该轮到我问学弟了，问些什么好呢，你脑袋为什么这么好是一句废话啊，那我就八卦一点，你和她们是怎么好上的？”
　　“她们？每一个人都要说？”
　　“当然都要啊，我正好学习一下，我第一次恋爱没什么经验，感觉和学弟的发展也不太像是正常的恋爱。”
　　“是完全不像，我这说到天亮可能都说不完。”
　　“这一次说不完，下次可以继续啊……”
　　“刚才不是说我只能想你们和小叶子吗？”程明笑着说道。
　　“那个是我象征性地宣誓下主权啦，不然很没面子不是吗？”
　　何莲伸出舌头舔了舔程明的嘴唇，学姐偶尔也会有可爱的一面。
　　要聊这个话题，程明肯定是绕不开静静的。
　　前世的最后，今生的初始。
　　聊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顺便还有小叶子和小黎的身影。
　　程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隐隐约约听到了何莲说：“我绝对不会让你见到我妹妹的。”
　　睡梦中，程明听到轻轻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看到何莲坐在床沿边上，抚摸着他的头发，侧头打着电话。
　　“妈妈，我昨晚出门去找钱岚了，嗯，和她吵架了，现在和好了，我会回家吃午饭的。”
　　“邓阿姨，钱岚现在和我待在一起，不用担心，她恢复精神了，中午会回家的，邓阿姨也别老是数落她。”
　　放下手机的何莲回头望向程明。
　　“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吵醒你了？我应该去隔壁间打电话的。”
　　“也差不多该醒了，都这个点了。”
　　程明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身体却完全没睡饱啊。
　　何莲打了个哈欠，枕在程明的手臂上说道：“困死了，不先报个平安都睡不安稳，怕睡死了，家里人联系不上我们瞎担心，然后报警什么的。但太早打电话打扰家里人也不好，归根结底，还是学弟的睡相太糟糕了。”
　　“呃，难道说学姐昨晚被我搞得没睡吗？”
　　“我是想睡，但某个人完全不想让我睡着，抱着我又是摸，又是捏的，我还以为学弟坏心眼，故意在装睡。”
　　钱岚依旧睡得很香，身体呈大字状躺着，袒胸露乳，伸手挠着肚子，没被睡着的程明波及到。
　　“学弟，我们用特殊一点的方式叫醒钱岚吧？她这睡相看起来太气人了。”
　　“怎么个特殊法？”
　　“摸醒她啊，学弟怎么对待我，也要怎么对待她，不然不公平。”
　　在梦中登上高峰的钱岚发出嘤咛的娇声，睁开眼后看到眯眼笑嘻嘻的何莲，胸部和腿间还残留着程明的手指留下的触感和压迫感，余韵未消。
　　钱岚顶着张大红脸，翻过身子趴着，把脸埋在枕头下，只是这个姿势把小屁屁都露了出来，还是没能逃过程明的魔爪。


第78章 做了但没完全做
　　“我让人把早餐送上来吧，学姐们想吃什么？”
　　虽然可以去自助餐厅或者行政酒廊吃，但能少露脸就少露脸，省得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是五星级酒店，我当然要吃大鱼大肉啊，我这一辈子都没几次机会来这种超级大大大酒店，我要补充营养的，感觉今天的蛋白质的流失很严重。”
　　“你的家庭大鱼大肉还少吗？我去你家蹭饭吃，每次都丰盛得不行。”
　　“那是因为你来了，你不来我连屁都没得吃，有你在，我妈也会给我留点面子。不然连吃饭的坐姿和喝汤的声音都要被唠叨，再好的饭菜嚼着也没味道了。”
　　“不过早餐还是清淡点吧，免得吃坏肚子，昨晚半夜里还喝了不少冰啤酒，对肠胃刺激蛮大的。”何莲揉了揉小腹说道。
　　“行。”
　　程明打内线给服务员，简单地告知了需求，回头一看，钱岚已经骑在何莲的腰上，抓着她的手腕摁压在床上。
　　宽松的浴袍滑落至肩头，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雪白的肌肤，春光满屋。
　　“何莲，刚才就是你在帮着学弟欺负我吧？学弟快让何莲尝尝你的厉害。”
　　“哦哦，这就来。”
　　程明先是挠了何莲的腋下，然后一路向下，侧腰、脚底板，哈哈大笑的何莲的头左右来回偏，疯狂地挣扎着身子，踢着脚，笑得快岔气了。
　　每一处都是弱点，浑身全是破绽，属于特别扛不住笑的敏感身体，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也是。
　　看床单上的湿痕，估计昨晚被程明欺负了很多次。
　　“学弟，你这和刚才搞我的地方不一样啊，这不公平啊！”
　　钱岚像个小学生一样锱铢必较。
　　“其实是对何学姐不公平，因为在钱学姐睡着的时候，我对何学姐做了不少……”
　　“我没看到就不算数。”
　　程明停手之后，缓过来的何莲趁钱岚不注意把她反压在身下。
　　“现在该轮到我了。”
　　钱岚一开始努力憋笑，破功之后笑得停不下了。
　　“等一下，我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钱学姐这就受不了吗？我还没使出全力呢，看我的电光毒龙钻。”
　　程明半握着拳，猛扣着钱岚的脚丫子。
　　“哈哈……虽然我是有点受不了，但不是那方面的意思，我的肚子有点疼。”
　　一听到这话，程明和何莲瞬间停手了。
　　“快点去厕所吧，你绝对是吃坏肚子了，你的肠胃我太懂了，又菜又爱吃。”
　　“我的腿好像软了，走不动路。”
　　程明直接抄抱起钱岚，奔向厕所，别的不说，这总统套房里的厕所是真的多，倒也不用怕什么赶不上。
　　程明和何莲只能在外面干等着，独处时稍有些尴尬，尤其是好好地穿着衣服的时候。
　　“我去换衣服了。”
　　明明都一起洗过澡了，何莲还是抱着校服和内衣裤去隔壁屋换上。
　　钱岚甩着手上的水渍，一脸舒爽地说道：“活过来了。”
　　服务员们在这期间也把早餐端了上来，中西混合。既有包子油条白粥，也有黄油面包和烤肠，份量就三个人而言有点多了。
　　钱岚一个人在那儿大快朵颐，疑惑地看着迟迟不动筷的程明和何莲问道：“你们都不吃吗？味道还挺不错的。”
　　“你以为我们是因为谁才没食欲的啊，倒是你吃得很开心啊！”
　　“吃喝拉撒不都是人之常情的吗？美少女也是要那啥的，我现在感觉肚子非常空，特别饿，你们不吃的话，我一个人都笑纳了。”
　　结果就是钱岚一个人吃撑了，不断地打着饱嗝。
　　“肚子好难受啊……”
　　何莲扶着钱岚的后背说道：“活该，叫你吃那么多，去吃点胃药吧，小叶子家里就有备着，都是给你吃的。”
　　“今天早上要吃药感觉有点微妙，我的肚子还变大了，我说这么说的话，肯定会被误会吧？”
　　“你误会的事情还少吧？真是的，一个个都不好好说。”
　　“话说我吃了学弟的那个不会怀孕吧？”
　　“你用嘴巴吃的怎么可能有用啊，生物知识都还给老师了吗？”
　　“老师也没教啊。”
　　“学弟，麻烦你送我们去小叶子家吧，我们这样子直接回家也不太好，还是先在小叶子待一会儿，然后再回家。”
　　“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
　　总不可能就这么把学姐们丢在酒店里，让她们打车回去吧？
　　程明做事还是挺有始有终的。
　　三人戴回口罩，乘坐着专用电梯回到大厅退房，白天的人就比昨晚多了不少。
　　穿着二中校服还是格外惹眼，何莲和钱岚死死地抱着程明的胳膊不放。
　　“这是我们酒店的会员卡，欢迎程少的下次光临，老板说了，程少只要提前预约，总统套房就会给你留的。”
　　“我会的。”
　　程明波澜不惊地接过会员卡，虽然不会经常用上，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在停车场外，骑上拉风的机车，这一回就不搞什么谁前谁后了，把钱岚夹在了中间，只想快点逃离。
　　三人扬长而去，在富贵国际酒店里也留下程少的传说事迹。
　　程明后来知道这个传说后，还不得不感激程少这个外号。
　　在小叶子家门前停下车，程明伸出左右手说道：“学姐们小心脚下的排气管。”
　　钱岚和何莲搭着程明的手心跳下车。
　　小叶子就在门口等着，离开酒店时就联系了她了。
　　“小明和学姐们已经成了吗？”叶媚双手合掌，欣喜地说道。
　　“有我在，当然没问题的啦，何莲还一直逃避，多亏我在背后推了她一把。”钱岚拍着胸脯开始邀功。
　　“明明是你在一直逃避好嘛，还怪我。”何莲拿手肘捅了下钱岚。
　　但也是因为钱岚的逃避才让何莲不得不直抒心意。
　　“我本来还想帮学姐们的忙，成为你们的月老，结果什么都没帮上，好不甘心啊，学姐们的走路姿势都挺正常的啊，难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吗？”叶媚敏锐地问道。
　　“做了但没完全做。”
　　“哦，我懂了，小明在这方面确实不太主动，能用手和嘴巴解决的时候，坚决不用大棒子敲打我，真用上武器了，进的也是别的地方。”
　　“看来我还有机会表现表现，虽然在播音和生活的其他事情上，学姐们教了我很多知识，但在这方面我才是学姐们的前辈。”


第729章 卡bug
　　“事不宜迟，离午饭还有些时间，我们现在就来实战吧，这种时候就要趁着兴头，一鼓作气做到底。不然等学姐们回学校，分隔两地，见面机会就更少了。”
　　小叶子分别牵起何莲和钱岚的手，前后晃悠着，目光熠熠，眼里有星光闪烁。
　　“不行不行，今天绝对不行……”钱岚剧烈地摇着头说道。
　　虽说程明并没那个打算，也知道钱学姐是因为此前没有经验，再加上昨晚的疯狂，稍有些害怕，很正常。
　　但钱学姐表现得如此抗拒，也让他幼小的心灵有些受伤。
　　“小叶子，我们别傻站在门外了，快进屋坐坐吧，站得腿都有些酸软了。”何莲合掌说道，曲腿站着，膝盖抵在一起，微微颤抖。
　　“对哦，我都快忘了来小叶子家是要找胃药吃。”钱岚摸着后脑勺附和道。
　　“瞧把我激动的，都忘了最基本的待客之道了，大家快进来吧。”叶媚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瓜子，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叶媚去找胃药，吴淑玲端上茶水后就离座躲在墙角处，露出一个小脑袋，摆出一副我正在偷听的架势。
　　这孩子真的是有点喜欢偷看偷听啥的。
　　但也不能说是她的错，或是学坏了，好奇心的驱使下有这种行为很正常，最大的问题还是他们办正事的时候没注意场合。
　　吴淑玲注意到程明的视线，立刻缩起头躲好，程明别过脸，她又探出小脑袋。
　　“呜，本来好了点，现在吃了药喝了水更难受了。”
　　钱岚捂着微鼓的小肚子，面露苦色，摇晃一下身体，感觉有肚子里有水声荡漾。
　　“哪有那么快见效啊，你当特效药啊，别坐着，站着走走吧。”
　　何莲强行拖起钱岚，拉着她的小手在屋里来回走动。
　　“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小明在电话里说了一点前因后果，还有一大片的空白。”小叶子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何莲挠了挠脸颊，作为当事人，在小叶子面前还真不好意思开口。
　　本来是支持小叶子的恋情的坚实后盾，结果却偷吃了。但就像学弟说的那样，她和钱岚也能以更亲密的关系支持着小叶子，不然小叶子一个人势单力薄。
　　“还是我来说吧。”
　　程明作为一开始局外人，看得最清楚，知道的也最多。
　　就算是给家里的女孩子们解释的预演吧。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美妙的误会呢。”小叶子点了点头说道。
　　“听着自己干的事情感觉好蠢啊。”钱岚捂着脸说道。
　　“你知道蠢就对了。”
　　“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啊？如果有我在的话，学姐们和小明都生米煮成熟饭。”
　　“大晚上的，我们想你已经睡着了，是有想过要不要叫你们一起来唱歌。”
　　“但现在也不迟！”
　　“小叶子，我们等……”
　　何莲凑在小叶子耳边说着悄悄话，钱岚也挤过来听着。
　　小叶子频频点头，干咳两声说道：“小明，我们考虑到淑玲也在家里，确实不太适合教学姐们做那种事情，这种事情也不能太随便，我的那一次就有点随便了，小明昨晚夜不归宿，今天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能让静静她们担心，接下来是女子会时间，我们要互相交流一下心得，为学姐们的大事做准备。”
　　小叶子干劲满满地挥了挥拳头，将程明推搡出了家门。
　　“对了，明天或者过几天有空的话在水吧里聚一聚吧，讨论一下小叶子即将到来的生日，要怎么庆祝好一点。”
　　“嗯，到时候再联系吧。”
　　小叶子踮起脚尖，捧着程明的脸颊，送上香唇。
　　何莲弯着腰，站在门框边上偷看着，钱岚头顶着何莲的胸部，蹲着身子说道：“小叶子和学弟的吻好厉害，持续了好长时间，不会缺氧吗？”
　　“他们经验丰富，懂换气技巧的。”
　　分开唇，叶媚将双手负于身后，笑靥如花地说道：“嘿嘿，希望小明今年能送给我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不用再像前几年一样了。”
　　程明前几年给小叶子都是生活费和学费，最实用的，今年的话，确实得送点有纪念意义的了，得好好考虑一番。
　　尽管程明知道小叶子现在最想要什么。
　　“对不起，这个暑假都没怎么陪在你身边。”
　　程明捏了捏叶媚的小鼻子，轻抚着她的脸蛋，叶媚不能去他家，或者说她仍然不敢去他家，与沈筱姐差不多的原因。
　　“小明陪着学姐们，四舍五入也是在陪我啦。虽然我没资格去奢求太多，但生日那天的话是特别的，所以……”
　　“那一天晚上绝对是属于你的。”
　　“嗯！”
　　小叶子重重地应了一声。
　　程明回到家里，小怜和白璐也都回来了。
　　“哥哥想跪什么？”
　　小黎手里拿着程明的退休键盘，键帽都褪色了。
　　“小明想跪什么？”
　　静静手里则是搓衣板。
　　徐娟拍了拍大腿，小怜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白璐和铃音铃钰似乎是在隔壁屋收拾行李。
　　程明这还用选。
　　“跪徐娟的大腿吧。”
　　小黎抓狂地说道：“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你们怎么一点都不配合啊！你们的榴莲和仙人掌呢？”
　　“榴莲太臭了。”徐娟捏着鼻子说道。
　　“怎么看程明哥都不可能跪仙人掌吧？只会选键盘和搓衣板了，我和徐娟姐就处于劣势地位了。”
　　“所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小明如实招来吧。”
　　静静把搓衣板扔到一旁，倒也没有真想让他跪，就是拿来玩玩的。
　　“诶，原来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啊，不愧是程明哥呢，真会玩啊。”小怜把小手伸进程明的上衣里，掐着他腰间的软肉。
　　“为什么有你跟着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啊？”小黎搓着徐娟的太阳穴说道，“你是内鬼吧。”
　　“反正我吃饱饱了。”
　　“要不给程明哥禁足几天，关在家里。”小怜建议道。
　　静静补充道：“但完全的禁足还是不太可能，毕竟不能耽误正事，要不派一个人轮流跟着吧。”
　　“这完全就是偷吃位吧？但我没意见。”小黎高举起双手赞同，偷吃她可擅长了。
　　“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吗？我也好想住一次啊。”抱着鲨鱼抱枕的小黎在床铺上滚来滚去，望向阳台说道，“好像我们这里就能看得到酒店的顶楼吧。要是用望远镜的话，哥哥在窗户边上和别的女人玩耍，我们岂不是看得一清二楚？现在就去买一个高倍望远镜吧！”
　　“你就这么想看我和程明吗？已经好几次了。”徐娟掐着手指头数道。
　　“是买来给你用的，给你看我和哥哥的！”


第730章 生日的事前准备
　　隔天就在水吧里聚了聚，虽然说是要派一个人和程明一起出门，监督他，结果变成大家一起出门了。
　　留守南明的张佳佳就在店里头打工，已经和店长混得非常熟，完全不用额外传呼。
　　静静的真眼插在了这里，程明也不好在没有静静的陪同下，和其他女孩子来水吧耍了，不怕张佳佳和静静告密，就怕她当场急了。
　　但程明怎么说都算是张佳佳的上上司，不对领导的私生活指手画脚也是员工的本分吧？
　　好吧，对于朋友似乎不太适用。
　　王蕾这个暑假没回来，在打暑假工，她下面还有弟弟妹妹在读书，压力着实不小。
　　王浩也没回来，在大学里潇洒自由，不想回家被唠叨和嫌弃。但在开学之前，他肯定是要回家一趟，不然学费和生活费没着落。
　　周莉则是早早返校了，据说是有很多事情要忙。
　　众女围桌而坐，白璐坐在小怜的大腿上，一脸新奇地打量着四周，目光落在程明脸上时，立刻变成了嫌弃脸。
　　学姐们和小叶子去后台换店里的制服，她们都在店里头兼职过，有合适的款式，徐娟本来也想换一身的，但没多余的制服了。
　　一边打牌，喝着奶茶冷饮，吃着甜点水果，从小叶子的生日安排聊到化妆品和服装打扮，叽叽喳喳的，实在是有太多可以聊的。反倒是程明完全插不上话了，像个局外人，只能专心在打牌上。
　　“学弟，啊……”
　　端上蛋糕的钱岚，用勺子挖出顶上的草莓，另一只手的掌心朝上，在下方遮掩着，喂进了程明的嘴里。
　　“学弟，要多吃一点，把身体养好。”
　　何莲也跟着投喂了一口泡芙，还贴心地拿出手帕擦拭掉程明嘴上的奶油。
　　“学姐们和小明的关系突飞猛进啊。”静静眯起眼笑道。
　　“和你们相比还是差远了。”
　　何莲面不改色地与静静对视，欢乐的气氛顿时僵住了，她们的气质和身材在一定程度上都有相似之处。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小叶子慌张地站起身子，手足无措地说道：“大家不要吵架，要好好相处。”
　　何莲和静静捂嘴扑哧一笑。
　　“小叶子也太大惊小怪了。”
　　“我们在装着玩呢，结果只有你一个人当真了。”何莲掐着小叶子的脸蛋说道。
　　“诶？诶诶诶！”
　　只要和静静扯上关系，小叶子就会变得非常敏感，丧失正常的判断力。
　　“老板，你这样会影响到店里生意的，我们这里是正规店，不要让别的客人以为我们有陪玩、喂食的额外服务啊，给店里增加额外负担，你们要玩这种就去后台玩吧。”
　　一群人就这样被店长赶到了后台的更衣室里，有空调倒也不觉得闷。
　　关于小叶子的生日举办地，钱岚是想在ktv里办，也算是现在蛮流行的庆祝方式。
　　何莲觉得钱岚家不错，挑邓阿姨不在家的白天就行了，一样可以疯玩，邓阿姨在家的话，稍微要收敛一下。
　　“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很可以啊。”
　　小黎还是对此念念不忘，看来不带她去住一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不在水吧里办怎么样？之前就有个有钱人包下整个水吧过生日了，爽死了，工资照领，闲得不行，就是他们闹得太欢，第二天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打扫。反正程明是我们的大老板，店长不敢不从的。”张佳佳建议道。
　　“我看你只是想偷懒吧。”静静弹了下张佳佳的额头说道。
　　“还是静怡懂我。”张佳佳扭着身子，撞着静静的肩膀说道，“虽然请假很简单，但请一天，工资就少一天了。”
　　“我觉得这个可以有，偶尔也要换换环境。”
　　也不知道为啥小叶子家一开始就不在讨论范围内，她们到底在谋划些啥，肯定有大的惊喜或惊吓在等着程明。
　　“你们都打算什么返校？我可能得早点回去。”
　　温舒雅那边催得紧，让他早点回去给竞赛做准备训练，另外还有校庆的相关事宜和学生会工作，校庆结束之后就是换届选举，校庆的活跃表现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换届选举的结果。
　　静静和程明差不多，也有校庆的任务在身。
　　另外程明的杀手锏也要开始着手准备，下半年不是一般的忙碌啊。
　　“应该给小叶子过完生日就回去吧，也能避开拥堵的返校潮。”何莲的手指敲着下巴思索道。
　　“何莲，你没生病吗？你平常不都赖到最后一天才回去吗？我怎么求你都没用。”钱岚摸着何莲的额头，震惊地问道。
　　“我有很多课题还没做，暑假不做，写不出报告和论文。到时候就只能在晚上和周末加班加点，累死人了，明年暑假都不一定有空回来。”
　　何莲浑身瘫软地趴在桌上，伸直手臂，想想就累。
　　“好耶。”
　　“耶什么耶啊，你都不想给小叶子过生日了吗？”
　　“又不是只能过一遍生日，小叶子可以和学弟她们过一遍生日，再来找我们过一遍生日。”
　　“我要是能像你一样笨该有多好啊。”
　　众女哄堂大笑。
　　“你们不要把我当笨蛋啊。”钱岚跺脚悲鸣道。
　　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今天的聚会，各回各家。
　　接下来的两三天，程明不是被拉着出门逛街，一起挑选小叶子的生日礼物，就是在家抱抱妹妹，在铃音铃钰家泡泡室内泳池，两个小家伙已经跟着巧云姐一起北上找妮妮玩了。
　　少了这对大双胞胎，程明耳根子清净不少，就是静静她们索求的时候，晓晓晓荧就在一旁眨着大眼睛看着，真的没问题吗？
　　晓荧会奶里奶气地问他们在玩什么？
　　说是骑马马，然后她也跟着骑一会儿，玩腻就跑走了。
　　晓晓大部分时候对于他们在干什么都没兴趣。
　　唯独是静静的时候就会双眼放光跑过来，分一杯羹，小嘴咬着静静的胸，小手抓着她的胸不放。
　　晓晓甚至会在晚上牵着静静的手到程明面前说：“我要喝奶。”
　　这是把他这个哥哥当成了什么工具吗？
　　这个趋势和发展有点不妙吧？
　　寒暑假期间，小怜一般是在这边住个三四天回去住一天，然后再过来，平常的话，就是周六回去一天这样。
　　小怜走之前有问白璐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去，白璐一时嘴硬说了——“不用。”
　　其实是不想让小怜担心，她一个人也可以的。
　　但铃音铃钰两个活宝刚好不在，本来习惯了孤独与寂寞的白璐脱离苦海之后，渐渐不习惯一个人待着，心灵都变脆弱了。
　　“快滚来送我回家。”
　　听着沈溪姐在手机里的不悦声音。
　　程明连声应道：“马上就来。”
　　沈溪姐刚开完会，送她回家什么的都是借口，主要是让程明去见沈筱姐。
　　程明刚走到玄关处，正要低头穿鞋，白璐扯着他的衣角问道：“你是不是要去找我姐吗？”
　　“差不多吧。”
　　“带我一起去，让我求你也可以……”白璐轻咬着下嘴唇，弱气地说道。
　　程明抚摸着白璐的小脑袋说道：“不用求我，说一声谢谢就行了。”
　　“谢……谢。”
　　“乖孩子，乖孩子。”


第731章 姐姐不急妹妹急
　　程明的大手在白璐的小脑袋上来回摩挲，发质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白璐一开始还忍着，但随着发丝摩擦生热，怒气上涌，抓着程明的手背，板着脸吼道：“你摸够了没有啊！差不多该出门了吧。”
　　“够了够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白璐主动来抓程明的手，程明自然不会轻易放手，反握着白璐的小手。
　　小女孩的小手白白软软的，纤细而小巧，好像是湿润柔滑的羊脂温玉。
　　白璐甩着小手问道：“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没必要一直牵着我的手吧？”
　　“我怕你走丢了啊，没脸和小怜交待。”
　　“坐着电梯怎么走丢啊！你这个大变态。”
　　“多骂点。”
　　“不骂了。”
　　白璐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偏过头去，倒也没有继续挣扎，她刚才也就是做做样子，象征性地反抗一下。
　　这个人每次都这样，本来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的感动，最后只剩下怒火。
　　白璐也知道程明是在故意逗她玩，她越生气，他越开心。
　　讨厌是没那么讨厌程明了，就是很多时候不知道要怎么与他相处。
　　毕竟第一次见面闹得很僵，还朝他身上泼了盆水。
　　没有他的话，自己和姐姐肯定是没办法这么简单和解，像家人一样相处。
　　不对，她们就是家人。
　　姐姐说：“是程明哥拯救了我和这个家，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要讨厌姐姐喜欢的人好吗？”
　　真不知道他哪里好了，和这么多女孩子不清不楚的，甚至连铃音铃钰都喜欢他，搞得只有自己是讨厌不喜欢一样。
　　“抱紧我啊，可别掉下去。”
　　“别把我当成铃音铃钰那种笨蛋。”
　　说罢，本来揪着程明衣角的白璐改抱住了程明的腰，稍稍贴紧了些。
　　“这不是去姐姐家的方向吧？”白璐敏锐地问道。
　　“我先绕路去接个人。”
　　“女人？”
　　“嗯，就是我们上次去玩的那个大姐姐家。”
　　沈溪姐今天也要出席好佳基的高层会议，连着开好几天了，事关好佳基今后的战略方向调整和布局，巧云姐此行去燕京，也是把会议的初步成果与穆如馨分享探讨。
　　沈溪姐把长发盘起，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上半身穿着白衬衣，双腿包裹在黑色丝袜里，脚踩着高跟鞋，手提着公文包。
　　程明是不常见沈溪姐这正经的打扮。但比起沈筱姐的制服少了很多味道，略显单薄。
　　“你也太慢了吧！快热死我了。”沈溪挥手扇风说道。
　　“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
　　“哦，这孩子是小怜家的吧？”
　　沈溪把公文包夹在腋下，捏了捏白璐的脸蛋笑道：“真可爱的小女孩，大眼睛水灵灵的，脸蛋软软的。”
　　“别把我当小孩子。”白璐面色不悦地拍开沈溪的手说道。
　　和程明有染的女人，她才不会给她们好脸色看呢，姐姐不在的时候，她可要帮忙看好这个花心大萝卜。
　　程明家里的那些女人是没办法，吃人的嘴软。
　　“对不起，对不起，给你棒棒糖吃。”
　　沈溪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强行地塞进白璐嘴里。
　　“唔……”白璐心不甘心情不愿地说道，“谢谢。”
　　“程明，以后和我姐生个女儿吧。”坐上机车的沈溪姐说道。
　　这是可以直接说的事情吗？不是要保密吗？
　　虽说白璐应该只会对小怜告密，程明对小怜更没有秘密好隐瞒的。
　　“我尽量吧。”
　　“不是尽量，是绝对要，生一个不行，生两三个，肯定会有一个女孩子的吧？我已经想象出她叫我小姨的画面了。”
　　沈溪心里想的却是程明这臭小子这么喜欢女孩子，姐姐只要第一个生了女儿，岂不是把他锁得牢牢的，完全不用怕他跑了。
　　程明将机车停在小怜家门口，听到引擎声响的小白汪汪汪地跑了出来迎接。
　　沈溪姐的双手穿过白璐的腋下，将她抱下车子。
　　“白璐，告诉小怜，我待会来找她。”
　　“哦。”
　　白璐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小白在狂蹭她的小脚。
　　见程明走远，白璐才慌张地跑进屋里喊道：“姐姐，姐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突然这么慌张。”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
　　白璐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地说不出话。
　　“冷静一点，慢慢说。”小怜拍着白璐的后背说道。
　　“小璐你不是在市里吗？哦，肯定是程明哥送你来的吧？他人呢？”
　　“早跑到别的女人家里生小女孩去了，我就是想说这个，他要和别的女人生小女孩了，我们快去阻止他。”
　　白璐抱着小怜的手臂，想拖着她跑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具体和我说说。”小怜淡定地说道。
　　“就是刚才……”
　　“原来是这样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要跟别人保密哦。除了我以后，不许和任何人说，好吗？”
　　小怜伸出食指摁在白璐的嘴唇上。
　　“姐姐你一点都不着急担心吗？”
　　“担心什么？”
　　“就是失宠啊。”
　　“只有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放心好吧，你电视剧看多了，对姐姐有点信心好嘛。”
　　“可他陪着姐姐的时间好少。”
　　“正因为我和程明哥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少了几天的陪伴就变质。”
　　“难道问题出在我身上，我一直缠着姐姐，姐姐就没什么时间和那个大坏蛋相处了，一定是这样，上一次在这个家里过夜，姐姐也没和他一起睡觉。”
　　“不是这样啦，如果今天晚上程明哥要过来陪我睡觉的话，你会陪我们一起嘛。”
　　“我不会再当电灯泡了，我可以一个人睡觉的！但我还是不懂姐姐为什么会喜欢他？”
　　“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我长大了也不想懂。”
　　“今晚想吃什么？”
　　“姐姐做的饭菜我都喜欢吃。”
　　另一边的程明在沈筱姐家楼下停好车，下车的沈溪姐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了，程明赶忙扶着她的身子问道：“沈溪姐你没事吧？”
　　“有事，我穿了好几天的高跟鞋，脚都快疼死了，你快把你脚上的鞋子脱了给我穿。”沈溪脱了一只脚的高跟鞋说道。
　　“你穿了我的鞋子，我穿什么啊？”
　　“光着脚上楼啊，楼梯又没硌脚的东西，就是有点脏而已。”
　　“要不这样吧？我背着沈溪姐上楼怎么样？”
　　程明背对着沈溪，蹲下身子。
　　“好吧。”
　　沈溪环抱着程明的脖子，手里提着高跟鞋和公文包，接受了这个折中的选项。
　　程明的双手托着沈溪的翘臀，慢慢站起身子说道：“沈溪姐不习惯穿高跟鞋可以别穿嘛。”
　　沈溪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你以为是谁的错，还不是你这个甩手掌柜害我天天要开会，我本来就年轻，在高层里属于很特别的那种，和元老的姐姐还是亲姐妹，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可不想给我姐抹黑，说我是裙带关系上来的。”
　　“敢说我重的话就掐死你。”沈溪姐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溪姐比沈筱姐轻多了。”
　　“原来我很重吗？”
　　沈筱姐的温婉声音从头上方传来，沈溪姐顿时慌了，心虚得不敢与姐姐对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姐我这个是……那个……”
　　“小溪受伤了？还是生病中暑了？”沈筱担心地问道，拿额头去测沈溪的额头温度。
　　“都不是啦，就是高跟鞋穿得脚疼。”


第732章 骗到床上一起睡
　　“姐，你下楼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想着你差不多该回家了吧，打算下楼看看。”
　　沈筱接过沈溪手上的公文包和高跟鞋。
　　“快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路了。”沈溪捶着程明的肩膀小声说道。
　　“这都快到家了，沈溪姐就让我送佛送到西吧，在楼梯上穿鞋多麻烦啊。”
　　“好吧。”沈溪缩了缩脖子说道。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被程明这臭小鬼吃点豆腐也就吃了。但被姐姐看到之后就感觉怪怪的，身体发热，程明的手掌也烫得不行。
　　一定是天气太热的缘故。
　　沈筱姐帮两人打开大门，程明还没进屋，沈溪姐急不可耐地说道：“快点快点。”
　　“我知道了。”
　　程明蹲下身子，让沈溪姐双脚稳稳着地，脱鞋进屋问道：“伯父伯母们不在家吗？”
　　“他们都在上班呢，我妈的话，吃住还是在厂里，我爸也差不多。要不是我们回来了，估计难得才回一趟家，等明天我和我姐回省城了，估计家里要吃一层灰，明天走之前还得把电器家具什么的包一下。”
　　“我一直待在家里也没事干啊，不如早点回学校把导师交代我的任务做完。”
　　沈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舒展着曼妙的身体曲线。
　　“还不是怪某人把姐姐冷落在一旁，要不是我今天让这个负心汉送我回家，估计连姐姐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哼。”
　　面对沈溪姐的冷嘲热讽，程明找不出借口反驳，他今天本来就计划来明溪村一趟的，但现在听起来就是马后炮。
　　程明无奈地摊手耸了耸肩膀，沈筱露出苦笑。
　　沈溪走进卧室里，解开白衬衫的纽扣，坐在床沿边上褪下黑色的丝袜和套裙，露出明晃晃的白皙长腿，面朝着电风扇说道：“活过来了。”
　　沈溪姐真是没把程明当外人啊，虽然程明也看了很多遍就是了。
　　“沈筱姐和沈溪姐还住一个屋啊。”
　　房间布局与当年老街的宅子相差无几，中间两张床拼在一起，就是宽敞多了。
　　床是新买的，衣柜和书桌啥的倒是旧的。
　　程明上次来可没机会进卧室，毕竟他是大学生了，不是当年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初中生，在别人的父母面前还是要稍微注意一点。
　　“可不是嘛，小溪硬是要和我睡一个屋子，说是要留一间房间当客房，爸妈还把主卧让我们睡了。”
　　“难怪这么宽敞。”
　　“姐妹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沈溪理直气壮地说道，注意到程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大腿上，情不自禁地拢紧双腿，拉下衣摆挡住内裤的布料。
　　“会议讨论的结果怎么样？”
　　“大方向早就定下来了，开拓中西部的市场和进军其他餐饮行业，这几天也是在讨论分支末节的小事，整顿分歧。”
　　“我去洗个澡，你们随意。”
　　沈溪空着手跑出屋子，留下程明和沈筱两人面面相觑，还贴心地帮他们带上门。
　　“小溪这丫头真的是。”沈筱扶额叹道。
　　程明揽过沈筱姐的腰肢坐在床上问道：“沈筱姐研究生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还要继续深造吗？”
　　“不了，再读下去就成老女人了，不过我现在已经是个老女人了。”
　　“沈筱姐在我眼里一直都很年轻啊。”
　　这还真是大实话。
　　“这种安慰人的话对我可没用，我又不是小女生。”
　　沈筱姐佯怒地鼓起脸颊。
　　“沈筱姐可不就是小女生嘛。”
　　“怎么感觉你在说我很好骗一样？我之后应该会和小溪去中西部吧，还有就是你说的那个温泉的项目，主要是想换个环境生活，在这座城市里还是伤心事居多，但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
　　沈筱搂着程明的脖子，将他扑倒在床上，沉甸甸的胸部压在他的胸膛上，被挤压得变形。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沈溪没马上去洗澡，而是蹲在门外，把耳朵紧贴在门上，急死人了。
　　“你刚才看到小溪那丫头刚才的反应了吧？像是被我捉奸一样，她要是不喜欢你不可能有这种反应的。”
　　“就算我们知道了沈溪姐的想法，但她死不承认的话也没用啊。”
　　沈溪姐估计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或者她本人也没意识到那种情绪叫喜欢。
　　“只能生米煮成熟饭了吗？但太随便的话也不行。”
　　沈筱姐的表情是认真的。
　　两人在床上依偎相拥，亲亲摸摸、浅尝辄止。
　　女人太多，很多时候只能肉债肉偿。但也不能一味如此，身体和心灵都要交流才是健康的。
　　沈筱姐不希望程明勉强自己，但只要他想要，她随时都是ok的。
　　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就是好啊。
　　最后反倒是睡眠不充足的程明先睡着了。
　　沈筱单手托腮看了会程明的睡颜，摸了摸他的胡渣，真是变成熟了好多，做的时候，沈筱的罪恶感减轻不少。
　　内在倒是一直都很成熟。
　　年龄的差距，以及她在叶斌松事件里的作用，他们的关系能发展到今天已经很知足了，不是沈筱不想贪心，而是不敢贪心，害怕连这最后的余温都感受不到。
　　让妹妹也得到她一样的幸福就是她最后的贪心了吧。
　　沈筱起身去打开门，结果发现沈溪就蹲在门外。
　　“你不是去洗澡了吗？”
　　“我忽然发现我忘记拿衣服了，但又怕打扰你们，不敢进屋。”
　　沈溪扶着门槛站起身子，甩了甩酸麻的小腿。
　　“那你动静小点，程明他在睡觉。”沈筱小声说道。
　　“哦。”沈溪漫不经心地应道。
　　沈溪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没有怪味，床铺也很干净，程明甚至还好好地穿着裤子。
　　“真没用。”
　　假装睡觉不和姐姐做是吧，叫你好好养身体可不是这个时候养啊！
　　沈溪坐在床上，伸手捏住了程明的鼻子。
　　程明睡得不深，立刻就醒了。
　　“小溪……”
　　背后传来沈筱姐的声音。
　　沈溪连忙捂住程明的嘴巴，眼神示意他不要乱动。
　　“我没吵醒他啦，只是看看他有没有在故意装睡。”
　　“你这丫头。”
　　程明自然是不可能好好配合，趁机伸出舌头舔了下沈溪姐的掌心。
　　“你继续睡觉吧。”
　　沈溪把口水擦在程明的衣服上。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再睡就头疼了。
　　“我不管，反正你给我装睡，别被姐姐发现我把你给吵醒了，不然姐姐肯定又要骂我。”
　　“沈溪姐也知道我不抱着东西睡不着，要不你给我抱抱，陪我睡觉，我就睡着了。”程明张开双臂说道。
　　“抱着枕头不行吗？上面有我姐的味道。”
　　“不行啊，枕头太小了，抱着没感觉，沈溪姐身上也有沈筱姐的味道。”
　　“你能三分钟内睡着吗？”
　　“抱着沈溪姐的话就能。”
　　“那就给你三分钟时间，下不为例。”
　　沈溪爬到床上，钻进程明的怀里。
　　“沈溪姐睡觉的时候穿这种白衬衫很容易起皱的吧？不如脱了换睡衣和睡裙之类的吧？”
　　“反正就三分钟，没有换的必要，你想骗我脱了衣服，我才不会上当呢。”
　　三分钟后，沈溪姐枕着程明的手臂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横腿压在他身上，夹着他的身体。
　　“呼呼……”
　　“辛苦了。”
　　程明的手指拨弄着她凌乱的发丝，虽然程明不知道自己的睡相到底有多差，但沈溪姐的睡相倒是蛮缠人的。


第733章 一前一后
　　“小溪？”
　　沈筱见妹妹进屋拿身换洗的衣物，老半天没有动静，浴室里也没人，跑哪里去了。
　　“沈溪姐睡着了。”程明压低声音应道。
　　“看来都不用我瞎操心了，我在这里反而显得碍事和多余，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
　　系着围裙的沈筱姐看着床上肢体交缠，亲密无间的两人，酸溜溜地说道。
　　“没有沈筱姐在，我们的关系是不可能更进一步的啦。”
　　“你这么慌张干什么啊，和刚才的小溪一模一样，搞得我像是一个小气、嫉妒心又强的女人，我哪有资格去管你和哪个女孩子亲近啊。如果你和小溪能处好关系，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沈筱侧躺下身子，枕着程明的另一条手臂。
　　“会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吧？”
　　“那当然，不过我只吃一半，还得留一半的肚子去小怜家。”
　　“那我今晚可得努力努力，把你喂饱到走不动路才行。”
　　沈筱姐的小手在程明肚子上游离着，又拍了拍程明饿得贴在肚皮上的小家伙。
　　“想要了吗？”
　　“刚才只是身体想，现在身体和脑袋都想了。”
　　“对我没反应，对小溪却有反应，果然是因为我老了吗？你更喜欢年纪小的……”
　　虽然知道沈筱姐只是在开玩笑，但偶尔吃点小醋，耍点小性子，能给床上生活增味少许。
　　“刚才对沈筱姐也有反应啦，只不过沈溪姐在一旁，有着强烈的背德感。”
　　虽然沈筱姐是年纪最大的，但玩法反而是最正常的，没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大多数情况都是和程明一对一，再带一个装睡的沈溪姐。
　　最疯狂的就是车上那几回吧。
　　沈溪姐还挂在程明身上，程明不想吵醒她，只是侧转过身子，面朝着沈筱姐，让沈筱姐自己动。
　　沈溪还是被床铺的震动给晃醒了，尤其是她的身子与程明紧贴着，感觉远比前几次强烈，每一次撞击声响起，她的娇躯都为之一颤。
　　为什么刚才不做啊？
　　明明都给你们留出空间了，偏偏等她睡着了才做，故意的是吧？
　　一定是程明这个涩小鬼的臭主意。
　　一般来说，这么大的动静，不把人吵醒都难，她又不是真的睡得和死猪一样。
　　但沈溪也不敢直接醒来，那场面得多尴尬啊，她都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甚至不敢把缠在程明身上的手脚拿掉，也不敢睁眼，身体本能地磨蹭着程明的大腿，动作幅度很小。
　　心里祈求着，不要被发现，千万不要被发现。
　　程明自然感受到了沈溪姐在后面的小动作，之前就没少偷听自摸。
　　沈溪姐的脸皮薄，性子又刚，当面揭穿她肯定会爆炸的。但可以偷偷的搞，估计沈溪姐也怕被沈筱姐发现，不敢吭声。
　　程明一只手搂着沈筱姐的腰肢，另一只手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帮沈溪姐一把，让她知道，手指之间亦有差距。
　　沈溪姐本就脱了套裙和丝袜，只剩下孤零零的胖次，轻松攻入腹地。
　　察觉到异物，沈溪猛地睁开眼，瞳孔微缩，被发现了？
　　不是，这个人在干什么啊？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你的手不去姐姐那边，来她这边翻江倒海作甚啊！
　　把脸埋在程明的后背上，双手用力抱紧程明的身子，夹紧他的大腿，不算大的柔软胸部贴了上来。
　　沈溪险些要发出声音，也不管那么多，隔着衣服，一口咬在了程明的后背上。
　　程明一声闷哼，被姐妹的夹击之下逐渐溃败。
　　出了一身汗，身体都黏糊糊的，三人肢体交叠地躺在床上喘着气。
　　“糟糕，都这个点了，我得去准备晚饭了。”
　　率先恢复过来的沈筱整了整衣服裙子，抬腿下床，回头望了一眼程明和妹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浅笑。
　　小溪都露出来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就先这样吧，也算是前进了一小步。
　　沈筱前脚刚走，沈溪就揪着程明的耳朵质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有干什么吗？我刚刚在睡觉来着，困死了。”
　　程明打了个哈欠，开始装傻充愣。
　　“鬼才信你在睡觉，早就醒了吧？还和我姐做得热火朝天，这就算了，你还……你还……”
　　沈溪姐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沈溪姐不说清楚的话，我不懂啊，你也知道我的睡相比较差吧？睡着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要不这样吧，我的身体任由沈溪姐摆布，重现一下刚才的场景。”
　　抓着程明的手放进去，怎么可能啊！
　　沈溪这才发现自己的胖次没穿好，赶紧穿好。
　　“我去洗澡了，小色鬼，下次可别被我抓到现行。”沈溪骑在程明身上，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不然我……我让你没好果子吃。”
　　沈溪的狠话说到一半就卡壳，总不能威胁程明离开姐姐吧？
　　“啊！”
　　程明故意是坏挺了挺腰，沈溪尖叫一声，这才意识到这个姿势暧昧得不行，但程明不是刚和姐姐做完吗？
　　沈溪跳到床下，连鞋都来不及穿，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我有这么吓人吗？”程明摸着自己的脸颊说道。
　　“小溪，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听到声响的沈筱问道。
　　“没有没有，就是我差点掉到床上，然后醒了，我真的去洗澡了。”
　　程明跟着沈溪姐走出浴室。
　　“可别欺负小溪过头了。”沈筱姐幽怨地白了程明一眼。
　　“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天色有点阴啊，好像快下大雨了。”
　　程明趴在窗边，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远处似乎有闷雷滚动。
　　运动过后，程明自然是食欲大开，沈筱姐和沈溪姐分别坐在程明的左右两侧。
　　沈筱姐不断地往程明的碗里夹菜，看来是想把他的食欲和另一个欲望都给填饱，让他去小怜家也吃不下了。
　　沈溪姐则在桌底下踩着程明的脚背，掐一掐他的大腿肉，还从他的碗里夹菜，怨念很深。
　　“那我走了。”
　　两人将饱腹的程明送至门口。
　　“快滚吧，哼。”沈溪姐嫌弃地摆着手说道。
　　沈筱伸手抚摸着程明的脸颊说道：“别勉强自己。”
　　“记得再来。”沈溪姐抓着程明的衣角弱弱地说道，害怕自己的话说重了，让程明讨厌了。
　　“我会的。”


第734章 打雷下雨
　　程明离开沈筱姐家，骑车到一半，天空就哗啦地下起了大雨，程明当场就被淋成了落汤鸡，也懒得拿雨衣出来。
　　把机车停在小怜家的院外，小跑进屋里。
　　小怜听到机车的声响和动静，看到大雨中模糊的身影，已经提前去拿干毛巾了。
　　虽然这雨一点也不突然，看天就知道会来一波大的。但好巧不巧被程明撞个正着，湿透的衣服黏在肌肤上，有些不舒服。
　　程明刚才做完好事没洗澡，老天倒是帮了他一把。
　　小怜踮起脚尖，擦拭着程明的脸和湿漉漉的头发问道：“程明哥吃过晚饭了吗？”
　　程明配合地弯腰俯身。
　　“吃了一半，特地留了点肚子。”
　　“活该，叫你去别人家。”白璐幸灾乐祸地说道，要是留在姐姐家里会变成落汤鸡吗？
　　外面的天空忽然闪了一下，随后，轰隆的雷声连绵响起，沉闷又刺耳。
　　白璐被吓了一跳，身体打了寒颤，手上的筷子丢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钻进桌底，身体还在发抖。
　　程明接过毛巾，小怜钻进桌底，抱着小怜安抚道：“小璐，没事的，程明和我还有都在这里。”
　　“嗯。”
　　小怜牵着白璐艰难地爬出桌底，头顶险些撞到桌子上，白璐的眼眶晶莹，有泪水在打转，倒是没第一时间哭出来。
　　“小明快去洗个澡吧，千万别感冒着凉了。”赵四爷爷发话道，“去店里换班，让小姑娘回家吃饭，顺便看一下仓库的情况，有没有浸水。”
　　赵四爷爷穿上水靴，披上斗笠蓑衣，拿着手电筒。
　　“哦哦，我这就去。”
　　“我去帮程明哥拿衣服，小璐和我一起吧。”
　　程明有一条裤衩是上次过夜时落在小怜家没拿走的，不用额外去买新的。
　　“程明哥，衣服啥的我帮你放在篮子里。”
　　“我知道了。”
　　怕打雷啊，还真是个孩子。
　　程明一边洗澡，一边听着外面的雨滴声和雷声，想象着白璐窝在小怜怀里的画面。
　　程明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随后黑了。
　　该不会是停电了吧？
　　明溪村的夏天停电是日常，有时候晴空万里都能给你拉闸了，更不用说这种雷雨天。
　　手电筒灯光从浴室的缝隙里透了进来。
　　“程明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已经把头洗了。”
　　要是卡在那微妙的地方真的要命。
　　“刚刚停电了。”
　　“果然，这也太脆弱了，经不起一点的折腾。”
　　“程明哥先小心脚下，别滑倒了，再把门打开。”
　　程明凭借着微弱的亮光，找到门背后上的插销拉开，把门推开。
　　小怜手上的手电筒灯光就这么落在了不着片缕的程明身上，甚至连泡沫都没。
　　“呀，大变态，去死吧。”
　　白璐愣了一秒才把脸埋在小怜怀里，捏紧小拳头朝空气一阵乱捶。
　　“程明哥还没洗完澡吧？”
　　“嗯，差身子没洗。”
　　“那程明哥继续洗吧，我们帮你打着灯。”
　　“家里没蜡烛吗？”
　　“有是有，但是一来一回去点蜡烛太麻烦了，我一走，程明哥又啥都看不见了，家里剩的蜡烛也不多了，得省着点用。”
　　“这被赵四爷爷看到不太好吧？”
　　“爷爷刚才出门了啊，程明哥忘了吗？他已经到店里，安置房那边没停电，估计是从市里接来的稳定电源。”
　　“程明哥再不快点洗澡，热水器里的水就要凉了，我和小璐今晚还没洗澡呢。”
　　小怜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程明只能背过身子，开始认真洗澡。
　　背后是凉飕飕的，有时候是屋外灌进来的风，夹杂着雨水，有时候是白璐那想要杀人的凌厉目光。
　　“程明哥，你的花洒不要朝我们这边啦，水都溅到我们身上了。”
　　“哦哦。”
　　程明只好正对着她们，白璐倒是不敢再死盯着程明看了，偶尔瞄一眼，然后唾弃地吐了口唾沫。
　　小怜还故意地把光打在了程明的重要部位，不看到不注意都难。
　　洗澡的时候热水刺激之下本就容易有稍许的反应，被小怜和白璐盯着更是一飞冲天。
　　白璐嫌弃的眼神占了大部分的功劳。
　　自己一个人洗澡，和别人看着洗澡，最大的区别就是担心自己哪里没洗干净，不能随便应付。
　　小怜和程明生活了这么久，一举一动都能看出端倪。
　　“程明哥的那个地方洗干净点就行了，不要留下别人的味道。”
　　听了这话，程明直接冲掉身上的泡沫，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干爽的衣物。
　　小怜把手电筒交到程明身上。
　　“照明的工作就交给程明哥了，剩下的水应该不多了，我们一起洗吧。”
　　白璐没马上拒绝，只是无言地瞪着程明。
　　“程明哥不在的话，我们就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了，也洗不了澡。”
　　“放在地上不行吗？”
　　“地板上的照明效果很差，只能照到我们的脚，我们洗头都成问题，程明哥把手电筒放地板上试试，我说的没错吧？”
　　“那我来拿手电筒，姐姐洗完澡后再帮我拿。”
　　白璐还是不肯放弃。
　　“那你待会就只能洗冷水澡了，会感冒的，听话，一起洗吧。”小怜摸着白璐的头柔声说道。
　　“好吧。”
　　白璐转过头，立刻换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敢看我就鲨了你。”
　　“放心吧我不看你。”
　　小怜和白璐脱掉发圈，长发披肩，先脱掉身上的裙子，白璐还是穿的小背心，再抬脚褪下胖次。
　　黑暗之中，肌肤在灯光之下就显得特别白皙。
　　白璐的身子较为单薄，胸部微微隆起，要侧着看才有些许轮廓，小腿柔软纤细，白嫩的脚丫子直接踩在了地上，脚趾头如珍珠般圆润。
　　小怜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不在的时候，又没好好吃饭了吗？
　　两姐妹站在一起，一大一小，虽是同母异父，却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程明手上的手电筒随着他的目光从上往下挪，瞬间就暴露了。
　　“你这不是看了吗？”白璐伸手捂着胸口和腿间，咬着嘴唇喊道，“大骗子，说话不说算。”
　　“我看小怜，没看你。”
　　“你……”
　　“好啦，你们别闹了，真的要抓紧时间洗澡了，不然水都凉了。”
　　轰隆隆——
　　“啊！”
　　惊雷响起，白璐赶忙躲进程明怀里，不与他再斗嘴了。
　　“小璐，闭上眼睛。”
　　“嗯。”
　　白璐乖乖听话闭起双眸，小怜拿起花洒淋湿她的头发，再给她抹上洗发露，揉捏着头皮，连末尾的发梢都没放过，滋生出无数的泡沫。
　　相当温馨的一幕。


第735章 限时傲娇
　　小怜与白璐互相洗过头发，擦洗过身子。
　　小怜刚拿过浴巾，想帮白璐擦干头发和身子，白璐一个低头，躲开小怜的双手，走至程明跟前，朝他甩着头发，抡起手臂像风扇一样呼呼呼地转着，把身上的水渍都抖到他身上。
　　“看招看招。”
　　真像一只刚洗完澡的小动物，有点香香的，对程明而言是享受，而非惩罚。
　　“小璐，别乱跑啊，地板很滑的。”
　　小怜追了过来，嘴上这么说，结果自己脚底一滑，撞到白璐的后背上，推着她撞进程明的怀里。
　　“啊……”
　　“小心。”
　　程明连忙伸手拉住小怜的胳膊。
　　浴室里就一双拖鞋，就在程明脚下，小怜和白璐都光着小脚丫。
　　“怎么光提醒我和小璐注意脚下，你自己却差点摔了啊。”
　　“诶嘿。”小怜可爱一笑，敲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从刚才的洗澡开始。
　　毕竟去点一根蜡烛真不难，他一个大男人在全黑的环境里待几分钟也不是不行。
　　白璐的脸埋在程明怀里，三人的身体紧贴着，尤其是白璐与小怜的后背与前胸。
　　白璐索性就把往程明身上蹭着脸和身子，彻底擦干。
　　小怜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擦干白璐的头发，再擦干自己的身子。
　　“程明哥抱我们回屋里吧，我们都没带换穿的衣服裙子，穿的还是小白鞋，不是凉鞋和拖鞋，光着脚出去这脚就白洗了。”
　　小怜最后拿水再冲了一遍她和白璐的脚丫子，拿过程明手上的手电筒，主动地坐在了程明的右手臂上，程明也配合地蹲下身子，方便小怜搂着他的脖子。
　　程明的左手托起白璐的小臀，白璐嫌弃地捏着程明的手臂肉，用力地拧来拧去。
　　又是一声闷雷炸响，白璐紧紧地捂着耳朵，缩起身子趴在程明的肩头上。
　　程明抬脚走出浴室，借着小怜打的灯，走进小怜的卧室，将她们放在房间的木底板上，手电筒又交到程明手上，等她们换上干净略带稚气的内衣裤和睡裙后再抱团回到客厅里的餐桌。
　　找来蜡烛点上，程明倾斜地拿着蜡烛，让融化的蜡液滴落在桌上，再把蜡烛放在蜡液上粘好，动作娴熟得像是刻在记忆深处。
　　屋里重获光明。
　　白璐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就是双手一直捂着耳朵不放。
　　折腾了这么久，又洗了澡，桌上的饭菜都凉了。
　　“我去热一下，我和小璐都还没吃饱就停电了。”
　　小怜又点了根蜡烛，端进只剩下煤炭炉的火光的厨房。
　　不是说家里的蜡烛很少吗？要省着点用吗？
　　小怜依次端着饭菜进厨房。
　　“我来帮忙吧。”
　　“程明哥还是留下来陪小璐吧。”
　　程明转头一看，本来和他隔着一个座位的白璐已经坐在他身边了。
　　程明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得嗡嗡作响，是沈溪姐的来电。
　　程明刚才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不过他得在浴室里充当人工灯塔就没空管。
　　程明拿起手机，下意识想走远点接电话，刚起身就发现白璐拉着他的衣角，眼泪汪汪地望着他。
　　程明只好坐回椅子上，接通了电话。
　　“喂……”
　　“程明，你那边停电了吧？我刚才站在窗外看，感觉除了我们这儿，整个村子都黑了，现在倒是有点光了，应该是拿了手电筒，或者点了蜡烛。”
　　“可不是嘛，本来突然下雨就被淋了一身，洗澡到一半的时候还给我停电了，霉到家了。”
　　“活该，叫你丢下我们……”沈溪连忙改口说道，“我姐，你现在想回来的话还来得及，顺便把那两个小家伙也捎上吧。”
　　“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雨呢，我刚洗完澡就出门岂不是白洗，多谢沈溪姐的好意。”
　　“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不管你了，我和我姐二人世界去了，哼！”
　　“敢丢下我姐的话就咬死你，你今晚一定要和我姐一起睡。”白璐瞪着程明说道。
　　程明翻了下外接电话里，除了沈溪姐外，还有一个小黎的，立马回拨，不然明天回家要被清算的。
　　“喂，小黎吗？”
　　“原来哥哥还有空接我的电话啊，我还以为哥哥忙得抽不出手来呢，忙着鼓捣女孩子。”
　　“城里有下雨吗？”
　　“有啊，特别大，还是雷阵雨，玻璃都被震得嗡嗡响，晓荧还在哭个不停呢。”
　　背景音里能听到一点点哭声。
　　小时候，两个小家伙是都不怕打雷的。但长大懂事一点后，平日里活泼好动、精力旺盛的晓荧反而变得怕打雷了，鞭炮声啥的也怕。但情绪恢复得很快，上一秒被吓哭了，下一秒就笑嘻嘻了。
　　晓晓依旧雷打不动。
　　“哥哥那边呢？这打雷下雨的，明溪村估计停电了吧？那白璐怕得直接往你怀里钻了吧，真幸福啊。”
　　“我才不怕呢。”
　　“还真的停电了。”
　　“都能听到我和哥哥打电话了，这不是离得很近嘛，只要现在别变成负距离就行了，不打扰你们了，免得我又被讨厌了。”
　　小怜热好饭菜后，重新端了上来。
　　隔了这么久，程明的肚子倒是空了点。
　　吃过这顿稍晚的烛光晚餐，碗筷和脏衣服什么都留到明天再洗。
　　程明在外公外婆那边住了一星期，倒是习惯了这种吃完晚饭就准备睡觉的生活，就是这种生活容易胖吧。
　　程明下午还补了一觉，今晚漫漫长夜可有得熬咯。
　　不过程明可以等白璐睡着后，再溜进小怜的房间里，她今晚肯定不会锁门的。
　　程明也可以厚着脸皮和她们一起睡。但今晚给白璐的刺激已经不小，还是要循序渐进，估计她对程明的讨厌值都翻了好几倍。
　　“手电筒给你们用吧，免得你们半夜上厕所啥的不方便，我用手机的灯光撑一下就行。”程明摇晃着手机说道。
　　程明刚转身，就被白璐扯着衣角，她偏过头去，满脸不情愿地说道：“你别走，今晚和我们一起睡。”
　　一定不能成为姐姐和这个讨厌鬼的阻碍。
　　但偏偏今天打雷了，虽然很想克服这个弱点，但没有办法。
　　一听到雷声就想起了小时候那个孤零零地锁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自己，雷光闪过犹如鬼影。
　　“呃……”
　　程明和小怜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按理说，挽留程明一起睡的人会是小怜吧。
　　“小璐长大了呢。”小怜欣慰地揉着白璐的头发说道。
　　“我可不像某人的妹妹一样不懂事。”
　　远处的小黎打了个喷嚏，心里想着是哥哥在想我吗？
　　“你不愿意就算了……”
　　“乐意之至，我抱你回房间吧。”程明熊抱起白璐奔向小怜的卧室。
　　“放开我啊，快放开我。”白璐挣扎地扭着身子喊道，一听到雷声又安静了。


第736章 姐妹夜话
　　虽是为了以防万一，程明还是把自己的运动鞋脱在了赵磊的房间门口，进小怜的房间后，再把拖鞋拿进屋里。
　　“哼，敢做不敢当，真没用。”白璐看着程明的小动作不屑地说道。
　　本就心虚理亏的程明对白璐这番指责是完全没办法反驳。
　　小怜躺在中央，白璐睡在靠墙壁的里侧，程明就睡在外侧。
　　小怜的床稍有些小和迷你，这屋子本来就是杂物间腾出来的。
　　只睡两个小家伙的话刚好，加上程明就挤得不像话了。
　　程明侧躺着身子，小怜枕着他的胳膊，柔软的胸部贴着结实的胸膛。
　　程明总算是没有那种屁股悬空，随时会掉下床的危机感了。
　　尽管白鹭十分不情愿，但她想和姐姐贴近一点，挪一挪，脑袋就搁在了程明的手掌上。
　　手掌还蛮大的。
　　“程明哥觉得热吗？”
　　“有点。”
　　刚下雨的时候还觉得凉爽，下久了就觉得空气闷，关着门窗更是如此。
　　关窗是为了防雨，关门则是为了生命安全。
　　停电了，也没有电风扇的说法。
　　程明与小怜的热气互相喷薄在对方脸上，小怜还有意无意地摩擦着身子，搞得他们身心都燥热不已。
　　受不了的小怜坐起身子，程明耳边响起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啪」地一声扔到地板上。
　　“程明哥也快脱了吧。”
　　“我自己来……”
　　小怜已经把手伸向程明的衣摆，向上掀起，完全不给程明自己动手的机会。
　　程明只好配合地伸直双手，小怜立刻把小手伸向了程明的裤腰带。
　　“裤子就不用了吧？”
　　“就是这里很热啊。”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没错，但也没必要全给他脱了吧？
　　“我也要脱裙子。”感觉被排挤在外的白璐嚷嚷道。
　　“小璐就不用吧？一不小心会着凉的。”
　　“我也很热的！”
　　“那你睡觉的时候，胸口记得盖下薄毯。”
　　“嗯。”
　　三人躺回床上，滚烫的肌肤紧贴在一起，好像并没有因为脱了衣服裙子凉快多少。
　　时候尚早，都无睡意。
　　这种雷雨天气，白璐的情感最为脆弱，患得患失，容易瞎想。
　　“姐姐，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好说啊，可能明天，也可能下个月。但肯定会回来一趟的，她的公司什么的都在这边呢。”
　　照她的性子，肯定不会简单死心的，她绝对不愿再当一个普通人。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或许很多事情都变了，但一个人的本性并不会轻易改变。
　　“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会的啦，她可是在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放弃你不是吗？那么穷那么苦的时候都把你生下来，抚养长大，甚至不管我和我哥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
　　“这不是小璐你的错，你从小到大也吃了很多苦不是吗？我们都是受害者啊，没有谁对不起谁。”小怜蹭着白璐的额头安慰道。
　　“姐姐，我是不是妈妈赚钱的工具？”
　　“什么意思？”
　　“就是妈妈手上的那些公司都是靠我这个私生女的身份一路招摇撞骗才有的，现在暴露了，我对妈妈没用了，她就不要我了。”
　　白璐本就早熟，虽然白初慧很少带着她去公司等工作场所，也不把工作带回家里，但不可避免要带白璐出门撑门面。
　　就比如年初，白璐所谓的「爷爷」去世分遗产时，就带她回香江走了个过场，类似的事情应该不少，尤其是白璐还没搬到南明市之前。
　　耳濡目染之下，再加上外界的风言风语，白璐很难不乱想。
　　白初慧一头埋在工作上，只想赚钱，赚很多钱，完全忽略了女儿，也可能是她觉得女儿长大了，又不是小宝宝，就放养了。
　　白璐并非是整个大家族唯一的私生女，什么正统的继承人，有很多人巴结她。
　　反而非常见不得光，是连情人都算不上的私生女，是污点。
　　“这个嘛……”
　　“姐姐不用担心我，跟我说实话就好了，我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了，我有姐姐。”
　　“那我呢？”程明突然插话说道。
　　“你算半个吧，讨厌死了。”
　　半个也算有进步了吧。
　　“我不知道妈妈当时是出于什么想法决定生下你，是考虑了那么多，想要母凭女贵，飞上枝头当凤凰，又或是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还是母性大发。无论哪种理由都无所谓，她这一辈子干了太多的错事，完全不知悔改，我和哥都不会原谅她的。但有一点我要感谢她，感谢她把你生下来了。”
　　“但妈妈不生下我的话，没有我这个负担，就不会这么多年对姐姐和爷爷们不管不问，不回家了。”
　　“这可不好说，也许她是真的觉得我这个家庭对她而言是负担，不想回来了，我讨论这一切都是马后炮，没有意义的。但有一点我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不就少了一个可爱的妹妹吗？”小怜捏了捏白璐的小脸蛋说道。
　　“可我之前不但很讨厌姐姐，对你们说了很过分的话。”
　　“就是啊，你还拿水泼我。”程明附和道。
　　程明主要是在调节气氛，不至于太过沉重压抑。
　　“我不是道歉过很多次了吗？小气鬼，亏你还是个大人。”
　　“有误会很正常的啊，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也很讨厌你。但因为程明哥给了我很多很多的温暖，我后来就想通了，我们之间没必要像仇人一样相处的，毕竟我们是家人啊。”
　　“妈妈就算了吧，她这人已经误入歧途了，那边的人可能会开出条件，剥夺你的私生女身份。至于妈妈会怎么选择再说吧，反正你以后就和我一起生活吧，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姐姐，我最喜欢你。”
　　“我第二喜欢你，我最喜欢的是程明哥。”
　　小怜一边把玩着程明的身体，小手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圈，又或是摸摸他的腿间，另一边安抚着白璐，哄着她睡觉。
　　“终于睡着了，都感觉不太像是在哄妹妹，而是在哄女儿了。”小怜抚着白璐的刘海叹道。
　　“我们早就到了生女儿的年纪了吧？有这个想法也正常。”
　　“以前是不敢生，怕养不起，更怕自己不能当一个好妈妈。”
　　“现在呢？”
　　“当然是年纪不够啊。”
　　“你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感觉你都变瘦了。”程明握着小怜纤细的腰肢问道。
　　“谁叫程明哥没一直陪着我，明明程明哥是我一个人才对。至于我瘦没瘦就让程明用你的身体来感受吧。”
　　寂静的夜，雨声落在瓦片的响声与屋里头的撞击声混杂在一起。
　　雨声渐弱，屋里的声音就大了一些。
　　屋外传来脚步声，应该是赵四爷爷回来了，程明和小怜相拥在一起，不敢动弹，待到夜里归于宁静，只剩下稀稀疏疏的雨声，身下的床铺才继续咯吱摇曳。


第737章 唯手熟尔
　　白璐半夜里被尿给憋醒了，晚餐本就喝了不少汤和饮料，洗澡的时候又有个人盯着，不好直接尿出来。
　　之后也没去上厕所，就这么爬到床上睡觉了。
　　外面的雨声还很大，滴滴答答的，讨厌的雷声倒是没了。
　　还是心有余悸，谁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雷光轰鸣。
　　但今年和去年的夏天没有以往那般讨厌了。
　　白璐往小怜怀里拱了拱，被姐姐抱着睡觉就是安心。
　　等一下，姐姐怎么有三只手啊！
　　白璐明显地感觉到后背上有两只手，臀部上也有一只。
　　“呀啊！”
　　突然，白璐的臀部被捏了一下，她被吓得叫出声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怕吵醒姐姐。
　　这只好涩的咸猪手绝对不是姐姐的。
　　白璐在心里笃定地想道，但过了几秒后又不敢确定。
　　她和姐姐一起睡觉的时候，姐姐也会摸一摸她的胸部，揉一揉她的小肚子和羞羞的地方，看她发育得怎么样。
　　昨晚就没这么做，一定是因为多了某个人。
　　白璐转过身子，摸着胸前的两只手掌，十指相扣，这个大小是姐姐，本来在臀部的手就这么搁在了她的腿间。
　　这样也就错了，这只手还一点都不安分，凑近她的身子，捏了下。
　　白璐这一次强忍住了没叫出声来，但她本就憋了一肚的尿，这被碰一下还了得，差点就要尿床了。
　　“你去摸姐姐啊，真是的。”
　　白璐抓着程明的手放在小怜的肚子上。
　　白璐转回身子，投入小怜的怀抱中，觉得程明的大手有点碍事，扔到了姐姐背后去。
　　但没过多久，程明又把手伸回她的臀部处，又捏了下。
　　这个大坏蛋绝对在装睡，故意摸她。
　　“程明！”
　　白璐喊了一声，不敢太大声，怕吵醒姐姐。
　　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就换一个会让程明动摇的叫法，虽然白璐有一百万分的不情愿。
　　“姐夫……”
　　还是没用吗？豁出去了，白璐憋红着脸喊道：“哥……哥，呼呼……”
　　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不是装睡，不过也好，这么丢脸的话没被听到。
　　好想尿尿。
　　忍住，忍到天亮就行了。
　　睡着的话就不想上厕所了。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憋得难受别说，还有一只手在那里又摸又捏的。
　　只能去上厕所了吗？平常肯定没什么，偏偏今天是下雨天，睡觉前还打了那么恐怖的雷。
　　万一上厕所到一半打雷了，后面的事情，白璐想都不敢想了。
　　“姐姐，姐姐……”白璐摇晃着小怜的身子喊道。
　　叫了小半天都没反应，趴在耳边喊都没用，是声音太小了吗？
　　白璐加大音量之后，还是没叫醒小怜。反倒是程明搂紧小怜，发出意义不明的嘟囔声，差点被吵醒了。
　　怎么办？
　　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连晓荧都不会尿床了，她要是尿床了，姐姐肯定会安慰她。
　　但床上的某人肯定会借此嘲笑他一番的。
　　只能自己去了，她可是初中生了，不是小孩子了，她可以的。
　　姐姐房间里的电灯是吊线开关的，线头就在床头附近。
　　白璐在漆黑一片的空中摸索着，总算是抓住了线头，拉了两下，咔哒两声，灯光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亮起。
　　电还没来啊，不知道手电筒放在哪里，地板上吗？
　　她和姐姐的手机是放在了桌子上，先拿到手机照明吧。
　　白璐鼓起勇气下了床，伸手摸索缓慢前进，明明那么近的地方，看不见的时候却感觉好远。
　　碰——
　　“呜……”
　　白璐一脚踢到了桌角，疼得快要掉下眼泪，意识要低头去揉脚趾头，脑袋又磕到了桌子上，霉运连连，不敢再乱走了，原路返回坐在床沿边上，可怜巴巴地揉着脚趾头，要拿手机的事情都忘了。
　　叫不醒姐姐的话，只能叫醒另外一个人了。
　　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很不靠谱，但偶尔还是有点作用的。
　　白璐小心翼翼地抬腿越过小怜，免得踩到她身上，结果落脚就踩在程明的肚子上，脚一滑，整个人摔在了程明怀里。
　　“咳咳……”
　　程明直接被白璐这一脚给踩醒了，但整个人还处于半睡半醒状态。尤其是大脑还没完全清醒，昏沉沉的。
　　白璐没其他的落脚点，从程明身上爬起后就跨坐在他的腰上，拍着他的脸颊喊道：“快点起床了，快给我起来。”
　　对于程明，白璐是一点也不客气，毫不手下留情，属于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哈，怎么了？”
　　“小怜你又想要吗？”
　　在床上的动静不能太大，怕吵醒白璐，后面有一部分是下了床做的。
　　只不过床门窗这一些东西好像是一个整体，全都动了起来。
　　但小怜有多能干，程明是知道的，又冷落了她这么久，这才半个晚上怎么可能满足得了她，做通宵才勉勉强强。
　　程明握住白璐的腰肢，抚过胸与臀。
　　感觉不太对劲，小怜有这么瘦，这么小只吗？
　　还是他没睡醒，在做梦？
　　但肚子隐隐作痛，好像又不是梦。
　　“不是姐姐，是我……”白璐颤音说道，都说了快要尿出来啦，你还乱摸，真的快憋不住了……
　　“啊？”
　　程明这下是瞬间清醒了，从床上坐起身子，抽回枕在小怜脑袋下的酸麻手臂，本来坐在腰间的白璐一路滑到程明的大腿上。
　　程明先是拉了两下电灯开关，没有反应。
　　运气好的时候是半夜两三点的时候会来电。
　　但外面的雨还没停，估计得等早上了。
　　“我试过了，电还没来。”
　　程明伸手朝地板上摸索，拿起手电筒打开，耀眼的灯光一瞬间刺得程明和白璐闭起眼睛。
　　程明拿着手电筒在屋里头晃悠了一圈，最后才把灯光打在自己和白璐的身上，免得伤了白璐的眼睛。
　　这内衣裤还真是白璐，仔细一看，白璐的胖次上还有湿痕，这个年纪不至于吧。
　　慢慢把灯光往上挪，是白璐梨花带雨的脸庞，眼眶红通通，看起来刚哭过。
　　“不许看，快抱我去上厕所。”白璐紧抱着程明的腰说道。
　　“哦哦。”
　　程明瞬间理解。
　　是被尿给憋醒了吗？然后下雨打雷不敢一个人上厕所啊，抱人上厕所，程明这可太熟了，因为小黎而积攒了丰富的经验。
　　情急之下，程明也没空穿衣服啥的，抱着白璐，穿上拖鞋就朝走廊最内侧放置的尿桶跑去，尿桶旁就是养兔子的木笼子，味道不小，一听到动静还一阵乱动。
　　程明将白璐放在尿桶之上，她倒是不像小怜一样嫌弃这个，不用程明抱着尿尿，有点可惜了。
　　“那个……你尿完了再叫我，我在转角处等你，手电筒也给你。”
　　“你不许走，又打雷了怎么办？”
　　程明这回可没衣角可以抓了，白璐拉着程明的大手说道。
　　“不会打雷了吧？都这么久了也没听到动静。”
　　“你说不会就不会吗？”
　　“好像也是。”
　　程明可没有把握和依据说待会一定不会打雷了。
　　白璐的小脚丫悬在半空中，身子僵硬，半天没有动静。
　　程明也一直把灯光打在她身上。
　　“别盯着我看啊，大变态。”
　　“对不起，对不起……”
　　程明闭上眼睛，虽然他也想捂上耳朵，不偷听，但他一只手被白璐牵着，另一只手得拿手电筒。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明都觉得有些凉飕飕的，才听到叮咚的声响，和外头的雨声混在一起，两种声音在程明耳朵里格外分明。


第738章 小小的约定
　　白璐是被程明抱出房间，没穿鞋，只能由程明抱她回去。
　　“谢谢，那个还有……对不起。”白璐弱弱地说道。
　　“不用谢，但对不起我啥了，是指半夜把我叫醒吗？倒是希望你能温柔地叫醒我。”
　　还好是被踩到了肚子，要是再往下一点点，后果不堪设想。
　　“就是……就是我好像尿在你身上了。”
　　“哦，原来是这个啊，压根没什么，晓晓和晓荧小时候可没少尿在我身上，我都习惯了。”
　　程明总不能直接说这是奖励吧，他也不是变态，有奇怪的癖好。
　　程明倒是有感觉到身上的些许凉意。但他还以为是小怜刚才尿的，就没特别在意。
　　“我又不是你妹妹。”
　　“都一样，你是小怜的妹妹，小怜又是我妹妹，所以你也是我妹妹。”
　　“强词夺理。”
　　“话说你怎么叫我陪你一起上厕所，不叫小怜？”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我当然叫过姐姐了，但姐姐睡得很死，怎么都叫不醒她，我又舍不得很粗暴地叫醒她，最后没办法才叫你的。”
　　叫不醒小怜？
　　不可能啊，小怜昨晚有累到睡死过去的程度吗？完全没有吧。
　　再联系一下小怜在停电之后的所作所为，多半是在装睡吧，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但现在肯定不能揭穿小怜，会影响姐妹之间的感情。
　　“我想洗个澡可以吗？我身体脏了，就这么躺回床上的话，会弄脏床的。”
　　“不会啦。”
　　床单早就被他们弄脏了，明天肯定要拿去洗的。
　　“要洗澡也没热水了吧？等等，好像有热水。”
　　厨房里的煤炭炉的火光一闪而过，差点就陷入思维盲区了。因为热水器过于便利，从而忘记没热水器前是怎么洗澡的。
　　煤炭炉连体的热水缸就有现成的热水。
　　小怜刚才在浴室里让白璐一起洗澡的话就不攻自破了。
　　让白璐帮忙拿着手电筒，程明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往水桶里打着热水，提到浴室里去。
　　程明帮白璐拿着手电筒，看她简单擦洗着身子。
　　剩下的热水就便宜程明冲洗下身子了，有点黏糊。
　　“快抱我回去。”白璐张开双臂说道。
　　小怜不在场，她的性子好像没那么别扭了，也可能是她放弃治疗了，被程明抱来抱去，什么地方都看到了，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你不穿吗？”程明疑惑地问道。
　　“都脏了怎么穿啊，穿了不就等于白洗吗？大笨蛋。”
　　恼羞成怒的白璐一头撞向程明的额头，嘴巴却落在他的鼻子上。
　　程明一时也不知道这算惩罚，还是奖励了。
　　折腾了一通后回到床上继续睡觉，程明和白璐依旧躺在原来的位置，一左一右。
　　小怜是不是还在装睡呢？
　　虽然程明知道揭穿小怜不好，但就是想干点小坏事，管不住自己的手脚。
　　如果小怜被他搞醒了，就说是他强行叫醒小怜就行了，顶多挨白璐一阵捶。
　　快要憋不住小怜反掐着程明的身体。
　　真的在装睡啊。
　　程明不用问也知道小怜这么做是想拉近他和白璐的距离。
　　程明停手，但小怜反过来搞他了，漫漫长夜还在继续……
　　程明第二天是被急促的电话声吵醒的。
　　“这个电话号码好像是……喂。”
　　“小明，你是不是玩腻我了？”
　　压根没玩啊，你别乱说这种容易被误会的话啊，妮妮的妈妈和大奶奶不在身边吧？程明还不想死呢。
　　现在的小女孩怎么老说这种让人马上清醒的话呢。
　　程明回答不是，就说明他玩过，回答是，更完蛋。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你也知道我比较忙嘛。”
　　“真的吗？听铃音铃钰说你一点都不忙啊，整天和女孩子待在一起玩，还在房间里做了充气泳池，好狡猾，如果你是去见姑妈，没空来见我就算了。但你居然陪别的女孩子不来见我，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小祖宗可机灵了，不像铃音铃钰那么好糊弄，之前都骗过她一回了，可不能再骗她第二回，大人的信用可没法透支了。
　　“程明，怎么了？”被程明吵醒的白璐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我好像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不像是小黎的。”
　　“是白璐的。”程明如实说道。
　　“蛤？白璐为什么会和你睡在一起？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差吗？”
　　“这个嘛，还有小怜和我们睡在一起。”
　　“你宁愿和她们睡在一起，都不和我跟姑妈睡在一起是吧！我要跟姑妈打小报告。”
　　“我今年的寒假吧，会来找你玩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泡温泉，逛动物园好吗？”程明哄道。
　　“不好，姑妈呢，你把姑妈一个人丢在国外吗？还是说姑妈今年会回国过年。”
　　“应该没有回来的打算吧，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但我打算出国找她，给她一个惊喜，就像去年一样，你要帮我保密啊。”
　　“我也要去，你带我一起去我就帮你保密，不然我转头就告诉姑妈。”
　　程明与陈孜艺如今的关系倒也不用刻意营造惊喜啦。
　　但偶尔来一次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陈孜艺的表情会很精彩。
　　“你不行的吧？你爸爸妈妈和大奶奶也不会同意的。”
　　“我已经是初中生了，出国也很正常吧？有很多同学都出国留学了。”
　　那个圈子的人确实是如此，反倒是程明见识短了。
　　“再说，我是和小明一起去的，妈妈和大奶奶都很放心的。”
　　这个信任让程明的良心阵阵刺痛。
　　“只要你取得她们的同意，我这边就没问题。”
　　“好耶，最喜欢小明了。”
　　结果就这么简单地把白璐的事情糊弄过去了。
　　“铃音铃钰在不在你身边？”
　　“在啊，她们都还没起床呢，昨晚玩到很晚，但我早早就起床了，厉害吧。”
　　“厉害厉害。”
　　“我早醒了，我也要和小明聊天。”
　　铃音抢过手机，铃钰率先说道：“小明，这是我的早安吻，啾……”
　　铃钰在这种地方的胆子总是很大。
　　“我也要和小明亲亲。”
　　“这是我的手机，和小明亲亲的人是我。”
　　程明耳边只剩下吧唧的口水声。
　　三个小女孩对着手机放着飞吻，那画面一定很美好，可惜程明看不到了。
　　“好啦好啦，我收到了，你们不要再亲了。”
　　“我们亲了小明这么多下，小明的回礼呢？”妮妮反问道。
　　“唔嘛……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先欠着，等小明下次见面的还我。”
　　程明做出飞吻的这一幕被白璐尽收眼底，一脸嫌弃地说道：“恶心。”
　　“白璐，你要和铃音铃钰她们聊天吗？”程明问道。
　　“要。”
　　白璐接过手机。
　　也不知道三个小家伙在电话里说了啥，白璐涨红脸吼道：“你们才喜欢他，我一点都不喜欢！笨蛋笨蛋大笨蛋，再见！”
　　白璐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程明，缩回小怜的怀里。


第739章 两个人的生日
　　程明既然醒了就不能在小怜的房间里继续睡下去，下床穿好衣裤，打开房门，做贼似地探出脑袋左瞧右看，赵四爷爷不在样子，大摇大摆地走向赵磊的房间，然后卧床而睡。
　　程明再次醒来是被小怜温柔地吻醒的。
　　“程明哥什么时候开溜的？”小怜捧着程明的脸颊问道。
　　“今天早上打完电话的时候，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昨晚可以说是一宿没睡，今天早上都睡过头了，没起床做早饭。”小怜可爱地吐了吐小舌头。
　　“昨晚是不是太刻意了点？”
　　“不是挺好的嘛，程明哥和小璐又拉近了一大段距离，这打雷和停电得真及时，就是要在我家才能效果拔群。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在程明哥家就算打雷了也就那样，家里人太多了。除非只剩下程明哥一个选择，那孩子是不会来依靠你的。”
　　“如果昨晚白璐真憋不住尿床了怎么办？”
　　“尿了就尿了呗，那孩子现在是可以依靠我。但总不能永远这样，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在她身边，她能一个人克服这个困难的话，也算是有所收获。”
　　“你啊……”
　　程明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小黎的额头。
　　“程明哥也乐在其中不是吗？”
　　“嘛，下不为例，我自己会想办法和白璐搞好关系的。”
　　“对了对了，程明哥有听到小璐为了叫你起床喊你什么吗？”
　　“没有，我只记得她踩了我肚子一脚。”
　　“真可惜啊，要是程明哥听到的话，绝对激动得一晚上睡不着了，我都差点装不下去了。”
　　“叫我什么了？”
　　“姐夫，还有哥哥……”
　　“你们吃不吃早饭啊。”白璐抓着门框，面无表情地喊道。
　　“这就来。”小怜捂嘴笑道。
　　“马上。”
　　小怜不说还好，一说程明就心痒痒的，啥时候才能听到白璐这么叫他啊，现在不是用奇怪的代称就是直呼其名。
　　程明刷牙洗漱后坐在餐桌上，吃着小怜盛的饭。
　　程明和白璐一对上视线，她就别开脸，冷哼一声。
　　怎么办？好像被讨厌得更厉害了。
　　程明向小怜投以求救的目光。
　　小怜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是爷爷今天早上刚从菜地里摘的菜，让我今天送过去。”小怜提着菜篮子说道。
　　小怜每次去程明家都会带一篮子的当季蔬果，感谢他们对小怜乃至白璐的照顾。
　　有程明这个司机在，小怜就不想骑自己的电动车了。
　　“到时候就麻烦程明哥送我回来了。”
　　“交给我吧。”
　　“小璐坐中间吧，我想抱着你。”
　　小怜将白璐抱上车子，坐在程明身后，自己再爬上车，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白璐虽然不想抱着讨厌的程明，但想被喜欢的姐姐抱着，就忍一忍吧。
　　反正昨晚都那样了。
　　小叶子生日地点安排在水吧，提前一天就把明天关门整顿的牌子挂了上去，顺便通知店里的熟客。
　　最高兴的人不是寿星，而是张佳佳，终于可以带薪休假。
　　小叶子的生日总是办得很隆重，除了叶斌松出事那一年是最冷清的，仅有程明和她两人。
　　因为在暑假，大家比较有空是原因之一，多少也能缓解一下孤身一人的小叶子的寂寞。
　　生日当天一大早就聚在水吧里，各司其职，打气球呀，布置场地，还有亲手做生日蛋糕，调饮料等等。
　　当年失败的惨案还历历在目。
　　晓晓太黏静静了，没到午睡时间，静静想出门都难，逐渐懂事，也没那么容易打发了。
　　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放手，最近已经不和老妈一起睡了，而是和静静一起睡。
　　静静想和程明同床睡觉的时候就难免再带上两个小家伙。
　　双胞胎总是在一起睡的，从小到大还没分开睡过觉。
　　“喂喂喂，我的位置呢？”小黎双手叉腰强烈抗议道。
　　“你不是我的妹妹？应该站在我这一边才对吗？”小黎扯着晓晓婴儿肥的脸蛋质问道。
　　晓晓摸了一把小黎的胸叹了一口气。
　　“姐姐好小。”晓荧的双手合掌，然后再张开双臂，奶里奶气地说道，“静静这么大。”
　　“啧！”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们真是小屁股痒了。”
　　小黎扮着恶鬼追人，晓荧「哇哇」地跑了，躲在窗帘背后，晓荧可最喜欢玩了。
　　晓晓窝在静静怀里，压根没跑的打算，小黎只能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小屁屁，拍着自己的手掌，发出巨大的声响来吓唬晓荧。
　　在屋子里追了晓荧一会儿，小黎总算是不装了，逮住她，掀起小裙子，轻轻地拍了两下问道：“还敢不敢笑话姐姐？”
　　“不敢了，不敢了。”晓荧嬉皮笑脸地说道。
　　小黎放开晓荧，晓荧立刻钻到程明怀里，喊着「哥哥救我」，拿她当挡箭牌，朝着小黎吐舌头做鬼脸。
　　“哥哥，还有静怡姐，你们可别教晓晓和晓荧奇怪的事情啊，妈妈半夜里有可能来看她们的情况。”
　　“才不会啦，我姑且是有分寸的。”静静摸着晓晓的脑袋说道。
　　“之前在隔壁的充气泳池里不是做得很火热吗？”
　　“你不也有份吧？”
　　“反正你们注意一点就是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带着两个拖油瓶，啥也做不了，哥哥的精华就这么保存下来了，等我明天来回收，小黎舔了下嘴唇。
　　程明这才意识到他和晓晓、晓荧是第一次同床睡觉。
　　毕竟现在生活水平上来了，不像以前在筒子楼里，连单独的房间都没有，他和小黎只能挤一张床睡。
　　再后来，小黎又喜欢钻他的被窝，有部分原因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
　　结果，程明和静静半夜里被晓晓给尿醒了。
　　夏天没穿纸尿裤，晓晓又是那种尿尿不说不叫的，不像晓荧被尿憋醒了会被嚎啕大哭。
　　白璐看到床单上的地图捧腹笑了半天，说程明活该，真该让她也画一次地图。
　　晓晓要跟着静静一起出门，晓荧倒是一个人就可以玩得很开心，但晓晓出门，她自然也跟着一起。
　　两小女儿跟着他和静静，老妈倒相当很高兴，名正言顺把连姨借走了。
　　“好可爱啊。”
　　“没想到学弟家里还藏着这两个可爱的妹妹。”
　　学姐们和小叶子以及其他店里的女服务员，播音室的学妹，都是第一次见到晓晓和晓荧。
　　晓晓和晓荧都被打扮得像是小公主一样。
　　一个个都母性大发，这个人要抱抱，那个要亲亲。
　　你们倒是好好筹办生日宴会啊。
　　程明打好的气球还没挂上去，就被坏心眼的晓荧一脚踩烂。
　　生日蛋糕，最后还是制作失败了，好在程明早就预料到了，订了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大家聚在一起过生日好多年了，互相送过很多东西了，也不拘泥礼物本身的意义了。
　　唱完生日歌，吃完美食，大伙陆续离场，回学校上课的，又或是下班休息的，比如张佳佳。
　　晓晓和晓荧也差不多到了午睡的时间，静静和小黎带她们回家，最后只剩下程明和小叶子。
　　接下来就是两个人的生日了。


第740章 请好好惩罚我吧
　　今天只喝果汁可乐等饮料，严禁饮酒，尤其是学姐们，不然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疯狂闹腾过后，店里一片狼藉，地板上全是塑料包装纸、硬纸板、礼花纸屑之类。
　　四处散落着因漏气而干瘪的气球，还有被晓荧踩爆的气球尸体。
　　张佳佳赶着去休假，生日宴会结束后，借着回去洗澡的借口第一个开溜的，没帮忙收拾残局。
　　店长就准备给她一个惊喜，故意留下地板没打扫，看她是想晚上打扫，还是选明天一大早，在开店之前整顿完毕。
　　虽然程明也挺想看张佳佳吃瘪的样子，但这真的不会成为伏笔，影响明天开业吗？
　　“刚才还很热闹，一瞬间就变冷清了，大家都是约好的吗？”
　　“应该是吧，也可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
　　平时嘴上说大家共享也没有关系，可真有机会，还是想要与程明独处。但也有几个例外，比如学姐们，至少得三个人一起才有独处氛围。
　　程明也在努力地创造独处的时间和环境了，就是每个人或多或少要带个拖油瓶啥的。
　　“虽然大家一起给我过生日我很开心，但我果然还是想和小明单独地过生日，这也算我的一点点小小私心吧，诶嘿嘿……”
　　叶媚低垂着头，食指抵在一起前后扭动，露出傻笑。
　　“还记得那年的夏天吗？我都以为自己要一个人孤独地死掉了。没有人知道，也没有关心，在全世界都抛弃我的时候，只有小明来陪我了，是漫长无尽的黑夜里唯一的一束光。”
　　“你这说法太夸张啦，我当时确实怕你会想不开，从而引来更大的麻烦。毕竟我利用了你，你要是出事了，我的良心会不安的。”程明拨弄着叶媚的刘海说道，上面还沾着些许的奶油。
　　制作失败的蛋糕就被钱岚拿来糟蹋了，糊在小叶子跟何莲的脸上和脖子处，张佳佳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沾满奶油的双手几乎往所有人脸上都抹了下，最后的下场就是她的脸上白得只剩下奶油。
　　她先回家洗澡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
　　“我是心甘情愿被小明利用的，因为我想让爸爸变回原样，不知道他出狱后会不会有所改变，唉……”
　　一切的症结，三个家庭心里的疙瘩。
　　“应该会有所改变吧，出狱后，他也没有继续疯狂下去的资本了。”
　　“但愿吧，再过六年，可能不需要六年吧。”
　　“应该不用。”
　　叶斌松是个聪明人，绝对能减刑提前出狱的。
　　若非程明一早就认定他是幕后黑手，再加上他早年为了上位和积攒复仇资源，勾搭上局长夫人，利用和威胁各种女性，留下各种证据，否则还真没那么容易逮住他。
　　“我也大学毕业了，到时候我们带着我们的孩子去见我爸爸好吗？”
　　“诶……这真的好吗？”
　　虽然程明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真操作起来就是鲨人还要诛心。
　　“如果小明不想去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但我还是得去见一面，把话说清楚，毕竟我是他的女儿嘛。”叶媚单手抱臂说道，自我厌恶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重点不是去不去吧？而是带着我们的孩子去这一点。”
　　程明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叶斌松。
　　“小明不想和我生孩子吗？也是啊，我这种人，我这种基因根本就没有遗传下去的必要。”
　　“想的，我没有不想和你生小孩。”程明抓着叶媚的肩头喊道，“你怎么突然想要孩子了？”
　　“因为今天看了晓晓和晓荧，感觉她们真的好可爱啊，像瓷娃娃一样。虽然小黎没以前那么讨厌我了，我也知道我被她讨厌是活该。但和小黎相处总是有点不自在，我想小黎也和我一样的感觉。”
　　“可晓晓晓荧还是白纸一张，相处起来就很自然和自在，没心理负担，我以前完全不觉得小孩子可爱，可能是因为我以前是女孩子，还没被小明变成女人。”
　　“所以我就想啊，我要是变成母亲的话，是不是就能理解一下父母的想法了呢，爸爸妈妈可以说都是因为那个没出生的弟弟妹妹而变得不正常的。要是爸爸看到我小孩子是不是就会被感化了，我可能有点太想当然。”
　　“说不定有可能呢。”
　　“我会排在静静后面生的，如果静静不同意我就不生了。”
　　“静静不是那种人啦。”
　　“嗯，我也知道。”
　　“对不起，刚才有点太用力。”程明松开叶媚的肩头说道，一激动，就没注意力道。
　　叶媚今天穿的是露肩的蛋挞连衣裙，露出精致的锁骨，肩头上留着清晰的红印。
　　“就是要用力点好，小明最近对我太温柔了。”叶媚不满地撅起小嘴说道。
　　“呃，是我最近都没什么时间对你出手。”
　　“不是最近，是从上大学开始就变得太温柔了，我的罪恶感积攒了好多。”
　　积攒的居然是罪恶感吗？
　　还是没啥机会独处吧，做的时候大都是和徐娟一起，偶尔是三人开派对，程明也没有施虐的癖好，刚开始对叶媚多少带了点个人情绪，欺负仇人的女儿有多爽就不用多说了。
　　程明可不是圣人，一开始相当恨屋及乌的，一点一滴的日常相处，小叶子可怜又可爱，他们的关系才变成如今这般。
　　叶媚刚的痛楚和开放完毕的现在也没法比，完全变成了程明的形状。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今天就不客气了。”
　　程明一口咬住了叶媚的脸蛋。
　　“有奶油的味道。”
　　程明挪着嘴唇，堵住小叶子柔软的嘴唇，令人快要窒息的长吻过后，面红耳赤的叶媚趴在餐桌上，背对着程明，掀起裙摆说道：
　　“我今天出门前把后面洗干净了，那里也不用担心怀孕，请好好地欺负我吧。”
　　从大厅里的大圆桌一路做到里头的更衣室，小叶子顺势换了一身店里的可爱制服。
　　“在店里做这种事情总有一种做坏事的感觉。”叶媚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要是被店长知道肯定要被骂的。”
　　哪怕程明是幕后的大老板。
　　“对了，既然都穿上这一身衣服，就让我来接待小明吧。”叶媚突发奇想地合掌说道。
　　程明先去大厅里的座位上等待，小叶子像模像样地端了茶水上来，一个踉跄向前摔来，一杯凉白开全倒在了程明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叶子拿手擦拭着程明的腿间说道。
　　“冒失的女仆需要好好地调教一下才行呢。”程明重重地拍着小叶子的翘臀说道。
　　“拜托你了，主人。”


第741章 时间流转
　　既然是在桌游店里，自然要玩一点带颜色的小游戏增加趣味。
　　不过拿惩罚当赌注的话，小叶子估计会故意输掉，享受惩罚。
　　最后定下赢的人可以命令对方做一件事情的游戏规则。
　　两人有输有赢，程明赢的时候故意拨弄小叶子，就在外面蹭蹭不进去。
　　叶媚赢的时候没命令程明粗暴地抱着她的脑袋，或是做其他会让她很痛的事情，而是一改弱势的姿态，大胆强势骑在了程明的脸上，主动进攻，逼他吃和咬各种地方。
　　这感觉倒也蛮新奇的。
　　“小明，接下来可以去我家继续吗？”小叶子弱弱地询问道，没有刚才的狂气。
　　“可以啊，倒不如说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这就是你的命令吗？”
　　“算是吧……”小叶子挠着脸颊说道，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程明，不太会藏心事。
　　可能是和学姐们有关，三人一定在秘密筹划着什么。
　　徐娟的脸上一般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但她的嘴巴又不太严实，不好好跟她说什么不能说的话，一问啥都漏了。
　　两人穿好衣服裙子后，简单地拖了个地，打扫完战斗痕迹。
　　小叶子收到的礼物有点多，虽然在店里庆祝更有氛围，更多人能参与进来。
　　否则像张佳佳与小叶子交情不深，就不会参加了，店长和其他服务员亦然。
　　但礼物要带回家却有点麻烦，小叶子还不舍得把礼物盒丢了。
　　当务之急还是把身上这套被程明弄脏的制服带回家洗了，先捎几件小的回去，大的就先寄放在店里。
　　两人锁好店门后，打个电话给店长说他们走了，随时可以安排张佳佳过来打扫。
　　“对了，我们绕路去拿点东西吧。”
　　绳子啥的应该还放在以前的家的衣柜里，放在那里还是太危险了，还是尽早转移。
　　在楼下停下车，叶媚仰起头问道：“这里是？”
　　“我和小黎以前住的家，初三之前都住在这里，后面是新家和这里换着住，现在暂时没住人了。但等晓晓和晓荧再长大一点，需要自己的房间后，我估计又要被赶到这里睡咯。”
　　唉，程明还是想和妹妹住在一个屋檐下啊，不然怎么培养感情呢。
　　“诶……诶诶！”回过神来的叶媚发出震惊的声音。
　　“你好像还没来我家做过客吧？新家那边你不敢去，这边倒是能来走走，其实新家也不是不能去，都过了这么多年，我老爸老妈的生意也算是红红火火的，都看开了，不会刁难你一个小姑娘的。”
　　“嗯，我会加油努力克服的，我也想找晓晓和晓荧玩。”小叶子攥紧小拳头说道。
　　程明牵着小叶子的手，走进昏暗的楼梯口说道：“别碰扶手啊，很脏的。”
　　叶媚收回下意识想搭在扶手上的手，顺势抱住了程明的胳膊。
　　程明拿出钥匙打开门，叶媚毕恭毕敬地说道：“打扰了。”
　　“家里的水电都断了，也没有吃的，我就不招待你了。”
　　“不用不用，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家吧。”叶媚剧烈地摇晃着小脑袋，刚绑的双马尾跟着左右摇晃。
　　“唔，这是浴室，浴缸还是老爸老妈「吵架」的时候装的，这是主卧，老妈和连姨睡的，还剩一些婴儿用品，这是小黎的房间，最后就是我的房间里了。”
　　“我能随便翻翻吗？”叶媚激动地问道，目光熠熠，活脱脱像个小孩子。
　　“可以啊，这里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好久好久没进小明的房间了。”
　　“从你搬家之后就没有了吧。”
　　“是啊，以前我和静静去的最多的小明和小黎的那张床上，在那张床上玩过家家，争着扮新娘，在上面哭和笑，在上面睡觉……”叶媚缅怀地说道。
　　叶媚弯腰钻进床底，被蜘蛛网糊了一脸，拖出黑白电视和箱子里的机器问道：“这个是小霸王游戏机吗？”
　　“虽然不是小霸王，而是其他杂牌的游戏机，但差不多。”
　　“可以玩吗？”
　　“应该还能玩吧，游戏机和卡带还有电视又没坏。”
　　虽然程明是很久没开机过，偶尔和女孩子们在这里怀旧的时候才会玩一会儿。
　　陈孜艺和徐娟都蛮喜欢的。
　　“我去开下电闸。”
　　“会不会太麻烦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麻烦，正好我也想玩了。”
　　“都是一些正常的书啊，小学和初中的教科书，小明还真不喜欢做笔记，小时候的字迹还很好看，后面就越来越潦草了。”
　　叶媚抚过书架，拿下积灰发黄的书本翻看着，倒是也有几本武侠小说，拉开柜子，里头有卡面和赛车和其他的玩具零件。
　　最后的重头戏就是衣柜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捆近乎崭新的麻绳，绳子倒没啥，但藏在衣柜里就容易让人想歪。
　　“小明，这绳子是干什么用的？该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用来绑人的，我就是回来拿绳子的。”
　　“就是拿来绑我这种坏孩子的吧？”
　　叶媚将麻绳一圈又一圈地往自己身上绕。
　　“哦，小明以前穿的衣服，有一股旧衣服的霉味，小明那时候还好小啊。”
　　叶媚拿着破洞的裤衩在程明的腿间比划着。
　　程明这边也插上电源和卡带，正常开机了，黑白的画面和夹杂着白噪声的音乐满是回忆。
　　一人拿着一个手柄，叶媚坐在程明怀里。
　　“我们三个当初还为抢2p的手柄而打的不可开交，最后约定一个人一条命什么的，结果一个个都死得好快。”
　　“是啊，我要是玩一个人玩的游戏，你们又不情愿，玩合作游戏，除了雪人兄弟，别的不开挂都很难通关。所以那时候最喜欢和男孩子打游戏了。”
　　“我还是太菜了，打游戏不适合我，去我家吧。”叶媚放下手柄，自觉地抱着麻绳说道。
　　程明关掉电闸锁了门，提议道：“既然都绕了原路，不如我们回筒子楼看看吧。”
　　“好呀。”
　　和程明之前陪静静回来时的一样，四周拉起了警戒线，里头已经没住人了。
　　说是要改造成新校区，但因为市建局有大半人翻车落马，这事就此搁浅，目前来看是遥遥无期，要等四周一起改造的时候，搭个顺风车。
　　门都没锁，一推就开。
　　“呀！”
　　叶媚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撞进程明怀里。
　　“怎么了？”
　　“好像有人住在这里？”
　　叶媚指着地板上的凉席和打着补丁的被子，其他哈游锅碗瓢盆，一旁还堆积着塑料瓶和硬纸板等废品。
　　“可能有流浪汉住在这边吧，把这里当作住的地方了，我们走吧。”
　　“嗯。”叶媚心有余悸地说道。


第742章 偷窥者
　　离开筒子楼后，叶媚的情绪稍有些低落，低垂着头看地板，默默地爬上机车后头坐好，情不自禁地搂紧程明的腰肢。
　　“被吓坏了吗？”程明的掌心覆在叶媚的手背上问道。
　　“其实就刚看到的时候被吓到一点点，没那么夸张，我只是在想。如果小明不管我的话，我是不是就要过上流浪汉的生活了。”
　　“怎么都不会沦落到那个境地吧，你不是有家吗？”
　　“那座房子肯定来路不正吧，以我家当年的经济能力根本不可能住进城里头的小别墅。”
　　“具体是怎么操作，不问当事人我们连猜都没个影子。但你爸爸出事的时候，房子都没收回去，至少说明在当年，那种操作还算是合法的。”
　　现在都很有很多空子可钻，更何况十几年前，铤而走险便有机会大富大贵。
　　但这些大富大贵的人会堵上这些漏洞，免得下个自己诞生。
　　“啊啊，本来还挺美好的回忆都被打断了，不知道小明和静静家里有没有遭殃。”
　　“可能也有，要不要折回去看看？”
　　“这还是算了吧。”
　　叶媚家的院子里没停着学姐们的电动车，玄关处甚至没有她们的鞋子。
　　“学姐们不在你家吗？”程明纳闷地问道，他还以为会一起吃个晚饭，再给他或者学姐们灌点酒的，推波助澜一手。
　　“诶，学姐们不在吗？”叶媚震惊地问道，看样子不像是装的。
　　“你和学姐们做了啥约定？”
　　“就是我把小明带过来，然后做上次的后续啊，小明今天还活力满满的，我的命令里不就有一条是让小明不许射吗？”
　　“最后还是出来了就是。”
　　每次的第一发都不坚挺而持久，但第二次就会换身为战神，金枪不倒。
　　“毕竟没我在后面推一把都不会再有故事发生了，钱学姐那种误会是不可能发生第二次的，你们自那之后就没在私底下见过面了吧？”
　　“是没有，简单的电话问候倒是有，单独通话的时候，两个人都很紧张，何学姐会非常客气，然后说有事先挂了，钱学姐说话结结巴巴的，也不开各种玩笑，沉默之后挂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和我打电话，就变得很正常了。”
　　正常是指程明和何莲聊正事的时候，钱岚突然插科打诨一句，然后被何莲揍上一拳。
　　“学姐们可能事到临头又打退堂鼓了，早知道和她们一起回来的，我不该贪图享乐。”
　　叶媚懊悔地敲着自己的脑袋，程明抓住她的小拳头，握在手心。
　　“好啦，可能她们考虑到今天是你的生日吧，明天再做也不迟，反正我们过几天才走。”
　　“只能这样了。”
　　叶媚失落地耸拉着肩膀。
　　“说起来，你的表妹呢？她也不在家吗？”
　　“不知道耶，可能和学姐们在一起吧，多半是想给我们创造二人世界，真是多余啊，我打个电话给问问学姐吧，淑玲还没手机，我打算等她高中毕业的时候送她一部，感谢姑姑一家对我的照顾，现在送的话，她也没什么机会用。除了给我打电话，每个月的月租也不便宜，她的零花钱都够呛，我反而增加了她的负担。”
　　“何学姐没接电话耶，无人接听，钱学姐的关机了。”
　　程明也给何莲打了个电话，现在回应已关机。
　　手机没电，何学姐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有猫腻，明显就是接了小叶子的电话后立刻关机。
　　“看来学姐今天是铁了心不和我们交流了，那我们就继续过两个人的生日吧，离晚饭还有些时间，我们先去洗个澡吧。”
　　“嗯。”
　　脱掉衣服之后，还在兴头上的两人难免亲亲摸摸，没怎么认真洗澡，反正马上又弄脏了。
　　一路连着身体离开浴室，带出一地的水渍。
　　程明拿出特地回去拿的绳子道具，将叶媚绑成粽子状内衣裤形状。
　　程明的技术还不到火候，得多练练，没绑出那种美感。
　　“这样被绑着，真像被惩罚的坏孩子。”双手都动弹不得的叶媚一脸陶醉地说道。
　　很是享受，稍微挣扎下身子，绳子就会摩擦肌肤，勒得更紧。
　　“小明，要不我们去楼上做吧？”
　　“怎么了？”
　　由于楼上有太多不好的回忆，如非必要，叶媚一般不上楼。
　　“万一淑玲回来的话，被她看到的话，我的形象就不保了。”叶媚闭起眼睛说道，“她尊敬仰慕的姐姐居然是一个大变态。”
　　虽说你在她面前应该早就没有了，但真被撞破的话是有点尴尬。
　　“那就走吧。”
　　程明抱着叶媚的腰肢，顶着她的臀部上楼，撞进她的卧室里。
　　空空如也，啥也没有，屋里橡胶木床上只有床垫，没有其他的被子枕头之类东西，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小叶子趴在床上，靠在衣柜上，坐在椅子上，接受着程明狂轰乱炸一般的攻势，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和麻绳都沾了一层灰。
　　“小叶子，我可以解开封印了吗？”
　　“还不行，如果待会学姐们改变主意又回来了呢。”
　　“唔……”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低吟。
　　程明疑惑地望向衣柜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衣柜的门好像动了一下，里头传来些许动静。和喘息声，但他和小叶子的呼吸声太重，有点分不清楚。
　　程明捂住小叶子的嘴巴，竖起耳朵倾听。
　　衣柜原本是严丝合缝的吧？在他们刚进屋的时候。
　　为什么现在有一条细缝？
　　总不能是质量差到被他们的动作震开的吧？
　　但程明身体动作一直没停，扭头观察着这条缝隙，缝隙不大，但是能从里面清楚地看到外面。
　　程明越看越觉得里面似乎有人在偷窥。
　　难道是吴淑玲，毕竟她有前科，但有必要躲在衣柜里吗？
　　他们也不一定会上楼吧？
　　怎么办？如果直接揭穿她的话，彼此双方都很尴尬吧？
　　嗯？
　　床底也有人？
　　床铺原本在正中央的位置，但被程明向一旁推了几公分，露出了一缕裙子的布料，这好像是吴淑玲今天穿的？
　　衣柜里的不是吴淑玲，难道……
　　程明顶着小叶子朝着衣柜方向移动。就在小叶子抵在衣柜上的时候，程明直接拉开了另一扇微开的衣柜门。
　　只见面红耳赤、衣衫不整的何莲跟钱岚紧紧抱在一起，双腿交缠盘绕，目光迷离，右手放在对方的腿间。
　　“不要看我。”
　　何莲捂着脸，羞得别过头去。
　　“诶嘿，被学弟发现了。”钱岚装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说道，“学弟和小叶子玩的真大啊……”
　　“诶诶诶！”
　　小叶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学姐们会躲在这里？”
　　“这个是那个怎么说呢，一开始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就把车子什么的停在了远一点的地方，还把鞋子藏起来了。然后我又怕了，想打退堂鼓了，要偷跑的时候，何莲不让我跑，结果拖拖拉拉的，一看到学弟载着小叶子回来，跑不了就想着要躲起来。”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偏偏要躲在这种地方。”何莲咬着下嘴唇，敲了钱岚一记手刀。
　　钱岚抱着头说道：“你不是跟着我一起躲起来了吗？有什么资格说我，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还直接关机了。”
　　小叶子整个人倒进衣柜里，被何莲跟钱岚抱住身子，想抓住她们的手腕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绑着。
　　“小明，快抓住她们！”
　　“哦哦。”
　　程明抓着两人的后颈说道。
　　“今天可不会让学姐们再跑了。”
　　何莲却主动抓过程明的手指，含进嘴里，吃了起来。


第743章 谦让
　　“哇哦，何莲现在的表情好糟糕。”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钱岚先是嘲笑了一番何莲后，转头拉着黏在肌肤上的上衣问道：
　　“小叶子，学弟，能放我们出去了吗？这里头又挤又闷又热的，还有一股霉臭味，我都出了一身汗了，身上黏糊糊的，快难受死了。”
　　“不行！学姐们绝对会跑了，这都好几次了。”小叶子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说道。
　　“哪有好几次啊，明明一次都没有，小叶子是故意被学弟绑成这样的吗？”
　　钱岚尴尬地挠着脸颊，开始转移话题。
　　“嗯，姑且算是吧。”
　　“年轻人的花样可真多，不痛吗？”
　　“我们也就比学弟和小叶子大了一岁而已。”何莲白了钱岚一眼，吐槽道。
　　“可能是有点痛啊，但对我来说刚刚好，学姐们要试试吗？”
　　钱岚摆着手说道：“我就算了，我超怕痛的，何莲倒是可以试试。”
　　“你自己想试就试，别拖我下水。”
　　何莲板着脸掐住钱岚的脸蛋，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额头渗出香汗，有些湿润的发丝贴在额头上。
　　“那你们继续玩哈，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钱岚艰难地撑起身子，挺直双腿，结果「砰」地一声撞到了衣柜顶，疼得她捂着头坐回衣柜底部蹲着。
　　“学姐们不许动！小明，帮我解开身上的绳子吧。”
　　程明替小叶子解开麻绳后，重获自由的叶媚和程明一人拉住学姐们的一只手，将她们从衣柜里拖了出来。
　　“学姐们快出来吧。”
　　程明及时松开了手，叶媚倒是一直牵着她们的手没放。
　　“终于得救了，蹲得我腿都麻了。”钱岚敲着腿肚子说道。
　　“还不是你偏要躲在这种奇怪地方。”何莲怨念地戳着钱岚的太阳穴说道。
　　钱岚耸拉着肩膀说道：“没办法嘛，那间婴儿房看着就吓人，书房和主卧不能乱进。哪怕现在没人用，这不礼貌，只能钻到我们姑且熟悉的小叶子房间里，听到上楼的脚步声。顿时就慌了，本来是想躲在床底的。但我们两个人都躲在床底就太明显了，而且床底很容易暴露的呀。”
　　确实，躲在床底下的吴淑玲就被程明给发现了。
　　“本来躲在衣柜里好好的，你偏偏要打开一条缝偷看，结果被发现了。”
　　“我那是想偷看吗？是衣柜里氧气不够用了，我快憋死了，才偷偷打开一条缝的，说到底是因为你呼吸急促，氧气才消耗得那么快。”
　　“说得你呼吸不急促一样，还瞎动，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我动是因为你挡住我的视线了，都看不到学弟和小叶子……”
　　学姐们互相挖苦爆黑料，结果钱岚一不小心就说漏嘴，把自己跟何莲都卖了。
　　“咳咳，总而言之，学弟和小叶子继续吧，别被我们影响了，我们先去冲个凉。”
　　钱岚干咳两声，转头扭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叶媚死死拽着，动弹不得。
　　叶媚眯起眼睛，露出和善的笑容：“钱学姐等一下，待会再洗澡也不迟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什么事情呢？”
　　明知故问的钱岚机械般地转过头去，发出生锈一般的捧读声。
　　“当然是趁热打铁做那种事情啊，学姐们不都答应我了吗？”
　　“我可没答应，和你做约定的是何莲，不是我，何莲一定想要了，刚才还主动……”
　　钱岚话音未落，肚子就挨了何莲一记重拳，何莲的纤细手指蜷曲把玩着鬓发说道：
　　“我本来就没打算跑，所以你也不许跑，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一人一半，我有的，你也得有，你难道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有是有，但有想法不等于一定要实现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遗憾不青春。”
　　钱岚还在逃避。
　　“说什么呢，又不是小孩子了，说我要当太空人和科学家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想，只是从女孩子变成女人而已。”
　　何莲捧起钱岚的脸颊说道，“这种遗憾你真的想要吗？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何学姐以后是要当科学家的吧？”
　　“那都多久以后的事情了，我顶多就是一个研究员，离科学家差远了，学弟不要老是拆我的台啊！”何莲怒瞪着程明说道。
　　程明稍微挪下身子，挡住了何莲的视线，免得她看到床底的人，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串通好的，两人躲衣柜，一个人躲床底。
　　但两位学姐闹归闹，应该不会拉着这位小表妹蹚浑水。
　　为了保险起见，程明还是先以她们互不知道对面躲着偷看为前提吧。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但基本上还是照着原来的计划进行着。”
　　这是可以当着他的面说的吗？
　　不过程明本来就是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来着。
　　在店里庆祝生日，和小叶子度过一段独处的时光，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来小叶子家肯定会变成大杂烩一锅炖了，也不是说大杂烩不好，先吃独食再吃这个更好，相当于大餐前的开胃茶。
　　“小明，快抓住学姐们，今天绝对不能让她们跑了。”
　　“哦哦。”
　　程明与何莲和钱岚牵着手，继而十指相扣，拉进左右怀抱中。
　　何莲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闭起双眸。
　　会意的程明落下唇去。
　　分开嘴唇，程明朝着钱岚望去，看得入神的钱岚立刻窘迫地移开视线。
　　本着公平，不厚此薄彼的原则，程明的手托着钱岚的后脑勺，凑上脸去。
　　钱岚只是象征性地反抗挣扎了一下，双手化掌推了下程明，身体倒是很配合。
　　短吻过后分开，钱岚的手指磨蹭着嘴唇，有些意犹未尽，小眼神不断地偷瞄着程明。
　　程明再次凑近钱岚的嘴唇，却在最后几公分的时候停下来了。
　　“学弟坏心眼。”
　　钱岚恼羞成怒地轻敲了下程明的胸膛，主动吻了上来。
　　在一旁的何莲也不甘示弱，献上香吻，就在他们的嘴唇快要碰到的时候。
　　何莲突然伸出手掌隔在两人的嘴唇之间。
　　“我还是先去漱个口吧，感觉嘴巴里有点味道。”
　　“不许偷跑……”钱岚揪着何莲的裙子说道，“刚才说得口若悬河，结果到了这一步又怕了吗？”
　　“我才没偷跑，我会回来的，我又不是你。”
　　“你说什么！”
　　眼见着两位学姐又要起争执，位于中间的程明建议说道：“要不我们去楼下吧，这里有点脏，到处都是灰尘，这床也不像话，只有个床垫，两位学姐和小叶子以及我都能顺便漱个口。”
　　“嗯嗯。”何莲捂着嘴巴，重重地点了点头。
　　“要是淑玲回来了怎么办？”小叶子反问道，他们就是因为这个才上楼的。
　　“诶？淑玲不是在楼下吗？”钱岚诧异地说道。
　　程明追问道：“学姐们也不知道小叶子表妹在哪里吗？”
　　“我们是一起回来的，事先把鞋子藏好了。然后在客厅里看到你们回来了，就慌慌张张地跑到楼上藏了起来，叮嘱她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位置，说是要给你们创造二人世界。”何莲补充道。
　　“那她可能是在我们进屋的时候从客厅的落地窗跑出去了吧。因为她不想跟我们撒谎，又想帮你们保守秘密。”
　　程明只能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总不能当场把她从床底里揪出来吧？先帮她保守秘密，找机会和她谈一谈，或者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这个倒是有可能，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果然应该给她配一部手机吗？”叶媚懊恼地说道。
　　“她那么大个人倒也不用太担心，估计她短时间不会回来了。毕竟要给我们创造二人世界嘛，有可能去图书馆坐一坐，看看书，打发时间，晚饭左右会回来吧。”
　　程明这话也是说给床底下的吴淑玲听的。
　　四人手牵着手下楼，连去浴室漱口都是一起的。
　　“我想顺便去洗个澡，身上有点味道。”何莲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肩膀说道。
　　“待会再洗啦，反正又会被小明弄脏的。”
　　小叶子拽住何莲。
　　“我并不讨厌学姐身上的味道，倒不如说，学姐现在的味道有自己的特色，洗完澡的话，就只剩下沐浴露和肥皂的味道，闻起来是还行啦。但真要吃起来，就感觉自己在舔肥皂。”
　　“学弟居然还有这个癖好，多闻一闻我的吧。”
　　钱岚勾住程明的脖子，压下他的脑袋，锁在腋下。
　　四人回到客厅里，本来做好心理准备的何莲开始扭扭捏捏起来，眼神躲躲闪闪。
　　而钱岚更是坐在沙发上怀抱抱着缩成一团。
　　“亲嘴，拥抱，还有那啥的都是何莲先。所以这种事情也是你先，我在旁边观望学习一下，有经验之后再轮到我。”
　　“不不不，正因为那些事情都是我先，所以这种人生大事要先让给你。”
　　何莲跟钱岚两人到了这种紧要关头又开始互相谦让。
　　“学姐们不要争了，一起不就好了。”小叶子合掌说道。
　　话说她们也没争吧。
　　“怎么一起啊？”钱岚疑惑地反问道。
　　“就是说啊，学弟只有一个，不能一分为二。”
　　“学姐们相信我就好了。”叶媚拍着胸脯保证说道。


第744章 落红有情
　　何莲与钱岚的娇躯叠在一起，躺在长沙发之上，钱岚的臀部靠在沙发靠手之上，被高高垫起，四条明晃晃的大长腿悬在半空中。
　　钱岚双腿修长匀称，热裤包裹下的臀部肌肤极为白皙，半个大腿和小腿则是渐渐褪色的晒痕。
　　何莲的大腿丰腴，和静静一样，属于那种很好生养的身材。
　　不过静静现在很注意形态，又勤加练舞，瘦腿上初见成效，就是本来就饱满的大腿再怎么瘦也瘦到哪里去，有了肌肉，手感反而不如何莲这种久坐的室内派柔软有弹性。
　　静静初练舞时，没注意细节，长期无意识的彻底拉伸绷直，大腿内侧肌没练到位。
　　反而越练越腿越粗，小黎和小怜后面没怎么练舞也有这方面原因，身材本就娇小的她们腿粗可是要命的。
　　静静也是上了大学之后，加入舞队，接受更专业的舞师指导才纠正以往的陋习。
　　程明站在地上，双手放在何莲的丰满肥臀上，身体被两位学姐紧紧地夹逼着。
　　程明看着何莲光洁白净的背脊，俯下身子，双手抱着她的胸部。从后颈开始，顺着颈椎一路吻至尾骨臀缝。
　　“学弟，我身上有汗味啊……”何莲颤音说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啊！”
　　何莲的身体发抖，嘴里漏出丢人的声音。
　　“噗噗噗，何莲的声音好糟糕，才这种程度就不行了吗？事先说明，我可一点感觉都没有。”
　　钱岚捂着嘴唇窃笑，就是她本人面红耳赤，时不时喘声娇气，说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程明今天来小叶子家，要做的只有三件事，公平，除了公平还是公平。
　　“钱学姐的弱点是这里吧？”
　　程明的手掌覆在钱岚的胸部上，手背被何莲沉甸甸的胸部压着。
　　“学弟，等一下呀……”
　　钱岚捂着嘴巴，侧过头去，本就与何莲的摩擦而变得超级敏感，再被程明触碰一下，钱岚反应过激地扭着身子。
　　“诶，你刚才的嚣张气焰哪里去了？你的声音好像比我更大吧？”何莲戏谑地笑道。
　　程明在另一个战场也加紧攻势，响起清脆的碰撞声，要同时和两个女孩子战斗，手脚嘴并用可是基本中的基本。
　　“小明。”
　　叶媚从背后抱了上来，小手抚过他的胸膛，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后背，从上至下。
　　这个姿势下，何莲与钱岚的眼眸里只剩下对方的模样，在程明这个催化剂的作用下，亦或是身体本能的索求，两人的嘴唇也和身体一样叠在了一起。
　　只是亲吻程明的身体还不够，叶媚不甘示弱地抱着程明的脑袋，踮起脚尖，吃着他嘴里的唾液。
　　“换人换人，该轮到我在上面，何莲重得快把我压扁了，气都喘不过来。”钱岚举起手抗议道。
　　“你以为我就不难受吗？我呼吸也很困难的好嘛。”
　　“你的口水全都流到我嘴里了，我都快被你呛死了。”
　　钱岚的嘴角边上和脖子都淌着口水。
　　“反正你喜欢口水。”
　　“明明是你喜欢好嘛，不要恶人先告状。”
　　刚才还亲密无间的两人一分开唇就开始斗嘴，互不相让，嘴里呼出的热气打在对方的脸上。
　　两人还是换了体位，钱岚在上，何莲在下，两人臀部下的沙发靠手上湿了一大块。
　　“就是这两块没用的赘肉压得我这么难受吗？看招看招。”
　　钱岚坐着何莲的小肚子上，甩手拍打着何莲的胸部，发泄着自己的怨念。
　　“才不是没用的赘肉呢！”何莲反手揪着钱岚的胸部大声反驳道，“以后……生小宝宝的时候会用到的。”
　　说着说着，何莲的声音又弱了下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钱岚故意把手放在耳边追问道。
　　“我说我以后的小宝宝会用到的。”何莲咬着下嘴唇吼道。
　　“学弟听到了吗？何莲想给你生小宝宝，快让她怀上你的小宝宝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女孩子都会做这种梦啊，你小时候就没想当过新娘什么吗？”
　　“没有，因为我小时候想跟女孩子结婚，想娶女孩子。”
　　“钱学姐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吗？”程明双手握住了钱岚的纤细蛮腰问道。
　　钱岚耸起肩膀，缩起头，身体变得僵硬。
　　“当然啊，我可是很专一的，可不像学弟这么花心……”
　　“我给钱学姐第二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程明伸手探进钱岚的股间大闹一场，钱岚啊啊啊地乱叫，左右晃着脑袋，马尾来回扫在程明的脸上，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学弟，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哪里错了？”
　　“我不该说学弟花心的。”
　　“看来钱学姐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要继续接受惩罚。”
　　“我不娶女孩子了，我要嫁给学弟，我要嫁给学弟，这总行了吧？”
　　“嗯，我很高兴，所以我要奖励钱学姐。”
　　程明捧起钱岚的脸颊，扭到身后，堵住了她的嘴唇，手脚也都没停。
　　钱岚紧绷的身体逐渐变得放松舒缓。
　　“我这不是回答什么都一样吗？学弟太狡猾了。”
　　“钱学姐现在是不是轻松多了？”
　　“嗯。”
　　“那我要进来了，呼……”程明在钱岚耳边吹着热气，轻声说道。
　　钱岚身子一软，双手撑在何莲的肩膀上才勉强稳住身子。
　　“诶，学弟不是已经进来了吗？难道说是真正的……”
　　“嗯，不是演习，也不是手指，而是真正的。”程明重复了一遍。
　　“不应该是何莲先吗？她还要生学弟的小宝宝呢。”
　　虽说前面的步骤可以一起来，但到最后，终究要做个抉择，谁先谁后。
　　哪怕是一起出生的双胞胎，也有谁先出来的情况。
　　早有准备的小叶子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垫在了身下。
　　“啊呜……”
　　钱岚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双手与何莲十指紧扣，泪水从脸上滑落，滴在何莲的身上。
　　程明抚摸着钱岚的身子，吻着她的嘴唇，分散她的注意力，缓解她的痛楚。
　　何莲和小叶子也在一旁帮忙，或亲或咬住了钱岚的胸部。
　　钱岚浑身瘫软地趴在何莲的胸口上，何莲担心地问道：“钱岚，你没事吗？”
　　“没事，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一开始是有点痛。但到后面只剩下舒服了，和学弟之前用手用嘴，在外面蹭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何莲一定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我当然知道你一开始痛，后面都舒服都叫出声来了，我全都看在眼里。”
　　“接下来该轮到何莲了，学弟，我抱住她了，快快快……”钱岚紧搂着何莲催促道。
　　程明马不停蹄地赶赴另一个战场，两个战场毗邻在一起，一出再一进就到了。
　　果然不能用外表来判断身体内部构造，何莲比钱岚紧实多了。
　　也可能是钱岚的身体那会正热乎着，何莲现在冷却了些。
　　何莲的动静不像钱岚那般大，反手抓着沙发，咬紧牙根，只发出低沉的闷哼声。
　　“不痛不痛。”
　　吊儿郎当的钱岚抚摸着何莲的后脑勺，低头又亲又啄的，舔掉何莲脸上的泪珠，温柔地哄着何莲。果然钱学姐也是有女孩子的一面啊。
　　但疼的人可不止何莲一人，程明这边也不好受，小叶子贴心地献上嘴唇。
　　“好咯，完事收工，我们去洗澡吧。”
　　钱岚正欲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还被程明的大手压着。
　　“学弟，已经结束了吧？”钱岚回头问道。
　　“钱学姐，你在说什么啊，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虽说初次不能做过头了，但她们还远远没露出那种满足陶醉的表情，得让她们只留下舒服的记忆才行。
　　程明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满足不了，两位学姐分担之下，差不多刚刚好，更何况还有一个保底的小叶子。
　　程明上三圈，下三圈，雨露均沾，三人血溶于水。
　　期间三人，又或者说四人又换了好几个姿势。
　　程明坐在沙发上，钱岚坐在程明怀里，何莲和小叶子坐在左右两侧，然后何莲跟钱岚换位置。
　　钱岚跟何莲扶着沙发靠手上，俯身弯腰，紧挨着身子，背对着程明，任君采摘。
　　程明躺在地板上，三人骑坐在程明身上，一人操纵着他的摇杆一会儿。
　　回过神来，已是黄昏日暮。
　　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窗渗了进来，洒落在地板上，何莲和钱岚横七竖八地躺在软垫的凉席床上，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两人的手还牵着没放，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气息。
　　屋里头也是一片狼藉，水渍血痕遍布各处，不过很容易打扫就是了。
　　小叶子拉过被子给学姐们盖上，抹了下额头的香汗说道：“终于大功告成了，在这个夏天让小明和学姐们修成正果。要是拖下去的话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大家以后都有空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哪怕是寒暑假，都很难碰到这种都有空的时间，更不要说平常的工作日了。”
　　“辛苦你了。”
　　程明拉掉黏在小叶子嘴唇上的发丝。
　　“不辛苦，不辛苦，辛苦的是小明。”
　　“我有什么好辛苦的，这可是每个男人都羡慕的事情。”
　　“有一就有二，只要开了这个头，以后小明去燕京玩，又或是工作学习，都能把学姐们叫出来约会见面，然后再干羞羞的事情。”
　　“我以前到燕京也会联系学姐们就是了。”
　　“可是不会做羞羞的事情对吧？”
　　“那当然不会做啊，那时候关系还只是朋友呢。”
　　“以后就会经常做了，因为小明属于那种第一次特别被动，后面越来越主动的类型。”
　　“差不多该吃晚饭了，我去准备准备，家里还有什么食材吗？”
　　“好像没了，这天气也放不了太久，因为今天要给我庆生嘛，昨天就把多的食材全都处理掉了。”
　　“那我出门买个菜，你是要跟我一起出门，还是留下来照顾学姐们。”
　　“唔，我还是和小明一起去吧，也不是生病了，不需要特别照顾的，学姐们在一起也有个伴，说不定也想说点悄悄话，不想被我听到的那种。”
　　“那我们出门吧。”
　　程明和小叶子开始在地板上找自己的衣服裤子穿上。
　　很好，小叶子和他一起走的话，楼上的那位就能下楼了，接下来就看她机不机灵了，能最不限度避免尴尬的办法就是吴淑玲站在门口等他们回来，偶遇一波。
　　小叶子临出门前又梳了下头，绑了个双马尾，她今天还是真是偏爱这个发型，是方便程明驾驶吗？
　　经过楼梯口，走向玄关时，程明情不自禁地往楼梯望了一眼。
　　程明刚才完全没有闲暇去注意背后，不知道吴淑玲有没有在继续偷窥。
　　转角处有一片裙角的布料，真是漏洞百出啊。
　　程明立刻转身，挡住小叶子的视线。
　　“小明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你脸上有脏东西。”程明伸手刮了下叶媚的小鼻子说道。
　　“诶，不会沾到了小明的毛毛吧？”
　　“才没有啦。”
　　程明一手提着购物篮，叶媚亲昵地挽着他的另一只胳膊，两人悠闲地逛着超市。除了买蔬果饮料外，还买了些钱岚喜欢吃的零食。
　　在前台付款时，小叶子拿了盒狼牙棒的套套，偷偷藏在了其他东西的下面，俏皮地朝程明眨了眨眼睛说道。
　　“今天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但这东西只有你一个人能用吧，对学姐们来说还太早了。
　　程明又拿了盒普通款的，害得收银员的大妈不由多看了他们两眼，嘀咕了句：“现在的年轻人啊……”
　　程明载着小叶子回家，门口不见吴淑玲，看来这丫头灵性不够，待会有得尴尬了。
　　程明刚停好车，背后就传来吴淑玲的喊声。
　　看来是蹲在转角处等他们回来，程明低估了她的灵性。
　　“表姐，表姐夫……”
　　“淑玲，你跑哪里去了？”叶媚跳下机车，跑到吴淑玲跟前，牵起她的小手问道。
　　“我去图书馆了。”
　　“你的裙子怎么这么脏，头上还有蜘蛛网？”
　　叶媚拍了拍吴淑玲的裙子，伸手拿掉头发上的蜘蛛网。
　　“路上看到了一只猫猫，跟着它钻进了小巷子里。”
　　“你还真去图书馆了啊，和小明说的一样呢，以后要去哪里记得跟我们说一声，免得我们担心。”
　　“嗯，我想给表姐和表姐夫创造二人世界就从家里跑出去了。”
　　“真是的，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大人的事情啦。”
　　叶媚牵着吴淑玲走到门前，刚要开门，就想起里头的惨样。
　　“淑玲，你在外面等我们一下，我们刚才把家里弄得有点乱。”
　　“我知道了。”
　　要是平时，乖巧懂事的吴淑玲肯定要帮忙收拾整理，但她知道是什么惨状就没多嘴。
　　程明跟着小叶子进屋，衣角却被吴淑玲拉住。
　　难道程明发现她偷窥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怎么了？”程明回头问道。
　　吴淑玲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并拢双腿摩擦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晚上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程明提起手上的购物袋问道。
　　“我不挑食的。”
　　气氛有点尴尬，而且吴淑玲好像没放手的意思。
　　“我说……你刚才有在偷看吧。”
　　“那个我……不是，我没有。”
　　“咳咳，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青春期对那方面有兴趣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我们也有错，太不注意场合了。”
　　这算什么啊，家长办事的时候被孩子看到的心情吗？
　　但一般的家长会选择无视吧？可程明又不是真正的家长，也还没当过家长。
　　虽然有这个打算，他的想法也与保守的家长不一样，这方面的教育还是要好好引导一下，女孩子太缺乏这方面的教育，反而会吃亏。
　　“表姐夫果然发现了吗？”
　　“是啊，我还不是这次就发现的，上次就看到你了。”
　　“诶……”
　　“总而言之，以后呢，我们双方都注意一点，我先去帮小叶子打扫房间了，你就在外面等我们一会儿吧，这是我们的秘密。”
　　程明把食指放在吴淑玲的嘴唇上说道，“嘘，当然你要告诉小叶子可以，她也不会生气的。”
　　不知道是心里头的大石头落下，还是别的原因，吴淑玲忽然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整个人呈鸭子坐的姿势。
　　程明松开手上的购物袋，抓着吴淑玲的肩膀，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他没干啥吧？
　　“没事没事，就是突然有些腿软，应该是饿了，表姐夫快去帮表姐吧。”
　　“哦哦。”
　　程明提起购物袋，回头望了一眼，真的没事吧？
　　虽然没特意让吴淑玲保守他们开派对的事情，但这丫头应该不会拿这事乱说。
　　“表姐夫的手好大。”吴淑玲摸着自己的肩膀说道。
　　程明不知道是吴淑玲从地板上站起来时，地上有一滩水渍。
　　小叶子正在拖地，被吵醒的钱岚从凉席上坐起，身上的被子掉在大腿上，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捂着双腿间说道：“痛痛痛……”
　　何莲望着天花板，犯懒地说道：“真想就这么躺着睡到明天。”
　　“何学姐至少吃完晚饭再睡吧。”程明找来围裙系上。
　　“我好饿啊，今天运动过度了。”
　　“这是初次的纪念，不过学姐们的血迹都混在一起了。”小叶子拿来沙发上的毛巾说道。
　　“要剪开一人一半吗？”程明的手做出剪刀的动作问道。
　　“就是要一起才好，对吧？何莲。”
　　钱岚接过毛巾，在眼前摊开，翻来覆去。
　　“嗯。”
　　何莲单手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另一只手抓住毛巾的另一脚。
　　毛巾上落红点点，宛如梅花盛开。
　　“学姐们趁此机会去洗个澡吧。”
　　程明和叶媚搀扶着何莲跟钱岚站起，只是抬腿走了一步，牵动到了伤口，钱岚就疼得闭起眼睛，直呼不行。
　　“你也太大惊小怪了。”钱岚无语地说道。
　　“难道你就不疼吗？”
　　“疼归疼，但没你这么夸张。”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比较怕疼。”
　　“那我来背钱学姐吧。”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
　　“真是的，钱学姐太见外了，我们都啥关系了。”
　　程明一只手拦腰抱起钱岚，另一只手托着钱岚的臀部，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说道：“何学姐也等我抱你进浴室吧。”
　　运送完钱岚后，程明的双手分别绕过何莲的腿弯和后颈，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进浴室里。
　　何莲搂着程明的脖子问道：“为什么我是这么羞人的姿势啊？”
　　“我要是说实话的，何学姐可不能生气。”
　　“你说吧，我不生气。”
　　“何学姐有点重，但我这是夸奖的那种。”
　　“夸奖也不行，女孩子就是这么麻烦。”
　　何莲捏着程明的后颈肉，在他的胸口上咬了一口。
　　“小叶子去帮学姐们洗澡吧，她们行动有所不便，容易摔着碰着。”
　　程明话毕，小叶子仍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是想让他抱去浴室吧。
　　哪怕是最敬爱的学姐们，哪怕在努力地撮合着她们，还是会吃一点小醋的吧，这就是女孩子。
　　“我背你过去吧，上来吧。”程明蹲下身子说道。
　　叶媚爬上程明的后背说道：“其实我是想小明骑我过去的，结果变成我骑程明了。”
　　“你啊……”
　　程明掐了下叶媚的臀肉，刚站起身子，还没迈开腿，又把她的双腿放回地上。
　　“快让我骑吧。”
　　“小明真要骑我吗？”
　　平时也一直在骑就是了，但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骑过。
　　小叶子趴在地板上，程明坐在她的后背上，倒是没真的坐上去，只是做做样子，双手揪着她的双马尾喊着：“驾驾驾……”
　　“小时候不是经常玩骑马游戏吗？大家最喜欢骑小明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个个弱得都当不了马，再加上我比较重的缘故吧。”
　　小黎是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的，每次程明骑她们的时候，没撑几秒，两人就一起摔回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里。
　　程明倒是能驮着她们在床上转一圈。所以程明不是很喜欢这个游戏，但她们倒是又菜又爱玩，尤其是小黎，因为她能一直骑人。
　　程明从小叶子的背上离开，拍了下小叶子的臀部说道：“我去准备晚饭了，你去”
　　小叶子爬着向浴室的方向前进，没必要入戏到这个程度，要是被表妹看到怎么办。
　　哦，差点忘了，门外还有一个人在等。
　　程明刚才就没锁门，毕竟把门锁上的话，吴淑玲也太可怜了点。反正她不该看的也都看了，不差这一星半点的。
　　门已经被关上，吴淑玲双手负于身后，靠在门上。
　　“那个……久等了，你现在可以进来休息了。”程明指着身后说道。


第745章 茶余饭后
　　叶媚搀扶着何莲和钱岚走出浴室，三人换上同款的白色轻薄睡裙，身材差异一览无余，穿在何莲身上稍微紧了些。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她们的肩头上，飘来洗发露的香味，学姐们的走路都一撅一拐的，钱岚一看就有点装过头了，都快成瘸子了。
　　何莲想忍着，尽量正常，但偶尔会疼得抽搐下身子，顿一下，眯起眼睛。
　　“我们这副样子，今天肯定是不能回家睡觉，被爸妈知道就完蛋了，不是什么摔到脚了能蒙混过关的，得在这小叶子这边住个一两天才行。”
　　“好耶！”
　　钱岚高举起手欢呼，她就是不想回家。
　　“我妈那个人精绝对能看出端倪的，自从上一次在半夜里见了学弟，她隔天就找我问东问西的，我和学弟是什么关系，何莲跟学弟是什么关系，烦都烦死了，以后要是天天和学弟做，我是不是天天都不用回家了？”
　　钱岚的想法很危险啊。
　　“想啥呢，也就第一次会流血，有撕裂的痛楚，到后面就只剩下舒……舒服了，就像小叶子一样。”何莲没好气地敲了下钱岚的脑袋瓜子。
　　“其实第二次也会有点痛的，有点久没做啊，然后做一次也会有点疼的，做太久也会疼的，但都比不上第一次就是了。”程明一本正经地解释说道。
　　“学弟，你不要砸我场子啊。”何莲咬着下嘴唇，娇嗔地瞪着程明说道。
　　“原来如此，不愧是学弟，懂得真多，那只能……”
　　钱岚开始盘算着自己的不回家计划。
　　“好久没下厨了，手艺有些生疏，但味道应该还过得去，至少不算难吃。”
　　都是一些朴实无华的家常菜，虽说学姐们今天刚破瓜，但又不是养胎，需要大量补充营养安胎什么的，只要保证营养正常摄取，补点血就行了。
　　学姐入座之后，叶媚和吴淑玲来帮程明把饭菜端上餐桌，盛饭也是程明给学姐们代劳的。
　　“真好吃啊，学弟你一定会成为个好妻……丈夫的，如果学弟是个女孩子就好了，我就能娶你。”
　　钱岚大快朵颐、赞不绝口。
　　“学姐又想被惩罚了吗？”
　　不管怎么样，程明都没办法成为好丈夫，或者所谓的好男人吧。
　　钱岚立刻嘘声，情不自禁捂住了隐隐作痛的腿间。
　　“我想被小明惩罚。”小叶子附和道。
　　你倒是注意一下你的表妹也在场啊。
　　虽说她多少知道了自己的表姐有点奇怪。
　　吴淑玲正在埋头扒饭，看来今晚的饭菜蛮合她的口味。
　　消停了会，钱岚捧着脸颊，嚼着筷子叹道：“学弟，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学习、下厨，开店赚钱……”钱岚掰着手指头说道，“难怪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你，哦对了，学弟不会唱歌，还是我都教不会的那种。”
　　“学姐们是打算和小叶子一起去魔都吧？”程明问道。
　　“嗯，应该会在魔都玩个一两天，然后再回燕京。”何莲摸着下巴思索道。
　　“诶，才一两天啊。”钱岚悲鸣道。
　　“你还想待多久啊，你不是很想回学校吗？”
　　“我只是不想待在家里而已，让我待在家里，被妈妈唠叨数落，还不如去学校，但能选择的话，当然两个都不要。”
　　“那我帮学姐们顺便买张卧铺吧，还是说学姐们想坐飞机？”
　　“火车，我要坐火车，能慢点回学校就是好的。”
　　钱岚还在执着这个。
　　“卧铺票也不便宜，都让学弟破费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大出血，上一次坐火车是失策了，没经验，这一次一定要好好体验火车之旅。”
　　何莲握着小拳头挥了挥。
　　“和学姐们比起来，我这点出血算不了什么啦。”
　　“你还说！”
　　恼羞成怒的何莲在桌底下抬脚踢了下程明，结果扯到伤口，自己疼得龇牙咧嘴。
　　“何学姐没事吧？”
　　程明赶忙伸手给何莲揉了揉伤口。
　　“学弟，我也痛了。”
　　小叶子家的餐桌是椭圆形圆桌，程明坐在左边正座，学姐在离他最近的左右两侧，小叶子坐在他对面。
　　但程明手再长也不能以这个姿势同时去摸两人，除非钻到桌底。
　　程明只好抽回时何莲这边手，再探进钱岚的腿间。
　　“啊，我的筷子掉了。”
　　叶媚主动地丢掉自己的筷子，钻进桌底，爬到程明这头，这拙劣的演技是跟徐娟学的吗？
　　叶媚扒下程明的裤子，开始吃她的专属午饭。
　　“小明的味道有点大啊。”叶媚仰起头说道。
　　“我还没洗澡嘛。”
　　程明这边摸摸，那边掏掏，都没空夹菜吃饭了，最后变成了何莲和钱岚挪着椅子坐到程明身旁，喂饭喂菜给他吃。
　　你们倒是注意收敛一点啊，这里还有个「外人」呢。虽然说她是个知情的外人，现在一想，程明和她坦白了偷窥的事情还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那么担心她的想法。
　　偶尔偷瞄程明这边两眼，继续吃饭，还贴心地把面前的菜汤都推向程明这边。
　　吃饱喝足的叶媚爬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这才发现饭菜有点远了，就跑去坐在表妹的身旁，给她夹菜。
　　“表姐，我自己会夹的啦。”
　　吃饱饭后，钱学姐想小酌两杯，只给她倒了果汁。
　　何莲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问道：“不小心吃多了，感觉又胖了一圈，学弟要怎么负责？”
　　“那就多做一点饭后运动消化掉就好了。”
　　“该不会是那种运动吧？”
　　“就是那种啊。”
　　正所谓饱暖思那啥，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在搞，现在吃完更是不上不下的。
　　学姐们本就是成年人，食髓知味后便本能地有些上瘾，舒服的感觉凌驾于痛楚之上。
　　叶媚收拾碗筷后便拉着吴淑玲去洗碗，程明一一抱着何莲和钱岚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小叶子家没开通电视频道，平常都是放一些租借来的影碟，还有钱岚从家里拿来的正版碟，很大一盒，又厚又重。
　　虽然音质和画质有保证，但吃播放器的解码，某种意义上不如盗版碟来的方便。
　　两位学姐一人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几分钟，被他抱在怀里，动作轻缓，幅度很小。
　　一方面怕被吴淑玲发现，毕竟学姐们还不知道吴淑玲偷看的事情，另一方面她们的身体只能接受这种程度的刺激，太过头了伤身，什么都不做又无法解渴。
　　偷偷做坏事的感觉也让人很上瘾，能增加趣味性，这么一想，吴淑玲偷窥还真是太好了。


第746章 危险分子
　　“表姐夫，你要洗澡吗？”吴淑玲抱着换洗的衣物问道，眼睛还盯着电视屏幕。
　　在乡下的时候，吴淑玲晚上要上晚自习，平时也要帮忙干农活，养猪养鸡鸭，去菜地浇水等等，基本是没什么机会看电视的。
　　家里还是黑白电视，信号不太稳定，台数少不说，好容易没信号，家里每天最常看的节目是新闻联播后的天气预报，一般开机都在央视一套，永不换台那种。
　　要说吴淑玲来表姐家的原因可以说有两个，请教学习只是表面上的借口，说给父母听的，来看电视才是真的。
　　而且是影碟机，能一口气看完连续剧，不用一天一天慢慢地等更新，电影什么的也都是比较经典的。
　　吴淑玲刚来这边住的时候，看上头了，等小叶子睡着了以后，半夜爬起来看的，关了声音，等天亮了，小叶子看到电视开着，吴淑玲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才知道。
　　都是同龄人，小叶子也能了解她的想法，不至于摆出家长的架势，好好聊还是没问题，先写完作业，完成学习任务，再看电视。但不能超过晚上十二点，要准时睡觉，第二天可以早起看电视。
　　表现好的话，想看什么，小叶子也会主动去租或者买盗版碟。
　　“你去洗澡吧，我们把电影先暂停了，那你出来再继续。”
　　程明拿起遥控器摁下暂停键。
　　“那我先去洗澡了，谢谢表姐夫，嘿嘿。”
　　吴淑玲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真是好懂的女孩子。
　　就是程明正抱着何莲起起落落，被她喊表姐夫感觉怪怪的。
　　就是为了营造看电影的氛围，把屋里的灯关了，看不清何莲脸上的红晕，偶尔发出的娇吟声也被电影的声音盖过。
　　吴淑玲一走，他们立刻解开封印，爬到程明身上，开起派对，小叶子夹住程明的手，与钱岚唇舌交缠，场面一片混乱。
　　浴室里的水声和光亮就显得格外明显。
　　水声停了。
　　咯吱——
　　洗完澡的吴淑玲一推开浴室门，里头的光透到外头，程明这边就立刻停下动作，整了整稍显凌乱的衣服裙子，理顺一下呼吸。
　　钱岚正欲起身从程明的大腿上离开，吴淑玲却突然打开了客厅的灯。
　　习惯了幽暗的环境的他们被这光刺得眯起眼睛，慌张的钱岚更是一屁股坐回程明的大腿上，用力过猛，疼得她龇牙咧嘴，窝在程明怀里，小手紧揪着他的上衣，一动不动。
　　程明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裤子湿透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意识就……”
　　吴淑玲反手就关了灯，拿起肩上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沙发上，期待地望向屏幕。
　　程明摁下播放键，停止的进度条开始往前走。
　　等钱岚缓过劲来，程明将她抱到一旁的沙发上说道：“我也去洗个澡吧。”
　　就属他身上最脏了。
　　有了前几天的在小叶子家没裤衩换的惨痛经验，程明今天提前备了换洗衣服过来，他也不像女孩子那么讲究，要再准备一身睡裙睡衣啥的，穿啥都是睡，夏天不穿也能睡，但程明不是裸睡党。
　　程明洗澡期间，小叶子和学姐们轮流起身上厕所，一开始还有所收敛，到后面就赖着不走了。
　　帮忙洗澡搓背，又或是把自己的身子弄得更脏，再淋个浴，这个澡也洗了很久，把吴淑玲一个人丢在客厅里看电视，她一个人自言自语，没人回应她的时候才发现大家都不见了。
　　转头望向浴室的方向，在看电视和偷听之间纠结了一下，恍然大悟地拍下脑袋，她暂停不就好了。
　　但这会不会被表姐发现端倪啊，不过表姐夫都知道她的事情了，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话说他们还当着她的面做，真以为她看不到吗？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和不懂，虽然在看到表姐和表姐夫的事情之前确实不懂。
　　也太过分了吧，表姐夫的那个都露出来了。
　　不管了，就说自己想等她们一起看电影才暂停的吧，吴淑玲先开了灯，在茶几上翻开自己的作业和卷子，装作写作业的模样，再屁颠屁颠跑到浴室门外，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明明刚洗完澡，干净的新胖次……
　　吴淑玲蹲到脚麻了，听到程明等人要出来了，又站不起身子，一路爬回了客厅上坐好。
　　程明要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感慨小叶子和她不愧是表姐妹。
　　吴淑玲拿起笔，瞳孔紧缩，完全看不进试卷，脑海里浮现出表姐夫和表姐以及另外两位大姐姐的身体，变换着各种姿势，脑补加上亲眼所见的画面，在稿纸上画了几个小火柴人，然后涂黑。
　　“淑玲，你怎么没看电视？”小叶子诧异地问道。
　　“我想等大家一起看。”
　　这回从浴室里出来后，身心也算是彻底满足，认认真真地看完这部电影，程明期间又接了两个电话，给静静汇报了下今天的战果。
　　“小明还真是难干啊，那我今晚得给孜艺发封邮件才行了。”
　　听到这话，程明心里直接噔噔噔了。
　　“小黎和小怜又在计划明天不让你出家门了。”
　　“本来就没几天待在家里了，我也没有出门的打算。”
　　“对了，对了，张佳佳还给我抱怨，说你故意刁难她，让她大半夜的去店里打扫卫生。”
　　“这关我什么事情啊，明明是她溜得最快，身上全是蛋糕也是她自作孽，树敌太多，每个人都抹了一遍，最后被群起而攻之，她就说了这些吗？”
　　“嗯，就说了这些，还说下次见到你一定要好好敲你一笔。”
　　“什么嘛，我还以为她打扫了战斗痕迹。”
　　“你想让她打扫吗？”
　　“当然不想啦，我和小叶子离开店里的时候都扫过一遍了。”
　　“原来和小叶子在这里就做了啊。”
　　“我们之后还回了趟筒子楼，结果发现里面住了流浪汉。”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啊！小明，我真的生气了。”
　　听语气就知道静静是在佯怒，她真生气是无声无息，不理人的，等发现就晚了那种。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不过有流浪汉的话，确实有点吓人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的话，小明先去踩点，我们在下面等你的结果，晚安，早睡早起，然后早点回家，晚回家的话，小黎又要生气了。”
　　“你不生气吗？”
　　“没有生气的必要啊，回学校不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啊，不过，学校那边也有好多危险分子，当你女朋友真辛苦。”静静揉了揉眉心叹道。
　　“只是女朋友？”
　　“当你老婆真辛苦行了吧？”
　　“辛苦了，老婆大人。”


第747章 晨嬉
　　程明打完电话，回到屋里，电影时间已经结束，钱岚正在唱歌。
　　小叶子家里自然没有完整的k歌设备，放的专辑也都是钱岚喜欢的歌手，尽量把音量调低，让人声没那么清晰，又听得见伴奏的程度。
　　除了程明，每个人都唱了那么一首，吴淑玲也是不太会唱歌的，从小到大的音乐课等同于摆设和自习课。
　　一开始死活不唱，大家鼓励她才硬着头皮唱了首，钱岚更是趁此机会，好好教导了她一波。
　　但效果不佳，各种专业名词根本就听不懂，还不如小叶子跟何学姐教的通俗易懂。
　　“学弟，我是不是不适合当音乐老师啊。”受伤的钱岚扑到程明的怀里假哭道。
　　“钱学姐你就别想着显摆你的专业知识了，你教人也要分对象啊，有音乐基础的，毫无基础的初学者，教学方法要区分开来的。”
　　“诶嘿，被学弟发现了。”
　　到了夜深时分，免得扰民被邻居找上门来投诉，关了电视，在客厅的地板上铺上床垫和凉席，比起一般的睡地板会舒服些。
　　不过也就准备了两床的凉席，要睡五个人还是有点够呛的，但也没人想去楼上睡。
　　“我去睡沙发吧。”
　　吴淑玲主动退出床铺的争夺，四个人挤一挤睡一晚倒也还行，就是可能会有点热。
　　学姐睡在程明左右两侧，小叶子趴在程明身上。
　　“小叶子今天是寿星，睡这个地方最好，完美。”钱岚竖起大拇指说道。
　　“已经过去啦，昨天才是我生日。”
　　“一样一样，只要天还没亮，都是你生日。”
　　“就是学弟可能会有点难受吧，但小叶子的体重是最轻了，换别人在学弟身上睡觉更难受。”
　　“只有何莲你会让学弟难受吧，我和小叶子的体重差不多。”
　　“钱岚！你皮又痒了是吧。”
　　“我的痒痒症已经被学弟治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复发，明天吗？”
　　“哪里治好了，只要让学弟碰你一下肯定又痒了。”
　　“难道你被学弟碰了不会痒？”
　　“学弟，快摸钱岚、何莲。”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学姐们只是在斗嘴，今天完全燃尽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动手动脚，只能指挥程明代劳，否则早就开始互掏了。
　　“钱岚，你痒了对吧？”
　　“你才痒了吧，我听你的声音都变了。”
　　而最痒的小叶子没吭声，夹着程明的大腿轻轻磨蹭着。若是在床上这么做，床铺早就咯吱作响了。
　　两位学姐很快入梦。
　　睡着睡着，学姐们的半个身子就掉出凉席外，小叶子也滑落到程明与何莲中间。
　　醒来的程明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在身上起伏着，天灰蒙蒙的，还没大亮。
　　“小黎？”程明下意识喊道。
　　“小明，是我啦，对不起，吵醒你了吗？”
　　“哦，是小叶子啊，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不醒也很难吧。”
　　如果只是像小黎一开始那样亲亲咬咬，确实会处于一种微妙的半梦半醒状态，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但小黎暴露之后，就索性不装了，以叫醒程明为目的。
　　“小黎经常做这种事情吗？”
　　“也不能说是经常，有机会就会做吧。”
　　程明高中那会，几乎是日常了吧。
　　“真好啊。”
　　小叶子露出羡慕的神色，趴在程明的胸口上，倾听着他的心跳。
　　“不够，还远远不够。”
　　小叶子的动作逐渐变得粗暴和疯狂，仿佛是想弄疼自己一般。
　　程明昨天主动了一天，有些累了，现在就被动承受享受着，也就伸手握住小叶子的腰肢，或是揉揉她的胸这种。
　　晨曦透进屋里，微光洒在何莲的脸上，何莲蜷缩起身子，抓过薄被蒙住脸，罕见地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何莲从被子里钻出小脑袋，听着耳边的水声和撞击声，望着程明和叶媚，愣了一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道：“小叶子……学弟早上好呀。”
　　“何学姐早上好。”
　　“何学姐要一起吗？”叶媚诚挚地邀请道。
　　“啊哈哈，我就算了，你们年轻人一大早还真是有精神。”
　　“学姐不就比我们大了一岁吗？这好像是何学姐昨天自己说的吧。”
　　“学弟你的记性是不是太好了。”何莲掐着程明的脸蛋问道。
　　“这才过了一天，甚至二十四小时都没过，我想忘记也很难吧。”
　　何莲在程明的嘴唇上啄了一口问道：“我还没刷牙，你不介意吧？”
　　“亲完才问？”
　　“不行吗？”何莲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问道。
　　“当然不介意。”
　　“那就再来。”
　　这次是更深更长的早安吻。
　　“我去准备早饭了，你们慢慢来，动作轻一点，在被窝里做，别被那孩子看到了。”
　　何莲指的当然是吴淑玲，小叶子伏下身子，从程明身上滚到侧边，也就是何莲刚才躺的位置。
　　何莲再给他们盖好被子，看了一眼只有头部还凉席里的钱岚，身体呈大字状的睡姿，睡裙上掀，肩带滑落。
　　何莲无奈叹了一口气，将她搬到凉席上，整好睡裙，再分一点被角盖在她的心口处。
　　何莲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刷牙洗漱，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如梦初醒，揉着眉心，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何莲看着波浪一般抖动的被窝问道。
　　“学姐看着做就行了。”
　　“那我就随便搞搞了，昨晚的剩菜还有不少，热一下，再煮个稀饭，煎几个蛋。”
　　累瘫的小叶子要睡回笼觉，钱岚依旧没醒来迹象。至于吴淑玲，表面上是睡得很香，不知道她是装睡还是真睡。
　　程明走到厨房问道：“学姐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昨天晚上被学弟打击过头了，我今天也得努力证明一下我是个女孩子。”
　　系上粉色围裙的何莲绑了个干净利落的单马尾，举起右手，做出秀肌肉的动作，倒是很有太太的感觉。
　　“学姐哪里还需要料理来证明啊，不都用身体证明过了吗？学姐不要我帮忙的话，那我就来捣乱咯。”
　　程明从背后抱住何莲，双手环过她的腰际，在小腹扣紧，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朝她的耳朵里吹着热气。
　　何莲的身体瞬间发软，再含住她的耳垂，堵住她的嘴唇。
　　“等等……学弟，你是不是还没刷牙？”
　　“学姐不是不介意吗？”
　　“我刚才还没刷牙所以不介意，现在刷了牙就介意了，真是的，刷完牙再来。”
　　结果还是没拒绝。


第748章 一号情人
　　程明在厨房里陪人一起做菜可谓是经验老道，安全第一的那种，绝对不会发生任何危险。
　　当何莲碰热水的时候，程明一动不动，她切菜的时候，程明就把手搭在何莲的手背上帮忙，有空闲的时候再捣蛋，搞得何莲想生气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学弟你也太熟练了，平时没少在厨房里乱搞吧？”何莲翻着白眼问道。
　　“咳咳，这个嘛，和静静的话确实是经常吧。因为饭菜一般都是她来准备的，别人倒是很少。”
　　小黎和小怜有身高上的局限性，在厨房做菜的话，经常得垫脚，踩在椅子或凳子上，不太方便。
　　陈孜艺压根没有厨房的选项，上次在德国，也是静静在准备晚饭，他们在厨房搞事，最后被静静嫌碍事赶到了客厅里继续。
　　小叶子则是没多少机会吧，两人其实很少一起吃饭做菜睡觉，甚至连独处的时间都很少得可怜，也就生日那天才有的特权。
　　家里头这边有学姐们或是表妹在场，不敢过于放肆。但现在大家都是真正的自家人了，不用瞻前顾后，担心暴露什么的，大家可以一起来玩。至于小表妹，不用担心，她会自己躲起来偷看。
　　沈筱姐的话，次数也不算多吧，尽管她还穿过露背的围裙，更有感觉。毕竟有沈溪姐在场，偶尔还是沈溪姐负责做饭。
　　除非像沈筱姐说的那样，把沈溪姐也吃掉了。
　　徐娟则是反过来，程明在煮饭做菜的时候，她会蹲到下面捣蛋干坏事，什么反客为主。
　　“这样啊……”何莲轻声呢喃道。
　　听到这话，何莲心情变得愉快，哼着鼻音，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兴，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或许每个女孩子心中都有自己的独占欲吧。
　　三人中最先起床的是吴淑玲，何莲发现她醒的时候，有些迟了，程明是发现了没说。反正和吴淑玲已经说清楚了，就让她好好地发挥作用吧。
　　程明忽然生出一个想法，要不永远都别告诉小叶子和学姐她们吴淑玲偷窥的事情吧，给他们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吧，发挥她最大的作用。
　　何莲害怕暴露，站直了身体挡住背后的程明，不敢直接趴伏在厨台和餐桌上。
　　“何莲姐，表姐夫，早上好。”吴淑玲毕恭毕敬地问候道。
　　“嗯，早上好呀……”
　　满脸通红的何莲小嘴微张、瞳孔紧缩，尽量装出震惊的表情做出回应。
　　本来握着何莲的腰肢的程明突然松手，张开双臂呼吸着新鲜空气说道：“早上的空气真好啊。”
　　身体发软、站不稳的何莲只好双手往后抱着程明，免得自己往前摔去。要是这么就暴露了，那画面光是想想就太美了。
　　“嗯，我先去刷牙洗漱了。”
　　吴淑玲前脚刚走，紧绷着神经的何莲顿时松懈，身体脱力，松开程明的身子，整个人向前摔去。
　　程明连忙伸手抱住何莲，不可能真让她磕着碰着。
　　锅里的稀饭也煮沸了，噼里啪啦地撞着锅盖，溢出乳白色的米汤，时机非常刚好。
　　程明垫着湿抹布，拿起锅盖，让沸腾的白色泡沫落下去，再把火候调小。
　　“学弟真是太坏了！”
　　缓过劲来的何莲拿手肘捅了捅背后的程明的胸膛。
　　第二个醒来的是小叶子，钱岚是最后被何莲从床上拖起，在地板上一路滑行到浴室里。
　　“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啊？太阳都晒屁股了。”
　　“诶，这不是放假吗？又不是在家里，有必要按时吃早饭吗？你是我妈妈吗？”
　　“有啊，你不吃早饭，以后搞坏了身子怎么办？而且今天的早饭是我准备，你真的不吃吗？”
　　“真的和老妈一样啰嗦，我吃，我吃总行了吧。”
　　刷牙洗漱回来的钱岚入座，端起碗筷，吃了一口说道；
　　“感觉没有昨晚好吃啊。”
　　“你是故意在挑刺吧，早餐你还想怎么样啊？大鱼大肉，腻死人吗？”何莲用筷子尾部敲了下钱岚的脑袋说道。
　　“我早上睡得那么迟才起床，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好事？”钱岚狐疑地问道。
　　何莲红着脸，撇开视线，不回答也不狡辩，就是默认了。
　　“何莲早上果然吃独食了，说好的公平呢？”钱岚质问道，“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
　　“还不是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怪谁啊。”
　　小叶子已经习惯了两位稀松平常的争执，吴淑玲则是抱以苦笑，她更加确信了程明跟何莲的那个姿势是在干什么。
　　吃过早饭，秉着公平公正原则的钱岚拉着程明到院子里晨练加餐。
　　小叶子家的院子的杂草有些茂盛，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打理。毕竟一年也就寒暑假才会回来，而且都住不上多长时间，除草费时费力还费腰，有这个功夫不如干别的事情。
　　请人除草花钱不说，到了冬天就差不多都枯死了。到时候拿枯草加点柴火烤地瓜吃，反正明年。
　　还有一颗大槐树，据说是小叶子当年住进来的时候摘下来的，她早年还跟这棵树比过身高，树干上留着几道不太明显的划痕，应该就是小叶子当年的身高。
　　钱岚靠在树干上，背对着程明说道：“学弟，我今天还不想回家啊，明天也不想回。”
　　外头就是大街，躲在树后，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随后，树枝摇曳，掉下树叶，惊起蝉鸣，还掉下来一个空蝉壳，落在钱岚的头顶上，差点没把她吓得半死，原地跳起，搂着程明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学姐，够疼了吧？”
　　“我要的不是这种疼啊，虽然也很疼就是了。”
　　钱岚欲哭无泪地捂着臀，上面全是程明留下的红色巴掌印，久久没有消散，感觉今天都不敢坐了，只能站着。
　　程明抱着钱岚回屋，和小叶子以及学姐们吻别过后，骑着机车回家，在家倒是没有审判在等着他，偶尔玩一次就好了，总不能程明每一次在外面过夜，家里头的女孩子就对他施以跪刑。
　　大家的表现也和往常一般，就是程明想抱晓晓的时候，被狠狠地嫌弃了。
　　“哥哥臭。”
　　程明只好去洗个澡，用上家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再去蹭一蹭静静，沾上她的味道，把外面的女人味都清除掉，才如愿地抱上静静怀里的妹妹。
　　静静昨晚发给陈孜艺的邮件，程明今天回来就收到陈孜艺的回复了。
　　“总感觉最近受害者增加了很多啊，我不在你身边就是不行，静静太纵容你了。但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这话，毕竟静静没开这个口子的话，就没有我了，你就趁着我不在国内的这几年好好放纵吧，等我回来，就让你知道一号情人的厉害，没几天别想下床那种。”


第749章 赢麻了
　　“我洗干净身子等你回来。”
　　简单回复了陈孜艺的邮件，程明点开工作邮箱，又积攒了不少，昨天放纵过头了，完全不管公事，把身体攒积的东西都释放出去。
　　现在就得开始还债了，小事或是琐事可以回复邮件即可。
　　大事或者急事，还有邮件说不清楚的事情，程明就得直接打电话。
　　回到魔都之后，还有几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一个就是英雄杀的全国大赛的总结会议。
　　相比于去年的初次举办，今年吸取了许多失败的经验，举办得更成功是毋庸置疑的，但仍有新的问题冒出来，在国内相关赛事的经验还想当少，没地方借鉴，当先行者总是满脚泥泞。
　　去年办比赛是纯亏本，今年有了不少赞助商。但也没赚钱，还是在亏，至少没那么大出血，变相等于花钱打广告。
　　国内的卡牌玩家也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线下大赛，网络各大论坛上支持的声音远远大于反对的。
　　然后就是英雄杀的出海相关事宜吧，有感兴趣的公司找上门来合作聊这个，倒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这事仅靠现在的他们还差点意思。
　　本就是借鉴欧美那边的玩法，主动说了自己是bang这款杀人游戏纸牌版的儿子。
　　虽然可能免不了要打官司，但打官司未必是坏的，反而是一种不错的广告手段。
　　越闹越大就好，胜诉自然皆大欢喜，败诉也没啥，不服再上诉就是，一直打，打到赢了为止。
　　三国题材在日方那边本来就很受欢迎，土壤是有的，问题是如何打开大门并全面铺开，毕竟日方市场的排他性是很强的。
　　不过游戏名字本来就叫英雄杀，包容万象，不局限于三国，可以因地制宜，比如取材于战国的武将啊，又或是新选组之类的角色，收割一波，欧美那边就是亚瑟王和圆桌骑士之类。
　　让人很容易就想到了型月的英灵设定，其实很多游戏都有相关借鉴，只是娘化在二次元方面更加深入人心，而型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他国武将的池子要怎么搞，是共池，还是另开一池，都要慎重选择，多方探讨、仔细斟酌之后再做决定，可不是程明脑子一热就能拍板的，否则走错一步便万劫不复。
　　而谁知我心这款更适合女生的卡牌游戏也是来自于法国民间桌游，打入欧美市场或许拿它做先锋更合适。
　　就现阶段而言，国外的版权意识更到位，盗版也有。但相对而言较少，没那么猖獗，打官司维权也有途径。
　　生活和消费水平也更高，在国外卖卡还真不一定比国内赚得少。
　　但要赚大钱，还是得把ip做起来经营，不止卖卡，还要卖各种周边以及版权，躺着赚钱才是真。
　　赚自己人的钱算什么本事，要赚就去赚外国人的米。
　　有了海外版，就能打世界赛了，这也算是举办比赛的另一个意义吧。
　　除了出口外，还有引进其他卡牌游戏，国内有正版，就能有正规的比赛，而不是民间赛事，也算是给程明自己圆个梦吧。
　　虽然两者乍一看是竞争关系，但其实就卖卡上并不太冲突，程明自己代理的话就是左右口袋一起赚钱了。
　　英雄杀的卖卡只卖一整盒，好几个人就能一起玩，其余就是每年一次的新年限定纪念版本和老武将异画，还有新武将，前者以收藏价值为主，不影响平衡，后者则是游戏机制的补充，丰富玩法，增加新鲜感。
　　但几年之后，武将卡池，难免会遇到玩法变复杂，老武将机制简单跟不上环境的问题，情怀玩家骂骂咧咧，新玩家入坑难。
　　可能就得搞个全新的英雄杀2.0了，分老环境和新环境。
　　不过等到那时，程明谋划已久的网上英雄杀已经上线，这才是程明真正想做的。
　　快看视频一方面借着当年土豆的用户上传模式发展壮大，另一方面在背地里与一些优质版权方沟通，购买版权。
　　不敢弄出太大动静，也不敢买太多，免得被版权方察觉，开始坐地起价，提前打响版权大战。
　　如果版权方接触了好几方视频网站，开始周旋，程明这边立刻抽身退出，不和他们浪费时间。
　　毕竟优质的版权可不要太多，程明要的是版权大战时。
　　快看视频有一些压箱底的动画、电影和电视剧以及优秀的视频制作者，免得用户全被抢走了。
　　这里头最难的就是优秀的视频制作者了。
　　程明这一坐就是大半天，电话打得口干舌燥时，电脑桌上，不是有咖啡，就是有茶水。
　　家里有贤内助就是好，还不止一个。
　　公事办完，还有点私事得处理，先打个电话问问沈溪姐。
　　“沈溪姐要和我们一起回魔都吗？我买的车票还有两个空位。”
　　如果周莉和秦琦也要一起返校，倒是能刚好坐满两个包厢。
　　“哦，我不回魔都了。”
　　“诶？”
　　“我本来走之前就把工作交接完了，总部这边会派人和我留下的人合作和互相监督。但有你在那边，肯定也不会出大篓子的，我接下来要和姐姐一起去开辟新的战场了。”
　　“沈筱姐也要去吗？”
　　“她不放心我一个人过去，也不想想我多大的人了，也不止我一个人啊。反正她本来就搞这方面的调查和研究，也算是顺路吧。”
　　“不会是因为我那天晚上没留下来过夜，沈溪姐生气了吧？”
　　“你觉得呢？”
　　“我还没那么小心眼啦，你答应我的事情别忘了，今年的寒假，死都要给我空出时间来！别逼我亲自上门绑你。”
　　“我会绑着自己送上门的。”
　　“哼，记住你说的话。”
　　沈溪姐这就把电话挂断了，果然还是有一点生气的吧。
　　程明和静静再过几天就要走了，晚上的陪睡也都让给小黎和小怜两位表面上的小家伙。
　　铃音铃钰在燕京还没回来，白璐没伴，她妈妈也一点消息都没有，小怜就先陪她睡觉，再下楼钻进程明的被窝里。
　　“你还回来做什么啊，直接在楼上睡觉不好吗？”枕着程明胳膊的小黎冷嘲热讽地说道。
　　“虽然我和程明哥待在一起时间很长很长了，不差这么一个晚上。但我不回来的话，你就没办法安心睡觉吧？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干回坏事。”
　　小怜从另一边钻进被窝里，抱着程明的胳膊。
　　“这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我头上的绿帽子颜色够鲜艳了，谁想当着我的面和哥哥做就做吧，反正我会讨回场子。”
　　小黎在某种意义上是看开了，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早知道在外婆那边住一个暑假了，我在那边就能独占哥哥了，没有这群讨厌的偷腥猫，啊不对，哥哥的那个表妹很危险，这才住一个星期，就对哥哥有一丁点的好感了。要是住两个月，怕不是该想女儿的名字了。”
　　“想啥呢，她是我的表妹啊。”
　　两只手都被霸占着，想弹小黎额头的程明只好拿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撞了她的额头，碰到额前的刘海，有些痒痒的。
　　“我还是亲妹妹呢。”
　　程明这下无法反驳了。


第750章 长大了
　　“诶，小黎什么都不做吗？我还有以为你会生气，直接在程明哥身上找回场子呢。”小怜诧异地问道。
　　“你自己想做就做，别扯上我。”
　　小黎的手拨弄着鬓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这台词好像反过来了，不像是小黎说的话。
　　小怜浮夸地说道：“程明哥，快摸下小黎的额头，她不发癫，肯定生病发烧了。”
　　“她正常得很啦。”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他刚和小黎碰过额头，确认过温度。
　　“你在大惊小怪什么，我只是让哥哥先休息一晚而已，哥哥又不是明天早上出发，不用急于一时。”
　　“你总算有点大人的模样，我很欣慰。”小怜伸手摸着小黎的脑袋说道。
　　“我以前是故意在装小孩而已，再加上我只顾着自己，全然不顾哥哥和别人的感受，哥哥又一昧地包容和纵容着我，让我变本加厉。”
　　“原来你有自知之明啊。”
　　“虽然我知道错了，但我可不打算改，顶多收敛一点点，发生的事情也发生过了，总不可能再重生一次，再让我重生一次，就没你们什么事情了，哼。”
　　“要不是我觉醒得太晚，也没有你们的事情了。但还好我觉醒得晚，才能见到小心翼翼地接近我的程明哥，慢慢地博取我的好感，又不敢用力过猛，怕我害怕和讨厌她，真是可爱啊。”
　　小怜捂嘴偷笑。
　　“而且没你们的事情也不行，我和程明哥也不可能私奔，抛下所有亲人不管不顾，或者继续沉沦下去的，那重生的意义又在哪里呢？我们是绝对会改变，要改变命运，但不变是对对方的爱。”
　　“啧，感觉又输了，算了，不和你比，我这几天还要当哥哥的跟屁虫，哥哥去哪，我就去哪，时刻管理着哥哥的身体，免得有人偷吃，这一招是我从徐娟姐那边学来的，用她的招数击败她，没有比这更爽的事情了。”
　　小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小怜立刻给她泼了盆冷水。
　　“你这也不算击败她吧？”
　　“我不管了，反正赢了就是赢了，但下一次见到哥哥要等到寒假了吧？也太久了。”
　　鼓起脸颊的小黎在程明的胸膛上不满地画着圈圈。
　　“国庆硬是要挤时间回来一趟也不是不行，就是时间上很赶，估计住一晚上，隔天晚上就得准备走了。”
　　这还是能抢到国庆前后的车票的前提下。
　　“还是算了，让哥哥这么累的话，做得也不爽，可惜下个月股市那边又要忙起来了，一直到年底，都没什么时间。不然可以主动去找哥哥，明年也差不多，哥哥离家上大学和牛市偏偏撞在一起了，真难熬啊。但等我去上大学，哥哥大学毕业，我们不说能天天待在一起，但肯定是聚多离少的。”
　　“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去香江读大学吗？和程明哥的大学不在一个地方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等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哥哥都快大学毕业了，肯定不会天天待在学校，而是为了事业和工作四处奔波，香江和鹏城作为内外贸的口岸，香江更是金融中心，哥哥肯定是要经常来香江的。不管是搞投资和对冲基金，还是把收益截在香江，让人摸不透我们到底赚了多少钱。”
　　“小黎想得倒是比我还远了，真是长大了。”程明意味深长地说道，身子骨倒是没怎么长，以后也不会长了。
　　“最最重要的是陈孜艺这个半路鲨出来的狐狸精毕业后还要去新加坡继续读书吧？香江和新加坡的距离有多近就不用我多说了。不管是从香江去魔都，还是去新加坡，甚至是回南明，都很近啊。所以哥哥把香江当下一个根据地是合情合理。”
　　“我倒是在考虑要不要去香江读大学了。”
　　“喂，不是你说要去香江的吗？怎么变卦了？”
　　“那是因为我要陪着小璐才这么决定的，主要我妈的破事提前发生了，本来是要等到我去大学的时候才把白璐托付给我的，结果她现在就差不多把白璐丢给我不管了，自己了无音讯。对小璐而言，香江或许不是一个好去处，而是个伤心地。”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话，只要能和程明哥待在一起，去哪里都行，我是有打算把小璐留在南明市里继续读书，和铃音铃钰她们也有个伴，太依赖我也不好，她总得适应一个人的生活，考虑到小黎的学习成绩，靠正常高考很难上好的大学，让黎阿姨丢脸，还是去香江读大学好了。”
　　“喂，我是因为要操心股市，偶尔还要翘课装病在家盯着曲线才没法好好学习的好嘛。”小黎狡辩道。
　　“就算没股市这档事，你的心思也不在学习上。”
　　“当然啊，再经历一次高考什么的也太折磨人了吧，哥哥不也靠着竞赛偷跑了吗？”
　　“我要是正常高考，估计和静静考不上同一所大学，也就徐娟和小叶子这个水平吧，更不可能有选清北，还是复旦之类的幸福烦恼。”
　　“唉……”
　　三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三名重生者最为难的事情竟然是高考。
　　毕竟他们没带着高考题目重生，心思也不像学生时代那般，能心无旁骛地沉浸在学习中。
　　最后这几天，程明也是居家居多，唯一一次出门还是去小叶子家，送吴淑玲上车回家，小黎自然跟着程明一起。
　　叶媚对小黎的来访受宠若惊，盛情款待，还围着他们转了一圈问道：“晓晓和晓荧没来吗？”
　　“晓晓缠着静静，除非静静也要出门。不然要撵她出门散步都难，以后要上幼儿园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晓荧的话，我嫌她叽叽喳喳的太吵了，熊孩子一个，出门照顾她要累死。”
　　“诶，晓荧明明那么可爱，那么有活力。”
　　“等你天天和她住在一起就知道累了，你这种就是看别人养了宠物猫的心态，撸起来很舒服，可真养起来会要你的命。”
　　“哥哥和这个女孩子没发生什么吗？叶媚的表妹也是妹啊！”小黎警惕地问道。
　　“不能说完全没有，解释起来比较复杂。”
　　“没关系，哥哥可以在床上给我慢慢解释。”


第751章 女高中生鲨手
　　在家里做坏事，背德感毫无疑问是最高的，人总是喜欢作死的，在危险的边缘反复试探，在酒足饭饱的安逸日子更是如此。
　　不管是被老妈听到动静后，用简单的借口撒谎搪塞过去，拿静静来当挡箭牌，又或是懵懂无知的晓晓和晓荧来掺一脚，都能制造出别样的刺激。
　　但偶尔一两次这么玩才差不多，久了却总感觉差点什么，爽了又不够爽。
　　每一次的动静都不能太大，只能偷偷摸摸地做，压抑着声音，保持着最低限度的理性，不能放空大脑。所以今晚肯定是不能待在家里，要去外面放纵一番。
　　老宅肯定是在选项之外，以前的家还行，也是老地方了，然后就是隔壁的铃音铃钰家，她们一家人目前都在燕京，房子是空着的，隔音效果还过得去，但还是有一定的风险。
　　最后就是去旅馆酒店之类的地方了。
　　小黎抱着鲨鱼在床上打滚，柔软的裙摆翘起，露出纯白内内，小屁屁圆圆的，倒是有一些女孩子的身体曲线了。
　　小黎举起鲨鱼，挡着头顶的电灯光线，呢喃道：“好想去什么总统套房里看看啊。”
　　小黎还是念念不忘，赤裸裸地把我想去哪里写在脸上了。
　　“那我们就去吧，离家还蛮近的，总统套房应该是空着的，没有冤大头会真正花钱去住的。除非有招商引资之类的官方商业活动，或者上面的大人物莅临，用于招待。”
　　“那种地方住一晚上很贵的吧？还只有我们三个人，明明随便找张床就能解决的事情，偏偏要去那种地方，林姐姐和大家都一起去才差不多。”
　　小怜刻在骨子里的勤俭节约一时半会也是改不了的。
　　“你这也太没有情趣了吧，真亏哥哥能和你做了十几年，一点都不厌倦，没去找别的女人啊，你不要总是为了做而做啊！”
　　“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个吗？你才是经常为了做而做的那个人吧！”
　　“没办法嘛，我又不像你已经和哥哥做了十几年，缺失的这部分时间当然要努力补回来，所以哥哥为什么没去找别的女人？我可不觉得小怜的魅力有大到那个地步。”
　　“你这话对我也太失礼了。”小怜掐着小黎的脸蛋说道。
　　程明摊手说道：“哪有什么别的理由，单纯就是穷吧，光是活着就够累了，哪有空去想和整那些花活啊，而且没重生之前的思想也比较保守吧，当个循规蹈矩的人。”
　　“哥哥不是能免费住总统套房吗？那不是你的合作伙伴开的吗？”
　　“你要知道，免费通常是最贵的，我们正常付钱住就是了，不差那点钱，你现在可比我有钱多了，是个富得流油的小富婆。”程明刮了下小黎的鼻子说道。
　　上一次是在深更半夜，情况紧急，程明本来想找家安静偏僻点的ktv，结果却去了总统套房，不过体验还是不错的，唱累了就可以直接躺下来睡觉。
　　“对了，你们出门前记得换上高中的校服，然后戴上口罩，我记得这里还有剩。”
　　程明翻箱倒柜，拿出以前用剩的口罩，没想到有一天会有这种用途。虽说戴口罩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反而更加引人注目，可直接暴露了脸也不好啊。
　　“诶，没想到哥哥还有这种癖好。”小黎双手抱肩，并拢着双腿，鄙夷地说道。
　　“水手服什么的好一点吧，运动校服的话，没什么味道。但国内还没有什么厂商做这个，街上也很少人穿，甚至穿裙子的都是少数，有也是以长裙为主，不过大城市那边应该啥都有卖吧，毕竟和国际接轨。”
　　“还有，我刚才忘记说了，我也穿着水手服和程明哥做过哦，专门买来做那个穿的，布料又少又差，不过胜在便宜。要是被程明哥撕坏了也不心疼，程明哥还记得我们玩了什么paly吗？太多了，一时间要想反而说不上来。”
　　“别想了，够了，我不想听。”小黎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耳朵说道。
　　“所以程明哥为什么要我们穿高中校服呢？实在想不通这种衣服有什么诱惑力。除非是我们在学校里脱了裤子做，那倒是还有点感觉。”
　　“因为我要当女高中生鲨手，开玩笑的，就是感觉你们这个身高和身材以及这个年纪，跟我一起住进总统套房的话很危险。如果静静和徐娟一起去的话，反倒没什么。”
　　“哥哥的意思是说我们要穿上高中校服来证明我们是高中生吗？”小黎翻着白眼问道。
　　“差不多吧，虽然高中生也很危险，但总比初中生好点。”
　　另一方面就是程明上一次和学姐们一起去，她们穿的也是高中校服，让酒店里的部分人以及他们的老板认为程明喜欢女高中生，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癖好太正常了。
　　“尽量在天亮前回来，不然我们要出门的时候，撞上刚回来的你们，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圆都没法圆。”抱着熟睡中的晓晓的静静叮嘱道。
　　“了解。”
　　程明转身走后，静静又嘀咕了句：“高中校服啊，我不知道还穿不穿得下。”
　　听到这话的小黎左脚绊右脚，差点平地摔倒，还好及时伸手抓住了程明的裤子。
　　程明载着两人在富丽堂皇的大酒店前停好机车，进店之后，小黎和小怜情不自禁地抱紧了他的左右胳膊。
　　虽然有点丢人，但她们也确实是没怎么见过世面。
　　在柜台前拿出会员卡和身份证。
　　“你们的总统套房还空着吗？”程明刻意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原来是程少，有失远迎，老板吩咐过了，你来住的话，直接去总统套房住，想住多久都可以，住到你满意为止，这边请。”
　　一个小人情是欠，两个小人情也没差多少，程明来都来了，自然是不可能扭头走的，就是程明以后来这边住，至少得带两个「女高中生」才能符合人设。
　　“哥哥，是程少呢。”小黎打趣地拿手肘捅着程明的侧腰说道，“那我是什么？小公主？”
　　“你已经过了当公主的年纪吧。”
　　“瞎说什么呢，女孩子从老到死都是公主，更何况我现在才十……”
　　程明连忙捂住了小黎的嘴巴，这微妙的年纪可说不得啊。


第752章 伟大的发明
　　“呼哈，快憋死我了。”
　　走出电梯，小黎立刻扯掉口罩，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仰头望着高高的天花板，门厅玄关到正厅的过道里铺着深红色的地毯，墙壁上的黄色暖光和精致装潢以及壁画都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小黎张开双臂，旋转着身子问道：“哥哥，这一层全是总统套房吗？”
　　“嗯，客房和浴室就有好几间，主卧更大，客厅还是会议室的布置，也有厨房。”
　　“我还以为就是那种豪华点的套房。”
　　小黎垫着脚，边走边转圈，没走几步就晕头转向，跌跌撞撞地钻进程明的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说道：“我的头好晕啊。”
　　“你是小孩子吗？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兴奋。”
　　小怜好奇地打量着周遭，倒也没什么资格说小黎。
　　“我就是小孩子啊！我还像小孩子吗？”小黎自暴自弃地挺了挺小小的胸脯说道。
　　小怜嫌弃地推开小黎的脸蛋，牵起程明的大手说道：“我知道你小总行了吧。”
　　小黎顺势抱住程明的另一只胳膊问道：“哥哥那一天晚上和那两个人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啊，听她们唱唱歌，一起洗个澡，然后就上床睡觉了，第二天吃个早饭就退房了。”
　　“我要问是这种事情吗？而是亲密接触。”
　　“也就亲亲摸摸蹭蹭而已，正餐前几天才吃的。”
　　“她们做了什么，我们也要做，她们没做的，我们还做，就这么决定了。”小黎打了响指说道，“小怜觉得怎么样？”
　　“我都可以啊，这样确实也会比普普通通地做有意思点。”
　　“我先去换身衣服，这身宽松肥大的校服把我的身材都遮住了。”
　　“你也没啥身材吧。”
　　“还是有一点点也是有好嘛。”
　　小黎先把背后的书包扔到主卧的大床上，整个人再冲刺助跑飞扑到床上，抱着纯白的枕头当做平日里的鲨鱼，夹在双腿间，骨碌碌地滚来滚去。
　　小黎出门前不是没有想过要抱着鲨鱼一起，结果被程明强烈否决了，一定会被路人误以为是小孩子的。
　　小怜站在床沿边上，脱掉校服校裤，里头穿着贴身的黑色小背心，身体曲线纤细玲珑，小腿包裹在细腻的黑色丝袜里，从书包里拿出一件轻薄的白色吊带睡裙套上身上，白里透黑。
　　“真幼稚，多大年纪了还穿这种小孩子款式的。”
　　小黎不屑地挥手拨弄了一下飘逸的长发，坐在床上，悉悉索索地脱掉衣服，里头穿着白色蕾丝的精致文胸，比起大胆诱惑的黑色，更添几分清纯。
　　小黎现场给自己穿上白色的丝袜。
　　两人一黑一白，显然是有预谋的。
　　“你这大小是垫了吧？”小怜目光锐利地说道。
　　“没有啊，怎么可能，我和你可不一样，我这是成长发育了懂吗？”
　　小黎双手抱头，左右扭着身子，刻意展现着贫瘠的身姿。
　　“我才不信，你要发育早发育了，不可能等到今天，让我检查一下。”
　　“第二春，这是第二春啦！等等，你在摸哪里啊？呀！”
　　小怜将小黎推倒在床上，骑在她的身上，开始动手动脚。
　　小黎极力反抗，两人在床上扭打作一团，翻来滚去，这一幕程明倒是相当熟悉。
　　尤其是小黎没自爆重生，小怜没觉醒之前，两人在床上几乎都要互呛一下，让程明大饱眼福，心灵得到慰藉。
　　现在想来，小黎应该是故意惹小怜生气的，借此来涩诱程明，真是一个好妹妹啊……
　　小怜刚觉醒那段时间，小黎总是在吃瘪，互嘴和互骑的次数也不少。
　　再到后来，小黎找到了自己能做和想做的事情，程明那临门一脚总算是踏进去了，达成心愿，整个人蜕变成熟了，只在程明面前才使劲撒娇，老妈对小黎的风评都变好了。
　　“总算是有姐姐的样子，还是得小明出门去上大学，有你在，这孩子一辈子都长不大。”
　　小怜本就没什么孩子气和玩心，觉醒之后更是如此，偶尔这样挺好的。
　　不然整天老气横秋的，身体还没老，心却先变老了，这也是程明待在孩子堆里保持活力的原因。
　　小怜的发圈在扭打间脱落，一头秀发散落地披在圆润的肩头上，挥着手上的布片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呢？没垫？”
　　本来合身的文胸瞬间变得松松垮垮的，像是瘪了一样。
　　但又没到那种直接滑落的程度，小黎心虚地撇过头去说道：“人类最成功的发明之一。”
　　“哥哥，你要站在那里看多久啊！你什么都不对我们做吗？我们都这样了。”面色潮红的小黎捶着大腿喊道。
　　“我看你们玩的正开心，就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都怪哥哥，你要是早点掺一脚，我就不会暴露了。”
　　小黎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开始乱发脾气。
　　“迟早也会被程明哥发现的吧？他总不可能一晚上都不碰你那里，啊不，还是有可能，程明哥太迷恋我，就彻底把你给冷落了。”
　　“你还活在前世呢，被哥哥发现和被你发现又不一样，就算没垫，我也比你大。”
　　“嚯嚯，你还真敢说啊。”
　　“哥哥。”
　　“程明哥。”
　　小黎和小怜异口同声地喊道：“快来做裁判。”
　　“要测胸围的话，这里应该没有软尺吧？”
　　“哥哥不是有手吗？用手不就行了。”
　　程明的左右手被抓着摁在她们的胸脯上。
　　“哥哥，谁的比较大？”
　　“我分辨不出来啊。”
　　差距没那么明显，又或是两个人都大到只手不能握的程度。
　　“那就只能比谁让程明哥更舒服了。”
　　“好呀，求之不得，这一点我可不会输的，你和哥哥做了那么多次，哥哥早就厌倦你了。”
　　“正因为我经验丰富，我才知道程明的喜好是什么。”
　　“不是说要重现我和她们那一天晚上做的事情吗？”
　　“那种事情怎么都无所谓啦，待会再重现也不迟。”
　　程明被小黎和小怜拽到床上，被她们骑在身下，今晚过后，三人的身心都变年轻了。
　　不能半夜退房，太诡异了，也不能太晚回去。
　　程明背着熟睡的小黎，一只手托着她的小臀，另一只手牵着连打哈欠的小怜，小脑袋倚靠在他的身上，掐准六点的时间去退房。
　　静静和徐娟就在家门口等他们，静静牵过小怜的手说道：“欢迎回来。”
　　程明改成双手怀抱着小黎进屋，将她轻放在自己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拨开凌乱的刘海，在她头上轻轻一吻，然后是小怜的额头。


第753章 见家长
　　程明困到大脑几乎宕机，本想洗个脸清醒一下，结果站在浴室里望着镜子发呆，脸都是徐娟帮忙洗的。
　　静静得趁晓晓还没醒的时候出门，醒来后发现静静不见了肯定会大哭大闹，但哭累就会乖乖认命。
　　如果想当着她的面把她和静静拉开，耳朵估计都要被她给哭聋，不得安宁。
　　所以老妈就想提早送他们去火车站。虽然程明说不用送了，他们都是大学生，越是拒绝，老妈就越想送。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翅膀硬了？”
　　老妈都说到这个份上，程明只能顺从她了，免得她真发现了什么端倪。
　　老妈还没起床，连姨刚起床准备早饭。
　　程明大概能去眯一会儿，但不能睡死过去。不然中途被叫醒就非常难受，不如不睡，索性撑到火车站再说。
　　“晓晓醒了，静静就走不成了，这早饭不能在家吃了，你们去火车站旁边吃，或者路上买点吧，也不知道那孩子咋那么黏你，越长大越黏你。”
　　“啊哈哈，能被晓晓喜欢我也很开心啦。”静静干笑道，低头望着自己的胸部，大家多多少少有点明白缘由，只是道破。
　　“三个女儿，就没一个让人省心，得亏有连姐和你们这群小姑娘帮我带孩子，不然我一个人哪撑得住啊。”
　　程明很想吐槽说：那我呢？不过他确实没怎么帮忙带两个妹妹。
　　她们出生之后，程明已经开始竞赛的忙碌生涯，四处奔波，每次回家都生怕被妹妹给忘记了。
　　“行李都准备好了吗？没落下的东西吧？”
　　“没有。”
　　他们回来本就没带多少东西，轻装简行，也就女孩子会带几套自己喜欢的裙子衣服和内衣裤以及化妆品之类的。
　　小黎没来送他们出门，完全不见人影，至少也得帮忙照看随时会醒来的晓晓和晓荧。
　　不然就连姨一个人在家，有可能会忙不过来。
　　“这孩子怎么回事啊，平时睡懒觉也就算了，咋今天还赖床啊，昨天都提醒过小黎了，连小怜这么懂事的孩子居然也跟着睡懒觉。”
　　老妈转头就想去小黎的房间拽她起床，程明连忙拦住她。
　　“老妈，算了吧，今天就让她们好好睡吧，昨晚我陪她们玩桌游玩到很晚才睡。”
　　她们身上全是程明留下的吻痕呢，虽然避开了脖子和手臂这些显眼的地方，但还是很危险。
　　“有吗？我都没听到声音，家里难得那么安静，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在家呢。”
　　程明后背发凉，头冒冷汗，老妈到底知道些什么啊。
　　程明望向静静和徐娟，她们一齐摇头，到底是她们不知道，还是老妈不知道啊。
　　“难怪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今天都要出远门回学校了，还陪她们胡闹，肯定是小黎拉着你们玩，你也太宠她了，真亏我最近还觉得她懂事了，以后晓晓和晓荧可不许你再把她们宠坏。”
　　“我尽量吧……”
　　程明没把话说死，妹妹怎么能不疼啊，他可不想唱黑脸，这种脏活累活还是交给老爸吧。
　　“静静、小娟，这没睡醒的小明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老妈将程明推向静静。
　　“交给我们吧。”静静微笑地挽住程明的臂弯说道。
　　“我会的。”
　　徐娟伸出手又缩了回来，握紧拳头上下挥了挥。
　　路上买了些馒头豆浆，肉包子的话，就算不吃，满车也都是那个味。
　　程明是没什么食欲，只喝了几口豆浆，暖暖肠胃。
　　程明下了车后，从后备箱里取下行李箱，侧头望去。
　　小叶子和学姐三人就站在火车站门口，而老妈已经先一步朝着她们走去。
　　小叶子神色慌张，小腿直打抖索，回过头去，下意识想跑。但下一秒，目光变得坚毅，向前走了一步，小手拉着何莲的衣角。
　　钱岚从背后抱着何莲，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眯着双眼，一看就是没睡醒被强行拉过来的。
　　程明和静静对视一眼，想法都差不多，没去阻止老妈，让老妈和小叶子在这个时间点见一面还挺好的。
　　“是你叫小叶子这么早过来的吗？”程明打着哈欠问道。
　　“我才不会做这么坏心眼的事情，肯定是等小叶子自己准备好了再说。”
　　现在不像当初，急于打破那层壁障，得追着小叶子跑，逮到她好好说话聊天。
　　“黎……黎阿姨好。”
　　小叶子低头垂到胸口，紧张得舌头打结。
　　“黎阿姨好，我是比小叶子和程明高一届的学姐，叫何莲，这一位还在睡觉的叫钱岚，和我同届，我们都在燕京上大学。”何莲指着背上的钱岚，泰然自若地应答道。
　　何学姐一看就是长辈们很喜欢的孩子。
　　“在燕京上大学，你爸是何副局？”
　　“嗯，黎阿姨认识我爸？”
　　“谈不上认识，就是给警局里负责办公用品的工作人员和我简单地聊了聊，说副局的女儿考上清北了，我家那个臭小子本来也能保送进清北，结果却去了复旦，也不是说复旦不好吧，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的感觉。”
　　南明市真是太小了啊。
　　“学弟是想和女朋友待在一起，清北的老师也一直很欢迎他，他经常来清北旁听学习蹭课的，学弟可以考虑来清北读研究生啊。”
　　何莲俏皮地朝程明眨了眨眼睛，她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
　　也不是不行，但程明肯定是不想钻研学问或是做研究的，而是去搞技术应用层面的，最好是挂个名不干活的程度。
　　程明不是那块料，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天赋和能力摆在这里，只是靠着超前和扎实的功底才走到今天。
　　他以前通宵码代码，就是为了今后能通宵抱着女孩子，少掉点头发。
　　“小明，你听到没有？清北的研究生，静静和徐娟也都可以继续学习深造。”老妈回头说道。
　　“家里就连姐一个人，要是晓晓和晓荧醒了，我怕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到了后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老妈总算是要走了。
　　“黎阿姨，那个，真的非常对不起……”
　　“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要老是放在心上，要往前看，别止步不前。”黎英伸手抬起叶媚的下巴，两人四目相接说道，“好好读书，活出自己的人生，自己养活自己，生活上没什么问题吧？新学期的学费有吗？”
　　“学费有的，生活费也有，我有在打工赚钱。”
　　“是找的助学贷款吗？”
　　“嗯，没有利息的。”
　　程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有困难记得找我，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实在不行，你找小明和静静也行，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黎阿姨轻抚着叶媚的发丝说道，“我真走了。”
　　“黎阿姨再见。”
　　众女和老妈挥手告别，就程明木讷地站在原地，没一点反应，困得只打哈欠。
　　“你这臭小子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老妈掐着程明脸蛋说道。
　　“工作别太辛苦了。”
　　程明很想作死地说一句多去美容院，可老妈要是去美容院遇到了钱岚的妈妈，不就完蛋了。
　　虽然早死晚死都得死，但能晚则晚。
　　黎英上车之前，看了一眼他们。
　　咋自己儿子身边都是一群女娃娃啊，家里是这样，在外面还是这样。
　　话说小时候也差不多。
　　没办法，因为政策不能多生，自己还算是个例外。因为二胎，两人都丢了工作，躲在村里一年半载。
　　若非夫妻两人做人还行，回到市政大院里偷偷地住着，平时给大家送点礼物，也没人去举报和检举揭发，熬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虽说送礼啥的要花钱，在外面租房子也可以。但两个孩子就没人帮忙带了，夫妻不能一起上班赚钱。
　　在大院里，小孩子互相有个伴，平时上班也能把孩子带到机关部门去，自家的孩子还算乖的，不算调皮捣蛋，去砸玻璃，或是各种打架，大家也都比较喜欢。
　　上了幼儿园后，接送孩子也能一起帮忙带回来。因为工作忙加班没能及时回家，孩子蹭口饭吃总是有的，不怕饿着。
　　最后总算是能攒够钱在外面有个家。
　　自己的儿子受女孩子欢迎，黎英一方面当然会骄傲自豪。毕竟是她生的儿子，受欢迎说明她生的好，养的好，教的好。
　　小明看起来好像很专情的样子，也早早和静静确认关系，两人恩爱得有时候都让她老脸发红，在家也不收敛，但年轻人也可以理解。
　　黎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到底是哪里呢？
　　黎英怎么都想不到静静会是内鬼。
　　“你们今天咋这么早就过来了？离检票还有一个多小时吧？”程明强撑着最后的精神问道。
　　“不是学弟说你们会早点过来吗？我们就想着早点和你见面，就提前过来了，反正在小叶子家里待着也没事干。”
　　钱岚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你们在和谁聊天啊？”
　　“学弟的妈妈。”
　　“诶？诶诶诶！那我这一副蠢样不是都被看在眼里了。”
　　钱岚睁开眼，瞬间清醒，双手抱头，理着睡得乱翘的头发。
　　“没关系，这也是钱学姐的可爱之处。”
　　“这不公平，学弟见了我妈妈，我却没见到学弟的妈妈。”钱岚撅起小嘴说道。
　　“钱学姐什么时候想见我老妈都行，可以登门拜访，或者我妈去你妈妈开的美容院，我通知一下你。”
　　“钱岚还是别见了，你这笨嘴迟早露馅，最后大家都完犊子。”何莲捏着钱岚的嘴唇说道。
　　“果然还是算了，要带上我妈的话。”
　　一行人拖着行李进入火车站，在候车厅等待，不是开学季和返校季，又是一大早的，火车站里没到人满为患的地步，姑且都有座位，不用席地而坐。
　　一入座，钱岚就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侧头躺下，枕着叶媚跟何莲的大腿，蜷缩起腿横在座椅上，怎么舒服怎么来，仰起头望着程明问道：“学弟怎么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该不会昨晚一宿没睡吧？”
　　“差不多吧。”程明捏了捏眉心说道，“稍微放纵了一下。”
　　“这只是稍微吗？”何莲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正放纵该是什么模样啊，不敢想象。
　　“毕竟小明那方面很厉害嘛。”
　　徐娟拍着自己的大腿，疯狂地挑着眉暗示。
　　“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就行了。”
　　程明的脑袋刚枕在徐娟的肩膀上，坐在另一边的静静就推着他躺下。
　　“不是还有一个多小时吗？够你补一个小觉了，到时间了，我们会叫你的。”
　　程明恭敬不如从命，枕在徐娟柔软的大腿上，头顶挨着钱岚的脑袋，些许发丝搁在他的脖子下，有点痒。
　　静静还给他脱了鞋，把他的双腿搬上椅子，压在自己的大腿上。
　　徐娟捂住了程明的眼睛，叶媚伸手堵住程明的耳朵，超豪华的帝王级别待遇。
　　虽然在人声噪杂的火车站里这么做聊胜于无，穿透力极强检票通知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但困到极致的程明啥也听不见了。
　　“那我呢？”
　　啥都没有的钱岚开始闹别扭，乱扭着身子，连排的座椅都在晃动。
　　“你给我安静睡觉，嘘。”何莲重重地拍了下钱岚的臀部说道，钱岚这才消停，倒是没有睡觉的心思，翻过身子趴着，戳了戳程明的脸蛋。
　　“都叫你别做多余的事情了，让学弟好好休息。”何莲抓着钱岚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学弟好像已经睡着了，看来是真困了，这个姿势趴着好难受，感觉胸都压扁了。”
　　钱岚翻个身子，躺回叶媚的大腿上，望着她的胸部。
　　“你本来就没多少胸吧？”
　　“小叶子的胸部，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好大啊。”
　　钱岚伸出双手，分别摸着叶媚和自己的胸部。
　　“实际也很大。”
　　挫败的钱岚又去躺在了何莲的大腿上，映入眼帘的是巍峨，钱岚狠狠地拍着何莲的胸部，大白兔左右摇曳，摇来晃去。
　　“恶魔，这是恶魔的胸部，人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胸。”
　　“学姐们平常都玩的这么开吗？”静静干笑地问道。
　　“钱学姐好像今天格外兴奋，可能是为了掩饰尴尬吧。”
　　“你再胡闹的话，我以后就不借钱给你了。”何莲死死地捂着钱岚的嘴巴说道，眼里有凶光闪过。
　　钱岚点了点头，何莲松开嘴，钱岚乖巧地坐在一旁。但没过多久又开始无聊作死，何莲是真想用胶布粘住她的嘴巴，再拿学弟绑小叶子的麻绳将她捆个严实。
　　“小明，醒醒，该起床了，马上就要到我们检票上车了。”
　　“唔嗯。”
　　程明眼睛睁开眼，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视野模糊，大脑晕沉沉的，头痛欲裂。
　　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待到程明看清楚眼前，只见静静低垂下头，手捂着鬓发，免得落在程明脸上，沉甸甸的胸部压在程明的胸膛上，轻轻落下唇。
　　“果然还是要正牌女友来吗？”钱岚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这些情人都差点意思。”
　　程明被何莲和小叶子搀扶起身子，徐娟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你们这在玩什么啊？”
　　程明的大哈欠连眼泪都打了出来。
　　“我们在比谁能先吻醒你，本来是没打算这么做。但徐娟先亲了你，然后就都坐不住了。”
　　“呃……”程明微微一愣，“话说这里是公共场合吧？没问题吗？”
　　糟糕，他还成睡王子了。
　　“没关系，我们有人墙。”钱岚张开双臂说道。
　　“所以最后是谁赢了？”
　　“应该是静静吧？”小叶子攥紧小拳头说道，“明明马上就要轮到我了，就差一点点。”
　　“严格来说，不是我，徐娟吻你的时候，你已经睁开眼了，但大脑好像还没完全清醒。”
　　“是双赢。”徐娟晃着剪刀手说道。
　　“唔呶呶，下次绝对要赢过你们。”钱岚不甘心地吹着座椅说道。
　　“你在较什么劲啊。”
　　何莲敲了下钱岚的脑袋。
　　站内响起检票的广播，一行人去排队上车。
　　程明一进包厢，就直接爬到上铺躺好，把手机都给关机了，今天谁都别想打扰他睡这一觉。
　　“你们有急事的话再叫我起床。”
　　“学弟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人……”何莲改口说道，“啊不对，是抱着东西睡吧，你们谁去当抱枕。”
　　“小明是有这个坏习惯，不过我早就习惯了。但卧铺的床太小了，挤两个人反而会让小明睡得不舒服，让他抱抱被子就行了。”
　　“我觉得这是好习惯呀。”
　　叶媚的大拇指和食指相抵，互戳着。
　　“有这回事吗？”钱岚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虽然她和程明睡过几次了，但她每次都睡得跟死猪的一样，受害了也不知道。
　　“还是像刚才一样分个胜负吧。”钱岚跃跃欲试地说道，“用桌游，这个我绝不会输，我可是高手。”
　　就在她们还在讨论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徐娟已经爬到上铺，在程明身旁躺好了。
　　“徐娟你怎么又偷跑啊！”叶媚激动地说道。
　　虽然她和徐娟认识也算久了，高中的时候，只能算作一般熟络的朋友，上了同一所大学，经常一起行动。
　　尤其是在玩过多人游戏后，关系突飞猛进。
　　但她还是经常被徐娟跳脱的行为和不按常理出牌的操作吓到。
　　叶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捂住了嘴巴，踮起脚尖，拉着徐娟的手臂小声喊道：“快下床啦。”
　　“我睡着了，呼呼呼……”
　　徐娟发出假睡声。
　　“要不轮流来吧，一人一个小时。”静静建议道。
　　徐娟做了ok的手势。
　　其实程明还没入睡，刚才补了一小觉。虽然困还是困，但想要再次入睡也没那么容易。
　　为了不打扰到程明睡觉，其余四人就去隔壁间聊天打牌。
　　今天起得太早，一个小时还没到，钱岚就爬上床补觉去了，何莲也没兴趣在正牌女友面前去争着陪睡，真要陪，也是轮到最后，学弟估计也不会睡那么久。
　　只剩下静静和小叶子两人的时候，她们也没什么打牌的兴趣了，静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我们去看看情况吧。”
　　回到隔壁包厢，程明和徐娟都睡得很香。
　　静静无奈耸了耸肩膀，叶媚赞同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们也补觉去了。
　　就让他们睡吧，不管是要叫醒徐娟，还是在这爬上爬下，都会吵醒小明，没必要争这点宠。


第754章 摩斯电码
　　程明是被饿醒的，毕竟早上就喝了点豆浆，怀里抱着的人还是徐娟，车窗外的天还是亮的，一人一小时算，又轮到徐娟了？
　　他睡了差不多五小时？
　　徐娟正眨着眼睛看着他，看来是早醒了。
　　“她们人呢？”
　　“应该在隔壁吧。”
　　“睡久了也难受，我们去找她们打发时间吧，顺便找点吃的。”
　　程明扭着脖子，咯咯作响。
　　“还有早安吻。”
　　徐娟捧起程明的脸上，死死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两人只是亲嘴估计能亲到天荒地老。但只亲嘴喝口水可填不饱肚子，程明分开唇，意犹未尽的徐娟一口啃住了程明的脖子。
　　“你在我睡着的时候也没少亲了吧？”
　　程明醒来的时候，嘴唇都是湿润的。
　　“嗯，亲了个爽。”徐娟竖起大拇指说道。
　　又在床上磨蹭了几分钟才下的床。
　　四人正围桌打牌，边上放着四桶吃剩的杯面。
　　“啊，这两人终于舍得醒了？可让我们好等啊。”钱岚抬起头，手指头拨打着纸牌说道。
　　“小明应该是饿了吧，我去给你泡面，我的牌就交给你打了。”
　　静静把手牌覆盖在桌上，起身去接热水。
　　“我和你一起去，我也要泡面吃。”徐娟举起手说道。
　　程明坐在静静坐过的位置，还热乎着，拿起手牌一看，稀烂，大牌没有，小牌一堆，零零碎碎的，还没先手，这咋玩啊，一线生机都没咯。
　　“果然玩游戏还是要有一些奖励和惩罚的吧？不然多没劲啊。”
　　钱岚又开始动坏点子了，偏偏静静留给程明的牌还这么烂，输定了。
　　“钱学姐想要什么奖励和惩罚呢？”
　　“唔，谁赢学弟今晚就陪谁睡怎么样？”
　　“你们刚才没和我一起睡吗？不是说好一个人一小时轮一次。”
　　“看你们睡得正香就没打扰你们。”坐在一旁的叶媚解释说道。
　　“原来学弟那时候还没睡啊，在偷听我们讲话啊，坏孩子必须马上接受惩罚。”
　　钱岚站起身子，探过手，捏住程明的鼻子。
　　“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入睡啊，但又不好意思出声。”
　　不然就没法好好睡觉了。
　　“挺好的啊，让我们也加入。”
　　静静和徐娟也打完热水回来了。
　　“要不这样吧，我们分两派，谁赢了，学弟今晚在谁的房间睡。”何莲提议道，她看似理性，实际战意比钱岚还大，想来当初在夏令营和陈孜艺一起争着给程明夹菜喂食的时候就可见一斑。
　　不过当时是代理人，现在是亲自下场。
　　“正合我意。”
　　静静跟何莲对上目光，视线之间似乎擦起火花。
　　“打起来，打起来。”不嫌事大的徐娟拍着手说道。
　　“如果我赢了该算哪一边的？啊不对，是我今晚该在哪一个房间里睡觉？”
　　叶媚看看静静，又看看学姐们，左右摇摆，和程明一样，叶媚也被夹在中间。
　　“小叶子赢了肯定是和我们睡在一起啊，这还用说。”
　　钱岚的臂弯勾住叶媚的脖子，拉向自己一边。
　　“但如果你们赢了的话，小叶子就去你们那边睡吧。”何莲补充说道。
　　“诶，这样可以吗？我岂不是输赢都能和小明睡在一起吗？”
　　“当然没问题啊，就是要有这个保底条件才玩游戏的啊。”
　　“可以呀。”
　　静静没啥拒绝的理由，她本就不差这一晚两晚，输了权当送出去，赢了也就那样。
　　徐娟附和道：“我也没意见，反正我都睡了一上午。”
　　“你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众女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去泡面了，热水要凉了。”
　　“但这么多人的话，扑克牌就不合适了吧？得换别的，谁知我心和英雄杀我倒是都带着，你们要玩啥？”
　　这两套牌估计就是程明最重的行李了。
　　一方面拿来安利，另一方面就是拿来消遣。
　　除了钱岚选择英雄杀，其余人都表示随便，玩啥都一样。
　　程明再次询问道：“你们真的要玩英雄杀，不玩谁知我心吗？女孩子更适合也更喜欢这款画风可爱的卡牌游戏吧？”
　　“学弟，女孩子的世界也有打打鲨鲨的。”钱岚左右手互博，嘴巴模拟出「叮叮哐哐」的金属撞击声。
　　“那就玩这个吧。”
　　除了静静，都在水吧里打过工，对这游戏规则都熟悉到不行。
　　静静也略知一二，男朋友的事业总是要了解的。哪怕不太感兴趣，虽然没其余人那么熟练，但玩法和规则是了解的，也玩过几回。
　　这里头最强的当然是程明。
　　“我有个问题，如果我赢了该怎么算？”程明洗完牌堆问道。
　　“小明自己决定今晚要去哪个房间睡就行了。”
　　“嗯，学弟来选。”
　　“嘶。”程明倒吸一口凉气，他来做这种选择题，不是在给将来埋雷吗？
　　选哪一边，另一边都会有些不乐意，现在嘴上不多，芥蒂就此埋下，积攒得越来越多，只能我全都要。尤其是程明大概率得选静静，女朋友这边。
　　“那还是算了，我赢了无效，游戏重开。”
　　桌子太小，容纳不下六人的牌局，只能席地而坐，坐姿也各有千秋。
　　静静跟何莲都是淑女地叠腿而坐，钱岚盘腿而坐，徐娟直接伸直了双腿，怎么舒服怎么来，小叶子则是跪坐着。
　　除了专业陪玩外，程明最重要的职责是当裁判，免得有人口胡，或是趁机多抽牌之类的行为，点名批评钱岚。
　　火车靠站的时候，程明还趁机下车买了点当地特产和零食回来，总不能今天晚上也吃泡面。
　　最终是以钱岚的大声落下帷幕，她嚣张地双手叉腰大笑道：“哦嚯嚯，我在店里可是被称为牌后的。”
　　“这就是你上班打牌的理由？”何莲扯着钱岚的脸蛋质问道。
　　“打牌就是工作啊。”
　　“我们店不允许陪玩的吧？”
　　“我那不是陪玩，而是教顾客打牌，学会打牌，上瘾了，就会多来店里玩，找同好，喝奶茶消费，我都这么努力，结果一点提成都没有。”
　　“都说了我们是正规店啦。”
　　“但是没有关系，学弟养我就好了。”钱岚扑进程明怀里，脸蛋埋在胸膛里蹭来蹭去，“我已经不用再努力了，让我当学弟圈养的百灵鸟吧。”
　　“你还是给我好好努力吧，真是的。”何莲揪起钱岚的耳朵，扶额叹道，“钱岚没个正形，让你们见笑了。”
　　叶媚跪得腿完全麻了，走不动路，虽然后面换了坐姿好像也于事无补，还真是喜欢找虐。
　　程明背起叶媚，何莲和钱岚分别抱住了他的左右胳膊。
　　钱岚回头戏谑地笑道：“学弟今晚就是我们的啦，就算有奇怪的声音，你们也不能进屋哦。”
　　“才不会有奇怪的声音，你别乱说。”
　　何莲伸手戳了戳钱岚的侧腰。
　　“你们就好好享受今晚吧，毕竟你们也只有今晚了。”静静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有时候也得摆出女朋友的架势和威严，没人可以骑在她头上撒尿。
　　除了小明的妹妹们，物理意义上的。
　　“我们会留在魔都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能多留几天。”刚才示弱的何莲忽然又强势起来了。
　　“那感情好啊，我可以带着学姐们再好好地逛一逛魔都。”
　　“恭敬不如从命！”
　　对话乍看之下很正常，但两人都是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说的，火药为失足。
　　这个姿势，三人走不出房间，只能像螃蟹一样侧着走出去。
　　回到隔壁包厢，程明将小叶子轻放在床上，给她捏了捏脚，抬腿晃了晃。
　　程明抱着学姐们躺在下铺的床上，分别给她们一个晚安吻，再爬到上铺，睡了一个上午，作息有点乱，现在还没啥困意，但也不能去隔壁。
　　一是程明的手有点酸，嘴和舌头有点麻，不能再战，二是要遵守游戏规则，今晚要陪她们就是陪她们，半途偷跑，看似雨露均沾，其实对两边都是一种不负责。
　　“我想和小明一起睡，可以吗？”
　　叶媚跟在程明后面爬到上铺。
　　“可以是可以，就是会有点挤。”
　　“挤一点才好，徐娟太狡猾了，总是偷跑，尤其是去年圣诞节的时候。”
　　“她就是这种性子，我有时候都被她吓了一跳，今年圣诞节要怎么过呢？现在考虑这个会不会太早了点。”
　　“不早啊，时间很快的，一眨眼就到了。”
　　“但还真没啥好做的事情，估计就和去年差不多吧，看看电影，然后滚滚床单吧。”
　　大家都是老夫老妻了，不用刻意地制造情调和仪式感，游乐场之类的地方肯定人满为患，真要去玩也没必要挑着那天去玩，除了看人头还是看人头。
　　电影院也差不多，但稍微会好一些。
　　“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输了。”
　　“你今晚不就赢了吗？”程明刮着小叶子的鼻子笑道。
　　“今晚的胜利是钱学姐赢回来的，我下次要靠自己的力量赢，并回馈给学姐们。”
　　隔天，程明一睁眼就听到钱岚抱怨道：“啊，身体黏糊糊的，好想洗个澡。”
　　“再忍忍吧，今天应该就能到魔都了。”何莲梳理着凌乱的长发说道。
　　徐娟一大清早就气势高涨地说道，“我今晚一定要和小明一起睡。”
　　“我们可没有权利决定小明今晚的归属，因为有人在魔都等他很久很久了。”静静弹了下徐娟的额头说道。
　　“哦，也是，那算了，没赌注就没干劲。”
　　徐娟瞬间就萎靡了，趴在桌上，整个人像融化的冰淇淋，塌成一坨。
　　“我今天也不是很想打牌。”
　　主要程明昨天完全没有输赢的感觉，像是个人工智能，再加上连续两晚大战群女，还是有点累的，今天想躺在床上看会小说，开摆。
　　“我听歌去了，你们要听吗？要的话，我就插上小音箱外放，不要的话，我戴上耳机。”
　　“我没关系，不喜欢听的歌再切掉。”静静善解人意地说道。
　　“这个好说。”
　　“我早就习惯了。”何莲耸拉着肩膀说道，“你要是平时也能这么照顾我的感受就好了。”
　　“我也一样习惯了，不过钱学姐喜欢的歌，大部分还好。”
　　静静和何莲两人拿出了专业书读了起来，部分环境和场合，真不愧是学力最高的两人。
　　“我也要看小说。”
　　徐娟爬上了床，趴在程明身边，在不经意间又小赢了点。
　　还没想到要做什么来打发时间的叶媚就在犹豫间败北了。
　　一路无事，安稳抵达魔都。
　　何莲舒展着懒腰走出火车站。
　　“嗨呀，这一趟火车之旅是舒服多了，车窗外的风景也很不错。虽然上一次不太走运，因为某个人要留在燕京玩，结果却赶上春运大潮，又没经验。”
　　“那一次不是要等学弟一起回家吗？怎么就怪我一个人了。”
　　“但还好有学弟陪着我们，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我看是有小明陪你一起睡才舒服吧。”
　　“是啊，学弟上次坐火车也陪我们一起睡啦。”
　　“学姐们今年回家千万要记得提前抢票，不过很难就是了。”
　　回来的时候该坐飞机还是老老实实坐飞机好点。
　　程明也就在南明的时候能这么轻松地买到卧铺票，其他地方想买就难免要被黄牛痛宰上一刀。
　　这次就没叫熊学姐开车来车站接人，他和学姐只是朋友关系，而非真正的上下级，学姐也不一定有空。
　　最主要是这么多人，一车也载不下，不如直接全员打的。
　　先去了曲阳公园旁的八楼租屋把行李放下，何莲和钱岚待在魔都的这几天就先住在这里。
　　这里是去年十月租的，一年的租期快到了，沈溪姐短期内不回魔都，程明也没有续租的打算。
　　毕竟各方面都过于老旧了，当时也是应急找的房子，离学校和门店都很近，再加下楼下的公园环境不错，沈溪姐很喜欢，就这么定下来了。
　　但程明还是得有个类似的房子来给徐娟和小叶子居住，还有别的女孩子来魔都的话，有个落脚点。
　　家的感觉和酒店还是有差别的，而租的房子也终究不属于自己。
　　学校里的红砖楼终究是为了方便上下学和温舒雅的特殊情况，毕业之后，也得有房子。
　　买房得提上日程。
　　程明早有买房的计划，只是白手起家的创业初期很是难熬，流动资金常常捉襟见肘、入不敷出，程明经常得拿这边的收益去填补那边的大窟窿。
　　没有给程明挥霍的闲余，用了那笔钱，就没办法赚更多更大的钱。
　　但现如今，各个项目都走上正轨，慢慢做大做强，财务也都分开独立了，最最重要的是块头大了，和官方搭上线，更好地从银行拿到低息贷款。
　　从来都是小企业借钱难、利息高，大企业的钱总是好借的。所以很多时候一旦暴雷倒台，债务接踵而至，大厦轰然倒塌，变卖各种楼市和业务，最后能活下来也是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程明也没有当大圣人的打算，他就是个俗人，拿走那份属于自己的分红。
　　这么努力赚钱嘛，除了提高社会中的身份和地位，免得被人轻易拿捏，顺便和某位大小姐门当户对一下。
　　剩下的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花吗？不然图啥子。
　　只是比起其他要被挂在路灯上的人，他这个曾经被压榨过的打工仔，会多留几分人性，当个普遍认知内的好人。
　　至于改不改变世界和未来，程明还真没那么远大的志向，变数太多了。
　　等到一定程度就退居幕后了，当个快乐的富家翁，天天开银派，不比商场上尔虞我诈快乐多了。
　　除了魔都的房子，另外比如燕京、西江省城，甚至今后会常去外婆家走亲戚，西川之类的地方也得有个房子。
　　趁现在房价涨幅还不算太夸张的时候。
　　西江估计要买两处，都是珍贵的回忆之地，程明已经想好了，其中一处甚至已经派人去买下来了，另一处，沈筱姐和沈溪姐估计早就买下来了。
　　西川的话，这个任务交给老爸老妈好了，他们偶尔蹭着住住就行。
　　北江就交给连姨和徐娟了，买回曾经的家，意义不同。
　　但程明可以先帮她们买下来放着，等她们来取。
　　免得被以后不想卖房的人买走，又或是连姨的丈母娘买回去住。
　　至于香江，这地方的房间被姓李的抬得太高了，对面的鹏城倒是要搞点办公楼，国外也能搞些大豪斯住住，根据地肯定是要多多的。
　　“八楼也太高了，虽然风景是不错。”
　　钱岚捶着老腰，趴在窗户边上吹着微风，发丝轻舞飞扬。
　　就程明和小叶子帮着何莲和钱岚上楼，静静和徐娟就在楼下看着行李，不想爬楼。
　　程明进沈溪姐的卧室看了一眼，才发现她有不少东西没带走，不知道她是要专门回来取一趟，还是不要丢了，沈溪姐那么节俭的性格，这个选项基本可以忽略。
　　要是沈溪姐想保持原样，花点冤枉钱续租也不是不行，毕竟这里也有不少回忆。
　　程明立刻打电话询问沈溪姐的意见。
　　“你别碰，反正你啥都别碰，让静静她们那群女孩子帮忙收拾我的东西。”
　　“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觉得有可能吗？都是些女孩子贴身衣物什么的。”
　　“那我可见得太多了，这又没啥，不穿在身上更是没有灵魂，一堆布料而已。”
　　“哼，鬼才信你，你这小混蛋、小涩鬼肯定碰了，该不会在拿我的东西做……做坏事吧。”
　　“沈溪姐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至于对这些没有温度和灵魂的布料有反应吗？”
　　程明的手里确实正抓着沈溪姐的贴身衣物。
　　但他可没闻或是干别的事情，就是单纯拿起来看看。
　　“呸，你对我姐有反应就行了。”
　　“那我就先收拾起来放好，到时候要回南明，或者去见沈溪姐的时候给你带上。”
　　“随便你，反正你别做奇怪的事情。”
　　“才不会做的啦。”
　　“学弟你这是……我还想着你怎么进去那么久没出来，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
　　“钱学姐，这是误会。”
　　“小明喜欢就直接拿我身上穿的吧？”
　　“都说了不是啦，虽然你现在要脱下来给我也可以。”
　　“给你。”
　　何学姐直接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放在掌心上，小叶子和钱岚脱下来的都是热乎的。
　　“我开玩笑的啊，你们怎么当真了。”
　　“学弟刚才的表情可不像是开玩笑。”
　　之后又让她们都穿上了，表情上最不情愿的居然是何莲，何学姐该不会从早上到现在都没穿吧？
　　长裙就是这么大胆放肆？
　　看似清纯的装扮下却比钱岚的热裤还要狂野。
　　学姐们没在这边洗澡是因为她们约好了好去复旦的女澡堂里洗澡，来一个澡堂团建。
　　“你们下楼还挺快的，要是再晚一点，我们就准备上楼捉奸了。”
　　暑假期间，学校里人不多，艳阳高照下，更是只有寥寥几个行人。
　　回到红砖楼里，却发现温舒雅就在这儿守株待兔，不在福利院那边，一个人在这儿待着。
　　一见面就对程明冷嘲热讽：“这么早就回来了，一点不像你啊，我还以为你拖到暑假最后一天都不肯返校呢，你有多久没做题了？”
　　“放暑假之后就没有了吧？”程明颇有自知之明地挠着脸颊说道。
　　“你还敢说！就你这态度怎么得奖啊！快给我恶补特训，今天做他一百题。”
　　“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一天搞个两三题都太多了，贪多嚼不烂。”
　　“那就立刻马上给我做题。”
　　“我先去洗个澡，身上有点臭，快去吧，身上全是女人味。”温舒雅捏着鼻子，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
　　都隔着老远，你咋闻到的啊。
　　女孩子们已经有说有笑地走向澡堂了，程明一个在冷清狭小的浴室里洗刷着自己的身体，真想一起洗澡啊。
　　虽说暑假用澡堂的人很少，这个点更是凤毛麟角，她们去估计包场了。
　　但澡堂大妈可不是好惹的，被扫把打出去都是常规操作，还要背上处分，严重者退学甚至进局子，社会性死亡。
　　除非程明男扮女装进去，这个牺牲太大了，合不合适连锁，有一就有二，那些女孩子要是发现了这么一个玩具就不会再放过了，把自己的化妆品往他脸上涂，小裙子往他身上套。
　　程明在这个暑假刚开始时就跟温舒雅请过假了，他要去外婆家，那边与世隔绝，没法练题，三天打鱼两天撒网的效果不佳。
　　索性这个暑假的练习都先中断一下，等他回来了再说。
　　洗完澡的程明，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朝着温舒雅的卧室走去，她已经给程明准备妥当坐牢的椅子，上头还铺了凉席的坐垫。
　　“先来一道开胃小菜练练手吧。”
　　“好嘞。”
　　程明坐在椅子上，拖动鼠标，椅子的高度刚好，和他离开时一样。
　　温舒雅凑近身子看着屏幕。
　　“要我抱着你吗？”程明张开怀抱问道。
　　“不抱着我，我怎么监督你有没有在。”温舒雅有理有据地说道。
　　“还是这么轻啊，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静静知道会伤心的。”
　　程明穿过温舒雅的腋下，将她从轮椅上抱起，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本来就很轻，不管是个子，还是其他地方，哪里都小。”
　　“没关系，我喜欢就行。”程明蹭着温舒雅的脸颊说道。
　　“只要是女孩子，有你不喜欢的吗？”
　　温舒雅直接呛了程明一嘴，程明很想反驳，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虽说就荒废了一个半月，算上期末考试周，加起来有两个月了，程明的思考和逻辑演算能力都变迟钝了，还没进入状态，这种就只能慢慢复健，急不得，急了也没用，越急反而越找不到状态。
　　“一个人住在这边不无聊和寂寞吗？”
　　“回去还怎么学习和工作啊，被照顾得无微不至，还有小雨在旁边陪着我、吵着我，整个人都松懈放松下来了，无聊肯定不会，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实在不行就打打游戏，干回老本行，有电脑在我就不会无聊，寂寞的话有一点点吧。”
　　“毕竟以前那么热闹，现在突然安静下来了，有点不习惯。但熊学姐偶尔会来坐坐的，就是没静静做的饭菜，她每次失望而归，偶尔也会从食堂打包回饭菜和我一起吃，小艾菲也会来玩，和我探讨竞赛的题目，她的热爱真纯粹啊。”温舒雅感慨地说道。
　　“咋了？我们的热爱就不纯粹了？难道参加竞赛的人里有人不想赢，不想拿金牌的？就我们功利和俗气？虽然不知道艾菲的家境怎么样？但能出国追梦，起点肯定比我们高到不知道哪里去，这个我们决定不了。但我们努力去拼了，这不丢人，真不丢人。”
　　温舒雅是不可能随程明一起东奔西走的，她不想给程明添麻烦是一方面，她的哥哥啊，小雨啊，以及薛姐和老院长都在这儿。
　　除非要去外地参加比赛和上课，不然温舒雅基本是不会离开这座城市的，装上假肢后，活动范围或许能大上不少。
　　温舒雅现在的身子似乎比小黎和小怜还年幼上一些。
　　毕竟小黎小怜还是有在成长的，哪怕成长缓慢，还是有成长的，而温舒雅的时间似乎停在车祸那年的夏天，身体彻底停止了发育。
　　“你在发什么摩斯电码啊，发神经吗？”
　　“这都被你发现了？我打着玩的。”
　　“太明显了好吧，有时候长，有时候短，不就是零和一，长和短，点和划吗？每次还故意停顿了一下，生怕我发现不了。”
　　“那我打了什么摩斯电码？”
　　“后半程才发现的，你再打一遍。”
　　“妻子，臭不要脸，这个你打给静静听，我不听。”
　　“那这个呢？”
　　“我喜欢你……啊。”温舒雅说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上当。
　　毕竟她不能分神，光是在那种状况下去记住莫斯码就够难，大脑没剩余的空间去处理别的事情了。
　　“答对了，这是给你奖励。”
　　程明在温舒雅的双唇上轻轻一吻。
　　程明的下巴蹭着温舒雅的头顶问道：“我说，你是不是给自己上太大压力了？你不会觉得我们去年的成绩很差吧？难道没拿金牌的人都一文不值？那设立银铜的意义又何在？虽说比赛就是成王败寇，但我们这种和体育棋类啥的纯竞技还是有点差别的，有金和无金在未来的学术成就也不一样。”
　　一些人就觉得现在的竞赛机制有问题，不少国内金牌得主上大学后泯然众人矣，是奖牌和保送名额「小偷」，程明其实也可以归在此类。
　　今年学院虽然说了会重视这一块，但程明保持怀疑。
　　毕竟复旦这块的土壤本来就等于没有，你说像上交那样搞个专业班，那也得有师资，肯定得花高价从别的学校挖人，学院是不会花这种钱，也没那么多钱，经费都是有限的。
　　除非程明得金，只是历史性突破的名次和铜牌还远远不够。
　　估计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狠狠地薅他们，让他们去讲座上给别的参赛人员分享经验，这还不如不搞。
　　校内是有选拔的啊，大家在得到校代表队资格前都是竞争对手，这不是完全的资敌行为吗？
　　到时候，被寄予厚望的程明小队倒在了小预选赛，估计又能上一次报纸头条。
　　“可是你以前都是金牌，和我组队之后就变成铜牌了。”
　　“这不还是有奖牌嘛，咋不说你带我去走了红毯呢，我拿了两块国际奥赛金牌都没走一次红毯出名快。”
　　而且这出名也不是在社会层面，只在初高中和高校里的竞赛这个小圈子，最出名的地方就是在自己土生土长的城市咯。
　　要是程明这块金字招牌倒闭了，成了伤仲永，最难受的大概是母校二中，还在拿着他的名头在招生开班呢。
　　学弟学妹的成绩较往年是有所突破，把程明排除在外，最好成绩是在不断刷新着。
　　但没有出现程明这种一飞冲天的妖孽，估计得沉淀个几年才能有，竞赛强校可不是一年练成，底蕴要慢慢积累。
　　“其实我不是那么想出名的，你想参加竞赛。所以我就陪你一起了，另一方面是继续经营我在竞赛期间积攒下来的人脉。”
　　程明上了大学后，完全钻进钱眼子里也不行，继续参加竞赛，也算是活跃在圈子里，还能有些交流。
　　“我要是真的出名了，估计要被骂成过街老鼠，直接从社会层面毕业。”
　　公司这边直接人心涣散，商品被抵制，老底被挖出来，全部木大。
　　现在也就单纯的校报记者采访过他。
　　而不是社会上许多为了追求热度而没有职业道德的记者。
　　甚至是收了钱的走狗，网络也不发达，智能手机还没出现，不是以后，谁拍个照片、录个视频，上传到网上，取个煽动性的震惊标题，就能瞬间走红网络。
　　所以程明现在抛头露面还没啥，等到未来就得彻底隐居幕后，顺便掌控着新兴的网络媒体，把自己乃至他的女人们从网络世界里「抹杀」，不留一丁点的痕迹。
　　“活该，谁叫你那么花心。”
　　“花心已经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我又没在夸你啊！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你也知道我参加竞赛的最大原因就是拿保送名额，甚至目标都不是最高级别的清北，而是魔都里好一点的大学，能和静静，和你在一起就行，最后怎么说呢，一不小心走太远了，成为了国家代表队，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程明不得不考虑那是不是他今生仅有的机会，也许陈孜艺不会在意他是穷是富，有权无权，她还是会坚定不移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成为一个小富婆，比程明有钱就包养他，比他穷就被反过来被养着。
　　但程明可不甘心当个小白脸，这是重生者的尊严所在。
　　尤其是这个小白脸还养着别的一群女人时就更丢人了。
　　也许程明不会成为聚光灯下的大英雄，但站在阴影里也能保护好她们。
　　“所以快乐是最重要的，我参加竞赛是为了让你快乐，努力学习也是为了让你快乐。当然，也有一些别的附加好处，但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不参加竞赛也能做到。要是因为参加竞赛生病或是啥就本末倒置了。”
　　“你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想偷懒吧？我才不会上当。”
　　温舒雅侧过头去，嘴角微微勾起。
　　“哦豁，不愧是学弟，这哄女孩子的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话，趁我们洗个澡的功夫，又拿下了一个女孩子。”
　　刚洗完澡的钱岚抓着门框，光明正大地偷窥着，湿漉漉的卷发披散在肩头上。
　　“我早就拿下她了，这是在培养感情呢，分离了一个暑假，感情有些淡了。”
　　“谁被你拿下了，快给老娘做题。”
　　有外人在，皮薄的温舒雅立刻没有了刚才的小家碧玉感，连用词都变得粗暴和装腔作势起来，重重地抬手拍了下程明的额头。
　　“钱岚，你快点来吹头发，不要感冒着凉了。”
　　何莲拖走钱岚，温舒雅又心疼地摸了摸程明的额头问道：“疼吗？”
　　“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我够不到你的额头啊，笨蛋，你把头低下来。”
　　“亲别的地方也是等效的。”程明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
　　温舒雅抱着程明的后脑勺，压下他的头，在额头上轻轻一吻。
　　“行了吧？”
　　“不够，还远远不够，我的头好痛，好像轻微脑震荡了，不多亲几下就恢复不了，没法做题了，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呢，变傻了就真拿不到金牌了。”
　　“要多假有多假了。”
　　明知道程明是装的，温舒雅还是在他的额头上啄了啄，吻着吻着就挪着嘴巴下移，嘴唇擦过程明的鼻子，落在唇上。
　　“是你说亲这里也是一样的吧？”
　　“你们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要出门买菜。”静静进屋问道。
　　心虚的温舒雅的双手撑在程明的胸膛上，把自己往后面推，和程明拉开距离。
　　程明怕温舒雅摔了，伸手环抱住了温舒雅的后背。
　　“想吃什么都可以吗？”温舒雅问道，她真是怀念静静的手艺了。
　　平常的食堂的味道就只能说一般般，夏天的食堂菜式更固定、更少，也更难吃了。
　　偶尔奢侈一回，打电话找学校附近小餐馆订餐送外卖上门，暑假里就这么一家能送餐的，再好吃也吃腻了。
　　外卖平台，现在没有智能机，没有好的载体，在网站上订餐，真不如打电话方便，而且很多中餐厅考虑成本问题，份数太少不送，太远不送。
　　如果顺路能多送几份，送餐车不可能为了一两份的快餐专门跑一趟，这一点就比不上洋快餐了。
　　学校附近的小餐馆之所以给温舒雅送餐，也是因为温舒雅加钱的同时还是老客户。
　　程明在好佳基的网站上是上线了这个功能的。
　　但许多门店，尤其是加盟商的店，并没有外卖上门服务，只有南明市有这个功能，而且派送价格低廉亲民，也基本覆盖了全城的范围。
　　目前作为试点慢慢在西江全省推行。毕竟这是他们的大本营，多少有点因为程明先搞外卖的缘故。
　　肯德基似乎要在今年下半年在魔都首推宅急送业务，程明不知道肯德基前世啥时候推行的，但肯定是提前了。
　　国内最早的洋快餐外卖应该是必胜客宅急送，骑着自行车送披萨上门。
　　好佳基自然也得跟上，开始布局，不能落了下风。
　　好佳基走的是低价平民路线，外卖收费也得更便宜一些才行。但外卖员的待遇是差不多，总不能压榨到员工身上，那人都跑了，本来卖一份赚得就少，估计外卖送得越多，赚得反而越少。但它们就是要以量取胜，抓牢下沉市场。
　　不管是必胜客还是肯德基等等洋快餐，都是外卖市场的鼻祖，最早提供真正有系统的外卖服务的公司。
　　但他们都没发展成后面的外卖大平台。
　　很多人都记得，只要打一个400开头的电话，肯德基就可以外送快餐上门，这样的外卖体系成为了肯德基一个独门武器。
　　但肯德基和当初很多一流企业一样，把企业优势藏着掖着，自己已经是餐饮业顶流，何必放开这项能力便宜竞争对手？
　　所以最后没搞成一个通用的外卖平台，直接依附在商家上吸血。
　　不过外卖平台大战抢用户的时候，每一家都是送券打折，优惠力度大到不行，那大概是顾客最幸福的年代，最后外卖大战落下帷幕，进入垄断期，开始收割顾客和商家，骑手也被所谓的算法逼到闯红灯抢时间，和生命赛跑。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温舒雅目光熠熠地眨了眨眼睛问道。
　　“只要是我会做的，我不会的也可试试，就是味道不能保证。但肯定能吃，这种程度我还是有信心的。”
　　温舒雅朝静静招了招手，会意的静静走至身旁，俯身把耳朵贴在温舒雅嘴边。
　　这悄悄话有意义吗？程明全都听到了。
　　“怎么这么多油炸食品，会变胖的哦。”
　　程明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
　　“你不是嫌我很瘦很轻吗？那我就吃胖一点，变得又矮又胖，像冬瓜一样，你就不喜欢我了。”
　　“有点肉肉的摸起来更舒服啊，当然，太胖了是不好，主要是不健康，会有很多并发症。”
　　温舒雅的身体本就微妙，现在算是达成了某种平衡，没出大问题前，保持现状肯定是最好的。
　　“但你放心吃，就算胖了我也会帮你减肥的。”
　　“我这身体怎么减肥啊，拄着拐杖走几步都费劲。”
　　“可以的，相信我的丰富经验，可能瘦不了腿，瘦瘦小肚子是可以的。”程明拍着胸口保证说道。
　　“真的能瘦肚子吗？而不是反向那种？”
　　恼羞成怒的温舒雅眼角闪烁着晶莹泪光，握紧小拳头说道：“静静，我可以打他吗？”
　　“随便打，别把小明打傻了就行了，我有时候也很想打他的，他最近是有点嚣张过头了。”
　　静静捏着程明腰间的软肉，左右拧着。
　　温舒雅拧着另一边的侧腰。
　　程明那叫一个无辜啊，明明是你自己把更糟糕的方向引吧，他只是开个头而已。
　　直到静静的手机响起，她这才松开程明的腰，接通了电话。
　　“嗯，我知道了，我们这就下楼？”
　　“该不会是熊学姐吧？”
　　“答对了。”静静摇晃着手机说道，“我一说今天程明家开饭了，她就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务必让她帮忙，送我们去附近的大商超采购，那你们留下来看家，我们出门咯。”
　　“现在能好好做题了吧？”
　　“这就开始。”
　　程明正要摸上键鼠却被温舒雅喝声制止。
　　“等一下，你先给我去洗个手。”
　　“咋了？我手很干净啊？”程明翻转着手掌说道，手指头是有一点皱，挖洞捅多了，但无伤大雅。
　　“不是刚刚被我弄脏了嘛……”温舒雅细弱蚊蝇地说道。
　　“哦。”
　　湿了又干，程明都快忘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
　　程明被温舒雅赶去洗了个手，再慢慢进入练题的状态。
　　除了折磨，还是折磨啊，松懈之后想要再捡起来可太难了。
　　“啊对了，我打个电话问下班长，就是周莉，问她今晚要过来蹭饭吃不，有点久没和她联系了。”
　　程明询问地望向温舒雅。
　　“你想打就打啊，我又不会怎么样你，再说我也打不过你，刚刚是你说参加竞赛最重要的是快乐，你自己这么快就忘了。如果你真坚持不下去，觉得痛苦，要放弃也可以吗，我不会为难你的，我和小艾菲去找别的队友，说不定还能凑到女队的资格，就是小艾菲会伤心就是了。毕竟她那么崇拜你，想和你一起参加比赛。”
　　“我可不会允许第三者插足我们的队伍，哪怕是女生！我做完这题再打电话。”
　　这又强又可爱的美少女萝莉队，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呢，程明和温舒雅算是半师半友半恋人，温舒雅的启蒙是自学以及温师兄教的，后半程就受程明影响过于严重了。
　　程明和艾菲的关系远远没到那个师徒的程度，不过艾菲对程明的代码很感兴趣，她有什么问题，程明也倾囊相授，不藏私，毕竟也没什么好藏。
　　虽然语言上的交流有所不通，但代码交流却是毫无障碍。
　　这好看和规整的代码习惯其实是行业发展成熟之后的产物，也是程明前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基本功。
　　有些用了很久的老东西确实是屎山代码，历经许多人之手，缝缝补补又一年，凑合着用，甚至前任主管或管事一走，这认主的程序就绷不住了，一泻千里，bug不断，最后折腾到放弃，只能从底层开始重新架构的大工程。
　　程明真正强的还是在未来很多被当做基础知识的东西。
　　现如今还没成熟，或者没人使用，而他用上了，破开迷雾，原来还可以这么做，这么搞啊！
　　艾菲的学习和吸收接受能力很强，很适合竞赛的苗子。但创新能力不足，或者说思维不够发散吧。
　　但她还年轻，未来成就还不能轻易下判断，等到她积攒到一定程度说不定就突然爆发了。
　　程明总算是找回一点感觉，做完一道题，拨通了周莉的电话。
　　“喂，班长。”
　　“程明？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变态，你这是回魔都了？”
　　“嗯。”
　　“今年这么早啊，一点都不像你。”
　　“有很多事情要忙和准备啊，学生会的工作，迎新、校庆，然后就是换届选举，创协招新，估计得到十月以后才能稍微消停。”
　　但年底就是竞赛的校预选，平时上课再加上老朱实验室的活，有够呛的。
　　“但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待会要来我家蹭饭吃不？时间有点不早不晚的，我们下午刚到，没吃午饭。”
　　“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有件事想和你聊聊。”
　　“你有什么出国或者国外活动的点子和活动了？”
　　“嗯。”
　　周莉要找他聊的事情估计也就这了，沉淀了这么久，不知道是啥好点子。
　　“那晚上见。”
　　“打完电话了吧，下一题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我可没逼你啊，是你自愿的。”
　　“我倒是喜欢你能逼逼我。”
　　外头传来动静，应该是静静她们回来了，不过都没进屋打扰他们。不管是无声无息的徐娟，还是坐不住的钱岚。
　　直到外头飘来垂涎欲滴的香味，勾起程明和温舒雅肚子里的馋虫，咕噜咕噜直叫，程明才抱着温舒雅出屋。
　　熊韵手里抓着只手枪炸鸡腿，大口大口地啃咬着，满嘴油腻。
　　温舒雅矜持地拿着牙签插着炸鸡块吃。
　　程明不太想吃油炸食品，整个人瘫软地趴在桌上。
　　“学弟怎么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状态啊，被榨干了？也是啊，这么多女孩子，难怪学弟会吃不消，年轻人要懂得节制，知道吗？”
　　“熊学姐，我这是做题做累了。”
　　本来只有身体被掏空，现在全被掏空了。
　　“我开玩笑的啦，怎么可能全都是啊，那我可要报警了。”
　　熊韵哈哈大笑，她的想法也是很多人的一般想法。毕竟不和程明到那一步关系，没参与银派的话是不知道。
　　静静自然也贴心准备清淡的山药瘦肉粥，由叶媚从厨房里端出来，中途被徐娟接手，徐娟舀起一勺子，呼呼呼地吹凉之后送进程明的嘴里。
　　看到这一幕后，熊韵说道：“我感觉我要收回刚才的说法了。”
　　“我是程明的表妹。”
　　徐娟还在坚持这个高中的遗留设定。
　　“那程师弟的表妹可真多啊。”熊韵打趣说道。
　　毕竟温舒雅在学校里对外宣传也是程明的表妹，以免平时上下学肢体接触过多而遭受非议，熊韵当然知道温舒雅是谁的妹妹，不过没有去怀疑徐娟是程明表妹的真假。
　　“熊学姐还别说，我的表妹真不少。”
　　这个暑假过完就多了一个。
　　有熊韵这个局外人在，何莲和钱岚都有所收敛，不敢和程明表现得太亲密，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免得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何莲，我们才是正牌学姐啊，学姐就得高中才有味道，这种半路鲨出来的研究生学姐算什么啊，你快去挫一挫她的威风，捍卫我们的尊严。”钱岚拿手肘捅着何莲，小声怂恿道。
　　“你自己想去就去，我没兴趣。”
　　“我也想自己上啊，但我打不过她，你看她的胸部那么大，跟个奶牛一样。”钱岚在胸前比划道，“只有你才有一战之力。”
　　“你骂谁奶油呢。”
　　周莉还没到，秦琦先来了，程明没叫她，不知道是熊学姐，还是静静叫她来的。
　　比起火车上初遇时那个想耍小女人心计的漂亮女孩子，秦琦这一年来不可谓是成长不少，目光坚毅、发型干练，就是舞队里经常庇护她的文艺部部长学姐，今年要退部，准备实习和找工作了。
　　接下来还如何应付郑竹，就得看她这一年来的修行了。
　　其实追求她的郑竹还算挺有底线，恶心但还不算坏的程度。
　　毕竟都没用你也不想父亲失去工作这种招数，像只苍蝇和牛皮糖一样烦人，很多时候有没有自知之明，想装却装成了小丑。
　　程明可不会为了秦琦主动出头，招惹没必要的仇恨。毕竟他可不是孤家寡人，这拖家带口的。
　　但郑竹真的不知好歹对他或他身边的人出手，又或是波及到他，那程明不介意帮他加速一程，他早就筹备好了后手。
　　郑竹的一切都来自他的家庭，又或者说他的老爸，爹倒了，他也就啥也不是了。
　　程明现在套牢了正诚集团的大部分资金，正诚集团本以为白初慧的丽星集团出事，拿了块香馍馍的地，结果一咬，却发现是块硬骨头。
　　正诚集团现在看似块头大，其实是虚胖，外表光鲜内虚，或许都不用等程明出手，就有人盯上他们了，南明市被程明带起了一群野心家。
　　虽然程明的各项业务和正诚集团没有直接冲突，可他们有啊。
　　丽星集团在南明市乃至西江省的代理不可能永远群龙无首，就算白初慧回不来，也会派别人过来坐镇。
　　“老板，我来汇报一下这个暑假大唐网吧的情况，暑假淡季里搞的计算机培训学校，借用了网吧的空闲机子，效果不错，学院和学校那边都很满意，也算是创协的一项实绩。”
　　“这满屋的女孩子，要是创协那群单身狼崽子看到会怎么想啊？”熊韵豪迈地喝着啤酒叹道。
　　“很可惜，我家谢绝男客的，休想踏进一步。”程明双手画叉说道。
　　“那我哥呢？”温舒雅冷不丁地说道。
　　“温师兄是和尚，所以不算数，而且他没事也不会来这边。”
　　至少在缓刑结束之前是不会的，都是程明过去找他，过几天，程明也要和温舒雅回福利院，和温师兄聊一聊今后的大致计划。
　　温师兄背后可是站着高人的。
　　把小艾菲和同伴的廖晶晶也叫来聚了聚，廖晶晶学姐有些受宠若惊，小艾菲一点也不见外，比起吃的，更想看程明搞的新东西。
　　不管是软件、网站，还是做的题目，都想看看。
　　程明这个暑假没搞啥，只能把之前搞的新学生信息网和新学生论坛给她看看，顺便让她挑挑毛病，东西还得有人用过，再不断地调试才能达到最佳状态。
　　程明把网站从里到外翻新了一遍，不管美观程度，还是实用性都大幅提升，增加了二手集市、失物招领、匿名反馈箱等等实用小栏目，就算有了提了，也不一定会改就是了。但有一个发泄的窗口也是好的，说不定会留下很多名言。
　　顺便，就算是匿名的，ip地址可是隐藏不了的。
　　程明之前才大一，不敢太出头，砸了学长的场子，现在时间刚好，搬出杀手锏，借此当上信息部的部长，继而为夺下副会长之位。若非和单凌有合作关系，程明还没这么大的把握能当上部长。
　　周莉反而是最后到了，还带了甜点过来，就是她也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多，分的话，一人就分到一小口。
　　好在吃的也够多，倒也不差这点。
　　熊韵喝了点酒，钱岚也偷喝了点，两人已经在客厅又唱又跳的了。
　　为了耳根清净和方便聊天，程明和周莉走到阳台上吹着夜风聊天。
　　“所以你是有什么计划？”
　　“也不算什么新鲜的计划，就是有很多海外留学生。尤其是欧洲那边，特别是德国的留学生在春节期间正值备考期，不能回国过年。”
　　“你直接点名道姓说陈孜艺不就好了。”
　　“所以我就想收集一下大家想送给海外留学生的朋友或者亲人的礼物啊，红包之类的，我们帮他们带过去。”
　　这就把他给绑上贼船了吗？
　　“这活感觉很麻烦啊，吃力不讨好，得联系双方，做好了没啥好处，做坏了，东西没送到手上，要挨骂，严重一点要赔钱，而且欧洲可不小啊，你是想在那边欧洲游几个月吗？你得把范围限制一下，要不就德国一个国家吧，或者就限定慕尼黑那几所大学得了，哎呀，越想越麻烦，我是去旅游放松的，可不想干苦力，要不你直接和我一起去找陈孜艺得了，别搞这么多花里花哨的。”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不行，那样就输了。”
　　周莉在奇怪的地方很是固执。
　　“那你得采取我的建议，不然免谈。”程明这边也摆明了底线。
　　“可是只限制德国这一个国家，或者慕尼黑那几所大学，范围太小，根本没人响应的吧？搞得我们像是公费旅行。”
　　“你还想公费，做梦吧，做好自费的打算，学校官方可没有支持和报销的理由，我们师出有名就行了，我这儿不是有一个德国慕尼黑来的小艾菲吗？我以送她回国和家人团聚为由，顺便再询问其他学生或者老师，其实有些教授的儿女或朋友在国外留学或教书的，甚至出差工作的也有，托我们送点礼物和信件。甚至是新年贺卡，你的目光别局限在学生上，或者说学生压根就不在我们的目标范围内。”
　　“你说的有道理。”
　　程明的话让周莉茅舍顿开，本来很可笑滑稽的活动顿时有了一些可行性。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很可靠，肩膀靠起来睡得也很舒服。
　　“但这样的话，这活动不就和我完全没关系了吗？我也不好在我的学校宣传你的事情。”
　　“你不是提供了这个最原始的方案吗？我是负责完善的，沾了你的光，你应该调查过你们学校有几个在慕尼黑留学的吧？拿他们做做文章不就行了，慰问他们一下，我到时候会通过学生会的名义向你们学校的学生会发出合作邀请的。如果我能顺利当上信息部的部长的话。”
　　就是不知道这涉及国外的方案，会不会被海外交流部的家伙阻扰。毕竟程明在那儿的风评实在不算好，当时咋就那么嘴贱呢。
　　“不过我们还得去问小艾菲的意愿，她如果不想回国的话，也不能勉强她。”
　　“嗯。”
　　“你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么……这么垃圾的活动策划？”
　　“没办法啊，最近一两年都没啥合适的学术活动在德国举办，有几个大咖级别的，也不是学生可以参加的。两年后，陈孜艺都能毕业回国了吧，那我就彻底输了。”
　　“你到底在和陈孜艺较啥劲啊，你们已经算朋友了吧？”
　　虽说高中的青涩时光里有诸多的误会，但后面也算是一步步走近了。
　　“就算是朋友间也有竞争。”
　　“算了，你开心就好。”
　　这个企划真能通过的话，程明可有得忙咯。
　　今年大概率是要去外婆家过年的，妮妮那个小祖宗还要跟程明一起去，程明总感觉她的母亲和大奶奶大概率会同意，只能希望她的爸爸投反对票了。
　　否则程明从西川飞到燕京，本来可以芜湖起飞前往慕尼黑，现在还得返回魔都一趟再起飞，多带两个拖油瓶不说，还有一堆行李。
　　程明去问艾菲春节过后有无回家的打算，得知程明也一起的时候，艾菲疯狂点头。
　　程明可没自恋到觉得艾菲会喜欢自己，她喜欢的大概是自己脑袋里的知识。
　　廖晶晶因为和大家伙不算很熟，虽然名义上算是静静和秦琦的同院学姐，但交情不深，很多时候坐如针毡，显得格格不入，拉着还不愿走的艾菲，在艾菲耳边说了悄悄话，不知道许了什么好处，艾菲才同意和她一起回家去。
　　这一顿饭也就从下午吃到了大晚上，熊韵喝得烂醉如泥，嘴里没少骂老朱，看来是被实验和课题折磨得挺惨，最后是让秦琦送她回研究生宿舍的。
　　钱岚也喝得醉醺醺，罪魁祸首还是熊韵把酒买回来了，脸上挂着酒晕，一看见程明就步履蹒跚地抱了上来，搂着程明的脖子，喷出酒气打在他的脸上。
　　“学弟，啾啾。”
　　屋里没有外人了，周莉算半个外人吧，钱学姐露出这丑态倒也没啥。
　　但程明实在没法主动去吻钱学姐，这一吻，怕不是所有人都要吻一遍，场面会非常混乱，徐娟已经在跃跃欲试了。
　　“学弟坏心眼！”
　　程明不主动，忍不住的钱岚说了句耳熟的台词，主动吻了上来。
　　周莉瞪圆杏目、呆若木鸡。
　　她一开始以为钱学姐只是喝醉了索吻，太不检点了，没想到程明压根没推开她，反抱着她的后背，两人由浅变深。
　　周莉环视屋内众人的反应，大家都稀松平常，见怪不怪的平淡的反应，温舒雅更是推搡着轮椅，不感冒地说道：“我先回屋了。”
　　“程明你无可救药的家伙！”周莉急得直跺脚说道，“我回去了。”
　　“班长，我待会顺路送你一起回去吧。”
　　程明伸手想去抓住周莉的手臂，却被她侧身躲开，扑了个空，擦身而过的瞬间，程明似乎看到周莉的眼角泪光闪闪。
　　“不用了！谢谢。”
　　周莉头也不回地跑出屋去，倒是没有重重地甩门而去，而是在门口顿了下，温柔地带上门。
　　“呃。”
　　程明好像被彻底讨厌了，但他也不是第一天被周莉讨厌了。
　　他的本性周莉应该也知道的吧？
　　屋里的人也是以这为前提和他交朋友的吧？
　　不要搞得像是第一天认识他啊！
　　等待许久的徐娟接力地堵住了程明的嘴唇，吐了吐舌头说道：“有酒臭味。”
　　“这是钱学姐传给我的酒味啦。”
　　“我还以为你会去追班长。”
　　在场众人，周莉除了程明外，就和徐娟最熟络了，明明徐娟话少，却神奇的是社交纽带。
　　“没事没事，等她自己想通就行了，她就这样，喜欢钻牛角尖。”
　　“好像也是。”
　　程明没主动去亲钱岚，不代表其余女孩子也不主动。
　　“小明，我可是你的女朋友，我要把别的女人的腥臭味盖掉。”
　　“小明，我也想喝酒。”
　　“学弟，我好像有点醉了。”
　　一巡过后，每个人嘴里都沾了酒味，然后又开始了新的循环。
　　程明今晚明明没喝酒，却又喝了许多酒，酒杯一盏一盏的，各有千秋。
　　钱岚总算是醉得不省人事，循环完最后一轮结束，其余人也开始帮忙收拾残局，程明要帮忙却被静静赶到温舒雅的卧室里，嫌他碍事。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更进一步？”
　　“我也不知道。”
　　温舒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长裙里，啥也摸到，那里本应该是小腿的位置，现在却空荡荡的。
　　“明年的acm的世界总决赛场地是在米国德克萨斯。如果啊，我是说如果，我们能进总决赛的话，不说得奖啥的，就去米国那边的医院装个假肢吧？怎么样？”
　　一直拖着也不是一回事，要等国内相关企业发展起来太晚了，估计得自己投资搞。虽然换零件和维修什么的很麻烦，但花钱总能解决。
　　温舒雅也是时候该前进一步了。
　　“我答应你就会好好做题吗？”
　　“绝对会的！有这么大的奖励在，我亢奋得今晚都想通宵做题了，直接恢复到国际奥赛的陆地神仙状态。”
　　“你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温舒雅又气又笑。
　　程明这回的速度就快多了，倒不是复健初见成效，而是这道题简单，题型也是以前做过的，类似，稍微想一想便回忆起来，看来是温舒雅想被亲亲了，故意放水。
　　程明朝温舒雅的脸上哈了一口气，被温舒雅嫌弃地捂住嘴巴，捏住嘴唇，嘴唇扁得像鸭子一样，这怪异的造型让温舒雅直接扑哧一笑。
　　“你的嘴巴臭死了，你快去刷个牙再回来。”
　　程明前往浴室，结果发现大家都挤在浴室里刷牙，满嘴唇泡沫的徐娟直接将唇印了上来，舌头在他的口腔里一阵乱搅。
　　程明寻思这也应该不叫刷牙，程明被每个人刷过一遍嘴后，只是拿漱下口，嘴里确实没啥味道了，再去找温舒雅领奖励去，有种玩人生游戏的感觉。
　　喂钱学姐喝了热乎的醒酒汤，再加上她躺着睡了会，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走路还有点歪歪扭扭的，找不到平衡感。
　　程明本想直接开车送她们过去，但距离不算太远，何莲提议步行过去，散个步。
　　“其实是何莲今晚吃多了吧，怕变胖吧。”
　　钱岚这说话没经过大脑，直接说了大实话，肚子直接挨了何莲一记粉拳。
　　“狗嘴吐不出象牙。”
　　“呕，感觉我今晚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钱岚捧着小腹说道。
　　“我压根就没用力，你装什么啊。”
　　“嘿嘿，被发现了。”
　　“你真是讨打。”
　　钱岚拔腿就跑，何莲抡拳追上了上去。
　　可能是何莲的初始负重太大，也可能是常年坐实验室里，体力差劲，完全不是钱岚的对手，追到一半就气喘吁吁地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
　　程明将她们送至租屋的八楼，也算是被迫锻炼身体了，临走之前问道：“你们明天都有什么打算？”
　　“我明天要回学校，继续图书馆的兼职，老师说暑假时都没人在，晚上帮忙关灯的学生都找不到，这是博取老师好感的好机会，图书馆的活很闲，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还没在图书馆里做过。”
　　“别在图书馆里做啊！我的话，得去水吧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叶媚作为店长，现在上面是有专业人士统一管理各分店，说是店长，其实有点像高级店员，不用考虑太多，但还是要去店里看看的。
　　“我们当然和小叶子一起。”钱岚抱着小叶子，蹭着她的脸颊说道。
　　“学弟不用勉强自己陪我们，我知道你也有你自己的正事要忙，就是我们要走的前一个晚上能来送送我们就行了。”
　　“这个好说。”
　　“学姐们记得提醒我就好了，我晚上基本是没什么安排的，十点之后更是自由时点。”
　　前提是喂饱和安抚好家里的静静。
　　白天的话，就是有几个会议要开，快看视频的，英雄杀大赛的，杀毒软件的，一大圈，也是排队来。
　　程明本来都懒得走回红砖楼，站在路边想要拦手打车，兜里的手机却响起了急促的铃声，是周莉的。
　　“程明，刚才对不起，我乱发脾气了。”
　　周莉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好像刚哭过。
　　背景音噪杂，有呼啸而过的车声，这是在路上，还没回学校？
　　“没什么，我们没放在心上，班长也别往心里去，都习惯你偶尔发癫了。”
　　“你说的对，我是很不正常。”
　　周莉的情绪听起来更低落了，要遭，背景音忽然插入了一句熟悉的广告声，正是好佳基的夜间特价提醒，有不少人就等这个时候来店里买东西。
　　附近就有一家，也是好佳基在魔都开的第一家门店，只能去碰碰运气了，剩下两家就得打出去找。
　　“班长，我开玩笑的，你那种反应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倒不如说我们这才不正常。”
　　“就因为这个我才永远比不上陈孜艺吧？”周莉自怨自艾地问道。
　　“我觉得不是。”
　　“不止这一点是吧，我知道，我有太多太多地方比不上她了。”
　　“我说不是啦，不是不止，班长你别听错了。”
　　程明穿过阴暗小巷抄近道，走出巷子后，一眼就看到了低垂着头踢着路边小石子的周莉，眼角红圈圈的。
　　程明关掉手机打招呼道：“班长，晚上好呀。”
　　“诶？程明，你怎么在这里？”
　　被吓了一跳的周莉转头就想跑，被程明一把抓住手腕。
　　“你也不看看那是啥？”程明指了指前方的好佳基门店说道，“原来班长你还没走远啊，我还以为你都回上交了。”
　　“本来是打算打车回去了，坐到一半就得要当面给你道个歉，然后又没勇气回去，走着走着就想给你打个电话道歉好了，对不起。”
　　“所以班长刚才为啥要发脾气，因为我和钱岚好上了？”
　　“嗯。”
　　“班长是在帮陈孜艺出气？”
　　程明都帮周莉想好理由。
　　“对，原本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就因为你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变得有点配不上陈孜艺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去年冬天的时候，我见你们的关系还没这么亲密吧？”
　　她们那时候还一起在偷看程明和陈孜艺亲热发电呢。
　　“这个暑假吧……”
　　还有很多小小契机，比如那年春运的火车，又比如去年冬天游动物园以及无数个在播音室里和小叶子家渡过的小日子。
　　“这个暑假？我很早回学校的这个暑假？”
　　周莉咬着嘴唇，露出委屈不甘的表情，吸着鼻子，好像又要哭了。
　　“嗯。”
　　“早知道不提前返校了。”周莉小声嘀咕道。
　　“什么？”
　　“没什么，我们刚才讨论的那个企划还作数吗？”
　　“当然啊，虽然我是觉得麻烦和多此一举，但班长执意想干的话就干吧，说不定某些老师和教授会觉得这很好，赞助和支持我们呢。”
　　“今晚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我也知道我的性格很惹人厌，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再喜欢我了？我以后会尽量变得不让人那么讨厌的。”
　　“班长说的太夸张了，你还是很优秀的，撇开性格上的小小缺陷。”
　　“那你会喜欢我吗？”
　　“啊，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周莉慌张地摆着手，这时路过的出租车就像是救星一般，伸手拦下，钻进车里，回头说道：“那之后再……多联系。”
　　程明挠着头发，他好像从刚才或是很久以前开始就搞错了某个前提，刚才的多半不是幻听。
　　现在打电话给班长，估计也不会接，程明就发了条短信给她。
　　“如果班长喜欢我的话。”
　　看不到是否已读。
　　程明又追发了一条短信：“班长到宿舍记得给我回信，不然我会报警的，毕竟你爸妈让我照顾你。”
　　说到这个份上，周莉只好硬着头皮回信道：“我到了，晚安。”
　　明明都是大学生，马上大二了，班长还真是青涩得跟小女孩一样。
　　程明白天开会，晚上回红砖楼抱着温舒雅做题，睡觉的时候再抱着静静，白天的会议提前结束的话，就去图书馆里找徐娟，再绕道去找店里的穿女仆装的小叶子，偶尔运气好，还能看见女仆装的学姐们。
　　学姐们在魔都的最后一晚，四人同眠，但被子有点不够分。
　　程明再和小叶子一起送她们坐上火车回京。
　　在开学之前陪温舒雅回了一趟福利院，帮小雨洗了个澡，和温师兄促膝长谈。
　　学生们渐渐返校，学生会开始正常运转，程明又得帮单凌打字输入了。
　　学生会快点招新吧，程明不想当干事小兵了，想当指挥官。
　　程明闲暇时间去收发室翻了翻，果然有小姨在暑假前给他寄的信，回了两封信，给小姨的信里夹了封给外公外婆的，让小姨代为转交或是转寄，他是不知道怎么送下去，给表妹张彤也写了封高考加油的信。
　　没说啥又臭又长的大道理，比如高考是人生的分水岭，又或是高考不是人生的全部，而是讲了高考后要去哪里玩，不止西江和南明，想来魔都玩也可以，画个大饼给奖励。
　　迎新工作对不少想要泡学妹献殷勤的学长来说是香饽饽，更有甚者，跑去师大和上音等美女云集的大学去装学长借新生，创协里也有不少这种人，结果自然颗粒无收。
　　程明对这些没啥兴趣，就留守学校值班站站岗，给新生家长和新生们指路和答疑解惑。
　　结果二中的老师特地打电话过来，让程明这个学长去火车站接人，帮忙照料引导一下，有两位复旦的新生，一男一女，男生还是竞赛生，是拿了复旦的减分协议。
　　结果在火车站碰到了周莉，她和程明一样也被老师拜托了，上交这边有一位新生。
　　自从那一晚分别之后，两人倒是没再通过电话，更没见过面，保持着断断续续的短信联络。
　　有点尴尬的碰面，两人只是微微颔首。
　　程明是开车来，刚好全部坐下，先送她们去上交，再回复旦。
　　结果就是学弟学妹们更崇拜程明，他们被二中的宣传茶毒太深了。
　　程明没有第一时间吸收他们进创协的打算，想进的话就按正常流程面试进来。
　　百年校庆越来越近，筹备工作如火如荼，各院的艺术部都吸收了一些新鲜血液，加紧排练，静静和秦琦身为学姐，都忙得不可开交。
　　校庆晚上七点，晚会在灯火通明的光华楼前拉开了帷幕。
　　校庆结束后，各大协会和部门的招新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到了国庆假期，程明总算有闲暇开始考虑自己的购房大计，和静静商量。
　　“魔都的房子会不会太贵了点？”
　　静静家为了攒钱买房，离开筒子楼，攒了小半辈子的钱，最后林叔叔差点被害得锒铛入狱，静静多少有点心理应用，而魔都的房价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早买早享受，晚买冤大头，以后会越来越贵的。”
　　现在全国房价最高的地方是温州，因为温州有万恶炒房团。
　　程明不知道魔都哪一年房价开始飞涨，前世没去关注，估计不是明年，就是后年，大后年的经济危机影响下会下跌。但经过这一年的萧条，几乎全国的楼市都开始进入爆发期。
　　就去年和今年的总体趋势而言，是稳中有降，针对房价上涨过快的趋势，有关部门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调控。
　　总而言之，早买准没错，其他地方的住处或办公场所，程明也争取今明年拿下，他不炒房，但不想成为冤大头。
　　政策不影响豪宅的出现，被誉为传奇的「檀宫」横空出世，还有西郊庄园、九间堂、古北臻园等等豪宅也相继出现。
　　程明不是不想住大别墅，但现在确实不够格，兜里的那点闲钱没富裕到那个地步，估计连零头都不够。
　　世界规模最大的隧桥结合工程的长江隧道还没建成通车，崇明岛与陆地不相连，那边还没开发，或许能去那边整套别墅。但程明知道，估计有消息灵通之辈早就去岛上布局了。
　　地点自然是要在复旦与上师之间，方便两边的人入住。若是可以，离上师近点也不错，反正程明这头有车。
　　外滩边上的临江高层住宅是有不少。但程明和静静都不太中意，未来的天价，现在均价一万多一平米反而还让人勉强可以接受。
　　除了家里的女孩子外，程明也不能把买房的消息透露出去，托人帮忙一起找中意的房子，大概也就温师兄这类共患难过的可以托心。
　　因为他到最后关头都没有出卖程明。
　　否则无论什么关系的人呢都可能产生嫉妒、眼红和探究的心理，甚至连老师都会擦一擦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或许除了刚刚起家时的灰色收入，程明基本算是洗白上岸了。但这总比曝光之后出名，麻烦缠身的好。
　　国庆期间，程明还去曲阳公园那边把租的房子给退了，徐娟和小叶子的行李早就搬走了，沈溪姐的也打包在程明那儿。
　　程明在这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单凌。
　　“爷爷，我不是你孙女吗？喝你一罐茶咋了？”
　　“这盘棋赢了，你就把那罐茶叶拿走，输了，就在这儿打杂帮忙。”
　　“程明，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来还钥匙的，这是你爷爷开的店？难怪我感觉茶的味道有点像。”
　　“对啊，我爷爷的茶是一等一的好。”
　　“不租啦？真可惜，续租还想算你便宜点的。”
　　“八楼还是太高了，还没电梯，每次都爬得累。”
　　“年轻人就是吃不了苦。”
　　单凌灵光一闪，合掌说道：“对了，程明你来替我和我爷爷下盘棋怎么样？”
　　“我就一臭棋篓子，不行的。”
　　“你脑袋不是很好吗？”
　　“这和脑袋好不好没关系吧，我有事先走了，学校见。”
　　程明光速开溜，免得麻烦上神，主要静静还在外面等他一起找房子呢。
　　“臭丫头，你这魅力不行啊，别人都不多看你一眼。”
　　“爷爷，我们是夺取天下的关系，没有儿女情长啦。”
　　“你先把我的茶罐放下！”
　　最后在国庆最后一天，总算是在植物园附近找到了心仪的房子，云天别墅。
　　小区与植物园联成一体，是喧嚣闹市中难得的一片天然氧吧，植物园就是后花园，加拿大木式结构别墅，温馨舒适、环境雅致，配备独立的中央空调系统，房间也够多，至少够塞下目前的所有人。
　　离上师蛮近的，南站就在附近，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复旦很远，非常远，但远离熟人多的地方，倒也不怕暴露。
　　因为近，也叫了徐娟和小叶子来看房踩点，挑选喜欢的户型，采光好，举架高，五点七米的高度让跃层不憋屈，南北通透，卫生间带窗户，卧室带阳台，客厅正对着植物园。
　　签下合同，全款买房，啥手续都办得很爽快，精装修了一段时间，已经能拎包入住，附近的云天酒店，估计是同家房产公司，甚至还有把别墅出租的业务。
　　之后的每个周末就是添置家具和布置新家时间，把宿舍里的行李或是小物件拿过来，或是在这小住一天一夜，原本空荡荡的房子，渐渐就有家的模样。
　　雨天闲适休憩品茶，晴天就沐浴日光，白天发呆放空，夜晚赏月闲聊，生活的快节奏在这儿也慢了下来。
　　熊学姐偶尔在周末来红砖楼准备蹭饭吃，却发现没人。虽然纳闷，却也没多问，所以她学乖，在工作日来程明这儿打开吃饭。
　　程明也带温舒雅来别墅逛了圈。
　　“这里有我的房间吗？”
　　“你想要就有。”
　　温舒雅选了间一楼的侧卧。
　　程明的房间吗？不太需要准备，去谁的房间里不是睡觉，实在不行也可以睡客厅。
　　程明凭借着全新的学生信息网和学生论坛，以及部门内支持，顺利当选信息部部长，也把艾菲招入了信息部，不过海外交流部对艾菲也抛出橄榄枝。
　　但她没接，关系似乎又恶化了一个程度。
　　单凌更是毫无阻拦拿下周报社的社长宝座。
　　唯一的坏消息就是钱部长梁昕，没继续留在学生会担任要职，直接溜去诗社当社长，顺便单凌也被一起揪了进去，虽然只是普通社员。
　　信息部的庆功宴，程明身为主角，自然不能缺席，应酬过后，程明手机看到徐娟发来的——“床上见。”
　　小叶子好像也说过要庆祝她当上部长。
　　喝了点酒，程明不能自己开车去，只能先坐地铁，再转公交，加上步行，这个时候距离就变得非常不永远。
　　等到了云天别墅，程明的酒都醒得差不多了。
　　看到楼上主卧的灯亮着，就知道徐娟和小叶子在里头等着他。
　　一楼的厨房是黑的，程明没多想就上楼，想给她们一个惊喜，重重地推开门。
　　结果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床头柜上倒是摆着上流的红酒和一盒冰块。
　　“人呢？”
　　程明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耳边却听到了脚步声，放下手机，眯起眼睛装睡。
　　“小明好像睡着了。”
　　“好机会啊。”徐娟爬上床说道。
　　“你别总是偷跑啊！”
　　端着盘子的叶媚情急之下，撞上了徐娟。
　　程明听到砰的一声碎响睁开眼，只见穿着女仆装、头戴喀秋莎的两人坐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沾染着白色的奶油。
　　徐娟穿着一袭正统的黑白女仆装，绑着精致的长马尾辫，黑色丝袜包裹着小腿，跪坐在床上。
　　小叶子则是大胆的露肩装，精致的锁骨和雪白的沟壑暴露在空气，咯吱窝光洁滑亮，背后系着大蝴蝶结，套着白色丝袜的大腿跨坐在徐娟的大腿上。
　　“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床上这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又是啥？”
　　“烤蛋糕，但是又失败了，诶嘿。”小叶子可爱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奶油还挺甜的。”
　　徐娟舔了下嘴角的奶油，俯身吻住了程明的嘴唇，是有点甜。

第755章 做题
　　徐娟穿的就是水吧里的制服，就是加上了喀秋莎头饰，显得更加正统端正，但有一种精致细腻的美感。
　　小叶子这完完全全就是在整蛊了，把女仆装改造成这般模样，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天才的想法。
　　程明捏着小叶子的下巴左瞧右看，打量着自己专属的小女仆，好像是带了金色的及肩假发，发梢打着卷，摸起来柔软温顺，质感真实，并非劣质品。
　　仔细观察，还能看到金发里藏着几丝乌发，戴了琥珀色的美瞳，小嘴微张，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和小虎牙，精致的脸蛋再加上大胆狂放的露肩女仆装，倒是有几分混血儿的感觉。
　　小叶子闭起双眸，睫毛微微颤抖，撅起小嘴，等待主人临幸。
　　另一边的徐娟端起红酒杯，嘴里含了块冰，冰得她的舌头托起冰块，抿了一口红酒，把酒连同冰块一起送进程明嘴里，抢占先机。
　　程明的嘴巴里凉飕飕，被冻得发麻，冰块逐渐融化成水，口腔才慢慢变得温热，恢复触觉，体验冰火两重天。
　　小叶子睁开眼看到程明和徐娟正打着火热，咬着下嘴唇，露出失落的表情。
　　失策了，果然不能相信钱学姐的建议，这副打扮根本不能得到小明的欢心。
　　但小叶子立刻收起沮丧的表情，主动进攻，加入这场抢冰块大战中。
　　一瓶红酒饮尽，一桶冰块只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都融化成小冰块和水。
　　三人的脸上挂着红晕，微醺。
　　“静静不在这边吗？”程明后知后觉地问道，过了这么久也不见静静的踪影，一开始还以为和徐娟和小叶子一起躲起来要搞节目效果，给他一个惊喜或惊吓呢。
　　总不可能是躲在床底下？静静还是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徐娟摇着头。
　　“我还以为静静会和小明一起过来呢。”
　　“那你今晚喊我过来是？”
　　“随便找个理由玩啊。”徐娟歪着头说道，“玩还需要理由吗？”
　　“糟了。”程明扶额叹道，立刻拿起手机打电话给静静，另一只手倒是继续在欺负小叶子没停。
　　“静静，你在红砖楼吗？”
　　“不在这里还能在哪，你怎么还没回来？我问单凌，她说学生会的聚餐早就结束了。但每个部门都有各自的活动，她也不清楚你那边”
　　不管是去大排档继续喝，还是去ktv唱歌什么的，都是比较常规。
　　程明这边甚至有第三轮的，没喝够的人要去宿舍楼下的石桌石凳继续喝。
　　“我在云天别墅这边和徐娟还有小叶子一起。”
　　“哦，我已经听到她们的声音了，我又不是不让你去，至少和我说一声啊，免得让我担心。”
　　“我还以为你也在这边，结果就……”
　　喝酒果然误事啊，大脑处理都慢了半拍。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反正你明天的第一二节没课，能赶上三四节的课就行了，就是舒雅她可是一直在等着你回来，你自己和她说吧。”
　　静静把手机递给温舒雅。
　　程明一时语塞，不知道说啥好，温舒雅也没说话，两人陷入沉默，徐娟和小叶子的声音就变得格外突出。
　　最后还是程明率先打破宁静。
　　“老板，我今晚能请个假吗？”
　　“你都先斩后奏了，我能说不吗？就算我说不，都这个点了，你还会回来吗？”
　　“我明天会加班做题的，我们明天课少。”
　　“你最好说到做到，别再搞些有的没有的事情，不然……不然我就……”
　　温舒雅想放狠话，一时间却找不到词，有些惩罚对程明来说还是奖励。
　　“让你做题做通宵。”
　　“只要有奖励，做几个通宵都行，晚安。”
　　“你也早点睡，别太累了，不然明晚没精力通宵。”
　　“嗯。”
　　程明正要收起手机，周莉发了祝贺短信过来。
　　“程明，恭喜你当上部长。”
　　“你的消息这么灵通？还是说我很出名？”
　　“两者都有吧，高校之间的学生会本来联系就很紧密，我们以后会在不少会议和活动上碰面的，现在离我们的计划又近了一小步，好耶。”
　　周莉还配上了可爱的颜文字，看得出她是真的为程明感到高兴。
　　自从那一晚之后，程明与周莉全是用短信联系。除了有点心疼话费之外，倒是发现了除了傲娇之外的萌点。
　　“真是没想到，明明你以前连副班长都懒得当，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偷懒，现在却去竞选学生会的部长了，明明陈孜艺也没陪在你身边。”
　　“我当上部长也会继续发扬偷懒的传统。虽然陈孜艺不在我身边，但我确实被她改变了一点点。”
　　没遇见陈孜艺的话，程明或许不会这么努力变得更优秀。
　　“只要和她待在一起，不被她改变是不可能的。就像是春风一样，让腐朽的我们重获新生。”
　　周莉偶尔会在短信里说这种让人很害羞的话。
　　周莉又发了个晚安过来，程明正要回信。
　　“小明，多看看我啊。”
　　小叶子夺走程明的手机，扔到一旁。
　　“现在是属于我们的时间。”
　　徐娟也配合地控制住程明，最后到睡觉，程明都没摸一下手机。
　　隔天一早，程明是被小叶子吻醒，还得意地说道：“我也学会偷跑了。”
　　徐娟还枕在程明的胳膊上呼呼大睡，身子像猫咪一样缩成一团。
　　吃过小叶子准备的早餐，程明本想叫辆出租车送她们回学校。
　　结果徐娟硬是要拉着程明一起坐晨间的公交车，完全就是人挤人，连落脚的地方都快没了，只能看到人头攒动。
　　徐娟和小叶子站在靠窗的角落里，程明张开双臂，勉强把她们护在怀里，把自己化作人墙强行挡开人潮。
　　后面突如其来的一股推力将程明往前压。
　　哪怕程明用力踩紧地面，站稳身子，还是朝着徐娟和小叶子的身体压了上去。
　　也许是公交车转弯的方向改变了，后面的压力渐渐消失。但旋即反过来了，徐娟和小叶子柔软的身子朝程明压来，两人甚至顺势踮起脚尖啄着程明的嘴唇。
　　两人在学校附近最近的站点下车之后，留下不上不下的程明。
　　程明这哪里还敢再坐地铁和公交车回学校啊。
　　要是碰到女人被当成变态身败名裂也就算了，碰到男的身上不就全完了，叫了辆出租车回学校，比预计回来的时间早多了。
　　静静已经去上课了，温舒雅正在客厅里等他，手指蜷曲着鬓发说道：“这么早回来，还算你有自知之明，现在离上课还有一节课的时间，我们来做点题吧。”
　　“好呀。”
　　程明答应得非常爽快。
　　程明抱起娇小的温舒雅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昨晚还没做够吗？”察觉到异样的温舒雅翻着白眼问道。
　　“是有点不够，如果不解决掉这边的问题，我可能没有办法专心做题了。”
　　“你别想得寸进尺，做了题才能有奖励。”
　　为了奖励的程明绞尽脑汁做题，最后是得到了奖励，不过他们上课却迟到了。


第756章 一步一脚印
　　艾菲虽是留学生，但平日里上的课还是中文课为主，属于长期进修课程，从汉语精读、泛读口语听力写作等必修课，还有普通话发音、成语文化和上海话等选修课。
　　经常和她一起出双入对的廖晶晶学姐升到大四，有考研的计划，没啥时间天天陪着艾菲，起早贪黑去图书馆抢座位学习。
　　艾菲来红砖楼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这对竞赛的准备来说当然是好事。
　　周末去云天别墅那边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把艾菲也给捎上了。
　　目标是金牌的话，三人缺一不可，不能有一块短板，训练时分工明确，更容易查缺补漏。
　　当然对她还是有所保留，说这里的别墅是租的，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做题累了就推着温舒雅去植物园里散散步，离开电脑，但嘴里讨论的仍然是竞赛相关。
　　晚上在庭院里烧烤，虽然这里算是远离市中心，周边也没啥高楼。
　　但只有偶尔才能看得见几颗较亮的星星。
　　林希今年不打算再参赛了，队友也全都散了，去年有好成绩的队伍不会解散。
　　除非像程明这种队伍里，叶文芳学姐认为自己拖了后腿，主动退出，一般是不会踢人。
　　而一堆臭鱼烂虾聚在一起，想要冲进区域性决赛就够呛了。若是不能参加世界赛，对林希来说就是浪费时间，她正在准备赴美留学读研的相关事宜，准备申请的是伊州的伊大香槟分校，仅说伊州，很多人没有概念。
　　但说起伊州最大的城市芝加哥就马上有了。
　　伊大香槟分校拥有仅次于哈佛的米国第二大学图书馆，也是全球最大的公立大学图书馆，在图书馆与信息科学研究方向始终位于全米第一，也是林希选择这所大学的原因之一。
　　何林一头栽进了创协里，上半年的期末差点挂科了。据说是老师放他一马，两科分别以六十分和六十一分飘过。
　　何林对创协的热情可比程明高多了，他有诸多想法，可是一没钱，二没人，完全没法实现，只能想想。
　　之前一起搞的小说网站，只能说是小打小闹，属于茶余饭后的消遣。
　　但程明搭建的创协，不但有钱，还有人，让何林得以大显身手。
　　“我们一南一北犄角之势，拿下全国高校。”何林放出豪言。
　　当然何林毕竟是一介学生，虽然在计算机上算是天才少年，在商业上却未必，是有着天马行空的想法。但实施过程中的困难却容易被忽略，好在何林谦逊且自信。
　　不管是大唐网吧这边派过去专业人士的意见，还是程明这边的建议，都会听取。
　　尤其是程明完全被他当成了百科全书，就属他发邮件最勤。
　　程明能确保大方向上的问题不会出错，有时候错了，可能是时机还不对，而现场细节方面就靠专业人士来弥补，何林除了他的想法和能力外，还有人脉基础，有校方和校友的支持。
　　创协招新过后，也开了好几个大会和迎新聚餐，并进行了第一次的激励大会，这既是让老员工吃下定心丸，也是做给新人看的。
　　无一例外，每个骨干都选择了股权，而非现金，大家都是聪明人，看的到创协的美好未来。
　　而且年底的分红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没必要急着杀鸡取卵。
　　接下来就是做大蛋糕，让更多人受益，并连通魔都的各大高校，在每个学校里都搞一个创协。
　　红砖楼里一两个周末都没人，这还算正常。但连着一个月周末都没人，这不是把熊韵当傻子呢。
　　工作日的饭桌之上，熊韵主动问起。
　　“学弟，你们周末到底干什么去了？该不是去做什么好事不告诉我吧？”
　　“熊学姐也知道我和静静是乡下人，在快节奏的魔都里待久就很难受，我们周末都去植物园那边透气。”
　　“植物园离上师很近，我记得你表妹和那个叫叶媚的都在上师读书吧，可你们住哪呢？”
　　“哦，植物园附近不是建了一排的别墅和酒店吗？我们就住那里。”
　　不主动告诉熊学姐，并不意味着她问起此事的时候还继续瞒着她，迟早都会露馅的，说一半藏一点，反而合理。
　　“啧，乡下人住别墅是吧？但那里离复旦真的好远啊。”
　　程明的车里倒是有个空位，可熊韵平常来程明这儿蹭顿饭，然后回实验室里继续工作。
　　甚至比在食堂里排队等饭还快，可一来一回最快都要花不少时间，熊韵可耗不起。
　　“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周末再去你们那边骗吃骗喝。要是我的研究成果得了奖，到时候请大家吃烧烤，在学弟的别墅里。”
　　“都说了是租的啦。”
　　“一样，都一样。”
　　学院这边和程明猜测的一样，所谓的重视竞赛，就是让他们开个讲座，给大家分享经验。
　　程明倒也没有藏私，大方地分享了日常的训练办法，连校预选都跨不过去，还谈什么世界赛和金牌。
　　就是他的方法也很土，就是做题做到吐，简直是一句废话。但谁还不是个天才呢，天赋不足甚至相当，只能靠努力来弥补。
　　其余就是例题和思路的分享。
　　丽星集团那边派了个新的代理人来南明市，调查过背景后，是二房的人，看来大房和二房做了笔交易，而白初慧的去向也尘埃落定，被派去了丽星集团的东南亚市场。
　　据小怜所说，白初慧和前世的命运不同，到后来把白璐托付给她，白初慧去了大房的宅邸里当了佣人，继续软磨硬泡，可惜没有结果。
　　或许是在短期内做出这么多成绩，让大房的人肯定了她的能力。
　　但这也是有条件和代价，大房要抹杀白璐这名私生女的存在，把谣言打破，不能把白璐带到东南亚去，在谣言彻底消弭前，母女不许见面，对外宣传是别人寄养在她这儿的朋友的女儿。
　　同时，白璐也不能继续住在程明楼上的「家」里，这一处房产也会被回收，暂时是寄住在了程明家里。
　　哪怕大房的儿子已经劣迹斑斑，情人不计其数。但子嗣就代表着财产继承权，这是大房不愿看到的。
　　并没有直接告诉白璐这个残忍的真相，只是告诉她，她的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
　　但白初慧今后要回国恐怕都挺困难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大房的监视下，什么时候被用完就丢也不奇怪。
　　毕竟她和白璐的存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应该也签了什么协议。
　　早慧的白璐应该是意识些什么，但对白璐以及小怜，乃至白初慧本人三人而言，这个结果也许说不上好，但绝对不是最坏的那种。


第757章 暗潮涌动
　　没了部长学姐，秦琦对郑竹的追求处理说不上游刃有余，创协里也有这么多大老爷们争着当护花使者，互相制衡，倒也不用太担心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程明也问过秦琦被这么一群男人簇拥着，会不会烦，他可以叫他们收敛一点，其中不乏有表白被拒的。
　　“还好吧，尤其是在网吧的时候，大家都去打游戏了，反而没人理睬我。”
　　这回答倒是让程明哭笑不得，确实很像他们的作风。
　　国庆假期里，郑竹没在秦琦跟前出现过，秦琦久违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认为郑竹会就此放弃，但这个假期过的还算惬意，没了烦人的苍蝇。
　　不过假期结束后才发现郑竹搞了一手很恶心的手段，他向文艺部今年新加入的小学妹出手了，姿色上乘，在新生里至少是班花那种级别的，正秦琦面前大秀恩爱。
　　郑竹的条件在男性自然算不错的，年少多金又有车，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长得也算人模狗样。
　　不少女生在高中里被束缚久了，上了大学就急于寻找恋情，防火防盗防学长这类的话估计也没放在心上。
　　秦琦不可能对此说什么，更不可能劝他们分手如何，她要是真说了啥就中了郑竹的下怀。
　　秦琦在文艺部里的人缘也说不上很好，一个个小团体，本来是有几位大三学姐坐镇，有啥小矛盾也不至于爆发。
　　但这批学姐退部后，新晋的大三学姐里有部分看秦琦不顺眼。
　　对于部长学姐说的话当做耳边风，有这么好的男人追求还不接受。
　　新部长的威严也不够，不如老部长那般有人心。
　　文艺部里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怪，不如以往和谐，秦琦平常训练经常被穿小鞋。
　　因为姿势或是舞姿问题被挑刺而加练是常事。
　　但秦琦到点也直接走了，也没鸟学姐。
　　郑竹的小女友也在背后嚼耳根，说秦琦是靠出卖涩相才当上创协要职，男主角就是程明，看来郑竹很想把程明也给拖下水啊。
　　秦琦正欲发火，被静静给拦下了。
　　“难道静静你不生气吗？”
　　“你要是现在生气了就说明她说的是真的吗？”
　　其实郑竹还在论坛里散步秦琦的谣言，内容更夸张，可惜帖子马上被锁，账号也都被封了，也不想想学校论坛是谁管的，属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之后他又买了不少账号，但学校论坛的账号可不能随便注册的，和学号绑定，一人一号，封了就没了，越用越少。
　　郑竹这算是彻底不装了，他之前在疯狂地追求秦琦，主打一个痴情人设。
　　但背地里嘛，其他地方程明不知道，没那么大的能量和眼线。但在南明市，尤其是他自家开的那些ktv和酒吧里的小公主，他可没少去光顾，吃吃自家也就算了，别人家也吃。
　　程明这才得以得知他的风流事迹，程明也没把这事告诉秦琦，也不知道她知不知情。
　　静静和秦琦本来是想参加完迎新晚会之后再隐退的，现在提前了一个多月，拿创协这边很忙做借口，提前退出，完全不知情的部门老师前来挽留，但静静她们去意已决。
　　有时间能在创协里帮更多的忙也是好事。
　　创协里一些男生就见不得秦琦被欺负，想给她出头，比如洪建，想在论坛里回击，散布郑竹的谣言和黑料，让他身败名裂。
　　“别，千万别，那我们不就和他是一丘之貉了吗？”
　　程明更不想好好的学校论坛变成网络骂战和喷子的粪坑。
　　“狗急了都会跳墙，和他这种人一换一都是亏的，他现在想搞网络战的话，我们就陪他玩玩呗，他不去搞别的事情。反而让我们安心些，我们卖账号给他吧，说是内部人员用的超级号，不会被封，顶多禁言。如果他又发表那种言论的话，第一时间将帖子锁定为特定人可见。然后我们再派一些小号去评论回复，让他有成功的快感，过几个小时再把他禁言一段时间了。”
　　“就是要安排人一直盯着，审核的任务会加重，我们卖号的钱就给审核加餐吧。对了，要卖多少钱先去考察一下市场，他买一个正常的账号要多少钱，我们在此基础上痛宰他一笔，禁言一定次数后，我们把超级号封了，让他继续再买，自己花钱演独角戏。”
　　“明神这也太会了。”
　　程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郑竹迟早有一天会发现这个骗局，还是早点解决掉后顾之忧吧。
　　正好程明要还两次总统套房的人情，丽星集团在南明市换了代理，野心勃勃，局长夫人的联盟分崩离析之后，她本人倒是继续过着包养小白脸的生活，不怎么再过问商事，但剩下的块头也有一点。
　　这场瓜分正诚集团的活动里会有多少人参与进来呢，程明很是期待，他更期待郑竹到时候的表情。
　　程明并非是受益者，反而是「受害者」，大型家电卖场的计划要推迟咯。
　　虽然这计划本来就没那么快上，程明旗下还是以小家电居多，大家电要去收购成熟但如今业绩不好的厂商，吸收技术，使其焕发第二春。
　　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锁住正诚集团的资金，逼他开发土地，让正诚集团的抗风险能力变差。尤其是在多线开花的时候，资金周转不顺。
　　程明在十一月要去一趟燕京，除了蹭课和经营人脉外，何林也一直在催他。
　　当上了部长，学生会的活就不用再低声下气地请假了，直接安排工作，有急事再联系他。
　　程明本来想吸收艾菲进入学生会的，继承自己的衣钵，她平时也有在后台帮忙维护。
　　但嫌海外交流部那群人多事就放弃了。
　　同时埃米莉的那位妹妹也加入了学生会的海外交流部，与她说了程明指路的那件事情后，她则是反问：“还有这事吗？”
　　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反正这事也就不了了之，程明除了和海外交流部的人关系较差外，也没啥别的影响。
　　程明和温舒雅说了去燕京的事情，她断然决然地拒绝了。
　　“我就不和你一起上京了？反正你听的那些课，我一是听不懂，二是和竞赛不相关，我的心思都在竞赛上。”
　　“你这是怕给我添麻烦？都说了那对我来说不是麻烦，而是奖励。”
　　“有一部原因是怕你麻烦啦，最最重要的原因是你在路上肯定要对我动手动脚。”
　　“难道你不就想被我动手动脚？我在家里不是天天对你动手动脚了吗？我要离开一周，先把这一周的份补上好了。”
　　程明搓热着小手，嘿嘿一笑，天气稍微有点凉了，得暖暖身子。


第758章 小魔女
　　程明蛮喜欢坐火车远行的，但没有女伴，啊不对，是旅伴的陪同，独自一人，完全就是折磨自己和浪费时间。
　　程明老老实实买机票飞到燕京，下飞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亲访友，第一站去的妮妮家。
　　妮妮在学校里上课，穆如馨也在公司工作。
　　家里只剩下陈孜艺的外婆和保姆，还要留程明吃晚饭，盛情难却。
　　程明不好推辞，只能说先去拜访别人，等到了饭点再回来吃饭，陈孜艺的外婆可鸽不得。
　　先去找老吴，再由老吴领着他拜访各路有空的大佬，路上也问了问程明的近况和之后的打算。
　　对于他们搞的创协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开网吧这事有利有弊，现在已经有游戏危害论，等到了魔兽时期达到巅峰，像什么雷电法王羊叫兽也快要开始搞臭名昭著的戒网中心了吧。
　　程明是无力去阻止这事，说到底每一个悲剧的背后都是一个家庭教育的问题，干掉一个羊叫兽，也会有千千万万羊叫兽冒出来。
　　但对他们在寒暑假期间搞的培训班大力赞同，能让更多人以更低成本接触电脑，学习电脑，搞基础教育这块扫盲，就是大好事。
　　何林在京的创协能进行的如此顺畅，也离不开老吴及其他大佬的支持，当然也有入股分红的，赚钱嘛，不寒碜，这也是正常的商业活动。
　　何林是中途赶来的，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胡子也没刮，黑眼圈重不说，整个人跟野人一样，完全就是大叔模样。
　　“你这造型怎么像搞艺术的啊，故意的？”程明打趣问道。
　　“怎么可能，太忙了，没空去理发店，再加上天气冷，头发长点挺好的，保暖。”何林抱着自己的鸡窝头说道。
　　“先随便找了个理发店打理一下，再不修边幅也得有个限度，所以你才找不到女朋友。”
　　“如果我女朋友就喜欢我这样呢？”何林捏着下巴说道。
　　“真的？你有女朋友了？不会是林希吧？”
　　“怎么可能，和她太熟了，就跟哥们一样，现在还不算我的女朋友，就是今年刚加入创协的小学妹对我还挺有意思的，平时熬夜加班啥的，给我泡咖啡啥的，中午会帮我去食堂打饭，最近换了新的办公场所，那边有个厨房，帮她购置了厨具和财迷油盐，她亲自下厨，总算是告别了食堂，我们宿舍的一拳大老爷们都感动哭了。”
　　“还没表白确定关系吧？”
　　“没有，现在哪有这种闲暇考虑儿女情长，而且这事情也得让男方主动吧。”
　　何林的话让程明无言以对以及无地自容。
　　“总之，你加油。”程明拍着何林的肩头说道。
　　程明没兴趣当月老牵红线，更不想棒打鸳鸯，成为罪人，把关系闹僵，毕竟程明自己这儿都一团糟呢。
　　对方到底是真爱，还是奔着何林的钱来的，都得何林自己来分辨，男人总得有一两次的感情失败。
　　但如果老被渣女骗，那可能是自己的问题了，或许直接去找花钱的好点。
　　开搞创协之后，何林确实成熟了不少，不再整天吊儿郎当的，当然搞怪的本性难移。
　　“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把她介绍给你的。”
　　在这一点上咋跟侯亮一样啊，搞得程明真跟女性吸铁磁一样。
　　“确定关系后呢？”
　　“也不。”
　　“行，我不见总行了吧。”
　　最后还是拉何林去理发店简单休整一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
　　拜访完最后一个大佬，已经是饭点时间，被挽留下来吃饭，老吴自然不客气。
　　程明跟何林则是没把客套话当真，他们这两个小辈在这里吃得不舒坦，找了借口告辞。
　　结果刚出小区，何林就接到了学妹的电话，拿着手机，压低声音，离程明远远的，连声音都不给他听。
　　“学妹喊我回去吃饭了，程明你自己找个地方吃饭，想去食堂吃饭的话，我可以给饭卡给你。”
　　“我自己有地方吃饭，不劳你操心，有空再联系吧。”
　　程明要坐上出租车回四合院的时候，穆如馨才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里，要不要来接他。
　　程明回来了，但妮妮似乎还没到家，程明就到门口去等她。
　　怎么说呢，程明有点怕妮妮当着她妈妈和大奶奶的面扑进程明怀里，程明的性命会有点危险。
　　陈霓裳不再背着个框框作响的大书包了，穿着全国统一、大差不差的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脚下骑着辆粉色的少女单车，长发飘飘，看起来青春洋溢。
　　看到程明后，陈霓裳兴奋地喊道：“小明，小明！”
　　双脚像是风火轮一样踩着踏板，结果骑过头了，嗖地一下从程明眼前飞过。
　　停下车后，也不放下车撑子，直接松手，让自行车倒在地上，一头撞进程明怀里。
　　果然会变成这样。
　　妮妮抱着程明的后背，仰起头，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质问道：“怎么这么久了才能见我？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不是我说了最近很忙吗？这不最近才抽身来见你。”
　　“表姑说男人说很忙都是骗人的。”
　　陈孜艺咋老教这种话啊。
　　“小明，小明，我长高了，我以前只能到你的肚子，现在都到你的胸口了。”
　　妮妮把小手平放在头顶上比划着。
　　“你没偷偷垫脚吧？”
　　“才没有，我又不是铃音。”
　　“真的啊，长成大姑娘了，我还记得你前不久喜欢骑着我肩膀到处跑呢，好几次都让你撞到门框上了，转眼间你就这么大了。”
　　程明的双手穿过妮妮的腋下，将她抱起，双脚离地，视线与他平齐，四目相对。
　　不管是程明蹲下身子看着妮妮，还是抱起她，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真的有点份量了。
　　程明的掌心不小心蹭到了柔软的椒乳，赶忙将她放回地上，她本人倒是对此毫无感觉。
　　连妮妮都有胸了，不知道被落下的铃音和白璐发育得如何了。
　　“你是不是想说我变重了？这对少女可是很失礼的话。”
　　“你长高了不就会变重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小明，我是不是长大成人了？可以做那种事情了吧？”妮妮撅起小嘴，“我不是小明的小女朋友，而是和表姑一样的女朋友，表姑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程明心虚地回头望了一眼，没人在。
　　“长大了一点点而已，还没完全长大。”
　　程明的大拇指和食指摩擦着，留出一丁点的缝隙。
　　“那长大了一点点也是长大，能做一点不一样的事情吧。”
　　妮妮闭起双眸，估计不亲是不会走的，拖得太久，等穆如馨出来查看情况的时候再做，被逮个正着就完蛋了。
　　但在大街上做，被看到也很糟糕啊，都是邻里，隔天就暴露了。
　　程明抱着妮妮走进院子里，躲在正门和庭院的转角处，在妮妮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知道妮妮没这么好打发，又在她的小鼻子上啄了一口。
　　程明心脏直跳，妮妮小时候，程明反而不太怕，长大了就非常不妙，而这不上不下的年纪更是说不清楚道不明。
　　“我肚子饿了，今天就先放过小明吧。”妮妮摸着小鼻子，露出小恶魔般狡黠的笑容，小手拉着程明的大手喊道：“妈妈，大奶奶，我回来了。”


第759章 拿捏
　　虽然仅有五人用餐，但桌上却是荤素俱全，还有特产的燕京烤鸭。不过他们本地人都是不怎么吃的，筷子都不动一下，完全是买给程明吃的。
　　妮妮偷偷地把自己碗里不喜欢吃的菜夹到程明碗里，这一幕似曾相识。
　　身子是长大了，但在别的方面是倒是完全没有长大啊。
　　菜过五味，程明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一本正经地问道：“关于妮妮在春节期间要跟我一起去德国这件事情，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完全可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还看了德语书，学了简单的问候语。”妮妮举手发言道，这一个动作还是很孩子气啊。
　　“早点出国去增长见识是好的，免得和同龄人都没有话题。”陈孜艺的外婆放下碗筷说道，她的话总是有一锤定音的效果，让人没法反驳。
　　“大奶奶说的对，每次放假回来，班级里的同学都会聊自己和家人去哪里旅行度假了，那边的风景如何如何好，食物多么好吃，就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哪里没去，都不敢插话聊天，和她们都没有共同语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以前才一直交不到朋友的。”妮妮双手抱臂，有理有据地说道。
　　这倒是普通人家的程明视野狭隘，完全忽略了这一点，他的同学放假回来，顶多说一说老家咋样。
　　钱是赚了不少，但程明在思想这块完全没跟上。
　　“妮妮没出过国吗？”程明诧异地问道。
　　“没有啊！一次都没有，上一次去小明家还是我第一次出省呢，我就是个家里蹲。”
　　“妮妮他爸常年在忙，他待的那地方又很落后偏僻，不舍得我和妮妮受苦，就没让我们一起跟过去。”
　　陈孜艺一开始也是这样，若非发生了很多意外，恐怕也会在燕京上完初中和高中，然后再出国吧，就不会在南明市与程明相遇相识相知了。
　　“他每年放假就那么几天，要不是路过燕京，或者要在这里开什么会议，都难得回家一趟，就算出国也是办正事，不可能带着妮妮一起，我以前在忙自己的事情，后来辞了工作专门照顾妮妮和奶奶，连外地都很少去，现在又有了别的事情要忙，短时间内脱不开身。”
　　穆如馨露出苦笑，追问道：“小明不是第一次出国了吧，德国也去过好几回了吧？”
　　“嗯，虽然不会说德语，英语的口语也很蹩脚，但和陈孜艺汇合后，有她在就完全没问题。”
　　“就因为你和小艺都能陪着妮妮，我们才能放心她和你出国，小明该不会是有别的事情要忙？不方便带着妮妮一起吧？如果真的不方便不用勉强自己，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不会不会，不麻烦的，妮妮也是个听话的乖孩子，陈孜艺看到妮妮也会很高兴的。”程明摆着手说道，这里要是拒绝了，这顿饭都吃得不舒坦了。
　　“她哪里是听话的乖孩子啊，也就在你们面前会乖一点。”
　　其实在她们面前也很让人头疼。
　　“就是，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而是大人了。”妮妮拍着微微隆起的胸脯说道。
　　“你先不挑食再说这话。”
　　穆如馨又往妮妮碗里夹了她不喜欢吃的菜，死死地盯着她，妮妮夹着菜想再次送到程明碗里，拿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结果怕了，缩回手，一脸苦样地吃下菜。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逼你吃毒药呢。”穆如馨摇头叹道，“等妮妮出国留学的时候，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把店开到国外去。”
　　“这个应该有点难度吧，洋快餐本就来自西方，在那边是低廉亲民的快餐连锁店，甚至有点上不了台面，进入国内就摇身一变成高端品牌了。”
　　程明出了国都是想办法找中餐吃，偶尔才吃几次西餐，快餐店什么更是敬而远之，之后有必要去认真调研，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那我们反过来不就行了，去那边当高端品牌，小明怕了吗？”
　　“听了嫂子这想法之后反而有点跃跃欲试了。不过我们还得先稳定国内的基本盘，总不能和对方换家。”
　　国外的这些洋快餐为了进入和抢占国内市场，根据国人的口味做了很多本土化改造，国内和国外的汉堡的味道大相径庭。
　　而国外很多当地知名的汉堡店的汉堡也比这几家国内耳熟能详的连锁店的汉堡的大、好吃和料足。
　　饭后，程明和穆如馨深入探讨了好佳基的方方面面，穆如馨追问了很多国外汉堡店的情况，她是认真的。
　　妮妮在门外晃头晃脑的，等穆如馨刚要走，她就迫不及待地跑进屋里。
　　“写完作业没有啊，还在这边闲逛。”
　　“我早就在学校里写完了。”
　　“复习和预习呢？”
　　“我没带课本回家，想预习和复习也不行，等考试之前复习就行了。”妮妮摊手说道。
　　“你要是期末考考砸了，我就不让你和小明出国了，下不为例，明天记得带书回家。”穆如馨掐了掐妮妮的脸蛋说道。
　　“知道了。”妮妮敷衍地应道。
　　“你也别打扰小明休息，在这边玩一会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是……”妮妮无精打采地拉长声音说道。
　　穆如馨前脚刚走出房间，妮妮顿时恢复了精神，就把门关上，还反锁了，双手负于身后，靠在门上，目光锐利地盯着程明质问道：
　　“小明，你吃饭的时候为什么要问妈妈和大奶奶能不能带我一起出国？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这个嘛，我不是怕你还没征求她们的意见吗？就帮你问了问。”
　　“我是好孩子，才不会骗人。”妮妮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张开双臂说道，“我生气了，要小明抱抱才会消气。”
　　程明抱起妮妮在半空中打转，得寸进尺的妮妮又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诶嘿嘿，感觉我真的像个大人了。”
　　满足的妮妮坐在床上傻笑，抱着枕头在床上咕噜咕噜地滚来滚去。
　　程明这边也接到了何莲的电话。
　　“学弟，我们明天在哪里见面？”
　　“就在学校里吧，我明天早上要去蹭一堂课。”
　　“那行，我们中午的时候再联系，你转告一下钱岚。”
　　刚接通电话，钱岚就激动地胡言乱语。
　　“学弟，学弟，我看了一处非常好的房子，明天带你去看。”
　　“行，都交给钱学姐了。”
　　程明来燕京的另一件大事便是买房，也提前告知了两位学姐，让她们帮忙参谋。
　　程明挂断电话，回过头一看，发现妮妮已经揭过被子盖好，整个人都躲在被窝里，校服校裤脱在一旁。
　　“你要留在我这边过夜吗？”程明扯下被子问道，露出妮妮的小脑袋。
　　“不行吗？”
　　“你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啊。”
　　相当微妙的年纪。
　　“你都和白璐睡觉了？和我睡觉就不行吗？我可是你的小女友呀，我难道比白璐差吗？果然得把我和表姑都是小明的女朋友这件事情告诉妈妈。”
　　程明被彻底拿捏了啊。


第760章 热水袋
　　程明还不能这么早入睡，睡前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虽然今天没接到信息部其他成员和公司的紧急联络电话。
　　但也有正常公务要过一遍，今天不看，就堆积到明天了，然后越堆越堆多。
　　妮妮无聊地钻来钻去，时而在床头，时而在床尾冒出可爱的小脑袋，小声地喊道：“小明，你还不睡吗？”
　　“待会就睡。”
　　妮妮又在床上打了会滚，几分钟后再次喊道：“小明。”
　　“怎么了？”
　　“没事，就叫叫你。”
　　许久之后，小女孩软绵绵的声音飘了过来。
　　“小明，我好无聊啊。”
　　“谁叫你那么早上床，无聊就早点睡觉吧。”
　　“万一我睡着了，你跑了不和我一起睡觉怎么办？”
　　“我能跑哪里去啊，这样吧，我牵着你的手，你也别再叫我了，安心老实睡觉。”
　　“是是，最喜欢小明了。”
　　不然程明都没办法专心看邮件了，程明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沿边上，右手滑动着触摸屏，左手朝着妮妮伸去。
　　妮妮从被窝里探出一条光溜溜的白皙手臂，搭在程明的掌心上。
　　“唔，外面好冷。”
　　妮妮裹着被子，抓着程明的手拉进被窝里。
　　“你不会光着身子吧？”程明震惊地问道。
　　“没啊，还穿着内衣裤呢。”
　　“呼，这就好。”程明松了一口气说道，“不对，你的睡衣或者睡裙呢？”
　　“在自己房间里啊。”
　　“回去拿一趟吧，很容易着凉感冒的，睡着也不舒服。”
　　“不要，穿衣服很麻烦，待会再脱再穿，万一我出去了，小明把门反锁了怎么办？”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但之前骗过妮妮的程明确实有前科，留下了污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信任啊。
　　“先放开一下我的手，我去拿件我的衣服给你。”
　　“哦。”
　　妮妮这才松开程明的手，程明去打开行李柜，拿了件他最普通的白衬衫递给妮妮。
　　“你穿这个凑合一晚吧。”
　　妮妮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穿上程明的衬衫，双手打开被子，整个人跪在床上，过大的衬衫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满是褶皱，小手藏在袖子里，纽扣系歪了也没啥影响，就是露出一点点的肚子肉而已，过长的衣摆掩盖住大腿，小脚丫上穿着泡泡袜。
　　妮妮揪起衬衫在鼻尖，猛吸一口，陶醉地傻笑道：“嘿嘿，上面有小明的味道。”
　　“这是我从行李箱刚拿出来的，不是洗衣粉的味道，就是行李箱的味道。”
　　“那我要闻小明真正的味道。”
　　妮妮扑进程明的怀里，像小狗狗一样这边闻闻那边嗅嗅，背后的衣摆被塞进了内裤里，小熊小内裤一览无余，圆圆的小臀部，真想狠狠地拍上几下，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小鬼。
　　程明把衣摆拉出来，再扯过被子给妮妮盖上，端起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她的后背上，拿她当床上书桌。
　　“小明，手呢？”
　　“给你。”
　　妮妮抱着程明的大手，先是捏了捏他的手心，然后对着程明的手指头又咬又亲又吸的。
　　“你不是要睡觉吗？”
　　“我现在不困了，穿着小明的衬衫，像是被小明抱着一样，很暖和。”
　　但很快，妮妮就玩腻了程明的手指，开始寻找新的玩具。
　　“小明，你给我讲睡前故事了。”
　　“你都多大人呢，还睡前故事。”
　　“小孩子有小孩子听的睡前故事，大孩子也有大孩子的啊，就讲黄涩小说里的情节，我们不是还没读完吗？”
　　“你现在自己看得懂吧？”
　　“很多地方都看不懂啊。”
　　“但那个藏小说的铁盒子在后院里啊，很远的。”
　　“就藏在床底啊。”
　　“你就不怕被保姆打扫的时候发现吗？”
　　“不怕啊，因为保姆又不会擅自打开盒子，而且我跟她说了这是你落下的东西，小明没发现吗？你每次来我家都住这个房间。”
　　“我当然发现了啊。”
　　都快成程明的专用客房了。
　　程明摁下回车发送完最后一封给陈孜艺的信件，说他被妮妮如何玩弄，要带妮妮一起去的事情当然是保密的。
　　虽然陈孜艺可能早就猜到了他今年也会去，但再小的惊喜也是惊喜。
　　笔记本的电量也快见底，发出了警告，程明阖上笔记本，拿去充电，床底下还真有那个铁盒子。
　　里头的小说的书页有些皱，看起来就是经常被人翻阅。
　　“妮妮，你平时有在偷看小说吧？”
　　“是上次铃音铃钰来的时候，我们一起看的，在这间房间里，我们也是在这里睡觉的，我说小明是睡这里的，她们也抢着要睡这里，真是没长大的小屁孩。”
　　你有资格说她们吗？
　　程明拿着书，脱了外套和裤子，钻进被窝里。
　　“小明的身体好冰，让我来暖和你吧，我身上是不是很暖和？我已经帮小明暖和床咯，我以后就是小明的专用热水袋，好不好？”
　　“你开心就好。”程明刮了下妮妮的小鼻子笑道，不是专用的其他东西就行。
　　但天气冷的时候，有人暖好床的感觉真的很好，到哪都不缺热水袋，这大概就是程明的梦想之一了。
　　上次读到哪里程明都忘了，只记得每次都说到那种糟糕的情节，但也不能从那种地方开始啊。
　　程明就只能重头读起，但这不是值得读两遍。甚至更多遍的好书，催眠效果倒是一等一的强。
　　程明读到一半，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着头，差点睡过去了，猛地惊醒。
　　妮妮似乎已经入睡，程明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交织在一起，鼻尖小巧，几缕发丝安静地垂落着，轮廓有几分陈孜艺的影子。
　　虽然没到迷你版的地步，但陈孜艺小时候像不像这样呢，或许更像假小子一样。
　　没见过小时候的陈孜艺算是晓晓的遗憾。
　　现在要抱着妮妮回她的房间吗？
　　要是路上被人看到了解释起来很麻烦，还穿着程明的衬衫。
　　程明现在完全不想动啊，穿衣服下床什么也太麻烦了，还冷，抱着身体柔软的妮妮很舒服，旅途的疲惫瞬间涌了上来。
　　妮妮发现自己没和他睡在一起，而是被他抱回自己的床上，肯定会发脾气的，今晚的牺牲都前功尽弃了。
　　不管了，有热水袋陪睡比较重要，明天的事情就交给明天的我吧，但愿人没事。


第761章 晨闹
　　晨光从窗帘的缝隙渗进屋里，落在床上，有些晃眼，程明慢慢地恢复意识，看着不太熟悉的天花板。
　　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这一觉睡得格外舒爽，精力充沛，主要是因为睡得早吧，平常都要被温舒雅再压榨一会儿。
　　糟糕，妮妮还睡在他床上了。
　　程明顿时睡意全无，妮妮窝在他怀里，睡得真香，程明把手从妮妮的小屁屁上挪开，先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四十分，还好，不算太晚，留有反应时间。
　　“妮妮，快醒醒，早上了。”程明拍着妮妮的脸蛋喊道。
　　“不要。”妮妮揪着程明的上衣，埋起头。
　　“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现在几点？”
　　“不到七点。”
　　“那还早。”
　　“一点都不早啊！妈妈叫你起床的时候发现你不在房间里怎么办？”程明抓狂地问道。
　　“我早就不需要妈妈叫我起床了。”
　　“你太久没从房里出来，她也会去看看情况的。”
　　“早安吻。”
　　眯着惺忪睡眼的妮妮撅起小嘴。
　　生死存亡之际，程明顾不得那么多，噙住妮妮的粉唇，糯糯的、小小的、软软的。
　　妮妮陡然睁开双眼，小脸红红的，害羞得直接拉过被子把自己的脑袋蒙住了，撅起臀部背对着程明，被子鼓起一大块。
　　“你不是说亲了就起床吗？”程明揪着被子问道。
　　“我才没那么说。”
　　妮妮死拽着被子，就不肯从里面出来。
　　好像是没有，程明岂不是白亲了。
　　“至少先换上校服，穿好衣服吧？”
　　这幅模样被嫂子看到，程明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啊。
　　“小明帮我换。”
　　“是是是，我帮你。”
　　妮妮这才松手。
　　程明一一解开衬衫的纽扣，又去翻找她的校服校裤和圆领小薄衫，有的被压在被子下面，有点掉在床底下。
　　圆领衫从头顶套下，再抓着她的小手穿过袖子，拉直她的双腿穿上校裤，刚披上外套。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仿佛死神的步伐。
　　程明跑去开门，回头看了一眼妮妮，她趴回床上，又睡起了回笼觉。
　　“小明，你有看到妮妮吗？我看她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床铺也不像是睡过的样子，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的。”
　　妮妮不像是起床会叠被子的人，那多半是保姆帮忙叠的。
　　嗨呀，你这道行完全不行啊，没有经验，全是破绽。
　　“哦，在我的床上，她早上来叫我起床，结果我起床了，她自己却睡着了。”程明打开门说道，让穆如馨看到床上的妮妮。
　　“这孩子真是的，都初中生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穆如馨抬脚踏进屋里，程明先去刷牙洗漱，随后屋里传来了啪啪啪的响声和妮妮的哭喊求饶声。
　　“不敢了，妈妈，我再也不敢了。”
　　嘛，妮妮也确实应该被教训一下。
　　妮妮最后捂着臀部，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眼角上还挂着泪珠，这就有点夸张了吧，怨念地瞪了程明一眼。
　　妮妮吃早饭的时候也是站着，老老实实吃饭，没再往程明的碗里夹菜什么的，大家也见怪不怪了，妮妮就属于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铃音铃钰偶尔也胡闹，但真做错了什么会主动认错。
　　穆如馨匆匆赶去分部上班，沉寂了十几分钟的妮妮总算是恢复了精神，抬腿踢着程明说道：“都怪小明，我屁股疼得骑不了自行车了，你要负起责任来。”
　　“这也怪我吗？”
　　“不怪你怪谁啊，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床上啊。”
　　“我不是早就叫你起床了吗？谁叫你一直赖床。”
　　还好帮妮妮穿上了衣服，就是不知道程明的说辞，穆如馨信了多少。
　　“你没说漏嘴吧？”
　　要是口供对不上，程明这边的信任可就崩塌了，会带来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的。
　　“怎么可能，我的嘴巴很严的，快点，小明，背我上学。”
　　“你都是初中生了，被同学看到不觉得丢人吗？”
　　“那就背一小段。”妮妮折中说道。
　　程明蹲下身子，妮妮环抱着他的脖子，程明托着妮妮的小屁屁起身。
　　吃痛的妮妮叫唤道：“痛痛痛，下面一点啦。”
　　“哦哦。”
　　程明双手下移，放在了大腿上。
　　“小明帮我揉一揉。”
　　“你到底想要咋样啊。”
　　程明又把手放了回去，这小祖宗，真难伺候。
　　马上就要走到巷外的大街上，能看到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骑着自行车从眼前飞驰而过，未等妮妮发言，程明就将她轻放在地板上。
　　妮妮立刻抱住了程明的手臂，两只小手夹住了程明的大手。
　　“这副模样被同学看到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就说小明是我姑父。但姑父这个称呼好碍口啊，还是直接叫姐夫吧，嘻嘻……”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时候，妮妮在捂嘴偷笑。
　　十一月初的燕京，清晨的气温大概在五六度之间徘徊。
　　人行道边上的树木的叶子大部分都黄了，在微风中簌簌摇摆，有一股萧瑟感。
　　离妮妮的中学越来越近，周遭都是穿着相同校服的学生，或步行，或骑行，骑自行车的也会停下来多看两眼，不少人对着妮妮议论纷纷。
　　想来妮妮在学校里也算是一个名人。毕竟是学习通的御用广告童星，怎么说都是上电视的人。
　　饶是程明经历了许多的大场面，也坐如针毡，他不会被马上逮捕吧？
　　一个初中生在妮妮身旁停下车喊道：“陈霓裳，果然是你，你今天怎么没骑自行车上学啊？”
　　“因为今天有人陪我一起上学。”妮妮显摆地晃着程明的手臂说道。
　　“哦，他就是你说的那位吧，好成熟呀。”
　　“对，他就是我最最喜欢的小明。”
　　两个女初中生凑近耳朵讲着悄悄话。但声音却一点都压低，被程明全听见了。
　　“小明，送我到这里就够了，拜拜。”
　　“拜拜。”
　　程明笑容僵硬地摆手告别。
　　妮妮和她的同学走两三步就回头看一眼程明。
　　程明重重地拍了拍脸颊，抛弃杂念前往清北大学，他该上课去了。
　　毕竟他是来蹭课的，不能太晚去，有失礼貌，要打声招呼，太早去也不能跟本校学生去抢座位。
　　上了两堂大课之后，程明的脑细胞都被榨干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跟何莲约好在食堂门口碰面。
　　程明在这儿等了十分钟，也不见何莲身影，正想着她是有什么急事耽搁了吗？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鼻尖就飘来一股清香。
　　“对不起，学弟，我迟到了，稍微打扮了一下……”


第762章 等价的爱
　　何莲穿着白色长款的过膝毛衣，胸口的线条鼓鼓的，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敞襟棉布马甲，下面是保暖的修身黑色裤袜，大腿曲线圆润柔软，脚踩着深色的牛皮靴，手提着黄色的包包，半湿半干的头发披在肩头上。
　　“我会不会很奇怪？”
　　何莲左右扭着身子，前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裤袜，整了整开襟，身子前倾，翘起臀部，下意识拉了拉毛衣的衣摆，明明啥也看不到，这个动作反而显得有些涩气。
　　“不会啊，很适合学姐，有大姐姐的感觉。”
　　何莲的性子本就温婉大方，身材丰腴、凹凸有致，像是一颗成熟的水蜜桃，现在被程明开发之后，就是熟得出水，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风韵，静静身上还是更少女一些。
　　“刚洗完头？”程明撩起何莲湿濡的秀发问道。
　　“嗯，昨晚太兴奋了睡不着，结果早上睡迟了，赶着去上课，就没空洗头，下课后立刻回宿舍洗了个头，再换衣服什么的……”
　　“怎么也不把头发吹干啊？会感冒的。”
　　“怕你等太久了。”
　　“要不先回宿舍吹下头发？”
　　“不用不用，晒晒太阳就干了。”
　　“那怎么行，稍不注意就会感冒的，我记得学校里就有理发店吧，我们去那里借下电吹风。”
　　程明拖着何莲朝着紫荆学生公寓附近的美发服务中心走去，正值饭点，来理发的人不少，位置都快被坐满了，以男生居多，地板啥的也看起来比较脏。
　　这边好像是较为廉价亲民的理发店。但技术不能恭维的那种，老板有北江口音，程明说要借一下电吹风，也很豪爽地答应了。
　　就是何莲坚决不坐在椅子上，站着让程明给她吹头发。
　　“钱学姐快到了没？”
　　“她说她下了血本，正打车过来呢，让我们绝对不能提前吃午饭，要等她一起。”
　　何莲这边吹完头发，钱岚打电话过来说她到校门口，赶着到校门口汇合。
　　“何莲，学弟。”
　　钱岚率先发现他们两人，朝着他们奔来，分别牵起他们的手。
　　钱岚的打扮依旧很潮，里头是纯白的圆领羊毛衫，外头披着一件红白黑相间的格纹衬衫，破洞热裤里穿着黑色连裤袜，让人想入非非。
　　都是黑丝，钱岚的厚度比何莲薄一点，能看到些许肉色。
　　“何莲还是按照我的建议穿搭了，是不是把学弟迷得神魂颠倒了？”
　　钱岚上下打量着何莲，咯咯咯地坏笑。
　　“哪有，你才是什么打扮，又穿牛仔热裤，又穿丝袜的，直接穿牛仔裤不好吗？该不会是胖得穿不下牛仔裤了吧？”
　　“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穿不下裤子啊，你该不会没穿裤子吧？”
　　钱岚抓起何莲的衣摆，一副要往上掀的架势。
　　何莲黑着脸拍打钱岚的手背反问道：“你穿裙子还穿裤子吗？”
　　“穿啊，高中的时候穿裙子配校裤，还挺保暖的。”
　　“果然不应该相信你这家伙的衣品。”何莲扶额叹道。
　　“再不济也比你平常的打扮好。”
　　钱岚把何莲的手交到程明的另一只手上，高举着手说道：“吃饭吃饭，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何莲的小手刚碰到程明的手指头，就立刻缩了回去，程明则是抓住她的手，握紧并十指相扣。
　　“学弟，这里有不少人认识我们，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吧？而且我们是三个人，你和钱岚使劲亲近就行了。”
　　“没事的，我还真没何学姐想的那么出名，认识我的人，虽然嘴上没说，但他们都知道我的女人缘不错，不会现在才大惊小怪的。”
　　侯亮和何林这两个家伙还把自己的女友和预备小女友藏了起来，有没有搞错啊，他可是纯爱战神好嘛。
　　“只是不错吗？”钱岚捂嘴窃笑道，“三个人也没问题啊，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情。就算别人问起来，我们就说学弟是我们的弟弟好了，学弟不是经常拿妹妹和表妹当借口吗？”
　　“我是怕会在校园论坛上出名啊，有人会拍照上传，传播速度很快，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学弟。”
　　“这个何学姐也不用操心，论坛里有自己人，我待会就和他们打声招呼。”
　　“诶？”
　　“嚯嚯，学弟只手遮天呀。”
　　“还没到那个程度，只是在网络世界的能耐大一点，我总不能越活越活越回去，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在外头得隐瞒恋人，偷偷摸摸的。”
　　“学弟真像个男子汉。”钱岚拿手肘捅着程明的胸膛打趣说道。
　　“我本来就是男人。”
　　说到这个份上，何莲不再挣扎，不但反握着程明的手，还亲昵地抱着程明的胳膊，把沉甸甸的胸部压了上来，淹没他的手臂。
　　钱岚不愉悦地咂舌一声。
　　在大街上闲逛，聊着魔都的云天别墅，钱岚囔囔着真想去住一次啊。
　　“但在燕京里就不好找那种大别墅了，新建的要么在三四环开外，比较内部一点的东湖和青年湖这种早就卖光了，不可能剩下的，得等有人转手，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还有的不知名的大别墅，那不是有钱能住上的了。”
　　三人找了一家人不算太多的小餐馆，程明负责点菜，学姐们先上二楼包厢占座位。
　　两人一左一右，留了中间的位置给程明。
　　程明入座后，钱岚拿出小本本说道：“我们研究了一下燕京的房子，考虑到我们的学校都在西城区，房子最好也选在这里，没别墅可以选的话，就剩下观缘，中海凯旋这两个小区了。”
　　“观缘离我们的学校都差不多远，离动物园很近，凯旋就离我的学校很近了，旁边就是西城区政府，算是长安街少有的低密度高档小区之一，我觉得学弟应该会喜欢这里的环境，闹中取静。”
　　“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学姐们喜欢，本来就是买给你们住的比较多，我们待会就去这两个地方看看吧。”
　　他和陈孜艺估计也就偶尔来串门一下，陈孜艺或许会更喜欢小汤山那边多一点。
　　“好耶，最喜欢学弟了。”钱岚搂着程明脖子，对着他的脸又亲又啄的，留下一脸的口水。
　　何莲拿出手帕，帮程明擦拭干净。
　　“在燕京有了房子，我以后就可以不用回家了，真有一种被学弟包养的感觉了。”
　　“给我回家啊！但这样真的好吗？给我们买房子吗？明明我们今年夏天才……”
　　何莲有所顾忌，她总是容易多想，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不像钱岚那般直来直去，但钱岚偶尔也容易钻牛角尖。
　　“何学姐，我们认识很多年吧？”
　　“嗯，五年多了。”
　　“我们作为情侣的时间可能是不长，所以才要一个根据地好好地补上这一部分的缺失，你们对我的爱都是独一无二，仅此一份。我虽然没办法单独爱某一个人，但我对你们的爱也是尽量等价的。”
　　有些人的份量会多一些就是了。


第763章 真假挡箭牌
　　“但学弟对我们的爱是一样的，平等的吧？可不能因为何莲的胸部比我大就喜欢她多一点，不对，学弟怎么看都是更喜欢小的吧？所以是喜欢我更多一点。”
　　钱岚双手叉腰，得意地挺起微鼓的胸脯。
　　其实钱学姐的规模就是正常水平，不大不小，正好一只手能覆盖住。
　　跟何莲还有静静相比，自然小多了。
　　但比许多毛都没长齐的小女孩是大多了。
　　“你怎么像个小女生一样执着于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啊，学弟喜欢我们谁多一点或者少一点都无所谓，重点是学弟对我们不离不弃。”
　　“本来就是第一次谈恋爱就不能像个小女生一样吗？何莲你这种思想是很容易老的，我们本来就属于年纪很大的那种，不保持年轻的心态怎么成为小叶子的助力，和那群小女孩争学弟啊！”
　　“说的我们多老似的，明明就比学弟大了一岁。但一转眼我们就大三了，高三的日子还历历在目，时间过得真快啊。”
　　何莲的手指头在餐桌上打转。
　　“是啊，我天天被你监督着写卷子，早上被你电话叫醒，晚上睡着了还都是你塞进我脑子里的公式，像是催命的恶鬼一样。”钱岚怨念地说道。
　　“没有我，你的文化分能够吗？”何莲掐着钱岚的脸蛋说道，“还不快感谢我。”
　　“谢谢你，我把学弟给你当奖励吧。”
　　钱岚推搡着程明后背，摁着他的头埋进何莲柔软的胸部里，毛衣的绒毛扎得程明的脸蛋痒痒的，失去平衡的程明搂着何莲的柔软腰肢，享受着此刻的宁静，顺着何莲的话，回忆起多姿多彩、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活。
　　现在想来，若非叶斌松提前发难，程明的高中生活还不一定过得如此惬意，提心吊胆、猥琐发育的同时还要提防叶斌松。
　　与小叶子的关系不能弥补升华，与学姐们能不能相识都是未知数。
　　这种上下阁楼式的小餐馆，楼梯的声响很大，踏踏踏的，听到声响的程明迅速离开何莲那令人安心的港湾，坐直身子。
　　不是其他客人，而是服务员，端来三菜一汤，程明去拿碗筷，并给学姐们盛好了饭。
　　接过热乎乎的饭碗的何莲说道：“学弟，这种事情交给我们自己来就行了，按理说是我们给你盛饭才对。”
　　“偶尔让我尽一下男朋友的职责吧。”
　　“再来一碗。”钱岚快速扒完一碗饭，举起空碗说道，嘴角上还沾着饭粒，嘴唇裹着一层发亮的油脂。
　　“你自己装饭啊。”
　　嘴上这么说的何莲还是接过碗，给钱岚盛饭去。
　　程明伸出手指把饭粒塞回钱岚嘴里，结果被她含住了手指。
　　吃饱喝足的钱岚趴在桌上，脸蛋软踏踏的，双手捂着微鼓的肚子。
　　“啊，吃太饱了，和学弟还有何莲一起吃的饭就是好吃了，平时一个人孤零零的，吃什么都没味道。”
　　随便找的这家店的味道只能说中等偏上，招牌菜不错，其他的就一般。但正如钱岚所说，饭要一起吃才有味道。
　　“你舍友呢？你不是活动很多吗？每天吃吃喝喝的，又唱歌的。”
　　“那是以前，现在一个个都有男朋友了，有的还两三个男朋友。和学弟一样，非常糟糕，还有一个的问题最严重，搞得我最近都想办法避开她。不过学弟给我买了房子的话，我以后就能去那边住了，不用在外面租房子住，一个月好多钱呢，贵死了，终于能解脱了。”
　　“学姐和舍友闹矛盾了吗？”
　　女生的宿舍，确实会有蛮多小问题，艺术类更是如此吧。
　　“也不能说矛盾吧。”
　　“我的宿舍倒是没你这么多问题，以前大一大二的时候，专业课都一样，大家一起上下课，结伴回宿舍，讨论作业什么的，现在大三，选修课不一样，也就和同一门课的人一起，大家都在各忙各的，算上开学和第一个学期结束时大家一起聚了聚，几乎就没怎么一起吃过饭。”
　　“学弟，你会在燕京待挺多天的吧？”
　　“嗯，至少一周。”
　　“那学弟有空来我学校假装我的男朋友吗？不对，学弟，本来就是我的男朋友啊。”
　　“是有人跟钱学姐表白吗？”
　　“嗯。”钱岚点了点头说道。
　　难道是常见的三角关系，那个表白的喜欢钱学姐，而舍友喜欢那个男的，钱学姐需要程明来证明她名花有主，从而挽救舍友关系。
　　“这就是我的份内之事啊，比我去蹭课还重要，钱学姐挑个时间吧，我随时有空。”
　　“倒也不是那么急，我已经把你照片给我的舍友看了，只要让她见你一面，应该就能让她死心了。”
　　“不应该把我的照片给那个跟学姐表白的人吗？”
　　“跟我表白的人就是这个舍友啊。”
　　“诶？我不是上了大学一直没找男朋友吗？也不和男人多讲话什么的，倒也没到恐男的地步，而她是真的有些恐男的，我们就一拍即合，宿舍要去和别的男生宿舍联谊的时候，我们就抱团取暖，不至于被孤立，一直这样都挺好的。”
　　“结果她这学期一开学就跟我表白了，还在我的床上做了那种事情。然后我就知道这宿舍没法待了，谁知道她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就搬出去住到现在。”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我怎么说也是钱学姐的男朋友啊。”
　　程明环抱住钱岚的肩膀，揽进怀里。
　　“何学姐知道这事吗？”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学期，钱岚来找我的次数确实比以前变多了，我还以为她是因为我们都成为学弟的女人变亲密了才这么做的，租房子也是为了方便做那种事情。”
　　“有一部分是那个原因啦，另一部分就是我一个人住挺无聊的，没事干只能来找你玩。”
　　“敢情我就是备胎是吧？”何莲板起脸扯着钱岚的脸蛋。
　　“不是备胎，是真正的好朋友啦。”
　　“但我曾经也以为学姐之间是那种关系。”程明挠着脸颊说道，“因为学姐们的关系太要好了，还都是单身。”
　　“但是学弟放心，我们的第一次都是你的，就是平时的摸摸亲亲，不是有你在场，也是在想你，把对方当成你，绝对没有出轨。”
　　“你说什么啊，我才没有和你做那种事情。”何莲违心地说道。
　　钱岚坏笑道：“真的没有吗？我那边都是证据呢。”


第764章
　　何莲不想在原来的话题继续，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吃饱了我们就去看房吧，售楼部那边应该有人在的。”
　　“诶，我还想多休息会。”
　　“边走边散步，消化消化，吃饱了就坐着不动跟猪一样，会发福的。”
　　何莲拖拽着不情愿的钱岚起身下楼去。
　　“怕发福的人是你吧。”
　　多嘴的钱岚又挨了何莲一记板栗敲头。
　　清北离动物园还是有一大段距离的，真走过会把腿走废，朝着公交站走去，中途看到出租车的时，程明伸手拦下。
　　“说好的散步呢？”
　　“还是学弟疼我。”
　　两人像两片面包一样把程明夹在中间，挤上后座并排坐好。
　　“其实我这个性取向有问题的舍友，在跟我表白之前是有一个女朋友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我也没敢多问，还找我陪她唱歌喝酒消愁了，其实她当晚就跟我表白了。但我以为她喝醉认错人了，就没在意，然后第二天又跟我表白，还在我的床上那啥了。”钱岚补充说道。
　　“刚分手就找新的，这岂不是比学弟还糟糕，我倒是不歧视她的性取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何莲的手指脸颊点评道，“但她对待感情是不是有点随便，只要是个女生就可以吗？”
　　程明歪着头，他好像被误伤了，经常被这么说。但程明对待每一份恋情至少是认真，可不仅仅是为了。
　　“学弟是不是还没跟人分手过？”钱岚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问道。
　　“是没有，倒不如说有这个选项吗？”
　　也就静静曾经动摇过，别的人都是知道程明有女朋友的前提下飞蛾扑火。
　　“其实我一开始也想过，要不要找何莲来当我的挡箭牌，凑合凑合，把她打发走，但我转念一想，这岂不是证明了我也是她那边的人了，她会一直对我死缠烂打，我更怕她喜欢上何莲，把事情变得复杂。”钱岚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说道。
　　“所以你每次和舍友一起活动的时候，不带上我，或者鸽了我，就是因为她的存在？”何莲串起前后因果关系问道。
　　“嗯，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还有就是怕她们知道我有一个学霸朋友，嫉妒我、孤立我，给我穿小鞋。”
　　“早点告诉我啊，我也不至于瞎想，居然是这种无聊的理由。”
　　“难道说何莲以为我有了新朋友就忘记了旧朋友了吗？”钱岚捂嘴坏笑道。
　　“谁管你啊，我现在有小叶子和学弟了，早就不是孤身一人了。”何莲抱着程明的手臂，像小女生一样撅起小嘴，赌气地别过脸去。
　　“别啊，我们三人组少了谁都是不完整的，没有你的胸器，我们怎么和学弟的女朋友抗衡啊。”
　　没有太多时间给钱岚耍活宝，抵达西城车公庄的观缘小区的售楼部了。
　　“我跟何莲之前也来逛过，不过就在门口路过，不敢进去，我们身上加起来的钱别说买厕所了，买个一平米都够呛。”钱岚挥着食指说道。
　　“不管什么时候看这房价都觉得好贵啊，有种让人头晕晕眩的感觉。”
　　未来会更贵这话程明是说不出口的。
　　在这边的售楼处待了十几分钟，看了好几个户型图，来看房的人不少，倒也没有售楼小姐有空闲来接待他们，估计是面相太年轻了，也不是开着豪车来的。
　　“我们去中海凯旋看看吧。”
　　“走走走。”
　　本来无精打采的钱岚顿时恢复了精神，高举着小手喊道。
　　从钱岚的语气中就知道她喜欢中海凯旋那儿，离学校也更近，顺道来观缘小区这儿看看，先有个底。
　　中海凯旋位于燕京中心地带，闹中取静，在售楼中心，看着开发商对楼盘位置的阐述以及周边设施的标注，就知道这里是个好楼盘，未来定然有价无市，价格翻十倍都不夸张。
　　离学校太近，唯一的缺点就是女孩子出入这种高档小区，容易流传出一些流言蜚语，徐娟和小叶子就有这方面的问题，小叶子被问起，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倒是徐娟直接说是自己赚钱买的，还想把人拉入创协。
　　复旦的创协已成气候，接下来就是让魔都各大高校都成立创协，组成一个跨学校的学生组织。
　　除了在南面高校区开一家大唐网吧外，还要在各大高校内开校内网吧。
　　不过这个网吧平时都是以教导其他学生学习计算机的使用为主，只在周末的时候才开放给学生上网打游戏之类，算是校内的高级阅览室吧。
　　程明问及钱岚怕传出绯闻吗？
　　“我是完全没关系，虽然说出来比较丢人，但央音确实有不少女生被包养了，你们是不知道学校外和宿舍楼下停的豪车有多少，老娘现在也是被包养的人了。”
　　“别这么的大声啊！”何莲赶忙捂住钱岚的嘴巴说道，“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钱学姐急着入住吗？”
　　“不急不急，我那边租到这学期结束呢，一说起这个就心疼。”钱岚捂着胸口说道。
　　“那我们就挑毛坯房吧，学姐们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装修，比如什么ktv包厢一定要有。”
　　“还是学弟懂我。”
　　叫来忙碌的售楼小姐说他们看房时，她都有点傻眼了，还以为自己被耍了。
　　但职业素颜还是让她露出标准的微笑接待。
　　在她们这个职业眼中，购买力最强的肯定是中年大叔，其次是年纪轻轻的漂亮女人，购买意愿最强的就是一男一女的年轻夫妻和情侣。
　　但一男两女确实是比较少见的组合。
　　最后敲定凯旋阁三号楼七层的四室两厅，有较大的改造空间，也没有太多的选择留给他们，很多户型都卖得只剩最后一两套了。
　　程明不得不感叹，有钱人还是多的。
　　至于好佳基分部的办公楼就交给穆如馨去操办了，她有门路，不说价格上的优惠，也能选个好地点，程明会在地点上给一些建议。
　　与文曲星的合作关系倒是一直维持着，现在电子辞典的份额下滑严重，大头被日厂占据。
　　贵，但是真的好用，对国内各大厂商就是降维打击，学习通靠着独特的编程系统，算是留有一定的市场份额。
　　文曲星日后靠着办公大楼的收租就得以苟延残喘，可见房产乱象。
　　去银行转账，签字办手续开发票，一套流程行云流水，下午的时间还剩下不少。
　　“学姐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要回学校上课吗？”
　　“我和老师请了假的，批了请假条，不急着回去。”
　　乖学生的何莲很容易批假。
　　钱岚双手抱头说道：“我旷课了，老师点名就算我倒霉，去我租的那里找一找何莲的证据吧。”
　　钱岚拔腿要跑，何莲刚想追上去抓住她，结果脚崴了一下，险些摔倒，还好程明及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
　　“何学姐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这鞋子今天第一次穿，有点刮脚。”


第765章 卧龙凤雏
　　“怎么不早点说啊，何学姐的脚有肿起来吗？”程明担心地问道。
　　何莲摆着手说道：“没事，没事，就是刚才一不小心没站稳。”
　　程明还是不放心，何莲不想被人担心，有事也藏着掖着，并不是个好习惯。
　　程明半蹲下身子，抓起何莲的脚说道：“何学姐，我脱了你的鞋子看看状况，你扶住我的身子，免得摔了。”
　　“哦哦。”
　　何莲的双手抱着程明的头，配合地抬起脚，脱掉牛皮靴，小脚被黑色丝袜包裹着，格外丝滑软绵的触感。
　　程明粗略地捏了捏，好像是明显没肿起来的地方。但看不清里头的肌肤到底怎么样，被磨红到什么程度，破皮没有。
　　在大街上，也不能当场脱了连裤袜看脚。
　　“痛吗？”
　　“稍微有点。”
　　“换另一只脚看看吧？”
　　“另一只脚也差不多啦。”
　　“不行，万一肿的是另一只脚呢。”
　　程明又把另一只脚捏了捏，没发现异样。
　　钱岚本来都跑出去老远，回头一看两人都没跟上，只能灰溜溜地折回来，她也想被学弟摸脚啊！
　　“这是新鞋磨脚？这鞋都买了两三个月了吧，我们上回逛街一起买的，你一次都没拿出来穿过吗？”钱岚震惊地问道。
　　“当然没有啊，今天才剪的标签，平时也不可能拿出来穿。”
　　“鞋子就是买来穿的啊，难道就想穿给学弟看？你太卑鄙了。”
　　“只是我不懂这鞋子搭什么衣服裤子或者裙子才显得不奇怪啦，平常就穿穿帆布鞋和运动鞋凑合凑合。”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会吧，再穿着这鞋走路，小问题也变成大问题，钱学姐租的地方离这里近吗？”
　　“硬要说很近也没有，得再走两三条街，不过还是去我那边给何莲换一双鞋吧。不然我都不知道她今天要怎么回学校，留在我那边过夜也不是不行。虽然我们的胸部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我们的脚差不多大。”
　　“我背学姐过去吧。”
　　程明原地转身，背对着何莲。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的，走慢点就行。”
　　“我来提鞋和包包。”
　　钱岚提起靴子，拿过包包背在自己身上，想把何莲另一只脚上的鞋子也脱了。
　　没办法的何莲只好趴在程明的后背上，搂着她的脖子。
　　“嘿咻！”
　　程明托着何莲的丰满臀部，艰难地站起身子。
　　“学弟，我很重的话就直接说出来，对了，我们可以打车过去啊。”
　　“就这么点路也打车，不是浪费钱吗？何莲你平时不是最勤俭节约了吗？”
　　程明则是在纠结手感问题，好像有点不太一样，过于柔软了，可能是因为何学姐真的很大吧。
　　逐渐靠近央音的学生街，除了小卖铺和文印店外，还有不少乐器店，墙壁和电线杆上粘贴海报。除了那种小广告外，还有乐队的演出情报和招募。
　　还有街头表演，艺术气息扑鼻而来。
　　钱岚的步伐都跟着节拍一起，领着程明拐进小巷子里，在一栋不太起眼的居民楼前停下脚步，看来是房东把自己的楼租出去了。
　　“到了，就是这里的二楼。”
　　“还好是二楼。”
　　真让程明背着何莲爬好几层楼就吃不消了，光是这一路走来，他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何莲不断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水，说了好几次，让程明放她下来，自己走路。
　　采光很差，楼梯也没开灯，大白天的就一片漆黑，钱岚拿出手机当手电筒，给程明指路。
　　“这楼梯灯坏了也一直没人修，从我住进来那天就这样了，也不知道房东是不是故意的。”
　　走廊也差不多，钱岚边走边数：“201，203……209。”
　　拿出钥匙开门介绍道：“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小，感觉我们三个人都有点挤不下。”
　　确实很小，就一张床、一个改成梳妆台的书桌和一个敞开的衣柜，门口处摆着各式各样的鞋子，甚至都没有多余的空地落脚。
　　钱岚的房间只是乱，并不脏，没什么垃圾和奇怪的味道，就是喜欢衣服裙子和内衣裤乱丢，床上一片狼藉。
　　程明将何莲轻放在床沿边上，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口渴的程明直接拿起梳妆台上只剩一半的饮料瓶，刚要拧开瓶盖，就被钱岚伸手制止。
　　“学弟等一下，别喝，那个不能喝的，这里的才是矿泉水。”
　　“那这里的是……”
　　程明打开灯，才看清瓶里的饮料，似乎黄色的液体，还有泡沫浮在表面上。
　　程明上下摇了摇。
　　“学弟别摇啊！”
　　钱岚抢过瓶子藏在身后，俏脸上浮起红晕，把脸别向一旁。
　　“钱岚，你该不会又……”
　　“真的是那个吗？我都不知道钱学姐有这个癖好。”
　　看来程明要收回前言了。
　　“才不是啦，因为这房间里连厕所浴室都没有，每一层楼就一个共用的，没热水不说，还让人没有安全感，洗澡能去学校里的澡堂，还有热水，脏衣服什么的，就等攒够了去一趟洗衣店全部解决掉，上厕所的话，一般也都在学校的厕所里解决。但半夜的时候不是会有那种非常想上厕所的时候吗？不上厕所睡不着的那种，我一个人不敢去上厕所，就用这个代替一下，结果发现还挺好用的。”钱岚不好意思地挠着脸颊说道。
　　“学弟该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了吧？何莲上一次在我这边过夜的时候也用了，我们两个人刚好尿够了……”
　　“你别说啊！”
　　何莲赶忙捂住钱岚这自爆卡车的嘴巴。
　　“不会啦，说到底是我没能好好保护钱学姐，但女孩子要尿进去还挺难的吧？”
　　“就是说啊，如果不小心尿到手上就前功尽弃了。但我后来的经验越来越丰富了，完全可以解放双手，就是偶尔量大的时候还是不行，倒是何莲死活不肯尿第二次了，硬是憋了一晚上了。”
　　“别再说这种事情了，还说的这么详细。”
　　“差点都忘了正事了，得看一下何学姐的脚到底怎么样了？”
　　程明把手伸进何莲的毛衣里，缓缓褪下连裤袜，露出白如初雪、嫩如莲藕的小脚，脚趾头的侧面有些许的红肿，刚才没摸出来，脚后跟也有些磨破皮了。
　　何莲的双手不安地捂着双腿间，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程明生怕又疏忽了什么地方，直接掰开何莲遮掩的双手。
　　“呃……”
　　本应该有的布料不存在，难怪程明刚才摸的手感怪怪的，就是因为没穿吗？上次坐火车的时候，何学姐好像是大半天都没穿的真空状态。
　　“学弟！”何莲跪坐在床上，拉下毛衣衣摆，死死地捂着。
　　“哼哼，还敢说我，原来何莲你才是最闷烧的大变态。”钱岚坏笑道。


第766章 渔翁得利
　　“我不是故意不穿的啊，你们不要误会，是因为换衣服的时候太急了，手忙脚乱的，穿上裤袜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忘记穿了，再脱掉裤袜穿上，一来一回就太浪费时间，在外面穿上裤子的话又显得不伦不类的，今天就白费心思打扮了，我本来就让学弟等了那么久……”
　　“好啦好啦，你不用再解释了，我们都懂，你早就等不及了对吧？还在外面吃什么饭，逛什么街啊，应该直接进入正题的，对不起，是我们忽略了你的需求。”
　　坏笑的钱岚爬上这铺小床，跪坐在何莲的背后，双手穿过她的腋下，锁住她的肩膀说道：“学弟快进来吧。”
　　就算是程明也不可能一秒进入战斗状态啊，他这裤子都没脱呢。
　　“明明等不及的是你吧？还恶人先告状。”何莲整个人向后倒去，把钱岚反压在身下，抓着床铺边沿说道，“学弟快上，欺负一下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让她的嘴巴和身体都变得老实。”
　　“我可不像你一样门户大开，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我的防御稳固得很，堪称铜墙铁壁，足足里外三层呢。”
　　“说起来，你是故意教我这么打扮的？让我在学弟面前出丑？”
　　“呃，我倒也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完全吸引住了学弟的眼球和目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我输了，甘拜下风，学弟你怎么还没对何莲动手动脚啊，我已经好久没听到她的求饶声了。”
　　“三层又怎么样，脱掉不就好了，学弟快来扒了她，看她还嘴硬不。”
　　“来了来了。”
　　程明跟着爬上床，娴熟地褪下钱岚的牛仔热裤和连裤袜。
　　钱岚一开始还蹬着腿乱踢，试图反抗，结果被何莲挠着咯吱窝和侧腰，光顾着笑了。
　　不得不说，这神奇的穿法脱起来真的挺麻烦，只是看起来很暴露而已，实则滴水不漏。
　　“看招看招。”
　　一身轻松的钱岚骑在何莲身上，开始反击，这回轮到何莲笑岔气了。
　　两位学姐又在床上扭打成一团，你骑我，我骑你，满屋春光。
　　程明自然不可能干只顾着欣赏，在后方加入战场，这一波是蚌蚌相争，渔人得利。
　　“何莲，你的声音太大了，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差的。虽然这个点楼里没啥人，但楼下的行人会听到的……”
　　正在提醒何莲的钱岚差点就要发出高亢的叫声，连忙咬住何莲的肩头，才勉强压下声音。
　　“我已经在努力了啊嗯……”
　　何莲抓过钱岚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学弟，我好像有点想尿尿了。”
　　“直接尿不就行了吗？不用怕弄脏床单的，我在下面垫了纸，能稍微能缓解一下。”
　　“纸张没用的啦。”
　　“钱学姐的量有那么大吗？”
　　“不是那种，是真的尿啦。”
　　“那……”
　　现在正打得火热、气氛旖旎，穿好衣服裤子啥的去外面上厕所，怎么都熄火了，估计连再战的心思都没了。
　　但程明刚才口渴新开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就喝了大半，两位学姐吃了程明的脏东西后，喝水漱了口再和程明接吻，现在就剩下一小口。
　　虽然有一个瓶子还没装满，但程明现在可不想拧开那个瓶子，那是禁忌的潘多拉魔盒。
　　程明顺势把瓶子里的水喝光，摇了摇空瓶子说道：“要不钱学姐用这个吧？”
　　“诶，学弟是认真的吗？”
　　“好呀好呀，可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出丑。”何莲拍手叫好。
　　何莲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帮忙起哄。
　　“钱学姐不愿意就算了，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去上厕所吧。”
　　“我还是试试吧，我现在腿很软，只想躺在床上不动。”
　　只是等了半天，都一点动静都没。
　　“钱岚，你到底行不行啊，之前不是很快吗？”何莲催促道。
　　“不一样啦，被学弟看着，感觉身体和肌肤都要被火烧着了。”钱岚咬着嘴唇说道。
　　“要不我吹下口哨？我倒是没少哄我妹妹撒尿。”
　　程明在这方面的经验相当丰富，大的小的都哄过。
　　“这个我也很有经验，咻咻……”
　　何莲当场就吹了起来。
　　“不用了，真不用，我感觉要有了。”
　　钱岚玩完羞耻paly后，整个人趴在床上，拿起枕头压着头，像是鸵鸟一样不敢见人，明明这里也没有外人。
　　程明出去洗个了手，回来继续战斗，三人都出了一身汗，身体黏糊糊的。
　　按理说是该去浴室洗个澡的，但这里没浴室，只能作罢，不够舒爽，差口气的感觉。
　　“学弟明天早上有课吗？”
　　何莲枕着程明的胳膊，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圈。
　　“有，下午和晚上都有，要忙起来了。”
　　今天其实也有，但程明毕竟是来蹭课的，比较自由，今天主要是去打声招呼的。
　　但这课上的也少点意思，一个熟人都没有，全是学弟学妹，倒是有几个有一面之缘，但不熟。
　　何林他们的重心都不在这一块上了，不然可以拉上他们一起。
　　“那我们的中午饭都可以一起吃了，但我这边的时间可能不会太刚好，很多时候会晚一点的。”
　　“没事的，晚点吃饭也没什么。”
　　“真狡猾了，我也和你们一起吃午饭。”
　　“谁叫你没考上清北。”
　　三人说着床话，程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小明，你今天不回来吃晚饭吗？”
　　“今天就不了吧，在外面。”
　　“那你回来睡觉吗？”
　　怎么像个小怨妇一样啊。
　　程明的行李还在妮妮家，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她这柔弱的声音也让人无法拒绝，当场就哭出来怎么办？哪怕是装的，也让人不忍心啊。
　　程明的那么多把柄都在这小魔女手上。
　　虽然不怕她散播出去，但怎么说呢，有时候人就是犯贱，喜欢这种被拿捏的感觉。难道程明和小叶子在一起待久了，人也被同化了。
　　“今晚会的，明天就住学校附近了。”
　　程明坚决不住在学校里的招待所，何林有事没事就往他这边跑，聊七聊八和工作上的事情，上次是有温舒雅，这次没有女伴，何林很有可能会死皮赖脸地留在他这边过夜，并且带上他的学弟舍友和同事一起。
　　程明可不想和一群男生一起睡啊。
　　但在妮妮家睡也不行，先不说距离上的问题，每天上课都要特别早起，或者打车，天天和妮妮一起睡真的会出人命的。
　　“哦，那我暖好床等你，唔嘛……”
　　妮妮对着手机一个飞吻，挂断了电话。
　　“这声音是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吧？我记得是叫妮妮吧，我们和她见过好几次，还一起去了动物园，今天都差点以为学弟会带着她一起来呢。”
　　“嗯，是她。”
　　“学弟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吗？果然没让你见我妹妹是正确的决定。”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她不放过我。
　　“为了保护妮妮不被大发的学弟伤害，我今天就要把学弟的全部榨出来。”
　　何莲翻身骑到了程明身上。
　　“你自己想做别拿别人当借口啊，顺便加我一个，何莲一个人可能榨不干学弟。”
　　看来晚饭时间又得推迟了，有点饿了，只能先让银虫吃饱了。


第767章 脏活累活
　　三人在屋里又待了一个小时，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才艰难地爬起身子，穿好衣裤裙子。
　　“何莲要不要先用我没穿过的内裤凑合一下？”
　　“要！”
　　穿上之后，何莲扯着内裤的松紧带问道：“有点勒人，太紧了，有没有大点？”
　　“怎么可能有啊，你这大胸外星人，还给我，不借你穿了，这一条我买了一直舍不得穿呢，打算拿来当必杀技的。”
　　钱岚想要脱掉何莲还没捂热的内裤，何莲死死拽着不松手。
　　“才不要。”
　　程明抓开钱岚的手说道：“好啦，学姐们别闹了，我们真的要出门去吃饭了。”
　　“学弟偏心何莲，我生气了。”
　　钱岚佯怒地撅起小嘴巴，程明只好抱着她，吻了吻她的嘴唇问道：“现在消气了吧？”
　　“消了一点点。”
　　钱岚临走之前还把换洗的衣服裙子啥的都捎上了，准备洗个澡再回来。当然，那两瓶装了尿的矿泉水瓶也得带走扔了。
　　何莲坚决不碰，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钱岚本来拿了一瓶。但立刻就塞到了程明手上，脏活和累活只能程明来干啊。
　　三人刚一出门就听到了特别嘹亮的女性叫声和喘息声，隔音是真差啊。
　　“在学校附近嘛，有很多年轻的小情侣都把这里当做那种地方，再加上我们刚结束，算是点燃了不少人的欲望，我住在这里也是饱受折磨。”
　　走廊和楼梯只亮着绿色荧光的安全通道牌子，显得更加阴森，何莲和钱岚紧抱着程明的胳膊，亦步亦趋地下楼。
　　扔了垃圾，走出巷子口，外头就是热闹的学生小吃街，街头唱歌的人更多了，还有五颜六色的灯光。
　　三人还没洗过澡，很饿，却没啥食欲，只在街头买了烤肉串、香肠和肉丸垫下肚子。
　　“学姐，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洗澡吧？”程明建议道。
　　“赞同，我连衣服都准备好了。”
　　“我也没意见，就是要去哪里洗澡呢？我还想回宿舍拿一下换洗衣服，尤其是内裤。”
　　如果今天买的是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现房就没这么多烦恼了。
　　“要不这样，我们回清北附近找家酒店下榻，何学姐也能回一趟宿舍，钱学姐有意见吗？”
　　“学弟亲亲我就没意见。”
　　“你差不多够了。”
　　何莲把吃剩的半根香肠塞进钱岚嘴里，堵住了她的嘴。
　　钱岚把香肠吃完吞下，舔着沾满油光的嘴唇说道：“好吃，但没学弟的好吃。”
　　三人坐上出租车，何莲和钱岚在靠近紫荆学生公寓的北门下车，程明再折回去，在东门这边的红杉酒店办理入住手续。
　　拿到钥匙后，给学姐们发了条短信说是几号房，程明就先去洗澡了，就是不能换衣服，程明这澡相当于洗了一半，回去妮妮家，今晚就别想出来了。
　　洗完澡后，学姐们还没传讯息过来，女孩子在这方面总是比较慢的。
　　程明打电话过去问学姐们要吃什么，顺便帮她们打包一份吃的，还买了些钱岚想吃的饮料和零食，最后在酒店门口汇合，何学姐直接拖了一个行李箱过来，这不太像是只洗一个澡啊。
　　等学姐们都洗完澡了，三人才一起吃的饭，稍有些凉，但影响不大。
　　“说起来，钱学姐的租屋那边没放吉他啊。”
　　“锁在宿舍的柜子里了，放在租屋里总是手痒想弹就会扰民。”
　　“我们明天去见钱学姐的舍友吗？”
　　“不用这么急，我们另挑个时间和她见一面就行了，周六周日的话，妮妮那个拖油瓶小女孩估计会缠着学弟，就周五下午好了，我们约在世纪广场的溜冰场那边碰面，让舍友死心只是顺便的，真正的目的是约会，学弟会溜冰吗？”
　　“不会，我没玩过。”
　　“又发现一个学弟的弱点，真是没办法，就由我这个溜冰高手来教你吧。”钱岚一脸得意地拍着胸脯说道。
　　钱岚双手合十面向何莲说道：“抱歉了，何莲，不能带上你一起，要是我舍友看上你就麻烦了。”
　　“我也不稀罕，我在这边天天都能见到学弟，还能一起吃饭……睡觉也不是不行。”
　　“我也要睡在这边。”
　　“给我好好去上课啊，学分不够会被辍学的，我都是大三老油条，害怕啥呀，早上没课的时候我就要住这边，多吃一点清北食堂的饭菜，我会变聪明的。”
　　“吃了中科院的饭菜也没能见你变聪明。”何莲弹了下钱岚的额头说道。
　　“那我先回那边去了，这是另一张房卡。”
　　程明把房卡交到何莲手上。
　　拖太晚也不好，不能让大门一直给程明留着。
　　“去吧去吧，现在是女孩子的时间。”钱岚骑坐在何莲的大腿上摆着手说道。
　　程明走后真的不会发生什么吗？
　　回到妮妮家，先和保姆打了声招呼，再回自己的客房，灯是亮着的。
　　程明推门而入，妮妮正坐在床沿边上，无聊地踢着小脚玩，今天倒是好好穿着睡裙和白色的丝袜，校服校裤整齐地叠在床头，书包挂在了墙壁上，桌子上摆着作业和初一的教科书。
　　程明真的没走错房间吗？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妮妮站起身子，试图居高临下地指着程明问道。
　　哪怕用床垫了脚，也就刚好和程明的身高平齐。
　　“这不是比较忙嘛。”
　　程明抱起妮妮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学姐们虽大，但偶尔也要小萝莉来慰藉一下心灵。
　　“忙？有女人的香水味。”妮妮钻进程明怀里，吸着鼻子说道，“我看你是忙着在外面鬼混，陪女人吧？”
　　“这是洗发水的味道啦。”
　　“怎么不是我家里的洗发水，你在别的地方洗澡了，这也是出轨，没事为什么要洗澡？肯定是做坏事弄脏身体了。”
　　“你今晚也要留在我这边过夜吗？”
　　“当然啊，我还和妈妈说了。”
　　“嫂子同意了？不会吧？”
　　再放心也要有个限度啊，都是初中生了，不是小孩子了。
　　“因为你看，今天早上妈妈看到我在你床上，肯定起疑心了，我今晚要偷跑过来，肯定会被她逮个正着，明天也不能再用同样的借口。但我说我一个人睡觉太无聊了，想找小明聊天，功课上还有不懂的地方要请教小明，妈妈只要让我和小明一起睡觉，我就认真学习和写作业。”
　　“你还敢和嫂子讨价还价啊？”
　　“对啊，权利都是靠自己争取过来。”
　　“所以你有什么不懂的功课吗？”
　　妮妮继承的优秀基因不仅有可爱的外表，还有聪明的小脑袋，就是一直动歪脑筋。
　　“有啊，生物课。”
　　“我们还是早点睡觉吧。”
　　“小明小气鬼。”
　　“等你长大了就自然会懂的。”
　　“我已经长大了。”
　　“还要再长大一点，比如这里。”程明点了点妮妮的胸口说道，本来是想隔一个手指头的距离，结果直接碰到了。
　　妮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娇吟一声，钻进了被窝里，裹成一团，再也不从里面出来。虽然程明的耳根是清净了，但后果好像更严重。


第768章 同学少年
　　“妮妮，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程明低头道歉，他也没想到手指头随手一戳会那么准，明明主动要亲亲抱抱，咋被碰一下就不行了呢？
　　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对这些事情并没有明确的概念，想要亲亲也没有太多的男女之情在里面，更多的是不想被丢下一个人和想要长大成人的思想作祟。
　　“妮妮，那我先去洗澡了？待会再回来睡觉。”
　　“你不是在外面洗过澡了吗？怎么还洗？不怕秃头吗？”一直默不作声对程明不理不睬的妮妮这才钻出一个小脑袋问道。
　　“你不是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吗？我去换成你家里的味道。”
　　程明本来是没想洗头的，顶多冲下身子，现在看来不得不洗了。
　　“这才差不多，我床上等你。”
　　程明依旧搬着笔记本电脑到床上，拿妮妮的身子当桌子，她把玩着程明的大手，钻进程明怀里，吸了吸鼻子说道：“现在好闻多了，香喷喷的。”
　　经过刚才的意外，妮妮收敛了很多，没有了往常的嚣张气焰，直接骑在程明的脸输出或是拿把柄威胁他，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因祸得福。
　　这一觉程明睡得很饱，醒来后看到穿好校服的妮妮双手托腮，趴在床沿边上看着他笑。
　　“我该不会睡过头了吧？”
　　这是程明的第一反应。
　　“还早着呢，今天轮到小明变成大懒猪了，早上好呀。”
　　妮妮的手指头在自己的嘴唇沾了沾，再印在程明的唇上，立刻跳起跑开，抓着门框回头说道：“我先去刷牙洗漱了，不然妈妈要来叫我起床了，小明也快点。”
　　今天没被打，小屁屁不疼，妮妮龟速地骑着自行车和程明并排走至巷口，妮妮挥手和程明道别：
　　“小明，每天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星期五晚上记得来我家吃饭睡觉。”
　　程明先回红杉酒店放行李，何莲正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梳着长发，只套着一件长毛衣，还没穿连裤袜，露出一双肉感十足的圆润双腿。
　　程明鬼使神差地走到何莲背后捏了捏她的臀部打招呼道：“何学姐早上好。”
　　何莲早就从镜子里看到了程明，倒也没被吓到，依偎在程明怀里说道：“一大早就没个正形。”
　　程明撩起毛衣，何莲的腰际上有一道浅浅的勒痕。
　　“别看啦，丑死了。”
　　程明推着行李进入内卧，看到钱岚正横腿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钱学姐怎么还待在这里啊？现在打车回学校都不一定赶得上第一堂课吧？”
　　现在正是上班上学的早高峰，堵起来可是相当要命的，程明就是堵了一路过来的，有够呛的。
　　“嗯，我叫过她起床了，她就是这么回答我的，说反正赶不上课了，不如睡饱饱，随便她了，我把房卡留给她就是了。”
　　何莲绑了个干净利落的单马尾，坐在床沿边上，拿起牛仔裤，有些艰难地穿上。
　　“不穿连裤袜吗？”
　　程明抓着布料，一脸失落地问道，他都想自告奋勇给何莲穿上呢。
　　“上课就不穿了，我又没和你在同一间教室，可以晚上再穿给你看。”
　　“说的也是。”
　　“我们该去教室了，不然要迟到了。”何莲怀抱着教科书和随堂笔记本说道。
　　程明今天来的稍有些晚，和老师打过招呼后朝着最后排走去，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熟人。
　　“程明，你来燕京好多天了吧？怎么没通知我？没把我当你朋友？”
　　“这不是怕你忙嘛。”
　　“我哪有你们忙啊，竞赛也放弃了，也不像何林那样一头栽进商业里，你们还想赞助侯亮做游戏？”
　　“小游戏而已，他如果有这方面的想法可以尝试尝试，他出力，我出钱和人还有部分的技术。”
　　虽说是小游戏，但侯亮的野心却不小，要着手于游戏引擎方面的技术开发工作，开发失败的可能性很大就是。
　　但试错才能有成长，哪怕失败，也算是间接培养了一批图形图像应用程序开发领域的专业人才，不至于亏到底裤都没。
　　王浩也有做游戏的想法，但火候和硬实力都差太多了，他目前应付学业都有够呛的。
　　“你就更不用说了，你一开始就远远地把我们甩在了后面，当初我们四个人，你们都有了明确的目标，就我一个人还在迷茫着。”
　　“你不是决定要去米国留学了吗？”
　　“说是留学，其实是在逃避现实。”林汐摊手趴在书桌的课本上，露出苦笑，“不想面对社会，又怕被你们甩得太远，早知道我也和你一样选复旦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管你选什么学校，你要做的事情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对吧？我只是在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嗯。”
　　程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林汐这一个天之骄女，想来她从竞赛的时候就总差一口气的感觉。
　　不管是失利拿到银牌，还是大学期间的acm竞赛全部折戟。
　　但优秀的人对自己的标准总是更高。
　　程明对这群天才的影响有好有坏，能聚在他身边，一起俯瞰世界自然最好，成为敌手也有可能，最怕的是跌落悬崖。
　　“我觉得你可能有点走进死胡同里，出去留学走走，放松一下心情也可以的，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实在没找到自己想做的工作，你留学回来也可以帮我们的忙，我们的大门永远给你敞开的，那么多岗位总有适合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就叫你程明大老板了。”
　　“找到了，找到了，程明你昨晚怎么没住招待所里？我去招待所问了，告诉我查无此人。”
　　何林跟侯亮从教室后门有说有笑地从后门走了进来，上课铃恰好打响，两人就坐在靠后门的两人座上。
　　“我住在校外了。”
　　“哪间酒店？”
　　“保密。”
　　“程明，你也太见外了。”
　　“没你们这两个把女朋友藏起来的人见外。”
　　“我那还不是女朋友呢。”何林辩解道。
　　侯亮打趣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们上课的时候别和我聊工作上的事情啊，我要认真听课的。”
　　何林直接扔了个纸团过来，你是小学生吗？
　　程明第一次直接无视，何林又变本加厉地朝程明的脑袋扔了个纸团。
　　程明低下头，躲过纸团，砸在了林汐的脸上。
　　林汐捡起纸团扔回给何林，一个还不够，又撕下稿子，一口气扔了三四个。
　　何林正要反击，却被老师逮个正着，他也不是眼瞎，对他们四个「名人」也很了解，直接把他们赶到教室外罚站去了。
　　“都大学了还被罚站，太丢人了，这好像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被罚站。”侯亮歪着头苦笑道。
　　“谁还不是第一次呢，都怪何林的小学生行径。”程明耸肩叹道，他真的是无辜被牵连的。
　　“程明要是理我一下我会扔第二个纸团？”
　　“你不会发短信吗？”
　　“短信费不要钱吗？当家才知道油盐贵。”
　　“扑哧——”
　　林汐靠在墙壁上，捂嘴轻笑道，“果然要聚在一起才像我们啊。”
　　“全都怪你好嘛！”
　　程明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结果林汐笑得更大声，不顾淑女形象。
　　然后他们连走廊都不许站着，被赶到楼下，倒是顺了何林和侯亮的心思，直接在石桌上和程明讨论起来，林汐就在一旁聆听着，若有所思。


第769章 未来的路
　　第一小堂课结束，整栋教学楼顿时变得噪杂起来，学生走出人多的大教室透气聊天，或是上厕所，迟到一小节的学生也趁此机会溜进教室。
　　“你们好好上课，我们先开溜了，把人喊到办公室里，开个小会，把这些想法落实了。”何林拍着手掌说道。
　　被赶出教室的时候没带纸，只有一根别在胸口处的签字笔，何林在手掌上做了笔记，一开始还想写在侯亮身上，被他严词拒绝。
　　结果何林这一拍，字迹就糊了，两只手上都是笔油。
　　“哎呦。”
　　“活该。”林希幸灾乐祸地说道。
　　程明翻着白眼说道：“就那么点东西，你早就全记下来了吧？”
　　“好像也是。”何林挠着后脑勺说道，“程明，晚上烧烤摊不见不散，我们不醉不归。”
　　“回教室上课去吧。”程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我就不去了，我现在对老师讲的那些东西没啥兴趣，单纯就是去蹲你的，你下课了就去食堂老地方等我吧，我帮你打好饭菜。哦对了，何莲应该也会来陪你吃饭吧，我帮她一起打一份，和你吃一样的饭菜没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我们都不怎么挑食。”
　　“还是帮你们打不同的菜吧，你们可以换着吃，丰富菜色，我先去图书馆自习了，等要下课了再去食堂给你们占座买饭，总得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哦对了，我放在教室里的书本啥的就麻烦你帮我带走了。”
　　林希挥手和程明道别，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教室，确实有些寂寞就是了。
　　平时都和温舒雅一起上下课，身边总是坐着个人，不可能一堂课都在集中注意力听课，总有分神，或者听累的时候，这时候聊聊天，或者逗一逗温舒雅都是不错的。
　　选修课有时候是三人一起上的。
　　外来者的程明稍有些格格不入，倒是老师会特别关照他，老提问他发言，也可能是记仇了。
　　总算是熬到了下课，程明的脑细胞也死了大片，先是在桌上趴了会，缓过劲来才收拾东西下楼去。
　　干完这一票，程明真的不再参加竞赛了。
　　在食堂门口跟何莲汇合。
　　“林希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饭来着。”
　　“嗯，她刚发消息联系我，我们的事情是不是暴露了？”
　　“好像是暴露了，难道我们昨天在学校里被她看到了？还是被拍照传到论坛，在管理员锁帖删除之前被她看到了？”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
　　只能往这方面去想了，也不太可能是何林告诉她，何林平时看起来挺不正经的，还是个话痨和活宝，但嘴巴并不碎。
　　“都叫你们小心一点，在学校附近收敛一点，在没人的地方随便折腾，这下好了。”
　　何莲佯怒地轻撞了程明的身子，连她自己都下意识做出了亲昵的动作。
　　“没关系的，反正他们都知道我的本性，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哦豁，你们的关系好像变得更亲近了。”
　　林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并肩走来的程明和何莲。
　　“啊哈哈，有吗？”何莲干笑道。
　　“绝对有，这可是女人的直觉，你们别想骗我和瞒着我了。尤其是你们昨天都不联系我，程明也就算了，我跟何莲可是食堂饭友的关系，一起帮忙打饭占座的啊，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们肯定待在一起鬼混了，啊不对，鬼混这个词不合适，应该说是谈情说爱，我说的对吧？”
　　程明点了点头，和聪明人打交代最好别搞那么多弯弯绕绕。
　　“嗨呀，我本以为何莲是我这边的人，早看透了你这个人本性，结果还是沦陷了。”
　　“我才没有沦陷，只是……”
　　“不用解释了，我可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是一个外人，不会多嘴说什么，就是好奇程明的女朋友是怎么想的？如果我男朋友这么乱搞，我已经送他进医院了。”
　　“静静和我是青梅竹马，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在说了我会花心的基础上和她交往的。”
　　“但你确实有花心的资本，要是我有这种级别的青梅竹马，说不定也会退让一二。但脚踏两条船绝对是底线，你这已经是脚踏四条船？好像又不止，就算是你也不能没有限度吧。”
　　林希自己否定了自己，程明没再多嘴，主动去暴露。
　　三人边吃边聊，和林希坦白之后，何莲倒也不用再和程明刻意保持距离，任由身子和胳膊挨在程明身上，夹着他盘子里的菜吃。
　　又说到了林希出国留学的事情。
　　“一个人出国留学还是太孤独了，这专业的女生也太少了，能去一个学校里留学的人就更少了，最近我一直想拐个人给我作伴，何莲不是也有留学的打算吗？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米国算了。”
　　“真的吗？”
　　程明侧头望向何莲。
　　这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何莲还是太会藏心事了。
　　“是导师给我的建议啦，她会给我写推荐信，我还在考虑中，国内在这方面起步晚，科研投入也不够，也批不下来多少钱，现在要优先发展那些短期内有成效和实用性的科技。”
　　“何学姐放心不下钱学姐一个人留在国内吗？”
　　“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吧，因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不说一直待在一起。但总归是在同一座城市里，想见的时候都能见到。”
　　“或许钱学姐也很乐意出国留学呢，她就想离家远点，家庭条件也支持，玩音乐的出国深造也挺常见的。”
　　“我不想再绑架她的意愿了，其实她能考上央音真的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别看她嘻嘻哈哈的，其实那段时间真的非常非常努力，天天读到深夜，还病了一场，我有段时间都想劝她放弃了，目标低一点，在附近的城市也可以，但她偏不。”
　　“不管何学姐去不去留学，还是把这个想法跟钱学姐说一声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跟她说的，两人一起做出决定，不然钱学姐又要发癫了。”
　　“我知道啦，真是拗不过你，我会和她说的。”
　　何莲贴在程明耳边，拿手挡着，说着悄悄话：“但我们真的都去留学了，燕京的房子怎么办？不是白买了？”
　　“不会白买的啦，说得你们不回来住似的，回国的时候也得有个落脚歇息的地方吧？虽然我是给学姐们买的，但也不仅仅是给你们买的，我和她们也要住的。”
　　“果然让程明出马就是有用，这就被你说动了，男朋友就是好用啊。”
　　“你们要留学的学校不一样吧！？”
　　“当然不一样，但都是米国的，总归是有个伴不是吗？话说你要是明年能去米国参加全球总决赛的话，我还能给你接风洗尘。”
　　“这么早就去？不等毕业吗？”
　　“现在没什么想做的事情，去那边之后说不定就能发现了，实在不行，就当旅行散心了，反正回国有程明这个冤大头养我。”
　　“连林希你也……”
　　“不是不是，不要误我，是我用词不当，不是那种养，我得努力工作，我的意思是程明会给我一份工作，让我不至于饿死。”
　　“凭你的能力怎么都不可能饿死吧。”
　　“肚子是饿不死，但精神可能会先饿死了。但和程明一起工作上班，天天给我换着女孩子喂狗粮，肯定是饿不死。”
　　林希跟何莲相视莞尔一笑。


第770章 因为有你
　　何莲目前有三所待选的院校，斯坦福、加州大学和麻省理工，其中按专业性自然是斯坦福和麻省更强。
　　但导师的推荐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有推荐信，留学申请更容易通过。
　　但加州放眼全米国和全世界也是顶尖学府。
　　“我倒是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啊，要为人类的进程和国家做出大贡献。就连选这门专业也是随波逐流一样，一开始只是参加竞赛而已，倒是导师像是抓到宝一样，班级和实验室里那么多优秀的学生，我不是唯一一个拿到推荐信的。但很多人都想跨专业考研到别的热门专业。”
　　“最重要的是何学姐是怎么想的，喜欢做什么？”
　　“我如果回答说我不知道会不会很不负责？”何莲俏皮一笑。
　　“人生大事，脑子一热就拍板决定才奇怪吧。现在看来钱学姐的担心还是有必要的。”
　　“她担心什么了？哦，我爸妈也不是那种人啦，但我到了那种年纪还没结婚，他们确实会着急就是。”
　　两人一路聊着天回到酒店里，一进屋就听到钱岚的嚎叫声。
　　“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快饿死了，是不是背着我去哪里谈情说爱了？”
　　“这话是我们想说的才对，你怎么还没回自己的学校？这都几点了。”
　　“学弟，何莲嫌弃我了。”
　　钱岚眼泪汪汪地躲在了程明身后，装得倒挺像的，就是眼角沾着眼屎。
　　“所以你早饭也没吃吗？”
　　“没吃啊。”
　　“我不是把房卡都留给你了吗？难怪你这么傻，都是饿出来的。”何莲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房卡敲着钱岚的脑袋瓜子。
　　“懒得下床和出门啊，你们都吃过了吗？”
　　“当然。”
　　“那你们怎么不帮我打包一份饭菜回来？你们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钱岚又嘤嘤嘤地开始假哭了。
　　“钱学姐要吃什么？我下楼给你买。”
　　“清淡一点的面食吧。”
　　“学弟，你也太宠她。”何莲扶额叹道。
　　“好耶，最喜欢学弟了。”
　　钱岚踮起脚尖，撅起小嘴要亲程明，被程明伸出手掌挡住。
　　“钱学姐还没刷牙吧？”
　　“我又不臭，哈……”
　　钱岚呼出一口气，弹回自己脸上，啥话也不说，直奔浴室而去，昨晚睡前吃了不少零食。
　　程明打包了一份打卤面回来，看到穿好衣裤的钱岚正站在床上，亲昵地从背后抱着何莲说道：
　　“你真是太见外了，不就是出国留学嘛，我肯定支持你啊，我也出国留学好了。”
　　“但你要出国留学的话，先不说学费什么的，语言这关就过不去吧？音乐表演类的专业大部分学校不要求留学研究生入学考试，更看重的是表演能力，你的绩点是不是也有点危险。”
　　“这个嘛，目前勉强维持在3.0。”
　　“钱学姐的英语不行吗？这不是你最拿手的科目吗？”
　　“诶嘿，我早就忘光了。”钱岚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可爱地吐了吐小舌头说道，“英语最好的时候是高考那几天，这么多年了都没用上，语法和单词什么的早忘光，我也不怎么唱英文歌。”
　　“对了，我不用出国留学啊，我陪何莲出国不就行了，我来帮你的保姆，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你确定不是我在照顾你？”
　　钱岚顿时语塞。
　　“你没必要勉强自己跟上我的步伐，留在国内陪小叶子和学弟，你不是要当音乐老师吗？等我毕业了会回国的，你也可以出国找我。”
　　“才不要，不在一起就没有意义了。”钱岚用力地咬着下嘴唇，执着地说道，“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能变得优秀，交到和认识那么多朋友。因为你，我才会被学弟喜欢，我不要和你分开，死都不要。”
　　“我知道了，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没有你，我更是孤身一人，不会有这么多相遇和故事。”
　　何莲紧抱着钱岚的后背，脸颊相贴，来回蹭着。
　　“可别忘了我啊。”程明熟练地将两人抱在怀里说道，“不管你们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们的。”
　　“就算你要出国留学，首选的也不是米国吧？大英和维也纳之类的？”
　　“不不不，所以说你是外行人，其实全球音乐学院排行榜的前二十五名，米国的音乐学院占了一半。无论你什么水平，几乎都能匹配到学校，缺点就是贵，其次是德国，德国的汉诺威音乐学院在业内的知名度就差不多等于哈佛在全世界的知名度。”
　　“大英则是古典发源地，德国和奥地利都是德语授课，国内认可度也很高，申请难度非常大，先不说让我学习一门新的语言有多难，得飞去参加入学考试才能入学，学院里就有不少人报了当地的语言班和预科班，长期留在德国参加考试。”
　　“原来你有好好了解过啊。”
　　“那当然，我早就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了。毕竟你的专业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只能出国留学了。”钱岚得意地仰头挺胸，如果有狐狸尾巴的话，已经翘得老高了。
　　“那你怎么不维持你的英语水平呢？也不好好上课。”
　　“呃，我好饿啊，先吃面了，打卤面这么好吃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钱岚狼吞虎咽地嗦着面，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是真饿坏了。
　　“吃饱了吗？”
　　何莲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
　　“吃饱是吃饱了，该不会现在就要开始学习了吧？我不要啊！我还没吃饱，我还能吃。”
　　“真没吃饱就下楼再吃。”
　　何莲拖着钱岚下楼，直接拦了辆出租车，这一次反常地把钱岚夹在中间。
　　“我会好好去上课的啦，有必要像押送犯人一样吗？你们就这么信不过我吗？”
　　“其实我约了设计师在中海凯旋那边见面了，顺道送钱学姐回学校。”程明解释说道。
　　“说起来，我们都出国了，这房子不就没人住了，买房的钱已经付了，能退吗？”
　　何莲弹了下钱岚的额头，把程明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程明在燕京待的日子终究有限，而学姐们都有自己的学业要忙，也就钱岚偶尔能去探班监工，委托给设计公司是比较一劳永逸的。
　　女设计师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岁数不大，看起来三十来岁，长得中等偏上，倒是有一个艺术气质。
　　这设计师是中海凯旋那边的人推荐的，在她们那边设计过好几套房子了，质量有保证，装修风格也符合他们的要求。
　　见到他们两女一男的配置也不惊讶。
　　毕竟有不少西山的煤老板在这边买房，那架势比程明厉害多了。
　　女设计师从包里拿出卷尺、笔、本子和照相机，把每一个房间的尺寸都测量完毕后，再从几个角度用相机把屋子照下来，在本上记录照片编号，看起来相当专业。
　　等设计师问起具体需求时，钱岚顿时化身为「女主人」，呱啦呱啦地说了一大堆要求和风格，程明跟何莲都随她折腾，她开心就好。


第771章 妻管严
　　白天上课，晚上就去撸串，第一天喝得太欢，醉倒一片，无人生还。
　　一向以理性著称的程明也难得放纵一回，放开手脚大喝一场，最后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酒店的，醒来后头痛欲裂，身上的衣服倒是换了一件，何莲就坐在床沿边上望着他。
　　“几点了？”程明撑起身子问道。
　　何莲扶着程明靠在床头，递过矿泉水。
　　“还早呢，上课来得及，哈……”
　　何莲眯起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照顾了我一宿？还是我发酒疯，吵得你睡不着，到处呕吐？”
　　“你睡得很深，不像钱岚，每次喝得半醉，上蹿下跳还唱歌，硬要说的话，就是嘴巴很臭吧。”何莲摸着嘴唇说道。
　　“那确实，我自己都觉得臭了。”
　　“顺便妮妮和静静昨晚有打电话给你。但你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我就帮你接了电话，把你喝醉的事情告诉她们，你记得回一个电话给她们。”
　　“这下坏了。”
　　静静倒还好说，妮妮那边不好应付啊。
　　先是给妮妮发了条道歉短信，不知道她这会醒了没。
　　给静静打了个电话，理所当然地被训了一顿，最后还让程明把手机给何莲。
　　“我知道了，我会的，学弟在燕京这几天我会盯好他不出去鬼混，学弟你也听到了吧？”
　　何莲拿着手机拍着手掌说道，“要么和我吃完晚饭后直接回酒店，要和他们待在一起，我也要去。”
　　“不怕他们开你玩笑吗？”
　　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没让何莲跟着去的，何莲的脸皮又比较薄，作为女友的处境也很微妙。
　　“反正都暴露了吧？他们也都知道了，无所谓的。”何莲下定决心说道。
　　“好啦，何学姐不要勉强自己，我知道错了。”程明把手搭在何莲的肩膀上说道，“他们今晚应该也会收敛收敛，大家还是太久没见面过于兴奋了一点。”
　　“我先去刷牙洗漱了，总不能老顶着一张臭嘴。”
　　程明刚进浴室挤出牙膏，何莲就拿着响铃的手机跟了进来。
　　“学弟，你的小女朋友的来电，我接通了。”
　　“小明！”
　　妮妮大喝一声，结果下一秒声音就变得软蠕蠕的了，很温柔。
　　“你还好吧？听红薯的大姐姐说你喝醉了。”
　　“没事没事，睡了一觉好多了。”
　　“都多大人了还不会照顾好自己，这就是不和我一起睡觉的下场，今晚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然不然我就离家出走去找你，妈妈叫我去吃早饭了，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何莲一脸和善地望着程明，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何学姐，怎么了吗？”
　　“没什么。”
　　两人下楼吃了早饭，一起朝着教学楼走去，走至分叉的路口，何莲依旧挽着程明的胳膊没放。
　　“何学姐上课的教学楼和我不是同一个方向吧？”
　　“我今早没课，可以和你一起上课，不行吗？”何莲歪着头问道。
　　“当然可以，教室那边也有空位的，就是何学姐不用去实验室吗？”
　　“昨晚你在喝酒的时候，我加班做完了，刚好林希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人，我们就扛着你回酒店，重死了，林希还趁机踢了你几脚骂你是个妖孽天才，遇到你倒了八辈子的霉。啊，刚才那事林希要我保密的，学弟就当做没听到吧。”
　　到了教室坐在最后一排的两人座上，刚开始上课没多久，本就昏昏欲睡的何莲听着天书一般的知识，配上老教授的舒缓声音，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程明还借了胳膊给她，中途何莲醒来一回，嘴角淌着口水，把程明的胳膊也弄湿点，一脸茫然。
　　程明揽过何莲的肩膀，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继续睡。
　　明明留在酒店里睡觉就好了，是怕他一个人会寂寞吗？
　　就是老师提问他的时候，程明只能坐着回答，看起来有些狂妄，好在老师也没有深究，只要程明的回答是正确的。
　　下课的时候，程明也坐着不动，轻撩着何莲的青丝，缠绕在指尖上，堵住她的耳朵，稍微阻挡一下课间的喧嚣。
　　林希是课间到的教室，看到程明跟何莲这幅模样。
　　“看来我是白跑一趟了，我们食堂见，不要告诉何莲我来过，嘘……”
　　到了晚上，何林又想组织起大家，程明和侯亮都举手拒绝。
　　“所以说有女朋友的男人真没用，一个个都是妻管严，连身为男人的尊严和自由都没了。”何林一脸惋惜地摇头叹息。
　　“说的你没女朋友一样，虽然我还没见过。”程明怨念地说道。
　　“我那不是还没成吗？不算不算。”
　　“希望你以后有女朋友还能说出这种话，就是要这种被管着、被关心的感觉。”侯亮双手抱头说道。
　　“你这人没救了，明神这种级别的花花大少肯定不怕女朋友念你吧？不对，是你女朋友都不敢念你，你随便在外面花天酒地。说实话，这是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啊！但很多人只能在梦里想想。”
　　“恰恰相反，我非常怕，因为不止有一个人念我。”程明耸肩说道。
　　程明这还真没办法，女朋友太多了，从小到大都有，一人一句话一口唾沫都会把他给淹死。
　　结果只能作罢，喝点可乐，聊聊正事就解散了。
　　回到酒店的程明这才发现钱岚背着吉他来这边过夜，拍着胸脯保证说道：“放心好了，我是来学英语的，可不是来玩的。”
　　看起来完全不像。
　　“哦，这可是你说的，我刚好给你准备了一份英语复健计划，现在就开始实施吧。”
　　才学了半个小时，钱岚就受不了，扑进程明的怀里说道：“学弟，我要放松一下，脑细胞死太多了，得干一些放空大脑的事情才能复活。”
　　最后完全没学成，刚学的也都忘了，还把房间弄得一团糟。
　　一周时间过得也是飞快，转瞬之间就来到了程明与钱岚约定的周五下午，不过两人碰面时，只有钱岚一人。
　　“钱学姐，你那个性取向不正常的舍友呢？”
　　“她还没到，我们先玩起来吧。”钱岚牵起程明的手，掀开门上裹着皮革的布帘，走进溜冰场，里头彩灯闪烁，在里面溜冰的人还不少，其中以年轻人居多，成群结队地呼啸而过，有技术的耍着花样，引人注目。


第772章 不肯死心
　　买了两张成人票，钱岚自带了溜冰鞋。虽然有旧的溜冰鞋可以租，但是要脱了鞋子后用塑料套上脚，怎么想都不会太舒服。
　　这是防止脚出汗透到鞋里面把鞋弄的有味道，而后面借的人心里难免会膈应，戴上套总能安全不少，程明直接去买了双新的，租了套护具。
　　这年头，只要地面不是水泥地的溜冰场都算高档了，再配点噪杂的音乐，瞬间变成舞厅溜冰场。
　　“把手机和钥匙什么的先锁进柜子里吧，免摔倒硌伤自己。”
　　“钱学姐总算有点学姐的样子了。”
　　“真失礼呀，我本来就是学姐。”
　　程明坐在换鞋区的长椅上，钱岚蹲下身子，脱掉程明脚下的运动鞋，给他换上溜冰鞋。
　　“学姐，我自己能穿的。”
　　“不行，溜冰鞋没穿好很容易发生危险的，今天是我喊你来的，肯定得保证你毫发无损地回去。不然我怎么跟何莲交待，前两三个扣眼的鞋带可以稍微松点，后面的鞋带一定要系紧，差不多让脚腕在鞋里不晃动的样子最合适。”
　　确认程明的溜冰鞋穿好后，何莲才脱掉自己的帆布鞋，将纤巧秀气小脚塞进溜冰鞋里，牵着程明的手踏进溜冰场，程明另一只手本能地扶住护栏边，维持着身体平衡。
　　“学弟，不用怕，抓着我的手就行，我会慢慢引导你的，大不了一起摔屁墩。”
　　程明不至于连相信自己女人的勇气都没有，松开护栏，牵住钱岚的小手，身体在一瞬间失衡，程明直接没站稳，感觉鞋子和脚都要飞了，差点当场摔倒出洋相，勉强才稳住身子。
　　“没想到学弟这么笨拙，和学弟待一起越久，就会知道你不会的东西越多。虽然教不会你唱歌，但教会你溜冰还是可以的。但学弟连站稳都难，要从基础开始教，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开始溜冰了。”
　　“站不稳基本是基本功不行，有些人虽然站不稳，但是会滑得很，说不定学弟也是这样。但我们还是一步一步来吧，安全起见。”
　　“像我一样，首先站稳站直，然后把两只脚站成t字形或将两脚的脚跟并在一起成v字形。”
　　钱岚边说边做，程明有样学样，反复做了几遍，稍微找到了点感觉。
　　溜冰场里的灯光五颜六色、璀璨迷离，音乐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着。
　　这家室内溜冰场是在地下室一层，看不到外头的风景，场子也不算很大，稍显压抑。
　　“学弟，我先松开一个手试试看你学的怎么样。”
　　“哇哦。”
　　刚松手，程明就一头栽进钱岚的怀里，撞上柔软的胸部，钱岚抱着程明，往后滑了两步才稳住。
　　程明弓着腰扒开腿，丑态尽出，慢慢收拢起脚，重新站稳站直。
　　“学弟，你不会是故意占我便宜吧？你有这么笨吗？”
　　“上了年纪的人玩不来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你不是比我还小吗？有时候倒是成熟过头就是了。”
　　“钱岚。”
　　溜冰场外响起女声，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穿着紧身的黑色毛衣和长裤，脸庞有东方的特征，皮肤惨白，像是欧美人，褐色的瞳孔很大，眼睫毛很长，精致的脸蛋透露出些许狂野艳丽，金色的长发散蓬地披散在后背上。
　　“学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舍友孙蔓，是混血儿哦。”
　　“我看得出来，你好。”
　　程明朝她微微颔首，作为女同，想必是不屑于和男性握手，程明就不自找尴尬了。
　　“这一位就是我的男朋友，程明，复旦的，以前和我同一个高中，我们认识很久了，这个暑假才表白在一起。”
　　“这个暑假才在一起？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果然是为了拒绝我才找的挡箭牌吧，明明你直接拒绝我就行了。”
　　这人好像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在，也就是所谓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就是这个暑假才确定关系，之前只是有朦胧的好感。但我自己没意识到，发生了一些事情才好上的，然后就我们的关系像坐火车一样。”钱岚捏着程明的掌心说道。
　　“我不信！除非你们证明给我看。”
　　“这怎么证明啊！还是在这种公众场合。”
　　钱岚思想飞跃，直接就跳到了床上的事情。
　　“钱学姐，只要做一些情侣才会做的事情就行了，比如接吻。”
　　程明紧紧地搂着钱岚的腰肢，将她搂进怀里，让她的娇躯紧贴着自己，低下头去，望着钱岚因紧张而轻轻颤抖的睫毛和红润的粉唇，柔声说道：“小岚，我要吻你了。”
　　“嗯……”
　　钱岚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屏住呼吸，耳根发烫，俏脸上浮起红晕。
　　与程明早就亲热过好多回了，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却还是第一回，在小叶子跟何莲外的熟人面前做也是第一次，再加上程明那从未有过的称呼，让钱岚身子一软，只有妈妈才会这么叫她啊。
　　钱岚先是紧张地闭起双眸，随后睁开，看着嘴唇慢慢落下。
　　明明是稀松平常的接吻而已，早就习惯了才对，钱岚却仿佛有酥麻的电流窜遍全身，双手情不自禁地搂着程明的脖子，紧绷着小腿，热烈地回应着。
　　感受到路人的目光，钱岚才推开程明，把脸埋进他怀里，抓起程明的胳膊挡住自己的额头，只露出一双眼睛说道：“孙蔓，你现在信了吗？”
　　孙蔓咬着下嘴唇，不死心地说道：“你们的接吻太生硬了，一点都不熟练，钱岚还叫男朋友学弟，哪有这样的。”
　　“你非要看到液体从那里流出来才肯死心吗？”
　　“所以我才讨厌恶心的男人，钱岚，我还以为你是我这边的人，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火冒三丈的孙蔓举起手想甩程明一巴掌。
　　但他在溜冰场里头，往后一侧，就完全打不到了，气得牙痒痒的孙蔓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是不是说过头了点？”
　　“好像是有点，那种词语不能对别的女孩子乱说啦，不过这样也好，她终于死心了吧？虽然是有点遗憾和可惜吧，毕竟做了两年的舍友和同学以及好朋友，学弟，你刚才干嘛突然叫我小岚啊，吓了我一跳。”
　　“这样更像情侣不是吗？刚才不就差点因为这个被钱学姐的舍友怀疑，钱学姐也可以叫我小明啊。”
　　“小明，唔……很轻松地叫出来了，完全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果然学弟还是要叫学弟才对。”
　　“钱学姐也是独一无二的。”
　　“学弟学弟，你有没有发现，你已经能平稳地站在溜冰场上了。”钱岚挣脱了程明的怀抱说道。
　　“真的耶。”程明低头一看，已经能好好地站着了，刚才只顾着和钱学姐亲热了。
　　“我懂了，只要让学弟做涩涩的事情，你就能学会很多事情，接下来开始溜冰的特训吧。”


第773章 情到浓处
　　钱岚先是牵着程明的手，手拉手练习，程明好几次要摔倒的时候，赶紧松开钱岚的手，免得带着她一起摔倒，结果钱岚没放手，死死地抓着程明不放，程明伸手撑在冰面上，没有出现屁股着地的惨状。
　　程明重新站好身子说道：“不是你说的要摔倒的时候立刻放手，免得带着同伴一起摔倒，很危险的。”
　　“可我就是不想放手嘛。”钱岚任性地说道，更加握紧了程明的手，就是两人都戴着防护手套，没啥触感。
　　程明只好拿出态度来认真学，抓紧上手。
　　勉强能牵着钱岚的手开始溜冰以后，她就接着教程明怎么调整姿势和刹车，很多新手往前溜冰的时候，发现停不下来，怕直接撞上人或者护栏，这一紧张就摔了。
　　新手的停法就比较简单粗暴，也比较丑，把双手伸到胸前，接着让膝盖慢慢下蹲着地，最后把手掌张开贴在地上，变成跪下来的姿势。
　　像钱岚的话，要刹车的时候先不用力，让身体继续保持滑行，把后面的脚慢慢抬起来，稍稍离开地面，成九十度直角，然后再把脚慢慢往地上放，和地面接触后就慢慢刹车了，非常优雅。
　　要点就是把重心放在前面的脚上面，膝盖要弯曲一点。
　　会溜直线后再学转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手放在腰部上，身体向着转弯的圆心。
　　在钱岚的耐心引导下，程明逐渐上手，滑得像模像样，总不至于连场子里的小学生都不如，出了一身汗。
　　临近傍晚时分，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专门的教练来教小女生练花滑，其实溜冰场还能预约教练教你溜冰，就是要收钱，而且一个女教练都没。
　　小女生穿着粉红色的毛衣和小裙子，在冰面上轻快飞驰，宛如飞燕，一套动作之后，在原地旋转、裙摆飘飘，吸引全场的目光，掌声雷动。
　　“学弟你看别的女人看入神了。”钱岚脱掉手套，捂着程明的脸蛋偏向自己这边，板起脸说道。
　　“呃，一般人都会看入神的吧，还是现场直播。”
　　“我吃醋了，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了吧，人多了，光顾着躲人也滑不尽兴，何莲一个人还在寂寞地独守闺房，我们该回去陪她了。”
　　“等一下，最后……最后再滑一圈吧。”程明恳求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就最后一圈了。”
　　钱岚正要穿回手套，被程明制止。
　　“我们脱掉手套滑一圈吧。”
　　“很危险的。”
　　“我已经不是刚才的菜鸟了，放心吧。”
　　程明也脱了手套，两人的手心紧握在一起，都出了些汗，温润滑腻，不抓紧些，对方的手都要从自己的指尖上滑走一样。
　　两人在人群之中穿梭，钱岚滑完一圈又有意犹未尽，领着程明再滑了一圈。
　　“不是说好最后一圈吗？”程明打趣说道。
　　“真的最后一圈了，哼！”
　　一个漂亮的转弯之后，钱岚开始优雅地刹车，程明有样学样，主动松开钱岚的小手。
　　双手分开，钱岚还以为程明摔了，担心地回头望去。下一秒，程明就搂住了她的腰肢，钱岚几乎是本能地张开双臂，学着泰坦尼克号里的露丝的姿势。
　　果然，只要是女孩子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两人缓缓停在护栏边上，红着脸的钱岚转过身子，挥着手指说道：“果然啊，学弟只有做涩涩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滑得这么好。”
　　“学弟……”
　　钱岚抓着程明的上衣，踮起脚尖，眼里只剩下程明一人。
　　程明低下头去，噙住嫣红的唇瓣，情到浓处，一切都变得自然，不像刚才刻意表演给别人看的。
　　溜冰场里又响起了响声，钱岚这才回过神来，左顾右盼，却发现那个花滑的小女生正捂着眼睛，而四周的人群都朝向他们的方向，瞬间就懂了。
　　恼羞成怒的钱岚捶着程明的胸膛娇嗔道：“都怪学弟，今天丢人丢大发了。”
　　“明明是钱学姐主动的吧？”
　　“我不管，都怪你都怪你。”
　　路人也就看个乐子，见他们这对恩爱情侣出了溜冰场，自己该干啥干啥。
　　退掉租的护具，拿回行李和手机，激情过后，身子就有些乏了。
　　“感觉明天会肌肉酸痛。”
　　“活该，叫你平时不好好锻炼身体。”
　　“我经常锻炼啊，隔三差五就在床上练。”
　　“全锻炼那方面的能力去了，但学弟那方面确实厉害，你对付我跟何莲哪个都绰绰有余，加上小叶子才勉强打成平手。”
　　回去酒店的路上无聊又谈起钱岚的舍友孙蔓。
　　“其实她原本是黑发，现在金发是染的。”
　　“完全看不出来啊。”
　　“一般都看不出来吧，染发剂的质量好，她又经常去补染，配上她那双大眼睛，她小时候还因为头发问题被开过玩笑。所以才讨厌男人的，我以前不也染过发了吗？其实就是和她一起去做的。”钱岚的手指卷着头发说道。
　　“学姐现在倒是完全不染发了。”
　　“第一次是觉得很新鲜嘛，上了大学也确实想做些改变。再者能增进关系，一举多得，后面就是怕头秃嘛，确实感觉发量变少了点。”
　　“那她经常染发，以后岂不是……”
　　程明和钱岚都想到一块去了，不礼貌地笑出声来。
　　“学弟喜欢什么我就染什么颜色。”
　　“不需要染发，只要摸起来舒服就行，真想玩角色扮演，偶尔戴戴假发就行了。”程明把玩着钱岚的秀发说道。
　　“说起假发，小叶子的新造型怎么样？”
　　“那果然是钱学姐的主意。”
　　“是不是把学弟迷得神魂颠倒了？”
　　“露得太多反而不涩了。”
　　“诶，怎么这样，是小叶子不行，没发挥出那套服装的精髓，下一次我亲自上阵，学弟有没有想法把我的舍友的性取向修正？”
　　“怎么个修正法？”
　　“比如让她喜欢上你啊，以学弟的魅力，应该有这个可能性。”
　　“才不想呢，先不说我对她说了那种话，还抢走了学姐，她不把千刀万剐就不错了，还喜欢上我。就算她喜欢上我，也可能是假喜欢，到时候把学姐们给偷了怎么办？但我对她说了那种话，她会不会报复学姐啊。”
　　“应该不至于吧，虽然很难再做回正常朋友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遇到什么事情，我又不在学姐身边的话，你打这个电话，这是妮妮的妈妈，能帮上一点忙的。”
　　“说起来，学弟以后要怎么叫妮妮的妈妈啊？妈妈？”
　　“就嫂子吧……”程明摸着鼻子，心虚地说道，未来真正的困难或许不是商场上尔虞我诈的博弈，而是小小的家庭里。


第774章 宠物
　　程明和钱岚先回酒店洗了个澡，出汗量远比想象中的要多。
　　反正都要洗澡，那就顺便把身体弄得更脏。
　　钱岚站在花洒下淋浴，长发分成两束垂在左右肩头上，露出白皙圆润的后颈，几缕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肌肤上，背后的肩胛骨微微翘起，并拢在一起的双腿纤细而笔直，灯光旖旎，水雾朦胧，凝结肌肤上水珠倒映着灯光，熠熠发光。
　　程明从背后抱住钱岚，钱岚挣扎地扭着身子说道：“学弟，我们瞒着何莲偷偷做这种事情是不是不太好啊？还是等晚上三个人再一起做吧。”
　　别人都想着一个人的时候多偷吃点，到了钱岚这边则是反过来，只有一个人还不自在。
　　想来程明和钱岚很少一对一过，唯一的那次，也是跟何莲还有小叶子打过招呼后才去院子外的树下抓住夏天。
　　“可我今天晚上有别的任务要执行啊，不能陪学姐们了。”
　　妮妮这一周来只能和程明打电话，每晚的醋意和怨念是越来越浓，醋坛子都快翻了。
　　今晚怎么说都要去陪陪她，哄一哄她，顺便要把钱岚的状况和嫂子说一声，免得钱岚真找她求救时，嫂子一脸问号，最好是见一面聊聊。
　　程明办事从来都是多想一步，做好最坏的打算。身为重生者，重生越久，改变越多，不可预知的事情越多，更要缜密行事。
　　“那就留到明天再做。”
　　“可我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真是拿学弟没办法，那就做一回……”
　　钱岚嘴上说着不要，身体的反应却很老实，甚至愈发主动。
　　“学弟，真的从那里流出来了……”钱岚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说道。
　　“是啊，但这一幕可不能给她看到。”
　　洗过澡的两人去学校的实验室楼下等何莲结束课程。
　　何莲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在兜里，和同行的女同学聊着各自的成果和结论，看到程明和钱岚，女同学借此打趣了何莲一番，被何莲推开。
　　钱岚气呼呼鼓起脸颊。
　　“钱学姐这是吃醋了？”
　　“才没有，我跟何莲的牵绊才没这么脆弱呢，还被学弟强化过了。”
　　“不是说了你们不用等我吃饭吗？钱岚的舍友放弃了吗？”
　　“一开始还不想放弃，直到学弟说了……”钱岚觉得那话过于粗鄙，哪怕四下没有外人也不好当面说出口，贴在何莲的耳朵上复述了一遍。
　　“学弟怎么能这么和女孩子说话啊。”何莲没好气地说道。
　　“还不是她死缠烂打，没完没了都，亲嘴不信，我她估计也不信，还不如直接下一剂猛料。”
　　“但她和钱岚是舍友，就算没住在一起了，平时上课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吧？”
　　“放心吧，我已经想好后手了，但钱学姐也要注意点就是了。”
　　“没事的，我在班级和学院里的人缘可好了。虽然不是我刻意传播出去的，但大家背地里都传出了各种流言蜚语。甚至连她的前女友都跑出来说话了，我搬出去以后，其他两个舍友好像都计划和男朋友租在外面了。到时候她就变得孤家寡人了，有点可怜，但没办法。如果她只想和我做普通朋友就算了，我还是ok的，会支持她找到真爱和另一半。”
　　“钱岚的舍友长得应该还不错吧？学弟就没一点想法吗？”
　　“何学姐，不要把我当成那种人啊，我对待感情还是蛮认真的，不是一见钟情的，得日久生情那种才行。”
　　“日久生情啊，确实是这样呢。”钱岚坏笑道，明显是想歪了。
　　“何莲，对不起！”
　　钱岚突然跑到何莲的前头鞠了躬，脑袋直接撞上了何莲的小肚子。
　　“干嘛和我说对不起啊？”何莲揉着小肚子反问道。
　　“我下午在溜冰场那里和学弟亲了两次，在酒店里也做了……”
　　“为什么要跟我汇报这种事情啊？我又不是学弟的正牌女友，才不管这些烂账呢。”
　　“因为我偷跑了，变得不公平了，所以何莲也要和学弟做一样的事情了，现在就先接吻吧。”钱岚将何莲推搡进程明怀里，催促道，“亲吧，亲吧，快亲吧。”
　　“可是我还穿着这种衣服，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这是蛋白胨的味道。”
　　“我不介意的。”
　　“学弟该不会连这种衣服都喜欢吧？”何莲左右摇摆着白大褂说道。
　　“比起白大褂，我更喜欢护士装一点吧，但最喜欢的还是女仆装吧。”
　　“我就知道，所以学弟才会把水吧的制服设计成那样，何莲赶紧买护士装穿上，和学弟玩病人与护士的游戏。”
　　“要玩你玩去，我才不玩。”
　　何莲只是在程明的嘴唇上轻轻一啄，就算程明不在意，她自己还是非常在意的，女孩子总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喜欢的人。
　　“要不趁现在找个没人的教室或者角落来一发？我给你们把风，反正何莲平时都喜欢不穿，肯定很喜欢在公众场合做坏事。”
　　“都说了那次是误会啦。”
　　陪学姐们吃晚饭到一半，程明就得动身去妮妮家吃下一顿饭了，和嫂子说明天中午他的两个朋友会来这边吃顿饭，以他现在和妮妮家的关系，自然是直接通过，妮妮的大奶奶也想让家里热闹些。
　　反倒是两位学姐那边畏畏缩缩的，不敢来，有点心虚，程明好说歹说才答应下来。
　　“学弟不在，今晚就好好恶补一下英语吧，免得你学多少忘多少，和你的脏水一起流走了。”
　　“不要啊，我今天去溜冰了，很累的。”
　　“身体累而已，脑子不累吧？”
　　“这种被你逼着学习的日子，好像又回到了高三年啊，现在是大三，时间刚刚好。”
　　“你初三也是这个德性，但你那时候一点也不努力，结果我只能陪你一起去二中读书。”
　　两人的初中性格都大变了，何莲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更加发奋图强，钱岚则走出何莲的保护圈，主动去拓展社交。但与家里头的关系也是越变越差了。
　　“不去二中能遇见小叶子和学弟嘛，还不是要感谢我。”
　　“我没在夸你啦，别聊天了，快背单词，复习一下语法，我待会考你。”
　　程明这边，妮妮正坐在他的怀里和他讨论明天的事情。
　　“我同学明天要来我家玩和写作业，但小明不能走出这个房间被她们看到，你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
　　“没必要吧，我也可以陪她们一起玩。”
　　“不行，太危险了。”
　　“那我明天早上能早点起床离开家里不行吗？”
　　“也不行，我陪她们玩累了，要来小明这边补充能量的。”
　　“我是你养的宠物吗？”
　　“小明听起来就挺像宠物的啊，但小狗已经有露露了，小明就当猫咪好了，来喵一声？”
　　“你先喵一声，我来学你。”
　　“喵啊——”妮妮举起猫爪上下摆动，发出甜腻的叫声。
　　“乖乖。”程明绕着妮妮的下巴说道。
　　“小明，你占我便宜，我决定了，你来当马，快趴在床上，我要骑你。”


第775章 踩背
　　程明昨晚睡觉前还没啥感觉，第二天醒来身体多处肌肉酸痛，身体像是被鬼压床一样啊，重得他动弹不得，连翻身都困难。
　　程明睁眼一看，原来是妮妮骑在了他身上，双手揪着他胸前的被子，小脚丫子踢着他的侧腹，就差嘴里吁吁叫了，还真把他当马了，昨晚还没骑够吗？
　　他身上的肌肉酸痛除了溜冰和洗澡时的运动外，有一小部分就是妮妮给骑出来的。
　　虽然妮妮昨晚有点闹过头了，程明反骑在她身上才消停下来。
　　但程明也不敢真的把重量全压在她身上，生怕把她给坐坏了。
　　“你可算是醒了，快点起床吃饭，别拖太久了，不然我同学就要来了。”
　　“这么早的吗？”
　　程明现在完全不想起床，只想在床上赖着。但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总不能让保姆待会给他专门热饭热菜。
　　“小孩子就是这么早起床的。”妮妮双手叉腰得意地说道，“小明完全不行啊。”
　　“要上学的日子你能这么自觉就好了。”
　　“我不是天天来叫小明起床吗？”
　　“那我没住在这边的时候呢？嫂子昨晚都跟我说了，就我住在这边的时候很自觉，她都想留我多住几天了。”
　　“好呀好呀，小明想住多久都可以。”程明摸着妮妮的小脑袋说道，“妮妮，帮我踩踩背，捏捏肩吧。”
　　“给你踩背捏肩你就会多住几天吗？”
　　“多住一晚吧。”
　　“两晚。”
　　妮妮开始讨价还价。
　　“我以后还会再来打扰你的。”
　　程明捧起妮妮的脸蛋，左右搓着，他放在被窝里的大手暖呼呼的，妮妮的脸暴露在空气中，反而冰凉凉的。
　　妮妮眯起眼睛，露出舒服的表情。
　　“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程明翻过身子，在妮妮的胯下转了一圈，趴在床上。
　　妮妮站起身子，抬起白色丝袜包裹的小脚，像是牛奶雪糕一样，踩在了程明的后背上。
　　“哇啊啊……”
　　隔在两人中间的被子一滑，妮妮没站稳，直接砸在了程明身上，程明闷哼一声担心地回头问道：“妮妮你没事吧？没摔伤了吧？”
　　“没事没事，这被子好碍事啊。”
　　妮妮拉下被子褪到程明的腰际，张开双臂，再次摇摇晃晃地站在程明的后背上。
　　以前都是小黎和小怜帮程明踩背，现在换成妮妮，这算是某种传承吗？还是小学生，啊不，初中生的正确使用方法。
　　“妮妮，可以再用力一点。”
　　“哦哦，看招看招。”
　　妮妮拿着脚后跟使劲在程明的后背上打转。
　　“小明，舒服吧？”
　　“很舒服。”
　　僵硬的身体里积攒的疲劳一点点地化开。
　　“我待会要跟铃音铃钰说我帮小明踩背了，让她们嫉妒我，嘻嘻嘻。”
　　估计程明回南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被她们拉去踩背。
　　吃过早饭，大门处响起门钹清脆的清脆声音，轻叩三下，看来是很有礼貌的孩子。若是连续猛击，则视为对主人的不恭敬。
　　“小明快快快……在这边躲起来。”妮妮慌张地拉着程明跑向客房，关门之前再三叮嘱道，“在我叫你出来之前你绝对不能从房间里出来，知道了吗？”
　　“是是是。”
　　程明也想回床上躺会，睡个回笼觉，顺便再总结一下此行课上的心得体会，提炼出关键点转述给温舒雅和艾菲，还有工作上的各方面进展，想找事情做是怎么都忙不完的。
　　屋外时不时响起小女孩的清脆笑声和各种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听起来很欢乐，妮妮的声音非常有辨识度。
　　小孩子的特点就是干什么都喜欢扎堆。
　　妮妮比起初遇时的毛小孩，真是成长不少，就是某些地方成长太快了，让人招架不住。
　　但程明和陈孜艺这两个在小孩子面前做坏事的人要付很大责任。
　　孤家寡人的程明推开面向庭院的支摘窗，一眼就看到了一群围绕石桌而坐的小女孩，周末都穿着可爱的私服小裙子，每一个都是家里的小公主，出门前好好打扮了一番。
　　除了书本作业和文具，桌上还摆着蛋糕饼干等茶点和红茶，保姆坐在不远处织毛衣，大奶奶也坐在藤椅上晒太阳。
　　程明的目光和妮妮对上了，她脸色一沉，起身和同学说了句话，不紧不慢地走到程明跟前。
　　虽然程明下意识想把窗户关上，但他心虚什么啊。
　　妮妮压低声音质问道：“小明，你在干什么啊！我不是告诉你绝对绝对不能离开房间吗？”
　　“我没离开啊，就打开窗户透透气啊。”
　　“也不行，不能被她们看到。”
　　“被看到也没啥吧。”
　　妮妮的同学里就有那位上学路上遇到的。
　　“不行就是不行。”
　　妮妮帮程明关上窗户，继续和同学有说有笑。
　　程明继续熬到上午十点左右，有点想上厕所了啊，他又不能像钱岚那样找个塑料瓶解决。
　　索性直接推开门，泰然自若地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就在走廊里走动，不刻意去庭院里露面。
　　临近饭点，象征性地挽留妮妮的同学们吃饭，她们真要留下来也就添几双碗筷而已，一一谢绝，结伴离去。
　　程明总算重获是自由，能去庭院里四处走动，结果妮妮的嘴巴撅得老高了，又要亲亲才能消肿了吗？
　　拉着程明回房里，一脸幽怨地说道：“都被她们看到了，聊你都聊了好久了。”
　　“你们怎么说我的？”
　　“我说小明是我最最喜欢的姐夫，聊了你的好多优点，结果他们都不信你那么优秀。”
　　“不应该说我的缺点吗？”
　　“我怎么可能说我喜欢的人的缺点啊，那岂不是说明我很没有眼光吗？”
　　学姐们也差不多要到了，程明去门口等她们，免得学姐们不敢进门。
　　走进这条四合院的大街，钱岚开始打退堂鼓，抱着何莲的胳膊说道：“何莲，我们还是走吧，这里一看就不是我们可以随便进的地方啊，我们不会人间蒸发吧？”
　　“才不会啦，我们都答应学弟了。”何莲也有些心虚，但她的心虚更多是来自她们与学弟的不纯洁关系。
　　优秀的人走到哪里都受待见，而妮妮的大奶奶对优秀的女性更是欣赏。
　　学姐们自我介绍后，穆如馨问道：“小钱是央音的高材生？”
　　“不是高材生了，就普通的大学生啦。”钱岚慌张地摆着手说道。
　　钱学姐其实很优秀，只是上了大学后，确实有点摆了，得过且过，抱着能毕业就行的想法在混日子。但有出国留学这个目标后，稍微振作了点。
　　“那你有没有兴趣给妮妮当家庭老师，我们给妮妮找了好几个音乐老师了，什么乐器的都有。但她都不喜欢，气了好几个老师了，皮得不行，都快把大师给气坏了，老人家完全管不住她，我们也不是要她以后入音乐这行，只是想培养培养她的音乐细胞和气质，你和妮妮认识，妮妮也比较听你的话，怎么样？工资方面是业界一线水平。”
　　程明朝钱岚微微颔首，她硬着头皮说道：“不嫌弃我的话就试试吧。”
　　其实音乐家教这种活压根轮不到钱岚这种大学生，又不是辅导作业。
　　但这可是拉近钱岚与妮妮家关系的好机会。


第776章 一拍即合
　　以程明为中间人的联系纽带有些脆弱。
　　但以家庭教师的身份就直截了当多了。
　　不知道是嫂子早就猜到了程明邀请学姐们来做客的想法，还是真有给妮妮请家教的需求，亦或是两者都有，程明都不太敢和嫂子对视，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都被看穿了。
　　“妮妮会听烤红薯的大姐姐的话。”妮妮高举起小手，兴奋地说道，挑了挑眉，用小眼神和钱岚交流着。
　　“没大没小的，给我叫小钱老师。”
　　嫂子抡起手刀，敲了下妮妮的脑袋瓜子。
　　“小钱老师，这孩子以后就麻烦你了。”
　　“我会加油的。”钱岚握紧小拳头挥了挥。
　　唯一要担心的地方是这一大一小两个活宝凑在一起，相互影响会不会整出什么大活。
　　饭桌上又问了钱岚跟何莲一些问题和今后的打算，留学什么的都说了，这也是加分项，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吃完饭后，四人出门游玩，钱岚建议道：“要不我们去溜冰吧！”
　　“诶，今天还溜冰啊，我的肌肉现在还酸着呢。”
　　“学弟你行不行啊，锻炼就是要持之以恒啊，天天做，适当加量才有效果，何莲和妮妮昨天都没去成，今天补上。”
　　“哦哦，溜冰好呀，我可是溜冰高手呢。但我还没去过冰场里溜冰，都是等河跟湖面结冰之后，第一天抢着去溜的。不然后面几天冰面都坑坑洼洼的，不好溜，我去拿溜冰鞋。”
　　妮妮激动地拉着程明跑去她的闺房，所以为什么要带上他一起啊。
　　妮妮天天往程明的房里钻，程明倒是很少进她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少女的馨香。
　　墙壁上挂着铃音铃钰送她的自制劣质拼图，床头摆着小黎送她的鲨鱼玩偶，每去一次就会带回来一只，今后也会越攒越多吧。
　　妮妮钻进床底，就撅起一个小屁屁露在外头扭来扭去，程明情不自禁去拍了两下，手感还不错，挺柔软的，明明看起来小小的，瘦瘦的，没直接摸到硬骨头。
　　“我记得是放在这里，啊，小明！不许趁人之危。”
　　妮妮像炸毛的猫咪一样激动，结果一头撞到床板，发出痛苦的悲鸣。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揉揉。”
　　“该揉的地方不是那里吧。”
　　“我现在也摸不到你的头，先用这边的头代替一下。”
　　“小明你给我等着。”妮妮咬牙切齿地说道。
　　程明笑着收回手，坐在床沿边上，抓过鲨鱼枕在脑后当枕头，闭上眼睛，格外放松，都想直接睡个午觉了，就像是睡在自己的床上一样。
　　哦，程明好像已经快没自己的床了，好久没一个人睡觉了，虽然他也喜欢抱着女孩子睡觉。
　　“找到了。”
　　砰——
　　床板微微震动，多半是妮妮又撞到了。
　　吃痛的妮妮爬出床底，整个人灰头土脸的，拍了拍膝盖和手肘，头发上沾了蜘蛛网和毛茸茸的脏东西。
　　程明帮妮妮一一捡掉头发上的脏东西，再吹了吹，摸着她的头顶说道：“好像是没肿起来。”
　　“你还敢说，你以为是谁的错。”
　　妮妮低头冲向程明的肚子，程明顺势把她紧搂在怀里，像是精致的洋娃娃一样，抱起来很舒服，大概是在床底待了会，身上不再香喷喷的，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唔，太小了，勉强能塞进去，但感觉脚会很疼。”妮妮试了试旧的溜冰鞋说道。
　　“因为你长大了啊。”
　　“哼哼，小明终于承认我长大了吧，白忙活了，还是去那边买新的吧。”
　　妮妮把溜冰鞋扔回床底。
　　“作为补偿，小明要背我出去。”
　　妮妮搂着程明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程明托着妮妮的小屁屁，转到身后。
　　“小明你又摸到了，大变态。”妮妮红着小脸说道。
　　程明歪着头，无辜地说道。
　　“不是你让我背你的吗？”
　　快到门口的时候，妮妮又从程明敲着他的后背喊道：“快放我下来。”
　　似乎不想被学姐们看见自己孩子气的一面。
　　“钱学姐，我们也得回酒店那边拿下鞋子啊。”
　　“我早就带上了，很有先见之明吧？”钱岚拍着身后的背包说道。
　　“你是早就决定下午要去溜冰场玩了吧。”
　　“当然啊，我跟何莲之间一定要公平，我有的，她也得有。”
　　还是去那家世纪溜冰场，比较近，但昨天下午的人就相当多了，周末更是如此。
　　“还要溜冰吗？我可以看你们溜冰。”程明问道，他今天是不想动了。
　　妮妮悻悻然地说道：“不了，这么多人一点都不好玩。”
　　“可惜了，不能看到何莲出丑。”钱岚摊手摇头叹息道。
　　“敢情你是打着这种坏主意拉我过来溜冰的啊。”何莲戳着钱岚的太阳穴，没好气地笑道。
　　“因为最近都是我在出丑，你也得出几次丑才算公平啊。反正你的屁股那么多，摔几次也不会疼的。”
　　结果还是就近去了动物园，据说引进了新的动物，一些动物还生了小崽子。
　　看着围栏里舐犊情深的动物。
　　“小宝宝啊。”何莲低着头，下意识地揉着肚子说道。
　　钱岚拿手肘捅着何莲的侧腰说道：“哦豁，想要孩子了？你也到这个年纪了呢，让学弟帮你怀上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不过你要出国的话，现阶段不太方便呢。”
　　“你来生不就行了，反正你最近的学习态度完全不行，出国留学无望了。”
　　“诶……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完全想象不出我当母亲的画面，我的奶水也不足，我会好好学习的。”
　　程明被活力四射的妮妮拽着在园里跑来跑去，感觉没比溜冰轻松上多少，明天又是腰酸背痛的一天。
　　离开动物园时已是傍晚时分，在门口和学姐们挥手道别。
　　“烤红薯的大姐姐们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钱岚蹲下身子，轻捏着妮妮的脸蛋说道：“下次见面要叫我老师咯，妮妮有什么特别想学的乐器吗？”
　　“没有，能轻松蒙混过关那种就行了。”妮妮吐了吐小舌头舌头。
　　“我懂了，祝我们相处愉快。”
　　“愉快。”
　　达成共识的妮妮和钱岚击了个掌，感觉前途堪忧啊。
　　“钱学姐，你要好好教妮妮啊，不能太纵容她。”
　　“我会的啦，我教的是快乐音乐，说到纵容她，学弟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
　　待在燕京的最后一天，程明跟何林他们小聚一餐，再回酒店，学姐们正在床上等他。


第777章 后悔
　　“你快点穿上啊，学弟快回来了。”
　　“要穿你自己穿，我才不穿，打死我也不穿。”
　　“我穿就我穿，你待会可别后悔。”
　　程明刚进门就听到学姐们的争执声，好像还没发现他回来了。
　　程明站在门口等了会，直接出现的话，钱学姐会羞得不肯换衣服了。
　　耳边听着悉悉索索的换衣声还有钱岚的吹嘘。
　　“你看这布料、这做工，这创意，可是我的大成之作。”钱岚拨弄着长发，左右显摆地摇晃着身子，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我今天绝对能把学弟迷得神魂颠倒，给你机会不中用啊。”
　　“让我看看有多好看。”
　　程明走了出来。
　　“哇哦！学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无声无息的。”
　　被吓了一跳的钱岚抱住了何莲的脖子，回头望向程明。
　　钱岚头顶着有红十字标识的护士帽，身上穿着粉色的心型领过膝短裙，堪堪包裹住臀部，外衬一件白色的围裙，裙上也有红十字，白色的裤袜包裹着双腿，就是款式大小有点对不上，长袖把手都藏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么设计的。
　　粗略看起来有点像护士装和女仆装的结合体。
　　好像是前几天随口一提的吧，这行动力。
　　“学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还迎合了你的兴趣做了改造。”
　　“很惊喜，很意外，钱学姐从哪里搞得的护士装啊？”
　　一些高级的ktv里的公主或是特殊服务行业的人确实有这方面的需求，要玩角色扮演嘛。
　　这年头，高级服务行业里的女性质量都比较高。
　　因为门槛相对高，人数稀少，有神秘感。尤其是空姐这种，哪怕是列车员都不差的。所以就成为了许多人的幻想对象，在各种作品里担任主要位置。
　　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吧，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风光不再。
　　“有钱什么搞不到啊。”
　　“你要是在学习也能有这么积极就好了。”躺在床上的何莲吐槽道。
　　程明对此深表赞同。
　　何莲的肩膀上只剩下两条文胸带子，双手紧抓着被子，另一张床上散落着衣服裙子和黑色丝袜，看来是被钱岚强行扒掉。
　　“其实是我找戏剧团的同学问的，她们给我介绍了店，店家还提供改服装的服务，本来是给何莲准备的，为她量身改的，你看胸部这边垮垮的，我完全撑不起来，不能发挥出这件战斗服百分之百的战斗力。但何莲怎么都不穿，这也没有很暴露啊。”钱岚拉了拉松垮的衣襟说道。
　　“那你为什么只准备一套呢？还整天公平公平的。”
　　“这衣服不便宜啊，而且最小的型号我穿着都不合适，店家是什么意思啊，歧视胸部不大的人吗？何莲穿就行了，我偶尔来了兴趣再穿一穿，就像今天这样的。”
　　“咳咳。”钱岚下了床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说道，“何莲，医生来了，你是病人还不快趴好，准备给你打针治病了。”
　　“诶，为什么先给我打针啊，想被打针的人不是你吗？都穿上这么奇怪的衣服了。”
　　“因为我之前和学弟做了很多啊，现在该轮到你多做一点了。”
　　“我偷跑的比你多多了好嘛，你不在这边的时候，我天天和学弟睡在一起，吃饭也一起，上课也一起，我甚至翘了一堂课陪他。”
　　“还有这事？”
　　“那堂课不是很重要啦，老师上的也不认真，基本都是自学的，和学弟一起学习的效果也很好的。”
　　“那你和学弟做了吗？不对，是打针了吗？”
　　“学弟喝醉那个晚上打了，看到熟睡的学弟，一时没忍住就鬼迷心窍坐上去了。”
　　何莲像是自爆卡车一样说了一堆，脸颊上的红晕泛开来，耳根和脖子上都染上粉嫩嫩的桃红。
　　该说学姐们不愧是好朋友吗？
　　那天早上何莲说程明嘴臭的时候，程明就知道他被偷亲了，但没想到。
　　无地自容的何莲抓过被子蒙住头。
　　钱岚直接掀起床尾的被子，关键的下半身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何莲不安地乱踢着双腿，被程明抓住双腿压在床上，钱岚配合地趴在何莲的上半身，让她动弹不得。
　　“居然敢趁我喝醉的时候偷吃，坏学姐得好好惩罚一下。”
　　“对，就是要这样。”钱岚附和道。
　　程明拍着钱岚的臀部说道：“钱学姐最近都没好好学习，也得惩罚一下。”
　　程明同时惩罚两人完全不在话下。
　　“都是因为学弟，每次学完再做就一点知识都不剩了，一起被学弟榨走了。”
　　“还敢找借口，更要惩罚钱学姐了，给你注射一点爱学习基因。”
　　“真有那种东西吗？”钱岚一脸认真地问道。
　　“有啊，比如钱学姐不好好学习的话，我就不和你做了，只跟何学姐做，让你在一旁看着，打破公平，等你完成学习目标才给你奖励。”
　　“我觉得可以，要不现在就这么做吧，把钱岚绑起来。”
　　发丝凌乱的何莲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不要啊，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会疯掉的。”
　　最后也让何莲换上了这护士女仆装，效果拔群，被撑起的心形领里能看到雪白的沟壑，裙摆下若隐若现。
　　一夜无眠，钱岚甚至还弹吉他唱歌助兴，挥洒了汗水过后，何莲跟钱岚都依偎在程明怀里，枕着他的左右手臂。
　　双人房虽然可以弄脏一张床后睡另一张床，但睡三个人就有点挤了，紧挨着身子才行。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何莲问道：“钱岚已经睡着了？”
　　“嗯。”
　　“怎么每次都是她先睡啊？”
　　“钱学姐就是这种性格的人，有点缺根筋，没想那么多，累了就睡。”
　　“明明学弟明天就要走了，也不说一点话。”
　　“嗯，明天一早的飞机，这里离机场有点距离，得早点出发。但钱学姐已经用行动很好地表达了她的不舍。”
　　“一周的时间真快啊，天天都待在一起，天天都能见面，但是不够，还远远不够。”
　　何莲的指甲在程明的胸膛划来划去，“但我们不能任性地把你留在这里，那边还有小叶子，有更多的人在等你回去。”
　　“何学姐后悔了吗？爱上我这种人。”
　　“后悔啊，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后悔没有早点和你更进一步，明明高中的时候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时间。但高中的时候，你未必会喜欢上我们吧，你什么围绕着那么多可爱的女孩子，甚至现在也……”
　　“学弟，你老实和我说，你和我们做这种事情有没有在勉强自己，其实没那么喜欢我们，只是迫于形势才不得不……”
　　程明撞了下何莲的额头，堵住了她的嘴唇，狠狠地着。
　　直到呼吸困难的何莲抡起粉拳敲打程明的胸膛，他才松嘴。
　　“能被优秀又可爱的你们喜欢是我的福分，我怎么可能在勉强自己啊，我巴不得多做一点呢，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们继续吧。”
　　“没关系的，下次再给何学姐补上就行了。”


第778章 又一年
　　回程是一个人，稍有些寂寞，不过程明直接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回到魔都时已经是中午，还能赶得上下午的课，真不想去上课啊。但程明得陪温舒雅一起，就在教室里补觉吧。
　　才离开一周左右，平时也有在处理各项事务，没堆积啥事情，就是有几天没沉下心来做题了，又要被温舒雅唠叨两句。
　　年底的校预选赛先突围成功，明年年初的区域性比赛过后。如果他们还能和今年一样，与上交的代表队一参加总决赛的话。
　　可以考虑和他们搞搞合宿或学习会啥的，互相交流经验，程明去偷师一手。
　　就算这一届折戟了，最后连奖牌都没能拿到，他也能搞一个竞赛社团，算是继承他们的「遗志」。
　　明年程明会更忙，没时间和心思再扑在竞赛上，艾菲对竞赛的热情摆在这里，至少得给她找到新的队友，最终成绩姑且不论，过程和快乐也相当重要。
　　但现在肯定不行，大家还是明面上的竞争对手呢，在上交的竞赛班里也没有好兄弟。
　　程明这边没再出成绩的话，对方觉得有交流的必要才会同意合宿，不然谁理你啊。
　　静静退了院文艺部后，专心于创协里的工作，倒也没那么忙，创协里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又新加入了一批的新人，现在也逐渐能分担一些杂活，其中有几个潜力不错的好苗子。
　　不过舞还是会继续跳的，偶尔约上创协里的女生，比如秦琦和单凌她们一起去舞室跳舞或是做做瑜伽。
　　等待程明的依旧是忙碌且充实的生活，偶尔听一听郑竹的笑料，他隔三差五就解封后在论坛里骂一骂程明，然后下面一批回复跟帖赞同，一起说着程明的坏话。
　　“你们不会真的想骂我吧？借此机会出气。”
　　“怎么会呢，明神可是我们的偶像啊。”
　　“就是，我们一点都不羡慕有女人缘的明神呢。”
　　最近加强了高校之间的联系，各大高校里的创协在他们的帮助下相继成立。
　　小叶子和徐娟也算是正式走进大家的视野中，小叶子倒还好，就是徐娟有事没事就抱了上来，仗着自己表妹的身份有恃无恐。
　　偶尔再关注一下南明市的情况，各方正围剿正诚集团，趁着他资金被套牢的虚弱时期，其中出力最多，最后摘桃的人多半是换了代理人的丽星集团，别人喝点汤就差不多。
　　没办法，别人财大气粗，要钱有钱，上头也有关系，与正诚集团还有直接竞争关系，正诚这下半年来可谓是处处碰壁，没能抓住白初慧出事的空档期。
　　正诚集团目前正在收缩各项业务，不少没站稳的新业务都打了水漂，伸到其他城市的手都缩了回来，把全部都堵在了东城区的开发上。
　　若是能开辟出新商圈，吸引商户入驻，把住宅都卖出去，回本不在话下，说不定能借此迈上新的高度。
　　但程明作为入住的大头自然不会让他好过，好好地拖一拖他，把他拖垮，总不能只允许房地产商圈地不开发。
　　副作用就是会把丽星集团养得更肥。甚至是南明市里一个巨无霸的存在。
　　程明目前还与丽星集团无直接冲突，白初慧也不在了。
　　他也不想当南明市里排名第一的地头蛇，免得第一时间会被盯上，有个大块头挡在前面挺好的。
　　郑竹似乎是不知道家里啥状况，依旧过着惬意的大学生活，时不时骂骂程明，还换了个女友，号被封了就再买一个。
　　至于他买号的钱，经过内部的讨论决定，准备拿去做公益活动，大家现在也不稀罕这点臭钱了，甚至打算再添点钱。
　　之前和温师兄搞外挂的那批人被程明收纳进了网络公司里，第一个产品是快看视频，紧接着就推出了安全卫士，其实做的不好，bug多，体验差，很赶，主要是抢时间，必须先于360推出，同时喊出永久免费的口号，坚决执行免费策略，吸引用户，尤其是小白。
　　还没有杀毒功能，免得被收费的杀软公司当成眼中钉，主要功能就是删除流氓插件和系统垃圾，修复漏洞和装机必备，满足用户的基本功能。
　　结果360被吓了一跳，也跟着推出自己的产品，问题也不少，但家大业大，人手和高手多，调整也快。
　　不过等他们调整完，程明这边也走上了正轨，两家共同分割这块处女地，最后能守住多少装机量就是各凭本事了。
　　博客也做了，但反响平平，主要是给未来的微博做个引子。
　　之后再开发输入法和浏览器等等配套的全家桶，每个领域都分一杯羹也是不错的，在之后的手机领域才是主战场。
　　又是一年圣诞节，高校都开始习惯过圣诞，对平安夜也非常重视，在这一天举行苹果义卖会也是创协的传统活动了，今后也会一直举办下去。
　　至于卖剩下的苹果在创协里的单身男女牵牵线，让平日腼腆的男女互相送个苹果。
　　至于能否擦出火光就看缘分，只不过僧多肉少，都是抽签决定的，抽到男生也不奇怪。
　　至于熊韵、单凌以及秦琦这无主的三巨头是不敢放进蛋池里，由静静送给她们，程明陪同。
　　“怎么不是程明亲手送的？他怕了？”单凌戏谑地调侃道。
　　两人都当上部长后，程明不用再帮单凌输入打字，见面的机会少了，也没怎么喝她泡的茶，在学生会和创协的会议上见的面最多。
　　但也没怎么在私底下聊过，偶尔会突然袭击，拍下程明的肩膀说道：“别忘了一起夺取天下啊。”
　　“知道了，主公。”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总不能叫你主婆吧。”
　　“猪婆是吧？看我不踢死你，静静，快来管教一下你的男朋友。”
　　“是你自己听错的啊，这也能怪我。”
　　平安夜送温舒雅回福利院吃饭，福利院前身是教堂，所以平安夜过得比较容重。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创协目前的捐赠也都是捐给了福利院，未来也是会秉持着透明公开的原则搞公益，不会转交给吸血的十字会。
　　近期上映的电影有黄金甲，而泰坦尼克号也是经典的圣诞电影了，在魔都有了别墅，又或者说有了家，今年就没有去电影院的打算，就在家里过了，租点电影，搞点烧烤，再喝点酒。
　　唯一的遗憾是今年的圣诞节并没有下雪吧，今后几年恐怕也很难见到雪了，或许该换个地方过圣诞了，但这都得留到毕业之后再说。
　　元旦节后就是acm的校预选赛，程明一队轻轻松松拿到名额，艾菲有点太强了，程明反而觉得自己变成累赘，天才如果看到自己的努力成果被人学习之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或许会有很多想法，自暴自弃，怀疑自己。
　　但程明不是天才，内心还是一个大叔。啊，这边的身体也快变成大叔了，不再年轻，艾菲越厉害，程明越开心，能好好摸鱼了，直接躺进世界赛。
　　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程明都会带温舒雅去一趟米国，看一看假肢，这是他和温师兄讨论出来的结果。哪怕现阶段不适合装假肢，提前了解有个准备也是好的。


第779章 佳人在怀
　　周莉的新年给留学生送温暖计划在十二月份的时候提出来，她那边的方案是轻松通过，可见她在学生会里的人望和关系，经营得相当不错。
　　比起高中时代的她，也算是成长不少。
　　程明这边稍微遇到了一点阻力，是海外交流部的，老看程明不顺眼了，不出来阻扰是不可能的。
　　程明平时低调、安分守己，信息部的活大都很专业，他们外人一窍不通，不敢乱插嘴，免得被程明倒打一耙。
　　这次和留学生相关，本就是海外交流部的份内之事。
　　程明是觉得自己被踢出局也无所谓。但跟周莉不好交代，在会议上友好交流过后，程明作为方案和计划的提供者勉强保留了一席之地。
　　程明还得装出悔恨和不甘心的模样，捶着桌子叹气，让他们得意得意，其实有人分担压力，程明心里笑嘻都来不及。
　　原定德国的部分，现在也扩展到了整个西欧，其中英国占大头，留英的人还是不少，他们想忙就让他们忙去吧，其余国家都是零星的要求，程明和周莉负责的依旧是德国慕尼黑这块。
　　这群人吧，野心不小，实力也有，家境更是一个比一个好，都是商贾官宦子弟，就是年轻人，尤其是男生，想在女生面前装逼耍帅，说一些大话，做事容易出纰漏，程明还得在他们的方案里擦屁股，加点保护措施。
　　就比如否则弄丢了或是弄坏了礼物怎么办，怎么赔偿，什么东西不能送，限重多少，都是要写清楚的。
　　不然扯起皮来就是无穷无尽的，还有拿到货物后，要开箱确认，并让送货人签好协议，别好心办了坏事。
　　现在还没物流的专业，很多人没这个常识，而红十字会那些地方更是如此，把仓库管理得一塌糊涂，真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漏洞百出。
　　哪怕把货送到目标人的手上，也记得要拍照合影，一是作为这项活动的记录，二是免得事后扯起皮来，有个证据。
　　每一件礼物都要按国家地区整理好，分门别类，贴上标签，在仓库里锁好，按各自的时间和安排在这个寒假里送完。
　　程明的各种建议，海外交流部那群人嘴上虽然说程明乡下人，小心眼，屁事多，但事后还是按照他的要求照做。
　　学生要送的大部都是明信片或者信封之类的，最富的一点也就是一些小礼物，老师要送给孩子的东西就比较多了，书或者吃的都有，还有寄被子的。
　　不得不说是老父母啊，哪怕学识最高，本质都差不多，怕孩子冷着冻着。
　　最后被大家劝下了，真带不动那大棉被。
　　本来只是面向校内师生的，但不知道怎么校外人士也得知了，来问他们能不能寄送，当然是ok的。
　　校预选赛后就是万恶的考试周，停下学生会和创协的工作，送暖计划也停止收件，全身心投入到复习中。
　　专业课对程明来说轻轻松松，哪怕平时上课听一半也蛮余裕的。反倒是公共必修课很要命，不得不临时抱佛脚，再加上他请假多，课后作业以抄居多，平时分不会多给。
　　有些恶趣味的老师只要你考试及格了，平时分自然会给到平均线以上，不及格的话就抱歉了。
　　好在温舒雅平时上课就喜欢记板书，就是把有用没用的全给记下来了，找学霸同学划下所谓的重点和要点，再配上学长学姐们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复习资料，惊险过关应该是没啥问题。
　　在创协里的所有人都考完试后的当晚小聚了一下，给今年做个总结，发表一下讲话，也是惯例。
　　程明带上沈溪姐落在这边的行李，准备和静静直接去林叔叔和任阿姨在的林城，就不回南明了。
　　到时候和老爸老妈在半路上汇合一起去西川去外公外婆家过年。
　　小叶子和徐娟要在魔都留个两天，等学姐们一起回南明，周莉秦琦也打算和她们一起走。
　　秦琦这次回家倒是没啥阻抗，她手上好像打印了郑竹和他的女友亲热的照片，估计是想拿这个能堵一下母亲的嘴巴，过个好年，但愿如此。
　　主要是钱岚一直嚷嚷着要住一住别墅，燕京那处房子倒是快装修好了，钱岚隔三差五就跟程明汇报进度，估计年前会竣工，还得放一段时间晾一晾味道。
　　“别忘了做题，我每天都会监督你的，回来后就是区域赛，可没时间给你放松，真想把你关在我的小黑屋里做题。”
　　虽然不会被温舒雅，但程明得被沈溪姐关个几天估计。
　　“知道啦，没法做题的那几天，我也提前做几题交差的。”
　　“我要的是质量，不是量，虽然量也很重要。尤其是你这种懒鬼，题量比我和艾菲少了一倍，得分析和理解出题人的思路和目的，举一反三，这不是你说的吗？”
　　“是是是，那保持联络，保重身体，记住，要快乐，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不用说我也会的。”
　　程明和静静一起搭上飞往林城的飞机，春运临近，火车已经不好坐了。
　　静静靠在程明的肩膀上，看着地面上的建筑越来越小，云层越来越近。
　　“感觉小明你好累，一直东奔西走的，一刻不停歇。”
　　“都是我自找的，其实我也乐在其中，世界这么大，就是要到处走走。”
　　“厌倦我了？也是啊，毕竟天天见面，肯定不如远方的佳人好。”静静酸溜溜地说道。
　　“怎么可能啊。”程明揽过静静的肩头搂紧，蹭着她的脸蛋说道，“要不我现在表达一下我的爱意。”
　　“我开玩笑的啦。”静静伸手堵住程明落下的嘴唇，“这种事情等没人的地方再做。”
　　“我们都在一起多少年了还在意这个。”
　　“不是在意，是别给别人添麻烦，我在想我要是能多帮上你一点忙就好了。”
　　“现在就已经帮了我很多很多了，纵容我的任性和花心已经是最大的忙，大家在一起也没吵架什么的，平时创协里因为意见分歧而争论不休的时候，也是你出手的。”
　　“这种事情谁都做得到吧，换别人来也一样。”
　　“还真不行，就有种非你不可的感觉。”
　　“到那边后替我跟小艺问好。”
　　“不和我一起去吗？”
　　“还是不打扰你们了，这么久没和你见面了，她肯定想要二人世界的，同为喜欢你的女孩子，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可我这次也不是一个人去，还带了两个拖油瓶呢。”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免得你们放不开手脚。”静静俏皮一笑。
　　说对不起什么的，才是对不起静静，程明现在能做的是将她抱得更紧。
　　“小明好用力，但是我喜欢这种被你拥有的感觉。”
　　“你也被小叶子影响了？”
　　“或许吧……大概喜欢你的女孩子最后都会变成这样。”


第780章 有妻如此
　　“沈筱姐和沈溪姐都在这座城市里吧？”
　　“嗯，不过离城里还是有些距离的，离息烽县那边更近。”
　　“我看到好佳基的门店，看来她们真的在这边，这边的消费能力很低吧？卖得出去吗？”
　　透过车窗，静静看到了熟悉的招牌。
　　“适当把定价调低呗，消费能力是低了些。但消费欲望很高，都没见过，别的竞争对手都是在我们开了店之后模仿的，还有国内其他牌子的竞争者，在大城市都打不过国外正版，把发展重点放在二三线城市，以二级市场向三级市场渗透，培养消费者对品牌的认知度，再重返一级市场。”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想法，只不过好佳基总是走得快了一步。
　　“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压缩成本，不然就是纯亏本了。”
　　现在各地区每天所需的货物都是提前两三天订货，由西江总部统一发货，省去采购原材料环节有人浑水摸鱼以及质量不均的问题，但又随之暴露出更多的问题。
　　比如某些店经常断货，但同城的加盟店却积压着货物，超过保质期报废。
　　同门之间也互相视为竞争对手，交流过少，这部分问题倒是很早就解决了，真屯到过期，也是加盟店自己的损失占大头。
　　但运输成本一直居高不下，货车的空载率很高，白白浪费了，得好好利用起来。
　　运输队伍杂乱无章，司机无证上岗现象严重，发生一起运输事故都是直接的损失，还有司机谎报过路费为别的厂家跑单，已经在组建自家的物流公司，进行专业的培训，真正派上用场还需要一些时间。
　　从西江到林城的距离过远，目前在林城这块中西部地区再设一个货仓是最理想和划算，未来隔壁省份也能用得上。
　　但想法很好，一部分原料这边是没人做，比如汉堡胚，只能联合合作的原料供应商一起在中西部这边设厂，或许以后国内的同行迫于运输成本都要找他们进货。
　　程明的宗旨一直都是原材料这块要掺和，最终产品也要搞，免得哪一天被掐住脖子。
　　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要在这边设厂，腌料、冻货、纸巾和一次性手套等原料还是总部发货较为实惠，而且保质期较久。
　　落地之后，程明先给沈溪姐打电话知会一声。
　　“沈溪姐，我到林城了。”
　　“哦。”
　　沈溪姐冷漠地应了一声，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我大概明天过去找你们，沈筱姐呢？”
　　“你自己不会打电话给她吗？”
　　“呃，我这不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嘛。”
　　“她正在睡觉，昨天忙到很晚。”
　　林叔叔得知程明要过来，早早在家里等候，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模样。
　　“林叔叔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啊。”
　　“他这小半年来终于不用待在工地里风吹日晒的，改坐办公室了，终于不再黑得跟煤炭似的，这还是托了小明的福，你上次通宵搞的方案通过了。”
　　“通过了？”程明惊喜地说道，望向静静，她摇了摇头，也是刚刚得知这事。
　　“任阿姨太抬举我了，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就是抛砖引玉那块砖。”
　　“小明才是太谦虚了，我还不知道你林叔叔是块什么料。”
　　“在孩子们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林叔叔嗔怒地瞪了任阿姨一眼。
　　“是是是，静静，来帮我准备晚饭，让他们爷俩慢慢聊去。”
　　林叔叔几乎没给程明打过电话，聊工作上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上次算是开了先河。
　　反倒是唐叔叔那边是一点都不客气，好几次让老厂长打电话给程明，让他去家里聊天。
　　没办法，程明在他面前估计连底裤都被看光了，藏不住的。
　　“咳咳，大致方案是通过了，但很多地方变动不小，这是最终稿，你看看，虽然这份方案是不会再改了，但后续的实施上还有微调的空间，此事关系重大。”
　　其实这事有点吃力不讨好的，哪怕息烽温泉的改造真的成功了，大功劳是领导的，林叔叔虽然能沾点光，但要是失败了，锅肯定得由他来背。
　　但程明肯定不会让这个计划失败的。除非官员全是满嘴猪油的猪头，不然硬扶也能扶起来。
　　餐桌之上，任阿姨问道：“小明这一次要在林城待几天？”
　　程明这还真不好说，估计是要待到年前那几天吧，但他不可能天天待在静静家里。
　　“等到我老爸老妈过来吧，不过明天要去朋友那边待几天，估计我隔三差五就会回来蹭吃蹭喝。”
　　“把这里当做你自己家就行。”林叔叔一锤定音地说道。
　　“嗯。”
　　“小黎没跟你们一起来还真是不习惯，从小到大就看着你们三待在一起。”
　　“小黎还没放假，等她放假了，就和老爸老妈，还有晓晓和晓荧一起过来。”
　　“晓晓和晓荧那两个小丫头都长大了吧？我好久没见她们了，这一回可得好好抱一抱她们。”
　　“不知道晓晓愿不愿意出门啊，那孩子每次出门都很麻烦。”静静蹙起眉头，担忧地说道，第一次出远门就走得这么远。
　　“这一点静静完全可以放心，只要和她说，你在这边，她肯定第一个囔囔着要找静静。”
　　饭后，程明又被林叔叔拉着聊细节，谈到十点左右，任阿姨做了夜宵，林叔叔收拾了满是修改痕迹的档案，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真猴急，就是个工作狂，别管他，小明吃吧，你也别跟着他疯，累了就说，都老大不小了，还当自己是年轻人呢，整天熬夜，之前还病了一场。”
　　“能帮上林叔叔的忙我也很开心，等这阵子的事情忙完会清闲下来的。”
　　没成功之前都寝食难安吧，毕竟这是林叔叔第一次的豪赌，他此前怕牵连家人，只想过安稳小日子，当老实人却遭受无妄之灾，心性很难没有变化。
　　静静躺在程明的怀里。
　　“这一次是要让沈筱姐怀孕吧？”
　　“嗯，她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再拖下去也不合适。如果静静不同意的话，我们都可以再等等，或者让你先怀上。”
　　“我才不想当恶人呢，我虽然是小明名义上的女朋友，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排第一名，要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吧，我现在又不是那么想要孩子，感觉孩子会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啊，我现在也想帮小明更多的忙。”
　　“但以后该生还是要生的，毕竟我是小明的那个……老婆嘛，不生孩子没办法和黎阿姨和程叔叔交代。”
　　“而且你看啊，你让她们怀孕了，她们以后就忙着带小孩了，就没空跟我抢你了，我这想法是不是有点自私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吗？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福之一了。”
　　“只是之一吗？但彼此彼此，我已经完全没办法想象没有小明陪伴的生活了。”


第781章 重逢
　　“沈溪姐，还有多远啊？”
　　程明下了大巴车后，又搭了三轮车到城外郊区，走了十几分钟，从坑坑洼洼的水泥路走到满是小石子的土路，路上人烟渐稀，还不见沈溪姐说的标志建筑。
　　“快了快了，应该说马上就要到了，你看到那间很破的茅草屋了吗？”
　　“哦，看到了。”
　　“我正朝着你这边赶。”
　　还有一个俏丽的人影，沈溪姐还是熟悉的随意打扮，穿着黑色的臃肿羽绒服，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脚踩着帆布鞋。
　　“辛苦你了。”沈溪姐从程明的手中接过行李箱。
　　“怎么住在这么偏僻和简陋的地方，没安排员工宿舍吗？”
　　这里的员工并非是指店里的服务员，而是店长级别和分部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一起随队从西江那边过来的。
　　“有啊，但都给她们住了，我们和员工住在一起也不太好，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和神秘感。”
　　威严不足就难以服众。
　　“那也可以住酒店吧？”
　　“首先是非常不划算，住两晚都快等于一个月的房租了，我们要经常出差，跑东跑西的，有时候还得回西江一趟，不能每一次出门就收拾行李吧？这里离市中心是有点距离，但到息烽那边，还有别的县城是比较快的。反正我姐有车，到哪都差不了太多，最最重要的是住酒店里没有家的感觉。”
　　“沈溪姐不是想住高楼吗？”
　　“你觉得这里有高楼给我们住吗？”沈溪姐翻着白眼说道。
　　“说的也是。”
　　沈溪姐狐疑地问道：“你没乱动我的衣服裙子吧？”
　　“要我解释多少遍啊，我对那些没灵魂的布料没兴趣。”
　　“哼。”
　　呃，怎么好像否定得太过彻底也不乐意啊。
　　“就是这里了。”
　　在茅草屋后面有一处青砖墙围出来的宅院，茅草屋里传来鸡鸭的叫声，四下零星地分散着五六户人家，都是差不多的配置，围墙院子加一间养家畜顺便当厕所的茅草屋。
　　“就是这家了。”
　　木门上贴着发黄缺角的春联和门神画像，满是斑驳的岁月痕迹。
　　“有点像你们家以前的那扇门。”
　　虽然现在已经不在了，但也满是回忆。
　　“对吧对吧，我姐也是这么说的。”
　　程明推门而入。
　　老宅差不多是标准的南方建筑风格，木质结构，宅中的庭院呈梯形，正房处最宽，入口处最窄，有两层楼，二楼的天花板上还挂着玉米和辣椒啥的。
　　屋檐繁复、门窗雕花，看起来很精致，就是年代久远，也没打扫，满是灰尘和蜘蛛网。
　　“沈溪姐这是把整座宅子都租下来了？”
　　“没错，而且超级便宜，这么大的院子里就住着一个老奶奶和她的孙女，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在外地打工，逢年过节才有可能回来，女儿嫁到外面去也很多年没回来了。”
　　“真亏沈溪姐你能租到这种地方啊。”
　　“那老奶奶平时就去附近的菜市场卖菜。但她的耳朵不太好，我姐开车的时候差点撞到她了，你也知道我姐开车算慢的了，狂摁喇叭，那老奶奶也没反应，最后停下车，连那老奶奶的身子都没擦到，想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她又不愿意，想送她回家也不肯，又怕她半路上出点岔子，突然晕倒什么的，就跟着她一路到家。然后她就招呼我们进屋聊聊，我们当时正好在找租的地方，就这么敲定了，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话说回来，老奶奶的儿子们快回来了吧？马上要过年了，你们到时候要怎么办？”
　　“他们今年也不回来哦。”
　　“对了，你可别觊觎别人孙女哦，才小学六年级呢。”
　　“真是的，沈溪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还不是因为你就是这种人才让人担心。”沈溪姐掐着程明的脸蛋说道，“而且这边的女孩子嫁人都很早，没读书和留守儿童的女孩子更是如此，早早就有媒人在牵线搭桥了。”
　　程明跟着沈溪姐走进侧屋，把行李放下，拿出笔记本电脑。
　　“话说这里有网不？”
　　不然程明只能跟温舒雅打电话汇报进度了，沟通和处理公务的效率会大大下降。
　　“当然有啊，特地为你准备的小黑屋怎么可能没网呢，我们平常工作也要用到，特地花了一笔钱特地牵了线，装了电话机，我们还修了个厕所和浴室，装了热水器。不然住起来太不方便了，但就算花了这么多钱，住起来还是比酒店便宜。”
　　“还真准备关我啊。”
　　“那当然，我说到做到，还拜托老奶奶帮忙养了好几只小母鸡，就等你过来，炖了给你补补身子，一定要生出最健康，最有活力的小宝宝。”沈溪攥紧拳头用力挥了挥。
　　“但整天帮你关在这里也不现实，静静肯定陪你一起过来的，你这个男朋友不去陪陪她也说不过去，我和我姐心里也过意不去。但你可别把宝贵的东西全给她了，她现在又不生，留一大大大部分给我姐，知道了吗？”
　　“我听到车声了，我姐回来了，你快点躲起来。”
　　“可我的东西。”
　　“你别管啦，你人先躲起来就是。”
　　要躲哪里呢？
　　柜子，床底，还是床上？
　　最重要的是程明也想沈筱姐了，迫不及待想与她重逢。
　　程明索性不躲了，离开房间，朝着大门口走去。
　　“姐，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门外停着一辆皮卡，沈筱姐推开车门，牵着沈溪姐的手下车，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程明，朝他微微一笑。
　　“我不是叫你先躲着吗？”沈溪姐瞪着程明说道，“你怎么一点都不配合啊。”
　　“沈筱姐好像一点都不惊喜啊。”
　　“小溪打电话的时候刻意避开我，我就猜到了，再想想大学也差不多放假了，就是没想到你今天就过来了，还以为要再等几天。”
　　程明走近沈筱姐，将她揽入怀中抱紧，低头嗅着她的幽兰清香，感受着她的柔软娇躯，与她热烈接吻。
　　沈溪姐就牵着沈筱姐的手在一旁看着。
　　几乎是下意识的习惯，程明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了沈溪姐的肩头，她略微扭了扭身子，倒是没有剧烈反抗，可能是不想发脾气影响到沈筱姐的心情。


第782章 互相助攻
　　左拥右抱的坏习惯真不好啊，程明也没胆子硬把沈溪姐拽进怀里，就保持这个姿势享受着与沈筱姐久违的温存时光。
　　“真是的，差不多够了吧。”
　　沈筱姐捶着程明的胸膛，强行将他推开，抹了抹湿润的嘴唇，当着妹妹的面做亲密的事情，难免更加害羞。哪怕在妹妹面前做了更火的事情，但偷偷做和当面还是差很多的。
　　程明顺势松开了沈溪姐的肩头，捧起沈筱姐的脸颊左瞧右看，细细打量。
　　发丝稍有些凌乱，头发一股脑地束在脑后成单马尾，露出额头，有几缕发丝散落在外头，皮肤摸起来有些干燥，多半是冬天忘记保湿了。
　　穿着黑色的女式小西装和圆筒裙，看着就觉得就冷。
　　“别死盯着看啦，今天完全没打扮化妆，风尘仆仆的，就洗了把脸，都快被东风吹成傻子了。”沈筱娇嗔说道，伸手捂住了程明的眼睛，侧头瞥了妹妹一眼。
　　沈溪将双手负于身后，望着天空，心虚地吹着口哨，不敢与姐姐对视。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程明蹭着沈筱姐的额头说道，“总是把最脏最累的活交给你。”
　　“我哪有什么辛苦的，在大后方偷懒呢，这种开疆扩土、从零开始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好啦好啦，你们别站在这里聊天啦，快进屋吧。”沈溪推搡着两人的后背说道。
　　“话说沈筱姐在这边就开这种车吗？”
　　“别小看皮卡啊，走这边的破路可比轿车稳多了，一不小心磕了、碰了、撞了一点都不心疼，偶尔也能载载货啥的，明天给你开开。”
　　沈溪摁着程明和沈筱的肩头坐在侧屋卧室的方桌旁的长板凳上，一溜烟就跑了。
　　“我去烧水泡茶，你们慢慢聊啊。”
　　“真是的，这丫头。”沈筱姐扶额叹道。
　　程明和沈筱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又不是猴子，再加上天气冷，欲望难免大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些事情在电话和邮件里说不清楚，你还是直接看文件好了，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沈筱姐抱过一大叠文件夹放在程明跟前。
　　“年底很忙的吧？”
　　“可不是嘛，公司内部各种会议先不说，各种尾款要打多少也得斟酌一番，账不但要算清楚，还得算得好看，尽量不跟总部多要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同意业务拓展的，还有些人在南明市和西江待久了，没去一线大城市见过竞争对手的真正实力，有点坐井观天和狂妄自大了。毕竟我们的成功有点太简单了，就像是理所当然的。”
　　要是不简单，程明岂不是白重生了，在许多人看起来冲动大胆的决策，其实风险都很低，只要执行层面到位了。
　　“这方面就麻烦嫂子……穆如馨多走动走动了，除了你们，最了解一级市场的人就是她和巧云姐，今后分市场级别管理，不能让不懂行的人指手画脚，加强沟通交流，强化总部质检管控的职能。”
　　一些陪伴好佳基创业至今的老干部反而是保守倾向更严重。
　　若是这一次试水失败，他们更有理由反对了。
　　股权分红一方面能保证员工的忠诚和干劲。
　　但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虽然没到杯酒释兵权的地步，却需要不断地吸收新鲜血液来对冲，达成微妙的平衡。
　　他们不思进取，未来手里的股权稀释，就没多少话语权了。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这方面的工作只能慢慢来了，今年的目标就是让员工开开心心过年，也让合作方舒服和舒坦点，明年加强合作。”
　　沈筱姐点燃了屋里的炭火盆，打开小天窗通风透气，免得中毒。
　　温暖的火光打在程明身上。
　　“这边的冬天很冷吧？”
　　林城的春夏秋皆宜人，唯独冬天折磨。
　　“是啊，我的脚都快冻僵了，硬邦邦的，没知觉，和冰块差不多。”程明踢了踢腿说道。
　　沈筱姐弯腰帮程明脱了鞋子，胸部压在了程明的膝盖上，稍微恢复了点，感受到了柔软的触感。
　　“这样烤火能更暖和点。”
　　“这边的天气和南明那边差不多，都是湿冷，但犹有过之。俗话说什么来着，天无三日晴，很冷又不下雪，全是冻雨，山上倒是有积雪，银装素裹还蛮好看的，唯一好一点的地方就是林城的煤矿资源丰富，自给有余，可以奢侈地烧煤取暖。”
　　光是想想，沈筱姐就打了个寒颤，坐在程明身侧，脱了鞋一起烤火，把脚掌搭在程明的脚背上，歪着头，小鸟依人地靠在程明的胳膊上。
　　沈溪姐提着罐热水壶推门而入，沈筱立刻坐直了身子。要不是脱了鞋，来不及跑，估计早坐到对面去了。
　　给他们各泡了一杯红茶。
　　“你们随意哈，我去准备晚饭了，这种天气最适合吃火锅，等开饭的时候再叫你们，还有……老人家耳朵背，小孩子还没放学，她回来也不懂事。”
　　留下意义不明的话，沈溪又跑了，还顺便帮他们带上门。
　　沈筱姐又靠回程明的胳膊上，问道：“这一次真的要让我怀孕吗？”
　　“嗯，打算是这么打算的，但肯定得征求沈筱姐你的意见，这是我们两个人，啊不，三个人的事情，但我希望沈筱姐不要欺骗自己。”
　　“选我这种老女人真的好吗？”
　　“沈筱姐才不老啦。”
　　“和你的那群小女朋友比起来算老的了，我只要像平常那样做一做，我就很满足了。”
　　“真的吗？”
　　“真的！”沈筱姐笃定地应道。
　　“那沈溪姐那边怎么交代，就算你这一次没怀上，还有下次，这种事情拖太久也不好，毕竟……”
　　“我上了年纪对吧？”沈筱姐气呼呼地鼓起脸颊。
　　“嗯，但沈筱姐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年轻多了。虽然我妈那么大岁数还生下一对双胞胎，但还是很危险。”
　　“小溪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想法啊，先不说我的事情了，你和小溪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后续吧？”
　　“嗯。”
　　“小溪肯定在顾忌我的感受，真是的，你都花心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程明竟然无法反驳。
　　“就趁这一次把小溪办了吧，她也不能再拖了。”沈筱姐目光熠熠地说道。
　　“诶……要怎么办啊？”
　　程明完全想象不出画面。
　　沈溪姐的性子太烈，又钻牛角尖，想占她便宜就只能趁着她生病虚弱的时候。
　　但太过于趁人之危，程明不喜欢，哪怕是相互喜欢，这么搞也不妥。
　　“交给我就行了，你乖乖等着吧。”沈筱姐拍着胸脯肉说道。


第783章 暖机
　　“姐，丫丫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系着围裙的沈溪姐推开门，吸了吸鼻子，只闻到煤味，再看到程明和姐姐衣服都穿着衣服，没在床上，大失所望，都想过去揪着程明的耳朵质问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该不会是年纪轻轻放纵过度，身体不行了吧？还是嫌弃我姐？
　　“我们这就来。”
　　沈筱姐这才脱了西装和裙子，换上舒适保暖的加绒运动服裤，把拉链拉到脖子下方，宽松的外套没能让浑圆饱满的胸部缩水多少。
　　“我穿的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在家里，在我面前，就是越随便越好。”
　　程明牵着沈筱姐走出侧屋，看着对面的屋子开着灯，火光摇曳，屋顶上冒出氤氲青烟。
　　穿着红色棉袄的小女孩似乎有点怕生，一见到程明这个陌生人就直接躲在了沈溪姐的背后，探出个小脑袋偷瞄着程明，这小女孩应该就是丫丫了吧。
　　有了妮妮和铃音铃钰的前车之鉴，程明是不敢主动招惹小女孩了。但对于白璐，程明可是要狠狠地惹她生气。
　　虽然程明原本是打算去西川过完年后，去燕京接完妮妮就直接去魔都的。
　　但不回南明一趟果然不行，要不带着妮妮和铃音铃钰见面，再和班长汇合，出发去魔都，完美。
　　而房东的老奶奶正坐在小板凳上剥着大白菜。
　　程明朝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沈溪姐应该和她介绍过自己了，说他是弟弟，或者姐夫，大概是前者，真想听沈溪姐和白璐喊姐夫啊，现在就小叶子的小表妹这么喊。
　　但来的太过简单也没有意义，程明就喜欢有点挑战性的，就跟玩游戏一样。
　　“这是炉子？”
　　程明看着麻将桌一样的炉子问道，中间是炉火，上面架着铝锅，四周摆着五六道菜和一叠辣酱，后面接着根又粗又长的烟管到天花板上。
　　“对呀，这叫回风炉，第一次见吧？是林城特有的炉子，不但能煮饭，还能烤火取暖，点燃一次炉子可以烧好多天。”沈溪一脸得意地说道。
　　西江那边的煤炉基本就是加个热水箱，倒是没想到还能这么高，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西江的冬天没冷到这个地步吧。
　　五人围桌而坐，沈筱姐依旧伴在程明身侧。
　　程明不敢把手放到桌上，心有余悸地问道：“这不会把手脚烫伤吧？”
　　“桌上没事，垫了好几层，脚的话就搭在下面的架子上，别碰到炉子上，穿着鞋倒也还好，就是烟管千万千万别碰。”
　　沈溪姐伸出手掌强调道，“不然让你的手变成红烧猪蹄，据说这边的冬天每年都有小孩子不小心被烫伤送医的。”
　　“安全性有待提高啊，温暖果然是有代价的啊。”
　　沈溪姐掀开盖子，随着一阵热腾腾的白雾，麻辣的香味瞬间弥漫这个房间，让人味蕾发痒。
　　“在林城住了小半年，就感觉没加辣椒的菜都不是菜了。”沈筱姐往程明的碗里夹着牛肉说道。
　　不断往锅里加料，边煮边吃，越煮越香，再喝一点小酒，身暖饱腹都不愿离开这火炉子，就在这边聊着天，沈溪姐陪着丫丫在玩翻花绳。
　　休息得差不多了，沈筱姐起身去洗澡，头发和衣服上也难免沾了火锅味和煤味。
　　沈筱姐前脚刚走，沈溪姐把花绳套在丫丫的小手上，朝着程明走来，揪着程明的衣领朝屋外拽去。
　　“就不能在这里说吗？”
　　“不能！”
　　程明只能看着火炉离自己越来越远。
　　回到冰冷漆黑的侧屋里头，沈溪姐打开灯，程明立刻去把只剩火星的炭火盆加炭点燃，搓着手烤火。
　　“程明，你怎么答应我的？怎么大半天了都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沈溪姐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质问道。
　　“呃……我们又不是猴子，需要酝酿一下，水到渠成才好。”
　　“你们以前不是有时间，有机会就做了个昏天黑地吗？在床上，在浴室，在车上，只要有时间，都不管我在不在一边。”
　　“我那时候还很年轻嘛。”
　　程明也是第一次开后宫，没啥经验，满脑子就想着肉债肉偿，对于愧疚越多的愈是如此。
　　“说的你现在不年轻似的，虽然你一直都很早熟……你该不会哪方面不行了吧？”
　　“怎么可能啊！”
　　“怎么就没可能了，瞧你以前那德行，和现在判若两人。”
　　这是什么判断标准啊，他在沈溪姐眼里的印象这么差吗？
　　好吧，确实是没干啥好事。
　　“所以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就趁早去看医生吧，别觉得丢人，在治好之前，我会帮你保密的。”
　　“我真的没问题啦。”程明欲哭无泪地说道。
　　“我不信。”沈溪姐咬着牙，伸手碰了下程明的裤子说道，“现在不就没反应。”
　　“一直有反应才是真的有问题吧。”
　　“你现在立刻让它有反应给我看。”
　　“别强人所难啊，再加上这天寒地冻的。”
　　“需要外部的刺激是吗？”
　　“嗯，差不多就是那样，等到办正事的时候，我不会让沈溪姐失望的。”
　　“还是不放心，我得亲眼看到它站起来，别以为我不懂怎么做。”
　　沈溪姐在程明面前蹲下身子，扒下他的棉裤和秋裤，冰冷的小手直接就摸了上来，冷得程明缩起脖子。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我手很冰，呼呼哈……”
　　沈溪姐在手上吹着热气，搓热之后再捂住程明的身子，这一回好多了，也可能是程明习惯了。
　　“沈溪姐，现在证明我是正常人了，可以收手了吧？”
　　毕竟沈溪姐经验匮乏，毫无技巧可言，手法生涩，程明的经验又过于丰富，很难说得上享受。
　　“不行，我一停手，你一提上裤子，马上就没想法了，还怎么和我姐生小孩，等到我姐洗完澡，你正好憋坏了，难受得不行，像饿狼一样扑向我姐。”
　　沈溪姐的点子好到自己都忍不住点头称赞。
　　这叫什么，暖机吗？
　　“话说你可真没用，随便碰两下就有反应了，随便哪个女人来你都会有反应吧？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小涩鬼。”
　　你到底想咋样啊！
　　“身体有反应这个没办法，不管心里有多不情愿，身体总是诚实的。”
　　“那你现在很不乐意咯。”
　　“我可没那么多说，不如说我非常乐意，还很开心。”程明拨撩着沈溪姐的刘海说道。
　　炭火烧得正旺、热气四溢，沈溪姐白皙洁净的脸颊映着火光，脸蛋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单纯的火光。
　　“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又变成毛毛虫了，还越来越小了。”
　　“有没有可能是沈溪姐你的问题？只用手的话不行，或者说不够。”
　　“那……得要用嘴之类的地方吗？”
　　“沈溪姐连这都知道吗？”
　　“别把我当笨蛋啊，我又不是懵懂的小学生。”
　　“你可别把宝贵的东西给我，那是留给我姐的。”
　　“放心吧，我的意志力很坚定的。”
　　“呸呸呸，又脏又臭。”
　　“沈溪姐，你没必要勉强自己的。”
　　“你在看不起我吗？我又没说我嫌弃或者讨厌什么的，这么脏肯定得先清理干净啊，搞不好会得病的吧？”
　　“嗯，所以我平常都做好了安全措施。”
　　各种意义上的安全第一。
　　“这一次不许戴，全程都不许戴，知道了吗？”
　　“我想戴也没有啊。”
　　都放在静静那边了。
　　但沈溪姐毕竟没经验，会犯很多新手的错误，比如刮到牙齿，吃太多，不会用舌头，得程明慢慢教导。
　　程明低头看着一本正经的沈溪姐，抱着她的后脑勺说道：“沈溪姐你真可爱。”
　　青涩笨拙也有别样的乐趣。
　　程明在想他借着暖机的名义，是不是就可以把傻乎乎的小姨子骗到床上，完成沈筱姐交代他的任务。
　　沈溪姐朝程明翻了个白眼，故意用牙齿咬住了程明。
　　虽然知道沈溪姐不会真的咬下去，毕竟她还要程明传宗接代呢，但后脊难免发凉。
　　“你夸我也没用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因为你说这种话感到开心，拿去哄你的小女友吧？”
　　嘴上说着不高兴，沈溪姐的嘴角却微微扬起，咬得更加卖力了。
　　时间久了，沈溪姐蹲累了，腿麻蹲不住，就改跪坐在地上。
　　“沈溪姐，要不你歇会吧？待会再继续也行。”
　　“不行，我都坚持这么久了，还是说你已经忍不住了？”
　　“确实有点。”
　　“给我忍住，忍到我姐洗完澡。”
　　程明这边已经开始看刚才没看完的文件了，来分散注意力了，好在沈溪姐的嘴巴也累了，下巴酸得不行，只是含着，舌头在口腔里一阵乱搅。
　　这种老宅子的木门，一推一拉都会发出很大的咯吱声。
　　沈溪姐立马就察觉到门口的动静，算算时间，沈筱姐差不多也该洗完澡了。
　　沈溪姐站起身子，结果一个没站稳，倒在了程明身上，被程明抱在怀里。
　　沈溪姐挣脱了程明的怀抱，一瘸一拐地朝着门口走去，和沈筱姐擦肩而过。
　　“姐，我先回丫丫那边去了。”
　　“你们这是……难道我打扰到你们了？”沈筱姐一眼就看到了门户打开的程明。
　　“沈溪姐在帮我暖机。”
　　“暖机？”
　　“就是……”程明简单地解释了一番，张开双臂说道，“沈筱姐要不趁热打铁？别让沈溪姐的努力白费。”
　　“我才刚洗完澡呢。”
　　沈筱姐坐进程明怀里，身上飘来洗发水的暖香。
　　“洗澡不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吗？让我看到最美丽的沈筱姐。”
　　程明捧起沈筱姐的脸颊，吻了上去。


第784章 大被同眠计划
　　沈筱姐刚洗过热水澡，身子有些发热，脸上抹着红晕，肩头上披着擦湿头发的毛巾。
　　“我先帮你把头发吹干吧。”
　　“好啊，一般都是小溪帮我吹的头发。”
　　沈筱姐转过身子，背对着程明。
　　“沈筱姐，别急着坐下。”
　　沈筱姐就穿着高领羊毛衫和棉裤，程明轻松将棉裤褪到臀部以下。
　　“你不是要帮我吹头发吗？这是在干什么？”
　　“这也是暖机啊，免得沈溪姐的辛苦白费。”程明搂着沈筱姐的腰肢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个姿势不太方便吹头发吧？不是不想做。”
　　“办法总比困难多，放心吧。”
　　沈筱姐主动地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没她配合的话，程明可不能这么轻易地彻底暖机。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反正我就是个松弛的老女人。”沈筱姐幽怨地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的意思是沈筱姐也想做了，沈筱姐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女生。”
　　肥沃的良田多日未耕，哪怕十分动情，水源充足，不翻翻土，还是觉得生硬难啃。
　　“是啊，从下午下车和你见面的时候就想了，你那么正经，还以为你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
　　“怎么可能啊，我只是稍微反思了一下以前的行为，感觉每次都是在迷恋沈筱姐的身体，激情过剩，温情不足。”
　　“现在就不迷恋了吗？”
　　“更迷恋了。”
　　程明取下沈筱姐肩头上的湿毛巾扔到桌上，把背后的秀发全部束在手心上，抓到前胸，露出白玉般的后颈，嘴唇抵在颈椎的隆椎上，让沈筱姐不禁后仰着头，后脑勺挨在程明的额头上。
　　“快点帮我吹头发啦，你待会想亲哪里都可以。”
　　“是是是。”程明拿起吹风机说道，“沈筱姐弯下腰。”
　　老规矩，吹到半干的程度。
　　“沈筱姐，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拿暖机当借口，沈溪姐不帮我暖机的话，我就没办法和你生小宝宝这样。”
　　程明压低声音说道，免得沈溪姐在门外偷听，毕竟她是个偷听惯犯了。
　　要是被沈溪姐偷听到了，会乖乖配合吗？
　　小姨子好像都有这癖好，或许是程明的问题，白璐不知道上次停电的时候有偷听到一点不。
　　“唔，可以是可以，但搞得我没办法让你兴奋一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沈筱姐努着嘴说道。
　　“也是。”
　　刚才是程明被迫暖机，主动去胁迫沈溪姐的味道就不一样了，偶尔当做调节生活情趣的手段是可以。
　　但第一次还是能希望特别和珍重一下。
　　她都愿意给程明做这种事情了，再讨论喜欢和不喜欢的意义不大，就是要如何把沈溪姐拉下水，变成同犯，丢掉世俗的常识和规矩，彻底疯狂。
　　首先要让正常人变得不正常才行，就比如学姐们，不然一切都无从说起。
　　“那沈筱姐的方案是啥？”
　　“可能也没比你那个方案好到哪里去，就是我不会那么难受，在这边肯定是做不成的，得去温泉那边。”
　　“息烽温泉绝对不能去。”
　　很大概率会遇到熟人，要是碰到林叔叔，程明就呜乎完蛋了。
　　冬天正是温泉的旺季，息烽要升级改造也不可能挑在这种时间点关门，这无疑是把顾客往别家的温泉上推，现阶段只是小规模的翻新改造，等到明年入夏才会进行部分区域的关门升级，不会彻底关门。
　　预计要花上三到四年完成彻头彻尾的升级，是一项大工程，这么做对资金的压力也比较小，有一小部分的盈利可以投回到改造上。
　　“好在林城是温泉大省，要找一家别的温泉还是相当简单的，说不定比息烽那边的服务和环境都要更好，尤其是近一两年的新温泉。”
　　“将错就错，简单来说就是你把小溪当成我就行了。到时候我硬拉着小溪一起睡，在这边的话，她肯定不肯和我一起睡的，闹出太大的动静也不好，不能影响到房东的老奶奶和丫丫，你再偷偷爬到床上，对着小溪喊我的名字。”
　　“这么做真的可以吗？你们又不是双胞胎，马上就露馅了吧？沈溪姐也会剧烈反抗的。”
　　“你假装喝醉，或者真醉都可以，反正你睡相那么差，真在睡觉的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是不可能。”
　　程明不觉得睡着的自己能找到洞口。
　　“小溪她肯定怕吵醒我，不想被我看到她和你好上，不会发出很大的声响的，真不行，我就抓住她，霸王硬上弓。”
　　“唔……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沈筱姐的方案也有很多问题。
　　“你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以提出来。”
　　目前是没有，沈溪姐的性子就是这么麻烦啊，倒不如说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谈起小溪的时候，你好像变大了，男人都是这样吗？”
　　“不是沈筱姐你主动提起的吗？我们到床上去吧。”
　　程明在沈筱姐耳边吹着热气，站起身子，亦步亦趋地朝着床上走去。
　　“有了，有了，终于……”沈溪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叹道，这两个人也太让人操心了。
　　沈溪在屋外吹着冷风，冷得缩成一团，直打哆嗦。尤其是她的裤子里有些湿了，冷了之后就快要结冰一样。
　　一开始啥动静都没有，心急得都想直接撞门而入了。
　　老娘都暖机了那么久，这不成就说不过去了吧，然后才听到电吹风的声响。直到现在，听到了姐姐那熟悉的压抑叫声。
　　“我也去洗个澡吧，这样子的话，姐姐就能得到幸福了吧。但只做一次还不够吧，得多做几次怀上的概率才更大，也就是说……”
　　沈溪的手指划过嘴唇，嘴里的酸麻感和异物感还没消散。
　　“看来要多做几次事前准备才行，有了经验后，我下一次能做的更好吧。”沈溪用力挥了挥拳头说道。
　　如果能知道沈溪现在的想法，或许程明和沈筱都能省事不少。
　　沈筱姐正值非常想要的年纪，小半年未逢甘露，异常痴狂和主动。
　　好在程明这边也是备战已久，精力充足。
　　入冬以来，大家的欲望都有所消减，主要是不能随时随地直接脱了战斗。
　　尤其是平常最主动却又最怕冷的徐娟。
　　反倒是小叶子不畏严寒，程明倒是真怕她冻伤了。
　　圣诞节过后又是学校选拔赛和期末考试，忙得不可开交，往往都是浅尝而止、点到为止。
　　欢愉过后，沈筱姐枕着程明的手臂，像小女生一样在她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说着日常的零碎琐事和糗事，搬到这边后发生的事情，与沈溪姐的点点滴滴。
　　两人分离太久，有太多太多可以聊的事情了。
　　平常在电话和邮件里说的都是工作和要事，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但生活里真正有趣的却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大学生活啊，如果我能和你在同一个学校里学习和生活，或许会很有趣吧，比如你那个什么熊学姐。”
　　沈筱姐吃醋地掐着程明腰间的软肉。
　　“沈筱姐放一百个心吧，她的胸没你大，打不过你的，我和她真的没什么的，就是合作伙伴和朋友吧。”
　　“真的？”
　　沈筱姐起身把沉甸甸的胸部压了上来，文胸肩带从肩膀上滑落到手臂，伸手拉了回来。
　　“呃，目测来看是这样的，毕竟我没办法直接比较，但我的身体是最诚实的。”
　　沈筱姐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成熟韵味有多么让人冲动。
　　程明身边大都是一些乳臭未干的小女孩，静静跟何莲算是里头最成熟稳重的吧。
　　但没有沈筱姐这种自然而然的气质。
　　小黎和小怜的内心姑且算是大姐姐了，可外表嘛，包括未来都不会有太大的成长。
　　小的虽然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但大的也不能少，要两手抓。
　　程明的手机突然响起，手臂横在沈筱姐的身上，拿过床头的手机缩回被窝里，摁下接听键。
　　“小明，我该不会打扰到你们了吧？”
　　“唔，打扰了又没打扰，但你可是我的女朋友，怎么都不能用打扰这个词，应该说我被你抓到了。”
　　“我放你出门祸害别的女孩子，还抓你，我岂不是贼喊捉贼了，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不提醒一下你们不好，天气这么凉，做的时候保暖措施一定要做好，你们那儿有空调吗？”
　　“没有，但是有火炭盆。”
　　“总之，衣服和裤子啥的别脱太多，能待在被窝里就待在被窝里吧，别感冒着凉了，冬天要是生病好得很慢不说，你还得去那么多地方，总不能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吧？还把感冒传染给她们，互相传染来传染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当着女朋友的面在外面乱搞就算了，还要被关心身体，更怪了。
　　“了解，要和沈筱姐聊下天吗？”
　　“要，快把手机给她，谁想听你的声音啊，我都听腻了。”
　　程明用眼神询问了下沈筱姐的意见，她点了点头，接过手机。
　　沈筱姐肉眼可见的紧张，没有平日里的游刃有余，她对静静一直心中有愧。
　　静静则是相当尊敬沈筱姐和沈溪姐的，她一直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女孩子的挑战。
　　哪怕其他女孩并没有挑战她的意思。但她会拿自己去比较，不如小艺的地方，不如沈筱姐的地方。
　　想要变得更好、更优秀、更配得上他，帮上他更多的忙。
　　两人一开始相当地拘谨和问候，甚至都聊到了林城的天气上，真是没话题了。
　　免得两人尴尬，程明插话问道：“沈筱姐打算什么时候回南明市啊？还是说今年不打算回家过年了？”
　　“打算年后再回去吧，我家倒是不那么注重除夕夜，我爸妈以前年假都不放，还在加班赚钱，唉……”
　　“我记得林叔叔今年打算回去吧？去年还是我们代替他们走的亲戚。”
　　“是啊，我爸妈去年没回去，被批斗得可惨了，今年怎么说都得回去一趟，正好忙完这一阵子，领导有批假给我爸，沈筱姐要是想回去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虽然大城市返回乡下的火车票一票难求，但从乡下地方回大城市的车票还是有的，我爸现在也没那么死脑筋了，去找隔壁部门要几张卧票不难的。”
　　沈筱姐又朝程明投来询问的眼神。
　　“安心啦，静静他们家都不认识你的。”
　　程明的老爸老妈对沈筱姐应该还是印象深刻。
　　但过去这么久，真见面也没啥吧，就是和儿子关系如此密切，估计从各个方面来说都难以接受。
　　“那就麻烦你们了。”
　　好佳基以及其他业务做到现在，人脉积攒了不少，真想买到票，无非是多打几个电话，或是多花点钱。
　　在林城这边的业务起步也是有西江那边的人联系林城的熟人牵头，没去走林叔叔那条线。
　　倒不是不想把业绩给他，而是他忙不过来，职能也不是负责工商这块的，手伸得太长未必是好事，最后就是林叔叔的性子不够油滑老练，现在只是稍有改变，升迁太快未必是好事，很容易扯到蛋，多历练沉淀。反正都这个年纪了，未来也不是要爬多高，能造福一方百姓就行。
　　这里就承了静静的好意。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希望明年抱到沈筱姐的小宝宝，给我的将来打打底、探探路，好让我少走点弯路，晚安啦。”
　　说着俏皮话，静静挂断了电话。
　　“怎么连静静都知道了？”
　　“静静当然知道啊，倒不如说这种事情我肯定要汇报给静静，她同意了才行，她不同意我就会想办法说服或者睡服她。虽然结果不会变，就是过程会曲折一些。”
　　从静静表白时误解了程明说的话，闹了个乌龙，大概就走上了不归路吧。
　　再到后来小艺入场，给足了静静压力和危机感，甚至逼得静静主动上了他。
　　“你这个害人精，到底还要祸害多少女孩子啊，权势也好，财富也罢，不能让所有女孩子倾心和真心以对，倒是你的温柔和体贴，才会让你的花心得逞，将女孩子的心牵住绊住。”
　　“沈筱姐不是还让我去祸害沈溪姐吗？”
　　“你自己就不想祸害了吗？倒不如说你早祸害了她，她现在除了嫁给你还能怎么办？你要对我们姐妹负起责任来。”
　　“沈溪姐今晚不和我们睡一起吗？”
　　像是在师大外的租屋那般，程明被挤在中间。虽然夏天的时候很热，但现在的天气最适合三个人一起睡了，特暖和。
　　“她平常都和我一起睡的，虽然隔壁屋是自己的房间，但她自己都没睡过，都变成杂货间，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但等你和她变得更加亲密后，我们把话说清楚，又能睡在一起了。”
　　程明这下有非上不可的理由了，为了大被同眠，为了冬日的温暖被窝计划。


第785章 约会滋味
　　“好冷啊。”
　　沈溪在被窝里缩成一团，牙齿打着寒颤，不停地抖着身子，好久没一个人睡了，还忘记把这床被子拿去晒了。
　　真是失策，但最近想晒也没太阳。
　　丫丫和奶奶一起睡，沈溪也不好去打扰。再者，与她们的关系虽然还算不错，但远远没到可以同床睡的程度。
　　不会打扰到姐姐的好事，但这么久都没声响了，应该是完事了吧？
　　程明真是没用啊，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炭火的火光越来越小，沈溪身冷心更冷。
　　不管了，反正以前睡在一起，他们都照做不误的，完全不管她在不在，也许她在场的时候，他们还做得更起劲呢，有那个什么背德感来着。
　　一定是这样，谁让程明是个变态小涩鬼呢。
　　但要从被窝里钻出去也要莫大的勇气。
　　哪怕就是在隔壁，也得走到庭院吹一阵冷风。
　　要是当初在两个屋子中间开扇门就好了，还是想少了。
　　也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待多久，姐姐这一次怀上的话，养胎的话肯定要回南明市吧，比较熟悉那边的环境，吃住都习惯，这种事情也不可能瞒着爸妈。
　　不然等孩子呱呱落地的时候更难解释。
　　家里的欠债早就还光，甚至还借出去不少。但爸妈还是在努力工作赚钱，也不知道他们在图啥，完全清闲不下来，有个外孙需要照顾的话，他们多多少少要分点心出来吧？心灵也能有个寄托。
　　虽然嘴上没说，但爸妈还是很想要抱外孙的，经常拐弯抹角地催姐姐找对象。
　　至于自己，已经决定不婚不嫁了，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遭受同样的痛苦。
　　沈溪鼓起勇气跃下床，披上厚外套，怀抱着枕头，冲出房间，看着隔壁屋的灯还亮着，又有些心虚了，还想趁着他们都睡着了再偷偷爬到床上的。
　　但冷风吹得沈溪没空多想，直接撞门而入，冷风跟着她一起灌进屋里，看到姐姐正拿着火钳子给炭火盆加炭。
　　“姐，你还没睡啊……”沈溪明知故问道。
　　“嘘，他已经睡了。”
　　“哦。”
　　沈溪连忙捂住嘴巴。
　　“我本来是打算睡了，但看到火有点小了，就起床加点炭，免得半夜被冻醒，你一个人睡觉应该很冷吧？”
　　“还好，就是觉得我一个人睡一屋还点个炭火盆，太奢侈浪费了，不如来你们这边蹭下火。”
　　“我是有想过要不要叫你来我们这边挤一挤，这床三个人勉强还是挤得下的，就是怕你介意。”
　　“我当然介意啊。”沈溪的手指缠绕着鬓发说道，“但我早就习惯和这个臭小鬼一起睡了，没什么。”
　　“那就好，我总不能当有了男人，就不要妹妹的女人吧。”沈筱搂着沈溪的脖子，被火烤得热乎的小手捂了捂沈溪冰冷的脸颊说道，“别站在这里了，快点回床上去吧，千万别着凉了。”
　　浑身冰冷的沈溪钻进温暖的被窝里，从程明的身上爬过，胸部摩擦他的胸膛，沈溪原本还担心程明突然伸出双手把她抱住，结果只是虚惊一场，庆幸之余似乎又有些遗憾。
　　看来程明没在装睡，沈溪将冰冷的手掌塞进程明的腋下捂热，双脚让程明的大腿夹着，僵硬绷紧的身体逐渐得到放松。
　　就像是温暖的大火炉一样，你也就睡觉的时候有点用。
　　“小溪，过几天去泡温泉怎么样？我们来这边也有小半年了，还没去泡过，明年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
　　哪怕没有怀孕的计划，她们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大后方。
　　这边的业务都走上正轨后，进行正常的交接班，她们再去整理出成功的方案和经验教训，开会分享并不断优化，推广到全国的二三级市场。
　　不然全国市场这么大，总不可能每个地方都靠她们去开疆拓土，程明也舍不得，只是这第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不然压不住内部的反对声，士气也会一落千丈，只能让最可靠的沈筱姐和沈溪姐来操办。
　　“你和这家伙去泡就行了，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你们一年才能见几回面啊。”
　　沈溪戳着程明的脸蛋说道，不过等姐姐以后有了孩子，肯定能多见几面的。
　　虽然嘴上老说程明花心好涩什么的，但心里也知道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拿孩子捆住他多少有点卑鄙了，但他也是心甘情愿上这个「当」。
　　“一起去吧，难得的机会，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不能有了男人就忘了妹妹，泡温泉的时候，程明总不能一直陪着我吧？我得有个伴啊。”
　　“这边的冬天很容易出现凝冻天气，凝冻的话，不管是走路，还是开车都很危险的。”
　　“不打算去多远的温泉，就去石阡温泉那边，路也好走，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可能会很多。但现在是旺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好吧……”
　　说到这个份上，沈溪已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她的心里很矛盾，想去又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她去是为了监督程明有没有好好履行承诺。
　　对，没错，就是这样，沈溪努力地说服着自己直至入梦。
　　醒来的程明发现身边多了个俏家人儿，不知道是啥时候钻进被窝里。
　　想起沈筱姐那荒唐的计划，程明不禁想做个小实验看看沈溪姐的反应，然后再决定实不实行。
　　反正他的睡相很差，虽然他自己是不知道他睡相有多大差，但大家都这么说，应该是事实。
　　装睡的程明把沈溪姐折腾醒，她好不容易才推开程明，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背对着程明，结果下一秒程明就搂住她的腰肢。
　　一手向上，一手向下，嘴里嘟囔道：“沈筱姐……”
　　忍无可忍的沈溪抓着程明的手搭在沈筱的胸部上说道：“这才是我姐啊。”
　　“小溪，怎么了？”被吵醒的沈筱打着哈欠，捋着凌乱的秀发问道。
　　“姐，早上好啊。”
　　沈溪松开程明的手，露出尴尬的笑容。
　　而程明也只能继续装睡，朝着沈筱姐拱来拱去。
　　沈筱坐起身子，让程明枕着自己的大腿问道：“这是被程明给欺负了？”
　　“没有，这个人的睡相每次都这么差，我都习惯了。”
　　“小溪姐，奶奶叫我来喊你们吃早饭。”丫丫推开门喊道，看到三人睡在一起倒也没觉得什么。
　　因为她家以前都是四个人一起睡的，真是纯洁的好孩子。
　　“哦，我们这就来。”
　　“让程明继续睡吧，昨晚可辛苦他了。”沈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把程明轻放在枕头上，下床穿鞋，开始换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整理妆容。
　　“哪里辛苦了。”沈溪小声嘀咕道，辛苦的是她才对。
　　简单地打理过后，束着马尾的沈筱回头看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妹妹问道：“小溪你要陪程明继续睡觉吗？”
　　“啊不是，那个……我再躺会儿，缓一缓，最近工作太累了，一松懈下来就变懒了。”
　　“那你多躺会，反正今天没啥急事。”
　　等姐姐走后，沈溪才蹑手蹑脚地走下床。
　　去衣架上拿了条干净的小裤裤，脱掉棉裤，抬腿穿到一半时感觉到背后传来的视线，后脊一凉，回头望去，发现程明正单手托腮靠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
　　沈溪也没大惊小怪，拉上穿好，再把其他衣裤都穿戴整齐，拿着手腕上的发圈捆着头发，走到程明跟前质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啊。”
　　“真的，你刚才不会是在装睡？”
　　沈溪察觉到了些许不对，今天的程明似乎有些过于温柔了，以往都是更加粗暴的，弄得她受不了，强行抓开程明的手的程度。
　　“什么刚才。”程明装傻充愣，倒不是有意要骗沈溪姐，只是现在露馅的话，沈筱姐的计划就没那么容易实施了。
　　从演习的结果来看，那荒唐的计划好像是可行的。
　　沈溪姐拍了拍手问道：“算了，昨晚和姐姐做了几回？”
　　一上来就是这么尖锐的问题吗？
　　“应该算两回吧。”
　　“只有两回吗？你果然不行了吧。”
　　“虽然只有两回，但相当持久了啊，尤其是第二回。”
　　第一回是被沈溪姐逼到了火山爆发的边缘，几乎是刚进入沈筱姐的身体就回合结束了。
　　但也得益于此，程明的第二回合相当久才结束。
　　“沈筱姐那边应该是好几回了。”
　　“你真的有在认真让我姐怀孕吗？”
　　“沈溪姐，不用急于一晚的，时间不是还长着吗？而且一晚上做很多回，看起来怀孕的概率是增加了。但质量反而是降低了，毕竟越到后面就越稀释，质量也越低，而且越有活力的种子才能走得越远，在于精而不再多。”
　　“这样啊。”沈溪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程明是瞎说的，他也是第一次要当父亲，哪知道那么多啊，但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的样子。
　　“快走吧，去吃早饭了，不然姐姐又要来催我们，可不能被她发现我们之间有猫腻。”
　　沈溪姐是这种想的吗？
　　她该不会觉得自己隐瞒得很好吧？偷情也不是你这么偷的啊。
　　沈溪姐强行将程明拖拽下床。
　　“等一下，我还没换衣服裤子呢。”
　　“你有什么好换的。”
　　“难道我就不需要形象吗？”
　　好吧，确实不需要。
　　早餐摆在回风炉的桌子上，简简单单的白粥酸菜和腌萝卜之类的。
　　一坐在回风炉边上，程明就感觉自己整个人软趴趴、懒洋洋的，一动不动，哪也不想去。
　　“沈筱姐和沈溪姐今天有什么安排？年末应该挺忙的吧？”
　　“知道你要过来，我们都加班加点把一些琐事处理完了，今天有两个会要开吧。一个在白天，另一个是晚上的年会，要上台讲话，讲完就能直接走了，今年的任务也算是画下句号，当然店铺会视店内存货来决定开到几号打烊。反正大部分员工都是本地人，多开一点工资，她们能过个好年，反而不希望那么早放假。”
　　“姐姐你和程明去约会吧，白天那个破会我去主持就行了，晚上的话，我们都得露面，结束之后，夜里去石阡温泉那边还是有点危险了，明天一早再去吧，反正不急于这一晚上。”
　　“哦，沈溪姐也会说成熟的话了。”
　　程明拍手叫好，虽然是学着他刚才说的话。
　　“我本来就比你大，现在已经是社会人了，对我尊重一点。”
　　沈溪姐站在程明身后，掐着他的耳朵，像是黑白电视机的开关一样扭来扭去。
　　沈溪姐因病延误了一年上大学，在校期间也是早早完成学业，在大四的时候被程明拐到魔都当苦力，今年夏天返校一趟拿到了毕业证。
　　吃过早餐，程明不情愿地被沈溪姐拖离回风炉。
　　“你们等一下，别急着出门，抹一下面霜，涂一下唇膏。不然被冻伤肌肤，冻裂嘴唇，有你们痛的。”
　　沈筱姐把面霜抹在手心上，轻轻的搓开让其乳化，按压的方式涂抹在程明的脸上，连嘴角、鼻翼和耳根背后的死角都没放过。
　　平常这活都是静静做的，久而久之，程明就疏于自我防护了，差点要被养成废人了，去西川和出国的时候自己得注意一点。
　　沈溪姐的脸也被沈筱姐用相同的方式抹了一遍，最后才轮到她自己。
　　沈筱姐又拿出一直润唇膏，在自己的嘴唇擦上一圈，再帮程明和沈溪姐涂唇膏。
　　沈溪姐侧过头去，半握着拳头靠在嘴唇上，俏脸微红。
　　不就是间接接吻吗？连更亲密的时候都做过了，还在意这个。
　　等等，程明好像还没和沈溪姐接过吻。哪怕看过了好多次沈溪姐的身体，甚至帮他暖过机了。
　　但真正像情侣的事情是没做过的，连拥抱都是极少的，毕竟他们的关系相当扭曲和别扭。
　　沈筱姐就是希望他们能走到正轨上吧。
　　就算是出轨也要在轨道上，但那个地方先亲嘴，顺序还是不对啊。
　　“水果味的啊。”程明吧唧着嘴唇说道。
　　“可别舔了吃啊，你这个贪吃鬼。”
　　沈筱姐又帮程明补了一圈唇膏。
　　“我要吃也是你们嘴唇上的。”
　　三人出门坐上皮卡车，沈溪姐坐在后排，程明坐在副驾驶座上，拉过安全带问道：“沈筱姐，要不我来开车吧？”
　　“你不熟悉路，还是我来吧，在这个城市的道路上，我的技术可不比你差多少。”
　　先到分部的大楼下停下，沈溪姐提着公文包下车，敲着程明这边的车窗说道：“晚上年会的时间别忘了，然后给我好好约会。”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我早就过了约会的年纪了，要说玩，这里也没啥好玩的，娱乐设施都少得可怜。”
　　“什么时候约会都不晚。”程明牵起沈筱姐的小手说道，“我们下车走走吧，这皮卡开起来是不错，但开着约会就有点煞风景了。”
　　结果下了车没走几步路，阴沉沉的天就下起了雨来，好在沈筱姐早有准备，掏出一把伞来。
　　两人撑着相合伞，倒真有几分情侣的味道，沈筱姐有时挽着程明的臂弯，又或是让程明搂着她盈盈堪把的腰肢。
　　雨是不大，但寒风刺骨，程明握着伞的手被冻得发青，沈筱看不下去，想抢过雨伞，程明自是不肯，还让她把小手藏好了，他就两只手来回换着硬撑着。一只手挨冻，另一只手就放进沈筱姐的口袋里保温。
　　两人看见环境不错的店就进去逛逛，躲雨避风的同时也暖暖身子。
　　途经百货店的时候，立刻进去买了副手套，也不管款式，能保暖就行。
　　“沈筱姐，我现在看起来像不像是被你养的小白脸。”程明蹭着沈筱姐冰冷的脸蛋说道。
　　“你啊，我真的能养你就好了，但你不属于我一个人，也不会只属于任何一个人吧，是大家的，更是静静的。”
　　“把我五马分尸都分不均。”
　　“呸，谁舍得分你啊，一个个心疼你都来不及。”沈筱姐拍打着程明的嘴唇说道。
　　一路上沈筱姐没给自己买东西，倒是给他和静静，还有沈溪姐选了围巾什么的。
　　程明本来想厚脸皮地给沈筱姐买几件内衣裤的，结果没有对上的型号。
　　“每次都要定做吗？”
　　“才没那么夸张啦，大一点的专卖店和那种大商场里有，实在不行也能让她们调货，就是型号不一定能完美对上。比如我昨晚穿的就是稍微大了一点点，但绷得太紧也很难受。”
　　“哦……”
　　难怪吊带老掉。
　　程明转头又去搜罗了一堆各种各样他喜欢的裤袜。
　　“多备几件，我撕着玩。”
　　“没个正经。”
　　沈筱姐拿手肘捅了下程明，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份特殊的礼物。
　　到了中饭时间，发现了一间这座城市里比较少见的咖啡厅，现在要想把水吧开遍全国还很困难。
　　但开单纯点的奶茶店倒是可以，不过盗版英雄杀倒是风靡了大街小巷。
　　明年不但要预热英雄杀的线上版本，还要去谈赞助三国动画的问题，找不到比这个还给力的广告了。
　　不但是在黄金时间段播出，还是经典之作。
　　而花费的钱未必比直接去央视那边买广告位来的贵，这种花费更容易让粉丝买单，觉得自己的钱买卡的钱花的对，花的值，不是扔进大海里，一点水花都没有。
　　公司是一家好公司，蒸蒸日上什么的。
　　咖啡厅里打着暖空调，程明和沈筱姐一进店，瞬间就觉得吃啥喝啥都无所谓，要赖在这里不走。
　　沈筱姐脱掉厚外套，里头穿着件贴身的高领毛衣，胸部将毛衣的波浪纹路撑起。
　　点了店里自称是招牌的蓝山咖啡和甜点水果，两人继续聊着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外头的雨还是没有停的意思，雨水落在玻璃窗上，凝聚成珠，缓缓滑落，显得格外静谧。
　　沈筱姐在手指上哈了一口热气，在玻璃窗上写写画画，相当的孩子气，写了爱和love之类的，还把变得冷冰冰的手指从程明的后颈伸进去。
　　程明自然要还以颜色，从沈筱姐的毛衣下摆把手钻进去，高山沟壑任我行。但在店里还是不敢太过放肆，沈筱姐的叫声和动静又有点大。
　　偶尔亲下小嘴，尝尝唇膏的味道，待到黄昏雨停，两人才起身离开。


第786章 新生
　　三人先去吃了晚饭，待会在年会发完言就要走了，他们是没打算和员工们一起吃饭聊天喝酒。
　　女性身份是其一，再者两人都过分年轻了，有必要和下面的员工拉开距离，与员工打成一片的做法，不适合每一个老板，现在也不是创业初期的艰难时候。
　　程明坐在台下，看着两姐妹在台上的洋洋洒洒的发言，在众人如雷般轰鸣的掌声走下台。
　　程明跟着鼓掌，有些欣慰，自己的女儿长大成人的感觉？好像不太对。
　　铃音铃钰和晓晓晓荧更有这方面的感觉一点。
　　但让程明来做的话，也未必能比她们好到哪里去，他终究是偏向技术这一类的。
　　以前开大会就他一个光杆司令，他不上谁上，赶驴子上架，现在聚了一堆人才，自然是让有能力的人来做，平常开的高层会议也不需要程明搞什么感染力，而是迅速切中要害，指出症结和毛病，别废话。
　　大家都是聪明人，时间很宝贵，说那些让人昏昏欲睡的大道理是没用的，想要让他们信服，追随自己，就要充分发挥未来视的作用。
　　让他们觉得程明是可以帮他们实现理想和梦想的人。
　　回到租的老宅子这边，程明还没来得及去回风炉那边烤下火，就被沈溪姐揪走了，沈筱姐则是去洗昨晚换下的脏衣服。
　　“沈溪姐你该不会又想？”
　　“又想什么？我不帮你的话，你都不会主动了是不是？明明以前在车里什么地方都可以，现在的你太让我失望了。”沈溪戳着程明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那是以前那辆车构造特殊啊，可以变形，放下靠背就是床了，在皮卡里都舒展不开，怎么搞嘛。”
　　“都是借口，想做怎么都能做，有困难就要克服困难。”
　　程明本来还想一边分心做题，完成温舒雅安排的每日指标，结果并不是很理想。
　　“小溪，你在里面吗？帮我拿一下衣架，有点不够用了。”屋外的沈筱姐喊道。
　　“哦，我这就拿给你。”
　　在沈溪姐回应的时候，沈筱姐主动推门进屋，这一幕似曾相识。
　　“姐，我去晒衣服吧，你洗衣服辛苦了。”
　　沈溪姐拿起室内衣杆上的空衣架，直接开溜，还不忘帮他们带上门，十分贴心。
　　“沈筱姐，救救孩子，帮我解毒。”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那孩子真是的。”沈筱姐捋起鬓发，蹲下身子，接过妹妹干到一半的活。
　　沈溪晾晒衣服的时候，顺便把裤子也换了。但她的裤子湿得太多，尤其是贴身衣物，只靠风干的话，估计明天只能真空上阵了。
　　沈溪就把自己的裤子拿到回风炉这边烘干。
　　虽然会带点煤味，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今晚也不像昨晚那样磨蹭和犹豫，独自一人受冻，不管程明和姐姐睡没睡就直接闯了进去，空气中还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她好像有点心急了。
　　沈溪眯起眼睛。
　　果然，只要有她帮姐姐做好事前准备的话，程明就变得可以了。
　　“沈溪姐这么晚还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程明早就猜到了沈溪姐是想和他们一起睡觉来着，床上还多一个枕头呢，多半是昨天带过来的。
　　但不能直接道破，否则沈溪姐脾气一倔，转头就跑了，不和他们一起睡觉了。
　　“事先说明，我可不是怕冷，想和你们一起睡觉才过来，而是我觉得我一个人睡一个房间，还要烧炭太浪费了，不如挤一挤，凑合一晚。”
　　沈溪姐又把昨晚的说辞重复一遍。
　　“说的有道理，哪怕我们现在富起来了，也要勤俭节约，不能铺张浪费。”
　　程明点头附和，拉开被子，拍着床上的空位说道，“沈溪姐快点到床上来吧。”
　　怎么感觉被程明带着节奏走了，算了，还是进被窝睡觉要紧，好冷好冷。
　　难得的假期总算开始，昨晚特地吩咐了丫丫不用叫他们起床吃早饭，程明和沈筱都睡得很深很沉。
　　等程明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怀中只有沈筱姐一人，另一边空荡荡的，摸一摸床，连残留的余温都没有，但却摸到了湿漉漉的一块地方。
　　程明这下不得不起床了，换好衣服后去刷牙洗漱，看到沈溪姐坐在回风炉上吃早饭。
　　“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姐呢？”
　　“还在睡啊。”
　　“那你怎么不陪着我姐，她醒来后发现自己是一个人怎么办？”
　　“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事吧？”
　　程明也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儿啊，还不是因为手脏了，说到底是沈溪姐的错吧，那一滩总不能是他留下的，虽然可能是他间接造成的。
　　“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的自觉啊，女孩子肯定希望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啊。”
　　“至少你让我吃点东西，都快饿死了。”
　　“喏，吃吧。”
　　沈溪姐端起手里的碗，拿着筷子夹起饭菜往他的嘴里送。
　　“沈溪姐，我自己能吃饭的。”程明嚼烂米饭咽下，哭笑不得地说道。
　　“我喂你吃比较快。”
　　真的会比较快吗？
　　吃完剩下的半碗饭菜的程明就这么被赶回了屋里。
　　坐在床沿边上，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大腿上开始做昨晚没做完的题目。
　　把左手伸进被窝里去找沈筱姐的手，另一只手划动触摸屏，在大脑里思考解题，整理思路，得出结果后再用一指禅慢慢打字去验证。
　　沈筱姐翻了个身子，把程明的手臂抱得更紧，搂在怀里，把沉甸甸的柔软胸部压了上来，整个人从竖躺变得横躺，睁开惺忪的睡眼问道：“现在几点了？”
　　“九点十四分。”程明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回答道。
　　“啊！都这个点了，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沈筱姐瞬间清醒，程明阖上笔记本电脑放到一旁，冰冷的手抚摸着沈筱姐的脸蛋说道：“看你睡得这么香就不舍得叫醒你。”
　　“现在出发去石阡，最快也是下午到了。”
　　程明摁下急着起床的沈筱姐的肩膀说道：“不用那么急啦，能在晚上之前到就行，毕竟夜间行车有点危险。”
　　“都怪你。”沈筱姐娇软无力地在程明手掌上写写划划说道，“昨晚被你弄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我可不是你的小女友，经得起这般折腾。”
　　嘴上说的是抱怨，沈筱的心情却是异常舒畅，不但身体变轻了，人也变年轻了。
　　女人不是年纪越大，蓄的水越深吗？耐力越高吗？
　　要怪也是怪沈溪姐那小妖精吧，只管撩，不管善后，之后定要她用自己的身体来偿还，有来无回。
　　“沈筱姐，早上的你很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大早上的说什么胡话啊，这种话和你的小女友说去，你该不会又有想法了，我真的不行了，你还得留点力气给小溪。”
　　这对姐妹咋回事，都让程明留给对面，谦让也不带这样的，是看不起他吗？他好歹是小吕布啊，战三英不落下风。
　　沈筱姐磨磨蹭蹭地起床，程明也在一旁不安分地摸摸蹭蹭捣蛋添乱，惹来沈筱姐的敲打，拖到十点才梳妆打扮完毕出了屋子，随便吃点东西就带上简单的换洗衣服和贴身衣服，三人塞进同一个行李箱里。
　　程明还得背着笔记本电脑过去，甭提有多痛苦，估计最后还得背到德国去。
　　刚上公路没多久，这天又下起冻雨来，路面上结着薄冰，沈筱姐低俗行驶，好在路上车不多，一路较为安全，就是原本两三个小时的车程，照这个速度，能不能在天黑之前到石阡还真挺悬的。
　　程明无聊得在路上睡了好几觉，养精蓄锐，备战即将到来的大战。
　　醒来后，窗外的风景都怎么变，依旧是马路边和远处的白雪皑皑的高山。
　　最后堪堪在天黑之前到了石阡，皮卡停在一众轿车之间还怪显眼的，比程明当初的摩托车还拉风。
　　石阡温泉也是林城的老牌温泉了，有名的温泉之都，几百年的历史，有名有姓的温泉就有十多个，还有许多小野汤，就是那种不需要门票，藏在大自然里的温泉，露营和爬山的时候发现的话还挺不错的。
　　等到以后全都被开发出来，就没这种真正的亲近自然的机会了。
　　石阡温泉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可以直接饮用，有手汤池，温泉水质优良，泉水清澈透明，也是全国唯一一处达到国家级饮用天然矿泉水含硒指标的温泉。
　　息烽那边倒是直接建了自来水厂。
　　比起息烽那边，石阡得益于交通便利，又在十多年前重建翻新，名声响亮。
　　除了男女大池、小池和药池等基础汤池，还盖了很多楼。
　　石阡温泉的主要建筑依山而建，随山造型，浑然一体。既有古代宫廷建筑的雄伟，又有江南园林的秀丽，主体建筑是三层的古风楼。
　　温泉大门是古典园林风格，门呈梅花形，上方嵌着「石阡温泉」匾额。
　　走进大门，是一条红色的长廊，既是通往澡池的通道，也是纳凉休闲的处所，温泉正厅对着长廊，厅内摆放着木床、木椅，供人们浴后休息。
　　不管是来石阡泡汤的游客还是本地人都比息烽那边多得多，生意也好多了，息烽那边的改造也有从石阡这边吸收经验教训，石阡还打算举办温泉文化旅游节来着。
　　程明除了来玩，也带着些许考察调研的意思在，百闻不如一见，只是看林叔叔给他的报告，只有模糊的概念，很多地方上的细节和小毛病要亲身体会才知道。
　　这边也有内部人员的黄牛倒卖门票的现象，看来是习俗了。
　　程明为了保险起见，还问了静静林叔叔现在在哪里，以防万一，免得真的当面撞上，实在不行，程明也得伪装一番，戴戴口罩什么的。
　　“刚回家呢，就是嘴里在念叨着你去哪里了，啥时候回来，他有新想法想和你说来着。”
　　“我过一两天就回来。”
　　“到时候你得陪着我，才不给我爸呢。”
　　“看来我还是个抢手货。”
　　“那可不是，好了，不耽误你们的时间，玩的开心，别玩得太疯了，注意身体。”
　　有女朋友当真眼就是安全，直接照亮草丛。
　　沈筱姐那边也在前台办好了入住手续，他们入住的是石阡这边高档的别墅汤院，和息烽那边的将军楼差不多，专门供给大领导和富人的，一庭一院一景，有私汤和露天温泉。
　　不过他们是花钱的，还是在旺季的时候过来，不能像息烽那边一样直接入住最高档的一楼，直接享受至尊级的贵宾待遇。
　　在车上待了大半天，三人早就饿得饥肠辘辘，先去吃点东西垫了肚子，再买了点酒和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最后才去入住的汤院。
　　别墅汤院隐匿山林之中，静谧安然，环境雅致，没有外人打扰，互相之间间隔着很远，院内院外栽种着竹子和常青树，一些树木的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
　　青瓦白墙，有两层楼，石笼和红灯笼里散发着暖光，进院放下行李，沈溪姐让沈筱姐先去洗澡，然后朝着程明走来，用胳膊锁住他的脖子质问道：“程明，我有话想问你，你对我姐到底怎么看的？”
　　“现在还问这种问题吗？我记得我以前回答过了吧？没有沈筱姐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是想问你还喜欢我姐吗？”
　　“当然喜欢啊，这还用问吗？”
　　“那你每次都需要我帮你的忙，你才和我姐那啥，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溪的脸上染上酡红，耳根发烫，红了一片，偏过头去，不敢与程明对视。
　　“呃……”
　　这里面有很大的误会吧，不需要沈溪姐的帮忙，程明也会那么做啊。
　　当然，有了沈溪姐的帮忙，会做得更有劲儿。
　　“我是喜欢沈溪姐啊，不过我也喜欢沈筱姐啊，这不矛盾吧？”程明反抱住沈溪姐问道。
　　沈溪反应剧烈地推开程明。
　　“一边去，再花心也要个限度，都有我姐了还不够，你只许喜欢我姐。”
　　“这个还真办不到，我这一生注定要喜欢很多人的。”
　　程明摊着手，露出无奈的苦笑。
　　上辈子错过太多，也伤害了太多人，只弥补一个人的话，一辈子都不够用啊，得好几个辈子才能弥补完。
　　程明哪知道还能不能下辈子，下次弥补的机会，他只能抓住此生唯一仅有的机会，尽可能地去弥补遗憾。
　　哪怕在这个过程中又会诞生许多新的遗憾。
　　但对程明自己而言却是没有遗憾了。
　　“你喜欢别人我管不着，反正你不许喜欢我，我和我姐一起洗澡去了。”沈溪姐跑去敲浴室门喊道，“姐，我要和你一起洗澡。”
　　“门没锁，你自己进来吧。”
　　打开浴室门的时候，沈溪姐回头望了程明一眼，看着姐姐的后背，心里又觉得她刚才是不是应该帮程明做下事前准备，让他和姐姐一起洗澡。但她现在骑虎难下，还怎么帮忙嘛。
　　他……他居然喜欢自己，开什么玩笑啊。
　　但他是个花心大萝卜，只要是女孩子就喜欢吧，这没什么，他的喜欢最廉价了，如此安慰自己的沈溪逐渐冷静下来。
　　程明闲着没事干，只能干坐着发呆。
　　这种构造的别墅，楼上应该也有个浴室，跑上楼一看，和他猜的一模一样。
　　就是程明淋浴洗完澡，穿着浴袍走下楼时，两姐妹还没洗完，他就先去露天温泉里泡着，试试这里的水。
　　程明敲着浴室告知她们一声，免得她们找不到人。
　　温泉池子是用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堆砌而成，凹凸不平，鱼嘴里喷着热水，还放着一座假山，面朝楼房，挡住周遭的视线，显得更加隐秘。
　　程明脱了浴袍踏进温泉池，他现在也算是温泉大师，泡了不少温泉。
　　虽然温泉水里含有什么的微量元素有啥用他不懂。
　　但泡得舒不舒服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池子里也铺了鹅卵石，只是泡温泉的话，对脚掌还挺舒适，但要做点别的事情就会觉得碍事。
　　沈筱姐拉着不情不愿的沈溪姐走了出来，两人身上只系着浴巾，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连浴袍都没换上。
　　“你们在外面泡就行了，我一个人泡浴室里的温泉水。”沈溪姐仍然抗拒，回头转身想要逃走。
　　但被沈筱姐死死拽着她，也可能是沈溪姐只是傲娇，她的反抗没那么强烈。
　　“一起啦，难得来一次，今天就好好享受吧。”
　　沈筱姐大方地扯开浴巾，抬脚踏进温泉池子里，催促道：“小溪，你这幅样子会着凉，快点进温泉吧。”
　　沈溪姐瞪着程明说道：“你给我闭上眼睛。”
　　“是。”
　　程明乖乖闭上眼睛，拿起双手挡住眼睛，然后眼睛眯开一条缝，偷偷看着。虽然看了很多遍，但怎么可能看够和看腻。
　　沈筱姐拉着沈溪姐坐在程明身侧，免得她跑了，这温泉池子还蛮大的，一人一边的话，双脚都不能够到一起。
　　沈筱姐靠在程明肩膀上，露出惬意的表情说道：“感觉今天的辛苦都值得了。”
　　“开了一天的车辛苦了。”程明帮沈筱姐揉捏着肩头说道。
　　程明中途不是没想过换人驾驶，但他不熟悉路是原因之一，把车停在路边换人也蛮危险的，这一路上也没什么好停车的地方。
　　“我去拿点酒和吃的过来。”
　　程明从温泉池里站起身子，冷得直打抖索，把水渍甩在沈筱姐和沈溪姐脸上，披上浴袍朝屋里跑去，刚才忘记拿了，真是失策。
　　沈溪姐抹着脸，看程明的身体，好像没她出场的机会了。
　　明明是好事，却又有一丝丝的失落，就是不知道程明是看她还是姐姐的身体后有的反应。
　　小酌两杯，沈筱姐的酒量一般，泡着温泉也不宜喝太多，沈溪姐也喝了一口。但被辣得直咳嗽，看来她只适合喝酒精饮料。
　　被沈溪姐喝过的这杯酒最后只能由程明代劳喝掉。
　　温泉不能泡久，泡久就难受，甚至头昏脑涨，一次性二三十分钟为佳。
　　沈溪姐拿着浴巾挡住身前的部位走出温泉，这回倒是没让程明闭眼了，可能是忘记提醒了，让程明看了个爽。
　　回到屋里擦干身子，穿上浴袍，享受着室内的暖空调。
　　“小溪，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沈筱姐挤着眼睛，疯狂地朝着程明使眼色。
　　“不用了，这里的房间这么多，我随便挑一间睡觉就行了。”
　　“一起睡啦，我没人陪着睡不着，我也想和你说点姐妹的私房话。”
　　眼看自己就要被姐姐给拽走了，沈溪看着不为所动的程明，豁了出去，鼓起勇气问道：“程明你不和我们一起睡吗？”
　　“我待会再睡，我还有点事情要忙。”程明拍着笔记本电脑说道。
　　今天的题还没做呢，程明不能沉醉在美人乡里。反而忘了正事，辜负了温舒雅和艾菲。
　　沈溪倒是完全误解了，用力地咬着下嘴唇，程明的意思是要她做那种事情才会和姐姐吗？
　　沈筱说的话无非是让沈溪正视内心，喜欢程明的话直接说出来就好。
　　“我才不喜欢他啦。”
　　怎么可能会喜欢啊，也不能喜欢。
　　“你老是这么多说，我是你姐，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要是这么说有用的话，沈筱就不会想出那种办法了，长久下去，妹妹会有心结，这辈子都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对姐妹关系也不利，虽然她们看起来是亲密无间，但内心深处还有芥蒂未消。
　　沈溪完全没把姐姐说的话听进去，但满脑子都在想着程明，好不容易等到姐姐睡着了，能脱身去质问程明的时候，房门被推开，走廊的光透了进来。
　　除了程明，不可能是别人。
　　就让我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不需要我帮忙也可以。要是骗我的话，沈溪也不能拿程明怎么样，只能继续给他帮忙，毕竟得让姐姐怀孕才行。
　　程明先摸到了床上，抱住了右边的佳人，结果发现胸部大小不对，这是沈筱姐，换一边再来，嘴里喊着「沈筱姐。」抱了上去，还打了酒嗝，把酒气呼在沈溪的脸上。
　　臭死了啊，这家伙一人的时候还在喝酒吗？
　　不是说好了有正事要忙吗？果然是在等她过去吧，怎么办。
　　等等，是我啊，不是我姐，你认错人了。
　　诶，她怎么没发出声音，沈溪摸着自己的脖子，身子发软发热使不上劲，连推开程明都做不到。
　　沈溪的内心苦苦挣扎着，身体的反应又是那般诚实，里里外外都是矛盾。
　　好讨厌，好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又好喜欢。
　　程明是个坏小孩，涩小鬼，是个拯救了她们家的大恩人，把她们从泥潭里拖了出来，花钱给她治了病，给姐姐安排了工作，姐姐也是真的喜欢他。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行，不能再抢走姐姐的东西了。
　　从小到大，沈溪总是活在沈筱的光环下，父母亲戚也好，学校老师也罢，总是拿她和姐姐做对比，要说一点嫉妒都没有是不可能。
　　但她会拿自己的身体当借口安慰自己，都是因为这个病才没办法变成姐姐一样优秀。
　　为什么得病的人不是姐姐的想法也曾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人嘛，没有恶意就不叫人了。
　　但沈溪对姐姐的嫉妒并没有变成实质的恶意，去报复啥的，根本对温柔的姐姐恨不起来，只能强迫自己变得和姐姐一样优秀，同时更讨厌内心阴暗、患有疾病的自己。
　　姐姐为了这个家牺牲了太多，为了奖学金和顾家，选择了本地的大学。
　　因为她的病，毕业后直接去工作，因为她的病，不得不去四处借钱，家里的窟窿越来越大，最后差的那几万块，好像怎么找都找不到。
　　不是没有产生过轻生的念头，但是好怕痛，好怕死，家里为了她这条命花了这么多钱，一死了之太便宜她这个吸血鬼了，怎么才能死得有价值一点。
　　但她这种确诊有病的，买了保险也不会赔付，甚至没有买保险的闲钱。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医院绿化带的长凳上，一对没见过的兄妹，沈溪那时还在为怎么死得。
　　在医院里住了这么久，又没事情干，长期住院的基本打过照面，不认识的也会记住脸。
　　他虽然在说的是朋友的故事，但字里行间全是真情实感，多半是说自己的事情，再加上兄妹的身份也对得上。
　　悲情的遭遇总是容易让人产生共鸣，就多聊了几句，结果年长的她却被安慰鼓励了，让她相信姐姐。
　　她相信了，最后得救了，姐姐和这个家也得救了。
　　救她们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很惨」的兄妹里的哥哥。
　　沈溪现在也不明白程明说的那个朋友到底是谁，他的朋友里还有一对兄妹的就是小怜和她哥哥了吧。
　　虽然小怜的家庭情况也很复杂，但是对不上啊。
　　恋爱的顺序颠倒了，没有按部就班，那吻或许就是变成最重要和最珍贵的，最像情侣的事情，那就要留到最后，不能在这种阴差阳错的地方失去。
　　姐姐，对不起，我果然是个坏妹妹，沈溪流下两行清泪。
　　“沈溪姐，你以后也是我的女人了。”程明在沈溪姐耳边轻语道。
　　“诶……”
　　啪啪啪——
　　一直在装睡的沈筱姐打开灯，鼓着掌说道：“小溪，恭喜你。”
　　她也快装不下去了，手都酸了，原来在一旁干看着是这么难受。
　　“你们是故意的。”
　　沈溪来回看着程明和姐姐，顿时就明白了，开始反抗挣扎起来，抓起一旁的枕头丢向两人。
　　“好啦，难得宝贵的第一次就好好享受吧。”
　　沈筱姐拿过枕头垫在沈溪姐的背后，从背后搂着她的脖子说道：“现在能和姐姐说实话了吗？”
　　“姐，对不起，一直以来都非常对不起，呜呜呜……”
　　情绪失控的沈溪姐开始放声大哭，沈溪姐一直在逞强，装作坚强的模样，很少看到她流泪。
　　“乖乖，我们可是亲姐妹啊，没什么的。”
　　沈筱姐把沈溪姐抱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沈溪姐的情绪渐渐恢复稳定，脸上还挂着泪痕，娇嗔地瞪着程明说道：“你玩够了没有啊。”
　　“呃，我像是在玩吗？我很认真的好不好。”
　　“反正你待会要把那个……重要的种子给我姐。”
　　“给沈溪姐不行吗？”
　　“绝对不行，要怀孕的是我姐，我不能怀孕。要是我以后的孩子遗传了我的病怎么办？我们家族的这个病断在我们这里就行了。”
　　“就算真得了那个病也没什么吧，又不是什么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和绝症，花钱就能治好了。甚至以现在的技术和研究成果，一出生的时候就能治好了，还简单安全。”
　　“但是……”
　　“就算是我来生也不能确保百分之百不遗传那个病啊，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可是亲姐妹啊，都是一样的血。”沈筱姐磨蹭着沈溪姐的脸颊说道。
　　“所以你们的男朋友都是同一个人也很合理。”程明点头说道。
　　“哼！”沈溪姐不屑地冷哼一声。
　　“坏孩子需要惩罚一下才行。”
　　程明拍打着沈溪姐的臀部，用高超的技巧和丰富的经验让沈溪姐的嘴巴情不自禁地漏出了舒服的声音。
　　和徐娟一开始那完全的面瘫和无表情不一样，沈溪是那种努力咬紧牙关努力憋住的时候。
　　如果让她露出那种我坏掉了和忘我的表情，造成的反差就非常有成就感。
　　“姐，程明欺负我。”
　　沈溪姐像是小学生一样打小报告。
　　“真好啊，我也想被欺负呢。”
　　沈筱姐幽怨地撅起小嘴唇，眉宇间满是柔媚，让程明又精神了几分。
　　“别急，我马上就来欺负沈筱姐，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程明，快欺负我姐，我来帮你。”
　　沈溪姐瞬间倒戈。
　　“但我还没欺负够沈溪姐，一起欺负你们就行了。”
　　程明腾出手来朝着沈筱姐探去。
　　“不是说了要给我姐吗？你怎么回事！你到底行不行啊。”
　　“给沈溪姐也一样的，而且你想想啊，你们两个人都一起备孕的话，怀上的概念是不是更大一些？”
　　“狡辩。”
　　“沈溪姐，我喜欢你。”
　　程明捧起沈溪姐的脸颊，吻住了她的樱唇，触感柔软温热。
　　简单而又单纯的改变，却极有杀伤力。
　　程明分别抱着沈筱姐和沈溪姐换到隔壁屋的房间去。
　　虚弱无力的沈溪姐脸上红晕未散，搂着程明的脖子，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说道：
　　“现在好了，我们姐妹都被你吃掉了，你要是不好好地负起责任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啊，从第一次见到沈溪姐的时候，有种病弱少女的美感，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拯救你。”
　　拯救是真的，倒是没想到会拯救到自己的床上。
　　“好呀，你居然从那么久开始就打起我的主意了，你那时候才多大啊，初中？”
　　“初三吧。”
　　“果然是个小涩鬼，没救了，但是谢谢你，因为你，我和姐姐才能得救的。”
　　沈溪姐仰起头，闭起双眸，会意的程明低下头，浅浅一吻。
　　明明今天才第一次接吻，沈溪姐却格外迷恋接吻，明明接吻技巧烂到爆，生涩又笨拙。
　　一次又一次，怎么都亲不够，又浅到深，直到呼吸困难才分开。
　　沈溪姐磨蹭着程明的胸膛，呢喃道：“我的命是你救了，本来就是你的人，你想怎么使唤我都行，但你一定要对姐姐好。”
　　“别说我的像是逼你们以身相许的恩人一样啊。虽然从结果来看是一样的，但过程可大相径庭。”
　　“也不是谁拯救了我，我都会以身相许的，也只有你才能拯救我们，非你不可，不是你不行，只有你才行。”
　　“是啊，只有我才行，或许我生来就是为你拯救你们的。”
　　或许程明是想到这对姐妹前世的悲惨结局，不由把沈溪姐搂得更紧。
　　“就会说漂亮话，明明这么花心，但是谢谢你救了我，救了姐姐，还有，喜欢你。”
　　又是连绵不绝的吻，明明就是从这个屋子走到隔壁屋，却用了好长的时间，沈筱姐都等得不耐烦了。
　　“你们也太慢了。”
　　把沈溪姐轻放在床上，和沈筱姐一左一右，程明最后才爬到床上的中间位置左拥右抱。
　　“所以沈溪姐为啥喜欢我不说出来，要藏着掖着，是害羞吗？”
　　“有一部分原因是害羞吧，要喜欢你这种烂人、渣男和花心大萝卜，没那么容易说出口，不是承认自己的眼光很差吗？”
　　“不应该是眼光很好吗？有那么多人喜欢我。”程明厚脸皮说道。
　　“就是说啊。”沈筱姐笑着附和道。
　　“从小到大，我一直在抢走姐姐喜欢的东西，也不能说抢啦，是姐姐主动让给我。不管是吃的，玩的，还是发饰裙子，后面我就把喜欢的情绪藏起来了。”
　　“我可不是东西啊。”程明反驳道。
　　“你哪里不是了，说你是东西还是抬举你了。”
　　“傻丫头，就算我想把程明送给你，我也没有那个权利的，我能做的就是和你一起分享他，你介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把时间对半分的，一人和程明独处一段时间。”
　　“怎么可能介意啊，就是要三人在一起，一起分享程明才好，本来姐姐和程明独处的时间就不多了，我怎么还能再夺走姐姐宝贵的时间啊。果然我还是退场吧，姐姐和程明恩恩爱爱就行了。”
　　“小溪，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好嘛，不是说好了要三人一起吗？”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三人才优哉游哉地起床，换好衣服后，手牵着手在石阡温泉小镇上散步，在小吃摊上找些吃的，渴了就去手汤那边喝口温泉水。
　　用竹筒里流下来的温泉水把手洗净，随后拿手捧住干净的温泉水啜饮一口，有点甜。
　　就是沈溪姐一开始不肯牵着程明的手，转头去牵沈筱姐的。
　　“一起牵着程明的手也太奇怪了。”
　　“一点不奇怪啊，说我是你们弟弟就行了啊，而且大老板啥的左拥右抱真没啥。”
　　“哪有你这么大的弟弟，而且这么大年纪还牵着姐姐的手的弟弟不觉得害羞吗？”
　　“一点也不觉得，弟弟不就应该向姐姐撒娇吗？”程明歪着头说道，他还真没怎么撒娇过，只有别人向他撒娇的份。
　　“好啦，我知道小溪也想牵着程明的手。要是你那么在意外界的目光的话，我松开程明的手就好了。”
　　“我牵，我牵还不行，姐姐绝对不许松手。”
　　嘴上不情不愿，真牵起来手，就拉着程明和沈筱姐一起到处乱逛。
　　走累了就回到院子里泡下温泉，缓解疲劳，然后再回床上，不管外面还是大白天。
　　程明每次都不小心失手，把应该给沈筱姐的东西给了沈溪姐，然后引来她的粉拳爆捶。
　　程明当然是故意的，沈溪姐或许比沈筱姐还要渴望孩子。
　　遗传的先天疾病困扰了沈溪姐这么多年，让她早就在思想里打上不能恋爱、不能结婚生子、不能得到幸福的烙印，自己是悲剧的源头。
　　程明就是要把这一切全部打破，让沈溪姐迎来彻头彻尾的新生。
　　姐妹的话就是要整整齐齐，就一个小孩子的话，未免太寂寞了，有人陪着自己长大，这一路上的成长不会太孤单，程明可没有老爸那种能力，直接就整出双胞胎出来。
　　但姐妹一起生的孩子也是双胞胎吧？
　　程明拍着沈筱姐的后背问道：“说起来，沈筱姐要是怀孕的话，要怎么和你们爸妈解释啊，之前那种借口不太好吧？说沈筱姐被渣男骗了，始乱终弃，毕竟沈筱姐不是喜欢乱搞的人，传出去对沈筱姐的名声也不太好，对孩子的未来也不好。万一沈溪姐一起怀孕的话，那种借口只会让你们爸妈昏厥过去。”
　　一个女儿被骗就算了，还两个都别骗了，还是一起的，很容易让人想歪，一气之下报警也不无可能。
　　“都怪你，都说了我不要了，你还偏偏要给我，明明全给我姐就行了。”沈溪姐拧着程明腰间的软肉说道，“现在好了，怎么办？”
　　“要不说是试管婴儿。”沈筱姐摸着小肚子说道。
　　“这个可以有，你们不想自己身上的遗传病连累到别的家庭。但又想要孩子，就用这种技术怀上孩子，以后孩子想见父亲了还能溯源，我们一家人也可以团聚。妙，太妙了，看来我还得去基因库里捐一次才行。”
　　以后许多人可能都要用这种借口怀孕了，就是现在捐赠，质量要过关不说，还得自己搞出来吧。
　　那程明怎么可能搞得出来，估计得找静静帮忙了。
　　“那也得我姐先怀上再说。”
　　“一定会的，我们现在开始想孩子的名字吧，最好男女都想两个名字以上。”
　　“只是我们想没用的，我爸早就准备了一大笔记本的名字，你老想抱外孙，甚至还想去领养个孩子来着，但怕被笑话就没实施。”
　　只生了两个女儿，来自长辈的压力很大不说，还怕再生一个女儿又患了病。
　　“那我们也可以先想想小名啊。”
　　睡了一个比较长的午觉，被饿醒的三人才下床找吃的。
　　回来的路上下起了小雪，沈溪姐像是小孩子一样伸手接着雪，在原地转着圈圈。但雪花碰到手心就立刻化开，留下一丝凉意。
　　泡进温泉里迎着小雪，看着氤氲的水汽，听着汩汩的流水，程明也没有闲着，继续进行播种的艰巨任务。
　　程明第二天是被洒进屋里的晨光照醒的，真是难得放晴，或许是因为昨夜的雪，才有了今天的晴。
　　沈溪姐正死死地抱着程明的胳膊，程明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玉藕般的白嫩手臂，从两个大姐姐的暖香暖玉般的怀抱坐起，下床去找水喝，顺便出门去买了早餐回来。
　　沈筱姐已经醒了，披着外套靠在床头上，正在看书，沈溪姐拿被子蒙着头，看不到脸，多半也醒了。
　　“待会我们就回去吧，考虑到路上能碰到坏天气，早点出发点为好，天黑之前得回去。”
　　“不在这儿多待一天或者一晚吗？”
　　“就是说啊，还没确定姐姐能怀上呢。”沈溪姐在被窝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摸着沈筱姐的肚子说道。
　　“本来就没那么快知道结果吧，女人啊，很容易变得贪心。现在的话，你能偶尔陪我们几天，我们就很满足了。但如果你陪得久了，我们就舍不得你走了，回去陪陪静静吧，你应该还没那么快走吧？”
　　“嗯。”
　　老爸刚回南明市呢，至少要在那儿待个两三天，处理事务和应酬，然后再出发，到这儿也要时间。
　　返程的天气倒是不错，不用压低速，午后就回到城里，本来还想再陪陪沈筱姐和沈溪姐，却被踢了出来。
　　沈筱姐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们的身体也要休息啦。”
　　其实是想让程明休息休息吧。
　　“你别太勉强自己，养好身体，反正要留给姐姐就对了，先跟静静说声对不起吧。”
　　沈溪姐的手指蜷曲着发丝，满脸写着傲娇。
　　“静静，我被赶出来，求收留。”
　　“我正陪着我妈在福利院这边慰问老人小孩呢，帮忙打扫卫生，小明要是闲着没事干的话，就帮我们把晚上的菜买了吧。哦对了，我爸不在家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他就等你呢，你先把他伺候好了，我们晚上才有时间待在一起。”
　　“了解。”
　　程明此行去石阡温泉那边走了一遭，确实有了更实际的体会，也有了别的想法。
　　晚饭过后，林叔叔还想缠着程明，被任阿姨揪着耳朵回房去了，林叔叔只是看起来不苟言笑，其实蛮听老婆的话。
　　虽然仅仅分离几日，两人却有挺多东西可以聊着，说着自己干了啥，平时阴影不离、朝夕相处，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沈溪姐也落入小明的魔爪里了吗？意料之中的事情了，我还以为她来魔都的时候，你们就该摩擦出火光了，结果拖到现在。”
　　“小明还要去捐赠那东西。”
　　“倒也不是不愿意，我都纵容你随便捐到别的女孩子身体里面了，捐给国家也没啥不行，就是以后真有人看中你的这个基因，拿走了用掉怎么办？然后带着孩子来找爸爸吧。”
　　“不至于吧……而且会保密的。”
　　虽然现在库里的存货应该是很少很少就是了。
　　但现在各方面的管理都不完善，用钱就能打通很多渠道，程明甚至假捐，买一份证明也是完全ok的。
　　“而且按照小明你的想法，是要捐很多份吧？感觉有点浪费，虽然平时就很浪费了……”
　　“不用很多份啊，有一份打底就差不多，先不说这个借口会用几次，也没人真的会去查吧？”
　　“总之，你什么时候养好身子，然后禁个几天的，我再陪你一起去吧，我这几天就跟着我妈一起去说服退学的女孩子回来上学，有一些外出务工的家长回来了。但进展都不太顺利，说一千道一万，还是钱的问题。”
　　“然后我就想创协里不是公益项目，我以后就负责这块好了。虽然现在没什么余钱做公益，但以后会有些积累的，我这个人还是不适合搞那些商业活动的，只能算算账。”
　　“好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无条件支持你。”
　　“你努力赚钱，结果我就负责花钱，感觉像是坏女人一样。”
　　“赚钱简单，但花钱却没那么容易，花的好看，花的漂亮更难，这活也得交给放心的人来做。不然出了篓子得多花好几倍公关的钱才能救回来，甚至把公司推向深渊。”
　　“这么严重吗？”
　　“那可不是，公益活动每一个公司都要做的，就当是广告费，这是社会责任心的体现，不能只想着赚钱，那名声就臭大街，我们赚的钱不是每一分都干净。但我们做公益的钱绝对是干净，哪怕它本来是脏的，做了公益也会变得干净。”
　　“真绕，虽然我妈这边的情况很困难，但这种现象其实全国各地都有，越穷的地方越多，我们可以先从我们的家乡和母校做起，一方面也能得到学校和社会更多的支持，以后真的赚到了很多很多钱，再考虑在我妈这边办女校吧。”
　　“女校吗？”
　　程明双眼放光，顿时来了精神。
　　“怎么了？你该不会想对女学生动手动脚吧？事先说明，你要是真敢那么做，我就把你榨得出了门。”
　　“不敢，不敢，我就觉得女校这个提议很好。”
　　“因为这边不仅仅是穷的问题了，哪怕免费让女孩子上学，有的家庭都不肯，觉得没必要，女娃子读啥书啊，而一些女孩子早早结婚嫁人生子后，生的女孩子也是同样的结局和命运，思想没有改变，不断地轮回着，学到多少知识不说，至少得把这种思想斩断，办了女校的话，就能用强制措施让女孩子上学，义务教育也不是摆设啊。”
　　“都听你的。”
　　“但如果女校里的女孩子要对你动手动脚，那我也没办法。”
　　程明搂着静静的腰肢，把脸埋进她的胸里，问道：“什么都不做吗？”
　　“你希望我做什么吗？她们还没瞒住你吗？现在的我呢，已经不是那个需要靠做这种事情来宣誓主权的小女孩了，而且好冷啊，动静太大也会吵到爸妈。”
　　静静家这边过冬也是没空调的，也不像沈筱姐那边是老宅子可以烧炭，取暖的话就靠装满热水的盐水壶。
　　“你过几天还得再去陪她们，确保她们怀上为止。要是这一次没怀上，你又得花更多的时间陪她们，那就得不偿失了，等她们怀上之后就有好一段时间不能做，现在做的这么疯，不过是给明年的贷款罢了。”
　　“静静，我好喜欢你。”
　　“再更喜欢我一点也可以。”
　　陪了静静两天一夜，白天的时候还重新走了一遍那天和沈筱姐逛的地方，最后的下午时光也是在那家咖啡店渡过的。
　　当晚就把他踢了出去。
　　“快去陪她们吧，一定要让她们怀上啊。”
　　不要把他当皮球啊喂。
　　程明每一次给沈溪姐满满的爱都要被她的粉拳乱捶一通，不小心把水滴到炭火盆上的时候还会发出滋滋的响声，冒起烟来。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老爸老妈和妹妹过来，静静这边的家本来就小，顿时就有点拥挤了。
　　晓晓一见到许久未见的静静就直接扑进她的怀里，怎么都不肯下来，当年还在襁褓的婴儿，现在也长成稍微大一点的丫头了，静静抱了一会儿就手酸了，只能由程明帮忙抱着，平常想抱到晓晓还不容易，算是沾了静静的光。
　　晓荧来了一处新地方，就到处乱跑，开始大冒险，小黎追在她的身后，免得她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这一路过来也是把老爸老妈两人折腾得够呛，估计下次再带着晓晓和晓荧去见外公外婆就得等她们懂事一点，上小学的年纪了。
　　“你们这一大家子，真是到哪里都热闹。”任阿姨羡慕地说道，不少时间都是一个人冷清在家的她最喜欢热闹了。
　　出门找了家老字号的羊肉火锅当晚饭，老爸与林叔叔酒过三巡，身子也暖和，老爸感慨地说道：“老林变了不少啊。”
　　“哎呀，就是悟得太晚了，吃了这么多苦。”
　　“大器晚成，大器晚成。”
　　老爸和林叔叔，还有老妈和任阿姨都聊起各自工作上的事情，他们这群小孩子就负责吃，以及照顾妹妹们。
　　“我明年再去息烽那边看看吧，看看有啥是我能帮上忙，明年会清闲多了，打算到处走走看看，找找想做的事情，偶尔也能去欧洲看看球赛，最近把一批有天赋能吃苦的年轻人送到欧洲那边踢球去了。”
　　“羊城的活全结束了？”
　　“差不多吧，就剩一些小活，那边的竞争也激烈。尤其是港资不断涌入，我算是钻了空子，捞了点汤喝，我也不想再玩房地产了，一直圈地，和同行一起私谋拿地再分，感觉和我的理念背道而驰，可能回归老本行修修路，更纯粹。”
　　“我以前不想修路，就是因为上面的人老偷吃，满嘴猪头，到手的款项按原计划来干，还得倒贴钱，真出事了，还得被抓去背锅，那一次我是去大闹办公室然后出走，想坑老子，想都别想，最后他们吃得更多了，就修了挑钢筋都几根的破路，没多久就坑坑洼洼的，最后暴露，被抓进去了，活该。”
　　听长辈聊天能听到陈年旧事还蛮有意思的。
　　“那你来给我修路吧，去息烽这条路可得好好修修，钱最后肯定会到你手上的，不过得找银行赊点账。”
　　“老爸想建学校不？”
　　“学校啊，我早建了，为了把房子卖出去，在附近建了所学校，以送房子为名义挖了好老师过来，再吸引家长落户，还挂了个名誉校长的头衔。”
　　“说的这么好听，吹得这么潇洒，结果身上还不是背了一屁股的债，把房子全卖了都不能回本吧？”
　　“咳咳，那还是可以的，你以前是最讨厌贷款的吗？怎么自己开厂也贷了啊，你在银行干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企业贷的本质吗？”
　　“我是觉得你没那么本事，差点都被……”
　　眼看老爸老妈又快争起来，任阿姨连忙打圆场。
　　晓荧还吃不得辣，又贪吃想吃，结果偷偷尝了口，喝了苹果醋和酸奶才缓过来。
　　晓晓依旧抓着静静的胸部不放，本来静静穿着外套，她不好抓，抓着也没感觉，现在倒好，静静脱了外套，隔着羊毛衫就有感觉多了。
　　感觉养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妹妹，还好是妹妹，是弟弟的话，小手不保。
　　顺便晓晓的行李里还有一个奶瓶，虽然她不喝奶粉了，里面就放着白开水和牛奶之类的饮料，但她就喜欢嘴。
　　以前还小的时候感觉正常，但断了奶之后肯定不正常，老妈也不是没想过要纠正她这个毛病，最后被晓晓撕心裂肺的哭声哭得心疼，还是给她吸了，估计老妈觉得问题也出在自己身上吧。
　　毕竟她没奶水，也没去请什么奶娘。
　　现在的目标就是在幼儿园前改掉这个幼稚的坏习惯。
　　现在的话，只要晓晓不吵着闹着要喝，是不会把奶瓶拿出来的。但只要给她奶瓶，她就会立刻安静下来，很多时候都很乖，也不舍得打她，脑袋也很好。
　　怎么说呢，有时候养起来还真是省事，就是长大了有点麻烦啊。
　　晓荧的话，就纯粹的熊孩子，精力旺盛，有活力，倒是没少被打。但打了也不长记性，下次该干啥还是干啥。
　　反正就是一个让人省心的。
　　“唉，妹妹们要是像我一样就好了。”
　　小黎感叹道，然后就被老妈呛了一嘴。
　　“要是像你一样还得了，你小时候很乖吗？”
　　“我觉得我是比较乖的。”
　　吃饱喝足后，在老妈和任阿姨的制止下，老爸和林叔叔只是喝得微醺。
　　老妈摇头叹道：“你们打算后天出发回南明市吗？我们这才刚走呢，真是怎么凑不到一起。”
　　“等以后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老了，就能待在一个地方不动了。”
　　“等孩子们长大了，我这还得好久呢。”
　　晓晓不放开静静，她也只能跟着程明一行人一起走。
　　找了家最近的豪华度假酒店下榻，这边有家庭套房来着，有中央空调，附带客厅和浴缸，以住一晚的标准来说是有点奢侈。
　　但现在倒也不差这小两千块钱，就是想让孩子们能舒服快乐点，尤其是晓荧，能开心地跑动了。
　　在前台付款的时候，老爸和老妈又差点因为谁来付钱而吵了起来，以前老妈赚的少。对于赚得更多的老爸吵不过，也没底气，但现在完全不一样。
　　“他们在家也这样吗？”
　　“在连姨面前基本不会吧，这一路上倒是不少，唉……”小黎心累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家里的定海神针是连姨吗？
　　真这样下去就要闹笑话了，程明也不想劝老爸老妈平摊，一人一半啥的，程明直接拿出钱包付了钱。
　　结果就是老爸和老妈偷偷塞了房钱给他，还叫他别和对方说，程明赚了肯定不会说的。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差这点钱了，但拿到父母给的零花钱还是开心的。
　　回到屋里，老爸和老妈都有公务要忙，电话不停的，晓荧继续她的大冒险，这回换程明跟在她屁股后面了，好好培养一下兄妹感情。
　　小黎指着静静质问控诉道：“你到底把哥哥怎么了？为什么哥哥看起来这么虚浮？没有精神，眼袋深沉，再疯狂也要有个限度啊。”
　　“不是我干的啊。”
　　静静把怀孕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哥哥都不跟我汇报啊，我可是哥哥的妹妹啊，这种事情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吧？”
　　“嘘，小声一点，别暴露了。”
　　“就算不是你干的，你平时干的也够多了，天天和哥哥待在一起。”
　　“我还没说你以前干了多少次呢。”
　　“不要吵架。”察觉到气氛不对的晓晓张开肉呼呼的小手，奶里奶气地说道，然后继续拍着静静的胸部玩，甚至还想去咬，结果只能咬到一嘴的毛线。
　　搞得静静和小黎相视一笑。
　　“哥哥让别人怀孕你就一点都不介意吗？你能不能像一点女朋友啊。”
　　“介意啊，但谁让我是他女朋友嘛。”
　　“是啊，谁让我是她妹妹呢。”
　　晓荧探险到静静和小黎所在的客房，程明感觉到气氛有点怪，问道：“你们没吵架吧？”
　　“你猜。”静静和小黎异口同声地说道，让程明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晓晓和晓荧这对双胞胎虽然不需要时刻都待在一起，但唯独睡觉的时候想在一起牵着小手。
　　晓晓绑定静静，那就只能再加一个晓荧，而程明本来就是要和静静一起睡的。
　　小黎和往常一样，最后才钻进被窝里的。
　　不是主卧的大床，虽然也不小，但还是有点挤。
　　小黎趴在程明身上问道：“哥哥，想我了吗？”
　　清晨醒来，静静已经不在，妹妹们睡得香甜，估计是怕晓晓又缠着她不放，最后只能跟他们一起去外婆家过年。虽然这样也不错，但静静觉得时候未到，明年再去。
　　程明拿起手机，上面是静静打的短信草稿箱，还有一个可爱的颜文字表情。
　　“我去和沈筱姐和沈溪姐交流床上的经验去了，看看小明有多努力。”
　　程明现在让她们给自己留点面子，估计只会变本加厉地抖他的黑料。
　　“哥哥，最喜欢了。”小黎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就缠抱了上来。
　　“我也是。”
　　“哇啊啊……”
　　发现静静不见的晓晓开始嚎啕大哭，打破了宁静惬意又温情的清晨，被哭声吵醒的晓荧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折磨的二重奏。
　　老妈估计马上就要闯进房里，程明和小黎立刻分开，顺便去找晓晓最喜欢的奶嘴，让她含住才渐渐消停。
　　“我们去找静静吧，静静在和我们玩捉迷藏呢。”程明抱起晓晓说道，她的脸上还挂着豆大的泪珠，眼眶晶莹，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就是奶瓶看起来太出戏了。
　　但晓荧就没这么好哄了。
　　未来堪忧啊，不管是这两个小家伙，还是更小的，还没出生的。


第787章
　　带两个小家伙出门逛街，买了点拨浪鼓和卡通气球，总算是哄好她们，在酒店里吃过丰盛的早饭，退了房后再去火车站，准备前往西川，卧铺票也是早就托关系备好的，不然就直飞西川了。
　　为了见一面老朋友叙旧一晚也蛮不容易的啊。
　　有了程明帮忙照顾妹妹们，老爸老妈总算是能歇息歇息，程明也乐意。不然妹妹们连他这个哥哥都要忘了。
　　等她们上了小学，程明已经能真正退居幕后了，到时候天天接送她们上学。
　　晓晓在车厢里倒是很安静，但晓荧完全坐不住，老想出去探险。但春运时期的火车人多又杂，走廊过道上都是人，遇见扒手什么的都算是普通的了。
　　程明都放下脸面和身段给晓荧当马骑了，她玩一会儿就腻了。平常倒没什么，但在老爸老妈面前这么做还是有点羞耻。
　　好在包厢里也没有外人，放着晓荧哭一会儿也不用担心吵到别人，她哭累了又自己想办法找乐子打发时间，困了就睡一会儿。
　　最后又闹了起来，程明才抱着她出去，在走廊上转了一圈，避开行李和人。
　　哪怕是软卧这节车厢里的空气都说不上好。
　　熬到傍晚，总算是抵达西川，坐出租车去租车店，老爸不是第一次来这家店，已经是老客户了。
　　老妈打电话联系小姨，大家一起在街上碰面，直接吃晚饭，今晚吃的还是火锅。
　　先和小姨和小姨丈打过招呼，目光才落在张彤身上，她还穿着校服，里面则是毛衣卫衣。
　　“程明表哥，小黎表妹好，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今天才开始放寒假，这就是痛苦的高三生活，哇哦，这就是我的小表妹们吗？你们好呀。”
　　张彤蹲下身子，朝晓晓和晓荧挥着手。
　　双胞胎穿得很厚，小棉袄，耳捂、围巾手套和帽子，一件都不少，嘴里哈着白色的热气，又是小短腿，看起来胖墩墩、圆滚滚的，走起路来跟企鹅似的，看着就很可爱，让女孩子母性大发，忍不住抱起来嘬两口。
　　小黎和张彤分别牵着晓晓和晓荧的小手，两个小家伙互相牵着手，本来也想牵手的程明只能尴尬地把手插进兜里，结果小黎直接挽住程明的臂弯，把脸颊贴在他的手臂上。
　　“喂……”程明晃了晃胳膊说道。
　　老爸老妈和亲戚们都在，是不是该注意一点。
　　“没关系，他们早就习惯了，都快懒得说了，我不这么做他们反而还会觉得我生病了呢。”
　　小黎的歪理好像有那么一丁点的道理。
　　反正程明绝对不能主动向妹妹出手就是了，还得表现出嫌弃的表情，偶尔要当着老爸老妈的面说教说教妹妹，纠正她的行为。
　　他越正常越好，而妹妹得越不正常，扭曲的关系才能走得更远。
　　蓉城的火锅确实辣多了，晓荧今晚是不敢偷吃了，也让店里额外准备了点小孩子能吃的，晓晓和晓荧在火车上就喝了点牛奶和面包，都饿坏了，这顿晚饭吃得相当安静乖巧。
　　就是饭后晓晓拿出了她的招牌，看起来有点忍俊不禁，本以为她要被拿来开玩笑，多大了还用奶瓶，羞羞婆。
　　结果张彤双手握拳，目光熠熠地说道：“好可爱。”
　　老爸和小姨丈直接拿出了相机拍了下来，晓晓配合地竖起了剪刀手，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懂得讨人喜欢呢。
　　大家都没救了。
　　老爸这一路上可没少拍，尤其是程明帮忙照顾妹妹之后，他就咔咔个不停，还偷拍了睡觉的老妈，等洗出照片的时候肯定要被老妈捶一顿，然后老妈会把那张照片藏在相册里。
　　老爸和小姨丈两个女婿要结伴去买礼品。
　　尤其是老爸，欠了这么多年的份，可得好好补上。
　　老妈和小姨这边是准备去商场逛一逛，过年的新衣服什么的都还没买，省城的名牌店和商场比较多，有的挑，等到外公外婆那的县城就只有老气老土的款式和各种杂牌和盗版的运动服和鞋子。
　　离除夕夜没几天了，街道上的年味很足，穿着厚重冬装行人来来往往，一溜溜的小红灯笼格外鲜亮。
　　老妈和小姨走在前头，看见一家不错的店就进去逛逛，他们就跟在后面聊自己的。
　　张彤问道：“你们会在蓉城过完庙会再回去吗？”
　　“我是不行，我估计大年初二初三左右就要走了，我得出国一趟。”
　　小黎拿手肘重重地戳了下程明的手臂，本来就只能在寒暑假见到哥哥，结果这么宝贵的时间还要匀给别人。
　　“我也不行吧，初十就开学了。”
　　股市那边虽然稍显消停，但也得一直盯着，免得发生意外，全都交给小怜一个人的话，对她的负担太大了。
　　“诶……真可惜，那只能等我们都上大学了才能一起参加庙会了。”张彤忽然扭扭捏捏地问道，“程明表哥，信里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等你毕业了就来魔都玩吧。”
　　“我也要去，我还没去过魔都呢。”
　　“你彤彤姐明年毕业，你都高三了，还满脑子想着玩，成绩都差成什么样了。”
　　“要帮忙照顾妹妹很忙的，我都没空学习了。”
　　“还敢找借口，多向你哥学下不会啊，你当时那么调皮捣乱，他的成绩都没下滑。”
　　“哥哥那是作弊，参加竞赛，他正常考试也不行的，而且小怜的成绩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啊。”小黎幸灾乐祸地说道。
　　小怜的脑袋说不上多聪明，只是勤能补拙。但最近分心在股市上，纸面上的成绩确实不太好看。
　　但也没人在意就是了，没了成绩，也有乖巧懂事等等优点拿来数落小黎。
　　老妈和小姨也是许久未见，边走边聊，毫无倦意，晓晓和晓荧都睡了，由程明和小黎背着，她们还把老爸和小姨丈叫来男装店试下衣裳，顺便开车来把他们和战利品接回去。
　　这次住的还是那家花果旅馆，也没太多的房间可以选，就单人房和双人房两种配置，无非是床大床小的差别。
　　老爸和老妈睡单人大床房，程明和妹妹们睡双人房，晓晓和晓荧太小单独睡有点危险，半夜醒了要有人陪着，还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也不妥。
　　“你们要照顾好妹妹啊。”老妈关门之前叮嘱道，“尤其是小黎。”
　　“妈妈，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程黎拍着胸脯保证说道。
　　“就因为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第788章 妹妹们
　　“哥哥，终于到我们的时间了，憋了一整天，都快把我憋坏了。”
　　被老爸老妈盯着，挽着臂弯、牵牵手已经是极限了，不敢有更过分的越线行为，以前的小黎还敢偷亲的，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换上睡裙的小黎跨坐在程明的腰际上，抓着被子一起俯身趴在程明的胸膛上，啃咬着程明的脖子，一口又一口，贪婪得不行。
　　“别留下痕迹啊。”
　　“反正哥哥系着围巾，没关系的。”
　　“总有要脱掉的时候吧？比如吃饭的时候。”
　　“那老妈也会认为是静怡姐留的。”
　　“不会留这么多天的吧？”
　　“我才不管，哥哥是我的，虽然不是我一个人的，但我这个妹妹也要宣誓一下主权，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凑上来。明明都是我先的，什么都是我先的。”小黎幽怨地说道。
　　旅馆的墙很薄，隔音效果聊胜于无，小黎过于敏感，随便碰两下就会发出奇怪的声音，程明只能强行堵住她的嘴。
　　隔壁传来床板的咯吱摇晃声和一些奇怪的声音。
　　不让晓晓和晓荧和自己一起睡，自然也有别的考量。
　　孩子虽然是爱情的结晶，但有时候也会成为绊脚石，估计昨晚争着抢着付钱，也是在比谁在上面，谁来主导之类的。
　　“哥哥，我们好像弄出一点声音来也没关系了。”
　　“还是小心一点吧。”
　　“有种特别兴奋的感觉，在做坏事，诶诶。”
　　晓荧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连忙打开灯哄她，她在路上的时候就睡着了，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睡着了，睁开眼的时候又是黑漆漆，晓荧平时看起来胆子挺大的，无法无天的，但其实很怕黑，还怕一个人。
　　掀开被子一看才知道晓荧居然还尿裤子了，还得给她换条棉裤子。
　　小黎抱起旁边睡熟中的晓晓，免得她被这尿给波及到。
　　听到动静的老爸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毕竟他和老妈那边也不太方便直接冲过来查看情况。
　　“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没事，就是晓荧突然醒了，还尿床了，不能睡了，只能大家挤一个床了。”
　　“要不要再去开一个间房？”
　　“不用了，反正就睡一晚，都换上睡衣了，怪麻烦的，大冬天的挤一挤也挺暖和。”
　　“行，那有问题再打电话给我和你妈。”
　　“知道了。”
　　晓荧醒了就没那么快睡着了，小孩子不按时睡觉，或者午觉睡多了就会这样，趁你困的时候作妖，疯狂折腾你。
　　现在也没电视啥的，播点天线宝宝或是别的动画给她打发时间，只能陪她玩，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玩具，让她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
　　程明怀里抱着晓荧，另一只手被被窝里的晓晓抱住，小黎就坐在程明的身上，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晓荧还会指着程明和小黎的奇怪表情哈哈大笑，一定程度上能掩盖掉别的声音。
　　晓荧总算是玩累了，最后在给她讲讲睡前故事。
　　晓荧好不容易才睡下，程明和小黎久违地吻了下，晓晓又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正好看到小黎的胸露在外面，直接咬了上去，然后一脸嫌弃地说道：“不如静静的。”
　　“啧，你到底是谁的妹妹啊！”
　　为了以防万一，早就把奶瓶放在床头柜上，只不过里头是空的，啥也没有。
　　把奶瓶递给晓晓，程明把刚才讲过一遍的睡前故事再说了一遍，你们这对双胞胎能不能有点双胞胎的样子，至少睡觉时间给我统一一下啊。
　　晓晓又睡下后，程明最担心的轮流睡觉事件并没有发生，小黎倒是偷鸡偷了个爽。
　　程明最后都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的，还是被晓晓和晓荧给强行叫醒的，拿着小脚丫踩他的肚子，小手扯他的脸蛋。
　　程明忽然觉得妹妹没那么美好了，果然还是距离产生美啊。
　　等她们再长大和懂事一点就好多了。但现在不被她们折磨的话，以后想被折磨都没机会了，连哥哥都不叫了。
　　早饭是在小姨家吃的，张彤看着精神萎靡不振的程明，震惊地问道：“程明表哥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啊，昨晚没睡好吗？”
　　“被这两个小家伙搞得半夜才睡。”程明拿手掌盖着晓晓和晓荧的小脑袋说道。
　　晓荧抓开程明的手，惯例地展开大冒险，晓晓正在看小姨丈给她的新绘本，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视里的天线宝宝，非常忙。
　　“小黎倒是看起来蛮有精神的。”
　　“我昨晚睡得很死，完全没被他们吵醒。”
　　“彤彤，你会晕车吧？没事吗？”
　　“坐自家小车的话就还好，那种令人恶心干呕的臭味不是很大，我每次在车里睡上一觉，醒来就快到了，实在憋不住也准备了塑料袋，吐一路回去就行了。”
　　“你也不容易啊。”
　　“可不是嘛。”
　　程明在车上补了一觉，快到县城的时候被小黎的「下雪了」声音叫醒，脸都快贴到车窗上了，晓荧也很幸福，被老妈抱在怀里，只是抓着她戴着手套小手碰了下车窗，就惹得晓荧咯咯大笑。
　　“哥，雪，能吃吗？”晓晓好奇地仰起头，举起小手打着程明的下巴问道。
　　“不能吧……”
　　失去兴趣的晓晓垂下头去。
　　舅舅们是把外公外婆从乡下接到了县城里来，舅舅们住上下楼，是邻居，是以前分配的房子，不大，装修也有些老旧。
　　不过小舅结婚时又在中心地点附近借钱加贷款买了套新的，他原本住的这套就能给他们住了。
　　老人家是最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这可爱的双胞胎妹妹活宝。
　　哪怕是平日里板着脸、不怒自威的外公都把皱纹给笑出来了，从他们入门起，外婆就合不拢嘴。
　　程明也是第一次见到两个表哥，亲戚聚会难免拿孩子一起比较，大舅妈还有点势力眼，好在程明的履历够硬。
　　程明还说了自己要出国的时期，搞得大舅妈瞪大眼睛：“大过年的还要出国啊？”
　　“嗯，学生会有点事。”
　　然后老妈又故意说漏嘴，说他有女朋友，两个舅妈就借此来拷打表哥们。
　　外婆感慨地说道：“以前我们家就彤彤一个女娃娃，小英倒好，一生就生三个，家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张彤不亲近这两个表哥，对于以前的事情怀恨在心，女孩子自己玩去了。
　　程明和表哥们的相处就有点尴尬了，怎么说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很难有共同语言，程明拿出英雄杀，试探性地问道：“表哥，打牌吗？”


第789章 雪人
　　一说打牌，顿时就有共同语言，哪怕大表哥已经出社会工作，二表哥也临近毕业，春节过后就要去实习公司报到，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啊。
　　“这卡图的清晰度和手感，还是正版的啊。”
　　“好多异画武将，还有闪卡，这不便宜吧？价钱都被炒得老高了。”
　　“这英雄杀的公司总部就在南明市，我近水楼台先得月，每次都能第一时间约定，先手拿到。”
　　听到这话的张彤在捂嘴偷笑。
　　此前卖的卡盒基本都是一整套的，到手即玩那种，和许多集卡对战桌游相比较，卖卡显得不赚钱。
　　毕竟买一套就能玩很久，而去参加比赛，也不要玩家自备卡组和武将什么的，每年的新年特典卡盒和武将包也只要买一次。
　　既然无法在竞技上让玩家付钱，那就只能提高收藏价值，有一批玩家不是那么喜欢对战，只是有收集癖。
　　经过这几年的武将卡池有了充分的扩充，而一些玩家也反馈，新年特典武将没有别的获取渠道，后入坑的玩家基本只能拿高价去收。
　　借此需求推出复刻的武将包，当然也会有新卡和保底的闪卡，基本牌和锦囊装备牌是不会进包。
　　只不过盗版商早早就把各种卡打散装进卡包里，甚至开始推出了自己的武将，是嫌他们出卡太慢吗？
　　黄牛和倒爷真的很狗很烦，但在另一方面也反应了卡牌交易市场的活跃度和游戏热度。
　　要是人人都忙着出手跑路，那就真的要凉了。
　　人少玩起来不尽兴，小黎和张彤对这些打打杀杀的游戏不感兴趣。
　　要是和静静她们打，在把程明当赌注，小黎就感兴趣了，表哥们把自己的同学朋友们叫来，顿时就凑齐了。
　　有的人还以为打牌是扑克，没想到是这么漂亮的牌，花里胡哨的。但在旁边看了一遍，学了个大半，感觉新奇，边打边学，渣操或是当内鬼了，就要被揪出来批判一番。
　　不在意输赢的话，那剩下的只有快乐了。
　　大人那边则是搓起了麻将，正好是四对夫妻组。一个人打牌，另一个人就坐在一旁指指点点，或者直接抓牌打了出去，然后喜闻乐见地放炮了。
　　等晓晓和晓荧打起瞌睡，大家都渐渐散伙。
　　分配住房本来就小，和当年住的筒子楼差不多大，就是隔开了主卧和侧卧，还有独立卫浴。
　　但客厅和卧室更小了，要住两家人。
　　尤其是程明这么大的一个家庭有点勉强。
　　方案基本就两个了，一家人挤一个房间，或者在客厅里在摆两张床。
　　到了张彤这个年纪，是绝对不想和爸妈睡一张床的。
　　程明也是，并不想和老爸老妈同屋，在老宅和老爸的那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拿长板凳和木板拼了两张简陋的床，再披上床单毛毯，抱来又厚又重的大棉被，会压死人的那种，但挺暖和的。
　　大表哥是准备去二表哥家睡觉的，他的房间给外公外婆睡了，还问程明要不要一起，估计是牌瘾来了，想继续，程明以做题为由婉言拒绝，打牌哪有妹妹重要啊。
　　当然，做题也不能落下，程明从未如此自觉过。
　　睡在客厅里，小黎就真的不敢乱搞了，免得被突击检查逮个正着，况且张彤也在旁边。
　　相安无事的一夜过去，外面的雪已经完全停了，地面上还有厚厚的一层积雪，树枝上结着霜。
　　小黎牵着晓晓和晓荧跑到了楼下的空地上，在雪地上留下大大小小的脚印，程明揣着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看小女孩们撒欢似的小跑，张彤站在楼梯口里，耸起肩膀，缩着脖子说道：“鞋子会湿的。”
　　晓荧嫌小黎和晓晓跑得太慢，松开了小黎的手，然后啪嗒一声摔倒了，程明急忙跑上前去，还没来得及抱起她，她就自己爬起来，继续张开双臂乱跑，留下一个小人的雪印。
　　“哥哥，看招。”
　　程明回过头去，小黎捏个雪球砸在他的后背上。
　　“都多大人了还玩这个。”
　　小黎吐着小舌头说道：“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
　　“我接受你的挑战。”
　　看着他们玩得开心，张彤也站不住了，加入他们。
　　玩累就一起在雪地上慢慢滚雪球，堆雪人，再去捡枯树枝和石头什么的，做成手臂和五官。
　　程明本以为晓晓对户外活动什么的不感兴趣。
　　但她今天却格外卖力，尤其是堆雪球的时候。
　　晓荧尽可能把雪人堆大，最后有点四不像，而晓晓的雪人特别像人，还有胸部。
　　小脸被冻得红红的晓晓最后指着雪人说道：“这是静静。”
　　“静静看到会哭的。”
　　除了胸就没地方像了吧，不对，这胸也不像啊。
　　下一秒，晓晓就朝着雪人扑去，程明的双手穿过晓晓的腋下，将她抱住，抓了回来，她的牙齿只咬到了空气。
　　“雪很脏的，吃了会生病闹肚子的。”
　　“不是白白的吗？”
　　“只是看起来白白的而已。”
　　乡下的冬天相当无聊，晚上更是如此，没啥事可干，不是打牌就是麻将。
　　除夕的年夜饭倒是相当丰盛，程明和小黎倒是沾了两个小家伙的光拿到不少压岁钱，都不大，但心意满满。
　　小叶子那边打电话过来说了今年在他家过年，和徐娟一起，静静昨天刚走，她们在一起聊了很多很多。
　　沈筱姐和沈溪姐也久违地拜访了巧云姐，她们的肚子目前还是没动静，怎么想都不可能这么快吧？
　　沈溪姐不知道骂了程明多少回没用的东西了。
　　学姐们也过来玩了，这是把程明家当成新的基地，可惜程明不在家，不然要狠狠地开派对。
　　家里热闹些也好，免得连姨感到寂寞。
　　赵磊今年也有回来过年，小怜也把白璐带回家过年了，白初慧自爆了，赵磊反倒是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程明回去后得找他聊聊。
　　程明在除夕夜与许多人互道了问候，许多好友都只是固定的问候。
　　秦琦这边发来的不是定式。
　　“气死我了，早知道不回来过年了，还以为郑竹有女朋友，我妈会收敛一点，结果她说男人这样是正常，还怪我不早点接受他的表白，真是活久见，真想反问她一句，我爸出轨也没关系吗？”
　　程明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你没事吧？我在外婆家过年来着，你要是真发了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给我隔空解决。”
　　“啊，对不起，我发错人了，本来是发给静静的牢骚话。但你的话我可当真了，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得救我。”
　　“这是怎么发错短信的啊。”
　　“因为你就在静静的上面，我给你的备注是静静的男朋友啊。”
　　“改一下，我要在静静的上面，平常都是我在上面的。”
　　“呸，我去问一下静静，你到底是在上面还是下面。”秦琦俏皮地笑道。


第790章 拷打
　　虽说民间有着女儿在大年初一这天不能回门的习俗，只能初二以后才回娘家。
　　否则会把娘家吃穷，但大家都是读书人，平时都很忙，一年里能借这个机会聚一聚就非常难得，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程明这边情况殊不说，张彤的爷爷奶奶也是在外地，准备先在这边过完年后，再赶去那边，一是年前去那边的火车票不好买，而且火车里人也多。
　　反倒是返工潮前的这段日子的票容易买到。
　　也可能是小姨年长，在家里的话语权比较重，毕竟是老师嘛，小姨丈是学生。
　　张彤因为开学得早，就不过去，不然卷子啥的都没做完，张彤还是第一次感谢高三生的身份。
　　虽然也有把老人家接过来住的想法，但老人家一般都不愿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
　　更何况是到大城市里，不能种菜养鸡养鸭，活得浑身不自在，对老人家也未必是好事。
　　但外公外婆住的还是太乡下了，年龄上去了，生病了看病也难，至少也要住在县城里才方便一点，这边的所谓县城和东部的乡镇差不多同水平。
　　要让外公搬出来的话，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把他那学校，或者说学堂搬出来就行了。
　　建学校是在程明的计划考量之内，倒不如说小黎和小怜如今在牛市里大赚特赚，其中的钱绝大部分都会用来建学校。
　　离那场天灾还有两年时间，提前预报自然是不行。不但会把自己推上死路，而且救不了几个人，能有12年的世界末日传说一样的效果就不错了。
　　但什么做也是不行，良心过不去，不管程明，还是小黎和小怜。
　　身为重生者，可以有局外人的豁达，却做不到局外人和观测者的无情，有许多人因为程明的所作所为而改变了命运，或好或坏。
　　做点善事，或许也是对他们自己的救赎吧。
　　大多学校的建筑标准并不达标，能遮风挡雨，是水泥楼就不错，甭说什么框架结构和抗震了，发达的东部尚且如此，西部的边陲之地就更不用说，也是灾难发生之后，全国各地才开始对学校的旧楼和危楼进行检查，推倒重建。
　　无法拯救所有人的话，那就拯救些那些孩子，未来希望的火种。
　　当然，程明在其他方面也会尽自己所能。
　　不管是让人在学校和乡镇里宣传危险自救知识，其中包括地震。除了在西川全省宣传外，老家的西江全省也不能放过，目标太过明确会被盯上，总是有人会循着蛛丝马迹找到线索。
　　还有贩卖野外求生应急包等等，太多太多可以做的事情，必要时，或许会借助一下下陈孜艺家的力量，没人背书的话还是有点危。
　　建学校的活自然是交给老爸，放心是其一，想必他会很乐意。至于资金来源，程明不打算隐瞒，就说是炒股来的「不义」之财，让老爸拿去做善事。
　　外公所住的地方和地震处隔着老远，倒是不用担心被波及，就是要借这个为由，然后再去震中和周边建学校。
　　这笔钱也并非是捐出去就一无所获，名声自不用说，而其中也有利润，只不过是让老爸尝到了。
　　老爸这次在外公面前可是拐弯抹角说自己建了所学校，想让外公对他刮目相看，结果却被外公说教了好久，别误人子弟什么什么的。
　　程明在做题的时候，有人陪自己做题的感觉真不错，就是他们都在学习的时候，只有小黎在那边玩。
　　虽然过年期间，老妈不会对小黎说教什么，有免死机牌。但那个眼神是藏不住，等初三初五过后，小黎估计就有苦头吃了。
　　大舅和小舅都得回娘家走动走动，待在乡下也无聊，返回蓉城的事情就这么被提上日程了。
　　小姨早就想把外公外婆接到蓉城去看庙会，往年都被拒绝了，老人家也不想出远门。
　　但今年有了变数，就是晓晓和晓荧两个小家伙，老人家们想和小孩子们多待一会儿。
　　程明一回到蓉城就马不停蹄地北上，前往燕京。老实说，过年期间去小艺的外婆家压力山大，得和那些没见过的大人物打招呼，最重要是的小艺没配在他身边，他这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去拜访的啊。
　　结果是程明多虑了，还是那些老熟人，也是啊，他们都散伙了，这群大人物更忙，估计没有全部回来过年。
　　妮妮的爸爸似乎也没回来，就是陈兰有东西托程明交给小艺，特意在这里等他。
　　穆如馨则是问了程明不少总部的事情，她准备在年后去总部那边分享经验，没有人比她更有发言权，然后再去各大一线城市的门店和加盟店指导工作。
　　虽然吹不响反攻的号角，但总不能把这块市场直接让给对手，守住，等后方多点开花。
　　“你们待会就要出发去德国了吗？机票买了没，有合适的航班吗？”
　　“没，我得先回南明一趟，和同学汇合，再去魔都拿行李。”
　　程明也是在折腾自己，明明直接去魔都就好了，他非得绕一大圈，但不这么做的话就不是他了。
　　“好耶，能见到铃音铃钰了，向她们好好炫耀一下。”
　　“那我们正好顺路一起，你早说啊，我就和老唐一起回去了，搞得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
　　要和陈阿姨坐同一班飞机，程明的压力更大，一路上要被拷问不说。万一妮妮说漏嘴了，程明就呜乎完蛋了。
　　“我妈目前不在南明，在西川，我的外婆家。”
　　“哦，这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
　　程明简单地说了下老爸老妈当年与外公外婆的分歧。
　　“我也想去小明的外婆家玩，以后有机会带你一起去。”
　　妮妮这一路上倒是蛮乖了，除了偶尔会牵起程明的手，凑近脸，把脸蛋贴在他的脸上，指着窗外的风景让他看，陈兰看在眼里倒是没说啥，或许是妮妮平日里就是这幅模样，上了初中也感觉不到她除了身体以外的成长。
　　“真可惜啊，我还想和她聚一聚呢，顺便抱一抱晓晓和晓荧呢，她们可是我的干女儿，她的生意现在也做得红红火火的，你们一家人好像都挺有生意头脑的，做什么都不亏钱，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指导一样。”
　　“运气好，运气好而已。”程明挠着后脑勺干笑道。
　　不管是和陈阿姨，还是唐叔叔聊天，程明都感觉自己的底裤都被扒光了，啥也不剩。
　　他们到底知道自己干了多少事，又为什么一直默许他的行为，程明百思不得其解，或许问问小艺会有答案，毕竟看问题的视角不同。
　　抵达西江省城后，陈兰又开着她那一辆显眼的红色轿车送他们回南明市。
　　“好久没回去看看了，你妈虽然不在，但静静妈妈也难得一见，可以和她叙叙旧，我们当年还差点为了你给谁当女婿而吵起来呢，现在看起来真是亏大了，有你这么能干的女婿，我和老唐都能少奋斗几年。”
　　“啊哈哈，我也受过陈阿姨和唐叔叔很多照顾，和小艺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帮，倒不如说我很多时候需要找你们帮忙呢。”
　　什么非常要好的朋友，这话程明自己都不信。
　　“那你就算我们的半个女婿吧，晓晓和晓荧是干女儿，你就是干儿子了，看小艺那臭脾气，这辈子估计是不会结婚了，唉……”
　　程明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妮妮在一旁捂嘴偷笑。


第791章 大聚会
　　“陈军叔叔最近在哪啊？”程明随口问道。
　　“他啊，估计在全国各地流浪着呢，今年也没敢回去过年，找他有事吗？”
　　“想和他合作做点小生意来着。”
　　陈姨和唐叔叔都在体制内，或许能给予程明别的帮助。但不能直接来给他帮忙，光是好佳基的事情就够嫂子的操劳的了，程明也不能给她太重的担子，她的身份也有点微妙。
　　那剩下的人选就只剩下这个放浪不羁、无所事事的舅舅了，他平时就喜欢露营啥的，对程明的这项生意也会感兴趣。
　　否则只是赚钱这个噱头未必能请得到他。
　　“既然是小明的生意，那肯定稳赚不赔，我估计他也闲得快发霉了，给他找点事情也好，等我找到他了再让他联系你吧，或者直接去魔都找你。”
　　“都行。”
　　妮妮和铃音铃钰三人一碰面，就手拉手，在原地转着圈圈。
　　“你们都是初中生了，能不能成熟点啊。”
　　三年前这样，三年后还是一点没变。哦不，身高是变了，铃钰的胸也变大了。
　　“不能。”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白璐就站在一旁看着，将双手负于身后，低垂着头，右脚在地上画着圈圈，想要加入，又碍于脸面。
　　白璐不主动，另外三个小家伙悄悄松开小手，分别从三个方面包抄，一起把白璐抱住。
　　“小璐，新年快乐。”
　　“太近了，你们离我远点啊。”白璐挣扎地晃着身子吼道。
　　“害羞了。”
　　“绝对是害羞了。”
　　“小璐真可爱。”
　　三人加大力度，疯狂地蹭着白璐的脸蛋，小怜就在一旁盈盈一笑着，和程明对上视线，默契的两人分别走进自己的卧室里，然后在相连的阳台上碰面，完美。
　　毕竟连姨在家，还是得注意一点。
　　程明将小怜揽入怀中，站在她的背后，双手在她的胸前扣紧，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
　　冷风扑面，快两人都冻成傻子了，程明就把小怜搂得更紧，亦步亦趋地回到房间里，程明拿后脚踢上门，坐在床沿边上，把小怜抱在大腿上坐好。
　　“程明哥明天就要走吗？”
　　“嗯，和陈姨一起回省城。”
　　倒是省了程明开车的功夫。
　　“对不起啊，都没什么时间陪你。”
　　“特意赶回来见我一面已经很让我惊喜了，还是说程明哥特地赶回来见徐娟和小璐的或者铃音铃钰的？”
　　“就不能都见吗？”
　　“太贪心了。”
　　小怜在程明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不贪心就白重生了啊。”
　　“寂寞还是会有的，一定是因为我前世独占了程明太久，给我的惩罚，开玩笑的，现在还说这种话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博取程明哥的同情和特别关爱，其实在前世的高中三年也是非常非常难熬的，只是我不愿去回想。”
　　“但对于花心到没有边际的程明哥还是要惩罚一下才行。不然你都不长记性，祸害了一个又一个女孩子。就算林姐姐不惩罚你，我也要代替她惩罚你。”
　　小怜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抱着他的后脑勺往下拽，自己再挺直腰板，双唇才能碰到一起。
　　就在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推开，客厅的光透了进来。
　　啊，忘记锁门了，人还真是一点都不会吸取经验教训啊。
　　小的调皮双胞胎不在家，那是大的捣蛋双胞胎吗？只要不被连姨看到就还有救。
　　程明朝着门口望去，是静静和徐娟，手上还提着购物袋，刚才去楼下附近的商超买食材和饮料什么的，今天要在家里开个聚会来着。
　　“我好像打扰你们了。”静静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徐娟倒是把袋子放在地上，搓着小手朝他们走来。
　　“好冷啊。”
　　把冷冰冰的小手伸进程明的兜里，再把脸蛋贴了上来。
　　“你们慢慢来。”
　　静静贴心地帮他们关上门。
　　倒也没有急着脱裤子干正事，只是亲亲搂搂抱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徐娟和小怜倒是很少见的搭配组合。
　　小叶子则是和学姐们一起过来的，钱岚跟何莲都还有家庭聚会要参加。
　　但钱岚早就想脱身了，但找不到理由，只能拜托小叶子来接她出来。
　　“晓晓和晓荧没和小明一起回来了吗？”小叶子左顾右盼地问道，还真是喜欢那两个小家伙啊。
　　“和我老爸老妈在一起呢，她们要是回来了，我爸妈也回来了。”
　　“说的也是，那我就不敢进小明的家了。”
　　“下一个该怀上小宝宝的就是何莲了吧？除了那两位大姐姐外，她就是年纪最大了，还是安产型。”钱岚搭在何莲的肩膀上窃笑道。
　　“要生也是你来生。”
　　“一起不就好了，就像那两个大姐姐一样，她们是亲姐妹，而我们情同亲姐妹。”
　　“这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俏脸微红的何莲搓着发梢说道。
　　“呃……我开玩笑的。”
　　“钱岚！”
　　钱学姐又在讨打了。
　　1沈筱姐和沈溪姐就在隔壁的巧云姐家里。
　　沈筱姐倒是不太愿意参加这种全是年轻女孩子的聚会，硬被沈溪姐拖过来的。
　　“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啊。”程明摸了摸她们的小肚子说道，虽然现在也不可能有动静就是了，就是想占点便宜，现在才刚好十天，用验孕棒测的话。可能会有结果，也可能没有，得多测几次。
　　“要是没怀上的话，你自己给我看着办。”
　　“嘛嘛，还有机会啦。”沈筱姐打圆场说道，她甚至自私地觉得没怀上就好了，那就可以……
　　不行不行，怎么可以有这种卑鄙的想法。
　　程明催了好几次周莉，就差没说不吃这顿饭就不和你一起去德国了，她才愿意上门吃这顿饭，还提了礼物过来，是小孩子的牛奶和玩具，一看就是买给晓晓和晓荧的，不过她们不在家。
　　“打扰了，新年快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班长也太见外了吧，更何况我爸妈都不在家的。”
　　“但这是那个新年应有的礼数。”
　　秦琦的话就没叫了，她来的话，这顿饭就不能吃得那么自由畅快了，聊的内容有些禁忌。
　　明明是在家里难得一次的后宫大聚会，小黎却不在家。
　　连姨唯一纳闷的是自家女儿啥时候多出这么多朋友了，她难得清闲，反而坐不住，不知道干什么，就在家里纸织毛衣围巾，等厂里的电话响了，就接一下，如果是急事才通知老妈。
　　大概是觉得连姨一个人在家无聊，陈姨和任姨打电话喊她一起出门吃饭，也算是中年妇女的活动，连姨一开始不想去的，被徐娟推了出去。
　　“妈妈也去多交一点朋友。”
　　连姨瞬间被这句话打动了，然后徐娟转头朝他们竖起了大拇指，作战成功。
　　“你觉得你妈会和陈姨聊什么。”程明朝着静静问道，他拿着碗的手都在颤抖。
　　“聊我们和小艺之间的事情吧？”
　　“你也这么觉得？”
　　“嘛，就是女人直觉而已，当年是你和小艺救了我们家，想必我妈对你们也会比较宽容吧，快吃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我倒是也想好好吃啊。”
　　到底是谁的脚在乱蹭啊。


第792章 温暖你我
　　由于家里的人口逐渐增加，先不说白璐住进家里，铃音铃钰经常来蹭饭吃，晓晓和晓荧两个小家伙也可以上桌吃饭，就把原本的圆桌换成了更大号的长桌。
　　程明的大腿上坐着妮妮，视野被阻挡，只能看到妮妮的后脑勺，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张开嘴，嘴唇就容易沾到她的发丝，左右手边分别坐着铃音铃钰，紧挨着身体，挤成一团，连动筷子都非常困难。
　　“我能站着吃吗？”
　　怎么看程明都应该站着吃，哪个角落和缝隙都进去插一脚，每一盆菜都夹一口，雨露均沾。
　　程明的双手握着妮妮的纤细腰肢，刚刚向上抱起。
　　“小明讨厌我了吗？”妮妮就回过头来，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眼眶湿润晶莹，不知道是不是被辣出来的，有这演技怎么不去做演员啊，哦，妮妮还真是个小演员来着。
　　“小明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吗？”
　　“这可是王座啊，王座。”
　　铃音铃钰也跟着起哄。
　　这什么王座啊，萝莉王吗？
　　“可是我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我们喂小明吃就好了，啊……”
　　铃钰端着碗，夹起一个水饺，呼呼地吹着热气，没有直接送到程明的嘴边，也送不到，个子矮加手短，程明得低头凑近脸才能吃得到。
　　这就显得更加羞耻了，尤其是在众女的注视之下，哪怕是程明的老脸都扛不住。
　　沈溪姐明显咂舌了一声，白璐是看垃圾的眼神，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是意味深长的笑容和表情。
　　铃音也有样学样，夹了一根香肠喂给程明。
　　铃钰不仅仅是身体发育得早，也喜欢照顾人，颇具静静的风范，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静静那么大的规模，就是害羞怕生的毛病一直改不了。
　　平时你们不是投喂很积极吗？为什么今天都只是在看着啊，都在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程明也不演了，直接抱起妮妮离座，她手上的碗筷都来不及放下。
　　是小马哥的电话，找他喝酒，同时还有网吧联盟的其他合作者，就在程明特别熟悉的富贵国际大酒店里。
　　“好，我这就来。”
　　程明本来打算晚饭过后和赵磊还有王浩聚一聚的，但没想到有人半路插队。
　　虽说正诚集团还没死，也很难死透。除非正诚集团自己作死，连本钱都不要，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但不妨碍他们提前开香槟庆祝。
　　反正只要去露个面，喝几杯酒，吃两口菜，简单地聊一聊，表示一下诚意，网吧联盟里的大多数人都加入到了程明这辆战车里，最早投资程明的小马哥自然是赚得最多的，晚一两步的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不只是网吧联盟，甚至还有别人也想加入他们行列中，不过得先加入网吧联盟才行，或许网吧联盟之后会改一个名字，活跃地点也不仅仅局限于南明市。
　　本来想把同行拧成一股绳是非常困难的，大部分人都是迫于先进的网吧管理系统而加入的。
　　但当程明带着他们一起赚钱时，啥成见都没了，反倒觊觎起了别人家的东西。
　　然后再和赵磊和王浩碰头。
　　今晚因为人太多，再加上天寒地冻的天气，火锅是不二的选择，就没叫赵磊这个大厨来露一手，真要他准备这么多菜也会把他累得半死就是了。
　　当然，有他在，程明就不能和小怜过于亲近，也有这一层的考量在。
　　“我得出门一趟，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去吧去吧。”沈溪姐嫌弃地摆着脸说道。
　　“反正学弟一个人也不够分，留在这里也碍眼。”钱岚像小孩子一样吹着杯子里的可乐，噗噗噗地冒着气泡，然后喜闻乐见地吃了一记何莲的手刀。
　　“喂喂，就不能挽留下我吗？”
　　小叶子拿起餐巾纸擦掉程明嘴上的油脂，静静拿过围巾给他系好。
　　刚要起身的沈筱姐跟何莲相视一笑，又坐了回去，看来是没她们出场的机会了。
　　“你这个人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啊，唉……”周莉低头搅着碗里的食物，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然后再抬头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众女，该不会这一群全是程明的那啥吧？
　　不对不对，这四个小家伙总不是吧？但看她们和程明那亲密互动的模样，再加上程明的本性。
　　啊嘞，难道自己也是吗？
　　“窝……和你一起去。”徐娟急着咽下嘴中的食物，抱起大衣说道。
　　“你还没吃饱吧。”
　　“还没，但去那边也能吃。”
　　这倒也是。
　　徐娟也不是第一次和程明出席南明市里的聚会了，有些人对她这沉默寡言、埋头猛吃的女朋友或秘书还有点印象，有人陪着自己，程明当然是非常乐意的，一个人在路上都无聊啊，有人陪着自己聊聊天也是好的。
　　没人有反对意见，除了静静以外，大家好像也不好提。一方面是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另一方面是资格不够。
　　“真是吧，先把嘴巴擦干净啊。”
　　“小明，记得要早点回来啊，我们明天很忙的。”妮妮坐回铃音铃钰中间指着程明说道。
　　“知道啦。”
　　明天一路狂奔向魔都，坐凌晨的飞机前往德国。因为回了一趟南明，还在这儿歇一晚，本来余裕的行程就变得十分紧凑。
　　大酒店离新家很近，程明也没耍帅的想法，骑着拉风的机车过去，老妈的车就在楼下。但程明没车钥匙，索性和徐娟步行走过去。
　　徐娟的双手前后夹着程明的手掌，藏在程明的兜里，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
　　“今年的新年怎么样？”
　　“很热闹，但又有点寂寞。”
　　“因为我们不在吧。”
　　“嗯。”
　　“尤其是妈妈，忙活了一辈子，一闲下来反而快生病了，年前就在大扫除，大年初一都坐不住。”
　　“想回北江过年吗？”
　　“我是不想，但妈妈想回去给爸爸扫墓。”
　　“挑个时间回去一趟吧，带上连姨。”
　　“和你一起吗？”
　　“当然啊，不和我一起，你哪里也别想去。”
　　程明把另一只冷冰冰的手从徐娟的后背伸了进去，直接摸到了文胸的扣带，非常暖和。
　　但徐娟果然没有特别的表情和过激的反应，依然平淡。
　　“不冷吗？”
　　“很冷啊，但我会让你暖和起来的，你不冷了，我也不冷了。”


第793章
　　富贵国际大酒店里的宴会倒是非常上流，包下一整层楼，自助餐的形式，点着蜡烛，甜点冷盘正餐都有。
　　会场内的男性一个个西装革履，女伴身着雍容华贵的晚礼服，裙摆曳地。
　　程明和徐娟还穿着臃肿的羽绒服，相比之下，他们就像是土包子一样。
　　小马哥一群人都知道程明喜欢低调，也未大张旗鼓欢迎，只是朝他们招了招手。
　　走进会场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但很多人以为他们走错楼层了，又或者把他们当做来找家长的孩子。
　　毕竟程明的年龄是远低于会场男性的平局年龄的。
　　至于徐娟，会场里比她年轻的女性或许就有不少。
　　甚至一些人就是老爸的相识或朋友，也就老爸不在的时候，程明才敢来参加这种酒会。
　　不过今年给老爸布置任务之后，不管是年龄，还是时机都趋于成熟，可以慢慢坦白了。
　　“要请到你这个大忙人还真是不容易啊。”小马哥打趣说道。
　　“我只是忙着学习和上课，没你们这些大老板忙。”
　　徐娟帮程明脱掉围巾和外套，跟着服务员的侍从去把衣服挂在衣帽间。
　　“程少才是大老板，我们都只是小老板。”
　　一轮阿谀奉承过后，程明只是耸了耸肩膀，并未在意，这群人都是商场上的老油子，摸爬滚打了半辈子，是刻在骨子里的职业技能。
　　小马哥给程明拿了只高脚酒杯问道：“程少现在能喝红酒吧？这可是放了好多年的好酒。”
　　“要是给我可乐的话，我会更开心的。”
　　小马哥没信程明的鬼话，给他斟了小半杯。
　　开始谈论正事，他们接下来也不想陪正诚集团在南明市里转圈圈，更不想和丽星集团硬碰硬。
　　这次围剿正诚集团，丽星出力最多，得利最大，他们只分了点汤，收割了正诚的边缘业务，墙倒众人推，趁火打劫不过是常见之事，还避免了被正诚集团敌对，怎么看都是丽星出的手。
　　一个个野心不小，想做啥的都有，进军娱乐界啊，模仿最近火爆的超级男女生选秀活动，培养小明星。
　　然后下一秒就被扒了底裤，真正目的是想捧红小情人的三流女星，看来是没少被吹枕边风。
　　程明深知娱乐圈里的恶臭，不想亲自去蹚浑水，惹得一身腥。
　　但未来发展上又势必绕不开这一环节，有人要做，他自然支持，甚至还能给他一些挖人的建议。
　　当然，既然要做就得保持最基本的底线，程明可不想日后的广告艺人闹出啥惊世骇俗的绯闻给产品造成额外的损失。
　　还有去欧洲买酒庄的，接下来就是在各方面加深合作。
　　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们在说，程明在听，偶尔说几句关键的话，点头赞同，进一步优化他们的方案，或是直接否定，给出更好的方向。
　　与其说程明扮演的是网吧联盟的领头羊和中心人物，更像是万能的咨询公司，更纳闷程明咋啥都懂，真有人是天生的商业天才吗？
　　其实程明只是挑自己懂和知道地方讲。
　　哪怕是一知半解、有所耳闻的领域，指个方向的问题也不大。
　　徐娟拿着小盘子在会场闲逛，看到想吃的和有趣的就夹起来试吃，真好吃就拿去喂给程明。
　　与曾经的经历有关，徐娟完全不在意周围的目光，我行我素的。
　　聊了半个小时多一点，程明放下酒杯告辞。
　　“这就要走了，才多久啊。”小马哥意犹未尽地说道。
　　“接下来应该有你们要忙的，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也有别的事情要忙。”
　　程明把徐娟搂在怀里，在她脸上啾了一口。
　　程明的表现过于逆天也不好，会把他视为妖孽，得有一些常人或者年轻人的表现，把女人和好涩当做他的弱点。
　　去衣帽间穿上外套，离开酒店去找赵磊和王浩。
　　这次倒是没在网吧里碰面，而是在网吧外的牛肉面店，一人点了一碗热乎乎的牛肉丸汤，徐娟乖巧地坐在程明身旁。
　　“臭小子，感觉和你都快几年没见了。”
　　王浩伸出拳头，程明把手缩在袖子里，和他轻轻碰了个拳。
　　“要不我回来，你没回来，这能怪我吗？”程明无辜地说道。
　　“你们一个出国留学，回国就是大厨了，一个搞游戏和网站，还有那什么创协是吧，连我这边的学校都听到消息了，就我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王浩摇头叹道。
　　“我怎么就是大厨了，比我水平好的多了去了。”
　　“别气馁，现在努力追上我们也不是难事，创协你有兴趣的话，你也能在你们那边的学校搞起来。”
　　虽然目前就主要集中在燕京和魔都两处，之后会慢慢想办法向全国拓展。
　　但没那么快，也不可能遍布全国高校，首先是资源利用上，集中一处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一些城市，坦白来说，手是伸不进去。
　　二就是管理上，越多会越混乱，未必是好事，但王浩有兴趣，也能试试，给他一小部分资源，西江本就是他们的大本营，有这个资源和能力，沈溪姐当年在学校里搞创业的时候，也有类似创协的协会在，算是个雏形。
　　“真的？但我感觉自己不是那块料，我还是想做游戏，你之前给我发的那个试玩版真是大学生做的。”
　　“对啊，不过是清北的高材生团队。”
　　“果然我也不适合做游戏啊。”
　　“都说了现在努力还来得及，好游戏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哪怕试玩都是非常重要的工作，不管是debug，还是反馈玩法和数值上的漏洞。”
　　“你没在安慰我吧？”
　　“不过你还是先老老实实毕业吧，未必要全职做游戏，当做兴趣也不错啊，有了积累和经验之后才进入这一行或许更好。”
　　“这目标也太低了吧，你别瞧不起人啊。”
　　程明影响了王浩不少，不知道他最后能否回到自己的人生轨道上，刚上大学，没了父母的束缚，贪玩成性，没日没夜地泡在网吧，学业落下不少，现在玩心收敛，开始认真考虑未来，也是很多人都真实写照。
　　“赵磊呢，明年毕业直接回国开店吗？还是有别的打算。”
　　“本来是这么想的，学成归来狠狠地打我妈的脸，不用她帮忙，我们也能活得很好，没想到变化这么快，我还没毕业，她就没了。”
　　“她本来就是在狐假虎威，被揭穿是迟早的事情，就是白璐这孩子……能和她好好相处了吗？”
　　“还是有点尴尬，没说上几句话，她也很怕我，老躲在小怜身后。”赵磊挠着脸颊说道，“当年我还是太年轻了，意气用事，不如小怜成熟，仔细想想她也是受害者，本来以为她跟着妈妈能过着很好，是她把妈妈从我小怜身边夺走了，结果……”
　　“慢慢来吧，你们是一家人这点是不会变的。”
　　“我可能会在意大利那边多留一阵子吧，多上几门课，这辈子可能就出这么一次国，在那边的店铺打工，得到店长的认可后，再回国开家分店，国内还是喜欢正宗的洋气一点，我直接回国开家意大利主题店未必有多少人买单。”
　　“思路不错，能再拐几个意大利人回来就更好了，更正宗不是吗？”
　　“意大利女仆更好！”一直沉默的徐娟突然插话说道。
　　“赞同。”程明和王浩举手说道。
　　“你们给我认真点讨论啊。”


第794章 责任
　　“赵磊，白璐叫你哥哥了没有？”
　　“还没呢，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别这么悲观，那孩子就是不坦率，等你们再熟络熟络就好了，继续加油吧。”程明拍着赵磊的后背安慰道。
　　三个大男人，倒也没有那么多话题可以聊，王浩就建议，要不要去网吧再坐会儿。
　　“你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等回了学校再努力，这个寒假再搞一搞，尽量把手头上那些游戏号卖了，回点本，顺便断了我的念想，拖得越久越贬值。”
　　“我就不去了，我明天还得早起去魔都，然后出国，得早点睡。”
　　“我陪你吧，反正我闲着没事干，待在家里陪爷爷。反而要被他担心，我是不是没朋友，尤其是程明最近都没去我家。”
　　“上半年是没空了，夏天再看看吧。”
　　不管沈筱姐和沈溪姐有没有怀上，程明都得回来的，怀上了，自然要陪伴在她们身边。
　　虽然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据说怀孕中的女孩子的精神会比较脆弱。
　　但两人一起的话，也能有个伴，会好上许多。
　　没怀上，程明就得继续来播种了，最怕一个有，一个没有，沈溪姐有，沈筱姐没有就更搞了。
　　“还是赵磊你对我好。”
　　“说话别这么恶心啊。”
　　“开个玩笑嘛。”
　　赵磊和王浩互相推搡着离去，他们前脚刚走，徐娟就缠抱上来索吻。
　　“憋了好久。”
　　“很乖很乖，辛苦了。”
　　程明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摸着徐娟的后脑勺，徐娟舒服得把眼睛眯成一条线。
　　“其实你不用憋着的，虽然在他们面前是有点残忍了，但能刺激他们去找女朋友的话也算是一件好事？”
　　“憋完再做更舒服。”
　　“你啊……我们也回去吧。”
　　走回小区门口，发现陈姨的车就停在门口，未待程明开口，徐娟自觉地松开了程明的胳膊，向旁边跨了一步，熟练得让人心疼。
　　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程明伸手将徐娟揽回怀中。
　　徐娟并未反抗，只是歪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程明。
　　身为男人，程明自然要承担更大更多的责任。不管是骂名臭名，还是别的，不能什么好处都被他占了。
　　老爸老妈估计短时间很难接受，但连姨的话，或许是最好搞定的家长。
　　徐娟的变化，她看在眼里，程明在这里起到了毋庸置疑的作用，连姨的性子也会帮程明保密。
　　程明不知道陈姨知道自己多少秘密，也不敢问。但她是实用主义者，不会闲着把程明的花边新闻当小报告说给老爸老妈听。
　　任阿姨也在车里的话，程明就当场倒闭了。但迟早有一天要面对的，得有个交代的，无非是早晚的问题。
　　就是不知道三个岳母娘团建聊了啥，不会是他和她们的女儿的事情吧？
　　紧抱着徐娟还是太嚣张了，他们只是牵着手走到车门前。
　　陈姨和另一个没见过的中年女性一左一右地架着连姨下车，连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脸上还挂着泪痕，陈姨的脸上浮着红晕，微醺。
　　那中年女性或许是陈姨的朋友或熟人，喊来代驾的。
　　“小明，小娟，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想给你们打电话来接人呢。”
　　程明和徐娟从她们的手中接过连姨，任阿姨不在，应该是先送她回住的地方了，程明逃过一劫。
　　“连姐喝了酒后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情绪不受控制。但这些事情一直憋着反而不好，说出来，有人倾听。反而有了泄洪口，连姐平常可能很少喝酒，呕吐什么的都算正常的，今晚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交给我吧。”徐娟拍着胸脯保证说道。
　　“明早我送你和妮妮回省城，七点在这里集合怎么样？”
　　“可以，如果陈姨方便的话，还能再早点。”
　　“再早一点也行，就是我开不了车，得换你来开车。”
　　“行。”
　　两人搀扶着连姨回到家中，火锅已经散伙，碗筷都洗完晾在架子上，先搀扶着连姨回书房里躺着，把垃圾桶放在床边，再把醒酒汤的食材准备好。
　　成年人这边开了两桌扑克牌，小孩子那边开了一桌大富翁，不大不小的小怜在当银行机器人，倒是没见到班长。
　　“班长已经回去了？”
　　“嗯，刚走没多久吧。”
　　“明天很早就要出发了，我打电话给她，让她带上行李在我们家过夜吧，家里的房间，腾一腾还是有点吧？”
　　老爸老妈和妹妹都不在，主卧可以拿来睡觉，班长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的话，也能单独睡一间。
　　与班长之间的短信联系，几乎没间断过。但电话联系却很少，自那一晚过后，他们的关系就微妙起来了。
　　“班长今晚在我家睡觉吧。”程明开门见山地说道。
　　“都有那么多女孩子陪你还不够吗？贪心和花心也要有个限度啊，一张床都全部睡不下吧？”
　　“呃，班长，我的意思是，我们明天很早就出发了，你在我家睡觉，我们一起走，可以省去集合的时间和各种意外状况，免得我们赶不上早上和深夜的航班，我要是一不小心睡过头了，班长也能叫我起床。”
　　“静静不也能叫你准时起床吗？我不用你担心，我可以在集合时间前一小时就起床出发，百分百不会迟到的。”
　　“她可能和我一起睡死过去。”
　　“给我早点睡觉啊，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行李，这就过来。”
　　程明闲着没事就喜欢逗白鹭玩，她的反应非常有趣，程明悄悄走到白璐身后，幽幽然地问道：“白璐，我和你哥谁做的饭菜比较好吃？”
　　“我哥……赵磊做的比较好吃，但你的也能填饱肚子就是了。”
　　这不是叫哥了吗？虽然细若蚊蝇，但程明对哥哥这个词汇可是很敏感。
　　“我好伤心啊，所以我要……”
　　程明把手从白璐的后衣领探了进去，摸到了背心后就缩回手，被冰到白璐缩起脖子，尖叫一声，手上的钞票全掉了，转头拍了程明的手背一巴掌。
　　“我也要，小明偏心。”
　　“就是，小明只和白璐玩，不公平。”
　　一旁的妮妮和铃音开始囔囔，这是恶作剧啊，你们也稀罕吗？
　　程明只好摸了她们的后背一下，她们故意发出怪叫声，这种行为不偷袭的话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啊。
　　铃钰则是拉开了衣领，让他从胸口把手伸进去吗？不行不行，程明一样把手伸进了后衣领里，只有铃钰穿了文胸啊。
　　“接下来该轮到我们摸小明。”妮妮举起双手，嘿嘿笑着，手指头像海浪一样波动。
　　“这是报仇。”
　　程明被三人摸了个爽，不玩大富翁了，改玩他。
　　“哼。”白璐也趁乱把手伸进程明的衣服里摸了摸。
　　“程明哥真是的。”
　　等她们玩腻了，小怜才扶起程明，整理好凌乱的衣裳。
　　班长也带着行李到了，好在没被她看到刚才那一幕。
　　也差不多该睡觉了，接下来是分配房间以及程明时间。
　　白璐抓着程明的衣角，弱弱地问道：“今晚……那个……和我一起睡，可以吗？当然，姐姐也要一起。”
　　“可以啊。”
　　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795章 喜欢和讨厌
　　一个个都是好妹妹啊，想给姐姐助攻，白璐甚至不惜赔上自己。
　　不过上一个这么想的已经快要怀上程明的孩子了，程明要和白璐一起睡，妮妮和铃音铃钰自然也叫着要一起，真的能挤下同一张床吗？
　　沈筱姐和沈溪姐就住在隔壁的铃音铃钰家，徐娟要照顾连姨就在书房里睡了。
　　静静和小叶子还有两位学姐就睡小黎和小怜平时睡的房间，摆了两张床。
　　“班长想睡哪一个房间？想和谁一起睡？不介意的话就睡我房间吧，现在就我的房间还空着了。”
　　“你房间吗？”
　　“嗯，其实……”
　　程明还想解释说他有小半年没在自己房间睡过了，班长完全不用在意，结果周莉打断了程明的话，推着行李进屋说道：“我知道了，反正就凑合一晚吧，你也给我早点睡。”
　　“了解。”
　　但有妮妮和铃音这两个活宝在，肯定不能安稳睡觉的，换上睡衣后就先打了一场枕头大战，不想陪她们玩闹的白璐被枕头砸了三下，怒而加入战场。
　　“看招，诶嘿！”连扔了三个枕头，白璐就有些不行了，佝偻着背，大口地吸气呼气。
　　一对三明显处于劣势，程明和小怜就站在白璐这边，适当地放放水。
　　程明被对方三个小萝莉当做叛徒对待，火力全倾泻在他身上了，小怜和白璐也躲在他身后，拿他当肉盾。
　　四人玩累才乖乖爬到床上，身体呈大字状躺着，脑袋抵在一起，像是四片花瓣一样，喘着粗气望着天花板，娇小的身子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差不多该睡觉了，你们躺好，我要关灯了。”
　　程明这边关了灯，被窝里却亮起了灯光。
　　“小明和小怜姐姐快进来。”妮妮喊道。
　　程明和小怜一起钻进被窝里，发现妮妮正拿着一个手电筒，其余三个人不是盘腿坐，就是跪坐着。
　　小时候好像这么玩过，尤其是夏天的时候为了营造鬼故事的环境。
　　“这是要干什么？讲故事吗？”
　　“讲故事也可以，就聊聊天啊，大家都来说说去年干了什么吧，首先是我。”
　　妮妮着重说了程明在燕京那段时间住在她家里的事情，倒是没说亲了几次，还俏皮地朝着程明眨了眨眼睛。
　　她知道自己炫耀的话，铃音铃钰也要加一吧。
　　才一分钟不到，大家就憋红了脸，闷得不行，把脑袋探到被窝外呼吸新鲜空气，妮妮也关了手电筒，调整睡姿，乖乖躺好。
　　程明睡在最中央，右手边是小怜，然后白璐，左手边是铃钰铃音，最靠边的是妮妮。
　　因为明天后天乃至很多很多天都能程明在一起，就大度地让给铃音铃钰了。
　　铃音又把能和程明紧贴在一起的位置主动让给铃钰，让程明的身体切实地感受到了她的成长。
　　“铃钰，我们每天好像除了学习就没干别的事情，真无聊啊。”
　　“我和小黎和小怜姐姐学了做菜，已经在帮忙家里做饭。”
　　“很棒很棒。”
　　程明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一只手被当做铃音铃钰当做枕头，另一只手被小怜抱在怀里，只能拿着脸蛋去蹭铃钰。
　　“铃音有在学画画哦。”
　　“啊啊啊，不是和你说要和小明保密的吗？”铃音连忙捂住铃钰的小嘴说道，“但现在还画的不好，等以后再给小明看。”
　　“我也要看，对了对了，我最近也有在和小钱老师认真学钢琴。”
　　“白璐要不也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干干？”
　　“我觉得学习就挺快乐的啊。”
　　“哇哦。”
　　引来另一边的一阵惨叫。
　　“小明和妮妮明天就要出国吧，真好啊……”铃音的话里满是羡慕。
　　“以后有时间就带你们出国玩玩，多长长见识，白璐也一起。”
　　“随便你。”
　　依旧是冷淡的回答。
　　“其实出不出国都无所谓，我们只是想和小明多待一会儿，感觉小时候能天天和小明待在一起，骑着抱着小明的大腿玩，长大了就聚少离多，以前想要快点长大，给妈妈帮忙，现在反而不想长大了。”
　　铃音也长大了，变成多愁善感的少女了，铃钰和程明贴得更紧了一些。
　　“人都会长大的，等你们再长大点，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又会变多的。”
　　“就是就是，等我长大了就要和小明做羞羞的事情，和表姑一样，诶嘿嘿。”
　　一直没说话的小怜抓紧了程明的手掌。
　　“我可是小明的小女友之一啊。”
　　铃音爬起身子，越过铃钰，在程明的脸上轻轻一吻。
　　“我也要。”
　　“还有我。”
　　吧唧声不断响起，没有技巧，全是口水。
　　在床上一阵闹腾过后了，听到她们均匀的呼吸声，总算是睡下了，程明的脸上还沾着口水。
　　程明转头说道：“小怜，终于轮到大人的时间了。”
　　“真是的，会吵醒她们的，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程明哥明天还要早起，今晚就睡了吧，我也不差这点时间，搞得我跟魅魔似的。”
　　“我又没说要做那种事情，只是简单地聊聊天而已。”
　　“真是的，程明哥，就知道逗我玩。”
　　小怜不急，白璐听着干着急，再靠近一点啊，姐姐也做点什么啊，不能连她们都比不过吧？
　　不然我就白陪睡了吗？
　　白璐在后面轻轻地推了推小怜。
　　“小璐还没睡吧？”
　　“我睡着了……啊。”
　　怎么说呢，这孩子傻得可爱吧。
　　小怜松开程明的手，抱过白璐，让她躺在自己刚才的位置，夹在自己和程明中间。
　　“姐姐等一下，这个地方是你的……”
　　“我们分什么彼此，而且我想抱着你睡啊，小璐讨厌被我抱着吗？”
　　“不讨厌！”白璐激动地大喊道，“很喜欢。”
　　“嘘，别吵醒她们。”
　　程明连忙捂住白璐的小嘴。
　　“在我家住的还算舒服吗？”
　　“没有你在就舒服。”
　　“那看来我不应该回来了。”
　　“如果只是为了陪姐姐才回来的话，我允许你回来。”
　　怎么还反客为主了，这到底是谁家啊。
　　“你真的很喜欢小怜啊。”
　　“那当然了，姐姐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明明我以前对你们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你们一点都不计较，我以前以为妈妈才是对我最好的人，结果她现在连第三好都排不上。”
　　“第二对你好的人是谁呢？该不会是我吧？”
　　“自恋狂，你是我世界上第一讨厌的人，要不是姐姐喜欢你，我早就……早就拿洗脚水泼你了。”
　　“能再拿你的洗脚水泼我一次就好了。”
　　“你是变态吧，没救了，不理你了，我要睡了。”
　　“程明哥，讨厌和喜欢是可以并存的哦。”
　　“姐姐……”


第796章 启航
　　程明睡前没设闹钟，免得吵醒这群小家伙，小孩子就是要保证充足睡眠才能快快长大。
　　虽说初一已经不算是小孩子的行列，但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候。
　　哪怕自己的生物钟失灵了，也有静静、何学姐以及沈溪姐和班长这好几重的保险，都能把他给硬拽到床下。
　　程明比预计起床的时间早了十几分钟醒来，看来他的神经绷得还是蛮紧的。
　　窗外灰蒙蒙的一片，昨天热闹了一天，现在静悄悄的。
　　程明收回被枕得酸麻的手臂，抱了抱小怜和白璐，转头又去保留下铃音铃钰，妮妮隔着有点远，日后再说吧。
　　程明眯起眼睛，闻着少女馨香，享受着冬日被窝的温暖。
　　待了越久越不想起床，等静静来叫醒他就太逊了。
　　下定决心的程明松开怀中的女孩，掀开被子的一角，轻手轻脚地踩着床上的空隙落脚，艰难下床，简单地披上厚外套走到客厅里。
　　让妮妮多睡一会儿，待会再叫醒她也不迟。
　　厨房里亮着灯，发出哐哐的声响和流水声。
　　系着围裙的静静正在准备早餐。
　　程明从背后抱着静静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打着大大的哈欠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想让你们吃完早餐再走啊，你们这么早出发，可能连早餐店都还没开门，很简单的早餐，你也别太期待了，就是稀饭和昨天的剩饭剩菜。”
　　“只要是静静煮的就好吃。”
　　“我现在可不吃你这套，拿去骗别的小女孩吧，不对，你还想骗几个小女孩啊，一个屋子都快装不下了。”静静掐着程明的嘴唇捏扁拉长了。
　　“不敢了，真不敢了。”
　　“我希望你这次说的是真的。”
　　程明将静静的身子转过一百八十度，与自己面对着面，低下头去，还没碰到静静的唇，就被她伸手挡住。
　　“我还没刷牙呢。”
　　“我也没有啊，反正都臭烘烘的，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还介意啥呀。”
　　“再臭我也比你的嘴巴香，昨晚肯定没少和她们亲嘴吧？”
　　静静拿开手，主动吻了上来。
　　“在床上就和小怜亲了嘴啊。”
　　“不然你还想亲谁呀，真是的。”
　　静静搂紧程明的脖子，吻得更深更用力，灵活的舌头在程明的口腔里一阵乱搅。
　　“呸呸，你的嘴果然臭死了。”
　　背后传来棉拖的啪嗒声，揉着惺忪的睡眼的徐娟直接从背后抱住了程明的腰际。
　　“哈啊，好困。”
　　“辛苦了，连姨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睡，半夜里醒了两回，一次上吐下泻的，一次是上厕所，我给她煮了醒酒汤喝，但今天肯定还要头疼一天。”
　　“好好照顾她吧。”
　　“嗯。”
　　静静将程明和徐娟推出厨房说道：“你们一边去，别影响我准备早餐。”
　　两人坐在沙发上，拉过毯子盖着大腿，亲了个爽，程明还是没去刷牙。
　　早餐快好了，程明去叫妮妮起床，没当场叫醒她，而是把她抱到客厅里再唤醒她，睡在最旁边真是帮大忙了。
　　比较纳闷的是班长到现在都还没醒，程明还以为她会是最早醒的人。毕竟她办事古板又认真，也可能是兴奋得睡不着觉，马上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小艺了，班长在很多地方还是像纯情的小女孩一样。
　　程明本来还想去叫班长起床，却被静静拦下。要是看到什么不给看的东西，班长的反应可能会过激，还是静静去最好。
　　正好陈姨也打了电话过来，让他们下楼。
　　“时间还早，陈姨上楼吃个早饭吧，我下楼接你。”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认得路，你帮我开下门就行了。”
　　周莉顶着厚重的黑眼圈走出了程明的房间。
　　“班长昨晚没睡好吗？”
　　“稍微有点，你的床我睡不习惯……”
　　“那班长这一趟旅途估计会很难受。”
　　“只是你的床我睡不习惯而已，干净的床就没关系。”
　　搞得他的床很脏似的，虽然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要被弄脏的，但那床这小半年应该都空着，他不在，小黎和小怜也没有理由在他的床上睡觉，程明都不好意思和班长解释清楚，免得她无地自容，这锅只能他来背了。
　　“连姐还没醒吗？”
　　“妈妈几乎不喝酒的。”
　　“那看来我们下次得注意一点。”
　　吃过热乎的早餐，徐娟和静静准备去睡回笼觉，陈姨提醒一遍程明等人检查行李，下楼上车，由程明来驾驶，出发前往省城。
　　“直接去机场，我待会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
　　这条熟悉的路线，也承载了许多回忆，程明那时候还没拿到驾照，就在这条路上飞奔。当然，现在这么玩已经不行了，监督和审查的力度已经上来了。
　　下车之后，陈姨踮起脚尖摸了摸程明和周莉的脑袋说道：“谢谢你们能这么关心那孩子，我不敢宠爱她太多。否则她就没办法变成一个坚强的人，这句话绝对要和她保密。”
　　陈姨屈膝半蹲着身子，捏了捏妮妮的脸蛋说道：“妮妮则相反了，被这么多人宠爱甚至溺爱。但你的未来可能会更辛苦了，不过有小艺和小明陪着你，这条路就算再艰难也能走完的。”
　　妮妮也听得一头雾水。
　　妮妮虽然还有很多孩童的稚气未褪，但她姑且算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不可能走上歧途的。
　　程明听不懂陈姨话里是啥意义，也不敢多问。
　　在飞机上补了一觉，尤其是周莉。
　　抵达魔都后，先和艾菲汇合，再去仓库清点货物。
　　去英国的航班在昨天就出发了，程明不用见到那群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倒是不错，一起去德国的人都在他们这班飞机里，没了公主在，他们少了献殷勤的对象，对程明也没那么敌视，也有一部分人是新生和交大的人。
　　上飞机前后，程明和周莉分别点了两次的人数，并反复宣讲了此次出行的注意事项，都是成年人和大学生了，肯定不会安排一起去和一起回来的，有些人也不乐意，他们都把这次的活动当成自费的团建旅行了。
　　但每天都要和负责人发短信或邮件汇报一下自己的所在地。
　　哪怕只是吱一声也行，回国或者返校也要通知负责人，安全第一。
　　飞机起飞，透过舷窗，看着城市里的灯光点点，愈来愈小，周莉感慨地说道：
　　“没想到这份企划真的能成功执行，程明，谢谢你，没有你是绝对办不成的。”
　　“真要谢我明年别再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是了，不服输的脾气再改一改，输给小艺又不丢人。”
　　“嗯嗯，表姑是最厉害的，我最崇拜她了。”妮妮举起双手赞成。
　　“我早就输给她了，一败涂地那种，我只是不想输给我自己罢了，这是我最后的坚持和倔强吧。”周莉单手抱臂，释然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班长还是笑起来更好看，别老板着张脸。”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周莉偏过头去说道，俏脸微红。


第797章 连小学生都不如
　　来机场接机的有艾菲的父母，女儿出国留学这么久，会担心是自然的，其余还有一些人的朋友亲戚，一瞬间就热热闹闹的。
　　教授的儿女，不是在这边学习，就是工作，基本都是些靠谱的成年人，给他们安排好了衣食住行，算是回礼。
　　当场就把国内寄给他们的礼物交到他们手上，并拍了张大大的合影照，任务量瞬间就减轻了很多，尤其是行李的负重。
　　剩下的都是一些学生，正在专心学习和备考，没时间，或是在其他城市，赶不过来，得他们亲自过去一趟。
　　艾菲的父母还想邀请程明去她家坐坐，吃顿饭，很想报答他一直以来对艾菲的照顾。
　　程明婉言拒绝，说下次一定去，在回国之前，去接艾菲的时候再去，他们这才放弃。
　　程明轻车熟路地在地铁站买了团体区全圈票，这几年下来，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
　　出站之后，外头正下着雪。
　　考虑到这边的环境，程明等人都穿得很厚了，但还是冷得直打颤。
　　“哇哦哦，是外国的雪。”妮妮高举起双手去抓雪。
　　周莉作为南方的孩子，仰头看着漫天的雪花，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松开行李箱的拉杆，掌心向上接着雪花，还原地转了个圈圈，意识到自己这孩子气的一面，立刻收起笑容，拍了拍手，重新拉起行李箱。
　　“这和国内的雪有什么不一样吗？”
　　程明拍到妮妮帽子和肩膀上的落雪，打开伞遮在妮妮头顶上。
　　“不知道，可能一样吧。”
　　妮妮抖着身子，甩着头，像是沾了水的猫咪。
　　“班长也进伞里面吧。”
　　程明侧身走了一步，遮挡住班长的脑袋。
　　“只有一把伞吗？”
　　“行李本来就够多了，自然能少则少。”
　　“哦，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我还有必要搞这种小动作嘛，班长，再靠近我一点，还有空位的，你这和白打伞一样，还是说班长讨厌我和我打一把伞？”
　　“讨厌是讨厌，但这种程度还可以接受。”
　　周莉挪了挪身子，肩膀挨着程明的手臂。那一晚过后，周莉就一直和程明保持着明显的距离感，不敢太近。
　　“还有我在啦。”妮妮抗议道。
　　“要不要通知一下陈孜艺我们过来了？还是你和她说过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说过了吧？”
　　“班长没通知吗？”
　　“没有啊，我还以为你会说的，怎么办？现在发邮件给她吗？但她这个点不可能坐在电脑面前。”
　　“好啦，既然没说的话就当作给她的惊喜好了。不过她应该也猜到了我会来找她，因为约定好了。”
　　院子内的门前有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身影拿着铁铲子艰难地铲雪，戴上衣服的连帽，系着围巾，只露出刘海和眼睛。
　　饶是如此，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表姑！新年快乐。”
　　兴奋的妮妮冲出雨伞，扑进陈孜艺的怀里，背后的书包哐当作响。
　　“妮妮长高了很多啊。”陈孜艺摸着妮妮的脑袋。
　　“对吧对吧，小明还一直把我当小孩子，我都是初中生了，可以做那种事情了。”
　　“不许偷垫脚哦，但那种事情可不是初中生才能做的，我都是高中才做的。”
　　所以那种事情是哪种事情啊。
　　“不介意我带两个拖油瓶过来吧？”
　　“就是要热闹点才好啊，不然一年到头就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陈孜艺，好久不见啊。”周莉拘谨地问候道。
　　“班长，新年快乐呀，哼哼，你的变化也很大啊。”
　　陈孜艺凑近脸打量着周莉。
　　“有……有吗？”
　　周莉紧张得连说话都结巴了，完全不像是平时的她，尤其是学生会的她。
　　“不过你来的正好，再不来帮我铲雪，我就要被大雪堵在家里，不能去学校参加考试了。”
　　陈孜艺把铁铲交付到程明的手上，分别拉起妮妮和周莉的小手说道：“我们去暖和的屋里坐坐，聊会天，喝点热茶吧。”
　　“小明加油。”妮妮握紧拳头朝着程明挥了挥拳。
　　进屋的陈孜艺回头说道：“啊对了，不用铲得太干净，稍微把门口这边清理一下就行了。反正雪下得这么大马上又会积起来的。”
　　“了解。”
　　“总不能让你把宝贵的力气花在这种地方。”
　　程明小心翼翼地铲着雪，免得把腰给闪了，愣是热出了一身汗，把铲子放回杂物间里，再一路小跑回屋里。
　　三人坐在壁炉前，火光，妮妮坐在陈孜艺大腿上，踢着小脚丫，双手置于腿间，开心得左右摇晃着身子。
　　“辛苦了，我喝过的，不介意吧。”陈孜艺递过手上的热咖啡说道。
　　“和静静泡的味道差不多啊。”
　　“那当然，我好好地向她请教过了，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今天有考试不？”
　　“今天是没有，但明天有两门，一想到你这几天就会过来。反而静不下心来学习，就跑出去铲雪了，顺便碰碰运气，看来我运气还不错，早知道昨天就去铲雪了。”
　　“因为这种事情没办法安心学习的话，问我们一声不就好了。”
　　“不行啊，你可是要给我一个惊喜，我主动去问了，不就亲手把气球给戳破了吗？要的就是这个忐忑不安的过程，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分心也说明我还不够成熟。”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程明将饮尽的咖啡杯放置一旁，从背后搂着陈孜艺的脖子。
　　“这本来就是我自己选择走的路，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
　　陈孜艺拍着程明冰冷的大手，再把脸颊贴了上去，温暖程明的手掌。
　　“能像现在这样我已经很幸福。”
　　“小明，表姑，我们还在这里呢。”妮妮翻着白眼说道。
　　“但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就放心了。”
　　另一边的周莉已经看得出神发呆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了，班长和小明进展到哪一步了？”陈孜艺合掌问道，“做了吧？绝对做了吧？你们一起来找我就是为了亲口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吧？”
　　“怎么可能做啊！”回过神来的周莉激动地大喊道。
　　“可是班长都和小明表白了啊。”疑惑的陈孜艺歪着头，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这家伙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嘴边的肉。”
　　“只是表白了而已，又不一定会有结果。”周莉低垂着头，手指把玩着鬓发。
　　“难道是被小明拒绝了？可是你表白的事情是小明告诉我的啊。”
　　“没有啦。”
　　“诶……”陈孜艺露出了失落的表情，耸了耸肩膀说道，“我还以为有同伴了呢，那没做的话，就是亲嘴了。”
　　“也没有。”
　　“拥抱？”
　　“应该没吧……”
　　“牵手呢？”
　　“这个有。”
　　“你们是小学生吗？不对，是连小学生都不如，妮妮的进展都比你快！”


第798章 渣男养成记
　　“就是就是，真没用，连我都不如。”
　　附和的妮妮双手叉腰，得意地仰起头，鼻孔朝天，发出哼哼声。
　　“不对吧，怎么想小学生都不可以做那种事情啊！这得报警，就算是程明也不行，但现在在国外，你们不会是想鲨人灭口吧？”
　　壁炉的柴火恰好烧断，咔嚓一声，把周莉吓了一跳，娇躯猛地一颤。若非是坐在沙发上，而是普通的椅子凳子，她已经摔得四脚朝天了。
　　程明急忙地摆手解释说道：“等一下，这里面有很大的误会啊，班长你电影和电视剧看太多了，我和妮妮只是亲嘴了而已，不是班长想的那样，还没到进展那种程度。”
　　“虽然妮妮现在是初中生了，但亲嘴的时候还是小学生吧！还是很糟糕啊！”
　　“小学生就不能亲嘴谈恋爱了吗？我很多同学都谈恋爱了，但他们都太幼稚了，都找同龄人，一点眼光都没有，很容易在老师家长面前暴露不说，同学打一下小报告就完蛋了，整天因为一点小事情闹矛盾和分手，隔几天又和好，跟过家家一样的，要么就是为了攀比而找的男女朋友，根本不是真爱。”
　　妮妮站在陈孜艺的大腿上，抱着程明的脑袋说道，“还是小明这样靠谱的成年人好，能陪我玩，陪我闹，带我去各种地方，实现我的每一个小小的任性的要求。”
　　“好啦，妮妮，少说两句吧，毕竟你周姐姐从小到大还没亲过嘴呢，会激动和嫉妒都是正常的。”
　　“对不起，是我太嚣张，原谅我吧。”
　　妮妮郑重地朝着周莉鞠躬道歉。
　　“等等，不要可怜我啊，被小孩子可怜也太可悲了吧，洁身自好，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留给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好吗？而且你当时在程明家和我说，要和程明在一起必须要留着完璧之身啊吗？”周莉咬着下嘴唇说道。
　　啪啪啪——
　　陈孜艺鼓起了掌，妮妮也跟着鼓掌。
　　“是你赢了，我彻底输了。”
　　“诶？我赢了什么啊。”周莉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因为我把宝贵的初次告白浪费在孩童时代的社交游戏上啊，不但输了，还是完败。”
　　陈孜艺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现在的她已经坦然面对。
　　“那个没长眼睛的臭男人在哪里？不对，是那对狗男女在哪里，我要去鲨了他们。”
　　“班长，冷静冷静，还在过年呢，别打打鲨鲨的。”
　　“就是说啊，而且我要感谢他们才对。要不是因为他们，我也不会离开燕京，也不会与你们相遇。”
　　程明干站着有些累了，和陈孜艺挤在同一张沙发上，她的大腿翘在程明的腿上，妮妮也爬到他的怀里坐着。
　　“所以来说一说你们是什么情况吧，班长是和小明表白了吧？小明也没拒绝吧？”
　　“就是暑假结束后返校，和往常一样在我和静静的小楼里聚一聚，班长看到我和学姐的亲密互动就情绪失控了。”
　　“我早就警惕播音室里的那两个学姐了。尤其是何莲，在西江一中的夏令营里和我争风吃醋，那时候就有苗头了。但我和静静转学去了省城了，就给小明和她们接触和深交的机会，让我来猜一猜班长为什么情绪失控，连她们都和小明好上了，自己却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急了对吧？可别拿我当借口啊，说要我为我出头什么的，不能说毫不在意。不过我自己会想办法找回场子，还不需要别人帮忙。”
　　“是也不是吧，与其说表白，更像是意外吧，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浑身上下都是缺点，糟糕透了，就问程明「你会喜欢我吗？」”
　　“然后我就发了条「如果班长喜欢我的话」的短信给她，之后就没再讨论过类似的话题了。”
　　“这种说法也太狡猾了。”
　　“毕竟班长不喜欢我的话，我也不可能努力去让你喜欢上我的，那对别的女孩子来说也不公平。”
　　程明必须得承认并没有喜欢班长到没你不行的地步。
　　当然，这话直接说出口的就太残忍了。
　　“就是就是，尤其是我这种表白被拒绝过的人，我当时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小明变成渣男，脚踏两条船的，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记得你当时还很克制吧？甚至还偷梁换柱，把王蕾让我帮她作弊的信换成了一张白纸，搞得我差点闹出个大乌龙。”
　　还好程明一点都不自恋。
　　“还不是你这个榆木脑袋不理解，不然我比静静还早表白，你要真以为是王蕾和你表白的，就变成你威胁王蕾当你女朋友才帮她作弊了，那一定会很好玩。”始作俑者的陈孜艺捂嘴窃笑道。
　　“你还说。”
　　“没办法啊，我一开始不想成为破坏你和静静感情的第三者啊，不想当这个罪人，就是典型的那啥立牌坊，打算等你们这对青梅竹马自然分手的，第一补胎顺位的我就直接上位了，谁知道静静在后面推了我一把，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做了好多好多离谱的事情啊。不过那也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现在就断言是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还为时过早吧，我们的未来还有那么久，你就没办法我能让你更快乐吗？”
　　程明把手搭在陈孜艺的手背上，手指插入指缝里扣紧。
　　“那我就好好期待一下未来吧。”
　　陈孜艺靠在程明的肩膀上盈盈一笑。
　　“你们当时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都快把我吓死了，一个人怎么能有两个女朋友啊，结果离谱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不管怎么看，班长都是喜欢小明的吧，都为小明留着完璧之身了。”陈孜艺双手合掌，恍然大悟地朝着周莉眨眼睛说道，“我知道了，班长出国来找我是想让我来推你一把吧，就像静静当初对我干的事情一样，原来如此。”
　　“不是啦，我才没有那么想。”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还是说班长不想和我一起服侍小明吗？”
　　“这个……”
　　周莉犹豫了，没果断反驳。
　　“还有我，我也要。”妮妮高举着小手说道。
　　“好好好，大家一起来，反正小明受得了，你们打算在这边待几天啊？我好安排安排。”
　　“能待蛮久，任性一点，开学前回去都行。不过我们还有工作得忙，今天就得去慕尼黑的大学里逛一圈。”
　　程明把新年送暖的计划说了一遍，惹得陈孜艺捧腹哈哈大笑。
　　“噗噗，你们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太蠢了，想我直接来找我就好了，还这么弯弯绕绕的。”
　　“我也是这么和班长说的，明年绝对不再掺和了。”
　　“话说，我也是你们送暖的对象吧，是不是给我准备了什么新年礼物，快给我。”
　　陈孜艺伸出手，一副不给糖就捣蛋的表情。


第799章 新年礼物
　　妮妮从程明的大腿上跳下，打开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两本黄色包皮的地摊书。
　　“当当当，我给表姑的是小黄书，用我的零花钱买的，老板说是最新的货。”
　　“班长，这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书，就是小说，里面的内容可能会带一点颜色。但古今中外很多名著都是带一点颜色，就是那啥来着，无黄不成书。”
　　“你急什么啊，我又没想歪，这种书一看就是盗版的小说啊，你以为我想成什么了？”周莉翻着白眼说道，“我看你就是经常看那种不健康的书籍。”
　　“我不仅在看，我搞的网站就连载着这些书。”
　　再过不久就要迎来第一次的大清洗就是。
　　但程明早就做好了应急准备，管理的后台很先进，有一些尺度的书也在内部里打了星星标。
　　到时候直接屏蔽隐藏就是，能减轻很多工作量，不会手忙脚乱。
　　有一些修改完还是能重新上的，但工作量不少，还有一部分是怎么整改都基本没戏，删完整本书也没了，不可能重新端上台面的。
　　但这些书就这么消失了也怪可惜的。尤其是没完结的书，让作者用爱发电也不现实。
　　网络作者的地位很低，想要提高他们的社会地位。除了出版外，就是做出耳熟能详的大ip出来，也需要整个业界的联合。
　　但现在各家网站各自为战，为了挖作者和吸引读者无所不用其极，很难谈合作。
　　只能等行业洗牌之后再说了，但国内的出版行业就是大爷，内容方面还有不少限制。
　　程明是打算去香江那边找出版社合作，至少在内容方面会宽松些，让一些被封掉书的作者有机会把后续写完，对自己和读者都有个交代。
　　“妮妮，谢谢你，等我考完试后就开始看。”
　　“班长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呢？期待期待。”
　　陈孜艺搓着小手，目光熠熠地望着周莉。
　　“别期待过头了啊，否则会失望的。”压力山大的周莉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件白紫色的网纱印花连衣裙说道，“感觉你不缺什么化妆品，平时也很少化妆，也不知道你用什么牌子的，思来想去，还是送裙子给你好了，你在国外，买不到国内的款式，再加上过年，你又忙着备考，也没空去买新衣服什么的。”
　　“谢谢班长，我很喜欢哦。”接过裙子的陈孜艺在身上比划着，疑惑地问道，“但为什么是夏装。”
　　“因为冬装的款式很少，还占地方，相反夏装穿起来好看又方便携带，你以后去新加坡留学也能穿……”
　　周莉挠着脸颊说道，“裙子的尺码我问过静静了，应该会合身的。”
　　“最后轮到你了，给我准备了啥？”
　　“如果我送的礼物是我自己，你会有什么反应？”
　　“在骗我。”
　　“真是瞒不过你，其实就是游戏主机和游戏，还有我这个最重要的陪玩！”
　　“我也要陪表姑玩游戏。”
　　一说到游戏，妮妮就来劲了。
　　“我都荒废好久了，你肯定随便虐我的，没意思。”
　　“说的你没荒废之前就打得过一样，是谁在街机厅里被我打得满地找牙，气急败坏想真人对决的。”
　　“你还敢说，虐了我还装作不认识，气死我了，现在马上立刻，我要报仇雪恨。”
　　“求之不得。”
　　程明拿出ps2游戏机，以及街霸2十五周年纪念版，里头收录了街霸2到超级街霸2x五个版本的角色，可以使用不同版本的角色对战，作为怀旧党来说还算不错。
　　得益于ps2的出色机能，在画面效果和连续技上做了大幅度调整。
　　听着熟悉的背景音乐声，看着选人界面，回忆涌上心头。
　　“我那便宜舅舅的街机厅倒闭没有？”
　　“还在，生意还不错呢，但街机区里的机子越来越少了，有一些机子老了坏了，要送回香江那边修太麻烦了，就算过得去，也可能回不来。反倒是大头贴的机子越来越多，完全变成女孩子的天堂了，搞得一些男生也不敢去那边玩了，都去网吧。”
　　“哦豁，还能这样啊。”
　　后面几代的角色，程明和陈孜艺都不认识，还是用了老角色。
　　都很久玩了，主机和街机也有一些不同，两人都花了点时间来熟悉，各种笨比操作层出不穷，把自己都给逗笑了，有时候认真出招哑火，乱摁一通反而成了。
　　程明以微弱的血量优势在时间结束后先下一城，随后陈孜艺也是凭借血量扳回一城，都没把对方打死。
　　决胜局，熟悉了游戏的程明以大优势ko陈孜艺。
　　“小明赢咯。”妮妮抓起程明的手高高举起。
　　“再来一局，我刚才还没熟悉操作。”咬牙切齿的陈孜艺不服输地说道。
　　然后还是输了。
　　“是手柄没有摇杆有感觉，发挥不出我的全部实力。”
　　“是角色的问题。”
　　“是我眼睛不好，看不清电视。”
　　陈孜艺又去找来一副红框眼镜戴上，程明转头看着陈孜艺精致漂亮又认真的侧脸，鼻梁翘挺、轮廓分明，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浓厚乌黑的长发披在背上，眼镜架压着柔软的头发。
　　程明看得出神，连手柄都忘记按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孜艺乱拳打倒在地，血条归零。
　　“你是在故意让我吧？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你看呆了而已。”
　　陈孜艺得意地拨弄着秀发说道：“那就没办法了，你自己中了美人计也怪不了别人，这也是我实力的一部分，你盯着我看就行了。”
　　程明收回视线，认真对敌，放水就是对陈孜艺的不尊重，使出了复健完毕的全部实力，让一追二，最后一局只掉了点血皮，陈孜艺完全摆烂不反抗了。
　　“不玩了，不玩了，和你玩游戏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才是你的玩具。”
　　扔掉手柄的陈孜艺暴跳如雷地抬起脚，用白色丝袜包裹着小脚丫轻踢着程明，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奖励吧，能再用力点就好了。
　　“你让我一下会死啊，从以前开始就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可我故意输给你不也会生气吗？”
　　“是会生气没错，但也会高兴，两者相抵消，最后只剩下一点点的生气。”
　　“妮妮，你来陪小艺玩游戏吧，班长，我们先去给剩下的那些人打个电话，联系上，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方便接收礼物，是想今天就要拿到礼物，还是明天，我们做个行程表，安排一下，尽量把时间合理安排利用，比如小艺去考试的时候，我们去送礼这样。”


第800章 两个笨蛋
　　大家都蛮给面子的，没急着要礼物，尽量把一个学校或是同一个城市里的人都集中到一个地点，不用东奔西跑，跟送快递和送餐似的，他们这本来就是义务劳动，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然后拍照合影也比较方便，直接一张大合照，回去后当做活动的成果贴在墙上。
　　还有一半的人联系不上，是宿管、舍友或借宿家的主人接的电话，不是去学校的图书馆自习和参加考试了，就是出门玩去了，不是所有人都配了手机。
　　虽然周莉准备好了巴掌大小的笔记本，里面写满了德语的日常用语。
　　但真正和本地人通电话的时候完全反应过来，英文德文混用，越说越乱，大脑宕机，只会阿巴阿巴的。
　　程明赶忙叫来陈孜艺接电话，果然先来一趟她这边是正确的选择。
　　不是本人接听的，让他们回来后给他们回个电话，他们这边随时都有人接电话。
　　联系完所有人，有几个无人接听的人画上圆圈，多打几次电话。要是怎么都联系不上，就寄放在他们的熟人，或是同城的留学生那儿。
　　“终于结束了。”陈孜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好无聊呀。”
　　抱着程明大腿玩的妮妮总算能吭声了，快把她给憋坏了，打电话的时候也不能说话。
　　程明撩着陈孜艺的发丝说道：“辛苦了，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想吃饺子，这个要求会不会太任性了。”
　　静静没来，班长也属于那种五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妮妮就更加不用指望了，她只会挑食。
　　程明就是所有人里厨艺最高的。
　　“在国外的话，确实有点不方便，附近也没有做现成水饺的店吧？”
　　“有就好了，只能买到超级难吃的速冻饺子，有些店里卖的也是这种速冻饺子，骗外国人就算了，还骗自己人。”
　　“那我们就从饺子皮擀起吧。”
　　程明高举起手，其余三女也举起手「哦」地一声附和。
　　“先让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不用看了，只有鸡蛋、香肠、奶酪和牛奶，下大雪没必要出门的日子，我基本就吃面和面包，得去学校的话，才在路上顺便吃点。”
　　“一个人生活后，厨艺不应该被迫提升的吗？”
　　“可是一个人生活就更加懒得下厨了啊，做多了又吃不完，得连吃好几天。要是某人和我住在一起的，我说不定为了讨好他而努力钻研厨艺。”
　　“真的吗？难道不是那个某人为了讨好你而整天下厨做好吃，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陈孜艺咋舌说道：“切，没骗到。”
　　“那我们出门采购一下食材吧，班长就守着电话，免得有人回电话，妮妮也待在家里吧，外面下着雪，要多照顾一个你很麻烦，等之后出门玩的时候再带上你好不好？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程明摸着妮妮的小脑袋请求道。
　　“好吧……毕竟小明和姑妈这么久都没见面了。”
　　妮妮虽然很失落，整个人都垮掉了，连眼神都黯淡无光。但没有任性耍脾气，换作以前的她肯定要当个拖油瓶的，是真的长大了。
　　“可是，我的德语完全派不上，要是有人打电话过来，我应付不过来的。”
　　“班长真笨她，回电话的人肯定会说中文啊，不然回什么电话啊。”陈孜艺挽着程明的臂弯，全身心都靠在他的身上，眯起一只眼睛，俏皮地说道，“抱歉啊，接下来是我们的二人世界时间，我可要好好享受一番。”
　　陈孜艺去拿来臃肿的羽绒服穿上，程明这边也重新穿上厚外套，系上围巾、戴上手套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陈孜艺也没脱眼镜，就这么打开大门。
　　冷风带着雪花拂面，冷空气灌进屋里。哪怕穿得这么厚还是不禁大气寒颤。
　　“要不你一个人出门吧，我想回壁炉那边了。”
　　陈孜艺立马转身，打退堂鼓，被程明强行揪了出来，把门关上，撑起伞遮挡风雪。
　　“真是的，明明夏天来找我就好了，偏偏要挑天气这么差的时候，我都懒得出门的，情愿饿肚子。”
　　陈孜艺嘴里说的是抱怨，满脸却写着开心。
　　“我喜欢雪啊，正好。”
　　程明伸出手去接雪花。
　　“只喜欢雪吗？”
　　“更喜欢你。”
　　程明松开伞，一手拉下自己的围巾，另一只手拉上陈孜艺的围巾，挡住她的眼镜，低头吻了上去。
　　分开唇，陈孜艺拉下围巾，捶着程明的胸膛娇嗔道：“笨蛋，伞都被吹走。”
　　程明转头一看，本来在脚边的伞已经跑到三四米开外。
　　陈孜艺躲在程明的身后，用他的肉身来遮挡风雪，亦步亦趋地走着，在雪地上留下相叠的脚印。
　　眼见程明就要取回雨伞，又是一阵强风袭来，雨伞翻转两三圈后离地飞起，被吹到了半空中。
　　程明立刻跑起来追伞，陈孜艺抓着程明的衣角，跟着跑起来，一路上笑个不停。
　　风停伞落，气喘吁吁的程明弯腰拾起伞，像是小孩子一样抓着伞，把伞上雪都甩掉。
　　跑一跑，被冻得僵硬的身子也暖和了起来。
　　程明和陈孜艺互相拍掉对方身上的积雪，陈孜艺拉下自己的围巾踮起脚尖，露出红彤彤的脸蛋，再把程明的围巾往上拉，挡住眼睛，吻了上来。
　　“就这样别动，别再把伞丢了。”
　　怎么吻，怎么亲都不够，没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来亲亲啄啄。一会儿程明主动，一会儿又是陈孜艺主动。
　　“停，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完东西回去，像两个傻子一样在大雪天里亲嘴，在壁炉面前亲不是更舒服吗？”
　　还是陈孜艺先下定决心暂停一回合。
　　马上也要到附近的商超了，就算是他们。就算是「开放」的国外，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一直亲个不停，更何况还有采购的正事。
　　不能亲嘴，程明总算是能腾出嘴巴来问些事情，很多疑惑在他的心中积攒了很久。
　　“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在邮件里不能问吗？”
　　“当然问比较好吧，很多问题三眼两眼讲不清楚的。如果你邮件里只说一半，下一封邮件得等一天，我会难受死的，首先是一个问题，你爸妈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我爸妈还不知道就有鬼了，你可是我第一个领回家里和他们一起吃饭的男孩子，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营养的话题就别问了。”


第801章
　　“我真正想问的是你爸妈为什么同意我们这种不正当的关系，一般来说都会阻止的吧？会觉得你是什么家族之耻吧，强行把我们分开，用钱啊，用权什么的。”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陈孜艺戳着程明的胸口反问道，手指碰到羽绒服，又隔着手套，一点感觉都没有。
　　陈孜艺特地把手套脱了，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说道：“抓到你的心了。”
　　“有一点分析和猜测吧，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毕竟我看问题的角度还不够上流。”
　　“你都身价多少的人了，还不上流，和你相比，我就是个大乞丐。”
　　“这不是有我养你吗？我的就是你的。”
　　“如果只是养我一个人就算了，要养那么多人，我还是老老实实自食其力吧，免得有一天被你抛弃后饿死街头，明明应该由我来养你的，那你就没资本开后宫，也没那个胆子花心了，真气人。”
　　陈孜艺不间断地拿小手戳着程明的胸口。
　　“快说说你的猜测吧，让我听听，对了几分。”
　　“首先我不是真的一穷二白、一无是处的毛头小子，与唐叔叔互惠互利。”
　　“明明是狼狈为奸。”
　　“反正就是有这一层关系在，我努力地成为了配得上你的男人了，而且我还这么年轻，现在的成就远不是我的终点和极限。换言之，我的投资价值无限大，陈姨应该看重这一点吧。”
　　“何止是配得上我，我们这么多女孩子加起来都配不上你，都不知道你的野心和你的花心程度是不是成正比的，明明以前就是个路人角色的，坐在角落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也就在街机厅虐虐我的时候才知道你这么个人，你这臭小子果然在扮猪吃虎吧，第一个吃的就是我。”
　　“把难题解开就算了，那个破数学老师还以为我借卷子给你抄。不但是对我，还是对你的侮辱，我当时还偷懒没做那道题，被逮个正着，真是气死我了。”
　　“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你当时好像说了什么话来着，让全班男生都笑话我。”
　　“你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啊，我又不是静静，而且那时候我昼夜颠倒，白天在教室里补觉，晚上在家熬夜通宵写代码。”
　　“不记得就算了，哼。”
　　“所以我的分析能打几分？”
　　“虽然很想给你打一百分，但我只能给你打零分。”
　　“为什么？”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被你漏掉了。”
　　“哪一点？”
　　“本小姐，本姑娘的意愿啊，你说的那些都是利益趋向。虽然我爸妈也不能免俗，但他们是不会拿我当筹码去做交换的，又或者说他们的安排，不会让我成为筹码，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会失去一些自由，要放弃一些兴趣爱好，甚至喜欢的人，可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我明知道你是个有妻之夫还主动凑上来白给，他们也不能说什么，也可能在他们眼里，我的这段恋情注定不能持久，只是昙花一现，就没管我们了。毕竟异国恋的相思之苦可不是说说而已的，结果就是你背地里偷偷摸摸搞了那么多事情，就像你说的那样，征服了我爸妈。”
　　“就算你爸妈那边解释得清楚，你的外婆和嫂子又是怎么看我的？”
　　两人边走边聊，走进商超里，程明推着辆购物车，要在这边待好几天，尽量一次性多采购点。
　　“唔，这个嘛，我接下来要说一些忤逆三观的事情。虽然我们平常早就把这些东西丢了，其实在他们眼里，你有野心，欲望越大反而是一件好事，又或者他们觉得男人就应该这样。不然没出息，我的那几个舅舅和表哥谁身上没几份情债啊，都是结婚后才收敛点的，到底收敛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难道说妮妮的爸爸也……”
　　程明忽然想起陈姨那段谜语人的话，把大致意思转述给陈孜艺听。
　　“哦，正好妮妮也不在我们身边，能说这事，妮妮的爸爸在他工作地方有情人，一个还是两个，还是很多个，我不太清楚。但有一个怀孕了，还生了个儿子，这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孩子也越长越大了吧。”
　　“嫂子知道这事吗？我都知道，你说呢，毕竟长时间分隔两地嘛，嫂子也没带着妮妮一起去乡下和表哥一起吃苦，我妈当初就丢下我，追着我爸去了，也是怕这种事情发生。不过我爸是入赘的，倒是不敢乱搞。”
　　“表哥和嫂子的婚姻算是政治联姻，感情不怎么浓厚，嫂子到大从小也没吃过苦，会变成这样也不意外，当初那个情人的儿子出生的时候好像就考虑过几种方案，其中一种是把儿子抱过来养，放在嫂子门下，这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破方案自然没通过，不管对嫂子，还是情人。甚至那孩子都是残忍的，只有大舅家高兴了。”
　　“他们会离婚吗？”
　　“以前可能不会，但现在有那么点苗头了，以前能瞒得住，以后就不好说了。尤其是表哥离开地方之后，熬出头，为了他的未来以及家里对他投资那么多资源，肯定就不能让他这么烂掉，留下这么明显的弱点给人攻击。”
　　“嫂子以前也没得选，就算心有不满也只能默默承受，她主动闹离婚的话，只会闹得双方都收不了场，下不了台，这边和她娘家那边的脸都挂不住，成为京城里的笑话。这种破事，圈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但让外人知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但你现在给了她一双翅膀，外婆我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嫂子一定很感谢你吧。”
　　“嘶……”程明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嫂子会对程明的企划这么上心，程明一开始还以为嫂子看不上眼的，她是有人脉、有能力，却没有资源和用武之地。
　　“那我岂不是成为了破坏婚姻的坏人。”
　　“笨啊。”陈孜艺重重地拍了下程明的脑袋说道，“能和平解决的话，嫂子和表哥乃至两个家族都要感谢你的。”
　　“这么夸张吗？但给嫂子一点外面的活干而已，对你们来说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
　　“别人都不好帮的，如果是嫂子的娘家人出面，就搞得嫂子在我们这边受欺负一样，我们这边就落面子，而我们来做，就像是要把嫂子赶出家门一样。”
　　“还真是麻烦啊，那我算什么人？外人？”
　　但又听到了这种家庭内部人员才知晓的秘辛。
　　“里外不是人吧？”陈孜艺俏皮一笑，拿起货架的商品往购物车里塞，不知不觉就快装满了。
　　妮妮的爸爸忙得没法回家的原由，除了真的忙，离得远，或许也有愧对嫂子和妮妮的原因在吧。
　　“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告诉妮妮？”
　　“等以后再说吧，先让她无忧无虑地活着，当最最快乐的小孩子，或许她也有所察觉了。”
　　在收银台前结账，程明的双手提起两个大大的购物袋，让陈孜艺拿着伞。
　　陈孜艺站在程明的左侧，帮忙提着购物袋，“这样提着袋子回家，好像真正的情侣一样。”
　　“我们不就是情侣吗？”
　　“不是，我是情人，所以要更有情人味一点。”
　　陈孜艺的手缠上了程明的大手握紧，十指相扣，把购物袋的袋子夹在掌心里。


第802章 奖励
　　“你可别因为我刚才和你说的话而对妮妮特殊对待啊，要是被她察觉出端倪就完蛋了。”
　　“不会的啦，我平常就很宠她，就算我变得更宠她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话听起来咋这么气人呢。”
　　陈孜艺重重地撞了下程明的身子，收起伞，拿出钥匙打开门，喊道：“我们回来了。”
　　“欢迎回来。”
　　妮妮第一时间跑到玄关来迎接，接过他们手上的购物袋。
　　“很乖很乖。”
　　程明脱掉手套，来回搓着妮妮的头发。
　　“嘿嘿，再多夸夸我。”
　　“我就不乖了吗？”陈孜艺侧头问道。
　　“你也乖。”
　　程明咬下另一只手的手套，把手伸进陈孜艺的帽子里，手感细腻柔滑，宛如丝绸，完全没有干燥的枯发感，有点爱不释手，两人还像小狗狗一样越凑越近。
　　先不说程明会不会把她们薅秃了，机械性的动作做久了手也有点酸，班长就站在旁边看着，也不能把她晾在一旁。
　　周莉将双手负于身后，在原地踮着脚尖，似乎也在期待着什么。
　　程明收回手问道：“班长，我们出门这段时间里，有人打电话过来吗？”
　　“没有。”周莉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说道。
　　“班长也想被摸头吗？”
　　程明伸出手，周莉立刻后退了一小步，双手抱头说道：“我才不想，你别乱摸呀，我也没做什么值得被表扬的事情，一直在添乱。”
　　“那马上来做一些能被我表扬的事情吧。”
　　先把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零食饮料拿出来，肉类和蔬果之类的食材放进冰箱里。
　　没看到猪肉，就买了牛肉作为替代。
　　分别要鼓捣和饺子皮和馅料可是一个大工程，程明系上围裙，头有些大，开始分配任务，帮他打下手。
　　真正的有效战力就程明一个，她们三个人加起来都顶不上一个静静。
　　不过这是包给自己吃的水饺，凑合着能吃就行，卖相什么的都无所谓，甚至一下锅就皮馅分离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大家一起忙活的过程。
　　所以程明在馅料的准备格外认真，调味上绝对不能有差池。
　　面粉满天飞也是意料之中会发生的事故，三人的脸上抹着一道道的白痕，其中班长脸上是最多的，左边三道，右边四道，跟小花猫似的，可见她的习惯。
　　大家都是聪明人，平常只是没机会或者没有下厨的必要，真要学怎么包饺子还是蛮快的，从一开始怎么包饺子都搞不成新月状，只能补救成包子，要么太贪心，馅料太多，把饺子皮撑得直接裂开，要么馅太少，干干瘪瘪的，只有饺子皮。
　　破掉的地方再贴上一层又一层的饺子皮补救。
　　他们做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程明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赶忙接通。然后把手机的听筒放在周莉的耳边。
　　周莉狠狠地瞪了程明一眼，用结结巴巴的德语问候。
　　对方好像没听懂，说的是中文。
　　“喂，你好，请问你们是……”
　　“对，是我们没错，你在复旦的朋友托我们寄了礼物给你。如果你方便的话明天中午来慕尼黑大学的礼堂一趟可以吗？”
　　“好的，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虽然有点迟了，祝你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挂断了电话，绷紧神经的周莉瞬间垮了，松了一口气抱怨道：“呼哈，真是的，明明是打给你的电话，为什么要我接啊？”
　　“正因为是打给我的电话才让班长接啊，给班长一个表现机会，这企划本来就是你提的，这就是你的责任没错吧？做的很好，很棒很棒。”
　　程明伸手摸着周莉的头发，手感倒是比陈孜艺和妮妮差了点。
　　“啊啊，你还没洗手呢，面粉都弄到我头发上了，大笨蛋。”周莉朝着程明吼道，顶着张大红脸转过头去，索性不看程明的脸，没有拍开程明的手，对付傲娇，程明的经验可不要太丰富。
　　“哇哦，班长的头发白白的，看起来好糟糕，就像是被那啥了一样。”
　　“什么意思？”周莉一头雾水地反问道，纯情的她还听不懂陈孜艺的污言秽语。
　　“过几天你就懂了。”
　　“小明，小明，我也要摸摸，你看我包的饺子，好不好看。”
　　妮妮跑到程明跟前，高举起掌心的饺子，新月状，褶皱清晰，馅料充盈饱满，饺子皮也没破洞和修补的痕迹。
　　“完美。”
　　程明熊抱住妮妮，为了不弄脏她漂亮的头发，拿着下巴在妮妮的头顶上打转，惹得妮妮咯咯大笑。
　　“明明可以不弄脏我的头发。”周莉小声嘀咕道。
　　“原来班长不满足于摸头了吗？想要被我抱着吗？”
　　“我才没有说那种话！你要抱就抱陈孜艺去。”
　　程明的手机又响了，还是让周莉接听，由程明拿着手机，她的手甚至还在包着饺子，一心两用。
　　程明张开怀抱，想给周莉一个大大的奖励，却被她当场闪开，弱弱地说道：“摸……摸头就可以了。”
　　“不是会弄脏班长的头发吗？”
　　“都已经被你弄脏了，再弄脏一点也没差，反正都得去洗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
　　继续摸搓，黏在程明手上的面粉皮都掉了一层。
　　“差不多是饭点了，肚子都饿了吧？”
　　“快饿晕过去了。”
　　“我的肚子已经在咕噜咕噜叫了。”
　　“我倒是还好……”
　　周莉依然嘴硬，下了飞机后就来陈孜艺这儿，中途就喝了咖啡，吃了点饼干，早饿了。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里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悲鸣。
　　程明和陈孜艺的目光顿时落在妮妮身上。
　　“不是我，我刚才只是在比喻和形容词。”
　　“是我……”周莉老实地承认了。
　　“我们下点水饺吃午饭吧，剩下的饺子皮和馅料就等吃完午饭再包，你们可以去洗手了，班长先去洗个头吧，被我弄得那么脏。”
　　“不急，万一待会还有人打电话过来呢。”周莉拨弄着发丝说道，在程明准备午饭的时候就守在他的手机边上，但手机铃声没能再次响起。
　　周莉双手交叠趴在桌上，没来由地有些失望，一想到自己做的糗事和蠢事，又无地自容起来，想找个洞钻进去，把脸埋在双臂间，没注意程明悄悄地走到身后，直接抱了上去。
　　“班长，看手机辛苦了，开饭咯。”
　　“呀。”
　　激动过头的周莉直接站起身子，头顶撞上程明的下巴，带着一股面粉味。
　　两人都疼得快要昏厥过去，程明抓了抓手中柔软的棉花糖才恢复些许知觉。
　　“啊！”
　　周莉的尖叫声更大了，程明几乎是下意识伸手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第803章 负责任
　　“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陈孜艺捂着妮妮的眼睛说道。
　　“小明在干什么，我也要看。”
　　妮妮掰开了陈孜艺的手。
　　“你们来的正好，可以吃饭了。”
　　程明松开周莉的胸部，揉了揉隐隐作痛的下巴。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周莉转过身子，朝着程明鞠躬道歉，又一头撞到程明的胸膛上，再次吃痛。
　　“噗咳咳……”
　　程明有理由怀疑班长是故意报复的。
　　“除了我还有谁会干这种事情？”
　　“就算知道是你，突然被做这种还是会被吓一跳的啊。”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怎么可能是惊喜啊，惊吓还差不多，你甚至还……”
　　周莉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部，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手感，手掌抓了抓空气，大脑里轰的一声炸开，整个人失去思考能力，本就羞红发烫的双颊连耳根都红透了，头顶都快冒热气了，连痛觉都忘了。
　　“因为班长看起来很想要奖励的样子，我就给你了，喂喂……”
　　程明在周莉眼前挥了挥手，不知道摸下她的胸能不能让她回神。
　　但在妮妮面前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
　　万一妮妮说我也要呢，可是你现在还没有啊，几乎没有吧。
　　“小艺，妮妮，你们来厨房帮忙端菜吧。”
　　除了汤饺，还有蒸饺，各种味道的蘸酱，从小辣到变态辣，在林城和西川待了近一个月，程明也变得无辣不欢了，在这种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更是如此。
　　闻到香味，周莉的鼻子动了动，眼神重新活动起来，坐立不安地问道：“还需要端菜吗？”
　　“不需要，这些就是全部了，时间有限，中午先简单凑合一下，晚上再搞大餐，等晚上的时候再帮忙吧。”
　　程明失策了，早知道给班长留点活了。
　　“那个……”周莉扭扭捏捏地问道，“程明你没受伤吧？牙齿没掉吧？口腔没流血吧？”
　　程明张嘴咬了咬牙齿，下颚还有些疼，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班长说的也太夸张了，就被撞那么一下而已，我的身体还没那么脆弱啦。”
　　“万一呢，张开嘴让给我检查一下，我必须要负起责任来。”周莉咬着嘴唇，鼓起勇气说道。
　　“怎么个负责法吧？”
　　“当然是送你去医院，快张开嘴。”
　　周莉板起一张扑克脸来掩饰害羞。
　　“啊……”
　　程明乖乖地张开嘴巴，呼出热气打在周莉的脸上。
　　“我的嘴巴应该不臭吧？”程明含糊不清地问道。
　　“别说话。”
　　周莉拉下程明的下嘴唇翻开，一本正经地检查着，又把上嘴唇向上掀起，抵在鼻子上。
　　“好像真的没事。”
　　“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如果真的流血受伤了，肯定不会放过班长的，要你狠狠地负起责任来。”
　　“明明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要负责也是你对我负责任，还恶人先告状。”
　　“我也要检查一下班长的脑袋有没有撞坏。要是聪明的脑袋被我撞坏了，我可就真得负起责任来养你一辈子了。”
　　程明把手搭在班长的头发上，摸了一圈，好像是肿起来一个小包，顺便帮她拍掉一点面粉。
　　“谁要你养，和你们比起来，我就是个大笨蛋。”周莉小声嘀咕道。
　　“赞同，班长在某些方面确实笨得可以。”
　　陈孜艺附和道，牵着妮妮的小手，插到两人中间，将程明和周莉隔开。
　　“我们也要检查一下小明的嘴巴有没有受伤，就算没看到伤口和鲜血，也可能是小明清理干净了，但嘴巴里应该还留着血腥味。”
　　陈孜艺捧起程明的脸颊，吻了上来。
　　明明想亲嘴直接亲就是了，还找什么借口啊。
　　深吻过后，陈孜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湿润的嘴唇说道：“检查完毕，没有血腥味。”
　　“小明，小明，我也要，我也要，可以花心，但不能区别对待。”妮妮抓着程明的裤管，仰起头，一脸希冀，还不断地在原地起跳。
　　“谁教你的这些话啊，不会是铃音铃钰吧？”
　　“对啊，就是她们。”
　　多半是小黎教给双胞胎的。
　　“真是拿妮妮没办法，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陈孜艺的双手穿过妮妮的腋下，将她抱起，和程明的视线平行。
　　“嘿咻，小明快来搭把手，妮妮有点重了。”
　　程明托住妮妮的臀部，她搂住程明的脖子，主动凑了上来，只是在唇上轻轻一点就完事了。
　　相对于情侣之间的交融，妮妮这边更像是某种仪式感吧。
　　“班长需要我抱你和小明亲亲吗？”陈孜艺松开妮妮，朝着周莉张开怀抱问道。
　　“我才不要，快点吃午饭吧，饺子都要凉了。”周莉慌张地说道。
　　她们刚开始包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饺子基本都散架了，只剩下一团馅在汤里打滚。
　　陈孜艺急着把滚烫的饺子吞进嘴里，烫得饺子在嘴里打转，不停地呼着热气。
　　“慢点吃啊，又没人和你抢，还有这么多。”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好吃，加上自己包的就更好吃了。”妮妮咬着筷子说道，“但好像和平常在家里的味道不一样。”
　　“因为是牛肉馅吧。”
　　“没有猪肉馅吗？德国不是第三养猪大国吗？不可能没猪肉的吧？”周莉多少恢复了过来，要来德国，她可是做过很多风土人情的调查，免得出丑。
　　“有是有，就是那种调过味道的生猪肉泥，洒了胡椒和盐什么的，好像能直接涂抹到面包上吃，我不想在调味上费劲，或者试吃一口肉泥。”
　　“猪肉不煮熟也能吃吗？”周莉瞠目结舌地问道。
　　“这才是一般人的正常反应，当我第一次知道这种吃法的时候也吓坏了。反正我一辈子都接受不了，哪怕德国的生猪肉都是非常新鲜的，严格规定当天制作当天贩卖。”陈孜艺耸拉着肩膀，摊手说道。
　　“还有排骨、五花肉和猪肉和牛肉的混合肉馅。要是我们再走远一点，去大点的超市，或者生肉铺就能买到心仪的里脊肉了。”
　　“诶，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国外都是吃牛肉的呢，长知识了，回去之后可以和铃音铃钰和白璐她们吹牛。”妮妮发出得意的哼哼声说道，“我赢她们太多了。”


第804章 奖励时间
　　饭后，班长主动收拾了碗筷，争着抢着洗碗，程明和陈孜艺相视一笑，由她去了。
　　他们三人趁着面团还有筋道，没变得干硬之前，全都包成饺子。
　　班长洗完碗后也来帮忙，包多了就玩腻了，没有一开始新奇感，陈孜艺和妮妮两个选手就开始搞怪，做出奇形怪状的饺子。
　　“你们包的这些四不像饺子，晚上自己吃掉。”
　　“诶，这可是我们专门为小明包的。”妮妮惊奇地抬起头问道。
　　“就是，里面装着我们满满的心意呢，小明真的不吃吗？”
　　陈孜艺和妮妮含情脉脉地望着程明，眼眶晶莹，仿佛有泪水打转。
　　哪怕知道她们是装的，程明也没办法狠心拒绝。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剩下的工作没多少，你们去洗手休息打游戏吧。”
　　“是是，妮妮，我们走吧。”
　　陈孜艺举起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对料理什么的真的不感冒，只想吃。
　　“我还想和小明再玩一会儿的啊。”
　　“待会我们……”陈孜艺在妮妮耳边说着悄悄话，瞬间把妮妮给说服了，不知道又在谋划啥。
　　陈孜艺还回头朝着程明和徐娟使眼色，完全是在明示了。
　　少了闹腾的两人，耳根瞬间清净，周莉一个劲地埋头包饺子，程明则在脑海里酝酿着话题，想要打破沉默，调节一下气氛，缓解尴尬。
　　其实打从暑假结束的那次聚会后，程明在大街上找到班长，她在情绪波动极大的情况下说出了真心话，应该是真心话吧。
　　然后两人就以短信交流居多，见面甚少。哪怕一起策划着这个活动，也只在工作场合碰面。
　　要说班长对程明最大的变化就是态度上了吧，变温柔太多了，完全不骂他了，攻击性弱了太多，以前只要程明和陈孜艺以外的女人眉来眼去，她就暴跳如雷的。
　　绝对不是程明喜欢被骂，只是习惯那样的班长。
　　俗套的话题反而像是敷衍。
　　“那个……班长，刚才真的对不起，我玩笑开过头了。”
　　尤其是对纯情的班长来说，刺激有点太大了吧。
　　“只是在开玩笑吗？”
　　周莉抬起头，微微敛着眸子，下意识拿手擦着脸颊，又把脸颊弄花了。
　　“呃，我在感情上没有开玩笑的，我是真的想摸班长的胸。”程明一本正经地说出变态的言语。
　　“真的？”
　　“当然是真的，想摸喜欢的女孩子的身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班长可别问你真的会喜欢我吗这种问题啊，你的优点我不胜枚举，而我身上全是一堆缺点，只有我配不上你的份，没有你配不上的说法。”
　　“唔……”
　　话被抢答了，周莉少见地鼓起脸颊，看起来气呼呼的。
　　“你再摸一次的话，我就相信你喜欢我。”
　　“摸哪里？胸吗？”
　　“不然还能是哪里？”
　　“我想摸遍班长的全身啊。”
　　“其他地方还不可以，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周莉双手抱肩，微微屈膝，将双腿紧贴在一起。
　　“我先去洗个手。”
　　“不用洗了，你刚才都把我的头发弄脏了，弄脏衣服什么的也没差。”
　　周莉赶忙抓住程明的手，生怕程明反悔。
　　程明朝着陈孜艺和妮妮的方向望去，她们正坐在电视机前打游戏，还故意把游戏声音开得很大，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主要是怕被妮妮这个小女友看到。
　　隔着黑色的高领毛衣，绒球弄得程明的掌心有点痒。
　　“我的和陈孜艺比起来怎么样？”
　　班长在骨子里还是想和陈孜艺较劲的啊，单方面把陈孜艺当了那么久的假想敌。
　　“这个嘛，隔着衣服和文胸，不是直接肌肤相亲，手感差异很大，我不是左右手一起比较的话，也得不出公平公正的评价。”
　　妮妮回过头来激动喊道：“小明小明，我终于赢了表姑。”
　　程明连忙从班长身上收回双手，妮妮拿着手柄朝着程明跑来邀功，差点把游戏机给拽倒了，还是陈孜艺及时抢过手柄。
　　妮妮能赢，这是放海了吧。
　　程明手上沾了面粉，又只能用下巴蹭着妮妮。
　　“周姐姐真没用，包几个饺子弄得全身都是面粉。”妮妮指着周莉大笑道。
　　“妮妮，快回来，下一局要开始了。”
　　陈孜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班长也要抱抱和蹭蹭吗？”
　　“等包完饺子再……再奖励我吧。”
　　“好嘞。”
　　“别吊儿郎当的，你又不是店小二。”
　　周莉嗔怒地瞪了程明一眼，熟悉的班长好像回来了一点点。
　　剩下的馅料和饺子皮本就不多，没把握得太刚好，馅料剩了点出来。
　　“大功告成，奖励时间到。”程明张开双臂问道：“是我主动，还是班长主动？”
　　“当然要你主动。”
　　程明揽过班长的肩头和后背，抱进怀里，与他的身子紧贴着，低头抵在她的秀发上说道：
　　“我觉得班长可以更喜欢自己一点，我对你有多喜欢不太好形容，大概就是你有多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吧。”
　　“那我不喜欢你呢，最讨厌你了，你也讨厌我了？”
　　“那就我对班长的喜欢就比班长对我的喜欢永远多一点吧，哪怕你的讨厌都无法抵消的喜欢。”
　　“骗人，怎么看都是我对你的喜欢更多。”
　　“班长刚才说了什么？”程明装傻充愣地问道。
　　“喜欢……什么都没有。”
　　霞飞双颊的周莉推开程明。
　　“班长身上一股面粉味啊。”程明摸着鼻子说道。
　　“还不是你的错。”
　　“班长快去洗个澡吧，浴室就在走廊尽头，还有浴缸，你可以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再出来。”
　　“我知道了。”
　　周莉飘飘然地走向浴室，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被幸福冲晕了头脑。
　　程明把晚饭的食材简单处理一下，就跑去和陈孜艺打游戏，陪玩可是他的主要任务。
　　陈孜艺苦不堪言，和菜的人打游戏。尤其是格斗游戏，哪怕一直赢赢赢，水平非但得不到提升，甚至会开倒车。
　　妮妮坐在程明怀里，和程明一起握着手柄。
　　“我和小明合体了。”妮妮说着意义不明的话，应该算是童言无忌吧。
　　游戏开始，妮妮就开始乱摁着键盘，毫无规律可言，完全是搓出啥招就是啥，一会跳，一会下踢，有时候还把背后暴露给陈孜艺，程明完全没办法好好连招，就被陈孜艺打倒在地。
　　“好耶，赢了。”
　　陈孜艺和妮妮庆祝地击掌。
　　“看起来是二对一，实际是这种二对一，我接受你们的挑战。”
　　程明挠着妮妮的腋下和侧腰，又或者用自己的脚趾头去挠妮妮的脚底板，惹她发笑，抢回手柄的控制权，趁这个时间抢血线。
　　计划是很完美的，就在程明要把陈孜艺的血线打下去的时候，陈孜艺突然放下手柄，和妮妮一起挠着程明的痒痒。尤其是陈孜艺的手，还在挠奇怪的地方，场外招也太多了吧。
　　大人挠痒的地方确实会有些不同。
　　三人都闹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说起来，班长这个澡是不是洗得有点久了？该不会是泡晕了吧？哦，班长好像没带换洗的衣物去浴室，可能被困在浴室里了，小艺，你快给班长送过去吧。”
　　“不应该你给她送过去吗？但是，那种事情是禁止的，我还没做呢，班长只能用我用过的，说不定这样她还会更高兴呢。”


第805章 忘情一吻
　　“我不是在做梦吧？程明居然真的喜欢这样的我。”
　　周莉躺在浴缸里，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可置信地左右摇晃着脑袋，把自己都给晃晕了，靠在浴缸边缘上，看着氤氲的水汽。
　　“这明明是只在梦里才会发生的事情。”
　　周莉双手舀起热水浇在自己的肩头上，温暖的水流从脖子上顺着锁骨流淌而过，在身上留下一滴滴的水渍。
　　“程明居然喜欢做这种事情，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好涩之徒，听说男孩子都是这样的吗？但他是犹有过之，可是……对我做这种事情真的能让他舒服起来吗？他会开心吗？”
　　其实周莉在骨子里并非是一个自信的人，平日里的刻薄古板只是她保护自己的外衣，和程明和陈孜艺两个天才站在一起不免相形见绌，被甩开老远。仿佛怎么追赶都赶不上他们的步伐。
　　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追上他们了，却发现自己和他们俨然不在一个赛道。
　　程明一定很舒服的，很开心的，毕竟他见一个爱一个，是谁都喜欢的花心大萝卜。
　　但周莉还是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有着被喜欢上的无可替代的特殊理由，明明喜欢能够被回应就是奢望了，居然还想要更多更多，真是贪心啊。
　　自己是很舒服就是了，和自己做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就是不知道程明舒不舒服。
　　周莉把手搭在自己的胸部上，不大不小的，一点优势都没有，再加上程明喜欢小的，能再小点就好了。
　　糟糕，又想做坏事了，不能不能，不能把浴缸给弄脏了，之前都把程明的床给弄脏了，要是有人和他打小报告的话。
　　“啊啊啊……”
　　这一定是她以前当班长的打小报告的报应。
　　果然还是早点坦白好了，说起来，本来就是程明的错，在火车里做那种事情，让她学坏了，所以要他负起责任来。
　　结果周莉还是没忍住，做了坏事。
　　周莉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冷静，先把浴缸里的水排光，再拿浴巾擦干身子，想拿内衣裤的手却抓了个空。
　　换洗的衣服一件都没带进来，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哪怕是带了内衣裤进来也好啊。
　　只能穿脏衣服凑合一下吗？但原本的内衣裤已经脏了，真心不想再穿上，否则这澡就白洗了。
　　在这里叫陈孜艺，她能听得到吗？会回应她吗？
　　会不会装作没听见捉弄她，虽然那样也挺好的。
　　好丢人啊，但丢人的事情已够多了，不差这点了。
　　豁出去的周莉下定决心大喊道：“陈孜艺，你在吗？能帮我拿下换洗的衣服吗？就在行李箱里。”
　　“是是，我马上就给你送过来。”
　　“谢谢你。”
　　“不用谢。”
　　真的回应了，简直就是神啊，她以前竟然想比肩神的存在，真是大不敬。
　　心花怒放的周莉双手交叉握着拳抵在下巴，微仰起头，宛如虔诚的信徒。
　　班长和他的行李箱就丢在了门口附近，妮妮只背了个书包出国，程明的行李箱里放的大部分都是这次活动要送的礼物，他的衣物啥的都强行塞在了班长的行李箱里，这也是方便取礼物。不然打开行李箱，先是看到程明那乱糟糟的衣服，收到礼物的人的心里也会有异样感。
　　退一万步说，虽说程明的行李箱没啥见不得人的东西，也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的私密物品。
　　程明的理由都这么充分了，班长还是满脸的不情不愿，接过程明的换洗衣物，把他赶出门外，不让他看自己行李箱里的衣物。
　　为此程明就特别想看看班长的行李箱放了啥。
　　班长早上送裙子给陈孜艺，打开过行李箱，密码锁形同虚设，还是初始密码000。
　　程明打开行李箱的时候，陈孜艺和妮妮也过来凑热闹，把原本整齐叠好的衣物翻得乱糟糟的。
　　“班长会生气的。”
　　“没事没事，我就想惹她生气呢，班长果然有这种大胆的款式啊，她的性格就是闷骚类型，平时肯定没少安慰自己，今天就让她穿这件吧。”陈孜艺拿起一件黑色镂空的蕾丝内衣窃笑道。
　　“那你呢？”
　　“你觉得呢？”陈孜艺扯着程明的脸蛋反问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除了一边想你一边那啥我还能怎么办啊？等我考完试就让你下不了床。”
　　陈孜艺口出狂言。
　　“谁不下来床还不一定呢。”
　　“一对一，我赢不了你，但二对一，三对一呢？”
　　“三对一就有点……”
　　就在这时候浴室里传来班长的求救声，陈孜艺拉着程明跑了过去，应了班长一声，再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竖起大拇指，小跑回去和妮妮一起把衣服啥的重新叠好。
　　程明走进更衣间，哭笑不得地看着手头的装备，没吭声，默默地敲了敲浴室门。
　　徐娟满脸欣喜地打开门，带着热气的白雾飘了出来。
　　“诶，不是陈孜艺吗？”
　　以为来送衣服的是陈孜艺，周莉甚至没用浴巾遮掩下身子。
　　“我来送不行吗？”程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忘记自己的手上还拿着东西，看起来像是在闻味道的变态一样。
　　“啊，对不起，班长，我对这些死物没兴趣的，穿在身上我才有兴趣。”
　　程明连忙把衣物塞进班长的手里。
　　“我对这种死物有兴趣真是抱歉啊，我做过类似的事情。就在你家里的时候，不但闻了你的裤衩，还把你的床给弄脏了。”班长拿起衣物掩住脸，耳根有些红。
　　“哦，难怪平日里以严谨著称的班长会睡过头，原来是在干坏事啊。”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在我面前做了那么多次。”
　　“是火车那次，班长还没睡吗？”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你们的动静那么大，啊嚏。”
　　里头的热气跑了，外头的冷空气灌进来，周莉不禁打了个喷嚏，抖索下身子。
　　“快把衣服穿上吧，别感冒了，我先走了。”
　　程明把换洗的内衣裤塞进周莉的手里，转身要走，却被周莉抓住衣角。
　　“等一下，正好我现在没有碍事的衣服挡着了，不来试一试吗？”
　　虽然班长说的很隐晦，但聪明的程明一秒就听懂了，心领神会的程明走进浴室里，反手关上了门。
　　帮班长做了开心的事情后，程明一手搂着周莉的腰肢，另一只手把玩着她的发梢，把鼻尖埋进发丝里，左右拱了拱，蹭了蹭，有些痒。
　　“我现在不是面粉味了吧？”
　　“嗯，闻起来很香，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和小艺身上的味道一样。”
　　“嘿嘿，我终于接近她一点点了。”周莉眯起眼睛傻笑道，这句话似乎有好几层意思。
　　程明拍了拍周莉的臀部说道：“好啦，快点穿上衣服吧，可别感冒着凉了。”
　　“好吧……”周莉不情愿地撅起小嘴，开始穿衣服。
　　毕竟陈孜艺说要让班长尝一尝她用过的，她可是家里的女主人，程明不能忤逆她的意思。
　　程明伸手捏着周莉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既柔软又温暖，热气打在脸上。
　　周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的全部感官都被这个吻填满。


第806章 喜欢你的喜欢
　　程明只好折返回去拿条干净的内裤，在这段空隙里，周莉已经穿好了上半身的衣服，下半身仍是真空的。
　　“班长好像没带几套换洗的内衣裤，可得悠着点用，虽然也能去街上买新的就是了。”
　　“你都看到了？”
　　“呃……”
　　陈孜艺和妮妮都把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程明想不看到都难。
　　“那刚才那一条和这一条，分别是你第一第二喜欢的吗？”
　　“第一条是陈孜艺帮你选的，她故意挑那种大胆的，这一条是我随便拿的，在最上面，硬要说的话，我还是喜欢清纯点的吧，没那么花里胡哨的。”
　　上了年纪后就不太喜欢暴露的了，哪怕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偶尔走光一下反而能带来悸动。
　　“诶，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男生都喜欢这类型的。”
　　“男生也分很多种的，但我喜欢什么并不那么重要，班长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的，只要穿在你身上的，我都喜欢。”程明撩起周莉的鬓发说道。
　　“可我喜欢你喜欢的，不行吗？”
　　“你开心就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心的距离好像也被拉近了一丢丢。
　　“你们终于完事啦，接下来轮到我们去洗澡了。”
　　“洗澡洗澡，变得暖呼呼的。”
　　程明刚走出浴室，又被陈孜艺和妮妮推了回去。
　　“等一下，我们还没拿换洗的内衣裤啊。”
　　“让班长给我们送过来就行啦，麻烦你啦，班长，想让我们穿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了。”周莉攥紧拳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有必要这么认真对待的事情吗？
　　陈孜艺和妮妮都大大方方地脱了衣服。
　　反倒是程明还扭扭捏捏，被陈孜艺和妮妮一上一下，联手脱了衣裤。
　　妮妮是妹妹，妹妹一样的存在，程明在心中默念，催眠着自己，最后还是扯过浴巾系在了腰上，被妮妮看到。不但要被她玩弄，还要开大象之类的玩笑，程明的罪恶感飙升。
　　陈孜艺帮妮妮洗头，程明就帮陈孜艺洗头。至于程明自己随便冲洗一下就行了。但陈孜艺和妮妮可殷勤了，两双小手在程明的头皮上揉来揉去。
　　三人在围成一个小圆圈，互相搓背。
　　“妮妮好像真的长大了不少。”陈孜艺看着妮妮的肩膀说道。
　　“对吧对吧，小明还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对待，我明明都不小了，已经是初中生了，好多同学都谈恋爱了。”
　　妮妮拿着手上的毛巾狠狠地刮了刮程明的后背。
　　“但离真正的大人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要走，这一点可不能完全怪小明，你在我和他面前，自然而然就撒娇了。”
　　“原来是这样吗？那我必须要忍住才行，不能再撒娇了，耍小孩子脾气了，我要快快长大。”
　　“趁着这个年纪尽情撒娇吧，不然以后等你长大了就没机会了，能在小时候遇到一个人包容你、纵容你、关心你，陪你疯、陪你闹的人可是非常幸福的事情。”陈孜艺从背后抱着妮妮，语重心长地说道。
　　“表姑小时候没有人陪你玩吗？”
　　“哪有啊，外婆凶得要死，整天抽我打我，可不像现在这么和蔼可亲。但现在的她生气起来也很吓人的，家里没一个人敢和她唱反调。但她不会在妮妮面前生气就是了，永远是最疼你的大奶奶。”
　　“说回我小时候，连一个真心朋友都没有，我只能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融入别人的小圈子里，让自己看起来不孤独和寂寞，有朋友，不然又要被外婆说教，就是要从小时候就开始人际关系，和谁谁谁的儿子和女儿当好朋友，不要和谁谁谁来往，规矩一大堆呢，可不像你现在这么自由。”
　　“别说得长大就不能撒娇一下，你现在也可以尽情和我撒娇啊。”
　　“我当然要撒娇，等我变成老奶奶的时候我还要跟你撒娇，把我小时候没地方撒的娇都从你身上补回来。”
　　陈孜艺把脸埋进程明的胸膛里蹭来蹭去。
　　“随便来，我承受得住。”程明揉着陈孜艺的秀发说道。
　　“我也要抱小明。”
　　妮妮有样学样地抱着程明的大腿晃悠，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腿上，程明能明显地感受到微微的凸起，两人还把身上的泡沫都蹭到了程明身上。
　　程明拿起花洒把三人身上的泡沫都冲洗干净，率先抬脚踏进浴缸里躺下，重新放满一缸热水花了不少时间。
　　热水没过身子，程明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先不说这几天都在没日没夜地赶路，积攒了一堆旅途的劳累困顿，早上又铲了会雪，鞋子被雪浸湿后，双脚冰凉。
　　耳边响起水满而溢的流水声，程明身上沉了两下，睁开双眼，陈孜艺坐在他的腰身上，直接就亲密接触了。
　　陈孜艺的小手摁压在程明的小腹上，舒服得耸起肩膀，眯起右眼。
　　“本来是想等到晚上，但我果然等不了那么久啊，恨不得在冰天雪地里就把你扒了。”
　　妮妮一开始坐在他的小边上，一路踩着程明的身子，扶着陈孜艺的肩膀，走到两人的中间，最后坐在程明的肚子上，把手伸进程明的腋下，又想干坏事，被程明死死地夹住手掌。
　　身上坐着两个人，程明被压得动弹不得，想动还是能动，就是动静太大了，动起来很累。
　　尤其是妮妮也在，先不说会不会被她察觉到端倪，有种在和她的错觉就万万不可了。
　　陈孜艺则是以最低限度的动作起伏着身子。
　　无聊的妮妮把半截脸埋进水里，吐着泡泡玩，小眼神一直在偷瞄着程明。
　　“小明，我错了，快放开我的手。”
　　“好好泡澡。”程明松开妮妮的小手。
　　“小明上当了吧，就算不挠你的腋下，你也有很多的弱点。”
　　重获自由的妮妮立刻挠着程明的侧腰的胸膛，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
　　这小丫头，不知道他现在很敏感的吗？
　　程明在水中抓住了妮妮如鱼儿般游动的小手，只用右手就钳住了她的双手手腕，就用另一只左手吹响了反攻的号角，挠着妮妮的腋下和脚底板等等弱点，反应过激的妮妮哈哈大笑的同时还乱扭着身子，把水花溅在程明和陈孜艺脸上。
　　陈孜艺也趁此机会加大动作幅度。
　　等妮妮被程明挠得脱力，奄奄一息地倒在程明的怀里，程明托抱着妮妮娇小的身子，免得她的脸滑入水中，被水给呛到。
　　“我们第一次也在水里呢，真怀念啊。”
　　“是啊，等我们回国之后就去那个温泉里玩吧。”
　　“你们瞒着我在说什么悄悄话啊？”
　　刚恢复意识的妮妮没听清楚。
　　“秘密。”程明和陈孜艺异口同声地说道。
　　“小明和表姑小气鬼，快告诉我啦。”
　　“我说我们回国以后再一起去泡温泉啦，就上次带你一起去的那个地方。”
　　“好耶！最喜欢小明和表姑了。”
　　妮妮分别在程明和陈孜艺的脸上啄了一口，陈孜艺紧抱着程明，把妮妮夹在中间，呼吸变重变急，逐渐脱力。


第807章 胖了
　　“就算你们再喜欢我也要有个限度。”
　　被夹在中间的妮妮被挤得受不了，直接跑到陈孜艺的背后去了，顺便挠程明的脚底板来报仇。
　　程明和陈孜艺总算能坦诚相待。
　　不好，又有反应了。
　　“就是说啊，小明到底有多喜欢我和妮妮啊。”陈孜艺的手指在程明的肚子上划过。
　　“你的腹肌呢？我不监督你就完全不锻炼了是吧？”
　　“我硬撑起来还是有几块腹肌的，这不是硬硬的吗？”
　　虽然是没什么时间进行正常的锻炼，作息偶尔不健康，但胜在身体年轻，也不沾烟酒。
　　“感觉没多硬啊，和以前高中的时候比起来差远了。”陈孜艺一语双关地说道。
　　“喂喂，这种话也是可以说的吗？”
　　“我也要摸摸看小明的腹肌。”
　　玩腻了程明的脚，妮妮又踩着程明的身体走了回来。
　　“好多肉，感觉小明以后会挺着个大肚子。”
　　“别说奇怪的话啊，大腹便便倒不至于，顶多有点赘肉吧。”
　　程明姑且知道自己的未来长啥样，就算能活得相当安逸。但也有别的地方需要劳累耕耘，外貌应该不会变化太大。
　　“为了不让小明变成那种很丑的大叔，而是帅帅的大叔吧，我们帮小明锻炼减肥吧。”
　　“哦！”
　　妮妮和陈孜艺高举起手臂，露出咯吱窝。
　　妮妮这边仍然光滑柔嫩的，甚至还没有毛孔的痕迹，就是刚才被程明挠了一通，本来白净的肌肤有些红红的。
　　陈孜艺有着稀疏的绒毛，毕竟是冬天，没必要去处理。否则就是给自己找罪受，怪硌人的，还有小黑点。
　　“唐叔叔那样就不帅了吗？”
　　“不帅，丑死了，但是小明变成那种大叔的话，就不会有人女人再贴上来。”
　　“唐叔叔听到这话会伤心的。”
　　“不对，还是有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孩子。但这种女孩子肯定不是真爱，一棍子全打死也不好，也有坏女人被感化的案例在。反正动机不纯，啊啊啊，不管了，反正我要看得顺心，别的是静静该操心的事情。”
　　到底想让他怎么样啊。
　　“但现在是冬天，不好运动啊，等等，国外的冰雪运动还挺发达的，有不少滑雪胜地的，甚至不用去什么雪山度假村，直接去英国公园那边就能滑雪，有个亭子在坡上，正好能拿来玩耍。虽然我是没去滑过，但上学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小孩子在那边玩，还有在雪橇上跌倒，半截身子钻进雪里的，特搞笑。”
　　陈孜艺捂嘴咯咯笑着：“感觉小明滑雪的时候也会那样。”
　　“别看不起人啊，说了我这么多，那你这边的情况又如何呢？”程明伸手握住陈孜艺的侧腰，捏了捏，肉肉的。
　　“我是不是变瘦了很多？整天都在没日没夜地苦读。”
　　“不但没瘦，好像还变胖了。”
　　“记忆可是会骗人的，你给我好好想想，重新组织一遍语言。”陈孜艺板起脸，揪着程明的耳朵说道。
　　“真胖了啊，比起高中的你，那时候你都能直接摸到排骨的。”
　　“小明摸摸我的，我绝对很瘦。”
　　妮妮抓过程明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还故意挺胸抬背收腹。
　　“瘦得都只剩骨头了，你得多吃点，不能再挑食了。”
　　“小明帮我把我不喜欢吃的都吃了，我不就不挑食了。”
　　“没办法嘛，夏天的时候，我还会骑骑自行车，冬天了连出门都少，也有想过要不要养只狗，遛狗的时候顺便遛遛自己。但连自己都活得这么随便，总不能让宠物跟着我一起受苦。”
　　“我们差不多该出去了，这水也要凉了，不能把班长一个人晾在外面太久，不然她会胡思乱想的。”
　　程明被她们压在底下，只能等她们先出去，他才能起身，陈孜艺和程明还得再简单冲洗下身子。
　　“今天是安全的吧？”
　　陈孜艺直接就坐了上来，自然是什么都没准备，又不能在中途拔出来，让妮妮看到，结果就只能让陈孜艺全盘收下程明的礼物。
　　“这可不好说，说不定你就要当爸爸了。”陈孜艺低头揉着小肚子说道。
　　“虽然我确实是要当爸爸了。”
　　国内还没传来消息，不知道是谁中奖了。反正有消息了，沈溪姐绝对会第一时间通知他，而沈筱姐就会藏着不说，这也是把沈溪姐拉上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虽然是安全的，但我也不能保证安全，其实我也有那么一点故意的因素在。”
　　陈孜艺俏皮地舞着手指说道，“仔细想想，我的人生一直在按部就班走，遇见你和静静，算是最大的意外吧。不然我现在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甚至和妮妮的关系还很僵硬。”
　　陈孜艺拿过浴巾，直接盖住了妮妮的小脑袋和上半身，帮她擦拭身子。
　　“以前姑妈都不理我，也不陪我玩。”
　　“我那时候也是小孩子嘛，外婆那么疼你，对我又那么凶，完全不是隔代亲，我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好在我遇到了小明，知道了活着原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为了家族而活的同时也能为自己而活。”
　　“想要更多的意外和惊喜啊。”
　　“那我可得再努力努力。”
　　“我等着你。”
　　陈孜艺和妮妮还得吹头发，等再久点，程明也想帮她们吹头发，不过得先去班长跟前露一面。
　　结果刚打开更衣室的门，就看到班长在门外来回踱步。
　　“班长你没对我的裤衩做奇怪的事情吧？”
　　“做了又怎么样？”周莉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又不是没做过。”
　　程明竟然无言以对。
　　“有偷听吗？”
　　“就偷听了一点点，可不是我故意的啊，是拿你们的换洗衣服进更衣间的时候听到的。”
　　刚洗完澡，每个人身上都香喷喷的。除了对战游戏，程明也带了合作游戏的真魂斗罗，还是因为行李太多了，就挑了两个经典耐玩的游戏过来，真带了一堆游戏。反而会陷入选择困难局面，本来就没那么多时间玩乐。
　　开始游戏，程明直接用秘籍调了三十条命，不这么做，不知道要在第一关轮回多少次。
　　班长毫无疑问是最菜的，甚至要先学什么哪个按键是干什么用的，不过学的也快，死了十几次后就熟练了，比妮妮还厉害。
　　依旧是谁死了就换人，程明也不例外，主要是想让班长和陈孜艺一起玩游戏，程明也放松玩游戏，不以通关为目的，有时候不小心吃到流弹就死了。
　　但她们一旦成为队友，就开始比谁活得更久，胜负欲瞬间就上来了，和程明当队友的时候也在比，照这个架势，怕不是在床上还要比谁更持久。


第808章 特训
　　天色渐暗，程明放下手柄去准备晚饭，谢绝了三个女孩子想要来帮忙的打算。
　　毕竟一个人来了，另外两个肯定也要一起，不能冷落了谁，结果就是人越多，厨房越混乱，一个人出了点小错，程明还能及时指正和补救。要是三个人一起，程明真吃不消，这是在厨房，不是在床上。
　　不知道几点才能吃到晚饭。
　　没了程明这个高玩，三个菜鸟艰难才突破第二关。但总是在道中全灭，连boss的影子都见不到，开始互相埋怨队友菜，结果就是格斗游戏里见真章。
　　虽然陈孜艺现在完全打不过程明，但欺负妮妮和周莉两个新手中的新手肯定是绰绰有余，格斗游戏。
　　妮妮还只选可爱的女角色，班长也没好到哪里去，陈孜艺完全是挑顺手和强势的角色。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陈孜艺跑到厨房里，将双手负于身后，乖巧地问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跑过来了？她们呢？”
　　“正在打游戏特训呢，我把她们给打服了，我用一条命打她们十条命，就是每一盘游戏结束，我掉多少血，用尺子量一下。然后把掉的血加起来，够一管血的话。就算我输，可惜她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凑不够一管血。”
　　“你下手太重了。”
　　“在你的事情上我可不会退让。”
　　“那你怎么一会给班长打助攻，还使劲把妮妮往我这儿推。”
　　“一码归一码事，是我以前把你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告诉班长的，还让她帮我们保守秘密，她现在越陷越深，也好好地为你留着处子之身。作为过来人，我知道她的感受，也算是我把她拖下水，怎么说都得把她拉上贼船再说吧？这也叫有始有终，偶尔逗一逗班长，看她的反应也挺好玩的。”
　　“而且你的后宫里一个个都拉帮结派的，一个人后面有好几个后援团，像是陪睡丫鬟一样，就我一个人孤家寡人，怎么说也得找一两个「丫鬟」啊，不然在气势上就输了。”
　　“至于妮妮，单纯想给她找个归宿而已，她的未来有太多不确定性了。哪怕她有一天真的绝望了，无依无靠了，我又不在她的身边，她能想到你，能来找你，就会努力地活下去。”
　　“不会严重到那个地步吧？”
　　“我只是举个最坏的例子而已，有外婆和嫂子在，不会有事的，应该……”
　　陈孜艺也不敢打包票，毕竟牵扯太多，太复杂了，还是家事。
　　“现在的嫂子也不是当年的嫂子了，好佳基以及你背后的事业越做越大，嫂子就越有勇气。”
　　“唉，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难道我还能怪你吗？我偷着乐都来不及。”程明刮了刮陈孜艺的小鼻子笑道。
　　“就是说啊，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大度的我和静静。”陈孜艺拍着胸脯说道。
　　“你确实是大肚。”程明摸着陈孜艺的小肚腩笑道。
　　“你还真敢说啊。”
　　陈孜艺抡起小粉拳在程明身上一阵乱捶。
　　“你们不是在准备晚饭吗？”耳边响起幽幽幽然的声音，妮妮正抓着厨房的推拉门，露出一个小脑袋，翻着白眼偷瞄着他们。
　　“小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就帮我洗菜吧。”
　　“好嘞，就交给我吧，妮妮和你的周姐姐继续打游戏吧。”
　　“没有姑妈和小明在，游戏都不好玩。”
　　“那就去看电视吧，很快就好了，晚上都是你爱吃的菜。”
　　“好吧。”妮妮失落地走回客厅里。
　　“怎么办，忽然有种罪恶感。”
　　“你刚才的豪言壮语去哪里了。”
　　“没办法啊，我只是个小小的情人啊，和她们都是一样的立场。”
　　“需要我给你个头衔吗？比如什么第一情人这种。”
　　“要要要，这听起来就厉害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但我好像在情人里好像也不是排第一啊，还有什么妹妹情人，秘书情人一大堆。”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是第一的。”
　　“加上静静呢。”
　　“那只能是静静了。”
　　“就不能骗骗我吗？让我开心一下下吗？真是的。”
　　陈孜艺拿着刚洗完菜的冰手来捏程明的脸，还沾着水渍。
　　“我觉得不骗你，你会更开心。”
　　“本来是你开心的，但你说出来就不开心了。”
　　除了饺子外，还有蛋炒面、鱼香肉丝和葱爆牛肉等等，就喝了点果汁可乐，没敢喝酒，毕竟会误事。
　　洗碗的活依旧是由班长来做，妮妮也帮忙漱碗。
　　明天有考试，陈孜艺要去梳理一遍知识点，今天已经玩了一整天，要稍微收下心。
　　就像她以前说的那样，平时都在努力用功，没必要在最后一晚松懈。
　　程明也得做题训练，这几天忙着赶路，落下不少，得好好地补回来。
　　程明和陈孜艺面对面地坐在小圆桌上，陈孜艺抬起脚搁在程明的膝盖上。
　　“有人陪着我一起学习的感觉真好啊，有种回到高中生活的感觉。”
　　“你有在认真学习吗？”
　　“有啊，我学的可认真了，顺便还帮你暖暖脚。”
　　暖和是暖和了，但你暖的是脚吗？好吧，姑且算是。
　　“我这是在锻炼你的意志力和定力，免得你参加竞赛的时候被外界的因素干扰。”
　　“我以前做过类似的特训，叫憋尿特训来着，在中考前吧。”
　　“什么！你们怎么那时候就玩的这么花啊，还不叫我一起，太见外了吧。”
　　陈孜艺的脚掌用力，夹得更紧了。
　　“我决定了，现在就开始做憋尿特训吧。不管是尿，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你得给我忍着。”
　　“这可是你要玩的，要是明天考砸了可别怪我。”
　　程明也抬起了一只脚伸向陈孜艺。
　　妮妮和班长也搬来椅子坐在他们身旁，班长得统计一下今天有多少人还没汇报消息给他们，做个统计，没有发消息的人要一一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虽然很麻烦，但没办法，谁叫他们是活动的发起者和领队呢。万一发了什么意外，哪怕是不可预料的天灾那种，他们也得负起责任来。
　　活动很成功，功劳大部分是海外交流部那群人，出事了背锅的肯定是程明这个提议者，海外交流部的人想尽办法也会把锅推到程明身上的。
　　所以程明才不想搞这种大型的活动。
　　现在把各种通知到位，哪怕会被其他同学嫌啰嗦。但他们的家长和朋友要问责的话，程明和班长的回应就有底气了。
　　妮妮就没事干了，只能拿着她送给陈孜艺的小说看，倒也没吵没闹，搬着沙发圆凳坐在程明身旁，靠在他身上，无聊得直打哈欠。
　　“姑妈和小明的脸怎么都这么红啊。”
　　“这个是那个，学习太累了，气血上涌。”
　　陈孜艺撒了个离谱的慌，妮妮看书看困了就枕在程明的大腿上，陈孜艺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程明的脚也不敢再乱动了，两人的特训不上不下的，都输了。


第809章 一起睡
　　“妮妮已经睡着了，我们也准备睡觉吧，明天就要开始忙起来了。”程明戳着妮妮的脸蛋说道。
　　平时就陈孜艺一个人，过冬的时候就窝在壁炉边上的沙发睡觉，这样最暖和，也方便给壁炉加柴火。
　　四个人，一个长沙发肯定睡不下。
　　虽然其他房间装了暖气片，但取暖效果肯定不如直接在壁炉边上，还是老问题，不能冷落了谁。
　　今天刚与班长的关系更近一步，正是要趁热打铁的时候，与陈孜艺就更不用说，不远万里就是来陪她的，也不能把妮妮丢在一旁不管，尤其是在听了她的那些事情后。
　　妮妮在骨子里也是个怕孤独怕寂寞的小屁孩，在陌生的环境醒来就发现自己一个人，哪怕忍着不哭，心里也会很难受。
　　不然就程明一个人在楼下睡觉，顺便守着火，很暖和，但程明想要的不是这种温暖啊。
　　“只能把我的床拆掉后，搬到楼下来了，一直没这么做一是不雅观，而是麻烦，还得搬回楼上。”
　　“那个主人不会生气吗？”
　　“要是我们睡一起被她看到，可能会说我们玩的真花吧，反正现在不怕她和我妈说什么了。”陈孜艺无所谓地摊手说道。
　　“还是最好不要被看到吧，她什么时候会回家？”
　　程明也来过好几回了，但一次都没见过她。
　　虽说不是没有怀疑过那所谓的女主人根本不存在，陈姨和唐叔叔有点海外资产也不奇怪。
　　当然，不可能是挂在他们的名下的。
　　“她夏天的时候回家里的次数会多点，冬天的话基本不回来，出门麻烦，回去公司更麻烦。尤其是看到门前的积雪就受不了，不想铲雪，索性就不回来了。”
　　“那倒是可以放手干了。”
　　“是啊，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陈孜艺的床倒也简单，就是床头、床板和海绵床垫，三人分工合作，拆了床后一起搬到楼下，动静尽量小，别吵醒妮妮。
　　把床组装好，再披上床单。
　　陈孜艺抱来棉被，再给妮妮换上睡衣，率先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陈孜艺和周莉要换睡衣，还刻意让程明闭上眼睛。
　　又不是没看过你们的内衣裤，甚至没穿的都见过了，还在意什么啊。
　　似乎猜到了程明心里的吐槽，陈孜艺补了一句：“要神秘感啦。”
　　程明老实地眯起眼睛，生活的这些小情趣还是蛮重要的，耳边的衣物摩挲声变得清晰。
　　“我可以睁开眼了吗？”
　　“可以咯。”
　　“等一下，我还没穿好啊呀……”
　　周莉发出可爱的悲鸣声。
　　程明立刻睁眼，周莉的睡裤还没提上去，搁在腿弯处，手忙脚乱间反而卡住了，嘴巴还被陈孜艺捂着，是怕她发出太大的声音把妮妮给吵醒了。
　　周莉是粉色系的睡衣睡裤，加绒的，看起来就很暖和，稍有些土气。
　　陈孜艺穿的是睡裙加裤袜的组合，还朝程明抛了媚眼，就是有点冷，立刻就钻进被窝里。
　　程明就没这么花里胡哨的了，他直接脱了外套和裤子，就穿着里头的秋衣秋裤睡觉。
　　“小明，麻烦你关下灯。”陈孜艺抱着妮妮说道。
　　“就这么睡了吗？”总算穿好睡裤的周莉呈鸭子坐一样跪坐在床上，意犹未尽地问道。
　　“诶，难道班长在期待更糟糕的事情？”
　　“我才没有，睡了，晚安。”
　　周莉立刻钻进被窝里，蒙住脑袋。
　　“吗，要是现在做起来肯定没完没了，太疯狂了怕是明天都起不来，还是再忍一忍吧，当然你们想做还是可以的，就是得麻烦你们等我睡着之后再搞，或者在我看不见和听不到的地方弄，比如浴室里就很方便，开着浴霸不那么冷，也方便清洗身子。”
　　“呼呼哈……”
　　周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肯定是没那么快入睡的，百分之两百是在装睡。
　　程明爬到床上，海绵床垫明显地下沉了，周莉就躺在陈孜艺身旁，压根没给他留位置，太不熟练了。但这还是第一次一起睡，日后可得好好调教班长一番。
　　程明进入被窝后抱着班长，她的呼吸声顿时就没了，身子也僵硬得不行。
　　程明抱着周莉在床上滚了一圈，换位置到内侧去。
　　班长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很想肆意玩弄一番，搞点反差感出来。
　　程明的双手分别向上向下探进周莉的睡裤和睡衣里，班长发出喘息声。
　　程明怕把床单弄湿，就没继续了，周莉总算是不装了，捏着程明的手背嗔怒道：“你坏死了。”
　　“班长不喜欢吗？”
　　“不是很讨厌就是了。”
　　“喂喂，你们把我这个一号情人晾在一旁做什么啊，我可是故意连内裤都没穿的。”
　　“给我好好穿上啊……”
　　周莉忍不住吐槽，声音有太大了，这回换程明捂住她的嘴巴。
　　“嘘，班长，小声一点。”
　　周莉先是伸出舌头舔着程明的手掌，然后抱着他的手，把手指头含进嘴里。
　　班长这是事先做过功课了？懂的不少啊。
　　“班长是不是拿别的类似的东西练习过了？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啊。”
　　至少没用牙齿磕咬到程明的手指头。
　　“才没有，这就是我的第一次，还不是你们教的，在火车上……”
　　原来他就是老师，那班长意外地有天赋。
　　“只在脑袋里进行幻想练习。”
　　“我以后会教班长更多更有趣更舒服的事情的，你不用再幻想了，而是实战演习。”
　　陈孜艺抓过程明的另一只手夹在双腿间。
　　“哇，小明的手好冰，但我这里很暖和吧，今天晚上的胜负就留到我考完试吧，我真的要睡了，你们也早点睡。”
　　周莉不知道咬了多久程明的手指，嘴有些麻了才停下。
　　“对不起，把你的手弄脏了。”
　　周莉直接拿程明的手在自己的睡衣上擦了擦。
　　“我还想去拿纸巾的，班长，麻烦你转到我这边来。”
　　“哦。”
　　壁炉里的火光摇曳，没开灯也能看清楚周莉的脸蛋，程明抱着她的后脑勺，在她的唇上重重一吻。
　　“这是给你的奖励，班长，晚安。”
　　“嗯，晚……安，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当然可以，我还想抱着你睡呢。”
　　“嘿嘿。”抱着程明手臂的周莉又在傻笑。
　　程明起身再吻了下陈孜艺的薄唇和妮妮的小鼻子，轻道一声晚安。


第810章 梦想成真
　　酣睡中的程明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连忙摁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搁在耳边，有气无力地说道：“喂……”
　　“程明，我有了。”
　　手机另一边是兴奋激动的声音。
　　“什么有了？”程明一脸迷糊地问道，身体醒了，但脑子还没醒。
　　“程明，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不然我就要把孩子打掉。”
　　“等等，先让我清醒一下，我这边还是半夜呢。”
　　程明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坐在壁炉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道：“沈溪姐怀上了吗？”
　　“嗯，很不幸地怀上了。”
　　“明明是幸运吧，沈筱姐那边呢？”
　　“也怀上了。”
　　“这就好。”程明松了一口气说道，虽说同时怀孕，也不能保证孩子同时出生，但至少不会相差太多天。
　　哪怕程明现在马不停蹄地赶回去，能不能几次就让沈筱姐怀上先不说，反正出生的日期越差越多。
　　“一点都不好，以后都不用来见我和我姐了，你高兴了坏了吧？要是姐姐没怀上的话，就能把你们关在小黑屋里，没日没夜地做。”
　　这就有点恐怖了吧。
　　“我高兴是高兴，是因为我初为人父的喜悦啊，这还是我第一次当爸爸呢，还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双倍的快乐，等我从米国回来就来陪你们，本来应该我陪你们一起去做检查的，对不起……”
　　“有静静陪着我们，一样的，没有你在更好，哼。”
　　咋这么快变脸啊，一会儿需要他，一会又不需要的。
　　“你要回来陪我们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是敢骗我们，我以后就不让孩子叫你爸爸。”沈溪姐装出恶狠狠的模样威胁道，“姐，程明的电话。”
　　沈溪姐把手机递给了沈筱姐。
　　“沈筱姐，中午好，你们那边应该是中午吧？”
　　“嗯，马上要十二点了。”
　　“要说恭喜吗？感觉又有点怪怪的，毕竟是自己家的事情了。”
　　“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自从回来南明市后，我和小溪每天早上都要尿检，今天早上测了有两条杠，为了确保无误，还是去医院做了检查，还不知道要怎么跟爸妈开口说这事。”
　　瞒着就本末倒置了。
　　沈溪姐凑近嘴巴说道：“还是先和妈说吧，但得等我们肚子大一点再说。不然他们会很矛盾，一方面想要外孙，另一方面又怕流言蜚语缠上我们，可能会让我们打掉孩子，以前就有说我姐被包养的了，现在还再加上一个我。”
　　沈筱姐得准备提前毕业的事宜，沈溪姐也得安排一下工作的交接。但不是完全淡出职场，而是负责一些轻微工作量但又重要的工作，离开职场太久，重新融入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虽说她们在坐完月子完全能去做别的工作，另起炉灶。但她们对好佳基也有一定感情的，没办法完全放手，交到别人手上，少了她们，巧云姐和嫂子也显得势单力薄。
　　哪怕有程明作为最后的压箱底，但程明可不愿内部的分歧大到那个地步。
　　最后把手机交到了静静手上。
　　“小明半夜被吵醒很难受吧？”
　　“是有点，但能及时听到这个重要的消息不亏。”
　　“我也这么觉得，就没阻止沈溪姐给你打电话，可能我也有点嫉妒她们了吧。不管是快要当上母亲的沈筱姐和沈溪姐，还是现在和你睡在一起的小艺，明明不应该嫉妒的，我都同意了这件事情的，小艺也是难得才见你一面。但就是忍不住，所以不想让你睡个安稳觉。”
　　“只是这种程度的惩罚也太便宜我了。”
　　“你以为就这样吗？等你学校了就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快点去补觉吧，马上要当爸爸的人。”
　　两世为人，初为人父，程明感慨的同时，又担心自己能否胜任和称职。
　　在前世里，还是少年的他把家庭分崩离析的罪过全都怪在了老爸的头上，只想着不要成为他那样的父亲。
　　“知道了，我这就去睡觉。”
　　程明刚放下手机，眼睛就被细腻冰冷的双手捂上。
　　“猜猜我是谁？”
　　“我老婆小艺。”
　　“呸，臭不要脸，谁是你老婆了，我是一号情人。”
　　程明转过身子，搂着陈孜艺的腰肢，抱过她的身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着，手掌来回摩挲着她腿上的丝袜。
　　“被我吵醒了？”
　　“嗯，算是吧，其实昨晚睡得比较早，平常都会学习到更晚才睡。”
　　陈孜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双手环抱住了程明的脖子。
　　“她们呢？”
　　“还睡得很熟，小明完全没注意到我站在你身后，忍不住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陈孜艺左右摇晃着身子说道。
　　“这种程度叫恶作剧吗？”
　　“你的要求还挺高的，我又不能影响你们打电话，难不成让我吃你的脏东西吗？一大清早就有反应了，真是受不了你。”
　　陈孜艺还故意扭了扭臀部，让程明变得更有精神。
　　“这是不可抗力吧，早上刚起床没办法的。”
　　“这方面的能力强是好事，不然你想要花心都没资本，你不花心，我不就没机会了吗？就是有点强过头了吧，但小明要当爸爸了啊，居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真不可思议，可能是你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很老成，不像同龄人，像是个大叔一样，马上要变成真的大叔咯。”
　　陈孜艺摸着程明的下巴，被胡子渣硌得手心痒痒的，眯起眼睛轻笑。
　　“你都听到了啊，我还想和你说这事来着。”
　　“只听到你说的内容，再加上你和静静平时给我发的邮件，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过你早就当爸爸了吧，不管是你家里的那两个双胞胎妹妹，还是铃音铃钰那对双胞胎和妮妮，你都是当女儿一样对待她们吧？”
　　“嘛，可能是妹妹，也可能是女儿吧，我分不太清这个界线。”
　　“反正女儿肯定会被你宠上天的，要是儿子就惨咯。”
　　“毕竟富养女儿和妹妹是常识嘛，不给她们好点的条件，万一被别的臭男人拐跑怎么办？”
　　“结果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是吧，真是的，离天亮和她们醒来还有一点时间，我们稍微运动一下身子，减下肥吧。”
　　陈孜艺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着面，双腿夹住他的腰。
　　“但我动的多就变成我减肥了，只能你来动了。”
　　“我动就动，反正今天还是你来铲雪，你的力气就浪费那种地方上好了。”


第811章 黑历史
　　程明先把昨晚的剩饭剩菜放进锅里热了热，再穿上全副武装去门口铲雪，把力气花在这种事情上真是有点浪费啊。
　　陈孜艺负责看锅，顺便准备一下所谓的西式早餐，让妮妮和班长品尝一下异国风情，反正程明是不吃面包。
　　脸被冻得通红的程明抬着僵硬的四肢回到屋里，妮妮和班长都起床了。
　　陈孜艺端上一杯热咖啡给程明暖暖身子，直接喂到了程明的嘴里。
　　“辛苦了，外面还在下着雪吗？”
　　“雪已经停了。”
　　“哇，小明的脸好冰。”在壁炉烘热小手的妮妮拍着程明的脸颊发出夸张的尖叫。
　　“不把我的身体变暖别想走。”
　　程明抱住妮妮，搂在怀中，低头蹭着她的脸颊。
　　“我的手也很暖和。”
　　周莉朝着自己的手哈了两口热气，捂住了程明的耳朵。
　　“那抓紧时间吃完早饭出门吧，你们别闹了，不然下雪天出门又够呛的。”
　　结果妮妮和班长也吃不惯西式早餐，好在陈孜艺早就料到会这样，就准备了一人份，一人分一点就解决了。
　　临出门前，陈孜艺问道：“你们没忘带东西出门吧？”
　　“和陈姨的口气好像。”
　　“什么意思，我有那么老吗？”
　　陈姨直接给了程明的肚子一拳，穿的厚倒也不疼。
　　“陈姨听到这话会生气的。”
　　慕尼黑的城里一路冰天雪地，银装素裹，枯树枝上积着雪，走在树下，若是一不小心，就会被落雪砸中。
　　自行车、轿车乃至露天咖啡厅的座椅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妮妮兴奋地跑在前头，时不时地回头朝着他们三人挥手，没看路，前脚陷进雪里，直接摔了一跤，吃了一脸雪。
　　程明连忙跑上前去，抱起妮妮，拍了拍脸上的雪，雪地上留了个人形。
　　“现在该轮到小明来温暖我了。”
　　妮妮踮起脚尖，把红彤彤的脸蛋凑了上来。
　　摔了一跤之后，妮妮算是学乖了，一手牵着程明，另一只手牵着陈孜艺，蹦蹦跳跳的。
　　乘坐地铁来到市中心后，天空又飘起了雪花，飘飘然极其缓慢的降落。
　　“今天的雪可真是温柔啊，前几天狂暴得不行，像刀子一样切在脸上，疼死了，考完试回去的路上差点人没了。”
　　黄色的撒盐铲雪车正在马林广场清理积雪，在公园里也能看到拿着雪橇雪板滑雪的大人小孩，狗子在一旁玩耍吃雪。
　　抵达慕尼黑大学，陈孜艺和平时的安排一样，先去图书馆自习到考试开始前的时间。
　　“你们送我到这里就行了，接下来就随便在城里逛逛吧，小明对慕尼黑还算挺熟的，就是个哑巴，我的推荐是去博物馆之类的地方，比较暖和，不然会被冻成傻子的。”
　　太阳升起，婆娑的树影落在地上，路上行人渐多。
　　程明先去拜访了艾菲家，就在慕尼黑大学附近，并把装满礼物的行李寄放在这里。
　　汇合时间是中午，程明可不想在这种天气拖着个大大的行李箱四处走动，寄放在别的留学生的住处，一是怕打扰他们。毕竟不熟，二是怕东西丢了，那就完蛋了。
　　其实昨晚艾菲就有打电话过来请他过去坐一坐，总是推托也不好，艾菲还会以为自己被讨厌了呢，跟父母也不好交代，回去后马上就是区域预选赛了，团队内部可不能出岔子。
　　艾菲家住在市中心里，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套房了，不大，但很温馨，墙壁上挂着艾菲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她和廖晶晶学姐的合照，那个学姐之前就是住在这个家里留的学吧。
　　父母都很热情，父亲是慕尼黑大学的教授，母亲则是研究所的，泡了红茶和咖啡，端上水果和曲奇饼招待他们。
　　程明听不懂他们说啥，只能由艾菲翻译个大概，她还吞吞吐吐的，有些不好意思，说的是自己的事情，还是黑历史那一部分。
　　大抵就是艾菲一直都没朋友，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归纳总结举一反三之后，别的想法就是自己的了。
　　满脑子又只有竞赛和代码，人际关系一塌糊涂的，一等一的低情商，奥赛里的队友也是对手，金牌的名额就那么多。
　　尤其是艾菲这种学习方式让很多人喜欢不起来，得了奖之后就想要老师表扬，小孩子心性。
　　但全然不顾其他人的感受，最后就害得团队向老师逼宫，剥夺了她的参赛名额，当时说的生病不能参赛有一半是借口来着，另一半是心病吧，甚至想要放弃竞赛。
　　看到程明在赛场的英姿之后又重新振作起来，那时候就开始准备去留学。
　　所以才让廖晶晶学姐留学期间寄宿在家中。
　　原来还有这样的缘由，难怪会想要自己的签名。
　　但自己只是参个赛而已真的能拯救人吗？
　　“可以的，师父的代码非常漂亮、简洁，没有一句废话，我那时候就下定决心要向你学习了。但也害怕你不会教我，所以我准备在自己有资格成为你的徒弟再来找你，没想到能在这片土地上遇到你，一定是神的安排。”
　　程明巴不得艾菲多学一点，毕竟他搞了那么多东西。实际上是小小的毛病，但下面的人无法解决，全都要他来处理的话，程明得累死。
　　可以以实践学习的名义让艾菲干点活。
　　至于她未来要走什么路，自然得让她自己选。
　　程明完全没有藏私的想法，他的东西本来就是前任总结归纳之后最实用的，继续发展下去都会变成那副模样的。
　　老实说，现在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或者不屑于完全学他的，天才自然是有自己的骄傲，不然就是跟不上他的思路。
　　聊着聊着，程明就说起了昨晚做的题，艾菲顿时就来劲了，拉着程明到电脑前，这要是说下去就没完没了，程明及时打住，艾菲还有些意犹未尽。
　　就由艾菲作为导游陪他们逛一逛慕尼黑城。
　　能够在师父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少之又少，艾菲很是兴奋，结果却迷路了，艾菲就是个宅女，经常三点一线，也很少参加团队活动，对外国人来说稀奇的景点，对她来说不就是普通的钟楼和教堂之类的吗？
　　会发生这种糗事倒也在意料之中。
　　班长事先做过不少的功课，热门的景点都调查清楚，比艾菲这个本地人和程明这个有过经验的还熟。


第812章 迟来的初恋
　　艾菲就年纪而言比妮妮大，但就是高中生的年纪，和小黎小怜他们差不多同龄，或许还更小一点，白人天生就显得成熟，还有就是白人文化环境更开放一些，经济文化的发展更快。
　　小孩子过早地开始学习成年人的装扮和说话方式，以后等国内的经济追上来，也会呈现这个趋势。
　　跳级给艾菲带来的最大影响就是没有同龄的玩伴和朋友，再加上那些不算愉快的经历，大部分时候看起来毫无烦恼的艾菲，偶尔会一个人露出落寞的表情。
　　妮妮全身心地扑在竞赛上，或许也是因为她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没有其他能干的事情了。
　　妮妮拉着艾菲跑在前头，时不时两人一起摔一跤，笑嘻嘻地从雪地上爬起，完全没长记性，偶尔搓个小雪球打打雪仗。
　　平时孩子气喜欢撒娇的妮妮反而比艾菲更像是姐姐。
　　程明和周莉就跟在她们后头，周莉手头上还拿着张地图，把要去的地点都画了圈圈，正在思考最合适的游玩路线。
　　“班长，感觉我们就像是熊孩子的家长一样啊。”程明双手抱头感叹道。
　　“谁想和你生孩子了！”周莉激动地放声大喊，随后声势弱了下去，脸红地捋着鬓发说道，“不对，我也不是不想，我是说我还没做好，我还没毕业呢。”
　　“班长的思维也太跳跃了，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周莉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小跑地跟上妮妮和艾菲说道：“前面就是谷物市场了，我们去买点吃的和伴手礼的纪念品吧。”
　　谷物市场是个大菜市场，由一个个规整的小棚子连接而成，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能感受到当地人的烟火气息。
　　程明在前年的夏天和静静小艺她们来过一回，大肆采购了一番。
　　蔬菜水果和鲜花大部分都是应季的，猪肘、香肠和甜点还有酒却总是不变的。
　　酒铺外面有柜台，一些本地人就站在外面喝着啤酒，聊着天。
　　烤猪肘烤得很硬的厚厚的脆皮，肉质比较有嚼劲，妮妮和艾菲都选择猪肘。
　　班长则是选了秀气的咖喱香肠，咖喱粉和甜甜的酱汁撒上切成小块的香肠，吃起来不那么粗犷了，算是街边小吃首选。
　　程明拿着装香肠的一次性纸碟子，周莉叉起小香肠送进嘴里，还用手遮挡在嘴前，非常的淑女。
　　“班长，喂我吃，啊。”程明厚着脸皮张开嘴巴等待投喂。
　　周莉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平时倒是总看着别的女孩子对程明做这种事情，拿着塑料叉子的手都在颤抖，嘴里抱怨道：“你自己没手吗？”
　　“我这不是腾不出手来吗？叉子也只有一个。”
　　“理由一大堆。”
　　“班长喂的格外好吃，看着你的表情就饱了。”
　　“就会说这种漂亮话，难怪能骗走那么多女孩子的心，你这一招对我可没用，你还要吃吗？”
　　“班长吃一个，我吃一个吧。”
　　“小明，我也要吃你的香肠。”
　　妮妮跑到程明跟前，踮起脚尖，期待地仰着头张开小嘴。
　　周莉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用看垃圾的眼神瞪着程明。
　　“别说怪话。”
　　程明轻轻地敲了下妮妮的脑袋瓜子。
　　妮妮歪着头眨着眼睛反问道：“哪里奇怪了？香肠不是小明买的吗？”
　　结果是他们的问题。
　　程明的大手覆盖在周莉握叉的手背上，叉起香肠送进妮妮的嘴里，爆开的酱汁都从嘴巴里流了出来，周莉连忙拿出手帕擦拭妮妮的嘴巴。
　　“我的也给小明吃一口，别一口全部吃光啊。”妮妮递过手中的烤猪肘说道。
　　“我又不是你，嘴巴那么大。”
　　程明就咬了点脆皮。
　　“师父，那个……我也想吃香肠。”
　　“喏，给你。”
　　程明依旧抓着周莉的手喂香肠，周莉的表情分明是有这么做的必要，但也没有挣脱。
　　“师父，要吃我的吗？”
　　“不需要了，谢谢你。”程明摸着艾菲的金色秀发说道，或许程明这里应该吃的。
　　但他想保持着所谓师父和徒弟之间的距离吧。
　　“小明的份就由我解决。”
　　妮妮朝着艾菲手上的烤猪肘咬了一大口，艾菲笑得很开心，不知道妮妮是贪吃，还是善解人意。
　　散漫的游街，一路上逛逛停停吃吃，妮妮看到可爱的洋娃娃就走不动路，班长也买了些手工制作的饰品。
　　买东西的时候，妮妮也会问艾菲某句话用德语怎么说，然后拙劣地模仿一遍，发音不对，漏词都是正常现象。
　　好在艾菲说过了一遍，到也不影响。
　　走累了就走进火车站里的咖啡店，吹着暖气，看火车来往，看行人匆忙。
　　见时间差不多，一行人再回到慕尼黑大学接陈孜艺，中午是要去附近的川菜馆解决，晚餐则是要去啤酒馆里让班长和妮妮体验一下异域风情。
　　“不问我考得怎么样吗？”陈孜艺搓着小手问道。
　　“问这种问题对认真学习的你很失礼吧。”
　　“我想要找回一点初高中的感觉啦。”
　　吃过午饭，回艾琳家取了行李，和约好的人在广场碰面，送出国内寄来的礼物并拍照合影。
　　有的人提前到了，还有的人迟到，也有的人鸽了，比较好点的人是让朋友来拿，最夸张的是让朋友的朋友来拿的，得层层确认才行，无形之中加大了工作量。
　　了无音讯的也有，还有几个人是今天没办法过来拿的，程明和周莉也不可能天天在冰天雪地里等他们，挑了个尽量统一的时间，也就是他们要回国之前那几天。如果他们还没来亲自拿，就只能启动备用计划了。
　　陈孜艺下午仍有考试，程明一行人就去稍远的博物馆逛逛，里头确实很暖和。
　　但这所博物馆建立的比较早，不像近年新建的科技馆有各种炫酷的模拟展示，讲解得全面细致平实，比较重视展示科学原理和科技发展的轨迹。
　　妮妮和艾菲对此也不太感冒，反倒是班长最起劲拍了不少的照片。
　　冬天天黑得很早，当地时间四点多就是日暮黄昏，城市里亮起一盏盏灯火。
　　冬季的啤酒馆更加热闹，不是谁都能像夏天一样站在外面端着大玻璃杯子喝。
　　尤其是晚上，只能围坐在酒馆里面。
　　房间里很暖和，也很喧闹，很多中老年的男男女女坐在桌边打牌。
　　“来喝吧，干杯。”
　　兴致高昂的艾菲端起扎啤，咕噜噜地饮下肚。
　　“等一下，艾菲可以喝酒吗？”程明震惊地问道，“她还未成年人吧。”
　　“可以吧，好像没有明确规定来着，这边的酒文化悠久深厚，种类繁多的啤酒还是国饮，各种啤酒园和啤酒节比比皆是，夏天喝啤酒晒太阳也是当地人最喜欢的放松休闲方式。不过以后可能会有相关规定吧，毕竟儿童酒精中毒不少。”
　　平日里只能见到熊学姐喝得烂醉如泥，钱学姐的酒品是最差的，但程明几乎没看到艾菲喝酒。
　　“酒精会影响到大脑思考，所以不喝，但今天很开心，和妮妮成为了朋友，所以喝了。”
　　艾菲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左右摇晃着小脑袋，肉眼可见的高兴。
　　妮妮趴在桌上，小手悄悄地把艾菲面前另一扎啤酒往自己面前挪，被程明发现后打了下手心。
　　“你还没到喝酒的年纪。”
　　“艾菲都可以喝。”
　　“她不一样，是在酒池里长大的，而且她比你大多了，你还未满十四周岁呢。”
　　妮妮不满地撅起小嘴。
　　按妮妮的性子，不让她喝一口的话，今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回去之后估计也想方设法地偷喝酒，这顿饭也不会好好吃。
　　“你先好好吃饭，我待会给你喝一口果酒，就一口啊，不许再讨价还价了。”
　　“好耶，最喜欢小明了。”满嘴油腻的妮妮在程明的脸蛋上啄了一口。
　　和饮料差不多的低度数果酒，应该没事吧？
　　“班长，来喝一杯嘛，难得来了，都是大学生了。”陈孜艺把黑啤推到周莉的跟前。
　　周莉慌张地摆着手说道：“我不会喝酒，也不喜欢。”
　　“什么都要尝试第一次啦，来这边之后不是经历了很多的第一次吗？难道你不想要更多的第一次吗？”
　　陈孜艺的话宛如恶魔的低语，周莉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难喝，还有淡淡的巧克力味，但也谈不上喜欢。
　　“小明，我吃饱了。”
　　妮妮将双手撑在大腿上，疯狂眨着眼睛暗示。
　　程明把早就准备好的果酒递到妮妮嘴边，她先是用舌头舔了下，然后再轻轻啜饮。
　　“好甜。”
　　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低下头想再喝的时候，已经被程明捂住了背口，一嘴亲到了程明的手背上。
　　“约定好了，就一口。”
　　“小明小气鬼，明明不是酒，只是果汁而已。”
　　“所以是果酒啊，下次就等到你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再喝酒吧。”
　　“十八岁也太久了吧，我都成老太太了，十四岁的时候喝。”
　　“什么啊，十八岁不是花样少女吗？十六岁，不能再讨价还价了。”
　　“十五岁，初三毕业的时候喝。”
　　“那也行吧。”
　　艾菲喝酒的方式很豪爽，但酒量却相当一般，其实也相当不得了。
　　至少程明是喝不了三大扎，感觉一扎下去，肚子就要被撑爆了，要疯狂往厕所跑。
　　艾菲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已经睡过去，说着含糊不清的呓语。
　　“那我先送艾菲回家了。”
　　班长和陈孜艺微醺，妮妮只喝了一口却在不停打酒嗝，就剩下程明这个还算是战斗力，她们三就先在温暖的啤酒馆里待着。
　　陈孜艺帮程明把艾菲驮到背上，意外地还挺重的，至少比妮妮重。
　　在校期间多日朝夕相处，程明与艾菲倒是鲜有亲密接触的机会。
　　艾菲偶尔会急着看程明的电脑屏幕而凑近脸，脸颊抵在一起。
　　不过她倒是完全没有害羞和男女之情的意思，目光熠熠地看着程明写的那几串代码。
　　剖析理解，印进脑海里。
　　艾菲也没机会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毕竟那里是温舒雅坐的，她应该挺想坐程明的大腿，并非是撒娇和喜爱的情绪。因为那里是看电脑屏幕的特等席啊。
　　“师父……”
　　艾菲突然发声，是被外头的冷风给吹醒了吗？
　　艾菲埋着头说道：“谢谢你成为我的师父。”
　　“我才是，谢谢你成为我们的队友，让我们能够圆梦。”
　　“这就是那个吧，互相成就。”
　　“对。”
　　“我们一定要去米国参加总决赛。”
　　“哦。”
　　艾菲高举起手附和。
　　好像立了flag，但他们一定可以的，承载了温舒雅和艾菲的未来，必须要全力以赴啊。
　　程明回到啤酒馆，心想着班长能醒酒了吧，结果醉得更厉害了。
　　把班长的左右手臂分别搭在程明和陈孜艺肩膀上，程明的另一只手牵着妮妮，奢侈地坐了回出租车回去。
　　把班长搬到床上，帮她换了土气的睡衣睡裤，妮妮也乖乖地爬到床上，从啤酒馆出啦就没啥精神，拿手揉着眼睛，可能是今天玩太疯，累了。
　　“好像做过头了，本来还想让班长借着酒劲和你嘿咻，可惜现在烂醉如泥，在这种情况下做了也不会高兴的。尤其是宝贵的第一次，说不定会恨我们。要是以后倒是可以恶作剧，强行弄醒她。就像你以前对我做的那样，最近好久没被奇怪的方式叫醒了，真想尝试一回啊。”
　　“你是故意把班长灌醉的吧？”
　　“可能吧，虽然是四个人，但现在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啦，我明天没有考试，也不用出门。”
　　“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啊，当时高高在上的女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把以前的我还给我。”
　　陈孜艺抡起粉拳乱捶着程明。
　　程明一口咬在陈孜艺的脸蛋上，朝她吹着热气。
　　“啊，满嘴酒气，臭死了。”
　　“你不也一样。”
　　陈孜艺曲腿窝在程明怀里，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小鸟依人的模样。
　　初尝禁果和久别重逢时，恨不得一天到晚都不穿衣服，做个不停。但现在却是抱在一起就有种满足感。
　　“我可能没办法提前毕业了，本来还想多修几门课的。反正一个人在这边也没事干，不如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上，然后挤出一点点的时间回国找你们，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就像上次那样，结果还是不行啊，我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厉害，一个人反而更弱了，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是最强的。”
　　“一起毕业不也挺好的嘛。”
　　“一点都不好，这是最后的学生时代了，以后就没办法任性了。”
　　“可以任性的，我会让你任性的，不然你以为我现在在为什么而努力啊！”
　　“为了养活自己庞大的后宫？”
　　“嘛，有一半是吧，我不会说我会养你，你不用工作的，你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不想当一只笼中鸟，否定你的选择，就是在否定你过去的人生，也是在否定喜欢上我的你。”
　　“这话我爱听，不愧是我的男人。”
　　“但是你的工作，我或许能帮上一些小忙，让父母帮忙的话就变成关系户。但让老公帮忙的话就理所应当吧，我也不是内部人员的，没有关系户一说。”
　　“呸，口气真不小，还老公。”
　　“早点解决了工作上的问题，不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了吗？”
　　“反正我到时候要直接考进南明市那边的部门。哼，实在不行就用潜规则把自己塞进去，上一次用这种权利还是在高中的时候了。”
　　“什么时候用过了？”
　　程明倒是没印象。
　　“转学的时候啊。”
　　“其实我现在有点后悔去省城念书的，只是静静要去，我觉得我得陪她一起。不然她一个人太可怜了，她本来就一个人在市一中里。虽说周末能见，但这和天天见的同班同学甚至同桌差远了，差太多了。”
　　“她为了和你上同一所大学选择了对自己最残酷的道路，那里有更好的师资，有机会拿到推荐名额，和你分开也能好好地学习等等，他不想你为了她再降低标准了。所以她在大学里能和你朝夕相处都是她应得的。”
　　“我原本也是要去市一中读书的，不过我从父亲里得知了你中途跑去二中，所以我也跑了，我很卑鄙吧？尤其是那个暑假里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静静是最需要人陪伴的，现在的孤独都是我罪有应得的，是我偷跑的惩罚，很公平吧？”
　　陈孜艺的嘴角露出苦笑。
　　“其实我也可以任性一点留在国内读书的，和你们上同一所大学啊。但那么做的话，我就永远没办法和静静平起平坐了，我一个人在国外不是很可怜吗？这么想着的小明就会跑来陪我了，这种想法也有哦，果然我很糟糕吧？但一个人真的好孤独、好寂寞啊，四年真的好长好长啊，好多次都快忍不下去了。”
　　情绪爆发的陈孜艺的泪水决堤，声音梗咽。
　　“这不是很普通的想法吗？就像你离家出走的时候想让父母来找你，你一直都没有变。”
　　程明擦拭着陈孜艺的泪水，舔舐着她的泪珠。
　　“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吧，我选二中的理由嘛，校规适合我是原因之一，第二个原因说出来你肯定会打我。”
　　“你说吧，我不会打你的。”
　　“想离你远一点，不在一起的话就不会有故事发生吧。不过这是在暑假刚开始的时候的想法，和我老爸说了，暑假结束后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反复拉扯市里排名第一第二的学校，程明怕是去哪里都不受待见了，他可不想一个人回三中啊，兜兜转转一圈，就他一个人的命运没变也太滑稽了。
　　“好家伙，这是能说的事情吗？我生气了。”
　　破涕为笑的陈孜艺直接朝着程明的耳朵咬了上去，一开始很用力，自己心疼了就伸出舌头舔舐着。
　　“不是说了不会打我吗？”
　　“咬你不算打，疼吗？”
　　“疼也是活该。”程明牵起陈孜艺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轻吻着，“但我要感谢你转学来二中，没有你在的话，我的高中一定会黯淡无光且无趣吧。”
　　“怎么可能，有徐娟和小叶子以及那两个学姐在，我不在，恐怕你高一就能在播音室里开那种糟糕的派对。”
　　“我认真的，没有你真不行，也许这段人生少了你就不完整了，你才是最大的变数也不为过。”
　　程明问过身边很多女孩有关前世的事情。
　　但唯独没问过陈孜艺，因为他们在前世没有交集，也可能是在害怕吧，怀中的少女会远离自己而去。
　　“你不是很疑惑我怎么会突然变聪明吗？其实我那时候做了一个梦……”
　　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包括自己的种种劣行。
　　“你的梦里就没有我存在吗？”
　　“没有，连名字都没有吗？”
　　“没有，因为梦里的我就是落魄的边缘路人啊。甚至和那么近的静静都擦肩而过了。”
　　“徐娟也太让人羡慕了吧，怎么不来强上我，你根本就不爱我。”
　　“现在也没法强吧，顶多只能玩玩角色扮演和情景剧，再说我哪敢强你啊，立马就蹲大牢了。”
　　“就是有难度才有挑战性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能把你关起来呢。”
　　“喂喂，你的想法很危险啊，硬要说的话，你可是我的初恋啊。”
　　“不是静静吗？再不济也是徐娟或者小怜吧？又或者小黎？怎么都不轮到我吧，这种骗人的话就别说了。”
　　“因为那个梦醒来以后，我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就是你，她们都是在梦里就喜欢上的了，怎么说呢，青梅竹马在一起待久了。等发觉了爱意时，反而没有初恋感，妹妹更多是一种挣扎压抑的喜欢吧，与徐娟和小怜都是先有肉体上的关系才有感情的吧。”
　　但前世的徐娟肯定不会喜欢他吧，反而是最恨他了。
　　“而你就是我从无到有的喜欢上的人。”
　　重生后第一个喜欢上的，初恋的感觉。
　　“不是从负无穷大到正无穷大的喜欢吗？你一开始那么嫌弃我，还不是我魅力大。”
　　“是是是，小艺大人，当时是我有眼无珠了。”
　　“赢了，我赢了，这种好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陈孜艺攥紧小拳头说道。
　　“可能是我在害怕你做过类似的梦就会离开我吧。”
　　“你是笨蛋啊，我也是笨蛋，把我的初恋机会糟蹋了，好想回到过去鲨了那时候的我，然后再棒打狗男女，和凶巴巴的外婆顶嘴，直接转学到南明市，成为你的第三顺位青梅竹马，赢在起跑线上。”
　　“不怀疑我刚才说的话是乱编的吗？”
　　“事到如今，被骗也是心甘情愿啦，我还希望是真的呢，那我就是初恋了。如果我也能在那个梦里出现就好了。哪怕只要能见上你一面就好，我一定会喜欢上你。因为我想象不到喜欢上除你以外的人的画面。”
　　陈孜艺趴在程明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闭上眼睛，开始做遇到程明的美梦了。
　　明天就用特别的方式叫醒她吧，就不去床上那边睡觉了，程明揭过沙发靠背上的毛毯披在自己和怀中的陈孜艺身上，低头吻了吻陈孜艺的秀发。
　　他的梦里也能与她相遇就好了，不然就不完整了吧。


第813章 温情冬日
　　程明是在半夜里被冷醒的，毛毯滑落在地上，壁炉里只剩木头的火星。
　　腰酸背痛的，坐着睡觉还抱着个人，睡醒了果然不舒服啊。
　　程明小心翼翼地抱着陈孜艺起身，再把她轻放在沙发上，为她盖好毛毯，可不能这么普通地把她吵醒。
　　给壁炉添了柴后，程明又去看妮妮和班长睡得怎么样，应该不至于宿醉呕吐的地步，都在熟睡着。
　　戳了戳她软弹的可爱睡脸说道：“可是你叫我用这种方式叫醒你的啊。”
　　程明倒是随时可以进入战斗状态，不过得先让陈孜艺准备完毕才行，不然会疼的。
　　程明蹲下身子，褪下陈孜艺的裤袜到腿弯处，埋下头去。
　　身子轻轻摇摇的陈孜艺睁开迷糊且迷离的双眼。
　　“早上好，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都要怀疑自己了。”
　　对着睡着的人做坏事，刚开始时会有一股罪恶感。
　　尤其是禁忌的关系和初次体验的时候更是如此，小黎对此应该最有心得体会。
　　但程明与陈孜艺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新鲜感就少了很多。
　　没有交互，姿势又不能改变，少了很多乐趣，程明得不到更多的正反馈就会身心俱疲，没有干劲。
　　“怎么是这个姿势啊，现在几点了？”
　　“五点半左右。”
　　“这不是快天亮了吗？这么长的时间里你都在干什么啊。”
　　“睡觉啊。”
　　“抱着我这种美少女什么都不做你也睡得着吗？真难以置信。”
　　“我看你睡得很熟，就不忍心吵醒你。”
　　“我本来是想装睡，等你弄醒我的，结果等着等着就真的睡着了，还做了个美梦。”
　　“梦到了什么？”
　　“就是在你那个超级大长梦的基础上加上了本小姐的帅气登场，很多梦经常做了就忘了，就这个记得非常清楚，哼哼。”
　　陈孜艺光是回想起来，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按照你那个梦里的发展，我肯定混得和我妈现在差不多，可能会差一点吧。反正不会差太多，而你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司员工。”
　　“其实我也没那么普通，毕竟我好好地努力了。但还是一个为生活而忙碌的普通打工人。”
　　如果程明还是浑浑噩噩的活着，一无所长，哪怕重生了，也改变不了那么多事情。
　　“我不管，反正我要直接包养你，你根本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威逼利诱什么手段都用上。”
　　“你这都成反派了吧？”
　　“没办法啊，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积累，我只能霸王硬上弓了。反正跟你表白也没用，十五岁的我都输得这么彻底，三十岁的我用正常手段更赢不了。毕竟你是个无可救药的萝莉控，反正先得到你的身体再说，感情什么的再慢慢培养，你能喜欢上我一次，就能喜欢上我无数次，无论是现实，还是梦里。”
　　“嗯啊，无论任何时空和地点，都不会再和你错过了。”
　　程明低下头去堵住了陈孜艺干燥的嘴唇，陈孜艺伸出双臂环抱着程明的脖子，夹紧了他的腰肢。
　　砰——
　　背后忽然传来巨大的声响。
　　程明和陈孜艺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原来是周莉在床边摔了一跤，揉着额头跪坐在地板上，和程明和陈孜艺对上视线。
　　“这个……那个……”周莉慌张地摆着手，小眼神飘忽不定时左时右，最后还是定格在了两人身上，语无伦次——
　　“我不是故意在偷听的，绝对不是想凑近点看得更清楚，只是想去上个厕所。”
　　“班长的头疼吗？”
　　“还好吧，不是很疼。”
　　“我想问的是班长有没有宿醉的后遗症。”
　　“没有，就是想上厕所。”
　　“班长不来观摩学习一下吗？积攒一些经验，之后和小明做的时候也不会两眼摸黑啥也不懂，不能让小明舒服起来的话，我可不会认可你的。”
　　“呃。”
　　大概是陈孜艺的发言过于逆天，周莉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难道班长不想和小明做这种事情吗？”
　　“不想！”周莉先是下意识拒绝了，然后又弱弱地说了声：“想……”
　　一路爬行到程明的脚边，为什么不用走啊，是这个角度更便于观察吗？
　　周莉目不转睛地盯着，确实在某种意义上给程明和陈孜艺增添了些许新鲜感。
　　“接下来就换班长上了。”陈孜艺捏着周莉的肩膀说道。
　　“诶？这么快吗？我还要一点心理准备啊。”
　　周莉转头想跑，但是跪久了，腿麻得无法站立。
　　“这还快吗？这种事情当然要趁热打铁啊，你们都互相表白了，也约会了好多次，倒不如说你们一起出国找我这何尝不是一种约会，班长的身体肯定早就准备好了，还是说班长不愿意？”
　　陈孜艺伸出双手从地板上牵起周莉。
　　“我愿意！”周莉放声大喊道。
　　“嘘啦，太大声了，班长，怎么搞得跟结婚宣誓一样。”
　　“小明，姑妈，你们在哪里？”妮妮翻身从床上坐起，拍着身旁的空位，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哎呀，真可惜，我们家的小公主醒了，我得去哄她了。”
　　陈孜艺松开周莉的小手，一脸坏笑地离开了，她绝对是故意的。
　　“班长，我们还要继续吗？”
　　“我要去上厕所了。”
　　红着脸的周莉落荒而逃，路上还撞到了沙发，跌了一跤，爬起来继续跑。
　　搞得程明会吃了她似的，虽然原本是这么打算，但还是让人有点受伤。
　　程明也没像大灰狼一样追着周莉进厕所，一方面是班长真憋坏了，第一次的话，也别玩得太花。万一感染了可不好受，另外妮妮起床后也要用厕所以及洗漱。
　　“我去准备早餐好了。”程明摇了摇头笑道。
　　就是班长这厕所上得久了点，妮妮都快憋不住了，还是孜艺陪着她去二楼的厕所里解决，回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小屁屁好冷。”
　　窝在家里不用出门，烤着火，一起打打游戏，又或是小小地学习一下，享受着冬日的宁静和温暖。
　　周莉偶尔用余光偷瞄着程明，摸着嘴唇，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程明看在眼里却视而不见，这是对班长逃跑的惩罚。
　　有考试的日子就一起出门，陈孜艺去考试，其余三人去逛街，艾菲有空的时候也会叫上她一起，人多才热闹。
　　午饭和晚饭也是在外面解决的，一顿中餐，一顿西餐，还吃了当地的特色饺子，方形扁平的，面皮很厚，双层中间夹了菜肉，煎煮烤的吃法都有，口感微妙，皮太厚，馅料少。
　　尤其是有各种奇怪的馅料，什么面包屑和奶酪，火腿馅的还凑合，还得是肉馅。
　　来慕尼黑的第四天，陈孜艺总算结束了最后一门考试，躺在床上高兴得像小孩子一样抱着枕头打滚。
　　“终于结束了，解脱了，能休息放松一段时间了。”
　　讨论和计划着要去哪里玩，时间还很余裕，可以去稍微远点的地方，周边的滑雪地和游玩场所大都人满为患。
　　陈孜艺在慕尼黑待了好几年了，但几乎没离开市中心过。若非有他们陪着，连出门都懒得，但她此次兴致高昂，估计是当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平时在这个环节里最有发言权的班长此刻却心不在焉。
　　“好难取舍啊，肯定要先去新天鹅堡转转的，冬天的天鹅堡更有童话故事的感觉。”
　　“有白雪公主住在里面吗？”
　　“等妮妮去了就有白雪公主了。”
　　“那我要去。”
　　“然后再去阿尔卑斯雪山小镇，接下来的话……”
　　班长突然起身，打断了陈孜艺的话，强行拖拽走程明，少见的硬气。
　　“程明，你跟我来一趟。”
　　“班长，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说吗？”
　　“你是不是生气了？”
　　周莉的双手撑在墙壁上，把程明围在手臂间。
　　“我生气什么？”
　　“别装傻，就是前几天的早上，我跑掉的事情。”
　　“哦，生气倒没有，倒是有点失落，没想到班长那么讨厌我。”
　　“不是讨厌啦，只是害羞，要说被讨厌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你都不来亲我，果然是不喜欢我吧？是在勉强自己吧。”
　　“班长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啊。”
　　“我说我想要的话，你就会给吗？”周莉咬着下嘴唇问道。
　　“我的嘴巴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了，班长想要可以自己来吃啊。”
　　“那我来……来吃了。”
　　周莉收起双手搭在程明的肩膀上，踮起脚尖，昂起头，害羞地闭起双眸，紧张得睫毛微颤，把柔软的胸部压了上来，鼻间传来一股少女的清香，献上香唇。
　　不过周莉闭着眼睛亲歪了，亲到了程明的嘴角上。
　　程明微微挪着嘴，两人的嘴唇轻轻摩擦着，程明顺势抬起双手搂着周莉的腰肢，双手下挪，托住她的翘臀往上抬，让嘴唇贴得更紧些。
　　分开唇，周莉脚掌着地，喘着粗气问道：“满……满足了吗？”
　　“这句话是我的台词吧，可是班长主动的。”
　　“不满足，还有昨天的，前天的份。”
　　周莉再次踮起脚尖，搂着程明的脖子，轻轻浅浅地啄着程明的嘴唇，分开不过一秒又黏在一起，嘴唇变得湿润滑腻，混着对方的味道与湿气。
　　“你真的没生气吗？”
　　“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吧，主要不是生气，就是想逗班长玩，看你生气和急得发疯的样子。”程明戳着周莉的脸蛋笑道。
　　“你也太坏了，但是我喜欢。”
　　“小明！你们在瞒着我做什么，我也要亲亲。”
　　周莉被妮妮的声音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后跳一步。
　　妮妮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踮起脚尖高举起手才能够到程明的胸口。
　　“小明站在原地不许动。”
　　妮妮跑出去搬了把圆凳回来，踢掉毛拖爬上凳子，整个人和凳子都摇摇晃晃的。
　　程明在妮妮身边张开双臂环抱着空气，生怕妮妮摔了。
　　“我和小明一样高了，我长大了，我真聪明。”
　　“哪长大了。”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大的没来，反倒是小的来捉奸。


第814章 记仇
　　行程稍有些赶，考虑到这次出门的时间会有点长，昨晚大家都洗了个澡，程明还把剩余的食材都用掉了，做了大杂烩的火锅当夜宵。
　　虽然食材不至于坏了，但口感上会差挺多的，回来之后，他们也得回国了，陈孜艺更是不可能下厨的。
　　结果吃上头了，陈孜艺把程明准备留作早餐的那份食材也一并丢进了火锅里。
　　早餐只能凑合，吃陈孜艺烤好的面包片，把奶酪，肉肠片啥的夹在一起，就着牛奶吃下去，然后就直奔火车站而去，带了薯片和巧克力当零食。
　　列车驶出城市，铁路两旁的建筑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树丛和草地上白雪皑皑，几棵树木只剩下树干在风雪中凌乱，还能眺望到云雾缭绕的高耸雪山，列车驰过卷起的雪雾呼啸凛冽。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太阳透过厚厚的乌云层，洒下阳光，积雪在晨曦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亮得炫目。
　　中间换乘的时候就从一辆火车飞快地跑到对面的火车上，就给乘客几分钟的时间，在九点抵达了菲森小镇，菲森小镇不大，火车站边有很多酒店，价格也都很实惠。不过他们人多，预定的是一家民宿，还是海外留学部的人推荐的。
　　每日的汇报短信，程明随手问了那边住在哪家酒店比较好。
　　因为程明这边知道他们的大致行程。
　　甚至在这次的远行计划也参考了不少人的旅途，不少人都是按着著名的浪漫之路旅游路线走了一趟，菲森就是终点站。
　　还帮他们打了电话联系预定，她们前几天就住在那儿。除了住宿费便宜外，房间还很大，两居室的公寓，有厨房和客厅，烤箱、炉灶、冰箱等电器家具一应俱全，以及各种盆盆罐罐、刀叉餐具，甚至还有胡椒、食盐、酱油等各种调料，程明能大显身手一番，最后提醒他们记得给小费，能住得更舒心。
　　下了火车站后也没等公交车，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也能顺便逛逛这座小镇。
　　街道和五颜六色的房屋纵横交错，房屋外墙上被涂画成各种图案，脚下踩着石头小路，街道两侧就是餐厅、超市和各种纪念品专卖店，橱柜里卖的小摆设小雕塑都很精致，还有黑森林木做的手链。
　　对女孩子而言，哪怕是啥也不买，随便逛逛看看的感觉也不错。嘛，某些东西比慕尼黑市区里卖得还贵，完全是景区溢价。
　　房东的老爷爷很友好热情，屋子里放了很多油画和烟斗，办理入住手续的同时帮他们办理的菲森卡，可以免费乘车。
　　安顿好行李后就马不停蹄地前往新天鹅堡，用上刚办好的菲森卡乘上公交车。
　　“哇啊。”
　　妮妮上车后险些滑倒，还好程明和陈孜艺同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脚底啊。”
　　鞋底沾着很多雪，上了车融化掉之后就非常滑，司机似乎逢人就提醒脚滑，但没几个外地游客能真正听得懂。
　　但新天鹅堡冬天的上山公交是不开的，只能爬山，好走的夏天步道和玛丽安桥都是关闭的。
　　陈孜艺和妮妮本来还想坐马车，体验一回公主级别的待遇。但马车太臭了，最后决定老老实实步行，顺便这条上山的马道因为这两匹健硕的大黑马搞得整条路都有点臭烘烘的，不太好受。
　　妮妮有种梦想破灭的感觉。
　　作为超热门景点排队了二十分钟才买到票，似乎五大洲的游客都有，各种语言和肤色的人混在一起，国内的游客并不多，过个几年就会激增吧。
　　走进厚重的大门，进入城堡内部，城墙上挂着禁止攀爬的标志。相比于城堡童话般的容颜和外观，城堡的内部参观着实乏善可陈。虽然内饰和装潢十分雍容华贵，但只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参观。
　　导游还讲了茜茜公主的悲情恋爱故事。
　　陈孜艺翻译给他们听，妮妮敏锐地捕捉到了国王是茜茜公主的侄子这件事情。
　　“就像我和小明一样。”
　　“差很多吧，我们可没有血缘关系啊。”
　　“但姑姑和侄子可以结婚的吗？”
　　“这种程度还好吧，欧洲皇室以前为了血统纯正，娶姑姑算什么啊，亲兄妹结婚的都不胜枚举，甚至北欧五国现在都允许亲兄妹结婚。”周莉望着程明，意味深长地说道。
　　妮妮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小明是想当国王。”
　　“你知道的太多啦，看来我只能鲨人灭口了。”
　　妮妮拔腿就跑，程明立刻追了上去，将她抱住，一手捂着她的小嘴，另一只手横着呈手刀状在她的脖子上划来割去。
　　陈孜艺和班长扑哧一笑。
　　冬天去往玛丽安桥的路是封掉了，但玛丽安桥是欣赏新天鹅堡全景的最佳角度，不去那里瞧一眼，几乎等于白来一趟。
　　很多游客想从城堡里前往玛丽安桥的入口被拦了下来，只能从一旁的栅栏翻进去，踏着积雪冒险前往玛丽安桥。
　　爬小山坡时滑得人仰马翻，四人手牵着手，相互扶持才抵达桥头。
　　晃晃荡荡的一条小锁链桥吊在山崖之间，银装素裹的新天鹅堡背靠雪山融为一体，色调宛如油画。
　　下山的路上，有人直接坐在雪地上滑了下来，非常欢乐。
　　妮妮也想这么玩，但被程明揪住了衣领。
　　在半山腰的酒店吃推荐的牛肉汤和香肠，去了旧天鹅堡游览，最后下山在阿尔卑斯湖边散步，天鹅与野鸭游弋其中，湖面倒映着雪山树影。
　　贪玩的妮妮还捏了几个雪球扔向天鹅，惹得安逸的它们四散逃开。
　　回到菲森小镇已经五点，已然入夜，镇上亮起灯光，星星点点，很多商店都关门了，不过橱柜还亮着，还好超市还开着，简单采购一番，程明开始准备以方便面为主体的晚饭，那么多厨具和调料似乎派不上用场。
　　两间狭隘的卧室里放着两张小床，怎么看都硬挤不下四个人，分配情况就是妮妮和程明一起，陈孜艺和班长一起住同一间卧室里。
　　毕竟不能让班长孤身一人，今天走了一天也累了，没有其他的心思折腾。
　　妮妮在睡觉前还用新买的笔记本趴在被窝里写了日记。
　　如果不用程明的后背当桌子就更好了。
　　程明的鼻子瘙痒难耐，打了个喷嚏从睡梦中醒来，只见陈孜艺抓着发梢在他的鼻间拨弄，笑盈盈地看着他笑道：“早上好。”
　　“你怎么又丢下班长一个人了？”
　　“起床尿尿的时候进错房间了，哇，真冷啊。”陈孜艺俏皮地眨着眼睛说道。
　　此行最终目的地是位于阿尔卑斯群峰之中冰川小镇采尔马特，有四季滑雪场，雪质优良，噱头是无汽车污染，镇里只能开电瓶车，除此之外还有雪山小屋。
　　“不觉得很浪漫，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那样，外头大雪纷飞，我们在屋里点着篝火，舞刀弄枪。”
　　陈孜艺的浪漫似乎有点不一样。
　　“比如雪山飞狐？”
　　“打住，我想起不愉快的恶心情节，虽然原著里并没有那种情节，甚至苗若兰和福康安都没见过面，福康安的主场在飞狐外传，拍电视剧的人总是把两本书合起来拍。但电视剧导演为了收视率模仿神雕拍了那让人唾弃的一幕。”
　　“诶，原来没有吗？”周莉则是第一次知道，也是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
　　娱乐方式尚且匮乏的现在，一些电视剧在不同的电视台里轮番重播。
　　哪怕你没那么喜欢之类的题材，也开着电视耳濡目染不少。
　　“他是脑子被抽了，不知道电视剧的传播影响有多大吗？真是拙劣的改编，有多少人看了电视剧还想去读原著啊。真是的，偏偏又有前科，搞得大家都信了，少有人去真正查阅，读过原著的人发声也没那么多听得见，我还挺喜欢程灵素这个角色的，结果剧情都被砍没了，一直默默支持着主角，结果只被他当成妹妹，最后还为他而死，被发了便当。”
　　“如果是某人的话，妹妹加萝莉这种属性早就赢了吧，哪还有袁紫衣、苗若兰什么事情啊。”
　　“原来你想当我妹妹啊，硬要说的话，你更像袁紫衣一点吧？”
　　“嘛，也就容貌上像一点吧，其他地方可不像，我就是她们的优点结合体。”陈孜艺双手叉腰得意地说道。
　　“你就是你，我独一无二的陈孜艺，世上书里仅有一份的，只属于我的。”
　　程明揽过陈孜艺的肩头，抱在怀里。
　　“哇，好肉麻，但是我喜欢。”
　　周莉光是听着这话，就耳根发烫，捂起脸蛋，不敢看人，她的段位还是太低了。
　　“小明，小明，那我呢？”妮妮钻进程明和陈孜艺怀里问道。
　　“你也一样。”程明戳着妮妮的脸蛋说道。
　　“诶，太短了吧，小明偷懒。”
　　“程序员用复制粘贴的功能很正常啦。”
　　在沿途的小镇上走走停停、吃吃喝喝，逛逛教堂和博物馆啥的，见的多了也就不觉得稀奇，没有初见的惊奇，倒是冰洞和冰花挺惊讶，嘴巴也愈发地怀念国内的饮食来，程明若是能有下厨的机会便会亲自下厨，喂饱这三只小馋猫。
　　离雪山的高峰越来越近，最后一段路程搭上慢悠悠的观光列车冰川快线，经过古城、峡谷、雪山和桥梁，七个半小时才抵达采尔马特，已是黄昏时分。
　　连绵的雪峰之后笼罩着夕阳余晖，镇上亮起暖黄的灯光，还没拆除的圣诞彩灯闪着斑斓色调，屋檐上盖着厚厚的积雪帽。
　　街上行人倒有一半是穿着各式滑雪服，背着滑雪板的滑雪爱好者，厚重的滑雪套靴使他们不得不以独特方式迈着大步，显得有些滑稽，之后几天的他们估计也是这幅模样。
　　乘坐电动巴士前往酒店入住登记，这里也有马车，但因为之前的阴影，敬而远之。
　　因为各式滑雪用具使本来已经站满了人的巴士车厢显得拥挤了，狭窄的街道两旁是巧克力色的木屋子。
　　临时决定的行程，没有提前预定酒店，可选择的雪屋不多，最后挑了间四卧三浴双层阁楼雪屋，大概是用不到这么多的卧室和浴室，已经算是性价比还可以的选择，再大了也是浪费，再小只有那种公寓酒店式的木屋。
　　雪屋坐落在半山坡上，可以俯瞰整个村庄，面朝洪峰，窗外就是雪景，乘坐缆车即可抵达门前，倒也算方便，同时还提供滑雪道具的租借服务等等。
　　提着行李搭上缆车前往雪屋入住。
　　木制的家具装潢配上暖光，流露着温馨的氛围，燃木壁炉里散发着暖气，陈孜艺一屁股坐在壁炉前，伸直手脚，露出惬意的表情说道：“得救了。”
　　“哦哦哦。”
　　妮妮踩着咯吱作响的木质楼梯爬到二楼上，身子挂在白色的栏杆上，双脚悬在半空中和楼下的程明打招呼。
　　“呦呵，小明，我在这里哦。”
　　“咋和小孩子一样。”
　　“小明不是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吗？”
　　“小裙子走光咯。”
　　“呀啊！”
　　妮妮悲鸣一声，后跳一步，做出捂裙摆的动作，然后才反应过来她今天压根没穿裙子，而是里里外外穿了三条裤子。
　　“小明你敢骗我。”
　　跑下楼的妮妮直接给了程明一记头槌，然后钻进陈孜艺的怀里，下巴抵在陈孜艺的肩头上，鼓起脸颊瞪着程明，偏过头去，赌气说道：“再也不理小明了，讨厌鬼。”
　　酒店服务人员送食材过来了。
　　程明虽然没订包餐之类的服务，但订了食材，街上超市里贩卖的种类也有限。
　　反倒是酒店的渠道能订到各种稀有的食材，还新鲜。
　　程明抱着泡沫箱进入厨房，周莉鼓起勇气问道：“程明，需要我帮忙吗？”
　　“求之不得，我正想着有谁能来给我帮忙呢。”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不小心惹小公主生气了，陈孜艺还在陪着她哄她。
　　“我会加油的。”周莉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如临大敌。
　　“放轻松一点，又不是考核，就算你帮倒忙我也只会觉得你可爱的。”程明拍着周莉的后背笑道。
　　“也不至于帮倒忙了，做实验什么的我还挺在行的，就是没机会做饭做菜，久而久之就没这方面的经验了。”
　　“那来多多尝试一下吧，机会难得。”
　　程明系上围裙，也给周莉套上。
　　“班长，转过身子。”
　　“哦。”周莉乖乖地转过身子，背对着程明，担忧地问道：“万一煮得很难吃，不就糟蹋了珍贵的食材吗？”
　　程明系了一个干净利落的蝴蝶结说道：“班长每次都是这种瞻前顾后的，所以才很难迈出第一步啊，就算失败了不也有我来补救吗？再难吃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的，而且我们都是自己人，又不是端出去给客人啥吃的，不拿我们试毒拿谁试啊。”
　　在程明的再三鼓励下，周莉总算下定决心，将一缕发丝捋至耳后说道：“我知道了。”
　　不过程明也没准备新手用的食材，比如西红柿炒鸡蛋和青椒肉丝这一类经典的家常菜，难度都蛮高的。
　　程明站在周莉身后，手把手教着她洗菜、切肉和倒油等等。
　　哪怕这样，周莉也慌得手忙脚乱的，锅还没热，就把油倒进去，有时候还不小心倒太多了，油水噼里啪啦作响，就急着想把切好的菜倒下去。
　　很多专业术语和为什么这么操作，程明都按下不表，这些知识硬灌周莉的脑袋里帮助不大，得先让她做出好吃的菜，得到夸奖和表扬的正反馈，才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锅里飘来的菜香渐渐掩盖掉了周莉身上的淡淡馨香。
　　“应该这么翻炒才对，不然会受热不均的，也不用急着翻来覆去，注意别粘锅。”
　　程明抓着周莉的手示范了几遍后，就不再使力，让周莉带着他的手动。但前胸还是贴着周莉的后背，没事干的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肢。
　　“那个……有反应了。”周莉扭捏着身子说道，她心里其实是欣喜，这是她被喜欢的强有力证明吧。
　　肌肤相亲，这几天连着赶路，几乎每天都是回到酒店旅馆倒头就睡，很难没有正常反应。
　　“别分心，你现在要注意的是锅里的菜。”程明叱喝道，鞭打了一下周莉。
　　“是，老师！”
　　周莉收回纷乱的思绪和得意的小心思，专心在锅里，偶尔还被油烟呛得直打咳嗽，熏得流泪。
　　背后传来两道扎人的视线。
　　“小明以前都没这么教我学做菜。”陈孜艺幽怨地说道。
　　“小明偏心。”妮妮也在一旁附和。
　　“你也没说要学啊。”
　　“我确实懒得学，因为没必要啊，完全是浪费时间。事到如今我也不需要去抓住你的胃了，家里有那么多女孩子会下厨。就算我学会了也没用啊，总不能每人都去学一种不同的菜系吧？我也不见得会比你们做的更好吃，厨房就那么大，就算轮着下厨都能轮好几天，我安心吃你们做的饭菜就好了，在外面好好工作赚钱才是我的本分。”
　　陈孜艺对于自身的定位倒是很清晰，这也是她招人喜欢的地方。
　　周莉端上酸辣土豆丝，忐忑地说道：“请……请品尝。”
　　陈孜艺和妮妮故意装出严肃的模样，夹起菜送入嘴里咀嚼。
　　“还行吧，反正比我做的好吃，但有小明帮我，我也能做出这个味道。”陈孜艺不服输地说道。
　　“比妈妈和保姆阿姨做的好吃。”
　　“那只是嫂子和保姆做了你不喜欢吃的菜吧。”
　　“呼……”周莉松了一口气说道，她原定的目标只要能被陈孜艺和妮妮吃下肚子，不吐出来就算成功。
　　程明张开嘴，会意的陈孜艺夹起菜喂了他一口，有他帮忙调味啥的，当然不会太差。
　　“马上开始第二盘菜吧。”程明撸起袖子说道。
　　“诶，还要继续吗？”周莉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
　　光是一道菜就让周莉身心俱疲，本就肌肉酸痛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
　　“班长接下来帮我打下手就行了，观察我的动作和习惯，耳濡目染也能学会很多东西，很多人都是帮爸妈下厨然后学会的，这几天就一餐准备一个菜吧。”
　　再让班长下厨的话，晚饭时间还得推迟。
　　“好。”
　　周莉的声音里恢复了些许精神。
　　待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的，周莉的额头上泌出的细腻的汗水。
　　程明拿洗手液冲洗掉手上的油渍，抽出纸巾擦了擦她的额头。
　　“班长的表情舒缓不少，你以前老绷着张脸，也不怎么笑，真怕你年纪轻轻就长出皱纹。”
　　“有那么夸张吗？”
　　“打个比方啦，这一趟旅行感觉怎么样？”
　　“很累，但是很开心，我都没怎么出过远门的，几乎每次都是和你一起的，除了去年的暑假。”
　　结果就错过了那么重要的事情，虽说她在的话，也不可能加入其中，但至少不会被蒙在鼓里。
　　“以前感觉旅行很浪费时间，是无意义的事情。”
　　“现在呢？”
　　“一样，但能和你们待在一起的话，花费的时间和金钱都是值得的，这一段时光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我会记一辈子的。”
　　啪啪啪——
　　陈孜艺鼓起了掌。
　　“班长说的好，快把我感动哭了。”
　　还故意模仿着周莉的语气复述了一遍。
　　“啊啊啊，不要再说了。”
　　羞得周莉捂着耳朵蹲下身子，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刚好程明就站在她身后，直接从他的腿间钻了过去。
　　“别闹了，快点准备吃饭吧，不然饭菜都要凉了。”
　　当做饭后的散步消遣，四人开始逛起雪屋。
　　三间浴室里有两间是全套的卫浴，还有一间带有桑拿房和浴缸，阁楼上是卧室，房梁放的有些低，稍不小心就会撞到横木上，妮妮倒是不怕，程明可得小心了。
　　几间卧室里都摆着两张单人床，在最大的那间卧室拿掉中间的床头柜，再塞一张单人床拼进去就变成大床房了。
　　屋顶开着天窗，能看到星空，沈溪姐应该会很喜欢。
　　拍几张照片带回去给沈溪姐吧，之后还得给她们补一个真正的蜜月旅行，当然，不一定要来这座小镇。
　　大千世界，符合相关要求的可不要太多，甚至可以自己搞，国内的大好河山一方面是缺少开发，另一方面污染严重，以环境作为代价加速经济发展。
　　哪怕程明早就提醒自己注意房梁，结果起身的时候还是一头撞了上去。
　　“小明好笨啊，叫你长得那么高。”
　　妮妮捧腹大笑，刚才还在气头上，这会已经完全忘光了，这就是小孩子吧。
　　其实程明也没多高，只是他身边的女孩子普遍较矮。
　　程明依旧保持着每日练题的良好习惯，但陈孜艺早就解脱了。
　　程明专心的时候，她就在一旁捣蛋，程明还没办法还手。
　　班长则是研究起菜谱起来，培养一些别的兴趣来放松心情也不错，妮妮依旧在写日记，写了好多页了。
　　大家都尊重着妮妮的秘密，没去偷看日记，在她写的时候也不去偷瞄和打扰她，留足了私人空间。
　　“班长，妮妮，我们去泡个澡吧，有浴缸不泡澡也太浪费了。”
　　“我今天的日记还没写完，待会再去。”妮妮头也不抬地说道。
　　“诶，等一下，和我一起去泡澡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我们也要增进一下感情，作为曾经的敌人和对手。”
　　“我是敌人和对手吗？”
　　“这关系不好吗？我和静静以及小明的所有女朋友都是情敌关系哦。”
　　陈孜艺拖拽走还没反应过来的周莉，陈孜艺每次拨撩完就不负责地开溜，程明这次真的快要到极限了，今晚一定要她尝尝他的厉害。
　　之前在旅途上，隔天一大早又要赶路，本来就累，做完更困，不能好好地洗个澡，第二天粘着味，黏糊糊的地方干了会更难受。
　　陈孜艺和周莉前脚刚走，妮妮就阖上日记本起身问道：“小明现在有空吗？”
　　“有什么事情吗？”程明一头雾水地问道。
　　“嗯，有点急事。”
　　妮妮的脚尖在地板上画着圈圈，发出滋滋的声响。
　　“当然有空，我本来就是维持一定程度的竞技状态，不让大脑生锈迟钝。”
　　就算离开电脑屏幕，也能在脑海里模拟训练的。
　　“跟我来。”
　　妮妮牵起程明的大手走到阁楼上的卧室里，还回头提醒程明：“小明注意脑袋，别撞傻了。”
　　长了记性的程明早就低下脑袋，但明天还记不记得就难说了。
　　“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在我说可以睁开之前绝对不能睁开眼睛。”
　　妮妮摁压着程明的肩膀躺在大床上，程明还想透过天窗看看星空打发时间的。
　　“闭上眼睛了吗？”
　　“闭好了。”
　　妮妮还是不放心，拿过枕头埋住程明的脸。
　　“不许拿开啊。”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耳边听到了衣物的摩挲声。
　　哦，换裙子吧，之前在小镇上买了不少可爱的小裙子，本来从慕尼黑出发的时候就一个行李箱，抵达马尔采特的时候两个行李箱都装得满满当当了。
　　基本都是一路下来买的衣服饰品和纪念品小玩意。
　　背后的海绵床垫往下一沉，这是换好裙子爬到床上了吧。
　　“我可以拿开枕头了吗？”
　　“不行！只能由我来拿掉。”
　　妮妮拿走枕头，抱在怀里。
　　漆黑的感觉消失，映入程明眼帘的撞色的格子长裙，妮妮的双脚站在程明的脸旁，裙底罩住了程明的脸蛋，灯光透过小裙子，裙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与年纪不相符合的黑色裤袜包裹着小脚，微微凸起的膝盖。
　　“小明你不是想看吗？那就给你看好了，现在满足了吧？大变态。”
　　还记着仇啊，还有这复仇方式哪里学来的，妮妮好像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第815章 非你不可
　　“好冷呀。”
　　妮妮夹紧双腿，拉过被子直接坐了下来。
　　程明的视野回归漆黑，以及呼吸变得困难。
　　“哈哈，小明好痒啊。”
　　妮妮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程明连忙抱起妮妮，脑袋钻出被窝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小明的外套好碍事，冷冰冰的。”妮妮拉下程明的拉链，开始脱他的外套。
　　“我自己会脱的啦。”
　　程明脱下外套扔到一旁去，妮妮又往程明怀里拱了拱，仰起头问道：“小明现在满意吗？”
　　“呃……”
　　回答满意的话，就会被当成变态吧。虽说他已经被当成变态了，那意味着妮妮以后还会继续这么做这种事情？
　　毕竟程明「喜欢」，而妮妮就会投其所好。
　　可是回答不满意的话，妮妮会生气不说，然后接着做这种事情，直到程明满意为止怎么办？
　　好像结果都差不多啊，就是看够了未来再看，还是没看够继续看的差别。
　　“没有别的选择吗？”
　　“看来小明还没满意，真是贪心鬼。”
　　妮妮想要从被窝里站起身子，但被子实在太重了，完全撑不起来，腰背都被压驼了。
　　“被子好重啊。”
　　“对了，不是还有这一招吗？”
　　恍然大悟的妮妮重新趴在程明身上，转过一百八十度，脚丫子朝着程明的脸，晃着小腿说道：“这样小明就能看个够了吧，看到你满意为止。”
　　因为妮妮穿的是长裙，再加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程明真想看也得揭开两层防护。
　　“满意了，满意了，快让我看看你的脸吧。”
　　“真的满意了吗？小明可别勉强自己啊，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还满足不了小明的话，就让姑妈的也给你看。”
　　“真的够啦。”
　　“那我回来了。”
　　“小明现在高兴了吧？”
　　妮妮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回来，把程明的手臂抱在怀里。
　　“非常高兴，谢谢你。”程明揉着妮妮的秀发说道，“但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为什么？小明不是很喜欢，很高兴吗？”
　　“怎么说呢，就是看多了就不会那么高兴了，需要那种惊喜和意外感，比如被风突然掀起来走光。但你要是穿过膝的裙子出门千万要记得穿安全裤，不然让别人看了去。”
　　“那小明刚才惊喜和意外吗？”
　　“都快把我吓死了。”
　　程明怎么都没想到妮妮会这么做，到底是谁把她给教坏的，陈孜艺和钱岚都有很大的嫌疑，铃音铃钰也有可能，而这对双胞胎又被小黎影响得很严重。
　　“看来日记本可以写点新的东西。”妮妮咬着食指，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能看看你的日记本里写的啥吗？”
　　好像不是每日的旅行游记，之前的行程是一天一个特色小镇。虽然都有相似之处，却又各有千秋，很适合拿来写日志，回去之后给妈妈和大奶奶交差。
　　万一写的是奇怪的东西，又或者在里面不小心写了程明在这边的日常生活岂不是糟了？
　　虽说程明脚踏两条船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他们怎么也猜不到程明竟然是蜘蛛科的。
　　“不能，是女孩子的秘密啦，要是小明敢偷看的话，我就和你绝交！”
　　激动的妮妮急得想要下床去楼下收起桌上的笔记本藏好，程明抱着妮妮说道：“不会看的啦，我又不是那种会偷看孩子的无良父亲。”
　　“真的？可我又不是小明的女儿啊。”
　　“差不多啦，你就像是我的侄女和妹妹一样。”
　　“侄女也太老了，当妹妹才差不多，但我还有一个身份是小明的小女朋友啊。”
　　“我就问一句，里面没写奇怪的事情吧？”
　　“什么叫奇怪的事情？”
　　“就是不能被嫂子和你的大奶奶知道的事情？”
　　“我又不给她们看，她们怎么知道。”
　　“嘶……”
　　言外之意就是写了咯，而且大写特写。
　　“为了我的小命，你可别被她们知道这本日记的存在啊。不然我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算没消失，也要和你分开，你再也不能和我见面了。”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妮妮应该会认真对待吧？
　　程明也不想拿这个当借口去看日记内容，反而有种在威胁妮妮的意思。
　　真暴露了，他也得扛下来，负起这个责任。无论如何，小嘴都是亲了的，哪怕是被迫的。
　　就是妮妮现在的年纪还太小了，哪怕过个两年还安全点。
　　反过来说，妮妮因为年纪小，也能撒谎说日记里的内容有部分虚假的，她胡编乱造出来吧？
　　以及对程明喜欢也能解释憧憬这类的感情，很常见的。
　　程明一开始也以为妮妮，包括铃音铃钰等长大之后就会与自己渐行渐远，目前来看是没这个趋势，是她们还不够大吗？
　　妮妮紧张得吞咽的口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小明的。”
　　“我正想着你们没在楼下，跑哪里去了，你们还没去泡澡怎么就爬到床上睡觉了？浴缸真的很棒，旅行的疲惫都消减了大半。”
　　陈孜艺双手交叉向前伸直双臂，掌心朝外，然后举起双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和周莉身上披着浴袍，肌肤和脸蛋都泛着红色。
　　“我们就等打算等你们出来后再去泡澡。”程明掀开被子说道。
　　妮妮还挂在程明身上，背后的拉链上还有商标没撕掉，甚至没拉到顶部，露出了一点小背心的布料。
　　“不能穿着这种裙子睡觉啦，会起皱的。”
　　“我只是穿给小明看一眼而已，因为小明很喜欢看我们穿裙子。”
　　“这样啊，我们待会也穿给小明看看好了，买衣服的时候都太冷了，穿得很厚，在服装店里也不好意思，得脱很多层。”
　　买的基本是春秋裙装，一来是反季折扣便宜，二来便于携带。
　　反正身上的厚衣服也不会轻易换下来的。
　　妮妮也懒得再换衣服了，打算就这么去浴室，窝在程明怀里，让他抱着下楼，妮妮依然记得提醒程明注意脑袋。
　　“班长，我们也来做一下今晚的准备吧？”
　　“准备什么？”
　　“当然是你最期待的事情啦，我们刚才不是聊了很多嘛，你该不会觉得今晚能那么早睡觉吧？有可能一晚上都不用睡哦，毕竟小明已经被憋坏了，不枉我们特地跑这么远。”
　　程明在更衣室里放下妮妮，开始脱衣服，后知后觉地问道：“你要和我一起泡澡吗？”
　　“不是一直都是一起的吗？”妮妮歪着头反问道。
　　“单独我们两人不太好吧。”
　　平常都是有孜艺陪着。
　　“我还是小孩子啊，有什么问题吗？难道说小明觉得我长大了？”妮妮踮起脚尖凑近脸坏笑道。
　　程明老说妮妮是小孩子，现在好了，被她反将一军，承认她长大了，她就变本加厉说要做些大人才能做的事情，还是当成小孩子好点。
　　简单地淋浴过后，再泡进热气腾腾的浴缸里，妮妮依然躺在程明身上，两人一句话没说，身体和杂念都快被热水给融化了。
　　“你们还想泡到什么时候啊？会感冒的。”
　　最后还是陈孜艺来把他们给揪了出来。
　　程明继续看刚才做到一半的题，发生了不少事情，把他的思绪完全打断了。
　　妮妮跑得老远去写她的日记，时不时抬起头警惕四周。
　　程明说了问题的严重性后，她连谁都开始防了。
　　客厅角落里摆着一部钢琴，一开始还以为是装饰摆设，陈孜艺好奇地去摁了下黑白琴键，结果真能发出声音。
　　陈孜艺乱摁一通，发出不成调的声音，又或是把手掌立起来像波浪一样滑过琴键刮奏，总算发出了像样点的声音。
　　“小时候被逼着去学了点，早忘光了。”
　　“我来试试，我也是很久以前学的了。”
　　周莉坐在钢琴前，像模像样地调节了下椅子的高度，翻了翻乐谱，并没有熟悉的曲子，都很难，就弹了首停停顿顿的小星星，和离星空很近的雪屋倒是蛮搭的。
　　妮妮最近跟着钱岚上音乐课，反倒是最流畅。虽然弹的也是简单的曲子，就是钱岚还教了很多不必要的知识吧。
　　“小明会弹钢琴吗？感觉敲键盘和弹钢琴差不多耶，小明的手也很漂亮，钢琴师都有一双很漂亮的手。”
　　“我是键盘侠，虽然不会弹钢琴，但我可以用音乐软件弹一首钢琴曲。”
　　“你这是作弊吧。”
　　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大部分频道都不感兴趣，好在没有突然冒出奇怪的东西，不能被妮妮看到的付费频道，最后停在儿童频道上。
　　妮妮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强打着精神硬撑着，她的作息比较健康，出了国也没有因为时差问题而变得紊乱，到点就困，每天要睡足八小时以上，再加上旅途的疲惫。
　　“小明，姑妈你们还不睡吗？”
　　“要了要了。”
　　程明抱着妮妮上楼，和她一起躺在被窝里陪着她入睡。
　　程明抱着温软娇小的妮妮，差点睡了过去。
　　现在可还不能休息，得让陈孜艺尝点苦头才行，小丫头最近太嚣张了，得用棍棒来治一治她。
　　“妮妮睡了？”
　　“嗯，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了。”
　　带着小孩子的话，就得顾忌她们的存在，程明现在也算是以后给以后带着孩子而做的演习吧。
　　“先喝点热咖啡提提神吧。”
　　陈孜艺贴心地端上咖啡。
　　“怎么不见班长人？”
　　“别问，女孩子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哦，是大的来了。
　　饮尽咖啡把杯子放在一旁，程明把双手搭在陈孜艺的肩头上，将她推靠在墙壁上，抬起膝盖抵在她的腿间，鼻子能嗅到雪屋的木头散发出来的淡淡木香。
　　“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难受吗？”程明捏着陈孜艺的脸蛋说道，“小妖精。”
　　“难受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但是这种像是堵住了水管口，然后一口气喷洒出来的感觉不是更爽吗？”
　　“你可真是个变态。”
　　“比起你大变态还是差远了，我以前可是乖乖女，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程明和陈孜艺相视一笑。
　　“但你本来就憋了一整年还不够吗？”
　　“你还敢说！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积攒了一年的量。”
　　陈孜艺死死地堵住了程明的嘴唇，舌头在口腔里一阵乱搅，拼命索取着。
　　程明的手轻轻一扒拉，就把浴袍褪至臂弯，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程明的嘴唇离开陈孜艺的香唇，一路滑下，慢慢地蹲下身子。
　　陈孜艺抱着程明的脑袋，揉着他的头发，情不自禁地踮起脚，身子随着呼吸频率起起落落。
　　脱了衣服后，稍有些冷，两人挪到壁炉前，让摇曳的火光打在他们的肌肤上。
　　不管是程明还是陈孜艺都注意到了背后偷看的周莉。
　　但两人都默契地当做没看到，享受着难得的二人时光，就是陈孜艺有时候会刻意地把自己和程明的身体面向周莉的方向逗她玩。
　　周莉缩起头又冒出来，跟打地鼠似的。
　　程明回坐在沙发上，陈孜艺趴在他怀里喘着气，丰盛的发丝稍显凌乱，眼神迷离灼热，俏脸绯红，煞是可爱。
　　程明又低头啄了啄陈孜艺的脸蛋，捋顺她的长发，握在手心。
　　“班长，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啊，可别感冒着凉了。”陈孜艺喊道。
　　“暴露了？”
　　周莉探出头，双手撑在地上爬了出来，身上穿着砖红色的长袖衫和格子长裙，荷叶领前系着个大蝴蝶结，戴着一副平光镜，扎着两束麻花辫垂落在胸前。
　　这回倒是好好地走过来了，没继续爬着。
　　周莉将双手负于身后，娇羞地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是不是很有班长的感觉，可惜没能穿着高中的运动校服，差点意思，只能用小裙子来代替了，还是说小明更喜欢这种？”
　　“就第一印象而言，肯定小裙子更可爱好看吧。但运动校服有一种其他服饰不能比的青春感和清纯感，脱掉之后就会有一种反差感。”
　　不过只能是真正的女学生穿才有感觉，过了保质期的就不太行。
　　“原来是这样啊。”陈孜艺点着头说道，“难怪我们经常只把裤子脱了一半。”
　　“那是因为不在室内吧！”
　　夏令营期间没少玩花的，不过那时候只是浅尝而止，并未真刀真枪地干上。
　　“我说过班长要用我用过，她就得用我用过的，这是我的原则，不会变的。喏，我现在刚用过吧，班长快上吧！”
　　陈孜艺摆着手做出欢迎的姿势。
　　“啊，小明的状态有点冷却了，我帮你加点buff。”
　　陈孜艺低下去头。
　　程明牵过周莉的小手，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裙摆微微上翻，露出白色的过膝袜，与妮妮还真是反过来了。
　　“妮妮真的睡着了吧？”
　　周莉拿手压着裙摆，心有余悸地朝着阁楼望去，有几次机会都被妮妮给搅黄了。
　　“我是确认了她睡着后才下楼的，都这么久了也没醒来的迹象，应该睡得正香吧？”
　　程明也不敢打包票，万一突然醒了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呢，也许配一个人去陪着妮妮是最好的，但陈孜艺正准备看戏呢。
　　程明俯下身去，周莉将双手挡在胸前，撑住了程明的胸膛。
　　“那个……我在主导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还求之不得呢。”
　　能躺着不动，不比做牛做马耕田舒服多了。
　　“哦哦，班长意外的大胆呀。”
　　“我们的第一次不也是你主动的吗？”
　　“还不是因为你迟迟没有动静，说你是呆瓜，什么事情都做了，但偏偏就是不捅破那一层馍……窗户纸，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结果还得老娘自己来，真是的。”
　　“我本来也是想趁着那次泡温泉拿下你的，结果被你给抢先的。”
　　“马后炮谁不会说，可惜第一次只有一次，不然看你怎么主动的。”
　　周莉起身换程明躺在沙发上，周莉坐在程明的大腿上，紧张得娇躯微微颤抖。
　　“班长加油加油。”
　　陈孜艺就在一旁加油打气，像是开运动会一样。
　　周莉看不清自己裙底的情况，掀起裙摆用嘴巴咬着，慢慢挪动身子。但到最后关头抬起腰悬着，害怕得闭起眼睛，迟迟不敢坐下去。
　　班长该不会以为这样就算做了吧，果然还不能解放双手啊。
　　程明这边刚伸出双手握住了周莉轻盈小巧的腰肢，另一边的陈孜艺将双手搭在周莉的肩膀上，迅猛快捷地往下用力一摁。
　　“嘿咻！”
　　“呀啊！”
　　突如其来的痛觉让周莉挺直了腰背，嘴里松开裙摆，重新掩盖了大腿，整个人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趴伏在程明的胸膛上，淌下清泪。
　　程明也吃痛地闭起了右眼。
　　“班长终于成为我们的同伙和共犯啦，我们现在有着共同的秘密了，你不帮我们守着秘密也不行了。”
　　陈孜艺朝着周莉的耳朵呼呼呼地吹着热气，程明一手捧起周莉的脸颊，吻着她的脸，舔去泪珠，衔住她的红唇，帮她缓解痛楚，另一只手解开上衣的纽扣，探进衣里。
　　在两人联手安抚下，周莉很快就缓过劲来。
　　“痛死了，你们怎么会喜欢做这种事情啊。”
　　“痛吗？痛就对了，痛才能刻骨铭心，我想体验第二次这种痛楚都没机会。”
　　陈孜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道，“咳咳，那么班长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小明的呢？”
　　“诶，现在问这种问题吗？”
　　“就是要现在问才有意义啊，比起什么我爱你，我喜欢你的深情告白，什么时候喜欢你这种事情更让人心动吧？别人我不知道，小明肯定喜欢听这个。”
　　“不……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
　　“真的，等回过神来就已经……”
　　“已经什么？”
　　“喜欢上了。”周莉咬着下嘴唇说道，亲密接触下，能感受到程明的一举一动，这是真的在开心吗？
　　“那总有一个大致的时间点吧，比如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一样，不再把程明当成同班同学和朋友的，又到什么时候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应该是你转学去西江一中以后吧，我想着和程明搞好关系就能和你再见面了，事实也是如此，真的和你见面了。不管是和程明一起去省城找你，还是你回来南明市的时候，程明通知了我，一开始还担心程明会不会不待见我，特别讨厌我。因为我以前就是一个讨人厌的人嘛，结果发现我多虑了。”
　　“嘛，那种刻薄的地方以及打小报告这种小学生行径也是班长的可爱之处，倒不如说，这才像一个班长。”
　　“不要再说啦。”周莉抡起软绵绵的小粉拳捶着程明说道，“我知道错了，当时是我脑袋秀逗了，想和孜艺当好朋友。但又拉不下面子，因为我妈一直拿我和你比，和你同班之后，这种行为变本加厉了，就故意找你们的茬，想引起你们的注意。”
　　“就像很多男孩子喜欢欺负自己的喜欢的女孩子一样吧。”
　　程明也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仅限于床上就是了。
　　“但哪里有喜欢上小明的迹象呢？”
　　“我一开始是接近程明和你联系，后面目的就渐渐变了。把你当做借口来找程明聊天什么的，把你当成我们之间的桥梁和共同话题，我也知道程明作风不正，就有那么一丝侥幸心理，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有机会啊，甚至偶尔会过威胁程明的想法，不听我的话就不帮你保守秘密，把你的事情公布出去。但只是想想而已，做做梦，不会真的这么做，强扭的瓜也不甜。”
　　“哦吼，没想到正经的班长居然是个坏女孩，必须要狠狠地惩罚调教一下才行，小明，该进入正戏了。”
　　“诶？不是早就开始了吗？”
　　“刚才的连前菜都算不上呢，你们快点结束，然后小明该来温暖我的身子了，我都冷冰冰的了。”
　　陈孜艺双手抱肩，缩起头，佝偻着背。
　　“我的嘴巴不是还空着吗？”程明吐了吐舌头说道。
　　“对哦，我差点都忘了，先用小明的嘴巴凑合凑合吧。”
　　陈孜艺也坐了上来，程明的身体承载着两个女孩子的重量倒也算常事了。
　　“班长想成为小明的女人，该不会是觉得这么做，我们就能变成好朋友了吧？”
　　“是有过这种想法，但在这之前我们就成为好朋友了，而且我们都成为小明的女人的话，一定可以变得比以前更加亲密！”
　　“这倒是没错，虽然不算强强联合，但我们一起争宠的话，比起其他组合到也不输太多，还有妮妮这个压箱底的杀手锏。”
　　陈孜艺与周莉手牵着手，掌心相对、十指相扣，紧紧相拥在一起。
　　“上大学后，不对，应该是程明在拿了保送资格后，学校里特地给他开了个信息竞赛班，他不怎么出现在班级上了，见不到他，我的心里就会很难受，也偷偷跑去电脑室里找他，拉上徐娟一起。”
　　“又把徐娟当做工具了。”
　　“没办法嘛，不然我都没理由和借口去找程明，结果程明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教室里。”
　　“毕竟我也挺忙的，要去很多国家的训练营坐牢，那个竞赛班对我的帮助也很小，不去学校也是待在家里。反而是我对班级和老师的建议很重要。”
　　“我记得班长刚入学的时候是短发吧？后面就留长了，果然是因为程明喜欢长发才留长的吧。”
　　“可能是这么想的吧。”周莉的手指蜷曲着鬓发说道，“其实我还想过和程明读一所大学来着，甚至选同一个学院和专业。但最后还是忍住，太明显了，被讨厌拒绝了，不是更尴尬吗？连逃避的地方都没有，而且静静程明的正牌女朋友也和她在一起，一想到这里我就更怂了。”
　　“嘛，静静看起来是很温柔的，待人也是如此。但偶尔会散发出恐怖的气场，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平时不生气的人一生气就会这样。”陈孜艺耸了耸肩膀笑道。
　　“真正的爆发点也是自爆的时候是我知道程明和播音室的学姐们好上的时候。虽然早就有这个苗头，就那次你回国参加生物大会的时候，她们看程明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但我以为她们和我一样站在原地默默守望，谁知道在她们在我不知道的时间地点和程明成了。”
　　“我和她们的关系说不上太好，只是因为程明和小叶子才有点交集，不能指责她们偷跑什么的，本来就没做过这方面的约定，程明花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就是觉得她们都可以，那自己岂不是也可以，有点嫉妒她们，这种事情也没必要瞒着我啊，可以早点告诉我，我不是帮你们守着秘密了吗？”
　　“然后我老毛病又犯了，自顾自地生气跑了，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全是自我厌恶的情绪。但被程明找到的那一刹那，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但这一定是我自恋的想法，反正就变得更加喜欢程明了，到不可自拔的地步，甚至连听到他的声音和见面都会紧张，大脑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所以就用短信联络。”
　　“明明见面和听声音就会紧张，现在却毫无缝隙地亲密接触着呢。”陈孜艺捂嘴坏笑。
　　“我现在也很害羞啊，但看不到程明的脸会好点。”
　　程明很想插话吐槽，奈何嘴巴被堵着，只能当个聆听者，只能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
　　伴随着周莉一声娇吟，整个人瘫软在陈孜艺怀里。然后被她直接丢给了程明，换自己继续，完全不让程明休息。
　　程明揉着周莉的秀发，帮她把歪掉的眼镜重新戴好。
　　“班长现在还痛吗？”
　　周莉闭着双眸，仍在回味，听了程明的话摇了摇头说道：“感觉会上瘾，这么舒服的事情我怎么现在才知道，早知道不等这么久了。”
　　总是傲娇嘴硬的班长难得老实一回，也蛮新奇。
　　“我要是能主动一点，再主动一点就好了。但那样就不是我了，就不会被你喜欢上了吧？”
　　“小明，是谁的身体比较舒服呢？”
　　结果还是来了，熟悉的死亡选择题。
　　“我也想知道。”周莉期待地望着程明。
　　“这个嘛……”
　　若是硬要比个高低的话，在一张白纸的班长上喷涂写画，留下自己的痕迹，把她变成自己的形状。除了体感上的舒服，还有精神上的成就感和征服欲的极大满足。
　　和陈孜艺都是老夫老妻，技巧水平在那儿，舒服肯定是舒服的。但相比之下，有那么一点点差距吧。
　　可是这个回答的话岂不是会把程明自己推向火坑，日后也会去收割无数少女的第一次，他可没有那么贪心啊。
　　“综合一下就一样舒服吧？”
　　程明经典把水端平。
　　“嘛，我也没指望你的狗嘴里能说出什么像样的话，还是比谁的技巧更好，让小明坚持的时间更短吧！”
　　“我会加油的，边做边学。”
　　结果也不是很理想，毕竟程明的耐力和毅力点太高了，不能轻易让她缴械投降。
　　陈孜艺和周莉一起攻克她这个大魔王，陈孜艺在正面战场的时候，就指挥周莉从旁侧击程明的弱点。
　　周莉在正面的时候，陈孜艺也变着法子降低程明的防御力。
　　程明最后坚持不住了，这功劳也不知道该算谁的，可能陈孜艺会多点，程明还刻意在两人的身体里雨露均沾，更加分不出胜负了。
　　“比谁能坚持得更久吧！”
　　又改了游戏规则，没啥经验又敏感的周莉自然是输得一塌糊涂，陈孜艺大赢特赢。
　　“班长去的次数比我多，明明赢了却有种输掉的感觉。”陈孜艺握紧拳头说道。
　　一起去冲洗了身子，旅行疲倦涌了上来，劳累欣喜过度的周莉枕着程明的胳膊几乎是倒头就睡，蜷缩着身子，像是小猫一样窝在程明怀里。
　　陈孜艺把脸趴在程明的胸口上，右手与程明的左手十指相扣，床大想怎么躺都行，不用侧着身子。
　　“名单又加一了，下一个目标是谁呢，好像没剩谁了，高中认识的都被小明吃干净了吧。哦，那个王蕾和张佳佳还没有，但她们都普通平常了，不够变态的人没办法加入我们的，那就是大学里的咯，好像有不少预备人选，这么一看，静静作为女朋友，还是有尽到一部分责任的，把花心的某人管住，到底是管住，还是喂饱了就不好说啦。毕竟你在大学里的女性朋友可不少，女性朋友，不管是去掉哪个字都很糟糕。”
　　“与其说是朋友，更多是同事关系吧。”
　　“哦，是吗？你继续狡辩，我在听，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我的原则是有求必应、不留遗憾吧。”
　　“那拒绝我是什么意思？”
　　还在记仇啊，这一点和侄女很像。
　　“那个原则一开始只适用于静静她们，在我梦里出现过的女孩子，就是因为你才把范围拓宽的。”
　　“原来我才是祸根吗？明明是你自己经不住诱惑。”
　　“我是经不住诱惑，而且我要感谢你才对，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幸福呢。”程明低头拿鼻子蹭着陈孜艺的秀发说道。
　　“我开心不起来，搞得我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魔女一样。但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有魅力呢，甚至能让你破戒，别的女孩子都做不到，只有我才可以！”
　　“嗯，非你不可。”
　　“嘿嘿。”
　　陈孜艺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这一点上又像小孩子一样。
　　听着教堂的悠扬钟声，两人慢慢坠入梦乡。
　　“小明，小明，快点起床看日出啦。”
　　还没睡饱的程明一睁眼就看到妮妮的脚丫子在自己的脸上踩来踩去。
　　“再让我睡一会儿啦。”
　　“看完再睡啦。”
　　“就不能用温柔的方式叫醒我吗？”
　　“用了啊，亲嘴，咬耳朵，摇你的脑袋都没用，还给小明看了裙子。”
　　程明缓了缓，脑袋清醒了点，翻身坐起，把妮妮抱在怀里，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朝着窗外望去。
　　陈孜艺和班长还在熟睡，明天也能看到这日出，就让她们好好睡觉了，妮妮只是想要一个人陪着。
　　这边的看日出，不是传统那种看太阳从地平线或海平线的瞬间。
　　而是看玛特洪峰的山体在初阳的照耀下一点点地变红。
　　能看到洪峰这算是这间雪屋的卖点之一。
　　当然，视觉效果肯定不如坐山间齿轮小火车到山上的缆车站观赏好。
　　但跑那么远看个山头，得早起，又冷又冻不说，得跟许多登山滑雪爱好者和游客一起挤火车，到了山上也可能有高原反应。
　　程明这次只打算在低海拔点的滑雪场玩耍，搞得自己身体不适就没必要了，他们可不要挑战什么极限。
　　洪峰顶部斑驳是雪和岩石的交杂，四周没有其他高峰，三角锥造型更加显眼，山边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顶部已经红了，光照一点点地下移，远处的其他山体以及天边也泛起红边，直至覆盖全部的山体。所谓的日照金山说的就是这场面吧。
　　“结束了，哈，继续睡吧。”
　　程明打着哈欠，抱着妮妮躺回被窝里，比起什么感想，他更想睡回个笼觉。
　　妮妮早就睡饱了，但也没有乱吵乱动，安静当个抱枕。
　　小明的手好糟糕呀，明明她还是个小孩子，不能做这些事情的。果然和铃音铃钰说的一样，只要被小明抱着睡觉就会变成大人了，待会也去写在小本本上吧。
　　今天都很懒散地睡到了快中午，好好地消除了旅行和其他的疲惫。
　　早饭和无法一起吃的，就是醒来的妮妮快被饿昏了，也不舍得离开程明的怀中，就放任肚子咕咕叫，程明最后还是被这叫声给吵醒，连忙去厨房随便做点东西投喂妮妮。
　　班长依旧在程明的手把手贴身教学下准备了一个小菜，比起昨天，厨艺方面肯定没那么快看到长进的，就是感受到程明的坚硬时，容易浮想联翩，想要更多更多的鞭笞。
　　吃饱过后，穿好外出的厚衣服，戴上帽子，前往和酒店有合作关系的滑雪道具，挑选租借心仪的装备。
　　还提供滑雪教练等服务，在雪场的选择上也是难度低的雪道，几乎都是初学者，大家都以各种方式摔倒吃雪就不觉得出洋相了。
　　“班长你的身体没事吧？要是很疼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坐在一旁看着我们滑雪，反正明天后天也能来滑雪。”
　　“还好，不是那么疼了。”
　　班长怎么说都是成年人，并非一碰就碎的小女孩，经得起折腾，昨晚还有陈孜艺分担压力。
　　程明和妮妮应该是滑雪上手最快，被冻僵的身子慢慢地进入了滑雪的兴奋阶段，身体周围有暖暖的感觉，轻微出汗了，就是程明没少打哈欠，呼出白雾，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小明你今天怎么看起来好累的样子，不是都像大懒猪一样睡到大中午了吗？”
　　妮妮疑惑地问道，她可是被抱着睡了一上午的回笼觉，最有发言权了。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本来只是陈孜艺和班长的责任，现在妮妮也有份了。
　　接近黄昏时，开始收拾道具，坐着缆车下山，车厢里的燥热暖气让人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银色的小镇非常安静，街上大都是与他们类似的滑雪者，天空布满了云，看不到月光和星光，有点可惜。
　　妮妮今天玩得很疯，写完日记后，和小艺泡完浴缸，擦干身子就去睡觉了。
　　程明是和班长一起泡的，她还羞得百般推迟。
　　“不会做奇怪的事情吧？”
　　“不做的话才奇怪吧？”程明反问道。
　　三人一起固然好，但偶尔也要留出二人的时间空间出来升华感情，这是程明多次三人行乃至多人行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昨晚班长大部分时间都穿着裙子衣服，半脱半掩的，程明还没正式欣赏过，就让班长自己在面前多转了几圈。
　　为了不把头发弄湿，在脑后把长发高高盘起。
　　雪白细腻的肌肤因为害羞而泛着红晕，臀部微翘，胸部不大但很挺拔，在胸前横着手臂，伸手捂着腿间。
　　程明略微粗暴地扒开她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将她拽进热水里泡着。
　　“班长不是要主动来着吗？怎么现在一动不动了。”
　　“欺负人！”周莉娇嗔道，但身子已经本能地动了起来，荡漾起波纹。
　　“这叫因果报应，谁叫你以前欺负我和小艺来着。”
　　周莉还是羞得不敢睁眼看程明以及两人的身子。
　　“班长，睁开眼睛好好看着，不然你是不会有进步，一辈子都赢不了小艺。”程明的额头蹭着周莉的额头说道。
　　“我要赢。”
　　周莉咬着嘴唇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里看，也不用看到这种地步，真是两个极端啊。
　　脱了衣服的陈孜艺也走进浴室里，从背后搂着程明的脖子轻语道：“主人，我让妮妮睡着了，没有什么奖励吗？”
　　“当然有。”
　　程明把脸埋进了陈孜艺的胸前来回蹭着，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
　　妮妮睡着了，就到大人放纵的时间了，喝点红酒，陈孜艺和班长的比试又开始了，今晚还是陈孜艺完胜，至少今年班长是别想的。
　　白天也不是天天滑雪，还有其他冰雪项目可以玩，比如滑雪座、冰川椅、滑板等等，也可以选择步行登山道或是乘坐缆车，去看白茫茫的冰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如果夜色不错，还能体验到当地独有的玩法月光滑雪，累了或是外头下雪就窝在雪屋里烤火看雪。
　　在程明开发之下，班长的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大，普通的玩法也开始满足不了她。
　　陈孜艺还把各种脏活累活丢给班长干，美其名曰给她增加经验，比如让程明有精神这种事情。
　　有时候，程明和陈孜艺或是班长醒得早，下楼晨练，醒来的妮妮喊道：“小明，姑妈，你们在哪里呀？”
　　只能紧急收枪，等妮妮去刷牙洗漱，再打一个回马枪，就是时间还不够一枪。
　　程明教班长下厨时，亲密的肢体接触终于让周莉忍不住了，变成了程明来煮饭做菜，班长偷吃的局面。
　　“你们玩的还挺花的嘛，加我一个。”
　　往往这种时候，妮妮就会闻着味跑进厨房里问道：“你们都待在厨房里做什么啊？”
　　班长不敢吐出来，反而要全部吞进去，一点马脚都不能露出来。
　　等妮妮走后跪在地板上剧烈地咳嗽着，捂着喉咙说道；“感觉要死掉了。”
　　除了料理，班长似乎对别的事情也开始上瘾了，曾经的乖巧好学生一步步堕落向深渊。
　　偶尔也会在街道上走走逛逛，吃吃这边的小吃以及特色的奶酪火锅，买点小东西。
　　本来是打算在这边住满一周，但为了去其他小镇泡温泉，就提前出发。
　　采尔马特这边也有温泉，不过是一些雪屋里头带的，基本是烧开水，不是真正的温泉。
　　但阿尔卑斯山脉里有温泉的小镇还不少，也是个温泉大国，倒也能顺道去考察一番。
　　临走前的最后一晚，月色不错，月亮低垂，硕大圆满如玉盘，星辰璀璨，仿佛伸手就能摘到。
　　这不体验一次月滑再走未免可惜，去滑雪道具店把退还的装备又借了出来，抓紧时间去雪场。
　　月滑的开放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远处的峰峦犹如黑色波涛，空无一人的雪道泛着月光的清辉，雪道一侧的森林散发着清冽的冬日气息，向前方望去，采尔马特正闪烁着暖黄色的灯光。
　　回到雪屋里看着窗外的旖旎月光与皑皑白雪，喝着热咖啡，倒真有几分浪漫。
　　告别冰川小镇，前往群峰环抱的露天无边温泉，池子在云雾之上、雪山之间。
　　比起池子的感受，反倒是美景更让人眼前一亮，云上温泉吗？或许有搞头。
　　最后抵达瑞士的苏黎世，准备从这儿直接坐直达车回慕尼黑，而不是一个一个小镇的时间闲逛，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瑞士的第一大城市，冠有各种头衔，容易被误认为首都，其实不是。
　　天气不是很好，是欧洲冬天典型的阴冷灰暗大雾天。在等待火车之前，就在静谧的湖边散散步，看着灰蓝的湖面上成双成对的天鹅，还好程明左拥右抱还挂着一个，不然就要被伤害到了。
　　再走走迷宫般的羊肠小道和教堂城堡，逛逛这边精品店，上火车的时候，行李箱已经变成三个了。
　　雪国列车在夜色与雪色中飞驰，回到慕尼黑不过是一瞬之间。
　　先是联系艾菲，确认回国的航班的时间，再联系其他人拿来剩下的礼物，最后确认已经回国的人和留在这边的，至少没有失联和失踪的。
　　结果拖拉和不守约的人还是老毛病，最后还是没来取，用最终手段寄放在这边的熟人那儿自取，丢失损坏他们都概不负责。
　　如果明年还有这个活动更多的话，这些人都会进黑名单。当然，程明是百分之两百不参加了，今年主要是陪班长胡闹。
　　留在慕尼黑的最后一晚，等班长和妮妮睡着后，程明和陈孜艺心有灵犀地从床上爬起，程明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陈孜艺依偎在程明怀里。
　　“真舍不得呀，你都没怎么帮我铲雪就要走了。”
　　“以后住的地方不用铲雪就好啦。”
　　“新加坡那边是不用。”
　　程明低头吻着陈孜艺脖颈，开始动手动脚。
　　“什么都不用做啦，只要抱着我就行啦，不是不喜欢，我巴不得和你做到天亮，上飞机之前，但这么做的话，你就老累了，静静看到你萎靡不振，以后就允许你出国找我了。”
　　“也不至于吧。”
　　“小明就是这个坏毛病，总觉得亏欠了我们什么，不要忘了我们是心甘情愿飞蛾扑火的，有亏欠也是互相的。”
　　“那就留到下次见面吧，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直接告诉我没关系吗？”
　　“没关系，反正你只要能见到就很高兴了，别的惊喜都算作附带的。”
　　“哼，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下吧，作为你的初恋女友。另外，你想怎么亲我摸我都可以，反正别把你自己给累到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的你什么时候客气过一样。”
　　“姑妈再见。”
　　“再见，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大海吧。”
　　在机场和陈孜艺告别，得先把妮妮送回家，不能直接回魔都。
　　飞机落地后，程明就带着周莉和艾菲一起登门拜访，伴手礼倒是不愁。
　　虽然程明也不想带着女孩子一起去，这都第几个了，这可是他家啊。但总不能丢下她们不管，尤其是艾菲，程明有义务照顾好她。
　　班长的身份就是陈孜艺的好友，以及这次活动的发起者，她的头衔也不少，进屋的时候比程明拘谨害怕多了。
　　艾菲就是程明的学妹和队友。
　　妮妮在桌上说了不少一路上的见闻，程明倒是听得心惊肉跳，生怕她蹦出一句小明在和姑妈做奇怪的事情，又或是自己被小明干了啥，好在妮妮都挑着风土人情讲，好的坏的地方和国内做对比，倒也没露馅。
　　就嫂子感叹了一句：“你们年轻人真是会享受，我整天都在忙工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除了游玩放松之外，也是在进行考察，看有没有什么先进的地方是国内可以学习参考的。”
　　这可不是程明在说漂亮话，专门讨好陈孜艺的外婆而说的。
　　“嫂子若是有空，可以去参加好佳基的年会，今年的年会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有空我就去参加。”
　　嫂子这边也有很多难言之隐，在得知了内情之后，程明的心里就五味杂陈，程明没资格去可怜嫂子，他和妮妮的爸爸无非是一丘之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吃过午饭，钱岚就打电话过来，学姐们也回燕京了。
　　新房已经能入住，程明就带着她们一起过去坐一坐。
　　钱岚兴奋地介绍着每一间屋子，里头摆着许多的乐器，主卧的床特别大，一看就能支持睡好几个人，而侧卧的空间小，床也小，和摆设差不多。
　　“妮妮，我们以后就在这里上音乐课了。”
　　“好耶！”
　　钱岚和妮妮默契地击了个掌。
　　“这里是你给她们买的？”察觉到端倪的周莉问道。
　　“差不多吧。”
　　周莉翻着白眼瞪着程明说道；
　　“你也太宠你的女人了。”
　　“不止精神和身体要满足，物质上也需要，总不能让我的女人过得比别人差许多吧？顺便班长也是我的女人。”程明牵起周莉的小手说道，“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呸。”周莉唾弃了一声，细弱蚊蝇地说道，“我只想要你。”
　　让钱岚跟何莲学姐挑了自己喜欢的小饰品，确认一下航班时间，他们该去机场了。
　　“诶，不留下住一晚再走吗？”
　　何莲面露失望之色。
　　“下次有机会再来吧，反正房子就在这儿不会跑了。”
　　先不说班长和学姐们的关系还没都坦诚相见的地步。
　　除了陈孜艺，估计也就小叶子和徐娟可以，陪谁都不太妙，除非能大被同眠才能皆大欢喜。
　　还有一个艾菲跟着，程明怎么都没法大展拳脚。
　　马上就要开学了，程明身上的职务也不少，有很多事情要忙。
　　程明拉起何莲和钱岚的小手走进主卧里关上门，与她们唇齿相交，简单温存一番，只恨时间不够。
　　出门之后，周莉眼里的鄙视之味更浓了，这是她也想要了的信号。
　　妮妮正在弹吉他给艾菲听。
　　和她们告别后，妮妮就直接留下来上课了。
　　这次远行旅游，妮妮似乎欠下了不少课程，要恶补一通，本来灿烂的笑脸立马变成了苦瓜脸。
　　虽然妮妮和钱岚相处得很融洽，但钱岚可不会在课程上给妮妮偷工减料。
　　在候机大厅里，程明只是牵着周莉的小手。等到上级入座之后，再吻了吻她的嘴唇，就怕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做亲密的事情。
　　本来昨天晚上在飞机睡得就不太舒服。
　　但在飞机上除了睡觉，也没有其他可干。
　　睡得很浅，大脑懵懵懂懂、半睡半醒的。
　　程明睁开眼就看到周莉靠在他的肩头上。
　　这一幕似曾相识，一起去省城参加竞赛，回南明市的大巴车上，周莉常常就靠在程明的肩头上小憩。
　　程明伸手去摸周莉的刘海和鬓发，周莉忽然睁开了双眼。
　　“我吵醒你了？”
　　“不，我本来就没睡着，只是喜欢这么靠着你。尤其是现在这种能独占你的时候，简直和做梦一样。哪怕只有这么一小段时间，我也满足了。”
　　艾菲有话要说了，我不是人吗？
　　“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也一样，其实在大巴车上的那一次，我早就醒了，但我没挪开头。反正你也没推我，我就借着这个机会继续装睡。直到真的睡着，反正有女孩子靠着你，你这个大涩鬼心里早就在窃喜了吧？”
　　“如果是漂亮女生的话，确实会窃喜，还好班长蛮漂亮的，就是班长睡觉的时候不流口水就好了。”
　　“我就流，我还要流很多口水。”班长吐着小舌头说道。
　　“班长流多少口水我就接多少。”程明张开嘴说道。
　　两人就这么吻上了，分开唇，然后再吻，交换着唾液，湿润着干燥的嘴唇。
　　现在也能开点小玩笑了，氛围轻松不少，周莉以往把自己逼得太紧，走到哪里都带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有人靠着真的很舒服，这一路上不寂寞、不孤独。”
　　“我的肩膀你也想靠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能靠太久，会变得过于依赖你的，你不属于我一个人，也不可能独属于我，没有我，你们依然能活得很好很开心呢。但是，有了我，你和你们都能活得更好，这就是我的目标。”
　　“怎么开心怎么来就好了，没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有我这个男人给你扛着，给我帮忙打工也可以啊，数学系的人才可是很稀少的。”
　　“真的？没骗我？我怎么感觉除了留校当老师就没有其他出路了，老师都是地中海发型，我好怕年纪轻轻头发都掉光了，有时候睡醒枕头上都是落发，快吓死了。”周莉抚摸着头顶还算茂密的秀发说道。
　　程明此行和三女睡在一起，每天醒来，脖子和头发缠着几根长头发都是正常的，有时候嘴巴里还咬着一根长头发。
　　“当然啊，数学可是万王之王，金融上面的东西也都是数学演变过来的，金融公司都更想要数学系出身的，而不想要学金融经济的。”
　　“可是静静和秦琦她们不都是经济学院的吗？你这么说你女朋友的坏话没事吗？”
　　“我只能说理论和实际操作相差很大。反正我是很缺这方面的人才，班长有兴趣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找点活干。”
　　只靠着小黎和小怜两个人着实够呛，她们为了省出时间，在股市上多捞点钱，打算在今年搬到一中旁的静静家里去住了，中午晚饭还是回家吃。
　　除了省下通勤的时间，偶尔也能直接翘掉不关键的课。毕竟一直请假也不像一回事，哪怕被老师揪到也没问题。
　　反正不可能直接让她们退学，她们的成绩属于中等偏上那种，背后家庭又是有点身份地位的，顶多就是叫家长的程度。
　　但老妈忙，没空去开家长会的，哪怕学校通知老妈去，也是连姨代劳，连姨又非常好说话。
　　在家里被老妈骂几句就没事了，估计会发出「小怜怎么被带坏了」的感慨，小黎天天被老妈骂，早就习惯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不过这一切等程明和老爸摊牌之后就能说清楚了，她们是在帮程明的忙，而有老爸开口，学校那边的事情也好解决。
　　现在还不和老爸说的原因之一就是账户上的钱还不够多，而且现在说的话，老爸很可能让他们收手别胡闹了，什么家破人亡之类的大道理说一通，之前能赚钱只是运气好，踩了狗屎运。
　　等到年中，有一大部分钱被套牢了出不来，老爸也只能说，不亏的时候就尽快收手吧。
　　“那我试试。”周莉下定决心点了点头说道，她想要帮上程明的忙，更多的忙，或许有一天真的可以成为程明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程明是要直接回云天别墅的，根据地已经从学校里的红砖楼转移到这里了，想拉班长一起去，被她谢绝：
　　“我先回去收拾行李和补觉了，哪怕有你陪着，还是没睡好，顺便还有这次活动的报告和记录要写。”
　　班长要面对静静她们还需要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吧。
　　刚和班长分别，程明的手机就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谢谢你，和你们一起度过了永生难忘的新年。”
　　真是一本正经啊。
　　分别才两分钟不到呢，就发这条信息，认真这两个字估计刻在班长的骨子里了吧。
　　程明刚要回信，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一整页都是宫格，程明滑到最后才看到：“最喜欢你了，我的身体……这下也属于小明了。”
　　“不止身体，你的灵魂也属于我，我可比你想的还要贪心。”
　　“难忘的可仅仅是今年，只要是我们在一起的回忆都是闪闪发光的钻石。”
　　程明连发了两条短信，今后也要和班长保持着短信联络吗？
　　嘛，也挺新奇的话，这可能也是班长所追求的，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她的独一无二之处。
　　艾菲则是要先回廖晶晶学姐家一趟。除了放行李外，还有礼物要送给她，明天再来找他们进行训练。
　　除了竞赛之外，身边还有很多珍贵之物和珍惜之人，这也是程明这个师父想教给艾菲的东西，没想到她自己悟到了，倒是省了程明一番功夫。
　　静静、徐娟和小叶子以及温舒雅都在别墅里等程明归来。
　　“要先吃饭吗？”静静微笑地问道。
　　“要先洗澡吗？热水已经放好了。”小叶子的手臂上挂着浴巾。
　　“先吃我吧。”
　　徐娟直接抱了上来，拉着他上楼。
　　“喂喂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
　　小叶子立刻抱住了程明的另一只手臂，往另一边拖拽。
　　“还是先吃饭吧，不然没力气做的。”静静合掌说道。
　　“你一回来就变得一如既往的吵闹了。”温舒雅推着轮椅到程明跟前，捅着耳朵说道，“辛苦了啊，这一次是有好好备战的，不像去年。”
　　“去年我也蛮认真的啊。”
　　“哼，去年你只拿出了竞赛时期的一成功力，今年姑且有五成功力吧。”
　　“才五成啊，我都觉得今年超过以往的我。”
　　为自己而战和为她人而战所承载的压力和背负的意义完全不同，不过事情和女人变多了，分走了程明的注意力也是事实。
　　高中生活时，程明解决了叶斌松这个最大的危机，可以安心地开始高中校园生活，整个人的状态比较惬意放松，像是写意江湖的侠客一般，要活出重生的灿烂烟火来。
　　现在，马上就是当爹的人，心态自然不同。
　　夺下金牌，温舒雅才会觉得自己不是他的累赘，才会觉得自己活在世界上有更多的意义，重拾自信。
　　程明双手使劲，拉着他的手臂拔河玩的徐娟和小叶子瞬间会意，一齐松手。
　　程明的双手穿过温舒雅的腋下，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好像变胖了啊。”
　　“废话，谁过完年不变胖啊，而且冬天的衣服比较厚，更重……”
　　“我就瘦了一圈。”
　　“活该，叫你留那么多情债，静静快给他补补身子，可别让他在这个关键时候倒下。”
　　“我会把小明养得白白胖胖的。”
　　“那种程度就不必了。”
　　久违地吃了静静的饭菜还是怀念的，程明天天下厨，早就想吃软饭了。
　　今晚和静静还有徐娟小叶子一起四人同眠，她们倒是什么都这么做，让程明好好休息，只是看着程明的睡脸，摸摸他的身子玩就满足了。
　　忙碌程度自然远超程明想象，公司和协会开了各种大会小会，创协的业务也将变得范围更广，等创协的第一批的骨干毕业后，散是满天星，在各地生根发芽。
　　此次新年送暖活动的庆功宴上，程明主动为之前指路的乌龙和道歉。
　　程明当年在学生会的迎新会上被留学生的新生代表埃米莉认出来，成为众矢之的，肯定是不能低头认错的。
　　如果怂了，一来灭了自己的威风，不管是推行创协的活动，还是在学生会内部都抬不起头，人人都觉得自己可以欺负他，来捏一捏他这颗软柿子。
　　反而会有更多的麻烦，所以程明要抗争到底，证明自己不是好惹的。
　　但程明现在已经是部长之位，创协已成气候，他先退一步。如果对方还不原谅他，给了梯子不借坡下驴，就是对方小肚鸡肠了，这次活动过后，程明和不少海外留学部的人关系缓和了不少，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大家都是青年人，也没有那么多直接冲突的。
　　程明无意树敌，尤其是他本人的敌人。毕竟这会威胁到他身边的人的安全。
　　哪怕可能性很小，程明也要将其扼杀在摇篮里，比如郑竹这小倒霉蛋。
　　而商场上的对手则另说，都是生意和利益，今天的敌人也可能是明天的朋友。
　　度过繁忙的开学季和复工季，各项职务都步入正轨，程明也能安心做题，把心思放在这头。
　　程明对学生会的事情不太上心，没少被单凌埋怨。
　　“程明，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夺取天下的大计了啊？我们当年青梅煮酒。”
　　“拿来青梅煮酒，不就一起喝茶吗？”
　　“差不多啦。”
　　“学生会副会长另请高明，我真的没空。”
　　程明在学校里想要做的事情和搞的资源都拿到手了，那就是学校的网络世界，尽在掌握。
　　“啧，我让静静来当，快把静静安插进你的部门，然后把部长让渡给她。”
　　“以权谋私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就说你忙着创协的事情。除了你创建那些网站，没空管理部门里的大小琐事。反正静静在创协里也挺闲，经常找事的，不如让她去干大事，超级美少女的静静竞选副会长，比你这臭男人顺眼多了，成功的概率更大。”
　　静静准备在创协负责的是公益方面的事务，创协的个头还太小，每个月能拿出帮助的资金当然也有限，年底那一波算是最大的活动了。
　　拉她进学生会倒也蛮简单的，也很讨学姐喜欢，甚至没过多久就拿她和上上任部长的梁昕比较，原来程明不知道不觉间就变成了上任。
　　紧接着就是紧张刺激的区域入选赛，今年的参赛地点就不在家门口，得跑到最近的金陵的南航去参加，今年一共有四个考点，姑且算是东南西北吧，东是在北江的吉大，西是在西川的西华大学。
　　这儿恰好是林希的老家，等程明一行人抵达金陵时，果然有她来接风洗尘。
　　校内和毕业的事情都忙完了，准备提前去米国留学，她就趁着这段时间里回老家和母校走走瞧瞧，缅怀过去，展望未来，在毕业之前可能就很少会回国了。
　　“母校把我捧得太高了，让我有点飘飘然，后来我发现身边都是和我一样的天才，甚至还有个妖孽。”林希看着程明叹道。
　　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其实我也差不多，母校天天拿我当招生金字招牌使，还不给我广告费。”
　　“还广告费，真俗，但这才像你，极致的实用主义者。”
　　虽然不算轻松，他们小队也算成功突围，伴随着各个学校的重视，考点多了，参赛学校成倍增加，竞争也愈发大了起来。
　　但能去世界赛的名额却只增加了两个。
　　“你们不愧是我的精神寄托，我就知道你们可以，我的梦想就靠你们来实现了，我看了今年的题。如果我上我肯定被淘汰了，跟看天书一样。”林希夸张地说道。
　　“那你因为没做这方面的训练，别妄自菲薄了，你的训练量和我们差不多的话，不会比我们差到哪里去的。”
　　“我先去米国等你们了。”
　　和上交也是好朋友和老对手了，这回总算是能办联合学习会，进行深度的学习交流，分享经验，共同进步，取得更好的成绩。
　　上交那边特设的竞赛班里就一个短发的俏丽女生，戴着眼镜，一看到程明这两个女队友，就羡慕地说道：“快把这个臭男人踢了，我们组成女队，在世界赛上创造历史。”
　　男生同样羡慕程明，能和这么可爱的两个女孩子组队参赛，其中一个还是留学生，能给枯燥的竞赛生活增色不少。
　　设立专门的竞赛班，除了让学生心无旁骛，一心扑在竞赛上外，在交流和思想的碰撞下能擦出更多灵感的火花。
　　至于未来的就业问题，能被选入这个班级都不是泛泛之辈，全是聪明绝顶的人。
　　他们也不是全年就一个acm编程设计大赛，还有各种国内和软件公司办理的杯赛，都在他们的狩猎范围内。
　　在大赛上展露头角，收到大公司的offer倒也不稀奇，很正常，比如百度、谷歌等等。
　　不过每年也有几个没出一点成绩，心灰意冷的，转回去普通班正常学习，多读几年。
　　若是今年能取得好成绩，程明倒是有资格向学校建议，仿效上交搞个竞赛班，让艾菲明年也有队友，继续参加竞赛。
　　程明每日练题，还与沈筱姐她们每日通话联系，时刻关注着她们肚子里的变化，然后听着小黎的抱怨，又被妈妈怎么骂了，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老妈的亲生女儿了。
　　不是就好了，但不是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她就是要程明的亲妹妹。
　　有了班长的帮忙，并没有缓解小黎和小怜的工作量，存在着沟通成本，交易本就是在一瞬之间进行，差了一秒，收益都可能大打折扣，结果就是班长只能另起炉灶，和程明这边负责一块。
　　可以预见的是股市上的收益能增加不少。
　　时间来到三月份，收拾行李，就得准备前往米国的德州参加全国总决赛，临行之前回了福利院一趟，小雨已经长大不少，本来是个小光头，现在蓄起了长发，扎起小辫子，戴上发卡，已经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小雨仍然不能说话吧，但能健康成长比什么都好。
　　温舒雅能去美国参赛，薛姐和老院长都非常高兴，为福利院争光，搞得温舒雅非常不好意思，去米国不一定能拿奖牌的事情说不出口。
　　温师兄拍着程明的肩膀，面色凝重地说道：“舒雅就交给你了。”
　　“嗯。”
　　要给温舒雅装假肢这件事情程明还没给她说，甚至没征求她的意见，打算等竞赛结束之后再说。
　　能梦想成真拿到金牌自然最好，给她装假肢也能顺理成章。
　　但温舒雅会不会同意装假肢呢？有时候不变或许比改变更好，她或许是心底希望改变，却又害怕改变的。
　　每当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人来推她一把，哪怕做恶人，被讨厌。
　　程明是真的希望温舒雅能好好地活着。
　　若是温舒雅能坦然地把残缺的身子给程明看，把玩，乃至更进一步，做更亲密的事情了，那程明觉得温舒雅保持现状不变也可以。
　　可温舒雅做不到，她在害怕，害怕自己会被讨厌，那里是她最自卑的地方，不想展示给爱人看。
　　程明每次只能把手伸进温舒雅长裙里，帮她洗澡的时候会给程明看。但绝对不让他碰，不然她就会朝程明丢脸盆和刷子，大发雷霆。
　　哪怕程明不介意，温舒雅心里却比谁都介意的。
　　尤其是程明身边都是各种各样可爱的女孩子。
　　虽说大家待她都很好，这在无形之中又增大温舒雅的压力，更加自惭形秽，可她的日常起居又是需要人照顾的，尤其是上课的时候。
　　有小雨在，虽然不怕温舒雅再次想不开，但心病还是得早医，本就是顽疾，拖得越久越难治。
　　要自信还是得先自立，装上假肢，在物理意义上是取回了腿。但更多的是在生活上的便利吧，能够站起来走路就能改变很多事情。
　　又或者温舒雅想把完完整整的自己献给程明。
　　但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欢迎来到……”林希在机场的时候用流畅的英语说道。
　　“在这边的生活得还习惯吗？”
　　“不习惯，主要还是一个人太寂寞了吧，何莲她们还没过来，我还以为我忍受得住，结果这才不到一个，早知道和你们坐同一班飞机过来了，路上还能有个伴。唉，吃的也不习惯，每次都得跑唐人街去，好远，学校附近的中餐味道又不正宗，看来我学学下厨了。”
　　林希也渐渐变得不自信了，程明能感受得到，和他也有一部分关系。但程明可没有打算负起责任来，林希也没有那个意思，她还是个蛮心高气傲的女孩子。
　　但愿她能找到自己擅长和感兴趣的事情吧，实在不行，认命之后在他手下打工也可以。
　　程明在高中时代没少来过米国，再次踏足这个国家也是感慨良多，想起了另一边的佳人，与她在这边的土地上渡过的时光，还知晓了她更多的过去。
　　竞赛的流程都大同小异，规则也没变，今年在考场里看到气球也不觉得大惊小怪。
　　大脑化作没有感情的计算机器，三人各司其职地朝着自己负责的难题发起进攻，艾菲的加入。
　　除了让程明和温舒雅更有底外，有了去年的经验。哪怕最后看不到排名的变化，他们仍然是银牌的排名，也不会紧张，自乱阵脚。
　　三人几乎压哨踩线提交了各自解出来的大题，没空做细致的查错。
　　可能因为提交了错误的解决方案而吃到加时惩罚，最后连银牌都不保。
　　但他们的目标就是金牌，铜牌已经拿过了，不是金的就没意义，放手一搏。
　　今年的冠军得主是俄国，自从俄国能参与各项竞赛以来，在决赛上和金牌名单上就没缺少过他们的影子。
　　金牌名单陆续公布，今年一共十二枚。
　　他们的名字和学校出现在第六行，算是不上不下的金牌，看来最后提交的三道题，有一道是对了，不过有两道题错了，被惩罚了，不然有机会进前三。
　　但谁对谁错此刻意义不大，因为他们是一个团队，对了一起狂，错了一起扛，不分彼此。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又拿到金牌，那些说你坏话的人可以消停了。”
　　坐在轮椅上的温舒雅把脸埋进程明的肚子里，梗咽地抽泣着。
　　“我又没在意他们的话。”程明揉着温舒雅的秀发说道。
　　“好耶，爸爸妈妈，你们在看着我吗？”艾菲朝着镜头舞着手。
　　“国内马上又要沸腾了。”
　　林希热泪盈眶地跑了过来，抱住温舒雅庆祝，她多么希望站在台上的人是自己。但也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她的梦也能放下了。
　　“不就是拿块金牌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吗？还不是冠军，国内又不是第一枚，上交都拿了两年冠军了。”
　　大家通常只能记住冠军。
　　“天才少年重回视野啊，新闻标题我都把你想好了。”
　　拿了金牌最大的意义就是程明想推行他的计划时，能少很多阻力。
　　温舒雅坐在轮椅参赛，其实在赛前就被有关部门盯上了，想采访她，做专题报道。
　　但都被程明给拒绝了，现在拿了金牌，倒是没有顾忌了。
　　但也只接受了一家名声还过得去的媒体。
　　上交今年拿了银牌，也算是不错的成绩，过来祝贺程明等人，还开玩笑说程明把他们的秘籍偷走了。
　　送艾菲和上交的人一起登机回国，程明和温舒雅还要留在米国一段时间。
　　“我们不回去吗？”
　　“等你帮我实现一个梦想，我们就回国，你能帮我吗？”
　　“你帮我实现了这么多梦想，我帮你实现一个梦想不是应该的，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事情。”
　　“不是你能做的，而是非你不可，只有你才能实现这个梦想。”程明抱着温舒雅的肩膀说道，“变得幸福吧，小雅。”


第816章 既是姐姐，又是妹妹
　　“我现在就很幸福啊，还拿了金牌，可以说是死而无憾了。”
　　温舒雅从衣服里掏出金牌，放在手心里，用脸颊蹭了蹭，金牌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自从拿了这块金牌后，温舒雅恨不得随身携带，程明没少吐槽她。
　　“这可是我第一次拿金牌，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又不像你一样，金牌拿到手软，你当然不稀罕了。”
　　“真的是这样吗？”
　　程明的双手捧起温舒雅的脸颊，与她四目相接。
　　温舒雅侧过头去，被程明强行掰了回来，死死地盯着她看，深邃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温舒雅的俏脸渐渐泛起红晕，受不了的她乱舞着手打着程明的脸：“靠得太近啦。”
　　“咳咳，我还在这里呢，你们能不能收敛点。”林希一脸尴尬地说道，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他们待会要一起去伊州的芝加哥，算是同路。
　　目前米国假肢技术最好的应该就是芝加哥的康复中心，与密歇根湖畔的西北大学建立学术联系，开展合作研究。
　　除了假肢外，还有康复训练等等，对不同的患者提供专业化的服务，治疗的重点从残疾转向恢复能力。
　　国内直接引进了假肢，但其他方面的配套服务还差得远。当然，这些服务都是要花钱买的，米国拥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前提是有钱，不然连救护车都叫不起。
　　三人一起乘上飞往伊州的航班。
　　“所以说你让我变得幸福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我说的直白一点，我们去芝加哥康复中心装假肢，我已经预约好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
　　“怕影响你的竞赛状态啊。”
　　“没必要浪费这个钱吧，我现在也活得很好啊，坐着轮椅也能去很多地方，真想走路的时候也能拄着拐杖走一走，米国的假肢很贵的吧？比国内的贵多了，比起我来装这个假肢，不如让福利院里的那几个孩子装上，他们还小，未来有着无限可能。”
　　“贵自然有贵的好处，他们以后也会装上假肢的，你不用着急和操心，我和温师兄已经在计划了。反正钱的问题是最容易解决的，想要救治更多的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到芝加哥康复中心和西北大学里学习交流，培养出自己的人才。”
　　硬件水平一时半会是追不上的，但在其他方面可以努力一下。
　　“你愿不愿意当这个小白鼠？福利院的其他孩子看到你装上，说不定就想装上了，敢装上了。”
　　程明握着温舒雅的小手，捏了捏她的掌心说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但有我陪在你身边。”
　　装假肢可能会再次出现幻肢痛。
　　温舒雅已经很久没再痛过了，至少程明和静静都没撞见过。
　　不仅仅是截肢后刺激体表某些区域可能诱发幻肢感，也和程明一直给温舒雅找事情做，让她分心，变得自信，不去想腿的事情有一定关系。
　　现在如愿拿到金牌，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
　　不管温舒雅选择维持现状，还是改变，幻肢痛都有复发的可能性，就是后者的可能性大很多，但有可能一劳永逸。
　　“但装假肢不是要很久吗？你很忙的吧？没时间一直陪着我。”
　　“如果你是刚做完截肢手术，要等伤口愈合后，浮肿消退，肌肉萎缩，也就是所谓的残肢定型，然后才能做假肢的接受腔，需要的时间可能要半年到一年不等。但现在的话，直接取腿模就能做接受腔，差不多一到两天吧，然后就是适应假肢和康复训练，看身体素质和适应能力，有快有慢。但最长一个月内应该能适应，学校那边也很好说话请假，更何况我们还拿了金牌。”
　　“你了解的真多。”
　　“那当然，为了你可是好好地做过功课。”
　　“但是……”
　　温舒雅仍有犹豫。
　　“只是走路你就满足了吗？你不想尽情奔跑吗？世界这么大，你就不想亲自去走走吗？”
　　在一旁静静聆听的林希突然出口劝道，还朝程明挑了挑眉，意思事成之后要请客。
　　“装上假肢后可以奔跑吗？”温舒雅反问道。
　　“应该可以吧，残奥运会上的运动员不都是装的假肢参加运动会吗？”
　　“如果装上假肢，你就能抱着小雨，牵着小雨的手到处去玩了吧，也能去我家那边坐坐，你不是还没来过吗？”
　　“这种时候搬出小雨也太狡猾了。”温舒雅鼓起脸颊说道，“可是装假肢和你的愿望有什么关系啊？”
　　“有很大的关系，装上假肢你就会幸福，或者说我会让你幸福的，我都带你拿金牌了，你帮我实现这一个小小的梦想总可以吧？但你真的非常非常不情愿的话就算了，我们到芝加哥就买回国的机票。”
　　“那我就试一试吧，反正是你自愿要陪我的。不管我花多久时间，你都得陪着我，不离不弃，敢丢下我就咬死你。”温舒雅咬着银牙威胁道，发出咔咔声。
　　“我会的。”程明将娇小可人的温舒雅揽进怀里，“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的任性。”
　　“任性的人是我才对，明明你是为我好。”
　　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温舒雅一个人是绝对无法面对的。
　　“哎呀，真羡慕你们呀，我这孤家寡人的好碍事。”
　　温舒雅直接推开了程明，转头抱住了林希说道：“我不理他这个花心大萝卜了。”
　　林希笑嘻嘻地揉着温舒雅的头发说道：“小雅真可爱，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要是我读复旦，肯定没程明什么事情了。”
　　“其实我和你同岁。”
　　“同岁也能当妹妹，程明也更喜欢妹妹，而不是姐姐对吧？”林希抛个死亡问题给程明。
　　“这个嘛，不能都喜欢吗？既是姐姐，又是妹妹的，更喜欢了。”
　　在出站口，穿着西装革履的一男一女举着牌子迎接程明，看起来有些眼熟。
　　“恭喜你们得到金牌，还记得我们不？”
　　“在你们还读高中的时候见过一面。”
　　“哦，理事馆的张哥和陈姐。”
　　程明对陈虹的印象还深一点，毕竟和陈孜艺认识。
　　“我来留学的时候就是联系陈姐帮我，我也和他们说了你们的好消息，然后他们就来机场接我们了。”
　　“在我们快要结束这边的工作的时候回国能再见到你们一面也是缘分，张哥马上要升官啦。”陈虹拍着张涛的后背说道。
　　“你不也一样。”
　　“我倒是要换个国家，换个使馆，虽然是升了一级，但一点都不明显。”陈虹摇着头说道。
　　上了车，他们就问程明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程明直接说明了来意。


第817章 玩游戏
　　程明只是打了个电话预约而已，若是能有人帮忙一起牵桥搭线自然最好不过，有个后盾在，也免得被坑了。
　　其实最大的问题还是交流问题，温舒雅是个学渣。毕竟缺少了高中生活的积累，直接就靠竞赛上了大学，除了专业课，其他都学得很吃力。
　　程明的口语又拉稀，只是听的话还好，自己说就容易卡壳，这一路上，林希还真的帮了他们不少忙，问诊的时候可能涉及到一些专业词汇，交流不顺畅的话，沟通成本就会大大增加。
　　程明这点小小的要求自然是被满足了，也没麻烦别人，陈虹姐直接陪他们去了。
　　“我先回学校了，周末的时候再过来找你们玩，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能牵着小雅的手走路了，你们来找我玩也可以，能看到一大片的玉米地，学校的外号也叫玉米地。”
　　林希留学的香槟分校离芝加哥有两个半小时左右的车程，那地方就是在农村里的大学城。
　　除了当地居民，基本就是大学师生。但离芝加哥也很近，除了节假日和寒暑假公交车班次会减少外有所不便，其他都还好。
　　“我会加油的。”
　　在芝加哥康复中心外停下车，从远处看就像是一栋科技大楼，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医院。
　　进入内部后，这种反差感更强烈，一楼除了接待处和休息处，还摆放着健身和恢复训练用的各种器材，装着假肢的病人正在护士和医生正在旁边指导和记录数据。
　　在前台确认了预约信息，再坐电梯到预约好的医生门诊室，是个金发碧眼的女医生，披着白大褂。
　　有陈虹姐代为交流沟通，省了不少功夫。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步骤便是确认残肢情况，对温舒雅来说也是最难的，她总是把残肢藏在长裙之下。
　　哪怕是与她最亲近的程明也只能在帮她洗澡的时候用余光瞥一眼，碰是完全不给他碰的。
　　“没问题吧？”程明抓着温舒雅裙摆，再三询问道，只要温舒雅的情况不对，程明就立刻放弃。
　　“嗯。”温舒雅点了点头，娇躯微颤。
　　“你还是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吧。”
　　“我不能再逃避了，我也知道这是掩耳盗铃的行为。但不欺骗自己的话根本就活不下去。”
　　“不想给我看的话，我就去外面等你。”
　　程明刚转过身子就被温舒雅揪住衣角。
　　“留在这边陪我，没有你在，我没有直面自身残缺的勇气。”
　　程明缓缓地掀开温舒雅的长裙一角，一只脚包裹着过膝的黑色长袜，另一边则是空荡荡的。
　　女医生蹲下身子，握住了温舒雅的大腿。
　　“啊！”
　　温舒雅发出破声的尖叫，整个人猛地震了下。
　　“痛吗？”程明担忧地抱着温舒雅的脑袋问道。
　　温舒雅摇了摇头说道：“我以为会疼，其实不疼。”
　　女医生端详一番过后，就让他们拿着报告去取模室，先给残肢戴上契合的硅胶套。
　　然后在硅胶套包上一圈又一圈的保鲜膜，拿出记号笔根据骨头形状画上标记，用软尺测量各部分的数据并记录。
　　最后用浸湿的石膏绷带把腿卷绕起来，捏合石膏绷带等待固化成型，再次做好标记取下石膏模型。
　　这便是属于温舒雅的独一无二的接受腔了。
　　对于假肢，最舒适的状态的应该像普通人穿鞋一样舒适。
　　但接受腔没做好的话，残肢就会被各种磨伤，造成二次损伤。
　　程明一直握着温舒雅的手，手心冒出冷汗。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傍晚，和陈虹姐在附近的快餐店解决掉晚饭，恰好温舒雅也蛮喜欢垃圾食品的。
　　但因为身体问题，本来运动量就少，吃多了就难免变胖，加上她身材娇小，经不起一点胖。
　　检查加上取腿模累得她身心俱疲，算是奖励她的，以后运动量上来了就没必要管住嘴巴了，反而要多吃多动，才能变得健康。
　　顺便也是给国内的好佳基做个实地考察，这次来米国，程明估计是要胖了不少。但温舒雅复健的时候，程明也能跟着一起动一动。
　　程明本来想付钱的，却被陈虹抢先了。
　　“你们叫我一声姐姐，就得我来请客，我的工资本来就没什么地方可以花的。”
　　“接下来就是等假肢做好和康复训练了，有什么时候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打我电话，我先回领事馆了。”
　　“谢谢陈虹姐，真是帮大忙了。”
　　“不用客气，帮助在外的公民本就是我们的义务。”
　　程明和温舒雅顺路去买了点水果和零食饮料再回到康复中心的单人病房里，这段时间就要在这里住下了。
　　除了高科技的病床外，还有一个靠窗的长沙发，也是程明的床铺了。
　　还有衣柜书桌以及洗手间。
　　程明将轮椅上的温舒雅抱到病床上去。
　　“我又没生病还睡这种床上感觉好别扭呀啊。”
　　“没办法，这边只有这种床了，忍一忍吧。”
　　程明打开行李箱，把两人的笔记本电脑搬了出来，再把为数不多的换洗衣物挂到衣柜里。
　　病房最独特的设计便是一整面的落地窗，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夕阳下，晚霞染红了芝加哥的天空，一眼望去便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还是有名的罪恶之城，希望入夜之后不要被枪声给吵醒。
　　反正没事干程明也不会去乱走乱逛的，小命要紧。
　　夜幕降临，窗外灯光璀璨，亮得有些刺眼，程明拉上了窗帘，温舒雅抱着白色的枕头在不大的病床上滚来滚去。
　　“感觉好无聊呀。”
　　“是啊，突然就没事干啊，前天之前的每一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程明习惯性地在电脑前坐下，掀开电脑，开始浏览邮箱里堆积的邮件。
　　意外地收到了许多了的祝贺文件，甚至还把报纸的照片附件发给他了。
　　真是小题大做啊。
　　“要不来打打游戏吧？这段时间就不要去想工作上的事情了，身心放松也有助于治疗”
　　“我本来就是在给你打黑工，什么时候不干都可以，但你不能不工作吧？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忙，有时候我逼着你做题都感觉我像是个恶人一样。”
　　“没事的，我的时间管理水平很高的，陪你玩的同时还能把工作完成了。”
　　“哼，净会吹牛，不都是牺牲睡觉时间换来的，与其陪我玩，我还希望你多睡会儿呢。”
　　“好啦，快来陪我打游戏，我都快无聊死了，我们都有多少年没一起打游戏了。”
　　程明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温舒雅，朝着轮椅走去。
　　“我不坐轮椅，我坐你的腿上玩游戏就行了。”温舒雅搂着程明的脖子，轻咬着嘴唇说道。


第818章 幕后
　　因为人在国外，想玩国内的游戏，还得反向加速一下。哪怕能幸运地直连上，估计也卡顿。
　　不过那么多网游都荒废了一年以上，早跟不上进度，偶尔才登录到号上看看好友还活着几个，已经是怀念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刚才在超市买吃喝的时候，程明顺便买了张米服魔兽cdkey，里头包含客户端和两个十四天的体验账号，免费期过了就得续费了，不像国内目前是点卡制，而是月卡，资料片还得花钱买。
　　但这免费期也够他们玩了，一方面是他们不可能天天泡在网上，还有康复训练要做，二来是他们在米国也不会待那么久。
　　下好客户端，注册账号，输入用户名和密码。
　　温舒雅这边还是用拼音的温文不雅，充满回忆的网名的，程明的用户名就用来自未来的人，没有装逼用英文，也是很俗的一排挤成密密麻麻的拼音，主要是怕用户名已存在，另一边也是彰显自己的国人身份。
　　“你怎么不用以前的网名了，我想想啊，叫什么来着，精灵助手？”
　　“那都多少年前的网名了，当初也是为了方便卖外挂才取了那种名字，后来不是把那个号交给你们运作了吗？最后也半废弃了就是了。”
　　先是程明的建议，别老用精灵助手的名字。虽然出名了，但也危险了，最好一个打游戏就换个名字，然后就是工作室与他的矛盾，很想早点和他切断联系，不给他送钱了。
　　这稍微是个有点沉重的话题，虽说温师兄的最后的结果还算可以，但本可以避免这个结局。
　　“说起这个，我哥的那个大学舍友，就是被女朋友，啊不对，是前女友捅刀的那个，好像是叫郁什么来着。”
　　“郁天和。”
　　“他不是和那个网吧的前台小妹好上了吗？事发之后，那个小妹就收拾细软回老家去了，判了五年的缓刑之后，他就去那个小妹的老家，结果发现她挺着个大肚子。然后他们就奉子成婚了，虽然过程曲折，但这个结果不算最坏的吧，他们的孩子也在去年平安生了出来，是个女孩子，当然，照片是不会给你看的。”
　　“我当然知道啊，因为工作室里的名单就在我手上，他们这事其实有我在幕后推动，温师兄的大学舍友托律师给了我一个口信，就是和那个前台小妹说声对不起，然后我爱你……咳咳。”程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你都和多少个女孩子说过我爱……”温舒雅也有些害羞，急忙改口，“表白过了，还装什么春纯洁啊。”
　　“但我没空亲自去，因为竞赛，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飘来荡去的。但我也放心不下，主要是怕有心之人顺藤摸瓜找上她，她要是成为证人会很麻烦，增加不确定性。毕竟那个前女友知道她的存在，刚好她老家也是西江的，我就麻烦别人去找她了，打算给她一点封口费，没想到她还想把当时从郁天和那里收到的礼物和钱都退回来。”
　　“我们当然没收，她还问了郁天和的下场会怎么样？我们没把话说死，紧接着就发现她怀孕了，未婚先孕。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不被打出家门就算好的了，在村里也算是社会性死亡。”
　　“在她肚子大起来之前，就把她接到县城里，好佳基的分店和加盟店也延伸到县城下，她手头里攒着钱，就直接开了家店，最后也没舍得打掉孩子，我也是保孩派那边的，可能是我们大人的独断专行吧。对孩子而言，可能这个家庭不算好。但我觉得一个新的生命就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
　　虽然是重生后的程明和小黎改变了家庭的命运。
　　但晓晓和晓荧更是赐予他们的奖励，努力后的证明，两个小天使诞生后，老爸老妈复婚，家里的氛围也好了很多。
　　如果只有程明和小黎这两个「假小孩」的话，估计复婚这一步都很难实现。
　　毕竟他们已经长大了，不那么需要照顾了。所以过不下去的父母才选择分开，但晓晓和晓荧可是需要照顾和家庭温暖的年纪。
　　“缓刑判了后，郁天和就准备去找她了，向司法局提交申请，以及西江这边的司法局进行接收，走了不少关系。如果不是西江的，还真没这么好操作，在西江这边结婚领了证，一起经营汉堡店，郁天和偶尔也会接一接我和温师兄手上的单子。”
　　“我哥是打算，他们三个的缓刑结束后，一起去找刑期最长的郁天和聚一聚，搞个久违的也是第一次大学毕业会，但你不许去。”
　　“为啥呀，先不说温师兄要来西江，我这个东道主肯定要欢迎他们的，我还是他们的幕后媒人呢，那孩子叫我一声干爹都不过分。”
　　“哇哦，这就开始惦记上了。”
　　闲聊半天，游戏总算是下载好了。
　　“不许看我的密码，快闭上眼睛。”
　　温舒雅霸道地转过程明的脸，等程明输密码的时候，温舒雅又凑近了看。
　　“我的保密权呢？”
　　“你还有秘密吗？怎么还是这个密码，我都会挤了，还什么1314真恶心。”
　　“密码没事取那么多干什么，我可没心思记密码，或者专门搞个记事本放密码。”
　　从上辈子都开始用了，这习惯怎么改啊。
　　虽然大部分英文都看得懂，玩久了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玩游戏就是为了放松，大脑还要翻译一遍也太累了，索性去设置文件里的地区改成国内的。
　　其实米服里也有不少国人，但基本上都是打金团，不知道什么还是会开始大封杀。
　　开始着熟悉的流程，程明也不知道自己要从头玩几遍。
　　一晚上倒也没做多少事情，和温舒雅基本在乱玩闲逛，看风景。
　　本就有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再加上残肢的检查让温舒雅身心俱疲，双手还在键鼠上，整个人却窝在程明的怀里发出细微的鼾声。
　　程明轻手轻脚地将温舒雅抱上床，正想着要不要帮温舒雅换身睡裙。但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脱她的裙子，她会生气的，她的精神和身体本就敏感，现在还是特殊时期，更要小心对待。
　　“我睡着了？”没睡深温舒雅睁开眼问道。
　　“刚闭眼没久，我正想着怎么帮你换睡裙。”
　　程明递过手上的睡裙，顺手帮温舒雅拉开裙子后背上的拉链，方便她脱。
　　温舒雅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换着裙子。
　　程明重新坐回在电脑面前，该开始工作了。
　　“你还不睡吗？”
　　“啊，在忙一会儿。”
　　“你是问你不和我一起睡吗？这床虽然不大，但我很小只，挤一挤睡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你终于承认自己小了啊。”
　　“真啰嗦啊你，不睡就算了，睡你的沙发去。”
　　温舒雅下意识丢出了手上的东西，那是她刚脱下来的裙子，还残留着体温和体香，就这么盖在了程明的头顶上。
　　“味道还不错。”程明揭下裙子说道。
　　“你今晚睡厕所去吧。”
　　抓狂的温舒雅又把枕头啥的都丢了过来。


第819章 改变
　　程明把温舒雅换下来的裙子用衣架晾起挂在衣柜里，免得裙子起皱，再把枕头什么的抱到床上，放在温舒雅的脑后，调整到舒适的位置。
　　“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面色微红的温舒雅双手枕着侧脸，转过头去。
　　“都怪你，全都是你的错，哪有你这么变态的吗？”
　　“明明是你把裙子扔到我脸上让我闻的好吧，要说变态也是你比较变态。”
　　“好吧，好吧，我变态，我变态，是我比较变态。”
　　程明舒缓地拍着温舒雅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就体型与性格而言，温舒雅与小孩子确实没差多少，住院与宅家生活让她鲜有与他人直接沟通交流的机会，怕生且社恐，还在网上装嘴臭的大姐姐。
　　程明偶尔会有一种温舒雅还是初中生的错觉，还是年龄差太大了。
　　程明可没少和小孩子打交道，和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讲道理完全是多费口舌，经验丰富。不管自己是对是错，总是先低头认错背锅总没错。
　　“好敷衍，搞得我是在逼我一样，你也不想想自己祸害了多少女孩子。”
　　温舒雅闹出来的动静并未惊扰到医生和护士，不知道这病房的隔音效果好，还是这种病人发癫似的大叫在这里很常见，也可能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很少。
　　毕竟这里不是真正的医院，而是康复中心和研究所，要做的手术也都是残肢和一些先天性致残的疾病相关的。
　　程明也脱了外套和裤子，爬到床上，从背后抱住了温舒雅，拥在怀中。
　　“你不是要工作吗？”
　　“我转念一想，这不是有时差吗？我稍微偷点懒也没事吧，反正最近也没什么要紧事，我以后只会越来越轻松。虽说拖欠的工作迟早是要还的就是了。”
　　“哼，都说了你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了，本来我强拉着你参加竞赛就已经够自私了，说什么为了你好，给你洗刷污名，其实都是我的自我满足罢了，我在利用你们完成我的梦想，本来连想都不敢想的。但和你们在一起，就有了很大的希望，我很卑鄙吧，偏偏挑夺完金牌的现在说，更卑鄙了。”
　　温舒雅把娇小的身子弓成一团，挤出苦涩的笑容。
　　“真的吗？有一点自己的小小私心不是很正常的吗？就比如我陪着你一起参加竞赛，就是为了获取你的好感，让你更爱我，更喜欢我，离不开我……”
　　“啊啊啊！”
　　温舒雅急忙转过身子，与程明面对面，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别说了，羞死人了，你的脸皮是什么材质做的啊，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还没关灯，温舒雅的耳根羞得发烫，像是渗血一样通红。
　　“情侣之间说这种话很正常的吧？”
　　“才不正常，不对，谁和你是情……情侣了？”
　　温舒雅紧张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明明连这种事情都做过了，我们还不是情侣吗？我必须要对你负起责任来的。”
　　程明熟练地将一只手探进温舒雅的腿间，另一只手掰开她的双手抓住双手，免得她又用双手抵抗，低头吻住她的薄唇。
　　温舒雅的身子僵直了一下，缓缓地闭起双眸，樱唇里呼出香甜的气息。
　　程明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触碰着温舒雅的嘴唇，随后唇齿相贴、交换着唾液，耳边能听到口水的吧唧声。
　　“现在能证明我们是情侣了吧？还是说不够。”
　　温舒雅眼神迷离，目光呆滞，嘴唇晶莹透亮反着光，还有些口水淌到下巴了。
　　程明一开始想用舌头帮她舔干净，结果越舔越湿了。
　　“够了，已经太够了，我知道了，和你当情侣就是了，但仅限我们独处的时候。”
　　回过神来的温舒雅伸直双手想要推开程明，奈何力气太小，整个人依旧被程明搂在怀里。
　　“平时也不见你和静静说这种肉麻的情话啊。”
　　“我和她早就渡过你侬我侬的热恋期了。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反而比较难注意到彼此的喜欢之情，差点就错过了，现在相知相依的老夫老妻吧。”
　　“能找到静静这种女朋友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有没有八辈子我不知道，但肯定用了我一辈子的福气。”
　　“满嘴跑火车，话题都被你给扯远了。”
　　“怎么说呢，和你在一起的时光，花费在竞赛上的时间，我并不觉得是浪费的，这本来就是团队赛，哪有什么互相利用的说法，赢了是三人的功劳，输了一起背锅，我这话都说过多少次了。”
　　“可是我最后提交的那一题错了，我本来就不打算提交，你偏偏帮我提交了，没被罚时间的话，我们的名次说不定能更进一步，你和艾菲谁做对了？”
　　看来考完之后，温舒雅还特地去复盘了。
　　“我不知道。”
　　程明其实是知道的，因为艾菲最喜欢在赛后复盘总结，程明平时也有这个习惯。
　　但这次考完他就解脱了没管那么多，再加上谁对谁错这事只会让内部出矛盾，所以程明让艾菲和温舒雅保密。
　　“不管是艾菲，还是你做对了，你们都答出了两题以上，我只做出了一题，就是我拖了你们的后腿。”
　　“是你独立解出来的只有一题，不都给我和艾菲帮忙了，我们解出来的题也有你一半的功劳，我和艾菲本来的任务就是奔着解难题去的，要去斩首敌方大将，不能在杂鱼和检查上浪费时间，一个团队里总要有鲜花绿叶，全是输出手，谁来奶，谁来扛伤害啊。”
　　“那我不做那一道题，把时间都花在给你们检查上不是更好吗？”
　　“因为我们当时想要逆转夺冠，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解除三题，直接在解题数上反超。不然时长都比不过他们的，我和艾菲都还没解出来呢，你只能干等着不是更无聊，不如去尝试一下可能性。”
　　“但这些工作别人也能做啊，不一定是我，你和艾菲是不可或缺的，我就是可有可无的。”
　　“换谁呢？换了别人，我可就不会这么努力了，我可是为了你才拼命，你对我而言也是不可或缺的。”
　　“总是说这种狡猾的话。”
　　“那竞赛的话题就此揭过了，以后别再提了，不然我一生气起来就会打你的。”程明轻拍着温舒雅的臀部说道。
　　“你的胸膛好宽啊，也长高了好多。”
　　窝在程明的怀里的温舒雅伸手摸了他的头顶。
　　“你也不想想我们都认识多久了。”
　　“不知道，反正我是一点都没变，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小屁孩，不管是心，还是身体。”
　　“我初三的时候成为网友的……”
　　永远都没办法忘记的，他们在最无助和最低谷的时候，互相拯救了彼此，也许在此之前，程明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蝴蝶煽动了翅膀。
　　但他与温师兄交易的时候，绝对刮起了风暴了吧。
　　“但你马上就要迎来改变了。”
　　说是新生也不为过。


第820章 代价
　　说了很多往事，温舒雅在不知不觉间熟睡过去。
　　还是初春，芝加哥的深夜有点冷，程明将温舒雅搂得更紧一些。
　　程明在尽力分散温舒雅的注意力了，不知道有多少效果，今晚注定是难熬的一夜。
　　但程明也得睡了，但明天更没有精神陪温舒雅一起玩耍，等装上假肢后才是真正的考验。
　　睡梦中，程明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许动静，陡然睁开眼，怀中的少女正轻微抽搐着，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程明连忙打开灯，只见温舒雅嘴里咬着被子，满头大汗，打湿了额前的刘海，发丝卷成一团，脸色煞白，全身都在颤抖。
　　“小雅，你没事吧？”
　　程明慌张地抱起温舒雅靠在床头上。
　　“啊，我还是吵醒你了吗？”
　　温舒雅的嘴巴松开被子，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是幻肢痛吗？”
　　“嗯，好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做了个久远的噩梦，就被吓醒了，然后熟悉的痛觉又来，仿佛有刀子在割肉一般。”温舒雅抱着自己的大腿说道，再往下，就是空荡荡的了。
　　“选错方向了吗？早知道不聊那些事情了。”
　　“和那个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我把残肢露给医生看了，还取模做假肢的接受腔，本来只在洗澡的时候给你和静静看的。顿时有些接受不能，再加上要装假肢这件事情，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的小脚已经没了，看来我还是没认命啊，接受不了自己残缺的事实。”
　　“说到底还是我让你装假肢的痛。”
　　程明知道改变势必带来痛苦，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看到温舒雅被折磨的模样，他又后悔了。
　　重生以来，自以为拯救了很多人，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了，狂妄啊，还是没痛在他的身上啊。
　　温舒雅仰头叹了一口气，随后倒吸一口凉气，面目表情变得狰狞，程明连忙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
　　说道：“不痛，不痛。”
　　“吻我，快吻我。”温舒雅带着哭腔喊道。
　　程明立刻堵住了她的嘴唇，试图分散借此来分散了注意力，他能做的事情也就这些了。
　　幻肢痛目前暂无有效的根治办法，一般在术后一到两年逐渐减轻，最后消失。
　　程明的嘴唇和舌头被温舒雅咬了好多下，也不知道亲了多久，嘴巴发麻，连痛觉都感觉不到。
　　温舒雅窝在程明怀里喘着气，程明撩起她的发丝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好像是没事了，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疼起来。”温舒雅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抚过程明的嘴唇说道，“对不起，我为了发泄痛觉，用力咬了你好多下吧，很痛吧？”
　　程明用舌头在口腔里搅动一番，有血腥味，估计破了一两个洞，看来这两天吃饭得受罪了，多吃一点流食面食吧。
　　“一开始可能有点痛，后面只剩下舒服的感觉了。一来二去，我还赚呢，你主动索吻还是第一次。”
　　“就知道说这种话来帮我开脱。”
　　“我说真的，你以为很用力，但其实你的力气没那么大的，上一次痛是什么时候？”
　　“其实刚到米国的那一个晚上就被痛醒了。”
　　“居然就在前几天，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刚才也是，直接叫醒我就好了，不要一个人硬抗啊。”
　　“偶尔还是会痛一下，比如换了环境，或者天气变化，还有心情，反正很复杂，我也搞不清规律。但像以前那样痛几个小时几乎没有，有时候就像叫抽筋那样把我惊醒，就没有后续了，今天算是痛得比较不寻常的了。”
　　“果然还是我的错，不来这里安装假肢的话，你就不会痛到这个地步了。”
　　“怎么又变成你来背锅啊，昨晚还对我说了一通大道理，我不是说了，平常也会痛的，揭开没好的伤疤，把结痂的血块撕掉肯定会痛的。但这一次疼痛过后，就是痊愈了吧。”
　　“嗯，一定的。”
　　“你也知道我搬到福利院外的租房里就是怕我半夜被痛醒，惹院长、薛姐和哥哥担心。但我现在好多了，就算再痛，我也不是孤身一人了，有你陪着。”
　　温舒雅露出傻笑：“嘿嘿，我不后悔装假肢这个选择，其实我早就想装了，不想寄生虫一样活着，去上课，上楼下楼都要人帮忙。但是我怕疼啊，一直拖着拖着，用国内的技术差，进口零件更换麻烦。贵啊，浪费钱等等理由，只有你把这件事情提出来，我才有勇气接受。因为我最喜欢你了，所以你说的话，我会听，我会做。”
　　“我也最喜欢你了。”
　　程明拨开温舒雅的刘海，吻了吻她的额头，有点咸。
　　“出了一身汗，擦个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嗯。”
　　程明去浴室里打了盆热水出来，帮温舒雅褪下睡裙，露出圆润光洁的肩膀，柔顺的青丝披散在轻盈的后背上。
　　把长发束到胸前，顺手帮温舒雅把文胸也给脱了。
　　“你干什么啊！”温舒雅接着文胸抵在胸前娇嗔道。
　　“反正都要换的，上面肯定都是汗味。”
　　程明用拧得半干的毛巾擦拭着温舒雅的后背，再抬起她的胳膊，擦了擦咯吱窝和手臂，然后是前面的部分。
　　抬起文胸，在小白兔上绕了一圈，不像沈筱姐和静静那般，还得注意胸下的肌肤死角，然后是小腹。
　　“下面的部分我自己来。”
　　程明没有强求，拧好毛巾递给温舒雅，或许正因为喜欢。所以才无法露给程明看，不敢给他摸，怕他讨厌，害怕。
　　擦洗完毕，换上干净衣裳的温舒雅浑身舒爽。
　　“醒都醒了，应该不困了吧，要不我们打会游戏吧？”
　　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现在却是毫无睡意了。
　　“那就勉为其难陪你玩一会儿吧。”
　　温舒雅依旧是坐在程明的大腿上。
　　“你身上好臭啊，都是我的臭味，要不你去洗个澡吧，不用担心我，我要是痛得受不了会叫你的，你把手机带进去吧。”
　　“那我去淋个浴，等我三个分钟。”
　　程明放下温舒雅，奔向浴室，还把手机铃声调到了最大。
　　“给我认真洗啊，真是的！”
　　温舒雅趴在桌上，抚摸着嘴唇，把手伸进腿间夹紧，还留有余韵。


第821章 站起来了
　　在康复中心的食堂里吃早餐，食堂有吧台，也有小圆桌，整栋楼都是落地窗的结构，很透光。
　　温舒雅看着程明喝着粥，一脸歉意地说道：“果然很痛吧？”
　　“如果我能帮你分担一点痛苦，再痛也是值得的。”
　　“又说这种令人害羞的话。”
　　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有安排，康复中心这边有心理医生，这里的患者除了身体上的残缺，大部分都有心理问题。
　　要装假肢的患者都要进行一定程度的心理辅导，程明把脏衣服拿到洗衣房里，转头去和温舒雅一起去找心理医生。
　　今天没有翻译，就得程明亲自上阵了，听的话倒还好，医生说得很慢，发音也标准，程明再翻译给温舒雅听，就是不知道有中转站的心理辅导作用有多大，聊胜于无。
　　程明说话就有点结结巴巴了，但好歹是把大致意思传达到了，医生对某个单词有疑问就会重复一遍，程明再说几个大意相同的词语。
　　把温舒雅昨晚幻肢痛的情况也汇报了，并且强调了近期来最痛的一次。
　　心理医生说的也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转移注意力啊，让患者忙碌起来。
　　不过幻肢痛是很正常的现象，像温舒雅这样截肢手术做了好久还痛的，确实有点反常，但也并非个例。
　　毕竟现在的医学水平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只有一些缓解疼痛的药物。
　　但这些药物要么有成瘾性，要么副作用很大，腹泻恶心干呕什么的都算清的了，效果还一般，针灸也只对部分患者有用。
　　不过程明还是听到了一些平常不知道的知识，比如六岁以下的小孩子基本不会有幻肢痛，女性的疼痛感比男性更强烈。
　　最后还给温舒雅上了个保险，装上假肢后的几天，在习惯和接受之前都会疼，疼痛感因人而异，需要程明这个家人多多陪伴，疏导。
　　“谁是你的家人啊！”
　　“以后肯定是一家人啊，现在就是情侣恋人吧。”
　　下午没事干，短短的午睡过后，也不想待在屋里打游戏，程明推着温舒雅在大楼里四处走动，看着其他病人患者的复健运动，看着努力的他们，有所感触。
　　还去看米国高级研究项目局革新假肢的企划书，里头有很多大胆和革新性的思想，旨在通过两个先进的项目来加快假肢技术的发展，这两个项目是第三代假肢系统和模块化假肢。
　　现在的上肢假肢技术远远落后下肢假肢技术。
　　尤其是如何控制手指的问题，目前的主流研究方向是接受神经移植术，把传感器或电极植入身体里。
　　其他比较有趣的提议就是假肢拥有仿真的皮肤，甚至还会起皱纹，同时又能抗老化和抗撕裂，甚至还能有触感。
　　不过这里的最大挑战是利用病人的中枢神经系统来控制假肢。
　　但程明觉得总有一天会实现的，至少控制手指和仿真皮肤在印象里都实现了，可能仿真皮肤没逼真那个地步就是了，假肢拥有触感也是时间问题吧，足控狂喜。
　　一起玩游戏到深夜，不过大部分都是温舒雅在玩，程明只是挂在线上，去看邮件了，偶尔切屏回来看看。
　　温舒雅到点后就涌起倦意，打着哈欠，昨晚本来就没怎么睡，中午只补了一会儿觉。
　　程明现在有些害怕夜晚和睡觉了。
　　看到程明蹙起的眉头，温舒雅拍了拍程明的脸蛋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人总是要睡觉的，越害怕越会发作越疼，你可是我的支柱啊，你都这副模样叫我怎么能安心睡觉啊。”
　　“你说的对，真的像是姐姐一样了。”程明低头蹭了蹭温舒雅的秀发，释然一笑说道，“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痛都不算什么的。”
　　“我本来就是你的姐姐，我比你大。”
　　程明一手搁在温舒雅的腿弯，另一只手绕过她的后脑勺，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到床上。
　　温舒雅闹别扭地扭着身子说道：“你就不换一种抱法吗？我就不适合这种抱法，有一边空荡荡的。”
　　“这种抱法最像大人了，还是你想我抱小孩子一样抱你？”
　　“又是这么狡猾的说法。”
　　“要是被痛醒了，绝对要叫醒我，打醒我，咬醒我都可以。”
　　“我绝对会的，谁叫你喜欢我呢。”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程明看着身旁的温舒雅，还在酣睡。
　　凑过头去嗅了嗅她的身子，有一股少女的馨香，没有汗臭味。
　　“大变态，你想趁着睡着的我做什么啊！”
　　温舒雅一睁眼就看到程明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胸前，吓坏了，急忙伸手推开他的脸。
　　“我就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这还不够变态吗？”
　　“昨晚没被痛醒吗？”
　　“没有啊，可能是前晚把以后的份都给痛完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
　　乐观一点总没错。
　　接到通知后就前往科室安装假肢。
　　接受腔下方就是一根细长的金属骨架，金属脚掌的大小也与温舒雅的另一只脚相同，这是方便温舒雅能穿同码的鞋子，以后能穿一双鞋了。
　　“站起来试试吧。”
　　“好的。”
　　温舒雅心情忐忑地牵着程明的手从轮椅上站起，还不适应的温舒雅瞬间失去平衡，直接撞进程明的怀里。
　　“痛吗？”
　　温舒雅摇了摇头。
　　程明最怕的就是假肢对温舒雅造成二次伤害。
　　在医生的指导下，程明松开温舒雅让她一个人独自站立。
　　程明注意力高度集中，只要温舒雅一点要摔倒的迹象，程明立刻上去抱住她。
　　“痛吗？”程明再次问道。
　　“还好，就是没什么实感，好久好久没借着拐杖和人站起来了。”温舒雅张开双臂说道。
　　转移到大厅这边，这边有许多康复器材，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这里度过。
　　温舒雅先是坐上了电动助力脚踏车，她的首要问题是恢复肌肉力量，太久没有正常走路了，哪怕是正常的那条腿也不太行。
　　程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另一只鞋给她的假肢穿上，大小刚好，温舒雅踩累了，程明就给她递水，拿出毛巾给她擦汗，也没再问痛不痛的问题。
　　大汗淋淋的温舒雅，喘着气，露出了程明前所未见的开怀笑脸，果然没做错吗？


第822章 一小步
　　这才第一天，复健的强度没太高，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也没让温舒雅一直踩脚踏车，一是久了无聊枯燥乏味，二是要让温舒雅尽早习惯用双脚走路，这也是最终目的。
　　护士小姐拿来一个带前轮的金属架子，这是常见的助走器。
　　因为温舒雅现在还不习惯双脚走路，以防发生意外，程明在后面抱着她的腰肢，护士在前引导，一步一步走向扶手护栏，那是下一个复健的项目。
　　短短几米路，走起来却是那么遥远，走几步就得歇一下缓缓，然后再继续抬着助走器。
　　温舒雅的双手撑在护栏上，艰难地前行着，程明在对面等着她。
　　护士则在一旁观察温舒雅，及时给出建议和意见，程明再翻译给温舒雅听。
　　“走路的时候记得用双脚，尤其是装了假肢的那只脚。”
　　温舒雅单脚着地习惯了，几乎是在用单脚跳着走，另一只脚和摆设没啥两样。
　　“踩实地板，不要害怕，刚开始会有点痛，但习惯了就没事。”
　　说起来简单，但当事人的温舒雅做起来却是无比困难的，可程明没办法帮她，只能在一旁守望着她，给她加油打气。
　　温舒雅深呼吸后，挪动假肢的脚向前迈了一小步，整个人却突然失去平衡，抓着栏杆的手一滑，整个人跌倒在地。
　　程明下意识跑上去想扶，却被护士拦下，摇了摇头，想来克服这种困难也是复健的内容之一。
　　脚下是海绵垫，摔倒了也不会疼，温舒雅就这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累了在休息吗？还是放弃了？
　　虽然温舒雅嘴上说装了假肢不疼，但再合适完美的接受腔在身体适应之前都会有一些的疼痛感，只是在逞强不想让他担心。
　　耳边忽然响起了「爬起来，加油」之类英语，在其他器材上的患者病人都聚过来给新人的温舒雅鼓励。
　　都是些简单的常用词汇，温舒雅还是听得懂的，但她很怕生，真的没问题吗？
　　温舒雅的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双手撑在海绵垫上，缓缓抬起头，抓着栏杆靠着单脚站起身子，还是没用上假肢。
　　温舒雅继续前行，不断地提醒着她要用双脚前进，像是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离终点的程明越来越近。
　　程明张开怀抱等着她。
　　“再走两步就能得到我了。”
　　“谁想要你啊。”
　　嘴上这么说，但温舒雅的步伐明显急促了些。
　　“我真的做到了。”
　　精疲力尽的温舒雅朝着程明的倾倒而来，程明稳稳地接住她，揉着她的秀发说道：“很棒很棒，你成功了。”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啊！”
　　围观的群众都在呼呼雀跃、拍手鼓掌，过来人的他们对这个过程最能感同身受，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一个装着假肢的小女孩缓慢地朝温舒雅走来，把一颗糖果放在了她的掌心上。
　　“给你糖果。”
　　“谢谢你。”
　　程明直接席地而坐，让温舒雅枕在他的大腿上休息。
　　温舒雅撕开包装，把硬糖含进嘴里，甜味在口腔中散开，吃完糖，温舒雅举起手说道：“好像又有干劲涌出来了，我可以再走一回。”
　　“我们该吃午饭了。”
　　“都这个点了啊，完全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温舒雅这才意识到身边安静了好多，大家都去食堂了。
　　“要不我们走到食堂那边去了，这也是锻炼的一环。”
　　“好。”
　　温舒雅还没做过上楼梯的训练，现在的她仅限于平地移动，还得用助走器那种，走楼梯有危险，走到电梯那里就行了。
　　程明依旧在后面搂着温舒雅的腰肢，充当安全带的作用。
　　就是走到一半，温舒雅就饿得咕咕叫了。
　　“好饿，饿得快没力气了。”
　　“待会多吃点吧，还是我直接抱你过去？”
　　“都走到这里，不能放弃。”
　　等他们慢悠悠地赶到食堂，大部分人都已经吃饱了，剩下的都是些残羹剩菜。
　　但快要饿疯的温舒雅狼吞虎咽地吃着，程明因为嘴疼没怎么吃。
　　从这里走回病房太费劲了，他们就在户外花园的长椅坐了会，晒了会日光浴，迎接下午的复健训练。
　　依旧是老三样的训练方式，温舒雅的走路速度略有提升。
　　但还是有不用假肢那条腿的坏习惯在。
　　吃过晚饭回到病房里，温舒雅连玩游戏的精力都没有，洗澡的时候也是让程明全程代劳，想反抗都没有力气了，好几次差点睡死过去。
　　在洗温舒雅腰部以下的部位时，为了保险起见，程明还是问了句：“那我要摸了。”
　　“嗯，你摸吧，你应该不害怕，不讨厌吧？”
　　温舒雅用尽全力才把眼睛眯开一道缝，硬撑着没睡着。
　　细嫩的皮肤有点发红，还有下凹的印子，应该是走路被假肢压迫出来。
　　但没有破皮流血的迹象，说明接受腔做的好。如果不是定做的普通假肢，就得用身体的血和肉去适应了。
　　“肯定不会啊，这是你的身体，我有什么好讨厌和害怕的。”
　　“但你不喜欢吧？”
　　“当然不喜欢啊，谁希望喜欢的人遭受这种罪啊，但就是这样的你，我才喜欢的。”
　　温舒雅靠在程明身上，已经睡了过去，帮她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擦干身子吹干头发，再抱到床上穿好睡裙，程明自己简单地洗个澡后，抱着笔记本到床上，一边看邮件，另一只手牵着温舒雅的手。
　　“啊，我的腿好疼好酸。”
　　隔天清晨，程明被温舒雅的悲鸣叫醒。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叫医生。”
　　“不是幻肢痛啦，就是普通的肌肉酸痛啦。”
　　“昨晚也没有幻肢痛吗？”
　　“没有，可能是我的身体累坏了，连大脑都睡死过去，压根没有那个闲工夫。”
　　“那就好。”
　　但温舒雅的幻肢痛真的痊愈了吗？
　　不放心的程明又去嗅了嗅温舒雅身上的味道，只有昨晚留下的沐浴露奶香。要是被幻肢痛折磨了一晚，身上肯定有汗味。
　　“你又干嘛啊！再喜欢我也要有个限度啊。”


第823章 暴风雨前
　　温舒雅拉过被子掩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问道：“今天也要做复健训练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
　　“不能休息一天吗？我感觉今天一步都走不动。”
　　“就是要连续锻炼才有意义啊，护士和医生应该也根据你的实际情况修改复建计划的，真不行我们再休息。”
　　“真是的，我只是简单地发个牢骚而已，我也知道开始了就不能停下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意志不坚定，而且这边的在各方面花的钱都很贵吧？”
　　“那肯定啊，这里可是米国甚至是排名第一的康复医院。”
　　“一想到钱又有斗志了，我必须早点适应假肢，出院回国啊！”
　　温舒雅翻身坐起，浑身酸痛的肌肉又让她发出悲鸣声，倒回床上。
　　程明再次将她从床上扶起，帮她换好衣服，穿上假肢鞋袜，一起到洗手间刷牙洗漱。
　　温舒雅连抬腿都相当费劲，几乎是程明在拖着她走。
　　“需要我帮你刷牙吗？”
　　“还没到那个地步啦！不要把我当废人。”
　　温舒雅没力气抬手打程明，就赏了他的肚子一记头槌。
　　“要不要我抱你去食堂？”
　　“那锻炼的意义不就没有了吗？我就是要多用这只假肢走路啊，你把手给我就行了。”
　　温舒雅伸出双手来，程明握住她的小手，与她面对面，倒退着走，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有没有人。
　　龟速前进，走几步就得歇一歇，但这也是锻炼的一环。
　　程明今天吃的还是稀饭。
　　温舒雅昨天中午和晚上的食量都大了很多。
　　尤其是昨晚没力气拿筷子，差点在吃饭途中睡了过去，整张脸埋在碗里，沾满了米粒，还是程明一口一口喂她吃的。
　　“你的嘴巴好点了没？”
　　“等你适应好假肢，我的嘴应该也好了。”
　　“对不起……”
　　温舒雅摸着嘴唇，低垂着头，露出落寞的表情。
　　程明起身探过身子，在温舒雅的嘴唇上轻轻一吻，顺便把嘴角的米粒也舔了。
　　“要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不能先和我说一声吗？”
　　“我看你一眼想被亲的样子，还以为你做好准备了。”
　　“再多一点……”温舒雅弱弱地说道。
　　“什么？”
　　“我是说接吻这种事情再多一点，昨天一天都没亲了。”
　　“其实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偷偷亲了好几次你的额头。”
　　“这种不算数，必须要我醒着的时候，但你要偷亲也可以，就是不算数。”
　　“但现在还是先吃饭吧，耽误太多时间也不好，等你锻炼完我会给你奖励的。”
　　“就知道用这种东西吊着我。”
　　先到医生办公室里检查一下残肢的状况。
　　虽然比起预约的时间晚了很多，但他们是走来的，看看假肢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的地步，最后才来到大厅，开始正式的复健。
　　除了昨天三个项目外，也使用了更多的器材，这里的复健器材大致可以分为卧坐位、站立、步行和关节训练器四种，最后一种是平衡协调训练器。
　　温舒雅今天肉眼可见地进步了，不仅仅是体验在步行速度上，没摔倒什么的，做完训练后也没累得不省人事。
　　午饭过后在阳台的长椅上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对着他一阵狂亲，留下一脸的口水。
　　下午的训练结束时，护士还多嘴说了一句。
　　“温女士能这么快适应假肢一定是因为有爱人的陪伴。”
　　“说了啥？为什么不翻译给我听？”
　　“你真要听？”
　　“真的，你可别歪曲原意啊。”
　　“她说的倒也没错……”
　　温舒雅捊着鬓发，脸颊上泛起红晕。
　　温舒雅今天也出了一身汗，虽然能自己洗澡，但程明主动要帮她洗澡，她也没拒绝，默许了。
　　就是给她洗下半身的时候还有些抗拒。
　　“我昨天不但看过了，还摸过了，真没什么的，我爱你，就是爱你的一切，接受你的不足之处。”
　　“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么羞耻的话就好了。”
　　“别乱说啊，我的心跳得很快的，不幸你摸摸看。”
　　程明抓过温舒雅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前。
　　“没感觉，你的皮太厚了。”
　　温舒雅还搞怪地捏了捏程明的胸口。
　　程明只好揽过温舒雅的肩膀，将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前。
　　“现在呢，听到了吧？”
　　“这不就是正常的心跳吗？压根没有心动的感觉。”
　　“那你让我听听真正的心动是什么样的。”程明把耳朵紧贴在温舒雅的胸前。
　　噗咚噗咚——
　　心跳还在加速。
　　温舒雅的手指头叉进程明的头发里捏着。
　　“这姿势感觉好奇怪啊，就像是你在喝我的奶一样，小雨还没断奶的时候也总喜欢钻进我怀里找奶喝。但我那个年纪根本不可能有的，还很小。”
　　说起这个，程明就想起了晓晓，那孩子不知道断奶了没，恐怕没有。
　　等沈筱姐和沈溪姐有奶水的时候，要不要带她去尝尝呢，尝到真的，觉得难喝，了结心中的遗憾，是不是就能断了念想，也有更想喝真奶的可能性。
　　“我会让你变大的。”
　　“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吗？我都这个年纪了，不可能再发育了。”
　　“身高应该是不可能了，但胸部还是可以再努力一下下的，说不定有奇迹。”
　　“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吧。”
　　“现在就来做胸部的复健吧，要两手抓。”
　　刚才被摸了下，记仇的程明肯定要让温舒雅用身体来加倍偿还。
　　洗完澡后，坐在电脑前久违地打开了魔兽。
　　“让我的胸变大什么的果然是借口，你就是想摸而已，有一种你的手还在我胸上的感觉。”
　　“不是借口，但我真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你变大的。”
　　“这么小摸起来真的有意思吗？”
　　“有啊，女孩子的身体怎么可能没有意思啊，如果能长大就更有意思了。”
　　“也对，毕竟是你。”
　　在康复中心里，每天都在做重复的训练，温舒雅已经可以不借助双杠护栏和助走器，独自走一小段路，平常出门还是让程明牵着手，也不需要程明面对面引导着她。但程明还是会回头看她，配合着她的步伐。
　　洗澡的时候捏了捏温舒雅的肌肉，也有一点硬硬的了，温舒雅自然回摸程明身上硬硬的肌肉。
　　“你身上硬的地方也太多了。”温舒雅吐槽道。
　　这期间里，温舒雅一次幻肢痛都没发作过。不管是严重的，还是轻微的，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程明却感到不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温舒雅最近过得很充实，可是等复健的疗程结束，又会如何呢？


第824章 出院
　　复健第五天，温舒雅开始尝试走楼梯，这无疑是复健中的一道难题，涉及到多个部位和关节，还得看健全腿和残肢的肌力恢复得怎么样，能不能支撑体重。
　　温舒雅先戴上全身安全背带保证安全，背带是滑索的，会和温舒雅一起移动。
　　她倒是觉得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穿背带很丢人，程明却说很合适，不免招来温舒雅的一顿毒打。
　　上台阶训练，温舒雅按照护士的指示，先将健全的腿迈上去。然后把假肢腿迈上来，将双腿并齐，重复这个动作。
　　作为训练的台阶很低，但很多地方的台阶以及公交车和大巴车的上车台阶就很高，并非装了假肢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
　　护士跟着温舒雅一起登台阶，程明也想陪着温舒雅却被拦下。
　　“请默默地守护着温女士，雏鸟也有独自飞行的一天。”
　　至少温舒雅的安全是不用操心的。
　　“程明。”温舒雅站在转角处朝着程明招手喊道，“我做到了。”
　　“嗯，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温舒雅下台阶时则相反，假肢先下，健全腿再跟上，最后一步依旧是把双腿并齐，一定不能急，否则容易失去平衡。
　　程明站在原地看着温舒雅离自己越来越近，当她与程明的身高差不多平齐的时候，把手放在脑袋上，和程明比划一番，双手叉腰说道：“我现在比你高了。”
　　温舒雅低头看了眼剩余的台阶数，又走了两个台阶，意义不明地点了点头，微蹲下身子，双手向后摆，做出立定跳远的动作。
　　程明已经意识到温舒雅想做了什么，张开双臂，向前扑去。
　　“嘿咻。”
　　温舒雅轻轻跃起，在半空中被程明抱进怀里，程明一只脚踩在了台阶上，仍然被吓出一身冷汗。
　　“哇哦呼……”
　　虽然温舒雅身上有安全背带，不会摔伤膝盖什么的。但落地的冲击也不是开玩笑的，没站稳拐了脚都是有可能的，她的身体还相当脆弱，经不起折腾。
　　程明将温舒雅轻放在平地上，没好气地戳着她的太阳穴：“你啊……”
　　“我早就这么跳一下了，我知道你会接住我才这么坐的，我都快忘了跳跃是什么感觉了。”
　　“虽然你这么信任我让我很高兴，但凡事都有例外，万一我失手了呢？平时可不能这么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先不说没站稳摔了，还可能受到更重的伤，不过没事就好，下次要做的时候至少先和我说一声。”
　　程明不会去责骂温舒雅，没有意义，他还想看到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温舒雅呢。
　　程明所不熟知的那个温舒雅，遭遇车祸之前的温舒雅。
　　程明虽然原谅了温舒雅，但护士小姐可没有，已经攒好怒气了。
　　被狠狠地训了一顿，但温舒雅大部分都听不懂，程明不但要承受这狂轰乱炸，还得翻译给温舒雅听。
　　温舒雅掐着程明腰间的软肉委屈地说道：“你凶我。”
　　这也怪我？
　　好好地道歉之后，做好下次绝对不会再犯的承诺，复健训练才得以进行。
　　又走了好几遍楼梯后，直到去吃午饭时才把安全背带脱了。
　　午休依旧是温舒雅的奖励时间，但她只吻程明的脸颊和嘴唇，不会把舌头伸进程明的嘴里，也不许程明主动。
　　“你的嘴巴已经好了啊。”
　　“好了啊，我吃了那么多粥和面，今天总算吃了硬饭，不信你看看。”
　　程明拉下下嘴唇给温舒雅看，前几天被咬破几个洞的就是这里。
　　“好了就行。”
　　下午把之前的复健器材全都体验一遍，最后没戴安全背带走一遍楼梯。
　　这回程明好好地跟在了温舒雅的屁股后面，充当她的安全带，没有派上用场。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但护士却领着他们去医生办公室。
　　程明和温舒雅对视一眼，都猜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恭喜你已经完全适应了假肢，接下来就是在日常生活中去适应它，使用它，让它成为你真正的腿。”
　　医生惯例地检查残肢和假肢的情况，接下来又说了不少假肢如何保养和一些注意事项，以及一些常见损坏的补救措施。
　　如果损坏的程度比较严重，就得送回这边，目前还没有海外的分部。
　　虽说程明想和这边合作，但这种事情不是他来商谈，商业合作谈判，不是程明的强项，应该派专业人士过来，最好是有残协之类的人员陪同，医生也不是商谈的对象就是了。
　　程明转头问道：“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继续复健？这里的器材这么齐全，还有专业的指导。”
　　只要钱给够，康复中心肯定不会拒绝的。
　　“医生不都说了我现在只需要在日常生活里去适应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继续住在这里啊，很浪费钱的。就算是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笔钱都不知道能给福利院的孩子装几个假肢了。”
　　程明又问了几个幻肢痛相关的问题，温舒雅这几天都没幻肢痛，是否可以认为痊愈。
　　医生的回答是不确定，并没有装上假肢就治好幻肢痛的说法。
　　但如果长期没复发的话，可以认为痊愈。
　　程明用英文提问的，欺负温舒雅听不懂，也是害怕她听了就想起来，能永远忘掉最好。
　　“你问了医生什么问题？怎么不翻译给我听。”
　　“一些私人的问题，比如怎么让男性更持久这种。”
　　“你问错地方了吧，这里又不是那种医院。”
　　“医生嘛，肯定懂一些的。”
　　“不正经，你问的肯定不是这个。”
　　回病房里收拾行李，结果特地买的魔兽，倒是没怎么玩。
　　程明分别打了个电话给陈虹和林希，和她们说了温舒雅要出院，明天回国。
　　温舒雅很想让温师兄还有福利院的大家看看焕然一新的自己吧。
　　“恭喜，你们还没离开康复中心吧，我开车来接你们，你们今晚就住在领事馆的客房里吧，我明天直接送你们去车站。”
　　“太麻烦你了，这不好吧。”
　　“我都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就不能让我最后再拓展一下人脉吗？”
　　“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你们要在这里待十天半个月呢，等我两个半小时，我马上到。”林希也火急火燎地要赶过来。
　　温舒雅终于不再是坐在轮椅或者床上看着，能帮忙收拾行李。
　　“五天，我这种适应速度算快的吧？”
　　“不快不慢，说起来这轮椅怎么办？丢在这边送给有缘人吗？”程明头疼地问道，真不想有一天还要用到轮椅啊，至少在变成老爷爷和老奶奶之前不想用。
　　“败家子，当然是带回国了，我坐在轮椅上也不是只有悲伤的回忆，我是在轮椅上遇到你，还有静静她们的。是在轮椅上拿的金牌，是在轮椅上站起来的。”


第825章
　　“感觉办成了一件大事啊。”陈虹看着正常行走的温舒雅感慨地说道，“你们这几天怎么都没打电话给我？都没遇到困难吗？”
　　“硬要说困难的话，就是翻译问题了吧。尤其是和心理医生沟通的时候，多了个传话筒本来就不方便了，我这个传话筒还不专业。”
　　也是因为心理辅导的效果不佳，温舒雅在精神和情绪上没有太大的波动。
　　对于复健和假肢没有什么抵触，之后几天完全没有去心理辅导室了。
　　“咋不叫我来呢。”
　　“这点小事不好意思麻烦陈虹姐。”
　　“你们也太见外了，最近正好比较闲。”
　　“是因为工作要调任了吗？”
　　“有一部分是那个原因啦，现在也是所谓的淡季吧，一般留学季和旅游季事情会多一些，还有就是国内有人来开会，又或是筹划上市什么的。当然，这些事情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小人物出面，就打打杂，摆摆牌子、端茶送水什么的。”
　　程明把行李箱和折叠轮椅一起搬上后备箱，牵着温舒雅的小手一起坐进汽车后座。
　　“陈虹姐和小艺是什么关系啊？”
　　程明总算能把这个积蓄已久的问题说了出来。
　　“我是小艺的堂姐啊……才怪呢，只是恰好同姓，我可不敢乱攀亲戚，要说渊源的话，就是我当年刚被派出国的时候，被派去招待陈兰姐了，弄出了很多乌龙，往事不堪回首，结果却是我得到了她很多照顾，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有些事情我拿不定主意就会找陈兰姐问问。”
　　“可惜陈虹姐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然我还有一些事情想找你帮帮忙。”
　　“什么事情？其实我和张哥的调动还没有正式的文件传达下来，只是口头上让我们做好调任的准备，别把手头上的陈年旧事拖着，组织上随时有变，我和他也就互相开开玩笑，和其他人可是不能乱说的。万一位置没动，或者调到别的地方去就尴尬了，总不让组织被动是吧？”
　　“那告诉我们没关系吗？”
　　“你们都是小孩子，你们说的话也没人信和在意的，快点说正事，你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其实和小雅也有些关系，国内的假肢现在不都靠进口吗？但只是把东西买过来了，坏了还是得送到这边来修，麻烦，贵就算了，至少售后得有点保证吧。所以我想和芝加哥康复中心展开更深度的合作……”
　　“这可是个大活啊，要真成了，可以在残协上留个名的，平时也轮不到我，其实我也接待了几个国内遭受意外来装假肢的人。所以你看我业务那么熟练，但他们终究少数，肯定有更多更多人装不上假肢，或者只能用劣质假肢，最近就开始吗？拖太久我可能不在了。”
　　“就是最近，我回国之后联系一下人，和残协找个招呼，让他们找有意向的医生过来。”
　　“那这活我接了，多来点能让我脸上贴金的工作。”
　　陈虹在领事馆边上的居民区停下车。
　　“你们今晚就先住在我这里吧，一起吃个晚饭，可能会有点挤啊，要不程明去和张哥一起住？”
　　“要一起。”温舒雅抓着程明的衣角说道。
　　“那就挤一挤吧。”
　　似乎是看到了程明眼里的疑惑，陈虹解释说道：“我们都住在这附近，领事馆只是我们工作的地方，值班和安保人员才住在里面，有些国家比较乱就只敢待在领事馆里，不过领事馆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就是了……”
　　陈虹打开了电梯门，温舒雅却朝着一旁的楼梯走去。
　　“我想多锻炼锻炼。”
　　“那我先去楼上等你们吧，在五楼。”
　　陈虹拖着他们的行李箱进电梯。
　　温舒雅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地向上走，走累了就歇歇，然后继续，明明是这几天里司空见惯的画面，却怎么都看不腻。
　　程明就跟在她屁股后面当保镖。
　　“辛苦了，我已经给你们泡好茶了，你们再不到，茶都要凉了，我都想下楼找你们了。”
　　程明和大汗淋淋的温舒雅刚坐下，陈虹就拿起钥匙串说道：“我接下来得回领事馆里坐班，万一有人找我就糟了，刚才去接你们还算是公事，现在坐在家里泡茶就是私事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陈虹姐，厨房可以随便用吧？我来准备一下晚饭。”
　　“可以啊，你想怎么用都行，看来我今晚有口福了，我本来还想今晚去附近的中餐厅打包几个菜回来呢。”
　　听到这话，程明对冰箱里有啥食材就不抱期待了。
　　程明拿起纸巾擦掉温舒雅额头的汗水，把微凉的红茶一饮而尽，还是去看了眼冰箱，只有蛋奶，正好林希要过来，让她帮忙跑个腿好了。
　　“大老板，有经费报销吗？其实我在这边的生活也蛮紧的，平时还要勤工俭学呢。”
　　“有的。”
　　“好耶，今晚能白吃白喝了，那我得买点平常吃不起的。”
　　“下手轻点，还有些食材是必买的。”
　　不然连主食都没有，程明把橱柜全都翻了一遍，姑且是发现了一袋大米。
　　听到门铃响起，温舒雅自告奋勇地去开门。
　　“好重，快累死我了。”看到正常站立的温舒雅，林希目光熠熠的说道，“哇哦，真的能站起来了。”
　　把手头上的购物袋随手丢在门口，牵起温舒雅的小手，温舒雅第一时间想抽回双手。但还是忍住了，她还不习惯与不算太熟的人有肢体接触。
　　“装假肢痛吗？”
　　“我因为接受腔做的好，所以没那么痛。但还是要保证假肢和残肢的清洁，不然容易得皮肤病，现在天气不热还好，等天气热了更麻烦，还有残肢在早上和下午大小有一定差别，还得准备一个残肢袜保证残肢在接受腔内处于正常的受力点。不然残肢在腔内上下窜动就容易受伤。”
　　林希拉着温舒雅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同时问她各种问题，程明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饭。
　　不知何时，两人停止了聊天，温舒雅就站在厨房外，抓着门框看着程明。
　　“你也想学做菜吗？”
　　“才不学，你的教法肯定特别糟糕，我就是想看着你。”
　　“那你慢慢看吧，站累了就去休息。”
　　下班的陈虹和张涛一起过来的，还炒了几个菜过来。
　　之后又有个他们几个同事过来蹭饭吃，不是带了水果，就是别的，没一个人是两手空空来的。
　　“满足了，满足了，不枉我特地跑一趟。”林希满足地拍了拍微鼓的肚皮。
　　送走客人，程明搬了沙发单座进唯一的客房里，林希今晚就和陈虹一起睡了。
　　“我坐着睡觉照顾温舒雅就行了。”
　　程明在名义上是这么说，真要睡觉的时候肯定是爬到床上一起。
　　“辛苦你了，这孩子只认你呢，我想和她打好关系的时候，明显被拒绝了。”林希在程明耳边小声说道。
　　睡前检查一下温舒雅假肢情况，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复健训练把压力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所以没磨破皮和磨出水泡。
　　“很痛吧？”
　　温舒雅摇了摇头，比起幻肢痛，真实的疼痛或许不过如此吧。
　　“睡吧，晚安。”程明吻了下温舒雅的额头说道。
　　“嗯。”
　　不安缭绕在程明的心头，让他无法安心入睡。
　　“啊呜……”一声打破宁静夜晚的悲鸣让程明瞬间清醒。


第826章 以痛止痛
　　程明打开灯，温舒雅痛得蹙起眉头、咬紧牙关，双手紧抱着残肢在床上翻来覆去，额头泌出汗珠，时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
　　“果然啊……”
　　温舒雅的身体实在是太好猜了，或许是她潜意识里的行为，每当做完某件事情后，幻肢痛就像是某种诅咒一样，逼迫着她立刻去做另一件事情。
　　程明抱起温舒雅靠在床头上。
　　“我吵……醒你了吗？”
　　温舒雅痛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你先别说话，我一直没睡，很不安，就怕你突然来一波大的，我却不能帮不上你的忙。”
　　“有你陪着我就足够了嘶。”
　　“我们来做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吧，就像前几天那样。”
　　程明抬起温舒雅的下巴，吻了上去，却被温舒雅直接推开。
　　“不要！”
　　温舒雅捂着自己的嘴巴说道，“我不要，我不能再弄伤你了，你的嘴巴好不容易才好的。”
　　“我这次会注意和小心的，不会被你咬伤的。”
　　“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那咬我的手臂。”
　　程明抬起手臂，撸起袖子。
　　“这是左手，我皮厚，你随便咬。”
　　似乎又疼得更厉害，温舒雅的娇小身躯往床边倒去，程明连忙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免得掉下头去。
　　温舒雅强忍着疼痛，不叫出声来，只能听到闷哼声。
　　“痛就叫出来吧，没事的。”程明轻抚着温舒雅的后背说道，“叫不出来就畅快多了。”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我要死了。”温舒雅撕心裂肺地吼道。
　　程明看着眼里急在心里，必须要做点什么，至少要分散一点温舒雅的注意力，不能亲嘴的话，也能对别的地方动手动脚。
　　程明本想脱掉温舒雅的睡裙，奈何今晚的她完全不配合，只能把裙子背后的拉链拉下，露出白净的后背肌肤。
　　隔着布料，程明把手搁在温舒雅的胸前，另一只手探进腿间里。
　　咚咚咚——
　　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本来还在放声痛叫的温舒雅立刻闭嘴，她还是太在意他人的目光了，明明活得自由一点会更好的。
　　林希敲着门喊道：“程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好像听到温舒雅在惨叫。”
　　“她的幻肢痛又发作了。”
　　“诶，那不是很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还是叫救护车过来？”
　　“去医院也没用，只能硬扛过去，这里就交给我吧，对不起，把你们给吵醒了。”
　　“这没什么，那你们加油，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程明努力了大半天，手都酸了湿了，温舒雅的幻肢痛仍不见好转，是力度不够吗？
　　毕竟之前就用这种办法，有所谓的「抗药性」了吧，还有温舒雅一直不肯配合吧，得下点猛药才行了。
　　其实程明心中一直有一个猜测，温舒雅自卑的最大源头或许就是他自己，也可能是他太自恋了吧。
　　如果无法得到程明这个恋人的认可，温舒雅的自信也无从建立吧。无论拿了几块金牌，即便她装上假肢后，能活得像正常人一样。
　　当初去燕京参加年度颁奖典礼回来的路上，程明或许就应该直接拿下温舒雅的。
　　哪怕她嘴上说的是不要，哪怕她表现得那么抗拒。哪怕会被她讨厌，程明都应该一鼓作气把他们之间的屏障戳破，证明自己对她的爱，结果程明却因为关系更加亲密一点而沾沾自喜。
　　不能总是让女孩子主动啊，这种行为太卑鄙了。作为男人，就是要把一切都背负才对。
　　“既然你不想弄疼我，那我就要弄疼你了。”
　　以痛止痛，应该也可行吧？
　　真实的痛苦与幻想的痛苦或许没法比较。
　　但尝过这种痛苦之后，温舒雅一定能有所改变吧。
　　程明卷起温舒雅的长裙裙摆到腰部以上，褪下湿漉漉的胖次，低下头去吻了吻温舒雅的肚脐眼。
　　“不要，很脏啊，全都是汗臭味。”温舒雅有气无力地把手搭在程明的头上，似乎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我不介意的。”
　　程明的双手握着温舒雅的轻盈纤细的腰肢，将她抱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身体的各处肌肤紧贴着，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似乎意识到什么的温舒雅开始挣扎地扭着身子。
　　“不行，我这种人不行的，我已经够幸福，足够了。”
　　“那我就让你更幸福。”
　　程明这一回可不会让温舒雅再跑了，明明温舒雅就坐在那里，一直等着，哪里都跑不了，但却饶了这么一大圈。
　　两人慢慢地合为一体。
　　吃痛的温舒雅紧抓着程明的后背，指甲深深地刺进肉里，抿紧的双唇总算分开，一口咬在程明的胸口上。
　　温舒雅身材娇小，哪里都小，程明不敢乱动，不断地抚摸着温舒雅的秀发和后背，低头吻着她的耳垂和肩膀。
　　虽说是要弄疼温舒雅，但本质还是要分散温舒雅的注意力，让她讨厌做这种事情，程明可就亏了。
　　“我又弄疼你了……”
　　温舒雅抬起头来，抚摸着程明的胸膛上的牙印，指甲里还残留着血迹。
　　“说什么呢，这可是荣誉的伤疤，男人的骄傲。”
　　“就你会说这种不正经的话。”
　　“现在好点没？”程明一语双关地问道。
　　“好多了吧，你进来后真的很痛，感觉整个人都要裂开了，怎么进得来的啊，疼得都忘了怎么疼。”
　　温舒雅这话听起来很奇怪，但对她来说却是真真实实的。
　　“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就做这种事情！你这是那个强……”
　　“你要告我吗？送我上法院吗？”
　　“我怎么舍得啊，明明我这种人是不配做这种事情，我的一只脚都是不完整的。”
　　“又不影响，只有一些姿势受限，实在不行也能戴上假肢啊。”
　　“可是很丑啊，不会很恶心吗？”
　　“我喜欢你，你也要喜欢上自己才行。如果连你都不喜欢自己，那岂不是说明喜欢上你的我眼光很差。”
　　“谁管你啊。”
　　程明捧起温舒雅的脸颊吻了上去，轻咬下她的嘴唇说道：“这是还给你的，那我要开始动起来，我要让你知道做女人的快乐。不管是疼，还是舒服，叫出声也没关系，有幻肢痛这个借口的。”
　　“嗯啊……”
　　温舒雅仅存的理智也在程明的攻势下融化消解，让原始的欲望支配大脑。


第827章 姐姐
　　“现在还痛吗？”
　　“痛死了，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就一开始很痛，不知道是我比较耐疼，还是你经验丰富，肯定夺走很多女孩子的第一次了吧？”温舒雅翻着白眼问道。
　　“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吧。”程明苦笑说道。
　　“我是不是最后一个？”
　　“这个嘛，大概不是吧，但你是今年最后一个我倒是敢打包票。”程明拍着胸脯保证说道。
　　“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我才不信你的鬼话，连我都可以，抱我起来。”
　　“哦。”
　　程明握着温舒雅的腰肢，将她抱起，两人视线平行，然后温舒雅一口就咬在了程明的肩膀上。
　　直到留下牙印才满足，松开嘴，擦了擦口水。
　　“刚才不是死活都不肯咬我吗？”
　　“我现在不心疼你了，你这种就欺负女孩子的家伙就要狠狠地咬你才行，让你知道痛了，以后就不敢花心了，静静就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肆无忌惮。”
　　程明抱得手有些酸了，慢慢放下温舒雅，在她快要碰到自己的身体的时候，突然松开手，下坠的温舒雅掉回程明的大腿上，让她情不自禁地发出奇怪的声音来。
　　“你突然干嘛啊！都被她们听到了。”
　　“我很小心眼的，你弄疼我了，我当然加倍要弄回你啊。”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跟小孩子似的。”
　　“你本来就比我大啊，你可是我的姐姐，我任性一下怎么了？”
　　“你刚才说什么？”
　　“你本来就比我大。”
　　“后面一句。”
　　“你是我姐姐？”
　　“对，就是这个，多叫几声来听听。”
　　“姐姐。”
　　程明用着各种语气叫姐姐，又或者只用一个单字，嘴里叫着姐姐，实际上却和哄妹妹没啥两样。
　　“嘿嘿。”
　　温舒雅高兴得眯起眼睛，露出傻笑，身子左右摇晃，真是容易打发的女孩子啊。
　　“姐姐，我又想要了，可以吗？”
　　“真是拿你这种小男孩没办法，就这一次哦。”
　　“你的手指和我的手指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真正的东西和手指又完全不一样。”
　　“你以后就不用再偷听了。”
　　“又不是我想偷听的，是墙壁太薄了，你们一点都不注意场合，在红砖楼的时候就算了，在别墅也这样，直接在一楼大厅里就脱得一件不剩了，就不能去楼上吗？你们是猴子吗？要是被艾菲看到怎么办？”
　　“没有在玄关就脱光，以及关好门是我们最大的让步吧，我接下来也会把你变成猴子的。”
　　“有你们这群猴子已经够多了，需要一个人保持清醒。”
　　“以后我们在玩的话，你也可以加入我们了，不用躲着了。”
　　“不行，不能一起。”
　　“没事的，她们不会介意的，都是一群好女孩，大家都这么熟了，只冷落了你反而过意不去。”
　　“才不是那种问题啦，和她们在一起，我抢不过她们，她们又要照顾我的感受，结果双方都没办法尽兴，我和你独处的时候做这种事情就好了。”
　　终究是第一次，做之前还被幻肢痛折磨了半天，再加上温舒雅的身子娇嫩轻柔，仿佛轻轻一戳就要破了一般。
　　第二回合才开始到一半，温舒雅就睡死过去了。
　　程明帮她擦掉身上的好，穿好裙子，盖好被子，简单地打扫了下床，打开房间的门，林希就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不安地跺着脚。
　　看到程明，立刻起身问道：“温舒雅没事了吗？”
　　“嗯，今晚应该没事了吧。”
　　“陈虹姐呢？”
　　“她醒了一次，问了下情况，然后又睡死过去了，我真羡慕她的睡眠能力。”
　　“对不起，把你们吵醒了。”
　　“没什么，我才是，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去敲门打扰你们，真是分不清状况。”林希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说道。
　　“关心则乱嘛。”
　　“既然没事我也去睡个回笼觉了，这夜里也真冷啊，晚安。”
　　林希双手抱肩，打着寒颤走回屋里，程明去冲了个凉，用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旖旎气息的温舒雅沉沉睡去。
　　一宿没睡，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睁开眼就看到温舒雅正拿着手指戳着他的睡脸。
　　“终于肯醒了啊，大懒虫弟弟。”
　　“程明起床了吗？我给你们做好早饭，不对，是午饭了，你们快来吃吧，你们下午就要去机场了吧，味道可能比不上程明做的，真气人，你这个人除了生孩子还有什么不会的，但勉强垫下肚子还是可以的。”
　　“啊！”
　　温舒雅双脚着地，股间就传来一股撕裂的痛楚，疼得她差点没站稳，闭起一只眼睛。
　　“又发作了吗？”林希慌张地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用劲过猛了”
　　“要不我抱着你去浴室洗漱吧？”程明张开双臂说道。
　　温舒雅尝试迈腿，最后还是放弃了，没必要勉强自己，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了。”
　　洗漱完毕，一起吃了中饭，轮椅还放在陈虹姐的后备箱里。
　　程明就背着温舒雅下楼，林希帮忙拿着行李箱，送他们去机场。
　　到了机场后，程明先去后备箱里取下折叠轮椅展开，再抱着温舒雅坐在上面，看起来和初至这片土地时没啥区别，但又有很多地方发生了变化。
　　“没想到收起来的轮椅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现在坏了，本来还想在哥哥和院长面前穿着假肢走走路的，让他们放心安心的。”
　　“回到那边可能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但愿如此，静静肯定会看出端倪的，我要怎么面对她啊。”
　　“我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她啊。”
　　“你是你，我是我。”
　　“记得多联络，我的未来可就靠你了。”陈虹拍着程明的后背大笑道。
　　送程明和温舒雅到检票口，林希朝着他们摆手说道：“程明，温舒雅，拜拜，但和程明不久之后就会再见的吧？因为何莲要来这边，记得给我带点国内的土特产。”
　　“我会的。”
　　“林希，再见。”
　　温舒雅回过头来和林汐告别。
　　“你们明年还会参加竞赛的吧？”
　　“我会的！”温舒雅笃定地说道，“因为我喜欢啊。”
　　“我会抽出时间去给你加油的，带着我的那一份梦想走得更远吧。”


第828章 回国
　　“明年的总决赛地点是在东京啊，虽然林希叫我连他的份一起加油，但去年是在家门口参加的总决赛。所以没什么感觉，其实我和你都参加过两届决赛了，不能再参加区域预选赛了，艾菲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早知道去年没进决赛就好了，把宝贵的机会浪费掉了。”
　　“失败也是一种收获啊，更何况我们都鲨进总决赛了，也拿了铜牌，结果不算太差的。虽然这个组队赛，你没办法陪艾菲一起，但国内外的各种比赛也不少的，就是含金量和奖金以及规模的区别，你可以陪艾菲一起参加，她对各种竞赛都很感兴趣，这一年来也在参加各种稀奇古怪的竞赛。只不过团队赛的形式是她最喜欢的吧。”
　　“决定了，不但要和艾菲一起参加竞赛，还要帮她找到新的队友，陪她训练，然后去总决赛现场给她加油。”
　　“哦哦，加油吧。”
　　“别说的事不关己似的，你是艾菲的师父吧？”温舒雅揪着程明的耳朵质问道。
　　“嘛，还是看学院那边配不配合吧，不配合的话，我们就去搞一个竞赛协会。”
　　温舒雅的小手从程明的脸颊滑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手指头伸进指缝间夹紧，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感觉跟做梦似的，什么愿望都实现了。但你留在我的身体里的感觉却是如此清晰。”
　　“等回去后我会帮你不断回忆起这种感觉的，用实际行动告诉你这不是梦。”
　　程明伸过另一只手盖住温舒雅的小手。
　　“你又开始不正经了。”
　　温舒雅的心里甚至有些小欣喜，开始期待。
　　他们是当地时间三点上的飞机，飞了十五个小时，回到魔都已经是夜里晚上七点。
　　温舒雅牵着程明的手走下舷梯。
　　“已经能走路了吗？”
　　“勉强可以，虽然还有一点点疼，只要步子不迈太大就行，我本来也迈不了大步。”
　　“啊，终于回来了，还是熟悉的环境让人安心，终于能听懂人讲话了。”
　　温舒雅的神情明显放松不少。
　　温舒雅的英语是竞赛和编程特化水平，比程明还偏门，也是因为有程明陪在她身边，让她省了一部分功夫。
　　但她之后想要更进一步，势必要去啃国外的文献和成果，至少英语阅读的水平会大幅提高吧。
　　“静静，我们回来了。”
　　“这么快，比想象中的早啊，还以为你们要八点多才能到呢，那这边可以开始炒菜了，等你们回来了刚好能吃热乎的饭菜，很饿了吧？”
　　温舒雅戳着程明的侧腰说道：“快把手机给我，我要静静说话。”
　　“小雅，恭喜你。”
　　静静只说了恭喜，却没说恭喜哪方面，到底是金牌，还是装上假肢站起来这事，又或是别的。
　　“我超级想吃静静煮的饭菜，已经吃腻了程明了。”
　　“压根就没吃过几次吧？”
　　“反正腻了就是腻了，你今晚快点滚回静静身边，就这样，我们马上回来。”
　　温舒雅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程明。
　　静静她们都在福利院里等着他们，这边离他们落地的虹桥机场也近。到时候再一起回别墅，今天刚好周六。
　　虽然周末也挺忙的，但时间的安排上还是可以调整一下的。
　　坐出租车下了高速路口后，福利院就在眼前，温舒雅却急着喊下车。
　　“怎么了？想和我多独处一会儿？刚才不是说腻了我吗？”
　　“才不是，太久没回来了，想多看看这边的风景。”
　　“也没太久啊，这才半个月呢。”
　　平常上课也不见得每个月都回福利院，主要是温舒雅想回来就得麻烦他们，以后的话，她就能一个人来回了。
　　“少啰嗦啦。”
　　怎么又变得这么不坦率啊。
　　把行李箱和折叠轮椅都丢在了门卫处，本来一路牵着程明的手的温舒雅却主动松开了他的手，一个人朝着福利院的食堂走去。
　　“我们回来了。”
　　躲在门边上的徐娟和小叶子拉响礼炮，彩色的纸带落在程明和温舒雅的身上和头发上，然后一左一右地抱住了程明的胳膊。
　　“你们稍微注意一点啊，这里可不是别墅，别教坏这里的小孩子。”温舒雅头冒黑线地说道，真是一点都不注意场合啊。
　　“习惯就好。”周莉扶额叹道，其实她也抱上去的。
　　但她一文不值的矜持还是让他忍住了。
　　徐娟转而抱住了程明的腰，把脸颊贴在了他的胸前说道：“空出来一只手。”
　　“关键不是这种地方吧。”
　　步履蹒跚的小雨跑了出来，抬起头望着熟悉又陌生的温舒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站立的温舒雅吧，踮起脚尖，拉着温舒雅的裙摆，张开双臂，想要抱抱。
　　温舒雅的双手穿过小雨的腋下，将她从地板上抱起，眼角有泪光闪烁。
　　“终于终于……你不再是只能待在我怀里了。”
　　“哇哦哦。”
　　小雨蹦跶着小腿，露出兴奋的笑容。
　　温舒雅终究力气不够，在发生意外危险前把小雨轻放在地上。
　　小雨明显意犹未尽，程明弯腰问道：“我来抱你举高高好不好？”
　　小雨嫌弃地拍开程明的手，都不拿证言看他的。
　　“被小雨嫌弃了，活该，谁叫你这家伙就知道欺负女孩子。”温舒雅幸灾乐祸地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啊。”老院长抱着温舒雅老泪纵横地说道。
　　薛姐从另一边抱着温舒雅，流下无声的泪水。
　　三人抱作一团，哭成泪人，上一秒还开开心心的小雨也被情绪感染，哭了起来。
　　然后福利院里的哭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令人头痛欲裂，完全安抚不过来。
　　程明害怕自己以后家里不会也这样吧。
　　“好了好了，你们都停一停，小孩子全都哭起来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啊。”温师兄拍手说道。
　　“书文说的对，我们要笑，不能哭。”老院长梗咽地说道，静静贴心地递过纸巾。
　　“小雅，快走几步路给我们看看。”
　　“好的。”
　　温舒雅吸了吸鼻子，慢慢地走了一个来回。
　　“怎么感觉温舒雅走路的姿势好像有点奇怪？是假肢不合适吗？”周莉疑惑地问道。
　　“这个是……那个我还没太适应假肢，假肢的接受腔非常合适。”
　　众女望向程明的目光有些怪异，她们都是过来人了。


第829章
　　静静她们围着温舒雅问假肢的各种情况，程明跟温师兄两人就和往常一样坐在外头的台阶上，看着月色，点燃香烟，吞云吐雾。
　　“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已经两年多了啊，要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算起，更久远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温师兄感慨地说道。
　　“当年我还是个初中生小毛孩呢，现在大学生活都过去一半。”
　　或许对程明而言，所谓的大学生活说是结束了也不为过，他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教室上课，没这个时间和空闲。
　　哪怕真要学习，自学的收获更大，课堂里的知识已经满足不了程明。
　　偶尔还是会乖乖去教室的，陪着温舒雅和静静一起上课，陪伴才是重点。
　　青春什么的，在高中就回味过了，大一除了弥补静静，也是在搞创协的事情，培养公司的有生力量。
　　“会不会觉得我很蠢，你都提醒了我那么多，结果我还是出事。”温师兄自嘲一笑。
　　“刚听到噩耗的时候是无法理解，甚至感觉这是逃不开的命运，等我了解的案件的全貌，我就知道温师兄不跑才是最正确的、最聪明的选择，把损失和影响都降低到了最小。”
　　“不是你们四个「主谋」一起扛下来的话，顺藤摸瓜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哪怕没被抓进去，不被判刑，光是被警察找上门问话就有够影响正常生活的了。”
　　“是这样的，一开始是真没办法了，自己做的外挂太垃圾，免费放出去都没多少人用，别说赚钱了，光是网费和房租水电都吃不消，下定决心从你那边买了外挂后，开始日入斗金，赚了钱后，当初的好兄弟都有些变了，不想搞技术了，只想着躺着赚钱，小工作室里的矛盾也不小，和你也闹了很多不愉快，小雅也是那时候开始不搀和到外挂的事情里。”
　　“总算靠外挂赚的钱把小雨的病治好了，接下来的治疗虽然也要花钱，但我做正常工作也应付得过来，结果嘛，我陷在这里了，他们不想放手，我一个人走吧，对他们不放心。万一他们出事了，火迟早会烧到我这边来的，等到那时候就太被动了。”
　　“听到你提醒我那边多次，我就知道事态非同小可。所以做足了准备，对好口供，甚至连律师都找好了。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你在的基础上。不然我可不放心小雅一个人留在外面，自己去坐牢，结果你也没有让我失望。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把小雅交给你就是最正确的现在，是你让她重获新生的。”
　　“有件事情我得和温师兄道歉，我和小雅确定关系了。”
　　“现在才确定关系吗？我以为你们早就是男女朋友了，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呢。”
　　“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们都觉得没问题的话，也轮不到我这个外人指手画脚。但你要是敢让小雅哭泣受伤的话，程师弟，我不介意去吃真正的牢饭。”温师兄掐着程明的肩膀和善地笑道。
　　送静静她们回学校和别墅之后，程明又折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啊，不陪静静她们吗？”
　　“之后有的时间陪她们，她们也知道现在你比较需要我。”
　　“可是你已经陪我很久了啊，都多少日日夜夜了。”
　　“今晚的你是特别的，还要以防万一啊。万一你的幻肢痛又发作了呢，有我陪在你身边，方便给你以痛止痛。”
　　“都是借口，我看你就是想干坏事，想给我打针，我的幻肢痛不发作的话你就不给我止痛了吗？”温舒雅鼓起脸颊问道。
　　“可以先打个预防针，说不定就不疼了。”
　　回校开了个简单的庆功宴，程明向院方提议了竞赛班的想法。但院方并没有通过，用官话婉拒了程明。
　　毕竟程明在高中时代就在竞赛上有过成就，现在拿金也并不稀奇，他这种人可不是哪里都有的。
　　不过是师资，还是竞赛班里学生的出路都得去考虑。
　　对学院方而言，麻烦和投入与收益不成正比，倒是竞赛协会的成立相当简单。
　　郑竹最近搞了一件大事，他拉起一群学生，也搞了个类似创协的协会。
　　一方面是因为有程明这个创协的成功案例，他们的各种方案通过得很快，其他学院对创协这个香饽饽可眼红的很，甚至连发展路线都差不多，也是开网吧，还来创协这边挖人了，一些创协的边缘干事真被挖走了。
　　创协里的活宝洪建还想去当间谍，假装被笼络走。实际上去刺探情报，顺便给他们捣乱。
　　“对方也不是真的傻子，未必会重用你，你怎么说都是创协的骨干会员。反而处处提防着你，变相削弱了我们的做事能力，与其当竞争对手，不如我们和他当朋友吧，他们越讨厌我们，这种方式就越能恶心他们，帮他们开一个好网吧。”
　　很多人都对程明这种以德报怨的方式表示不解。
　　“我可不是圣人啊，我们当然不可能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们，而他们对我们给的建议也会将信将疑的，还可能走到望庐山。就算他们真照我们说的做，以后我们接手他们的网吧，也能少一些装修上的改造。”
　　就算这借口能说服创协里的大部分人，秦琦这关还是没那么好过的。
　　会议结束后，她就坐在原位没动，头冒黑线。
　　“你生气了？”
　　“没有。”秦琦不带任何丝毫感情波动地说道，“但愿你说到做到，你做不到就由我来做，我要正面击溃他，夺走他的一切。”
　　“我也是这么想的，背地里老有人想对我使闷棍的感觉可不好受呢。”
　　程明纳闷的是正诚集团不想着怎么苟过这一波，怎么陪着他的傻儿子一起疯，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在南明市只能守不能攻。
　　久而久之就被蚕食干净，就把宝压在了儿子身上，放手一搏。
　　学生会有了静静给程明代劳，程明再回学生会被单凌狠狠地嫌弃了。
　　“静静可比你这个臭男人好用多了，对吧？”
　　“小明可不臭啊。”
　　“哇，和你们这对情侣没话可讲，走了。”
　　“手头上还剩什么活？我来给你帮忙。”程明撸起袖子问道。
　　“椅子有点硬，你抱着我就行了。”
　　“是是是。”
　　“还要在学校里待多久？接下来要回去陪沈筱姐和沈溪姐她们了吧，听说小黎和小怜那边快扛不住了。”
　　“接下来是要先陪你啊。”


第830章 春日
　　“现在说这些漂亮话可没用，我又不是初中小女生。”
　　静静站起身子，程明坐在温热的椅子上，静静坐回他的大腿上，程明自然而然地搂着静静的腰肢。
　　学生会技术部又被单凌称为创协分部。
　　除了程明和静静都是创协内的骨干外，学生会和创协技术部成员交流甚密，说是穿一条裤子也没错。
　　网吧那边的电脑配置更好，在那边的活把活干到一半，文件和工程啥的都在那边的电脑里，久而久之去那边就更勤了。
　　这边的办公室更多是拿来开会和汇报工作。
　　除了值班的人，一般都没人在，现在也是静静和程明两人独处，在这里自然也干过好事了。
　　“我重不重呀？”
　　“你重点是应该的吧？这些地方的料又不是假的。”程明抹了一把静静的胸和臀说道。
　　“就算是哄我骗我下不行吗？真不解风情。”
　　静静转过头，捏扁程明的嘴巴像鸭子嘴一样。
　　“真不知道你这张笨嘴是怎么骗到那么多女孩子。”
　　“刚才不是说花言巧语对你没用吗？”
　　“可我也想听啊。”
　　“真骗了你，就算你表面上不生气，心里却憋着一股气，然后某一天和我秋后算账。”
　　“你以为说实话我就不生气了吗？真是的。”
　　静静弹了下程明的额头。
　　程明只能搂紧静静，说「对不起」之类的话更是对静静的不尊重，堵住她的嘴唇，直接用肉债肉偿的方式也不行，太刻意了，也是程明曾经犯下的错误之一，得身心交融。
　　“瞧把你吓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不敲打敲打你都忘了我这个女朋友了。”静静哂然一笑，拍着程明的脸颊说道。
　　“静静你没有在勉强自己吧？想打我骂我都可以。”
　　“那岂不是便宜小明了，你对我的亏欠可是要用一生来偿还的，不对，一辈子还不够，得要两辈子，就你们有那个梦的记忆，我却完全没有，不公平，所以要补偿我两辈子，约定好了。”
　　静静伸出尾指。
　　“怎么像是小孩子一样？”
　　程明伸出尾指勾在一起，大拇指相印。
　　“长大了就想当回小孩子了啊，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以再爱你一次，还能再被你爱一次，初中的大好时光都被我们给浪费了，好在我们没有错过。”
　　“不说点什么吗？比如骗人的是小狗。”
　　“那就骗人的是鬼，死了后也要永远缠住对方，转世投胎什么的也一起。”
　　“过段时间就是清明节了，我们一起去踏青野餐吧，没空的有课的就先请个假。”
　　不过清明节现在还不是法定节假日，并不放假，得等个两三年。
　　“好呀，最近忙里忙外的，是该散散心了，正好小雅装了假肢可以多走走路。但爬山什么的还是够呛的，选哪里的公园好呢？”
　　“地点也不用选太远吧，我们家门口的植物园就挺好的，也挺大的，逛一圈都要大半天。”
　　“那不是和平常一样吗？”
　　“只是晒晒太阳聊聊天也不错啊。”
　　“真的只是聊天吗？要叫她们来吗？”
　　“就我们自己人吧，主要是我的车载不下那么多人，光是我们就超载了，看来得换部车了。”
　　“把你踢了就刚刚好了，徐娟最近去考驾照了，你的车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她载我们回学校，或者是来接我们去别墅。”
　　熊学姐拿了实验室发的奖金，和创协给她发的基本工资，咬咬牙买了辆新车，没找程明借车。
　　在红砖楼里喝醉的时候，还得让程明载她回研究生宿舍，同时要捎上单凌和秦琦她们。
　　“也行，和她们的聚会就在小明不在的时候开吧，就这么决定了，我来通知她们，小明不许多嘴。”
　　“是是是，老婆大人。”
　　“说的你很委屈似的。”
　　为了迎接春日踏青的活动，五个女孩子在空闲的时间里相邀逛街购物，三三两两一起，排列组合，这种时候就会叫上程明一起，亲昵地挽着他的左右胳膊，班长和温舒雅是不会这么做的。
　　班长在人前害羞，温舒雅则是太矮，只能牵手。
　　当五个人都有空的时候，不让程明一起跟着，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分明是排挤吧。
　　独守空房的程明只好去努力工作。
　　终于到了清明节这一天，正值不头不尾的星期三，大家平日在学校里的表现都不错，在校组织或协会里也有要职，以工作的理由请假一天还是轻轻松松的。
　　对于班长这种好学生干这种坏事更有一种刺激的感觉。
　　被名侦探的单凌嗅出蛛丝马迹是之后的事情了。
　　昨晚就到云天别墅这边过夜了，意外地没人爬到床上偷干坏事。
　　“这也太短了吧，都露出来了。”
　　屋里传来温舒雅的声音，看来是想让温舒雅穿短裙或者热裤之类吧。
　　毕竟温舒雅只有长裙，夏天时有够呛的，温舒雅也没做好把假肢露出来的心理准备。
　　“已经很长了，你看，都盖住膝盖了。”
　　“但是很丑啊，我的脚。”
　　“你让小明看看，他说丑就是真的丑。”
　　“他的意见一点用都没有。”
　　温舒雅被静静推出卧室。
　　温舒雅穿着浅蓝色的百褶裙，健全腿包裹着白色的过膝袜，不安地用手掌遮掩着假肢说道：“别盯着看啊。”
　　绑着脑后的稚气双马尾左右摇晃，也不知道是谁的节奏，倒是和温舒雅满搭的。
　　上身是印有小动物的体恤，外面套着一件粉色的运动外套。
　　静静的穿搭和温舒雅相仿，也是百褶裙加体恤和运动外套，不过衣裙的颜色和小动物都不一样。
　　要说不同的就是包裹着双腿的黑色丝袜还有低马尾的发型。
　　徐娟、小叶子和周莉也走了出来。
　　徐娟光着双腿，好像有点冷，双腿紧贴在了一起，小叶子穿着松垮的泡泡袜，两人绑着左右侧马尾。
　　周莉直接穿着运动长裤，扎着高马尾。
　　“班长太见外了吧。”
　　“我只给你看，又不给别人看。”
　　五人穿着情侣装，颜色搭配都故意打散了，这也导致有的人裙子长，裙子短，比如温舒雅的裙子就比别人的长，周莉的就短多了，可能只有齐臀高。
　　程明指着自己问道：“我的份呢。”
　　“谁管你啊。”温舒雅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因为我们穿着情侣装就像是姐妹一样，可小明也穿着情侣装，就不好解释了。”静静眯起眼睛笑道。
　　“难道小明也想穿小裙子？”小叶子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
　　“我的给你穿。”徐娟拉下百褶裙的拉链，脱下裙子说道。
　　“才不穿啦！”
　　话说徐娟是不是少穿了什么布料啊，难怪那么冷。


第831章 野餐
　　“小明，这个背包就拜托你了。”静静拍着装得满满当当的登山背包说道。
　　“呃，里头装了些什么啊？只是踏青有必要带这么多行李吗？”
　　“有啊，吃的喝的什么的，大家早起一起准备的便当，还有野餐垫什么的。”静静合掌说道。
　　徐娟握紧拳头挥了挥说道：“装了秘密武器。”
　　程明有不祥的预感，还好他选了家门口的植物园，不然背着这个大背包有够呛的。
　　“你背不动的话，我可以帮你分担一点重量，我的背包蛮空的。”周莉伸出手说道，她也背了个容量挺大的运动背包，班长对这一类的团体活动准备得比想象中的还要认真和期待，看她的黑眼圈就知道她昨晚多半期待得睡不着觉。
　　静静和小叶子手上都提着淑女的手提包，放着化妆盒什么的，徐娟背着个时尚的单肩斜挎包。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我好歹是天天有在锻炼的，这点重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
　　回国之后，把时差调整好，也没有需要熬夜赶工的项目，程明的作息渐渐变得健康起来，天天早上就被静静拉去操场晨练跑步。
　　程明背起背包，肩膀猛地一沉，腰都被压弯了点，系上腰带，卡扣发出「咔哒」的声响，有一种变身的感觉，负重在腰部，肩膀轻松不少。
　　程明小时候背书包就很喜欢玩腰带的卡扣。
　　“又在嘴硬逞强，分我一点行李也没什么。”
　　周莉拉开背包拉链，拿走里头的可乐和果汁。
　　“我也要帮忙。”温舒雅抬起假肢说道，“这也是训练的一环，我现在可以进行负重训练了。”
　　“那拍照的工作就拜托你了。”程明把脖子上的相机挂在温舒雅的脖子上，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子说道，“到时候把照片给单凌，她写稿子的时候能拿来配图，估计还会质问我们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能气到她就好了。”
　　单凌最近可是变本加厉地数落程明。
　　虽然也有程明这边老躲着她的原因在。
　　植物园很大，有好几个入口，从最近的南门进园，在门外的冰淇淋推车的摊贩那边一人买了只冰淇淋甜筒，吃得满嘴奶油白沫。
　　迎面就遇见一片郁金香的海洋，花香扑鼻而来，繁花似锦。
　　直奔植物园中央的售票处买了联票。除了门票外，游览一些特殊展区需要额外买票。
　　温舒雅虽然没带所谓的残疾证，但工作人员还是直接给她免票了。
　　虽是踏青的好季节，但植物园里的游客并不算多，大都是一些老爷爷老奶奶和小孩子，和今天是工作日有很大的关系。
　　为了吸引游客，让更多人知道植物园的美，明年打算举办大型花展来着，周莉在学生会那边已经接到了相关的通知，明年打算竞选学生会长的话，肯定要在这个活动里大显身手的。
　　倒是看到不少年龄相仿的学生，他们围在某些植物边上，拿着测量仪器和纸笔，记录数据。
　　还有园艺科的学生，不少高校的师生都待在这边的温室和科研中心里做课题报告和实验。
　　植物园还有不少地区在规划升级中，只是挂了个牌子，像是荒地一样，不过花开得很艳。
　　盆景园区仿苏氏园林，松柏垂水，河边乱石嶙峋，简单朴素的池塘上飘着莲叶。
　　每一个季节都有每一个季节的风景，夏天再来，或许能看到睡莲开放的壮观景象。
　　植物园里展示了很多带香味植物，有巧克力薄荷，洋甘菊等等，忍不住凑上去闻了闻。
　　徐娟一路上总捂着裙摆，蹲在程明身边看花的时候又主动掀起裙摆给程明看，这里也想开花了。
　　看到漂亮的花朵，闻完就忍不住想折下来，其中周莉这种小动作最多，没少被程明拍手背。
　　“你自己能有不拈花惹草的自觉就好了。”周莉不满地嘀咕道，还是继续做出折花的动作，但没有真的折断树枝。
　　班长应该没这么笨才对啊，明年要帮忙这边的花展，没人比她更懂植物园的规矩。
　　换言之，班长是故意的，就是想被打，怎么又一个朝小叶子方向发展的。
　　程明望向小叶子。
　　这就是女孩子的最终形态吗？
　　小叶子歪着头反问道：“小明，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的头发上沾了花瓣。”
　　“真的吗？”小叶子拨弄着发丝说道。
　　“你自己拿不下来的。”
　　程明伸手去摸小叶子的头，把手上的花瓣放在她的秀发，再帮她取下，放在小叶子的手心上。
　　班长弯腰捡了一片花瓣放在头上，意图未免有些明显，程明自然帮她拿掉了。
　　逛了小半圈，时近中午，太阳正照，女孩子们都脱了运动外套，披在手臂上，或系在腰间，还有塞进程明包里的。
　　远远望去，樱花大道上的樱花灿烂如云霞烟花。
　　春风拂过，片片粉白色的樱花花瓣随风飘落池塘，与池中嬉戏的红鲤鱼相映成趣。
　　“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吃午饭吧，小明也背累了吧？帮小明减轻一点重量吧。”静静建议说道。
　　“我确实有点累了。”
　　程明扭了扭头说道，双手抓着肩带提起背包，肩膀都快麻了。
　　“好呀，这里很有意境。”小叶子目光熠熠地说道。
　　“不行，这里人太多了。”徐娟双手画叉说道。
　　作为热门的打卡景点之一，还是植物园入口之一，人多是肯定的。
　　“跟我来，有一处秘密地点。”
　　一行人跟着徐娟来到植物园角落的假山瀑布，很小一块，溪流咚咚作响，人工瀑布，不是活水，水温不凉。
　　上头还有树荫遮挡着，是个好地方。
　　程明把背包放在草坪上，扭了扭咔咔作响的关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坪上休息。
　　静静从背包里取出野餐垫铺上，其他女生也帮忙拿出一次碗筷和便当盒，只有徐娟钻进了程明的双腿间，从斜挎包里拿出一个套套叼在嘴里。
　　“喂喂喂，徐娟，你在干什么啊！”班长反应过激地问道。
　　“不是要野餐吗？”
　　“虽然是野餐没错，但不是让你吃这种脏东西啊。”
　　“可大家都喜欢吃脏东西吧，我吃完就给你们吃，放心吧，人人有份。”
　　“问题不是那里吧，虽然这里挺偏僻，但有人经过怎么办。”
　　“我不介意，只要不脱光光，别人发现不了的，还有你们可以帮我们挡着，天衣无缝。”
　　“明明全是漏洞啊，你们不觉得这个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就这点程度的话还好吧。”静静已经见怪不怪地说道。
　　“嗯嗯嗯。”小叶子疯狂地点头赞同。
　　“温舒雅一定是反对的吧。”班长摇晃着温舒雅的肩膀问道，正在寻找同伴。
　　“你在说什么？”
　　她小小的大脑已经宕机了。
　　“没事，我给怕羞的班长准备了爱心小屋，包里有个小帐篷。”


第832章 群芳争艳
　　“好厉害，徐娟真的能不发出声音啊……”
　　周莉端起一次性纸碗，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的程明和徐娟，夹起炸鸡块还没送进嘴里，又落回碗里。
　　“甚至不用手捂着嘴巴，脸也一点都不红。难道说熟练了就能做到徐娟这种程度吗？”
　　“不行的，至少我是不行，我顶多只能做到努力不发出声音的地步。”静静摇着头笑道。
　　“这个是徐娟的特有技能，我也做不到，我只是被小明弄疼而已，真弄疼我了还是会哭会叫的。”
　　不经意间说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啊。
　　与程明交情最久的静静和小叶子都这么说了，周莉只能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我看是徐娟一点感觉都没有吧，程明的太短了。”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温舒雅外都有资格说程明短，就他不能把程明全部吃下。
　　“我有感觉啊。”徐娟竖起剪刀手，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不要为了证明自己有感觉而做出奇怪的动作啊。
　　“从你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来啊，我每次都要死要活的。”
　　说到后半句话，温舒雅的声音小得细若蚊蝇。
　　“感觉也不是很多就是了，毕竟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动作幅度也不能太大，还得用裙摆挡着。”徐娟不满地掀了掀裙摆说道。
　　“不害羞吗？被我们看着。”
　　“不是天天被你们看到吗？早习惯了。”徐娟歪着头说道。
　　“是你强迫我们看着吧！”温舒雅抗议道。
　　“班长，要不你吃两口菜吧，别光吃饭了。”
　　“要你管啊，我就喜欢吃饭。”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拿我们当配菜。”
　　“谁把你们当配菜了，会反胃的。”
　　被程明提醒了下，周莉才发现自己碗里的菜早空，默默地添了菜，死死盯着程明和徐娟外，会忽然转头望向背后，然后左瞧右看一番，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后才松了一口气。
　　“小明来吃口饭吧，可别没轮到我就累趴下了。”
　　“补充水份也是很重要的。”
　　静静和小叶子分别坐在程明的左右手边，给他喂饭喂菜和喂水。
　　“我也饿了啊……”徐娟张嘴说道。
　　“那你倒是先吃饭吧。”程明哭笑不得地掐了掐徐娟的腰肢说道。
　　“两张嘴都饿了，我不起这个头的话，大家互相谦让，比我还饿的小明都不知道找谁下手了。”
　　“那我肯定先找静静啊。”
　　“诶，小明又拿我当挡箭牌。”静静露出嫌弃的表情。
　　“谁让你是我的女朋友嘛。”
　　“感觉我上当受骗了，这破女朋友谁爱当谁当去。”
　　静静开着玩笑，夹起一块玉子烧咬在嘴里，嘴对嘴喂给程明。
　　“你们怎么走了啊，不是要一起当人墙的吗？”
　　周莉看了眼身旁的温舒雅，怎么看都不像能挡住人的样子，慌张地站起身子，挡在程明和徐娟身前。
　　“班长，冷静一点，显得越普通正常，越不会暴露的，我们待在这里，不走近的话是看不清的，真有人朝我们走来，我们也有比较充裕的反应时间，只是路人经过的话，不管就好了。”
　　“嘴上说的倒轻巧，你知不知道自己还算个名人啊，上新闻的话要怎么收场啊。”
　　周莉坐了回去，更加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大概是午饭时间，并没有路人经过这偏僻的小角落。
　　“徐娟，五分钟到了，换人。”
　　听到手机闹钟铃声响起，小叶子拽着徐娟的双手，像是拔萝卜一样将她程明身上朝着侧方向拉起，两人一起摔倒在空草坪上。
　　徐娟压在小小叶子身上，裙摆飘飘，带着水渍，有点凉飕飕的，仰起头问道：“刚才有说这个规矩吗？”
　　“没有，但这些都是默认的话，不然你想吃到什么时候啊？人越多的话，平摊到每个人身上的时间就越短，和小明独处的时候就能理所应当地独占他。”
　　“吃到没得吃为止吧。”
　　“接下来就轮到我，不然就没有下一位了，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没考虑过这种事情，早知道不穿连裤袜了，脱起来有点麻烦。”
　　静静把手上的碗筷递给程明，双手伸进裙摆里褪下连裤袜到腿弯处，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现在轮到小明喂我吃饭了。”
　　“两张嘴都要吃，真贪心。”
　　“我是女朋友嘛，贪心点也是应该的。”
　　“果然还是很害羞啊。”
　　小叶子满脸通红地把脸埋在程明的怀里，抱着她的后背，完全进入了掩耳盗铃的状态。
　　“接下来你们谁先呢？”小叶子守时地问道。
　　周莉和温舒雅面面相觑，陷入沉默，耳边忽然响起了徐娟无情的播报声。
　　“四分五十五秒，不抓紧的话，小明就要进入冷却状态了，为了让小明保持状态，只能由我先顶上。”
　　“温舒雅先吧，我先去搭帐篷了。”
　　“我也想用帐篷的啊……”
　　温舒雅不动，只能程明主动将她抱起。毕竟在这方面是新人，肯定不如前辈放得开，还得由程明好好地带领她们。
　　“刚才好像有人说我短来着，我得为自己洗刷污名。”
　　“对不起，我知道错啦……”
　　“嘘，小声点啦。”
　　程明连忙捂住温舒雅的小嘴，只是逗她玩玩而已，咋这么激动呢。
　　“小雅看起来好安全啊，完全不用担心暴露。”
　　“毫无违和感。”
　　“真有这么合适吗？”温舒雅不好意思地捋着鬓发问道，没想到有一天身材娇小也能成为一种优势。
　　因为裙摆过长，哪怕动作幅度稍有些大，也不会露出来。
　　“好羡慕，上课的时候也能这么做吧？”徐娟眨着眼睛问道。
　　“才不会啦！还有你们想看到什么时候啊。”
　　“因为我还没见过你们做这种事情嘛，总是不和我们一起。”静静戳着温舒雅的脸颊说道，“可别以为我们在床上会让着你哦，我们就是想看你想要却得不到的表情。”
　　“静静意外的坏心眼。”
　　“女人都是这样的。”
　　边上的班长好不容易才架起帐篷，结果风一吹就倒了，五分钟马上就要到了。
　　“帐篷要怎么搭？帮帮我，这是徐娟塞进包里的吧？”
　　“要用帐篷的人自己搭，反正我不用。顺便一提，在帐篷里反而更危险哦。因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有人靠近都不知道，发出太大的声音的话还会把人吸引过来。”
　　“诶！那你带这个帐篷干什么啊？”
　　几乎没有野外露营经验的班长自然不会扎帐篷。
　　“以防万一，下雨了可以躲在里面做。”徐娟竖起食指说道。
　　催命的铃声响起，周莉扔掉手头的帐篷，咬着下嘴唇，默默地走向程明。
　　“班长，不愿意的话，没必要勉强自己。”
　　“不能输，输给陈孜艺就算了，不能谁都输吧！”
　　奇怪的胜负欲发挥了作用，也可能是班长找的借口。
　　裙摆过短，周莉就用运动外套挡着。但偏偏这个时候，远方的道路上走来一个三口之家，父母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很常见的踏青家庭。
　　为什么她把风的时候都没人啊，轮到她的时候就没人了，太倒霉了。
　　除了她就没有人认真望风了，唯一在意路人目光的同伴温舒雅刚刚经历过大战，正倒在草坪上喘着气，无暇他顾。
　　越来越近，都能看清楚路人的脸了。
　　先停一下啊。
　　周莉拧着程明的大腿肉，但程明仍然不为所动，周莉只好死死地捂着嘴巴，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她现在的表情很奇怪吧。
　　耳边响起的铃声更是让周莉紧张万分，小叶子第一时间关了铃声，开始调响铃时间。
　　好在这个家庭并未朝着他们走近，只是从眼前路过。饶是如此，也让周莉浑身虚脱，后背靠在程明的胸膛上一动不动。
　　“便宜班长了啊，为了不吃亏，我要加时到七分钟。”
　　“毕竟刚才那种情况不可能换人的啊。”
　　周莉还没从程明身上离开，心急的徐娟就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
　　恢复过来的周莉感受到身体颠簸，看着近在咫尺的徐娟的脸庞。
　　“早上好呀。”徐娟若无其事地打招呼道。
　　周莉发出了今天最大最惨的叫声，把树上的鸟兽都惊飞了。


第833章 第二回合
　　阳光慵懒，微风温暖，六人围成一个小圈躺在草坪上晒太阳，享受着春日的温馨余韵。
　　“不是说来踏青野餐的吗？我们到底都做了什么啊……”周莉扶额叹道，鼻尖嗅到青草香和泥土味才发觉自己刚才过于激动拔了一把草。
　　“班长不是吃的最起劲的吗？还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差点以为要暴露了，吓死我了。”
　　徐娟拍着胸脯说道，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紧张感。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真是的。”
　　周莉把手里的青草丢到一旁，虽然周莉回过神来也发现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但她那时候的脑袋晕乎乎的，身体里还残留着程明留下的感觉，看到眼前的徐娟，还以为她被两人一起玩弄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把剩下的部分逛完吧。”静静率先伸着懒腰起身说道，“然后回别墅一起泡澡。”
　　“好，我们现在在松柏园这边，接下来去杜鹃园和木兰园吧。”小叶子摊开地图说道。
　　“就不能再休息会吗？”程明叫苦说道。
　　“真没用，就这点本事也敢花心。”
　　温舒雅抬起健全脚，还贴心地脱了鞋，拿白色丝袜包裹的小脚丫轻踩着程明的大腿。
　　不是独处时，有静静以外的女孩子在场时，温舒雅的小嘴巴就格外毒舌，看来是程明调教的不够。
　　程明也知道这是温舒雅掩饰害羞的方法之一，偶尔听听还挺不错的，有反差感。
　　“也不知道刚才求饶的人是谁，我破例给小雅加个餐好了。”
　　温舒雅连鞋都来不及穿，直接躲在了静静身后，偷偷地瞄着程明。
　　“是是是，我要加餐，我还没吃饱。”徐娟举手说道，刚要扑到程明身上，下一秒就被小叶子揪住了后衣领。
　　“那就变得没完没了，你没看到大道的人渐渐变多起来了吗？”
　　“哈哈……”
　　周莉看到这一幕突然捂嘴笑了起来。
　　“那个，我没有嘲笑大家的意思。”周莉将双手负于身后，仰头望向了刺眼的太阳，眯起右眼说道，“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时光真不错，能少点让人心跳加速的活动就好了。”
　　“明明班长玩的是最欢的吧？乐在其中啊。”程明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那是被迫的啊！”
　　收起野餐垫和完全没有派上用场的小帐篷，把产生的垃圾都扔进了最近的垃圾桶里，落在草坪上的液体就当是滋润大地了。
　　六人互相摘和拍掉其他人身上的草屑，程明把每个人的臀部都拍了一遍，听个响和她们的区别，然后又被她们以各种方式拍了回来。
　　其中周莉不好意思，只是伸手轻轻拂过，温舒雅看起来很用力，其实力道很小，小叶子则是最用力的。
　　徐娟则是用捏的，静静以臀相击。
　　大部分的负重都被吃喝掉了，下半场程明轻松不少，徐娟敢挑逗他的话，程明也能还手回击，就是两人会被静静一人敲下脑袋。
　　蔷薇园里还有一片樱花林，不少早樱和中樱的花瓣颜色黯淡，或是凋零飘落，长出嫩叶，晚樱及时接棒盛放，花团锦簇，犹如云朵。
　　最后穿过苍翠的竹园，回到了起点的南门，又在小摊贩那边买了冰淇淋吃，一路吃到别墅门口。
　　“啊嚏……”
　　站在门前，徐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该不会着凉了吧？今天穿得这么少，还吃冷的。”
　　程明摸了下徐娟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肌肤冰凉。
　　“天要黑了，是有点冷。”徐娟搂着程明的胳膊说道，往他怀里挤了挤。
　　“让一让，你们别堵着门口，要抱进屋里抱。”
　　静静推来两人走了进去，把手提包随手放在沙发上，去阳台收了一排换洗的衣服。
　　静静和温舒雅用一楼带浴缸的浴室，小叶子和班长用二楼的。
　　徐娟窝在程明怀里，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程明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看新闻，真是越老越喜欢看新闻报纸什么的。
　　再加上程明作为重生者更要关注这个世界大的变化和趋势，从而验证自己的未来视在某种程度上还有效。
　　“你不先去洗个澡暖和暖和身子吗？浴室里还有空位啊，虽然野餐挺好的，但外面虫子什么也多，什么时候被咬了都不知道。”
　　程明没和她们一起去洗澡是因为洗着洗着肯定会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然后越洗越脏。
　　“这里就挺暖和的，今天是清明节吧？”
　　“嗯，是想家了吗？这次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虽然我会在那边待很长一段时间，可能要期末考前几周才回来，但你可以先回学校。”
　　徐娟摇了摇头说道：“与其说想家，不如说是在想妈妈今天是不是想给爸爸扫墓，妈妈总是会在清明节的前几天，或者后几天去给爸爸扫墓，免得撞上爸爸的妈妈那群人。”
　　程明的手指头梳着徐娟的秀发问道：“距离上一次回北江扫墓也过去好久了，明年要不要挑个时间回去一趟？”
　　老爸要在西川建学校，树立所谓的爱心企业家形象，那肯定也得给老家一些关照，免得被骂白眼狼，会被怀疑别有所图什么的。
　　而连姨和徐娟当年被夺走的家，现在也在程明的手上。
　　对于后面的居住者而言，这里就是个临时的住所，方便孩子在这里上学而已，住得时间短，没有啥感情，甚至觉得这地方有点小和破，加了点钱就买回来。
　　不过程明不能直接还给连姨和徐娟，要让她们自己夺回来，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意义。
　　“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吗？”
　　“会的。”
　　“那我就回去吧。”
　　能从徐娟的话里听到少许的不情愿。
　　程明调低电视的音量，能听到少许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和嬉戏声，程明不禁涌起倦意，打了个哈欠。
　　一直沉默的徐娟忽然跨坐程明身上，拍了拍他的脸颊问道：“待会要洗澡对吧？”
　　“当然啊，糟糕，我差点睡着了。”
　　“那再弄脏一次身体也没关系吧？必须要让你一滴不剩地回去。”徐娟舔着嘴唇说道，又拉开了斜挎包的拉链。
　　“还有好多没用完啊。”
　　静静和温舒雅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浑身还冒着热气，一眼就看到了弯腰扶在桌子旁的徐娟，以及她背后的程明。
　　“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先回房间里了。”
　　温舒雅刚转身就被程明给逮住了。
　　“等一下，我才刚洗完澡呢。”
　　“没关系，待会可以再洗一回，挑衅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舒服舒服地淋完浴的小叶子和周莉正准备下楼泡澡，结果看到一片狼藉的一楼客厅。
　　“看来我们来晚了。”
　　小叶子踏踏踏地跑下楼去，浴巾在半路上就散开了，掉在地上。
　　“早知道不洗那么久了。”周莉小声嘀咕道。
　　真正的第二回合现在才要开始。


第834章
　　静静有学生会和创协的工作，徐娟要考驾照，班长更忙了，只是请假一天玩耍就罪恶感十足，当天晚上又开始工作了。
　　小叶子倒是比较有空，也想去抱抱晓晓和晓荧。
　　但她还没做好直面程明父母的心理准备，最后关头又胆怯了。
　　“大家都没有回去，我也不能回去，学校那边也不能一直请假。”
　　“小叶子可以再贪心一点的啊，不用太顾忌我们的感受，小明肯定也喜欢有人陪着他回去的，有你盯着他至少能让他少祸害几个女孩子。”
　　“咳咳，我老爸老妈也不是天天在家啊，倒不如说他们很忙呢。”
　　而程明还会让他们更忙，给自己爸妈找活干的好儿子。
　　“如果不是我要考驾照的话，我肯定回去！”
　　徐娟想在暑假前拿到驾照，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尤其是宝贵的暑假。
　　毕竟她又不像程明一样，是个老司机，有着经验技巧，只要去考个试就行了，需要下功夫去学。除了去驾校外，还找熊学姐开小灶，但愿她别染上什么坏习惯。
　　程明知道小叶子有些动摇，还需要再推她一把，或者说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
　　“说起来，晓晓和晓荧马上要过四周岁的生日了。”
　　“生日！”
　　“对啊，以前她们太小，我给她们过的生日，她们都没印象了，这次可得好好地挽回哥哥的地位和形象。”
　　“我生日的时候，她们也来捧场了对吧，那我也要给她们庆生，她们最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有推荐的吗？”叶媚激动地握着程明的手，目光熠熠地问道。
　　叶媚还真是喜欢小孩子，不知道她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会宠成什么样子，这里或许和她那未出生的弟弟妹妹的原因在。
　　叶媚曾经一度很害怕小孩子和婴儿，有心理阴影，估计没少做这类的噩梦，甚至不敢去收拾家里的婴儿房，可等她见到天使一般可爱的晓晓和晓荧时，心灵立刻被治愈了。
　　就像是沙漠里缺水的旅人遇见绿洲一样，想要疯狂地宠爱晓晓和晓荧。
　　叶媚只是看起来正常，心里的缺口不比徐娟少。
　　“像晓晓，绘本、布偶和洋娃娃什么女孩子喜欢的都可以，晓荧看起来什么玩具都不挑，主要看她的心情。有时候会囔囔着要和晓晓一样的，有时候又不要，反而更难伺候。”
　　旅途有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舒服。
　　抵达西江省城，程明计划在这里停留一天的，有不少事情要忙，大多是堆积下来。
　　毕竟程明年前直接跑林城去了，年后又是出国，然后忙竞赛。
　　虽然工作和汇报邮件都没落下，他的意思准确地传达下去了。
　　但具体实施过程中又有无数的小问题，传达到下下级时，意思可能发生微小的变化。
　　终究要实地考察，把握各项目的进度和问题，提出更加具体的方案，吸收采纳下面的意见和建议，有一部分声音可能被掩埋了。
　　学习词典以及小家电的生产线都搬到了南明市去了，省城这边专心于手机的技术研发与制造，小专利申请了不少，目前在低端手机市场占据着稳定的份额，正准备在智能手机时代直接超车。
　　虽然程明在去年尝试过派人接触成立两年不到的安卓系统团队，但他们已经被谷歌低调收购。
　　能加入开放手机联盟中，占据一席之地才能有话语权，不被轻松拿捏。
　　但未来电子不会以手机制造商的身份加入其中，还远远不够格。
　　但它却有希望以软件开发商的身份加入其中。
　　一个新的系统刚起步，最稀缺的便是适配的软件，而程明就擅长这个。
　　谷歌过一周就会宣布进入国内市场，已经有各种风声了。
　　不过很多能用的域名都被国内公司注册，搞技术虽然不行，但占坑位还是格外在行。
　　虽然几年之后，谷歌会不符合国内标准而退出国内市场，程明不介意把手上多余的一个导航网站卖给他，敲一笔竹竿的同时牵上合作的线。
　　而谷歌原来会收购的265导航，过得有些惨淡，排名一般般，程明一个人就占了两个坑位不出，他还带出了一堆模仿者，挤占了大部分的市场。
　　虽然无法撼动hao123的地位，但它的蛋糕没以前那么大了，卖给度娘的价格也便宜了不少。
　　未来电子接下来准备收购省城里近年来陷入亏损、专营家电批发的家电公司，直接吞下一家家电制造商的胃口有点太大，步子迈太大容易顾不过来。
　　在南明市建家电卖场的话已经放了出去，借助官方的力量打压了一番正诚集团。
　　要是敢开空头支票的话，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很多业务都会受到阻碍，唐叔叔那边就没办法交代，得互惠互利不是。
　　晚上住的地方就是西江一中旁的旅馆里，这里已经被程明买下。只不过还是原来的老板在经营，他当初住那间房一直给他留着空着。
　　不知道陈孜艺和静静知道他带别的女孩子住进他们的回忆之地会不会生气。
　　当然，今天晚上没有乱搞，只是普通的相拥而眠。
　　隔天就被唐叔叔的电话叫醒，谈的正是家电公司这事。
　　半睡半醒的小叶子抱着程明的脖子梦呓道：“小明。”
　　唐叔叔意义不明地说了句：“年轻真好啊，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回到南明市，先送小叶子回家。
　　“等叔叔阿姨不在家的时候再叫我过去，我一定马上赶到。”
　　回到熟悉的小区里，程明把摩托车拉了出来，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擦洗一番，再加个油什么的，结果发现摩托车上都没什么灰。反倒是撞凹些地方，多半是老爸搞的。
　　程明也没搞什么惊喜什么的，昨晚就说了自己会回来了，老妈就在家里候着。
　　“我回来了。”
　　“哇哦，哥哥，是哥哥耶，哥哥回来了。”
　　活泼的晓荧一头撞进程明的腿间，等她再长高一点，程明就得小心了。
　　程明抱起晓荧骑在肩膀上。
　　平常应该坐在字母软垫上懒得动弹的晓晓不知何时跑到了程明脚边，拉了拉他的裤腿，踮起脚尖，张开了双臂，喊了声：“哥。”
　　程明伸手环过晓晓的腰肢，将她从地板上捞起，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靠着胸膛，另一只手扶着头顶上的晓荧保持平衡。
　　根据小黎的汇报，双胞胎相处越来越不融洽和睦，吵闹争执的次数越来越多。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静静和徐娟呢？”老妈。
　　程明这刚回家呢，连拖鞋都还没穿热呢。
　　“她们有事情要忙，静静在学生会里有活，徐娟要考驾照。”


第835章
　　“就你最闲？最近没什么节假日吧？怎么就突然跑回来了？该不会是米国那边得了奖之后飘了吧？觉得大学也可以不用上了？”
　　到底是老妈啊，把程明的那点小心思都给摸透了。
　　“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才回来……”
　　程明话音未落，老妈的说教就开始了，无非是戒躁戒躁之类的大道理，程明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他可不想一回家就接受如此酷刑。
　　“老妈，连姨呢？”
　　“去买菜了，听说你回来了，要去给你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我确实得好好补一补了，老爸呢？”
　　“被叫去喝茶了。”
　　有必要用这么歧义的描述了，多半是去开什么会了。
　　“哥哥，哥哥快点动啊。”
　　晓荧夹紧程明的脖子，小手用力地揪着程明的头发，小孩子下手完全不知道轻重啊。
　　“痛痛痛，我知道了，你先松手，老妈，我先去伺候两个小祖宗了。”
　　“去吧去吧，我都快被这两活宝累死了。”老妈摆着手，捶了捶老腰说道，“真想早点把她们早点送进幼儿园里，但是……”
　　“我要去幼儿园，交很多很多的朋友。”晓荧拍着程明的脸说道。
　　“不去。”晓晓面无表情地说道。
　　“问题出在晓晓身上吗？”
　　“可不是嘛，如果只是不想去幼儿园，强行把她丢在幼儿园里，哭闹几天就好了。但她喜欢用奶瓶喝牛奶，好几次下定决心想让她断了。但她每次都哭得让人心碎，声音都哑了，你爸和连姐心疼她，看不下去就给她倒奶喝了，搞得我像坏人一样，晓晓都变得讨厌我了，明明你爸来当坏人就好了。”
　　“晓晓到这个岁数还喜欢吃奶嘴，去了幼儿园，怕她被同龄的小孩子嘲笑，玩不到一起去，被孤立，和晓荧的关系也时好时坏的，唉……”
　　只让晓荧去读幼儿园，而把晓晓放在家里也不好，可能会让双胞胎的关系变得疏远。
　　毕竟她们的年纪远远没到需要自己的秘密空间而分房睡的地步，而且真要她们分开，双方估计都不愿意呢。
　　晓荧总算是坐腻了程明的肩膀，喊着要下去。
　　晓晓也跟着跳下去，两人一起走向程明的房间。
　　程明甩了甩发酸的手臂，扭了扭脖子，跟着她们进屋，迎面扑来一股小孩子身上特有的奶味。
　　屋里里面堆放着她们的玩具、布娃娃和绘本，甚至连床单都换成了粉色的小动物床单和床垫。
　　坏了，他好像真的快没自己的房间了，已经到了不想和妈妈一起睡的年纪吗？
　　“哥哥，我想去玩沙子。”
　　晓荧提着一个小水桶，蹦蹦跳跳地跑到程明跟前，里头装着塑料的平铲、耙子和尖铲，还有一个小黄鸭花洒。
　　“得瞒着妈妈吗？”
　　“必须要，上一次被打屁屁了，现在都还痛着。”
　　晓荧放下水桶，背对着程明掀起裙子。
　　程明立刻把她的小裙子压好，板着脸说道：“女孩子不能乱掀裙子的知不知道？也不能让别人掀你的裙子，如果你们以后要上幼儿园了，有哪个小兔崽子敢对你们动手动脚可以告诉哥哥。”
　　必须从小培养妹妹们的自我保护意识。
　　“但姐姐和小怜姐不是经常在哥哥面前掀裙子啊。”
　　“咳咳，那个是因为……她们长大了。”
　　程明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较为恰到的理由，看来以后得让小黎和小怜注意点，不能再那么肆无忌惮了，小孩子都开始记事懂事了。
　　“长大了就能掀裙子吗？”
　　“长大了也不能随便做这种事情，只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做，喜欢什么的对你来说还太早了。”
　　“哦。”
　　“总而言之，小黎和小怜两个姐姐在我面前要跟爸爸妈妈他们保密，知道了吗？不然我就不带你去玩沙子了。”
　　程明伸出尾指和晓晓拉钩做约定，说着谁骗人是小狗狗。
　　太差劲了啊，程明，居然威胁这么小的妹妹。但这一切都是保住自己的狗命，等再过几年，晓荧上了小学了，估计就会把小时候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晓晓也要帮哥哥姐姐们保密哦。”
　　程明竖起食指置于嘴唇上，朝着晓晓做出嘘声的动作。
　　晓晓怀抱着大大的绘本，不解地歪着头，这绘本一看就是老爸送的。
　　她话不多，说漏嘴的可能性很小，但也可能一语惊人。
　　“哥哥快走，快点快点，不然天都要黑了。”晓荧推搡着程明的大腿催促道。
　　“我知道了。”
　　程明提起塑料桶，回头问道：“晓晓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下楼玩。”
　　“不去。”
　　程明也没有强求，反正有老妈在家，估计只有静静才能把晓晓轻松带出门。
　　晓晓和程明并驾齐驱，躲在他的右手边，抓着他的裤子，借他的身子挡住老妈的视线，和她玩捉迷藏，自以为藏得很好。
　　“老妈，我陪……下楼玩玩。”
　　“注意安全，别玩的太疯了。”
　　看到程明手上提的水桶以及身后那鬼鬼祟祟的身影，黎英就知道他们要干啥了，叹了一口气，真不想扮黑脸了。
　　程明坐在玄关处穿着鞋，身后传来脚步声，然后后背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还被绘本敲了下脑袋。
　　程明转过头，看到晓晓撅起小嘴等着她。
　　程明哭笑不得地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晓晓也想一起下楼玩对吧？我知道了，我们一起去吧，你先穿鞋子。”
　　“晓晓不是说不去吗？”穿好小白鞋的晓荧睁开双臂问道，你真要穿这双鞋去玩沙子吗？
　　“哼。”
　　晓晓偏过头去，不理晓荧，一屁股坐在玄关处，晃着小脚丫子，别懒到这种地步。
　　程明只好弯腰帮晓晓穿上鞋子，刚挺直腰板，就看到晓荧坐在妮妮身旁，把穿好的鞋子踢掉了。
　　“哥哥帮我穿。”
　　“是是是。”
　　“晓晓可得多运动运动，不然天天喝那么多牛奶，小心变成小胖妞。”
　　程明隔着衣服捏了捏晓晓的小肚子，肉呼呼的婴儿肥，好像还算正常？
　　得有对比才行。
　　程明又捏了捏晓荧的小肚子，惹得她哈哈大笑。
　　“哈哈，哥哥好痒呀。”
　　笑点真奇怪，但手感差不多，不愧是双胞胎吗？还不像铃音铃钰那般有了贫富差距。
　　程明一手提着桶，另一只手抱着走了两步路就累的晓晓。
　　晓荧直接跑到电梯前，踮起脚尖想摁开门键。
　　程明帮她摁了开门键后。
　　“哥哥讨厌鬼！”
　　直接被骂了。
　　晓荧跑进电梯里又盯上了数字键，喊着：“我来按，我来按。”
　　程明放下水桶，抱起晓荧，让她如愿按下1号键。


第836章 童趣
　　“最喜欢哥哥了。”
　　晓荧在程明的脸上吧唧一口，留下一脸口水。
　　程明望向右手边的晓晓，完全不为所动，大眼瞪小眼。
　　程明厚着脸皮把侧脸贴到晓晓的嘴唇边上，她这才稍微仰起头，在程明的脸颊上啾了一口。
　　电梯门一开，晓晓就急不可耐地跑出去。
　　“慢点，注意脚下。”
　　总是要提醒晓晓一遍又一遍。
　　小区里的圆形沙坑就在秋千边上，沙坑里还有别的小孩子的玩具，免得风大的时候把沙子吹得到处都是，以及小孩子把沙子挖到沙坑外，打扫什么的需要额外的人力，就在沙坑边上修了一道半米高的围墙防沙，留了个小口子当入口。
　　饶是做到这个地步，围墙上和外面都是沙子，贴着各种泡泡糖贴纸，真怀念啊。
　　晓荧不走寻常路，爬上围墙，张开双臂，「哇」地一声直接跳入沙坑里。
　　程明把晓晓放在沙子上，她翻开绘本，有一页是个大城堡，准备做这个吗？很有难度啊。
　　殷勤的程明想给晓晓帮忙，拉近兄妹之间的距离，却被她的小手拍开。
　　程明就坐在边上看着她们挖洞拍沙，铲掉表面的干沙子，翻出下面的湿润细沙。
　　满手沙子的晓荧直接抱住了程明的大腿，奶里奶气地喊道：“哥哥，快来帮忙。”
　　“我们一起来挖隧道。”
　　一人一边，程明倒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玩沙子。
　　小时候倒是没少玩，在河边，在不知道谁家的建筑用砂上，然后趁爸妈回来之前就去烧水，和静静还有小黎在大澡盆里一起洗澡，换了干净衣服，免得挨骂。
　　程明整个人都伏在了沙地上，挖得格外卖力，手指头终于碰到了晓荧的小手。
　　“好耶，成功了。”
　　晓荧激动地举手欢呼，一脚踩在了隧道上，隧洞瞬间塌方，程明的手还没抽出来，被埋了个严严实实。
　　晓荧整个人向前倒去，在晓晓刚堆好的城堡雏形上留下两个清晰的手印子。
　　晓晓直接傻了，正当程明在考虑如何安抚两个妹妹时。
　　“哇，是小明耶！”铃音激动地喊道，撑着低矮的围墙，跳进沙坑里，扑倒在了蹲在沙地上的程明的后背上。
　　程明后背一沉，整个人趴在沙地上，右手好像被埋得更深了。
　　“小明回来了啊。”
　　铃钰在程明跟前蹲下身子，校裤的裤腿上扯，露出一圈白皙的小腿和短袜。
　　白璐双手抱肩，前脚点着地板，居高临下地望着程明，眼神充满蔑视。
　　“都多大人啊，还玩沙子，幼稚鬼。”
　　这才几个月不见啊，程明刷的好感度都没了吗？
　　毕竟程明这么长的时间里就在南明市里待了一晚。
　　“有规定成年人不能玩沙子吗？”程明理直气壮地反问道，“我这叫童心未泯，活得年轻。”
　　铃钰笑眯眯地捧起他的脸颊，抬起他的头，与他四目相接，问道：“小明，我是不是长大了点？”
　　“这个角度看不出来啊。”
　　程明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白璐，两人穿着熟悉的五中校服，很宽松，看不出胸部的规模，身高也得用他的身体来测量才知道长高了多少。
　　“我也长大了。”
　　铃音骑在程明的腰上，把胸部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前后摩擦着，是有那么一丁点柔软的料子，就是有点疼。
　　“小明也用身体来感受我的成长吧。”
　　铃钰双腿向外跪坐在沙地上，把程明的脸埋进胸部里，害羞得闭起双眸，耳根发烫。
　　鼻尖传来少女的馨香，似乎还有一点点汗味，然后程明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
　　“我也要玩。”
　　浑身沾着沙子的晓荧也抱了上来，骑在了程明的脖子上，揪着他的耳朵，喊着驾驾驾。
　　场面变得相当混乱，晓晓抱起她的绘本站在一旁，拿着绘本遮住脸，挡住飞来的沙子。
　　“停，暂停一下，你们先让我把手拔出来啊。”程明大喊道。
　　铃音这才抱着晓晓从程明的身上离开。
　　“对不起，我们太久没见到小明，有点太激动了。”
　　铃钰也放开程明的脸，把他的后脑勺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帮他把耳朵上的沙子拿掉。
　　程明艰难地抽出满是沙子的手臂，坐直身体，把手臂上的沙子拍掉，差点半条命都没了，小孩子的破坏力也不容小觑。
　　白璐迎面而来就是一句：“变态。”
　　“多谢夸奖。”
　　“我没再夸你啦！”白璐气得发抖，咬牙切齿地呢喃道，“你这种人，你这种人……”
　　“还没到放学时间吧？你们怎么就回来了？难道是学校的作息时间改了？和我当初不一样了？”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绕操场跑了两圈后，老师就去男生打篮球了，让我们自己打球跳绳什么的。”
　　“觉得无聊的我们就偷偷溜出学校回家了，不然吃饭时间很紧，都没空洗澡。”
　　铃音铃钰依然默契得一人说一句话，接着力。
　　“请假了好不好！我说我肚子不舒服，让你们陪我回家，老师就同意了。”
　　“糟糕，我身上该不会很臭吧？”铃钰后知后觉地低头嗅了嗅了自己的衣领和腋下。
　　“不会啦，甚至有点香香的。”
　　“我身上也很香啦。”
　　“我也要。”
　　铃音铃钰又一左一右抱了上来，晓荧也有样学样，小脑袋钻进了他们间的空隙里。
　　白璐的目光变得更加凌厉，满头黑线。
　　“你要不要也一起？”程明张开双臂问道。
　　“我死也不会抱你。”
　　“除非打雷是吧。”
　　“打雷也不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早就不怕打雷了。”
　　“真的吗？”程明狐疑地问道，只是夏天还没到吧？
　　“真的！”白璐笃定地说道，“不信你问铃音铃钰。”
　　大双胞胎歪着头，一头雾水。
　　“哥，城堡，帮忙。”晓晓抬脚踢着程明的大腿，指着城堡的遗骸说道。
　　你倒是有一点让人帮忙的样子，这性格长大了该怎么办啊。
　　“哦哦，我们来大干一场。”程明高举起手喊道。
　　铃音铃钰拿着双手包裹住程明的大手。
　　“等一下，你们都是初中生了吧？该不会想玩沙子吧？”白璐震惊地喊道，难道只有她一个人是正常人吗？
　　“初中生就不能玩沙子了吗？”
　　“初中生就不是小孩子了吗？”
　　“校服啊，至少别把校服弄脏了啊！”
　　“没关系啊，反正今天要洗澡。”
　　“白璐不和我们一起吗？”
　　铃钰朝着白璐伸出手。
　　程明值得白璐是嘴硬，拉不下脸面，其实心里想玩的半死，她的童年一塌糊涂，该有的玩乐一个都没有。作为姐夫，程明有必要让她重拾童年的快乐。
　　“要是没有细心的人帮我们，光靠笨手笨脚的我们，可能在天黑之前都没办法建好城堡，怎么办呢？如果小怜在的话，肯定会搬我们的。”
　　“就是就是。”铃音铃钰在一旁附和道，晓晓晓荧也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姐姐不在场，就让我给你们帮点忙好了。”白璐心不甘情不愿地撸起袖子，嘴角的笑容已经快压抑不住了。


第837章 大小姐
　　“糟糕，都这个点了。”
　　和小女孩们玩得乐在其中的程明猛然惊醒，看着黄昏的天空，起身说道：
　　“我该去接小黎和小怜了，晓晓和晓荧就交给你们了，她们玩腻了就带她们回家。”
　　“交给我们吧，我是这里面最可靠的大姐姐。”铃音拍着胸脯保证说道，满手的沙子都粘在了校服上，看不出哪里有姐姐的样子。
　　铃钰立刻反驳道：“今天我才是姐姐！”
　　“有这回事吗？”
　　“有啊！”
　　都初中生了，怎么还在纠结谁是姐姐妹妹的问题啊。
　　“你快去吧，别让姐姐等太久，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白璐无奈地望了一眼争执不休的铃音铃钰。
　　“辛苦你了。”
　　程明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白璐的秀发，早熟且相对自立的白璐确实有点姐姐的样子。
　　“你满手沙子都摸我的头啊，讨厌死了。”
　　白璐拍开程明的手，一脸嫌恶。
　　“对不起，对不起，要我待会回来帮你洗头吗？”
　　“才不需要你。”
　　程明去洗了个手，骑车前往一中，小黎和小怜站在校外的自行车停靠处，小怜挽着小怜的臂弯，低头看着手机，大概是看新闻和各种动向。
　　温熙柔和的夕阳洒在她们身上，打亮白净的侧脸，齐肩的短发的每一根发丝都像是镶着金边。
　　“哥哥，你好慢啊，我们都放学六分钟了！”小黎双手叉腰质问道，“站在路边和猴子一样等你。”
　　“让你们久等了，怎么也不打电话催我啊？”
　　“那就太便宜程明哥了，就是要让程明哥亏欠我们越多越好，对吧？小黎。”小怜晃了晃手机，和小黎相视一笑。
　　“就是说啊。”
　　两人的关系好像亲近了很多，这是好事吧？
　　“反正哥哥肯定是陪晓晓和晓荧玩闹忘了时间，有了新妹妹就忘了旧妹妹，喜新厌旧的哥哥，小怜，我们已经失宠了，是时代的泪水了，呜呜呜……”
　　小黎抱着小怜假哭。
　　“你们别闹了，快点上车吧。”
　　“是是是，真是拿心急的哥哥没办法。”
　　小黎娴熟地爬到程明的前面坐好，把后背靠在程明的胸前，仰起头望着程明的下巴上的胡渣，伸出双手拍着哥哥的脸颊说道：“哥哥老了好多，马上就变成大叔了。”
　　“我本来就是大叔啊。”
　　“程明哥马上是爸爸了才对。”
　　小怜淑女地侧坐在后座上，单手环过他的腰肢搂紧。
　　“啧。”小黎不爽地咂舌一声。
　　“对了，我们顺路去银行去取些钱吧，只拿给老爸老妈看网上的账户，不见得会信任我们，把钱直接摆在他们面前可能更好说话。”
　　“都交给哥哥了，反正我只负责赚钱，不知道妈妈知道我赚了那么多钱后会不会对我有所改观，少说我两句。”
　　“我觉得不会，毕竟你整天吊儿郎当的，而且我们要把功劳全部给程明哥，让他背锅才显得合理。”
　　“我那是为了调节家里的气氛好嘛，没有我，大家不可能生活得这么和睦的，明明是我牺牲自己，吸引了全部的火力。”
　　“辛苦你了。”
　　程明拿着下巴蹭着小黎的头发。
　　“程明哥。”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哥哥，哥哥！”
　　小黎提高音量再叫了一遍才有反应。
　　“怎么了？”
　　“为什么我要叫你两遍才应我？我在哥哥心里的地位不如小怜吗？偏心！”
　　“反正你也是没事想叫叫我吧？”
　　“是这样没错，我已经里里外外都被哥哥吃透啦。”
　　在银行取了钱后，回到小区里，暮色四合，远方的地平线只剩下一抹亮光，路灯恰逢其时地亮起，耳边响起小孩的玩闹声。
　　“姐姐！”
　　见到小怜，白璐一点都没有了刚才的成熟稳重，直接奔向她的怀抱，被小怜抓住双手说道：“先去洗个手再来抱抱。”
　　“哇哦，玩的这么疯，又要挨骂咯。”小黎耸拉着肩膀，摊手说道。
　　简单地帮晓晓和晓荧洗了手，拍掉身上的沙子，再把鞋子里的沙子倒了。
　　晓晓本来就不想动，晓荧也玩累了，程明一手抱着一个走进电梯里，顺便一提按钮还是晓荧摁的。
　　“你们这……”老妈看到玩得和小花猫一样脏的女孩子们，气血上涌，差点晕倒，还好身旁的连姨及时搀扶住了她。
　　“离开饭还有点时间，快点去洗个澡。尤其是铃音铃钰和白璐，你们晚上还有晚自习呢。”
　　“进门前记得把沙子都清理干净，别把沙子带进屋里。”连姨提醒道。
　　铃音铃钰回隔壁的家里洗澡。
　　“姐姐来帮我洗头，这个人刚才满手沙子还摸我头。”
　　白璐牵着小怜的衣角，指着程明打小报告。
　　“要不要我负起责任来帮你洗头？”
　　“大变态！”白璐压低声音吼道，估计是怕声音太大，被老妈和连姨听到。
　　“姐姐，我们不理她了。”
　　程明和小黎就帮晓晓和晓荧这两个小祖宗洗澡了，家里的两个浴室这就派上用场了。
　　一群女孩子洗完澡坐在客厅里，互相吹着头发，肌肤红彤彤的，飘着洗发水的香味，晓晓和晓荧更是玩累了就困，在打着盹，把她们逗醒，先不说没吃饭，这个点绝对不能让她们睡觉，否则半夜醒来，大家都不用睡了。
　　程明本来也想帮她们吹头发吧，奈何被老妈喊去端菜了。
　　程明问道：“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老爸？喊他回家吃饭。”
　　“不用等他，饿了自己会回家吃饭的，没回来就说明他在外面吃。”
　　但愿老爸今晚别喝醉了。
　　老妈看着狼吞虎咽的铃音铃钰，欣慰地说道：“慢慢吃，要细嚼慢咽的，吃到饱，我待会让小明开车送你们去学校，迟到一点也没关系，关键要吃饱。”
　　老妈直接把车钥匙扔给了程明，他成工具人了。
　　程明和三个初中生一起下楼，小黎和小怜还坐在沙发上不动，抱着铃音铃钰看动画片。
　　“小黎小怜你们不去学校上课晚自习吗？”
　　“妈妈，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请假。”
　　“怎么又请假啊，你请假就算了，别带坏小怜啊，老师都和我说了，小怜的成绩比起刚入学时下滑了不少，肯定是天天和你一起玩，荒废了学业，我就不该同意你们住在静静家的，还什么离学校近，明天起就搬回来吧。”
　　“好耶，我也想搬回来了，学校食堂太难吃了。”
　　三人一齐坐在了后排座位上，铃音得意地踢着腿笑道：“有专车接送上学感觉就像是大小姐一样。”
　　“你们本来就是大小姐啊。”
　　“诶。”铃钰捂着小嘴发出震惊的声音。
　　“大小姐啊，我才不是，我是假的，冒牌货。”
　　白璐单手托腮望着车窗外，露出忧郁的表情。
　　“你们是我的大小姐。”
　　“臭不要脸，又占我的便宜。”
　　白璐抬脚踢了下程明的座椅。


第838章 家庭会议
　　程明回到家里，老爸正端着碗在吃剩饭剩菜，多半是连姨心疼老爸，给他热菜去了。
　　“老爸还没吃晚饭。”
　　“我想着我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就推了酒席，急着赶回来了。”
　　“等你回家吃饭，家里的女娃娃都赶不上晚自习了，要我们陪着你一起吃冷饭冷菜不成？一天到晚都不着家，你现在还有我忙？”
　　老妈直接呛了老爸一嘴，压根不给他好脸色看。
　　“你是家里的大老板娘，我当然和你没法比，我马上要没活干，以后在家里负责带孩子好了。”
　　现在的房地产游戏规则，老爸不想玩。但一个人肯定是没有和大环境抗衡，他不玩，有大把人抢着卖地圈地盖楼。
　　“你不是在帮学军修路吗？怎么会没活干。”
　　“资金窟窿有点大，本来要到账的一笔专项资金成空头支票了，我这次就是回来的化缘的，要一起赚钱，大家都很积极，这修路就是花钱打水漂，还不是修自己的家乡，能博个好名声。哪怕把这笔钱当做投资给息烽温泉换股，也没几个人乐意，啥时候回本都是个问题，能赚快钱和大钱的地方都了去了，大家手上也没剩啥钱。”
　　“我这边今年倒是有些结余，本来是想明年拿去扩大市场的，可以先挪给你们用用。”
　　“你那点小钱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不解渴，你也不看看你做起文具店后，市里就出了多少家模仿的，就换了个名字，你不急着去抢市场份额，等后年再出动怕是晚了。”
　　“你懂什么，他们开的越多店我越开心呢，我本来就有固定的订单。哪怕没有门店都行，他们店里的货还不是得找我进货。”
　　除了制笔厂外，老妈还花大价钱拿下了一些热卖品牌的省代，集中起来，能一起拿货，其实也省了进货商的麻烦，成为稳定客户。
　　老爸老妈争论不休，其实他们的话都不能说错。甚至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对方好，结果搞得和吵架一样。但有连姨以及晓晓和晓荧在场，也不怕他们真正吵起来。
　　程明和小黎小怜对上视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回屋拿了电脑、地图以及现金出来。
　　程明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面向沙发上的老妈，郑重地说道：“老爸老妈，我们有重要的事情和你们说。”
　　连姨脱下围裙后想回屋避嫌，立刻被老妈拉回沙发上。
　　“连姐也一起听听他们闹出了什么名堂，该不会是……”老妈扫向程明的目光有些尖锐，该不会是怀疑他做了什么得打断腿的事情吧？
　　心虚的程明没来由的后背发凉，手指微颤。
　　“其实我们从去年起就在股市上瞎鼓捣，然后赚了不少钱。”
　　“个十百千万……”
　　连姨数着屏幕上数字，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凑近屏幕再数了一回。
　　老妈也是相同的反应，倒吸一口凉气问道：“嘶，这是真的吗？小明你没改网页上的显示数字吧？我知道能改的。”
　　“当然是真的，我吃饱了没事干才拿这种事情骗你们，我就是怕你们不相信从银行里取了钱回来，这张银行卡里也有不少钱，老爸待会可以去确认一下存款余额。”
　　小黎拿出几捆钞票，老爸拿起钞票对着灯光查看防伪标志。
　　“是真钞啊，刚取出来的新钞，都是连号的。”
　　“老爸以前经常在我的电脑上看股市行情，我觉得自己能在这上面赚点零花钱，就把自己的零花钱和竞赛奖金拿进去转了几圈。但我一个人的心思不能全部放在这上面，就让小黎和小怜来帮我的忙，结果就赚得有点多了。”
　　虽然程明的零花钱和竞赛奖金也不少了，但要翻这么多倍还是有点夸张的，不过老爸老妈现在也不会在意程明的本金有多少了。
　　“所以小黎和小怜成绩会下降就是因为帮你的忙？”老妈追问道。
　　“嗯，是这样没错。”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小怜这样的乖孩子怎么可能成绩突然下滑那么多。”老妈松了一口气说道，当然，别的方面也松了一口气。
　　“难道我成绩下滑就很正常了吗？”小黎抗议道。
　　“你能考进一中就是奇迹了。”
　　“好你个臭小子有赚大钱的机会不告诉你爸，搞得我天天跟乞丐似的。”老爸勾住程明的肩膀大笑道。
　　“你就没有发横财的命，你这些年扔进股市里的钱也不少，赚了吗？不是高价买入跌停被套牢，不然就是涨了不舍得抛，等你回过神来再抛已经没赚多少，你想着再憋一憋一定能回暖，结果又重复第一个过程，股市打的就是信息差和情报差，晚一秒都不行，告诉你，谁知道你这个大嘴巴，大善人，会不会带着你的狐朋狗友一起赚钱，人多了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老妈又劈头盖脸对着老爸说教一通。
　　嘛，老爸发横财的机会是在多年之后的拆迁。
　　虽说老宅也不是他的，却也是他的人品积累下来的。
　　但结果就是把身上的债务还清了而已，重新开始。
　　“这笔钱怎么也算是不义之财，我们拿来乱花感觉会亏阳寿，不如拿来做善事好了，老爸不是要给外公建学校吗？让他搬到县里好了，这笔钱就全拿来建学校吧？”
　　“你们确定？”
　　“嗯，而且建一所学校还不够，我希望老爸能在这些地方都建上学校。但教学楼都要抗震的，校园里留出一定程度的避难空间。”
　　小怜把西川省的地图铺在茶几上。
　　“为什么要抗震的？省下这笔钱岂不是能建更多的好学校了。对于那边的孩子而言，有些地方可是连像样的课堂都没有。”
　　“盆地位处于板块交界处，我感觉会发生地震，日本就因此而地震频发，两年前的印度洋大地震引发的海啸让数万人死亡。”
　　“哥哥……”
　　小黎完全没想到程明会把地震的事情说出口。
　　“这么多所学校，按抗震的标准来，你笔钱可能还有点不够。”老爸摸着下巴思索道。
　　“我们手上还有一些股票还没抛呢，老爸你尽管干，钱肯定是不愁的。但我希望竣工时间能快点，在两年内完成，让学生们都住进新教学楼。”
　　“你爸别的没有，就是有一群你妈口中的狐朋狗友，这赚钱有赚名的大好事有谁能拒绝，估计能拉更多人来一起干，而且钱不用怕不够，总不能全部由我们出钱啊，他们想掺和进来，不也得交点入场费吗？这行里沾了不少血啊，若是真能给孩子们做点好事也算是给自己积德了。”
　　“但老爸要给老妈那家的学校捐学校，还是得老妈一起出面最好。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有我们的北江老家也别忘了，南明市这边也得捐点。不然会被怀疑别有用心，这事上哪有不图回报做好事的人。”
　　“我晓得，不过这么大的事情还得找官方的人牵下头才行，他们肯定不会拒绝就是了，所以你……”
　　老爸欲言又止，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没什么，还有很多细节要讨论，我们先聊正事吧，今晚怕是没得睡觉咯。”


第839章 小家大家
　　细节方面还有太多需要讨论的地方，老妈和连姨抱着晓晓和晓荧去睡觉了，这方面的事情她们也插不上嘴，基本是程明和老爸在说，在纸上写写画画。
　　初中生们回来后，铃音铃钰刚进屋还很闹腾，一看他们正谈正事就立刻嘘声闭嘴，道过晚安就回隔壁睡觉。
　　就是白璐意义不明地瞪了程明一眼，他有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吗？乖巧地坐在小怜身旁，打了几个哈欠后就手牵着手回屋睡觉吧，好回头朝程明做了个鬼脸。
　　老爸正在兴头上，很亢奋，毕竟他一直的梦想和理想就是这个，给最需要的人建房子，涌起倦意的小黎脑袋一歪，靠在了程明的胳膊上。
　　“你也回去睡觉吧。”程明抬了抬手臂说道。
　　“嗯。”
　　程黎怕自己睡迷糊后，下意识在老爸面前和哥哥做出过线的行为。
　　“啊，都这个点了，剩下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聊吧，暂时有个草纲凑合用用就行。虽然很想联络我的狐朋狗友一起干大事，但他们这会哪怕还醒着，也是喝得烂醉，说了啥都忘了或者不作数，不适合谈正事。”
　　“老爸记得别带正诚集团一起玩啊。”
　　“我还没蠢到资敌的地步，而且正诚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也不知道惹到了谁，恐怕也没心思做善事，不过也是他之前行事霸道，结仇太多，被群起攻之也是罪有应得，合作伙伴也不会仅限于南明的，他们也吃不下，羊城还有香江应该有不少人能参与起来，有香江的资本参与，很多事情都能顺利进行，再找几个官方部门背书。总之，要忙起来了，你也去睡觉吧。”
　　“要去检查一下银行卡里的钱吗？密码是……”
　　“我还不至于连儿子的话都不信，这卡就交给你妈管，她就喜欢管钱做账，让她开心开心。”
　　父子俩相视一笑，程明坐久了，刚站起身子，腿还有点酸。
　　“你长成了个优秀的大人啊，你爷爷要是看到现在的你一定会很高兴的，以后有能力了也不要忘记弱者。”
　　老爸拍了拍程明的后背感慨地说道，“我只能在嘴上说说大道理，一辈子没能力做到你这一步的，赚不到这么多钱。哪怕赚到了，恐怕也不会像你这般慷慨，也就年轻人和老头子会这么做吧。”
　　优秀吗？这方面可能要让老爸失望了吧，如果能功过相抵的话，他还是他的普通儿子，不知道能有免死金牌不。
　　“你现在不会后悔了吧？”
　　“当然不会，我还怕老爸不想揽下这麻烦活呢，钱多了就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臭小子，还吹起牛来了，睡觉去吧，我明天也得早起。”
　　程明回到房里，借着手机的荧光，打开了床头的昏暗睡灯，晓晓和晓荧睡得正酣，还真把他的床霸占了，老妈就没考虑一下他睡哪里呢，总不能睡沙发吧，隔壁是还有空房。
　　程明戳了戳晓晓和晓荧柔软的睡脸，关了灯，蹑手蹑脚地从阳台绕到小黎的房间。
　　程明没开灯，也没拿手机照明，直接钻进被窝里，打算开个盲盒，是小黎，还是小怜呢。
　　这陌生的手感和大小，明显是白璐啊，糟糕，好像抱错人了。
　　不敢百分百确定的程明还摸了摸头发，是长发。
　　因为校规，小黎和小怜都是短发，程明没见过小黎读高中的模样，还挺稀奇的，而小怜则是为了省钱以及方便打理，早早就剪了短发，后面才蓄起来的。
　　好像是睡熟了，一点动静都没，不然她铁定会大喊大叫地把程明踢下床，这动静要是把还没睡的老爸吸引过来就完蛋了。
　　程明可不想以这种滑稽可笑的方式在老爸面前暴露啊。
　　那她身边的肯定是小怜，程明悄悄地离开，从另一边再次钻进被窝里。
　　诶，你怎么走了啊！
　　白璐本来就是装困拉着姐姐回房里睡觉，打算给他们助攻，没想到程明和程叔叔聊了那么久，她都等困了。
　　就在她睡意朦胧的时候，突然有人抱了上来，一股臭味和糟糕的手法，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好不容易才忍了那么久，打算等程明睡着后和姐姐挪个位置的。
　　好气人，早知道就让姐姐睡旁边了，谁知道最喜欢睡中间和左拥右抱的人今天变了啊，还摸了那么久，他一定是知道自己醒了不敢出声才故意这么做的，大变态。
　　程明刚搂住浑身柔软和暖呼呼的小黎，她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哥哥刚才选了小怜吧？果然我这个妹妹就是不如她好啊。”
　　“我就是左右随便选一个的。”
　　“明明哥哥可以选中间啊，把一碗水端平，我们都给你留好位置。”
　　“我这不是怕从重点爬上床动静太大，把你们吵醒吗？”
　　“哥哥不把我们吵醒，也会把我们炒……”
　　程明连忙伸手拦住口无遮拦的妹妹。
　　“老爸说不定还没睡呢，别说奇怪的话啊。”
　　“切。”
　　“你怎么还没睡。”
　　“怕哥哥只宠幸小怜，我当然不敢睡了，本来听哥哥和爸爸聊那么无聊的事情是快睡着了，结果一躺在床上就非常精神，一想到哥哥今晚只能睡我的床，我就更睡不着了。”
　　“让晓晓和晓荧睡我的床是你安排的吧？”
　　“毕竟她们也到这个年纪了，就是还会尿床，老妈的床被尿了，洗起来也麻烦，索性就让她们睡你的床，随便尿，睡着睡着就喜欢上了。”
　　“别把我的床当成厕所啊。”
　　说起来，程明没少被晓晓和晓荧当成厕所。
　　“哥哥刚才说出地震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
　　“你不相信老爸老妈吗？”
　　“别人的爸妈我不知道，但我们爸妈肯定是相信的。但你要说这种话至少和我们商量一下啊，好配合你。”
　　“毕竟时老爸老妈，总是能多说一些嘛。到时候预言成真，他们也会替我们的保密的。”
　　“你明天还要上课的吧？睡觉吧。”
　　“嗯，晚安，哥哥。”
　　小黎在程明的嘴唇上轻轻一啄。
　　程明揽过身旁的小怜，在她的睡脸上吻了一口。
　　隔天，程明是被小怜摇醒的，嘴唇上不断传来湿润的触感。
　　“程明哥，程明哥，快起床回自己的房间啦，不然要被发现了。”
　　“哦。”
　　大脑还恍惚的程明走回自己的房间里，刚想睡个回笼觉，身上和脸就被踢了好几脚，耳边响起哭啼声。
　　程明知道她们是被尿给憋醒，明明都能自己上厕所了。但起床的时候特别娇气，需要人抱到厕所去，晓晓可能是懒吧。
　　程明抱起晓荧，胳膊夹着晓晓，正想着要怎么开门，听到动静的老妈和连姨打开门，接过双胞胎。
　　得救的程明已经睡意全无，直接去洗漱了。
　　老爸意外地还在家，甚至在厨房里准备早饭，程明还以为他早就去和他的朋友聊大生意去了。
　　端菜上桌时，听老爸念叨道：“我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就是老爸煎的蛋都焦了一大块，被老妈各种嫌弃，但还是老妈给吃掉了。
　　“小明昨晚和晓晓晓荧一起睡的吧？”老妈问道。
　　“嗯嗯。”
　　“和她们两个调皮蛋一起睡，你也睡不好，铃音铃钰家里还剩个一个房间，你搬去那边睡吧。”
　　坏了，他真成外人了。
　　“反正你就在南明市待个两三天就回学校了吧？随便凑合凑合吧。”
　　“好耶，我们家随时都欢迎小明。”铃音铃钰手贴着手欢呼道。
　　程明只有接受的份。
　　要请假到考试周前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啊，程明可不想被说教了。反正老爸老妈要忙起来了，不能待在家里，甚至很长一段时间要待在西川。
　　程明到时候再光明正大地待在家里就好了。


第840章 大肚姐妹花
　　“小明送我们去上学啦。”
　　“我们还要当大小姐。”
　　铃音铃钰抓着程明的左右胳膊前后摇晃。
　　“不然我们家就不给小明住了，就让你睡走廊。”
　　铃音开始威胁程明，也不想想你们住的家是谁的，巧云姐在程明手下干了这么多年，攒了不少钱，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哪怕花钱直接买下隔壁屋也是可以的。
　　但巧云姐没这么做，依旧每个月给他们家交房租和铃音铃钰的伙食费，两家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络。
　　程明不知道巧云姐恨不恨自己，也不知道回到乡下的黄勇此时又在何处，以巧云姐的性格，大概是偷偷去看过他了。
　　“不行，必须要让小明住我们家，不然就不能叫小明起床了。”
　　姐妹的意见瞬间就产生了分歧。
　　“程明送姐姐去学校，我们走着去上学就好了，以前也是这样。”
　　“白璐，你要当大小姐联盟的叛徒吗？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我们什么时候成立了这个联盟啊？也没有约定吧？”
　　“昨天晚上一起上厕所的时候啊。”
　　“这种事情就别说了啊，我压根就没听到你在说什么。”
　　“原来白璐是上厕所很认真的类型……”
　　“啊啊啊！”白璐发出很大的声音，捂住铃音的小嘴，涨红了脸颊，回头用鲨人的眼神瞪着程明。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一起送你们去上学不就好了，委屈白璐和小怜挤一挤。”
　　“才不是委屈！”
　　程明先送初中生们到校，白天就没像昨晚一样直接送到校门口，上了坡后能看到远处的学校，铃音就喊着要下车。
　　“你不是说要当大小姐吗？”白璐鄙夷地问道。
　　“当秘密的大小姐啦，在学校里太张扬也不好。”
　　小黎和小怜是在静静家楼下下车的。
　　“等爸爸什么时候给学校捐点东西，我和小怜应该可以不用上学了吧？爸爸能不能快点啊。”
　　“也就忙到这个学期结束而已，功课还是别落下太多。”程明捶了下小黎的小脑袋说道。
　　到暑假时，见情况合适就全抛了，取现跑路，同时扰乱一波市场，太过贪心，硬是要等今年牛市结束反而会生出变故。
　　按照老爸的思路来搞，手上的钱应该绰绰有余，余钱还能来干一些别的事情。
　　毕竟学校只是有机会保住一些火种，提供一个避难场所，震后救援和灾难自救的宣传同样重要。
　　这方面的事情程明就只能希望陈军能和自己合作了，他本就是玩野营等户外活动的，有渠道从国外进货，有官方背景。哪怕被怀疑也有保护伞，反而会因此得到更多的好处。
　　老爸老妈已经负责学校的事情去了，不能再把锅退给他们，他们可是自己重要的人，建学校还有合适的理由找，做得太多倒是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
　　陈阿姨之前已经联系过程明说陈军会在近期回南明见程明，他现在在藏区。要是没拜托陈阿姨，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这潇洒的舅舅。
　　程明在路上买了点水果啥的慰问品，本来应该第一时间赶到明溪村见沈筱姐和沈溪姐的，结果拖了一天，沈溪姐肯定生气了。
　　楼下就是赵四爷爷的小卖铺，当年雇佣的怀孕女工，生出来的小孩子已经能跑能跳了，赵四爷爷不在，多半是去菜地或者田里了。
　　程明走到楼上，站在门前拿起手机拨通了沈筱姐的电话，顺便按下了门铃。
　　电话没接，门是挺着大肚子的沈溪姐开的，左手扶着腰，右手戳着程明的额头质问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沈溪姐穿着宽松的上衣，盖过了臀部，稍显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和胸前，徒增几分若有若无的妩媚感。
　　“沈溪姐，别生气，别生气，万一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程明把手上的慰问品放在地上，慌张地摆着手，搀扶着沈溪姐。
　　“哼。”
　　沈溪姐倒是没耍脾气推开程明，低着头，怜爱地摸了摸肚皮。
　　“叔叔阿姨不在吧？”作则心虚的程明探头探脑地问道。
　　“不在呢，可能是在菜地或者鸡圈之类的地方。”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沈筱姐微微一笑，把厚厚的书本盖放在一旁，望向程明，眼里满是柔情。
　　“我们现在也没到需要人贴身照顾的地步，还能自己上厕所的，家里装的也是马桶，不是蹲坑，我妈怕买的菜农药多，饲料养的鸡鸭不够补，就找村里人租了块地拿来种菜养鸡。”
　　沈溪姐在沈筱姐边上坐下，程明跑回玄关把门关上，提起慰问品放在茶几上，拿出两颗苹果到厨房洗干净后，削皮切块端到她们面前，双手用牙签叉起苹果块分别喂向她们的嘴里。
　　“啊……”
　　沈筱姐张开嘴，坦然地吃下。
　　“我自己有手的，不要怀个孕就把我当成废人了。”
　　沈溪姐闹了点别扭才吃下。
　　“叔叔阿姨一定很生气吧？我还没陪在你们身边。”
　　虽说有程明陪着也不能改变什么，毕竟他让两姐妹同时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同一个。
　　哪怕他是所谓的救命恩人，很难保证叔叔阿姨不会被气昏过去，坦白未必会比隐瞒耗着。
　　但有程明陪着她们，她们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倒是没想象中的生气，可能是当年的债务什么的把家里压得喘不过气来，见我们都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活着才有希望嘛，啊……”
　　沈筱姐重新拿起书，张开嘴，索要投喂。
　　撒娇的沈筱姐可是很稀奇的，程明自然是要狠狠地满足她。
　　“我妈倒是拉着我们说了很多悄悄话，拐弯抹角地问我们的爸爸是谁，甚至还怀疑我们姐妹俩是不是喜欢上同一个，怀上同一个人的孩子了。所以才不敢说孩子的爸爸是谁，毕竟我们从小到大都喜欢一样的东西，尤其是我喜欢姐姐喜欢的东西。”
　　“嘶，直觉这么准啊，但我可不是东西。”
　　“你当然不是个东西了。”沈溪姐轻蔑地看着程明，眼神仿佛在看垃圾一样。
　　“我爸一开始没想通，后面就欣然接受了，他肯定是想抱外孙，已经开始想孩子的名字了。”


第841章 胎教
　　“孩子当然都姓沈的。”
　　“等他们出生后就认我做个便宜干爹吧，总不能让孩子们少了父爱。”
　　“真是便宜你了，哼。”
　　程明叉起的苹果块还没送进沈溪姐嘴里，她就迫不及待地起身张嘴吃掉，连竹签都给咬断了。
　　“等等，别把竹签也给吃下了啊。”
　　“我才没那么笨，会把竹签吐掉的。”
　　程明把手指伸进沈溪姐嘴里，刚要取出断掉的半截竹签，手掌就被沈溪姐抓住，竹签掉在地上，把他的手指重新含在嘴里，用牙齿重重嗑咬着，果然很生气吧？
　　痛感不过一两秒？沈溪姐又用舌头温柔地舔舐起来。
　　“可不能只疼爱小溪一个人。”
　　沈筱姐也抓起程明的另一只手，把手指含在手里，比起笨拙沈溪姐，沈筱姐这边是如同她的身体一般，温暖地包裹着手指头，忘我地舔着，连口水流出嘴角，淌过下巴，滴在鼓起的肚子上。
　　“明明我是来慰问你们的，怎么反过来了啊？”程明哭笑不得地反问道。
　　“还不是你一点都不主动，每次都要我先……做出牺牲，呸呸呸，脏死了。”
　　沈溪吐出程明的手指，一脸嫌弃地推远，做出吐口水的唾弃模样。
　　“我刚才洗苹果的时候把手洗干净了啊，不脏啊，倒不如说是沈溪姐把我的手指弄脏了吧。”
　　“明明是你把手指伸进我嘴里，还敢恶人先告状，就是这只手指很嚣张吧。”
　　沈溪又重新咬住了程明的手指。
　　“你们都怀孕了，怎么说都不能做那种事情吧？我又不猴急。”
　　“真的是这样吗？我看你是被别的女孩子榨得一滴不剩了吧，借着我们怀孕的借口随随便便想把我们打发了吧？”
　　“当然不是啊，我有多好涩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倒也是，毕竟你是把我们肚子搞大的小涩鬼嘛。”
　　沈筱姐总算松开了程明的手指，肚子上已经被口水沾湿了一大块。
　　“我们怀孕已经超过三个月了，我悄悄问过医生了。除了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是可以做那种事情，就是要小心注意点，适量同房还有利于身心健康，增进夫妻关系，我当然我不是妻子。”
　　“你们都是我的妻子啦。”程明揽过沈筱姐和沈溪姐的肩头，将她们抱在怀里，蹭着她们的脸颊说道，“哪怕现在没有小本本作为证明，还欠你们戒指和两场婚礼，以后一定会给你们补上的，再给我一点时间。”
　　沈溪姐破坏气氛地摆开程明的手大喊道：“啊，你的手上全是口水别蹭到我身上啊，恶心死了。”
　　“这明明是你自己的口水啊。”
　　“也恶心。”
　　“那我们就到床上去吧，这还是第一次当爸爸，有点没经验啊。”
　　“我会慢慢教你怎么做一个好爸爸的，和你相见以来，总是你在教我做事，难得碰到一件你不擅长的事情，我得抓紧了。”
　　沈筱姐捧着程明的脸颊，俏皮一笑。
　　沈溪姐抓开程明放在肩膀上的手说道：“你只要疼爱姐姐就够了，我帮你们把风。万一妈妈突然回来的话，我们还有反应时间。”
　　“说什么呢，我们是姐妹啊，当然要一起了。”
　　“我待会也会做了，我又不是完全不想做，等你们完事以后再换人就行了，你们久违地享受一下二人时光。”
　　沈溪双腿拢紧，轻轻摩擦一番。
　　“不行，今天必须两个人一起。”程明霸道地说道，把沈溪姐抱回怀中。
　　“我明明是在为你着想，待会被我妈捉奸在床我可不管你的死活。”
　　“那还是管一下吧，至少为我求下情啊。”
　　熟悉的房间配置和香味，程明反手关上门，听到锁门声的沈溪姐啧了下舌头。
　　沈筱姐侧卧在床上说道：“就这个姿势吧，别压迫到我的肚子和胸。”
　　“哦哦。”
　　程明小心翼翼地走向床边。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沈溪姐在一旁捂嘴偷笑。
　　“沈溪姐不快点去床上躺好吗？”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为了方便程明，沈筱姐和沈溪姐都侧卧在床沿边上，遥遥相望。
　　两人久未云露，身体又非常敏感，也不敢多做，浅尝而止，倒是搞得程明不上不下。
　　沈筱姐执意要帮程明解决。
　　“我没事的，又不像你们憋坏了。”
　　“我们也有作为妻子的尊严。”沈筱姐鼓起脸颊说道。
　　沈筱姐帮程明，他看着沈溪姐当配菜，沈溪姐帮他的时候就反过来。
　　沈筱姐的胸前贴着乳贴，沈溪姐则没有。
　　“我姐属于那种奶水充足的，这一点从外表就能看出来了。”沈溪姐解释说道。
　　“我能喝一口吗？”
　　程明说出了一部分男性的梦想，又或者好奇心，毕竟年幼的记忆早就不存在了。
　　“现在的话，反正没人喝，你要喝就喝吧，等孩子们出生后，你可别跟他们抢。”
　　“才不会啦，我只喝这一口啦，味道好像有点腥，感觉不太好喝。”
　　“是因为还没熟吗？我也来喝一口。”
　　程明特地搀扶着沈溪姐到沈筱姐面前喝了一口。
　　“你们够了啊，羞死人啦。”
　　程明的阈值比较高，所以废了她们不少的功夫，倒不是程明故意憋着，而是他锻炼到这个程度。
　　否则在众女的压榨下早就成肾虚公子了。
　　沈筱姐和沈溪姐说没有下次了，并让程明自己带个女孩子过来解决。
　　三人一起去浴室里洗澡，主要是程明陪着她们，免得发生意外。
　　换上干净衣裳的沈筱姐和沈溪姐重新坐回沙发上，程明坐在中间，时而枕在沈筱姐的大腿上，把耳朵贴在肚皮，时而轻抚着沈溪姐的肚子。
　　“我们做这种事情，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生气啊。”程明问道。
　　“肯定生气了，有你这么不正经的爸爸。”
　　“不知道这算不算胎教呢？”沈筱姐抵着嘴唇问道。
　　“诶，难道会生出和程明一样的小涩鬼吗？我才不要啊，绝对不能生男孩子。”沈溪姐闭起双眸，双手合十开始祈祷了。
　　沈筱姐把玩着程明的头发问道：“这次回来待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三个月吧，等我考完试后再立刻赶回来。”
　　“真的？”沈溪陡然睁开眼睛，诧异地追问道，“你没骗我们吗？”
　　“我骗你们干什么啊。”
　　“没关系吗？她们会寂寞的吧。”
　　“没事没事，她们会理解的，而且每个人都要当妈妈，都有我陪伴在身边，所以是公平的。”
　　“不公平，我们姐妹是两个人，你同时陪我们，不就少了一个人的时间吗？决定了，我们要生二胎。”
　　沈溪姐已经开始考虑未来了。
　　“三胎四胎尽管来吧，反正我养得起。”
　　“你当我们是猪啊，你当你的种猪去，我们才不配合。”
　　而在学校里上课的小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是哥哥在想我吗？


第842章 老宅新用
　　“你还不走吗？我妈快回来了，你又不是小屁孩了，被看到的解释不清楚的。”沈溪姐戳着程明的脸蛋问道。
　　“我就不能吃个晚饭再走吗？而且你们用的试管婴儿的那个借口，叔叔阿姨根本不信吧。虽然这技术早就有了，但国内还是很少有人用的，哪怕真有人用了也不会拿出来说。”
　　大部分还都是男方那方面不行才这么搞的，而且有钱有势的人居多，更不会透露这种丢人的事情。
　　“何止是不信，我妈还说骗她没必要撒这种谎，更加确信我们的隐瞒有别的理由。”
　　“这个时候就需要我出场了，叔叔阿姨对我的印象还不错吧？我这个「旁人」说的话反而比你们两个当事人更有说服力。”
　　“怎么？你想要自爆卡车负起责任来吗？”
　　“这个以后会做的，但不是现在，现在自爆无异于自杀，至少也得等孩子先生出来。反正我会证明你们是去做试管婴儿，之后陪其他女孩子来你们家做客的时候也会反复证实这一点，等到某一天时机成熟了，或者孩子们长大了，就意外地发现让你们怀孕的竟然是我捐出去的，命运就是这么巧合。至于你们都是用我的，就是因为现在很少人捐，也不知道能捐，需要的人也少。”
　　“想的倒美，真能那么顺利吗？但很多事情都和你计划的一样，都不知道你是天才还是妖孽了。”
　　沈溪不由想起了两人初次相遇，该说是缘分巧合，还是故意安排设计的呢。
　　“我觉得肯定可以的。”
　　沈筱姐拉着妹妹腿上的程明枕回自己的大腿上。
　　“姐姐这是对程明盲目的爱吧？”
　　“我是觉得等爸妈年纪再大点，很多事情都能放下了，其实我们搬到明溪村来住后，和之前的那群亲戚朋友减少了往来也是爸妈能接受我们如此胡来的原因之一吧。”
　　“姐，这个原因非常非常重要啊，不然他们那群大嘴巴，早就添油加醋说一堆我们的坏话了，之前他们借给我们钱真的很感谢他们，现在有一部分人找我们借钱，我也借了，他们反而不敢怎么联系我们了，怕我开口找他们讨钱。”沈溪姐怨念地说道。
　　“还不是小溪你张口闭口就是钱啊，大家都说你钻进钱眼里了。”
　　“我就是钻进钱眼里了，如果他们家里是真的困难就算了，我不但会很大方地借钱给他们，还会多给，久了直接忘了都有可能。但他们又不困难，过得滋润不说，当年爸妈找他们借钱给我治病的时候都抠抠搜搜的，说各种困难，还没少在背后说我们家的坏话。尤其是姐姐，说你出卖身体赚钱，我没卖了他们赚钱就算好的了。”
　　“妈妈和这边的新邻居说我们的丈夫都在外地上班，姐妹关系好，连生孩子都商量着要一起，差一两天都不行，妈妈说出这个谎言的时候，笑得真的很开心。”
　　沈筱姐轻抚着肚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所以要感谢小溪让我们都怀上小宝宝了。”
　　“不应该感谢我吗？”程明反问道。
　　“没有我，你们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呢，姐姐都一把年纪了，错过最佳生育年龄。”
　　“就是要感谢小溪啊，不然只有我一个人怀孕可不够，真正的幸福得两人一起才能触摸到。”
　　沈筱姐和沈溪姐手牵着手，十指相扣，把程明关在双臂间。
　　“爸妈能一直开心下去好了。”沈溪把脸贴在程明的后背上说道，“我欠他们和姐姐太多太多了。”
　　“一定会的，等新的生命降临后就会带来新的希望、寄托和传承，不说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家庭的气氛也会焕然一新的。”
　　这是程明在晓晓和晓荧身上感受到的。
　　大门处传来钥匙串的碰撞声和咔咔的开门声。
　　“快去对面坐好，我妈要回来了。”沈溪姐慌张地推搡着程明说道。
　　“不用急，正常一点啦，慌乱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程明淡然地拿起苹果和橙子里到厨房去削皮切片。
　　提着菜篮子进屋的沈筱妈妈一眼就看到了玄关处的运动鞋问道：“家里来客人了？小明来了？”
　　毕竟来这个家里的客人不多，进新房也没大张旗鼓，思来想去也就程明一个可能性。
　　“嗯……”
　　心虚的沈溪姐本能地压低了声音。
　　“阿姨回来了啊，我来打扰你们了，刚好请假回来几天，就来探望沈筱姐和沈溪姐了。”程明从厨房里探出头说道。
　　“劳你费心了。”
　　程明端着水果拼盘走出厨房坐在单人沙发上，不能再喂食了有点可惜。
　　“都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吃个晚饭再走。”
　　“我就是怀念阿姨的手艺，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等您叫我留下来吃晚饭呢。”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讨人喜欢。”
　　沈溪偏过头去，不看程明，花言巧语，不知道骗了多少女孩子。
　　“沈溪姐还一直要赶我走呢。”
　　“你！”
　　“她这孩子就是不好意思，心地不坏的，估计是觉得大肚子没脸见人了，今晚我可得大显身手一番，家里没什么菜招待你，我下楼去条鱼回来吧。”
　　“我买了个大鱼头，还有白萝卜，今晚就做白萝卜鱼头汤吧，清淡点，还能给沈筱姐和沈溪姐补补身子。”
　　程明自然是有备而来，这晚饭他是吃定了。
　　“沈叔叔还没回来吗？”
　　“我爸在值班，他今天是半夜里回来，他是个比较纪念恩情的人，当年下岗丢了工作，给了他一份保安的工作，他就一直干到现在。”
　　程明吃饭的时候就把话题把试管婴儿那边引导，听得沈筱姐的妈妈一愣一愣的。
　　“捐献的人肯定是健康无遗传病的，生下来的孩子肯定有很大概率也是健康的。哪怕是你们的家族遗传病，也能早发现早治疗，现在的医疗技术和沈溪姐当年出生时又升了一个台阶。”
　　程明吃过晚饭后告辞了，不再久留。
　　否则和沈筱姐、沈溪姐只能干瞪着眼，啥都不做，甚至说话都要拘谨，对彼此来说都是煎熬和折磨。
　　程明下楼就看到了赵四爷爷和店里的女工还有小孩同桌吃饭，赵四爷爷又让程明提了一袋新鲜的蔬菜回去，也算是惯例了，老人家的关心和疼爱自然是要欣然接受。
　　程明绕道去看了一眼几乎荒芜废弃的老宅，心里闪过一个想法，要不翻建一下老宅吧，他在明溪村可不能没有睡觉的地方啊，否则连开派对都没地方。


第843章 坑爹
　　今天运气好没暴露了，虽然不会天天做好事，但次数一多，总有一天会暴露的，是会有某种背德感。
　　但也不能天天提心吊胆啊，沈筱姐和沈溪姐还是孕妇，更不可能带着她们去小怜家。
　　程明无意推平老宅建起高楼，先不论老爸是否同意，现在的他们似乎也没有这个资格，前世的老爸可是在明溪村十五年才被接纳为其中的一份子。
　　再者，建高楼花的时间更久，毕竟能做的时间也就中间这三个月。
　　但未来肯定会有更多的机会派上用场。
　　比如和小黎、小怜和徐娟来个前世回忆的活动什么的。
　　程明以前看着老屋破旧下去，一是没有闲钱，二是没有时间，三是和老爸解释不清楚，现在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
　　尽量还原原貌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程度的现代化改造，也就是厕所和厨房这两个地方，建材也以生态环保木为主，没啥有害物质。毕竟来玩的人里有孕妇和小孩啊，安全第一。
　　至于修缮老宅的工程队，程明自己去联系，来个先斩后奏。毕竟是战友留下来的院子，老爸的想法估计会有些地方和程明相左，现在就让老爸专心在建学校的事情上。
　　事不宜迟，程明直接打电话联系相关人员，之前就给过未来电子的南明分厂建设的大单子，自然是很好说话。
　　老爸估计也会拉上他们一起建学校。但程明也可以分走老爸的一点功劳，说是自己让老爸带他们玩的。
　　明天就派人来勘测以及打扫整理，再从外地调材料过来，尽量在一个月内完工吧，之后这群人就要被派去建学校了。
　　老爸老妈会先拉着一批有意向的人组成南明市爱心企业家协会，以此为基础再去接触香江资本、其他省市的企业还有希望工程等等官方的机构和协会。
　　回家之前，程明去了小叶子家一趟，她正在家里做大扫除，系着围裙，用头巾裹着头发，踩在直梯上拿着鸡毛掸子打扫天花板。
　　平时都热热闹闹的，现在就她一个人显得格外寂寥。
　　“小明，晚上好，吃过晚饭了吗？”
　　看到程明，小叶子一激动，靠墙的梯子都晃了下，程明连忙把梯子扶好。
　　“我已经吃过了，怎么又在做大扫除？”
　　“闲着也是闲着，虽然暑假回来的时候，家里肯定又积了一层灰，但打扫起来会稍微轻松一点。”
　　“你还没吃过晚饭吧？”
　　“正在烦恼要吃什么，一个人还真是难做决定。要是为了别人做饭一下子就有点子了，要不吃泡面算了。”
　　“我来帮你煮泡面吧，也只能帮你做这点小事情了，一个人很寂寞的吧？果然不应该让你跟我回来的。”
　　“不，能陪小明一起回来，我很高兴。虽然只有路上那么一小段时间，但我有种我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感觉。”
　　“你本来就是不可替代的啊，小叶子就是小叶子。对了，明天和我一起去明溪村探望沈筱姐和沈溪姐吧。”
　　“可以吗？我不会很碍事吗？”
　　“应该说不带你过去不行，早知道今天就带你过去了，其实……”
　　程明把前因后果简单地说了下。
　　“也是啊，怀孕的时候要特别小心才行。毕竟小明的那方面能力特别强呢，现在需要清理一下吗？房间的大扫除已经做腻了，想做下身体上的大扫除，不行吗？”
　　看着小叶子像是宠物一样可爱的小眼神，程明怎么拒绝得了呢。
　　小叶子走下两格梯子，卷起裙摆，坐在梯子的踏板上，背对着程明，把胸部也搁在了踏板上，凸显出不算太大的胸部，最后把手上的鸡毛掸子递给程明。
　　程明瞬间会意，倒拿着鸡毛掸子朝着小叶子的臀部敲下。
　　借助梯子，也开发出了比较新奇的姿势，还好梯子质量过硬，倒也没被他们折腾坏。
　　倒是程明肚子有些饿了，和小叶子一起吃了泡面。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谁知道呢。”小叶子双手托腮眯起眼笑道。
　　程明回到家里，把赵四爷爷给他们的菜和蛋放进冰箱里。
　　老爸老妈还没回家，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酒席上，程明陪晓晓和晓荧玩一会儿，就出门去接家里的初高中。
　　白璐昨晚会生气，估计是因为他没去接她放学吧，说了要让她当大小姐的，得兑现承诺。
　　还好初中比高中的晚自习少上一节课，有时间差，在一中外的水吧坐了会，请她们喝了奶茶。
　　喝之前，白璐还放下狠话。
　　“别以为我这么好收买。”
　　然后就露出了一脸陶醉的表情。
　　“怎么哥哥不是开摩托车过来啊？还带着三个大拖油瓶，果然她们也逃不过哥哥的魔爪吗？”
　　爬上副驾驶座的程黎回头望了一眼后座的女孩子，鄙视地看着程明。
　　“还不是你们一直教她们奇怪的知识。”
　　“有奇怪的知识吗？”
　　“有吗？”
　　铃音铃钰歪着头反问道，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的，多半是后者。
　　“程明哥不乐意这样吗？我们只是在帮你降低难度而已，要不要通关还得看程明哥自己的选择。”
　　是这个道理没错，还是要正视本心，不能找别的借口，他就是萝莉控，不对，他就是贪婪好涩。
　　“毕竟哥哥是个喜欢玩困难模式的受虐狂，明明我这个善解人意的妹妹只是想不让他遭受牢狱之灾而已。”
　　“谢谢你们了。”
　　“只有口头上的谢谢吗？不应该有身体上的表示吗？”
　　小黎系上安全带，面朝着程明仰起头。
　　“在她们面前就算了吧。”
　　“就是要在她们面前才有意义啊，这也是我们要交给她们的知识。”小怜趴在靠背椅的头枕上笑道。
　　程明分别在小黎和小怜的薄唇上轻轻一吻。
　　“哇哦。”铃音铃钰发出夸张的起哄声。
　　“垃圾。”
　　白璐低声骂了句话。
　　回到家中，空气里弥漫着酒臭味，还能听到鼾声，老爸和老妈已经回来了，老妈正在和连姨聊天。
　　“连姐，我今晚和你睡，不想和这个酒鬼一起睡，硬是要帮我挡酒，还说什么我们两个人一定要有个人保持清醒来开车，说的这么好听，分明就是想喝酒。”
　　“老妈，今天进展得顺利吗？”
　　“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多了，我们直接把银行高层带过去了，还把钱存在我以前待过的那个银行，故意的吧？”
　　程明摸着鼻子说道：“当然是故意的，银行高层认识老妈，很多事情都比较好办吧。”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坑父母了吧。
　　“行长一个劲地说我出息了，唉，累死了，洗个脸我就要去休息了，明天一大早又得开始忙活。”老妈揉着眉心说道。
　　“小明，快去我家睡觉吧。”铃音紧抱着程明的胳膊往门口走去。
　　“我已经把小明的床给铺好了。”铃钰双手合掌，贴心地说道，有贤妻良母的潜质。
　　这不睡就不礼貌了，就是妹妹的眼神有些和善，不知道之后要做几次才能哄好她，就是白璐怎么看起来也闷闷不乐的。


第844章 大小之争
　　铃音铃钰家的客房的衣架上挂着两件白色的连衣睡裙，被子蓬松，有一股太阳的味道，大概是今天拿去晒了。
　　巧云姐正在外地出差。
　　沈筱姐和沈溪姐虽然能负责一些远程的重要工作，一部分监管的担子就落在了巧云姐身上，这份工作，比起能力，忠诚更加重要。
　　否则相互勾结保护，内部就会产生蛀虫，形成利益集团，程明这撒手掌柜最怕的就是被层层蒙蔽。
　　巧云姐这些年恶补了不少知识，与嫂子穆如馨在大城市的经验进行互补，也抽时间去考了非全的大学学历，主要是拿来充充门面。
　　一个人睡觉稍显寂寞啊，等会再溜回小黎房间吧，明明是自己家，怎么搞得和做贼偷情一样啊。
　　不过是妹妹，偷吃自家的大白菜也是偷。
　　程明刚脱了外套，双手放在裤腰上，铃音铃钰也已经跟着他一起脱掉了身上校服校裤挂在房间衣架上，取下睡裙换上，双胞胎互相帮对方打理着衣领的褶皱，这一幕看起来是很有爱。
　　“你们在干什么啊！你们的房间在对面吧？”
　　虽说看到睡裙的时候，程明就预感不妙。
　　“当然是陪小明一起睡觉啊？”铃音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
　　“在我们家睡觉，不就是要和我们一起睡觉吗？我们理解错了？”铃钰歪着头反问道。
　　“难道小明讨厌和我们一起睡觉吗？明明都和妮妮还有白璐睡过了，我们可是比她们还早认识小明，在这么小的时候……”
　　不要用容易让人误会的词语啊。
　　铃音拿着手掌在程明的身体上比划，从胸口一路摸到腰间，和铃钰一起抱住了程明的大腿，柔软的胸部压了上来。
　　铃钰接着铃音的话说道：“就抱着小明的大腿荡秋千了。”
　　“现在的你们可荡不动秋千了。”
　　当年有营养不良的因素在，现在可是被养着白白胖胖的。尤其是铃钰，她们现在可玩不了猜猜我是谁的游戏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铃音铃钰低下头，脑袋抵在程明的肚子，将他推倒在床上，双腿夹着他的小腿，双手抱着他的大腿，站起又蹲下，做了几次就累了。
　　程明张开双臂望着天花板，让她们自己折腾。
　　“不玩了。”
　　“没意思的。”
　　铃音铃钰松开程明的大腿，爬到床上，躺在他的身旁，抓过手臂枕在脑后。
　　“放心吧，小明和我们睡觉这件事情，我们不会告诉妈妈和其他大人的，我们的嘴巴很严的。”
　　铃音的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问题不在这里吧？”
　　“我们喜欢小明，可别想用什么我们还没长大的理由来敷衍我们，妮妮都和我们炫耀了她和小明做了很多很多事情，我们也是小明的小女朋友，也要一样的待遇。”
　　程明确实小看了她们的决心，只是当年可是抱着养女儿的心态养她们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知道了，我以后也会带你们去各种地方旅行的，就等你们初三毕业吧，或者明年的寒暑假，带你们去找妮妮玩。”
　　今年大部分时间都要用来陪伴沈筱姐和沈溪姐。
　　除了特别重要和重大的事情不会轻易走动。
　　“笨蛋，我们才不是想旅游啦，只要和小明在一起，我们不管去哪里都很开心。”铃音直接用额头撞了下程明的脑袋。
　　“我们要的是和小明一起睡觉。”
　　“那我们就早点睡觉吧。”
　　程明抱着铃音铃钰的娇嫩香肩，在床上转过九十度，从横躺变成竖躺，起身关了灯，拉过被子，相拥而眠。
　　程明原本还想溜回自己家哄哄妹妹，结果在小叶子那儿又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明。
　　“小明起床啦。”
　　“快点起床啦。”
　　程明还没睁眼就听到铃音铃钰的声音。
　　“真的要这么做吗？”
　　声音里带有明显的颤音，这是铃钰吧。
　　“就是要这么做，小明最喜欢被踩了，我们也把脚洗干净了，没事的。”
　　“小明，对不起！”
　　程明刚睁开眼，就看到两只小脚丫朝着自己的脸上招呼而来，带有一股淡淡的香皂味。
　　“小明很喜欢看裙底吧，快看个够吧。”
　　铃音铃钰捻着裙摆晃来晃去，程明完全看不到她们的脸，只能看到可爱的胖次，黄色的小熊和粉色的猫咪，肯定又是白璐传播了错误的情报。
　　“小明，猜猜我是谁？”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道。
　　久违的猜人游戏。
　　左边是铃音，右边是铃钰，她们昨晚可是在程明面前换衣服的，穿的还是昨晚的款式，除非她们对换了胖次。
　　“都怪铃钰胸部长得这么大，都玩不了这个游戏。”
　　“明明是你自己不争气，一点都没发育好吧。”
　　“因为小明喜欢小的，我才故意不发育的，你看小黎和小怜都小小的。”
　　“小明喜欢大的才对啊！静静姐和沈筱姐都那么大。”
　　“小的。”
　　“大的。”
　　铃音铃钰当场吵了起来，你们倒是先把脚朝我脸上挪开啊。
　　铃音铃钰都说服不了对方，就来找程明询问一锤定音的答案，总算是把小脚丫挪开了，结果下一秒就把胸部贴了上来。
　　“小明喜欢小的吧？”
　　“是喜欢大的。”
　　“我当然是大的小的都喜欢，所以你们不要再争的。”程明摸着她们的头发笑道。
　　“我很小，铃钰很大。”铃音牵起铃钰的手说道。
　　“我们联合起来，就是无敌的存在了。”
　　正当程明为了双胞胎的和解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后背一凉，猛然坐起身子，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小黎双手抱臂靠在门上。
　　“看来哥哥在这边待得很开心嘛，以后都不要回家睡觉好了。”
　　“你来多久了？”
　　“从她们要踩醒哥哥的时候吧，现在的年轻人玩的真花，我这种老年人都落伍了。”
　　小黎摊手摇头叹道，“还是对哥哥太温柔了，都不知道哥哥的变态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这些都是误会啊，普通的吻醒我就行了，话说你早就来了，为什么不阻止她们啊？”
　　程明可不想天天吃脚丫子啊，洗干净的勉强可以吧。
　　“我可不想成为阻止小女生恋情的大坏蛋，而且哥哥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如果我阻止了她们，不就抓不到哥哥的犯罪的决定性证据了吗？”
　　“程明哥，你已经起床了啊，我还以为小黎这么久没回来，肯定钻进你的被窝里睡回笼觉了呢。”
　　“我本来也是那么想的。”
　　“你们昨晚不会在一起睡吧？”白璐从小怜的腋下钻出小脑袋，看着一面狼藉的床铺问道。
　　“当然啊。”
　　“一起睡了个爽。”铃音铃钰竖起大拇指说道。
　　“哼哼。”铃音突然跑下床去，牵起小黎小怜的手说道，“现在是平胸的天下，一共有四个人，铃钰，是你输了。”
　　“难道我也被算在里面了吗？”
　　白璐低头望向自己的胸部。
　　“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虽然哥哥喜欢。”小黎翻着白眼说道。
　　“同感。”小怜赞同地点了点头。
　　孤家寡人的铃钰抱紧了程明，拿胸部蹭着他的脸蛋说道：“但我还有小明，我的还不够大，小明让我变得更大吧。”
　　程明的一天就从吵闹的清晨开始。


第845章 幼儿园首秀
　　和昨天一样，送了家里的初高中生去学校后，再去接了小叶子，一起到明溪村的老宅去，施工队早就到了，老板亲自在场监督，主要是想见程明一面。毕竟他还没被老爸拉上船，有点急。
　　老爸老妈昨天是拉上了最亲近的几个合作伙伴和银行人员一起去了教育局等官方机构，也接受到了一小部分本地官媒的采访，尽量掌握主动。
　　应该今天就有消息了，程明让他先别急，老规矩，别说他在干什么以及干了什么。
　　程明也不知道能瞒到什么，或许谁喝醉的时候就和老爸说漏嘴了。
　　但老爸当时也喝醉了，没记忆了，或是装作不知道，心照不宣也挺好的。
　　不然儿子和老子见面都有一丝丝尴尬。
　　主要以修缮和小改造为主，让设计师后面再把图纸传给程明看看就行了。
　　有小叶子陪着程明一起去探望沈筱姐和沈溪姐。
　　哪怕叔叔阿姨在家，程明不会显得很可疑。
　　小叶子还认真地向她们请教了怀孕后的各种注意事项，拿着小本本记着，现在就开始学习这种知识是不是太早了点，第一个备孕的选手吗？
　　虽然沈筱姐和沈溪姐都有些蠢蠢欲动，但今天没做正事，不能过于频繁，只是亲亲摸摸。
　　老妈考虑到她和老爸接下来这一年半载会相当忙碌，索性趁这个机会把晓晓和晓荧送去幼儿园，减轻一下连姨的压力，同时让她们多接触接触同龄人，交点朋友。
　　就在她们生日那天送她们去幼儿园，算是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如果她们在幼儿园里过得不开心，也能借着过生日哄哄她们，程明自告奋勇承担下这个重任，老妈还是没狠下心来让晓晓断奶嘴，主要还是怕晓晓哀嚎起来，给幼儿园老师造成太大的麻烦，晓晓今年比起去年对奶嘴的依赖少多了，当做最后的手段就行，等长大了就能完全戒了，乐观地想道。
　　晓晓这个坏习惯，也和老妈有很大的关系，一是她没奶水，二是晓晓和晓荧一起哭的时候，晓晓只要有奶瓶就不哭了，晓荧却要哄半天空，偷懒之下，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出门前肯定是先瞒着她们是去幼儿园，只要是抱着晓晓出门，让她出门还是很简单的。
　　小叶子就坐在小区里的秋千上等着他们，害怕偶遇到老爸老妈还戴了口罩。
　　看到沙坑，晓荧还以为要玩沙子，兴奋得不行，程明连忙抓住她的后领说道：“等我们回来再玩，现在可不能把干净的小裙子弄脏。”
　　“晓晓晓荧还记得我吗？”小叶子在晓荧跟前蹲下身子问道。
　　晓荧诚实地摇了摇头，晓晓朝着小叶子的胸口扑去。
　　小叶子喜笑颜开地接过晓晓，晓晓拍了拍她的胸说道：“不认识。”
　　你到底是用什么部位来记人的啊，太失礼了。
　　“毕竟就没见我几次面嘛，不认识我也很正常，我叫小叶子哦，你们直接叫我小叶子就行了。”
　　连姐姐都不用了吗？
　　晓晓倒也没有从小叶子怀里下来，而是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胸口，像是踩奶的猫咪一样。
　　幼儿园离家很近，不用过马路，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这个小区的配套建筑，步行个五六分钟就到了，也有几个小区里的小朋友在这里就读，不算很熟，但在一起玩过沙子，也算是有伴。
　　一路上也有不少送孩子去幼儿园上学的家长，耳边吵吵闹闹的，到了幼儿园门口，亦是有不少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喊着不去上学，和父母拉扯，有的被揍了一顿，哭得更惨了。
　　程明观察着晓晓和晓荧的反应，没有哭和闹的迹象，有点让人不放心。
　　“老师，这两个孩子就拜托你了。”程明领着晓晓，小叶子抱着晓荧伴在身侧，去和小班的老师打招呼。
　　老师看起来有些年轻，应该刚毕业没多久。
　　“真是可爱的双胞胎，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老师，我叫程荧！”晓荧原地起跳，激动地举手喊道。
　　“程晓。”晓晓有气无力地应道，和有活力的晓荧形成鲜明对比。
　　晓荧看到一个小区里一起玩过几次的小女孩就挣开程明的手，跑上去打招呼，她是奶奶带来幼儿园的。
　　老妈在小区里的人际关系处得不错，奶奶朝着程明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在这里乖乖的，有问题就找老师打电话给我。”程明摸着晓晓的脑袋吩咐道，随后把身上的背包给老师，里面装着晓晓和晓荧最喜欢的玩具，换穿的小裤裤和裙子，还有奶瓶什么的。
　　晓晓平时有些懒，会自己上厕所，但可能走不到厕所去，需要人拖着、抱着。
　　如果晓晓哭得很厉害的话，就给她奶瓶，这个算是最终手段了。
　　程明和小叶子想在幼儿园里看看晓晓和晓荧在幼儿园里待的怎么样的请求也通过了，就是不能站在窗外太久，只能看一眼，否则会让小朋友紧张。
　　有不少家长抱着同样的想法，窗外都是一群人。
　　看着晓晓和晓荧乖巧地坐在塑料小板凳上，和其他小朋友围成一桌，叽叽喳喳，隔着窗户都感觉吵闹。
　　老师手摇铃鼓吸引着小朋友的注意力，开始上课。
　　看起来还行，比想象中的简单，接下来就是怕晓晓在幼儿园里被嘲笑欺负了。
　　但有晓荧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虽然双胞胎平日里也没少打架吵架，但她们的感情肯定是好的，可以同仇敌忾。
　　晓晓一般是不会主动去招惹晓荧的。但晓荧会来招惹她，就有点像是吸引晓晓的注意一样，抢她的洋娃娃和绘本什么的，其实晓荧也有类似的洋娃娃，其他的绘本也可以看，但她就是要看晓晓手上的。
　　而晓晓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实际上是占有欲非常强的孩子，认定了是自己就绝对不撒手。
　　“我以后要不要当幼儿园老师呢，感觉幼儿园像是天堂一样。”
　　“你不是播音的吗？”
　　“可以去考证啦，而且幼师需要的唱跳什么的，刚好我都会一点。”
　　“你只是看到她被小孩子包围的美好一面的。不过你真有兴趣的话，我会支持你的，你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今天上午就不去明溪村了，先回家里待着，处理下工作上堆积的邮件。
　　万一幼儿园里有什么突发情况打了电话过来，程明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程明刚看完老宅的设计图提了一些细节上的意见，手机就响了起来。
　　刚摁下接通键，程明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啼哭声，好像有点不对，不像是晓晓和晓荧的。
　　“不好了，程晓和程荧在学校里打人了。”
　　“蛤？”
　　程明和小叶子飞驰到幼儿园去，真是出乎意料的发展啊。
　　只见晓晓一手拿着奶瓶，另一只手拿着薄薄的拼音卡通图册卷成的长筒，目光凌厉瞪着地板上三个哭哭啼啼的小男生，偶尔啜一口奶。
　　对方看起来没受伤，那事情就比较好解决了，再不济，也能让老爸老妈出面，他们对妹妹们的宠溺程度不下于程明。
　　班上其他小孩子倒是有一些跟风哭，还有崇拜晓晓的小女孩围在她身边。
　　晓荧则是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见到程明后就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打小报告。
　　“哥哥，他们欺负我们。”
　　小男生哭得更厉害了。
　　听老师这边讲了下事情的经历，就是晓晓口渴了，让老师拿奶瓶给她。
　　老师本来是没打算直接就拿奶瓶给她的，打算先让她喝罐装奶，戒掉奶嘴的坏毛病。
　　“不拿给奶瓶我就要哭了。”晓晓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也怪程明的吩咐不够坚决有关，老师就这把奶瓶给晓晓了，然后就是小男生们嘲笑晓晓幼稚，没长大之类的话，晓荧想为晓晓出头，没想到晓晓就把发的书卷起来，朝着对方的脑袋敲去了。
　　像是打地鼠一样轮流打对方的脑袋，小孩子什么时候被这么打过，直接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老师连忙抱住晓晓，制止了她。
　　晓晓确实只是有点懒而已，并非病弱少女，摄取的营养还不少，非常能吃能喝，害怕她运动量太少变成小胖墩呢。
　　“真的非常对不起。”老师郑重地和程明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们才对，晓晓和晓荧快跟老师和同学道歉。”
　　程明把双手打在晓晓和晓荧的肩膀上，和老师同学们微微鞠躬。
　　老师也联系了那三个人的家长，一个是在上班没空，听说孩子没事就没事了，另外两个正在火速赶来。
　　比程明和小叶子慢了一步的人是个年轻的妇女，好像是住在同一个区里的，程明不认识对方。
　　但她认识他还有妹妹们，拉着他的儿子和他们对不起，结果她的儿子哭得更大声了。
　　程明这边就说是他们也有错，小孩子之间闹点小矛盾很正常。
　　最后来的一位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刚进门时还趾高气扬，一看到程明就立刻弯下身子。
　　“你是程董事长的儿子程明对吧？”
　　“嗯，我是。”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刚才还和你爸在一起聊天呢，都是我管教不严，臭小子，快说对不起，你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你昨晚还尿床呢。”
　　这话一出，惹得全班大部分人哈哈大笑，至少在这几天里，他估计要顶着尿尿大王之类的外号了。
　　“爸……”
　　已经十点了，待会就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程明和小叶子分别抱着晓荧和晓晓，带着她们的背包离开幼儿园。
　　今天的幼儿园首秀算是失败了。
　　虽说没被欺负很好，但也不能总是欺负别人啊，老爸要是知道晓晓今天干的好事，肯定会一个劲地夸她厉害、真棒。
　　还是得让晓晓早点断了奶瓶，让她尝一尝没有喝过的真奶水好了，刚好身边有奶源，当做所谓的生日礼物，喝了能戒掉就好了。


第846章 叫嫂子
　　自卫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被人嘲笑了没必要忍气吞声，程明没觉得今天的妹妹做错了什么，倒不如说她们做的很好。
　　但是有必要减少类似的事情发生，至少嘴这个坏毛病还是早点改掉为好，不忍心让晓晓哭个两三天，程明的这个方法虽然比较温和，但不一定成功，还可能有副作用。
　　吃午饭时，听程明说起早上的事情，小黎摸着晓晓和晓荧的脑袋瓜子，笑得快岔气了。
　　“就是担心这种事情才一直没送她们去幼儿园的，才一个上午就出了这种事情啊，真不愧是我们的妹妹。”
　　要不要让晓晓喝一口真奶水，程明也征询了小黎和小怜的意见。
　　“真好呀，这才几个月就有奶水了，胸那么大，简直就和奶牛一样。”小黎摸着自己的贫瘠胸部，怨念地说道。
　　“我觉得挺好的啊，也算是满足了晓晓的心愿吧，不管真的假的，她肯定会讨厌一个。”
　　“哥哥你直接问晓晓想不想喝就行了啊，这么简单的事情。”
　　“对哦。”
　　程明怎么就没想到呢，预先演习一下也能减少对沈筱姐的伤害，比如要提醒晓晓绝对不能用牙齿咬。
　　“小叶子，来帮下忙，没有比你更好的实验对象了。”
　　程明牵着小叶子进他的卧室，小黎和小怜牵着晓晓和晓荧跟在后头。
　　“有什么忙我一定帮！”
　　“把上衣脱了，然后把胸露出来吧。”
　　“诶？”小叶子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还是红着脸低头照做，“我知道了。”
　　平时倒是没啥，但是在晓晓和晓荧面前这么做还是第一次，这是在欺负自己吗？
　　晓晓双眼放光地朝着小叶子扑去，跑得比兔子还快，一口咬住了她的胸，不用怀疑她对奶水的执着。
　　“好痛。”
　　小叶子吃痛地眯起眼睛，程明刚伸手要把晓晓从小叶子身上抱下来，小家伙就耷拉着肩膀，失落地从小叶子怀里跳下。
　　“还是什么都没有。”
　　程明把双手搭在晓晓的肩膀上说道：“晓晓，你听好了，我待会带你去见一个能喝到牛奶的人那里去，你要去吗？”
　　“真的有吗？没骗人？”
　　“真的有。”
　　“那我要去！”
　　“但你要记住，绝对不能用牙齿咬她，只能用吸的，或者舔什么的。”程明摸着晓晓的乳牙说道。
　　“哦。”晓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后面两个名字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难了。
　　“继续在小叶子身上习惯吧，不能用牙齿咬哦。”程明再三提醒道。
　　晓荧的反应就比较一般了，但还是爬到床上，含住了小叶子的另一边，遵循着双胞胎总是在一起的原则。
　　短暂的特训结束之后，程明和小叶子就领着双胞胎妹妹前往明溪村，小叶子一路上都捂着胸口，隐隐作痛。
　　一见到沈筱姐那雄伟的，晓晓就急着冲了上去，程明连忙揪住她的后衣领，生怕她把沈筱姐的肚子撞坏了，也就这种时候才有点像晓荧。
　　“乖乖听话，不然就不给你喝。”
　　虽然程明已经在手机里和沈筱姐说过来意，还是当面询问了下意见的。
　　“真的可以吗？”
　　“总比被你们喝了好。”沈筱姐翻着白眼看着程明和沈溪说道。
　　“全都怪你，我本来不想喝。”
　　沈溪抬脚要踢程明，结果重心不稳，差点跌倒，程明连忙伸手搂着她的腰，抱在怀里，蹭着她的额头说道：“你小心点啊。”
　　晓晓躺在程明的怀里，沈筱姐托着她的后脑勺，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晓晓拼命着，有节奏地拍着胸，眯着眼睛，露出惬意的表情，还本能地喊了一句「妈妈」。
　　有奶就是娘吗？
　　“这个可不能乱喊啊。”沈筱姐顿时慌了神，脑海中闪过一些奶妈、小妈之类的词汇。
　　但她曾经可是被误认为程明老爸情人，让晓晓用这种称呼无疑是徒增误会，她也不想比程明大一个备份。
　　“要不晓晓叫我嫂子吧。”
　　“饺子？”
　　这个词汇对晓晓来说还很陌生。
　　“嫂子。”
　　“饺子，我也要喝。”
　　晓荧看不下去了，也来凑热闹，由小叶子抱着她，结果她只喝一口奶就丧失了兴趣。
　　“是嫂子啦。”
　　“一点都不好喝。”
　　小叶子拿出早有准备的ad钙奶给晓荧，她还是喜欢这个。
　　晓晓喝着喝着就睡着了，沈筱姐虽然现在就有奶水了，但并不多，晓晓早就喝光了，还是拼命地吸，吸累了就睡了，嘴唇上还站着奶渍，打着饱嗝。
　　“沈筱姐没被咬吧？”
　　“没有，被牙齿磕到的时候还是有点慌的。但没被咬，真是可爱的孩子，我会生出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吗？”
　　“一定会的，毕竟是我们的孩子啊。”
　　“臭不要脸，孩子好看也是我和姐姐的功劳。”
　　“孩子当然要长得随母亲啊，像我有什么用。”
　　看到晓晓在呼呼大睡，晓荧揉了揉睡眼也爬到她身边窝着。
　　“真是有爱的双胞胎啊……”沈筱姐拉过薄毯盖在她们的小肚子上，侧卧在边上唱起了摇篮曲。
　　“我和姐姐生出来的孩子的关系也能像双胞胎一样好就行了。”
　　也就睡了半个小时，醒来的晓晓还想再喝奶，朝着沈筱姐的胸口抓去，被程明逮住小手。
　　“今天已经没奶可以喝了。”
　　“明天呢？”
　　“明天也没有，一周只能喝一次。”
　　“当个乖孩子就能喝吗？”
　　怎么还学会抢答了啊。
　　“嗯，当个乖孩子就能喝，但今天的事情和谁都不能说哦。”程明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嘘声说道。
　　就算和晓晓说不能告诉老爸老妈，还是有暴露的风险，还不如当做永远的秘密关起来。
　　哪怕真暴露了，程明也能说他是为了治好晓晓依赖奶嘴的毛病而找的奶娘。
　　为了验证晓晓是否治好了奶嘴依赖症，程明拿过奶瓶问道：“要喝吗？”
　　“要。”
　　这不是来者不拒吗？
　　“你是想喝奶瓶，还是嫂子的真奶水。”
　　“我要真的。”晓晓断然决然地答道。
　　“那以后就不能再把牛奶装进奶瓶里喝了，可以吗？”
　　晓晓咬着下嘴唇，不舍地点了点头。
　　奶瓶就此封印，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让晓晓保守秘密还挺容易的，毕竟她要喝奶。但晓荧就麻烦了，程明答应陪她玩沙子才答应。
　　花的时间不多，从明溪村回来后还能把晓晓和晓荧送到幼儿园里去，她们是聪明的孩子，不用吩咐太多。
　　倒是和幼儿园老师说不用再拿奶瓶给晓晓了，她已经克服困难了。
　　下午程明和小叶子还有连姨就在为着双胞胎的生日做准备，订蛋糕，做好吃的。
　　没接到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算是一个好消息。
　　“马上就到幼儿园放学的时间了，我去接她们吧。”
　　“那我也差不多该走了。”小叶子解开围裙后面的蝴蝶结说道。
　　“要不你留下来一起给晓晓和晓荧过生日吧？”
　　“可是……这么喜庆的日子我在场不是很破坏气氛吗？”
　　“你不是很喜欢晓晓和晓荧吗？不想帮她们庆生吗？”
　　“我当然想呀，但是……”
　　“没事的，你不是说了总有一天会来拜访我爸妈，今天就是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了，他们之后忙起来，你可就见不到他们了，而且今天静静不在。”
　　如果静静在场，老爸和老妈肯定会顾忌静静的想法，不敢给叶媚好脸色的。
　　但静静不在，就能相处得自然一点。
　　但如果静静和小叶子相处和睦的样子被老爸老妈看到，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一步一步来，程明觉得今天是一个好的契机，他就在后面推小叶子一把好了。
　　程明死死地抓着小叶子说道：“我今天可不会让你逃走的。”
　　“又在欺负我。”小叶子撅起小嘴说道。
　　“你不是最喜欢被我欺负了吗？”
　　“请狠狠地欺负我吧，越欺负我，我就越幸福。”
　　去幼儿园接了晓晓和晓荧，她们都拿了朵小红花，刚回到小区就被晓荧拉去玩沙子了。
　　这是封口费没办法，其他小朋友也想来玩，结果不是被家长强行拖回家，就是今天被晓晓吓坏了，不敢靠近，结果算是半承包了沙坑。
　　差不多该去接小黎小怜了，正当程明想把晓晓晓荧抓回家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老妈的叱喝声。
　　“晓晓晓荧！你们又玩沙子。”
　　晓荧立刻停手躲在程明身后，晓晓不为所动。
　　“小孩子玩玩沙子怎么了？这是天性，不然抹杀。”
　　老爸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虽说他们最近忙得不可开交，饭局都吃不过来。
　　但宝贝女儿的生日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能推的全推的，不能推的也能尽量推迟。
　　“小叶子？”老妈走近沙坑里，凑近看着小叶子的脸确认道，“真的是小叶子吗？”
　　“黎阿姨，程叔叔，好久不见。”
　　躲无可躲的小叶子站起身子，拘谨地打了招呼，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一步。
　　“都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我差点没认出来，什么时候回南明市的？”黎英牵起小叶子满是泥沙的手问道。
　　“和小明一起的……”
　　小叶子想抽回脏兮兮的手，但黎英紧抓着不放。
　　“怎么今天才能见我们啊，小明也是，怎么都没说。”
　　“我这不是今天邀请小叶子来给晓晓和晓荧过生日了吗？”
　　“其实小明邀请过我很多次了，但我今天才下决心，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对不起。”小叶子不断地低头道歉。
　　“好啦，过去的都过去了，那都是你爸做的事情，和你没关系，而且你不是让小明进你家拿了证明不是吗？真我们要感谢你才对。”老妈拍在小叶子的手背说道。
　　因为现在的生活过得如意，心胸才能如此宽广，不至于恨屋及乌，他们家是这样，静静家亦是如此。
　　“你爸现在怎么了？有悔过的想法吗？”
　　“你怎么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啊！”老妈瞪着老爸说道。
　　“我爸他每年都会给我写一封信，但都是在问我过得怎么样了，奶奶身体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悔过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他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一直站在这里聊也不是一回事，我们先上楼吧。”程明说道，主要是他得去接妹妹和那一群小姑奶奶放学了，不然生起气来，程明可招架不住。
　　“小叶子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的家吗？”
　　“不是，你们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来过几回。”小叶子细弱蚊蝇地说道。
　　“那就像小时候一样来我们家玩那样就行了，阿姨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第847章 秘密
　　关于老妈的询问，小叶子很多都如实回答。就比如她与静静的曲折和解，还有程明借她生活费和学费的事情。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找我们商量？”
　　老妈狠狠地拷问打程明。
　　“刚好我的零花钱有剩，又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我就没跟很忙的老爸老妈说了。”
　　“别找借口，我还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们的心胸怎么可能那么狭隘。”
　　“这种事情都要一步步来嘛，就算老爸老妈做好了心理准备，小叶子这边也没有做好准备啊，今天还是我强行把她留下来，以及看在晓晓和晓荧的面子上。”
　　顺便一提，双胞胎已经被连姨抓去浴室洗澡了，程明还以为老妈会去帮忙。
　　如果是老爸的话就能简单糊弄过去了。
　　“老妈，都这个点了，我该去接小黎她们放学了。”
　　“给我站住！她们都几岁的人呢，早就能自己上下学了，又不是一二年级的小学生了，你把小黎宠坏了就算了，咋对铃音铃钰”
　　“她们都是好孩子啊，而且我就在这边几天。”
　　“让小明去吧，早点回家我们也能早点开始吃饭，让她们赶得上，你也去帮连颖给晓晓和晓荧洗澡，这里都听得到晓荧的泼水声了。”
　　还好老爸及时救援，程明差点都要给小黎还有铃音铃钰打电话说他去不了，家里唯二男性的惺惺相惜，老妈也没少吐槽说家里的女孩子太多了，然后意味深长地望向程明，总是让程明后背发凉。
　　程明总不能开玩笑和老爸老妈说生个弟弟吧，会被锤死的。
　　小叶子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不敢多说话，生怕说漏嘴，基本是老妈问什么，她答什么，现在有时间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
　　程明准时接到了放学的初高中生，维持住了白璐今天的好感度。
　　“嚯嚯。”小黎看到家里的小叶子，发出坏笑声，已经了然于胸。
　　晓晓和晓荧穿着可爱的粉色蓬蓬纱裙，裙摆上印有点点星光，头戴公主头饰，盘起头发。
　　晓晓看起来就很不喜欢这文件的打扮，老爸听着双胞胎在幼儿园的行为哈哈大笑。
　　“真不愧是我的女儿，这三个孩子的家长我还都认识呢。”
　　“真的戒掉了奶嘴了？”老妈不可置信地问道，毕竟她费了那么多功夫都没成功，说是这么说。
　　但每次晓晓才哭几分钟，老妈就心软了。
　　晓晓哭了，晓荧也会跟着哭也是一个麻烦事。
　　“是不是哭了一整天？看这眼圈一点也不红啊，不像是哭过的样子，怎么做到的？”
　　要找半真半假的理由吗？
　　比如让晓晓吸了真奶后就不依赖奶嘴了。
　　但更喜欢真奶这一点说出来肯定会被锤吧，而且奶娘上哪找的，身体健不健康，会不会有病，牵扯出来的问题更大啊。
　　“哥哥说是秘密。”晓晓嘘声说道。
　　“是秘密，哥哥说保守秘密就能陪”
　　“嗯，说出来就失灵没效果了。”
　　“失灵。”晓晓举起双手，摇着小手说道，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直接复读。
　　“你们啊……”老妈扶额叹道，“算了，孩子长大了也要有自己的秘密，搞得我像是喜欢看女儿的日记一样。”
　　“你分明就看过我的。”小黎嘀咕道。
　　“我那是帮你检查作业好嘛，本来是让小明给你检查的，结果你死活不要，写的字又丑，扭扭歪歪的，全都是写的哥哥，什么哥哥今天不带我玩，哥哥今天和静静一起玩什么的，原来从那时候就开始犯病了。”
　　众人哈哈大笑，借着迫害小黎拉动了气氛，点上蜡烛关了灯一起唱生日歌许愿。
　　“要喝好多好多牛奶。”晓晓直接说出口了，还好没有危险词汇。
　　“晓晓，许愿说出来就不灵。”
　　“那我再许一次。”
　　晓晓虔诚地朝着程明拜了拜，然后睁开眼和晓荧一起吹灭了蜡烛。
　　老爸老妈吃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就响了起来，匆忙出门，今晚估计还有好几场。
　　切了几块蛋糕后，程明和小叶子拿去分给同层里有小孩子的家庭分了分，本来这活都是老妈干的，程明也没有老妈那股亲和力和魅力，算是勉强维持一下和睦的邻里关系吧。
　　“要不要留下过夜？你是明天的机票吧？”
　　小叶子就请了一周假，在南明市待了差不多三天，能勉强赶上星期一的第一节课。
　　“留宿就留到下次静静在的时候再做吧，我今天已经进步很大了。”
　　“嗯嗯，你很努力了，下次就去挑战静静的爸妈吧。”
　　“这个难度也太高吧。”
　　“最后的boss还没见呢？”
　　“我爸吗？”
　　“嗯，小明会陪我一起吗？”
　　“当然了，我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他。”
　　作为重生后的主要敌手，暗中较量过数次，不亲眼见到他人，程明也很难安下心来。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份量也许不够，再加一个人就好了。”
　　“还要和谁一起去？”
　　小黎肯定不行吧，叫上学姐们也不对劲啊，老爸吗？
　　老爸与林叔叔见叶斌松与否肯定是由他们自己去决定啊，程明不会去瞎掺和的。
　　“秘密。”小叶子俏皮地说道。
　　“怎么你也开始玩这套了，看来是屁股痒了，得好好敲打敲打。”
　　程明追着小叶子跑了出去。
　　晚自习下课了，老爸老妈还没回来，这群女孩子就围着程明开始抢人了，其实小黎的声音最大。
　　“哥哥今晚要和我睡。”
　　“和我们睡，黎阿姨都答应我们了，小黎要是敢阻止我们就去和黎阿姨告状。”
　　“不行啊，小明只是在我们家睡觉而已，可没有说我们能一起睡，要是暴露的话小明就完蛋了。”铃钰还保持着理智。
　　铃音使用了打小报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要不这样吧。”小黎扶在铃音铃钰耳边说着悄悄话，随后三人手牵着手达成了共识。
　　“成交。”
　　白璐气呼呼地鼓起脸颊，跺着小脚问道：“喂！你们瞒着我们在商量什么好事啊，我和姐姐也要加入。”
　　“没什么，和白璐没关系，你不是最讨厌程明了吗？”铃音朝着白璐挤着鬼脸。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猪头今晚和谁一起睡的问题。”
　　“要不这样吧，我前半夜在铃音铃钰那边睡，半夜溜回来就好了。”
　　前几天是太累了，有这个想法没做成，今晚一定可以。
　　“还是算了吧，对程明哥的负担太大了，你半夜过来我们也睡着了，总不能强行吵醒我们吧，周末的时候是可以。但明天还要上课呢，程明哥还是好好休息吧，等程叔叔和黎阿姨不在了，程明想睡哪边就睡哪边，你们看这个提议怎么样？”
　　“你摆什么后宫这主的架子啊！”小黎咬牙切齿地说道。
　　“林姐姐不在家，我觉得没有人比我更有这个资格吧。”小怜竖起剪刀手说道。
　　“以进为退，温柔也能成为武器。”铃钰拿着小本本开始记奇怪的知识了。


第848章 新的合作
　　老爸老妈搞得声势浩大，还上了好几个电视台的新闻。
　　“哥哥，你也上电视了。”
　　无非就是报道一下他前些年奥赛金牌的事情，还有今年与温舒雅和艾菲拿到的团队金牌，侧面烘托一下老爸老妈教子有方，对于教育事业的热心程度。
　　自然也有反对的声音在，诈捐作秀。毕竟这种事情也不少见，承诺了许多好处，结果只落实了一小部分。
　　毕竟老爸老妈的固定资产全卖了也凑不齐这个庞大的项目。
　　南明市本地的大新闻很少很少，所以这则新闻会循环播放非常多次，有事没事就拿出来重播一下。
　　其他报纸和媒体的记者也先后抵达南明市，想要采访老爸老妈，其中不乏有重量级的官媒。
　　索性就召开个发布会，一一回答问题。但总有一些无良记者，又或者被雇佣收买，想要挖老爸老妈的黑料。
　　老爸老妈就打算搬回到以前的家去住一段时间，在南明市最后的几天里，想办法抽空再回来一趟，不想打扰他们正常的学习生活。
　　程明也开始了轮流的住宿生活，铃音铃钰家住一宿，再回自己家住一晚，就是他睡哪，小黎也睡哪。
　　每天接送家里的女孩子去上下学，剩余时间程明不是去老宅看看修缮的进度，就是陪着沈筱姐和沈溪姐，顺便处理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就是晓晓每天起床第一事情就是问程明：“哥，今天可以喝奶了吗？”
　　“还有四天。”
　　晓晓就每天数着日子，话语都缩短成了：“哥，奶。”
　　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与晓晓变得更亲密了吧。
　　“程明，你藏得有够深啊，家里居然这么有钱。”
　　单凌平日里除了调侃程明，说他搞了创协后不咋管事，还想挖他的墙角，挑拨离间他和静静之间的关系，说他的坏话。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陈军是在四月底回来的南明市，同行的还有两个年轻人，他们没进城，就在荒郊野外露营，灰头土脸的，满脸胡渣，和野人似的，正在炖菜吃。
　　“这两个是儿时跟在我屁股后面的玩伴，今年在国外的大学毕业，正处于叛逆的年纪，不想听从山里的安排，和我们一起体验人生疾苦。”
　　“你好，我叫苏绍辉。”
　　“我叫吕超，和绍辉是大学舍友。”
　　“我叫程明，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如果你都算普通了，我们都无地自容了，你的英勇事迹，我略有耳闻，据说你和苏敏闹得不太愉快？”
　　“苏敏是你的？”
　　“堂妹，以前还跟我表过白呢，但堂兄妹怎么能在一起呢，我就拒绝了她，结果她好像有点走上弯路了。不过在圈子里也算正常吧，我也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啊。”苏绍辉感慨地说道，看来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只是她单方面看我不愉快而已，我对她倒是没啥感觉。”
　　“程明，听我姐说你有重要的事情找我？不会又是找我盘下那家游戏厅吧？就算我再落魄，开一家店还是没啥问题的。”
　　“不是啦，我这有一笔生意觉得你会感兴趣，要不要在国内开几家贩卖野外生存装备和户外露营的店？”
　　“这有市场吗？不说赚钱，不赔钱就好了，在国内也属于小众爱好中的小众，价格也不是普通人能享受得起的。”
　　“市场肯定是有的，但不大，只是很多人有这个想法也没有门路去买道具，只集中在各大城市里。至于价格，因为是进口，贵是自然的。但一些技术力不高的东西东西国内的厂子也是可以做的，比起在大城市里开店，不如在适合户外露营的地点贩卖。甚至我们主动建一些露营场也可以。”
　　“这怎么看短期内都没办法回本啊。”
　　“我有点闲钱没地方花，想投资投资爱好，当然我没你们玩的硬核，就是想亲近亲近大自然。既然没有条件，我就自己创造条件，资金的问题你不用操心，我自己会出的，就是我没什么时间花在这方面上。当然，你们要投资入股的话，我也欢迎。”
　　“这小子说的话你们无条件相信就行了，他肯定是拿出来那么多钱的，这可是我姐我和姐夫都看重的人，你们意下如何？”
　　“既然陈哥都这么说了，反正我现在也闲着没事干，就陪他玩玩好了，家里问起我再干什么也有理由搪塞他们。”苏绍辉双手抱头说道，“我也希望爱好者越来越多。”
　　“也带我一起玩吧，不过我只能帮你们打打工。”吕超笑着说道。
　　“我就不搀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但你们开了店，我一定会去捧场的。”
　　程明和他们一起吃一锅乱炖啥都有的炖菜，味道还行，又敲定不少细节上的问题，程明当然使劲办法把话题往西川引导。
　　“把门店开在西川省啊，倒是个挺不错的想法，我们这次就是走的川藏线。”
　　不过创办公司，还有各种协议自然是要白纸黑字写清楚。
　　“祝我们合作愉快。”程明与苏绍辉握手说道。
　　“一样，如果你能转告你的堂妹别再记恨我就更好了。”
　　“这恐怕有点难度，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妹妹了。”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陈军还挽留程明过夜，有多余的睡袋。
　　但程明可不想和一群大男人在野外过夜啊。
　　虽然没能把舅舅拉上贼船，但苏绍辉来头应该也不小，当这挡箭牌绰绰有余，也不用担心他会和苏敏联合起来坑自己。
　　毕竟和程明合作的好处远远大于和他作对，聪明人都知道会怎么选。
　　五一长假，程明心心念念的老宅也总算是修缮完毕，而老爸老妈前往西川也有半个月了。虽然电话联络的不多，但总是能在新闻上看到他们的声音。
　　从外表看老宅并无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把破烂腐蚀的木门和木板换了，重新铺了瓦片，不再漏雨，给斑驳的夯土墙重新刷上白灰，黑氲的木结构大都保持原貌。
　　进入房间就能感受到比较的明显的变化，比如厨房和浴室，还有与老宅格格不入的全新家具。
　　院子里的空地上没有刷上一层水泥，满是青苔和小石子，只是把排水管优化了下。
　　小院子里能蓄水，下雨天还能放纸船什么的玩。
　　“程明哥特地把老宅翻新了，是想和我回忆起第一次的滋味吧，就是在这里吧，我强上了程明哥。”
　　小怜牵着程明的手走到卧室的角落里。
　　“这次轮到我强上哥哥了。”
　　小黎飞扑到程明身上。
　　“哪次不是你主动的啊。”
　　“不行，这次要哥哥主动，把上次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小黎躺在床上，掀起裙子，一副任君采割的模样。
　　结果等了半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倒是耳边响起了水渍声。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明明是你自己放手的啊。”
　　“我不管，加我一个。”


第849章 老宅藏娇
　　搬来些许容易养活的花草盆栽放在院子里装点老宅，沈筱姐和沈溪姐比起闷在家里，在院子里随便走走，散散心也是不错的。
　　而且沈筱姐住的安置小区旁边在规划完后重新破土开工，各种机械声轰鸣不断，尘土飞扬，老宅离那边有些距离，算是清净的地方。
　　程明搀扶着她们缓慢下楼，车子就停在了楼下。
　　“我们还没柔弱到那种程度啊，走几步路还是会的。”沈溪姐翻着白眼说道。
　　“我不能牵着你们的手，搂着你们的腰走路有什么意义啊，而且这天阴沉沉的，走到一半下雨了怎么办？”
　　“什么霸道的歪理啊！”
　　沈溪姐一边抱怨，一边坐进了后座，朝着沈筱姐探出手去。
　　一进老宅，沈筱姐就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原地转了一圈，生怕她转晕摔倒。
　　“这环境和布局倒是让人有点怀念起老街里的老房子，人上了年纪后就是容易念旧啊。虽然我们家比这小得多就是了，大概只有一半不到，分家了几次之后，砌起围墙和邻居家隔开，家里又更小了。”
　　“不就是想找个地方做吗？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哼。”
　　滴答一声，声音脆微，从头顶上传来。
　　随后，噼里啪啦的声响便涟漪般飞快扩散开，雨水如烟如雾般笼罩了天际，风夹杂着雨珠叩在瓦片上，屋檐下的雨线垂直如珠帘，天井下的露天小院迅速地积起水来，大大的雨点落在水面上，溅起白色的泡泡。
　　雨声虽大，却不觉得吵。
　　沈溪姐坐在竹椅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偶尔觉得住在这种地方也挺不错的。”
　　“沈筱姐不是喜欢高层建筑吗？”程明殷勤地揉着沈溪姐的肩膀说道。
　　“还不是你的错，把我的肚子搞得这么大，上下楼都麻烦死了，没电梯的楼绝对不行，揉我姐的肩膀去，她比我酸多了。”
　　“是是是。”
　　“打算什么时候走？”
　　“给小朋友过完六一后吧，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在担心你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厌倦了平淡的日常生活。”沈筱姐蹭着程明的手背问道。
　　“怎么可能，我最喜欢的就是平淡的生活呀，天天尔虞我诈的生活累死了。”
　　“我看你就是懒。”
　　“还是沈溪姐懂我，都忙活了大半辈子了，我休息休息没问题吧？”
　　“才几岁的人啊，跟老头子一样。”
　　“感觉时间过得有点太快了，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你，简直和做梦一样。”
　　“是姐姐你的要求太低了，没天天让他陪着我们一起会睡觉就算了，只是见面根本不够。”
　　“那我今晚就陪你们一起睡吧。”
　　因为程明已经没有恰当合适的理由在沈筱姐家留宿，回来这么久了，还没真正的同床共枕过。
　　夏天的骤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沈溪姐嗅着雨后的新鲜空气说道：“决定了，我们之后就住这里吧，和妈说一声。”
　　“你不乐意吗？这里是你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怎么可能，这里就是给你们准备的啊，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沈筱姐的妈妈那边也好打发，程明就说这里是老爸老妈养老用的，现在还用不上。
　　“电视上的那两个就是你爸妈吧？真是大好人呀。”
　　老宅是程明的，他住在这里合情合理，半夜偷溜进沈筱姐和沈溪姐的房间里，轻车熟路地把鞋子收起来，没闹出什么动静，自然也不用怕暴露。
　　就是第二天睡迟了，叫沈筱姐和沈溪姐起床的时候，程明只能狼狈地躲在床底下。
　　今年的游乐园比起去年新开了很多项目，游客倍增，除了本地人外，亦有不少隔壁市县的人慕名而来。
　　而游乐园附近的房子也卖得相当不错。
　　程明不想人挤人，就提前一周带着她们去游乐园玩耍。因为这条路是去明溪村，数着日子的晓晓还以为今天又能吃奶了，暗中窃喜。
　　却不料哥哥的车子拐进了游乐园里，相反，晓荧就很喜欢游乐园。
　　为了让晓晓能开心地玩耍，程明破戒答应让她多喝了一嘴，她才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回到学校里，处理完各种琐事再进行备考已经是六月中旬的感觉，这种临时抱佛脚的感觉让程明有一种爷青回的感觉。
　　以各种理由请长假已经是学校给的便利，弃考的话老师想捞都捞不了。
　　毕竟也有敌视程明的存在，不能被抓到太多把柄，一些潜规则是不能公开放在明面上说的，否则对学校的声誉也是一种损害。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嘴郑竹了，正诚集团因为没被老爸拉上车而恼火，老爸拒绝他的理由是：
　　“正诚集团现在没有做慈善公益的余力，还是你想变卖资产做慈善，那我们绝对欢迎。”
　　郑竹自己开搞盗版创协后最大的影响就是他不再买学生论坛的账号了，也不骂程明，而是改为宣传自己的网站和网吧，其中网吧的优惠力度很大，一时风头无二，盖过了大唐网吧，抢走很多用户。
　　创协内部的一些年轻人和新加入的成员就有些慌了，想着要不要搞同等的优惠力度挽留客户，而程明远在南明做胎教。
　　“我们也搞，但力度没必要一样，就按我们开业的那种程度来就行，让他们赔钱干去吧，等用户充的钱花光了，不是回大唐里把剩余的网费花光了，就是他们继续搞优惠活动，我巴不得直接把他们耗死呢。”
　　创协又不止网吧一个业务，只是踏板而已。
　　最后正如程明所说的那般，郑竹先扛不住了。
　　但也有不少人趁着优惠活动充了一大波钱进去的人。
　　所以用户数量是不少的，就是短期内无法带来收益。
　　客观上，在节假日和晚上等高峰期，大唐的机子是完全不够用的，有不少用户需要排队等待，郑竹本就能分走一部分人。
　　但由程明来补上这部分却是不划算。因为只有高峰期才会饱满，空的越多就越不划算。
　　熬过万恶的期末，程明邀请过温舒雅要不要来南明市玩耍。
　　“等以后和哥哥一起去吧，你还是好好陪你的后宫佳丽吧。”
　　徐娟如愿拿到了驾照，让程明陪她上路锻炼锻炼，结果刚上车就张开双臂双腿说道：“来试试那个吧。”
　　这开着是哪门子车。
　　静静最大的危机就是，她有点失宠了，她和沈筱姐在一起的时候，晓晓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沈筱姐，还叫了声嫂子，让静静呆若木鸡。
　　“我当时让晓晓叫着玩的，没想到她叫习惯了，对不起，对不起。”沈筱姐一个劲地朝着静静道歉。
　　“没什么，我完全不介意的，就是有点诧异而已，晓晓本来就应该叫沈筱姐嫂子的啊，我是静静啊，这才是我独一无二的称谓。”
　　静静也跟着低头道歉，结果两人的额头撞在一起。
　　“不知道人还以为是你们结婚了呢。”程明调侃笑道。
　　吹吹静静的额头，揉揉沈筱姐的额头。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静静和沈筱姐异口同声地掐着程明腰间的软肉。
　　但沈筱姐不在的时候，晓晓还是喜欢拍着静静的胸，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自己种的果实哪一天能结出奶水出来。
　　七月下旬，老宅里，枯燥炎热的夏日午后，躺在木地板上、吹着风扇的程明收到了一封短信。
　　“猪头，老地方见。”
　　还是这么希望让人猜谜啊。


第850章 酒池肉林
　　小孩子们在露天庭院的充气泳池里戏水玩水，何学姐也把她的妹妹带过来玩了，今年八岁，正好介于两对双胞胎中间的微妙年龄。
　　钱学姐是名副其实的孩子王，小叶子喜欢照顾晓晓和晓荧也待在院子里。
　　程明一开始还被禁止去小孩子那桌。真是的，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他也想当孩子王啊。
　　堂妹张玫是在七月初和老妈一起来的南明。
　　虽说有毕业后直奔魔都来找他们玩的想法。
　　但他们当时在备考，就没有过来打扰，小姨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出远门。
　　小叶子的表妹吴淑玲是在小叶子回来后过来的，两人同级，共同语言不少，一来二去就成好朋友了。
　　张玫的第一志愿是复旦，吴淑玲报考的是南明学院，都有点悬。
　　静静和沈筱姐还有沈溪姐在空调房里织婴儿穿的衣物。
　　“晓晓和晓荧的不能穿吗？”程明低情商地说了一句，被瞪了三眼。
　　“那些款式太老了，都过时了，其实我当时帮黎阿姨织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但不敢说，她喜欢有年代感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沈溪姐挥着棒针说道。
　　“自己织的最有心意。”沈筱姐摸着肚皮说道。
　　小黎小怜分别枕着程明的胳膊午睡，徐娟把脑袋靠在他的双腿间看书。
　　坐在电脑前认真盯着股市曲线变化的周莉回头望了一眼地板上的程明，踢了踢他的脚掌问题：“你们抱成一团不热吗？”
　　怎么只有她在认真工作啊。
　　“不热，还有点冷。”直面吹来的空调风掀起徐娟的裙摆，让她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侧躺着。
　　“那我也要休息了。”
　　周莉也想摆烂了，反正这个暑假里全抛了就行了，其实之前那个点就能抛了，但周莉偏不，想多赚点。
　　充实忙碌的生活就能告一段落了啊，有点空虚又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一开始还在担心自己能否做好，能不能帮上程明的忙而忧心忡忡。
　　毕竟涉及这么大的金额，被需要了，被信任的情感非常强烈，不愿这么结束。
　　周莉刚在程明身旁蹲下身子，想着要躺在哪里好，程明就突然坐起身子，晃着手机说道：“我出门一趟。”
　　“哥哥，有工作吗？”
　　“差不多吧，去接个重量级的客人，班长，你有事吗？”
　　“没……有。”周莉慌张地说道。
　　程明刚起身，徐娟就把周莉扑倒在地，枕在了她身上，小黎和小怜也靠在了她的肚子上，继续午睡。
　　“不要把我当成程明的代替品啊。”
　　“学弟，你要出门吗？冰淇淋和雪糕吃完了，帮我们捎点回来。”钱岚招手喊道。
　　“小明看招。”
　　“看招看招。”
　　拿着水枪的铃音铃钰还有沉默不语的白璐朝着程明齐射，让他狼狈而逃。
　　他们的老地方很多，但硬要挑一处的话，就只有那个地方了。
　　程明在游戏厅楼下停好车，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游戏厅了，顾客有九成都是来拍大头贴的情侣或是女学生，包括程明，也是被女孩子拉来拍大头贴，里头勉强还能动的街机只剩十台左右。
　　街机江河日下的如今，大费周章地运去修理就太麻烦了，不是扔在仓库里吃灰，就是低价转让给县城和乡下的买家，让他们自己去修理折腾，乡下还有一些市场。
　　街机都被摆在了不显眼的角落里，店铺最中央的两台跳舞机是最火热，需要排队，原型是日本科乐美的热舞革命，这是国内的模仿改装机，主要是日系音乐，脚谱中规中矩，有倒脚特色，判定极高，历史悠久的机种。
　　另外还有台球桌，两台ps2，还有一些打枪、投篮的新游戏，变化挺大的，以前可是清一色的街机，也算是在与时俱进吧。
　　街机这边只有一个戴着帽子的长发女生坐在拳皇的位置上，程明坐在她身旁，娴熟地操纵摇杆选人。
　　“怎么回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我就不能回来吗？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呀，刚从谁谁谁的身体里拔出来呀。”
　　“我的意思是我好去接你啊，别老想着给我一个惊喜。”
　　“本来是想去你家里逮捕你的，结果你和静静她们都不在，害我白跑一趟，只能拐弯抹角地喊你出来。要是你不在南明市，我就成小丑了，赢了，嘻嘻，今天是我的完胜。”陈孜艺拿着手肘捅着程明说道。
　　“不公平啊，我的跳键都失灵了。”
　　“我也有按键失灵了啊，我都不能下蹲了。”
　　“这台机器老了。”
　　“我们也老了啊。”陈孜艺钻进程明的腋下，枕在他的大腿说道。
　　“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啊，你才几岁呀。”程明捏着陈孜艺的鼻子笑道。
　　“这不是在学你说话吗？本来想着努力学呀学，提前一年毕业后，一整年都陪在你身边当电灯泡，结果发现难度太高了，有一科没过就白费了，学的越多，最后挂的越多，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的，你这么优秀，我也得更优秀一点才行，追上你，结果你越跑越远，我连你的影子都追不到，索性我不追了，今年放了暑假就第一时间回国了。”
　　陈孜艺伸手捧着程明的脸问道：“我聪明吧？”
　　“聪明是聪明，就是明白得太晚了。”
　　程明缓缓地低下头去。
　　“这也是我的魅力所在，现在也不迟就是了。”
　　“小明，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身后传来活力四射的声音，妮妮飞扑在程明的后背上，程明身子一沉，重重地吻在了陈孜艺的嘴唇上。
　　陈孜艺死死地抱着程明的后脑勺不放，妮妮拖拽着程明也不为所动，两人吻到快要窒息才分开，胸部因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而起伏着。
　　程明的脸有些僵，嘴巴合不上，口水就这么滴在陈孜艺的脸上，而陈孜艺嘴边也淌出口水，沾湿了程明的裤子。
　　被冷落的妮妮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在程明的嘴唇上啄了啄，拿着一个鲨鱼抱枕用力地擦着程明的脸。
　　“走吧，去我们的秘密基地。”
　　程明搀扶起陈孜艺，伸手抹去她的嘴角边上的口水。
　　载着她们回到老宅，看着满屋子的少妇、少女以及小萝莉，陈孜艺吼道：“这哪里是秘密基地啊，你的酒池肉林才对吧？”
　　“分明是水池冰淇淋呀。”程明无辜地提起手中的冷饮说道。


第851章 青春年少
　　“孜艺，欢迎回来。”
　　“静静，好久不见呀。”
　　静静和陈孜艺相拥在一起。
　　“铃音铃钰，白璐，我又来玩了。”
　　“妮妮！”
　　四个小女生也紧拥在一起，手牵着手，蹦蹦跳跳的，察觉到程明的视线，本来满脸欢喜的白璐瞬间把收起笑容。
　　“学弟，快把冰淇淋给我们。”漂浮在水面上晒着日光浴的钱岚喊道。
　　“是是是。”
　　“何学姐和钱学姐是准备出国吗？”
　　“嗯，打算年底申请，明年出结果，前提是钱岚的英语考试能过。”何莲戳着钱岚的太阳穴说道。
　　“可惜时间上不太刚好，不然可以来德国，这边的生物和音乐水平都够格，我这边快要毕业了，你们才打算出国。”
　　“你们叫晓晓和晓荧对吧？看来是完全不记得我了，我小时候还抱过你们呢。”
　　陈孜艺蹲下身子，在一脸懵逼的晓晓和晓荧面前招了招手，把两颗奶糖分别放在她们的掌心上。
　　“给你们吃奶糖，很甜的。”
　　“沈筱姐，沈溪姐，你们好呀，我能摸一摸你们的肚子吗？”陈孜艺好奇地搓着小手问道。
　　“当然可以啊。”
　　“别和程明一样毛手毛脚就行了。”沈溪姐还不忘埋汰程明一句。
　　“那我就不客气啦，原来怀孕后是这样子的啊。”
　　摸完肚子之后，陈孜艺又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了肚皮上静静聆听着。
　　“哇哦，好像真的在用小脚踢我。”
　　陈孜艺起身转头望向被众人当作枕头一样的周莉说道：“看来班长和大家相处的不错呀。”
　　“这算哪门子的不错啊，快热死了，浑身上下都是汗。”
　　“热了就脱了吧，和我一样。”徐娟把手伸进周莉的裙底说道。
　　“等等啊，我没那么说啊，而且要先脱的不应该是外面的裙子吗？”周莉死死地拽着内裤说道。
　　“小怜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比较早熟聪慧，会帮小明的忙倒不奇怪，没想到小黎非但没帮倒忙，还起了这么大的作用。”
　　“哼哼，没想到吧。”小黎露出得意的笑容，旋即反应过来，“等等，姓陈的，你瞧不起谁呀。”
　　“姓陈的，这个外号让人好怀念啊。”
　　“陈姐姐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小怜端了杯凉茶敬上，问道。
　　“谢谢，我打算待到开学，直到这个暑假结束，我都要好好地放纵，把我在国外缺失的时光补回来。话虽如此，我也经常独占和霸占小明就是了。”
　　“这本书好看。”徐娟把木地板上书递给陈孜艺说道。
　　“我才不在几年啊，你怎么就变成了个小色妞啊。”陈孜艺拿食指抵着徐娟的脸蛋问道，“果然是程明把你变成这样的吧。”
　　“这就是我的本性！”
　　陈孜艺把凉茶一口饮尽，搂着程明的胳膊说道：“我先借走这只猪头一小会儿没关系吧？我太久没回南明市了，感觉这座城市变了很多，想找个导游。”
　　“随便你借。”
　　静静一如既往的大方。
　　“睡前还给我们就行了。”小黎双手叉腰说道。
　　“这有点难，估计睡觉的时候要一起用，我们会在晚饭前回来的。”
　　坐在程明的摩托车后座上，陈孜艺搂着他的腰，陷入了沉思。
　　“先去哪里好呢？有了，先去你家吧。”
　　“这么急着去我的床上吗？”
　　“你满脑子装的是什么啊，那么多女孩子还没把你榨干啊，我的意思是先去你家换二中的校服，你没把校服丢了吧？”
　　“当然没有啊，好好地保存着，上面都是满满的回忆呢。”
　　“那就好。”
　　从衣柜深处取出皱巴巴的夏季校服校裤。
　　在穿在身上之前，拿熨斗熨了一遍。
　　“你的衣服对我来说有些太长了。”
　　陈孜艺把过长的衣摆在腰间打了个结，卷起裤管到小腿处，露出白皙的脚踝。
　　“你可以穿徐娟的，应该比较合身吗？”
　　“就是要穿你的才有意义啊，笨蛋。”
　　“对我来说，高中校服小了点，有点紧绷。”
　　正值暑假，学校里只有高三应考生还在上课，他们的面相看起来还算年轻，穿着校服直接从校门走进去也不会有门卫阻拦。
　　但陈孜艺直接拉着程明到围墙护栏边上，一脸跃跃欲试，这里是有名的翻墙处，有一处护栏的顶端尖角都弯了，不用怕一不小心被扎了裤子和臀部，落脚点的灌木丛也很稀松，否则怪扎人的。
　　“要爬进去才有意义对吧。”
　　“不止要爬进去，我还要坐着你的肩膀爬进去，你该不会想说你连我都扛不起来。”
　　“那倒不至于，毕竟你的胸小。”
　　“后面一句话是多余的。”陈孜艺直接捶了程明的肚子一拳。
　　吃痛的程明蹲下身子，陈孜艺直接顺势跨坐他的肩膀上，抱着他的头。
　　程明艰难地站起身子。
　　“哇哦。”
　　头顶的陈孜艺夹紧腿，锁着程明的脑袋，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双手抓着护栏，脚踩着护栏中央的花朵装饰落脚点，再向上攀爬，小心翼翼地提臀抬脚翻过护栏顶端的尖刺，与程明面对面。
　　程明也不等陈孜艺落地，直接开始爬护栏，摇晃的护栏影响到了陈孜艺，被她白了一眼。
　　可能是出于报复心理，正当程明要爬到顶端时，陈孜艺突然把脸搁在护栏上，嘴唇搁在护栏的空隙里，会意的程明歪垂头吻了她一下。
　　心满意足的陈孜艺跳到地上，程明也翻过身去跃下。
　　手牵着手漫步在学校内，他们似乎融入了学校之中，没有人觉得奇怪。
　　陈孜艺环顾四周说道：“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外面看起来是没啥变化，但内部变化可大了。”
　　途经隧道的荣誉墙时，陈孜艺看着程明的照片笑道：“你怎么还被挂着啊。”
　　“我都快被二中招生办薅秃了，使劲逮着我薅羊毛，也不给我一点好处。”
　　最可恨的是，他们贴的还是程明高中时拍的照片。
　　两人先去了高一时待的教室，陈孜艺还硬拉着程明进了女厕，一起洗了个手。
　　“可惜不是有隔间的那种，不然我们可以做点坏事。”
　　“大小姐，放过我吧，我不想身败名裂啊。”
　　再去高二的教室，在有人高三那边露了头就跑。
　　下课铃响起，兜兜转转的两人来到小卖铺一人买了根冰棍，当场撕了包装吃了起来，还拿挑几块巧克力，正要付钱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程明。”
　　“真的是程明吗？”
　　“程明回学校了。”
　　“还愣着干啥呀，快跑啊。”
　　陈孜艺拖拽起程明跑了起来，还不忘把巧克力顺进口袋里。
　　“等一下……”
　　程明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陈孜艺迎风哈哈大笑，你就是想玩这个才来学校的吧？
　　两人一路跑到校门口才停下，陈孜艺屈膝蹲着，单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另一只手上的冰棍则是融化后，滴的满手都是，汗水浸湿了刘海，流淌而下，把校服打湿。
　　程明的校服穿在陈孜艺显大，透过衣领的空隙，能看到她的锁骨和白色文胸。
　　“你刚……刚才说什么来着？”陈孜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还没付钱呢。”
　　“呃……”
　　“要现在跑回去付钱？”
　　“我打个电话给校长，让他把我付钱吧，他拿我当招生招牌，请我吃点零食不过分吧？”
　　“他接到你的电话的时候肯定兴奋的不行，结果你让他摆平这种小事。”陈孜艺坏笑道，“他的表情变化一定很精彩。”
　　陈孜艺抓起程明握冰棍的手，舔了舔他的手心说道：“又甜又咸的。”


第852章 真爱无敌
　　“接下来去五中吧，哦哦。”陈孜艺高举着手喊道。
　　初三还未卷到暑假开学的地步，学校里只有暑假来打篮球的男生，篮筐下坐着两三个加油的女孩子，打着遮阳伞在呐喊加油。
　　“真不怕被球砸到吗？”陈孜艺吐槽说道。
　　“倒是有男生看你看呆了，被球砸了一脸。”
　　“那我可得快点被宣誓主权才行，不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孜艺踮起脚尖才程明的脸颊吻了吻。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怎么连橡胶跑道都有了，当初烂得连篮筐都摇摇欲坠。”
　　“当初读书的时候有多烂，我们毕业后就有多好。”
　　“这里，好像不对，应该是这里，你收到假的情书。”
　　陈孜艺在跑道上挪移着。
　　“你咋还记得这种陈年破事呀。”
　　“怎么就是破事了，很有纪念意义啊，我把里头的信偷偷掉包了，还借此和你聊天，打了电话，我还是第一个跟你表白的，可惜你个猪头完全没明白我的意思。”
　　“那么隐晦谁懂呀。”
　　“反正我就是三次表白才被接受的可怜女子。”陈孜艺抹着嘴角假哭说道。
　　荣誉墙上贴着白璐的照片，板着张脸。
　　“嚯嚯，有白璐的照片呀。”
　　“那孩子读书很认真和用功的，铃音铃钰的玩心就比较重，铃钰可能还好一点。但还是会被铃音给影响，但她们的成绩也算中等偏上，不在优秀之列。”
　　教学楼的楼梯被铁门锁着，进不去，两人绕到宿舍楼旁的小水池边上，在草坪上躺下。
　　“据我妈说你最近和苏敏的堂哥搞在一起了。”
　　“什么叫搞在一起啊，那叫合作，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他在的时候，我还很小，只听说过他的各种传说，苏敏很崇拜他的样子，老提起他，好像也是为了他出国的。”
　　“那你知道苏敏和他表白拒绝的事情吗？”
　　“不知道，还有这种趣事啊，哼哼，下次见面我可要狠狠地嘲笑她，当然，不要见面最好了。”
　　“你爸妈最近整出来的动静也很大啊，背后肯定是你在指使吧？”
　　“什么叫指使啊，我是请他们帮我花钱。”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西川那边土地，因为你的外公外婆在那里吗？还是那里有什么财富可以挖掘。”陈孜艺的手指在程明的胸口上划着圈圈。
　　“如果是有财富就好了，那里有大灾难。”
　　“抗震教学楼加上户外装备，是地震吗？”
　　“嗯，你真聪明，你也知道我做的那个以假乱真的梦。如果我明智那里有大灾难，我却无所作为，那我以后一定会做噩梦的，也许我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根本没有大灾难，也许我忙活了这么久，根本就没救下几个人。但我至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自己努力过了。”
　　“不愧是我喜欢上的人，真温柔，就是温柔的对象少一点就好了。”
　　“不是很少了吗？就一屋子。”
　　“真想把你这话录下来给她们听听。”
　　“待会回去之后，我就把她们聚在一起，把这话说给他们听，像是广播一样。”
　　“难道你还知道我爸要被调去西川的事情？来自未来的预知者。”
　　陈孜艺趴在程明的胸膛上，把娇小柔软的胸部压了上来，手指掰开他的眼睛，似乎想看看有无特别之处。
　　“这还真不知道，我爸妈在西川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考虑到我们两家的关系，不应该避嫌吗？不对，我爸妈是去西川做慈善的，去花钱的，又不是去赚钱的，看来我们两家真是太有缘了。”
　　“我爸一点都不想走呢，有你在西江省，每年的政绩都有保证，步步高升不成问题。”
　　“但唐叔叔不可能一直待在西江省的，迟早要动一动的，估计是在我爸说要去西川做慈善之前就决定的调任了。”
　　少了唐叔叔之后，程明在西江省无疑少了棵巨大的遮阳伞。
　　哪怕他的公司都遵纪守法、老老实实赚钱。
　　但还是会有些难受，开的绿灯少了，与政府的沟通成本增加，也可能要多加提防对手用不光彩的手段。
　　但唐叔叔的大部分班子都会留在西江，与他们继续交好的同时，程明的各公司企业也有一定气候，都是当地的支柱产业和摇钱树，再讨厌他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多难看，影响不会有想象中的大。
　　但好处便是老爸老妈在西川的事情能进展得更快，程明还能在第一时间通知唐叔叔，把底牌交给他，让他来用，功劳都给他。
　　程明能做的事情更多了。
　　“我妈也会跟我爸一起去西川，啊不对，应该是去西部，参加西电东送的项目，这么多年了，其实我妈嘴上没说，一直在陪着我爸慢慢熬，其实她能走更快，职位也能更高。但总是在等我爸，这次也算是自降等级。”
　　“也正因此，唐叔叔才能不会迷失本心吧。”
　　陈孜艺跨坐在程明身上，将头后仰，双手撑在程明的大腿上说道：“我偷吃一点再回去也没关系吧。”
　　“只是一点吗？”程明握着陈孜艺腰肢反问道。
　　“那要看你有还有多少存货，有多少我吃多少。”
　　陈孜艺距离上次疯狂已经过了半年，怎么可能是日益精进的程明的对手，才三两回合就一泻千里，再起不能，疯狂求饶：“不吃了，我不吃了，我吃不下了，剩下的你给静静吃吧。”
　　两人也从一开始的草坪转移到中央的灌木丛里，天色渐暗，有老师住在学校的。
　　要是做坏事被认出来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程明提上裤子，背起浑身无力的陈孜艺离开学校，说是要带她好好地逛了逛南明市，结果就简单地逛了两个学校。
　　陈孜艺坐在车前，后背靠在程明的前胸上。在回老宅之前，在城里再饶了几圈，去他们当时逃课的小巷了，东城区那边的老房子已经被拆了，要建的正是家电大卖场。
　　“感觉整座城市都有你的影子。”
　　“毕竟是梦开始的地方。”
　　“也是我们的相遇之地。”
　　回到老宅正好可以吃晚饭，人太多，餐厅里根本坐不下，天晴的日子就会在庭院里吃，老宅这边住起来什么都有，就是蚊子多，所以要吃快点，吃慢的人要喂蚊子。
　　“小明小明，我们想去真正的海里玩。”
　　“哥哥，我要去海边玩沙子。”
　　臭气相投的铃音和晓晓扑进程明怀里撒娇。
　　前几天带着晓晓进山里的那处小瀑布处玩了沙子，让她恋恋不忘。
　　张玫也投来希冀的目光，她就是想看大海来找他们玩的，只有老妈带她到省城的时候去海边看了眼，但没下海玩过。
　　半个月了，倒也没有囔囔着要去海边，可能是不太好意思，脸皮薄，本身也乖，再加上一开始在南明市吃喝玩乐挺开心的，就是久了会有些腻，觉得无聊。
　　程明心里当然记着约定，在等待时机。
　　“我打个电话问问，海边的别墅是不是建好了。”
　　程明为了挽留和吸引人才，出手阔绰。除了高薪和送房子之外，平日团建和年会等活动的地点也有讲究。
　　一处便是息烽温泉，不过距离仍是硬伤，只适合林城那边的分公司和厂子，西江虽然临海，但海边有不少落后的小渔村，现在完全没进行开发，程明就挑了个交通较为便利的渔村附近建了私人的别墅和海滩。
　　但也不是全供给自己享乐用的，也欢迎其他公司成员使用，都得提前一个月预定就是。
　　未来也可能考虑把这里打造成度假胜地，带动当地的就业。


第853章 海边自助餐
　　人有点多，两辆车明显装不下，有驾照的沈筱姐和沈溪姐正怀着孕，女孩子的行李也多，程明打算包一辆旅游大巴过去，自己再开车过去。
　　毕竟那附近还挺荒凉，只有一个渔村，配套的设施和城市还没个影子。
　　真有什么急事，或者要去那边的县城买吃喝什么的也方便点。
　　“我留下来照顾沈筱姐和沈溪姐好了。”
　　静静主动要留下。
　　“你们安心去玩吧，再不济我们也能回家住两天，离待产期还久着呢，怎么说也要十月左右。”
　　沈筱姐谢绝了静静的好意，大家都聚在一起，她才没什么心理负担，像我这样偷吃的人还有这么多。要是让她和静静独处一起，压力和愧疚感一瞬间就涌上来。
　　也因为他们一堆人住在这儿，沈筱姐的妈妈反而不好意思占个房间住在这边，就由他们来负责照顾沈筱姐和沈溪姐日常起居。
　　程明才能在老宅里纵情玩乐、夜夜笙歌。
　　“就是说啊，少了静静，我们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我可想和静静一起玩了。”陈孜艺抱着静静的手臂说道。
　　徐娟抱住了静静的另一条手臂，简短地说道：“一起去。”
　　“我也想和静静一起去，当年没能和你们一起去游泳池玩，我后悔了好久好久，这次就把当年的遗憾补上吧。”小叶子紧握着小拳头说道。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那就一起去吧，搞得我像是在摆架子一样。”静静耷拉着肩膀苦笑说道。
　　“难道不是在摆后宫之主的架子吗？”陈孜艺反问道，“要我们跪下请安。”
　　“才不是啦，搞得我跟剧里难伺候的老奶奶一样。”
　　静静的吐槽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程明今晚就被安排去陪沈筱姐和沈溪姐了。
　　由于陈孜艺和妮妮没带泳衣过来，晚饭过后决定先去买泳衣，本来就程明和她们，结果铃音铃钰也要跟着去。
　　尤其是铃钰说自己的泳衣有点紧，明明是暑假刚开始时大家一起去买的。
　　成长速度过于惊人了点，气得铃音牙痒痒，狡辩说自己的也紧了。
　　徐娟有驾照，本来就要跟去，钱岚也跟着一起凑热闹，她能坐何莲的电动车去，小叶子不愿落伍，班长想给陈孜艺挑泳衣。
　　表妹们则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一开始说不去玩了。但徐娟的车里刚好还剩两个位置，就让她们一起去玩了。
　　晚上的泳装店人不多，他们几乎是包场的状态，程明往返于一个个更衣间中，给出建议和评价，偶尔拉开布帘还能撞见少女走光的场景。
　　虽说没穿衣服的模样程明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但这种意外的幸运事件也别有一番风趣，就是徐娟的更衣间里总是走光的，很明显是故意的，被程明看到的时候还没心情起伏地叫了一声「啊」。
　　大家都买了几件款式各异的新泳衣。毕竟在海边那么多天，不能天天穿一样的，同时也给没来的静静、小黎小怜和白璐各挑了几件。
　　陈孜艺和静静她们要好好地叙旧，开派对，疯玩一个晚上，大的一间，小的小间，各玩各的。
　　预计要去海边别墅那边待一星期左右，小孩子提前玩腻的话会早点回来，也开放给各公司预约了。
　　为了不影响孕妇和小孩子们睡觉，她们待在最远的角落房间里闹腾里，只能听到些许的动静。
　　“真是的，你这臭小子到底何德何能啊，能被这么多女孩子喜欢。”沈溪戳着程明的脸蛋，幽怨地说道。
　　“喜欢我的沈溪姐不是心知肚明吗？我的各种优点和缺点。”
　　“是因为姐姐喜欢你，我才爱屋及乌喜欢上你的，哼，你有优点吗？浑身的缺点。”
　　“小溪都是要当妈妈的人咋还这么容易害羞呢。”
　　“姐姐！你不要老拆我的台呀。”
　　“这也是沈溪姐的可爱之处啦。”
　　“真亏你能让大家都友好相处，是用了什么魔法吗？”
　　“我用了爱的魔法。”
　　“大家本身都是好女孩嘛，相互理解，在一定程度里相互谦让，该争宠的时候争宠。但也不过线过火，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再从娃娃抓起培养，也不怕她们变成坏女孩，另一个方面就是我身体好，喂不饱大家的话，和谐后宫就无从谈起。”
　　“就知道吹牛，还不是我们体谅你，每次榨干你后就让你休息几天，吃点大补的食物，免得涸泽而渔。”
　　“多谢老婆们的不鲨之恩。”
　　“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
　　“嗯，晚安。”
　　程明分别给了沈筱姐和沈溪姐一个轻轻的晚安吻，她们在程明的左右脸颊回吻。
　　隔天早饭是何学姐和小怜准备的。
　　静静和徐娟还有小叶子昨晚闹腾到很晚，罕见地睡了懒觉，这就是家里人多的好处。
　　旅游大巴直接到村口接的人。
　　“那我们出发了，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们？我第一时间赶回来。”
　　静静隔着车窗和沈筱姐告别。
　　“慢走。”
　　“一路顺风。”
　　程明的车里载着小黎、铃音铃钰和妮妮，算是一车的熊孩子。
　　“哥哥，你在想很失礼的事情吧？”副驾驶座的小黎侧头问道。
　　“绝对没有在想你看起来很像小孩子这种事情。”
　　程明就老老实实跟在旅游大巴后面，从南明市到海边别墅，先走两个半小时的高速，下高速还有两个小时。
　　采购的重任也落在了程明身上，但这群人真的能帮上忙吗？没抢着坐购物推车就好了，结果就铃音和妮妮尝试坐了购物车。
　　买完食材和饮料之后，程明追上旅游大巴，最后的山路非常崎岖，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陡然出现在眼前的是宽阔的海面和沙滩，还有一栋二层高的别墅。
　　下车之后，稍显矜持的女孩子还想进别墅换泳衣，心急如钱岚恨不得当场脱了衣服换上，被何莲制止。
　　“这里不是私人沙滩吗？又没有外人。”
　　“那也得注意一点啊，万一有村民或者工作人员吗？”
　　别墅里的各种度假道具也很齐全，撑起遮阳伞、支起天幕，把遮阳椅摆成一排。
　　程明想着她们也不想在别墅的厨房里慢慢准备午饭了，中午就在海边吃自助烧烤吧。
　　“你们要先涂防晒油吧，不然会被晒成黑炭的。”
　　静静把急着下水的小女孩们叫了回来，大家互相帮忙，程明则先给晓晓和晓荧涂防晒油，看着陈孜艺给趴在沙滩椅上的静静涂防晒油问道：“这不应该是我的活吗？”
　　“你涂的过来了吗？等你来涂，早就被晒黑了。”静静白了一眼程明说道。
　　“说的也是。”
　　烧烤的重任就落在了程明身上，她们玩累了就来吃点，同时和程明喂食play，晓晓和晓荧也是第一次看海，玩的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把大家都给喂饱了，程明正要去钓会鱼就被铃音铃钰拉走，一群小女孩围着程明，用手和铲子把程明埋在沙子里，只露出一个头，还用小手把沙子拍严实了。
　　正当程明认命要接受沙浴的时候，徐娟经过踩了程明一脚，停了下来，在他身上挖了一个洞，准备救自己了吗？
　　不对，徐娟只救了小程明，然后直接坐了上去，隐藏在她的身体里，倒也不用怕第一时间暴露给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但其他人可就瞒不住了。
　　还是老规矩，五分钟换人，这是什么另类的海边自助餐啊。不但要烤东西给她们吃，还要被烤着吃。
　　嫌热的陈孜艺还把遮阳伞挪了过来，程明是好受多了。
　　“有点渴了，给我补点水。”程明张嘴喊道。
　　“哥哥给你水，快喝吧。”
　　小黎直接坐在了程明的脸上。
　　“我要的不是这种水啊！”


第854章 玩具
　　月光之下，银色的细沙铺满整个沙滩，海水上泛着反射的粼光，更远处亮着灯塔的明光，森林里只剩聒噪的蝉鸣。
　　程明坐在微潮的沙滩上，正在打电话处理工作上的事务。
　　海风拂过，稍有些冷，程明沙浴了大半天，肌肤火辣辣的疼，正当程明想起身回屋时，一件单薄的运动外套披在了程明的肩头上。
　　程明侧头望去，静静双手抚顺裙摆抱膝坐在他的身侧，与他的肩膀挨在一起。
　　程明换了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揽过静静的肩膀，将她抱在怀中。
　　除了地震外，另一个工作的重点便是加入谷歌的开发者行列，搭上安卓智能机这班快车，同时也能快速提升未来科技的企业知名度，吸收手机领域的顶尖人才。
　　有些人可不是给钱给好处就能招来的，还要能实现自我价值。
　　苏绍辉那边的人脉确实可以，国外的货也能轻松拿到，现在是创业初期，热情高涨，全是投入的赤字，不见半点盈利，免得这个大少爷玩腻了不干，程明还打算让他自己去建两个露营地先耍耍。
　　“可以吃晚饭了吗？”程明收起手机问道。
　　静静上身穿着一件白色体恤长长的下摆在腰间打了个结，收得胸顶腰细，勾勒出完美的胸形，下半身穿着棉质的沙滩短裤，在腰间系一条碎花围裙遮掩住，露出丰腴圆润的白嫩长腿。
　　“嗯，大家都已经开吃了。”
　　“怎么不等我，到底谁是一家之主啊。”程明捏着静静的大腿肉问道。
　　“小明不是大家的玩具吗？今天玩的真开心呀，感觉明天要肌肉酸痛了。”静静将双手叠在一起，十指交叉，向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我都没玩到，光躺在沙子里了。”
　　“活该，叫你招惹那么多女孩子，这就是报应，快点走吧，不然饭菜都要凉了。”
　　静静站起身子，拍了拍臀部上的沙子，回头朝着程明伸出手来，将他从沙滩上拉起。
　　这一幕似乎穿越了时间和空间，让程明回想起刚重生的那一天，静静也是这般朝他伸出了小手。
　　“还记得初三我们同桌那天吗？”
　　“当然记得啊，你突然从椅子上摔倒，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毕竟我们那么长时间都没说话了。”
　　“我那时候做了个很长的噩梦，被吓醒了，但看到静静就冷静下来了。”
　　“我就记得你变得色眯眯的了，上课也老盯着女老师看。”
　　“其实我也在盯着你看。”
　　“我当然知道呀，那么明显，你还以为我没发现吗？”
　　“我本来就是光明正大地看啊。”
　　“还在嘴硬，分明在偷瞄，还看我的腋下。”
　　“其实我是在看你的胸。”
　　“还好你看的是我这个你未来的女朋友。”
　　“静静是我女朋友，我太幸福啦。”程明朝着大海呐喊道。
　　害羞的静静连忙捂住程明的嘴巴，娇嗔道：“你突然发什么疯啊。”
　　“都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啊。”程明弯起食指刮着静静的鼻子笑道。
　　“就你的脸皮最厚。”
　　两人手牵着手回到别墅里，大家都在胡吃胡喝。
　　满嘴油腻的陈孜艺调侃道：“这么老实就回来了啊，还以为你们要趁着月色大战三百回合呢，都不好意思去打扰你们。”
　　“什么不好意思打扰我们啊，我看你们是想独享美食吧。”
　　人太多了，今天买的食材只剩下一点点了，明天又得再出门采购。
　　别墅里各种玩乐的设施都有，比如钱岚最喜欢的k歌房，还有麻将、乒乓球桌和台球等等，程明还根据个人喜好搞了一台街机过来。
　　就是程明今天真的累了，只能趴着打打牌，让铃音铃钰和妮妮白璐给他揉揉肩、踩踩背，其中白璐特别用力，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其实大家能聚在一起玩闹的时间也不多，还少了沈筱姐、沈溪姐和温舒雅，还不算真正的完全体。
　　但未来会有更多的时间能聚在一起，程明会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大家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和空间，这也是他努力奋斗的意义。
　　同时在程明不知情的时候，给他做了排班表，这几天要去哪里陪睡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毕竟别墅里也没有他自己的床，甚至连铃音铃钰和晓晓晓荧她们都有份。
　　晚上没有程明陪睡的话，白天则是有陪玩的服务，坏了，他真成玩具了。
　　等小孩子们睡着后，他们打牌或是玩游戏的赌注也能放开一些，脱脱衣服，或是用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接吻和正戏，增添一些生活中的小情趣。
　　第一天玩的太疯，第二天就直接萎了，也就小孩子们还保持着的充沛的活力。
　　哪怕涂了防晒油，该被晒黑的还是被晒黑了，脱了泳衣之后，露出的白皙肌肤也格外撩人和涩气。
　　陪程明去县城采购的也换了一批真正的战力，买足两三天的量。
　　在海边别墅的日子并非每日晴空万里，海面蔚蓝平静，恰好撞到台风拐了个弯，朝着他们前进，并非直接登陆，但影响也不小。
　　狂风掀起一波又一波浑浊的海浪，击打在礁石上溅起浪花，磅礴的大雨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风声呼呼作响，窗外是朦胧的雨色。
　　他们只能躲在别墅里看着窗外的大树被吹得东倒西歪，看的是有些让人心惊肉跳。
　　别墅建成的时候自然也考虑到了台风的极端天气，海水灌不到这边来，别墅里本身也放着些应急的快速食品和水，也能打急救电话。
　　正好让他们休息休息，惬意地吃个冰淇淋或雪糕。
　　但身为大家的玩具的程明好像没得休息。
　　到第二天，台风的影响基本过去，又是蓝天白云，程明又被埋进了沙子里，你们还真是玩不腻啊。
　　但程明这次可没有乖乖被埋，直接破土而出，换作大灰狼开始抓人，谁被他抓住就要被狠狠地欺负一番，还特别警告了徐娟不能消极游戏，故意被抓。
　　白璐跑得慢，还被自己堆的沙子城堡绊了一跤，第一个被程明逮住，程明直接扑在她身上，把她压在沙子上，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道：“被我抓到了吧。”
　　“姐姐，救命啊。”白璐挣扎着身子大喊道。
　　不是，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程明用双手撑起身子，从白璐的身上离开，她逃也似地爬走，扑进小怜的怀里。
　　“程明哥，不能心急哦，白璐还没长大呢。”小怜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小明，小明我已经长大了，快来吃我吧。”
　　铃音一个滑铲钻进程明身下的空隙，双手合十，闭起双眸，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我才是真的长大了。”
　　铃钰从背后抱了上来，柔软的胸部压在程明的后背上。
　　“小明，抬起头来。”
　　听到妮妮的声音的程明下意识抬起头，妮妮蹲下身子捧着程明的脸颊，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看来还是我家的孩子最大胆，和我一样优秀。”陈孜艺得意地鼓掌说道。
　　“陈姐姐，这可说不一定呢。”小怜把双手搭在白璐的肩膀上说道。
　　代理人战争好像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阶段。


第855章 兄弟
　　每天看着日出日落，潮起潮落，最重要的是与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哪怕是看腻的景色，重复的无聊日常都会变得有趣。
　　吹着徐徐海风，看看蔚蓝的天空和大海，说一些无厘头的话语，在沙滩上散步，吃着海鲜，喝着小酒，情到浓时再进行大汗淋淋的运动。
　　在这待了一周，最先待不住的人是晓晓，她已经这么多天没喝沈筱姐的奶水了。
　　若非有静静、何莲等重量级选手在场，估计晓晓在这边玩三四天就是极限了。
　　在海边别墅的最后一天，大家买了仙女棒和各种各样的烟花在沙滩上放着玩。
　　点燃仙女棒，绽放出绚丽的火星子，在空中乱舞着，裙摆飘飘，在夕阳的余晖和幽兰海水的映衬下，氛围感十足，一个个都是小仙女。
　　旋转陀螺烟花在沙滩上像火球鼠一样在脚边乱窜，难免吓得胆小的女孩子花容失色，其中白璐直接就近跳到程明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啊啊大叫。
　　新的弱点发现。
　　铃音铃钰和妮妮本来不怕陀螺烟花，却也装作害怕的模样往程明身上挤。
　　压轴的一排大烟花由程明点燃，巨大的声响过后，烟火冲上天空，在夜空中亮起巨大的花朵，照亮众人的脸庞。
　　众人抬头望着陆续点缀夜空的光雨，一起手牵着手，排成一排，回忆起往昔种种，与程明，与大家的相遇相知相熟。
　　平日里以理智著称的小怜率先松开手，朝着程明扑来。
　　除了两个表妹以及照看妹妹的何莲和牵着晓晓晓荧的小黎，所有人都以程明为中心聚在一起，嘻嘻哈哈挤作一团。
　　最后一颗烟花炸开后，夜空海面归于平静，又只剩下大自然的蝉鸣声和潮汐声。哦，还有被压在众人的臀部下面吃沙子的程明的求救声。
　　升起篝火，钱岚和妮妮弹起吉他，程明邀请静静跳起了第一支舞。
　　但他们的夏天远还未落下帷幕。
　　赵磊是八月初回来了，他毕业后又在那边的烹饪学院的短期课程学习了两个月。
　　他暂时有两个大方向上的打算，一个是开一家特色的甜品蛋糕店，二是开正宗的意大利餐厅连锁店，赵磊在打工的老板那里也拿到了授权。
　　不过这家店在当地也就是一家味道还不错的小店，连分店都没。
　　前者投入较少，而且能稳定给程明的水吧供货，肯定是稳赚不赔的，在配方固定后还能在全国推广，有水吧的城市就能有蛋糕店。
　　意大利餐厅正宗不正宗无所谓，好不好吃，如何营销才是关键，竞争对手还不少的样子，就比如赵磊的舍友宋涟家。
　　程明给的建议是两个方案都搞。
　　“一家店我要忙不过来了，怎么开两家店。”
　　“又不是让你天天待在后厨里，你找一些学徒，把手艺交给他们，顺便想办法再找几个你的同学过来帮忙，以后只要研究研究新菜就行了，你也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家人。”
　　“但是同时开两家店，我的钱可能不够。”
　　赵磊这些年在国外打工，他平日里又没什么开销，攒了不少，明溪村的小卖铺多年下来，也剩下一些钱，估计是赵四爷爷准备给赵磊娶老婆的。
　　“钱的问题反而是最少的，当然，我不是平白把钱送给你，而是投资赞助你。”
　　也算是扩大好佳基餐饮集团版图的一小块拼图吧。
　　和赵磊一起回来的有李倩和一个中意混血的漂亮女孩，中文名叫许泽，外国名是叫蒂芙尼，是赵磊打工的那家店的店长女儿，母亲是国人。
　　这次回国也是有探亲看外公外婆的意思在，这次是她第二次回国，汉语说的不太利索。
　　虽说程明让赵磊多拐几个人回来，没想到直接把店长的女儿拐跑了。
　　赵磊是想在国内用店长的店名的话，让店长的女儿来国内当店长会更好，名正言顺。
　　而许泽经常听母亲和赵磊说国内的大好河山和风俗习惯，对这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等一个契机过来玩。
　　李倩在毕业后就去了苏珊珊的店里干活，穿上自己最喜欢的旗袍。但她和家里的矛盾激化了，出国留学结果还是在中餐厅里干活，不如不留学，被这么说了一番，就准备大干一场让家人闭嘴。
　　赵磊回省城的时候听李倩发了牢骚，就决定邀请她一起，她欣然接受。
　　舍友的胖哥毕业后就开始环欧旅行了，他的梦想是吃遍天下美食，没钱了就会去当地的餐馆打工什么的，也许某一天会在国外偶遇的吧，又或是他们这边搞出了他没吃过的美食，他闻着味就回来了。
　　“没想到我哥这么能干，一次就给带了两个嫂子回来，该不会是被程明哥影响的吧？”
　　“这也能怪我吗？”
　　“开玩笑的，但我哥挺老实纯情的，还有些自卑胆小，可不像程明哥这样花心，他可能压根就没那方面的意思，就看女孩子那边怎么想的了，会不会有修罗场可以看呢？”
　　小怜的想法也是静静和陈孜艺等人的想法，看热闹不嫌事大。
　　程明也没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给赵磊的，总不能和他说：“我全部都要吧。”
　　先开张的是蛋糕店，意大利餐厅的门店装修需要花费比较多的时间。
　　小叶子的生日也是在蛋糕店里庆祝的。
　　赵磊回来，但他也带了两个女孩子回来。
　　所以程明身边的男性浓度并没有提高多少。
　　女孩子们在屋里庆祝玩乐，程明和赵磊就坐在店外的台阶上，看着路灯下聚集的蚊虫，喝着可乐干杯。
　　“没想到我在国外的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妈当时还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狗眼看人低，结果我还没回国，她人已经没了，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放心吧，她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不管她把你和小怜当作什么了，白璐还待在我们这儿，只要她还有人性的话，应该会回来看她的吧。”
　　程明也不敢把话说满，不当人的人多了去了，有许多人只是披着人皮罢了。
　　“程明，小怜她是喜欢你的吧？”赵磊冷不丁地说道。
　　“咳咳。”
　　正喝着的可乐的程明吓了一跳被呛了一嘴，拍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
　　“虽然我这个人不太懂情爱什么的，但自家妹妹在想什么，我还是知道。但你对她那么好，如果我是女孩子，估计也会喜欢上你的。”
　　“这个就免了，我拿你当兄弟的。”
　　只是少了前世那顿一起厮混和共患难的经历，两人的友情终究是差了许多许多。
　　“你要是敢欺负她，让她哭了，就算是你，我也不会放过你。”赵磊用力地捏着程明的肩膀说道。
　　“虽然我私生活有点混乱，有点花心，但我一定会让小怜幸福的，用我的性命担保。”程明回握着赵磊粗糙的大手说道。
　　“两个妹妹都拜托你了，我的话就多陪陪爷爷了。”
　　赵磊和白璐虽然都努力地想和对方搞好关系，但两人都太笨拙了，就之前赵磊让白璐试吃新做的糕点，白璐说了句好吃，就没有然后了。
　　“你真想让赵四爷爷高兴的话，就赶紧让他抱抱孙子吧，我马上就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
　　“这个可比我研究新菜品难多了，要不你努力努力让我爷爷抱外孙吧，不过得等小怜大学毕业才行。”
　　程明的咳更厉害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第856章 三人一起
　　吴淑玲顺利被南明学院录取，张彤则是有些曲折，她的第一志愿自然是复旦和上交。
　　不过这次高考没发挥出正常水平，离分数线差了不少，最后只能去上师，成为徐娟和小叶子的学妹。
　　“换作平常，肯定要被骂死了，妈妈说不定会让我复读。但我聪明，直接选了师范专业，就搬出外公说，我想成为他那样的老师。”
　　“彤彤，你真的想当老师吗？”程明问道，说到底表妹会报考魔都的大学也是因为他。
　　在此之前，她压根没有出川的想法，哪怕对大海有憧憬也未付诸行动。
　　“我觉得当老师挺好的呀，而且二姨和二姨丈建了那么多所学校，以后我走后门去混个编制也行的吧？”
　　“你个小精灵鬼。”
　　程明和静静等人打算提前几天回学校，有不少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全堆在开学时，跟协会还有学生会的事情撞在一起会让人忙晕。
　　张彤先回家一趟，拿录取通知书和行李什么的，小叶子临走之前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了吴淑玲一串。
　　“平时就麻烦你帮我打扫一下，看看家，想带朋友过来玩也可以，记得收拾干净就行。”
　　陈孜艺先送妮妮回家，自己再回德国。
　　“明年我还会回来的，不用再努力的感觉真棒呀。”陈孜艺伸着懒腰说道，话虽如此，她的学业仍然很重，她之前还想挑战三年毕业。
　　“到时候我们再去海边吧。”
　　回到魔都，先去福利院接人，温舒雅就站在门口等候，看到程明后直接扑了过来，假肢已经用的相当熟练，拿脸颊疯狂地蹭着他的胸口，反复呢喃道：“程明，程明……”
　　“我在这里呢。”程明轻抚着温舒雅的后脑勺应道。
　　“讨厌死你了。”
　　“不应该是想死我了吗？是不是很后悔没和我们一起回去？”
　　“稍微有点，但只有一点点。”
　　“先回别墅让我好好地疼爱你吧。”
　　“你满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啊，要不去植物园里走走吧。”
　　“原来你想在野外玩啊，早说嘛。”
　　一晃已经是大三，仿佛昨日还在初三，时间真是如同流水一般。
　　二中的校长又拜托程明和周莉去接他们学校的新生，还让程明多回学校走走看看，不用偷偷回来。
　　虽然没成立明确的校友会，但学弟学妹们有事都会问问他们。
　　今年的入学人数比起去年有所增加，竞赛成绩也好了点，再积累个几年，或许真的会再出一块金牌也说不一定。
　　张彤就拜托徐娟去接了。
　　程明在校期间自然也是乖乖去上课，尽量不缺席每一堂课。
　　否则十月和十一月份的长假就没那么好请了。
　　忙完开学的各种琐事，马上就迎来了国庆节的假期，大家不是聚在云天别墅里吃喝玩乐，就是去崇明岛那边露营看星星，程明从苏绍辉那边搞了几套的装备过来。
　　程明是打算在国庆节过后再回南明市，避开人流的高峰期，顺便多陪一陪这边的女孩子。
　　开完会回别墅的程明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酒臭味，静静、徐娟和小叶子三人都喝了点酒的样子，俏脸艳若桃花、眼神迷离。
　　温舒雅和班长躺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
　　“你们怎么趁我不在喝了酒啊？”程明把静静搂在怀里轻声问道。
　　“就高兴呀。”
　　静静带着醉意，嘴角轻抿，转身跨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捧起他的脸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把酒气喷在程明的脸上，额头蹭着他微微扎人的胡渣，甜腻腻地说道：“小明，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我也是。”
　　程明搂着静静的柔软细腰，埋下头去，嗅着她的脖颈，闻着她的幽幽体香。
　　“我跟你一起回南明市可以吗？我想帮忙照顾沈筱姐和沈溪姐她们。尤其是她们分娩的时候，我想陪在她们身边。毕竟小明不能陪在她们身边，顺便多学习一下经验，有点心理准备。”
　　“你不竞选副主席了？单凌会伤心的。”
　　国庆过后就是学生会的换届选举了。虽然不是能百分百拿下，但静静当选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才不呢，忙起来陪你的时间不就更少了吗？再说我和单凌都是创协的人，学生会总不能让创协反客为主吧，我们一起当选的可能性还是太低了，是不是小明觉得我这个女朋友妨碍你花心了。”
　　“怎么可能啊，应该说有你陪着更好。”
　　醉醺醺的徐娟和小叶子也缠抱了上来，吻着程明的侧脸，咬着他的耳朵，她们醉得比静静还厉害一些。
　　“我和徐娟还有小叶子约好了，我们也要像沈筱姐和沈溪姐一样一起怀孕，大家一起当大肚婆，互相照顾，谁也别笑话谁，我们的孩子也能待在一起长大，互相有个伴，你花相同的时间陪着我们三个人就行了，对你这个大忙人而言是不是很划算。”
　　“我们生完孩子后，或许会待在家里照顾小孩。毕竟我现在的心态不像当年那样患得患失，非要配得上小明，想要追上你的步伐了，一直待在家里可能也会闲着慌，想出去找点事情做，继续做公益慈善好了。反正小明说了你赚钱，我花钱的，小明你怎么都不说话，让我们三人一起怀孕这事情让你怕了？”
　　“是有点，但连这种小事就畏缩了可怎么行，我是你们的男人，这份责任和罪孽就应该由我来扛。”
　　静静和小叶子倒是好办，问题就是徐娟要如何跟连姨以及老爸老妈交待吧，和他们肯定不能说什么徐娟是人工授精的鬼话，谁信啊。
　　而且他们现在亲如一家，老爸老妈也是把徐娟当作女儿看待的，程明也不希望这层关系破碎了。
　　“但在我让你怀孕之前，我们得先结婚吧。”
　　“嗯，毕业后立刻结婚会不会有点太急了。”
　　“不会啊，刚刚好。”
　　“就算是我，也有点害怕被人抢先的。但应该没有比我更适合当小明的第一任正牌妻子吧。”
　　“你就是我的第一任正牌妻子，非你莫属的。”
　　“我要当第一任，也要当最后一任，这也算是有始有终吧？”


第857章 生命
　　十月中旬，沈筱姐和沈溪姐临近预产期，为了避免任何意外的发生，让她们提前搬到医院里住到分娩过后，反正也不差住院的那点钱。
　　沈溪姐是非常不情愿的，她最讨厌医院了。
　　“等肚子痛的时候再去医院也来得及啊。”
　　“不行！这一路上有太多的意外了，沈溪姐就别任性了。”
　　沈溪执拗不过程明强硬的态度，只能乖乖去医院里住着。
　　市第一医院这几年来的变化也不少，建了栋新的住院大楼，缓解了住院的压力，也有高级的特护病房。
　　除了起居室和陪护睡的客房，还有用餐的小餐厅，味道比起以前好上不少。
　　但静静和程明还是会用家里做点好吃的、滋补身体的汤和食物到医院里来。
　　除此之外，也引进了不少新的医疗设备，有些病不用特地跑到省城去，医生护士数量也增加不少。但医院的大部分环境还是没啥变化。
　　沈筱姐会乖乖地待在床上织点小玩意，沈溪姐就完全躺不住，总想下床走走，程明和静静就轮流陪着她散步。
　　沈溪姐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拾起上头的一片落叶问道：“你还记得这里吗？”
　　丹枫如火，翠柏如墨，斜阳透过金丝般的叶脉，把斑驳的影子打在沈溪姐的身上，配上远处的红墙绿瓦和澄蓝无边的天空，宛如身处油画之中。
　　“怎么可能忘得了啊，这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
　　程明牵起沈溪姐的小手，在她的身旁坐下。
　　回眸之间，往事慢慢浮现，曾经的故事，远离的记忆，又不经意间回想起来。
　　“不止这里，我还在病房里偷偷看了沈溪姐好多次。”
　　“你从那时候就开始惦记我的身体了。”
　　“可不是嘛，沈溪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健康快乐地活着简直就是暴遣天物。”
　　“真是便宜你了。”沈溪姐歪着头靠在程明身上嘟囔道。
　　“是你救了我和我姐姐真是太好了。”
　　“错了。”程明把食指抵在沈溪姐的嘴唇上说道，“只有我才能救你们。”
　　“厚脸皮。”
　　静静陪着程明最大的好处就是程明有正当的理由来探望沈筱姐和沈溪姐。否则他一个大男人天天往她们这儿跑，不被怀疑都奇怪。
　　还被问了他们不应该在大学里吗？用调研做借口搪塞过去了。
　　入夜之后，医院最繁忙的地方是急诊楼，住院大楼冷清多了，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走过。
　　程明和静静趁着夜色离开医院，皎洁的月色让医院看起来异常的干净，两人手牵着手，边走边说话的，单凌总是会煞风景地打电话过来，臭骂他们一顿，说他们是欺骗感情的叛徒夫妻、逃兵，然后才开始说正事。
　　其实单凌也清楚，不管是程明，还是静静，成为副主席的难度都很高，不如堆砌所有的资源让她成为会长，保护创协能一路畅通无阻地发育到他们毕业。
　　在医院里待久就难免会遇见各种糟心事，把人性的阴暗面和丑陋展露无遗。
　　“所以说我才讨厌医院的。”沈溪姐如是说道，大概是在外面撞见太多破事，沈溪姐后来也不想下楼散步了，就待在房里看电视。
　　若是小孩和老人被欺负了，受了委屈，又或是被所谓的钱的问题被拦在医院外，程明先让静静把沈溪姐接回去，自己去询问和了解一下状况，看是谁对谁错。哪怕一眼看来是弱势群体，却也可能是施暴者和恶人。
　　在力所能及的地方隐瞒身份帮点忙，免得惹得自己一身骚。
　　离预产期越来越近，静静索性就直接住在了这边的客房里。
　　毕竟有两个孕妇，除了沈筱姐的妈妈，静静也在这里更好，能照顾到两个人。
　　程明就一个人回家陪家里的小孩子们睡觉。
　　十一月一号的凌晨半夜，沈筱姐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静静打电话通知程明，没吵醒小黎和小怜。
　　程明连夜赶到医院里，沈筱姐和静静已经进产房了。
　　沈筱姐的妈妈也很担心她，见程明来了，让他帮忙照看沈溪姐，自己去产房外等候。
　　“我的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我和姐姐不是同时怀孕的吗？”沈溪姐抱怨道。
　　“虽然你们是同时检测出怀孕的，但是不是同时怀孕还要打一个问号的，可能差几个小时，差几天都有可能的。就算是同时怀孕，也不可能真的同时分娩。”
　　“真没用。”
　　“这也能怪我吗？”程明一脸无辜地说道，两人的变数都这么多了，以后三个人恐怕更难吧。
　　漫长而又焦急的等待之后，婴儿的啼哭声哭划破黎明的前的黑暗。
　　“是个很健康的女孩子哦。”
　　静静率先过来汇报结果，程明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等了一会儿后，沈筱姐才回到普通的病房，小宝宝也做好了亮相的准备。
　　沈筱姐一脸宠溺地抱着女儿，抬起虚弱无力的手，轻戳着孩子稚嫩的脸颊，静静在一旁帮忙托着沈筱姐的手臂。
　　程明朝着女儿伸出尾指，被她的小手握住，那一刹那，程明似乎感受到了生命的悸动。
　　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里是他最熟悉却也是最陌生的世界。
　　因为他改变了太多太多自己和他人的命运，可以说是完全不同了。
　　本以为自己是最孤独的人，但却有了小黎和小怜两个同伙，重生的秘密也有了分享的对象。
　　但此时此刻程明才有了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并非只是长梦一场。
　　沈山是天亮后赶到医院的，知晓女儿给她的是外孙女，他摇了摇头笑道：“这就是命吧。”
　　沈山看到外孙女，就笑得眯起眼睛，露出皱纹逗她说话：“快叫外公。”
　　他老婆拍了他的后脑勺说道：“才多大啊，就叫人喊外公，乖，叫外婆。”
　　“今天，今天一定要生下来。”沈溪姐攥紧拳头说道。
　　“小溪，你急也没用的。”
　　小黎和小怜等一群小孩子也是在中午的时候过来的，程明还特别提醒她们要保持安静，不许吵闹。
　　“哇，小宝宝呀。”晓荧目光熠熠地说道，“我是姐姐啦。”
　　晓晓的眼里依旧只有沈筱姐的奶水，在沈筱姐喂奶的时候跟着蹭吃蹭喝。
　　夜里十点，沈溪姐兴奋地喊道：“疼了，疼了，我的肚子开始疼了。”


第858章 百家奶
　　沈溪姐如愿地被推进产房里，在有了第一次等待的经验后，每个人的心态都轻松了些，没昨天夜里那般紧张。
　　一样是静静去产房里陪同，话虽如此，沈筱姐的母亲还是待不住，又去产房外等候，女儿正在熟睡，倒也留给程明和沈筱姐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她老人家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不能想太多，否则就是自己吓自己。
　　“辛苦了。”坐在床沿边上的程明撩起沈筱姐凌乱的发丝说道。
　　虽然程明尽力做到了最好的，但离合格的丈夫和父亲还差得了老远。
　　二世为人，却是第一次当爹，要说换尿布和哄小孩子之类的经验倒是在晓晓和晓荧身上攒了些，但心情却是差多了。
　　程明最早的想法是不成为老爸那样的人，结果老爸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个楷模啊。
　　但程明决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也许这并不是最完美的结局，仍有许多遗憾，干了不少蠢事，走了不少弯路，却已经是程明在已知条件下做到的最好结果。
　　“我很满足了。”躺在床上的沈筱姐用双手包裹着程明的手掌说道，“我原本想着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行了，结果越来越贪心……”
　　“贪心的人是我才对，我馋沈筱姐的身子好久了。”程明把另一只手放在沈筱姐的手背上说道。
　　“以后也能做那种事情吗？我已经老了，生完孩子身材肯定也变差了，变成水桶腰，你身边又有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肯定不缺女人。”
　　程明把沈筱姐搂进怀里，前胸贴着她的后背。
　　“说什么呢，沈筱姐离人老珠黄还远着呢，我们不但要做，还要做很多很多次，沈筱姐觉得自己产后变胖了，我们就在床上做减肥运动，等沈筱姐做足月子，养好身体了，我们就拉上沈溪姐做个一天一夜，做到天昏地暗，除了吃饭睡觉，睡醒了就做，做到睡着为止。”
　　“就会说大话，你的身子扛得住吗？”
　　“我觉得自己以一敌二还是没啥问题的，而且沈筱姐和沈溪姐这么久未被云露，不像我隔三差五就要面临一场大战，身体保持着强度，不试一试，孰强孰弱还不知道呢。”
　　“孩子们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妈照顾一整天吧。”
　　沈筱姐无语地白了程明一眼，直接变成了忘崽夫妇三人组。
　　“可以让静静她们帮忙啊，她们很想当「妈妈」了，再多积累一些经验也好。”
　　“你啊，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遇见你们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了，要不要再生几个孩子？”
　　“才不要，生一个都累死了，你想生找静静她们生去，我一直躺着都快发霉了，有两个就够了，现在能陪着我爸妈，以后等我和小溪以后老了也有伴。”
　　“那我呢？我在哪里？我们会一直做，做到我们做不动为止，都变成老爷爷老奶奶。到时候我们就聚在一起打牌下棋聊天，牵着手，散散步，晒晒太阳，摸摸猫，抱抱我们的孙子孙女什么的。”
　　或许等到他们老了，世界已经大变样，娱乐方式乃至寿命都有了极大的进步。
　　所谓的虚拟现实游戏出现了，真正地活在虚拟世界的可能性也有。
　　程明现在只能想到了他重生之前那时候的生活习惯，更遥远的未来都是未知数。
　　但未知和不确定性没让程明感到害怕，甚至有种兴奋感。
　　刚重生时，程明还一穷二白，可以说是两手空空，家庭面临分崩离析，他当然希望这个世界和原来的世界一模一样，他才能有操作的空间，从而赚到钱，打乱叶斌松的布局，改变自己乃至更多人的命运。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心态和眼界乃至野心和胆子都远非刚重生的打工人心态可以比拟。
　　哪怕是不可预测的未来，程明现在也有抗风险的能力，可不是一碰就碎的。
　　不仅是自身的财富和人脉，还有父母和岳父岳母的。虽然岳父岳母多多少少有些隐患，处理不当。非但不会成为助力，反而会变成定时炸弹。
　　再加上慈善的力度很大，也有一层保护伞。哪怕真要动一动他，也要考虑这一层面的影响。
　　虽然程明还没长成究极体，变成所谓的大boss，估计以后也不会，太出风头会被盯上和干掉的。
　　所以有一些核心的领域，程明是不会去触及的，就算有参与，也不会做到行业龙头，顶多算是让自己有这个东西，免得处处受制于人。
　　他所不知道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程明不由开始好奇和想象。
　　终于能玩到没发售的新游戏了吗？也可能因为他的缘故，许多游戏都不会出现在历史的长河中。
　　但也有可能因为他的参与和投资，做出了在那个时代和环境还算不错的好游戏，留下一点痕迹。
　　未来，真让人期待啊。
　　刚过十二点，静静就来报喜了，母女平安。没错，又是女儿，程明都能想象出沈山叔明天的郁闷表情，想的男孩子名字又用不上了。
　　两个女儿都很健康，没有患病，遗传病是否就此断绝不好说。
　　不过这病对现在的医疗水平和技术已经不算是个大问题，但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
　　名字要等沈山叔慢慢敲定，小名什么也没想好，就简单地叫先出生的为姐姐，晚出生的为妹妹。
　　“怎么不是双胞胎啊？”沈溪姐抱怨道。
　　“双胞胎哪有那么常见啊。”
　　程明身边有两对双胞胎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说是奇迹也不为过。
　　“不过我和姐姐的孩子加起来也算是双胞胎了，果然做这个决定是对的。”
　　沈溪姐也有了奶水，晓晓又在蹭奶喝，你喝百家奶的吗？考虑到静静她们未来怀孕有奶水，有晓晓喝的了，就是她那时候还没断奶，某种意义上也很糟糕啊，喝嫂子的奶长大，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但似乎不太合晓晓的口味，她还是喜欢沈筱姐的。
　　程明也喝了两口，分不出什么差别来，看来他真的老了。


第859章 年末总结
　　晓晓和晓荧小时候用过的婴儿用品和淘汰下来的玩具什么的，有一部分还是完全没用过的，几乎是全新的，她们就长大了，都是女孩子，可以直接拿来给女儿们用。
　　满月酒也就请了赵磊和巧云姐两家人，其中赵磊也是来当厨师，程明家的大部队自不用说，一个都没落下，其余的亲戚朋友都没请，省得麻烦和闲话。
　　虽然没有大肆庆祝，却也非常热闹，毕竟小女孩多，叽叽喳喳个不停。
　　沈山叔分别给姐姐取名为沈瑶，妹妹叫沈雅。
　　有了外孙女外，两老人家脸上的笑容算是越来越多，以工作狂著称的沈山叔回家的次数也变多了。
　　坐足七周的月子后，为了安全起见，程明还带着沈筱姐和沈溪姐去医院做了检查，沈溪姐是超级不愿意去医院的，总说自己的身体最了解，在一周之前就恢复了。
　　检查后确认身体已经恢复，恶露都排干净了，三人在老宅里干了一天一夜，从日出日到日落，三餐还是静静给他们准备的，沈筱姐是想在厨房里准备来着，奈何有程明和沈溪姐这两个捣乱的家伙。
　　沈溪姐总是嘴上说着不想要，但做的比谁都勤，还是那副经典的口吻。
　　“没有我，你都不会对姐姐有反应了吗？”
　　程明都得先进入沈溪姐的身体，才能再去沈筱姐那边探索。
　　“不会再怀上吧？”沈溪姐捂着异物感严重的小腹悲鸣道。
　　十二月中旬，姐姐和精疲力尽的程明回学校，得准备迎接下个月的期末考了。
　　单凌如愿当上了学生会主席，经常拿主席的身份来威胁程明，给程明穿小鞋子，不过仅有私人恩怨，不会扩大到整个创协里，她和静静的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
　　秦琦在大唐网吧和创协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核心元老之一，有能力，又能吃苦，还是漂亮的女孩子，现在算是负责网吧事务的大领导之一，算上股权和每月工资，也算是个小富婆。
　　在郑竹也搞起网吧之后，两人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同行竞争关系，秦琦工作得更加卖力，想要搞垮郑竹，甚至吞并他们。
　　郑竹一开始步子迈太大，为了从大唐这边吸引走用户下了血本。
　　虽然是有不少人充值了钱，可等这些用户的钱花光之后，郑竹无力开新的优惠充值活动，客流量在慢慢减少。
　　尤其是暑假期间，很多大学生回家，网吧较为萧条，但运营网吧的花费可不会减少。
　　不像大唐这边还有办网校等活动，同时创协的活动也拓展到小说、视频等网站的运营，还有游戏制作等等，全面铺开，郑竹的拙劣模仿只学了创协的外壳而已。
　　英雄杀的线上版本也在最后的测试阶段，今年的新年卡盒里会附带线上版的安装光盘，想要当辉煌动画与日方合作的三国演义动画的赞助商的合作也谈得很融洽。
　　毕竟程明完全不去影响动画剧组里的各种决策，单纯就是提供钱的大金主，要求也只是在幕后人员的部分把英雄杀的logo放在比较显眼的位置，其他的宣传他们自己会做。
　　尤其是在线上版正式上线时着重说这事。
　　有了程明的这笔赞助，动画或许能更早面世。
　　程明备用的导航网站以相当有诚意的价格卖给了谷歌。
　　作为他进入国内的跳板之一，同时未来数字也与谷歌工程部的安卓项目搭上线，程明这边的几个想法和构想和那边的人不谋而合，让对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还很难说和其他厂商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但至少拿到了入场券，程明已经开始期待明年宣布安卓系统开源时的画面。
　　熊师姐打算毕业后留校工作，在创协里吃饱饱，不舍得走了。
　　温舒雅跟艾菲搞的竞赛协会一共有四十多人，比想象中的要多，不过除了几位新生外都是老面孔。
　　平常会发练习题给会员，一般是一个月开两到三次的习题会和一次模拟考，尽量找大家都有空的时间点，再由老师和协会的干事上台讲解题型，提供解题思路，程明偶尔也会被温舒雅拉过去当苦力。
　　不知道是因为竞赛协会的专业性太强了，又或者有些人想按照自己的训练方式，到后面，来习题会和模拟考的人越来越少，大部分都成为了幽灵社员。
　　同时，艾菲也找到了两个新的队友，一个是程明在二中时的学妹，也是今年的新生，拿了银牌，同时也是程明的小粉丝，和艾菲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另一个是林希的学妹，也是银牌的，接受了林希的建议，报考了复旦，她们三人准备参加今年的acm竞赛。
　　能走多远不好说，但作为女队的纸面实力还算不错，或许能突破一下女队的历史。
　　老爸老妈依旧活跃在电视和报纸上。既有好的，也有坏的，各种谣言黑料的报道，不过等第一座学校建成之后，坏的声音就能少了一部分。
　　老爸还夹带私活，想建足球场，培养一批足球少年出来，他开心就行了。
　　若是真能改变些什么就好了，程明是持悲观态度的。
　　但哪怕让学校里的孩子多一些娱乐活动和所谓的梦想和希望也是好的。
　　哪怕程明已经沾手了这么多大生意，终究还是逃不过期末考前的临时抱佛脚。
　　今年过年就没回外婆家那边了，只有程明和小黎，这一路上要带晓晓和晓荧两个活宝也够呛的，不太安全。
　　老爸老妈也是打算在那边过完年后，再和林叔叔他们汇合一起回来住几天。
　　程明也想花更多的时间陪伴老婆妻子女朋友情人妹妹和女儿们。
　　其中最兴奋的无疑是小叶子，她只看了沈瑶和沈雅的胖嘟嘟的婴儿照，迫不及待想回去抱抱她们了。
　　秦琦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南明了。
　　“与其逃避不如面对，反正我出了什么事情直接找你就行了对吧？”
　　“我也不是万能的，能帮的忙我尽量帮。”
　　“如果我真出了什么事情反而更好，可以借此把他们一网打尽。”
　　秦琦的想法似乎有点危险。
　　“千万别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想法，他们不值得你做出牺牲的，只要你爬得够高。哪怕他们还活着，你不用主动踩死他们，免得脏了自己的脚，他们也会绕着你走，因为怕被你踩死。”
　　“那就快点带我爬得更高一些吧，老板大人。”秦琦将双手负于身后，俏皮笑道。


第860章 北上
　　正诚集团如今很是谨慎，如履薄冰，没什么大黑料可挖。
　　虽然可以人为给他们制造一点，从而搞垮他们。但这么做也会给自己留下隐患，哪怕手段再好，做的再隐蔽，借刀杀人，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密不透风，总会留下些许人证，没必要冒这个风险，他们也不值得。
　　再者，他们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还算是遵守基本的游戏规则，没去触碰程明的逆鳞，否则程明将会以雷霆之势出击。
　　但考虑家人自身以及高管未来的安全。
　　哪怕不说挡枪，挡一下下记者和狗仔队也是不错的，老爸老妈现在也是深受其扰。
　　成立一个安保公司显然是有必要的。尤其是生意做大之后，在国外活动的时间会增多，别的不说，程明陪温舒雅在米国时多少有些心惊胆战。
　　而在明年的金融危机过后，世界格局动荡不安，颜色革命四起，难民涌向欧洲。
　　小马哥倒是早有雇了西装革履黑墨镜的保镖，搞得他看起来跟大佬一样，也算是完成了当年的梦想，程明可以和他取取经，一起成立安保公司，顺便再多培养几个女保镖。
　　回到南明之后，女孩子基本上整天围着两个女儿转悠，其中以静静和小叶子最殷勤，小黎和徐娟该偷吃偷吃，一点也没变。
　　没了炒股的担子后，小黎和小怜回到了正常的校园生活，小怜还好，小黎倒是怎么都学不进去，又或者说懒得学，都是被小怜拉着学，甚至给小黎开出了排名太低不许和程明做，排名前进多少名可以多做几次的奖励激励。
　　这像是小学生却又大人的方式是咋回事啊。
　　最终证明小黎想学还是学得进去的，霸占了程明整整一天。
　　清明节回老家扫墓的事情，程明也和连姨说了，她以要照顾晓晓和晓荧拒绝了。
　　清明还不是正式的假期，没有放假。
　　哪怕这边有小黎和小怜她们能代为照顾。
　　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比如晓晓和晓荧她们在幼儿园放学之后没人来接，只能继续待在幼儿园里等小黎她们放学。
　　就算她们自己走回家，又或是麻烦幼儿园的老师送一小段路。
　　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让她们回家，还不如继续待在幼儿园里玩。
　　退一步想，也没必要拘泥于清明节，只要有心，什么时候都能去扫墓。
　　正好寒假这会大家都在，晓晓和晓荧也不用去幼儿园，不正是出行的好时机吗？
　　连姨这下也没有借口说不去了，尤其是程明跟她说，她被夺走的那个家现在的主人好像准备卖房子了，这消息是老爸的朋友说的，去晚了，那户人家可能就不卖房子了，又或者被别人买去。
　　连姨在老妈手下勤勤恳恳工作，既当保姆，又当秘书的，要给她多开几份工资也不要。但她平常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这些年来攒下了不少钱。
　　或许以后没什么机会回北江的那个家住了。
　　但连姨肯定是想把那个家亲手夺回来的。
　　老爸老妈那边是打算回南明待一阵子之后再去北江，一方面是有工作上的需要。
　　虽然老家那边的事情拜托了老乡了，但老爸肯定是要露个面的，不然就会被黑子拿来大做文章。
　　而老妈也想去北江看看，这么多年了，她一次都没去过呢，怎么都得去看看，扫个墓祭拜一下。
　　甜品店和预期的一样，有水吧兜底，只要味道过关，不愁卖不去，每个月都有特色的新品，很受女学生和白领的欢迎。
　　尤其是在周末节假日和下班放学后，店里会迎来高峰期，满座排队的都有。
　　意大利餐厅在南明市就有些水土不服了，主要是当地的消费水平所限制，而且洋气却又不那么接地气，很多人只是涂新鲜来吃了一顿，结果发现不合口味，老问题，口味正宗不等于好吃。
　　赵磊得下大功夫对菜式进行改良，这个结果对他而言还是有些挫败。毕竟这是他花了两年学的东西，不仅仅是课堂上，还有打工的日子，而甜品只是额外的附加课程，平时也是兴趣为主。
　　但程明却不这么认为，有些弯路是必须走的，口味的改良也并非一朝一夕能成功，得不断试错。
　　南明市毕竟市场小，意大利餐厅没有市场也在意料之中。但若是直接开在省城也未必能成功。
　　毕竟有直接的竞争对手，离家也远，出国留学两年多的赵磊现在还是想花更多的时间陪着家人，补回失去的时光。
　　而赵磊和许泽在南明市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培养学徒。
　　不管是甜点师还是厨师，去开更多的店。
　　虽然很不情愿，但李倩还是回北江老家过年了，总归是有甜品店的成绩可以拿的出手，今年也攒了一些钱，在两家店里都有一点点的股份，欢迎程明他们去她家的餐馆吃饭。
　　沈溪姐依旧是个工作狂人，身体恢复后就重回工作岗位，两个女儿基本是沈筱姐和妈妈照顾的多。
　　而程明也认了亲生女儿为干女儿，理由是自己就喜欢可爱的小女孩，认她们做干妹妹的话，年龄有点相差太大了，要不当个干爹，其实沈筱姐和沈溪姐会去做人工授精也是他出的主意。
　　沈山叔是没什么意见，毕竟自己的女儿的病是程明借钱给治好的，还给她们安排了工作，就是担心程明爸妈不同意。
　　程明就说没事没事，他们有了孙女，高兴都来不及了。但老爸老妈真要和沈筱姐见面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就是沈筱姐的妈妈看程明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程明总算是能抱着女儿的瑶瑶和小雅，教她们喊自己叫爸爸了。
　　静静也要当干妈来着，她们的干妈和小妈肯定会很多就是了。
　　新年在新家老宅以及赵磊家好好地聚了聚，大年初三就启程北上，程明是打算在北江回到燕京后，去拜访一下陈孜艺外婆家，然后再飞往德国履行约定，就问了一下班长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
　　“你们今年就好好地享受二人世界吧，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但回来之后要记得给我奖励。”
　　“放心吧，不会少了你那一份的。”程明刮着周莉的鼻子笑道，好打发的女人，这奖励也不知道是在奖励谁呢。


第861章 因为喜欢
　　出发之前，连姨有些困惑。
　　“这大过年的会有人卖房子吗？”
　　“会的，那家人贷款换了新房子正缺钱呢。”
　　这方面就得让程明手下的优秀员工来加个班了。
　　程明这些年到处跑，每年都得去给陈孜艺铲雪，雪见得多了，早没有了当年的新奇劲，只觉得冷。
　　抵达银装素裹的北江省城后，悠哉游哉地乘坐了一天的慢火车回到老家的县城里。
　　今天已经太晚了，连姨以前的家目前还不能住人，在附近的旅馆里先住一晚，开了两个双人间。
　　在门前晒着玉米棒的火锅店里吃了晚饭，门口还有冰糖葫芦插在雪人上，旁边是写着烤红薯三个字的酒瓮。
　　吃饱喝足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上面还积雪沾着冰，以及三个热乎乎的烤红薯。
　　徐娟在连姨那儿坐了一会就跑到程明的房里来了，钻进程明的怀里窝着，这一路上憋了很久，牵手和拥抱都得悄悄的，在连姨看不见的死角里。
　　程明轻抚着徐娟的秀发和后背说道：“我想把我们的事情告诉连姨，以后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你觉得怎么样？”
　　徐娟头也没抬，举起手做了个ok的手势。
　　“我可是认真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就继续偷偷摸摸的。”
　　能否说服连姨，程明心里也没底，但成功率应该算是比较高的吧，只有残缺和不正常的家庭才能勉强接受这种荒诞的行为吧。
　　“其实妈妈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了。”
　　“果然吗？”
　　他们本来就没有做到天衣无缝的地步，只是自以为没有当面亲热而已。
　　但眉目传情什么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可别把父母都当成傻子，看破不说破只是他们的温柔，维持现状的妥协。
　　“但你以后要和静静她们一起怀孕的话，这事肯定要说的。”
　　否则徐娟直接顶了个大肚子的冲击力太大了，得提前给连姨和老爸老妈一点心理准备才行。
　　“不想怀孕了，有好几个月不能做，但顶着大肚子做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想尝试一下。”
　　“你啊。”
　　程明哭笑不得地捏着徐娟的脸蛋。
　　“最重要的是我想给妈妈留着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称职的女儿，给妈妈添了很多很多的麻烦。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一样，要给她添更多的麻烦才行。”
　　“看来我们都差不多，都在给爸妈找活干。”
　　能买回以前的房子，固然能解开连姨的一部分心结。
　　但在某种意义上也让她失去了一个目标，需要新的寄托。
　　连姨肯定还没到寻短见的地步，想让她的脸上绽放更多的笑容。
　　而程明对徐娟也有更多的话想说，有关前世的，有关未来的，有关喜欢的，有关他们两人的一切一切。
　　对于当事人的徐娟，程明肯定没法用梦这个说法糊弄过去的，他不奢求徐娟的原谅，他做的只是自我满足式的赎罪，徐娟能狠狠地打他几巴掌更好。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很难以置信、不可思议，但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会说很久吗？”
　　“应该会说很久。”
　　“那就边做边说吧。”
　　徐娟跨坐在程明的腰上，听着他娓娓道来。
　　这是一个有点悲伤的故事，大家都过得不如意。
　　“被你强上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呀，感觉真像我会做出来的事情，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这样。”
　　“你觉得你当时为什么不反抗？”
　　“我在交房租。”
　　“我认真的。”程明拿额头轻撞了下徐娟的额头。
　　“因为喜欢吧，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其实很高兴，在心里暗喜。”
　　“别拿现在的你代入那个你啊。”
　　“但她们都是我啊，没有人比我更懂我自己。”
　　“但你什么表情都没有啊，不管是开心的，痛苦的，讨厌的。”
　　“没有表情才对啊，那才是我，我已经忘了如何哭，如何笑了，我可是经历那么多开心的事情才学会笑的，我们可是做了那么多的特训后都没学会哭啊，你说的那个我根本就没碰见几件开心的事情，当然不会笑了。”
　　“我就是喜欢你才没有反抗的，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和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
　　“但你没有喜欢上我的理由啊。”
　　“有啊，你不是在学校里罩了我吗？让我没被欺负吗？三中很乱的吧？没有你保护我，我肯定会被欺负的。”
　　“那个是我……该怎么说呢，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然后就是拿你来吹逼炫耀，当时和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他们都有男女朋友，单身的我就显得格格不入，只是顺便保护了你。”
　　“那也是保护了我，你在家里也没欺负我，偶尔有吃的也会分给我。”
　　“那是我一个人吃不完，我欺负你了啊，都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只是你以为你在欺负我而已。”
　　原来还有这种解释吗？哪怕程明知道徐娟只是在强词夺理，却也让他如释重负。
　　“变大了，在我的身体里。”
　　“我说喜欢就让你这么兴奋啊。”
　　“是啊，你的喜欢就是让我这么兴奋。”
　　“喜欢，喜欢你，超级喜欢你……”
　　徐娟反复呢喃，她的喜欢变得越来越长，程明愈发卖力，一声娇吟过后，徐娟趴在程明的胸膛上，两人喘着粗气，呼吸交缠在一起。
　　“你有想起什么吗？”
　　“想起什么？”
　　“就比如这之后的故事，你和连姨离开老宅后去了哪里？是不是回北江了？”
　　“没有。”
　　“是吗？”
　　程明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他希望徐娟能想起来，却又害怕，就是如此矛盾的心理，徐娟的那些解释终究是在建立她现在的想法之上。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交房租之前就喜欢我了？”
　　“因为你不可能让不喜欢的人摸你的胸吧？”
　　“嗯，我当时在色诱你，只要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我和妈妈就能一直留在你的家里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才会喜欢你的，你有多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等价的。”
　　徐娟的手攀上程明的手掌，与他十指紧紧相扣。
　　程明的独占欲比想象中的强多了，在重生后的他与徐娟再次相遇时，就想要占有她的一切。
　　前世是他的，重生后更是如此。


第862章 没吃饭吗
　　昨晚稍微有点疯狂，第二天起迟了，程明是被连姨的电话叫醒的，而徐娟还窝在程明怀里呼呼大睡。
　　糟糕了。
　　连姨肯定是迫不及待想交房了，结果他和徐娟还在睡懒觉，更糟糕的是徐娟一夜没回去连姨的房里睡觉啊。
　　程明接通电话，远离徐娟，免得她突然出声。
　　“嗯，连姨，我刚醒，你已经帮我们买好早饭了吗？我知道了，我这就开门来拿。”
　　“徐娟，徐娟。”
　　程明摇晃了一下徐娟的肩膀，她发出意义不明的嘟囔声，继续睡觉。
　　程明只好拿被子把她蒙好头，把徐娟的衣服裤子也藏进被窝里，再把鞋子踢进床底，赴死一般去打开了门，走出房间，反手关上门，免得连姨看到床上鼓起一大块，以及闻到奇怪的味道。
　　“小明，徐娟在你这儿吗？”
　　“现在不在，刚才还来叫我起床，但我睡懒觉没起床。”程明心虚地应道，倒不是程明有意隐瞒和欺骗连姨。
　　尽管他已经准备和连姨坦白了，但不能是在这种环境和气氛下啊，得和徐娟一起说才行。
　　“奇怪了，一大早就不见她的人，打她手机也没人接听。”
　　徐娟的手机早在昨晚就关机了，不想在做的时候被打扰了，沉浸式体验，就算要玩边打电话边做的play，被玩的人也是程明，想让徐娟发出奇怪的声音可太有难度了。
　　“可能是出门散步或者吃早餐什么的吧。”
　　“那孩子应该是不太喜欢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有你陪着，我猜她肯定不想回北江，我再下楼看看吧，可能是上下楼的时候错过了，你先吃饭吧，她也老大不小了，没必要那么担心。”
　　连姨还是了解自己女儿的啊。
　　“嗯，如果徐娟回来了，我立刻通知连姨。”
　　程明回屋关上门，把早餐放在桌上，再去叫徐娟起床，她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睡。
　　没办法，程明只能用特殊的方式弄醒徐娟，昨晚还没满足吗？
　　“诶，已经天亮了。”
　　“还在装傻。”程明掐着徐娟的脸蛋说道，“连姨来敲门了，我简单地糊弄过去了，但她肯定从怀疑变成确信了。”
　　“这不是正好，反正打算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妈妈了，让妈妈先有点心理准备。”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太猝不及防了。既然你醒了就先打电话给连姨报个平安，免得她担心。”
　　程明拿起手机，徐娟就翻身坐起，把程明推倒在床上，坐在他1的身上，动得格外卖力。不仅仅是身体间的碰撞声，甚至还能听听滋滋的水声。
　　程明的手指都摁在拨号键上，结果却摁不下去了。但这么拖着也不行，否则他们还能在床上再玩个半小时呢。
　　程明尽量把手机拿远点，大声说话，试图，但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程明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奇怪，在发颤。
　　“喂……连姨啊，徐娟已经回来了，正在我的房间里，我这就把手机给她……”
　　程明起身把徐娟压在身下，艰难地把手机放在徐娟耳旁，吹响了反攻的号角。但无论程明如何卖力，徐娟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连音色都没变化。
　　“妈，我刚才在上厕所，嗯，昨晚吃坏肚子了，现在正在吃早饭，嗯，我先挂了。”
　　徐娟把手机扔向一旁，大口地吸气呼气，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嘛。
　　“你没吃饭吗？”
　　“啧。”
　　哪怕徐娟面无表情，但还是让程明脑补出了戏谑嘲讽的味道，程明是想好好地教训徐娟。但他没那个力气，感觉肚子的悲鸣声比他们弄出来的声音还大。
　　“还真没吃。”
　　程明停下动作，整个人趴在徐娟身上一动不动。
　　“我肚子也饿了。”
　　“先吃饭吧。”
　　两人拿起纸巾简单地擦拭下身子，穿好裤子，去浴室里刷牙洗漱，再拿起微凉的早餐边走边吃，出门去隔壁房里找连姨。
　　拿上行李下楼退房，踩着雪步行前往连姨曾经的家，这种天气是真不想出门啊。
　　走了五分钟后便到了，程明安排的优秀员工带上产权证跟合同什么的，在此等候多时。
　　这栋不大的平房空荡荡的，啥家具和电器都没有，窗沿和地板上积着一层灰，得简单地扫除一下才能入住。
　　不管是搬空屋里的所有东西，只留一具空壳，还是把灰尘什么的留下，都是程明故意这么做的。
　　也许留下来的东西里有连姨珍视的东西，回想起过去的生活，和家人生活的美好回忆。
　　但没有必要，过去的就让他们都过去了，重新开始。
　　反正这锅就让连姨的婆婆那群人来背就是了，他们干了那么多不像人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两件了。
　　进行大扫除，清理掉别人住过的痕迹也有和过去告别的意思在。
　　没有桌子，只带了笔，连姨蹲在行李箱上签字画押，付了钱，连姨颤着手拿回产权证，眨了眨眼睛，眼眶有些湿润，想流泪但咬着牙忍住了。
　　连姨的手指头抚过窗户，沾了一层灰笑着说道：“看来我们有的忙了。”
　　得去买各种家具和电器，食材和大米，甚至连烧炕的柴火都没有，得先把炕烧起来，不然这天寒地冻，谁受得了。
　　“连姨，我先去找人买点柴火。”
　　柴火什么的，程明自然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直接让人送过来就行。
　　连姨和徐娟去附近的小卖铺里卖了打扫用的扫把、脸盆水桶毛巾，还有一口烧热水的锅。
　　打扫的工作先交给连姨，程明和徐娟赶往家具城和电器城开始大肆采购，财大气粗的模样让经理出来迎接招待，选好东西后让他们直接送到家里安装。
　　“感觉像是在布置婚房一样。”徐娟挽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可不就是嘛，虽然我们还没结婚，但和连姨坦白我们的事情，寻求她的同意，不就像是订婚前的准备一样吗？”
　　程明和徐娟再去超市买食材和各种生活日用品，徐娟提着购物袋，程明的肩膀上扛着袋大米，两人在雪地留下一深一浅、一大一小的脚印，胳膊时不时碰撞在一起。


第863章 坦白
　　在家里吃过简单的面食，程明和徐娟也一起帮忙打扫和布置电器家具，忙活了一整天，到黄昏时，看着满满当当的家里泛着温馨的灯光，总算是有点家里的感觉。
　　春节过后，程明打算叫师傅来把大门也换了，以防万一。
　　“我们多久才回来一次啊，有必要买这么多家具电器吗？多浪费钱啊。”连姨叹道。
　　“以后在这边有个家了，连姨就能和我爸妈多回来走走逛逛。”
　　但今天是累坏了，没有下厨的心思和力气，依旧去找家店吃。
　　大过年的，还开门的餐饮店着实不多，基本只有本地人才这么勤劳，还是在昨晚的火锅店。
　　今天打扫卫生，身上不但出汗了，还沾了一身灰，再加上程明和徐娟做了很多坏事，感觉黏糊糊的。
　　但连姨家里的浴室没有装热水器的条件，得找师傅来改造一下水管和电路才行，目前的话是暖气片改成个水箱，攒一些热水，用来洗澡，比较有年代感的方式。
　　但要供三个人洗澡就太困难了点，加上炉子烧热水都不知道要多久，没有淋浴喷头，洗澡也很麻烦。
　　回家的路上，途经北江随处可见的澡堂子时，程明就建议道：“连姨，要不我们今晚去澡堂里洗澡吧？”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就怕你们年轻人不愿意。”
　　回家拿了换洗的衣服和毛巾什么的前往澡堂，连姨在一家装修老旧的大众浴池，门口立牌是手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迹「门票5元，备品自带」。
　　对面就是停着豪车的洗浴中心，金碧辉煌的，名字就叫大皇宫。
　　不管是装修风格还是名字以程明的目光来看都很土。
　　除了中文外，还有英文和俄文，旁边就是装修风格相似的大酒店，应该是同一个老板。
　　随着市场经济建立后，澡堂从国营转变为私人经营，北江的大街小巷建起了更高档的洗浴中心，从百平到几千平都有，一些北江人也不再满足于洗浴、按摩这样的初级服务项目，想要体验更多花样。
　　有不少特殊服务，当然是正规的那种，也有些店是不正规，前些年在北江开洗浴中心的，属于是闭着眼睛就能赚钱的，主要靠的是各种附加服务，不是谁都消费得起的。
　　有钱赚，热钱自然不断涌入。
　　炒房的、家里有矿的老板纷纷扎堆投资北江洗浴中心，不过现在已经趋于饱和，一些开业较早的豪华洗浴中心看上去也有年头了。
　　“连姨，我们想去对面那家，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我才不去，这边五块钱就能洗得舒坦，还能和这边的老人家唠唠家常，听听这些年有啥变化，那边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你们年轻人就喜欢那种。”连姨摇着头，一脸嫌弃，她是不喜欢这种暴发户风格的建筑。
　　其实程明也不喜欢就是了，但他想和徐娟一起洗澡泡澡搓背什么的。
　　贵宾包房是一千多，其他服务就全都不要了。
　　这里用品齐全，程明和徐娟的洗浴道具算是白带了。
　　简单地淋浴洗头之后，程明和徐娟泡进冒着氤氲热气的热水里，徐娟靠在程明身上一动都不想动。
　　“好累。”
　　“我也是。”
　　两人露出惬意的表情，在热水里泡到犯困才从热水里爬出来，再去蒸了会桑拿，程明面红耳赤实在受不了逃出来，徐娟倒是能再蒸很久的样子，陪程明一起出来了。
　　按照北江这边的洗浴仪式，蒸完之后就该搓澡，先由从小在北江长大的徐娟给程明示范一下。
　　“痛痛痛，轻点轻点。”
　　“妈妈以前说就是要搓出泥来才行。”
　　“我不要做到那种程度啦，而且太用力的话，新生的角质层不也被破坏了吗？”
　　被徐娟搓澡之后，程明只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这还是徐娟手下留情的结果。
　　程明冲掉身上的泥，轮到他给徐娟搓澡了，程明一开始非常用力，有着报仇的想法在。
　　但徐娟依然一声不吭，面不改色，程明真怕她又说一句——“没吃饭吗？”
　　在某种意义上徐娟和小叶子还真是有相似之处啊。
　　程明开始认真地给徐娟搓澡，太用力未必是好事，询问道：“这个力道可以吗？”
　　毕竟徐娟不会主动反馈。
　　“差不多……”
　　徐娟的声线变得轻柔，看来还是有点舒服的。
　　搓着搓着，程明的小手渐渐就不干净了，开始搓奇怪的地方。
　　徐娟投来疑惑的目光。
　　“感觉搓别的地方更舒服点。”
　　“那我也要搓你奇怪的地方。”
　　结果还是整套流程走了一遍，毕竟早上没吃饭才做了一半，不上不下的，正好补上。
　　花了更多的时间，等他们摇摇晃晃地走出大皇宫，连姨发来短信说自己先回去了。
　　天空飘起了雪花，落在徐娟的绒毛帽上，她往程明的怀里拱了拱说道：“冷。”
　　他们穿得很厚，可谓是全副武装，刚从洗浴中心出来，身子也热乎乎的，主要是心冷吧。
　　主要还是北江的冬天给了徐娟太多不好的回忆，程明搂紧徐娟，朝着家走去。
　　推门而入，连姨站在灶台前说道：“洗了那么久的澡，你们肚子饿了吧？我刚给你们煮了夜宵。”
　　程明和徐娟一瞬间都忘了他们还牵着手，徐娟第一时间想抽回手。但被程明死死地拽住，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程明走到连姨跟前，重重地鞠躬说道：“连姨，请把徐娟交给我！”
　　徐娟也跟着鞠躬，然后搂紧程明的胳膊说道：“妈，我喜欢程明，没有他我就活不下去了。”
　　“唉……”
　　连姨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程明和徐娟抬起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是认真的。”
　　“那你和静静怎么办？你们……”
　　程明和静静可是双方父母早就承认的情侣。
　　“我和静静不会分手，静静不但知道徐娟的事情，也同意我们的事情，连姨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打一个电话给静静。”
　　“你这孩子聪明温柔又体贴，徐娟会喜欢上你也是正常的，也是因为你，徐娟才能考上大学，才重新学会了怎么笑，我真的很感激你们一家，要不你们看这样吧，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就行了，不要和你爸妈说。”
　　“不，连姨，我会和老爸老妈坦白的，也必须坦白。”


第864章 更喜欢
　　也许按连姨说的做，能把影响降低到最小，甚至能和往常一样。但那么做的话，程明坦白的意义就不存在了，甚至还把连姨也一起绑到了他们的贼船，帮他们打掩护和隐瞒，这就完全本末倒置了。
　　程明是想要连姨和徐娟在家里住得更自然才决定坦白，想要让她们得到应有的待遇。
　　不管是妻子，还是丈母娘的身份，和其他人一样，不要她们做出什么牺牲和自低身份。
　　悖逆了三观和常识，老爸和老妈肯定会生气的，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但再怎么生气，等气头过后，他还是老爸老妈的儿子啊，要冷静地坐下来解决问题，肯定是要给徐娟和连姨一个交代嘛，要负起责任来，正因为她们是孤儿寡母，更不能让她们受了委屈，被欺负了。
　　程明自认为重生后的自己还是蛮优秀的。
　　哪怕没把幕后的那些事情全都抖出来，光是他在爸妈面前干的事情就不少，不说功过相抵，免得死刑或者断腿还是可以的吧？
　　连姨的思想工作做通了，静静和徐娟两个「受害者」也都同意了，接下来就只剩老爸老妈和林叔叔和任阿姨了。
　　说实话，静静爸妈那边更难办啊，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头疼。
　　但徐娟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剩下的女孩子一个难度比一个高。
　　而且坦白的人越多是让老爸老妈他们见怪不怪，已然麻木，还是罪加一等都不好说。
　　先看老爸老妈对待徐娟这件事情的态度如何，给他们一点小小的后宫震撼，由他们的反应再决定剩下的女孩子要怎么搞，走一步看一步，徐娟已经是难度最低了。
　　程明端着夜宵到桌上和连姨说起他和徐娟的事情，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学校和家里的相处日常，一起出门玩，比较出格和变态的事情自然是省略了，比如交房租和哭泣特训什么的事情，总结下来就是日久生情吧。
　　在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对方了。
　　毕竟程明不能说他从前世，第一眼看到徐娟的那时候起就把她视为囊中之物吧。
　　“但是小明你还是在考虑考虑吧，别和你爸妈说了，真不要在意我的想法，我当然也想徐娟能有名分什么的，但最重要的是你们能幸福就行了。”
　　“连姨，这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我爸妈真不同意的话，你再给我说说情就行了，拉住他们，免得他们气过头了。”
　　连姨家就一个六米长的大炕，当年一家三口睡在一个炕上，不考虑避嫌什么的，后面房子被婆婆夺走了，又卖给了别人，炕中间砌了一堵薄薄的墙，倒是可以一人睡一边。
　　正当徐娟有点犹豫要和谁一起睡的时候，连姨善解人意地说道：“你们两个年轻人一起睡吧。”
　　这是程明久违的第二次睡炕，不得不说是真的舒服，全身都暖和，让人性趣大增。
　　徐娟趴在程明的胸口上，在他的胸上画着圈圈。
　　但在睡觉之前，得先把今天的事情和静静说一声。
　　“我和徐娟的事情跟连姨坦白了。”
　　“说了啊。”
　　“生气了？”
　　“该怎么说呢，不是生气，而是惊讶，又有点欣慰，没想到你真有这个胆子，不愧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是要我和连姨说我同意你们这门婚事吗？我是你的监护人吗？我可管不住你。”
　　“老婆大人当然是我的监护人，不过连姨相信我说的话。但我爸妈肯定是不信的，到时候要找你开个证明。”
　　“程叔叔和黎阿姨过几天会先回南明，唔……这事情还是你们先说才行，由我来说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和他们说真的没事吗？我可不想小明逞英雄害死自己了。”
　　“没事没事的，就算没成功我也是个狗熊，他们总会留我一条狗命的。”
　　“但愿如此吧，反正情况不对就赶快让徐娟打电话给我吧，我给你求饶，我应该能发挥一点作用。”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感谢、感动和肉麻的话就免了，你只要管好自己，别再增加受害者就行了，光是现在这人数我就感觉头大了，把手机给徐娟，我要和她说话。”
　　“徐娟，我对小明的喜欢应该比你的喜欢更多，就这样，晚安。”
　　“我输了，你有多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而静静对你的喜欢肯定大于你对我的喜欢。毕竟你的喜欢被分成了好多份，而静静对你的喜欢是独一份的，我要更喜欢你才行，不输给任何人的喜欢。”
　　徐娟搂着程明的脖子，凑上嘴唇，长吻到呼吸困难再分开，然后继续。
　　与徐娟长时间的接吻很少，可能下面接吻的次数和时长还没上面的多。
　　一方面是因为徐娟总是偷跑，一步到胃，二是因为程明经常开派对，人多，手和嘴都被其他人霸占着，有时候也是拿来吃更重要的部位了，而不是亲嘴。
　　第二天吃过连姨煮的早餐后，先把昨夜的积雪铲一铲，程明自然是要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在陈孜艺那里积攒了足够的经验。
　　然后带上贡品、佛香、蜡烛和纸钱什么的前往公墓祭拜徐娟的父亲。
　　并没有在此巧合地碰到连姨的婆婆等人，甚至公墓里就没几个人。毕竟大过年的人来祭拜确实很奇怪。除了清明和七月半，剩下的就是年前回老家来扫墓的。
　　决定返程回家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雪，路上徐娟咳嗽了好几声，小脸有些红，走路也摇摇晃晃的。
　　“没事吧？没着凉了吧？”
　　徐娟摇了摇头，程明可不信她，硬是拖着她去诊所了，诊所关着门，还是打了医生的电话赶过来量了体温，有点发烧，就是普通的着凉感冒，应该是昨晚在洗浴中心玩的太疯了。
　　开了点药，问徐娟要不要打针的时候，她表现出了强烈的抗拒，疯狂摇头，摇完之后头更疼，窝在程明怀里一动不动，由程明将她背回家的。
　　吃了药后，徐娟就在炕上躺下睡觉休息。
　　“我本来是打算回乡下的老家一趟的，没想到小娟病倒了。”
　　并不是想见混账的哥哥，而是想给父母扫下墓的。
　　虽然也可以等程明的老爸老妈过来后再一起回去。
　　“连姨想回去就回去吧，这里有我来照顾徐娟，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徐娟会感冒也是因为我昨晚拉到去洗浴中心洗了太久的澡。”
　　“妈妈，你走吧，我没事了，我不想再成为你的枷锁了。”
　　徐娟睁开眼，想要从床上爬起，被程明摁回床上躺好。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第865章 好痛啊
　　连颖拜托村里的人来接她回去，昨晚就联系好的，临时变卦让别人白跑一趟也怪不好意思的，最重要一点就是她知道自己留在这边碍事了，是电灯泡了，打扰到年轻人了，这也是她要回乡下的原因之一。
　　只是没想到女儿病倒了，程明说的事情，她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和接受，其实她早就有所察觉。
　　毕竟是天天看着这群孩子，有太多蛛丝马迹可循，很多时候都选择性忽略了。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和女儿寄人篱下，二是性格使然，不会去当多嘴的长舌妇，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女儿与他们相处融洽，变得越来越懂事和开朗，渐渐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来。
　　她甚至不想主动去打破这种状态，希望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在背地里默默地守护着，帮他们打打掩护。
　　就是那么多女孩子围在小明身边，在家里大聚小聚的，让连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群女孩子该不会都和自家的女儿一样没有程明就活不下去吧？
　　连颖摇了摇头，把纷乱的思绪抛之脑后，爬到皮卡车上坐好，只能在顺其自然的同时尽量给他们说说情吧。
　　程明盘腿坐在炕上，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炕上是舒服，就是要不停地换坐姿，不然腿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
　　今年不需要在再把时间和精力花在竞赛上。
　　但手头上有很多大项目，程明不但要跟进，随时知道进度，还要参与其中，没有他那些超前的想法和思路，根本就没办法和别的大企业竞争。
　　不过等安卓系统开源之后，程明应该也培养出了一批主力军，他只要提供大方向和基本框架以及验收调试等步骤，其他杂活可以交给下面的人来做，那时候就轻松多了。
　　“我睡了多久？”徐娟睁开眼，用沙哑的声音喊道。
　　“才三个多小时，头还晕吗？”
　　“还好，本来就不是很严重。”
　　“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嗯，要喝。”
　　程明倒出保温杯里的热水，放在炕上的小桌子上，搀扶着徐娟坐起身子，端起热水吹了吹，递向徐娟嘴边。
　　“有点烫，慢慢喝。”
　　“你是程明？”
　　“烧迷糊了？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程明凑近脸，撩起徐娟略显凌乱的刘海，测了测她的体温，不烫，已经降温了。
　　喝了半杯热水后，徐娟躺回炕上娓娓道来：“我小时候也在这里发烧生病过，应该是搬到这里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去工作了，我一个人被丢在家里，附近也没有认识的小孩子陪我玩，我一个人真的好寂寞，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爸爸妈妈回来了，跑出去好几次，有一次还摔倒在雪地上，大概是没注意保暖，就感冒发烧了，意识变得模糊不清。”
　　“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妈妈就趴在病床边上睡觉，赶到医院的爸爸还没把工作服脱了，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虽然知道自己给他们添了很多的麻烦，但又有点高兴，被珍视的感觉，那时候的我真幸福啊，我却一点都不知足，总是埋怨他们如何如何，一点都不坚强懂事。”
　　徐娟朝着天花板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不存在的东西，就在徐娟放弃抓寻，手臂下坠的时候，程明紧握住了她的手，冰凉凉的，前后搓热着。
　　“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无论是蠢事傻事，还是懊悔的事情。但我们还有未来，我会让你幸福的。”程明笃定地说道。
　　哪怕徐娟的话变多了，但说这么多话还是很罕见的事情。甚至很少聊起小时候和过去的事情，大家也不会主动去聊这个话题。
　　和他们这群青梅竹马以及妹妹身份的人，徐娟无疑是孤独的多。
　　现在徐娟也散发着一股程明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该不会想起来了吧？
　　尽管重生这事还无法用科学解释，如何想起前世记忆更是没有找到规律。
　　但都有一些共同点，那就是发烧，体温上升，原理也不得而知，但大家都有这个现象。
　　虽然程明一直希望徐娟能够想起来，但真有这种可能性时，他反而有点退缩和害怕，患得患失。
　　“本来以为我把小时候的事情都给忘了，原来还记得的啊，还记得这么清楚，只要我还贪恋着小时候的美好，我就永远无法长大成人，变得坚强。”
　　徐娟用双手艰难地撑起身子。
　　“病人乖乖躺好啊。”
　　“程明，来做吧。”徐娟搂着程明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恳求道。
　　“这种事情等你把病养好再说吧，不急于这一时，我又不会马上走的，怎么都得陪到你病好为止，就让小艺多等几天。反正我多陪她几天就是了，开学先翘课一周。”
　　“就是现在要做，现在不做不行，不然我快要分不清了，分不清你是你，我是我。”
　　程明也不废话，直接堵住了徐娟的嘴唇，舌头交缠在一起，手掌搁着衣服抚摸着她的小白兔，尽快让自己进入战斗状态。
　　褪下徐娟的棉裤到大腿根部，尽量少露出肌肤，让她侧躺在炕上，盖好被子，程明从后方进入，动着身子。
　　“接吻，我要接吻，让我忘掉所有，让我什么都不记得。”
　　徐娟转过头来索求着。
　　疯狂过后，徐娟总算冷静了些，枕着程明的手臂，小程明留在她的体内里。
　　“现在好点了吗？”
　　“嗯。”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也不算梦吧，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吧，和你跟我说的事情都对得上。”
　　“现在恨我吗？”
　　“恨呀，当然恨啊，恨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那么多年了，为什么啊？”徐娟用嘶哑的声音吼道，伴随着哭腔，抡起拳头轻捶程明的胸膛。
　　“而且好痛啊，真的好痛呀，你直接就进来了，快痛死我了。”
　　两行清泪从徐娟的眼眶里流淌而下。
　　“对不起……”
　　程明话音未落，徐娟就仰起头堵住了他的嘴，翻身趴在他的身上，分开唇，冰凉的泪珠落在了程明的脸上，嘴巴，有点冰，有点咸。
　　“你应该说的不是这句话。”徐娟摇着头说道。
　　“那……我喜欢你。”
　　徐娟再次俯身落下唇来。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这里的我，还是那里的我，又或是梦里的我，都是喜欢你的，这一点不管在哪里都不会改变，就是你能先吻我再做那件事情就更好了，所以现在要把你欠的份都补上。”


第866章 前世的你，怀中的你
　　“你和连姨并不是因为我对你做的那种事情才离开我和老爸的吧？”
　　“应该不是吧，毕竟你不是马上就抽走床单拿去洗了吗？把证据给销毁了。”
　　“生气了？”
　　“当时是有点生气，毕竟我都这么痛了，却一点东西都没留下来。”
　　“这一世的第一次的床单有留着吧？”
　　“一开始是有，还藏在了你的柜子里。但过一段时间去看发现臭死了，血迹干了结成块，硬硬的，颜色也变得黑黑的，我就直接丢了。”
　　“那连姨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和考虑带你离开的？”
　　“虽然只是猜测，这事我也没问过我妈，当年我和她的关系一直都说不上好吧，她觉得对不起我。我觉得对不起她，我觉得是我妈觉得她和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当时过得也挺困难的吧？我妈在北江的时候又老被说扫把星，她心里肯定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她来投靠你们才害你们过得这么艰苦什么的，把所有悲剧的源头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我也觉得连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走的。”
　　这一世与连姨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间更多，对她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但你们果然是回北江了啊，我还一直在猜你们会去哪里？甚至还作弊地问了你。”
　　“除了这里，也没别的地方可回了啊。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我妈更久。但没直接回到这个县城，而是去了隔壁县城，还有人接待我们吃了顿饭，帮我们找了便宜的住的地方，现在想来应该是程叔叔打了招呼。”
　　“我老爸那时候也就剩下一点人际关系了，然后你们就一直待在隔壁县城吗？”
　　“唔，怎么说呢，我转学到那边的普通高中后上高二，教材什么的都不一样，高考的卷子也不同。虽然有些知识点是差不多的，但我学习本来就不算太好的，也没有人教我，我又自闭，不问老师，不问同学，真是有够呛的，最后的高考成绩也是普普通通的。”
　　“在学校里没被欺负吧？”
　　“这个倒没有，因为换了新环境，大家都不认识我，再加上高二了，大家都忙着备考了，也没人主动来和我交朋友，贷款上的大学，主要是不想给妈妈太大的压力，为了毕业能稳定找到工作还钱，我报了师范专业，我的分勉强是能上北江师范学院的水平。”
　　“你那时候的状态读师范真的能安全毕业吗？”
　　“我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当时就想着要改变自己，必须要改变了，不能再逃避了，不能再给妈妈添麻烦了，没有你帮我了嘛，我只能借助外力了，用生活的压力来强迫自己改变，在我的不懈努力下，话总算是变多了，表情嘛，该没有的话还是没有。”
　　“平时就在食堂和图书馆里打工，既省了饭钱，还能有个地方学习，不用和舍友过多的交流，食堂的阿姨很喜欢我。因为我面无表情，手也不抖，不打多，也不打少，大家背地里都叫我铁面无私。”
　　“都是老本行啊，铁面无私这个外号很适合你嘛。”程明笑着调侃道。
　　“你看着我的脸再说一遍。”徐娟捧着程明的脸颊，直勾勾地望着他，眼眶晶莹、泪痕未干，满眼的含情脉脉，生病时有一种柔弱感，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程明把徐娟揽进怀里说道：“你在别人面前铁面无私，在我面前就是柔情万千，很合理。”
　　“就会说漂亮话，我有你这张嘴就好了，姑且是顺利毕业了，我面无表情嘛，是缺点，也是优点，就算上台紧张什么的，也不会表现出来，评审看不出来，我也准备和练习了好长时间，事关我的工作，老师也有各种各样的，有严厉的，认真负责的，不务正业混日子的，和学生拉近距离当朋友的，也有打卡上班的等等，我在老师里也算是比较正常的吧。”
　　“我实习结束后就考进了隔壁县城里的初中当老师，基本是不会和学生有过多的交流。因为我没表情嘛，看起来就很凶，有些浮夸的男老师会拿我开玩笑什么的。但我也无视他们，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个女同学主动来问了我问题。因为那堂课的板书特别多，之前写的都擦掉了，我也没问他们都记下了没有。”
　　“那之后，来问我的学生越来越多了，学校这种地方嘛，正因为学生的三观啥的都没正确树立，没有霸凌是不可能的，只有轻微的孤立和比较明显的拳打脚踢啊，让女孩子脱衣服，让男孩子上缴保护费什么的。”
　　“我看到这种现象的时候，大概因为感同身受吧，想去做点什么。但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好处理，哪怕找对方家长。要是明事理的家长还好，就怕护犊子的，家里有钱有势，压根惹不起，一不小心，饭碗不保，我也不想招惹更多的麻烦，并不想让自己深陷泥潭之中。因为我还在等人，在那之前我都要好好地活着。”
　　“等我吗？”
　　“不知道在等谁，反正我在等某个人。”
　　“所以我是直接去找了被欺负的学生谈心，让他们学会保护自己，去和父母说，最简单和最直接却不那么好操作的办法就是转学了，直接换个环境，到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这是我的经验之谈，有些被欺负的人。尤其是男孩子，完全不稀罕我的好心就是了，不想被人可怜。”
　　“工作了几年之后，我总算把贷款还清了，开始有了别的想法，就是这栋房子，想把它买回来。虽然妈妈说不用，但我知道她经常偷偷溜回来偷看，我就跟在她后面，换了好几任的主人，最后变成了租屋，变得越来越不像我的家。”
　　“一开始完全买不起，大概是从学校里的学生越来越少的时候开始吧，北江的人口流失愈发严重，房价也咔咔咔地往下掉，我和妈妈才终于把这个家买回来。”
　　“真是饶了一大圈，最后只是从这座城市换到了隔壁城市而已。但也不是没有收获，遇见了你，认识了你，被你耽误了终生，不对，是两辈子才对。”
　　徐娟在程明眼前晃着剪刀手。
　　“我说了这么多，接下来该轮到你，我和妈妈离开之后呢，你们怎么样了？”
　　程明与徐娟说的前世一梦总是在她和连姨离开戛然而止，现在该把剩下的故事补上了。


第867章 再喜欢一遍
　　“看来我和妈妈走了之后过得还挺滋润的，一直有人陪你不说，还赚了那么多钱，家里的债务也还清了，回家还有小黎和静静陪你，你这家伙简直是人生赢家啊。”徐娟掐着程明的脸蛋说道，就是她使不上力气，一点也不疼。
　　“生气了？”
　　“早就在生气了，听完之后在生气了，居然在我不知道地方活着那么好，那么开心，明明我天天诅咒你，结果却一点用都没有，不对，是起了反效果。”
　　徐娟咬着下嘴唇，气呼呼地鼓起脸颊，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还是小怜对你太好，把你迷醉到她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是大恶人。但因为有她陪着你，才能有现在的你吧？”徐娟摩挲着程明的脸颊说道。
　　“是啊，没有那份责任和信念支撑着我的话，我早就堕落了。但和小怜的那种相处方式也是另一种方式的堕落就是了，只属于两人的堕落，在正常生活里依旧装模作样，遵循着社会的游戏规则，扮演着一个正常人。”
　　“但最后要和你结婚的人还是静静，这一点果然不管哪里都不会变啊，真是赢不过青梅竹马啊，我这臭天降的。”
　　“你没有输啊，就算输了，也只是暂时的，在我这里，你们都是赢家。”
　　“反正我就是比不过她们。”
　　“我真正的第一次是你，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你总归是有赢一点的吧？”
　　“那个第一次带给我的只有痛苦的回忆，要再做好多好多次，制造更多舒服的回忆盖过去才行。”
　　“等你病好了再说了，刚才那次已经算是破例了。”
　　“小气鬼，都和小怜做了几十年了，前世加上现在的，和我的次数屈指可数。”
　　“平常也没少和你做吧？”
　　“和大家一起的不算数，不算我的，那算大家的。”
　　“你这嘴真是越来越会狡辩了。”
　　“和你学的啊。”
　　“其实我买回这栋房子后，瞒着妈妈，趁假期的时候回了一趟南明市，回去了明溪村，当时正好看到老宅被拆迁了，就有种宿命感吧，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回来一趟，结果我们唯一的回忆就被现实击穿推倒，一点都不剩。”
　　“那是在我回南明市的半年前吧，应该。”
　　“如果老宅还在的话，我或许会走进去看看，然后问候一下程叔叔，打听一下你的近况，说不定就会和你联系。但老宅没了，我们的缘分就此断了，也想着你早就结婚生子了，我只不过是连第一次都算不上的女人，灰溜溜地回去当我的老师，而且你真正的第一次对象不是我，而是小怜才对。”
　　“她让你舒服了，而我没有。”
　　怎么和小怜杠上了啊，但正因为想起了前世，才更能理解小怜陪伴程明后半生的厚重感，他们在抱团取暖。
　　小黎也好，徐娟也罢，虽然有母亲的陪伴，但在某种意义上是孤身一人的。
　　“其实和小怜那次也没有让我舒服，她有点强来，而且她当时年纪小，又营养不良的，大家都没有经验。所以你懂的，就是时间比你那时候长了点。若非恰好被小黎撞见，估计会持续久一些。但我也是挑那种时间点，让小黎看见我肮脏糟糕畜生的一面，离我远远的，不要再和我和老爸有任何的瓜葛，和老妈一起过着相对正常的生活就好。”
　　“又在安慰我，说起小黎，你真正的第一次是小黎吧。虽然没成，但你真正主动想做的人是小黎吧？”
　　“嗯，大概想让她远离我和老宅不过是我安慰自己的借口，我就是喜欢她，或许也是当时到了那种想要的时间点吧？结果你也知道了，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一方面是没经验进不去，另一方面是罪恶感爆棚，退缩了。”
　　“我想着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小黎总该讨厌我了吧？结果却起到了反效果，甚至让她觉醒了，开始想让我吃掉她，然后我就对你出手了……”
　　“我是不是小黎的代替品？”
　　“是也不是，以前是，我只是在馋你的身子。”程明如实说道，“但现在绝对不是，你就是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只属于我的徐娟，我真正地喜欢上你了。”
　　“又或者说，我让你变成我喜欢的人了。”
　　“不是你让我变的。”
　　徐娟伸出手指放在程明的嘴唇上。
　　“而是我想让你喜欢上我才改变的。”
　　“除了我，小黎和小怜应该比我早想起来吧？”
　　联想到她们的所作所为猜想到的。
　　“静静没有吧？”
　　“没有，我更不希望她想起来，那种垃圾人生尘封起来就好了，那我呢？希不希望我想起来？”
　　“既希望又害怕吧？”
　　“我想要真正的救赎，却又怕你再次不辞而别。”
　　“我可不会不辞而别，而是要向你索要赔偿，陪我一辈子这种，给我负起责任。但我们初见时我就带着前世的记忆，我们可能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关系了，我会患得患失、畏首畏尾，被你发现蛛丝马迹，把你的想法也改变了。”
　　“正因为我是一张白纸，才能重新喜欢上你，不对，是比前世还要喜欢你，在快要分不清两边的记忆哪边真哪边假的时候，但有一点情绪是不会变的。”
　　“我就是我，喜欢你的我，还好我现在才想起来，也许我早就可以想起来了。但我一直在抗拒着，反正我早点想起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只是一个县城的普通老师，看着一层不变的风景，教材翻来覆去、大同小异，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学生。”
　　“我们回不去前世了吗？我们在那边是死了吗？”
　　徐娟把手钻出被窝，向天花板伸出手，说出很哲学的问题。
　　“不知道，大概回不去了吧，也许我们在那边其实还活着，按着原来的生活轨迹继续活着。”
　　“我才不要按照那种轨迹走向去，我和你的缘分不是到头了吗？”
　　“能把现在的我的所思所想传递过去就好了。”
　　“但愿可以。”
　　程明也伸出手，握住了徐娟的手，抓回被窝里。
　　“是一定可以的，连重生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能做到，那再大胆一点也可以啊，有按照原来生活轨迹的我们，那肯定也有更不一样的我们，再贪心一点。甚至是没有小黎小怜和静静，只有我的未来，就算是做做梦也好吧。”


第868章 哭
　　程明给徐娟煮了热粥，喝了药后，她就枕在程明的大腿上拿手机看网络小说打发时间，程明在工作。
　　“你不多睡一会儿吗？”
　　“白天已经睡太久了，一点都不困，而且我好像并不是正常的着凉感冒。虽然症状什么的很像，但确实有哪里不太一样，就感觉大脑信息量增加的时候最混乱最难受，理顺之后就好多了，头也不晕了，就是身体还有些使不上力气，肚子饿得也快，消耗太多能量了。”
　　“要我给你下点面条吃吗？”
　　“吃下面倒是可以。”
　　“正经一点，等你病好了以后再说。”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你至少给我把药吃完再说，再去医生那边看看。”
　　“我现在就把药全部吃完。”
　　“你当是糖果呢。”程明轻敲了下徐娟的脑袋说道。
　　安静下来的徐娟乖乖看小说去了，只能听到程明敲键盘的声响。
　　徐娟说是不困，自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手机。
　　程明帮她盖好被子，拿起手机放在桌上。
　　就目前的经验来看，除了程明本人外，小黎、小怜和徐娟乃至沈筱姐都有不同程度的发烧症状。
　　小黎那时候也正在低烧，但也没有佐证说发烧了一定能想起前世的记忆。
　　不说全世界一年会有多少人感冒发烧，程明身边的人每年都会得点小感冒啥的，遇到流感严重的季节，更是全员中招，流鼻涕和咳嗽不带停的，就拿当事人的徐娟做参照物，她在冬天的时候脱得急，做完感冒的次数可不少。
　　但只有这一次才起效了。
　　应该和环境啥的也有关系吧，小怜也是去了羊城遇见白初慧和白璐后才发作的。
　　为了想起所谓的前世记忆而特地去感冒发烧什么的也是活受罪。
　　顺其自然就好了，能想起来自然好，不能想起来就算了。除非是来自他们之后的未来，能带来更多的情报。
　　他们的记忆好像都到那个时间点为止，小黎自不用说，和程明直到最后时间都待在一起的，小怜和徐娟的时间也差不多在那前后。
　　至于沈筱姐，她没有那之后的未来。
　　所以想起前世记忆这件事情未必全是好事，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尤其是程明不知道未来的那些人。
　　醒来的徐娟抓过程明冰凉凉的手用双腿夹着。
　　“想尿尿了。”
　　“我抱你去厕所，不过你得等我缓一缓，腿彻底麻了。”
　　程明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大腿，下了炕后，又蹦又跳的，抽搐了一段时间才缓过来，抱着徐娟去厕所。
　　是老旧的蹲坑。
　　“你有力气蹲着上厕所吗？”
　　“如果我说不能你会像抱着小宝宝一样抱着我上厕所吗？”
　　“虽然可以，但以你的体重而言，我坚持不了多久。”
　　又不是小宝宝或是小女孩了。
　　“还是算了，太害羞了。”
　　从徐娟的脸上可看不出任何害羞的表情啊，脸上一点红晕和娇羞感都没有，脸上的感情波动很小。
　　感觉徐娟有些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毕竟徐娟还是徐娟。
　　“帮我脱裤子，我没力气了。”徐娟站在蹲坑的防滑脚垫上，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道。
　　程明乖乖照做。
　　“你尽量快点，别光着屁屁太久，等你好了就叫我。”
　　“不看着我吗？你不是很喜欢看这个吗？”
　　别把人当成变态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没看过。”
　　喷别的和尿尿也差不多。
　　“我希望你看着我，这么说可以吗？”
　　徐娟缓缓蹲下身子。
　　不说校内红砖楼里的日子，在云天别墅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锁洗手间的门，形成某种默契和条约。
　　这就导致程明在清晨上厕所的时候意外频发，经常撞见家中的女孩子把内内或裤子脱掉一半上厕所的场景。
　　第一次的时候，就属班长和温舒雅反应最过激，大喊大叫挡住部位什么的都是基本操作，温舒雅还把刷马桶的往程明身上扔，还好他跑得快。
　　静静和徐娟还有小叶子基本就没啥反应了，程明大早上有时候还有反应，甚至还想趁热偷吃，省去了脱裤子和前戏的麻烦。
　　偶尔在宿醉之后，也能看到坐在马桶上睡觉的，程明抱着她们回房间，或是当场用特殊的方式叫醒她们。
　　这种意外多了之后就变成日常了，班长的反应依然纯情，就是不再叫唤了，温舒雅则是认命了。
　　因为她装了假肢后行动还是有所不便，甚至主动提起裙子。
　　“你想看是吧，那就让你看个够吧，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程明一直都是礼尚往来的，也会露给温舒雅看的。
　　小叶子在的时候就会挑战比较高难度的玩法，比如一起尿尿什么的，或是她坐在马桶上，让程明尿进她双腿间留出来的空处。
　　哪怕程明的枪法再准，收枪的时候难免滴到小叶子的大腿上，或是溅在她身上，然后顺便就去洗澡了，顺便在洗澡的时候再把身体弄得更脏什么的，反正都要洗澡。
　　不过马桶上的走光，程明不凑近看是看不太清。尤其是穿裙子的时候，都被抓住一团的裙摆给挡住了，顶多听听水声，也就蹲坑才能一览无余。
　　程明收回前言，确实有些不一样，他该不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变态吧？
　　“你怎么不直接扑向我啊？果然是我的魅力不够吗？还是玩腻我了？”
　　“怎么想都不会吧，你还是病人。”
　　“没生病就会了吗？那等我病好了再试试。”
　　徐娟站不起来，够不着纸巾，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只有程明代劳帮她擦干后提起裤子，再把她抱回床上，洗了手后煮了点面条当夜宵吃。
　　连姨是隔天中午回来的。
　　听到开门声响的徐娟从程明的大腿上翻身坐起，一头撞到炕上的桌子，砰的一声响。
　　程明帮了揉了揉徐娟的额头，她踉跄地跑下炕，连鞋都没穿好，脚掌踩在鞋后跟上，奔向连姨的怀抱喊道：“妈妈，谢谢你。”
　　略带哭腔的喊声过后是抽泣声，泪水沾湿了连姨的上衣。
　　连姨前世到底有多辛苦和心酸，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硬要为她找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伟大的母亲。
　　连姨愣在原地，恍惚间才回过神来，已是满眼泪花。
　　她原本都放弃了，只要孩子好好地活着就行了，面无表情就面无表情。哪怕是做梦都没想过她能恢复正常。
　　久违地在女儿面前哭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只能躲在厕所里、在半夜里哭泣，不敢再被女儿看到。
　　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看到此情此景，程明感慨万千，不禁眼眶湿润，揉了揉眼角。


第869章 牵手
　　本以为徐娟在生病的时候乱搞，又在炕上多躺了几日，结果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没病自然没必要吃药。
　　徐娟趴在程明的腿间问道：“我把这边的药吃完总可以吧？”
　　“你吃得完吗？”
　　“用两张嘴肯定吃得完。”
　　连姨也没问是做了什么才让徐娟哭出来的，过程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结果是好的行。
　　这样也好，程明也不能跟她说是被自己干哭的。
　　连姨是肉眼可见的开心，走到哪里都是笑脸盈盈的，眼睛弯弯的。
　　明明是哭了，却笑得更欢了。
　　老爸老妈还有三四天才能过来，他们要在南明市那边至少停留两天，一是要陪伴女儿们，二是有正事要处理，还有推不掉的应酬，官方的面子可不能不卖。
　　等到老爸老妈来到北江，那才是程明真正的考验。
　　毕竟要和父母说我要花心什么的也太魔幻了，老爸还是一个好榜样来着。
　　不然程明至少还有一个同伴分担一下火力。
　　而徐娟明确地说：“我不会帮忙的，这是对你不来找我的惩罚。”
　　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奴隶徐娟哪里去了啊。
　　整天在屋子里待着也是无聊，程明和徐娟在炕上也不能玩得太过火，更不能老让连姨觉得自己是电灯泡，主动离开家，岂不是搞得程明和徐娟变相赶她出门了，连姨在县城这边也没有亲戚和朋友。
　　难得来一次北江，不如去到处走走逛逛，李倩有邀请他们去她老家的饭店吃饭，也许只是客套话。但他们真去那边吃顿饭也没啥，又不是不付钱。
　　北江很大，这里距离李倩家有些距离。但好在交通发达，只是要在路上多花些时间。
　　连姨和徐娟都没有异议，任凭程明安排，快要抵达当地的时候再联系李倩来接人。
　　“你们真来啊。”李倩震惊地问道，“没和我开玩笑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难道我们就不能来吗？我像是那种会拿这种事情和你开玩笑的人吗？我可是你的老板之一。”
　　“我也没那么说啊，老板可别解雇我啊，不然我就只能留在家里帮忙了。”
　　“我也没权利解雇你吧，我只管投资和收钱，可不管人事。”
　　“就是纳闷我家这里不是什么景点，只有巨大的钢铁工厂和黑烟，环境不好，没啥好看的，不如在省城那边看看冰灯。虽然就我而言，那就是把灯管塞在冰块里，北江玩了几十年的冰灯，一点创新和技术突破都没有，凡是结冰的城市都能玩，不能结冰的城市花钱也能硬玩。”
　　“这一路上沿途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你们几个人啊？”
　　“三个人。”
　　“那我叫我爸开车来接你们。”
　　“和你爸和解了？”
　　“才没有，但他也不至于大过年的和我吵架。否则爷爷奶奶第一个骂她，再说，店里有客人要来，他哪还有时间和我怄气。”
　　李倩的父亲开着越野车来车站接人，标准的国字脸，蓄着大胡子，李倩坐在副驾驶座上和他们打招呼。
　　这一路上徐娟不是挂在程明身上，就是挽着他和连姨的臂弯，不再遮遮掩掩，李倩知道静静是程明的女友，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多说啥。
　　李倩家的饭店是在重工业区外，看起来又老又破的，很有历史的年代感。
　　尤其是程明和徐娟这种有未来记忆的人。
　　“虽然看起来很脏，但里头真没那么脏，我们一直在努力打扫的，也不是没想过翻新。但过一段时间又变回原样了，是白费力气。”
　　李倩拼命地解释说道，哪怕嘴上说着讨厌这家店，心里却也是有感情的。
　　领着他们进店里，昏黄的灯光下，桌椅看起来也有些年代感。
　　挑了角落里的小桌椅吃饭，桌椅上意义不明的黑点，李倩用手使劲地擦了擦，然后翻手解释说道：“你看，不脏吧？一点灰都没有。”
　　“好啦，也别把我当成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我们也是吃过苦的普通人，不会嫌弃这，嫌弃那的。”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吃进嘴里的东西没问题就行。”
　　店里有穿着工作服，浑身脏兮兮的工人在吃饭喝酒聊天，嗓门很大，说的是北江话，程明只能听懂一星半点。
　　“你爸以前回到家里也是灰头土脸，黑的跟煤炭是的，就露出一双眼睛，还不舍得拿澡票去澡堂洗个澡再回家，每次都是我拉着他去，他那么脏，家里哪有那么多水给他洗澡啊，踏进家门就把家里弄脏了，还把徐娟吓哭过。”
　　在等着上菜的这段时间里，连姨说起往事，其实这一路上她也说了不少她和徐娟父亲的事情。
　　已经不用再忌讳了，也不会再悲伤了。
　　这段婚姻并非连姨自愿，但婚后的她在意外发生之前都还算是幸福的。
　　李倩端上饭菜贴心地说道：“这里的饭菜都是做给工人吃的，所以超级重油盐，你们肯定吃不惯，吃了对身体也不舒服，我来下厨给你们吃的。虽然不是原汁原味，但应该会更和你们的口味，也适当地减少了饭菜的份量，怕你们吃不完浪费。”
　　“你们打算在这留宿一晚吗？这里虽然有住宿的旅馆什么的，但条件比较差，徐娟和阿姨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挤一挤，程明的话就……”
　　“我们在你这吃顿饭就走，走另外一条路线回去，看看别的风景。”
　　“程明，你说这家店能开到什么时候？”
　　“你想开到什么时候就开到时候啊，难道还有人能把这家店拆了不成。”
　　“赔本买卖？不止是客人越来越少了，北江的人也越来越少，包括我也离开了这里，我小时候在店里帮忙的时候，可是连走路都困难。”
　　“大概是赔本买卖吧，但你在外面赚点钱养活这么一家店是没什么问题，今年我们开的意大利餐厅会有点起色的。”
　　“那我就相信你说的话，哪怕你是骗我的。”
　　“都说了我不会骗人了。”
　　李倩去留学就是想拯救自家的饭店，改变口味啥的。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饭店是因为工厂而存在，工厂不在了，饭店也就消失了。
　　奔波后回到连姨家里休息了一夜，老爸老妈在隔天中午到，连姨先一步去车站接他们了。
　　程明和徐娟就在家里等候，一直牵着对方的手。
　　“紧张吗？”徐娟问道。
　　“心脏跳个不停。”
　　“让我听一听你的心跳声。”
　　徐娟把耳朵贴了上来。
　　“衣服穿太厚听不清。”
　　大门被推开，风雪灌进屋里，老爸老妈第一眼就看到牵着手的程明和徐娟，他们第一时间还想无视，回过头去和连姨聊天。
　　“连姐，没想到你还真把这房子给买回来了。”
　　“我看这些家具和电器都是新购置的吧？”
　　老爸老妈的视线回到屋里，程明和徐娟仍然牵着手没放。
　　“老爸老妈，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程明目光坚定地说道。


第870章 痛失小名
　　“老爸老妈，我和徐娟在一起了，和静静也没有分手。”程明握紧徐娟的手，中气十足地说道。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徐娟搂进怀里，也打上了保险。要是以为他想和静静分手就完蛋了。
　　“程明，你再说一遍。”老妈揉着眉心头疼地说道，言语间有些怒气，都直呼程明的全名了，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爸捂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我和徐娟在一起了，静静那边也同意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静静同意你脚踏两条船？程明，你当你妈是傻子吗？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啊，你当是拍电影呢。”
　　“我这就给静静打电话。”
　　程明在刚才就联系过静静了，她也拿着手机待机，还抱怨道：“我为什么要为你这个死鬼做到这种地步啊。但没办法啊，虽然我是你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呢，想来想去，你好像也就花心这个缺点了。”
　　程明拨通了静静的电话说道：“静静，拜托你了。”
　　“哼哼。”
　　“静静，小明说他和徐娟在一起了。”
　　“嗯，黎阿姨，这事我知道的，我也真的同意了的。不然小明他不敢这么大胆的，甚至和你们坦白，怎么说呢，小明有点太优秀，太耀眼，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不配陪在他身边。”
　　“他这个臭小子配不上你这么好的女孩才对，还真以为他真不知道跟那么多女孩子眉来眼去似的，平时只是不想揭穿他罢了。”老妈瞪了程明一眼，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让程明低下了头。
　　老妈察觉到多少蛛丝马迹是一回事，程明主动和她坦白成为既定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猜测和实锤是有差距的。
　　“但是小明会花心这一点对我而言既是缺点也是优点吧。因为小明花心，我才能心安理得地当他的女朋友，不用和其他更优秀的女孩子攀比，而且小明的花心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喜欢，爱上徐娟，就不爱我了。如果他陪伴我的时间少了，就会加倍补偿我。”
　　“静静，阿姨可是把你当做自己女儿看待的，不用总帮程明这小臭小子说好话，和阿姨说实话。”
　　“黎阿姨，我说的是真的啦，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小明的那方面有点厉害，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有徐娟帮我分担一部分的压力反而让我轻松不少。”
　　静静此时的心里话却是如果只有徐娟一个人来分担就好了。
　　“哪方面？”老妈揣着明白装糊涂追问道。
　　“就是会生小宝宝的事情，那就这样了，黎阿姨，我先挂了，晓晓要找我玩了，黎阿姨再见。”
　　静静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说起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肯定会害羞的。
　　老妈望向程明的眼神依旧冰冷。
　　“连姐，你的意见呢？这么荒唐的事情不可能同意吧？”
　　“我当然是非常高兴的，你们不知道，小娟前几天哭了，这都是小明的功劳，现在要让她专门哭一次给你看看感觉也挺奇怪的。唉，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我就忍不住要哭了。”连姨抹着眼角说道，有些忍不住，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妈妈。”
　　徐娟松开程明的手，扑进连姨的怀里，哭了起来。
　　老妈见到此情此景，表情难免变得柔和，和她们抱作一团，女人都是比较感性的。
　　这些年来，老妈与连姨相互扶持，有很多心事直接和连姨倾诉，两人不是姐妹，亲似姐妹。
　　老爸拍着程明的肩膀说道：“你这个臭小子，都长大成人，比我聪明，也比我更会赚钱。我和你说什么大道理我估计你也听不进去，我和你林叔叔出事的时候，也是你小子在背后做了点什么才免得最坏的结果，你林叔叔嘴巴比较不会说话。但心里客肯定非常感激你和小艺那孩子的，他们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把你当作半个儿子。”
　　“林叔叔和任阿姨那边，我会帮你想办法搞定的。作为你爸，从小到大，你一直都让人挺省心，没什么给你擦过屁股，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程明倒是希望老爸能多替他擦几次，但不太现实。
　　“但是你肯定带着静静和徐娟去亲自和他们说清楚的，这是最基本的问题，你们被打被骂都是应该的，哪有你们这么荒唐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活在几百年前呢。真是的，但社会上这种人也不少就是了，我认识的朋友里就有不少，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能保持理性且克制的人真的很少很少，你年少多金又有为，没去祸害外面的女孩子已经算不错了，和徐娟也算是两情相悦吧。”
　　和徐娟的问题比较复杂，总体上来说是两情相悦的吧，花了两世时间才得出这个结论。另外，外面的女孩也祸害了，自家的女孩的受害者也不止这一位。
　　“程宏远，所以你也嫌弃我人老珠黄了是吧？口袋里有钱了就想着十七八岁能当你女儿的小妹妹了是不是？”哭得梨花带雨的老妈抬起头来质问道。
　　“我没有那么说。”
　　“还没有那么说，我都听出来，你很羡慕你的朋友啊！我给你生了四个孩子都不够吗？”
　　老妈戳着老爸的胸口，老爸都举起双手投降了。
　　老爸还是帮程明分担了一部分的火力，程明由衷地感谢老爸。
　　连姨和徐娟也去泡茶烧水，端茶烧水，请着老爸老妈坐到炕上。
　　老妈还是第一次坐炕，感觉很新奇，和小孩子一样左瞧右盼的，拉着老爸问东问西，这炕怎么热的，怎么没那么烫，不是放在火上烤吗？
　　建筑行业再加上幼年生活在北江的老爸自然给了老妈最专业的解释。
　　老妈端起热茶问道：“那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
　　“随时能生小宝宝的程度。”徐娟搂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噗……”
　　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老妈还是喷了程明一脸。
　　徐娟拿出手帕温柔地擦拭着程明的脸颊，看到这一幕后，什么反对的想法和心思也没了。
　　“程明，要不你去换个国籍吧？我记得有些国家是允许一夫多妻制的吧？”老妈一本正经地说道。
　　“呃……”
　　程明怎么也没想到老妈的建议比他还前卫。
　　不过这次坦白之后，程明好像痛失小明了。


第871章 一堆馊主意
　　“不行！”
　　老爸下意识发出了反对的声音。
　　“程宏远，你对我的方案有意见是吧？”
　　老妈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的想法被全盘否定。
　　“至少现在还不行，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是社会焦点人物。哪怕那些记者不会明目张胆地去叨扰我们的儿女们。但转国籍这种时候一定会被查到蛛丝马迹的，拿来大做文章，说我们不爱国如何如何，慈善都是作秀，这可是能赚大流量的事情，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等着我们出错坏事，然后一口气推倒我们。”
　　老爸给出合理的解释后，老妈的表情有所缓和。
　　“反正这事现在肯定不能做的，至少得等我们淡出社会视线之后再考虑，再说小明、静静和徐娟都还没毕业呢，这么着急做什么。”
　　“这叫未雨绸缪，你懂什么。”
　　“我是觉得为了绕过法律，特地换国籍的牺牲也太大了。不仅仅是对小明今后在国内的发展，还有我们的事业都会造成一定影响的，现在可不比当年了，网络媒体啥的发达太多，一丁点的黑点就会被放大，公众人物更是如此。”
　　来自未来的程明更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要在少露面的同时，把新媒体掌握在手中，占据大部分的市场，免得自己和家人朋友的消息被传播到网上。
　　“国外那些承认一夫多妻的也是因为当地信仰的宗教允许。除了我们熟知的中东那边的国家，还有米国的那边的盐湖城也有什么教的，然后就是我们隔壁的尼泊尔。不但允许一夫多妻，一妻多夫的更多，剩下的就是一些非洲的落后国家吧。”
　　“程宏远，你知道的可真多啊，这不是给你儿子准备的吧？给你自己准备的？”
　　老妈的目光变得锐利。
　　“我当时在羊城为了拉投资就和人签了对赌协议。要是没成功，我就得背一屁股的债，当时我就想着出国赚钱来还钱，正好国企的出国监工人员缺有经验有能力的人，工资高，就是不太安全，我当时就做两手准备嘛，也开始了解一下国外的风土人情什么的。”
　　“好你个程宏远，瞒着我们这么大的事情是吧？叶斌松的事情还没让你长点记性？真是死性不改，早知道不和你复婚了，真是瞎了眼，还出国，你的英语什么水平，除了会几个专业的名词还会啥了？”
　　“我这对赌不是赢了嘛，搏一搏真把我的独轮车变得摩托了。”
　　“我是怕你输吗？我气的是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我们是不是一家人，总想着什么都自己扛？我赚的钱比你少吗？”
　　气急败坏的老妈对着老爸就是一阵劈头大骂，说累了，就喝一口茶润润喉，扫视过他们的脸说道：“你们父子俩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程宏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我就和你离婚，女儿全部归我养，不需要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赌徒爸爸。”
　　“好了，黎英，宏远他也知道自己错了。”
　　连姨来打圆场，拍着老妈的后背。
　　“话题该回到小明这群年轻人身上了吧？刚才说到哪里来着，换不换国籍这事情对吧，其实吧，要是徐娟和连颖你们没意见的话，这婚礼我们照办。但结婚证就没必要领了吧，反正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是姓程的，户口也上我们的家的。”
　　“我没意见。”徐娟举起手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女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有小妾什么的，怎么能委屈了徐娟，她也是我的儿媳妇，半个女儿，是不是连姐？”
　　本来想跟着点头的连姨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聚在一起泡茶聊天，剥花生嗑瓜子，就程明与静静和徐娟的未来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什么离谱的言论都出来了。比如和静静领证一段时间，离婚后再和徐娟领证这样。
　　屋子很小，虽然挤一挤也能睡得下，但就是女人们睡一边，程明和老爸一起睡，他才不要呢，和老爸睡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再和老爸谈心了。
　　最后就是程明和徐娟被赶出家门，去外面找家旅馆住，还好现在雪已经停了，风也不大。
　　途经金碧辉煌的大皇宫时，程明停下脚步问道：“要不要再去搓个澡？会不会再感冒了？”
　　其实程明上次选的贵宾包房是能过夜的。
　　只不过他们还是乖乖回家里睡觉了，不让连姨一个人寂寞。
　　“如果能想起更遥远的记忆岂不是赚到了？”
　　“真的是这么想的？”
　　“弄脏了身体清洗更方便，也能直接在热水里做，完美。”徐娟竖起剪刀手左右摇晃着。
　　在热水中里的激烈动作荡起水花，徐娟后知后觉地问道：“如果我把你榨得一点都不剩了，孜艺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生气倒是不会吧，毕竟她也知道我在国内要伺候多少姑奶奶。但我有多少她肯定会榨走多少，让我空荡荡地回国。”
　　“打算什么时候走？明天？”
　　“让我多陪你几天啊，刚冒着巨大的风险坦白我们的关系呢，我后脚就走，岂不是显得我很不负责任，不是真心的，我妈第一个抽我。”
　　“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找小艺玩？”
　　“唔，还是不要了，我也没办护照什么的，我都把你榨干了，怎么还能去和她分食呢，顺便替我和她说一声，你的东西都被我吃掉了。”
　　徐娟眨着眼睛，嘴巴依旧是毫无波动的直线，稍微变得有些坏心眼了啊。
　　小怜那边，赵磊算是变相同意，属于是不用做工作的类型，当然，是瞒着赵四爷爷的。
　　除了徐娟，小叶子可能也算是在简单难度的范畴的，剩下的都是大魔王级别了。
　　虽然程明很想说自己对大家的爱都是均等的。
　　但实际上并不是，确实有先后，确实有高低，确实有喜欢和更喜欢的区别。
　　所以一些大魔王的家长恐怕就没办法去挑战了。
　　老爸老妈回老家给爷爷扫墓，连姨说自己前段时间回去过了，就不回去了，那边也没有地方给他们过夜。
　　程明和徐娟当然要让老爸老妈二人世界度蜜月去啊，也留在了这边。
　　等老爸老妈回来，程明才启程前往燕京坐飞机，临走之前，老妈看程明的眼神有些奇怪。
　　毕竟程明每年新年都要去找某个女孩，这里面没啥猫腻是不可能的，徐娟的事情就摆在这里。


第872章 约定之时
　　程明抵达燕京后第一时间就去机场订机票，就没去找妮妮了，等和小艺一起回来再去登门拜访，一个人有点心虚。
　　下飞机后就看到了裹着大衣，系着他送的羊绒围巾的陈孜艺，这条围巾都好几年了，看起来略显老旧，该给她买新的了，不过陈孜艺就是个念旧的人，珍惜他们相遇之后的大小事物。
　　一起吃过的冰棍棒，一起喝过的汽水拉环、瓶盖，还有一起拍的大头贴，收在一个铁盒子里，搬家的时候都是抱在怀里的。
　　从南明市带到了省城，就留在了那边的家里，没带到国外。
　　唐叔叔要前往西川赴职后，陈孜艺就趁着暑假的功夫，把这铁盒子和自己房间里的东西都搬到西江一中旁的旅馆里放着，把他们三人当初住在这里玩乐的房间按照自己的喜好摆放。
　　陈孜艺扑进程明怀里，仰起头说道：“现在说新年好会不会太晚了？”
　　程明揉着陈孜艺的秀发说道：“只要元宵节没过都算新年吧？不是说了你不用来接我吗？像以前一样在家里等我就行了。”
　　“这样才显得我可怜弱小又无助啊，凄凄惨惨的，博取更多的同情，很心机吧？”
　　陈孜艺俏皮地眨着眼睛。
　　“都说出来还怎么心机啊。”
　　陈孜艺挥着手指说道；
　　“你不懂，就是要把这种想法说出来，这更是心机中的心机，其实吧，我已经考完试了，在家等你也是无聊，不如第一时间见到你，这样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就能待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变多了，我很聪明吧？”
　　“是啊，简直就是天下第一聪明。”程明搓着陈孜艺的脸蛋笑道。
　　“你才是天下第一，我当个第二就好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本来早就应该要来找你了。”
　　这么一看，班长没跟着程明一起也是明智之选。
　　否则她只能先一步飞往德国来找陈孜艺了。
　　“可不是嘛，考试的时候没吃到你亲手做的饭，没有你陪伴，我学习都提不起动力，好像要挂科了。不仅不能提前毕业，估计要在学校里多待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家门口的雪还给你留着，我出门的时候老费劲了，陷进雪里的时候，我差点没办法把脚拔出来。”
　　“就不能留点好东西给我吗？”
　　“我不是留在这里吗？我还不够好吗？但看你还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这么晚才能来找我，是因为腿脚被打断了，正在住院啊，不让我担心才在找借口的，那件荒唐的事情算是被长辈同意了吧？”
　　“我本来就是挑着成功率最高的啊，而且老爸老妈和连姨多少对我和徐娟的事情知道一些。毕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他们肯定有点心理准备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突然，没有挑破我们的关系也是不想破坏现在还算和谐的家庭关系，没想到我们自己给捅破了。”
　　“那你和小黎小怜也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吧？也暴露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敢问，万一真被打断狗腿了呢？”
　　程明摸着鼻子有些心虚，小怜好办，就是小黎这儿。
　　“只是打断腿都算便宜你了，那你什么时候和我爸妈坦白啊？亲爱的。”陈孜艺挽着程明的胳膊，故意用甜腻腻的声音问道。
　　“他们不早都知道了吗？还默许了。”
　　“默许是一回事，但坦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啊，而且你每年都来找我玩，说我们是普通朋友，你就觉得他们相信吗？而且只告诉他们肯定没用的啊，还得告诉我外婆，她同意了才是真的同意。”
　　“嘶……”程明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我该不会说了以后，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
　　“去你的。”陈孜艺抬起手肘打了下程明的侧腹说道，“别说的我外婆还和她在工作岗位时候一样，早退休了，我不管怎么说都是入赘的外孙女啊，比不过真正的孙子孙女的。更何况曾孙这一辈的，你别以为我外婆家他们读书多了，思想进步了就不重男轻女了，没有的事情，只是不会那么极端，你看嫂子的事情就知道了。”
　　“你还记仇你小时候被打的事情？”
　　“怎么可能不记仇啊，哪怕知道她本意是想为我好。但她下手也太重了，尤其是她还对妮妮那么好，简直是区别对待。说实话，我外婆同意的概率还挺大的，这种事情她见得可太多了，自己的孙子都在脚踏两只船呢，你又是这么有价值、有未来的人，我都快配不上你了。”
　　“嫂子和妮妮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只能问我妈，她也不敢去问，儿子和曾孙子肯定是要的，想接回燕京这边上学培养，而不是丢在乡下地方，等到孩子长大了，感情就更淡了，担心的是这个，现在就是在想怎么让双方体面地下台，这圈子不大，一点破事就全传开了。”
　　“那怎么办？”
　　“死磕到底对双方肯定都不好啊，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不如和平分手。私了，给些好处，当然不是钱那么俗的东西，而是会给穆家一些年轻人好的职位，就是嫂子要牺牲不少，变成这样，嫂子也不好回娘家了，就算嫂子的家人理解并支持，整个大家族却很难容纳下他们。毕竟这年头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在背后还会说闲话，他们在京城都很难待下去了，然后就是妮妮选择了吧，要跟谁一起生活。”
　　这个话题稍有些沉重。
　　“本来想着你还不来陪我过年，我都要自己回去找你，结果你又来了，嗨，浪费了机票钱。”
　　“今年打算回国吗？”
　　“当然有那个打算啊，反正我也不打算提前毕业了。不过你得在这边陪我几天才行，游戏机带了吧？”
　　“带了，就是每年都要我带回去有点麻烦，反正你一个人也不会玩的吧？”
　　陈孜艺这点程度的自制力还是有的。
　　“我是不会玩啊，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但我看到游戏机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玩乐的时光，更想你和大家了，满脑子想着回国，完全无心学习。”


第873章 离婚
　　“偶尔享受享受二人世界的感觉也不错，就是你的存货会不会太少了啊？”
　　陈孜艺时而抓着程明的坏家伙握在掌心里，时而弹指敲打质问。
　　程明今年稍微偷了懒，就随便铲了点雪，陈孜艺就委屈地假哭道：“对待我也是这么偷工减料是吧？”
　　“我不是把力气都花在你身上了吗？”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我只能让你亲身体会一下了。”
　　程明举起双手像是大灰狼一样扑了上去。
　　“呀啊！”
　　陈孜艺故意装作害怕地跑开，然后被壁炉边上的沙发绊倒，臀部朝着程明，程明就这么撞上去。
　　他们俩人这几天都待在屋里，除了打游戏和做运动，就是抱在一起睡觉，干啥都黏在一起，连门都没有出，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就买好了这几天要吃的食材。
　　打游戏时陈孜艺坐在程明怀里，去洗澡上厕所的时候，陈孜艺窝在程明怀里，程明的掌心贴在她的手背上，像是机器人一样迈着僵硬的步伐，亦步亦趋地往前走着。
　　“东西快要吃完了，我们差不多该出门了。”程明检查着冰箱里的物资说道。
　　“唉，不是还有牛奶面包什么的吗？”
　　“你确定有我在还吃那些东西？还没腻吗？”
　　“我倒是想天天吃你的，怎么都吃不腻，可惜你的货太少了。”陈孜艺伸出粉嫩灵活的小舌头，舔了一圈嘴唇说道。
　　“我说正经的。”
　　程明给了陈孜艺污秽的脑袋瓜子一记轻轻的手刀。
　　“要不我们回去吧，马上要元宵了，一起过个元宵节还是不错的。反正你也快开学了，我可不敢让你为了我专门请假，今年再去沙滩玩的时候，我在大家面前就抬不起头来了，不好明着争抢，也不好偷跑。”
　　程明是不懂女孩子之间的心照不宣的规则和默契是什么，也不好去过问，否则就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买了机票回国，落地后在燕京买了点外地的礼品，再去登门拜访。
　　看到门口停的车，他们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进了屋之后就立马后悔了，我们回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往常到这个时间点，四合院里就只剩陈孜艺的外婆、保姆以及妮妮，甚至连嫂子都出差去了，其他人更是早早返工回自己的岗位，不会久留。
　　人都在院子里站着，气氛稍有些凝重。
　　嫂子和妮妮站在一起，眼眶湿润的妮妮紧咬着小嘴唇，小手抓着嫂子的衣摆。
　　另一边站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正是妮妮的父亲陈建安，他身旁站着一位打扮和穿着略显朴素的女子，好好打扮的话，姿色肯定是不差的，大概是二十岁出头的妙龄少女吧。
　　陈孜艺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会比自己还年轻吧？
　　这番打扮肯定有意为之，怎么可能会亏待了她，弱势方就用好好地利用这个优势，怀里抱着一个头戴虎头帽和红色的小棉袄的男孩子，玩着拨浪鼓，奶里奶气地喊着爸爸妈妈。
　　他们背后站着妮妮的奶奶，爷爷应该是没空来吧。
　　但奶奶的站位无疑暴露了最终的决定是啥，也在意料之中就是。
　　出了这种事情后，本就聚少离多、政治婚姻性质的陈建安和穆如馨那薄弱的感情已经支离破碎，这事情拖得越久，对所有人的伤害就越大。
　　程明和陈孜艺一进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们望来。
　　真是不凑巧啊，撞上这种事情，但程明和陈孜艺也不好直接转头就走，当作啥也没看到，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外婆，新年好……”
　　陈孜艺的外婆之前一直拄着拐杖，眯起眼睛，听到他们发声，这才睁开眼睛点了点头说道：“哦，小艺回国了啊，还有小明，都好久不见了。”
　　是觉得没脸看他们吗？出了这种事情确实是脸都不要了。
　　“小明，表姑……”
　　妮妮松开嫂子的裙摆，迈着小短腿朝着程明跑来，踉跄得差点摔倒，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
　　程明只能轻拍着妮妮的后背，被这么多人盯着，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他目前来说还算是「外人」。
　　妮妮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吼道：“最讨厌奶奶和爸爸了。”
　　“小明，表姑，我们走。”
　　妮妮的小手牵起程明和陈孜艺的大手，拖拽着他们朝着门外走去。
　　“外婆，那我们先陪妮妮走了。”陈孜艺低头道歉说道，她也想脚底抹油，不想掺和到麻烦事里。
　　刚出院子，妮妮就松开他们的手，踮起脚尖张开双臂说道：“小明，我要抱抱，站了一天累了。”
　　“都多大人了还要抱抱。”
　　半年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冬天穿的厚，看不出胸部的发育状况。
　　“我今天就是小孩子。”妮妮跺着小脚说道。
　　“好好好。”
　　程明的双手环过妮妮的臀部将她从地上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由衷地说道：“好重。”
　　“一定是因为冬天衣服穿的多。”求生欲强烈的程明又补了一句。
　　妮妮蹙起的眉头才缓和下去，已经到了在意体重的年纪了。
　　“妮妮，现在能给我们说说是什么情况吗？”陈孜艺好奇地问道。
　　“爸爸和妈妈要离婚了，因为爸爸出轨了嘛，还给我生了个弟弟，如果是妹妹就算了。”
　　在意的点好像有点奇怪。
　　“我是赞成爸爸和妈妈离婚的，因为他们一点都不像是父亲，完全不像小明和表姑的关系。”
　　听得程明在剧烈咳嗽，这要是像他们就完蛋了。
　　“但大奶奶说妈妈不能闹，她是成年人，得表现得理智和克制，不能丢了两家的脸面，妈妈本来就不是自愿嫁过来的，这些年来也一直恪守本分，照顾她这个老太婆，她都看在眼里。但我还是小孩子，只有我能闹，我得闹，我越闹越好，让大家下不台。然后我一走，就没阻碍了，大家能好好地谈这件事情，也会尽可能地补偿妈妈。”
　　看来离婚这事是榜上钉钉了，看来陈孜艺的外婆都已经在幕后安排好一切，剩下的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那妮妮打算跟谁一起生活？妈妈吗？”陈孜艺问道。
　　让妮妮这么闹腾为了方便妮妮和嫂子一起吧，免得因为争夺孩子而闹大。
　　“我啊，当然要跟小明和表姑一起啊。”妮妮歪着小脑袋说道，“妈妈忙着工作，整天到处跑，和她一起生活不就孤零零的吗？”
　　“我们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反正我不想留在这边生活，叫陌生的女人为妈妈。但又有点舍不得大奶奶，妈妈肯定是不好意思再回来的。但和小明表姑一起，就能名正言顺地回来看望大奶奶了。”妮妮有理有据地说道。
　　“妮妮真聪明。”陈孜艺笑地搓着妮妮的脸蛋说道。
　　“那可不是。”
　　妮妮臭屁地仰起头来，然后程明的手臂撑不住了，把妮妮放回地板上，被妮妮骂了一句：“小明真没用。”


第874章 未来的打算
　　得先找个地方坐坐，歇一歇，程明和陈孜艺刚下飞机，立马就去买东西，回来就撞见这种大事，连口热茶都没喝上，直接打车前往中海凯旋的房子。
　　妮妮对这里也是很熟了，还有钥匙，钱岚平日里就在这里教她弹钢琴和弹吉他。
　　程明去烧壶水，妮妮拿出平日练习里没吃完的零食出来招待他们，真是把这当自己家了。
　　“爸爸……陈建安昨晚就带了她的老婆和儿子回燕京了。但没住在我们这儿，而是他们新买的房子，就是为了他们专门买的新房子，这事情还是大奶奶和我们说的。”
　　连爸爸都不叫了吗？看来是真生气了，但妮妮与陈建安父女间的感情是有些淡，一些矛盾和误会也迟迟没有解开，以后估计也没啥机会了，毕竟嫂子……现在已经不能叫嫂子了，穆如馨和陈建安不可能再有未来的。
　　“他就不能像小明一样既喜欢表姑，又喜欢我吗？他不是男人吗？连喜欢两个人都做不到吗？非得和妈妈离婚。”
　　妮妮气鼓鼓地鼓起脸颊，重重地咬了一口雪饼，食物渣子全落在大腿的裙摆上。
　　“正常人都不行吧。”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对你爸爸而言更是如此，他的身上不能留有污点。否则对他乃至家族的未来都有巨大的影响，其实现在的事情闹大就能让他的政治生涯有一些影响，好在他现在职位算低的，其他知情人也不可能追着这个说，和他们家死磕，万一有天轮到自己出事了呢。”
　　另外就是现在的网络不算发达，民众获取信息的渠道有限，不会把事情闹太大。
　　一方面不会有网友断案的闹剧存在，另一方面也让许多冤假错案埋藏在黑暗之中。
　　“家里已经在表哥身上投入不少资源了，是我们这代人的扛把子呢。但因为这事，表哥要在地方多待一段时间，不能太早回京了，得等影响和风头过去再说。比如有人再闹出一件更离谱更丢脸的事情。”陈孜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离婚的结果是已经确定的事情，但程明和陈孜艺只能等他们通知，不能主动去问。
　　“外婆估计会让嫂子和妮妮继续住在院子里。但嫂子的自尊和骄傲肯定不允许她这么做，她会离开院子，甚至离开燕京，嫂子有这么做的底气都得感谢小明你给了她自由的翅膀。否则她的处境比现在要尴尬的多，连反抗的筹码和平等对话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干等着离婚的通知。”
　　“别说的我像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罪人一样。”
　　程明拿起热水壶泡茶喝，瘫坐在沙发上，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啊，哪怕他来自未来。
　　“小明是罪人，所以你要对我和妈妈负起责任来。”妮妮的小手指着程明，振振有词地说道。
　　“嫂子我怎么负责啊，给了她一份工作算吗？”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小明只要对我负责就行了。”
　　妮妮爬上沙发上搂着程明的脖子，跪坐在他的怀里。
　　“别把吃零食的脏手在我身上乱摸啊。”
　　“那小明给我舔干净。”
　　妮妮把手指塞进程明的嘴里，程明抓出她的小手问道：“这是你教你的？”
　　“怎么看都不是我，我的话会让你直接。”
　　陈孜艺抬起黑丝包裹的脚丫子，从上至下抚摸着大腿。
　　“是铃音铃钰说的啊，她们说小明像小狗一样舔着她们，浑身上下，什么地方都舔了，在睡觉的时候还对她们做奇怪的事情。”
　　“这两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她们和你吹牛你也信啊。”
　　“可我感觉小明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啊，我也和小明睡过好多次了啊，小明睡觉的时候确实很糟糕了……”
　　“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睡相那么糟糕的人，每天晚上都在做什么梦啊。”
　　陈孜艺又给程明补了一刀。
　　他像是那么变态的人吗？好像是有点，已经没有风评这种东西了。
　　“嫂子今年估计是要全身心投入到好佳基的事业里，妮妮是准备要转学吗？”
　　“没错，我要去南明市和铃音铃钰白璐她们读书，大奶奶也同意了。虽然不能和大奶奶住在一起了，也要和新交到的朋友分开，但我终于能和她们一起上学了。”
　　“我们的关系是很好，无话不说，但她们聊起学校里的趣事时，我只能聆听，插不上话，有种说不上来的距离感，我说起自己学校的事情，介绍起这边的朋友，她们当然也很认真地在听。但她们没见过我的朋友，也没有去过我的学校，没有实感，就跟在听天书一样，明明是我和铃音铃钰先成为好朋友，结果白璐和她们的关系比我还密切。”
　　“继续这样下去，除了小明，我们都快没有共同语言了，肯定会渐行渐远的。”
　　“所以这就是你写那本日记的原因？为了见面的时候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是原因之一，我们还打了赌呢，比谁能先……”
　　忽然意识到不对，妮妮连忙捂住了小嘴。
　　“什么赌？”程明警觉地问道，他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妙，这几个小女孩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白璐好抓弄和好懂一些。
　　“女孩子的秘密，小明不许问。”
　　在这边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妮妮还弹了钢琴和吉他给他们听，这还不是免费，要程明给她奖励，一开始是摸摸，然后是抱抱，最后就变成亲亲了。
　　陈孜艺非但不制止，还火上浇油，跟着妮妮一起胡闹，弹琴难听也就算了，这也要奖励，还是大人的那种。
　　到了晚饭时间，嫂子那边才电话过来询问情况，看来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嗯，妮妮正和我们待在一起。”
　　“要回来吃晚饭吗？他们也在。”
　　嫂子有意加了后面一句话。
　　“我才不回去呢！”
　　“嫂子，妮妮说她不回去。”
　　“小艺，我已经不是你的嫂子了。”
　　“那我以后改叫你穆姐吧。”
　　“我也不留在家里吃饭了，行李什么的其实昨晚就收拾好了，就是不知道要先放在哪里，也不能寄到家里，会被扔掉的。”穆如馨长叹一口气有些无奈。
　　“穆姐，你打车来中海凯旋这边吧，把行李先放在这儿，我们待会一起去吃个饭，顺便聊一聊未来。”


第875章 新的人生
　　出租车在中海凯旋下停车，程明帮忙穆如馨从后备箱里拿行李，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两个大纸箱，就一个在院子里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来说，东西是有点少了。
　　大概是看出了程明眼中的疑惑，穆如馨解释说道：“就带了点我这几年自己赚钱买的衣服什么的，还有书，想要适应现在的市场，光靠当年的知识已经不够了，他们给我买的东西，比如衣服裙子和首饰什么的，我都放在那儿没动，他们是想丢想卖想送人都随他们去了。”
　　程明也是早有准备，从物业那边借来了推车，把纸箱放在推车上。
　　“这里就是大老板的房子啊，真大啊，有没有我的房间呢？”穆如馨打量着四周打趣道，她也是个人精了，哪里会看不出这房子的含义，程明在女朋友的前提下与小艺关系密切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若是她还年轻，若是她还刚嫁给陈建安。如果她还没生下妮妮，如果她没有别的容身之处，或许她会像围在程明身边的傻女孩一样，共享一个男人。
　　但陈建安终究不是程明，她也不是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陈建安，而婚姻和恋爱带给她的只有孤独寂寞和压力，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也许就没爱过男人。
　　这场婚姻给她最大的收获就是妮妮这个孩子吧，她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嫂子……”意识到不对的程明改口说道，“穆姐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习惯没那么快改掉。
　　“妈妈，我有这里的钥匙，到时候给你一把。”
　　妮妮高举起手，摇晃着钥匙串，发出叮铃的清脆声响。
　　“我真住在这里不会碍事吧？”
　　这里一看就是程明金屋藏娇的地方，穆如馨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不会的，这里的两位住户明年就要出国留学了，这里空着也是空着，我也就来燕京的时候会来住住，有人免费要帮我打扫卫生，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还得留在燕京处理一些破事，不能说走就走，我们出门吃饭吧，扯皮了一整天，中饭都没吃。”
　　无论如何结果都不会变的，但穆如馨不能放弃得太彻底，搞得像是一拍两散似的，本来这事穆家就丢了大脸，穆家从联姻开始就处于弱势方，而在最后，穆如馨作为曾经牺牲的棋子，还要替他们争取可有可无的脸面，让家族的人被这事调侃的时候能硬气地反驳两句。
　　“今天天气这么冷，吃火锅好了。”穆如馨搓着小手说道，今天真是身心俱寒。
　　虽说在一年多以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这一天时说不难受也是假的。
　　“那我们吃得久一点，徐娟说不定能赶上。”
　　他们回国的时候，徐娟正好从北江出发前往燕京，准备在这儿和他们碰头，不出意外，今晚应该能到，徐娟一个人待在那儿，倒是没少被老妈和连姨拉着问他们的关系。
　　但徐娟恢复话少的状态，几乎只摇头和点头，说是和不是，老妈和连姨也拿她没办法，套不出多少话来。
　　店面选的是海底捞，也是燕京这边的老字号，第一家门店都是十几年前在西川开的。
　　如今门店还未遍布全国各地和国外，只在各大一线城市有门店，另一方面是现在的媒体传播未形成气候，也没有过生日那种离谱的庆祝活动。
　　虽然国内现在有了一批仿推特的网站，例如校内网起家的饭否网和企鹅的滔滔。
　　但都不成气候，等新浪推出微博时才让微博这个概念进入网民的视野。
　　程明目前是推出了博客服务，但已经有一些微博的影子，还不敢用微博这个名词，免得其他厂商反应过来，用这个名词把他们的生存空间彻底压缩，他们就没有任何先发优势。
　　只要在新浪之前提出来就行，而且那时候智能手机也有了一些气候，微博在手机上更是大头，那里是他们的主战场。
　　而且微博这样的社交网络，其商业模式的探索是全球性的。
　　哪怕有程明和小黎小怜乃至徐娟一起，四个拥有未来视的人，都不一定是掌舵的最佳人选，还得有才高极高的人来才行。毕竟程明可不想整天盯着热搜转悠。
　　“今天真是让你们见笑了。”穆姐双手交叉，苦笑说道，“被你们看到了这么狼狈的样子。”
　　“这不是妈妈的错。”妮妮跪坐沙发座上，搂着妈妈的脖子，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穆姐接下来有什么具体的打算？”程明一本正经地问道，他与穆如馨的合作是很深入的，本来是以她这条线来和陈孜艺的家庭有更多联系和利益相关的。
　　“接下来的话，我想想，妮妮是要转学去南明市吧？”
　　“嗯，我要和铃音铃钰她们一起上初中和高中。”
　　“这倒是小事情，最好解决的，哪怕我没离婚都办得到，然后再把爸妈接到林城那边养老，那边有温泉什么的，我去过一趟，交通是有些不好。但胜在环境和服务号，我爸有些呼吸道疾病不太好，这边的空气质量又差。虽说因为奥运会一直在整治了，但再怎么好也不过那边的原生态，他之前不想辞职，就是不想放弃自己还差几年就能领到的退休金，我就想他在这边辞职之后，领导批准了，他再去林城那边找份边缘轻松的职务，把他心心念念的退休金续上。”
　　“那这事情在林城还是比较好办。”
　　若是说南明市是程明的第一大本营，西江省因为唐叔叔的调职已经不算。
　　但林城姑且能算第三，接下来林城也会有许多的项目和计划要上，正是缺人的时候，让穆如馨的父亲带着任务进工作组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我当然是知道那边好办才这么说的，然后就是我了吧。说实话，好佳基目前的主要业务已经到天花板了吧？”
　　“嗯，接下来基本是下沉市场的争夺，海外暂时没有太多的计划，而大城市就是守住门店即可，而好佳基集团的动作却是很大的，会向其他的餐饮行业伸出手去，赞助或是收购。”
　　顺便给未来的外卖大市场铺面。
　　“我想跳出好佳基的舒适圈，虽然我能继续在好佳基工作，甚至出任高层核心人员之一，工作什么也比较轻松，可以躺着赚钱。但我的成就，我的顶点，都可以一眼望穿，我的前半人生已经被框死了，我不想我的后半人生也是这样，想要更多的变数。哪怕把现在的筹码输光，但我的家人的后路我都准备好了，我不会对不起任何人，所以我也不想对不起自己。”
　　“说了这么多狂妄的话，但我自己想做什么是一点想法都没，能不能给我安排点大任务啊，大老板。”
　　“穆姐的外语水平怎么样？”
　　“我没啥优点，就是书读的比较多，比你好肯定是有的。”
　　“那我接下来要拜托穆姐去香江坐镇，还要请你恶补一下电子元器件和手机方面的知识。”
　　程明本来是想把这个任务交给沈筱姐的。
　　但她当了母亲之后，她似乎就没有以前那般的雄心壮志了，沈溪姐也差不多，至少不是工作狂了，对程明的依赖也变少了。
　　要等小黎小怜接班还要一段时间，而程明也不想她们在工作上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不如多陪陪自己。
　　等未来科技成为安卓手机联盟之一。虽然能开发出好用超前的手机软件，但硬件水平在短时间是跟不上国际水平的，只能靠进口，就得走香江这条路线。
　　“手机吗？这是下个风口？”
　　“有可能是。”
　　程明没把话说满，但和他交流久的人都知道他的商业嗅觉之敏锐，背后都有人开玩笑地叫他财神爷。
　　“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后悔，但他们不会输得那么彻底。因为还有小艺这个保险在你身边，真是滴水不漏，横竖都让奶奶算到了。”穆如馨叹气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
　　陈孜艺露出甜甜笑容，搂着程明的胳膊，把侧脸贴在他的肩头上。
　　“但真有那一天的话，我也可以和他们决裂，我的人生是属于我自己的。”
　　“啊啊啊，我也要抱着小明。”
　　妮妮跳下沙发踩着鞋子，从桌底下钻到了程明的怀里。


第876章 雪打灯
　　徐娟是十点多到的燕京，程明提前去车站接她，在出站口，徐娟扑进程明怀里，搂着他的腰肢说道：“饿死我了。”
　　“在火车上没吃东西吗？”
　　“是别的肚子和嘴巴饿了。”
　　“你啊。”程明苦笑地戳着徐娟的太阳穴说道，“到底是变了还是没变啊。”
　　“变了，变得更好涩了，空虚了那么那么多年了，肯定要趁着年轻的时候补回来啊。”
　　这边还没散伙，穆如馨化悲愤为食欲，大吃大喝，在女儿面前也不顾形象了，还拉着陈孜艺和程明一起喝酒，掏心窝子地说了很多平时不能说的醉话和抱怨，然后大问一句：“是不是这样？”“我说的对不对？”
　　程明和陈孜艺作为听众只能点头附和。
　　好在他们选的是包间，隔音效果说不上太好。
　　但也不用怕这些话被不该听到的人给听去，成为把柄或是传出更多不利于她的流言。
　　程明领着徐娟一进包间，陈孜艺就拨开了穆如馨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和徐娟蹦蹦跳跳地抱在一起，把脸蛋贴在徐娟冰冷的脸颊上。
　　“孜艺，新年好。”
　　“徐娟，新年好呀。”
　　“感觉你给人的感觉有些变了。”
　　“我变成熟了。”徐娟一语双关地说道。
　　“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到底变没变成熟。”
　　两个女孩子嬉戏打闹成一团。
　　已经是酒鬼的穆如馨少了倾诉的对象，立刻就找上了程明，拽着他坐在身旁，勾着他的脖子，给他倒酒诉苦。
　　坐在对面的陈孜艺朝着程明吐舌。
　　妮妮已经困得在打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靠在陈孜艺的身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给她盖上一件外套，免得着凉。
　　燕京这边的海底捞接近凌晨时的菜品还有优惠，相当实惠，徐娟还未动筷吃菜，第一时间就蹲下身子，把头埋在程明的腿间，先吃一点开胃的甜点。
　　这顿晚饭直接吃到了第二天的元宵节。
　　程明背着还在说胡话的穆如馨，陈孜艺背着睡熟的妮妮，徐娟一手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挽着程明的胳膊，三人并肩朝着中海凯旋走去，距离不远，就隔了两条街。
　　寒风吹拂在发热的脸上，有点冷，降温幅度有点大。
　　“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雪啊，燕京的元宵节下雪好像比较少见的，也可能是在燕京过元宵节的机会不多，还有好兆头的谚语，什么来着，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没有啥科学依旧就是了。”
　　回到家里，把穆姐和妮妮放在同一床上，由陈孜艺和徐娟给她们换上睡衣睡裙，程明去煮醒酒汤，他们自己喝点解酒，剩下的用放在餐桌上的显眼位置，顺便在床头放一个装着热水的保温瓶和苹果柠檬之类的水果。
　　穆姐今晚喝得这么多，平日里也不算是经常酗酒的人，酒量一般般，就算今晚没喝到吐，明天头疼宿醉也是难免，半夜里会被渴醒。
　　忙完之后，三人再一起躺在大床上，没有洗澡和戏水的心思，最让陈孜艺好奇当然是徐娟怎么成为第四位「重生者」的。
　　“想起前世记忆有没有什么规律呢？毕竟例子不多，首先是都和小明关系密切，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吧？”
　　“唔，我和沈筱姐在前世并不相识，也许只有几面之缘，反正没有深交。”
　　“啊，不行，她是例外，不能把她放在一起讨论，你们四个还有许多共同之处呢，沈筱姐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重生者，她又不像你们拥有那么长跨度的记忆，对她而言更像是一场噩梦。”
　　“你们四个人在那边几乎是同一时间失去意识来这边的，不过除了小明和小黎这种直接继承测试服数据的开挂玩家，小怜和徐娟的记忆都像是被冰冻封存了一样了，满足了什么条件才能想起来。”
　　陈孜艺逐条分析。
　　“首先是资格，按理说青梅竹马的静静和叶媚也是有这个资格的。但她们都没有，至少目前没有这个迹象。所以要找到更多你们有的，而她们没有的地方。比如说你们在前世里都和程明做过了。”
　　“我和小黎并没有啊。”程明解释说道。
　　“不是只差临门一脚了嘛，就兄妹的关系而言，你们越线太多了，那种程度还做了没啥区别，然后就是你们这些年来都没有忘了对方，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吧。反正和我无关，我在你们那边就是个路人。”陈孜艺幽怨地说道。
　　“然后呢？”
　　“没了啊，我能找出这么多关键的地方我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吧。反正这个世界总不能像是黑客帝国一样是假的吧？你们还有什么补充。”
　　“没有。”沉默的徐娟摇着头说道。
　　发烧这种事情程明也早就说过了。
　　“唔，我在无聊的时候翻过一些有关记忆、预知梦和时空啥的研究。但都是一些空想和猜想，无法证明，估计只能等到几年之后，就是你们失去意识的时间点才知道答案了。”
　　“但是我觉得因为做了才能重生的概率很高，也许不止能重生一次呢，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现在多做几次，下次就能带我一起玩了。”
　　陈孜艺钻进被窝里，跨坐程明的腰际上，背朝着他。
　　“你很想恢复前世记忆嘛。”
　　“要说想嘛，也没有多想，虽然不仅我一个人没想起来，连静静都没有。但我也想成为所谓的特别之人啊，我能知道我没遇见你的人生轨迹，都被安排好了，不会有特别大的变数，应该……”
　　陈孜艺突然心虚了。
　　“我也不敢打包票，毕竟嫂子和妮妮都发生了这种事情。如果她们没遇见你的话，今天乃至以后都会很难过吧。仅仅还是学生的我帮不上什么忙，甚至和她们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密切。”
　　“如果我能想起所谓的前世，我肯定会变得更爱你。毕竟一个人孤独寂寞了那么久，这份难得的爱意就会更强烈，还可以不用努力学习了，在梦里，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我已经帮我努力过了，我现在放纵玩就行了。”
　　“后面的才是重点吧。”
　　“我也想要测试服的数据啊。”
　　“一起来做吧。”
　　徐娟堵住了程明的嘴唇，胸部压在他的肩头上。
　　他们疯玩到很晚，正好穆如馨醒来上厕所找水喝，给她热了下醒酒汤。
　　大人们不是宿醉，就是熬夜，唯独小孩子精力旺盛，一大清早妮妮就爬到床上，摇晃着程明的脑袋兴奋地喊道：“小明，小明，快起床，下雪啦。”
　　“哦嗯。”
　　程明被强行从床上拽起来，望了一眼一片雪白的窗外，银装素裹，然后像断线的风筝倒回床上。
　　妮妮双手叉腰说道：“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脱掉外套也钻进暖和的被窝里，一直睡到十点才慢悠悠地爬起床来，被饿醒了，穆姐还特地出门给他们带了早餐。
　　“没事了吗？”
　　“头还有点疼，不碍事，又让你们见笑了，还有啊，大奶奶今晚叫我们去她那儿吃，就她和保姆，你们怎么想的，要不要去？妮妮的行李啥的也放在宅子里没拿走，怎么都要回去一趟的。”
　　“要去要去！”妮妮高举起小手说道，“我们不去的话，大奶奶也太孤单了。”
　　“我们当然也要去，昨天那都不算正式拜访。”陈孜艺附和道。
　　接近中午，气温回暖，燕京这边早上下的小雪已经化了，上了网才知道北江那边迎来几十年一遇的大雪，立刻联系老爸老妈他们，都待在家里，安全得很，食物什么的程明和徐娟当时买多了，短期应急是够了，就是连姨本来是打算要回南明市照顾晓晓和晓荧她们，只能被迫在留几天。
　　老爸老妈则是要在北江带小半个月的。
　　这场大雪真是有些触不及防，看了新闻里的报道是很严重。
　　暴雪肆虐，是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雪，窝风的地方把轿车都给埋了，只能用人力铁揪强行清出来一条机动车道，将积雪向两侧扔，道路两边都是雪墙，公交车站里都是人，还有乘客司机一起下车推车的，超市和小卖铺里的食物也是被抢购了一小波，比如泡面啥的基本空了。
　　今天有很多人都只能在车上过夜，也有些人回不了家过元宵节。
　　而这场大雪后续的影响就是通勤上班的难度和清除路面积雪，这还是在降雪量不增加的前提下。
　　有点猝不及防，但也合理，这个世界甚至国家的每个时间和角落里都发生着或大或小的悲剧，只是程明他们并不知晓，哪怕知道他们也不会说太多。
　　预告太多对他们也很危险，一次成功是偶然，那两次呢？等他们的未来视到期了，那之后的灾难又该如何应对？他们没预测到，他们就会变成大罪人。
　　说到底还是要普及遇难时自救的知识以及在家里常备急救箱什么的，才能降低损失。
　　吃过午饭后，程明他们就前往四合院帮妮妮收拾行李。
　　本来是想把住在这里的所有的痕迹都抹去，甚至包括陈孜艺最宝贵的铁盒子。
　　陈孜艺的外婆却说道：“东西不用全部带走吧，最喜欢的，最常用的带走就行了，以后能常回来住住。哪怕我以后不在了，那间屋子也是妮妮的，谁也夺不走。”
　　“小明和小艺你们也一样，常回来玩。不过这屋子我就没办法留给你们了。”
　　今天的晚饭吃得比较早，外婆给了他们四张「紫禁城上元之夜」的门票，这票在放售瞬间就被抢光。
　　手里有票的黄牛更是挂出天价。
　　外婆显然是特殊渠道有人送她的，把他们打发出去，外婆拉着穆姐促膝长谈，这或许是她们最后一次能亲密地聊这么久了。
　　以后，外婆还和穆姐亲密，难免被误解。
　　如果陈建安的那个年轻妻子安分守已倒也还好，就怕她学会了如何利用自己的权利闹腾，就会麻烦不断。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好的苗头还是早点掐断为好。
　　夜里又降温了，天空飘起小雪花，落在大红灯笼上。
　　“是雪打灯。”
　　妮妮立刻闭起双眸，合起双掌，开始许愿。
　　一左一右陈孜艺和徐娟手牵着手，把程明圈在手臂里。
　　“这是我们的许愿方式。”
　　陈孜艺俏皮地眨着眼睛，呼出白雾的热气，打在程明的脸上。
　　“抓住你了，永远都别想逃出我们的包围。”


第877章
　　暗紫色的云层覆盖着燕京的夜空，遮蔽了星月，今晚是新一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看不到月亮稍有些可惜。
　　繁华的商业街挂起花灯，务工者大都已经返京。可谓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头，还有打伞，一些老字号现场摇汤圆叫卖，看到灯谜便猜一猜，陈孜艺自然是猜中的最多。
　　妮妮手里提着个装着电灯的霄灯被程明抱在怀里，免得走丢了。
　　徐娟和陈孜艺在路边摊上买了两把很有意境的油纸伞，一红一紫，很有意境，让陈孜艺过一下侠女的影子，跟拿了把大宝剑似的乱舞，顺便挡一下小雪。
　　但现实是打伞的人多了，更难走路，陈孜艺只好收起伞。
　　顺着人潮缓慢推进，总算来到故宫外，这边更是人满为患。
　　排队进故宫的队伍也是一条长龙，这次故宫灯会就开放了太和门和城墙的一部分区域，进入人员有严格限制，都是分批次的。
　　才排到一半，妮妮就不耐烦了，但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有沉没成本，总得看看里头是啥名堂。
　　屋檐楼阁上挂着一排排大红的灯笼，城墙上投射出五色的射灯。
　　灯光秀初看觉得还行，看久了就觉得是光污染，绕了一圈出来后，直呼大亏，回去的路上挑人少的小路走，让陈孜艺能玩玩油纸伞，还和徐娟对战，妮妮也不甘示弱地拿着提灯和她们对打，最后把油纸伞都给捅破了。
　　回到宅子里，外婆和穆如馨还在聊天，外婆躺在床上，正在看元宵晚会。
　　“我今晚要和大奶奶睡。”
　　乖巧懂事的妮妮扑进老人家怀里，惹得她笑不拢嘴。
　　“我们也留下来睡觉吧，今天走累了，不想动了。”陈孜艺伸着大大的懒腰说道。
　　程明和徐娟也没有走的理由，人多让老人家开心点。
　　穆如馨苦笑说道：“得了，反倒是我变成孤家寡人了，我去我爸妈那边睡，我爸的思想工作还没做通呢，我妈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总算是松口了。”
　　第二天一早收拾行李出发去机场回西江去，临走之前，还有妮妮的好朋友来机场送她，倒是没有程明想象中那种离别的悲伤。
　　“转学可是很常见的，因为父母工作的调动啊，或者出国留学的，大家都见得多了，我总算也能转学了，学校里又多了一个关于的传说。”
　　妮妮得意地刮着鼻子，一脸臭屁。
　　此行穆如馨倒是没和他们一起，已经人际关系网层层交代南明市教育局的人负责这件事情，只要回南明市走一趟，盖个章，办个手续就行。
　　哪怕他们没说话，程明这边也有自己的关系。
　　但他的关系当然和燕京这边的关系比不了，懂的人自然会特别关照妮妮，顺便关照她们身边的小家伙，又多了一层保护伞。
　　把妮妮要转学到五中的事情告诉铃音铃钰，她们一左一右拥着妮妮，像是夹心饼干一样把她挤在中间，亲昵蹭着她的脸颊。
　　“真的吗？”
　　“我们能一起上学了？”
　　铃音铃钰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感觉妮妮在玩笑。
　　“当然是真的，我都把校服领回来了，你们看，唔，运动服有点丑，我那边的都是西装校服了，还有小明最喜欢的白丝。”
　　后面一句话是多余的吧。
　　“但我穿什么都好看，小明喜欢的是可爱的我。”
　　“妮妮，别太猖狂了，虽然脸蛋是你比较可爱，但胸部是铃钰比较大，你看。”
　　铃音托起铃钰的胸部，显出具体的形状，“过完年，都这么大了。”
　　哪怕是穿着厚厚的冬装，也有这种规模。
　　哪怕是现在都比贫瘠的大姐姐还有料了。
　　“铃音，这不是你的胸吧！”铃音拍开铃钰的手，死死地捂住胸口。
　　“我们是双胞胎嘛，你的就是我的。”
　　白璐单手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的嬉戏打闹有些不知所措。
　　“害羞啥啊，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一起去抱在一起。”
　　程明在后面推了一把白璐，让她撞在了妮妮身上。
　　白璐立刻回头凶了程明一句：“要你管！”
　　把头朝向妮妮时，羞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道：“妮妮，欢迎……你。”
　　“谢谢你，露露。”妮妮牵起白璐的小手说道。
　　白璐只对他一个人恶言相向和态度不好，这种特殊待遇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露露真乖。”
　　“乖孩子有奖励。”
　　铃音铃钰分别摸着白璐的下巴和脑袋。
　　“都说了不要把我当成小狗啊。”
　　白璐佯怒地甩开铃音铃钰的手，然后就被她们三压在了沙发上，脱掉了棉拖，露出白丝包裹的脚底板，施以挠挠痒之刑，白璐笑得扭来扭去。
　　欺负傲娇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当年的小不点都长大了啊，看着她们的程明有些感慨和头大，她们的喜欢似乎有点认真，不像是单纯的崇拜憧憬之情。
　　程明本来也想去教育教育白璐这个态度不好的小女孩，结果被人扯住衣角，传来幽幽然的声音。
　　“哥哥，妮妮转学这事情你真没做什么手脚吗？”
　　“我能做什么啊，我有这本事就好了。”
　　“哼，就相信你的鬼话，人都送到南明市这边寄住了，没有大人看着盯着，下一步就准备吃掉她们了吧，会先吃谁呢，谁让哥哥就喜欢小女孩啊。”
　　“你不也很小吗？”程明的双手穿过小黎的腋下，将她抱起到高中。
　　“听到这话我真是一点都不高兴，看哥哥的表情我好像不小了。”
　　小黎现在的体重确实不轻了，有些吃力。
　　“哥哥，我要去见饺子。”
　　“是嫂子吧。”
　　又想喝奶了。
　　“哥哥，我也要举高高。”
　　“等一下就抱你。”
　　晓晓和晓荧分别抱住了程明的左右腿，开始撒娇。
　　“至少你的胸部还是小的。”
　　“哥哥！哪壶不开提哪壶。”
　　怒上心头的小黎低下头去咬程明的鼻子，程明后退两步，身体有些失去平衡。
　　徐娟和小叶子抱走了晓晓和晓荧，免得她们被连带跌倒，静静和陈孜艺试图扶住程明和小黎，结果摔作了一团，还是程明垫底。
　　听到声响的小怜从厨房里探出头问道：“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啊？”


第878章 喝腻了
　　根据静静反应，晓晓三天两头就往沈筱姐这边跑，小嘴馋得不行。
　　晓荧也蛮喜欢村里头空旷的环境，不但有乱七八糟的树枝、小石头可以玩，还有沈瑶和沈雅两个小家伙可以逗，她当姐姐已经当上瘾，还特别喜欢抱着或拿背带背着她们玩，明明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所以当她抱着沈瑶和沈雅，就得有人在屁股后面跟着，照看着，免得一摔摔两，一般也只让晓荧踩在床上的被子这么干，摔了也不疼，否则大的在哭，小的也在哭。
　　小孩子哭声还是会传染，到时候四个女娃一起哭，哄都哄不过来，让人头疼又心烦。
　　南明的初春，室外春寒料峭，室内又没暖气，沈筱姐在屋里开了两台电暖机，一台是像电风扇一样的小太阳，来回转动，另一台是落地式电暖机，里面是几根红色的灯管，满屋都是红光。
　　这两台都是程明家以前用的，现在给沈筱姐她们用了。
　　沈筱姐坐在书桌上看文件，丰腴的身上穿着一件黄色的碎花绒线衣，外套一件红色长袖披肩，将硕大丰挺的胸部遮掩了些，下半身穿着格子状的半身长裙，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一头长发披在肩头上，垂在胸前，只在发梢处用头绳拢在一起，一颦一笑、举止投足间都有迷人的成熟风韵。
　　虽然静静的身材也不赖，会做饭和照顾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但静静还是少女的青春感多一些。
　　沈筱姐穿着有点薄和少，这也是为了方便喂女儿们，没有穿那种方便喂食的衣服，在胸前开个拉链口子或是直接开个洞的，就算有沈筱姐估计也不会穿，太羞耻了，还浪费钱，就穿不了几次。
　　程明离开南明市也就半个月不到，体感上却感觉过了挺久的，得好好地宝贝女儿联络联络感情，免得把他这个便宜干爹忘了。
　　沈溪姐早早就回到了工作岗位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工作狂，不过有了女儿后，她确实会变得顾家一些了，到下班时间还主动加班，带头卷，就让两个女儿用奶里奶气的声音一起喊妈妈，不争气的声音让沈溪姐瞬间心软，立刻回家，东西都不收拾，还得叮嘱她要注意安全，别飙车。
　　沈筱姐则是逐渐淡出幕后，本来的计划是让她学历镀金加怀孕生娃后就回公司帮忙。
　　但现在有了更珍贵的宝物要守护，程明的各个公司也靠远高同行的福利和薪资招揽了一大批各业界的专业人士，算得上是人才济济。
　　现在正在处理的文件也是沈溪姐那边的工作，分了一点过来，免得沈溪姐又干过头，把自己累倒。
　　两个可爱的女儿正在午睡，看着她们的睡脸就有种被治愈的感觉。
　　程明泡了两杯冒着热气的热咖啡，一杯放在沈筱姐边上，另一杯自己端着喝，把下巴搭在沈筱姐的肩膀上看桌上的文件。
　　沈筱姐倾斜了下头，脸颊与程明相贴。
　　“还以为你前几天一走，就得等到夏天的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了。”
　　“三四月份的时候还是会回来一趟的，这一次返程确实不在计划之中就是了，等明年我的时间就自由多了，这边待一周，那边待一周这样。”
　　如果不是妮妮要转学到这边，如果不是连姨被大雪困在北江，静静她们得在南明市里多待几天，照顾小孩子们。
　　他们都是大三的老油条了，还都是创业党的，不差刚开学这几天的课，应付学校那边的理由也很多。
　　沈筱姐收起文件放到一旁，双手交叠，掌心朝外伸直双手伸了个懒腰说道：
　　“我年轻的时候想证明些什么，也不能说对流言蜚语什么的不服气吧。毕竟我是你的女人这一点是事实嘛，我也是因为你才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没遇见你的话……”
　　沈筱姐突然顿了一下。
　　“想起那个噩梦了吗？”
　　“嗯，果然还是不可能的，但也不害怕了，尤其是在生了女儿后。”
　　沈筱姐朝着床上正在熟睡的女儿们微微一笑。
　　“不需要我了吗？”
　　“我倒是想要你啊，但你又不能天天陪在我身边。”沈筱姐幽怨地瞪了程明一眼。
　　“很多时候，我也感到力不从心，知道自己才不配位。但我不想被你放弃啊，不想真的除了身体外就没有价值了，想帮上你的忙，想被你更加喜欢。”
　　不仅是沈筱姐，静静和陈孜艺乃至小叶子她们都有过类似的想法，静静一开始是想帮程明管理公司什么的，实在不行管个账，现在选择去花钱了，开公司又不是过家家，褪去了幼稚的想法也是一种成长。
　　在搞三国杀卡牌的时候，陈孜艺还自告奋勇要当画师来着，水平差远了，按着母亲给她安排的轨道学习生活，她觉得这样的她会对程明帮助更多，而是图一时之乐留在国内和他们上大学。
　　小叶子连个店长都当不好，不是每个人都是经商的那块料，包括程明自己也一样。
　　所以要请专业人士来管理公司，他只负责指明方向什么的，比起下场实操稳多了，也就在软件啥的这块需要他的时候出出手。
　　更何况，工作什么的是很累的啦，都当了一辈子的社畜还不够吗？程明也不想自己的女人活着那么累，实在没事干可以陪着自己在床上玩，就是大家都没事干的话，他的身体可能会扛不住。
　　当然，有这个心，程明还是很支持的。
　　哪怕只是技术含量又需要信任的人的监管工作，沈溪姐就属于那种喜欢。
　　“现在的话，就觉得随便啦，也可能是我老了。”沈筱姐释然一笑，“可不想和那群年轻貌美的小女生争宠。”
　　“沈筱姐现在也很年轻啊。”
　　“现在对我嘴巴这么甜也不会有好处的。”
　　沈筱姐捏着程明的嘴巴，笑得眯起了眼睛，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甜蜜蜜的，谁会嫌甜言蜜语少呢。
　　真当程明抬起沈筱姐的下巴，两人双目对视，耳边响起了哇哇哇的啼哭声，程明和沈筱姐连忙往床上赶去，一人抱起一只，左右摇晃哄着。
　　沈筱姐娴熟地掀起上衣，用嘴巴咬着，开始喂奶，沈瑶闭起眼睛就不哭了。
　　刚从公司那边赶回家的沈溪姐听到哭声后跑进屋里，接过程明怀里的女儿，嫌弃地看着程明，抖了抖肩膀说道：
　　“你还知道回来啊，这里已经没你的事情了，我主外，我姐主内，你还傻傻地站着干什么啊，没看到女儿都饿哭了吗？我又是双手抱着孩子，你不会搭把手帮个忙，一点当爹的自觉都没有。”
　　“哦哦，原来沈溪姐也有啊，我还想着用沈筱姐的喂呢。”程明抓着沈溪姐的衣角向上掀起。
　　“你真失礼呀，我也是当妈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啊。”
　　晓晓也闻奶而来，和「妹妹」们吃饭的时候蹭口奶喝，不会主动闹着要喝，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长大。
　　但没想到晓晓要喝的居然是沈溪姐的，沈溪姐显然很害羞，不如沈筱姐这般泰然自若，红着脸，偏过头去，还让程明别看她。
　　嘴唇上残留着一圈白色的奶渍的晓晓扯着程明的裤管说道：“这个口味的也有点喝腻了，哥哥，我想喝静静的，铃音铃钰说你有办法。”
　　“啧。”
　　程明觉得那两个调皮蛋该被教育教育了，现在就这么口无遮拦，以后还了得。


第879章 教育
　　赵磊今天要在店里干活，带学徒，统领厨房的大小事务，李倩也被困在北江，新年开工之后，他和许泽就在甜品店和餐厅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
　　学徒都还没成气候，意大利餐厅这边的进展本就不顺利，更是不能出现纰漏和保持口碑的关键时期，去年有个闰七月，导致春节很晚。所谓的214情人节甚至在春节前。
　　去年的圣诞和情人节，餐厅这边迎来了客流量的小高峰，市里还是有微弱的需求，至少很多人没钱去追求那个浪漫。
　　但你真要搞平民的西餐厅，大家反而以为你这是不正宗，骗人的，不然怎么可能那么便宜。
　　蛋糕店那边更是前一天就收到了各种订单。
　　他们这一大批人也没有去店里打扰，增加他们的工作量，程明都说了他们前期亏损都无所谓，更不需要去贡献所谓的假营业额。
　　晚饭是在老宅吃的，还吃了昨天刚包的汤圆，最喜欢凑热闹的钱岚一直被何莲关在家里学习，何莲的申请已经通过，属于是年后就能出发赴美，钱岚还被卡在语言大关，多次想要放弃，说什么自己只是陪读，去美国那边随便找份工作就好了，实在不行洗盘子，看家什么都可以。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你当初文化分能上央音，说明的潜力还没被完全激发出来，是你没认真对待，在心里早就放弃了。”
　　“十七八岁的我能和大学的我一样吗？我早就忘记读书的感觉了。”
　　“那这样吧，在你通过考试之前，我不会再和你做那种事情。”
　　“哪种事情？”钱岚装傻问道。
　　“就是脑袋里想着学弟，脱掉衣服抱在一起做的事情……”
　　“哦，我是无所谓，反正每次都是你忍不住，主动来找我做的，你别忍不住就行。”
　　钱岚嗤笑地摊着手，淡然地耸着肩膀，压根没当一回事。
　　“我可以去找小叶子啊，我也会告诉小叶子不许帮你的。不仅如此，我和小叶子还要跟学弟做的时候，要把你绑在椅子上，让你只能看着，不能做。”
　　“这是小叶子喜欢的玩法吧。”
　　在年前还真的这么玩了一回，在小叶子的家里，徐娟只能干看着，水流不止，湿透了。
　　小叶子也直言自己更喜欢被绑在椅子上听和看。
　　但让钱岚憋得太久，整天都在自己摸自己，估计也无心学习。所谓的惩罚就到此为止，先透支了一次奖励给她。
　　自从程明和徐娟北上之后，钱岚被关到今晚才被放出来休息，完全就是猛虎下山，兴奋的不行，直接就拿着酒喝了一起，今晚不醉不归，还和徒弟的妮妮来一场合奏。
　　妮妮弹着钱岚带过来的吉他，钱岚就用手头上的碗筷和婴儿玩具的拨浪鼓，最后被何莲轻揍了脑袋一拳。
　　“我都是被你打傻的。”何莲抱着脑袋哭诉道，“学习不好都怪你。”
　　“你做的傻事还少吗？你就是以前的黑白老电视，不拍两下你都不会播点正常的画面。”
　　这个比喻倒是蛮恰当的。
　　文盲的程明还被陈孜艺科普了元宵和汤圆的区别。
　　今晚月明星稀，十六的月亮格外圆，人一多，烧烤之类的活动更是惯例。
　　程明烤了一会儿，便把这份工作交给静静和小怜，以有好吃的东西为由，带着铃音铃钰去屋里头，程明今晚准备好好地教育教育她们。
　　巧云姐因为程明交给她的工作，整天忙着没空顾家，对两个女儿更是宠爱有加，要啥有啥，程明一群人就更不用说了。尤其是程明更是其中的罪魁祸首，一个唱黑脸的都没有。
　　结果呢，她们两个和妮妮碰面成为超级好朋友后，慢慢地变成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了。
　　既有对拆散他们家庭的愧疚之情在，也有他喜欢小女孩的因素。
　　嗯，程明不装了，他确实喜欢小女孩，粉妆玉砌又懂事的双胞胎谁见了不喜欢呢。
　　当然，他的喜欢比较纯粹，不掺杂大人的污秽和杂质，只是等小女孩变成大女孩后，掺杂一点脏东西也可以了。
　　当初留给程明的时间不多，他也没有信心能在短时间把一个赌鬼改造成正常人，只能设计把他骗进局子里关起来，避开老爸的开盘日，免得他和叶斌松接触做交易。
　　而黄勇从看管所出来后，程明当时身边无可用这人，从巧云姐身上嗅到了商机，她这个人淳朴踏实又勤劳，还带着两个孩子。
　　程明当然不想这个赌狗继续祸害这对母女，也能更好地保护铃音铃钰，这救世主一样的情节对于程明本人当然很爽。
　　但对当事人的铃音铃钰和巧云姐又如何呢？
　　巧云姐当初是极力抗拒离婚的，哪怕黄勇在程明眼里已经不算人了，俗话的劝和不劝离的道理程明也懂。
　　但他还是让沈筱姐做通了巧云姐的思想工作。
　　甚至在最后让黄勇离开南明市，以免后顾之忧，可谓是绝情。
　　巧云姐知道这事后也没说什么，但她肯定是偷偷回去看过黄勇了，还给他留了钱。
　　哪怕程明在尽力当铃音铃钰的「父亲」了。
　　但他并没有尽到父亲真正的责任，而他真正成为父亲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了，程明可不认为自己真的能替代她们的父亲，也不知道她们在这件事情是如何看待程明，程明一直没敢问。
　　无论如何，程明都得把她们拉回到正轨上。
　　“小明，小明，房间里有什么好吃的啊？这个房间我们都翻遍了，压根就没有好吃的。”
　　刚进屋，铃音就察觉到了不对，小脑袋瓜子挺聪明的，就是不用在正途上。
　　恍然大悟的铃音双手抱肩，扭着身体说道：“我知道了，小明是想吃到我们。”
　　“终于到这天了吗？”铃钰满脸期待地脱起了衣服。
　　“那个怕生又胆小的铃钰去哪里了啊。不仅胸部变大了，怎么欲望也变多了。”
　　“等一下，我要说的是别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总和妮妮说一些奇怪的事情？这就算了，你们咋还和晓晓那么小的孩子说不健康的事情啊。”
　　“有吗？”铃音的手指抵着嘴唇，蹙起眉头说道。
　　“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啊。”铃钰理直气壮地说道。
　　“看来我有必要让你回想一下自己的错误。”
　　可惜程明手上没鞭子，忘记找小叶子借了，不然更有气势。


第880章 巴掌
　　“以前的陈年旧账什么的我就不翻了。”
　　“分明是小明不记得了吧。”铃音捂嘴窃笑道。
　　“小明上年纪了，所以我们也长大了。”
　　铃钰张开双臂，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胸部，穿的也是纯白的高领紧身线衣，凸显出胸部的曲线与盈盈可握的腰肢。
　　想想铃钰胸部刚开始发育的时候，和双胞胎的铃音出现外貌上的差别，她还总是自卑地佝偻着背，把胸藏起来，讨厌变得不一样。
　　现在是变自信了，但是不是有点成长过头了啊。
　　“咳咳。”程明干咳两声，摆出严肃的黑脸说道，“妮妮之前和我说，你们告诉她，我像小狗一样舔着你们，浑身上下，什么地方都舔了，在睡觉的时候还对你们做奇怪的事情，这怎么看都是假的吧，我什么时候像小狗一样舔你们了啊！我可不记得把你们教育成喜欢撒谎的坏小孩了。”
　　程明重重地拍着自己的大腿肉，发出啪啪的声响，用力过猛，有点疼，程明只能装作面不改色。
　　但铃音铃钰看起来没半点害怕的样子啊，白疼了。
　　“但小明睡觉的时候有对我们做什么奇怪事情吧？”
　　这程明还真的没办法反驳，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具体做了什么。
　　但他喜欢抱着人睡觉是事实，而且和乱抠这点经过大家的证明，估计也是真的，但应该不会对这么小的孩子……
　　“我们可没有在撒谎的，是半真半假的。”
　　铃钰开始狡辩，铃音牵起她的手附和道：“没错，我们是用了夸张的比喻手法。虽然小明没有舔遍我们的全身，但舔了嘴巴、额头和手指。”
　　“那是吻吧，还有手指是怎么回事？”
　　手背倒也吻过，在程明陪她们玩游戏的时候，已经不再满足于传统过家家了，什么妻子丈夫女儿，而是拿着个小剧本开演。既有东方，也有西方的，还有她们自己写着玩的。
　　“在小明睡觉的时候，我们偷偷把手指塞进小明的嘴巴里，还有其他的地方也塞过……”
　　铃钰边说边做，把食指塞进了程明的嘴里，残留着吃烧烤时沾的椒盐味，露出嘿嘿的傻笑。
　　感觉有点吓人啊，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容小觑，其他地方又是什么地方啊，还是别问好了，有时候不知道比较幸福。
　　“我也要，我也要，我们是双胞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一起。”
　　铃音也把手指塞进程明的嘴里。
　　程明头脑黑线地抓着她们的手腕，把她们手指从自己嘴里拽了出来，手指头湿润的，沾着口水。
　　“我说你们啊，是不是有点无法无天了？”
　　程明话音未落，她们又把另一只手的手指塞进程明的嘴里。
　　同时教育两个人，程明还是有点狂妄自大了。
　　但要把双胞胎的她们分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程明的大手把她们的双手手腕都抓在一起，她们乖乖地跨坐程明的大腿上，双腿夹紧程明的大腿，倒也没有反抗。否则程明还真没那么容易抓到她们，说她们不乖也不太对。
　　“刚才那件事情也不全是你们的错，你们女孩之间开开玩笑也很正常，妮妮也不该信以为真。但是这种一看就很假的话你们还是要少点说，万一真信了呢？”
　　“不假啊，只是现在还没做而已，是未来时，我们已经做好了被小明舔遍全身的准备了。”
　　铃音在程明的大腿上前后摇摆着身子，像是坐玩具的摇摇木马一样。
　　“全身还是有点害羞……”
　　铃钰害羞地垂下头，脸上泛起红晕，夹脚的双腿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给你们台阶也不下，程明只能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
　　“然后就是你们别再给晓晓和晓荧灌输奇怪的知识。虽然你们说的事情可能是正确的，但她们现在还小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万一有一天晓晓和晓荧和我爸妈说漏嘴了，说是你们教坏她们的，你们打算怎么办？”
　　“就说是小黎教坏我们的。”铃音铃钰异口同声地说道。
　　正在院内天井下烤串的小黎撒胡椒粉被风吹了下，呛得直打咳嗽。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下下梁就更歪了，塌房都是迟早的事情。
　　小黎是罪魁祸首没错，但她已经承受了太多，这锅再让她背着就太惨了。
　　“那小黎会被骂得很惨，你们舍得吗？”
　　铃音铃钰对视一眼说道：“不舍得。”
　　“这就对了，我知道你们是好孩子，所以在晓晓和晓荧以及沈瑶和沈雅她们面前要做好榜样，知不知道？”
　　“那会有奖励吗？当好孩子的话。”
　　铃音开始和程明讨价还价。
　　“当然有啊。”
　　程明也不指望不给好处就让鬼灵精怪的她们乖乖听话。
　　“那是什么呢？”铃钰目光熠熠地望着程明说道。
　　“就摸摸你们头这样吧。”
　　程明松开她们的手腕，虽然程明没太用力，但还是在手腕边上留下一道不太明显的红痕，摸了摸她们的小脑袋。
　　“诶，小明怎么还把我们当成小孩子啊，我们已经不是小学生了，是初中生了，初二了，今年下半年就可以读初三了，我们可是知道的。等妮妮初三的时候，你就要吃掉她。”
　　那只是当时搪塞妮妮的权宜之计啊。
　　“小明小气鬼，我们都是小明的小女朋友，不许区别对待，那我们要继续当坏孩子了。”
　　铃音撅起小嘴，铃钰也不满地鼓起脸颊，挪了挪身子，凑近程明，把前胸贴在程明的胸膛上，铃钰这边的柔软有些明显。
　　“你们啊，看来我还是对你们太好了。”
　　这巴掌还没打就给甜枣果然不行，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程明分别抱起铃音铃钰横在自己的大腿上。
　　一人的臀部朝左，一人的臀部朝右，好处是方便程明左右开弓，一人打一下，坏处是她们想跑随时都能跑。
　　程明左右手一齐落下，打在她们的臀部上，尽量把力道控制一致，免得右手太用力，而左手无力。
　　“呀！”
　　“啊！”
　　铃音铃钰翘起脚，发出有点假的惨叫声，程明真怕她们说一句——“小明晚上没吃饭吗？”
　　之前打小黎的屁屁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现在推算起来，她就是故意想被打的。
　　“你们知道错没有？”程明板着脸问道，又打了两下。
　　“知道了。”
　　“以后不敢了。”
　　铃音铃钰嬉皮笑脸的，看起来是真的不痛，冬天衣服穿的厚也是原因之一，打都打了，还是让她们吃痛长点记性为好。
　　程明开始动真格的，嫌弃她们的短裙，褪下白色裤袜到大腿处，没了布料的阻挡，连声音都清脆多了。
　　“小明，你们瞒着我们在玩什么好玩的啊？”
　　拿着一串烤香肠的妮妮从门口处探出小脑袋，另一只手牵着白璐，白璐手里拿着烤年糕。
　　“别带上我啊，我才不想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肯定是见不得的事情。”
　　“小明，小明，我也要被打。”
　　妮妮高举起吃到一半的香肠，拽着白璐跑到程明跟前。
　　“人渣。”白璐依然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程明。
　　你们就不能早点来吗？偏偏在程明动真格的时候闯进来。


第881章 越讨厌越好
　　妮妮一口把香肠吃光，还没咽下去，就把竹签往后一丢，直接爬到铃音铃钰的背上趴着，头朝着程明的腹部使劲往里头钻。
　　铃音铃钰苦不堪言，踢着小腿抱怨。
　　而程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大腿上坐着三个初中生，就算一个人只有七八十斤左右，加起来可就快二百四了啊，太重了，承受不住，这可不是三个八岁的小学生加起来啊。
　　程明的双腿在打颤，快坚持不住了，本来坐着铃音铃钰就有些发麻了。
　　“别闹了。”
　　程明先抱起最上方的妮妮，把她放回地板上，妮妮虽有不满，但嘴里还有香肠没吃完，只能先吞下去。
　　程明还想抱走铃音铃钰，但她们死死地抱住程明的大腿，挂在上面不肯下来了。
　　“小明偏心。”妮妮攥紧小拳头跺着脚说道，“明明是我先成为小明的小女朋友的。”
　　“那我们是先认识小明的。”
　　“我们先和小明睡觉的。”
　　“我不管，反正就是我先。”
　　妮妮用地搂住程明的脖子，把嘴唇贴在程明的侧脸上，留下一个油腻且沾着胡椒粉渣子的吻痕。
　　白璐吃着热乎又粘牙的烤年糕，默默地看着他们。
　　“小明不许偏心，打了铃音铃钰多少下，就要打我多少下，不对，是双倍，因为她们是双胞胎，要一起算。”
　　妮妮背朝着程明撅起小屁屁，双手放在黑色的连裤袜上往下脱。
　　“这就没必要脱了吧？”
　　“不行，就要一模一样，不能区别对待，力度也要一样。”
　　“诶……”
　　这就太强人所难了。
　　说起来白璐也是穿黑色的啊，两白两黑，这么平衡，是有什么约定吗？
　　她们今天穿着同款的小西装外套加格子百褶裙，远远看着就像是四姐妹。
　　“你看什么啊！大变态。”
　　察觉到程明视线的白璐立刻捂着裙摆，身子向前倾斜。
　　“小明，你现在只能看着我，就算是其他时间看着别的女孩子也要用余光看着我。”
　　这算是占有欲吗？
　　程明的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如何下手。
　　“再不打我我可就要叫了，小明你也不想被表姑她们知道这件事情吧？”
　　这算什么啊，还威胁他起来了，其实妮妮真叫了也没啥。毕竟老宅里都是自己人，都知道程明有多变态，是什么程度的萝莉控，就是程明的变态程度要再上一层楼。
　　沈筱姐的妈妈也不在宅子里。
　　老宅附近也没啥人住，外头又是人声鼎沸的，杂音很多。尤其是钱学姐的歌声很大，妮妮的叫声不用怕被外人给听去。
　　“我知道了，小明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人不够对吧，真是有够贪心的，露露，来陪我一下。”
　　妮妮拉过白璐的小手并排站着，腰腿臀相贴，弯下腰催促道：“小明，现在可以打我了吧？次数要和铃音铃钰她们一样。”
　　程明倒是没想到白璐会陪着妮妮胡闹，是因为不想被孤立吗？想和她们一直做好朋友吧，总不可能是想被他打吧？毕竟白璐是这四人里最正常的人了。
　　当然程明可不敢脱白璐的袜子。
　　“我怎么记得我打了她们几下啊？”
　　“是二十一下。”
　　被打的人倒是记得很清楚。
　　“你要是真敢打我，我就鲨了你。”总算是吃光年糕的白璐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程明说道。
　　坏了，白璐不说还好，她这一说，程明就开始蠢蠢欲动了，非常想对她动手，人就是这样犯贱，送到嘴边的不感兴趣，拼命拒绝的反而有挑战欲，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程明重重地拍打妮妮，白璐这边就用左手轻轻一抚，他这可没打啊。
　　白璐颤抖着身子，耳朵发烫地扭过头，想鲨人的眼神是掩盖不住。但程明可不会就此停手，他就想惹白璐生气，看看她生气的样子。
　　程明是没指望让白璐对自己改观了。毕竟自己的事情，她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在她很讨厌自己的前提下还要撮合他和小怜的表情看起来很有趣。
　　既然没办法被喜欢，那就在被讨厌的路上走得更远些，说不定哪天物极必反呢。
　　有铃音铃钰帮忙数着数，程明足足打了二十一下，手酸了不说，右手手掌通红，很疼，左手都是在摩挲，所以还好。
　　教育两个人都快不行了，这四个人，程明是真的吃不下了。
　　“小明，小明，该轮到我们了吧。”
　　铃音兴奋地摇晃着身子。
　　“我们都等了好久，屁屁凉飕飕的，啊嚏……”
　　铃钰缩起脖子，耸起肩膀。
　　“小明快把我们的身子暖和起来吧。”
　　“你们倒是给我好好地穿上啊。”
　　“是小明帮我们脱的。”
　　“小明得负起责任来帮我们穿好。”
　　“是是是，我知道了……”
　　这确实是程明的错。
　　“我也要小明帮我穿好。”
　　“你是自己脱的吧。”
　　“因为小明脱了铃音铃钰的，所以我才脱的，也算是小明脱的。”妮妮有理有据地说道。
　　正当他们这边吵闹的时候，怒火中烧的白璐终于到极限了。
　　“程明，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就算姐姐再喜欢你，我也受……受不了。”
　　白璐气得牙齿在打颤，连声音在发抖，终于来了，看到了不错的画面。
　　“可我没打你吧？”
　　程明继续狡辩，在玩文字游戏。
　　“但是你……你摸了啊！去屎吧！”
　　白璐一头撞进程明怀里，猝不及防的程明就这么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节能灯。
　　白璐把脸埋在程明的胸膛上，抡起小粉拳捶着他的身体。
　　突然，一个阴影挡住了程明的视线。
　　“小明最喜欢看这个了吧？”
　　妮妮站在程明眼前，提起了裙子。
　　铃音铃钰也爬到床上，提起裙子，和妮妮组成铁三角，把灯光挡得严严实实的。
　　你们倒是先穿好啊！
　　“哥哥，你要休息到什么时候，我累了。”小黎进屋喊道，“嚯嚯，你们好像玩的很开心啊！还把我丢在一旁，不可原谅！加我一个。”
　　“小璐，你要吃的烤棉花糖好了，快趁热吃。”小怜拿着两串棉花糖也进屋。
　　听到声响的白璐立刻抬起头来，慌张地解释说道：“姐姐我这个是……”
　　“和程明哥的关系变好了啊，我好高兴呀。”
　　看着姐姐的笑脸，白璐只好低头嗯了一声，倒是抬脚往后踢了一脚程明的大腿，留下一个脚印，再奔向姐姐的怀抱，咬了一口棉花糖，摸着自己的小屁屁。
　　那个大变态的手真大。
　　随后屋里的女孩子越来越多，还好有裙子挡着，看不出来铃音铃钰和白璐她们的裙下风光。


第882章 当姐姐的人
　　疯玩过后，大家收拾好垃圾，准备回市里，明天还得上学呢。
　　钱岚本以为今晚喝醉了就可以直接留下来睡觉，还把开车载她来的何莲也灌醉了，试图在这边过夜，然后明天再赖一会儿。
　　但何莲早有准备，让小叶子今晚别喝酒，只喝饮料，待会骑着她的小毛驴回去，钱岚被拖上了徐娟的车。
　　静静、小艺和班长今晚微醺，喝了点红酒，徐娟要开车就没喝，这一车稍微超载了一个人。
　　白璐本来坐在小怜的车后头，却被铃音铃钰给抓下了车，强行塞进了程明的汽车后排，被夹在中间。
　　“露露是叛徒。”
　　“必须要接受惩罚。”
　　“真是的，为什么我要陪你们胡闹啊……”白璐抱怨道，倒也没有剧烈反抗，已经习以为常了。
　　“看来你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铃音铃钰开始挠白璐的咯吱窝和侧腰，妮妮立刻钻进车里救援。
　　“露露，我这就来救你，站在我这边不会让你吃亏的。”
　　屋里满是嘻嘻哈哈的女孩笑声，芬芳的少女清香似乎冲散了一点小车里头的臭味。
　　程明回头喊道：“你们别闹了……”
　　四人还是没有停下，互相戳来戳去、摸来碰去，脑袋撞到车顶棚都浑然不觉，程明只好摁了两下车喇叭，她们这才静下来好好听程明说话，小脸都红扑扑的，喘着气。
　　“都快坐好，我们要出发回家了，等回家了你们再闹腾。”
　　“是……”
　　妮妮直接从后座爬到前面的副驾驶座，小黎正好打开车门要进来。
　　“小黎姐姐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不会要和我抢小明吧。”妮妮搂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当然不会了。”小黎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徐娟的车子已经先一步出发了，小黎只好转头就投靠小怜，爬到后座上，搂着她的腰肢说道：“快载我回去。”
　　“你怎么还很嫌弃我的样子啊，到底是谁天天载着你上下学的，不想坐你可以下车。”
　　“我都把哥哥分给你了，你当我的专属司机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不是我把程明哥分给你的吗？实在不行，你可以和她们在后排挤一挤嘛，又不是挤不下。”
　　“不行，坐在后排和你这边没啥区别，那群小鬼真是太嚣张了，天天得寸进尺，霸占着哥哥，真以为胸部比我小啊。”
　　“比她们的胸部还小好像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得让她们知道我们的厉害才行，我们才是大人。比如在她们面前和哥哥做这样和那样的事情，绝对能吓坏她们？”
　　“你确定？就会出馊主意，不是她们学习到这方面的知识然后立刻在程明哥身上实践了，本来对这事就一知半解的，就知道骑在程明哥的身上前后磨蹭，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做了，而这种情况下程明哥通常也能管住自己，等你教会她们后就真的把自己饿死了。”
　　“说起来你一直把你的妹妹往哥哥嘴里送，巴不得哥哥吃掉她，你真是她的姐姐吗？世界上哪有这种姐姐啊，你早就教给你妹妹这方面的知识了吧！”
　　“有啊，还很多，沈筱姐不就是这样吗？你也是当姐姐的人，不明白姐妹喜欢上同一人的幸福感吗？不但可以一起做，还能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像是沈筱姐和沈溪姐那样一起怀孕生子更是梦想中的画面。虽然在小璐睡觉的时候和程明哥做过，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但她向来早熟，说不定是对这种事情知道最多的，我是希望有一天能亲自教她怎么做啦，自学成才也可以。”
　　“稍等一下，我虽然有两个妹妹，但年龄相差太大了，说是妹妹，倒不如说更像是女儿，就是我一点都没有妈妈的样子，唉……”
　　小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贫瘠胸部，叹了一口气。
　　“我前世一直没敢要孩子，这一世总算能圆梦了，一方面是觉得养不起什么的，我和程明哥也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和母亲，我更是完全配不上程明哥，不能用孩子这种卑鄙的手段强行束缚住他。毕竟我已经用过一次这种手段了，等我当上母亲后，我这胸部也会迎来二次发育吧。”
　　“想多了吧你，没有就是没有，乳腺就那么大，没救了。”
　　“至少还有个盼头，不像某人，连母亲都当不了。”
　　“啧……”
　　小黎不爽地咂舌一声。
　　“但我把白璐推向程明哥，既有我刚才说的理由。毕竟我最喜欢的人肯定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她也能喜欢上就好了，不过真喜欢上了，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和程明的魅力，要喜欢上这么花心的程明哥还真不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到的。”
　　“那当然，这可是我的哥哥。”小黎嘚瑟地说道。
　　“如果有一天啊，我是说如果，我和小璐再见到我们的母亲，她看到我们姐妹给同一个当情……人的话，不知道她有什么想法，这也算是一种报复吧。”
　　“你是魔鬼吗？”
　　“多谢夸奖。”
　　程明今晚是和静静独处，把此行上的事情汇报给老婆大人，小黎和小怜是半夜里爬上床的，明明一开始来就好了，估计是留给他和静静独处的空间吧。
　　陈孜艺和班长一起睡，她们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有很多想聊。
　　四个小家伙聚在一起玩，还没有睡意。但愿她们今晚别熬夜，铃音铃钰前几天还在赶寒假作业呢，结果一去学校，老师就随便检查了下，把她们气得不行。
　　隔天，穿着五中校服的妮妮来叫程明起床，校服大了一码，妮妮的小手藏在袖子里乱舞着，脚踩着裤管，在原地转着圈圈问道：“小明，小明，你看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说完敷衍的话，程明又倒回床上睡回笼觉，最后被妹妹用熟悉的方式咬醒，这才发现小怜、徐娟、小艺、小叶子和班长都在，还是轮流制的，在赌谁能咬醒程明。
　　“你们看吧，就说我和哥哥的相性最好。”小黎得意地拍着胸脯说道。
　　“单纯是次数多吧，经验丰富。”小怜呛了一口小黎。
　　“运气好。”
　　徐娟是运气论。
　　“不愧是小黎。”
　　小叶子很佩服。
　　“毕竟是妹妹嘛。”陈孜艺摊手说道。
　　“太不知廉耻了。”
　　正经的班长似乎还没完全接受兄妹。
　　至于静静应该是在厨房准备早饭，你们倒是去帮忙啊。
　　等家里的小孩子以及初高中都去上学后，接下来就是大人的娱乐时间了。
　　至于钱岚，又被何莲关在小黑屋里学习了。


第883章 伊始
　　秦琦在初八就回校管理网吧，一刻都不想在南明市多待，她一动，创协里的其他男生也瞬间归位，争当护花使者，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好事吧。
　　连姨和李倩坐的是同一班飞机回来的，本来她们都属于不舍得花这笔机票钱的人。
　　但连姨急着回来照顾晓晓和晓荧，让程明一行人早点回校，实际上可以晚一点回来的。
　　而李倩在名义上是他们的合伙人，但实际上只占有一丁点的股份，还是打工仔的身份，急着赶回来表现表现。
　　程明等人要走，钱岚就彻底待不住了，也要跟他们一起走，何莲却觉得他们都走了以后，钱岚反而能安下心来学习。
　　“这边安静，没人打扰。”
　　“去那边更没人打扰啊，在家我妈会打扰我，我会忍不住找我的大徒弟玩，想着抱抱瑶瑶和雅雅，而且我们有不少行李都在燕京，在出国前怎么都得回去一趟的。”
　　何莲转念一想也对，就同意了，只是钱岚这一路上以及到魔都后都不会好好学习了，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真的只能去等她的陪读了吗？总感觉自己像老妈子一样。
　　一行人刚回到云天别墅，被冷落了一个寒假的温舒雅朝着程明阴阳怪气地说道：
　　“今年在开学后四五天才返校，等你毕业了我不敢想，怕是一年都不回魔都几次。”
　　网上的联系当然没断，只是亲密接触过后怎么会满足于网络空间和文字的交流。
　　温舒雅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忙着给艾菲她们的小队训练，马上就是区域预选赛了。
　　程明的双手穿过温舒雅的腋下，将她从地板上抱起，转着圈圈。
　　“等我们都毕业了，你就天天待在我身边了，要回来也是一起回来，你还想跑哪里去。”
　　“谁想跟你一起走啊，还有，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啊，大家都看着呢。”
　　温舒雅咬着下嘴唇，伸直双手捏紧拳头，憋红了脸，只有没事干的陈孜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互动。
　　大家倒都是习以为常，去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了，比如徐娟的兼职让人代了好几天班，得去领回来，再请人吃一顿，静静和小叶子要回创协那边开一个会，只有核心骨干和各个学校的会长参加，然后再去聚个餐，算是新一年的开始吧。
　　小叶子现在是上师创协的名誉会长，不太管事，基本只负责联络和出席一些会议，负责报告和做笔录，算是最适合她的工作了吧。
　　有静静和小叶子出席会议，程明就不去，等吃饭的时候再过去，程明也有意放手让锻炼锻炼他们，看看他们能不能提出什么有趣和建设性的方案。
　　哪怕程明对创协撒手不管，创协手中掌握的资源其实不算多，大头还是在公司这边。
　　最终决策还是会递到程明眼前，可谓是双重保险。
　　不过对于燕京那边的创协，由何林作为总负责人，就没有这道流程，一方面是沟通成本，二是清北的投资比重很大，程明的手伸不太进去。
　　但能躺着分钱还是不错的，程明相信何林他们的能力以及背后的能量。
　　何林会在重要事情和拿不准的事情上问下程明，所以也不算完全独立出去。
　　钱岚自然又被何莲抓去学习了。
　　“温师兄的考验期不是这个暑假就结束了吗？你们到时候要去西江见郁天和夫妇和他们的女儿吧？我这个东道主就算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也得好好地招待你们啊。”
　　“你就惦记着别人的女儿。”
　　“那不是关键啦，别污蔑我啊，我自己都是当爹的人了。尤其是带你逛一逛我的家乡，在我家多住一会儿，再去海边的别墅玩玩，住到开学再回来，也能带上小雨一起，我那边同龄的女孩子很多的。”
　　“我才不住那么久……”
　　“这可由不得你。”
　　程明不去参加会议的另一个重要原因自然是要好好地陪一陪温舒雅，说着说着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把脸埋在她的胸前。
　　温舒雅推开程明的脑袋说道：“等一下，你急什么啊，去房间里啊，还有人在呢。”
　　陈孜艺摆着手说道：“你们把我当成空气就好了，像徐娟那样的，不要在意我。”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那我也加入你们吧，习惯了就不会在意了。”
　　陈孜艺从背后架起了温舒雅。
　　“我这不是这个意思啦。”
　　听到屋外传来的靡靡之音，何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知道在这里没办法好好学习。”
　　钱岚装模作样地捂着耳朵，随后把手掌蜷曲成听筒罩着耳朵，贴在门上。
　　“何莲，何莲，现在外面就学弟和温舒雅和陈孜艺她们，人很少，可谓是机不可失不再来，我们不趁这次多吃点，到晚上连汤都喝不到了。”
　　何莲夹紧双腿，大腿肉左右摩擦着，这个提案有些诱人。
　　“就这一次，做完你可要好好学习……”
　　话音未落，钱岚就已经跑出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
　　何莲和钱岚在云天别墅待了一周，何莲觉得夜夜笙歌还学什么啊，无论如何都要把钱岚带走。
　　在她们临走前一夜，程明陪她们和小叶子在床上过了一夜，顺便是把小叶子绑在了椅子上和学姐们玩，算是一次性奖励了三个人。
　　“学姐们是要几月去米国啊？”
　　“我原本这个月就能过去了，但因为钱岚的申请没过，我只能等她过了，九月份开学前过去，这是钱岚今年最后的申请机会了。”
　　“我是故意装傻不通过的，就是为了和学弟还有小叶子们多待一点。”钱岚搂着程明的脖子，蹭着他的脸颊，又是一阵长吻。
　　“就知道吹牛，这次没过我可不会等你了。”
　　“那我可以陪学姐们一起去米国，有工作上的需要。”
　　让小马哥安排训练的女保镖也能派上用场了，顺便给老爸老妈准备的保镖是程明让他们去联系小马哥，去他的公司挑人的，直接给他们送人过去太突兀了。
　　“好耶，就知道我们在学弟心里也是很重要的。”
　　欢呼的钱岚在程明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吻痕，何莲动得更卖力，被绑在椅子上的小叶子还被胶带封住嘴，只能挣扎摇晃着椅子发出呜呜声。
　　仅仅让未来科技加入安卓手机联盟还不够，程明想要在开发者大会上发言，让未来科技一鸣惊人。当然，发言的工作会让别人来做，程明依旧要躲在幕后操纵一切。


第884章 如梭
　　艾菲的区域预选赛没能晋级，还得去别的地区参赛，国内有四大赛区，程明和温舒雅基本都是去就近的赛区参赛，有时候就在魔都，一次通过就不用再东奔西走的，旅途劳累也未必能发挥得更好，基本都是被淘汰的老熟人了。
　　第二次在燕京赛区的北航拿到了资格，总算是不要去北江和西川的赛区考点。
　　程明陪她们一起去的燕京，住在中海凯旋里，钱岚的申请也总算是通过了，拖了一年。
　　“不到火烧眉毛的死线你是一点都不肯认真啊。”何莲叹道，她认识钱岚这么久，早就知道了她的本性，不逼一逼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嘿嘿，不要夸奖我了。”钱岚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说道。
　　“我没在夸奖你啦！真是的，但我们能一起去留学了，终究是一件好事。”何莲没好气地说道。
　　程明和温舒雅陪着艾菲她们一起前往日本东大参加总决赛，林希也在这里等他们，还抱怨何莲和钱岚怎么还没出国留学。
　　“马上了，今年九月就来找你。”
　　今年当观众就轻松多了，除了比赛之外，也在当地好好游玩一番，顺便考察了一下这边的市场，想想什么商品容易打入国门，科技产品不太容易，奶茶或许是一个好想法。
　　听到程明赴日的消息，小黎羡慕地说道：“真好啊，我也想和哥哥一起去玩。”
　　“你先好好学习吧，明年可别真的要花钱买名额。”
　　“有钱不用不是傻子吗？我就花钱买名额怎么了。”
　　“程叔叔和黎阿姨现在可是有名的慈善人士，你作为他们的女儿也会被社会关注的。”
　　今年的冠军队伍是波兰的华沙大学，艾菲她们只拿到了铜牌。即便如此，她们也很开心，作为罕见的女队，热度丝毫不亚于夺冠队伍，或许这才是竞赛最纯粹的快乐。
　　英雄杀的线上版的内测版在玩家圈里广泛传播，也反馈了很多的bug的，没有bug是不可能的，缝缝补补是必经过程，别有底层逻辑的巨大错误，要推倒重来的bug就行，有程明在也不至于出现这种级别的错误。
　　公司内部对于线上版也有巨大的分歧，觉得线上版免费了，以后还怎么卖卡赚钱啊，本来就赚的不多。
　　很多人目光短浅并非是他们的错，毕竟在国内没有先例，英雄杀本也不同于传统的集换式卡牌游戏，可以一直印很多卡卖，能印但只能印一点点，不能破坏环境的平衡，不能过早地骗氪，透支游戏寿命。
　　该买的实卡的人一直会买，而不会买的人，或者玩盗版的人，更应该让他们玩免费的网杀，让他们成为真正的用户，众所周知，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网杀和手杀也是大势所趋，能在线下一起打牌的人会越来越少，而未来的年轻人也会有自己的卡牌游戏，拉新人入坑用实卡不如用免费的网游和手游最好。
　　当然，也要避免狗卡那逆天的作死运营。
　　说到底，程明本就没把这款游戏当作唯一的赢利点，不需要杀鸡取卵，而是口碑和步入端游和网游市场的第一战，等游戏不可避免地走下坡路，迈入后期时，再开三国以外的时空和历史人物的卡牌，独立出一个新环境，三国就成老环境和怀旧服。
　　明年的三国动画播出更是一个强有力的广告，拉新人入坑的同时，也会推出别的线上游戏。
　　温师兄考察期结束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宣布他与薛姐要结婚，打算在年底举行婚礼，薛姐似乎还怀上了。
　　温师兄你这个和尚的当的真是一点都不像和尚。
　　但考察期结束，温师兄也要还俗了，重新蓄起头发。之所以不是现在结婚，就是温师兄的头发太短了，拍婚纱照啥的不好看。
　　今年的暑假更是热闹，一直被排除在外的温舒雅总算是来南明市走走逛逛了。
　　程明领着温舒雅先去他以前的家，说着他是这一台电脑写的外挂，再去大唐网吧里，这是他和温师兄初见的地方。
　　而大唐网吧的变化很大，翻修扩建了好几回，更正规了，现在已经步入了网吧的黄金时期。
　　顺便一提，郑竹那边的网吧因为早期收上来的网费都拿去吃喝玩乐和分钱，搞得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像样的收入，光是运营网吧的花费都有些维持不住，还得家里继续投钱。
　　家里这边自然也不好过，程明本来打算希望拖死正诚集团。
　　但没想到他举家卖给了丽星集团求生，强行挺了过来，不过当初豪横的地头蛇。如今却变成打工仔，有点让人唏嘘。
　　少了正诚集团这块任人宰割的大肥肉，程明旗下的公司与他的合作伙伴与丽星集团会有更多的利益冲突，就是可惜丽星集团在南明市的负责人不是白初慧了。
　　否则程明会更有干劲一些。
　　惯例去海边玩耍，温舒雅不但带了小雨过来，和铃音铃钰她们打成一片，沈筱姐和沈溪姐也带了女儿过去，可谓是真正的大团圆。
　　程明依旧被埋在了土里，被当做了玩具。
　　暑假结尾，何莲和钱岚收拾行李准备前往米国留学，程明和温舒雅也会陪她们一起，温舒雅这边要去检查一下假肢的状况，同时还有两个福利院的两个小男孩，要去芝加哥的康复中心装假肢。
　　虽然是派人去那边学习了，但一段时间真没啥结果。不仅仅是知识，假肢的技术和材料也没那么容易谈下来，不光是钱那么简单。
　　但在明年之前，程明希望在国内至少有一个分部。毕竟悲剧就要来了，那时候肯定有不少人需要假肢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重拾自信。
　　还有一个女保镖，负责学姐们的安全和日常起居。
　　何莲说是不要，太夸张了，不过是留学而已。
　　钱岚则是觉得这很帅，拍手叫好，有种大小姐的感觉，虽然她本来就算小半个大小姐。
　　“你们真是让我好等呀，都一年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来机场接机的林希双手叉腰，鼓起脸颊说道。
　　“都怪钱岚，她早点通过审核的话，我今年春天就能来陪你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能在国内里多待一段时间。”
　　“大老板，能不能也顺便保护下我啊，我也很害怕。”林希缩起头，搓着小手问道。
　　“你不介意的话，当然可以。”
　　“大老板，打不打算在这边买栋房子啊，我帮你们看了几个不错的房源。作为介绍费，给我一间住的地方呗，让我冬天的时候有壁炉烤烤火。”
　　“一口一个大老板的，这是准备回国给我打工了？”程明打趣问道。
　　“这可不，有你这样的大腿不抱，去给别人做牛做马不是傻子吗？你可别反悔啊，你说好了要养我的。”
　　“养啊，你好像要养很多人呢，程明。”温舒雅掐着程明腰间的软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第885章 合作谈判
　　在芝加哥这边和林希小聚一下，陪福利院的两个孩子取腿模做接受腔，程明和学姐们就要前往旧金山，何莲就读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钱岚的旧金山音乐学院在这儿，包括谷歌总部的山景城。
　　“你们去吧，我留在这边陪孩子们复健，习惯假肢，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还有我在呢，我现在放假。”林希挽着温舒雅的胳膊说道。
　　温舒雅这边有大使馆的人陪着倒是不用担心，促成这项合作的陈虹姐虽然已经调任往别处，但其他工作人员也很让人安心，这项企划大使馆也相当重视。
　　成功后不仅对国内残疾人患者有莫大益处，在外作上也是重大的成功突破案例。
　　何莲和钱岚的大学直线距离倒不是很远。
　　一个在东湾，一个在半岛上，中间隔着海湾，有一座海湾大桥连接着，南湾就是硅谷中心地点，世界知名大型高科技公司云集于此。
　　东湾的房价比较便宜，但气候却最宜人的；
　　没有旧金山的冷，也没有南湾的热，程明打算在这边买房子，准备去中介公司那边看房。
　　“不许再败家了，就算学弟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啊，我们毕业后就回国了，在燕京那都以我的名义买了房子，怎么到了米国还买啊，我知道学弟是觉得有亏欠我们，不能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至少在物质基础上想对我们好一点，但是……”
　　程明的双手抱着何莲的后脑勺，把她拽到怀里，强行堵住了她的嘴巴说道。
　　“好啦，何学姐，你别把我想得那么无私，不全是给你们买的啊。之所以不放在我自己的名下也不是为了让别人调查我的时候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我以后来旧金山的次数很频繁的，甚至要常住一段时间，也会在这边开公司。作为世界顶尖人才的聚集之地，自然是要好好利用这一点。”
　　不是所有人才都愿意回国内，哪怕开出再好的条件也没用，这是客观的现实，他们认为回国实现不了自己的理想和报负，又或是想要这边的绿卡等原因。
　　程明无权去干涉他们的选择，但他需要这些人才帮他躺着赚钱，他们去实现他们的梦想，而他数他的小钱钱。
　　“虽然出差的员工可以下榻酒店，但我作为老板，要维持神秘感的，不能总是和他们同吃同住。”
　　“说了这么多，我看学弟只是方便做坏事吧。”
　　钱岚一脸坏笑地拿着手肘捅着程明的胸膛。
　　“还是钱学姐了解我。”
　　“那当然啦，我们可是深交的关系。”
　　钱岚踮起脚尖，将双手负于身后，撅起嘴唇索吻。
　　来到中介公司，说明来意，工作人员抱着几个文件夹走出来，文件里头是在中介这儿挂号出售的房源，都是初步符合她们预期的房子。
　　如今正值次贷危机时期，房价跌了不少，可以说是赶上了购房的好时机。
　　“真不知道你的便宜是什么概念。”何莲没好气地叹道。
　　早在去年年中时，次贷危机在米国金融领域就凸显端倪，也有聪明人察觉到了。
　　但大多数人都心存幻想，认为会有看不见的手干预，结果持续到四年后，米国的工业指数和次贷指数才恢复到危机前的水平。
　　程明自然是有计划利用这场危机壮大自己的实力，短期恐慌造成的非理性抛售会极大扭曲资产价格，美元资产会进入超级甩卖阶段，为了摆脱巨大的破产压力，华尔街金融机构对新兴市场国家的主权财富基金和私人基金如饥似渴。
　　只可惜程明手头没那么多的资本够他摆弄，想要啃下一些硬肉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缺钱还好说，缺人就没法子了。
　　这几年在牛市里赚的大部分钱都拿给老爸老妈做慈善建楼去了，也拿了一小部分给苏绍辉挥霍，啊不对，应该说投资。
　　而明年更是要做多手准备，注定是要被历史铭记的一年。
　　程明最后相中了渔人码头附近的滨海区的大厦顶部的公寓，复式设计，三卧一书房，公寓内部功能设施完善，空间划分清晰，采光极好。
　　可谓是应有尽有，站在三米的落地窗前可以遥望码头、九曲花街、恶魔岛和两座经常在电影里被毁掉的金门大桥和海湾大桥。
　　当然，最让程明心动的还是可以顺着红木螺旋楼梯上到楼顶的露台，四周竖着安全玻璃门，有一块人工草坪和小泳池，泳池边上摆着一排沙滩椅，在这里开个派对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沈溪姐应该会很喜欢，不过沈筱姐可能就有点恐高了。不过这里的高度，正常人的心脏都会扑通扑通跳跳。
　　“学姐们感觉这里怎么样？终究是你们也要住的地方”
　　“你付钱，我们只管住。”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游泳了。”钱岚高举起双手说道。
　　由钱岚签下购房合约书，付了定金支票，两周内办完所有的手续就能交接钥匙。
　　程明虽然会在这边待一段时间，但可没时间耗在这种事情，就麻烦学姐们进行交涉。
　　此次与谷歌安卓交涉的未来数字员工早在昨天就抵达旧金山，送何莲和钱岚去学校后，程明就去酒店和他们汇合，还被何莲吐槽了一句：“花了那么多钱，结果不还是要住酒店。”
　　“在我走之前，我一定要和你们在这里睡一晚。”
　　初次的接触交流并不顺利，对方毫无诚意，狮子大开口，从骨子里透出了一股傲慢。
　　但程明也很有耐心，他知道自己手里头筹码的价值，能让安卓少走多少弯路，压根不急，对方只是想以最小的代价拿到最大的收益。
　　这次合作谈判持续了十天，甚至在私底下有人接触同行的员工，开出丰厚的待遇挖墙脚，程明还蛮乐意的，这可是打入内部的大好机会呢。
　　对于一些人来说确实是难以拒绝的诱惑，堵不如疏，反正都签了保密协议。
　　一方面也是做给其他员工看的，让他们知道他这个年轻老板的魄力。
　　“祝我们合作愉快。”
　　程明与安卓之父握手，他实在难以想象世界上竟然有另外一个人比他还懂安卓。
　　甚至如此年轻，就是他在斯坦福大学里授课时坐在台下的学生。
　　在程明忙活的时候，分别去何莲还有钱岚的宿舍里待了一夜，闹出了很大的声音和动静。
　　不过在这边也算是司空见惯，程明美其名曰为宣誓主权。
　　“不是说了吗？我很小心眼的，给你们配保镖也是帮你们挡害虫的。”
　　房子总算是交接成功，拿到钥匙，温舒雅那边也完事了，有残协的工作人员陪着福利院的孩子们上飞机，林希陪着温舒雅一起来旧金山玩。
　　「学校不是开学了吗？你还有这种时间」程明诧异地说道。
　　虽然林希能陪着温舒雅一起过来让他很是感谢。
　　“我放松一下怎么了！不要搞得我那么死板，是翘课都不会的三好学生。”
　　林希站在露台之上，手扶着露台的玻璃安全墙上，羡慕地说道：“啊啊，真好啊，这么高级的豪华公寓，我干一辈子都买不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给我干活，不说半辈子吧，四五年时间应该就能有了。”
　　“何林跟侯亮那两家伙怕不是要当大富翁了吧？我真是干什么都慢一拍，竞赛的时候是银牌，侯亮至少前年拿了金，现在以留学为名，出国逃避现实，结果还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在我手下打工就这么委屈你吗？我不像是会亏待人的老板吧？”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他怎么说也是打工人出身的，还是主动被剥削的那种。
　　「没，能遇见你就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和不……幸」林希说到后面，声音就越来越小，双手抱头转身说道，“等我回国记得养我这个闲人就是了，大老板，我下楼切点水果，倒点饮料。”
　　“我怎么在干仆人一样的事情，真是的。”
　　林希端着果盘，身子僵在螺旋楼梯上，每走一步，耳边传来的嬉戏声和水声就愈来愈清晰。
　　“我这是要上去好呢，还是不上去好呢？”
　　真是一点都没把她当外人啊。


第886章 问心无愧
　　一座座抗震学校建成竣工之后投入使用，一批不怀好意的记者便急匆匆地赶到学校采访取证，想要挖出偷工减料或是别的黑料。
　　但也不能说他们无功而返，口径一变，直接宣传起正能量来，横竖都有话说，反正这波流量是赚定了。
　　除了让苏绍峰自己开店搞露营营地和开厂模仿制作一些简单低难度的商品，降低成本。
　　程明还建议他开网店，在网上贩卖露营和野外求生装备，方便没有门店的其他城市也能买到商品。
　　一方面是增加客源，另一方面是多给苏绍峰找点事情做，免得他没有动力撒手不干。
　　程明的布局就少了一个窟窿，苏绍峰的身份可是相当重要的挡箭牌。
　　本是无心之举，没想到他的网店意外畅销，刚开业的前几个月反响平平，等到一些尝鲜的买家在爱好者的论坛交流后，在小众圈子里变得知名起来，买家逐渐变多。
　　还真是小瞧了网店的潜力，算是搭了班网购顺风车的浪潮和风口，在网上独此一家，价格也比线下的那些进口店便宜很多，订单逐月暴增，其中有不少人是打算从他们这边进货拿去自己开店卖的。
　　这开连锁加盟店可不就是程明最擅长的领域吗？
　　以进货价拿货，非但如此，还会在商铺周边的环境考察合适建造露营地的营地点，让更多人喜欢上露营，增加消费者数量。
　　在苏绍峰眼里，程明这完全就是有钱没地方花啊，是大傻子，明明按照网店的思路经营下去就好了，能赚更多钱，现在发展太多线下只会亏钱。
　　国内可没有那么多人有闲钱玩露营，玩的起的人也不缺钱。但他们的装备很低廉，露营地的收费也就意思意思，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吸引到一批经济实力不够却又感兴趣的人加入。
　　但程明当冤大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店开得越大，表面上越红火，苏绍峰也越好和家里交差，至少今年过年回家能挺直腰板，不用再被爸妈随便安排。
　　程明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深意，苏绍峰做大之后，站在台面上，他就能藏得更深更隐蔽，这个市场虽然不大，但受众却相当稳定，比起多年以后都被外国品牌占走，不如由他们来吃下。
　　而网店做大之后，现在的物流还没那么方便，还贵，一是许多高速线路还未开通，二是东西少，得到出货单量差不多了，他们才会开始发货，时效性太低了。久而久之，一些顾客必然会不耐烦。
　　但有了省代这一个级别的店铺后，就能直接从省里送下去。
　　一家家露营相关的店铺在全国各地犹如雨后春笋一般铺开，不过一般只在省会里开了家，市县这级别得有优质的露营地才行。
　　九月份，谷歌正式向外界宣布安卓操作系统，免费开源，并组建开放手机联盟，66家公司里。
　　有人注意到了陌生的未来数字公司，也有人以为是哪个大公司的马甲，没放在心上。
　　有了程明以及他培养的这群人的参与，进度快了许多，很多事情都提前了。
　　htc在新年元旦之际召开了发布会，发布了安卓的第一款手机htcg1。
　　采用现在很流行的横向滑盖设计，并配有全尺寸物理键盘，看起来像是迷你的手提电脑，这款手机在功能和设计上就有种非常明显的缺点。
　　硬件配置一般，没有耳机孔，手机视频仅支持油管视频播放，不支持其他格式，需要等第三方的播放器，音乐和视频文件只能放在内存卡，不能存在手机里，手机内存小。
　　目前安卓不能实现在屏幕上打字，同样需要第三方软件的支持。
　　最后就是背后的运营商承诺会提供比苹果更低的数据流量价格，结果数据超过1g后就限速到50kb以下。
　　现在各大运营商之间的竞争很激烈，手机都是锁运营商的，想要跨运营商使用手机就得黑客破解固件的解锁版手机。
　　随着安卓平台产品的不断丰富，安卓的发展主动权将很大程度上受制于开发商，开发商如同谷歌、运营商或厂商一样拥有影响安卓平台和终端的力量，这正是程明想看到的。
　　移动虽然是安卓联盟的成员，但g1手机未能进入中国市场，仅为国外运营商定制发售。
　　否则一千二百元左右的手机定价非常有诱惑力。
　　国外的安卓手机进入国内市场，除了是破解机以外，还会刷入rom包，优化，完善谷歌服务，汉化软件和增加农历能力等等，那时候民间各种玩机大神多了去了。
　　程明搭上移动的线，让了很多利，拿下各种牌照和许可证，在愚人节这天发布了未来手机x1等三种低中高端的手机。
　　程明是看了g1之后才觉得自己推出什么级别的手机，免得一时间太过超前，都被同行给抄了去。
　　而且过于超前的新事物未必能适应现在的大环境，被顾客认可和接受，审美都是慢慢兑变，许多人手上还是便宜耐摔的诺基亚。
　　尽量在硬件上少堆料，既能压低手机价格，在售价上也更符合国民收入。
　　这是他们的弱项，大部分硬件都得靠买，还有不少的专利费要交，在系统和软件优化上下功夫，这也是她们的优势。
　　而软件和打发时间的小游戏的丰富程度更是前所未有。
　　虽然这些软件很快就会被装进所有品牌的安卓手机里。
　　但程明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用户形成一种习惯。
　　会换很多种品牌的手机，但手机里的软件却是不会变的。
　　口号更是定义未来的手机，口气非常大。不但如此，还赞助了电视剧魔幻手机，被里头的一个演员所使用。
　　一瞬之间，未来手机闻名于全国，商品一上架各大商场便被一抢而空，订单都爆了。
　　移动则是此次的最大赢家，另外两家联通电信也找上门寻求合作。
　　虽然x1系列是和移动签了卖身协议，但程明手里头的机型可多了。
　　而未来数字的历史要被挖了出来，最初是负债累累的电子厂，改名为未来数字后生产学习机和手机。
　　虽然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份额，但不过也就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谁知道会一飞冲天。
　　唐叔叔更是特地打电话来倒苦水，这笔功绩要是记在他头上，做梦都能笑醒。
　　国内其他知名的手机厂商也先后发力，推出新机，市场空前繁荣。
　　就在程明在这边卖手机的时候，另一边在囤着罐头、矿泉水、泡面等应急食品在西川的仓库里，以便第一时间运输。
　　老爸建的这些慈善小学里每月都会举行两次疏散自救演练，一次火灾，一次地震，免得过于刻意引起怀疑，每个师生都发了应急自救包。
　　进入五月份，程明通知还在西川的老爸老妈，让他们去外婆家那边住住，其实程明有让他们回南明市，或是去林城找林叔叔他们，但被老爸回绝。
　　“我的学生们有危险，我怎么能放任不管！你才是，就待在家里照顾妹妹，别来这边。”
　　也委婉地问了下唐叔叔和陈阿姨的近况，身在何处，别靠近什么地方，小姨和小姨丈就乖乖地待在蓉城里，还有苏绍峰，更是别乱跑，陈军最近刚好去西川找他们玩。
　　其他亲朋好友乃至员工骨干，程明也多嘴过问了一下，身在何处。
　　打完最后一通电话，口干舌燥的程明把智能手机随手一丢，整个瘫软在床上。
　　“哥哥，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可以了，休息一下吧，我很自私，只要自己和哥哥能幸福就行了，才不管别的。”
　　小黎趴在程明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程明哥，你很努力了。”
　　小怜搬过程明的后脑勺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拨撩着他的刘海。
　　“来喝水吧。”徐娟骑在程明的脸上说道。
　　“至少喂小明喝口水啊。”小叶子吸溜着嘴，滋生着唾液。
　　“口水也不好吧，口对口喂水已经是极限了。”周莉拿着瓶矿泉水说道，想要挤进人群里，结果把水瓶打翻了，所有人的身体都湿了点，头发、胸口，裙子什么的，唯有程明全身都湿了。
　　借着脱衣服为由，把他的衣服裤子全扒了。
　　“你们怎么一言不合都爬到床上去了啊，晓晓和晓荧她们快放学回家了哦。”
　　没人听静静说话，抓狂的静静也朝着床上扑来。
　　“啊啊啊，我也不管了，反正有连姨在。”
　　他们现在已是大四，正是所谓的实习期，早就开始工作的他们就把实习期当做长假，待在南明市里游山玩水，没事干的时候在床上打滚，在学校通知时返校即可。
　　程明做这么多，不是想被人感谢，当做大善人，只是求一个心安理得、问心无愧，不枉重生一回。
　　救人为乐，点到为止吧，无论如何，程明最重要的人都是身边的家人、爱人和朋友，他还没无私到圣人的那种地步，他终究是个贪心好涩的俗人。


第887章 毕业前夕
　　灾难如期而至，虽然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化。
　　但对四十亿年的地球而言不值一提，不是小小的蝴蝶效应可以撼动的。
　　程明再次确认在西川的亲朋好友的安全，同时把手头上的资源向唐叔叔公开，最大化救援进度。若非唐叔叔调到西川，程明还真无法顺利地把这些东西全部公开。
　　虽然囤货的名义是以露营公司搞的，但那么多货未免太多了，会以来怀疑和联想，在与老爸建楼的事情一对比，明眼人都看得出端倪来。
　　程明与唐叔叔聊完正事便挂了电话。虽有疑惑，却没有多问，没有那个时间，他接下来可要忙好一阵子了，不能浪费黄金救援时间。
　　老爸第一时间就想去灾区，被老妈拉住，先在省城里待一段时间，而老爸建学校的庞大施工队伍留在了蓉城，拿下了几块地开发，做了这么多善事，毫无所求是不可能的，谁都不会信，显露出商人的本性也能让老爸老妈不会被怀疑太多。
　　但主要目的是留下这批施工队伍进行灾后重建，另外就是第一时间进灾区救援，队伍里也有不少老家是那边，心急如焚，想第一时间回村里看情况，大部分是在建学校的时候来帮忙了，然后就留在了队伍里。
　　对外说是志愿者队伍，但对内是付工资的，大家都得养家糊口，甚至还得冒着生命危险，不是什么圣人。当然，志愿者队伍是自愿原则，没规定说你不去就丢了工作。
　　程明也有想过去西川的蓉城待着，又或是再怕死一点，待在隔壁的山城里，第一时间了解进展，但被小黎她们给拦下了。
　　“哥哥在这里能帮更多人，一个人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你安安全全的才能用你的人脉和财富救更多人。”
　　“程明哥要去就把我也带走。”
　　“不能去，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从大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按照原本的轨迹运行着。但细枝末节的地方变化可就太大了。”
　　徐娟张开双臂拦住了程明的去路。
　　程明最后还是怂了，就没去，也不想她们发生任何的危险和意外。
　　老爸出于私心在每所学校里建了足球场，程明之所以会赞同是因为足球场既能当避难地点，还能在此时当临时的直升飞机迫降地点，现在路面道路被切断，只有空路勉强能进行空投物资和救援。
　　救援一直在进行着，志愿者和物资从四面八方赶来，苏绍峰也开着越野车带着他的朋友进灾区救援，陈军也一起。
　　苏绍峰怎么都没想到程明囤的那么多东西能派上用场，他看到货物清单时彻底以为程明疯了。
　　哪怕是末日屯屯鼠玩家都不带你这么玩的，等着全过期吧。
　　抗震教学楼的影响远远超出了程明的想法，老爸在这种事情上绝无偷工减料的可能，结果就是他建的教学楼一座没倒，最严重也仅有开裂现象，保护许多火种。
　　越来越多的媒体进入灾区报道，灾区图文报道出现在网络之上。
　　而老爸建的教学楼无疑是最显眼和着重报道的存在，鹤立鸡群，难免要被群起而攻之。
　　未来数字等一众企业也都捐钱捐物资了，没捐太多，去出大风头，差不多就行了，光是教学楼和那些物资以及给每个学生发的救急包，让他们放在家里这些行为解释起来就是要命的。
　　老爸真是替他承受了太多太多。
　　老爸老妈还被受邀参与了央视的募捐晚会。
　　苏绍峰和陈军都被着重报道了一番。
　　在救援结束之后，总算有空闲的苏绍峰质问程明：“你在利用我？”
　　他是聪明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尤其是程明让他别泄露了他的事情。
　　“没错，只有你才配让我利用。”
　　“捐教学楼的程宏远是你父亲吧？”
　　“没错。”
　　老爸站在台前，至少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他的儿子是谁，更何况是有门道的人。
　　“你们怎么知道那地方会出事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准备好的，包括我这家店和应急包。”
　　这也是很多网络上的怀疑，只不过很快就被其他声音给淹没。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我本来是不信的，但就发生在我眼前，我不信也得信，可能你们父子就是这个地方的救世主吧。”
　　苏绍峰用了一个玄学的解释来安慰自己。
　　“我老爸在西川捐教学楼其实和两个女人有关，一个是我妈，他要讨好老丈人，另一个则是和我有关，算是我的红颜知己吧，她爸爸在这边身居要职，而你在的位置本来是给她的舅舅安排的。”
　　程明这番解释之后瞬间就变得合理多了，只要动机和理由足够充分。
　　“那我还真是沾了陈哥的光，祝我们未来合作愉快，有空再一起露营看星空钓鱼喝酒，我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苏绍峰有红色背景，第一时间进入灾区救援，建立救护站，车队运送伤员，是表彰人物之一，而此次灾难过后，国民的安全意识被唤醒，应急包在灾难中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实体店里隔天就售空不说，网店订单更是呈指数增长，谁不想在家里放一个，哪怕是当做贴符那样保平安。
　　唐叔叔这边更为夸张。
　　“小明，你是我的福星吗？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里给我消灾解难。要是有人跳出来说我们有勾结，我都怀疑自己不干净了。”
　　“小艺才是你的福星。”
　　“也对也对，哈哈，如果你不是她的同学，又怎么会和我有联系呢。但你爸送的那些嫁妆我可不要啊，我还没沦落到要卖女儿升官的地步。”
　　唐叔叔最后开了一个小玩笑，正色说道：“那孩子马上就要毕业了，就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了。”
　　“嗯，交给我吧。”
　　与唐叔叔的聊天，程明自然也转告了。
　　“你这么和我爸说了啊，真是臭不要脸，征求他承认我们的不正当关系吗？”
　　“反正他们也早就知道了吧，就是默许了，不干涉。”
　　“最近好闲啊，闲得发慌，都毕业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要不要来一场毕业旅行？我和静静当初是怎么去找你的，我们就原路返回走一遍，这样你们就扯皮了，怎么样？”
　　“不够，远远不够，我很贪心的，我们要去更多的地方。”
　　“等我来。”
　　“快一点。”
　　灾难过后，压在程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挪开，返校准备毕业事宜，再去把人给接回来。
　　“大忙人，有没有空在毕业之前和我喝一杯茶啊，你不来也可以，我想你也不想你的把柄被公之于众吧，我以前可是复旦人周报社待过的，是撰稿人。”单凌发来含有威胁之意的短信。
　　“什么时间地点？”
　　“老地方见。”


第888章 有始有终
　　他们的老地方，大概就是学生会室里吧，也是他们单独见面交流最多的地方。
　　已经是考试周，学生组织部门和协会的工作都停了，进入紧张的备考状态，图书馆人满为患、一位难求。
　　平时大家都懒得在学生会室里值班，现在都争着抢着来，甚至主动来值班，顺便学个习什么的，学生会室里有空调。
　　程明有段时间没来学生会了，尤其是把技术部的部长之位给了静静后。
　　程明走进复旦人周刊的办公室，单凌就坐在电脑面前胡乱地敲击着键盘，看来就像是泄愤。
　　“看来你还听得懂人话。”
　　“会长大人，好久不见啊。”
　　“是很久不见了，毕竟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说点狠话，想见你一面都难。还有，我早就不是会长了，你故意来恶心我的是吧？”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程明摊手说道，一脸无辜。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你的架子这么大啊，大老板。”
　　“确实不能，我很忙的，可没空陪会长闲聊。”
　　程明揉着酸痛的肩膀，捶了捶后背，双手叉腰转着圈圈。
　　“你哪里忙了，天天摸鱼，学生会没你，创协没你，网吧没你，教室也没你，甚至红砖楼都不一定有你。”
　　单凌掰着手指数道，“年纪轻轻就过上了退休的生活，老气横秋的。”
　　“那是我在会长看不到的地方努力，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累。”
　　“谁不知道你在忙什么啊！活该，算了，我才懒得说你。”
　　“所以会长找我就是单纯的聊天叙旧？”
　　“对呀，不然呢？你在期待什么，我去泡杯茶，光说话嘴巴都干了。”
　　“实习的地方怎么样？”
　　创协的大部分人的实习证明都是内部开的。
　　但也有一批人在毕业后无意留在创协内和相关公司的就另投简历，不过创协的这份经历能成为不错的敲门砖，而单凌的家世不一般，这几个月是去了有关部门里打杂了。
　　魔都的起点，不可谓不高啊，许多人削尖脑袋都考不进去。哪怕考进来了，却也难以寸进，没有资源倾斜。除非是能力出众熬出头，又或是气运加身。
　　“无聊，没意思，陈腐老套，你应该很喜欢里面吧，大部分人都奔着养老和铁饭碗去的。”
　　“恰恰相反，我可能是最不喜欢里面的了，我更喜欢自由地活着。”
　　“你觉得我是留在创协好，还是继续留在那边干？”
　　“问我？我怎么有资格帮你拿主意。”
　　“有啊，你年纪轻轻就满身荣誉，富可敌国，别以为我不知道创协只是你的冰山一角，大唐网吧的幕后也有你的一份股吧？还有……我就不揭你的老底了，反正你知道我知道的远比你知道的多就是了。”
　　“这什么绕口令啊。”
　　“喏，请喝茶，我请你的最后一杯茶了。”
　　单凌端着冒气的热茶放在程明面前，程明端起热茶呼呼呼地吹着。
　　“不是吧，这么小气，我们还是不是朋友跟合作伙伴了？”
　　“我没有你这种朋友，以后想喝茶就付钱，反正你有的是钱。”
　　“朋友费是吧？味道还是没变啊。”
　　“那当然，我的手艺早就登峰造极了。”
　　“你在你爷爷面前也敢说这种话吗？”
　　“你说起这个我就气，上次跑得那么急，现在想起来，都是快三年前的事情了。”
　　“你爷爷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好的很，不许逃避话题，别糊弄我，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留在创协里吧。”
　　“理由呢？随便说的我可不会赞同。”
　　“首先是你这个人不喜欢公务员的生活嘛，创协里待着比较自由和舒服，还有这么多朋友在一起，不敢说别的好处，给你一点小钱钱花还是可以的，其二嘛，就是有你这么聪明漂亮的学姐待在创协里。不怕创协脱离轨道，也不怕后继无人。”
　　“嗯嗯，你说得有那么一丁点的道理。”单凌点着头说道，“我决定了，我还是继续待在里面吧。”
　　“你故意和我作对是吧？还费了我这么多口舌，再添一杯茶。”程明端起空杯说道。
　　“这一杯可就要收钱了。”
　　“你要留在里面，我的钱你敢收吗？会留下污点的，日后被清算的时候还会把我给捎上，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
　　“哦豁，原来还有这种办法啊，我之前都没想到过呢。”
　　“你这种想法很危险的。”
　　“那就先记在账上，等我退休的时候你再一次给我。”
　　“等到那时候你都老了，还有什么花钱的机会了吗？你自己的退休金啥的都够用了吧？”
　　“我不管，反正你欠我的钱要还我。”
　　“为什么会想着留下？家里的要求？”
　　“有一部分是吧，但我又不是第一天叛逆了，才不管他们的想法呢。但是我转念一想，我留在创协里干活，岂不是要被你压在身下一辈子，之前我当学生会长，职位比你高就算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大大老板了，我岂不是要对你言听计从，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万一你要潜规则我怎么办？”
　　程明嘴里含的一口茶差点喷到单凌的脸上。
　　“噗……你的用词能不能正常点，别让人产生误会啊，而且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情。”
　　“真的不会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我看你不是最喜欢这种玩法的人吗？”
　　“别污蔑我啊，她们都是自愿的。”
　　“嘛，就当她们是自愿的，但我留在里面，慢慢往上爬，总有一天你要为了生意低声下气来求我，一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笑了。”
　　“你的性子还真是恶劣啊。”
　　“女孩子都是这样的，我看你是静静她们对你太好了，忘记了女孩子到底有多可怕吧。”
　　“你学会打字了吗？”程明摸着键盘问道。
　　“学会了，你看。”
　　单凌俯下身子，凑近电脑屏幕，双手放在键盘上，身上传来淡淡的馨香。
　　还是得看键盘，还是用一指禅。
　　“程明，你罪该万死。”
　　程明摸着鼻子问道：“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有必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吗？”
　　“对你这种花心萝卜大骗子而言，我觉得我的恶意太小了，我这是替静静她们说的，差点忘了今天找你的正事，我被选为毕业生代表了。”
　　“恭喜。”程明鼓掌说道。
　　“新生代表是你让给我吧？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次让你了，高兴吧？是不是感动得快流泪了？”
　　“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出风头了。”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才这么做的，你不同意的话，我的嘴巴可就不太牢了……”
　　单凌的手指头点着嘴唇，另一只手抓着背后的裙摆揪成一团。既然无法被喜欢，那就只能想着怎么被讨厌了吧。
　　“我知道了，我投降，我接下你的好意了。”程明举起双手说道，“也算是有始有终吧。”
　　“有始有终啊，我们真的要毕业了，你的杯子又空了，继续给你添茶，当然，这也是要收费的。”


第889章 秀恩爱
　　这毕业生代表嘛，程明肯定是当不得，让给了静静，说到底他当入学代表确实有那么点道理，但毕业生代表就不太合理了。
　　他这大学读的可以说是有大半时间都不在学校里，各科成绩也一般，有几门课是低空飘过，全靠老师仁慈捞了一手。
　　不说创协这边，硬要说程明在明面上有什么拿得出的成绩也就竞赛的金牌和铜牌。
　　说实话，和别的青年才俊真没法比的，程明上台时估计嘘声一片，这谁啊。
　　但这就是程明想要的效果，高中的时候是没办法，他可不想太出风头。
　　尤其是父母的影响，他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暴露在大众媒体之下，只是他手头上自己就有新媒体工具，可以抹去相关，而地方报纸，包括老爸老妈都去打过招呼。
　　“别打扰我的家人。”
　　这是接受媒体采访的前提。
　　程明思来想去就把这名额转让给了静静，其实也有想过给秦琦的。
　　“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秦琦毕业后不但会留在创协里当元老，也是大唐网吧在魔都的高层之一。
　　郑竹的网吧本来都快扛不住了，只能不断地用优惠政策提前吸引用户充钱维系，这种手段虽然能解渴，但却难以维系，窟窿只会越来越大，某一天网吧关门，而有的用户网费还没用完的时候，就要被反噬了。
　　网吧正值黄金期的发展，一是高频率使用，硬件设备的寿命不高，另一方面就是新游戏要求的配置增加，需要定时更新。
　　除了他们，魔都还有许许多多大网吧下场，也就离高校近这一点明显的优势。
　　若是玩不上新游戏，顾客自然会慢慢流失。
　　不过一口气全换新的太亏了，因为更新换代的时间太快了，程明的策略是开一个的高配置区域，老顾客，高级会员按原价收费，而普通会员就会贵一点点。
　　等又要换代时，再把老的那边换掉，如此循环，也不是所有人来网吧都是为了高配玩游戏的。
　　但郑竹老爹郑诚也是个狠角色，在程明的极限施压和布局中金蝉脱壳，变卖了家产，给郑竹续了口血，不过郑竹集团也元气大伤，基本是退出南明市市场了，不过没全部退出西江省，其他省市里还有些小产业的。
　　还看中了智能手机的红利想来掺一脚，分杯羹，本来从程明的包围网中侥幸逃脱，结果又跳进新的坑里，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巴不得往他们的嘴里送肉。
　　没能搞垮郑竹，秦琦却说出「多折磨他一阵子。」这样的话。
　　女人真吓人。
　　静静的履历还是比程明好看，又是美少女，哪里都比程明，关于发言稿，在他们拟完初稿后。在拿给负责老师看之前，先给他们中文采最好的单凌过目。
　　“程明，你耍赖皮，不带你这么玩的。”
　　知道是静静要上台，单凌气得牙痒痒。
　　坐在椅子上的程明拿起满是用红笔圈改的稿子说道：“这稿子是我帮忙写的啊，我们夫妻同心，四舍五入就算我也上台了吧？”
　　“静静，你对他这么包容，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单凌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
　　静静抱着程明的脑袋埋在柔软的胸部里，远离单凌的手指说道：“只是这种程度还好吧？”
　　“我说的又不是当毕业生代表这件事情，你自己懂的，哼，以后别后悔。”
　　“反正后悔的人肯定不是我，就是不想后悔，我才做这个选择的。”
　　“刚才都说是夫妻了，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单凌揉着鬓发的发梢问道，“我在创协里每年光是分红就不少钱，这次更是用我的股份换了一大笔钱，好烦啊，以后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好想花掉啊。”
　　“好像是下个月吧？正在挑个黄道吉日。”静静思索道。
　　“这么快！”单凌大吃一惊，杏目瞪圆。
　　“我们是没那么急，主要是我们的爸妈很急。”
　　“还不是你的错，黎阿姨说早点结婚，就能早点捆住你了，让你少花心，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静静翻着白眼说道，还没使劲，程明就主动往静静的胸里拱。
　　单凌扶额叹道：“你们在我面前能收敛一点吗？所以你们是要在学校里拍婚纱照？”
　　“不，我们会回南明市结婚吧，大学里的小明并不只属于我一个人。虽然小学初中高中，乃至幼儿园的小明都不属于我一个人，但至少属于我的那一份会多一点。”
　　静静揉着肚子说道，“结婚后就要开始备孕了吧，不能让孩子和姐姐的年纪相差太远。”
　　“该不会已经有了吧？”
　　“暂时还没啦，也不能让孩子一个人太孤单，得有兄弟姐妹陪着才行。”
　　“反正你就放心吧，我们结婚的时候肯定会狠狠地宰你一笔的，至少会举办两个婚礼这样。”
　　“你想同时和两个人结婚吗？”
　　“不是，在父母面前结个婚，然后在背地里再结几次婚什么的，所以你就不用愁钱花不出去了。”
　　“啧，程明，我真想给你一个大嘴巴子啊，份子钱我不给了。但你们结婚吃饭的时候要叫我，走了。”
　　“小明，明天还得去交大附属医院捐精，记住了吗？”静静捏着程明的脸颊说道。
　　“真不想去啊，我上一次感觉手都酸了，都快搓破皮了。”
　　“活该，谁叫你坚持那么久，这也是大家对你的惩罚。虽然徐娟和小叶子她们都觉得可惜就是了，巴不得自己吃掉。”
　　“都说了，你们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谈论这个啊。不过让程明去捐那种啊，原来你们是想玩这一招。顺便一提，国内的法律规定一个人的那啥子只能给五个女孩子用，一生只能捐一次，你们确定够吗？我劝你最好再去米国那边捐个精，那边没啥规定。”
　　“差不多够了吧，模糊一下就行了，外国人也不稀罕我的种子。”程明摊手说道，“本来就是做做样子，想必也没人会深究，我也只是去建个档，拿个证书什么的，证明我捐过。至于我捐过几次都是细枝末节的问题。”
　　“我看单纯是你不想自己那啥吧？”单凌红着脸鄙夷地说道，意外的纯情。
　　“答对了，不说别的，捐之前两个月就要开始休养生息补身体，捐之前一个还得禁止涩涩，至少要捐10次才能完成所谓的一生一次的捐献。”
　　程明想想就头大，他真是给自己出了个馊主意，不过拿到证书后，就可以拿着证书以及他和女儿们的亲子鉴定和沈筱姐爸妈坦白了。
　　虽然他们或许心里已经猜到了少许，但能有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还是很重要的，还过了这么久的缓冲期。


第890章 毕业
　　今天是毕业典礼，体育馆里密密麻麻坐满了人，程明等人穿着学士服，等待学位证书、拨穗和掌声。
　　程明右手边坐着温舒雅，左手边却是单凌和秦琦。
　　“你们不是我们学院的吧？”
　　“又没什么关系，我作为前学生会长，坐在别的学院位置上怎么了？反正这里是空的。”单凌强词夺理地说道。
　　“我最好的朋友在台上，免得她的精彩发挥没人讨论和记录我才坐在你旁边的。”
　　秦琦端起相机说道，“你还是静静的男朋友吗？怎么啥准备都没有？”
　　秦琦和静静的关系比程明想象的还要好，属于正常的闺蜜一档吧，徐娟和小叶子她们有点闺蜜的属性但又不全是。
　　“就是就是，静静给你当女朋友太浪费了。”不嫌事大的单凌在一旁附和道。
　　“她最美丽的样子都在我脑海里了，还拍什么拍啊。”程明拍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不解风情，等静静老去以后，自然会想看年轻时的自己啊，更何况她当毕业生代表。”
　　“所以说男人啊。”单凌摇头叹道，“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装傻，不然凭你这呆头呆脑的猪头样怎么骗到那么多女孩子的。”
　　“赞同，程明就是个大猪头。”温舒雅举起手说道。
　　“你最没资格说这话。”单凌和秦琦异口同声地说道。
　　温舒雅不再多嘴，搂着程明的胳膊，把脸颊贴在他的手臂上，听着校长的长篇大论。
　　总算到了穿着学士服的静静发言，耳边响起了咔咔的照相声，秦琦相当卖力。
　　看着当初懵懂冒失，甚至还有点天然的女孩子，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
　　回忆往昔种种，程明也是感慨万千，不知道他们故事是要从初中说起，还是三十岁的久别重逢，又或是天天相伴的儿时。
　　“程明，程明……”
　　程明在温舒雅和单凌的呼唤声中才回过神来，被她们一左一右揪着耳朵。
　　“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应，静静都说完下台了。”
　　“肯定是在看哪里的美女，程明这人最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想着桌上还没下锅的。”
　　单凌松开程明的耳朵，心虚地半握着拳头罩在眼睛上左顾右盼，找着会场里的美女。
　　“你别诬蔑我啊，我在想静静呢，你们有什么事吗？”
　　“嘴上说是想静静，心里想的是谁就不知道咯。”
　　单凌真是非常喜欢和程明抬杠，程明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他，说要一起夺取天下，他却当了逃兵吗？
　　“不管你了，等着被静静捶吧你。”温舒雅拍着手说道。
　　静静走到台下，一屁股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拍着胸口说道：“紧张死我了。”
　　“我不是陪你练了几十遍吗？你把稿子都被熟了，平常开会的时候也没少发言啊。”
　　“完全不一样啊，台下人也太多了，黑压压的一片，还要对着话筒，平时开会也没这么正式，大家搀科打诨，说错了也没啥，就拿来开开玩笑，还好我在人群之中找到了小明，看着你我就冷静下来了。”
　　“这你都看得到啊，人这么密，都穿着学士服，还戴着帽子。”
　　“不管小明躲在哪里我都找得到你，其实是我知道具体在什么方位，然后找一找就看到坐在女孩子堆里的你了。”
　　计院这边女生少，确实挺惹眼的。
　　“静静，我和你说，刚才你上台的时候，程明在发呆。”单凌这就打起了小报告。
　　“你是小学生吗？”
　　“小明，你在想什么呢？”静静捧起程明的脸颊质问道。
　　“在想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你不是都忘得差不多了吗？”
　　“本来是忘得差不多了，但你记得很清楚，老是给我讲，我又记起来了。”程明的手掌覆在静静的手背上说道。
　　“本来毕业典礼就够坐牢的了，坐在你们身边更是如此。”单凌举起双手挡住脸，都快被晒成瞎子了。
　　“不是你拉着我坐到这边来的吗？说一个人没伴。”秦琦将镜头瞄准程明和静静，待聚焦完毕后按下快门键说道，“要说祝你们幸福吗？”
　　“这是毕业典礼，不是我们的婚礼啦。”
　　在一阵吵闹中结束毕业典礼，比他们稍早几天毕业的徐娟、小叶子和周莉都穿着学士服在外等候，还有艾菲也来了，为了合群也特地借了套学士服，不过因为学校不同，学士服也有略微的差距。
　　熊韵师姐也拿着台相机，转着酸痛的手臂，看来他们待在体育场里的时候没少拍照。
　　程明不太喜欢拍照，但架不住这群女孩子喜欢，要留个纪念，大合影，与程明的合影，三人，四人，总是要带上程明，少了谁都行，就是不能少了他。
　　徐娟在拍照时故意面无表情，强行维持人设。但摆的姿势却不带重样的，跟程明的合影的表情倒是啥都有。
　　拍照地点也从复旦到上交、上师，还有街头巷尾，每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的足迹。
　　回到云天别墅，程明已经累得动弹不得，女孩子们去洗了澡后换上便服，一个个生龙活虎地看着今天拍的照片，还想征用程明去给他们修图，程明自然是断然拒绝。
　　今晚没有烧烤之类的活动，就直接叫了外卖吃，外卖也是创协现在的主要项目之一，程明基本只提供最初的方案和软件，剩下的就靠他们去搞。
　　比如最基础的招外卖员或是当外卖员，商家入户、产品宣传等等。
　　借着未来数字这国产第一台安卓的东风，把许多在手机上才能发光发热的项目搬出来，弯道超车互联网巨头。
　　程明不干活，不代表她们会放过程明，在单凌等「外人」走后，她们就把程明扑倒在地，扒掉他的衣服。
　　这半年来因为要准备捐精十次，程明收敛了不少，而前些天就是最后一次，拿到了证书，一群人直接扑了上来。
　　因为温舒雅行动稍有不便，大家默契地架着她坐在了有刺的宝座上，先吃饱再说。
　　把一些必要的行李寄回南明市，静静她们先回南明市，还有很多要准备的事情。
　　程明则是要出国去接一位大小姐，顺便陪她来一段毕业旅行。
　　温舒雅则是留在了魔都，小雨和温师兄都在这边，还有温师兄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很健康，薛姐此前是担心有什么遗传病，坚决不要，但也不知道怎么就意外地有了。
　　“我会经常去玩的，就不去那边打扰你们了，全都聚在那个猪头也太便宜他了，总要让他的心里多几个牵挂的。”
　　“可是在路上不是很浪费时间吗？”
　　“不会浪费的，在路上也完全可以做。”徐娟竖起大拇指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小叶子伸手包裹着徐娟的大拇指说道。
　　“你们倒是正常点，我可不想某天在新闻上看到你们。”
　　这么久了，班长还没被同化，故作正经也是难为她了，她在南明市待一段时间后就会去香江帮穆姐的忙。


第891章 旅行
　　程明利用了苏绍峰当了挡箭牌，这是应该相当冒险的举动，若说陈军还会相信他嘴里的意外和巧合，哪怕不信，也会帮他保守秘密。
　　但与苏绍峰的关系远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顶多算关系不错的合作伙伴。
　　进一步加深合作的诚意，程明稍微透露出了一点自己的底细，好佳基和英雄杀都是他的，这属于人尽皆知的秘密了，有心人稍微查一下就行，刚起家时露面出力不少。
　　可异军突起的未来数字他也有份，这就让苏绍峰感兴趣了。
　　这半年来，所有人都在打听未来数字的情报，削尖脑袋想要往里头伸手。
　　但都无功而返，就是凭高薪挖走了不少人才。但顶部的人并没被挖走，他们都持有未来数字的股份。
　　虽然短期内会因为缺少人少而造成一定影响。
　　但内部的培训也是成体系和制度，几个月就有新人能顶上，逐渐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往大局的角度上讲，让人才分散于各大企业，也能加速国内智能手机行业的发展吧。
　　虽然程明还没无私到那种地步就是了。
　　未来数字现在不缺钱，以后只会更不缺钱，曾经的吞金巨兽如今更是造金奶牛。
　　程明邀请了苏绍峰投资未来数字，以不参与决策仅分红的自然人股东模式，要绑在一条船上，这是苏绍峰无法拒绝的条件。
　　现在投资露营终究是个烧钱的买卖，无底洞，未来才能见效少许。哪怕现在出名了一波却也不解渴，尤其是想更进一步发展的话，更是要不知道得投多少钱。
　　好在是陈军这一次被彻底拉进了他们的团伙里，能第一时间摸到新的装备和道具是原因之一，另外就是这些年的挥霍，再加上游戏厅的不景气，其实陈军兜里没剩多少钱可以挥霍，迟早都得找份工作了。
　　当然，最最重要的原因是陈孜艺的外婆那边。
　　“我和我妈说我最近在和程明一起赚钱，她就说让我和你好好干，别再吊儿郎当的，也不问我干的是啥，真邪门了，也不再说我不务正业了，只催婚了。”
　　正因为苏绍峰得到了太多好处才不妥，怀疑程明背地里是不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正所谓收多少好处办多少事，程明得多拜托苏绍峰帮忙，有求于他，以及多表露出自身对露营的兴趣。
　　程明对露营旅行之类的生活本来就有兴趣，只是前世因为穷和工作忙没去。
　　因为种种心结未解，也无法真正地感受到快乐和幸福，又或者不敢独自一人幸福，只能与小怜过着沉沦的每一天。
　　此次去接欧洲接陈孜艺回国，要在那边多玩几天，陪她度过一个又长又久的暑假，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要把失去的五年补回来一部分，就别想着一次性还清。不仅是余生，剩下的要用两辈子来还。
　　程明这次就拜托苏绍峰在欧洲那边给他安排一辆车以及各种露营装备，还有翻译和认证驾照的机构，他在这边也比较有门路。
　　“其实我目前正在欧洲这边谈生意，事情保证帮你办妥，你就放心吧，一方面是加深合作，有些东西吧，我们自己真的仿制不来，连从哪里开始都不知道，得在国内建厂建流水线，等时间久了，这些最新的技术都变老了，他们套他了，我们能花钱买到了。然后我们这边又厂有人有技术，可以在此基础上研究一下，也算是开了个头，你们打算走那条路线旅行？”
　　“反正就南下穿过意大利和希腊吧，去一趟圣岛圣托里尼，路上可能会随时改变行程和路线，但目的地是不会变的。”
　　陈孜艺当年给程明和静静介绍圣岛当小白鼠，而现在，她也要自己去体验一番。
　　“那我们有空在意大利里见个面吧，我忙活之后也打算在这边四处走走，散散心，回国后也要开始忙了。”
　　程明抵达慕尼黑后，第一时间先去取了车，把驾照翻译了下，以后每到一个国家就得重复一遍。
　　熟悉了操作后就开往陈孜艺远在郊区的住所。
　　捧着一大束向日葵的程明摁下了门铃，朝着对讲机喊道：“是我。”
　　穿着清凉的吊带连衣裙的陈孜艺小跑而来打开门，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程明递过向日葵说道：“小艺，毕业快乐。”
　　“总算懂一点浪漫了，你这大猪头。”陈孜艺埋头轻嗅花香说道，“不让我去机场接你就是为了准备这个？”
　　“当然不是，惊喜在后头呢。”
　　“你先拿着。”
　　陈孜艺把向日葵塞回程明手里，回屋拖了个迷你的行李箱出来，把遮阳帽戴在头顶上，拿回向日葵，把行李箱交到程明手上。
　　“就这点东西吗？”
　　“其他行李都寄到你家里了啊，比如我最讨厌的专业教科书什么的，比字典还厚，花了我好多钱呢，找你报销，用身体支付的那种。”
　　走到院子门口，陈孜艺回头朝着房子鞠躬说道：“多谢招待，把沙发弄臭弄烂了非常对不起。”
　　看到程明无动于衷，拉着他一起低头道歉。
　　“你才是罪魁祸首。”
　　程明打开后备箱，把陈孜艺的行李放了进去，拍着车身问道：“开车去旅行怎么样？”
　　“可以啊，手段通天了都，就是自驾游很浪费时间的吧？你不赶紧回国内陪她们吗？”
　　“不急于这时嘛，我都毕业了，未来的时间都属于你们了，就看我爸妈和静静爸妈什么时候挑好日子，抓我回去结婚。”
　　“现在嘴上这么说，到时候到底是属于我们呢，还是属于我们再加好几个人呢。”
　　坐进副驾驶座，陈孜艺高举起手喊道：“出发出发。”
　　这次选的与上次妮妮和班长她们一起时完全不同的路线，更偏僻更小众，人少，风景却不逊色多少。
　　当然，陈孜艺拿着地图也没少走错路。不过却也因此多了许多意外的收获。
　　每到一个小镇，陈孜艺就会挽着程明的胳膊，牵着他的手在街上走走逛逛，买点小玩意和蔬菜水果什么的，再出发到城外找营地，没有合适的营地就找家旅馆啥的住下，洗个澡，怎么舒服怎么来。
　　陈孜艺会在各种时候偷亲程明，不管是走在街上，坐在车里，亦或是睡觉的时候。
　　每次得逞后就嘻嘻大笑。
　　清晨一起看日落，夜里披着毯子坐在帐篷外数星星，天气不好时就躲在车里听着雨声，并在车里制造雨声。
　　作为露营特化的越野车，自然考虑到了恶劣天气留宿在车里的场景，车窗装着窗帘。
　　有时候程明开着开着就开到陈孜艺身上去了，谁让她乱动程明的车把手呢。
　　程明和陈孜艺走得算慢的了，没想到苏绍峰更慢。毕竟他隔段时间就会联系程明，问下他们走到哪里了，估计是有意要和他们见一面。
　　“要见他不？”程明咨询着陈孜艺的意见，这些破事都没她重要的。
　　“他知道你不少底细吧？他都拿出诚意了，我们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啊，我也想见见能让苏敏表白的人是个什么人物。”
　　“那我们就走吧。”


第892章
　　意大利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其中露营产业是起旅游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有着各种各样的露营地，地中海沿岸的村庄更是有当地人经营的露营地。
　　哪怕是徒步旅行，没有携带露营装备也能有不错的体验。
　　这一路南下，风景虽然不错，但不能随地安营扎寨，在非露营地搭帐篷过夜被相关部门发现有可能会面临罚款。
　　即使在荒郊野外，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否则就被当地的热心居民打电话举报了。
　　好在欧洲不大，相隔不远便有小镇可以落脚歇息。
　　与苏绍峰约定见面的地点是在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岛。
　　然后从这里直飞希腊，坐船去圣岛。
　　苏绍峰说了他和一些在欧洲留学的朋友在露营地，这圈子又不大，他的留学朋友，很自然就联想到苏敏那群人。
　　苏绍峰也没有隐瞒，直接和程明坦白了。
　　“苏敏她们都在我这儿，你们之间好像有些误会，我这次就准备当个和事佬。如果你们不愿意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想掺和这事。但家里的长辈让我带他们一起玩，而公司这边要进步发展也缺人手。尤其是懂外语懂露营懂得玩的更少。如果你不想他们进入我们的公司，我只能另开一个炉灶带他们玩了。”
　　关于这事，程明自然是要咨询陈孜艺的意见，以她为准。
　　“这有什么的，不就是让他们在你的手底下打工吗？以后我就是他们的老板娘之一了，只能对我低头哈腰。”
　　陈孜艺捂嘴窃笑道，“不过这种事情也就想想，我才不会去故意找存在感，给你拉仇恨。”
　　“想当年一个个出国留学，神气的很，结果毕业了就茫然不知所措，整天只顾着玩，开派对，现在好日子到头了，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肯定不至于饿死的地步，继续花天酒地还是可以的，就是别想再从家里那边拿到任何资源的支持。不管是进体制还是下海经商，顶多爸妈努力帮衬点，家族内外优秀的人可多了去。但如果某一天家族的顶梁柱倒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其实这苏绍峰也和他们是一类人，就是运气好碰到你而已，被你抬了起来，可惜我舅舅不争气啊。但真让我舅舅出面，和我爸一起就把风头给出尽了，难免会引来更多的闲话，就目前来看，我爸和程叔叔黎阿姨，还有这苏绍峰一起分担了火力反而是一件好事。”
　　“如果你不同意苏绍峰的这个提案，对你们的合作关系也会产生微小的裂痕，我可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小气女人。”
　　“你太懂事了。”程明捏着陈孜艺的脸蛋笑道。
　　“我可不会让你后悔喜欢上我。”
　　得到了陈孜艺的许可的程明摆出大方的姿态回复苏绍峰。
　　“我还没小肚鸡肠到那种地步，如果他们真能派上用场就招进来吧，举贤可以不避亲。但我们这儿可不养闲人，免得把公司内部搞得乌烟瘴气的，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我这一次就是带他们熟悉露营和相关道具，带着他们和欧美的公司打交道，之后打算让他们负责国外这块的工作。不然每次都要我亲自跑一趟也太累人了，国内的大好河山我都没走遍呢，回国之后打算去琼州那边考察看看。”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但苏绍峰在商业上没有过大的野心也是一件好事，在露营和户外活动上赚多少就投回多少。
　　“我们还要去见他们吗？”
　　“去啊，当然要去，以前我一直在逃避嘛，不敢去参加留学生的各种聚会和活动，一是我对那些活动没啥兴趣，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不如好好学习，早一年毕业，其二就是怕遇见苏敏那个社交达人，我去一趟米国找人都能偶遇她，更不用说在她在大本营欧洲了，而且这女人属于睚眦必报那种人，我们上次把她惹毛了，她肯定想找机会找回场子，狠狠地羞辱我们。”
　　“那我们岂不是主动撞到她的枪口上了？”
　　“你猜她现在见到我们是不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打碎牙往嘴里吞，我要找回场子。但我也有一丁点的担心，苏敏在那边，他的一堆跟屁虫肯定也在，包括那个人。”
　　“你的表情怎么一点都变化都没有啊？我都提起那个人了。”陈孜艺反手捏着程明的鼻子质问道。
　　“我应该很生气吗？”
　　程明模仿着家里的小女孩子们生气的模样鼓起脸颊。
　　“必须生气啊，还要杀气四溢，恨不得鲨了他才行，不然怎么体现出你对我的占有欲。”
　　陈孜艺像是戳破气球一样戳着程明的脸蛋，程明本能地「噗」一声把些许口水滋在陈孜艺脸上，都被滋过更过分的东西，透明无味的口水反而没什么。
　　陈孜艺咬着程明的下嘴唇说道：“这张嘴巴好像不太听话呢，得好好调教一下。”
　　苏绍峰等人所在的内图诺国际露营地位于西西里岛的最南边，四周绿树环绕，温暖的地中海阳光直射此地，海洋干净蔚蓝，有着一应俱全的娱乐设施。
　　从营地出发，沿海岸线步行数公里即可到达著名的奇异白色石崖——土耳其阶梯，由一种独特的白色泥灰岩构成的峭壁，因海浪和风力影响形成了波浪型类似层层台阶的纹路。
　　苏绍峰等人在营地外迎接，阵仗很大，引导着程明停好车。
　　下车的程明先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朝着陈孜艺伸手，让她搀扶着自己的手和肩膀下车。
　　“程明，陈孜艺，欢迎你们来到内图诺。”苏绍峰热情地张开双臂说道。
　　“拥抱就免了，我们都是国人，又不是外国人了，握手。”
　　程明朝着苏绍峰伸出手，苏绍峰释然一笑，两人握了手，苏绍峰便开始给程明介绍身后这群青年才俊和美女，程明倒是只认识一个穿着一袭红裙、大波浪头发的苏敏，低胸装和高叉裙露出胸肉和大腿。
　　“我很怕生的，就不和大家握手了。”
　　陈孜艺小鸟依人躲在程明的身后，紧紧挽着他的胳膊，还是有些紧张害怕的。
　　“真是好久不见了，自从米国那一次见面后都好几年了吧？”苏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是吗？我对你倒是没什么印象。”
　　程明和苏敏握完手，陈孜艺就小声嘀咕道：“你脏了啊，快去洗手，你应该戴着手套的。”
　　苏敏头冒黑线，气得发抖。


第893章 爆鲨
　　简单地打完招呼，程明倒是一个人名都没记住，问苏绍峰洗手的地方在哪里。
　　苏敏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几个男的围了上去献殷勤，望着程明说话，估计是说他的坏话。
　　其余几个女孩子也低头围在那儿窃窃私语，看来和苏敏不是一路人，她既然选择周旋于男性之间。所谓的女性朋友估计也是表面姐妹，背地里勾心斗角的。
　　陈孜艺拿手肘撞着程明问道：“你就不在意那个人是谁吗？他的名字是什么吗？”
　　“看了一圈都不如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吼吼，口气挺大的嘛。”
　　程明来到营地时已经接近黄昏，大家已经升起篝火，晚上还有个小型的舞会。
　　大家开始准备晚饭，作为客人的程明和陈孜艺就负责吃。
　　倒也有不少正常人态度不错，认真和程明交谈，对他表示好奇。尤其是程明在苏绍峰口中非常神秘。
　　不仅仅是作为苏绍峰的合作伙伴，还有程明搞的创协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在国内外的大学生圈子都蛮有名的。
　　毕竟创协的主要活动地点就是魔都和燕京，而他们大都来自这两个城市，有朋友和同学就在创协里头。
　　何林那边张口闭口就是明神，恶心的很，使劲吹捧程明。
　　而周莉脑子一热搞的新年送暖计划自从第一次的反响还不错之后就一直继续搞着，第一年筛选掉了一些不良用户，有了经验，也把方案修改得更合理完善，更少人干更多事，同时也收获了更多的支持，不仅是经费，还是政策。
　　但大部分人都过惯了优渥的日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被保护的很好，没被社会真正毒打过，以为别人的成功都唾手可得，多少有些不切实际的空想，好高骛远。
　　程明倒也不客气，直接指出他们的问题所在，说得好多人都红温了，反驳他也被他给辩了回去，怎么都说不过他，前世的摸爬滚打加未来视，再加上此世的积累和视野开阔，在程明不了解的专业领域，他还不一定说得过专业学者。
　　但这几个未出茅庐的小孩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嗨呀，早知道你们还是学生就玩出了这么大的事业，我就不出国留学了，也不知道学了干啥，倒是我高中同学在创协待了四年，如今已经是元老了。”
　　有的人开始后悔了。
　　“哪怕你们毕业回国后想加入创协也是可以的，一个是面向在校大学生，还有一个新成立的天使投资机构面向毕业大学生，有想法、有胆识但却又缺少创业资金，都可以把企划书和方案提交给这个机构，由他们进行评定，通过的方案会有资金和人员上的支持，助力每一个梦想是我们的宗旨，你们刚才说的想法就有不少可取之处，就是对国内的市场和环境缺乏实地考察。如果直接按照国外的想法套下去，不做任何本地化处理，只会栽个大跟头。”
　　“当然，你们想要的不是投资，自己开公司。而是想在机构或是创协下头的公司找一个工作，可以找你们的熟人内推……”
　　程明侃侃而谈，先是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把他们的自信心给打击没了。
　　如今又给了他们许诺众多好处，再夸一夸他们，这一套可谓是用的老熟练了。
　　程明说累了，口渴了，陈孜艺就拧好矿泉水瓶的瓶盖把水瓶递给他，然后继续双手托腮望着被众星拱月一般的程明，她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男生的眼神都不敢在她身上逗留，而那几个女生倒是一直盯着程明看，对他越来越感兴趣，完全没把她这个女伴放在眼里。
　　和初中的时候角色互换了，耀眼的人变成了程明。
　　这才对嘛，才像是她真正喜欢的人，只是在程明大放光彩的时候，陈孜艺的心里又有些矛盾，真想独占优秀的程明。虽然这个选项好像一开始就不存在。
　　“堂哥，那程明一来把你的风头都抢光了，明明是你带着大家来这儿玩的。”苏敏自是看不惯，她身边就只剩下三四个男生了。
　　“这程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见他一面都难，大家好奇围上去问问不是很正常吗？”
　　“这程明爸妈和陈孜艺父亲在西川那边大出风头，必定是官商勾结了。”苏敏言之凿凿地说道。
　　“你有证据吗？你是什么人，就算是督导组也得讲证据，就凭你一张嘴想拿下副部级和受表彰的人民企业家？被拿下的人不是你？留学生背景回国就散播谣言，不查一查你背后有没有收钱，我都怀疑有关部门是吃干饭的了。”
　　“就算真有，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敢动他们吗？你知道他们建的楼、调动的物资救了多少人吗？他们可是亲赴一线救人搬石头的，你没看报道吗？就算是作秀又如何，那也是冒着余震的危险做的，而你人呢？你在什么地方？顺便一提，我也去了，去搬石头救人了，真想给你看看那些照片，我直到现在睡觉都会想起来。”
　　在苏绍峰的连环追问之下，苏敏被吓得哑口无言，她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退一万步来说，难道我和我们家就是那么干净的吗？你还想害死我不成！再把整个家族拖下水，你生活作风什么的我没资格替伯父伯母管你。但你如果还有那种想法就别回国了，一辈子待在国外吧，程明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这个人特喜欢藏底牌。”
　　“你要知道他才大学毕业，这么多财富都是他学生时代创造的，他的未来必定会影响世界的大人物，真不知道你脑子是被猪吃了还是什么，这种人你不和他搞好关系，而想着和他做对，还搞社交呢，玩你的那套校园霸凌戏码吗？”
　　“你看你看，苏敏好像被苏绍峰骂了。”陈孜艺戳着程明的脸蛋，指着苏敏所在的方向说道，“活该，肯定在说你的坏话，想在背后搞小动作。”
　　苏敏一脸委屈，好像快哭了。
　　“你怎么知道？你这么了解她。”
　　“小说里没脑子的反派女都这样，往往都活不了几页，但她活了挺久的。”
　　“毕竟现实不是小说嘛，她也不配让我们脏了手，如果她自己作死就怪不了别人了。”
　　苏绍峰朝着他们走来，而苏敏旁边有个男生给他递纸巾，却被苏敏直接打翻，转头跑向远方的阴暗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其余男生。
　　“递纸巾的男生就是那个……舔狗？”
　　程明找了个恰当的形容词。
　　“对，就是他，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啊，就知道跟在女人的屁股后面，活在别人的阴影下，本来趁苏绍峰不在，他好不容易当上了孩子王，结果在苏绍峰面前，他还是有点都没变，现在嘛，又多了个你，更抬不起头来。”
　　“你们在聊什么啊，聊的这么热火朝天，晚饭都没人准备了。”苏绍峰加入他们的聊天问道。
　　“准备和你一样接受明神的投资呢。”
　　“好呀，你这臭小子，本来不是说要来给我帮忙，现在变卦了。”
　　“苏哥，等我赚大钱了就回来投资你。”
　　“我等着你赔光了欠一屁股债来给我打工还债呢。”
　　“好了好了，你们待会边吃边聊，先去准备晚饭，天都黑了。”苏绍峰把这群人都赶去做饭，递烟给程明说道，“不好意思，说是让苏敏来和你们和好的。”
　　程明接过了烟，拒绝了苏绍峰帮他点火，只是把烟放在了耳朵上。
　　“我们本来就是和她对线来着，倒也不是我们小气，只是我们一示弱，她这人的气焰就更嚣张了。”陈孜艺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到了饭点，苏敏那群人还是没回来。
　　“不管他们了，我们先吃。”
　　饭局中，程明也没喝酒，改喝饮料。
　　“我待会还要开车去机场，就不喝酒了。”
　　“不留下来住一晚吗？房车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还想着明年带你们去附近逛逛呢。”
　　“行程比较赶，这一路自驾游花费了不少时间，开车开得人也乏，接下来就乖乖坐飞机。”
　　陈孜艺旁边坐着其他女生，和她们一起调侃苏敏，很快就在表面上打成一片，还给她们留了程明的企鹅号，当场就拿出手机加了程明，结果男生们也要加，索性就让苏绍峰拉个群，把在场的人都拉了进去。
　　程明只好拿出手机来同意，作为卖手机的，他自然不可能用别家的手机，而他的手机都是别人没看过的，大家都好奇地摸摸看看，很多人在国外都还没用上智能机，没想到屏幕能这么大，软件这么多，看起来这么舒坦，准备回国后就换。
　　“哦，这款手机属于测试机型之一，还没发售上架的，我自己拿着试用，有什么毛病和bug就直接和开发部的人反馈。”
　　“我也有一台同款的。”陈孜艺嘚瑟地拿出了自己的粉壳手机晃了晃。
　　差不多到时间点，程明和陈孜艺起身告辞，约定回国之后再聚。在上车之前，程明和陈孜艺携手去了营地的公厕。
　　“你咋把我的企鹅号给她们啊？不是怕我恋花惹草吗？”
　　“比起手机号，企鹅号好多了吧，你像以前躲我一样故意隐身不就行了。”
　　还记仇呢。
　　“就她们能从我身边夺走你的话，我直接自鲨去活下辈子算了，而且我还想借着她们的手打击苏敏呢，肯定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就算是想在我们手底下打工，我也不可能让苏敏过得舒舒服服的。”
　　男女厕就隔了道墙，哪怕是尿尿时，两人都对着墙聊天。
　　“小时候没少被他们欺负吧？”
　　“也没什么，就是玩捉迷藏的时候都回家了不告诉我，让我把喜欢的布娃娃上供，后面我就不喜欢布娃娃了，他们打碎花瓶的时候帮他们背锅了，最后怕被踢出小团体，他们不带我玩，去干了傻事。虽然不想找什么借口，但这得怪外婆。要不是她老打我，还让我和这群人搞好关系，要是知道他们不带我玩又要打我。”
　　程明结束的快，但也没急着走出厕所，听了会陈孜艺的水声。
　　程明洗手走出厕所却发现那个舔狗在外面等他。
　　“你要对陈孜艺好点……”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还有我要谢谢你拒绝了她，也许她的一切都会留给我。不管是初吻，还是真正的初恋，但仅仅是一个表白就让她如此难受后悔。哪怕是做了你一分一秒的女朋友，她估计要自鲨了吧。”
　　“还有那个叫苏敏的，我觉得你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的条件也不差，抽烟不？”
　　程明把苏绍峰给的烟递给了舔狗，他接过烟，拿出打火机点燃。
　　“说出来有些丢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她，小时候哪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啊，就觉得好男人就是要痴情，只喜欢一个人，结果……”
　　“你现在别说好男人，连男人都算不上了。但你的沉没成本已经太高了，现在放弃也有点可惜了，要不你加把劲把苏敏拿下，我支持你，免得她去祸害别人。”程明拍了拍舔狗的肩膀说道。
　　程明女厕门口，发现陈孜艺嘴里咬着手帕，放着很小的水流在洗手，看起来是在偷听他们聊天，洗了一会儿。
　　陈孜艺关掉了水龙头，擦了擦手，跑出来挽住了程明的手臂，两人默契地朝着停车点走去，留下舔狗一个人站在聚集着蚊子的昏黄路灯下。
　　没想到苏敏一个人站在车子边上等他们，这是扎车胎了？
　　但扎完车胎不应该躲在暗处吗？这车还是苏绍峰搞来的。
　　“陈孜艺，别怪我没提醒你，太优秀的男人你驾驭不住，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也是优秀的女人啊，为什么配不上优秀的男人呢？你怎么总想着要驾驭别人呢？恋爱不是平等的吗？有没有可能你其实遇到了很多好男人，但你并不是一个好女人呢？”
　　程明打开车门，陈孜艺爬进车里。


第894章 日出
　　程明亮起车灯，缓慢地转车倒头，从苏敏的身旁掠过，真怕她想不开一头撞上来。
　　苏敏低垂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披头散发的看起来像是女鬼一样，陈孜艺的话虽然不多，但句句诛心，戳中了苏敏的痛点估计。
　　等开车驶离营地后，程明才回到正常的驾驶速度。
　　“怎么开得这么慢，是怕撞到苏敏？”陈孜艺纳闷地问道。
　　“不是怕撞到她，是怕她主动撞上来碰瓷。”
　　“你想多了，她比谁都怕死呢，怎么可能，她也不可能因为我两三句话就悔改的，她就是从小就习惯了利用自自身的魅力和言语来挑逗和控制那几个傻男人，让他们能尝到一点甜头却又啥也吃不到，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让那些男人为了她争风吃醋，她像个女王一样，也没有碰到一个男人优秀到她可以放弃身边的狗子们。但这种优秀的男人，比如你就肯定看不上她。”
　　“嘛，如果你们为了我而小打小闹，我也会有点暗爽的。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的，后院着火就全完蛋了。”
　　“我们当然知道这一点啊，所以才会适当地在床上之类的地方争风吃醋。”
　　陈孜艺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们也有这方面的硬需求就是了，有时候也想分出个一二来，可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你。”
　　“不过你刚才还怎么敢说出恋爱是平等的话来啊，我们之间明明就不平等吧。”
　　“是平等啊，没有比我们更平等的了，就是因为你太优秀了，一个我确实配不上你。但加上静静她们就可以，就是人是不是稍微有点多了啊？我现在觉得不太平等了，反而是你配不上我们了。但你确实把你的棒棒给我没吃了，而且是每个人都能吃到，没有吊着谁，故意不给谁吃，多和少这种问题就比较难量化了，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各凭本事了。”
　　“但苏敏只是吊着他们，估计让他们摸摸小手，提提包，闻闻体香什么的就是极限了吧。要是她被谁给吃掉的话，肯定会马上在圈子里传开的，就没这么多人会围着她转了。不过她的洞要是谁都能进的话，估计也有不少男人围着她转，就是男人的级别下降了很多。除了那个舔狗外，有几个人其实是把苏敏当玩具来看待的，谁玩谁还说不一定呢，似乎还有赌注，谁能先拿下苏敏。”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物以类聚。”
　　“外表越光鲜的圈子，里头就有多恶臭腐朽。但也有不少好孩子和正常人的，我可能不太算就是了。”
　　抵达机场，把车停在外头，拿走行李，把车钥匙寄在了机场的保管处，让苏绍峰到时候自己来取，本来是有打算让一个会开车的人随他们一起到机场的。
　　但就因为这个不让他们喝酒也不好，也太麻烦他们了。
　　除了苏绍峰外，程明还是有意保持一定距离的，一方面是要保持自己的神秘感，隐于幕后，这次出面主要是给陈孜艺找回一点场子，上次在米国时，程明还是雏鸟，只能替陈孜艺挡个巴掌。
　　现在嘛，应该不需要他出手，可能就有人会把苏敏那不干净的小手打断。
　　二是他确实不需要那么多所谓的「朋友」。
　　陈孜艺枕着程明的肩膀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凌晨十二点半左右抵达希腊，马不停蹄地去买船票坐船去圣岛圣托里尼，夜船是慢船，不用太担心晕船问题。
　　上次和静静去圣岛也是坐的夜船，夏天是旅游旺季，程明一样是提前预定了二人间的卧铺，可惜和上次不是同一间。
　　“你当时和静静是怎么玩的，我也要怎么来，我还要在此之上加餐。”陈孜艺大言不惭地说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我还怕了你不成。”
　　“那你先去浴室，脱光后背对着我洗澡，自然一点，绝对不许回头哦。”
　　“你们怎么一上来就玩这么大啊！”
　　“才这点程度就受不了吗？”
　　大抵是因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现在格外精神。但又没完全睡好，身体很酸，正好活动活动筋骨，玩累的两人光着身子在床上躺了会，肚子饿得不行，只好爬起来去找吃的。
　　虽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但船里头的咖啡厅、餐厅和商店都开着，随便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
　　陈孜艺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张开双臂，做着经典的动作，会意的程明就从背后抱着她的腰肢，被海风吹得凌乱的长发糊在他的脸上，全是洗发露的香味。
　　程明只好拿手抓着陈孜艺长发，当作发圈用，另一只手从侧腰向上游离，盖在柔软的娇小胸部上。
　　“明明回国后就要和静静结婚了，现在却在跟我做着蜜月旅行一样的事情，这么一想就有种非常糟糕的感觉呢。”
　　“不是毕业旅行吗？要不我们回去后也结个婚，虽然证是只能领静静那本，徐娟和小叶子是有打算一起的，她们三个人也准备要一起怀孕。”
　　“不要，我才不要呢，我要的婚礼可是一对一的，伴娘是无所谓多少个，我才不会将就你，只有徐娟和小叶子傻乎乎的，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了，但我也能理解她们就是了。”
　　臀缝里传来异物感，陈孜艺歪着头说道：“我一个人确实配不上你，这一路上我深有感触。”
　　“没那么夸张吧？”
　　“就有，每次都被你弄得死去活来，我都去了好几回了，你还没去，又不能让你憋着，只能用嘴，都快累死我了，真想和你一起去。”
　　“有一起去过吧？”
　　“次数太少了，和静静她们一起的时候次数倒是不少，我们总结下来的经验就是两个人的时候差不多刚好，三个人的时候有点吃紧，四个人就稳吃你了。”
　　和静静那次是半夜才到的圣岛，今晚凌晨才发出，抵达悬崖绝壁下的圣岛码头时正好天亮，欣赏到了绝美的日出，红日缓缓从海平面上升起。
　　“日出是属于我的对吧？你和静静在圣岛天天睡懒觉，都没看到日出。”
　　陈孜艺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相抵，做相机状，把太阳框在手指间。
　　“对，静静说特意留给你的。”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上次住的店程明留了联系方式的，早在那时就想着要和陈孜艺来一趟了，他的车子也在码头这边等候，直接拖着行李上车。
　　老板娘的女儿在门口迎接，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外国人发育的就是快。
　　程明和上次临走时一样，递了颗巧克力糖给她，她接过糖果，用英语说了声谢谢，接着打量他们说道：“和上次的大姐姐不一样，大哥哥倒是没什么变化。”
　　“真看不出来啊，你连这里都留情了，静静真是屁用没有，就知道放纵你。”陈孜艺揪着程明的耳朵说道。
　　“我冤枉啊，我不就是给她巧克力糖。”
　　“这次给她吃黑色的巧克力糖，以后是不是要给她喂又白又黏糊的糖果了啊？”
　　好在他们用的是中文加密通话，对方听不懂。
　　“小妹妹，我和上次的大姐姐哪里不一样了？”
　　“胸部，胸部不一样，上次的大姐姐超级大。”
　　小女孩的手在胸前拨动，陈孜艺头冒黑线，有点想鲨人。


第895章 旅途的终点
　　昨晚几乎一宿没睡，又做得有点太疯了，陈孜艺正在兴头上。
　　毕竟在苏敏面前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也不是什么报仇不报仇，这么多年过去了，遇到正确的人，真正喜欢上了，也被喜欢了，还交到了很多的好朋友。
　　小时候的事情早就没放在心上，苏敏如今在她眼里和挑梁小丑无异。但是嘛，踩一踩小丑还是让人觉得心情舒畅，两人睡觉前脱了外套裤子，连挂在墙壁上的睡袍都来不及换上，就直接往床上一趴，相拥而眠，一觉睡到大中午，感觉到热浪打在脸上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陈孜艺像只猫咪一样依偎在程明怀里，披散的长发宛如天女散花垂在肩膀和后背上，发梢落在程明的身体上，有些痒痒的，不热才怪。
　　“小懒猫，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床咯。”程明拍着陈孜艺的小翘臀说道。
　　“唔嗯。”
　　陈孜艺把脸埋在程明的胸膛里来回蹭着，像任性的小孩子一样撒娇。
　　“不要，让我再睡一会儿啦。”
　　这一路由北向南的自驾游，大半时间是睡睡袋和车里头，小部分时间是找不到扎营地，去睡小旅馆和民宿，那些地方的床没这种度假酒店的又弹又软的大床舒服。
　　当然，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在野外的时候，他们不能从头到尾相拥而眠。
　　又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钟，两人才优哉游哉地起床刷牙洗漱，也没有出门觅食的打算，打算晒会日光浴，在浴缸里泡一会儿，程明就下楼拜托老板做两份简单精致的午餐，由他女儿送上来。
　　陈孜艺慵懒地趴在阳台的躺椅上，身上披着睡袍，晃着小腿说道：“小明，快帮我涂防晒油。”
　　“你这还有涂的必要吗？不是早就被晒黑了吧”
　　“有啊，我里面穿的可是泳装呢，到时候如果是分段式晒黑怎么办？晒得最多的地方最黑，里头一点就是棕色的，没晒的地方就是白的。虽然我不参加婚礼，但伴娘服我还是要穿的。到时候大家都美美的，就我一个人出丑。”陈孜艺白了一眼不解风情的程明。
　　这一路上的旅途自然无法做好精细的防晒工作，陈孜艺的脸、手臂和小腿都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我倒是觉得那模样挺可爱的。”
　　“你再说一遍！我不给你涂了，我要让你出丑了，不对，我就给你的那个地方涂油，等你脱了裤子，只有一个地方是白的，让大家笑话你。”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陈孜艺就忍不住捂嘴偷笑了。
　　“我平常夏天，反而只有脸和那个地方是黑的，整个身子都被埋在了沙子里，被大家当做玩具使用。”
　　“那种模式偶尔玩玩还是不错的。”
　　“今年要去海边别墅那边度假吗？然后在那边举行婚礼？”
　　“嗯，那周边开发了个度假村，今年夏天有部分区域投入使用了，让员工去预约那边的就好了，我们住的地方随时都空着，不管春夏秋冬都能去那边玩，今年的夏天所剩无几了。”
　　“嘿嘿，都花在我身上了。”
　　“可不是嘛。”
　　程明伸手扒掉陈孜艺的白色睡袍，露出里头纯白的比基尼泳装，陈孜艺抬头望了一眼露天的环境，羞得双手交叉捂着胸部。
　　虽然这家店已经算偏僻的了，除了店里的住户，几乎没人会从旁边经过。但白天还是得注意和小心一点，晚上才敢放肆一点。
　　正因为他们都是含蓄的人，不像外国人那般开放，所以才能衍生出更多的玩法。
　　吸取了静静上次的经验和教育，他们这次带了泳衣，大白天的也能进浴缸里泡泡，而不是只能泡脚。
　　程明老老实实地给陈孜艺的全身都涂了防晒油，结果她还真的只给程明的那个地方涂了防晒油，还故意让他晒了会太阳，就是想看看反差。
　　两人腻歪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两人再出门找吃的，圣岛的布局与风景都没啥太大的变化，依旧像明信片上的一样。对于旅游景点，没有变化就是好的，大家就是冲着这个味道来着。
　　程明和陈孜艺做着与当时和静静做过的事情，牵手逛街，坐在咖啡厅里吃着甜点饮品，互喂食物。
　　到夜深时分时，走累的陈孜艺让程明背着她回旅店，睡前不但设了闹钟，还拿巧克力来拜托老板的女儿叫他们起床，就为了准时看日出。
　　爬起来看了眼日出，感觉好像就那样了，没有昨天那般震撼，甚至不如他们自驾游时的，躺回床上再睡了个回笼觉，再出门买了点纪念品，在店里吃顿了午饭后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了。
　　临走前，程明还是惯例给小女孩投喂巧克力，不知道下次见面又会成长多少，以后是不是在圣岛这边投资点什么好呢。
　　“大哥哥，下次会换别的大姐姐吗？”小女孩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会的哦。”陈孜艺俏皮地应道。
　　“诶诶诶。”
　　留下一脸震惊的小女孩，程明和陈孜艺去超小的圣岛机场坐飞机，坐在楼梯上等候，先回希腊那边的大机场，再去陈孜艺接下来要留学的新加坡，去看看那边的风景和环境，还有学校，熟悉熟悉环境。
　　新加坡是一座繁荣且充满颓败气息的城市，炎炎夏日，道路两侧是椰林，微腥的海风扫过城市上空，沙滩上有不少穿着泳装的窈窕少女。
　　新加坡的学制比较短，一般授课型的研究生学制是两年，大多数学生在一年到一年半内就能完成。
　　“这次一定要提前毕业，你也要经常来看我，反正你都毕业了，没事干了。”
　　“我剩下的日子就是为了你们而活了。”
　　“招惹了这么多女孩子，只让你用一辈子偿还就不错了。按理说，你应该陪一个人一辈子的。”
　　陈孜艺牵起程明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走吧，该回家了，大家都在等我们呢，占用了你这么久时间，接下来我要被打入冷宫了，只能在旁边看着别人吃你。”陈孜艺委屈巴巴地说道。
　　“我肯定不会把你饿着啦。”


第896章 传承的种子
　　回到西江省城后，在西江一中旁的旅馆里的他们专属小屋住了一宿，程明自己驱车赶回南明市。
　　下了高速后，陈孜艺让程明绕道开到过境公路上，下车俯瞰全城。
　　“变化真是越来越大，当年只是一座内陆的小城市而已，我爸以为自己要在这里至少干八九年的，结果托某人的福，这一路上跟坐火箭似的。但以他的年纪目前也就到头了，得再缓缓。”
　　以前目光所及的许多小平房已经变迁，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
　　陈孜艺将一颗路边的小石子踢下崖下的茂密灌木丛里，伸着懒腰说道，“爸妈早就不在南明市了，你就是我回来的唯一理由。”
　　“不是还有妮妮吗？”
　　“你就不能让我说句帅气的台词吗？笨蛋啊。”
　　陈孜艺抬脚想踹程明，却被他闪开。
　　“站好，不许动，乖乖被我踢。”
　　程明无奈摊了摊手，站在原地不动。
　　“谁想踢你了啊，果然是笨蛋。”
　　陈孜艺踮起脚尖，双手搂着程明脖子拉下他的头，轻咬着他的嘴唇和舌头。
　　程明的双手托起陈孜艺的臀部，让她亲得轻松一些，嗅着陈孜艺的发香，有轻柔的风抚过脸颊，好像一起度过的青春也拂面而来。
　　长吻后分开喘气休息不过两三秒，再继续直到嘴酸脚麻才意犹未尽地回到车上。
　　“回到大家面前我们就得保持距离咯。”陈孜艺酸溜溜地说道，“这种时候就真羡慕徐娟，她能光明正大地当着父母的面和你亲热吧？”
　　“也没有，我们还是喜欢偷偷地来着，静静也不好意思。”
　　“说的也是，这么一想我心里就平衡了，说起妮妮，她都转学到南明市了，你是不是早就吃掉她了。”
　　“没有。”
　　“怎么可能，这不像你啊，不是都到年龄吗？那铃音铃钰还有白璐呢？”
　　“也没有，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小怜那个是特殊情况啦。”
　　“那你可得小心咯，她们都不是省油的灯，肯定在背地里偷偷谋划什么。”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难道你就不喜欢小女孩吗？真的不喜欢吗？一点都不喜欢吗？你明明要好好感谢我的，可惜我是小女孩的时候没能遇见你。不然肯定能让你更喜欢我，或者只喜欢我一个人的。”
　　此次程明与静静的婚礼，首先肯定是不能大张旗鼓，只请亲朋好友来见证一下。
　　老爸老妈人红是非多，无论如何都会被抓到攻击的角度。但他们不想把影响带给程明和静静。
　　程明更是不想在网络和媒体上抛头露面，他的私生活可是秘中之秘。
　　其实这个时间点压根不适合结婚，但老妈确实是想用婚姻来捆住程明放荡的心，这之后可就是出轨了啊。
　　但不离婚的话，也没纠纷的话，是出轨还是私生活混乱好像没啥差别。
　　林叔叔和任阿姨也不想搞得太隆重，有了早年被冤枉的经验。
　　如今是公职人员的他们不想再被抓住痛脚了。
　　但他们甚至连自己那边的亲人都没有请的打算。
　　本来关系就说不上太好，尤其是出了主动出卖任阿姨和静静那一档事情后，关系跌入冰点，之后林叔叔高升，他们又腆着脸回来要帮衬帮衬。
　　林叔叔就担心他们会找上老爸帮忙安排工作什么的，以后在背后捅刀子，出卖人，又或是工作时掉链子，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没事，你尽管叫他们来，不然你和你爸妈又不好交代，他们不老说你不孝顺吗？我来给他们安排，他们要是真有能力，我给他们当项目经理又如何，我正愁手底下缺人呢，没能力就给我乖乖干活出卖肉体，我想他们第一天就受不了。”
　　程明面对林叔叔和任阿姨是有点心虚的，不知道老爸老妈是怎么给他们做的思想工作，给他擦的屁股。
　　任阿姨拍着程明的肩头说道：“小明，你要好好对待她们，她们都是好女孩，我从小看着你这孩子长大，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如果当年不是你和小艺找到证据，我们一家人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或许林叔叔和任阿姨能接受这么离谱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因为他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程明终究是站在外人的视角上，无法与他们感同身受，突然事发时的惶恐与不安到底有多严重。
　　或许静静也是如此吧，她对自己的放纵。除了爱和从小到大陪伴，就是程明把他们家从泥潭里拖出来吧。
　　唯一的疑点就是任阿姨说的是她们，而不是她们两个，还默认了谁？小艺吗？
　　外公外婆和舅舅小姨他们也要过来南明参加婚礼，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来南明市。
　　除了参加婚礼，最重要的就是外公外婆想抱抱晓晓和晓荧，看看她们长大了多少。
　　她们马上就可以读小学，以后倒是可以带着她们多去找外公外婆，她们也从偏僻的村子里头搬到稍微好点的县城里，来回都方便多了。
　　尤其是表妹张彤如今就在创协里当个小透明。
　　而铃音铃钰她们则是要上初中了，虽然是想让她们去一中读，严厉的校规对玩心较重的她们也比较好。
　　但她们早就决定要去二中读书了。
　　“小明当年也是在二中读的。”
　　“我们也要在二中读书。”
　　“一中要减短发，我才不要，我可是知道小明希望长发的。”
　　妮妮捂着一头柔顺的长发，一副断发如断头的模样，妮妮在二中能得到更多的照顾，去二中也好。
　　“我是无所谓。”
　　白璐是想去姐姐读的一中读书，但姐姐已经毕业了，大家去哪，她也就去哪，她的成绩也是最好的，妮妮学习成绩也非常好。
　　但被铃音铃钰两个调皮捣蛋鬼给影响了。
　　铃音铃钰还打算去当播音员，从米国回来的钱岚和何莲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对她们进行特训，还和曾经的播音员学妹打招呼，让她们和现役的播音员学妹联系联系，这是作弊吧，喂。
　　不过这算是一种传承吧，在那个播音室里确实留下了不少回忆。
　　“等我们当上播音员就可以天天叫小明来玩了。”
　　“还能和小明睡在一起。”
　　铃音铃钰在捂嘴窃笑，你们到底把播音室当成什么了啊。
　　“你们是认真的吗？当播音员周一到周五要住校，不说每天早起，至少得按时起床，你们做得到吗？”
　　白璐直接给铃音铃钰泼了一盆冷水，她们顿时萌生退意，妮妮则是松了一口气，拍着微微隆起的胸脯。
　　但大话已经放出去了，铃音铃钰只能硬着头皮先试试。
　　程明估计她们脑袋里想的是不认真准备，到时候被刷下来就行了。


第897章 婚纱照
　　婚礼前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准备，亲戚要叫哪些人就由父母去操心了，男性朋友，程明这边只喊了赵磊、王浩和温师兄以及何林和侯亮，苏绍峰还在国外。
　　收心后的王浩毕业后就在实习的游戏公司里待着了，打算先脚踏实地学点技术，积累经验，这是正确的做法。
　　静静这边则是叫了张佳佳和秦琦，她已经混成水吧的店长了，另外还有熊韵和单凌，熊师姐毕业就被程明给挖走了，担任微博那边的高管，被老朱骂了一通。
　　不过他们这群老朱的学生也回头给他的大数据项目投了钱，一起建了家新公司。
　　林希是和钱岚何莲一起回国的，不过落地之后就分开了，先回家里一趟。
　　程明还想叫沈筱姐和沈溪姐来的，但沈筱姐还是没放下当年的事情。
　　“什么？你还没和我们举行过婚礼呢，就让我们去参加你和静静的婚礼祝福你们，想让我们自己代入一下静静就行了是吧？”
　　“怎么可能啊！之后就给你们补上婚礼的，不管你们想要什么婚礼都可以和我说，要不就趁这次的机会一起去挑件婚纱吧，沈筱姐的身材恐怕得定制才有合适的。”
　　“可是……”
　　沈筱姐仍有犹豫。
　　“其实请你们来参加婚礼，主要是想让沈瑶和沈雅见一下我的爸妈，让他们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存在，方便以后的操作。”
　　程明已经拿到了捐献证明，但现在还不宜挑明，至少是等静静的孩子出生后再说。
　　说到孩子，再加上沈溪姐帮忙说服，有她陪同一起去，没什么的，也有巧云姐在。
　　“今晚陪我们睡。”沈溪姐掐着程明的腰间说道。
　　“你不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沈溪姐负责说服，程明负责睡服。
　　“哼，谁信你啊，万一你跑了怎么办？反正你来了就别想走了。”
　　婚纱摄影一般是要提前预约，大部分婚纱还需要定制，比如静静和小怜，要么太大，要么太小。
　　尤其是小黎和小怜的体型看起来有点像是在犯罪。
　　哪怕她们已经高中毕业了，还是没多少成长。
　　所以程明直接把离家最近的影楼买了下来。
　　毕竟以后要拍很多的婚纱照，要穿很多很多件婚纱，免得还要冒着走漏风声的危险。
　　为了当他们的婚纱照摄影师，徐娟自学了两个月半的摄影，打着「水平不够，技术来补」的口号。
　　静静的婚纱只定制了两件，一件是结婚和室内拍照时穿的，较为隆重，还有一套比较精炼简洁，适合外出时穿，静静有不少想去拍照的地方。
　　不过室内拍照还是交给了店里专业的人士来，徐娟就在一旁观摩学习。
　　男装比女装好穿多了，程明换好后就坐着喝茶刷新闻等候，也不知道过了几十分钟，侧面的小门才被人从里面推开，先跑出来的是店里的工作人员，在她后面便是穿着白色婚纱的女孩子。
　　婚纱是抹胸的款式，脖颈上套着镂空的纱布，透出白皙的雪白肌肤，盘起头发绑着头纱，手上戴着有花朵状镂空真丝手套，紧致的收腰凸起出曼妙的身姿，也使更加壮观。
　　裙摆层层折叠，长长的纱裙一直垂落在地面上，后面有着长长的拖尾，由徐娟拉着。
　　考虑到一群人一起来的话效率会很低下，今天只有相同摄影任务的徐娟一直陪着她们，其余人都在别的地点等候。
　　婚纱整体的设计比较简单，却很美。
　　静静不好意思拿起手中作为装饰挡住脸，俏脸微红。
　　程明走近身子，将静静揽在怀中，柔软的胸部抵在他的胸膛上，低下头，与静静额头和鼻尖相抵说道：“静静，我喜欢你。”
　　店里的专业摄影师非常会抓拍，立刻就拍下了这一张照片。
　　“现在说这种话也太狡猾了，只是喜欢吗？”
　　“我爱你。”
　　“现在说已经晚了。”
　　静静拿起假花挡住程明的嘴。
　　“为什么不亲啊，气氛都到位了。”刚拿起相机的徐娟抱怨道，“再来一遍。”
　　静静收起花藏于身后，黑色的眸子没有焦距地望着程明，水雾朦胧，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程明低下头，轻啄了下柔软的唇瓣。
　　“完美。”徐娟竖起大拇指说道。
　　之后又进入室内的布好的景，大多数婚纱照都会在室外取景，有专业人员布置环境，把平凡的景色变成动人的风景，不过程明和静静想要低调，就不想大张旗鼓，带着一堆人和设备在户外。
　　他们在店员的动作指导下拍了好几组的婚纱照，刚开始还有些新奇感和幸福感，到后面就有些累了。
　　“这一身比想象中的还要重。”静静佝偻着背说道，她的负重本来就不小。
　　最后索性怎么随意怎么来。
　　“接下来该轮到徐娟了，快去换婚纱吧。”静静推搡着徐娟的后背朝着更衣室走去。
　　“我今天只是负责来拍照的啊。”
　　“这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婚礼啊，等婚宴结束，我们还会举行一个超小型的不是吗？只有三方家长的聚餐，就像是往常一样。”
　　程明只好陪着徐娟再拍了几组，静静换上另一套更简单的婚纱，由程明驱车前往市建局的筒子楼。
　　这里真的要拆了，拖了十来年，由老爸来开发，丽星集团连投标的机会都没，是老爸直接提的要求。
　　做了那么大那么多的好事善事，毫无所求就显得过于虚伪。反而会让人怀疑，你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得有吃相，但不能太难看，同样，在这附近也会建学校。
　　这次的行动算是老爸正式回归南明市吧。
　　小叶子和小黎也在市建局等候多时，一起留下儿时的回忆，随后是小学。
　　陈孜艺和张佳佳在初中等候，王蕾居然也来了，是张佳佳叫来的，又拿当时的乌龙开程明的玩笑。
　　何莲和钱岚在二中里等候。
　　“不去一中吗？”程明问道。
　　“你又不在一中，我去一中干嘛啊，我要伪装出我在二中读书的假象。”
　　二中各个的角落都尽量拍了，尤其是播音室，更是重点关照场所。
　　最后还是去一中了，和这边待机的秦琦拍了一张。
　　“要特地回大学一趟吗？”
　　“等你以后和舒雅拍婚纱照的时候，我们再一起拍就好了。”


第898章 七年
　　还去了明溪村和小怜白璐和沈筱姐她们拍照，最后再回到家里。
　　程明和静静分别牵着晓荧和晓晓的小手拍照时，晓晓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静静马上能有奶喝了吗？”
　　“这个嘛，就要看小明努不努力了。”静静似笑非笑地望着程明说道。
　　“哥哥加油，妹妹的幸福就全靠你了。”晓晓攥起小拳头说道，看着静静胸部的眼神简直是在看自己种的树结的果子。
　　“哥哥加油加加油。”
　　啥也不懂的晓荧也跟着一起起哄。
　　回去店里把婚纱放回店里，交给这边的店员清洗和保养，保质期能长一些。
　　吃过晚饭，静静就想要去逛金银首饰店，把必要的东西都给备齐，在婚前几天都能好好休息。
　　“不是说拍了一天照穿了一天的婚纱很累了吗？”
　　“有小明陪着的话，不管多久都不会累，再不济就让你背我，嘿咻……”
　　静静停下脚步，后退两步，然后扑到程明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脖子。
　　“我是不是很重？”
　　程明托着静静的臀部说道：“是令人安心的重量。”
　　“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啊，感觉没什么真实感。”静静磨蹭着程明的脸颊感叹道。
　　“这是我的台词吧？能娶你真是我两辈子修来的福气。”
　　“什么啊，明明是我们无论怎么样都会结婚。不管是上辈子，这辈子，还是下辈子，在你的那个梦里，我们最后也会结婚的吧？”
　　“大概吧……”
　　那是程明说未知的未来，没有打包票的自信，仔细想想八年后就是重生前的时间点，这之后会如何呢？
　　美梦会醒吗？还是生活继续，奔向未来。
　　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惧倒是没有多少，只是有种自那以后才算真正的重生吧，“不许大概，是肯定，我都要拉着你去领证了，肯定是，你未婚，我未嫁，我一直喜欢你，你肯定喜欢过我，双方父母也同意，除了这个已经没有别的选项了。”
　　程明走得越来越慢，还喘着粗气，静静敲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啦，让我下来，我知道自己的重量，而且在大街上这样还蛮害羞的，感觉会被很多人盯着看，像马戏团的成员一样。”
　　前方就是南明市里贩卖金银首饰的一条街，有点牌子和广告做得很凶的店都在这附近。
　　哪怕现在不缺这点钱，静静还是要货比三家，全部逛了一圈，最后才在一开始看的前几家里买齐了。
　　“虽然这些首饰都挺漂亮的，但我平常是不会戴的，我还是最喜欢你送我的红绳。”静静晃着手腕上的红绳说道。
　　“今晚我们能不在家里睡觉吗？你和小艺是不是在欧洲那边整天搭帐篷睡，我也要。”静静少见的任性和提要求。
　　“差不多吧，有些日子还是好好睡床的。”
　　“帐篷睡袋什么的有吧？”
　　“当然有，再不济南明市这边也有分店，就是要选在哪里露营呢，小区里就太怪了，我想到一个好地方了。”
　　程明和静静异口同声地说道：“筒子楼。”
　　似乎今天在那边留下的回忆还不够多，想留下更多更多。
　　打电话给陈孜艺下楼拿了今天刚买的金银首饰上楼。
　　“就为了这点小事情就叫我下楼，我们正在打麻将呢，我都要胡了。”
　　“我们今晚要去露营。”静静在陈孜艺跟前晃着剪刀手说道。
　　“慢走，记得带点吃的去，不然会饿得睡不着的，还有能喝的水。不过那边也不是什么荒无人烟的野外，想要啥都有把。”
　　程明从后备箱里取出帐篷和睡袋，还有油炉什么的，没有开着汽车去，而是打算骑着机车去，机车能推进警戒线里，汽车就只能停在外头了。
　　经过附近的便利店时买了水和泡面还有香肠。
　　把机车停在楼道里，程明背起大大的背包，静静手里提着购物袋，紧紧地挽着程明的手臂，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
　　两人踏着狭隘的阶梯上楼，明明白天才来过，给人的感觉只是有点阴森，晚上就非常渗人。
　　静谧的夜晚，滴水的声音格外清晰，大概是厕所传来的，这边的水电都停了，楼里有水的楼顶的蓄水池拿来冲厕所的。
　　嗖嗖的风声拍打着没关的门窗，框框作响。
　　“有点好吓人啊，感觉会有奇怪的东西突然扑出来，明明我从这里搬出来也才七年不到而已。”
　　静静把脸埋在程明的怀里，没看脚底，一脚踩空，哇地一声尖叫，还好程明及时扶住了她的身子。
　　“七年已经很长了。”
　　“但这七年却过得很充实，因为我们和好如初了，不对，是比以前更还好。虽然我们差点错过了七年了，但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个七年了。”
　　从四年级开始渐行渐远，到初中时见面也不再打招呼，再到初三毕业前的改变。
　　来到他们以前住的楼层，程明数着门问道：“要住你以前的家，还是我以前的家？”
　　“住你家，我都嫁给你了。”
　　“好嘞，就是我家会更破一点。”
　　静静拿着个非常有年代感的破扫把头勉强清扫出一片空地来，扫把上的扫帚草几乎都掉光了，被呛得直咳嗽。
　　程明搭起简易的帐篷，虽然是夏天，又是在室内，但总感觉天花板会掉下什么脏东西，还是安全起见，静静进去铺好睡袋，程明升起油炉烧水，拿出两桶泡面来，撕开包装和调料，再加入香肠。
　　静静蹲下身子伸手烤着火等着水开，往程明身上挪了挪，不冷，只是想更温暖一点。
　　“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那时候我们一包泡面都要分三个人吃。”
　　“是啊，最后剩下的面汤还要去浇饭吃，总是小黎吃的最多，我们最少，有时候小明说不要，想多让给我，我就从我碗里再倒回一点给你。”静静把头靠在程明的肩头上说道。
　　“感觉结婚那天，小明肯定不属于我一个人。所以我今晚就先偷跑了，虽然我现在穿的不是婚纱。到时候穿着婚纱再做一次吧，话说婚纱能弄脏吗？”
　　“我专门定制的婚纱不就是为了方便弄脏身体吗？”
　　“我就知道，也不知道要弄脏多少人，小明，你说，你喜欢一个人，不对，是爱一个人应该怎么样？”


第899章 静静的爱
　　“爱一个人吗？但我爱的是很多人啊……”
　　“那你先别回答，反正小明的爱已经被分成了很多很多份，贬值了好多好多，已经不值钱了，我先说。”静静捂着程明的嘴巴说道。
　　“爱一个人占有他的一切应该是很常见的一种形式吧？可能不是那种很极端的占有，限制人身自由什么的，把小关在小黑屋里，只能见到我一个人，只能和我一个人做，由我喂你吃饭什么的，这种想法只有偶尔才想想的。”
　　原来想过的吗？
　　“而是双方都留有一定的隐私和个人空间。但出轨什么的当然是绝对禁止的，这应该就是正常人的思维，所以是不是觉得我很不正常？居然能接受小明喜欢这么多人，甚至还给你帮忙、打掩护，一起瞒着黎阿姨他们。”
　　“那我岂不是更不正常了？也不对，开后宫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只是很难做到而已。”
　　“就是说啊！小明才最不正常，我本来是那么想的，想着自己只要先下手为强就行，把小艺挡在外头，绝了她的心思，她肯定做不到横刀夺爱的事情出来，也没把你说的五等分放在心上，还以为对小怜她们都像是对小黎一样，当作妹妹对待。”
　　“结果我说的没错啊。”程明狡辩道。
　　“当作妹妹就是最大的问题了！虽然我隐约就感觉到了这一点，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小黎只是妹妹，说不定还要有求于我这个女朋友和嫂子呢，谁知道当初的五等分变成了十几等分。”
　　静静抓起程明的双手，掌心相对，十指相扣，扣紧。
　　“小明接受了我的表白，我们在一起后的那段时间真的非常非常快乐，每天都像是梦一样幸福。但好景不长，家里出事了，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全靠你和小艺才能扛过去，那时候我就会想这是不是对我偷跑的惩罚，本就患得患失的心变得更加不安。然后我们又分开了，你在二中，我在一中，这本来没什么，你早就告诉我了，没想到小艺也跑去二中了，和你一起。”
　　“是我先偷跑的，她也偷跑一回，我们算是扯平了。所谓日久生情，你们之间肯定会发生什么的，小艺比我优秀太多了。如果我不是小明的青梅竹马，我甚至连偷跑的资格都没有。”
　　“这句话我得反驳一下，没有如果，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会是青梅竹马的，还有你优秀的地方也很多人，每个人的优点都不一样。”
　　“好啦，别夸我，我又不是在装可怜，让你夸我的，我只是在说以前的事情，那个幼稚可笑的自己，小明也越来越优秀，我都有些追不上你的步伐，你和小艺看起来越来越般配。然后我又偷跑了，我觉得我仅存的优势就是这副早熟的身材了，只要让小明把我吃了，你肯定就离不开我了。”
　　静静松开紧扣在一起的双手，带球撞进程明怀里，把脸搭在程明的肩头上，柔软的胸部被挤压得变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想法有些变了，大概是可以转学去西江一中的时候，和小艺一起，其实我是可以留下来的，我有理由，但我一起走了，想变得和你们一样优秀，不想被你们抛下。”
　　“小明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不仅是学习优秀，你还搞了好多事业，赚了很多钱，一个人干这么多事情，一定很辛苦了，我身为你的女朋友。不能给你帮忙就算了，更不能给你添乱，让你被女人争宠牵扯心神和精力。”
　　“我爱一个人的话，应该帮他分担压力吧，不应该让他肩上的担子更重，我爱你，我也知道你爱着我，这就足够了。更何况我还有名分，是你的女朋友，马上就是你的妻子了，比起其他人，我已经赢太多了，她们甚至没有一些外在的形式来证明，连她们都心甘情愿，我又能有什么不满呢。”
　　“光是能做大家和谐相处这一点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就是了，是大家的功劳，我顶多算是起了一个带头作用吧。啊，还泡着面，面都坨了，不好吃了。”
　　静静猛然想起，掀开杯面，拿着叉子把散在面上的调味料搅拌均匀，再夹起面吸溜一口。
　　“好吃吗？”程明笑着问道。
　　“虽然不是在最好吃的时候开吃的，但和小明在一起吃就是好吃的。”
　　吃了一半，静静就要把杯里的面分给程明。
　　“不是说好吃吗？怎么不吃了？”
　　“我要减肥。”
　　“不是都准备怀孕了吗？到时候不可避免会胖的吧。”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多注意的啊，我又不像徐娟和小叶子那般面条。”
　　“她们还羡慕你呢，还在担心奶水不够怎么办，只能找你借。”
　　静静托起胸部说道：“也不知道喂四张嘴够不够，可别生双胞胎，那真的不够了。”
　　“不是五张嘴吗？还有我呢。”
　　“你喝个屁啊。”
　　吃完泡面，两人拿着手电筒朝着筒子楼角落的厕所走去，还带着刚买的牙刷牙杯牙膏和矿泉水。
　　“用矿泉水刷牙也太奢侈了。”静静感慨地说道。
　　“那你准备不刷牙睡觉吗？”
　　“才不要，明天早上起来嘴巴肯定又臭又难受，连早安吻都不想亲。”
　　“不亲怎么行，必须要亲的，我来帮你刷牙。”
　　“你先把你自己的牙齿刷干净再说。”
　　洗漱完毕后顺便再上个厕所，静静害怕，程明就拿着手电筒看她上完厕所。
　　两人钻进睡袋里，关了手电筒，手牵着手。
　　“我好像还没我爱大家是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不就是让大家都幸福吗？我可不想听你最爱谁谁谁，虽然你心里肯定会主次先后的顺序。如果那个人不是我会难受的，还不如把你的爱平分，大家都一样，把水端平。”
　　“小明，晚安。”
　　“嗯，晚安。”
　　在睡袋里的程明像是毛毛虫一样翻过身子，吻了静静的脸颊一口。
　　“笨蛋啊。”
　　静静拿起身旁的手电筒打开，翻身坐起，俯下身子，死死地堵住了程明的嘴唇，久久才分开。
　　“我把嘴刷干净了吗？”
　　“没有，还有一点点的怪味，我在睡觉前帮你好好清理一下口腔。”


第900章 结婚
　　第二天一早才凌晨五点多两人就醒了。
　　平时在家，家里的女孩子又多，程明总是折腾到很晚才能睡觉，今天和静静待在筒子楼这边也有点施展不开，只能亲亲摸摸，真要干事反而觉得麻烦，施展不开。
　　“我们回去洗个澡吧，感觉身上黏糊糊的。”静静拉着上衣说道。
　　“那我们得赶紧了，不然一大早，一堆人抢着上厕所。”
　　家里两个，加上铃音铃钰家的一个都有些不够用。
　　静静看着破破烂烂的四周和灰尘说道：“我们昨晚居然在这种地方睡了一觉，真不可思议。”
　　下楼之前，静静又拉着程明去她以前的家里看了眼，往昔回忆从眼前闪过。
　　等他们的婚礼结束，这里的筒子楼就会被推倒破土动工。
　　除此之外，老爸还想在西部其他不发达的区域建学校，没有理由只眷顾西川，甚至只惠及那几片区域，会被怀疑也是难免，只是时间紧迫，资金压力也大，在股市捞钱之前是实施不了这个计划的，不能提前好几年布局。
　　最关键的问题是程明说的话，老爸老妈也未必会信。哪怕是大学的他，都还将信将疑的，高中的他说这种胡话估计要被送到医院里。
　　收拾好东西，带走垃圾下楼丢了，骑上机车回家。
　　家里还静悄悄的，大家都在安静睡觉，也不知道昨晚闹腾到几点。
　　老爸老妈都在以前的家里住着，只有连姨这一个大人，连姨也有文具厂的事情得忙，午饭一般是会过来吃的，晚饭基本得去赴宴。
　　两人在更衣间把衣服脱了，洗得比较慢的静静先洗，程明去给浴缸放水，然后再帮静静洗头，最后两人差不多同时间洗干净，一起踏进浴缸里。
　　程明在下面，静静在上面。
　　“小明，我们的第一次就是在这个浴缸里吧。”
　　“对啊。”
　　“现在也是呢。”
　　“你自己一个人上厕所不就好了。”
　　“但我就想和你一起上厕所，我们不是双胞胎吗？要永远在一起啊。”
　　外头传来晓晓和晓荧的声音，程明和静静反应过来想离开浴缸也来不及了，而浴室门好像也没锁。
　　毕竟家里没外人啊，连姨知道里头亮着灯不会开门，而其他人进来就是——“你来的正是时候。”
　　“上厕所就不需要了吧？”
　　晓荧推开门，拉着睡眼惺忪低垂着头的晓晓。
　　“我知道你睡醒也想上厕所的。”
　　“明明是你叫醒我的，我还没睡饱，比起上厕所我更想睡觉啊哈……”晓晓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睁开眼睛看到静静的木瓜，瞬间就精神了。
　　“是静静和哥哥！”
　　我只是顺带的是吧？程明露出苦笑，静静趴在了程明身上，还是没能藏住。
　　“啊，哥哥和静静太狡猾了，我也要泡澡。”
　　晓荧掀起裙摆，这就要开始脱睡裙了。
　　“等一下，你们上了厕所再进浴缸。”
　　程明还真怕她们没忍住，直接尿在浴缸里。
　　再加两个小家伙，浴缸挤得可以，浴缸里的热水不断往外泼，晓荧踩在程明的身体扶着浴缸边缘走来走去，不是泼水玩就是捏着小黄鸭。
　　咬了口静静的晓晓失落地说道：“怎么还是没有啊？哥哥真没用。”
　　把气撒在程明身上，拿手拍打着他的脑袋，还要咬了他一口。
　　“哥哥终于回来了吗？怎么昨晚不会睡觉也不和我说，哥哥一大早玩的真是花，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也是你的妹妹啊？”
　　小黎也脱了睡裙，强行挤进了浴缸里，浴缸里水没多少，全是人，在最底下的程明更是要被压扁了，还好最关键的地方被静静的身体保护着，不怕被误踩到。
　　婚礼举办地点是在离家很近的富贵国际大酒店，这里的老板不管是跟老爸还是自己都是老熟人。
　　对外界没有声张，但真想瞒着本地的媒体和报纸什么的是比较难的。
　　尤其是要请静静那边的亲戚，老爸老妈又是大名人，对方聊天的时候不说出来显摆显摆都不行。
　　所以就得特别去和当地的媒体和报纸什么的打声招呼，别报道一些有的没的，要请人帮忙办事自然要给点好处的，老爸老妈其实一直没接受顶级官媒以外的独家专访，一是怕言多必失，而是怕被断章取义，尽量少抛头露面。
　　作为本地媒体，给他们一个专访机会，无疑是巨大的流量。
　　把关系搞好和搞僵甚至搞坏，有脑子的都会选择前者。
　　口口相传的影响力有限，过一段日子就没什么人刻意去记了。
　　商界自不用说，富贵国际的老板都在，又怎么会少了其他人，小马哥也特地从国外赶了回来。
　　而南明市的政界嘛，真装作完全不知道这个消息也不好。尤其是曾经在唐叔叔手底下干活的。
　　如今也和他们父子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但他们本人亲自来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们的影响都不好，容易留下把柄，互相招黑。
　　所以他们就麻烦自己的秘书、老婆，甚至儿女来走一趟，有的是给了一个红包，说工作忙就走了，有的是吃过晚饭再走。
　　说明来者身份后，入口这边也会补上请帖。
　　伴郎和伴娘分别是赵磊和张佳佳，是程明和静静初三的同桌，也算是有点姻缘。
　　而小艺、徐娟、小叶子、班长和温舒雅还有学姐她们居然都穿着都是清一色的同款伴娘服，量身定做的，包括秦琦、单凌和林希她们，明显就是故意的，自称是静静的闺蜜团。
　　程明完全不知道这事，静静倒是知道的。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真是的，就不怕露馅吗？
　　小黎和小怜就没凑这个热闹，沈筱姐和沈溪姐也是走的成熟稳重风。
　　毕竟是当妈妈的人，沈瑶和沈雅两个小丫头穿着是喜庆的小红裙，手里一人拿着一朵红玫瑰，一见到程明就跑着过来喊着：“爸爸，爸爸……”
　　老爸老妈，还有林叔叔任阿姨他们本来还在聊天说话，应付着宾客的祝福瞬间脸都绿了。
　　还以为是婚礼闹事讨说法的，程明在外面乱搞，孩子都这么大了，会场里瞬间议论纷纷，都是交头接耳声。
　　程明分别抱起沈雅和沈瑶说道：“她们是试管婴儿，我觉得小孩子没爸爸对以后的成长不好，又见她们可爱，就认她们做了干女儿。”
　　“你最好真的是……”
　　老妈对程明的信任度似乎非常低了。
　　“爸爸，爸爸，妈妈要我把花给你。”
　　沈瑶递过红玫瑰。
　　“我的花也要给爸爸。”
　　沈雅也把花递了过来。
　　“另一朵花应该给谁？”
　　程明望向身旁的静静。
　　“要给干妈。”
　　沈瑶的脑筋转得快，把花递给了静静。
　　“很乖很乖，谢谢你。”静静揉着沈瑶的小脑袋笑道。
　　程明用嘴巴咬住沈雅手中的花枝，晓晓和晓荧瞬间坐不住了，跑过来抱着程明的大腿嗲里嗲气地喊道：“哥哥抱抱。”
　　就是晓晓一直看着静静，你到底想要谁抱啊。
　　沈筱姐和沈溪姐跑上前来抱走程明手中的沈瑶和沈雅，然后道歉，之前在巧云姐家里请客，沈筱姐和沈溪姐就有来，和老妈见了一面了，聊了不少，算是没那么突兀。
　　程明则是抱起晓晓和晓荧，这一来一回的，西装上都沾着脚印了。
　　而铃音铃钰这一对前双胞胎以及妮妮和白璐就在远处看着。
　　“我也好想让小明抱抱啊。”铃音羡慕地说道，好久没被小明抱抱了。
　　“谁让我们已经长大了呢。”铃钰叹道。
　　“就只有你长大了好吧，我完全没有。”铃音瞥了一眼铃钰初具规模的胸部说道。
　　“我们是长大了啊，所以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撒娇了，而是应该做一些大人的事情了。”
　　“哦——”
　　铃音铃钰发出怪声，三人抱作一团，低头说着什么，形成一个铁三角。
　　然后她们发现少了三人，又把一旁的白璐也给拉了进来，形成铁四角。
　　“我对你们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啊。”
　　程明这个花心大萝卜什么时候跟姐姐结婚啊，姐姐怎么一点都不急，我都快急死了，最近都没花心思在姐姐身上，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致辞、交换戒指、改口等一系列程序走完，程明和静静便开始轮桌敬酒，程明一向不喝酒。
　　哪怕喝也只喝一点点，绝不喝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可不想被烟酒掏空了身子，只能被涩涩掏空。
　　然后就是怕酒后失言，暴露了重生的秘密。哪怕静静和小艺都知道了，还有三个同伴。
　　但作为重生者，就是有一种游离感。除非是至亲之人，要么就是变成了至亲之人，程明对他人的亲近度是有上限的。
　　今天就有点由不得程明了，一生是有必要醉这一回的。
　　好在请的人确实不多，程明只是喝到东倒西歪、走路踉跄而已，大脑还是清醒的，没有上吐下泻，还有温师兄和赵磊这两个未来的「大舅子」帮忙挡酒，温师兄的酒量好的吓人，你还是当过和尚的人吗？倒是赵磊有些喝高。
　　两人一起上厕所的时候，赵磊问道：“程明，你有一天会和小怜结婚吗？”
　　“等她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生孩子。”
　　“行，我等着那一天。”
　　“那我什么时候能给你当伴郎？可别说什么等我们先结婚，快点让赵四爷爷高兴高兴，抱抱孙子孙女吧。”
　　意大利餐厅稳中向好，靠着口碑赢得基本盘后，客流量在不断攀登，而培养的学徒也逐渐能出师，马上就能走出南明市去开分店了。
　　赵磊和许泽的关系倒是肉眼可见，就是赵磊对男女之事有些木讷，让外人看着干着急，尤其是小怜。
　　程明和静静两人被徐娟送回家中，两人一起搀扶着醉醺醺的程明进入点着红蜡烛、挂着红灯笼的婚房里。
　　穿着红色贴身旗袍的小黎坐在布置好的婚床上踢着小脚说道：“哥哥，我等你很久了。”
　　“在那个梦里，哥哥和静怡姐一定会走进婚姻的殿堂里吧，那时候我就想，在结婚之前的时间里应该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不等哥哥主动对我出手了，我要主动出击！结果却……”
　　“我也等程明哥好久了。”
　　小怜从梳妆台上坐起，也是穿的红色旗袍，露出白皙的小腿，嘴里含着一张红纸，把嘴唇染红，踮起脚尖，在程明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留下一个唇印。
　　静静和徐娟也侧头在程明的脸上吻了一口。
　　“还有我们呢……”
　　背后传来整齐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啊，我亲不到脸了啊！”
　　小黎抓狂地喊道，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亲了她经常亲的地方。


第901章 春宵
　　这一觉，程明直接睡到了凌晨两三点，还很困，头有点晕，是被渴醒的。
　　程明从床上爬起来开灯，坐稳身子后缓了几秒，左右两边睡着小黎和小怜，水就放在床头柜上。
　　程明喝了口水，看到客厅里的灯亮着，就扶着墙和桌椅走出去看看，身子还是有点虚，结果看到静静、徐娟和小艺就坐在电视面前玩着游戏，声音开得很小。
　　就徐娟和陈孜艺拿着手柄玩，静静只是在一旁看，她们要去上厕所，或是累了要休息的时候才会让静静代劳一下。
　　“你们怎么还没睡？还是睡过一觉了？”程明打着哈欠问道。
　　“当然是还没睡啊，现在才几点，天都没亮呢。”陈孜艺指着窗外说道。
　　回国之后她就过得异常放纵，似乎是想补回自己在国外缺席的时光。
　　虽说暑假结束后还得去新加坡那边再读个一年半载。
　　但认真学习的状态早没了，不如趁此机会玩个痛快，到时候再收心也不迟。
　　“在想小明半夜醒来要是很难受的话，大家都睡死过去了就没人照顾了。毕竟你一直都是很理性的存在，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很少有这种醉得不省人事的情况，有这种照顾你的机会肯定要好好把握住啊，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静静起身说道。
　　“有这么夸张吗？那我有没有说什么胡话和怪话？”
　　程明的最后意识是被大家包围在中央乱亲乱摸。
　　“有啊，说了，最喜欢静静……”静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
　　“和大家。”徐娟补了一句。
　　“但我们都被归纳在「大家」这个收纳盒里了，只有静静有姓名，还是更喜欢静静。”
　　陈孜艺的解释倒是另辟蹊径，有些新奇。
　　程明坐在静静刚才的位置，就准备看她们玩玩游戏，结果陈孜艺立刻就要换游戏碟，从横版的合作闯关游戏换成了对战游戏，打算趁着程明的大脑被酒精麻痹的时候找回场子。
　　徐娟把手柄交到程明手上，自己钻进程明怀里坐好，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来帮忙，这就是二对一了。”
　　“你别当内鬼捣乱帮倒忙就差不多了。”
　　徐娟并不算很擅长玩游戏，但她喜欢玩像素风格的可爱小游戏，回合制什么的更好，国产三剑都玩过了。
　　不过她对制作游戏什么的没想法，只想玩游戏，以后就当老本行的老师。
　　徐娟已经被温舒雅当做游戏试玩员了，温舒雅的生活重心就在小游戏网站和学习机的论坛上更新和制作小游戏，不想去程明旗下大型的游戏公司里任职，不想和人交流，更不会去侯亮那边。
　　她不想把太多的时间花在工作上，想多陪陪小雨以及薛姐和温师兄生下来的小宝宝，正式工作定在残协那边，想让福利院的孩子们以及残疾人的弱势群体自信起来，找到工作养活自己，尽量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光是帮他们谋取福利和经济补贴是不够的。
　　在灾难过后，很多人为了活命不得不选择截肢，温舒雅的工作将帮助更多人，她的亲身经历和体会也能鼓舞更多人，派去芝加哥康复中心学习的医生们在年底前会回国，希望能给他们送上一份特别的新年礼物。
　　艾菲也来参加了程明和静静的婚礼，程明麻烦艾菲去给二中那边给竞赛班上几节课，包括他自己、温舒雅、林希等等大牛都会上一节课，这已经是国家队集训级别的了。
　　若非程明出面拜托，还真没几个人请得动他们。
　　不仅一中学生，也让二中、五中等其他高中的竞赛生来参加，南明的信息竞赛氛围比程明想象中还要浓郁。
　　这次婚宴上，王浩跟侯亮他们请教了不少问题，有种茅塞顿开感，也加了联系方式。
　　程明把下巴抵在徐娟的肩膀上，看着电视屏幕，感觉脑袋非常重，这样能舒服一点。
　　程明的反应本就慢了半拍，甚至连搓招顺序都忘了，再加上徐娟乱摁，造成按键冲突，被陈孜艺变着法子虐。
　　“赢了，又赢了，无敌真是寂寞啊。”
　　“都怪你害我一直输，我要抛弃你投靠小艺。”徐娟还恶人先告状，从程明的腋下爬了出来，坐在陈孜艺身侧，一人拿着一半的手柄，陈孜艺负责上下左右移动，徐娟负责按出拳出脚和起跳。
　　她们一开始配合得很僵硬，程明站在原地不动，只要出拳就能打到她们，会跳到自己的拳脚上，想要被她们打到都难，都快被打到了，突然转身一套连招打在空气上。
　　陈孜艺开始出声指挥徐娟后，两人配合逐渐默契，这才有模有样的，不过程明小胜一筹。
　　静静煮好醒酒汤后，装着一小碗端到程明身旁，用勺子舀起一口轻吹着，再喂向程明。
　　“小心点，有点烫。”
　　程明被喂了一口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放下手柄，接过碗说道：“我还是先喝掉再玩游戏吧。”
　　静静还是没放手，估计是怕程明没拿稳，陈孜艺和徐娟坏笑地望了过来，调侃说道：“不愧是新婚夫妇，快闪瞎我们的狗眼了。”
　　“恩恩爱爱。”
　　“说的你们是外人一样。”静静白了一眼她们说道。
　　程明一开始慢慢啜饮，剩下半碗时一饮而尽，嘴角沾了点水渍，静静伸手抹去。
　　程明把静静抱在怀中，又把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提议说道：“我们来一起玩游戏吧？”
　　静静虽然没那么喜欢玩游戏，但她喜欢和程明一起玩，喜欢陪着她玩。
　　“我会拖后腿的吧？”
　　“就是要你拖后腿。二对二才公平一点。”
　　现在真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了，打到时间结束都没能打死对方，比剩余血量才分出胜负来。
　　排列组合，程明的队友轮换，当他和小艺组队的时候毫无疑问是最强的，为了公平起见，他们用脚来打游戏。
　　不过玩久了就有些乏味了，程明的倦意又涌了上来，连打哈欠。
　　“差不多了，我们去睡觉吧。”
　　静静摁下了游戏机的电源键关了。
　　“春宵就这么平平无奇地结束了啊。”陈孜艺双手抱头说道。
　　“要不要来做点春宵该做的事情？”程明突然来了点精神。
　　“我想看。”徐娟拍手附和道。
　　“还做？你就先给我养好身子吧，到时候你可是要让我们三个人一起怀孕的，我们可是要健健康康的孩子，接下来给我早睡早起，锻炼身体，那方面要严格控制，一周内都不许做。”
　　“一周是不是有点太短了，要不半个月吧？”陈孜艺露出小恶魔一般的微笑。
　　“一周差不多了，是最精神的时候，而且憋太久了，说不定给点诱惑就被小女孩给拐走了。”
　　“呃，就不能对我有点自信吗？就算有也只有我拿棒棒糖拐走小女孩的份，哪有她们来拐走我棒棒糖的份啊。”
　　“就是对小明的萝莉控太有自信才说这话的。”静静轻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
　　“人得有自知之明啊，萝莉妹控。”陈孜艺戳着另一边。
　　徐娟摸了摸自己的胸，再摸了摸陈孜艺的胸说道：“都很萝莉，安全。”


第902章 花心到一半
　　再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午饭时间自然醒，小黎居然没用老办法来叫醒他，而是趴在床边双手托腮看着程明的睡脸。
　　毕竟这次大家都在，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大团圆，还以为她们又要搞一个比赛。
　　可能是兄妹间心有灵犀，程明啥都没说呢，小黎就解释说道：“我倒是想做呢，但被阻止了，毕竟哥哥接下来有种播种的重任，唯独这一周里不能偷吃。”
　　“很乖很乖。”程明摸着小黎的秀发，不好吝啬夸奖之词。
　　“哪里乖了，要不是我拉着，早吃得满嘴猪油了。”
　　小怜直接揭了小黎的老底。
　　“我那叫可持续性发展的吃，又不是一次性吃个精光。”
　　“你们去香江读大学的准备工作做怎么样了？”
　　“随时可以出发，已经办好通行证了。”
　　小黎做了个ok的手势。
　　“学校那边是让我们必须八月中旬抵达香江，学校里将会为我们举办各类迎新活动以及安排注册、选课等辅导，协助我们适应大学生活。”
　　“现在不就是八月中旬吗？”
　　“对呀，我们打算今天或者明天和穆姐和周莉姐一起过去，看她们什么时候走，也和学校那边的老师打过招呼了，毕竟是哥哥结婚这种大事。”小黎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黎和小怜将就读香江中文大学，香江的八所大学都是公立的。
　　而香江本地的生源已经远远不能满足香江几所高校的招生需求，就从其他地方招生，非本地生的学费是每年八万港元，住宿费七到八千，其他杂费和生活费也差不多是三万，首学期还得缴纳一笔几百块的保证金。
　　如果毕业时无需缴纳任何费用，保证金予以发还。
　　为了吸引大陆学生，还设立了奖学金，不过奖学金基础班得以香江中文大学作为第一志愿，分数线要超过本科一批，单科成绩原则上要达到及格水平，只认英语成绩，同分情况下，择优录取。
　　以前国人要出国留学第一考虑的便去国外，来香江读大学的少。
　　不过这些年来有能力去香江读大学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奖学金制度日益完善，申请也变得困难起来。
　　程明想着小黎要是没被录取，但过了分数线，就用钞能力，掏钱在学校里设立一个专门针对内地奖学金，把她混在一堆学生里送过去。
　　结果小黎很争气，让老妈都刮目相看了。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想做还是能做得到的。”小黎嘚瑟地说道。
　　“要不是有小怜监督着你学习，就你一个人能读南明学院就不错了。”
　　小黎虽然很想反驳老妈的话，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毕竟没小怜，她还真就是那个下场，老妈真的没重生吗？真是了解他们的德性。
　　不过免用钞能力入学，也能让老爸老妈的良好风评继续保持着。
　　毕竟他们还在风口浪尖上，被很多双眼睛盯着。
　　小怜把换洗衣服塞到程明的怀里说道：“程明哥，快去洗个澡吧，你这副模样可没有办法出门见人。”
　　程明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纽扣都系歪了，白衬衫上全是叠在一起的口红印子。
　　程明一出房间就遭受到了钱岚的强烈指责：“学弟睡到这个点才醒，昨晚肯定趁我们睡着的时候加餐了，太卑鄙了。”
　　“你醉得比谁都早好吧，还有资格说这话，怕你丢人发酒疯，我和小叶子早早带你回来醒酒。”何莲抡起拳头轻捶了下钱岚的脑袋瓜子说道。
　　程明进了浴室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才知道他的脸有多夸张，浑身上下也都是吻痕和唇印子。真是的，真亏她们三个看到他这张脸还和没事人。
　　洗澡过后，唇印是没了，但吻痕就没办法了。尤其是脸和脖子上的，现在还是盛夏，手臂上的穿件单薄的长袖就好了。
　　但也不能怪她们，毕竟人那么多，能亲到什么地方就亲哪里。
　　“哥哥的脸好搞笑。”
　　程明立刻就被晓荧捧腹指着脸嘲笑。
　　“哥哥奇奇怪怪。”
　　晓晓双手抵着脸蛋，可爱地左右摇晃着身子。
　　“活该。”温舒雅幸灾乐祸地说道，“你下午还得上台讲课吧，你这脸真的没问题吗？”
　　“戴口罩，额头里的就用刘海挡着，还露出一点点那个草莓印的话就说是受伤了。”
　　周莉绞尽脑汁出谋划策。
　　“感觉刻意隐瞒反而更加奇怪和让人在意，就是那种、看不到越想看越好奇的感觉。”
　　“钱岚说的有道理，反正学弟昨天刚大婚，大家基本上都是知道，脸上多点东西也没什么的，当做静静亲的就好。”
　　刚醒的静静听到这话抱怨道：“我可是听到了，被你们害得我都没脸见人了，搞得我跟那啥不满似的。”
　　“别都怪我们啊，静静自己不也亲了吗？脸什么的，绝对有亲吧？有的吧？”陈孜艺挽着静静的手臂说道。
　　“没事，有一半可以当做是我亲的。”徐娟打着哈欠说道。
　　“我完全高兴不起来啊，就当做是这样吧，谁让我是挡箭牌的女朋友呢，不对，现在升级妻子了。”静静双手叉腰叹道。
　　铃音铃钰和妮妮则蹲在沙发后面暗中观察，只露出一双眼睛，白璐不耐烦地站着，似乎不想陪她玩。但立马就被拉着一起蹲下，只露出头发。
　　众人一起吃过午饭，程明刚拿餐巾纸擦拭着嘴角，就被铃音铃钰拽着双手拉去隔壁她们家，妮妮在后面推着程明的后背，另一只手牵着嘴里喊着还没吃饱的妮妮，也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明，快伸出双手。”
　　铃音直直地伸出平行的双手。
　　“哦。”
　　程明也没多想，直接照做，下一秒，咔嚓一声响起，被铃钰戴上了玩具的银色手铐，不是全新的，还有点眼熟，看起来像是用过的，表面有划痕跟磨损。
　　铃钰还把手铐钥匙扔进胸部里，打了寒颤说道：“好冰。”
　　“这是我从老师那边借来的，厉害吧？”妮妮举着胜利的剪刀手说道。
　　钱学姐这个人啊。
　　“小明，你犯罪了！”铃音装模作样地拿着一张白纸宣读着，“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什么罪？”
　　程明还真不知道。
　　“首先是骗人，明明说了等我们长大了就做大人的事情，结果呢？别说做了，根本就见不到你人，寒假也没有，暑假也没有。”
　　“你们还没长大啊，才刚要读高中呢。”
　　“我长大了。”
　　铃钰挺了挺胸部，轻微地晃了晃，这程明还真不能违心地说没长大。
　　“很暑假都去陪小艺了，妮妮不想让我多陪陪你最喜欢的姑妈吗？”
　　程明开始策反。
　　“哼哼，小明，光凭这种话对我根本没用的，我们要的是你挤出更多时间来陪我们，补偿我们的。”
　　“咳咳，肃静肃静。”铃音干咳说道。
　　白璐配合地摇晃着手里的拨浪鼓，大概是没找到锤子吧。
　　“接下来是第二条罪证，花心，本来花心就算了，结果小明花心到一半就不花心了，比完全花心还过分！”


第903章 成长的证明
　　“这也算吗？”
　　程明歪着头，露出无奈的苦笑。
　　“当然呀，不对我们花心就是不公平，我们可是小明的小……小女朋友。”铃钰憋红了小脸，振振有词地说道。
　　“小明和静静结婚了，女朋友的位置就空出来吧？”铃音摸索着光滑的下巴，装出老成的样子说道。
　　“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上位了，把小字去掉了。”妮妮双手叉腰说道，“以后我们就是小明的女朋友了，要做很多女朋友才能做的事情，你可别想再糊弄我们了，我们也是有脾气的。”
　　白璐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们可别带上我啊，我才不是。”
　　“真是的，露露又说这种话。”
　　“别傲娇啦，幸福会溜走的。”
　　铃音铃钰一左一右地戳着白璐软乎乎的脸蛋。
　　“你们差不多够了啊！”
　　白璐不耐烦地推开铃音铃钰。
　　“露露生气了？”
　　“不被我们说中是不可能会生气的。”
　　妮妮摸着白璐的小脑袋说道：“好啦，你们别逗露露玩了。”
　　“你也别把我当小孩子啊，我们是同龄人。”
　　白璐不领情甩开妮妮的小手。
　　“所以我的罪证就这两则吗？”
　　“当然不止！小明的罪行罄竹难书，真要罗列起来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可是小明待会还有重要的事情吧？”
　　“嗯，要去二中那边上一堂课，你们也去吧，熟悉熟悉校园环境。”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对小明判刑惩罚，惩罚结束就给小明解开锁。”
　　“解开锁只是暂时，并不代表小明的刑期结束了，要一直接受我们的惩罚，不然我们还会给你上锁的。”
　　“来亲我们吧，不许是脸颊、额头和鼻子之类的地方，必须是嘴巴，这是我们长大成为小明的女朋友的证明，同等级别的地方也可以。”妮妮捂着脸颊，有些害羞地摇着头。
　　到底什么是同等级别的地方，程明就当做不懂好了。
　　铃音铃钰和妮妮手牵着手，踮起了脚尖。
　　不照做的话，只会让事情更加麻烦复杂，还是乖乖地照做吧。
　　她们说的也有那么一点道理，花心到一半算什么啊。事到如今他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啊，早在飙车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没有什么回头是岸。
　　虽然她们垫脚了，但身高的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程明的双手又被扣着，不能抱起她们，只能弯下腰才能触碰到她们薄如双翼的小嘴唇，从左到右擦过她们的嘴唇，一次完成完美。
　　“嘟嘟。”铃音的嘴巴模拟出电视答题节目的错误音效，双手画叉说道，“时间太短了，不算数。”
　　“至少要一分钟，一人一分钟。”铃钰竖起手指说道。
　　“小明，如果没到一分钟的话，时间就要加倍哦，待会赶不上下午的课就别怪我们哦，是小明不认真对待我们的错。”
　　妮妮更是眯起眼睛，看着手表，露出小恶魔一般的笑容，这完全就是威胁了吧。
　　“先从铃钰开始。”
　　铃音和妮妮默契地把中间的铃钰推进程明的怀里。
　　程明把戴着手铐的双手置于铃钰的脖子后，把她关在自己的手臂里，低下头去，与她贴着额头，本来没什么，被她们盯着看反而觉得有些罪恶感。
　　尤其是白璐那边投来看垃圾一般的眼神。
　　铃音和妮妮倒是好奇和学习的眼神。
　　“咳咳，那我要开始了。”
　　她们顶多就只有碰碰嘴唇的经验，程明自然是得小心注意，经常换气，别让她们感到难受，以传授经验为主，但教坏她们真的好吗？
　　虽然不是饿死的问题，而是怕她们以后自己送上嘴唇，会吃得太饱。
　　铃音和妮妮都看得有些愣神了，看着表的妮妮超过了几秒时间才喊道：“时间到。”
　　铃钰「呼呼呼」地喘着气，满脸绯红，连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蹲下身子，从程明的怀里退了出去，然后把铃音推了进来。
　　“轮到你了。”
　　“小明，要对我温柔一点。”
　　铃音紧张地闭起双眸，蹙起眉头，不知道是习惯之后，还是开始享受了，眉头渐渐舒缓，分开唇以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最后是妮妮，这丫头的经验算是最丰富的了，居然还敢主动出击，搂着程明的后脑勺，双腿夹着程明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了。
　　刚才是她计时，现在铃音铃钰就数着数记时，数到六十的时候，两人还没分开，铃音铃钰上前强行拉走妮妮。
　　“超时了，超时了。”
　　“现在行了吧？能帮我解开手铐了吗？”
　　大家应该都在等程明出发去二中了。
　　“今天的份是够了，但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的份，小明可别忘了，你如果忘了，我们也会自己来取的。如果你不在家，不管是少了几天的份，我们都会补回来的哦。”妮妮摸着嘴唇说道。
　　“小明想要钥匙就自己来拿吧。”
　　铃钰双手交叠踮起胸部。
　　程明没办法，只好老实照做，不用想，多半是钱岚学姐出的馊主意。
　　程明的手掌确真地感受到了铃钰的成长，到底吃什么长的啊，明明是双胞胎，天天吃住睡都在一起的。
　　以后晓晓和晓荧也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吗？
　　程明好不容易取出了残留着体温和清香的钥匙，铃音立刻又抢了回去，往自己的衣领里扔进去。
　　“太狡猾了，小明也要从我的衣服里拿一次钥匙。”
　　哐当——
　　钥匙落地的声音很清脆。
　　“人要有自知之明啊。”妮妮弯腰捡起了钥匙。
　　“我不管，反正我也要被做一样的事情。”
　　铃音抓过程明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小明，你应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拿到钥匙吧？”
　　妮妮把钥匙串在手指上转着圈圈，真是个小恶魔，程明只能把手放在她稍显贫瘠的胸部上，这才解开了手铐。
　　“自由了，自由了。”
　　程明甩着手臂说道，转身就要走，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别再胡闹了，晚上回来再陪你们玩。”程明回头说道，结果拉住他衣角的人是白璐，意料之外。
　　“那我呢？”白璐咬着下嘴唇问道。
　　“呃……那个，你想想被亲亲摸摸吗？”程明不确定地询问道，对白璐做这些事情肯定会被打的。
　　虽然程明喜欢逗她玩，但仅次于开开小玩笑什么的。
　　“完全不想，但你很想亲……亲我吧？”白璐吞吞吐吐地说道，“你这个大变态萝莉控，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亲。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今晚必须和我睡觉。”
　　我可没那么说啊，你别冤枉人，但真有这种好事吗？不但能亲亲，还能一起睡，不会是有诈吧？
　　“果然是傲娇吧？”铃音小声嘀咕道。
　　“就是傲娇没错啦。”
　　“傲娇的露露最可爱，我们被小明亲了，所以今晚也要和你们一起睡。”
　　“下次，下次再和你们一起和这家伙一起睡，今晚他要和我和姐姐一起。”
　　为了小怜啊，那就说得通，但怎么搞得程明像是馋她身体的变态啊，真是有点美妙的「误会」啊。


第904章 当老师了
　　“我今天晚上会和你还有小怜一起睡的。所以亲亲什么的就免了，我摸一摸你的头就行。”
　　“骗人，你不亲就是准备骗人！今晚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跟姐姐和我一起睡了。要是静静或者别的女人让你和她们一起睡，你们就去陪她们了，不亲是不会放你走的。”
　　白璐双手都抓着程明的衣角，还把双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一副你不亲了我就别想走的样子。
　　好在是室内，她连室内拖鞋都脱了，光溜溜的小脚丫被晒出了凉鞋印子。
　　妮妮自不用说，铃音铃钰以前也做亲过了几次，甚至程明睡觉的时候还被她们给偷亲了。
　　但白璐可是真正的第一次。
　　正好程明解放了双手，托抱起妮妮，与他的视线平行。
　　“快点啊！”白璐催促道，她已经被程明看得满脸通红，身体不自在地在程明怀里扭来扭去。
　　侧头在唇上轻轻一吻，一触即离，多的动作不敢做，怕白璐生气。
　　“还有……”白璐弱弱地说了一声。
　　程明却听成还要，又再吻了一口，比刚才的时间长了几秒，嘴唇稍有湿润。
　　“笨啊！我说是还有这个。”
　　恼羞成怒的白璐抓过程明的手掌摁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小腿乱踢，挣扎着身子地喊道：“好了，你快放我下来。”
　　程明把白璐放回自己的脚背上，怕她的脚直接站在瓷砖上很凉，白璐穿好鞋子，后退两步，和程明拉开身位，指着他放狠话说道：“程明，你今晚要是没陪我和姐姐一起睡觉，你就等死吧。”
　　说毕，白璐就捂着嘴巴朝着厕所跑去，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有必要这么急吗？
　　“露露这是尿急了？”铃钰猜测说道。
　　“想尿尿的时候应该捂这里啊。”铃音把手捂在双腿间说道，“想吐就是怀孕了，真没想到露露这个傲娇居然偷跑这么远了。”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铃钰和妮妮一起敲了下铃音跳脱的脑袋瓜子。
　　“我肯定是在开玩笑啊，你们怎么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铃音双手抱头说道。
　　“我懂了，露露一定是小裤裤湿了。”妮妮眨着眼睛坏笑道。
　　“能说出这种话出来，妮妮也湿吧？不然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呢？”
　　“也？我看湿的人是你才对吧，贼喊捉贼，让我康康你到底湿没湿？”
　　铃音和妮妮互相掀着对方的裙子。
　　“你们啊……”程明扶额叹道，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在互掐的她们忽然把矛头一转，把捂着裙子不说话的铃钰的裙子掀了起来。
　　“湿了，湿得好厉害。”妮妮诧异地说道。
　　“胸越大湿得越厉害吗？”
　　铃音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铃音铃钰两姐妹先是联手，把妮妮压在地板上，一个人趴在妮妮身上，抓着她的双手，另一个人坐在妮妮的大腿上，强行掀起裙子，褪下小裤裤，有一小道不太明显的湿痕。
　　铃钰和妮妮都被脱过了，已经无所畏惧，两人的小手抓着空气朝着坐在地板上的铃音问道：“你是想让我们动手，还是你自己脱了？”
　　铃音老老实实把手探进裙底，自己脱了，也湿了一点点。
　　铃音和妮妮一左一右地抓着铃钰的小手高高举起。
　　“铃钰是冠军。”
　　“冠军。”
　　“这种冠军我一点都不想要啊。”铃钰欲哭无泪地说道。
　　从浴室里出来的白璐甩着手上的水渍，看着她们三人都坐在地板上，小裤裤褪到腿弯处，或者直接脱了丢到一旁，鄙夷地说道：“你们这是又在发什么病？”
　　“在激烈地讨论露露去厕所干什么？”妮妮单手指着天花板说道。
　　“诶？真的吗？看起来不像是这么一回事，我去簌个口啦。”
　　下一秒，默契的三人就朝着白璐扑去，铃音铃钰分别抱着她的左右手，让她动弹不得，妮妮蹲下身子脱了白璐的小裤裤说道：“你们看，白璐也湿了，我就说没有不湿的。”
　　“还是铃钰湿得最厉害。”
　　“我还以为傲娇的露露会比我厉害呢。”
　　“你们差不多得了，我这是尿啦……”
　　白璐情急之下找了个借口，颇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给自己挖了坑。
　　“诶，露露上厕所的时候不用纸吗？”
　　“肯定有啊，是没擦干净，不能那么心急。”
　　铃音铃钰你一言我一语，白璐咬着嘴唇死死地瞪着程明，程明这一次还真不是无辜的。
　　学校这边的活动在今天早上就开始了，早上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摸底考试，下午的话就是他们来挑一道难题讲课的同时分享自己的竞赛经验和心得什么的。
　　本来这活动只搞一天的，但艾菲和温舒雅都觉得太短了，就延长成三天。
　　毕竟很多人为了程明的面子多留一天都不得了，都有正事要忙，自然不能留他们三四天之久，其余时间就由艾菲和温舒雅以及二中原本的竞赛老师负责。
　　第二天上一天的课，第三天上午进行比赛，下午讲题，晚上颁奖，和一般的正规竞赛大差不差，就是时间缩短。
　　程明的脸是有点不堪入目，但在台上，有打光，台下的人看其实没那么明显，就是要被何林侯亮他们嘲笑一番。
　　何莲和钱岚学姐也领着四个小家伙去播音室里做做，提前熟悉播音器材什么的。
　　下午的课也是圆满结束。
　　学校这边邀请程明当荣誉教师，不但每月都发工资，退休后还有退休金可以领，平常只要他想上课的时候来上上课就好了，宽松的很。
　　这些年一直打着他的名号招生，总算是给他一点好处了。但条件太好了反而不好，会被抓住小辫子，对其他的老师也不公平。
　　有老师这个身份倒是可以给程明当挡箭牌来迷惑一些想要调查他的人。
　　毕竟一个「无业游民」的身份怎么想都有点奇怪。
　　“小明快答应，快答应啊。”
　　“小明当老师，我们能在一个学校里上学了。”
　　这件事情就属铃音铃钰她们最激动和上心。
　　“老师和学生禁忌之恋也不错的感觉呢。”妮妮小声嘀咕道，“就是得提防小明对别的高中生动手动脚动嘴什么的。”
　　程明确实有点心动了，不过他只打算签个三年，陪到她们毕业吧。
　　至于以后的妹妹和女儿上学什么再说也不迟。
　　“我觉得这样吧，不能我什么时候想上课就上课，这对其他老师是不公平的、对学生都是不负责任的，以后有人拿这个说事，学校方面也不好交代。但我也不可能天天来学校上课，这样吧，安排我一周上一节大课。如果我有时候忙没来，就在有空的时候补上。反正一个学期该上多少学时就上多少。”
　　“你们给我开的工资低一些，如果有学生成绩好了，再给我发奖金也不迟，而且我希望我的教学质量在于精而不在多，只是上大课，效果其实不显著。如果有省赛级别的好苗子，我就给他们开点小灶。”
　　这事就这么一拍即合，程明爽快地签下了合同，另一边的艾菲和温舒雅也签了另一份合同，以后每年都会在南明市举办一个小夏令营，几个学校轮流着，算是逐步进入正轨。


第905章 喜欢的是和你一起
　　一场还算热闹的婚礼过后，大伙便各奔东西，再次散落在天涯海角，下一次不知道会因为什么事情而相聚，也不知道能不能凑全这么齐的人。
　　陈孜艺要和程明的外公外婆他们一起回西川，和父母们见一面，然后再和妮妮一起去燕京见外婆。
　　学姐们和林希一起回米国，其余人也要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穆姐、班长和小黎小怜则是在明天前往香江。
　　艾菲和温舒雅在夏令营结束后再回魔都，温师兄则是去找舍友的郁天和了。
　　老爸老妈接受采访回家一起吃饭，似乎又回归了以往的日常生活。只不过老爸老妈还是得全国各地跑。
　　尤其是中西部，出了太大的风头，这影响没有个七八年是不会消弭的。
　　虽说老爸也能把这些事情交给下头的人来做。
　　但他就怕有人偷工减料，出了纰漏。反而砸了自家的招牌，墙倒众人推，在身体还硬朗的时候就多跑跑，老爸也很乐在其中就是了，毕竟这是他原本无法实现的梦想。
　　“做好事还要被拿着放大镜看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罪犯呢。”老妈吐槽说道。
　　晚饭过后，徐娟戴着白色飘然的头纱，穿着一件贴身的婚纱，裙摆的蕾丝叠叠，被静静从书房里强行推了出来。
　　小黎和小怜端出一个奶油水果蛋糕，上面插着十二根蜡烛，火光摇曳。
　　硬是要说有什么深意的话，就是和程明有确凿亲密关系的女孩子是十二个吧，这蛋糕也是静静帮忙准备的。
　　这是给徐娟补上的简单婚礼。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甚至连四个小家伙都被赶到隔壁家里玩去了。
　　只是走了一遍流程，换了戒指，改口，拥抱接吻。
　　饶是如此朴素，连姨还是看得潸然泪下，又哭又笑的。
　　切蛋糕的时候又把四个小家伙叫了回来，不然这么一个大蛋糕吃不完。
　　看到徐娟穿着婚纱，她们也大致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她们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你可别忘了，今晚要和我还有姐姐一起睡的。”吃得满嘴奶油的白璐又拿小脚踢着程明的小腿说道，但却被静静全给听去了。
　　“小明这是怎么一回事？跟我来一下？”静静揪着程明的耳朵，扯着他去阳台，程明自然是全盘托出了。
　　“原来是亲了啊，才进展到这种程度啊，看来我今晚应该准备十六根蜡烛的，真是失算了。不过最近是关键时期能请你忍一忍吗？只要忍七天就能放纵好长一段时间了。”
　　静静眯着眼睛笑道，比出七的手枪手势，把食指抵在了程明的额头上，嘴里发出「biubiu」的音效。
　　“放心吧，沈筱姐和沈溪姐那时候我都憋了好久呢，确保万无一失呢，我们要不要也找个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
　　“本来是觉得不需要的，但我现在怕有小偷了。就算是小明，一次性供给三个人还是有点勉强的吧？”
　　“那就去海边吧，每年的惯例不能丢。反正那群刚要上初中的小屁孩马上就得去参加军训了。”
　　补身体的膳食，程明这几天也没少吃就是了，其实稍微有点补过头了，精力旺盛的很，还真比以往更难控制些。
　　“不过嘛，今晚你本来就不是要和我一起睡，而是和徐娟一起，你自己去和她说，我才不管你们呢，我自己要吃饱睡好，好好备孕呢。”
　　静静收起手枪，吹了吹食指，像是在吹枪口的硝烟一样，随后俏皮地朝着屋里跑去。
　　程明只好自己进屋把正在吃蛋糕的徐娟拉到阳台上，正色说道：“徐娟，我很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今晚我得和小怜白璐她们一起睡，答应她们了。”
　　“嗯？”徐娟不解歪着头反问道，“重要的事情就这个？有必要和我说吗？我会自己爬到你的床上，肚子饿了也会自己去找吃的。”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看看时间差不多快要到了。”
　　程明从背后抱着徐娟，望向沉寂的夜空，夜色静谧，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忽然，看见一团团晶莹皓白的流光从四面八方飞上天空绽放开来，而位于中心的阳台就是最佳的观景台，可谓是全面覆盖。
　　“你喜欢看烟花的吧？”
　　昨天是结婚之日，动静不宜搞太大，越低调越好。但今天嘛，就可以稍微搞点事，程明拜托了小马哥他们放点烟花庆祝庆祝。
　　“不，是喜欢和你一起看烟花。”
　　徐娟转过身子，抱着程明的脑袋，踮起脚尖在程明的唇上重重一吻，有点甜。
　　程明的嘴唇也全是奶油了。
　　听到烟花声响的女孩子也都跑到阳台上，阳台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晓晓和晓荧太矮，就由程明抱着看，其余低矮的小家伙则趴在阳台的栏杆上。
　　“大家一起看烟花的感觉也不错。”徐娟仰头笑道。
　　烟花只放了两三分钟，但已经是非常大的手笔。毕竟规模很大，程明拜托小马哥放的烟花。
　　虽说南明市这种「落后」的小城市对烟花禁放令的实施没那么严格。
　　但现在毕竟不是什么节假日，估计还要去缴纳一笔罚款才行。
　　热闹过后，徐娟去把婚纱脱了，换回平时的便服，大家待在一起吃喝玩乐，打打牌、玩玩桌游。
　　到了睡觉时间，白璐的左右手就分别牵起了程明和小怜的手去铃音铃钰家的客房，也就是妮妮平时睡的房间，委屈妮妮今晚和铃音铃钰挤一挤。
　　程明家的主卧名义上是给程明、静静和徐娟三人睡的了，程明以前的房间则是给晓晓晓荧睡，小怜的房里睡着她和小怜白璐，连姨一个人睡书房。
　　温舒雅和艾菲这几天则是睡小叶子家。
　　白璐一上床就裹着被子，转过身子，背对着程明和小怜说道：“我要睡觉了，今天累死了，我应该会睡得很死。”
　　“没想到我居然还得靠妹妹送助攻才行。”小怜哭笑不得地说道。
　　程明摩挲着小怜的长发说道：“最近是没什么时间陪你和小黎。”
　　“程明哥不用在意，毕竟之前不是我们的回合嘛。但马上就轮到我们了，虽然我现在是很想做，超级想做，但还得再忍忍。等程明哥去香江的时候，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做到天昏地暗。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做，醒了就做，做到睡着为止……”


第906章 一刻不得闲
　　送小黎和小怜登机去香江后，再送艾菲、温舒雅和表妹张彤前往魔都，表妹就没和外公外婆她们回西川了，马上快开学了。
　　程明载着静静、徐娟和小叶子她们前往海边的别墅，这边定期有人来这边打扫清理，直接入住即可。
　　由于周边的海边度假村已经初具规模，有很多商家入住，买食材不用再跑到大老远的县城，甚至可以直接在海之家里买到刚出锅的热乎炒面什么的，回到别墅这边，刨冰和冰淇淋也没化。
　　陈孜艺故意给程明的那个地方涂了防晒油，结果只有那里特别白，大家坦诚相见的时候，程明被她们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并准备把程明的全身都晒黑了。
　　程明觉得是有些难度，毕竟还是留在她们身体内的时间多一些，程明就不信他日光浴的时候，她们能忍得住啥也不做。
　　一对一的时候，程明总面临吃不饱的局面。毕竟对方已经失去意识的话，程明一个人在那动没有反馈也没有意思。
　　除非是她们睡觉的时候，把她们给弄醒了，主打一个出其不意和惊喜。
　　一个人的花样和姿势也少，除非加入各种道具，甚至玩角色扮演才能增趣。
　　否则时间一长就很容易腻，不是不爱做，而是不想做。哪怕只是拥抱在一起，享受着彼此的体温也比在那累死累活地乱动强。
　　两个人就差不多刚好了，能解锁更多的姿势和花样的同时雨露均沾，三个人的话就稍微有点力不从心了。
　　三人以上，程明基本就丧失主动权，乖乖躺着被榨就是，不是不能主动出击，而是不想做选择题，还是让后宫团自己去分配，这样比较和谐。
　　来到别墅后，四个人白天基本都只穿着件上衣，下半身基本都光着，想做的时候随时随地就能做，一是嫌脱起来麻烦，其实程明一点都不觉得，他很喜欢脱的这个过程。
　　反正天气炎热，上衣有好好穿着，没那么怕着凉，到了晚上再好好穿上就是，二是因为裤子脏了要洗很麻烦。尤其是一天要脏不知道几次，还不如不穿。
　　晚饭过后，四人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台的藤椅上，这里能看到月光下的大海和岸边的椰树，打开慵懒靡靡的音乐，把房间里的灯关上，皎洁的月光洒进来，明亮依旧，气氛温馨。
　　只不过他们喝的不是酒，而是大补的鸡汤。
　　静静、徐娟和小叶子三人边喝边闲聊，聊着下半年怀孕后要做什么，吃什么等等。
　　聊着聊着，不知道谁的小脚开始不安分，踢着程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也不知道是怎么失去意识的，半夜醒来的程明枕在静静的大腿上，头抵着她的小腹，徐娟趴在程明的身上，他们的身体还连接在一起。
　　小叶子不知道去哪里了，但应该在房间里才对，她又让程明帮她把手脚给绑起来，先看着他们做，憋到极限再做。
　　自从享受过那种感觉后似乎就有点上瘾了。
　　程明先把静静和徐娟抱到床上去，帮她们盖好被子，再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找人，被绑着手脚不可能离开房间的。
　　程明还打开了衣柜找人，他也是有点没睡醒，趴下身子，原来是滚到了床底里。
　　小叶子位于床底中间的位置，这床相当大，程明的手刚好差一点距离，够不着小叶子。
　　半睡半醒的，大脑的思考能力都迟钝了，完全没有钻进床底抱出小叶子的想法，索性就用脚踢了踢小叶子。
　　“是小明吗？”小叶子抱着程明的脚丫子问道。
　　“啊，我吵醒你了吗？”
　　“小明继续踢我。”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但是从小叶子的嘴巴里蹦出来就不奇怪。
　　“那我踢了。”
　　程明抓着床，双脚踢着小叶子，她从床底里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怎么跑床底里去了？”
　　“感觉床底的视角更好，只能看到你们的脚脑补你们正在做什么……”
　　“你啊……”
　　程明轻揉着小叶子的太阳穴，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继续吧……”小叶子趴在床边说道。
　　摇晃的床铺没能把静静和徐娟吵醒，看来她们今天真的累了。
　　第二天四人直接一觉爆睡到了大中午，程明被静静和徐娟夹在中间，玉藕般的白嫩手臂紧抱着他，这可不是温香软玉的夹抱，而是热得出汗了。
　　小叶子在床尾抱着程明的脚。
　　醒来后就先去洗澡，然后穿好便服，去度假村那边吃点东西，计划是做一休一，但能不能好好遵守就是两说。
　　吃饱回来没多久就以饭后运动为由继续了。
　　徐娟和小叶子还在房间的两个角落里做着倒立的动作，上衣的衣摆因重力下垂，露出小肚子和一小部分的胸部，遮住了脸，长发也落在地板上。
　　好在周边铺着软垫子，真摔了也不疼。
　　“你们这是干什么？”静静不解地问道。
　　“这样会更容易怀上吧？全部流进小宝宝的房间里。”徐娟摸着小肚子答道，结果身体失去了平衡。
　　“头好晕。”
　　小叶子也坚持不住倒下了。
　　“好像很有道理，但我一个人倒立起来有点难，小明来给我帮忙。”
　　待在海边别墅前的最后一晚，静静、徐娟和小叶子都换上了白色婚纱。
　　之所以没在第一天就穿上婚纱是怕把婚纱给弄脏后清洗不及时，最后留下不好清洗的斑点。
　　而且都是一对一，一人待在一个房间里，等待着程明敲门，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回忆再聚在一起，留下四个人的回忆。
　　虽然程明天天吃好的喝好的，但难免还是瘦了一圈，倒是静静她们愈发滋润、面光红润有精神。
　　这一周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室内。反而没怎么晒日光浴，皮肤没怎么变黑。
　　“欢迎回来，看来大家都吃饱饱了，虽然我很饿，但只能等有余粮的时候再吃了。”
　　陈孜艺已经从西川回来了，正在等妮妮军训结束，军训结束后会放几天的短假。
　　铃音铃钰妮妮都累得哭天喊地，还被晒黑了一圈，早熟的白璐倒是一句话也没吭，她比较容易多想，小怜不在，也不知道她在程明家里住得自不自在。
　　但回明溪村的家里就本末倒置了，上学远，而她和赵磊的关系也说不上好，全靠小怜维系。
　　“小明，帮我们揉大腿，酸死了。”
　　“我们当初也有帮小明踩背的，现在该轮到小明帮我们缓解疲劳了。”
　　铃音铃钰翻起陈年旧账。
　　“小明，不要忘了，我们也是你的女朋友哦。”
　　妮妮更是难缠的小魔女。
　　程明刚伺候完大的，又得伺候小的，真是一刻不得闲。
　　晓晓和晓荧又围了上来，抱住程明的大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这还有更小的呢。


第907章 姐夫
　　铃音铃钰和妮妮整齐地趴在床上，踢着小腿，看着杂志或是玩着手机，等着程明给她们服务。
　　白璐倒是坐在书桌前认真读书学习，你们倒是学学她呀。
　　军训的长假后就是摸底考了，成绩一方面会影响分班，另一方面就是会影响班级座位号，按英语成绩排的。
　　她们刚洗过澡，浑身上下全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裙，露出纤细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铃音的吊带滑落到手臂，她本人还是浑然不觉，这丫头还没穿内衣，不要以为胸小就可以不穿啊。
　　但程明也不好出声提醒她，否则铃音就会借题发挥骑脸。
　　铃钰的柔软胸部因挤压而变形，挤出了雪白的沟壑。
　　程明当做没看见，转到铃音的背后去，捏着她的大腿问道：“是这里吗？”
　　“嗯，不止大腿，还有手臂啊，腰啊，脚啊，都很沉，堆积了很多的乳酸，这些地方全都要捏。”
　　“小明，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唔嗯……”
　　铃音乱扭着身子，嘴里喘着气，满脸通红，每当程明使力的时候，她就挺起腰昂起头，搞得他在做什么似的，他只是在按摩啊，程明头冒黑线地提醒道：“别发出奇怪的声音啊。”
　　“因为小明捏得太舒服了，我忍不住嘛。”
　　正在写作业的白璐时不时用眼角瞥了他们一眼，学习的效率非常低下。
　　“铃音太久了啊，该轮到我们了，我趴得手臂都麻了。”
　　按耐不住的铃钰直接趴在了铃音身上，沉甸甸的胸部压得铃音动弹不得，整个人伸直了手脚。
　　铃钰和铃音就是两个极端，铃钰死死地憋着，咬着嘴唇，一声也不吭。
　　实在是等不及的妮妮就从后面抱着程明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捣乱。
　　“小明，还有一个地方也希望你能揉一揉？”
　　“哪里？”
　　“这里……”
　　铃钰转过身子，躺在铃音的后背上，抓过程明握着腰肢的手往上挪，搭在她的胸部上。
　　“这两团赘肉好重啊，尤其是跑步的是好累，有没有设密码办法吗？”
　　“这个你得问静静，让她给你一点经验。”程明迅速抽回手说道。
　　“这么烦恼，分我一点就好了。”
　　忍无可忍的铃音翻身坐起，铃钰滚到一旁的枕头上，铃音骑在铃钰的腰际上，抓着她的赘肉玩。
　　自从双胞胎开始发育之后就再也没有玩过猜猜我是谁的游戏了。
　　妮妮松开程明的脖子，躺在床上，朝着他张开双臂说道：“小明快来吧。”
　　“你不趴着吗？”
　　“这样能看到小明的脸啊，不是更好吗？但看不到小明的手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触感会强烈，怎么办，好难取舍啊。有了，一半一半不就好了，我真聪明，快开始吧。”
　　“你啊……”
　　程明揉一会儿妮妮的大腿，她就咕噜噜地在床上转一圈，还时不时会本能地用大腿夹住程明的手，让他不许动，和大胆的语言和攻势不一样，意外地害羞。
　　伺候完三个小祖宗，程明朝着白璐走去，她立刻趴在桌上，把卷子和草稿纸挡得严严实实的。
　　“在读什么啊？”
　　“数学……”
　　“这可是我的强项啊，要不要我教你？”
　　摸底考的考试范围基本就是初三的内容加一点点的高一的简单的知识，这种程度对程明而言当然是没什么的，不过之后要给竞赛班上课，就要好好准备教案什么的了。
　　“不用你教，我不懂的地方问妮妮就行了，反正你天天都不在家。”
　　“我以后就会经常在家了啊，怎么样，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为什么会住不习惯？你也不想想我在这里住得多久啊，虽然没有我自己的房间是会有点困扰……”
　　说的是小怜要走之前，他们三个在妮妮的房间睡觉这件事情吧。
　　但小黎和小怜都去读书了，她现在反而是一个人睡了，怕她寂寞，妮妮来和她一起睡来着。
　　“我的意思是小怜不在这里，你住得习不习惯。”
　　“我住在姐夫家里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而且有她们在。”
　　白璐回头望了一眼在床上嬉戏打闹的三人，已经在扔枕头玩了，真是一点准高中生的样子都没有。
　　她们能一直保持这天真可爱的幸福模样，看着就很治愈。但也稍微有点担心她们的将来，反正肯定不会让她们被别的男人骗走就是了。
　　“你刚才说了什么？”
　　程明好像听到了一句很不得了的话。
　　“我说有她们这群活宝在，想要不开心都难，虽然有时候会惹人生气。”
　　“露露快来玩呀，我一个人打不过铃音铃钰。”
　　说着说着，妮妮就朝着白璐扔枕头，喊她过来玩，她们这精力旺盛的模样哪里累了。
　　白璐的双手还是捂着桌子，被枕头砸了个正着，也不知道是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因为被小明按摩过了我们才生龙活虎的。”
　　“没错没错，都是小明的功劳。”
　　就像是读心术一般猜到了程明心中的吐槽，铃音铃钰解释说道。
　　“我说的是前面一句，你是不是叫我姐夫了？”
　　“什么都没有，你耳聋了，都神志不清出现幻听了，快点去睡觉吧。”
　　程明的双手穿过白璐的腋下，将她从椅子抱起，举在半空中。
　　“再叫我一遍姐夫，不叫我的话就不放你下来。”
　　“你真烦耶！是小孩子吗？”白璐乱踢着小腿，咬着嘴唇偏过头去，声若蚊呐地喊了声，“姐夫。”
　　“我们要叫小明姐夫还是妹夫？”铃钰歪着头问道，程明还以为她们又要在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的无聊问题上争吵。
　　铃音一锤定音地说道：“姐夫吧，毕竟小明比我们大那么多。”
　　“也是。”
　　这也算是她们的成长把。
　　“严格意义来说，小明是我的姑父，但这个称呼一点都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决定了我也要叫小明姐夫。”
　　她们叫着程明姐夫玩，但确实差点意思，也就沈溪姐和小怜叫起来会有种禁忌感，最后玩腻了，得出「小明就是小明」的结论。
　　程明望向桌上的稿子，上面写着——“程明、小怜、姐夫，还有机票等的费用。”
　　“这个是……”
　　“不许看。”白璐捂着程明的眼睛说道。
　　“准备在假期的时候去找小怜吗？”
　　“不行吗？”
　　“当然可以啊。”
　　“但是我不能回香江……”
　　“有哪一条规定你不能回去了吗？没有吧？就算有，那也是你那个不负责任的妈妈签的，和你没有关系，到时候和我一起过去吧。”
　　“你不去我也会拖你一起去的，不然我就不再叫你姐夫了。”
　　这算哪门子的威胁。
　　程明得寸进尺地说道：“你不叫我姐夫我就真的不和你一起去了。”
　　“我知道了，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会叫你姐夫总行了吧？你要抱我到什么时候啊，腋下痛死了。”
　　忍无可忍的白璐抬起脚踹向程明的脸，程明把头一扭，就这么把脚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第908章 床上的战争
　　白璐把腿架在了程明的肩头上，先不说程明这一周有多累，他刚才给铃音铃钰和妮妮揉腿捏腰的，手本来就很酸了。
　　白璐这两三年来要被养得白白胖胖，体重可不轻，用举高高的抱法，程明全靠那几声姐夫给的力量硬撑着，早累了，但又不舍得太早放下白璐，难得抱她一回。
　　现在倒好，她主动把一部分的重量分担给程明的肩膀，程明就顺势把她的另一只脚也架在了肩膀，只要扶着她的腰肢，瞬间轻松多了。
　　“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啊，快放我下来。”
　　但白璐立刻不就干了，乱舞着手，程明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左摇右晃的，往前后，又往后。
　　“你别乱动啊。”
　　“呀啊！”
　　感觉自己摇摇欲坠的白璐发出尖叫，俯身抱紧了程明的脑袋，盘着双腿紧紧地锁着程明的脖子，把他的脸埋在她的双腿间。
　　“我都看不见了啊。”
　　姑且是没乱动了，程明刚稳住双脚，白露发现自己正死死地抱着程明，立刻松手，整个人不顾一切地向后仰去，程明抱着她，护着白璐的后脑勺，两人就这么摔到了床上，“白璐，你没事吧？”程明撑起弯曲的手臂问道，手臂在微微发颤，快到极限了。
　　“我们也要骑小明。”
　　铃音铃钰和妮妮像是叠罗汉一样扑压了上来，铃音铃钰背靠背地坐在了程明的后背上，妮妮则坐在了程明的脖子上，程明承受不住她们的体重，整个人毫无缝隙地压在了白璐身上。
　　“你们差不多得了，快从我身上起来，重死了。”白璐用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程明怕把白璐给压坏了，双手用尽全力抬起一小道的缝隙，让白璐得以喘气呼吸。
　　但贴在一起的下半身程明就无暇顾及了。
　　“小明，小艺说她明天回来……”
　　静静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被准高中生夹在中间的程明，立刻关门离去。
　　“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慢慢玩。”
　　“你们真的别闹了，待会想骑我一个个排队来。”程明轻轻地摇摆着身子说道。
　　“哦。”
　　程明自然知道她们心里想要的是啥，一个个听话乖乖地从他身上离开。
　　程明总算是能从白璐身上爬起，甩着酸痛的手臂，满脸红晕的白璐怒瞪着，抬起小脚乱踹着程明的大腿。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有时候是中间。
　　“变态，大变态，去死算了。”
　　好在白璐的腿脚都被压麻了，气血不顺，使不上多少力气，不但不疼，反而像是在抚摸。
　　如此多的亲密接触，又是让人揉身体，又是走光的，程明很难没有反应，结果就是越刺激反应越大。
　　“对姐姐什么都做，对我就……”
　　白璐越想越气。
　　“我们也来。”
　　“小明真是不听话呢。”
　　“必须要给小明一点小小的惩罚。”
　　铃音铃钰和妮妮手牵着手也加入了踩程明的惩罚，小脚丫乱踩着程明的身体。
　　“你们啊……”
　　休息完毕的程明露出了獠牙，站起身子张牙舞爪地朝着她们扑去，她们「哇」地一声四散开来，跑慢的铃钰还被枕头绊了一跤，被程明逮个正着。
　　“哇呀，被小明抓抓了。”
　　怎么铃钰还一脸高兴的样子。
　　“啊，铃钰太卑鄙了，不许偷跑。”
　　铃音试图拉出被程明压住的铃钰。
　　“原来还有这一手。”妮妮单手捶掌，恍然大悟。
　　似乎为了找回刚才被压在最底下当垫子的场子，白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程明的后背上。
　　铃钰后就换了铃音。
　　“你们不是要骑我吗？”程明纳闷地问道，“让我做牛做马。”
　　“只有小孩子才骑小明，大人都是被小明骑的。”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一个个脑袋都坏掉了。”坐在程明背上的白璐踢着小腿说道。
　　等轮到妮妮时，程明想起静静刚才说的事情，问道：“明天应该是军训最后一天了吧？”
　　“嗯，明天就是会操了，我们练了好久好久的正步，还要喊口号，校长会说又臭又长的话后解散了吧。”
　　“那就等你解散后，我们去省城和小艺汇合，再去燕京，回来的话就刚好开学加摸底考吧。”
　　开学那天，程明肯定要在场的，走一个过场的自我介绍，眼熟眼熟。
　　程明要当二中竞赛老师这件事情决定得比较晚。
　　但还是有一些学生慕名转学而来，又搞得一中和其他学校抱怨了好多。
　　尤其是程明这个本来要去一中读书的人。
　　“我们也要去。”铃音铃钰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给我好好读书复习，你们不是要当播音员吗？成绩好也是播音员的考察内容之一，光声音好听是不够的。”白璐揪着铃音铃钰的后衣领说道。
　　有个正经的人还是好的，程明玩累了今晚就直接留下来睡觉了，白璐想回自己的房间，结果却被妮妮抱住。
　　“你之前不是说下次要陪我们一起睡的吗？现在就是兑现承诺的时候啦。”
　　铃音铃钰以前睡的双层床淘汰给晓晓和晓荧用了，她们还蛮喜欢的，晓荧就喜欢爬上爬下的，晓晓则懒得怕，就睡下面，程明以前睡的床就给她们放玩具了。
　　铃音铃钰换了两张大床，拼在一起，平常睡她们四个人是绰绰有余，加一个程明也就稍微挤点。
　　关于谁睡程明左右两边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这次是谁，下次换另外两位，你们和谐的有点过头了吧。虽然白璐嘴里总说不要带上我，我才不想睡这个变态旁边。
　　但在妮妮的软磨硬泡下还是默认应下了。
　　“三个人总是分配不均啊，加上露露就刚刚好了。”
　　“我和露露可是好伙伴，我们要一起对抗铃音铃钰。”
　　程明载着妮妮，在省城和陈孜艺汇合，一见面就听她抱怨：“一个人见我爸妈无聊死了，一个个都忙得要死，三个人要一起吃顿饭都得等半天，要么就突然这个有电话离桌，要么有急事，直接提着公文包走了，剩下的时间就是我一个人看小说发呆。”
　　“怎么不打电话找我们聊天？”
　　“找你们聊填什么？听你们发出的靡靡之音吗？本来一个人就憋得难受了，听了更难受了，早不知道不去见他们了，就算要去，下次也要拉着你一起。”陈孜艺抱着程明的胳膊说道。
　　“我也要去。”妮妮抱住程明的另一只胳膊。
　　“一大一小，左拥右抱，小明真幸福呢。”陈孜艺坏笑道。
　　“幸福呢。”妮妮附和道。
　　“就是妮妮已经到了危险的年纪，说是女儿已经没人会信了吧？”静静感慨地说道，“没有人会永远十六岁，但永远有十六岁的人。”
　　“我不是到安全的年纪吗？我已经是个大女孩了，能做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情，小明可不许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看来我得传授给妮妮一些小明的弱点了，帮你早点攻下小明。”
　　“教我教我。”
　　陈孜艺就拉着妮妮在一旁窃窃私语，时不时偷瞄程明一眼。


第909章 奖励
　　四合院里很冷清，只有大奶奶和保姆住在这儿，老人家依旧精神奕奕。
　　但岁月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更多的痕迹。
　　妮妮乖巧地趴在大奶奶的大腿上，享受着她的爱抚。
　　“妮妮长大了，都变成大姑娘了，你长大后肯定会去外面走走的，只是这一天来的稍微有点早。”
　　陈孜艺的外婆是家里的定海神针，她不能从自己的感性出发，而是要做出有利于家族的绝对理性选择，出事的时候也一样，尽量减少家族内的动荡。
　　待在这边过了一夜，程明第二天一早就被妮妮拉着去和她的朋友和同学见面，妮妮在燕京的朋友本就少，上了高中后又有一批出国去了，现在只剩下。
　　约在水吧里喝茶聊天，小艺为了避嫌就没去，在床上睡懒觉。
　　“偶尔也得给小女朋友一些机会，以后妮妮也会帮我争取机会的。”
　　妮妮的这位好朋友，程明也见了好几次，在燕京送妮妮去上学的路上，就是妮妮完全不给他介绍，程明直到今天也不知道这女孩子叫啥。
　　“这是我的老师。”妮妮向对方介绍道。
　　“诶，他不是你的……”
　　妮妮挡着嘴巴贴在好朋友耳边说着悄悄话，好朋友拿胳膊捅着妮妮打趣说道：“可以啊，这么快就把老师拿下了。”
　　“要不要也借我用一下啊，有好多男生像苍蝇一样烦人。”
　　“才不要呢，小明是我的。”
　　“小气鬼。”
　　现在的小孩子啊，程明愈发觉得自己得管好妹妹和女儿们了，别让她们误入歧途。
　　此行来燕京，程明就没抽空去见何林、侯亮他们了，之前在婚礼上刚见过，他不想把宝贵的时间花在工作上。
　　下午就和陈孜艺的外婆告别，坐飞机回西江，回到南明市已经是夜里，程明积攒了一身旅途疲惫再加上之前的劳累爆发出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九月一号，开学日，既是四个丫头上高中的日子，也是晓晓和晓荧上小学的日子。
　　程明开车送四个高中生去上学，静静、小叶子和徐娟就送晓晓去晓荧去附近的小学，就在以前读的幼儿园背后，里头的学生也都是老熟人了。
　　由于晓晓当年在幼儿园里暴揍男孩子的帅气行为，再加上她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看书。
　　除了晓荧都没人敢主动靠近她，和她聊天什么的，以前是有。但看晓晓这么冷淡就没人这么做了，她自己也完全不在意，被很多女孩子大姐大姐地叫着，被男孩子欺负了，就拜托晓荧叫晓晓出头。
　　而晓荧和晓晓相反，活泼好动，朋友很多，和大家处的都不错，这才几岁呢，双胞胎就有明显的差别。
　　但晓晓冷漠的外表下藏着颗爱喝奶的心，晓荧看似胆大。
　　实际上碰到害怕的东西反而会吓出原形，比如虫子什么的。
　　吃过早饭，程明就在静静、小叶子的服侍下穿上西装。
　　“穿西装还真是有点不习惯，我穿便服或者运动服什么去不行吗？”程明拉松领带问道。
　　“不行！”
　　静静帮程明重新打好领带，小叶子和徐娟抚平西装的肩部，陈孜艺则弹了弹程明的腿间，检查一下他的精力。
　　“你今天是上班第一天，肯定要给学生留下一个好印象啊，以后熟络了，你熟悉了学生，学生们也熟悉了，你就可以自然些了。”
　　“拜托你们看好小明咯，别让他对别的女学生动手。”陈孜艺双手撑在膝盖上笑道。
　　“姑妈，交给我们吧，只要我们在，别的女孩子就休想靠近小明一步。”
　　“我们会管理好小明的身体。”
　　“小明要是有异常行为就和静静汇报。”铃音还朝着静静敬了个军礼。
　　“我当然也不会让姐……程明乱搞的。”
　　在校门口。
　　程明先去了他的办公室，专门给他搞了个单人办公室，在角落里，平时都挺安静的，没什么人经过，还挺大的，有两个房间里，里头是办公备课区，站在窗边就能看到操场，配了台相当高配的电脑，饮水机，空调。
　　外面就是一个圆桌，也有一台电脑和投影仪，白板什么的，应该是给程明开小灶用的。
　　作为办公场所是相当不错了。
　　程明本来的演讲内容是只面向竞赛班的学生说的。
　　但校长觉得难得有这个机会，把他逮到，就让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演讲。
　　程明要说的自然是竞赛的残酷之处，能免高考保送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人能拿到心仪大学的减分协议就不错了，平时的功课也不能落下太多。
　　否则竞赛的努力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程明的第一堂课的效果也算是中规中矩吧，估计一些学生会有些失望。
　　但他可不是什么高级经验包，上了他的课，竞赛成绩就能突飞猛进，归根结底还是要学生多练多想。
　　程明上过很多名师的课，学习了部分的精髓，再加上一些他自己的风格和干货，上起来课来游刃有余。
　　毕业后还深处校园之中，看着课桌上穿着校服的年轻男女，有种自己还很年轻的感觉，毕竟各种意义上都是老男人了啊。
　　班里有几个省城和其他市来的学生，能力都不错，是好苗子，感觉今年去省队的名额会增加。
　　程明上完这一周的课后就陪陈孜艺去新加坡，途经香江没有停留，一个人返程的时候在这儿待个几天，再回南明市上课。
　　不过程明在这儿吧，有点多余，他的工作都交给手下，自己身上的活越来越轻松，小黎小怜白天也要上课，白天待在公司里闲坐着，看着穆姐和周莉忙里忙外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程明是幕后的大老板，背后里都传出各种离谱的谣言，比如他是被包养的小白脸什么的。
　　平日里以认真工作著称的周莉见到程明没什么心思认真工作了，心猿意马的。
　　自从程明把金融这方面的重任交给她后，她就换身为工作狂模式，一般就和大家一起顺便喝点汤，鲜有吃独食的机会。
　　现在大好机会就摆在她的面前，周莉鼓起勇气坐进了程明怀里蹭来蹭去，幽怨地问道：“我都这么努力了，就没有奖励什么的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程明搂着周莉的腰肢问道。
　　“明知故问，你这个坏蛋。”
　　“虽然办公室里的是磨砂玻璃，但在外面也看得见影子，不怕被人看见？”
　　“要不我躲办公桌下面？”
　　“周莉，关于昨天……”
　　周莉跟做贼似地立刻钻进办公桌下面，结果一头撞到了桌顶，周莉捂着头，眼眶晶莹，委屈巴巴地抱着脑袋。
　　“你们想亲热就去楼下的咖啡店打发时间去，或者在附近的酒店里开一家钟点房，别在办公室里乱搞，都有奇怪的谣言，有什么声音的话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尤其是小明你，以后别来公司了。”
　　得，程明堂堂一个大老板被手下员工赶出公司了。


第910章 一见误终身
　　难得有吃独食的机会，周莉自然是不会放过。毕竟程明晚上就不在了，白日宣那啥就白日吧，管不了那么多。
　　公司位于中环街，楼下到处都是咖啡店，甚至有一家公司自己开的店，用于员工办公和商务活动，还有午休时的消遣，也提供午餐。
　　程明和周莉挑了家在角落里，较为安静的咖啡厅，一是避免遇到熟人，二是方便干坏事。
　　点了两杯咖啡和几块甜点，听着舒缓的音乐，本来坐在对面的周莉早早地钻到桌底下，蹲在程明的双腿间。
　　周莉今天穿的是长裙，而不是圆筒裙。否则黑丝脱起来不太方便，除非撕开一道口子。
　　长裙虽然不如短裙那边来去自如，想做就做，但胜在隐蔽，裙摆可以挡住程明的大腿。
　　周莉坐在程明的大腿上，用双手支撑着身体来锻炼，程明则拿着报纸挡住他们的脸。
　　周莉时不时回过头来，与程明相吻一番，只是表面上这种亲热的程度还不至于被店里赶出去。
　　店里的是单向透视玻璃，店内能看到店外的行人，但店外是看不到店里的情况。
　　他们就坐在窗边，又增加了几分刺激感。
　　日落时分的香江还是相当美丽的，金色的夕阳光辉落在鳞次栉比的写字楼幕墙上。
　　在喧嚣的城市里找一间安静的咖啡厅打发时间，怀抱佳人更是惬意，就是这咖啡是一口都没喝啊。
　　到了下班时间，咖啡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程明和周莉把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身上出了不少水，有点渴，离开店里，两人的手自然而然地牵在一起，两人在人潮中逆行。
　　周莉不由握紧了程明的手。
　　“以前不理解陈孜艺为什么要和静静共享一个男人，明明她那么优秀，觉得你何德何能。”
　　“现在呢？觉得我足够优秀了吗？”
　　“根本就不是优不优秀的问题，回过神来，我早就陷在泥潭中不能自拔。但换作以前的我，如果不知道你们之间是这么荒唐的关系，或许我的喜欢和爱会无疾而终吧，没有结果，等自己发现那份感情时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吧。”
　　“不应该是知道我和学姐们的关系吗？”
　　“那个是导火索啦！本以为你对那么多女孩子出手已经很离谱了，结果连和我一样在旁边观望的她们都有机会了，我能不急吗？”
　　“打个比较不恰当的比方，如果你是我们的太阳，静静和陈孜艺她们就是水星和金星，离你很近，而我和学姐们就远得多，不说木星和木星，恐怕只是颗小卫星，能得到你的日照已经非常幸福了，不敢奢求太多。”
　　“不必把自己放在那么卑微的位置，虽然我确实无法给所有人平等的日照，有多有少的，但你们有所求，我就会有回应，也就是所谓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吧。”
　　“也是哦，是你太贪心霸道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的心会被你霸占去，一遇误终身，都不给别人一点点逃离的可能。”
　　“有这么夸张吗？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反正我吃饱我那一份就好了，其他事情可不是我该操心的，你想花心就花心去吧，我要回去洗个澡了，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周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我还得忙呀。”
　　程明再弄脏身体不可避免，小黎和小怜吃起来可猛了。毕竟憋了高中三年，现在正是青春的年纪。
　　“活该，明天就别来公司了吧，直接去我和穆姐住的公寓，我会洗白白等你的。”
　　“那你的工作呢？明天不是周末吧？”
　　“我今晚把明天的工作提前做完不就行了，白痴。”
　　周莉和穆姐住在公司附近的高级公寓里，有点拥挤，香江的住房和用地寸土寸金，相当紧张。
　　小黎和小怜就在学校外，小怜还特意选了那种不大的单间。
　　就像是程明前世大学毕业刚租的房子，只能睡觉，而他们也只拿来睡觉，关了灯，在昏暗的房间里做上一天一夜，有种熟悉的感觉。
　　香江这边的大学没有国内惯例的军训，取而代之的是丰富的迎新活动，各专业的活动会有所差异，有些学院是开派对，大家一起吃自助，听学院老师讲话，有些专业就是正规的见面会讲座，答疑解惑。
　　香江中文大是学院制，还会以学院为单位举办一些有意思的活动，其中中文大因为校园很大，最特色的活动便是定向越野或者寻宝类游戏。
　　程明每天放学后就开着豪车来接小黎小怜，把各种烦人的苍蝇都赶跑，这辆车都是为了她们特地买的。
　　虽说她们在哪里读大学都可以，毕竟主要目的不是来学知识的，但总不能留在南明市里吧？
　　小怜是想观察一下白初慧未来的动向，以及为将来做准备，白璐不管怎么说，身上都流着豪门的血，未来会因为别的原因而卷入纷争也不是没有可能。
　　血缘不是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哪怕你没有也会让你有的。
　　小黎就是觉得程明由于客观上的工作需求能在香江多见几次面，而香江的大学都不错，也能少被妈妈唠叨。
　　在香江的小日子转瞬即逝，程明在这边待一周就得准备回南明市了，家里也有佳人等候，下次来香江之前还得去新加坡多待几天，在香江的时间就少了。
　　另外还有魔都和米国的，不过也没到分身乏术的地步，程明还应付得过来。
　　“对不起啊，只能陪你们这么短的时间。”程明抱紧怀中的小黎和小怜说道。
　　小怜拿着手指戳着程明的额头说道：“程明哥不要觉得有什么亏欠我的，前世你就有这个坏习惯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改啊，你只觉得亏欠我一个人对其他人也是不公平的。反正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我前世吃得够多了，不像某人。”
　　“我前世一口都没能吃到，现在能吃到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那么多机会摆在你的眼前，谁叫你不中用呢。”
　　“你又不是哥哥真正的妹妹，怎么知道妹妹的难处，我可是承受着巨大的道德压力。”
　　“感觉在程明哥向那么多女孩子伸出魔爪后，妹妹的身份已经无所谓了，也就是所谓的数量压倒质量吗？妹妹的含金量不如以往了，毕竟连妹妹的身份都不是独一无二了。”
　　“你少啰嗦啦！总是在迫害我。”


第911章 老师的日常
　　铃音铃钰和妮妮白璐四个人都去应聘了播音员，结果当事人的铃音铃钰没被选上。
　　反倒是陪同她们去的妮妮和白璐通过了。
　　但妮妮可不想住学校里，每天早起，断然拒绝，她要开开心心地度过高中生活，未来被小明包养，不用再努力了。
　　父母离婚之后，妮妮就不再被寄予厚望，连穆姐对她的唠叨都变少了。
　　白璐则是有些犹豫，还来询问程明的意见。
　　“那个……姐夫，我能当播音员吗？”
　　“果然不是不想住在我家里啊。”程明一脸伤心地抹着眼角说道。
　　“你再说这种话我就真的讨厌住在家里了，我要离家出走。”
　　“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你怎么突然想当播音员了？”
　　“秘密，才不告诉你。”
　　“那你会经常回家吃饭的吧？”
　　“周末和放假都会回来的啦，吃了这么多年你家的饭，一时间吃不到还有些不习惯呢，食堂的饭菜也不好吃。还有，你有空的话，就和我一起去见爷爷，一起吃饭，姐姐不在，我一个人的话还是有点怕……”
　　“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程明拍着胸脯说道。
　　“一起去找姐姐的事情也别忘了。”
　　白璐又抬起小脚踹程明，她还真是喜欢踢人啊，又或是喜欢踢程明？
　　虽然白璐当上了播音员，却也没像过去那般，大家都聚在播音室里吃喝玩乐。
　　毕竟有程明办公室这个更完美的地点，程明备用钥匙早就被她们给拿走了。
　　拿钥匙的借口是给他打扫卫生，实际上呢，是来制造垃圾的，有时候垃圾桶都堆满了也没拿去倒了，还得程明自己倒垃圾。
　　她们经常来他这儿吹空调喝茶吃零食。
　　尤其是每天的课间操，不想去做操了，就跑到程明的办公室里窝着，等做完操，老师说完话她们再慢悠悠地回教室，翘课间操的理由是白璐是播音员不用做操，她们也不做。
　　要是老师或班长要点名，她们就把程明搬出来，就说教竞赛的程老师让她们去帮忙了。
　　前几次用的时候效果显著，虽然疑惑她们分明是普通班的学生怎么帮竞赛班的忙。
　　但也没多问，但说了好几次还是一样的借口，都不带换的，就知道是假的了。
　　但也奈何不了她们，妮妮自不用说，身份特殊。
　　哪怕是铃音铃钰却也是小公主级别的，如今的好佳基也是一个巨无霸。
　　程明在南明市的日子往往没什么要紧事，早上送她们去学校上学，程明会在学校里多待一会儿，露个面，准备一下教案什么的，有排课的日子就去上课。
　　尽量把学校的工作在学校里完成，不在学校外花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有温舒雅和艾菲给程明提供的一手资料，这活很是轻松。
　　艾菲在夏令营给学生上完课后似乎找到了一条竞赛的全新道路，教竞赛生，培养出好苗子。
　　她一个人在竞赛上是走不了太远，她最擅长的是学东西，却不是创新，上限不足。
　　而学校的竞赛协会反响也相当一般就是了，去年还因为有成绩，有程明在，人呢多一些，今年更可以说是凋零，比起教大学生，艾菲还是更愿意教可塑性更强的初中生和高中生。
　　程明现在就等着艾菲毕业后来和她一起教书呢，他又能摸更多的鱼了。
　　“把徒弟拐跑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温舒雅阴阳怪气地说道。
　　“要不你也一起？小雨除了不能说话也都一切正常了吧？也开始学唇语和手语了。”
　　“我才不呢，你以为我那么好骗啊，反正你得来我的地盘找我。”
　　铃音铃钰和妮妮又像往常一样偷偷溜进办公室里，蹲着身子，鬼鬼祟祟地贴着墙壁走。
　　程明早就发现她们了，当做没看见，双手依旧在敲击着键盘。
　　铃音铃钰突然从程明的背后冒了出来，一左一右地搂着他的脖子，铃钰把沉甸甸的胸部压在程明的肩头上，铃音也不甘示弱地用自己的平板磨蹭着。
　　“小明在做什么？”
　　“是在工作吗？”
　　“一定是看我们来了才假装正经的。”
　　妮妮从桌底钻了出来，把脸搁在程明的双腿，随后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左摇右晃着身子，单马尾在程明的鼻尖扫来荡去。
　　程明瞬间被她们身上的少女馨香包裹着。
　　顺便一提，程明大腿的宝座是轮流来的，一人一天，或是双胞胎一起。
　　“你们乖乖给我去做操啊！重死了。”程明抖了抖手臂说道，“我都没办法好好工作了。”
　　“有我们在小明还有心思好好工作吗？”铃音在程明的侧脸上亲亲一吻。
　　“铃音你又偷跑，说好了要一起的。”
　　铃钰也不甘示弱地把嘴唇贴了上来。
　　“这可由不得小明了，我们可是你的女朋友们，你可要好好地治愈我们在学习上的疲劳。”
　　妮妮的薄唇落在了程明的唇上，自从她们成为高中生后就愈发地主动，还变着法子挑逗程明，往往是三人齐上阵，偶尔还会带上白璐一起。
　　怎么说呢，程明也越来越习惯这种事情了，背德感与日俱减，他的底线似乎就是没有底线。
　　不过目前也就是亲亲摸摸的层面，还未更进一步，但看这架势好像也不远了。
　　每次亲完，妮妮都会自责地说道：“背着白璐做这些事情总感觉不太好。”
　　“是她自己要去当播音员的。”铃钰理直气壮地说道。
　　“就是，是她先背叛我们的。”铃音附和道。
　　“分明是你们说要去当播音员结果却没被选上的吧？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程明轻捶了铃音铃钰的脑袋瓜子说道。
　　“小明又在包庇露露，为她说好话。”
　　“明明是我们先认识小明的。”
　　“小明是偏爱露露，还是更喜欢我们呢？三对一，我们是可能会输的吧？不给出满意的回答我们就不回教室上课了。”妮妮死死地搂着程明的后背。
　　“我最喜欢的人是静静。”
　　“小明作弊啦。”
　　“小明太狡猾了。”
　　“这个回答零分。”
　　程明无视了她们的抗议，在她们的脸上分别亲了一口，摸着她们的脑袋说道：“你们该准备回教室上课去了。”
　　广播操的音乐停了，现在是老师讲废话时间，铃音铃钰和妮妮也从程明的身上下来站好，互相整理好校服和头发，确认无误后和程明挥手告别。
　　课间操时间结束，也要上午十点了，程明就准备离开学校，要么去明溪村见沈筱姐，逗逗女儿玩，或是把工作中的沈溪姐约出来一起回明溪村，最后一种，也是做的最多的，便是回家陪静静、小叶子和徐娟。
　　九月中旬，她们三人都测出两条杠了，在上一周，程明还补种了一轮，免得有人没被种上，孩子的出生时间相差太久。
　　晓晓现在每天的日常就是咬一口静静，检查一下什么时候有奶喝。


第912章 强买强卖
　　程明一直以来都是避着节假日出行的，避免人挤人，与白璐一起去香江的安排也提前了几天，长假前的周一周二和周末调休了。
　　程明就让白璐请假了两天，他们能提前动身，一般这种长假前的假是最难请的。
　　除非真有啥大事，但白璐是播音员，平日里表现良好，理由也是去香江找姐姐，机票也是提前买好的，没有作假，又搞得铃音铃钰和妮妮都嫉妒，她们请不了假，只能翘课，她们也就翘翘课间操。
　　“翘课要留给更重要的事情。”妮妮如是说道。
　　“小明单独陪白璐去玩了，之后也要分别陪我们去玩。”
　　“就这么说定了，不然我们就翘课，拉钩上吊，骗人的是小狗。”
　　铃音铃钰也和程明做了约定了。
　　而香江这边的法定节假日讲究一个中西合并。
　　除了国内的清明端午，还有复活节和圣诞节，中秋节则是农历八月十六，还有香江回归纪念日，国庆则只放一天。
　　所以真的在假期去找小黎和小怜，她们白天还是得上课的，没法好好玩耍。
　　南方的九月，夏日完全没有退去的影子，闷热依旧。
　　程明开车去省城坐飞机，白璐就坐在副驾驶上。
　　南明市这几年发展很快，动车站的规划已经提上日程了，选址依旧是在明溪村那块，规划都是老早的事情。只不过财政吃紧，再加上拆迁工作是块硬骨头，所以一直搁浅。
　　不过老宅那边，程明是想尽量保下来的，不是稍微改下道的程度，而是能有一小段的距离，保持着老宅的清静。
　　本来程明觉得拆了就拆了，但老宅翻新之后，又在这里产生了许多新的回忆，静静她们的肚子大起来后也打算搬进老宅里住着。
　　而南明市的机场建设计划也重新启动，二十年前就开始选址了，不过因为资金问题就暂停了，前些年想通过招商引资解决资金问题，结果因为方案问题存在安全隐患再次被停止，民营资本直接退出。
　　如今是市里的财政全额投资建设，少了很多的不安定因素，等机场正式通航，南明市的发展就会来到一个新的台阶。
　　虽然只有国内的航线，而且航班不多，但来往一些大城市是方便多了，比如燕京和魔都。
　　“听说你天天和铃音铃钰还有妮妮做没羞没臊的事情。”白璐单手托腮望着窗外说道。
　　“她们和你说的？”
　　“不然呢，还能是谁啊，还用炫耀的口吻，说有多舒服什么的，就你被丢下了，我们都变成大人了，明明都是群没长大的小屁孩，也真亏你能对她们下手”
　　“所以你也想做那些事情？羡慕嫉妒了？”
　　“怎么可能啊，谁想和你做那些……事情了，谁稀罕你的臭嘴巴啊！”
　　也没必要否定这么彻底吧，程明都有点小伤心了。
　　“她们也不小了吧，都是高中生了，小怜和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初中生呢。”
　　两世都这样，但这好像不是什么自豪的事情。
　　“我姐又不一样，我说她们是小孩子又不是单指她们的年龄，而是说她们是幼稚鬼，我姐成熟多，会照顾人不说，走一步都会想好几步。”
　　“我倒是希望你能更像小孩子一点，没必要想那么多学习以外的事情，大人的烦恼就交给大人就好了，你们只管吃喝玩乐。”
　　“你只顾着和小孩子亲热，都不和我姐亲热，我怎么能安心吃喝玩乐啊。”
　　白璐酸溜溜地说道，虽然不知道她来之前，姐姐和程明的关系究竟如何。
　　但她来之后，姐姐把很多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都没空关心自己的事情，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了。
　　尤其是她刚来那会，还很叛逆，谁也不待见，摆着一张臭脸，不会说话，搞得谁都欠了她钱似的。即便如此，姐姐她们还是对自己笑脸相迎。
　　凭什么啊，她有什么资格啊，明明就是个累赘，连妈妈都不要她了，把她抛弃了，当做筹码去交换了，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啊。
　　竞争对手那么多，还都是大美人，姐姐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明明她很早就陪在程明身边了，地位应该很超然才对啊，现在混成这样，肯定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至少，至少要帮姐姐重新上位，还好程明的缺点是花心好涩，优点是很花心很好涩，倒是不用怕完全没机会，尤其程明对小女孩格外着迷的样子，这也是她唯一的优势了，但过几年这个优势就没了。
　　必须要抓准这个时机。
　　“我真的和小怜亲热了啊，尤其是她去香江读书后，我去香江就会和她亲热的。”
　　“我不信，我要看着你和我姐做我才信。”
　　“这是你能看的吗？”
　　“怎么就不能看了？我又不是没看过了，之前你和我姐不就在床上做了好久好久吗？我早就醒了，但那种事情怎么只有一次啊，不应该有很多很多次吗？”
　　“是有很多次啊，但没带上你而已。”
　　“必须要带上我一起，不然的话就不算数。”
　　这都啥跟啥呀，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反正我自己会装睡的。”
　　重点不是那里好吧，白璐是完全不知道小怜在程明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啊。
　　“真是的，不给你一点好处你都不会行动了吗？”白璐下定决心说道，“我知道了，我亲你一下，你就和我姐做，我在场看那种？行不行？”
　　“但我和小怜亲热的时候恐怕得带上小黎一起。”
　　再撇开妹妹，她就太可怜了。
　　“没关系，只要你有和姐姐做那种事情就行了，两个三个我都不在意。”
　　白璐蹲在了座椅上，在程明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我已经亲了，你不许反悔。”
　　“这是什么强买强卖啊。”
　　程明刚要转头，就被白璐推着头说道：“你乱别动，专心开车，只是脸颊还不够吗？那来亲嘴。”
　　为了不挡住程明的视线，白璐抱着程明的肩膀，歪着头，用嘴唇擦过程明的嘴唇。
　　程明转过一个急弯，白璐没抓稳，整个人摔在了程明的怀里，磕碰了他的车把手上。
　　“大变态，在开车的时候就想着这种事情。”白璐啐骂道。
　　程明一脸无辜，还不是你一直在说那方面的事情，还动嘴了。
　　但也给白璐打开了一条全新的思路。
　　只要和程明疯狂地亲亲，让他憋得受不了，等她见了姐姐不就会像饿狼一样扑上去吗？我可真聪明。
　　对了，还可以踩他，他很喜欢那里被踩。
　　“对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我们的交易都不许告诉姐姐。不然我就不亲你，也不踩你了，听到了没有。”
　　怎么搞得程明像是受害者一样，明明便宜和好处都被他给占尽了。


第913章 打赌
　　在机场候机时，白璐亲昵地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看手机，把小书包背在胸前，给小怜发消息，突然这么黏他，还真是让程明受宠若惊，不太适应，但身体的反应还是很诚实的。
　　白璐还在程明的大腿上扭来扭去，是有异物感，被他给硌到了吗？但她越动，程明越无法平息，异物感就越强烈，变成死循环。
　　等待的过程总是很无聊，打着哈欠的程明习惯性地搂着白璐的腰肢，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揉着她的发梢玩。
　　白璐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冷漠地说道：“抱都给你抱了，你记得给我一直保持这样的身体状态。”
　　“保持什么身体状态？”程明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你这么变态，你肯定知道，故意装傻。”
　　“你不说清楚我真不懂啊，到时候没做好你又怪我。”
　　“就是一直保持石更石更的……”程明看着白璐的耳根慢慢变红，染上粉色，吞吞吐吐地说道，“反正在见到姐姐之前都不许变软。”
　　“这也太强人所难吧，我又不是铁人。”
　　“不是有我在帮你了吗？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对着空气有反应。”
　　“那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到。”
　　“但我们待会检票登机的时候，我不是会被当成变态吗？”
　　“你不就是变态吗？我知道了，我待会会帮你挡一挡的。”
　　听到开始检票的广播声，白璐从程明的大腿上跳下，朝着背后的程明伸出手来，程明起身托起行李箱，左手牵起白璐的手。
　　“不是这样啦，我是让你抱着我的脖子。”
　　白璐让程明把手臂搭在她的肩头上，手掌落在她的胸前，围抱着她，她的后背就能紧贴在程明的大腿上，完美。
　　就是这姿势过于亲密，像是情侣一样。但他们的年纪相差又有点大，说是父女，年纪相差又不够大，很微妙。
　　这就是陈孜艺说的，到了危险的年纪吗？不能再肆无忌惮地抱抱了。
　　等上了飞机，白璐就发觉后背上一点异物感都没有。
　　“你怎么变软了啊，没用的东西。”
　　但在飞机上也不能用手脚折磨程明，白璐只能作罢，先放程明一马，等下了飞机再说。
　　“白璐你去香江很多次了吧？”
　　“嗯，我也忘了具体有几次了，大概每年至少两次吧。尤其是过年的时候要回来过，但每次来都是待在酒店里，不许出门一步，下了飞机就进出租车，出了出租车就进酒店里，没有在香江的土地上踩实过，只能站在窗户上看着街上的行人。”
　　“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知道妈妈是要利用我的私生子和她的情妇身份作秀，狐假虎威来骗人，记得我第一次来香江的时候很高兴，一脸幸福，还想着有点话题和班级里的同学说了，当时还是有点虚荣心的，一直生活得很自卑嘛，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只有那种顺路会一起回家的。”
　　“尤其是朋友放学时会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铺买东西吃，而我没有零花钱，有也不想乱用，就直接跑回家了。虽然有人会请我吃啦，但我怕自己忍不住真吃了，下次要请回她们，或者自己花了钱去买，就直接跑回家了，结果和同路回家的朋友也渐行渐远了。”
　　“以前你没条件、没机会任性撒娇，现在就向我和小怜撒个够吧。”
　　程明把白璐抱进怀里，把她的头发揉乱。
　　“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白璐小时候应该跟着白初慧吃了很多苦。
　　尤其是她要经营情妇人设，一方面要保养美颜。
　　哪怕是每年去香江的飞机票就得不少钱吧。
　　生活步入正轨怎么说也得是小怜收到她寄来的钱的时候，或者更早几年。
　　因为白初慧这个时候才有闲钱寄给那么多年不闻不问的儿女，可见她在此前自顾不暇，没有余力。
　　“香江会打雷吗？”
　　“当然会啊，你这不是废话吗？”
　　“你还怕吗？”
　　“现在已经不怕了。”
　　“真的？我不信。”
　　可惜快要入秋了，雷雨天气变少了，要想见到白璐被打雷声吓得钻自己怀里的画面得等明年夏天了。
　　“你不信就不信，哼。”
　　“要不要打个赌？”
　　“打赌吗？好呀，赌注就是我不怕打雷的话，你得无条件听我的话。”
　　“那反过来就是你无条件听我的？”
　　“嗯，成交。”
　　白璐伸出尾指和程明拉钩做约定。
　　“笨蛋，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会怕啊。”白璐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啦！大笨蛋。”
　　下了飞机，小黎和小怜她们还在上课，程明和白璐就先去找点吃的，垫下肚子。
　　“正好你没好好地逛过香江，我就带你好好逛一逛吧。”
　　“不急，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你这个样子不能去见我姐姐，软趴趴的。”
　　“待会见到小怜会有反应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不信，先找个地方让你精神起来，就去住的地方，肯定有住的地方吧？”
　　“那当然有，不过在去之前肯定得买点东西吃，不然饿得没力气动了。”
　　“去那边买不就好了。”白璐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好佳基说道。
　　好佳基的分店也开到了香江来，穆姐还帮了不少忙。
　　虽然她已经不怎么负责好佳基的工作，但她可是好佳基集团的董事之一。
　　打包了薯条汉堡和可乐等食品，程明领着白璐去大学附近的廉价租屋。
　　“你搞什么啊，让我姐住这么破这么小的地方。”
　　“这里是我睡的地方。”
　　“你睡觉的地方不就是姐姐睡觉的地方。算了，应该是这里离姐姐的大学很近。”
　　程明坐在床上吃起了汉堡，白璐坐在另一边吃薯条，把脚搁在了程明的双腿间乱踢起来。
　　“怎么没什么反应了？不是很软也不石更啊。”
　　“大概是习惯了吧，毕竟你一直用手用脚欺负它，它的防御力已经很高了。”
　　“那用换种方式欺负它就可以了吗？”
　　白璐吃着手指，把手上的油渍舔干净，在床边蹲下身子。
　　“你怎么懂这种事情的？”
　　程明和谁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被看到了吗？
　　“又不是我想懂的，铃音铃钰和妮妮天天说，我不想懂也懂了。”
　　程明被白璐搞了一天，不上不下的，再加上白璐的特殊身份带来的背德感，青涩笨拙的动作反而让身经百战的程明觉得新鲜，阈值大大降低。
　　“咳咳……没用的东西，这是给姐姐的啊。”白璐被呛得直咳嗽，“已经变得没精神了。”
　　“这也不能怪我啊，小黎和小怜已经下课了，我们去接她们吧。”
　　“不行，怎么能让你用这副样子去见姐姐，一定要让你重新精神起来。”
　　在白璐的努力下，程明慢慢恢复了精神了，程明只要告诉小黎小怜，他们在租屋这边等她们，低头看了一眼白璐，程明也不能直说和白璐在干这种事情啊。


第914章 重生的意义
　　“嗯，我知道了，我们在房间等你。”程明接了小黎打来的电话，摸着白璐的头说道，“差不多可以了吧？她们已经到下楼了，准备上楼了。”
　　但白璐丝毫没有松嘴的意思，也不动，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这一幕似曾相识，沈溪姐也做过类似的蠢事，不过沈溪姐直接上另一张嘴了。
　　小姨子都这么奇怪的吗？为了姐姐的幸福生活，把自己都白送了，属于是买一赠一。
　　不对，或许奇怪的人是程明，他就好这一口。
　　咔嚓——
　　小黎拿着钥匙打开门，几乎是同时，白璐拍了拍酸麻的大腿站起身子，转过身子，一瘸一拐地朝着屋外的小怜跑去，奔向小怜的怀里，而小黎则一头撞进程明的怀里。
　　擦身而过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喊着「哥哥」和「姐姐」。
　　小黎搂着程明的脖子，堵住了程明的嘴唇，坐在他的大腿上，立刻就感觉到了他的异样。
　　“原来哥哥这么喜欢我啊，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黎也不管背后有人，门没关，现在是在香江，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小璐别看。”
　　小怜立刻用手遮掩住了白璐的眼睛，抱着她的肩膀转到门外来，反手关上门。
　　这边的租屋隔音效果很差，小黎也毫不压抑，声音都透了过来，毕竟在家里憋了好久。
　　小怜就领着白璐走远一些，来到筒子楼里洗衣服的水房这边，总算是清净，小怜才松开白璐的眼睛。
　　白璐气急败坏跺着脚，抡起拳头捶着小怜的胸口。
　　“姐姐这个大笨蛋啊，我都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情……”
　　嘴巴都麻了，到现在都还有异物感，那个大变态的变态东西也太大了吧，差点都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结果给别人做了嫁衣，白忙活一场。
　　“为我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为了姐姐做的事情绝对不能被姐姐发现。
　　“姐姐你现在不应该陪着我吧？而是去陪程明……陪姐夫吧，这不是让他被妹妹一个人独占了吗？”
　　“陪着你不好吗？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见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瘦了，听说你还当上播音员了，很厉害哦。”小怜捧着白璐的脸颊左右瞧着。
　　白璐挣脱小怜的怀抱，后退了一步说道：“姐姐，你不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啊！”
　　“我已经很幸福了啊，你到底是从什么角度认为我不幸福的啊？爷爷身体健康，哥哥事业有成，结婚在即，而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妹妹乖巧懂事学习好，简直就没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
　　“但是，但是……”
　　“不是我自夸，我在程明哥的心里肯定算第一梯队的。只不过逼他选和说最喜欢的人就太为难他了，你问我为什么对你好，这个倒是比较难回答啊。”
　　“就是说啊，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明明就是我抢走了妈妈那么多年，以前还那么讨厌姐姐和程……姐夫。”
　　“你说这话，我就明白我为什么要对你好了。”
　　小怜抓起白璐的小手，把另一只手覆盖在掌心上。
　　“首先，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虽然只有一半，还是讨厌的人的血，但我们其实都是受害者，我们还互相敌对的话，不就是双输了吗？”
　　“你看似霸占了母亲，但那个人并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你还缺失了父爱，而我有爷爷、哥哥和程明哥。虽然在遇见程明哥之前的生活确实很困难啦。但遇见程明哥就好起来了，所以我远比你幸运和幸福，我也不希望你的童年和我小时候一样，你应该更幸福快乐的。”
　　小怜还没说的便是她拥有了重生前的记忆，内心是个成年人，早就看开了，不会把所谓的仇恨宣泄在小孩子身上。
　　而前世白初慧出事后虽然恬不知耻地让她照看白璐，其实两人的关系很僵，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坏，只是没有话聊，沉默的时间占大多数。
　　白璐当时已经是高中生，有了独自生活的能力，不需要人照顾，白初慧也给她留了生活费，要上大学时才没学费。
　　白璐觉得自己对不起她这个姐姐，而小怜心中也有芥蒂，前世的她可做不到现在的泰然处之的心态。
　　所以也没把这事和程明哥说，怕程明哥对白璐出手可是玩笑话，没重生的程明哥正经得很。
　　重生的意义，程明哥重生改变了许多许多事情，说是逆天改命也不为过。
　　小黎重生就是为了和程明哥修成正果，徐娟姐重生是为了程明哥解开误会，消除一直以来压在程明哥心头的巨大负担。
　　那自己重生的意义呢？若是早早重生，肯定是要劝哥哥别去打架，和那群所谓的大哥混在一起，赚钱，改善生活质量。
　　不过在她想起前世记忆时，这些事情都被程明哥做完了，她只负责快乐成长。
　　虽然自己没重生的话，然后被程明哥慢慢吃掉的感觉也不错。
　　但她重生了，一定要找件有意义的事情，或许就是为了她与白璐的关系不再重演。
　　没重生肯定会和前世的关系一样，甚至更差。毕竟白璐被夹在了她和母亲之间，连她都不待见白璐的话，程明哥和哥哥更不会，而白初慧出事的时间提早，白璐的下场或许比以前更惨。
　　“那姐姐的幸福呢。”
　　“都说了你不用为我的事情操心，我还想为你的幸福操心呢。”
　　“我已经超级幸福了啊。”
　　“你啊，那我换个说法，你愿意和姐姐一起去争取幸福吗？”
　　小怜牵起白璐的小手，与她掌心相对，十指相扣。
　　“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刚才没看到吗？在我和小黎来之前，你和程明哥正在做坏事吧？”
　　“姐姐，我不是在偷吃啊，我是想让那个大变态憋到受不了，一见到你就像饿狼一样扑上来吃掉你。”
　　“所以你就主动当诱饵和开胃菜给程明哥吃了？不对，是吃程明哥。”
　　“嗯……”白璐弱弱地应了一声，低着头不敢看姐姐，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都快冒蒸汽了。
　　“那我们一起去和小黎争宠吧。”
　　而此时正在屋里的小黎正在拷打程明。
　　“哥哥，你刚才在和白璐做好事吧？都已经进入战斗状态了，难怪要让我们在租屋里等我们，是不是把另外三个小孩子也吃掉了？”
　　“没有啦。”
　　“算了，反正是迟早的事情，不是哥哥吃了她们，就是她们吃了哥哥，反正我这一份不会少就好了。”
　　小怜牵着白璐的手推开门，微弱的光线从门缝射进了屋里。
　　“小璐，要好好地看着我们学习哦，不止学习要好，这方面的知识也不能落下。”
　　“我知道了，姐姐。”
　　“二对一，我岂不是要输了，但我也不能带上自己的妹妹，这是在削弱我独一无二的妹妹属性啊。”
　　“妹妹早就烂大街了吧？我都算是妹妹啊，朋友的妹妹。”
　　小怜挤开小黎，钻进程明的怀里。
　　“反正亲妹妹里，和哥哥是这种关系的我是独一无二的。”


第915章 一起
　　直接在床上待了两三个小时，小黎和小怜连晚饭都没吃，饿得饥肠辘辘，程明和白璐事先吃了点东西垫着还好。
　　白璐只是在一旁观摩，没有参与到实战中。即便如此，裙子和小裤裤也湿透了。
　　租屋就一个又破又老又脏的小浴室，四个人一起洗挤不下，轮流洗澡都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索性就直接出门找吃的，顺道直接找一家酒店下榻。
　　乘上地铁在茶餐厅聚集地的旺角站下车，这边能见到最市井气的香江，是繁华的另一面。
　　西洋菜街上人来人往，招牌林立，店铺众多，入夜后霓虹闪耀，从这里到尖沙咀站有很多地道小吃。
　　吃饱过后再前往南区的浅水湾，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就等过几天再来欣赏。
　　浅水湾是香江的豪宅别墅区，也是有钱人和明星的聚集地，大多依山而建，环境幽静，仿欧陆风格的白色小屋或是四合院的大宅散落在周边，他们要住的是海滩道边上的一家小众酒店，唯一的卖点是木桶温泉，就是烧开水，比起真温泉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在香江就不能奢求那么多了。
　　木桶还挺大的，勉强能容纳下四个人，有点紧，肌肤都贴在一起，小黎和小怜都累得不想动弹了，坐在程明的大腿上，趴在木桶边缘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白璐把腿横在了程明的肚子上，枕着程明的手臂，抬头望着山腰上那些别墅宛如星光一般闪耀的灯火，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抓，却只能抓到空气，失落地垂下手臂，落回水中，搭在程明的胸口上。
　　“是在想妈妈的事情吗？”程明问道。
　　被戳穿的白璐立刻否定道：“才没有！”
　　“这没什么的，会想母亲不是人之常情吗？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但你要知道那个女人能抛弃你一次，就会抛弃你第二次。”
　　白璐虽被白初慧当做筹码交换，但有程明和小怜接手，她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对于母亲就说不上多恨，而为了让白璐恨母亲就让她吃苦，不去管她，也不是程明和小怜的作风，那他们和白初慧或许也没什么两样。
　　与其让白璐恨母亲而更接近他们，不如让白璐更喜欢他们而远离母亲，他们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就白重生了。
　　“小怜，丽星集团的大老板们是住在对面的山上吗？”
　　“不知道，但以他们的身家在浅水湾有几栋别墅也不奇怪。”
　　“说起白初慧的话，她是在东南亚那边混得风生水起的样子。但她再努力也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小马哥在东南亚投了不少东西，也经常往返于东南亚各国，程明就托他打听了一下白初慧的事情，顺着丽星集团的线查一下就行了。
　　白璐突然掐了下程明腰间的软肉。
　　“你干嘛啊！我又没说你妈妈的坏话，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没什么，只是我不太喜欢嫁衣这个词，你继续说吧。”
　　“反正你妈已经是一门心思扑在豪门上，就想借着豪门的资源翻身成为人上人。但她就是个随时会被抛弃的打工仔。”
　　“像我和妈妈一样吗？”
　　白璐可怜兮兮地缩起脖子，程明捏着白璐的小鼻子说道：“反正我和小怜肯定是不会抛弃你的，你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一个真正的大小姐了，我们家的大小姐，我们要不要也在浅水湾买栋别墅啊。”
　　香江的房价几经波折，在亚洲金融风暴前夕达到顶点，然后一路下跌，前几年才缓过劲来，今年有所小跌，没十年前那么夸张，当年的暴跌是因为前景不明朗造成离场观望以及移民欧美的大潮。
　　米国金融风暴导致资金吃紧，变现离场，再加上国内实行紧缩货币政策，以稳为主，明年的四万亿计划推出之后，香江房价还会继续攀升，房价谷底的时候他们没那个资本，现在倒是能考虑考虑，拉上穆姐一起。
　　毕竟一栋别墅那么多房间也住不完，程明也就偶尔来住几天。
　　“好啊，那租屋的条件也太差了，每次打扫起来也很麻烦。但最气人的地方不是这里，而是哥哥和小怜在那乌漆嘛黑的环境里做总是格外兴奋。虽然我就在旁边，但感觉还是被你们孤立了。”
　　程明和小怜相视一笑，只能说是刻在骨子里头了。
　　买房子这事就交给班长去忙活了，她应该也挺开心的。
　　“为什么不把妈妈的事情早点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
　　其实程明是忘了，毕竟不是什么要紧事，白初慧若是还担任着丽星集团在南明市乃至西江省的代理，住在他们的楼上，那还得多上上心，但她都被发配到国外去了。
　　“以后有什么新情报的话，记得告诉我。虽然我是不会回去妈妈那边了，但至少知道她人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我这边也一样哦，程明哥。”小怜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
　　“嘶……”
　　程明忽然倒吸一口气，一只不安分的小手在手中抓住了小小明，而小黎和小怜的双手都在木桶外，那犯人是谁不言而喻。
　　“这是对你的惩罚，让你累死。”
　　白璐似乎对惩罚的定义有些奇怪。
　　程明也没闲着，刚才在租屋里没空对白璐动手动脚，她现在这么上嘴脸，程明也得好好回敬她。
　　只不过白璐道行太浅，被程明攻击的时候，只能注重防守，无法分心攻击程明，双手捂着嘴巴不发出奇怪的声音已经是极限。
　　程明和白璐的异样被小黎和小怜看在眼里。
　　小黎翻着白眼说道：“哥哥你真是的，还没满足吗？”
　　“这种时候不应该要安静地看着吗？”小怜揪着小黎的耳朵说道，“出声也太不解风情了。”
　　“我可没和你做那样的约定。”
　　话虽如此，小黎和小怜也没有动真格的，而是一左一右用臀部夹住了程明。
　　最后在白璐弄脏了木桶里的温水后，小黎和小怜爬出木桶，回屋里的浴室再冲了个凉，程明则抱着虚弱无力的白璐离开。
　　今晚直到睡觉之前，白璐都躲着不见程明，好像有点做过头了。
　　第二天是大晴天，假期还没开始，又是香江这边的工作日，海滩上的人不多，但还是有不少悠游自在的闲人。
　　绑着双马尾的小黎捻起裙摆，踩在灼热的沙子上，小怜手抓着遮阳草帽，免得被海风刮走。
　　“哥哥快来呀，不然就要丢下你了。”
　　“程明哥，记得把白璐给带上。”
　　白璐正双手抱膝坐在遮阳伞下，有些自闭，程明强行拉着她的小手将她拽起。
　　“你去陪姐姐就行了。”
　　“一起走吧，我说了，我们不会再丢下你不管的。”


第916章 油盐不进
　　白璐被程明强行拽起，没站稳，直接撞进了程明怀里，夏天穿得薄，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程明的肌肤，白璐顿时双腿发软使不上力，还好程明及时搀扶住了她的身子。
　　“头晕？低血压？”程明担忧地问道。
　　“还不是都怪你。”
　　白璐踹了程明一脚，挣脱了他的怀抱，奔向小怜，牵起她的手。
　　小怜把遮阳草帽戴在了白璐的头顶上。
　　一头雾水的程明追了上去，小黎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小怜自然而然地和他牵着手，四人沿着海滩沿岸散着步，留下一排脚印，潮涨潮落，海水漫过双脚，带来一丝清凉。
　　他们也没有下水游泳的打算，就打算在海滩边上走走逛逛，等到九点太阳逐渐变得毒辣之后，他们就转头去海洋公园里玩玩，全世界最大的水族馆和鲨鱼馆，小黎馋那边的鲨鱼很久了。
　　抵达海洋公园时，差不多刚到开园时间，还没到假期。
　　所以这个超热门的景点的人不算非常多，排了一会儿队就进园。
　　最先去的便是水族馆，左右两边以及头顶都是鱼缸，仿佛身处在海水隧道中，看见鲨鱼从身旁游过时，小黎又怕得躲在程明的背后，揪着他的衣服从程明的腋下钻出一个小脑袋偷瞄着。
　　坐园里的缆车上山，打算从山顶一路玩到山下。
　　在缆车内，一边是深水湾和浅水湾的海景，另一边则是香江的繁华都市。
　　今天风有点大，缆车微微晃动，有种坐过山车的小刺激感，坐在程明对面的白璐更是一头栽进程明的怀里，把脸埋在他的双腿间，这个姿势似曾相识。
　　白璐摸着红红的小鼻子爬了起来，结果缆车又晃了下，吓得她惊叫连连，跪坐在地板上，眯起眼睛，抱紧程明的大腿上。
　　小黎和小怜也跟着胡闹，一起朝程明抱了过来，结果缆车就晃得更厉害了。
　　等摇晃停止后，白璐重新站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已经到山顶，可以下缆车了，没有给她一雪前耻的机会。
　　午饭是在海景餐厅解决，餐桌旁衬托着偌大水族箱，缤纷水母游动其中。
　　到了下午，园内游客明显多了不少，一些热门项目都得排长队。
　　一路玩下来，白璐越来越放得开，和各种动物互动，喂食，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眼睛都笑弯了，完全就是她拉着他们到处跑，找着自己喜欢的项目玩。
　　这才像是一个小孩子嘛，虽然已经是高中生了，但她缺失的这块童年可得好好补上。
　　白璐一开始说是旋转木马是小孩子才玩的，拉不下脸，小怜给了程明一个眼神，会意的程明强行抱起白璐坐了上去，小黎倒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结果坐上去比谁都开心，坐完一圈意犹未尽，拿着小脚轻踹着程明，又想让他抱了，就像被强迫是吧？
　　小黎和小怜也排队让程明抱上去再坐一圈。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在闭园之前自然是要去坐摩天轮，算是保留节目。
　　在摩天轮上，小黎和小怜也毫不遮掩，争抢着程明的嘴巴，分享着唾液，不安分的双手在程明的腿间游离着，夏天穿的薄的好处这就体现出来了。
　　白璐把手伸进双腿间夹紧，呼吸变得急促，就这么傻傻地看着。
　　白璐提醒道：“姐姐，马上要到地上了。”
　　小黎和小怜这才收嘴，小怜舔了舔脏兮兮的手说道：“小璐，能帮程明哥穿好裤子吗？我们的手脏。”
　　“我知道了。”
　　白璐一脸嫌弃地帮程明提好裤子。
　　回到酒店吃晚饭，饭后休息了下，继续在木桶里泡着温泉，还是昨晚的姿势，程明没管住手，一不小心就让白璐把木桶水给弄脏了。
　　国庆假期当天，四人在香江逛街、购物、游览和品尝美食，到了晚上租了条上白下绿的天星小轮在维多利亚港的海面上往返，今天有烟花表演，璀璨的焰火从岛区多座摩天建筑楼顶腾空绽放，配以五彩绚丽的灯光秀。
　　疯玩了两天，小黎和小怜的短暂假期也结束了，她们已经请假一天，今天的课不太好请假，教授是个很严格的人。
　　小怜拍着白璐的肩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姐姐就只能帮你这么多了，接下来的事情你要自己努力。”
　　“今天我们要做什么？”
　　“带你去逛街买点东西，买点伴手礼给留守的铃音铃钰和妮妮她们，免得她们闹起来。”
　　“真的只是逛街吧？不会对我做奇怪的事情吧？”白璐双手抱肩，警觉地问道。
　　“才不会啦，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大变态、大涩鬼，无可救药的那种。”
　　程明竟无法反驳。
　　“你是不是在期待我对你做奇怪的事情？”程明坏笑道。
　　“我才没有在期待，我为你做那些都是为了姐姐，你别会错意了，我可是最最最讨厌你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尽管讨厌我就是了，你越讨厌我越开心。尤其是要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
　　“你……你真是油盐不进啊。”
　　白璐咬着嘴唇，她发现自己已经拿程明没办法，讨厌他吧，他还很开心享受的样子，喜欢他吧，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白璐带来的换洗内裤已经湿了个遍，现在穿的更是来这边刚买的。
　　在香江的日子，白璐和程明就把剩下的知名景区逛了，去看看各种画廊艺术展和美术展，或是坐上观光的双层巴士，穿梭一遍全部的旅游景点，到了国庆长假，也能明显地感受到人变多了。
　　本来的弹丸之地到处都是人，在浅水湾的酒店一觉醒来，沙滩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连出门的欲望都没。
　　程明倒头继续睡，白璐也跟着窝着他怀里，或是趁他睡觉的时候做点模拟训练，增加经验值，下次给姐姐做准备的时候能做得更好。
　　小黎和小怜没课的日子也会一起，而其余时间也会去咖啡厅里找班长，把买房的事情交给她。
　　程明坐在沙发椅上，白璐坐在对面，周莉就坐在程明的大腿上。
　　“有没有搞错啊，居然在店里做这种事情。”白璐扶额叹道，还要跟着担惊受怕打掩护，程明在她心中的变态指数又上升了不少。
　　假期的末尾，也是周末时间，小黎小怜有空，陈孜艺从新加坡赶回来，再叫上班长一起，程明租了条住舱游艇，一行人出海观光玩耍。
　　程明被绑在了遮阳伞下的躺椅上，任人鱼肉，陈孜艺拿着手指头弹着程明说道：“我可不会轻易放你回去的。”


第917章 偷跑
　　程明和白璐在香江机场候机，准备回西江省时，白璐依旧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
　　“这不需要再为小怜做准备了吧？总不能是给静静做的准备吧？”
　　“都不是，我这是锻炼你的定力，免得你在无意义的地方消耗精力，全都留给姐姐，你不许有反应。”
　　才说完没多久，白璐就感觉到了异样。
　　“你怎么有反应了？都那样了。”
　　在游艇上被那么多人骑了又骑，最可怕的事情是白璐居然对这种震撼的画面免疫了。
　　虽然每一次都在刷新她的下限，但她渐渐习惯了，在潜移默化中。
　　回到家中，把香江带来的礼品摆在床上供铃音铃钰和妮妮挑选。
　　但她们对礼物一点兴趣都没有，让程明盘腿坐下，她们三人居高临下地围着程明质问。
　　“小明，为什么去了快十天啊？”铃钰数着手指头说道。
　　“加上调休，国庆假期都没那么长吧？”
　　“本来是没打算待那么久的，但小艺刚好说她可以去香江待两天，就留在那边多玩了会。”
　　毕竟到了假期就全是人，没什么看头。
　　“小明不许拿姑妈当借口，带上我们就算了，我也想去见妈妈的。”
　　“那我下次带香江的时候就带你一起去。不过你得保证你在学校里好好表现，课间操什么的给我好好去做，活动下身体没什么不好的。”
　　“好耶！”
　　“妮妮，不能被小明的花言巧语蒙骗了。”铃音拉住妮妮说道，“带你去香江玩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就是，对于言不守信的小明必须要施以惩罚的。”铃钰舔了舔嘴唇说道，搂着程明的脖子，凑上嘴唇，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看着她们三人争抢着程明的嘴唇和唾液，白璐露出嗤之以鼻的不屑表情。
　　但目光也没有挪开，她见过的大场面是不可少，她自己也做过和被做过更厉害的事情，连白色的脏东西都吃过了，真难吃，又苦又涩的。
　　白璐抚过嘴唇，但她好像都没怎么接吻过，之前那几次都被妮妮她们拉着一起，被强迫的，都没怎么好好感受过，时间也很短，一触即离那种。
　　今天是因为她的「偷跑」行为就没带上她一起。
　　只要现在加入她们的话就能吃到嘴唇了，她们肯定也不会介意的。虽然知道，但就是挪不动脚步上前一步。
　　是碍于自己一直以来说的话吗？
　　怕被妮妮她们嘲笑吗？还是……
　　不断的深呼吸后，白璐攥紧小拳头，鼓起勇气上前，踢了踢程明的后背说道：“姐夫，你该送我回学校了。”
　　“不吃完晚饭再去吗？”
　　“我请假了这么多天，得回播音室里帮忙了，今天傍晚就有播音工作的。”白璐心不在焉地捋着鬓发说道。
　　“那好吧。”
　　“我们也要回学校。”
　　“小明不许再和白璐独处了。”
　　铃音铃钰分别抱住了程明的左右胳膊。
　　“你们凑什么热闹啊，你们又不参加晚自习的。”
　　“反正载白璐一个人也是载，加上我们也没差。”
　　妮妮说的也有道理，就这么出门了，和平时上学差不多的阵仗。
　　程明的车一般就停在校外，学校里学生多，就怕发生点意外什么的。
　　坐在副驾驶座的白璐要下车之前拉住了程明的衣角，欲言又止地说道：“那个……”
　　“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笨蛋大笨蛋。”
　　被骂的程明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啥。
　　后排的三个小丫头倒是对此议论纷纷。
　　“哎呀，妮妮的傲娇又发作了。”铃钰习以为常地说道。
　　“肯定是我们刚才和小明没带上她一起才生气的。”自诩为最聊白璐的妮妮说道。
　　“也可能是璐璐在香江的时候和小明发生了什么，我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铃音吸了吸鼻子说道，你这是什么狗鼻子啊，何止是发生了什么，简直是突飞猛进。
　　程明虽然四处奔波，与妹妹们和女儿的感情培养更不能落下，带她们去秋游爬山露营。
　　两批人有时候一起，有时候是分开的。在一起的时候，就能看到晓荧一手牵着沈瑶，另一只手牵着沈雅在玩的有爱画面，至于懒鬼的晓晓坐着不动。
　　静静、徐娟和小叶子现在还都不能做，倒是让程明稍微缓了口气，等她们肚子大起来后，到了中期的时候就可以小心翼翼地做一点点，给她们解解渴。
　　大家一起的时候，静静她们可以去照看妹妹和女儿们，沈筱姐和沈溪姐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和程明做到天昏地暗，这就是妈妈多的好处。
　　但只有沈筱姐和沈溪姐和女儿们跟程明出行的时候，沈筱姐和沈溪姐又想要的时候就顾不了那么多，平日里最年长最理智的沈筱姐也把一切都抛之脑后。
　　“在女儿面前做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是谁一天到晚都不见人影的啊？”沈溪姐幽怨地说道，“好不容易逮到你可别想让我们放过你。”
　　由于明溪村的快速开发，已经正式设区，原本深处城郊的尴尬地位荡然无存，消失的小学和幼儿园都回来了，太多的农田和菜地被征用于办工厂和建住房。
　　想着赵四爷爷平日里就喜欢种菜什么，程明和赵磊一合计把明溪村的后山承包下来搞农家乐，顺便再保留和修缮几栋村里为数不多的木头房子，顺便也把老宅合理地保护起来。
　　沈筱姐的爸妈也闲不住，也能在里头找份闲职。
　　白璐自从香江回来之后就有点奇怪，很多次话到嘴边但就是啥都不说，然后惯例一般地踹了程明一脚，期中考也罕见地发挥失常了，成绩有所下滑，再加上妮妮最近还真认真了点，收心了，超过了白璐，让她嘚瑟了好久。
　　倒不至于因为一次的成绩下滑就不能当播音员了，钱岚学姐的成绩就是忽高忽低的波浪线，被何莲监督的时候才会涨涨，一放松就落下来了。
　　但白璐的状态不好，她和赵磊有隔阂，小怜又不在，程明自然是她亲近的人，要了解她的情况，不然怎么和小怜交代。
　　程明特地在下午时间去了一趟学校，把白璐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问问情况。
　　“成绩下滑了是因为播音员的工作太忙了吗？”
　　程明语气和缓，不是严厉的质问。
　　“才不是。”
　　“单纯就是这次没发挥好？复习的知识不全面不到位？但你最近发呆的时间也不少啊，有什么心事吗？你妈妈的事情我一直有在关注的，有一些别的消息就会告诉你的。”
　　“和妈妈一点关系都没有啦！”白璐大声吼道，“全都是你的错，都怪你让我天天胡思乱想。”
　　白璐一头撞进程明的怀里，仰起头，抱着程明的脖子，拉下他的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突然的反差让程明有些没反应过来。
　　第一次主动，第一次亲这么久，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都怪你不亲我，也不对我做奇怪的事情，让我天天做奇怪的梦，也没睡好觉。”
　　“原来你喜欢做坏事啊。”程明摩挲着白璐的后脑勺说道，“对不起，我都没注意到。”
　　“我才不喜欢，是你让我得奇怪，你要负起责任来，一直对我做坏事才行。”
　　程明刚褪下白璐的蓝白相间的运动校裤，外头就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白璐立刻蹲下身子，躲在办公桌底下的空隙里。
　　下一秒，铃音铃钰和妮妮就出现在程明的视野中。
　　“小明你怎么在下午来学校了啊？”
　　“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吗？”
　　“我们刚刚看到白璐往这边走来了，她没事是不会来这栋科技楼的，我们猜肯定是小明来了，从实招来吧，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妮妮指着程明的脸问道，白璐和妮妮是同班的。
　　叮铃——
　　上课铃正好打响。
　　程明松了一口气问道：“你们不回教室上课吗？”
　　但蹲着蹲起来的白璐却不安分，拉开了程明的裤子拉链。
　　“我这节课是自习课。”
　　“我是体育课。”
　　“我和白璐是美术课。”
　　铃音铃钰和妮妮如同往常一样挂在程明身上。
　　“小明的嘴唇是湿的。”
　　铃钰尝了一口就发现了异常。
　　“我就说嘛，露露嘴上说不要，背地里却在偷吃，在背地里偷偷超过了我们，太可恶了，从以前就这样，白天和我们一起在疯玩，到了晚上就偷偷学习写作业。”铃音强烈谴责白璐。
　　“明明是你们自己不动手，它就在这里不动，是你们自己没把握机会，而且是你们强行拉着我们一起玩的，都是我在叫你们学习的，不能怪我，你们的寒暑假都是抄谁的？”白璐松开嘴，有理有据地为自己辩护。
　　“原来下一步是要这样做。”妮妮认真地看着白璐的动作说道，“学到了。”
　　妮妮正在抄作业。
　　程明仰头望向天花板，感觉全都完了。
　　站在背后的铃音探过头，挡住了程明的视线，堵住了程明的嘴唇，铃钰把沉甸甸的胸部压在程明的肩膀上，朝着他的耳朵吹气，妮妮则在另一边咬住了程明的耳朵。
　　以后每天的课间操活动似乎会有新活动要加入了，身体危……


第918章 放学后的铃声
　　被发现后，白璐一直不松嘴，但她的嘴巴是会麻的，也要歇息一会儿，嘴巴空出来的刹那，白璐的位置就被妮妮强行挤走。
　　“该换人。”
　　白璐的经验肯定是妮妮不能比的，新手能犯的错误全都给犯了，偏偏程明此刻被铃音铃钰牵制着，嘴巴不能说话，眼睛也看不到白璐和妮妮，只能靠身体的感觉来分辨换人。
　　在香江时还有小黎和小怜言传身教。尤其是小怜，更是手把手教学给小怜，再加上小怜也没少偷偷练习，技术进步不少。
　　“咳咳，做这种事情有什么意思啊，我直接快进到……”
　　妮妮被呛得直咳嗽，抹着嘴角淌出的口水，双手放在了校裤上准备脱了。
　　“你那么做当然觉得没意思了，恨不得一口全吃了，谁受得了啊，你自己难受，姐……程明也不会疼的，应该温柔地对待，这样再这样……”
　　白璐在妮妮面前演示了一遍，还把小怜告诉她的注意事情都转告给了妮妮。
　　妮妮鼓着掌说道：“哇哦，露露好厉害，师父，从今天我就叫你师父了，涩涩师父。”
　　“不要再给我请奇怪的外号啊！不然我不教你了。”
　　“我知道了，涩涩的师父。”
　　“接下来你自己来试试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白璐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免得撞到办公桌，随意地提起校裤穿好，转头去饮水机倒水漱口。
　　见到妮妮已经开辟了另一个新的战场，坐在程明大腿上前后磨蹭的铃音铃钰也不甘落后，和妮妮并排在地上蹲着。
　　“小明，舒服吗？”
　　“舒服，比刚才舒服。”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肯定是没办法违心地说不舒服。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感觉，还有妮妮的学生和小艺侄女的身份。
　　妮妮心满意足地后退一步，把位置让给铃音铃钰，并给故作高深地半握着拳头置于嘴前说道：“我来教你们，要注意……”
　　完全就是把白璐和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并重复了动作要领。
　　双胞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在一起，这种事情也不例外。
　　回来的白璐看到程明的脸和嘴都空出来了，再次凑上唇来，送到程明嘴边。
　　“刚才还没吻够。”
　　白璐分开唇补了一句：“我已经漱完口了。”
　　“啊啊啊，我也要和小明亲亲。”
　　妮妮急着起身，结果一头撞到了办公桌的抽屉上。
　　妮妮双手抱头，哭丧着脸说道：“小明，痛痛，亲亲。”
　　怎么跟两个女儿还有晓荧撒娇的时候一样啊，至于晓晓吃痛的时候只会想喝奶。
　　程明摸了摸妮妮的脑袋瓜子，肿了一点点，再亲了亲她的嘴唇，现在已经不用再避讳了。
　　“你给我去漱口再亲啊。”白璐嫌弃地说道。
　　“为什么要漱口？反正你吃都吃过了，我吃的顶多就是露露的唾液而已，我不是不觉得脏啦，以后就派你第一个清洗小明的身体了，任命你为小明班的卫生委员。”
　　“都说了你不要给我起奇怪的外号了，否则我就要叫你吃剩饭的了。”
　　面对白璐的威胁，妮妮变本加厉地喊道：“卫生委员，卫生委员。”
　　在嘴巴上说不过妮妮，白璐就准备用行动来胜过她，多亲几次程明。
　　程明的双手空着也是空着，看到白璐没穿好校裤，露出了一角内裤的布料，还把校服的衣角塞进了校裤里，就忍不住做点坏事，不对，是好事，先帮她脱了校裤再重新穿好。
　　毕竟只有程明一个人在享受怎么行，也得让她们体验体验云端的快感，用手指头先探探路，开开道，免得以后路太窄进不去。
　　白璐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地板和校裤都湿了一大块，之前弄脏温泉木桶里的水还以为是意外，看来是她的体质特殊。
　　妮妮嘴上的反应可能比身体还大一些。
　　若非白璐帮忙捂着她的嘴巴，估计要惊动到楼下的教室了。
　　但水量没白璐大，让妮妮有一种挫败感，趴在地板上，双手撑着身子，单马尾垂落在地，不甘心地捶着地板说道：“输了，全输了，我决定了，以后就叫白璐水娃。”
　　“你差不多得了，吃剩饭的。”
　　白璐还是这一句话，看来是没什么给别人取外号的天赋。
　　铃音铃钰不愧是双胞胎，身体间似乎有着透明的纽带相连着，对其中一个人做些什么，另一个人也感同身受，一起做的时候，感觉更是超级加倍。
　　但是她们是不是看到对方才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离远一点，或者蒙着眼睛又会如何。但蒙着眼睛，其他感觉会加强，又有了新的变量，总而言之，双胞胎这里大有可为。
　　再次听到铃声已经是放学铃，以及全国很多高中都在用的轻音乐，雨的印记。
　　程明好久都没听到放学后的铃声了。
　　她们下午直接旷了两节课，也不好去和她们的班主任去解释旷课的理由了，有可能会越描越黑。
　　反正她们旷点课也没啥，她们都属于二中里心照不宣的特别关照学生。
　　程明今天在学校里都待了快一天，还是第一次待这么久，但压根就没有尽到老师的责任。
　　“啊，糟糕，我该去播音室，今天我有值班的。”
　　回过神来的白璐第一时间想走，但校裤都没提上来，直接被校裤绊了一跤，朝着妮妮摔去，两人摔作一团，扬起尘土，白璐在上，妮妮在下。
　　“好痛痛……”妮妮吃痛地叫道。
　　“你们没事吧？”
　　程明先是拉起白璐，她的膝盖擦破皮流血了，铃音铃钰一左一右地搀扶起妮妮，拍了拍她的校服和校裤上的灰尘。
　　“痛痛痛，你们别拍我的臀部啊，痛死了，都快裂开了。”
　　妮妮大呼小叫的，相比之下，白璐倒是一声不吭，只是疼得眯起左眼，提起校裤穿好，一瘸一拐地朝着门口走去，程明拽住白璐的小手，把她拉了回来。
　　“你要去哪里？”
　　“我得回播音室了。”
　　“你都受伤了还回什么播音室啊？”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
　　“以后留疤了怎么办？都不敢穿小裙子了，我怎么和你姐交代，你还是在我这里受的伤。再说，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直接回播音室真的好吗？先和我回家一趟，擦洗一下身子，我再帮你涂点药，吃过晚饭我再送你回来。”
　　程明强硬地说道，卷起白璐的小裤裤管，把伤口暴露出来，两只脚的膝盖都有点擦破皮，右脚严重些。
　　程明揽过白璐的后颈和腿弯，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横腰抱起。
　　“你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羞死人了，快放我下来。”
　　白璐剧烈地挣扎地踢着腿，但一踢腿，膝盖就传来刺痛，只能认命地窝在程明怀里。
　　“抱你下楼到我的车上而已，妮妮那边有哪里疼吗？”
　　“就屁股快裂了，其他都还好。”妮妮撅起小嘴，羡慕嫉妒地说道：“真好啊，我也想要小明抱抱，明明我也受伤了。”
　　“活该，叫你给我取那么多的外号。”白璐搂着程明的脖子说道。
　　“要不是有我在下面给你当垫子，你受伤的地方就不止膝盖了。”
　　“谢谢你给我当垫子。”
　　“不用谢，毕竟你是我的涩涩师父，我还想让师父教我更多涩涩的东西了。”
　　“都说了不许叫我那个外号啦！”
　　“水娃。”
　　“这个也不行。”
　　“露露噜噜噜。”
　　白璐沉默了。
　　“妮妮，有我们还不够吗？”把肩膀借给妮妮搭的铃音铃钰问道。
　　“完全不够啦，你们不及小明的十分之一。”
　　“那我们不管你了。”
　　“把你一个人丢在学校。”
　　铃音铃钰正要收手，妮妮立刻改口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
　　程明怀中的白璐咯咯地捂嘴偷笑。
　　已经是放学时间，下楼便会碰到不少师生。不过这栋楼是科技楼，大部分都是竞赛班的学生，基本也都是熟人，白璐完全没脸见人，把脸埋进了程明的怀里，把他的衬衫揪得皱巴巴。
　　程明则是要解释说道：“这孩子摔伤了膝盖，不方便走路，准备送她回家涂药。”
　　平日里比较调皮捣蛋的学生还调侃程明，拿他开玩笑寻开心。毕竟程明这个老师过于年轻，也没什么架子，和他们打成一片以朋友相处，好处是距离近，隔阂少，缺点是威严不足。
　　“看来你们很闲啊，我得给你们再加点课后作业才行，昨天的大题有人解开了吗？”
　　程明这么一说，他们立刻就四散开来。
　　倒也有花痴的女学生，想和白璐互换。
　　“和我们换也轮不到她。”妮妮小声嘀咕道。
　　回到家里，静静担忧地问道：“这是咋了？”
　　“白璐和妮妮摔了一跤。”
　　“我去拿药箱过来。”
　　小叶子搬来药箱，程明把白璐轻放在沙发上，把滑落的裤管重新卷起，拿起棉签蘸上酒精说道：“可能会有点疼。”
　　棉签还未落下，白璐就感受到一股凉意。
　　冰凉的酒精涂抹在膝盖的伤口上，吃痛的白璐闭紧双眸，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抓着沙发。
　　“痛就叫出来吧，不用忍着，这里没人会笑话你的。”
　　“没错，叫出来就没那么疼了。”徐娟附和道。
　　“你最没资格说这话。”
　　“也可以吃点水果分散下注意力。”徐娟剥开一个香蕉喂给白璐吃，“别一口吃了，记得用舔的。”
　　白璐认真地舔起来了，还真忘记了疼痛，就是舔法过于糟糕。
　　“哇哦，是大人的吃法呢。”抱着药箱的小叶子感叹道。
　　妮妮捂着臀部，扭扭捏捏地说道：“小明，你能帮我检查一下我的屁屁吗？是不是摔坏了。”
　　“我们也要被检查，我的腿有点软。”
　　“我的嘴巴有点干。”
　　铃音铃钰也在凑热闹，程明的后脊传来一股凉意。
　　“小明，晚上来我房间一下，我给你狡辩的机会。”静静摸着肚子和善地笑道。
　　“活该！”
　　白璐重重地咬下一截被舔烂的香蕉，程明的凉意加剧了。


第919章 播音室里
　　帮白璐擦洗身子这种差事就落在了铃音铃钰和妮妮的身上，怎么都轮不到程明。毕竟她们身上都有点脏和味道，得先洗个澡。
　　吃过晚饭，程明得先送白璐回学校，她的作业和课本什么都在播音室，明天一早也有播音的任务，傍晚的班翘了，很是过意不去，本来该两个人分着读的稿子，全都给同伴读。
　　铃音铃钰和妮妮倒也不能每天晚上都在疯玩，有静静会监督她们学习，静静虽然说话温柔又会照顾人，但真惹她生起气来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今晚又想跟着程明和白璐回学校就被静静给拦下，再加上徐娟和小叶子教她们英语和文科类的科目。
　　数学和理科自然是跑来问程明，就是问着问着就学习起保健知识了。
　　有时候孩子是该有个人管着，适当引导，像白璐这般过于早熟懂事，就会丧失了许多童年的快乐。
　　但没人管就容易无法无天、走上歧途。
　　程明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白璐坐电梯下楼坐车，白璐吹得半干半湿的秀发披散在肩头上，传来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静静姐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会生气吗？”
　　“你这是在担心我？”
　　“谁担心了啊，别自作多情了，我是怕影响到我姐姐和你的关系。”
　　“生气嘛，肯定会有一点点，更多的气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生完了，按静静的话，她要是因为这种事情生气，早就气死了。”
　　“就算是说啊，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白璐望着窗外小声说道，“明明只要喜欢我和姐姐就够了。”
　　程明依旧是在校外停车，哪怕二中实行的是自愿晚自习制度，学校里也是灯火通明。
　　除了寄宿生，越来越多的走读生也选择参加晚自习，升学压力在变大，其中竞赛班的学生里有一些学生家里没电脑，也会待在学校里晚自习。
　　不过一些本就讨厌晚自习和不专心的学生没来教室。
　　反而会让晚自习的环境更好，少一个是一个。
　　程明在车门前蹲下身子说道：“需要我背你吗？”
　　从校门口到播音室有一段距离的，尤其是要爬楼梯，对膝盖受伤的白璐可不受，可不像家里能坐电梯。
　　“不需要！但你硬是要背我去播音室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标准的傲娇台词，白璐环抱着程明的脖子，程明托起她的臀部站起身子。
　　“怎么现在就乖乖背我了啊，放学的时候就不背我？害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
　　“那你是想被我公主抱吗？我现在就用换公主抱。”
　　“不用了，这样就行了。”白璐把脸埋在程明的后背上，小声说道，“既要抱的，也要背的。”
　　“什么？”程明故意装作耳背，没听见后半句话。
　　白璐说真心话的时候总是会压低音量。
　　但还是能听得见，每次装听不见就能让白璐以为那个音量说出来的心声是安全的，只有自己能听见，下次继续这么说。
　　“什么都没有啦！”白璐生气地轻敲着程明的后脑勺。
　　靠近教学楼便能学生跟着录音机朗读英语单词的声音，每天的晚自习第一节课前半部分都是英语朗读时间。
　　“直接送你去播音室吧？”程明侧过头问道，与白璐的脸颊贴在一起。
　　“嗯，不去教室了，已经开始晚自习，不能打扰到同班同学，而且你还背着我，被人看到就是一天丢脸两次。”
　　“平常不是待在播音室里晚自习吗？”
　　“第一节课会去教室里读英语，播音员一般还负责管理班级里的录音机。因为我们用得熟练，停顿继续什么的。”
　　播音室一共有两道门，一道是新装的防盗门，外面则是老锈的铁门，双重防护。
　　“这里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啊。”
　　进入播音室的程明把白璐放在感慨地说道，各种设备应该更新换代了下，重新粉刷过的白灰墙上贴着当红明星的照片，还有一面墙上则是挂着历代播音员的照片，何莲、钱岚和小叶子都在其中，还穿着校服，看起来青春靓丽。
　　这里算是他在二中的秘密基地了，没少在这里聊天泡茶吃零食，不过现在有办公室这个更高级的大人的秘密基地。
　　“你没在播音室里和叶媚姐她们做奇怪的事情吧？”白璐狐疑地问道。
　　“怎么可能有啊，就算我再变态也是知道分寸的。”
　　“居然没有吗？我觉得这里倒是比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安全多了，就是要记得把广播系统什么的关了，免得变成全校广播就真的没脸见人，身败名裂了，不过咖啡厅里被老板或者服务员发现可能没什么，塞点钱说不定就过去了。”
　　“想不想在播音室里做我办公室里的那些事情。”
　　“你是想死吗？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关键是在这里吗？
　　“好了，不逗你玩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状况就给我打电话，我还得给静静做汇报工作呢。”程明轻撩着白璐的发丝笑道。
　　程明刚转过身子，白璐抓住他的衣角说道：“等一下，我有事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的时候应该叫我什么？”程明得寸进尺地说道。
　　“姐……姐夫，帮我一个忙。”
　　“说吧，什么事情？”程明回头问道。
　　只见白璐低垂着头，耳根通红，自从白璐咬了程明的身体，她就不会再因为一点小事而害羞得面红耳赤的。
　　“就是……那个，这里的厕所是那个蹲坑，不像家里是马桶，我现在蹲下来会很痛，站着尿尿又不像话，脱裤子什么的也很麻烦。”
　　“洗澡的时候没顺便尿尿吗？”
　　“她们是顺便尿了，我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都是女孩子，都一起洗澡了，在我办公室里也都互相看光了。”
　　“反正不一样啦。”
　　“所以从放学到都没尿吗？”
　　“就在办公室的时候尿了。”
　　“因为那时候尿了，所以不好意思再尿了？”
　　“那个很干净的，和尿不一样。”
　　“看起来就一样。”
　　“我知道了，我来帮你吧，我可是这方面的高手。”
　　最早可以追溯到小黎，再后来就是晓晓和晓荧了，前段时间的话就是两个女儿。
　　但在铃音铃钰和白璐她们面前都尿不出来，在程明面前就更困难了，还是得程明给她帮了点忙。
　　“洗手，快去洗手，不许闻，绝对不许闻。”白璐激动地喊道。
　　“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啊。”
　　“我就是嫌弃。”
　　就在白璐闹腾的时候，门口传来声音，是抱着英语教科书的女孩子，和白璐同级的播音员。
　　“露露，你没事吧？听说你摔伤了。”
　　“只是小伤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白璐淡然地说道，其实是在检查自己的校裤有没有穿好。
　　上厕所的都困难的小伤吗？硬要说真算小伤，只是蹲下来会撕裂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而且很痛。
　　“程老师也在啊，程老师好。”
　　礼貌地和程明打了招呼。
　　“我送白璐她播音室，我本来是想让她歇息一两天，但她死活不愿意。”
　　“露露就是认真和较真，其实我们才当播音员，任务很轻松的，学姐们也都在。”
　　“那我就先走了，有事记得联系我。”程明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后离开。
　　程明前脚刚走，那女孩子就拿手肘捅着白璐八卦地问起各种问题来。
　　“露露，你到底和程老师是什么关系啊？”
　　“我借住在程老师家里。”
　　“你是什么地方受伤了？”
　　“膝盖。”白璐卷起裤管说道。
　　“那上厕所不是很困难。”
　　“站着，站着就好了。”


第920章 写作业
　　“小明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就算路上堵车，来回一趟也不超过半小时啊。”
　　“肯定又和白璐做涩涩的事情了。”
　　本来安心写作业的三人一见到程明回屋立刻就分神叽叽喳喳起来，说话也愈发口无遮拦起来。毕竟家里是真没外人了，就是怕她们教坏了妹妹。
　　连姨就周末回来吃住，看看他们的情况，工作日照看着厂里，晚上则是要去读夜校考成大。
　　这还是老着连姨去读的，不然连姨怎么说都是不去的，说自己是十几年前高中毕业的水平，早和现在的社会脱节了，还是一把年纪了。
　　程明和徐娟劝她都没用，还得是老妈出面。
　　说我们那时候的高中生就不得了，比现在的大学生都稀罕呢。要不是宏远去当兵了，不知道连姐家生变故，早早结婚嫁人不读书，以你当时的好成绩，现在学历怕不是比我们都高。
　　连姐趁你现在还算年轻，脑子没太钝，多去学点东西，搞个中看不中用的文凭也是好的。况且现在政策不严，各地自主权大，往后就不好说了。
　　其实你也不怕就你一个人中年人，那边大把都是早年辍学下海经商的人拿去刷学历的，不丢人，多有点文化，以后带孙子隔阂也不会太大，我和宏远现在都是忙碌命，怕是这几年都没得安生，想照顾孩子也没空。
　　说到孙子，连姨这才答应下来，否则在得知静静和徐娟有孕之后，连姨就巴不得辞职在家照顾她们了，工作都不想干了。
　　但静静她们的肚子还没啥动静，远没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连姨所在的是关键岗位，不能完全撂挑子不干，把一部分工作交接完以后，也得经常去看看的。
　　至于静静和徐娟一起怀孕这事，老爸老妈都是哭笑不得，啐骂了句：“你这浑小子。”
　　都是过来人了，自然知道要差不多同时怀孕该怎么做，小叶子住在家里也怀孕的时候，连姨是知道的。不过和老爸老妈暂且先保密，到时候再说。
　　程明嘴上被骂，不过老妈心里却是乐开花，这抱孙子一抱就抱两，早就不为金钱所困，干的又是建学校的善事，名利双收，能见到儿孙满堂更是欢喜，若说隐患，就是怕程明花心荒唐之事暴露，这才想着让他出国当个酋长什么的算了，合乎法律不说，女方也有名分，也能给双方的家长一个交代。
　　“你们作业写完了吗？就顾着聊天，快点写完作业就能去玩了。”静静板着脸训完她们就拽着程明的手臂进主卧里，反手关上门。
　　“哥哥加油。”晓晓攥紧小拳头挥了挥，她正在看注有拼音的童话故事书，而晓荧连今天的抄写拼音的作业都没写完，趴在桌上一蹶不振。
　　“小明你和我过来好好解释清楚。”
　　程明自是不用跟静静隐瞒，把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说了，本来是打算问问白璐的情况，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憋坏了才开始胡思乱想导致成绩下降，适当引导白璐，让她发泄发泄，别憋着，但也不能做多了，过于贪图涩涩，也无心学习。
　　结果白璐来的时候被铃音铃钰和白璐给瞧见了，后面就是一锅乱炖了。
　　“小明，你去学校里当老师该不会就是为了方便吃掉她们吧？”
　　“呃，一开始真没往那边想，毕竟想吃她们哪里不能吃，就是想当竞赛老师对我来说比较清闲，多动脑筋也免得老年痴呆，在学生堆里混着，心态也显得年轻。”
　　“你才几岁啊，就老年痴呆了。”静静嗔怒道，“分明就是喜欢看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别找那么多借口。虽然你行事一直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总之就是好处多，也算有一份明面上的正当职业，而外公知道我当老师肯定也开心，对我妈当年的事情就更加不计较了。”
　　“那今晚呢？又和白璐发生了什么？”
　　“就是帮她上了个厕所而已，你也知道她膝盖受伤了，蹲下来很痛的。”
　　“小明好像很喜欢帮人上厕所啊，以后我们肚子大也得请你帮帮忙，但我们这么胖，你怕是抱不动了。”
　　“我又在锻炼身体的，一个个来应该不成问题。”程明做出秀肌肉的动作说道。
　　“不和你开玩笑了，到时候挺着大肚子，我们受伤了可没啥，可不能伤了孩子，不能黎阿姨第一个就找你算债，你哪里还能再逍遥快活。”
　　“不过最近倒是吃掉她们的好时间啊，小明有时间，有精力的，等过段时间可就没这么闲了，要陪我们。”
　　静静低头摸着肚子说道，“和我们的孩子们，可不会再纵容你乱跑了，你趁着年前这段时间多陪陪她们吧，我们也够你吃的了，实在不行还有小的给你解渴。”
　　“别说得我不做那事就活不了不成。”程明把大手覆盖在静静的手背上说道，“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子。”
　　“我希望是女孩子。”
　　“不是已经有两个女儿了吗？”
　　“你本来就疼女儿，生了女儿你不是更开心？反正可以再生，到时候就是姐姐了，姐弟怎么都比兄妹安全点。”
　　“兄妹不好吗？”
　　“不好，你和小黎这样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的孩子我可会好好管教的，才不会似黎阿姨那般纵容你们，不过铃音铃钰她们真是长大了啊，当初还是这么大的孩子呢，不过小黎和小怜也是这般过来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小明，小明，快来教我学习，我被一道数学大题难住了。”妮妮呼唤道。
　　“我这就来。”
　　程明还以为要他出马是什么压轴大题呢，结果就是课后作业本里相当普通的最后一题，难点是在问题的问法上，容易被带进沟里，这种单课的练习，知识要点基本是本课内容，让学生学以致用，以此为出发点就能找到破题点，有点取巧的思考方式。但也不是所有练习都是这般，但朝着这个方向试试总没错。
　　“这种题目也能难得住你？”
　　“别把我想象得那么聪明啊，数学可不是我的强项。”
　　“铃音做不出来才差不多。”
　　“小明不要把我当笨蛋啊。”
　　听到这话的铃钰就捂嘴发出银铃般的咯咯笑声。
　　“铃钰你笑什么笑，我们是双胞胎，我是笨蛋你也是。”铃音扯着铃钰的脸颊向左右拉长。
　　“我说你做不出来，不是说你笨，而是你碰到难题就直接退缩了，不去尝试。”
　　程明弹了下铃音的额头说道，“试着做一做总没有坏处的，哪怕解不全，列几个公式也是有分的。”
　　“小明越来越像老师了，罗里吧嗦的。”铃音捂着额头说道。
　　“我现在就是老师。”
　　程明拿起铃钰的课本，结果一翻开。虽然是记有密密麻麻的课堂笔记，但也写画了不少糟糕的文字和图案，学生时代会胡思乱想、无聊涂鸦也正常，程明也干过，就是这写和画的内容咋都和涩涩有关啊。
　　程明不动神色地阖上书，换了铃音的课本，倒没有一片空白，而是有打瞌睡留下的意义不明的线条。
　　“这道题考的是这个例题的知识，给你们十分钟吧，先解出来的人有奖励。”
　　等待她们解题的时间，程明出了道类似的题目，不是换了数字那么简单。否则她们套套公式，算算数值就行了。
　　“我做完了，奖励呢？”
　　不到五分钟，妮妮就解出来了。
　　“奖励你一道我出的题，继续做吧。”
　　“我待会要的可是真正的奖励了，而且是我指定要的奖励。”
　　“只要你能解出来。”
　　“一言为定。”
　　这次比刚才还快，程明设下的障眼法压根没用。
　　“铃音铃钰，你们要把小明奖励的这道题做完才算完成今天的作业哦，奖励奖励。”
　　妮妮牵着程明的大手，前后摇晃地走进小黎的房间里，让程明坐在床沿边上。
　　妮妮在家洗完澡后就穿着居家的连衣裙，披着一件薄薄的运动外套，妮妮背对着程明撩起裙摆说道：
　　“小明，快来检查一下我的屁屁吧，有没有摔坏了，你都帮露露涂药了却没检查我的身子，不公平，我也受伤了。”
　　肌肤白皙，连点红印子都没有，当然没坏。
　　“看起来好着呢。”
　　“万一只是看着好呢，说不定里面已经摔坏了，有内伤了，小明你不拍一拍，摸一摸怎么知道？”
　　你都能坐着写作业了，哪里还疼啊，不过就是拍摸检查一下倒也没啥。
　　“这就是你要的奖励吗？”
　　“当然不是，这是小明欠我的检查身体，我要的奖励是小明和露露在香江里干了什么事情，也要对我干什么事情，我要一模一样的，当然，多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我在那边可是待了一周啊，周末去只能待两天的。”
　　“我请假一周不就好了，功课不会落下的，我到那边也会学习的，还有白璐和铃钰会记随堂笔记，我也很久没见妈妈了，很想她了。”妮妮钻进程明的怀里来回蹭着。
　　“既然要去香江，不如再去远一点，去新加坡找小艺玩好了。”
　　真要完整复刻一遍程明和白璐干的事情就有些累人了。
　　“好呀好呀。”
　　“小明，我们的奖励呢？”
　　“你们把题都解出来了吗？”
　　“我是解出来了，不过铃钰是抄我的作业。”铃音立刻就出卖了铃钰。
　　“只抄了你的式子，数值还是我自己算的。”
　　“可你和我算的结果不一样啊。”
　　“我那是故意算错的，不然就被看出来我是抄的吗？”
　　“一个抄作业，一个借抄，都有错，如果是什么无意义的重复作业也就罢了，看来你们非但没奖励，得给你们一点惩罚才行。”
　　程明起身去抓铃音铃钰，她们没转头跑，反而还朝程明跑来，自投罗网。
　　让她们趴在床边，掀起裙边，重重地打她们的屁屁。
　　“这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啊……”妮妮吐槽说道，硬是挤进了双胞胎的中间趴着。
　　“玩的真花，我们是不是也要给生活增添一点情趣？”听到动静的徐娟问道。
　　“现在不能做那种事情啦，小宝宝要紧。”
　　“你们平时玩的花的事情还少吗？又是女仆，又是在野外直接……”静静翻着白眼说道。


第921章 一种传承
　　隔天早上，程明久违地被咬醒了，平日里大家都是吻醒程明，也就小黎在家时，带着头，大家才会去争着抢着，比赛什么的。就算是徐娟这种不说话直接动嘴的，也都是他醒的时候直接开吃。
　　静静大概是预料到了这种事情发生，免得程明扰了她们的清梦，有孕在身，要吃好睡好，昨晚把就程明赶下床去，和铃音铃钰和妮妮她们一起睡的。
　　程明之前对她们只是亲亲，摸摸都是极少和克制，一般是摸头摸脸捏鼻子，搂腰什么的。
　　程明不急着吃掉她们是因为自己平日里就吃饱饱了，不饿，再加上她们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程明喜欢小女孩，更喜欢是养成的过程，这果实嘛，等成熟了再摘也不迟。
　　最关键的是程明怕她们堕落于此道，天天就想做涩涩的事情，无心学业，男生如此，女生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倒也不是说她们要花多大的心思学习，成绩多少。但学习终究是学生本分，至少态度要端正。
　　只是程明重生一遭，愈发觉得学生时代之美好，免得她们出了社会追悔莫及，程明毕业后都贪图学校再以老师之名再摸了回去。
　　结果没想到平日里最乖巧懂事的白璐因为整天胡思乱想而成绩下降，第二懂事的铃钰也没好到哪里去，这种时候情况又变了，堵不如疏，等她们吃够了，玩腻了，就觉得没什么了，不会整天想着念着，身体仿佛有蚂蚁在爬。
　　被吵醒的程明听着她们叽叽喳喳地吵闹着，继续装睡，免得他醒了，还要配合她们。
　　铃音和妮妮因为分配不均搞内讧，随后铃钰嘘地一声说：“不要吵醒小明，再磨蹭下去就要上学了。”
　　随后对着程明开始亲亲摸摸，恨不得把口水涂遍他的全身。
　　结果闹到一半又都没动静了，程明睁开眼，看到妮妮趴在他的肚子上，铃音铃钰歪着头枕着他的大腿。
　　昨晚睡前又折腾了回，今天又早起，三人平时睡到自然醒，睡眠时间大大不足，脑袋想，身体却扛不住。
　　程明将她们轻抱起躺好，给她们盖好被子。
　　“小明？”妮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出梦呓声。
　　“还早，继续睡吧，等吃饭的时候叫你。”程明啄了啄妮妮的嘴唇说道。
　　“嗯。”
　　程明是没有心思再睡回笼觉了，这身体黏糊糊的，都是她们的口水，想冲个凉，离开房间看到静静在厨房里忙活的背影，从背后搂住了静静的腰肢，把下巴抵在了她的肩头上。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平时不都跟小孩子一样喜欢赖床吗？晓晓和晓荧不想起床，就钻进你的被窝里睡觉，挂在你身上，拿你当挡箭牌。”
　　“你以为我还想啊，还不是被吵醒的，倒是你怎么不多睡会，早餐什么的，我去外面买就行了，没必要你们仨人轮流做吧？”
　　“我们才刚有点害喜的症状呢，肚子都没啥太大的变化，你就巴不得我们像坐月子一样躺在床上不动了，本来怀孕就要胖好几圈，这不多动动，减减肥，以后就真比不过那些年轻苗条的小姑娘了，我还得和沈筱姐和沈溪姐她们取取经，那三个小祖宗呢？”
　　“还在睡觉呢。”程明打着哈欠说道。
　　“要么去洗个澡精神一下，要么去睡你的回笼觉。”静静抖着肩膀说道。
　　“知道了，老婆大人。”
　　“去你的。”
　　程明当然是洗完澡后再去睡个回笼觉，下意识走回自己房间去了，看到上下床才知道自己走错了，本来是要回主卧的，不过算了，反正就再眯个十几分钟而已。
　　程明爬上床，曲起腿，抱着晓晓再睡了会，然后被晓荧一脚踩醒。
　　“哥哥抱着晓晓睡，不抱着我睡，偏心。”
　　还好晓荧容易安抚，说是带她出去玩就行，去吃好吃的就行。
　　程明送铃音铃钰和妮妮到学校外后，本来今天是不用去学校的。毕竟他这一周的课已经上完了，下周和下周的两堂小课和一堂大课也都备好了，等上完大课后就去魔都，然后再去美国转一圈回来。
　　但程明有些担心白璐的状况，就去播音室里走一遭。
　　程明站在播音室外，给白璐发了条消息，白璐左脚先走，再拖着右脚，右脚膝盖伤得严重些。
　　“你来学校干什么啊？”
　　“我是老师，我不来学校，能去哪里啊。”
　　“就你，一周才几节课啊，这一周上多了，下周和下下周就见不着人影了，来学校肯定也是为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做不好的事情。”
　　白璐偏过头去，俏脸一红。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吃过早饭没有，膝盖怎么样了？”
　　“早饭吃过了，托学姐去食堂给我买了豆浆包子，睡一觉就好多了，就是伤口有点痒，老是想去摸和挠。”
　　“千万别摸啊。”
　　“我又不是笨蛋，当然忍得住了，就是能有什么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就更好了。”
　　“上过厕所了吗？”
　　“你满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所以有没有？”
　　“没有。”
　　“不会我帮你的那次是最后一次吧？”
　　“嗯，我去了厕所，但蹲下来怕疼，把裤子和袜子全脱了麻烦不说，腿也疼，害怕弄脏了大腿，结果学姐一催好了没，我就急忙冲水说好了，本来睡觉前躺在床上想着待会再去一趟，结果就到早上了。”
　　“那岂不是憋坏了？我带你去厕所吧。”
　　“播音室里现在有学姐和同学的。”
　　“去科技楼那边呗，我的办公室旁边，那边的厕所人少也比较新。尤其是现在还没上课，人更少了，实在不行，你尿在我办公室里也可以。”
　　“要尿也是尿你嘴里。”
　　“也不是不行，又不是没尿过。”
　　“你……”
　　“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而且我说了很多遍，那清澈的液体不是尿的。”
　　“我背你过去吧，放心吧，我们从教学楼这边的绕到图书馆再绕到科技楼。”
　　二中的三栋楼将操场围在中间，三栋楼是连在一起的，不走操场的话就不会太引人注目。
　　帮助白璐如厕过后，再替她擦拭干净，还得再走原路送她回教室。
　　“中午放学的时候来教室接我回家吃饭，去教室的时候还能拜托同学扶我走楼梯去。但我放学了，我不能再麻烦她了，否则在食堂里排队都要老久。”
　　“那中午回家再做点分散注意力的事情？”
　　“谁管你啊，是你自己变态，想对我做，我可没求你。”
　　课间操时，铃音铃钰和妮妮又跑来程明的办公室做操了。
　　此后程明在家的每日清晨，程明又回到了要被咬醒的日子，铃音铃钰和妮妮也如同静静她们做早餐一般轮流了起来，这算是继承了小黎的衣钵吗？还是三人份的。


第922章 四处留情
　　魔都云天别墅内。
　　“亏你还记得我们啊，还以为你在老家光顾着逍遥快活呢。”
　　温舒雅宛如深闺怨妇一般，别过头去。
　　“我是在老家逍遥快活啊。”程明坦诚说道，早就过了刚重生时如履薄冰的日子，现在的南明市已经如后花园般，也不用再因学业和事业熬夜伤身。
　　“你！”
　　温舒雅要随银牙，怒瞪着程明说道，“我在这边都要忙死了，就你把所有事情都撒手不管，还天天往学校跑，一周恨不得去八天，以前咋没见你这么勤快，对竞赛这么上心，让你一起参加竞赛，还要许你各种好处，让你……”
　　“让我怎么了？”
　　“你自己心知肚明就行，你这么迷恋学校，怕不是已经吃掉了学生吧，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去你母校搞那什么活动，让你得了老师的肥差，可以光明正大地祸害学生。”
　　你说学生吧，她们姑且也算是学生，你说吃掉了，还没真正地吃掉，只是舔了舔。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被我说中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经常去学校的？”
　　“不告诉你，是秘密，不止我，大家都知道。”
　　其实也就白璐膝盖受伤那几天去学校勤了些，结果都快把今年的课都备完了。
　　“好呀，胆子大了呀，背地里瞒着我偷偷联系，看来是太久没教训你，翅膀硬了。”
　　程明抱着温舒雅的腰肢，将娇小怜人的她从沙发上抱起，扛在肩膀上。
　　“放我下来啊，快放我下来。”
　　温舒雅抡起拳头捶着程明的后背，乱踢着脚。
　　啪啪——
　　程明拍打着温舒雅的臀部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以前有肉感了啊，瘦了不少，没好好吃饭吗？”
　　“还不是蛮瘦的。”
　　程明拍完之后揉揉捏捏。
　　“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就好，反正不愁吃穿的。”
　　“我倒是想，但一想到我能帮到更多和我一样苦命的人和孩子，就忍不住去做点什么。”
　　温舒雅目前忙的两件大事分别是帮残联那边做心理辅导，给福利院里对电脑编程有兴趣的孩子们上课，剩下的时间就是搞点小游戏什么的。
　　身为过来人的温舒雅虽然不懂心理学和病理什么的，但有时候却比专业的心理医生的开导更有作用。
　　尤其是小孩子和女孩子，更能唤起病患共鸣，让产生轻生厌生想法的她们不要放弃，努力活下去，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只是给他们补贴费用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得让他们重拾自信，不往大了说，学一门手艺或者技术，找到工作来养活自己什么的，如果能去上学就不错了。
　　“诶，表哥来了啊。”张彤装模作样地捂着眼睛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彤彤，还不来救我，管一管你的臭表哥。”
　　“我可不敢管表哥，他到时候把我赶出家门怎么办？我毕业后还想赖在这边呢。”
　　张彤朝着楼上跑去，程明就这么抱着温舒雅走进了侧屋。
　　屋里有些昏暗，窗帘也拉着，程明随手打开灯，温舒雅立即喊道：“不要开灯。”
　　“我又不介意，我们都做过多少次了，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我就介意怎么了，不开灯你又不是找到路。”
　　“如果我进错了地方你可别怪我啊。”
　　“我就不信你这老司机还能走错路，那你就是故意。”
　　程明反手关了灯，把温舒雅放在床上，把身子压了上去，在一片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声，还有假肢的金属晃动声。
　　温舒雅久未云露，甚至连道路都有些变窄了，反倒不能做得太疯。
　　“你要死啊，家里那么多女孩子都不够你吃的吗？”
　　“还真不够，你也知道静静她们怀孕了，顶多用嘴和手帮我。至于那四个小娃娃，谁伺候谁还不知道呢。”
　　所以有的人不喜欢雏儿，只喜欢当曹贼便是这个道理。
　　“哼，得了那么多便宜还卖乖，反正我一个是受不了你，你快去找别人吧。”
　　“我也没那么饥渴，我巴不得可以休养生息、养精蓄锐呢。”
　　程明神清气爽地离开房间，结果发现秦琦端坐在客厅里喝茶，张彤看到程明立刻心虚地别开了视线，拿着热水壶的手都在颤，两人的脸都有点红，显然是屋里的那点动静都被她们给听到了。
　　“秦琦你怎么过来了？”
　　“我就不能过来了吗？这里还有我的房间呢。”
　　程明一行人回南明市后，别墅里的许多房间都空了出来，就二楼的大卧室没住人，温舒雅一个人住这边也挺寂寞，没人住还得雇人打扫，就让艾菲和张彤也住了进来。
　　这么好的地方，单凌和熊韵说自己怎么也得占个坑，还埋怨程明看着她们藏了个好地方。难怪红砖楼见到人，整天在这开派对呢。
　　“创协和网吧那边不忙吗？”
　　程明拿起茶杯，坐在了秦琦的对面，会意的张彤给程明斟茶。
　　这茶都是单凌拿过来的。
　　“和你这个大老板学的偷懒技术，可轻松了。”
　　恰恰相反，秦琦就是个工作狂，网吧那边自不用说，创协的创业项目申请这块更是牢牢抓在手里。
　　“熊学姐和单凌说她们在晚饭的时候过来，要你准备吃的喝的，不然她们就要揭穿你的苟且之事。”
　　“噗咳咳……”
　　刚抿了口茶的程明喷出茶水溅在秦琦的长裙上，她本人倒是毫不介意，连低头看一眼的打算都没有。
　　“敢做不敢当了？”
　　“这倒是没有，想过来就过来呗，何必加上最后一句话。”
　　程明抽出纸巾，下意识探过身子帮秦琦擦拭大腿上的水渍。
　　程明也知道她们说的是玩笑话，程明敢让她们知道，也知道她们不会乱说，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体。
　　哪怕真说出去，人传人的影响也有限，网络传媒这块被程明自己抓在了手里。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咔嚓一声的照相声响起，程明感觉到手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程明这才意识到不对，迅速抽回手，把纸巾留在了秦琦的大腿上。
　　“你自己擦吧。”
　　“怎么不帮我擦干净？明明是你把我弄湿的，我要是着凉了就怪你。”
　　“我什么都没看到。”张彤又假捂着眼睛。
　　“怎么变得这么能说话了？”
　　“跟你学的。”
　　“怕不是跟单凌学的吧。”
　　“你们可要小心一点，程明现在就是涩中恶鬼，小心他把你们也给吃了。”温舒雅扶着门框说道。
　　“那我就不用努力了。”秦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自己擦拭着大腿和胸前的水渍。
　　“我可是表妹呢。”
　　“就是有血缘的妹妹才危险。”
　　“大老板，郑竹的网吧怎么越过越滋润了？这和你说好的不一样吧，我们网吧既要配合学校搞什么计算机培训，碰到痴迷上网的顾客还得提醒他们，搞得一些顾客都跑到对面去了。”
　　“这么做是少赚了点钱，但也少了来闹事抓学生的家长老师，免得真有什么猝死的人，更麻烦，如今网游毒品论盛行，短短几年风向是不会变的，得到更大众的娱乐出现后来背锅才行，等到那时网吧也退出历史舞台了，你的重心要放在创协的其他重要项目上，比如外卖什么的，网吧终究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至于郑竹那边不用着急，明年肯定出事，他的经营策略本来就有问题，只是背后有人一直给他输血，总是让他度过最危险的淡季。不过他老子卖了公司后，你爸不也换了工作吗？”
　　秦琦父亲原本是正诚集团的老员工，不过正诚集团被打包卖了，他这老员工在刚交手的时候还负责着原工作。
　　但渐渐地就被清理出去了，换上了丽星集团的人。
　　“是啊，换到宏远集团里了，我给你打工，我爸给你爸打工。”秦琦摊手叹道。
　　老爸回南明市要搞市建局筒子楼那块的开发，缺人手，就招了不少老正诚集团的人。
　　“你妈不再催你了吧？”
　　“还催和怨我呢，你也不看看郑竹现在过得多风光，都是企业家了，我爸换了工作后就一小员工了。”
　　“你爸有能力说不定能混得更好，宏远这边的舞台更大，在正诚那边反而天花板都是限制死的，正诚集团虽然在省城那边模仿我一起搞手机，借着这股东风赚了不少。但红利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手机的技术迭代太快。如果没跟上，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只当一个组装厂，只会被淘汰，我看这一波正诚那边还扩产了，囤货越多，赔的越多，到时候打折亏本都难卖。”
　　“可未来电子那边不也在扩吗？你们就不怕亏？”
　　秦琦也一直在关注着。
　　“我和他们能一样吗？我们可是站在技术的最前沿，是领头羊，有品牌效应不说，品控和售后好，自主专利多，不像他们全靠买，就组装贴牌，利润极低。哪怕是降价打价格战，我们也是占优势的，高端市场这块他们没办法把手伸进来，低端下沉这块市场也要分一杯羹，就算亏，我们也是亏得起的。”
　　“关于网吧那边，我有几个问题要请教请教你，舒雅，大老板我先借走了。”
　　秦琦过来当然是有工作上的正事，平常都是用邮件和聊天软件进行交流，这么做沟通的信息终究有限，难得逮到一回程明肯定是要他去公司那边走一遭、看一圈，提出意见和建议，对短期和长期的发展计划做出修正。
　　“和我说什么，他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自己小心他的魔爪就是了。”温舒雅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
　　“提醒晚了，已经被玷污了，还好我留了证据。”秦琦晃着手机说道。
　　程明想抢走手机，不知道是真拍还是假拍，结果秦琦举起手机，程明就这么抓住了秦琦的胸部。
　　耳边又响起了照相的声音，智能机太早普及好像也不好啊！
　　“表哥，我这就删了。”
　　“我就不删了，这就发给静静看看，你能撑到现在也是难为你了，静静一不在就本性暴露了。”
　　“你们啊。”


第923章 小派对
　　“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先前我们绞尽脑汁都看不透、悟不透的东西，经你一提点就豁然开朗了，偏偏你这个大老板有这个能力却只知道偷懒。”
　　秦琦气得牙痒痒，敢情自己都是在瞎忙活。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我当面给你们解释了那么做的用意而已，你们往往只能想一步，觉得我让你们那么做是在亏钱，不是在赚钱，纯败家子，聪明一点能想到两步，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毕竟市场规律哪有那么好预测的，押错宝了就可能万劫不复，偏偏程明就知道。
　　等过了两三年，大家就会愈发地敬佩他来，不再质疑他的选择，未来电子便是如此。
　　秦琦在毕业后，遇到了很多喜欢在她面前夸夸其谈的人，有的是商业新秀，也有经济学院的学者和老师。
　　但在商业本质性的思考都不如程明来的深刻。
　　原本还想过出国留学什么的，现在觉得拜程明为师就行。
　　秦琦刚才就在打哈欠，眼皮子松软。但谈正事时就昏昏欲睡了，全靠强打着精神撑着，这一上车，绷紧的弦一松，头一歪，美美地睡了过去。
　　程明缓缓开车，免得吵醒秦琦，将车停在云天别墅外，正想着要叫秦琦进屋睡觉，还是就这么把她丢在车里。
　　程明看着秦琦静谧的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估计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都没办法好好睡觉。
　　尤其是郑竹每每死灰复燃，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
　　怎么说都是替自己打理这一小片摊子的人。
　　秦琦的胸部被安全带勒出高耸丰满的形状，呼吸有些急促困难，估计是被勒出来。
　　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程明就想轻手轻脚地替秦琦解开安全带，免得安全带一下子缩回去的动静太大，抓着安全带的手从秦琦的胸前拂过，慢慢地安全带的另一头移动。
　　结果车外突然传来声响。
　　“啧啧，程明你干坏事被我逮到了吧？”
　　程明被吓了一跳，手掌停在了秦琦的胸前，回头望着车外找人，只见单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秦琦挺了挺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主动把胸部送到了程明的掌心。虽隔着衣裳，却也传来柔软的触感。
　　“我干什么坏事啊？”程明冤枉地问道。
　　“你自己心知肚明。”
　　“诶，这里是别墅？我睡着了。”秦琦睁开惺忪的睡眼问道，“单凌，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啊？”
　　“我和你们这群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大忙人不一样，可闲了，看来是我坏了你们的好事，可别杀人灭口啊。”
　　“呸，真不正经。”秦琦啐骂道，耳根有些红，夹紧了双腿，里头有些潮，其实在程明给她解开安全带的时候，她就醒了，既怕又期待程明对自己做些什么。
　　她也是个骄傲有自尊的女孩子，纵使程明救了她，给了她容身之处，让她得到了「自由」。
　　可她也不愿意放下身段去勾引他这个好涩之徒，都这么好涩变态了，也得他自己扑上来才行。
　　单凌双手抱头说道：“后悔，好后悔啊，本来还想着等程明来求我的，结果他这么久才来魔都一趟不说，等我混到关键的职位上，他手里的产业早就长成苍天大树了，谁求谁都不一定。”
　　“单凌，你没必要去求程明，求我就行了。”
　　“反正都是求人，我为什么不直接一步到位，免得你这个中间商赚差价。”
　　“好呀，真是给你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琦和单凌像是小孩子一样在无厘头追逐打闹。
　　“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谁叫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可怜人呢，只能抱团取暖了。”
　　“谁没人要了，你别乱说，我们的关系以前就不错，只是你不知道，本来还有静静陪我们一起闹的，只是她被某人给娶走了。”
　　熊韵和艾菲是后脚赶至的。
　　这屋子里的女孩子，也就张彤能在厨房里给程明帮打下手，洗洗菜什么的。
　　程明系上围裙，久违下厨一番，炒几个家常菜。按理说他自己是来做客，但这云天别墅是他自己的。
　　如今外卖平台火爆，优惠力度大，更是自己家的，秦琦和单凌平日里没事都是直接点外卖吃的，省心不用洗锅洗碗，但味道嘛，尝多了就觉得腻歪。
　　“以前都不知道你还藏了这一手啊，我还以为你就会烤肉呢。”
　　单凌咬着筷子着上头的汤汁，啧啧称奇。
　　“平常是没我表现的机会，一般是静静在掌勺，再不济也有小叶子和徐娟这两个女仆。”
　　往下还有小黎小怜。
　　“到底有什么是你这家伙不会的，连女孩子的活路都要被你逼没了吗？还好你的优点和你的缺点一样大，要不然真想抓你去解刨了，看你长了几个脑子。”
　　秦琦忍不住再添了一碗饭，捏了捏肚子上的赘肉，往常她都是要拉着静静一起去跳舞的，现在一个人了，反而荒废了。
　　“难怪学弟能骗到那么多女孩子对你死心塌地的，明知道你吃人不吐骨头，还飞蛾扑火，这等柔情换我都忍不住。”熊韵看着温舒雅笑道。
　　“看我干嘛，我又没有对他死心塌地的。”脸薄的温舒雅埋头吃饭，是觉得比平常的饭菜好吃。
　　“我的优点不是花心吗？其实下厨没什么难的，只要照着菜谱多失败几次，做出来的东西不至于难吃，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做给喜欢的人吃的心。”
　　“这都不忘了撒狗粮，太可恨了。”
　　“看来我们今天都是沾了小雅的光。”
　　熊韵拧开了一瓶易拉罐啤酒，咕噜噜地喝了起来，熊学姐自己喝，自己醉，酒品差就差了，最糟糕的是她会让别人陪她一起喝，感觉晚上又是一片狼藉的场面，罢了，再去家两碟的下酒菜吧。
　　“我表哥当然是最优秀的啊。”
　　“得了，这里还有一个犯花痴的兄控。”单凌耸拉着肩膀笑道。
　　“单凌姐，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觉得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学弟，来喝吧。”
　　没想到熊学姐第一个灌的人就是程明。


第924章 考验
　　温舒雅夜里要回福利院那边睡觉，由程明送她回去，和温师兄撩了撩，逗了逗他和薛姐刚生没多久的儿子，是个超健康的小宝宝，薛姐身上的病并没有遗传到他身上。
　　小雨除了口不能言外，其余都正常的很，曾经的定期检查也变为了一月一次。
　　如果当年能救治得及时些，说不定能喉咙的病状都不会留下。但不能奢求太多，能活下来就已经足够幸运。
　　而且等着医学发展，未来不是没有办法救治。
　　小雨倒也蛮喜欢程明玩，骑他的肩膀，抓他的头发，看来是没把他给忘了。
　　毕竟程明可没少帮忙温舒雅给她洗澡。
　　“到点了，你差不多该回去了吧？福利院要关上大门了。”
　　“诶，我今晚肯定要留下来陪你睡啊。”
　　“我今晚要陪小雨睡的，虽然你硬挤一下也不是不行。毕竟我和小雨都这么娇小，但我哥那边，还有院长薛姐会怎么看我？”
　　“他们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了。”
　　“知道是一回事，当着他们的面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还有就是你半夜对我做坏事怎么办？我可不想在小雨面前出丑，教坏她了怎么办？她才刚上小学的年纪。”
　　“原来这才是重点，那我保证不动手动脚。”
　　“你的保证一文不值。”
　　“那我保证只动手和嘴。”
　　“这也够我受的了，反正你明天早上再来接我，送小雨去学校后随便你折腾。”
　　“那我留在福利院睡觉总行吧，免得明天再跑一趟。”
　　“福利院里可没你睡觉的地方。”
　　“客房都没有吗？”
　　“哪有啊，而且你是不知道，最近往福利院外丢孩子的人越多越多了，不管好的，坏的，有带病的，没带病的，真当我们这里是无底洞啊，这可不是建一栋楼，给他们吃的穿的就行了，更重要的是缺人，缺照顾他们的人，有爱心的志愿者，只花大价钱请人来照顾他们可不是长久之计，院长和薛姐她们也舍不得，她们宁愿自己更累一些，也要省下这笔钱，给孩子们买衣服、文具和吃的，或是拿给他们去看病治病，结果就是把自己累垮，更得不偿失，院长奶奶也上了年纪。”
　　“这些也就罢了，其他福利院看我们这边过得好，也开始闹腾了，也不能说闹吧，他们也是心疼孩子，不是为了自己争的，接下来要把一些资源分给其他市一级的福利院，我们这是国家二级，补贴什么的本来就更多些。”
　　再加上程明和温师兄自然是对这家福利院格外照顾的。
　　“一步一步慢慢来吧，接下来就是把资源给各家协调好。”
　　“唉，一想到我们做的越好，弃婴也会越多，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温舒雅恼怒地挠了挠后脑勺。
　　“换个角度想，既然他们本来就没有当父母的资格，孩子跟着他们也是受苦，免得遭遇了什么变故后再来我们这里，不如就在我们这里开心快乐地长大，扯远了，我住你以前住的那间小公寓吧。”
　　“早在我的脚装上假肢后就把那间屋子给推掉了，你就死心吧，回去别墅睡觉吧。”
　　“可她们还在别墅里啊，你就这么放心我回去？”
　　“这就是我们对你的考验啊。”
　　“你们的心还真是大。”
　　“比起外面那些可能冒出来的坏女人，她们姑且还算是知根知底，也都知道你的混账事和荒唐事，真要发生了什么也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更不可能做了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告别温舒雅，程明打车回别墅，他今晚也被灌了点酒，一推开门，迎面就扑来一股刺鼻的酒臭味，四个女人皆是衣裳不整躺趴在沙发上，坐卧在地上，敞开胸前露出雪白的沟壑或是蕾丝不了，或者掀起了裙摆，褪下了丝袜，露出雪白的大腿。
　　秦琦和单凌的脸上还有口红印子，没想到她们还有这方面的兴致，不过也可能是单方面的聊以慰藉，把对方当代替品了，何莲跟钱岚估计也是这么做的，钱岚更是搞了个拿程明变大后的分身做的复制体。
　　“我们早就是学弟的形状了，别的用不习惯，只用手指又满足不了。”
　　钱学姐都这么说了，程明只好光荣献身，做了几个玩意，根据何莲所说，钱岚还拿了一个送给林希，免得她一个人撑不住，被坏男人骗了去，也不知道林希用上了没。
　　除了红酒瓶外，地上还有许多的易拉罐瓶，真不知道程明和温舒雅走后，她们又喝了多少，明天不用上班上课吗？
　　一个个还真是没把程明当外人和男人，放开了喝，他可是有这里的钥匙啊，就连乖乖女的张彤也都被熊韵和单凌给带坏了。
　　对老干部的考验就这？要是程明憋了好多天，估计真有点受不了。但下午刚吃了温舒雅一顿，哪有那么饥渴，他也是当爹的人了，无意再去招惹那么多情债，虽然这些债可能是早早欠下的了。
　　但他本就是喜欢互动和反馈的，偶尔对装睡的女孩子搞一搞才差不多，对女孩子的第一次更是慎重，可不想在她们不明不白的时候夺了去。
　　已经是深秋，魔都这边还更冷些，入夜后更是凉飕飕的，放任她们这么躺在地上，明天肯定感冒着凉，最好也会流鼻涕什么的。
　　其他人程明先不说，表妹肯定是要照顾一下的。不然和小姨没法交待的，妹控自带的属性嘛，还有徒弟艾菲。
　　其他人，尤其是熊学姐，最懒得管，真想让她长点记性。
　　程明也懒得将她们抱上楼，就在楼下凑合凑合得了。
　　正当程明抱起单凌时，她突然睁开了眼。
　　糟糕，单凌该不会在装睡吧？这里有诈。
　　但单凌的脸色变得铁青，露出反胃的表情，鼓起了脸颊，捂着嘴巴。
　　“你忍一下，至少给我忍到厕所啊。”
　　“忍呕……”
　　想要说话的单凌刚一张开，污秽之物便脱口而出，喷了程明一身。
　　“不会喝酒你喝个屁啊！有没有自知之明。”
　　“呕……”
　　但显然不是一次就能吐得干净的，单凌又想吐了，程明立刻把她抱到厕所去。但单凌在路上还是没忍住，几乎是吐了一路。


第925章 一片狼藉
　　头发蓬松、眼神呆滞的单凌趴在马桶边上呕吐不止，刚好一点，张嘴正欲说些什么，结果喉咙鼓动，恶心劲又涌了上来，把脸重新埋在马桶里。
　　浴室里弥漫着呕吐物的恶臭，程明捏鼻闭嘴，憋着气拍着单凌的后背上下抚顺着人，让她稍微好受一点。但程明的憋气也不能憋太久，终究要换气的。
　　哪怕是刻意走到了浴室外头，还是被恶心得干呕，差点要把晚饭给吐出来了，折回去后继续拍着单凌的后背，程明也多少习惯了这股气味了。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单凌只能吐出苦水，俏丽的脸庞上淌着口水，流着鼻涕，趴在马桶边上睡着了，拍下这张照片会和自己拼命吗？
　　但被折腾得够呛的程明却是没那些心思，拿起毛巾把单凌脸上的污迹擦拭干净，她的裙子丝袜，还有程明的衣服裤子乃至袜子都是重灾区，闻着都臭死了。
　　程明是直接脱得只剩一条裤衩，打算待会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去睡个美觉，但单凌怎么办好呢？
　　就这么直接丢到床上？
　　未免有点太恶心，而且程明只知道温舒雅是睡哪个房间。
　　其他人睡哪里一概不知，这要是脏了温舒雅自己的床也就算了，脏了别人的床就更麻烦了，估计程明还要被埋汰一番，两边不讨好。
　　“单凌，单凌，醒醒？”程明尝试叫醒单凌，想叫她自己换衣服估计不太可能，至少能征求一下意见什么的。
　　但单凌都喝醉了，醒了估计也不承认。
　　算了，豁出去了，可惜自己一世清白就要被玷污了，程明这想法要是说出来肯定要被唾弃的。
　　程明满脸嫌弃地脱掉了单凌的丝袜，拉下长裙后的拉链，露出后背再把她脱得只剩内衣裤，想着送佛送到西，程明简单地擦拭了下她的身子就抱着她回屋，烂醉如泥的人很重，但对经常锻炼的程明来说还好。
　　把单凌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卧室里倒是只有少女馨香，没什么臭味。但等单凌不断地吸气呼气，就把房间里的空气也给污染了。
　　但愿别再吐了，程明把垃圾桶挪到床边，床头上放着纸巾和热水，只能希望单凌别再吐了，也不知道其他女孩子如何了，尤其是熊学姐还躺在地板上呢。
　　把熊学姐和秦琦也安置妥当，两人一张床。
　　程明自己冷得打了一个寒颤和喷嚏，双手抱肩跑回温舒雅的房间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再把单凌在客厅到浴室这一路上的呕吐物脱干净，留到明天再清理只会更恶心，整栋房子都臭了，程明还有什么心思和温舒雅玩耍啊。
　　收拾干净，程明累得都快虚脱，心想着自己今晚没回来就好了，眼不见为净，可明天要是熊韵和秦琦都病倒了，程明可是会心疼的。
　　毕竟她们都负责重要的事情，是程明在这边的得力干将之一，张彤和艾菲更不用说。
　　偏偏就单凌这个病了也就病了的事情最多。
　　程明又担心她们有没有酒精中毒，摸了一圈胸口，心脏跳动都还算平稳，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否则得叫人上门打醒酒针了。
　　程明回到温舒雅的房间里，抱着笔记本靠在床上看邮件。
　　虽说来魔都的最主要目的是陪温舒雅，但正常工作也不能落下，今天是被秦琦强行在家里逮到，拉去网吧和创协逛逛了，其实这两处的问题是最小的。反倒是微博和游戏那边问题很多，估计有他忙的。
　　去米国也同样如此，同样是身负任务，倒是去香江和新加坡，都是以玩乐为主，香江的摊子固然是重中之重。
　　但有穆姐坐镇，没程明啥事，而新加坡那边，暂时还没啥业务伸到那边去。
　　或许是太疲惫的缘故，程明没看多久，就打起了瞌睡，眼皮很重，阖上笔记本放到床头上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没抱枕怎么睡？
　　但也不能去隔壁房里随便抓一个来抱着，熬一熬就睡着了。
　　就当程明这么想的，一具温软的身子钻进了被窝里，在被子里慢慢蠕动着，不一会儿就把脸露出来，还呼了程明一脸的酒气，臭死了。
　　程明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胸脸和身子，这才知道是谁。
　　“艾菲？”
　　“师……师父？晚安。”
　　说完这话，艾菲又继续睡了。
　　程明这才反应过来，这房间虽然是温舒雅的，但她很少在这边住的，她的高配置电脑不说，还有很多资料都留在了这边。与其说是卧室，更像是她的办公室，平时都是艾菲睡的。
　　但让程明跑到楼上的房间睡，都不知道被子床单什么铺了没，说不定只剩床板呢，这被窝可是他自己暖好的，绝对不可能让出去的，反正是艾菲自己爬上来。
　　程明说服自己后，就这么抱着艾菲入睡。
　　“呀啊！”
　　第二天一大早，程明就被隔壁的尖叫声吵醒，就不能让人好好睡觉吗？
　　虽然很想赖床，但程明知道等隔壁屋的找上门来，把他和艾菲捉奸在床，程明更是解释不清楚。
　　艾菲睡脸恬静，凌乱的金发披散在枕头上和程明的手臂上，脸上还有雀斑，艾菲跳级读书留学。
　　如今快大学毕业了，但其实也不过是小黎和小怜那般年纪，可能是在国内待得久了，饮食习惯什么改了，皮肤倒也细腻。
　　程明小心翼翼地起床穿好衣服朝着隔壁房间走去，推门而入，只见单凌屈膝坐在床上，双手抓着被子，一副被非礼后的样子。
　　“程明你昨晚是不是做了……”
　　“做？我什么都没做啊。”
　　“那我怎么腰酸背痛的？”
　　“还不是你自己喝酒喝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其实也可能有点关系，就是程明搬运单凌的动作太粗暴了。
　　“要疼也是那个地方疼，你看看床单上有没有落红不就知道了，别冤枉了好人。”
　　单凌掀开被子看了眼床单，露出小脚丫，确实是干净的床单。
　　“我应该挺能喝的，怎么会醉了呢。”
　　“怕你是没死过，以后别喝酒了，凭你的身份，谁敢把那恶俗的酒桌文化强加在你身上啊。”
　　“我就在你的别墅里喝啊，出事了怨你，别的地方我滴酒不沾的，那我怎么只剩下贴身内衣了？该不会是我自己脱的吧？”
　　“还不是你吐得到处都是，我好心帮你脱了，不用谢我，别让我负责就行。反正就看了你那两块肉罢了，和泳装差不多。”
　　“贴身内衣和泳装怎么可能差不多，负责？那不是便宜你这个涩鬼？想的倒美。”
　　“你这么想就好，你昨晚喝醉了，失忆了，我也失忆了。”程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但是程明，你身上怎么会有艾菲的头发啊？”
　　单凌也不管身上只穿着内衣裤，掀开被子下床，揪起程明肩膀上的一缕金发。


第926章 只吃窝边草
　　“这个是……”
　　“停停停，你不用解释，也不需要和我解释，我没那个资格，也轮不到我来原谅你什么，我昨晚喝到断片了，头到现在都还疼着。”
　　单凌头疼地捏着眉心说道，“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好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你知道就好，你是不记得你吐了多少，吐得到处都是，从客厅吐到厕所，又脏又臭的，换一般人早丢下你不管了，还得是我任劳任怨伺候你，你不感谢我就算了，可别倒打一耙啊。”
　　“把我昨晚的丑态忘了。”单凌鼓起脸颊，狐疑地问道，“你没拍照留念吧？”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倒是想忘了。不过我日理万机，过一段时间就忘了，你不用担心。”
　　“呸，那我帮你保守秘密，你不许对第三者说出我昨晚的丑事。”
　　“我也没那么多嘴，至于我和艾菲一起睡觉的事情也没什么的，我把她当孩子看待的。”
　　“你是这么看艾菲的，可不代表艾菲是这么看你的，别人可是为了你来留学的，结果你一毕业就回老家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边。”
　　“她这不是还没毕业嘛。”
　　“反正你说要回来的时候，她可是最高兴的。好了，不说你，反正昨晚谢谢你了，啊嚏……”
　　单凌身上还只穿着内衣裤，雪白的肌肤因为寒冷而泛起了鸡皮疙瘩，双手抱臂搓了搓肌肤，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后，宿醉过后，勉强才能站稳，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明明身后就是床铺，程明还是下意识伸出手抱住了单凌，扶稳了她的身子，些许是觉得冷，程明手掌微热，身子暖和，情不自禁地往她怀里挤了挤。
　　“单凌，我在厕所看到你的脏裙子，你没事吧？”秦琦陡然出现在门口问道。
　　单凌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后跳，小腿撞在床上，整个人摔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头晕目眩、再起不能。
　　程明回头望去，秦琦也是宿醉过后的邋遢模样，没有往日的端庄。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而且这是我的床，你们至少去自己的床上乱搞吧，别弄脏了我的床啊，床单被单什么的洗起来很麻烦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来照顾一下单凌吧，帮她穿好衣服，你的头还晕吗？”
　　“晕死了，还是第一次喝那么多。”
　　“你们没事干嘛喝得那么疯。”
　　“这不是高兴吗？本来困扰我挺久的我问题被你解决了。虽然不甘心，但谁让你是大老板呢。”
　　“熊学姐呢？”
　　“还在呼呼大睡，睡相还差，被子都被她卷走了，我没办法才跑来自己房间睡觉的”
　　“单凌就拜托你了，我去帮你们准备早餐，顺便搞点解酒的。”
　　程明转身离去，秦琦立刻扑到单凌身上质问道：“做到哪一步了？怎么一声不吭就偷跑了？”
　　“谁稀罕他啊，都是意外，我不但被看光了，也不知道哪里被摸了，亏死了。”
　　“那让他负责任啊，大老板别的没有，就是对女孩子有担当。”
　　“我才不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上位，搞得跟什么呢，本小姐又不是没人要，何必贱卖自己，也不想想他一堆温柔债，倒贴给我都不要。”
　　“真的吗？那喝醉后又是谁在骂程明忘恩负义和骗子来着，简直和被甩了一样，结果越喝越多，熊学姐还一直给你倒酒，唯恐天下不乱的。”
　　“我本来是想让那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涩鬼迷恋上我，证明我是个大美女。然后我再把他给甩了，什么便宜都别想得到，谁知道他早早和本小姐划清了界线，连我爷爷的面子都不给，活该他生意就做这么小一点。”
　　“真到那时候你还舍得甩掉她吗？早就陷入泥潭不可自拔了，被吃得连渣都不剩，大老板的生意不小了，他在魔都的事业也仅仅是冰山一角，以他这个年纪就坐拥如此多的财富足以轰动全球的，我猜大老板父母做善事的钱也是他给的。”
　　“吼吼，说了我这么多，你们还是老乡吧？说起来程明别的没有，就是喜欢吃窝边草吧？他的女人不是青梅竹马，就是同班同学和学姐什么的。”
　　“我就更不可能了，我曾经还动了利用他当挡箭牌的心思呢，他肯定觉得我是个不自重的女孩子。如果我和他能在同一所学校读书的话，应该会有很多的乐趣吧。”
　　“好呀，都露出这样的表情还说没想法。”
　　单凌和秦琦在床上玩闹起来，骑在对方身上，挠着对方的痒痒，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单凌又打了一个喷嚏，还流了鼻涕，脑袋晕乎乎的，还觉得冷。
　　“糟糕。”秦琦不再和单凌嬉闹，给她盖好被子，去找来睡裙给她套上。
　　脏裙子和程明的脏衣服都堆在浴室里还没洗，臭不可言，倒是让来刷牙洗脸的程明的脑袋瞬间清醒了，拿着牙杯牙刷和毛巾到厨房去洗漱。
　　程明准备了几杯解酒的蜂蜜柠檬水，艾菲眯着眼睛，摇摇晃晃地朝着程明走来，把脸埋在他的后背上，抱着程明的后背喊道：“师父，我饿了。”
　　“马上就给你准备好早餐，先喝一杯柠檬茶吧。”程明把柠檬水递向艾菲嘴边。
　　“是……”艾菲抿了一口，睁开眼睛说道，“酸酸甜甜的，好喝。”
　　“大老板，不好了，单凌好像着凉感冒发烧了。”
　　“高烧吗？量过体温没有。”
　　“还没，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公司那边了。”
　　秦琦一手穿着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拉起黑色的丝袜，嘴里咬着发圈，看起来手忙脚乱的。
　　“没必要那么急吧。”
　　“很急，必须要把大老板昨天说的事情安排下去。”秦琦简单地挽了个单马尾说道。
　　“至少喝杯柠檬水再走。”
　　“哦。”秦琦端起柠檬水，一饮而尽，单凌，只能帮你到这里。
　　“刚宿醉就别自己开车去了，打车或者坐地铁。”程明啰嗦地喊道。
　　“知道啦。”
　　程明从药箱里拿了水银温度计，在空气中甩了甩，朝着秦琦房间走去，见单凌脸色通红地躺在床上喘着气。


第927章 朋友卡
　　虽然看单凌这模样肯定是发烧无疑，程明还是先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有些滚烫，再掀开被子的一角，拉开单凌的胳膊，把温度计放在她的腋下。
　　“夹紧别乱动。”
　　“要你说……”
　　但单凌好似连夹紧咯吱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程明帮她夹紧，再拿出手机用闹钟定时。
　　比起发烧本身，程明更关心单凌发烧过会不会想起些什么。
　　按理说是不会的，不说远的，就家里的几个小丫头也没少因为流感或是着凉而感冒发烧，程明照顾起来也算是轻车熟路。
　　大概是因为程明在房间待了有一段时间，艾菲探头探脑地来寻他，扶着门框问道：“凌姐姐生病了？”
　　“嗯，有点发烧了。”
　　程明朝艾菲招了招手嘘声说道：“安静一点。”
　　艾菲像猫一样弯起双手，驼着背，踮起脚尖朝着程明走来，趴在他的大腿上。
　　因为程明一只手扶着单凌的手臂，另一只手刚刚摸过单凌的额头，手掌微红，有些烫，不是正常体温，拨开艾菲的刘海，低头用额头碰了碰艾菲的额头。
　　差不多的温度。
　　手机响起熟悉的铃声，程明小心翼翼地拔出温度计，三十八度，比起吃药什么的，还是得先填饱单凌的肚子，昨晚吃的拿点东西都被她给吐光了，空腹吃退烧药可能对胃黏膜造成一定的刺激，容易引起不适症状，吃饱了也好得快。
　　“艾菲，早餐喝粥可以吗？”
　　“只要是师父煮的都可以。”
　　倒是非常好养活。
　　“麻烦你照看一下单凌，想喝水或者想尿尿什么的，你搭把手。”
　　“交给我吧师父。”艾菲做出秀肌肉的动作说道。
　　“我没事，不要你们照顾，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单凌强行撑起身子，盖在身上的被子缓缓滑落。
　　程明强硬地摁着单凌的肩膀躺回床上，再揭过被子帮她盖好。
　　“也不知道你在倔什么，我昨晚都给你做牛做马擦这擦那了，结果你还是病倒，对得起我吗？”
　　“呸，你擦什么啊……”
　　“擦你的身体啊，你以为你吐那么多在裙子上，就裙子臭了吗？连身体也是臭的。”
　　程明显然没听出来自己说的话有多糟糕。
　　“你才臭呢，你浑身都臭，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咳咳……”
　　说完一串气话，单凌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看你还有精神骂人，我就放心了，看来不需要送医院。”
　　“本来就不用送医院，睡一觉就好了，本来只是小病，送去医院要是感染到什么反而更糟糕了。”
　　程明转头去厨房准备早餐，煮点白粥，再搞几碟小菜。
　　程明端着白粥进屋，和艾菲换班，让她去叫熊学姐起床吃饭。
　　单凌整个人蜷曲着身子，把脑袋都藏在了被窝里。
　　“单凌，睡着了吗？”
　　“还没有……”
　　连声音都气若游丝的。
　　程明掀开被子，扶起单凌坐正，直接脱下身上的运动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端起碗，舀起一勺白粥吹了吹，再递向单凌的唇边。
　　单凌抿紧嘴唇说道：“我还没刷牙。”
　　“没刷就没刷，都什么时候了还介意这个，反正你的嘴巴肯定很臭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乖乖张嘴，你不会想让我强行掰开你的嘴，或者嘴对嘴喂你吧？”
　　“就你能想到这么变态的事情，也不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啊。”
　　单凌老老实实地张开嘴吃了一口，她早就饿得饥肠辘辘，暖暖的白米粥，看似很寡淡无味，入口却是幸福鲜甜的滋味，从口腔到喉部再到食道最后落入胃里，暖身暖心，平淡踏实。
　　“传染给我你就不好了吗？”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天真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何必活得那么老成呢，你和秦琦不是好朋友吗？怎么你病倒了，她都不留下来照顾你，直接去公司了，明明也没什么要紧事。”
　　“就因为是好朋友才……没什么。”
　　“单位那边得联系一下吧？”
　　“昨天就请过假了，今天早上就没想着去上班。”
　　单凌闭上了嘴巴，安心喝粥，连力气都恢复了不少。
　　艾菲的脚步声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师父，我叫不醒熊姐，她睡得和猪一样，我差点被她给绑架了。”
　　“那不管她了，你自己去吃早饭。”
　　“我等师父一起。”
　　“你就是用这种廉价的温柔骗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的吗？”单凌鼓起脸颊，醋味盎然地问道。
　　“怎么就廉价了？”
　　“对每一个女孩子都这样不就显得廉价了。”
　　“也没有对每一个好吧，你别诬蔑人啊。”
　　“所以我对你来说也是特别的吗？”
　　“不然呢，否则你连这栋别墅的钥匙都拿不到好嘛。”
　　“因为我当学生会长的时候能给创协很多便利吧。”
　　“那是原因之一吧，虽然我们从见面起就在互帮互助，带了点利益色彩，我帮你打字录入，你给我泡茶喝，而后我和留学生会那边的人闹僵了，也是你保了我，那我在学生会里不至于孤立无援，没有发生了更大的冲突。”
　　虽然真发生了啥，程明也不怕，可他的主要目的还是赚钱，而不是和什么什么二代为了女人而敌对冲突，这种人有一个郑竹就够了。
　　“你知道就好，本小姐的面子还是很有用的，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啊，好朋友啊。”
　　单凌攥紧拳头，要不是使不上力气真想一拳打死程明。
　　“至少现在是好朋友吧。”
　　一碗白粥下肚后，程明再让单凌吃了退烧药躺下。
　　程明顺手要拿回自己的外套时，单凌却抓着外套不放。
　　“我要穿着外套睡觉，冷。”
　　程明还能说什么呢，和艾菲一起去客厅吃早饭。
　　“师父，我去学校了。”
　　“路上小心。”
　　暖洋洋的被窝里，单凌久违地睡了个懒觉。
　　身体的热度没有完全消退，喉咙在隐隐作痛，睁开迷迷糊糊的睡眼。
　　程明呢？不在了吗？
　　正当单凌涌起失落的情绪时，一个背影出现在视野中，她立刻就抱了上去。


第928章 胸口痛
　　程明把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一旁，回过头问道：“做噩梦了？”
　　“诶，这不是梦啊？”
　　单凌烧得整个人都有点晕了。
　　“不会烧傻了吧？”程明把手放在了单凌的额头上，温度暂时是降下来了，他也一直关注着单凌的体温，再烧起来就准备直接送医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单凌只是轻轻地嘟囔了一声，喉咙就感觉到了无比的燥热，似乎肿了起来，光是呼吸一次就像刀割一般疼痛难忍，明明喝过粥、吃过药睡觉的时候感觉都好了大半。
　　“不在这里能在哪里？总不能就让你一个病人待在家里，要是发生了意外怎么办，我可负不起责任。”
　　“就一点小感冒而已，能有啥意外，你不是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忙吗？难道……我比工作更重……”
　　“哦，你说这个啊，各个公司本来就是以我不在正常运转为前提的，我的主要任务就是给大家定宏观上的大目标和任务，顺便答疑解惑，事必躬亲我不是早累死了，我也有擅长的领域和不擅长的地方。要是装内行指手画脚，我苦心经营的幕后大老板的神秘感和威严不就荡然无存了吗？”
　　对于程明这个重生者而言，他最初的目的仅仅是弥补前世的遗憾，赚点小钱钱改善生活，把小黎和小怜养得白白胖胖的。
　　而后家庭危机解除，叶斌松锒铛入狱。一边享受着的惬意的高中时光，另一边从外挂脱身，赚干干净净的钱，产业越铺越大，稳扎稳打就好。
　　改变了身边人的命运后，影响有好有坏，而被蝴蝶效应影响的人更是无法计算，又想做更多的善事，甚至去对抗天灾，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还让父母出面背上了一口大锅，但对他的关注仍然不少。
　　尤其是在程明为了与谷歌安卓达成合作时露面，增加了不少曝光度。
　　但只有千里眼的程明才能把这项几乎不可能的合作谈成。
　　他在业内的一些高层已经成为话题，好在自家在网络媒体这块有所建树，一直压着，所以并未掀起轩然大波。
　　程明旗下的很多东西都走在前列，也将引领各个业界的焦点，商业上的竞争者也会层出不穷。
　　如果有心人发现这些产业背后都有着自己的影子，而他还仅仅是一个高中生就非常恐怖了。
　　好在程明现在已经大学毕业，有这么多成就可以算妖孽。但没到无法让人接受的地步，可以适当抛头露面，但程明还是更喜欢隐于幕后。
　　“你就知道偷懒，还找这么多借口……咳咳。”单凌剧烈地咳嗽着，程明拍着她的后背。
　　“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喉咙不舒服吗？”
　　“没什么。”
　　程明自然不信，伸手抵在单凌的下巴上，抬起她的脸说道：“张嘴。”
　　单凌不情愿地微张开小嘴。
　　“别逼我用强的，张大点。”程明掐着单凌的脸蛋说道。
　　单凌这才张大了嘴巴，程明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
　　灯光有些亮，单凌本能地闭起双眸，程明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感觉又要发烧。
　　“扁桃体发炎了，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
　　“那去附近的小诊所。”
　　“也不去。”
　　“怕打针？”
　　“怕不行吗？反正多喝热水就好了。”
　　单凌转过身子，背对着程明，拉起被子蒙住头。
　　“那喝点热水吧。”
　　程明把单凌从被窝里揪出，搀扶着单凌坐起身子，披在单凌身上的外套已经变得皱巴巴了，从保温杯里倒了杯热水抵在单凌的嘴唇上。
　　单凌气得连肩膀在颤抖，怎么有人情商这么低啊，都哄骗了那么多女孩子了，一定是故意的。
　　“不喝吗？”
　　“喝！”单凌咬牙切齿地说道。
　　咕噜噜——
　　半杯热水下肚，单凌捂着喉咙说道：“喉咙好痛啊。”
　　“饿了没？”
　　“稍微有点。”
　　“我待会帮你去热热粥吧。”
　　“有没有出汗？”
　　“你想干嘛？”单凌警觉地抱紧双臂问道。
　　“擦汗换衣服呗，湿漉漉的多难受啊，不及时换了还会让病情复发。”程明拿出早有准备的毛巾说道。
　　“你不会要帮我擦汗吧？你就是在找借口占我便宜。”
　　“那个……昨晚你喝醉照顾你的时候，已经都看过了一遍，不对，是擦过一遍了。”
　　“那你还对我做了其他变态的事情吗？”
　　单凌既希望他们的关系能有一个契机凌驾于所谓的朋友之上，但却又不想不明不白地失了些什么东西，她是骄傲的、自负的，不会主动低头的。
　　“摸了摸你的胸口看你的心跳正不正常算吗？”
　　“我想报警了，但看你毕竟在照顾我的份上就先饶你一命，把这笔账记在心里。”单凌背对着程明说道，“后背拜托你了。”
　　单凌身上的这件连衣睡裙是没有拉链，程明抓着毛巾从衣领伸进后背里擦拭着后背终究有点束手，没办法擦拭整个后背，索性就抓着裙摆向上掀起，盖过单凌的头顶。
　　程明还似补刀一样加了句：“内衣裤昨晚看过了。”
　　文胸的带子有些碍事，程明就顺手解了。
　　擦拭完光滑的后背后，程明抬起单凌的手臂擦拭着她的咯吱窝，只一碰，单凌就收腹颤着身子，这里格外敏感。
　　“前面的你自己来吧？”
　　“反正你昨晚都擦过了吧，没差了，快点，很冷的。”
　　“哦哦。”
　　程明也不含糊，装什么正人君子，病人的健康放在第一位，隔着毛巾，倒也感受到了胸前的柔软触感。
　　单凌在被窝里把裙子和内衣裤直接丢到地板上说道：“这件裙子都湿了，去我房间里拿我的睡衣裤过来，睡裙我穿的不习惯，还要一套新的内衣裤。”
　　“什么款式的？”
　　“你喜欢的就行。”
　　程明拿来一套粉色的卡通睡衣裤，内衣裤则是不同款的，文胸是蓝色的，胖次是白色的，还帮单凌换了条床单。
　　单凌在被窝里换好衣服后，重新躺下，清爽多了。
　　程明则趁这段时间去热了粥。
　　单凌把双手都藏在了被窝里，只张嘴，摆明了要程明喂，意外地喜欢撒娇。
　　“有没有做奇怪的梦？”
　　“什么梦？”
　　“比如有关未来的梦，没遇见我的梦。”
　　“你希望我们没有相遇吗？你后悔遇见我了吗？”
　　“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就会说漂亮话，明明一直对我敬而远之，怕我吃了你似的，本来还想着当个大官，搓一搓你的嚣张气焰。但我太天真了，你走得太快了，快到我都要看不到你的背影了，等我熬个十几个，勉强混个什么重要开发区的实职，恐怕你已经执掌一个商业帝国了，是我求你投资我。”
　　“我不会等你，你也不需要追赶我，做好自己的事情，我会来看你的，你辞职了回创协这边不就行了吗？或者想做别的，在创协这边拉一个项目。”
　　“那不就是认输了吗？稍微碰壁就放弃才不像我。”
　　“那要不离开大城市，去扎根基层，或者说从乡镇干起，未来乡村振兴肯定是趋势之一。不管是借助电商还是用新媒体工具宣传当地旅游业，不说平步青云吧，你的政绩姑且是实实在在的，也有实事干，不是苦熬着日子，在虚度光阴。”
　　“那还不是要求你这个大老板在镇里头建厂啊。”
　　“是合作了，怎么就变成求了呢。”
　　“我考虑一下吧。”
　　“想上厕所的话记得和我说一声，你走不过去的话，我抱你过去，顺便一提，昨晚抱过你了。”
　　“现在抱我过去。”单凌张开双臂说道。
　　一进厕所，单凌就被自己的呕吐物的味道给臭晕了，他们的脏衣服还没洗。
　　可惜别墅里有的是马桶，没有蹲坑，不需要程明帮忙，稍有些遗憾。
　　程明将单凌抱回床上，就把笔记本电脑端回自己的大腿上，继续浏览刚才看到一般的邮件。
　　单凌就看着程明坐在床沿边上工作的侧颜，不知道何时坠入梦乡。
　　再次睁眼时，还未看清床边上的人影是谁就抱了上去。
　　“程明……”
　　“凌姐姐，是我啦。”艾菲回抱着单凌问道。
　　“程明呢？”
　　“师父啊，他去公司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让我照看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要喝水吗？还是要吃水果。”
　　“我好多了。”
　　除了胸口有点痛。
　　骗子，他果然是个大骗子，还说什么她比工作更重要，差点就被骗了。
　　不对，已经被骗了什么都不剩了。
　　单凌重新躺回床上，手搭在额头上，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
　　她刚刚做了个梦，是他们相遇以来的稀松日常，在学生会里的插科打诨，在红砖楼里的骗吃骗喝，很普通，很平淡，却弥足珍贵。
　　毕业了，那些日子都被封印进了回忆的盒子里。
　　或许，她可以再主动一点，放下所谓的矜持，就能有更多的故事。
　　毕竟她遇见他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已经有了女朋友，还不止一个。
　　还好，他很花心和贪心，甚至有点霸道，现在，还来得及吗？
　　说起来这王八蛋都结婚了，比有女朋友更糟糕了吧？但好像又没什么差别。
　　“艾菲，你喜欢程明吗？”
　　“男女之间的？”
　　“各种意义上的喜欢。”


第929章 勇气
　　程明从公司里开会结束后联系了同一个区里的秦琦，载着她去福利院接了温舒雅和小雨，秦琦在车上又睡着了，有这么累吗？
　　昨天说了那么多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还是程明的车技又稳又好。
　　程明和温舒雅小雨一起去超市里买菜，把睡着的秦琦留在了车里。
　　小雨坐在购物车的儿童篮子里，左顾右盼的，看着人来人往和货架上花花绿绿的包装，很是新奇。
　　小雨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度过，而剩下的时间都是在福利院，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哪怕病好以后开始上学也是在福利院里的学校，今天还是程明主动提议带小雨去外面走走。
　　不然温舒雅根本就舍不得小雨出门。
　　呵护过度，温室的花朵只会越养越脆弱。
　　小雨看到喜欢的玩具和包装零食会多看两眼，不能说话，却也不会撒娇，倒地打滚更是不可能。
　　程明和温舒雅都注意到了小雨的眼神，程明自然是想要的都可以给她买，小雨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难，未来的生活可以任性一点的。
　　温舒雅倒是觉得不能惯坏小雨，只让她挑一样，小家伙犹豫的样子也很可爱，最后挑了一包分享装的大袋薯片。
　　小雨的体力很差，这也算是后遗症之一，在柜台结账后离开购物车，抱着她的薯片还没走到滑梯出口，就已经有些喘。
　　程明把小雨抱在怀中，另一提着购物袋，回到停车场，车里头的秦琦已经醒了，摇晃着手机问道：
　　“大老板，你把单凌怎么了？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骂你的话就没停过。”
　　程明给温舒雅打开后座的车门待她坐进去后，再把小雨交到她的手上。
　　“我累死累活地照顾了她大半天，不感谢我就算了，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啊。不过她这么精神的话就说明她精神不错。”
　　“肯定是你这个大变态做了什么对不起单凌的事情。”
　　“做了什么我不都和你说了吗？”程明无辜地说道，她都和温舒雅坦白了，而家里的静静等人估计也马上知道了。
　　“我走后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告诉我。”秦琦凑近脸，好奇地问道。
　　“你问单凌不就好了。”
　　“我要对照辩证一下你们说的话，看你们有没有谁在骗人，心里有鬼。”
　　秦琦的胸部都搁在了程明握着方向盘的手臂，这才意识到自己靠得太近，嘴唇都快亲到程明的脸上了，乖乖坐好后，心虚地系上安全带。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直接就跑了，把烂摊子丢给我。”
　　“这么就是烂摊子，这事有多少人想做都没机会呢，我又不会照顾人，留在那里只会碍手碍脚，打扰你们，所以我就识趣地上班去了。”
　　回到别墅，穿着睡衣的单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依旧披着程明的外套。
　　“怎么不好好地躺在床上？”
　　“因为某人的缘故气得睡不着。”
　　“一直躺着也难受，晚上我给你做点好吃的，都喝了一天的白粥，吃饱了才好得快，扁桃体还在发炎吗？”
　　“你不会自己看吗？”
　　态度非常差，跟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难道还是例假期？还是病恹恹的时候软糯可爱点。
　　程明也不客气，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检查起来，掰开单凌的嘴巴检查起来，比起中午时稍有些消肿，但还是很大。
　　“呼吸和咽气都会痛吧？”
　　“废话。”
　　“这些药是我根据你的症状去药店买的，你按包装袋上的医嘱吃。”
　　程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
　　“你不是去工作了吗？”
　　“本来就要出门给你买药加买菜，顺便去一趟公司那边开个短会，然后就去接了她们回来。”程明指着身后的众人说道。
　　“哦。”
　　“啧啧，这就开始摆那个臭架子了？不得了啊。”秦琦话里话有地说道。
　　温舒雅无语地白了程明一眼。
　　“怎么了？怎么了？”
　　张彤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早八有课，醒来后急着赶去上学了，还在教室里补了个觉。
　　“秦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不应该感谢我吗？可是我给你创造的机会。”
　　“这也是能说的吗？”
　　“这就是事实啊。”
　　任由女孩子们打闹嬉戏，程明去厨房准备晚饭，张彤跑来帮忙，顺便满足一下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本以为之前住的那么一屋女孩子就够多了，没想到换了一批住户，还是有联系。
　　“表哥你这样真的吗？家里不都一大堆嫂子了吗？真的顾得过来吗？”
　　“我们只是朋友啊，怎么就搞得我们有一腿了。”
　　“但表哥就是这样的人吧。”
　　张彤自说自话地点着头，完全没听程明的解释。
　　“当初对我也是这般温柔体贴，还好你是我表哥。要是我们在还没认亲前认识的话会很糟糕吧。”
　　“瞎想啥呢。”程明弹了张彤的额头说道，“把菜端出去吧。”
　　“嘿嘿。”
　　到了饭点，熊师姐准时来蹭饭吃，如同当初在红砖楼时。
　　想到昨晚的惨状，程明夺过了熊韵的易拉罐酒瓶说道：“其他人都不许再喝酒，要喝熊师姐一个人喝。”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啊。”
　　话虽如此，熊韵最后还是没忍住自己开了一瓶。
　　温舒雅和小雨今晚被程明留下来过夜，程明把楼上的主卧清理出来，铺好被子和床单。
　　对于温舒雅，偶尔还是得强硬一点，否则真把她送回去了又开始后悔。
　　程明在睡前去检查了下单凌的体温和喉咙，单凌和秦琦两人正坐在床头说着话。
　　“你们晚上要一起睡吗？秦琦你就不怕被单凌传染吗？”
　　“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啊，我不在这睡觉能去哪里，单凌还霸占着我的床不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残留着大老板的味道。”
　　“你在瞎说啥呢。”
　　“要是能被传染就好了，我也能享受一下大老板的悉心照顾。”
　　“我就现在就传染给你。”单凌搂着秦琦的脖子说道。
　　“你们早点睡，尤其是单凌，秦琦也没好到哪里去，别再熬夜了，我看你太拼了，一得闲就打盹。”
　　“都睡了一天了，一点困意都没有。”单凌撅着小嘴抱怨道。
　　“大老板，单凌这是委婉地求你留下来陪她聊天呢。”
　　“楼上一大一小还在等着我呢，晚安。”
　　程明没再多说，带上门离去。
　　“是啊，程明都是要当爹的人。”
　　“怕了？打退堂鼓？”
　　“那你又如何？”
　　“我啊，在等一个讨厌鬼从我的世界消失，你在等什么？”
　　“我在等你。”
　　“胆小鬼。”
　　“彼此彼此。”
　　“我们合作一下，一人拿出一半的勇气来是不是就足够了呢？”
　　到底是要把这份思慕藏在心里，用时间来遗忘掩埋，还是直接戳破了。


第930章 有借无还
　　秦琦并没能如愿被传染感冒，单凌也好多了，第二天就喉咙还有所不适，乖乖上班去了。
　　程明送温舒雅和小雨回福利院上课，再去公司那边开会，主要问题还是英雄杀的，英雄杀的线上版和实卡团队不能割裂，要有深度的交流和沟通。尤其是在出卡的方向的速度上，进行统筹。
　　决不能重蹈狗卡的覆辙，已经把南明市那边的总部搬到魔都这边来。
　　三国动画播出后，好评如潮，哪怕只是在每集的结尾处的工作人员表里标了赞助商，相当不起眼。
　　但程明这边还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自己打广告宣传，在卡包上，在官网上，在水吧里，在各个比赛大会上。
　　水吧甚至会组织观影活动，在央视八套的黄金档，免费提供一杯饮料。
　　再加上英雄杀电脑版测试完后正式上线，良心得一塌糊涂，目前只有武将限定异画卡需要花钱购买，然后就是充值头衔、头像等等花里胡哨的东西，算是给有钱人一个氪金装逼的渠道。
　　其中单机模式则是有剧情插画和配音，通关后也会赠送武将卡，未来的收费方式会类似于炉石的冒险模式，并且在新的单机剧情后就会免费解锁上一个剧情，也就是让付费玩家抢新体验剧情和新武将，单机的话预计是三月一更。
　　算是非常大限度地挽留所谓的白嫖玩家。
　　毕竟程明并不打算靠这个赚大钱，能让公司自负盈亏、经营正常即可。
　　今年的大赛热度和赞助也比去年高了一倍，在大赛场馆里还举办了三国动画的首映会。
　　视频网站那边开始了版权大战，靠着之前以较低价格偷偷买下来的优质版权，熬过这场大战应该不成问题，也与一些影视和电影公司达成了合作，拍摄短剧和电影短片，一些反响不错的作品会考虑拍续集。
　　小说网站的一些短篇小说也会考虑进行改编，长篇暂时有心无力。不管是资金还是技术都很欠缺，而且小说网站也刚经历过大整改，不少涩涩内容都被屏蔽了。但风头过去后又会继续涩涩就是了。
　　香江那边是出版了几本实体书，不过繁体的排版和字体不是人人都习惯了，收藏价值大于实用价值。
　　视频网站的用户原创内容日趋丰富。
　　不过自投视频的版权会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地方，免得竞争对手拿这个大做文章。
　　微博和电脑管家等等产品的竞争都非常激烈，好在程明不必在电脑市场和他们厮杀，安卓手机上才是主要战场。
　　而软件的适配性这块程明自然是拿捏的死死的。
　　自家软件自然和自家手机的相性最好，调试的功夫最少，别家的手机，大品牌、市场持有量多的会先调试，尽量减少bug。
　　但一些小厂的手机就顾暇不及，只能等用户反馈，等下一个版本更新的时候再说。
　　硬件和软件相辅相成。
　　当然不止这么点产业，创协的投资那边更多，属于是程明没太大精力照拂到的了，只是看看报告的程度，又或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难题，再层层递上来。
　　在魔都的这几天，一日三餐都是程明准备的，早上连回笼觉都没法睡了，温舒雅和小雨有在的时候还好，程明和她们一起睡，单凌和秦琦会收敛一点。
　　要是和艾菲一起睡，她们就会粗暴地扯掉了被子，红着脸指着程明清晨的正常反应说事，其中又以单凌的反应最激烈最纯情，单凌是电脑白痴，打字都不利索。
　　而秦琦因为管理网吧，不可避免会接触到涩涩的东西，不说那些弹窗广告，一不小心误点可能就会进入有颜色的网站。
　　现在的网络上，只要你想找到的资源基本都能找到，而且大部分都是真的。
　　“变态，涩鬼，肯定对艾菲做了什么变态的事情吧？”单凌言之凿凿地质问道。
　　“确实做了。”程明点着头说道。
　　“真的？做了什么？该不会……”
　　“秘密，想知道的话就用你的身体来换吧。”
　　“呸，想得美。”
　　有那么一瞬间，单凌动摇了，真想试试看。但旋即反应过来，程明是在开玩笑。
　　如果真答应了，一定会被羞辱嘲笑一番，当做人尽皆知的笑柄，她还见不见人了。
　　“大老板，该起床准备早饭了。”
　　“有你这么使唤老板的员工吗？”
　　“有啊，此时此刻此地。”
　　秦琦的玩笑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整个人开朗不少，就是工作狂这个毛病能改一改就好了，年轻也不能糟蹋了身体，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等她看到郑竹的网吧倒闭，或者说郑竹活得如同丧家之犬无法对她造成，心愿已了，就会更爱自己一点吧。
　　在魔都的第四天，程明就基本把工作上的急事和要事解决了，程明还能抽空研究研究新菜谱，准备回去后煮给静静她们吃，就先拿单凌她们当实验品。
　　下午天气不错，就叫上大伙去植物园里踏青野餐。
　　单凌在单位那边闲得很，是标准的薪水小偷。
　　秦琦现在的身份早就不用准时打卡上班了，只是她对自己的要求过于严格，给自己放假半天休息休息。
　　还是大学生的张彤和艾菲自然是随叫随到。
　　熊师姐倒是没空，让他们多玩会，赶个晚趟。
　　只有温舒雅与程明是亲密无间的关系，自然是不能像往常一般肆无忌惮。
　　但人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越不能做的事情越想做。
　　身材娇小的温舒雅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只要动作幅度不太大，就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尤其是一群没吃肉，也没怎么见过猪跑的，更难发现。
　　温舒雅一开始当然不同意，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大家虽然是好朋友，但远没到坦诚相见开派对的地步，不就没脸见人。
　　程明本来就没有脸，所以无所谓，耐不住程明软磨硬泡，野餐地点选在树下，温舒雅最终同意在树背后做点坏事，让张彤照看着小雨。
　　程明和温舒雅刻意去树后，这群女孩子的八卦之魂就熊熊燃烧，不偷看是不可能的，好在他们的身体连接处已经被温舒雅的裙摆遮掩着，只能看到他们的忘情热吻，饶是如此看得让她们面红耳赤。
　　单凌啐骂多次不要脸，眼睛却完全挪不开。
　　在魔都的第六天，程明自觉地早起，待会就要出发去机场了，单凌和秦琦痛失叫他起床的机会。
　　“以后吃不到学弟做的饭菜咯。”熊韵唏嘘地说道，“真是做梦一般的日子。”
　　“你们雇一个保姆不就好了，又不差这点钱。”程明没好气地说道。
　　“就是要吃学弟做的饭菜，请保姆不如直接吃外卖，你们说对不对？”
　　“师父做的好吃。”
　　“表哥做的饭菜很有家的感觉。”
　　“我就是想看你给我当仆人而已，谁叫你老骗我。”
　　“看到妖孽的大老板在厨房里忙活就有种心理平衡的感觉。”
　　而程明的外套被单凌借走后就没有还回来的打算。


第931章 一模一样
　　旧金山是地中海气候，每年的秋末冬初是这里的雨季，在旧金山很省衣服钱，一年四季都差不多，针织衫，轻薄的毛衣，长袖长裤和长裙，差不多就可以过一年四季了。
　　程明左拥钱岚，右抱何莲，三人站在渔人码头附近的顶层公寓上俯瞰下方。
　　清晨的天色沉郁灰蓝，浓密的大雾覆盖在海上。
　　灯塔光束回旋在海岸，光束里飘着千丝万缕密密的雨丝，港口外传来悠长的汽笛声。
　　“学弟，在魔都的时候和单凌她们发生了什么？”钱岚戳着程明的脸蛋问道。
　　“怎么一个个消息都这么灵通？你们是不是背着我拉了个群啊。”
　　“就是为了方便通知大家一些活动什么的啊，静静是群主。”
　　牺牲程明一人，能让大家更亲密和接近一点的话反倒是好事。
　　庞大的后宫里没有小群体是不可能的，抱团取暖，就比如何莲和钱岚跟小叶子的关系肯定是最亲近的，平时开派对的时候，三人也会一起上阵。
　　但一个个小团体间搞敌对争宠就让人头大了，好在大家的关系互相交叉，打散了也能组成新的团体。
　　“嚯嚯，学弟的意思是穿着伴娘服的女孩子一个都别想跑吗？睡在隔壁房间的人怎么办？”
　　“你啊，昨晚就是故意叫得那么大声吧？”程明没好气地捏着钱岚的鼻子笑道。
　　“学弟不也很喜欢我叫吗？”
　　“是啊，最喜欢听钱学姐的叫声。”
　　一开始装的很有感觉，声线委婉，求着程明做什么什么，完全就是戏精附身，后面是真的很有感觉，没精力和心思去控制声音了，求饶什么的也是真情实感，这个反差让程明觉得很有趣，很有成就感。
　　何莲的手绕过程明的后背，掐了下钱岚的侧腰。
　　“你就别替林希瞎操心了，免得到时候好心办坏事，她早就认识学弟了吧，这么多年了，要有结果早就有了，肯定是在纠结和犹豫什么。”
　　何莲和林希是校友，在程明这个中间人的牵线下，关系也是日益亲密，林希没课的时候基本都会坐车来公寓这边找她们玩。
　　“我这不是怕她后悔吗？学弟都结婚生孩子了，再犹豫下去，孩子能打酱油不说，自己也年老色衰了，明明都在最好的年纪相遇了，我送给她的学弟复制版，她用得好像挺勤的。”
　　“你等着瞧吧，等待会林希醒来肯定要说你。”
　　程明在这边依旧要当厨师，她们都吃腻了西餐，平日里吃的中餐总是差点意思，不够地道正宗，或者说没有家的味道。
　　何莲忙于学业，有时候要在实验室里待到晚上，也没有时间和精力下厨。
　　林希还是为了吃程明的饭菜才特地飞过来的，具体是不是不得而知。
　　毕竟从东海岸的芝加哥到西海岸的旧金山已经横跨米国了。
　　果然，林希一起床就找钱岚控诉。
　　“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啊！都和动物没两样，吵死了。”
　　林希本来撞见和听见这种事情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但自从钱岚送她那种小玩具后，还教她用法，不要把她当白痴啊，自那以后就放下了不少道德包袱。毕竟你也得不要脸才能和钱岚辩解。
　　“人本来就是动物啊。”
　　“你还敢说。”
　　虽然何莲和钱岚今天都没课，但何莲还得去学校的实验室做实验，钱岚只要在家谱曲作曲就行了，林汐同样是把课程项目带了过来，程明也不急着去硅谷的分部，走之前有去看一眼就行，没啥要紧事。
　　程明陪着何莲去了一趟学校，不过是保镖开的车。
　　回到公寓里，看到钱岚穿着一件衣摆稍长的白色体恤，堪堪遮住臀部，露出雪嫩的大腿，衣领宽松，锁骨和一抹雪白的上胸部，曲腿跪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干毛巾，搓着湿漉漉的长发，凌散湿贴的长发让淋浴后绯红俏脸更加娇媚。
　　钱学姐不张嘴，不喝酒，安静下来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
　　看来程明出门的这段时间里，钱岚去洗了个澡。
　　程明夺过钱岚手里的毛巾，帮她擦拭着头发，钱岚也眯起眼睛享受着程明的照顾。
　　埋头敲代码的林希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继续敲键盘，就是打字声音大了点，还没少按清除键和撤销键。
　　“学弟，学弟，来帮个忙。”钱岚拿出mp3，拍着身旁的空位招呼道。
　　程明坐在钱岚身旁，嗅着她淋浴后的体香。
　　钱岚把一只耳机戴程明戴上，另一只自己戴上，改跪坐为侧坐，把柔软的胸部挨在程明的胳膊上，居然什么都没穿。
　　给程明听她编的曲子，让他来评价评价好坏，有长有短，有的是灵光乍现的作品，就几秒，甚至十几秒的旋律，有的太过单调，似乎是在重复播放，还有的则是混合了很多的风格，有严重的割裂感，前面还在抒情，下一秒就摇起来了。
　　但程明这种音痴自然是给不出像样的评价和建议，落到最后只有好听和不好听的区别，没少被钱岚用小拳头敲打，钱岚还狡辩说这是没配上歌词所以才不好听。
　　昨晚闹得疯，睡眠不足，听着自己的曲子，钱岚倦意浓厚，枕着程明的大腿，头抵着他的小腹蠕动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程明看着钱岚暴露在空气的大片肌肤，给林希发了条消息。
　　“林希，帮我拿条毛毯来。”
　　林希白了程明一眼，乖乖去找了毛毯，盖在钱岚身上。
　　“搞得我是你们的丫鬟一样。”林希小声嘀咕道。
　　“晚上给你做好吃的。”程明合掌说道。
　　“要是不好吃我就……”林希顿了顿，想起钱岚刚才捶程明的小粉拳，捏紧拳头说道，“我就揍你。”
　　“不好吃随便你揍，再麻烦你帮我把笔记本电脑拿过来，刚睡着没多久，我不方便动弹。”
　　林希没拿来程明的电脑，反倒是端来自己的电脑放在程明面前，她正在做一个图书馆的查阅系统。
　　“虽然我还没做好，你看看有什么功能需要补充的，有什么问题。”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
　　毕竟程明可是用过未来的查阅系统的。
　　“留学选了个这么小众的专业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出息？”
　　“难得非得去热门专业卷才算有出息吗？我连研究生都没读呢，大学成绩也是低空飘过，全靠老师抬一手。”
　　“学习成绩和文凭对你而言只是个添头而已。”
　　“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竞赛的时候，就我是银牌，大学的时候，我还在困在竞赛的笼子里，不愿梦醒，何林和侯亮都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有我毫无建树。所以我从光芒万丈的你们身边逃走了，逃到国外。”
　　“我本来觉得国内有这一门专业的人很少，国内的信息图书馆这块确实很落后，以后回国不管是开这一门课在大学里当老师，或者去大图书馆搞个编制混吃等死。”
　　“不是说要给我的公司帮忙吗？”
　　“我这专业学出来能给你帮什么忙啊，顶多只能去小网站里当个前后端吧。”
　　“那也太屈才了，实在不行也能做个信息主管嘛，向我或者向总经理提供各种管理信息、辅助决策，负责过程中的内、外部协调，完善项目后期服务，总而言之，肯定有你的用武之地。”
　　“实在不行给你们当丫鬟？大老板。”
　　“也不是不行。”
　　“呸，等下辈子吧你。”
　　林希听着程明的建议，顿时醍醐灌顶，有种自己怎么就想不到的懊悔感，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有时候真想打开程明的脑子里看看。
　　“然后呢？”林希听到关键时候追问道，却发现程明仰起头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程明昨晚也没睡多久，再加上剧烈劳动，在飞机上也没好好睡。
　　林希看着程明毫无防备的睡脸，伸手抚过程明的嘴唇，捏了捏，很难说自己没起小心思，都怪钱岚说了太多的怪话。
　　林希低头望向程明的双腿间呢喃道：“真的一模一样吗？”


第932章 傻子
　　程明坐着睡觉，睡得很浅，身子微倾便惊醒了过来，大腿上的钱岚还在熟睡，双腿已经麻得快要失去知觉了，浑身酸痛。
　　林希随意自然地坐在地板上的坐垫上，双腿大大咧咧地分开，面朝着程明，专心地敲着键盘，手边摆着一杯咖啡。
　　公寓里开着空调，林希在高中大学时留的都是齐肩的短发，几乎不打扮自己，也从不穿裙子，是标准的女学霸类型，再加上胸部也小，用何林的话来说就是特别没女人味，就是男人婆。
　　若是没有钱学姐，何学姐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时候在实验室一泡就是好几天，别说打扮了，连头发都没空洗。
　　不过林希与钱岚关系日渐亲密后，就看不惯林希这么糟蹋自己，女孩子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可可爱爱的，化妆品和小裙子都会给林希用一用、穿一穿，到底是真的好心，还是把林希当成换装人偶和玩具就不得而知了。
　　但林希还是穿不惯裙子，长裙都不习惯，和裙子八字不合，钱岚就退而求其次，让林希穿热裤，还送了好多条热裤给她穿。
　　总而言之，就是要把漂亮的大长腿露出来，别把最大的优点藏着掖着。
　　钱岚家里是开美容院的，也喜欢钻研这个，只要不是学习她都喜欢，化妆技术不错，审美也很大众，又或者说，很懂程明的口味。
　　林希戴着金属架圆框眼镜，用两根发绳绑成短双马尾，穿着黑色的体恤和牛仔包臀热裤，热裤布料太少，再加上分腿的不雅姿势，隐约露出了些许胖次的布料。
　　红润的嘴唇，微隆的下颌，白腻的脖颈，再加上修长的双腿。
　　林希平时穿热裤都得穿丝袜才安心，今天是因为一早没有出门的打算。
　　天生丽质的女孩子自然很多，尤其是很多小女孩。
　　但合适简单的打扮化妆也能加分许多。
　　林希察觉到程明的视线，抬起头来，拿起咖啡喝了口，眯着眼睛看着程明。
　　“我睡了多久？”程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问道。
　　“一个小时不到。”
　　“我还以为我睡了很久呢。”
　　“想好好睡觉的话就回房间里睡吧，顺便把钱岚也抱回屋里去，你们可别睡着睡着又干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程明明知故问。
　　“不睡的话就来教教我怎么实现你刚才说的功能。虽然我知道怎么搞，但按照我的思路和做法太繁琐，你最喜欢偷懒，肯定能精简优化不少。”
　　“我来看看。”
　　程明轻轻地将钱岚的小脑袋搬起来，起身离开沙发，朝着林希走去。
　　程明站在林希背后，低头俯身看屏幕，本来双腿就被钱岚枕得有些麻，直接一个没站稳，朝着林希摔去，整个人从后面抱住了林希，把身体压在了她身上，单手撑在茶几上，下巴磕在了林希的肩膀上。
　　毫无防备的林希被程明撞倒，整个人扑在笔记本电脑上，茶几发出巨响，咖啡杯晃了晃，里头的咖啡荡漾波纹，险些倾倒。
　　“对不起，对不起，我突然腿软了，你没事吧？”
　　程明也没好到哪里去，下巴和手疼死了。
　　林希把撞歪的眼镜扶正，揉了揉发红额头，又翻过手肘看了看，没有破皮。但左手好像撞到了神经，酥麻酥麻的，使不上力气。
　　“没什么，就当做是请教你的花费吧。”
　　“是意外啦，我可是正经人，只卖艺不卖身的。”
　　“呸，如果你还算正经，这个世界上就没正常人了，别废话了，快把你的方法端上来。”
　　“哦，这个啊，简单，就是……”
　　林希边听程明说边敲键盘，只用右手输入，效率低下。
　　尤其是打错的时候要回车和撤销很麻烦，程明这种时候就会帮个小忙。
　　“左手受伤了？”
　　“就是撞到奇怪的地方，很麻，歇一会就好了。”
　　“那我来帮你吧。”程明的双手搁在林希的手臂，拨动着手指说道。
　　“这是我的课题项目，全让你帮忙怎么行。”
　　“那我只用一只手帮你吧。”
　　程明把左手留在了键盘上，右手自然而然地搁在了林希的大腿上。
　　一人一手，一人一边键盘，一开始配合还有些乌龙，程明快了，多打了字母，林希慢了，然后又删多了，效率反而越来越慢，好在默契总是慢慢建立的，渐渐熟悉后就配合得越来越好，林希的左手早恢复知觉也没提醒程明。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把钱岚给吵醒了，她眯开一条缝隙偷偷地打量着对面的两人。
　　不愧是学弟，就她睡觉的功夫就搂搂抱抱。果然是她做的思想工作奏效了，回头得让林希好好感谢自己。
　　为了不打扰她们，钱岚决定装睡，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程明哈欠连天，下巴又抵在林希的肩头上，热气全往林希的脸和耳朵招呼。
　　顿时让她面红耳赤，所谓的真物就抵在臀部上，让她分神，思绪纷乱，和程明的合作打字也出现了很多的错误。
　　根本不是什么一样不一样的问题，就像是二维和三维的差距一样，活着的，在一跳一跳的。
　　再加上程明的右手不太干净，不是捏一捏她的大腿肉，就是在上头来回抚摸，或是用手指伸进热裤里来回滑走，揪一揪牛仔和蕾丝布料。
　　“我的手好了，不用你了，你说的方法我也懂了，你可以继续陪睡去了。”
　　林希扫开程明在键盘的左手，抓起作恶的右手。
　　但程明还是和她紧贴着身子。
　　林希咬着下嘴唇说道：“你还想抱我到什么时候？请教问题的费用已经结清了吧？我要问更多的问题了。”
　　林希确实积攒了很多很多的难题，课题内的，兴趣的，远在国内的学弟学妹请教她的，同学问的等等。
　　“我脚坐麻了，让我再跪会。”
　　困意十足的程明拿起手边的咖啡就喝了起来。
　　“那个我喝过的。”
　　“哦，是有点太甜了，我喝不来这种，甜得头疼。”
　　喝一口程明就后悔了，这到底放了多少砂糖和奶精啊。
　　“本来就不是给你喝的，谁管你啊。”
　　林希夺过咖啡杯，握在怀里，抿嘴喝了起来，转着杯子，把嘴唇贴在了杯口湿润的地方，好像变得更甜了点。
　　终究还是没能逃掉，就应该一开始逃得远远的，本以为自己早就看透了程明的本性，敬而远之、保持距离，把喜欢上他的女孩子当做傻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已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或许当个傻子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也没他聪明。


第933章 秋去冬来
　　钱岚是在午饭前准时醒来，闻到饭菜的香气就睁眼了，都不需要特地叫她起床。
　　“睡饱了就吃，吃饱就睡，真的和猪一样了。”程明捏着钱岚的鼻子笑道。
　　“哪有我这么可爱的猪啊。”
　　满脸嘚瑟的钱岚搂着程明的腰际，把头钻进他的腋下来回蹭着。
　　简单的午饭过后，程明要看工作邮件，只要他想工作，那就是永远都忙不完的，他这里头的邮箱已经是被沈筱姐筛过一遍的了，算是急事和要事，打星标的邮件。
　　程明有空还得把所有的邮箱都翻一遍，逃不过的，总不能偷懒到这种地步，不是不信任沈筱姐，一是怕错过现在不重要的小事情，却会迎向未来的。
　　毕竟程明有未来视，二是要总揽全局，这层层传递上的汇报本就会有遗漏和隐瞒，掺了沙子，不是底层最真实的情况。所以摸查监督之类的工作格外重要。
　　但程明也不能因为这部分汇报有虚假的可能就不看了。
　　否则他就真成瞎子了，林希也在专心地搞自己的课程项目。
　　无聊的钱岚弹了会吉他和钢琴，就打开电视看美剧，怀抱着一桶爆米花，看到精彩时想与人分享，结果没人搭理自己，程明和林希还是沉迷在工作中，「嗯啊」地含糊地应了她两声，钱岚越看越没劲了。
　　钱岚先是站在程明身后，乖巧懂事地给他揉肩捶背。
　　事出反常必有妖。
　　“钱学姐，你是要做什么坏事吗？”
　　“学弟，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啊！”
　　钱岚从背后搂着程明的脖子，把没有穿文胸的柔软胸部抵在他的后背上，撒娇道：“我好无聊，陪我玩。”
　　“你是小孩子吗？你要玩什么？除了扑克牌好像只有大人的游戏可以玩了。”
　　“出门吧，出门吧，听雨声看风景找灵感。”
　　“我是没意见，林希呢？”程明转过头问道。
　　“虽然下雨天不是很想出门，但陪你们逛一逛也不是不行。反正托你的福，剩下的工作只是时间问题。”
　　女孩子出门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钱岚拉着林希回屋打扮，还回头叮嘱程明别偷看，那你们倒是把门关上啊。
　　钱岚几乎是当着程明的面换的衣服，把身上的白体恤一脱，从衣架上寻找心仪的服装，你倒是先找好衣服再脱啊。
　　林希的换衣过程则是在镜子上看到的，林希脱掉热裤，穿上黑色连裤袜再穿回热裤，往身上套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
　　“这什么啊，太丑了吧，别穿你自己的衣服。”
　　钱岚扒掉林希的卫衣，连同里头的体恤也一起脱了，给她穿上宽松的半白袖，外套一件短款的牛仔外套。
　　钱岚自己倒是把林希穿的黑色卫衣套了上去，拉起帽子戴好，牛仔裤绷直的双腿浑圆修长，真是一点肌肤都不露。
　　“你不是说我的衣服丑吗？怎么你自己穿上了。”
　　“我天生丽质，衣服越丑就显得我越美。”
　　出门之前，钱岚又披上雨衣，穿上水鞋再出门，真是装备齐全。
　　高楼被白色的雨雾盖住，宛如海市蜃楼，明明近在眼前，却又模糊不清。
　　街道上行人很少，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此时也是旅游的淡季，钱岚像是小孩子一样踩水踢水玩，保镖开着车，跟在他们的后头。
　　大雨在外头，小雨在每个屋檐、遮阳棚和笔直的楼房墙壁下。
　　整座城市都是冷色调的，沿着街道一直走，路过唐人街时，古老的广式早茶店里人声鼎沸，一喝就是一天，现在还没散场。
　　继续往前，打算去现代艺术博物馆里打发时间。
　　钱岚脱掉雨衣，卫衣上全是星星点点的雨滴，这雨衣好像不怎么防水。
　　但里头的作品对程明等人都太抽象了，欣赏不来，一些画廊还只对会员开放，逛完之后程明只对这里每一层都不同颜色的厕所有印象。
　　下午五点时，三人才离开博物馆，坐上保镖的车前往伯克利分校接何莲。
　　何莲的跟的教授在系里是大名远扬的人物，擅长拉科研基金，严格和苛刻也是出了名，能在她手里头博士毕业的人很少。
　　她是个亚裔，非常欣赏亚裔学生勤奋与扎实的基础知识，也特别了解亚裔学生的心理。
　　因此招的学生以亚裔居多，还在实验室门上贴着一张纸「本室所有助研上班时间为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半，上课除外」。
　　还叫手下所有的学生把自己的课程时间表都贴在实验室墙上，以备监督。
　　教授本人更是早上八点风雨无阻准时上班查勤，就算生了病也会打电话来询问，哪个偷懒、哪个迟到，一目了然，也是因此能出较多的科研成果，从而拉到更多的资助。
　　虽然是辛苦和上班没什么两样，但奖学金也是实实在在的。
　　钱岚和林希跟的教授都只是布置一些工作下来，叫她们定期完成。
　　钱岚不止一次让何莲换教授或转学，这教授简直就是个资本家。
　　“我来留学是来学知识，又不是来玩的，教授本来就和推荐我的导师是熟人，我说要换甚至转学，不是两边都不讨好？就算毕业了回国又怎么面对导师？”
　　“到时候你毕不了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搞得我像是来玩的一样，不对，我就是来玩的。”
　　钱岚没少和保镖一起来接何莲，久而久之就传出一些奇怪的谣言。比如她们是恋爱关系，毕竟旧金山以开放著称，这里还有同性恋之都的卡斯特罗大街。
　　何莲还穿着白大褂没脱，程明抚摸着何莲的鬓角说道：“辛苦了。”
　　“我身上还有怪味呢。”
　　“回去一起洗澡吧。”
　　“嗯……”
　　“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钱岚一左一右地挽着程明和何莲的胳膊说道。
　　林希像是局外人一样将双手负于身后，盈盈笑着。
　　钱岚立刻把今早林希和程明的事情告诉何莲。
　　“和我说干什么，你在群里说不就好了。”
　　“我当然早就发在去群里啊，等学弟回国就要狠狠地交公粮了。不过我们要截留一部分物资在我们的肚子里。”
　　在旧金山的这几天日常基本都是重复的，晚上在床上制造噪音，打扰林希的美梦，早上在家办公，下午出门逛街，最后接何莲回家。
　　程明也抽空去了两回硅谷的公司，待到周末，何莲总算是能休息了。但程明却没得休息，大白天就开始打扰林希。
　　程明准备回国时，云层中才透出一缕阳光给他送行。
　　南明市已经是寒风瑟瑟，有了冬天的模样，正值寒流南下，柏油路积了一层梧桐树叶，枯黄的树叶随风乱转。
　　关于单凌、秦琦和林希三人似有似无的暧昧状况，程明如实和静静汇报了。
　　毕竟静静这个后宫群主早知道了吧。但也没和程明说啥，肚子已经非常明显了。
　　静静、徐娟和小叶子三个人还比了肚围的大小，结果徐娟最大，静静最小。
　　“这大小是双胞胎了。”徐娟笃定地说道。
　　这明明都三胞胎打底了啊。
　　“我看你的肚子是吃出来的吧。”小叶子翻着白眼说道。
　　“不能饿了孩子。”徐娟振振有词地说道。
　　“我看你是不能饿了自己。”静静没好气地笑道。
　　静静怀孕后有些厌食、食欲不振，徐娟则相反，少食多餐，经常容易饿，叶媚只在初期厌食，后面就好多了。
　　不过程明做的东西，静静都有好好地吃下去，徐娟美其名曰：“爱的力量。”
　　铃音铃钰和妮妮依旧翘掉课间操来程明的办公室里做操，天气热的时候是来吹空调避暑的，天气冷的时候是来做运动热身子和吹暖空调的。
　　白璐的话则是要在周末补回来，在家里，或是在小怜家里。
　　“小明，你要带我去香江的事情可别忘了，都拖了一个多月了。”
　　“等圣诞节的时候就带你去香江，你们要一起去吗？”
　　“我才不去呢，圣诞节的时候姐姐都放假了。”
　　香江那边大学的寒假在圣诞节前就放了。
　　“我们也不去。”
　　“但小明要答应我们去别的地方玩。”
　　铃音铃钰也不凑热闹，乖巧得让程明怀疑她们在谋划着什么。
　　“哼哼，算你们识相。”


第934章 圣诞女孩与麋鹿
　　“小明，小明，你们在机场的时候做了什么？我问露露，她都不跟我说。”
　　“没什么，就坐在我的大腿上。”
　　“那我也要坐在小明的大腿上。”
　　“你不是已经坐在我的大腿上了吗？”
　　“那我就换个更亲密的坐姿。”
　　本来坐在程明膝盖上的妮妮转过身子，面朝着程明的怀里，一路滑到底，肚子和程明的肚子紧贴着，抱着程明的后背，把头埋在程明的胸膛里钻着。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吧？注意一点形象。”程明轻敲了下妮妮的小脑袋说道，程明真怕自己没办法顺利登机，被机场工作人员请去坐一坐。
　　“高中生不还是小孩子吗？我还没成年呢。”妮妮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和白璐能结合一点就好了。”
　　一个是不撒娇，一个是太喜欢撒娇了。
　　“那我和璐璐一起的话就能成为小明最喜欢的人吗？”
　　“呃……”
　　“至少比起铃音铃钰更喜欢我们吧。”
　　“你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喜欢，只有你们的时候就更喜欢你们。”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那岂不是最喜欢我？”
　　“嗯，没错。”程明刮着妮妮小巧的鼻子笑道。
　　“难怪姑妈说小明卑鄙又狡猾。”
　　程明最后还是安全登机了，妮妮比起白璐高了一个头，比起小黎和小怜都要高，双腿纤细修长，可以说是大姑娘了，四个人里也属于她最高，铃钰的胸部最大，铃音和铃钰虽然在胸部这一点差别很大，但身高却是出奇的一致。
　　香江的圣诞节氛围很浓，可谓是弥漫四溢，机场里就有唱诗班。
　　寒流过后，天气转暖，平安夜当天，香江的气温仍高达二十三度，程明和妮妮抵达香江后就脱了外套，只穿着短袖衬衫。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圣诞树和圣诞灯，街边一些卖鱼蛋、炸大肠的档摊还卖着大大只的火鸡腿或者焗火鸡等等，饮食店也会推出圣诞大餐优惠套餐。
　　而这些圣诞大餐也更贴合印象中欧美的圣诞大餐，就是有火鸡、沙拉、甜点什么的。
　　妮妮一手牵着程明的大手前后晃悠着，另一只手搭在眼睛上新奇地看着四周。
　　“这么热，感觉一点都不像圣诞节。”妮妮抬头望着太阳说道。
　　“你在燕京长大，每年过的都是白色圣诞节吧？”
　　“我以后过的就是小明圣诞节了。”
　　妮妮踮起脚尖在程明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浅水湾的别墅已经买下来了，原本是打算只买一栋别墅。但看到旁边的别墅也是空着，还是同一个业主的，穆姐也动了心思，先不说她还会在香江待很多年，也想把父母接过来，只是冬天冷的时候过来住一住玩一玩也不错的，这也是做给家族里其他人看的，她现在过得很好。
　　其实一栋别墅里也住得下这么多人的。
　　但穆姐显然有着成年人的骄傲和自尊。
　　在程明手下干了这么多年，是攒了不少钱，不过大头的还是公司的干股。
　　穆姐本打算把干股和程明换成现金，把首付交了，每月再还房贷。
　　程明直接否决了穆姐杀鸡取卵的想法，直接借钱给她，再以全款买下两套别墅和业主压价谈判，由于金融危机，业主急于套现脱身去救别的产业，最后算是占了大便宜买下这两栋别墅，还省了银行的利息钱。
　　但也就是此次金融危机过后，内地富豪到香港购买物业保值，同时买入香江超级豪宅成为一种身份象征，香港豪宅市场一路走高。
　　小黎小怜都已经去别墅那边装饰圣诞树什么的了，还打电话让程明再买点道具过去。
　　两栋别墅并非是在太平山上，而是毗邻海边，阳台就可以直接眺望港湾，两座别墅自成一个小区花园，外头就是一小块私家沙滩，走出庭院即可垂钓。
　　不选山上的别墅除了更贵很多以外，还都是老古董。毕竟山上一千六百多个单位，买一间少一间。
　　他们想住得舒服，而不是为了出名，反而不出名更好。
　　在别墅外，程明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沙滩裤戴着遮阳帽的老爷子在钓鱼，心中已有猜测，只听妮妮甜甜地喊道：“外公。”
　　“哎呦，妮妮，好久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程明也跟着一起打招呼。
　　“这顽皮孩子一路上让你头疼了吧？”
　　“习惯了，习惯了。”
　　“外公怎么一条鱼都没钓到啊。”妮妮看着空空如也的水桶笑道。
　　“我才刚开始呢。”外公板起脸说道。
　　“我去找妈妈和外婆了。”
　　妮妮拔腿就跑，程明也和老人家告辞。
　　妮妮一进屋就扑进系着围裙的穆如馨怀里。
　　“妈妈，我好想你啊。”
　　都快和妈妈一样高的人，还这么孩子气。
　　“想我，是真想我就好了，平时打电话给你，没说一分钟你就开始嫌弃敷衍我，什么知道了，我知道了，恨不得立马挂了电话。”
　　“那是我忙着学习啊，我最近学习成绩进步了好多好多。”
　　“不是因为你之前学习成绩差，才有那么多的进步空间吗？”
　　“妈妈，小气鬼，都不舍得夸我，外婆好。”
　　妮妮转头就钻进慈眉善目的外婆的怀抱里。
　　“谁敢夸你啊，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
　　“她们都在隔壁屋里，这臭丫头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待会一起过来吃午饭吧。”穆如馨抓着妮妮的后衣领说道。
　　“小明救我。”妮妮假哭喊道。
　　“那我去找她们了吧，这一堆东西都是她们要的。”程明提着一大袋的道具，有圣诞节相关的彩色气球、玻璃贴、吊旗、礼盒和挂饰布偶等等。
　　小黎和小怜都穿着红色圣诞老人服饰，戴着圣诞帽，穿着短裙，裙摆毛绒绒的，裙摆下的小腿白白嫩嫩的。
　　小怜正站在人字梯上挂着彩带，裙子里的白色胖次被程明一览无余，小黎给小怜扶着人字梯，看到门口处的程明，鼓起脸颊抱怨道：
　　“啊，哥哥，怎么要回来前也不先和我们说一声啊，我们都没来得及给你准备惊喜。”
　　“已经够惊喜了，你们怎么大白天就穿上了？”
　　「先试穿下合不合身」小怜笑眯眯地掀起裙摆问道，“程明哥感觉怎么样？”
　　“已经迫不及待地抱着你们去滚床单了。”
　　而程明视野的角落里，周莉也穿着圣诞老人服装。不过是戴着麋鹿角的帽子，蹑手蹑脚地朝着楼梯走去。
　　“班长？”
　　听到程明的声音，周莉僵住身子，别扭地拉着裙摆问道：“我穿这种服装会不会很奇怪？”
　　这裙子也太短了，羞死人了，周莉还是被小黎和小怜连哄带骗地穿上的。
　　“很适合班长啊。”
　　“真的吗？也想和我滚……滚床单吗？”
　　“离吃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应该能滚一圈。”
　　小怜已经跳下人字梯，程明一手搂着小黎，另一只手抱着小怜，一边啃了一口，而麋鹿装的班长懂事地跪坐在程明的身上，开始吃草。


第935章 圣诞礼物
　　小黎小怜和周莉简单地冲洗了下身子，换上平日的便服，小黎和小怜互相给对方绑着头发，看起来很有爱的样子。
　　“还好我及时把哥哥的另一张嘴堵住了。不然圣诞服就被哥哥弄脏了，今晚还要穿呢，不能有奇怪的味道，小怜你还硬是要把哥哥从我身上拖走。”
　　“怎么看由我吃掉都比你吃掉好点吧。”
　　“我是安全期啊，难得能用别的嘴巴吃一次哥哥的，你平时吃的还少。”
　　“说的我不是一样。”
　　女孩子住一起的时间久了，月事的日子就会变得相近，小黎和小怜都待在一起好多年没分开了，或许比程明和她们在一起的时间都要久，因事后分配的拌嘴也是日常。
　　“我应该是危险期来着。”周莉掰着手指算道，“以前都没在意过这种事情。”
　　“哦，那周姐姐也准备要怀上哥哥的小宝宝吗？”
　　“暂时还没有那个打算，工作更重要。”
　　“那看来周姐姐这一次只能用嘴巴，毕竟我们是环保派，要杜绝没必要的浪费，少用橡胶。”小黎双手叉腰说道。
　　“就你用的橡胶最多吧？还有脸说。”小怜戳着小黎的脸蛋鄙夷地说道。
　　“班长是想和小艺一起怀孕吧？”
　　看了沈筱姐和沈溪姐以及静静她们，很难不动这方面的心思，甚至钱学姐不止要和何学姐一起，还想让小叶子再生个二胎。
　　“嗯，如果可以的话，也不知道小艺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怀孕。”
　　周莉用手指蜷曲着鬓发，有些不安。
　　“问题的关键不在小艺身上，而是在我身上吧？”程明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
　　“只有我怀孕没用啊，还得小艺也愿意怀孕才行。”
　　“你们怎么连怀孕都要约着一起啊，又不是课间上厕所，小怜也陪我一起给哥哥带孩子好了，就别生了。”小黎挽着小怜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请求道。
　　“谁管你啊，我的话，就和我的妹妹组队好了。”
　　“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而且这得等多少年啊，她才高一呢。”
　　“我也才大一啊，反正等我哥先生孩子再说。”
　　四人一路说说笑笑地离开别墅，去隔壁吃午饭。
　　正在帮忙摆碗筷的妮妮一看到程明就立刻扑进他的怀里喊道：“小明！”
　　“都多大人还隔这撒娇，害不害臊啊，还以为自己是小学生呢。”
　　“我才高一呢，成为高中生不过半年，还是个小孩子。”妮妮理直气壮地说道。
　　倒是把程明吓得后脊发凉，生怕被穆姐看出什么端倪来。
　　毕竟穆姐也知道程明那一堆的风流债，之后得提醒妮妮在穆姐面前注意一点。
　　大家在饭桌上闲聊，一会儿聊工作，一会儿话题就拐到了下午晚上和明天的安排。
　　下午去买礼物，晚上去街上散散步，感受一下圣诞气氛，回来开圣诞派对，大家交换礼物，明天的话去迪士尼，票已经买好了，据班长说这是穆姐买的，她本人想去逛逛，没想到穆姐还有一颗少女心的。
　　当然，表面上说是给妮妮买的。
　　妮妮这种时候就想吐槽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对迪士尼什么的不感冒。
　　香江作为购物天堂，圣诞节时各大商场都有较大的折扣，很多游客来香江就专门是为了买东西的，各处都是人头攒动，正好维多利亚公园那边就在搞工展会，比起庙会活动，更像是商品促销会。
　　除了小吃摊位外，还有名牌、生活用品和服饰化妆品等等，还有工展小姐的选秀活动，程明去看了一眼工展小姐的照片栏，感觉不太行，一个个看起来都太老了，或许是因为化妆的缘故。
　　在工展会里，她们只顾着吃，倒是没买到啥心仪的礼物，最后还是去了老牌的永安百货公司，一路上能看到不少内地游客，还有一些戴着圣诞帽的老外以及拿着未来智能手机拍照的菲佣和印尼佣，戴着头巾，所以格外显眼。
　　智能手机在香江这边也是相当有市场的。
　　尤其是和全用限量发售的高端手机，完全就是奢侈品级别的暴利，同时还能让这些富豪和二代们打广告。
　　程明还得多买几份礼物，一份是拿来玩交换游戏的，其余还得一人一份，谁都不能落下。
　　准备返回别墅时夜色已浓，香江街头的霓虹灯比往常更为耀眼，附近的高楼大厦都挂上了圣诞彩装，一棵高达三十米的巨型闪烁圣诞树昂然竖立在皇后像广场上，成树上挂满瑰丽夺目的圣诞装饰，在夜空中闪闪发亮。
　　逛了一下午，今晚都没有再出门的打算，晚上的游客更多。
　　晚餐还是普通的丰盛中餐，没搞火鸡沙拉什么的，他们也吃不习惯，妮妮下午买了个袜子状的大口袋，准备挂在床头接收礼物，又被穆如馨白了一眼：“都什么年纪还相信圣诞老人啊。”
　　“肯定会有人当我的圣诞老人啊，对吧，外公。”
　　妮妮趴在程明的肩膀上朝着外公挤眼睛，到底是在暗示谁呢。
　　“肯定不会让妮妮失望的。”
　　“穆姐，要和我们一起去隔壁开圣诞派对吗？”
　　“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今晚别睡得太晚，明天一大早还要去迪士尼呢，不然光是排队就的好久。”
　　还心心念念的呢。
　　程明等人回到自己的别墅里，小黎小怜和班长都去换衣服了，只留下程明和妮妮。
　　程明把客厅的窗帘拉好，妮妮立刻解除了封印，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对着他的脸蛋和嘴唇又亲又啄的。
　　两栋别墅贴在一起，客厅相对，都能看到对方在干啥子，屋顶更是连同在一起。
　　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妮妮，以后在你妈妈面前要和我保持一点距离。”
　　“诶，我才不要，就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在和小明撒娇，妈妈才习惯的，突然不这么做了，以后不就再也做不了。”
　　“要是被你妈妈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怎么办？”
　　“发现就发现了呗，又不可能瞒一辈子，小明想不负责任吗？”
　　“我当然会负责，就是你妈妈还是我手下非常重要的员工。”
　　“小明是怕我妈妈会因此迁怒于你不帮你干活了吗？”
　　“有这方面的顾忌吧，毕竟香江这边的工作非常重要。”
　　一方面负责进口国外的元器件，另一方面对外出口成品，未来还要在香江套壳上市。
　　“小明，是我重要，还是我妈妈重要？”
　　妮妮搂着程明的脖子，双腿夹着程明的腰，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前后晃悠着身子。
　　“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啊，当然是都很重要。”程明哭笑不得地答道。
　　“哼，反正你不要担心了，妈妈不是那种人啊，你本来就帮了妈妈那么多，她感谢你都来不及呢。更何况她买房子还欠了你好多好多钱，离职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啊，就算真发现了也会睁一只闭一只眼的，而且你以为妈妈真的啥都没发现吗？”
　　“那肯定不可能。”
　　“所以顺其自然就好了，我和妈妈现在是孤女寡母呢，除了小明就没人疼我们的。”
　　“就我们换衣服的功夫，你们就缠绵上了啊。”
　　最先换好衣服的是小黎，醋味十足地从妮妮嘴里抢走了程明的嘴唇。
　　“哥哥上一次带了白璐过来，这一次带了妮妮过来，下一次岂不是要带铃音铃钰过来？”
　　“我倒是邀请过她们了，她们好像是想去别的地方玩。”
　　“你们刚才聊什么来着？”
　　“小黎，我跟你说，小明刚才叫我和他保持距离，不要在妈妈面前和他撒娇，这肯定不行啊，就是要一直撒娇。”
　　“就是说啊，就算我是大学生也要在妈妈面前和哥哥撒娇，晓晓和晓荧是妹妹，我也是啊。”小黎附和道。
　　两对一，程明更说不过她们了。
　　小怜和班长也换回了白天的圣诞服，三人相比白天，因为晚上更凉，都加了丝袜，小黎的是泡泡袜，小怜的是白色过膝袜，班长的则是红色的长筒袜。
　　“怎么只有我没准备圣诞服啊！”
　　“不介意的话就用缎带来扮演礼物吧？”小黎挥舞着礼物包装带说道。
　　派对开始前先打开了电视，今晚有不少圣诞活动的直播，其中也有明星的圣诞倒数派对的演唱会活动，把音量调高，免得待会制造噪音时被隔壁听去了。
　　要是没有妮妮，被听到就听到了。
　　接下来的派对时间就给了妮妮一点小小的大人震撼，学习到了很多新姿势。
　　虽然平日里在办公室都是多人运动，但远没有眼前的激烈，和铃音铃钰一起叫小明起床时，也不是没想过要偷跑，一鼓作气拿下小明什么的，成为四个人里的第一名。
　　但每次都是在犹豫之间被她们发现，就是她们被妮妮逮到，结果三个萝莉都没得吃，只能一起舔舔舔，三人协商合作用猜拳决出先后顺序后也没人敢付诸实践。
　　光是蹭蹭就受不了，完全想象不到全部吃进去的画面，肚子会被撑坏的吧。毕竟她们都拿过尺子量过了，还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一番。
　　“露露就是看过这种场面的吗？”
　　妮妮跪坐在地板上，双腿发软已经没有力气了。
　　要不是程明的嘴巴被堵着，真想和妮妮说，露露看到的比这还厉害。
　　等大家都玩累才开始抽签交换礼物，这些礼物大部分都有些整蛊，是吓人怪物箱或是手铐什么的。
　　吃点夜宵水果，喝可乐开香槟，玩玩桌游。
　　程明也拿出了自己单独给她们准备的礼物，也没什么新意和惊喜，其实程明下午买的时候她们大部分都知道了。
　　小黎的是新款的大鲨鱼公仔，反正她不嫌多，至少这个新家里还没多少。
　　小怜的是围巾和手套的御寒装备，虽然在香江用不上，但南明市可冷得不行。
　　给班长的是新出的武侠小说，可以和小艺一起看，顺便一提给小艺准备的是一套树叶书签。
　　给妮妮则是兔女郎的圣诞睡裙，本来是想着妮妮今晚没变装的，让她也能变装，结果一开始没机会拿出来，后面就晚了。
　　程明把精美包装的圣诞礼盒递给妮妮，却被她伸手推开。
　　“我现在不要，小明等我睡着的时候送到我的袜子里，我要仪式感。”
　　说完这话，妮妮就光着脚跑了出去，连鞋都没穿，程明立刻追出去。但还是慢了一秒，妮妮已经回到隔壁别墅，反手关上了门。
　　“小明要像圣诞老人一样从天而降哦，不能找妈妈帮忙哦，要瞒着妈妈，我上床睡觉去咯，希望明天醒来能收到你的礼物。”
　　这丫头真是会给人出难题啊。


第936章 成为圣诞老人
　　看着程明抱着礼物回屋，小怜疑惑地问道：“妮妮突然间怎么了？上一秒都还好好着。”
　　“我懂我懂，闹别扭嘛，青春期的女孩子都是这样，估计是看我们和哥哥那么亲密，想要哥哥额外的关心。”小黎感同身受地点着头说道，“我也经常这样。”
　　“你还有脸说，都是装的，知不知道给程明哥添了多大的麻烦。”
　　“哥哥就喜欢这样的我，要是我也乖巧懂事，你不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吗？你要感谢我才对。”
　　小黎洋洋得意地拨弄着长发，“是不是我们在她面前做那种事情不好？把她给教坏了啊？小艺知道了会不会教训我们啊。”
　　从小到大的都是乖乖女的周莉自从和程明摊牌后就做了许多离经叛道的事情。
　　但还是没有完全习惯，或许这辈子都习惯不了。
　　所以每次班长想要却要紧张害怕的样子也很是可爱。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该懂的早就懂了，每天都能和哥哥在学校里做这样和那样的事情，也太幸福了。除了小学我都没机会再和哥哥同学校了，偏偏小学的时候屁都不懂，可恶啊，我就不能早生一年吗？”小黎攥紧拳头懊悔地说道。
　　“这一点周姐姐就不用担心了，上一次我妹妹来香江玩。尤其是在游艇上的时候，不就属陈姐姐教得最起劲吗？还说什么我吃不到，你们也别想吃，看我教出几个我的徒弟和你们抢吃的。要是陈姐姐今天也在场，肯定不止像我们只是做做就完事的，还会加上解说，编各种绝招的名称，那些招式名称我就不念了。”
　　“确实是她会做的事情。”
　　周莉释然一笑。
　　“所以妮妮要哥哥做什么呢？”
　　“要我像圣诞老人一样从天而降给她送礼物，还不能被穆姐知道。”程明摊手说道，“前者我倒是理解，不能被穆姐知道又是什么意思，我又不给穆姐送礼物。”
　　虽然也给穆姐准备了一份礼物就是了，但还没来得及送给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小怜露出心领神会的坏笑。
　　“果然是看我们玩的时候不带她生闷气了。”
　　怎么连班长都一副了解的样子啊。
　　“我们手上也有穆姐家的钥匙，但既然妮妮说了要哥哥从天而降，那就走天台的路吧。反正是相通的，对了，哥哥顺便穿上圣诞老人的衣服，我们也有准备的。虽然是买我们那些衣服的时候顺便凑单买的，相当于白送。”
　　“今晚还想让程明哥换上的，结果小黎太猴急了。”
　　“这能怪我一个人吗？你们不也没想起来给哥哥拿衣服吗？”
　　“哥哥先去洗个澡吧，然后开始当圣诞老人。”
　　小黎和小怜推搡着程明进浴室，班长则给程明去拿圣诞老人的衣服了。
　　光是洗澡和换衣服还不够，小黎和小怜把程明摁在梳妆台前，拿出了白色的卷毛大胡子和酒精胶。
　　程明心有余悸地问道：“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吧？只是送个礼物。”
　　“当然要啊，哥哥一点都不像圣诞老人，收到礼物的妮妮会伤心的。”
　　“她都睡着了，明天醒来有看到礼物就行了。”
　　“妮妮就算睡着了也是在装睡吧，没看到程明哥把礼物送过去她是不会睡的。”
　　“你们只是喜欢玩吧，直接用那种像面具一样戴上的胡子不行吗？”
　　“不行，那种看起来太假了，一碰就掉了。”
　　认命的程明不再挣扎，任由小黎和小怜折腾，先在程明的下唇正下方画一条粘合剂线，等酒精胶变黏后，小怜把胡须放在中心位置，小黎用化妆海绵将胡须压力粘合剂中，再安装鼻子下的胡子和脸颊两侧的胡须，重复这个过程。
　　班长站在背后看着镜子中的程明在捂嘴偷笑。
　　程明摸着毛茸茸的白色大胡子，看起来好像真像那么一回事。要是他就这么走上大街，肯定很受小孩子的欢迎。
　　程明揽过小黎和小怜的肩膀，拿胡子蹭着她们的脸蛋，去亲她们的脸，让她们也尝尝这硌人的滋味，恶作剧成功的她们才嘻嘻哈哈地跑开。
　　“说起来这个要怎么取下来啊。”程明摸着胡子问道。
　　“用的是酒精胶嘛，用棉签浸入酒精去除剂中沿着胡须的边缘擦拭就行了，然后再浸入卸妆液中，滑入假发和皮肤之间，沿着胶合边缘轻轻擦拭棉签，直到把胡子全部脱掉。”小黎竖起食指说道。
　　“听起来好麻烦啊。”
　　“程明，我能摸一摸你的胡子吗？”班长好奇地询问道。
　　“当然可以，随便摸吧。”程明大方地说道。
　　“手感没想象中的好，用的假发质量比较差。”
　　程明一个熊抱把周莉抱在怀里，露出大魔王一般的桀桀笑声。
　　“呀啊！”
　　班长尖叫一声，脸蛋被程明的胡子蹂躏一番，这假胡子掉毛还挺严重的，班长的脸上就沾了几根白毛。
　　“摸这个可不是免费吧。”
　　程明看隔壁房间的灯黑了，应该都睡下了，化妆花了挺长的时间，把两份礼物装进平安袋里，背起平安袋朝着楼顶天台走去。
　　“我出发了。”
　　程明留给小黎和小怜一个大红色的背影。
　　“哥哥慢走，今晚要记得回来睡觉哦。”
　　“程明哥别玩的太晚了，不然你今晚只能戴着胡子睡觉了。”
　　“这怎么睡得着啊，热都热死了。”
　　程明来到穆姐家时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不知道妮妮睡哪个房间，姑且是知道妮妮的外公外婆是住楼下，两个老人家懒得爬楼梯。
　　好在两栋别墅的构造基本一致，穆姐应该是睡最大的主卧吧，次卧和书房一间间找过去就好了。
　　结果程明刚推开书房的门，耳边就响起叱喝声，下一秒就把电灯打开了，刚习惯黑暗的程明被灯光照得眯起眼睛。
　　“是谁？”
　　“穆姐，是我，程明。”程明高举起双手说道，大胡子遮了他大半张脸，又戴着圣诞帽，只露出一双眼睛，真没那么好辨认的。
　　程明习惯了灯光后，缓缓睁开眼，只见穿着吊带睡裙穆如馨正在打量着她的，察觉到程明的视线又拉起被子把肩头露出的那点肌肤也给藏起来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鬼鬼祟祟地来我家做什么？不说清楚我可要报警了。”穆姐打趣说道。
　　“来当圣诞老人啊，本来今晚是要送妮妮圣诞礼物的，结果她不收。不但要我像圣诞老人一样从天而降，还要我瞒着你，我忘了问她睡哪一个房间，只能挨个找，还以为穆姐睡主卧，特意避开那里了。”
　　“主卧本来是给我爸妈睡的，结果他们宁愿睡一楼，我爸还说看电视什么的方便，他上了年纪后，睡眠很浅，经常半夜起床看电视，你也太宠妮妮了，怕是连她大奶奶都没你这么宠她，你是她爸吗？她爸要是有你一半对妮妮上心也不至于现在这般。算了，不提这个了，她就睡隔壁房间，你放了礼物就回去睡觉吧，明早还要去迪士尼。”
　　“对了，这是给穆姐的圣诞礼物。”
　　程明从平安袋里拿出较大的那个圣诞礼盒递给穆姐。
　　“我也有？”穆如馨诧异地问道。
　　“当然有了，穆姐今天也是孩子。”
　　“送我什么？我可不像小女孩那么好打发。”
　　“化妆品。”
　　“觉得我很老？”
　　“当然不是，穆姐年轻得就像是我大学生的学姐，正因为年轻才要好好保养。”
　　“哼，花言巧语，我可不吃这一套，拿去哄你的小女友们吧。”
　　穆姐还在「们」字上加了重音。
　　“穆姐，我放了礼物后要走之前需要再来你这边做汇报吗？”
　　“我不要睡觉啊，快去快回，记得帮我把门带上。”穆如馨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
　　“好的，穆姐晚安。”
　　程明轻轻地帮穆如馨带上门。
　　好险好险，程明真是被吓出了一身汗，还好一进门就被逮住了。
　　万一是在程明确定床上是谁的时候被逮住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937章 从早忙到晚
　　说好了不能被穆姐发现，结果瞬间就暴露了，这还不如走楼下大门呢，搞得程明像是来做坏事的一样。
　　程明轻轻地推开隔壁房间的门，蹑手蹑脚地进屋，妮妮很可能还没睡，不能被她给发现了，不然程明就走不了了。
　　毕竟穆姐还没睡，可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待会再被逮住，程明就没狡辩的借口了。
　　程明借着走廊照进屋里的微弱灯光，看到那个装圣诞礼物的大袜子挂在衣架上，已经透出四角尖尖的形状，想必里面已经有穆姐和外公外婆送她的圣诞礼物了吧。
　　程明放下平安袋，取出礼盒放进大袜子里。
　　“小明，是你吧？我听到脚步声了。”
　　床上传来妮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多半是把脑袋藏在了被窝里睡觉。
　　程明假装没听见。
　　见程明没理自己，妮妮大声呼喊道：“小明，救命啊，我要死了。”
　　在床上扭来扭去，用身体撞击着弹簧床。虽然没发出木板床那么大的声响，但动静同样不小。
　　虽然程明知道妮妮是装的，但不能无视，要是把穆姐引来了怎么办？
　　“是我没错，嘘，小声一点，会被你妈妈发现的。”程明压低声音说道。
　　妮妮这才不乱动了，小声嘀咕道：“小明坏心眼。”
　　“那我走了，回去睡觉了。”
　　“小明等一下，快掀开我的被子看看。”妮妮催促道，“不然我就叫妈妈了。”
　　怎么还威胁他起来了。
　　既然已经暴露，程明也懒得藏了，随手打开房里的电灯，按照妮妮说的，抓住白色的被子掀开。
　　妮妮的身上裹着一条又一条的圣诞缎带，缎带紧贴着肌肤，而且裹得毫无条理可言，该遮掩住的地方是完全没挡住，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多半是因为在被窝里待久了，妮妮的脸蛋红扑扑的，大口地吸气呼气，和程明对上视线后破功大笑，笑得花枝招展，把身体蜷缩成一团。
　　怕妮妮的笑声太大引来穆姐，程明连忙捂住她的小嘴巴，把她抱在怀里，而程明大胡子就这么落在妮妮的身上。
　　“好痒啊，哈哈哈。”
　　妮妮笑得更欢了，小脚乱蹬，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不是你让我扮圣诞老人的吗？”
　　“我只是让小明瞒着妈妈来找我而已，重点是后半句话啊。”妮妮抹着眼角说道，笑声渐止，缓过劲来了。
　　“我已经被穆姐发现了，就在刚才，隔壁的书房里。”
　　“真没用。”
　　“不是你没和我说你睡哪个房间的吗？”
　　“我就是想让小明用爱的力量来找我啊，看来小明比起我更爱妈妈。”
　　“这是什么歪理啊，那你又是在搞什么花样？”
　　“我就是小明的圣诞礼物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妮妮俏皮地眨着眼睛，张开双臂搂着程明的脖子说道。
　　“谁教你这么搞的啊，小黎吗？”程明扶着额头叹道。
　　“可以说是小黎吧，她随口提了个建议，我感觉很不错，就采纳了，小明是不是被我迷得挪不开眼睛了。”
　　“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啊？”
　　“切，小明真不解风情，小明送了我什么圣诞礼物啊。如果我不满意你送的圣诞礼物，你要再送一个我想要的。”妮妮贪得无厌地说道。
　　“咳咳，是圣诞兔女郎的衣服。”
　　程明老脸一红，从袜子里取出最上方的礼盒，拆开缎带，取出里头的红裙和白色兔耳朵发箍。
　　妮妮直接把兔耳朵戴在了耳朵上，抓着兔耳朵前后摇摆。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啊？早点给我不就能加入到圣诞派对里面了吗？”
　　“刚才不是没有机会吗？”
　　“都是借口，分明是和小黎小怜还有周姐姐玩的不可开交，根本没空管我。”
　　妮妮拨开了大胡子，找到程明的嘴唇后捏了捏，幽怨的媚眼横了程明一眼。
　　“我不是亲亲抱抱你了吗？”
　　“那种程度完全不够，尤其是看了你们做的正戏后，我简直就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只是小明的手指和嘴巴已经无法让我满足了。”
　　“你不就是小孩子。”
　　“我不小了，已经高一了。”妮妮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小明现在才送我兔耳朵，是想让我扮成小白兔把我吃掉吧，开我们两个人圣诞派对，真是贪吃的圣诞老人，不过小明的肚子很小，这点可不像大腹便便的圣诞老人。”
　　妮妮摸了摸程明的肚子，随后在床上躺好，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下次吧，今天真的不行，你妈妈就在隔壁呢，好不好？”
　　“不好，就要今天，我就要在圣诞节的时候被吃掉，以后不管小明和谁过圣诞节的时候都会想起我。”
　　“那至少去我家里。”
　　“去小明家，小黎小怜和周姐姐都会围上来了，我想和小明单独两人，至少第一次的时候想要两个人，我们小声一点就行了，不会吵到妈妈的，我能忍住的，我嘴巴很严的。”
　　“你啊，明天不是还要去迪士尼吗，你要是疼得走不动路怎么办？立刻就被穆姐发现了。”
　　“让小明背我不就行了，反正我就说我累了，不想自己走路。”
　　“真的现在不吃你不行吗？”
　　“只是妈妈在隔壁睡觉而已，这点程度就怕了，说明小明根本就不爱我。”
　　妮妮撅起小嘴偏过头去，“小明是想我直接叫妈妈起床，还是打算挣扎一下？”
　　程明起身去把虚掩的门关好反锁上，程明可是穿着圣诞老人服装的大灰狼，有小白兔送到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
　　妮妮刚才还在开派对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回来后显然自己又保持了湿润的状态，程明也不需要解开她身上的圣诞缎带，只要挪到一旁即可。
　　就是妮妮嫌弃程明的胡子太硌人了，不让他压在身上，让程明将她抱在怀里。
　　“小白兔要被圣诞老人吃掉咯。”
　　虽然程明已经开发了许久，但疼痛却没减多少，妮妮疼得眯起右眼，紧抱着程明的后背说道：
　　“小明，这件事情要先跟铃音铃钰和白璐她们保密哦。否则她们争先恐后地要做这种事情，我要独占小明……”
　　妮妮的嘴巴并没有她说的那般严实，发出各种声音。
　　程明想用嘴巴堵住她的嘴，奈何他贴着大胡子，每次妮妮要找到他的嘴唇都得费好大劲，每次亲完，妮妮的嘴唇和脸上都沾着白毛。
　　妮妮的第一回合结束后，程明帮她把身上的圣诞缎带解下来，她的身子留下一圈圈的红印子，勒得蛮紧的，替她穿上吊带的圣诞红裙，随后开始第二回合。
　　“小明，你觉得我妈妈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穆姐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吧，把香江这边的大小事务都处理好了。”
　　“我不是问这种问题啦，我是问你觉得我妈妈漂亮不？”
　　“你想啥呢，可别有什么鬼点子吗？”
　　“没什么，只是有点怕妈妈给我找一个不认识的后爸。”
　　“不至于吧，穆姐现在完全没有那个想法。”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妈妈本来缺少婚后的幸福生活，也没正经谈过恋爱，万一被什么坏男人骗走了怎么办？”
　　“我不就是坏男人吗？”
　　“小明是又好又坏，而且你还对我好。反正你肯定不是贪图我妈的权财，这些都是你给她的，而且她欠了你那么多钱。要是变成一家人了，岂不是不用还了。”
　　“你还说，小心被打屁屁，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
　　“我是认真的，反正小明债多不压身啊，而且把我妈妈搞定了，不就把我的事情也给搞定了吗？以后再也不用怕被妈妈发现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就没见过比你还笨的，哪有你这样卖妈妈的。”
　　“那小明是嫌弃妈妈老吗？还是觉得她不纯洁了？”
　　“她要是纯洁，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而且纯不纯洁也不是这么定义，我倒是没觉得你妈妈有多老。”程明捏着妮妮的脸蛋说道。
　　程明重生前已经三十岁了，从初三到大学毕业，已经七八年了。虽然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三十七岁，却也没差多少。
　　妮妮今年十五岁，穆姐应该怎么说也……
　　“妈妈生我的时候很早哦，好像是我快一岁的时候才结婚的。”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别再说了，你现在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但有种小明还留在我身体里的感觉，好棒。”
　　妮妮眯起眼睛，露出惬意的表情。
　　“那我回去咯。”
　　“诶，不陪我一起睡吗？小明负心汉。”
　　“我怕我留下来陪你睡觉，明天就没办法早起溜走，然后被穆姐逮个正着了。”
　　“好吧。”
　　“乖，以后赔偿你。”程明在妮妮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大胡子又把妮妮给逗笑了。
　　程明打开门，听到了楼下传来电视机的声音，看来是妮妮外公在看电视，隔了这么远，又在看电视，应该听不到吧？
　　而程明当然不知道今晚还没睡的人有点多。
　　这死丫头和臭小子总算是消停，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程明回到隔壁别墅，小黎和小怜都已经睡下，小黎抱着程明送她的大鲨鱼，横腿压着。
　　小怜正面朝上，睡姿很标准。
　　而程明的脸上还贴着大胡子，越想越难受，有种异物感。
　　“小黎，小怜，醒醒。”
　　程明摇晃着小黎和小怜喊道。
　　“哥哥……”
　　“唔嗯。”
　　两人发出梦呓嘟囔声，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多半是觉得他回来晚了，故意装睡。
　　程明只好使出夺命十三枪叫她们起床，看她们能装到什么时候，结果她们还是没醒。
　　反而睡得更熟了，程明干了一天一夜的活，早累了，也不管这胡子了，躺下就睡着了。


第938章 小小的惩罚
　　程明这一夜睡得十分难受，半夜里不知道醒来多少次，没办法进入深度睡眠，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醒来，程明慢慢地睁开眼，看到窗外已然天亮，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
　　若是平常，程明肯定想要再睡个美美的回笼觉。但今天实在没那个心思，都是因为这碍事的胡子。
　　小黎的睡姿一向很糟糕，此时把小脚丫搁在了程明的胸膛上，抱着程明的大腿，鲨鱼抱枕又滚到地板上。
　　小黎的两只脚，一只脚还穿着泡泡袜，另一只脚的袜子已经不知所踪，粉嫩的脚掌，小腿肚圆润白皙，大腿纤细得恰到好处。
　　年纪越小的孩子，睡觉姿势就越有创造力，超乎想象的那种，这是不是说明小黎一直没长大呢？
　　程明忍不住挠了挠小黎光滑的脚底板，小黎伸直双腿踹向程明的脸，不发出不情愿的哼哼声。
　　“小懒猪还不快起床。”
　　小黎在程明身上打了滚，从他的左侧滚到了右侧，砸在了小怜身上，像猫咪一样慢吞吞地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打了个可爱的哈欠。
　　“程黎，重死了，快从我身上下来。”
　　被吵醒的小怜气得对小黎直呼其名，怒瞪着她，撅着小嘴，头发有些乱糟糟的。
　　“谁想坐在你身上啊！”
　　小黎吐了吐小舌头，爬到程明的身上，窝在他的怀里，缩起身子，还想睡个回笼觉的样子。
　　小怜一只手撑在枕头上，另一只手抓着程明的胳膊从床上爬起坐直，靠在程明身上，肩膀上的吊带滑落到手臂上，但没有多少胸脯肉可以露。
　　小黎和小怜都还穿着昨晚的圣诞老人套装，都睡得皱巴巴的了，裙子里则是真空的，程明倒是换了睡衣才上床的，胡子是取不下来，好歹把衣服给换了。
　　“早上好啊，你们两个臭丫头。”程明捏着小黎小怜的脸蛋，阴阳怪气地说道。
　　“哪里臭了啊，我看程明哥臭才差不多。”
　　小怜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身体倒是闻不出什么怪味来。
　　“就是哥哥才是最臭的，尤其是用的最多的这里，哥哥昨晚很晚才回来睡觉的吧？我和小怜都没等到你就睡着了。”
　　“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怕不是把妮妮当做圣诞礼物吃掉了。”
　　“是吃掉了没错。”
　　程明直言不讳，没有隐瞒。
　　“意料之中，妮妮昨天看了我们做了那么多好事，肯定自己也心痒痒的。不过我以为哥哥自己会把妮妮带到我们这边再吃掉，结果在那边就吃掉了，不怕暴露吗？”
　　“我也想啊，但妮妮不愿意，说是不想被你们打扰。”
　　“妮妮也太见外了，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不行，再次在她面前做的时候还是不带她，把她绑在椅子上好了，让她只能看着。反正除了小叶子应该没人会觉得那是奖励。”
　　“小璐也看了很多我们的好事啊，为什么程明哥这么爽快就吃掉了妮妮，却不吃我家的小璐呢，是她不够可爱吗？”
　　“白璐也很可爱了，不过太早吃掉她就看不到她各种娇羞的可爱表情了，说了那么多废话，差不多该给我卸妆了吧？这胡子搞得我都没办法好好睡觉了。”
　　“现在几点了啊？”小黎慵懒地问道。
　　小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道：“已经八点半了。”
　　“不是说要去迪士尼吗？快要赶不上了，那边十点就开园了。”
　　小黎瞬间清醒，一边下床，一边把身上的圣诞服脱了，换上出行的便服。
　　小怜也抬腿下床，悉悉索索地脱掉衣服。
　　“十点才开园，这时间上不是很余裕吗？”
　　“去的越晚，排队时间就越久，我们现在去排队，估计都要中午才能进园了。”小怜解释说道。
　　“那我这胡子怎么办？”
　　“卸妆要很久的，哥哥还是等回来再说吧，不然等那么久，穆姐会生气的。”
　　“我知道了，你们就是故意的吧？昨晚叫你们起床也不起来。”
　　“毕竟哥哥太嚣张了，吃了这个又吃这个，也不怕吃撑了，不让哥哥吃点苦头都不知道收敛。”
　　“可你们也没阻止我啊。”
　　“毕竟连林姐姐都没阻止程明哥，我们这些非法上位的人不是更没资格了吗？总不能把后面的人的路给堵了吧，但让程明哥长点记性总是没错的，林姐姐也会夸我们做的好。”
　　“那我就戴着这么一串大胡子陪你们去迪士尼？不会被当成怪人吗？”
　　“哥哥扮演圣诞老人陪我们去不就好了。反正是圣诞节，街上肯定会有很多圣诞老人的。”
　　看来这惩罚游戏程明是不玩也得玩了，偏偏他昨晚脱了圣诞服睡觉，圣诞服一点也不皱，裤子沾了些许妮妮的血迹，混在了鲜艳的红色里。虽然有色差，但不细看是看不出什么差别。
　　三人慢吞吞地下了楼，周莉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你们终于起床了啊，早餐我们已经帮你们买回来了，就是穆姐好像还没起床，没喊我们，我就让你们多睡一会儿了，她会睡懒觉还真少见。”
　　周莉和穆如馨同居过一段时间，她认为自己已经算是很自律的人。但比起成熟的成年人还是差多了，生活上受过很多穆姐的照顾，工作上更是得到了她的指点和教导，没穆姐引路，年纪轻轻的周莉肯定应付不来这么重要的工作，能力问题尚且不说，光是工作压力就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周莉也得知了穆姐的一些事情，对她更加尊敬和敬佩。
　　“怎么程明还是这幅模样，看起来像是要去街头卖东西和发传单的人，大老板这是要去打工体验生活了？”周莉戏谑地笑道。
　　“我被惩罚了。”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
　　“是要好好惩罚你，不然你太无法无天了。”
　　周莉也是赞同惩罚的人。
　　戴着这胡子，程明都没办法好好刷牙洗漱，只能简单地过一遍，甚至连吃早餐都麻烦，用吸管喝豆浆倒是还好。
　　程明是最快吃饱的，应该压根没吃饭的心思。
　　“我去叫妮妮起床吧。”
　　程明还是没走正门，从楼顶天台走过去，途经穆姐睡觉的书房时顿了下。
　　要是被穆姐以为他昨晚留下来过夜了怎么办？
　　程明推开妮妮的卧室，她正甜甜地睡着觉，压着被子，兔子发箍放在了床头边上。
　　程明低头抓着胡子，给了妮妮一个早安吻，不过胡子还是把她给弄醒了。
　　“诶，小明，你昨晚没走吗？”妮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道。
　　“是啊，没走。”
　　“骗人，我昨晚是一个人睡觉的，孤零零的可怜死了，又不敢去找妈妈，怕被她发现了。”
　　“现在还疼吗？”
　　程明伸手将妮妮从床上拉起。
　　“还有点。”
　　“能自己走路吗？”
　　妮妮下床走了两步说道：“慢慢走的话没什么问题，不能跑，然后我现在还想要。”
　　妮妮刚踮起脚尖搂住了程明的脖子，外头就传来了穆姐的声音。
　　“妮妮，你起床没有？”
　　“妈妈，我起来了。”妮妮不情愿地松开程明的脖子，朝着门口走去。
　　程明则是朝着床底钻去，怎么搞得他是小偷一样啊。
　　“你怎么穿着这种衣服？”
　　“小明送我的，好不好看。”
　　妮妮捻起裙摆，显摆地在穆如馨面前转了一圈。
　　“呸，不正经，快去换上出门的衣服，下楼刷牙洗漱，不然要来不及了。”
　　“哦，我知道了。”
　　躲在床底的程明看着妮妮的脚丫子在眼前走过，红裙掉落在地，正要爬出床底，却被妮妮的双脚挡住。
　　“小明，我妈妈可能会回来的，你再躲一会儿吧。”
　　果然，穆姐去而复返。
　　“妮妮，你可别睡回笼觉啊！”
　　“妈妈，我又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
　　“就你，别以为……和我分开一段时间生活就算长大了，快点下楼。”


第939章 童话
　　程明爬出床底时，妮妮拿出便服正要穿上，小脑筋一动，把衣服一扔，从后面抱住了程明，把娇小柔软的胸部抵在了程明的后背上。
　　“小明，反正脱都脱了，要不要顺便来做一场健康的晨操啊。”
　　“这不太好吧，要是穆姐又回来怎么办？”
　　“等我妈妈刷牙洗漱化妆完毕就真的要上楼了，所以要速战速决，来嘛来嘛。”
　　妮妮用着萌萌嗲嗲的声音撒着娇，身子乱扭，在程明的后背上磨蹭着，双手也解开了程明腰上的红色皮带。
　　妮妮初尝翻云覆雨的滋味，有些着迷也是正常的，现在先满足她，免得她待会在半路上的时候想要更加要命。
　　“快点啦，不然妈妈又要来叫我起床了。”
　　“你乖乖闭好嘴巴就是了。”程明转过身子，一手捂着妮妮的嘴巴，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肢，把她压在了墙边上，开始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但妮妮这艘小船却比程明想象中的能扛。
　　直到楼下传来穆姐不耐烦的叫喊声，听起来有些愠怒。
　　“妮妮，你刚才怎么说来着，我就应该直接把你从床上拽起来。”
　　程明和妮妮顿时屏住了呼吸，停下了动作，妮妮大声应道：“妈妈，我正在挑今天要穿的衣服呢，选择困难症了。”
　　“你根本就没带多少衣服裙子来香江吧？”
　　“昨天逛街的时候买了不少新的，我又不像妈妈那么随便。”
　　“你说什么？”穆姐的声音和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说我不像妈妈那么漂亮大方，穿什么都好看，不注意打扮不行。”
　　程明和妮妮的精神高度紧绷着，连什么时候结束晨操都没注意到。
　　两人手忙脚乱地打扫战场和穿衣服。
　　妮妮先穿上半身的文胸，然后再套上裙子，程明则蹲在地板上用纸巾擦拭着她的身体。
　　妮妮的头发还凌乱不堪，额头被汗水打湿，黏在一块儿，晶莹剔透的脸蛋粉嫩红润，眼神娇羞妩媚，满是春意。
　　妮妮下楼之前先在二楼的浴室里刷牙洗漱，程明则站在她背后给她梳头绑头发，在下楼之前妮妮对着镜子简单地整理了仪容什么的再跑下楼。
　　程明则回到隔壁的别墅下楼，和小黎小怜周莉一起去妮妮家。
　　程明去叫妮妮起床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大家都是过来人，对程明干了啥心知肚明，又调侃了他一番。
　　穆姐正在数落狼吞虎咽吃着早饭的妮妮。
　　“你挑了半天结果就这样？和昨天有啥区别吗？还有这头发，乱糟糟的，这也叫绑了？”
　　穆姐解开程明急匆匆扎好的单马尾，给她分好头发后，扎了个双马尾，把刘海的蝴蝶发卡别好。
　　如果程明是状态正常就能发挥出平常的扎头发水准，偏偏今天早上怕被穆姐逮到，就没好好扎头发的心思。
　　妮妮咽下一个包子，明显有些噎着，穆姐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你现在急什么啊！刚才不急，喜欢赖床。”
　　小怜贴心地递过豆浆。
　　喝下热豆浆，混过来的妮妮说道：“我选来选去，结果还是一开始的最好看。”
　　“我们家妮妮穿什么都好看。”妮妮的外婆眯起眼睛笑道。
　　给妮妮绑完头发的穆如馨拍了拍手，看着格格不入的程明问道：“程明你怎么还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
　　“我也不想穿啊，但这胡子好像是用什么酒精胶黏上的，要取下来很麻烦，很费时间，今天早上不是急着去迪士尼吗？”
　　“这都九点多了，就算再麻烦，时间怎么都够了吧？”
　　“昨晚睡觉前没把胡子摘下来，没睡好，早上就睡了懒觉。”程明挠着后脑勺说道。
　　都是因为妮妮昨天晚上说了奇怪的话，害程明都不敢正视穆姐，再加上昨晚刚吃了她女儿没报备，更加心虚了。更何况，穆姐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罕见地赖床加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怎么看都跟他和妮妮做的好事脱不了干系。
　　吃饱喝足的妮妮望向穆姐，疑惑地眨着眼睛问道：“妈妈，你怎么今天化了那么重的眼影啊？都快变成熊猫了。”
　　“我哪有化妆，我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想着今天要去迪士尼了，太兴奋了，睡不着。”
　　“妈妈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啊。”
　　“你以为我小时候和你一样，这么多人宠着你啊，我天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去那边估计都要排队好久好久了，我们赶紧出发了。”穆如馨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程明和妮妮对视一眼，妮妮耸了耸肩膀，显然是知道事情多半已经暴露，不过妈妈自己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一行人出发前往地铁，妮妮外公则是要继续钓鱼，似乎一大早就开始钓了，但仍然没有收获。
　　“我们晚上再回来吃外公钓的鱼，外公加油。”妮妮和外公告别。
　　“晚上才回来啊。”外公略显失落地说道，“还以为中午就回来了。”
　　“爸，我们到那边估计就快中午，可能要天黑之后才回来吧，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算了。”
　　“不去不去，那什么洋人的卡通玩意我可没兴趣，不如钓鱼呢。”
　　大概是觉得外公一个人可怜，外婆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陪他。
　　搭乘迪士尼地铁列车的途中就可以感受到迪士尼的氛围了，列车的窗户和拉环都是米奇图案，橱窗还有迪士尼公仔，港铁站还有很多装饰是迪士尼的图样。
　　由于程明还在扮演圣诞老人，搞得很多人以为他在做什么活动，小孩子和年轻少女找他要圣诞礼物，或者合影。
　　程明只好去路边买了点糖果分给他们当做圣诞礼物。
　　这一路上把程明折腾得够呛。
　　结果看到程明和陌生的路人女合影，小黎小怜还吃醋了，说他连这些来历不明的女人都不放过，明明是你们不给我卸妆好嘛，程明那叫一个冤。
　　不过妮妮看不下去了，就充当护草使者，跟程明一起合影，或者提醒别的女孩子离程明太近了。
　　好不容易抵达了迪士尼，看着长龙一般的队伍，程明就有些腿软，本来就没睡好，再加上这一路上和昨天的劳累。
　　结果迪士尼工作人员看到程明正在扮演圣诞老人直接邀请他们入园了，直接不用排队了。
　　但进入之后才发现闹乌龙了，工作人员认错人了，程明不是表演人员，不过也不可能把他们赶出去重新排队，他们都有票的。
　　也说程明是可以去参加园里的各种圣诞活动，会赠送奖品。
　　“看吧，哥哥，我们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让你扮演圣诞老人，还不感谢我。”小黎邀功道。
　　“要是你们穿着迪士尼角色的衣服，比如白雪公主，或者是其他主题和故事的我就信了。”
　　穿着角色服装或者节日限定主题相关是有机会免排队的。
　　但也只是有机会，每个地方的迪士尼都不一样。但不能带吃的，要检查包包的规定应该是一样的。
　　不过苦了程明一个人，让大家少受了点也是不错的，至少穆姐的心情是直接上升，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这一路上脸都是黑着的，程明也是提心吊胆的，怕什么时候就被兴师问罪了。
　　走到迎宾大道，经典的迪士尼音乐响了起来，妮妮她们都去买了米妮的老鼠耳朵发饰戴上，穆姐也戴上了，程明不由多看了两眼。
　　“圣诞老人，看什么呢？”穆姐察觉到程明的视线问道。
　　“感觉穆姐变年轻了许多。”
　　“意思说我很老咯。”
　　“没有没有，是穆姐本来就很年轻，现在变得更年轻了。”
　　“小明，你不会真的对我妈妈……”
　　“想啥呢。”
　　程明轻轻地砸了下妮妮的脑袋瓜子。
　　玩了一圈的项目后，大家都又累又饿，在美国大街餐厅的小熊圣诞下午茶吃点甜品，喝点饮料。
　　大概是玩累加没睡好，穆姐靠在妮妮身上，妮妮靠在程明身上，三人睡成了一团。
　　小黎她们就再点了一圈的甜品等她们睡醒。
　　程明程明醒来时才发生身上好重，侧躺的妮妮枕在了他的大腿上，整个人跪坐在地板上，左边的小黎靠在他的肩头上，右边的肩膀则是穆姐。
　　程明瞬间被吓得不敢动弹。
　　对面则是小怜和周莉，小怜在玩手机，应该是在发照片给白璐吧，周莉则是在看程明昨晚送她的小说，她先看完再借给陈孜艺看，两人就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了。
　　程明朝她们投去求助的眼神。
　　周莉抬起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看书去了，小怜则是幸灾乐祸地拍了照片，还钻进桌底，给他添了把火。如果脚够长的话，直接用脚就行了。
　　程明只好闭着眼睛装睡，好在周遭环境本就喧嚣，她们就吃饱的时候犯困，简单地打了个盹就醒了。
　　等她们叫醒程明时，他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享受完下午茶，还补了个觉，除了程明，一个个都神清气爽的，继续游走园区内各大小街道。
　　妮妮在圣诞邮局里用这边送的明信片给铃音铃钰和白璐她们寄了信。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一群穿着迪士尼角色布偶服的工作人员在祈求飘雪降临，很多小朋友也在一起祈祷。
　　天空中缓缓飘落下白色的雪花。
　　“下雪了？”妮妮用手掌接了一片雪花说道，“切，原来是假的啊。”
　　“这种天气怎么可能下雪嘛，而且现在的人造雪技术也不算很成熟。”
　　不过对于久居南方的小黎小怜来说，假雪也够让人兴奋的了，在原地转着圈圈去抓雪花。
　　周莉在魔都已经见过雪了，还和程明在冬天去德国和欧洲旅行滑雪，对雪没感觉有多稀罕。
　　园区里高高耸起的圣诞树灯饰随之点亮，圣诞歌咏团现场演绎新版本的圣诞经典乐曲。
　　圣诞树四周光影摇曳，伴随着绮丽的灯光，给漫天飘雪添上一抹温暖的光影。
　　程明望向穆姐，她抬头看得出神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最后熠熠夺目的烟花腾空而起，总算是给今天画上了完美的句号，总算能回家了，把这碍事的胡子卸掉了。
　　烟花的爆炸声让穆如馨回过神来，属于她的童话会在什么地方呢。
　　由于程明害怕回去的路上又被当做圣诞老人要礼物或是合影，索性直接打车回去了。
　　两辆车分别是程明和小黎小怜周莉她们一起，妮妮和穆姐母女一辆，这还是妮妮主动要和妈妈一起坐，想必是会在车上说些什么吧，程明更慌了。
　　回到家里，妮妮的外婆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妮妮外公说自己钓了两三条大鱼，给他们做了糖醋鱼和酸菜鱼汤。
　　程明在厨房里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带有鱼腥味的黑色购物袋，装作没看到好了，钓不到可以去市场买，不丢人。


第940章 亲上加亲
　　疯玩了一天，吃完饭后休息了会，翻看着今天的照片，有程明的圣诞老人在场时，她们就会笑作一团，满屋子都是她们银铃般的笑声。
　　程明今天还合影了好多照片，有些女孩子或是带着小孩的妇女则是加了小黎或者小怜这两位「经纪人」的联系方式，会返图的样子。
　　女孩子们轮流去洗澡，程明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天下来，他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脸上的胡子虽然已经卸下来，脸上不但干净，什么脏东西都没有留下，而且比戴胡子之前更加白皙，但还是有种强烈的异物感。
　　程明还是第一次觉得工作更轻松，陪女孩子逛街好累，甚至连洗澡的力气都没了，还是小黎小怜和周莉帮他擦洗的身子和头发，算是对他恶作剧的补偿，自然也没有做坏事的心思。
　　程明早早回房间睡大觉，把小黎小怜娇软的身子搂在怀里，一起倒在松软的被褥上。
　　“哥哥，我们准备明天下午回去。”
　　小黎的小嘴贴在程明的耳边轻声说话，细细的牙尖轻咬着他的耳垂。
　　“这么早？不多待几天吗？”
　　“来这边都快半年了，再不回去那两个便宜妹妹都快把我这个亲姐姐忘了，我也要回去好好照顾照顾我的嫂子们，看看她们的肚子多大了，今年过年一定会很精彩吧，小叶子也怀孕的事情爸爸妈妈还不知道呢，只有连姨知道，不过爸爸妈妈应该已经习惯了吧。反正哥哥今年记得把家里的账算清楚，还有外面赚了多少钱，不然爸爸妈妈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这确实是个让人头疼的事情，好在摆在明面上的才三个而已，小叶子身份虽然特殊且还有些尴尬，但她现在无依无靠的，叶斌松应该会在两三年后出狱，但父女关系也回不到过去了。
　　就算叶斌松表现良好减刑，在一两年内出狱。八九年时间，说是物是人非也毫不夸张，而叶斌松是否悔改，想要重新做人也是一个未知数，要考察几年甚至更久，谁知道他会不会先隐忍呢。
　　不过叶斌松最大倚仗的局长夫人已经彻底放弃他了，在程明和小马哥的美男计攻势下，年轻男子换了一茬又一茬，不过南明市的商界也不平静，局长夫人和一群抱团取暖的余孽短暂地重新起势过。
　　但这群人却又因为分利不均而把联盟打破，各干各干的，后面被逐个蚕食收编。
　　局长夫人如今很是落魄，公司破产之后，早些年攒下来的积蓄也挥霍一空，养的小白脸也都是只找她拿钱的。
　　如今她无权无势无钱也没颜，偏偏以前过惯了养尊处优的好日子，由奢入俭难，到处借钱，已经欠了一屁股债。
　　想当初还担心局长夫人还掀起什么风浪，在背地里搞什么阴谋诡计，结果是想多了，就一猪队友，想来没有她，叶斌松藏得那么深，还真不容易让他乖乖伏法。
　　要解释程明和小叶子的关系也简单，从程明去她家找叶斌松的证据时，两人就暗生情愫了，见徐娟能开诚公布，她也动了小心思。
　　但知道自己会让大家为难就决定瞒着，也不要名分什么的。
　　老爸老妈肯定不会怪罪小叶子，都是他这个花心大萝卜的错，名分的也会尽量给她争取，估计真得去当酋长什么的了。
　　“我也很久没回去了，爷爷肯定很想我了，和哥哥还有未来的嫂子也好久没见了，得催他们赶紧结婚了，我哥好像还没表白，他们的关系还模糊不清的，真是急死我了，和小璐是两个月前见的了，不知道她有没有长高，还是在别的事情上有所长进，估计下次我们姐妹俩就可以一起侍奉程明哥了。”
　　“不知廉耻。”
　　“你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好吗？”
　　小黎和小怜就隔着中间的程明嬉戏打闹，挠着对方的咯吱窝和侧腰，在他的身上打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活力。
　　程明连制止她们的力气都没有，任由她们折腾了。
　　妮妮和穆姐搭同一辆车回来时，妮妮本来是想从旁敲击一下妈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小明的事情，结果还是没敢问，今晚妮妮和穆姐久违地一起睡，谈谈心，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希望明天早上醒来时，穆姐不要把菜刀架在程明的脖子上。
　　这一觉程明直接暴睡到了十点，怀里的佳人也从小黎小怜变成了妮妮，菜刀倒是没有，程明环顾四周，穆姐好像没躲在哪里偷看的样子。
　　“小明，早上好呀。”
　　妮妮的双手捧着程明的脸颊，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吻，随后嫌弃地吐着口水说道，“呸呸呸，好臭，小明的嘴巴，还没刷牙。”
　　“妮妮，你妈妈昨晚有和你说什么吗？”程明忐忑地问道。
　　“没有，就说一些耳朵快要生茧的废话，什么我要好好学习，以后没有爸爸，也不能想着借大奶奶那边的权势压人，要靠自己，我也不敢直接问，怕被打死。虽然妈妈最近是没怎么打我的屁屁了，但以前可没少打。”
　　“是吗？”
　　“小明，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妈妈坦白我们的事情啊？不会打算瞒着她一辈子吧？”
　　“怎么可能啊，等你再大一点，比如上大学的时候，或者成年的时候。”
　　“那就太晚了，虽然妈妈现在保养的还可以，但万一过了一年就变老了呢，就应该当机立断拿下她，而且妈妈都暗示我说没有爸爸，就是要我给她找新爸爸。”
　　这是什么企业级理解啊。
　　“等小明当上我的爸爸，亲上加亲的时候就和妈妈坦白我们的事情。到时候妈妈完全不会生气，只有高兴，完美。”
　　“小黎和小怜人呢？”
　　“她们已经去机场了。”
　　“怎么不叫醒我送她们去啊？”
　　“她们说小明太累了，让你多睡一会儿，周姐姐也和她们一起回去了。”
　　周莉也有段时间没回南明市了，在那边等小艺，程明还以为她会和她们一起去找小艺，另外在米国的何莲钱岚也准备在圣诞和元旦假期回国一趟，国外大学基本都这个时间点放寒假。
　　“我们下午就去新加坡吧，免得小艺等急了，主动来找我们。”
　　“这么赶，小明是害怕和妈妈相处了吗？”
　　“本来没什么，被你说的真有什么了。”
　　不知道把这件事情和小艺说起时，她会笑成什么模样，不过程明身边亲上加亲的例子还少吗？
　　他和妹妹姑且不论，姐妹花就有沈筱沈溪姐、小怜白璐和双胞胎的铃音铃钰，妮妮和小艺也算吧。
　　没办法，他就喜欢吃窝边草，越近的越好吃。


第941章 南国有佳人
　　从香江乘三小时飞机抵达新加坡，天空正飘着小雨。
　　新加坡一年到头都是夏天，没有春花秋月，更没有冬天的风雪。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新加坡，程明还是觉得这里的天气沉闷。
　　如果不是小艺在新加坡让人期待，否则程明真不想来新加坡。
　　程明对这个国家的好感也有限，虽然是华人在海外成立的唯一政权，国内有着血缘亲近上的好感，领导人在访谈时还会来几句粤语。
　　但真来到这个国家后就会发现实际情况和我们一厢情愿的想象有所区别。
　　人口上是以华人为主，在政治和文化上都极力泛西化，本应该在新加坡受到重视的华语教育逐渐没落。
　　作为一个小国，左右逢源、摇摆不定便是常态。
　　小艺就在繁华商业街的一家咖啡厅等她们，程明和妮妮打车过来的，没带伞，妮妮的头发淋了些雨，几缕湿发贴在光洁明亮的额头上，下车后才买了一把伞，两个人撑，程明的半个肩膀也被打湿了。
　　街道和咖啡厅里还残留着一些圣诞节的余韵，摆着圣诞树，挂着灯饰，窗户上贴着雪花，店里面弥漫着咖啡的清香和糕点的腻人甜味，陈孜艺坐在窗户边上，单手托腮翻着书，音乐也是圣诞的小曲。
　　看到陈孜艺，妮妮立刻就要跑过去喊她。
　　程明拽住妮妮的后衣领，嘘了一声，陈孜艺抬起头来看到了门口的他们。
　　程明松开妮妮，她朝着陈孜艺跑去，都快和陈孜艺一样高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扑进陈孜艺的怀里左右蹭着脑袋，倒是把湿漉漉的头发给擦干了，在陈孜艺的裙子上留下水渍。
　　“姑妈，我好想你。”
　　“真的有那么想我吗？我怎么不信啊，在南明市有小明陪着，怕不是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吧？”
　　“哪有，也就仙女一般的生活。”
　　程明在陈孜艺对面坐下，拿出表面上沾着水的塑料礼物袋里的小小礼盒递给陈孜艺。
　　“圣诞快乐，虽然有点晚了。”
　　“哼哼，怎么今天不是圣诞老人的装扮了啊，区别对待是不是？我生气了。”
　　陈孜艺佯怒地撅起小嘴。
　　“饶了我吧，我现在都感觉脸不是我自己的。”程明摸着脸说道。
　　“我现在能拆开看吗？”
　　“当然可以啊。”
　　陈孜艺拉掉缎带，拆开礼盒，里头躺着一枚雪花镀银书签，取出书签夹在书页里。
　　“倒是刚好能派上用场。”
　　“姑妈，我和你说……”
　　妮妮贴在陈孜艺耳边说着悄悄话。
　　“真的吗？小明对穆姐有非分之想。”
　　陈孜艺吃惊得瞪圆了眼睛。
　　“别听妮妮乱说，八字没一撇的事情。”程明摆了摆手说道，端起陈孜艺跟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微甜略苦，倒是和他的口味差不多。
　　“所以小明真的没有想法吗？”
　　“我哪敢有想法啊。”
　　“觉得穆姐是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了？不过穆姐肯定没到那个地步，这话要是被她听到肯定会气死的。”
　　“当然不是。”
　　“如果是的这个原因的话你就完蛋了。毕竟我和静静她们总有一天也会老的。要是小明老是找小的幼的，比我们年轻漂亮的，我们总有一天会失宠的。所以穆姐就当做一次对你的考验好了，我相信大家也会赞同的，没有女人不怕年老色衰的。”
　　“这算什么啊，首先要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喜欢我的才能被我喜欢嘛，穆姐不喜欢我，我也不可能主动让她喜欢我，而且穆姐的身份这么特别，是妮妮的妈妈。”
　　“连妹妹都下得了手的人，小女友的妈妈怎么了？这严重性连妹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说的对不对呀妮妮。”
　　“就是说啊。”妮妮像狗腿子一样点头附和道，“我和妈妈加在一起也不算什么。”
　　“你们真的没在开玩笑，最近可不是愚人节啊。”
　　“对了，小明的那个模具还有剩吧？”
　　“我不知道，这你得问钱学姐去，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总而言之，先送一个小明的复制品给穆姐吧，免得她太过空虚，一个人扛不住，妮妮说的也有点道理，别看穆姐那么精明。但女人一旦谈恋爱就会智商骤降，你看我就是个鲜活的例子，让穆姐先熟悉小明的身体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起这个，铃音铃钰和我说过，她们的妈妈和我的妈妈一起磨过豆腐。”
　　“哦哦，她们的年龄也差不多呢，遭遇也差不多。虽然穆姐和我表哥是去年才离婚的，但他们貌离神合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大概是在穆姐不想和表哥去基层那边干起时就有裂痕了吧，那时候妮妮怕不是才三四岁。毕竟这本来就是一桩没有感情基础的联姻，不像我爸妈，我妈本来起步很高的，结果为了我爸还是从零开始，走到现在的位置多花了好几年的时间。”
　　“这件事情也不能怪穆姐吃不了苦，她也是为了妮妮着想，把那么小的女儿一个人丢在燕京，爷爷奶奶也没空，只有外婆。要是不没照顾好，妮妮就是下一个我，前车之鉴摆在这儿。虽然就结果而言，我和妮妮都走上了同一条道路。但妮妮的童年比我的童年快乐的多，我的童年可没有小明。”
　　又点了一杯黑咖啡、一份芝士蛋糕和一杯冰鲜牛奶和玫瑰糖浆制造的当地特色饮品万隆，糖果般的粉色很讨女孩子的喜欢，再加上玫瑰带有淡淡清香与甜甜的味道。
　　陈孜艺把程明刚才喝走的咖啡喝了回来，还尝了尝妮妮点的万隆，边吃蛋糕，边看小说，聊着生活上的各种趣事，比如新加坡要是当街调戏妇女被逮住的话要挨鞭刑的。
　　“新加坡还有合法的红灯区呢，在芽笼那边，和住宅区混在一起，大道两旁全是小巷，那些小巷里有一半都是，不过受政府严格监管，从事那方面工作的者必须定期做身体检查，不可站街拉客或公开兜搭，对你们男人来说是个好地方吧？”
　　“这在欧洲也不罕见，比如西班牙、德国、荷兰和英国什么的，有监管，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疾病的传播，毕竟国外混乱得很。”
　　陈孜艺阖上书，伸着懒腰起身说道：“不要在这里干坐着，陪我去逛逛街吧。”
　　“又逛街啊。”
　　程明还没缓过来呢。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新加坡，难得你过来一趟，总得给我补个圣诞节吧，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女朋友之一吧？不能厚此薄彼，有了小的就忘了大的吧。”
　　陈孜艺伸出手指戳着程明的胸口，指尖在上头打转。
　　把咖啡喝尽、糕点吃完，妮妮的左右手牵着程明和陈孜艺，蹦蹦跳跳的，如同以前那样。
　　商业街上方有玻璃穹顶，外面烟雨朦胧、雨势渐大，砸在穹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程明陪着两丫头在精致昂贵的名牌店里穿梭，只看不买，享受的就是这个过程。
　　陈孜艺挽着程明的胳膊，紧紧地依偎在他身上，程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声以及隔着薄薄夏服透过来的温热体温和淡淡体香，出汗之后，彼此的衣服和肌肤都黏在一块儿。
　　精力过剩的妮妮则拽着快要迈不动腿程明的另一只手，拉着他和陈孜艺进店。
　　街头亦有不少艺人在表演弹唱等等，围着一群人。
　　“等师父回来了，我也要和师父上街表演，再叫上铃音铃钰和白璐。”妮妮振振有词地说道，程明估计她回国就忘了。
　　“晚饭要怎么安排？是要去高档的酒店里吃浪漫的烛光晚餐，还是我去你的狗窝做点吃的，喝点小酒后睡觉？”
　　“怎么就狗窝，虽然是小了点，比不得德国的大别墅，有本事你今晚别睡我的狗窝。”
　　“我就喜欢睡狗窝，睡别的咳嗽。”


第942章 大小魔女
　　新加坡苛刻的法制让这座城市的一切看上去，陈孜艺在德国留过学，倒不觉得在这边生活有什么不习惯，买了食材后坐出租车前往陈孜艺在新加坡住的单身公寓楼。
　　公寓楼位于新加坡繁华地段，附近的基础设施一应俱全，公寓楼的管理也相当正规和高级。
　　公寓离陈孜艺读的分校很近，步行的话只要几分钟，有课的日子都能睡懒觉，没课的日子更是能睡到昏天黑地。
　　相比德国时的郊区大别墅有好有坏，好处自然上下课是方便许多，不用花费多余的时间在路上，饮食什么的也习惯，遍地都是价格实惠的小贩中心、食阁、餐厅，里头有全世界的美食。
　　坏处就是住的地方太小，天天都是同样的景色，容易乏味，偏偏新加坡也是弹丸小国，偏处热带，四季变化不明显，自由分配的时间是多了，陈孜艺虽然算是极其自律的人了，但她终究是人，一直绷紧着弦很累，放松的时候那个度又很难把握，偷懒一次就会上瘾，想要偷懒更多次。
　　而且不用骑自行车上学后，陈孜艺明显感觉自己变胖了，看来要程明拉着她多做一些运动了。
　　三人乘坐着电梯上楼，陈孜艺住在中高层，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眼就望到头了，狭长的布局，阳台上晾晒着陈孜艺的衣物。
　　虽然不像小女生的房间那样粉红，看起来很简朴，却也弥漫着陈孜艺的独特体香，充满女性气息。
　　客厅是直接当做书房来使用了，茶几上放着许多厚如砖块的专业书。
　　屋里还没打开空调，闷得不行，宛如火炉一般，疯狂地往外冒汗。
　　打开空调也需要时间制冷，等不及的陈孜艺和妮妮喊着好热直接脱了裙子，只穿着内衣裤坐在沙发上拿着书本扇风。
　　程明得准备晚饭，不但不能脱衣服，还得系上围裙准备晚饭，这间公寓显然在设定之初就把厨房当做了摆设，连烟道都没设计，稍微复杂点的食谱都没办法处理，程明原计划的很多想法都没办法实现，估计要拿去凉拌清蒸什么的。
　　这也是因为住在新加坡里的很多人没有在家煮饭的习惯，生活节奏快，再加上天气热会减少做饭的兴趣。
　　“你们只穿着这么点小心着凉了，先去洗澡吧，等你们洗完澡屋里也凉快了。”
　　“是……”
　　陈孜艺和妮妮异口同声地说道，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爬起，两人的眉宇和眼睛相似，倒是挺像一对姐妹的，沙发上残留着她们身上的汗水坐出来的湿痕，臀部和胸部的形状。
　　程明则是打开冰箱，从里头开了瓶冰镇可乐来降降暑。
　　洗完澡的陈孜艺和妮妮还是只穿着内衣裤，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头上，散发着洗发水的香味，毛巾挂在脖子上，白皙精致的脸上透着红晕，一左一右地抱住程明的胳膊，陈孜艺踮起脚尖把下巴搭在程明的肩头上，妮妮则是钻进程明的腋下，看看他在做什么好吃的，已经闻到了香味。
　　“呼呼，终于活过来了。”
　　陈孜艺对着程明的耳朵吹着热气，程明本就大汗淋漓，被吹完就更加难受了。
　　“不过厨房还是好热啊，真亏小明受得了。”妮妮挥着小手说道。
　　“你们别来捣乱，还不穿好衣服，待会油水把你们溅伤了怎么办，快去把衣服穿好。”
　　程明把这两个大小魔女赶出厨房，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和胸部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连锅铲都快拿不稳了。
　　结果两人都只穿了一件长体恤衫，露出雪嫩的大腿，也没有穿文胸，两人坐在餐桌上等着开饭，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的程明以居高临下的视角能从她们宽松微荡的领口里瞥见她们不算高耸的峰峦。
　　吃饭闲聊的时候，话题总要拐到穆姐那边去，也不知道她们居心何在，插不上话的程明一个劲地埋头苦吃，最快吃完，他也出了一身汗，休息会再去洗个澡。
　　在程明洗澡的时候，妮妮和陈孜艺都没来打扰他，明明他都没锁门了，让他有些意外。
　　程明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陈孜艺收起程明换下的脏衣服说道：“衣服交给我来洗吧。”
　　“是交给洗衣机洗。”
　　“都一样，是我放进洗衣机里，我倒的洗衣粉。”陈孜艺理直气壮地说道。
　　妮妮正在洗碗，剩下的家务都被她们分配完了，倒是真有一家人的感觉。
　　无所事事的程明就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正好在播未来手机的广告，香江和新加坡的手机市场不大。
　　但是这两个的地方市场相对成熟，市民的购买力不比欧美发达地区的市场差多少，拿来试水调研刚刚好，产品在欧美市场正式发行前的地区特化调整时有更多的经验。
　　程明的目光一开始就不是放在国内，国内太卷是原因之一，有本事就去赚外国人的钱，想办法做大蛋糕。
　　尤其是现在国外还对国内的发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国内抢了太多名人富翁本来的事业，程明也过意不去，在国内太出头也容易被惦记。
　　目前在香江和新加坡的销售数据还是让人满意的。
　　毕竟新技术不少，都是领头羊级别的，等在两地建立起更多的品牌知名度和认同度就能卖得更好。
　　“之后要在这边也建个分部？”陈孜艺从背后搂着程明的脖子问道。
　　“嗯，在和新加坡电信公司谈合作，主要是市场不是新加坡这块，而是整个东南亚的低端手机下沉市场，国内没卖完的老款手机啊，一些要被淘汰的元器件什么的，废物利用一下。当然，质量肯定是过关，不是那种翻新机器。”
　　“小明，我洗完碗了，快夸我，快夸我。”
　　妮妮扑倒在程明怀里。
　　“很棒很棒，妮妮长大了。”程明摸着妮妮的秀发，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哪里长大了，明明还跟小孩子一样。”
　　“姑妈这话怎么和妈妈说的好像。”
　　“你在拐弯抹角说我老，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陈孜艺左右拉扯着妮妮柔软的脸蛋。
　　“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小明的那个那么大，居然真的能被我的身体吃掉，我们还以为肚子会被戳破呢。”妮妮掀起衣摆，露出了小肚子，手指在小腹上按着。
　　“到这里，不对，好像是这里，反正和尺子量的长度不一样。”
　　“人体很奇妙的，现在来试一试不就知道具体到哪里了。”
　　“我看是姑妈自己想试试小明的长短了吧？”


第943章
　　房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三个人肯定睡不下，两个人还勉强可以挤挤，程明就在地上铺了张凉席，打算将就凑合一晚，让妮妮和陈孜艺睡床上，程明睡不习惯沙发。
　　结果陈孜艺说妮妮还是小孩子，让她睡床，自己和程明一起睡地板，妮妮又不愿意了，她想尊老，让姑妈睡软绵绵的床铺，这床本来就是姑妈的，她和程明都是客人睡地板就好。
　　总不能程明一个人去睡床上，结果就是三人一起睡地板，脚和半个身子都搁在凉席外头了。
　　程明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痛的，陈孜艺和妮妮会好一点，毕竟是枕在程明身上。
　　下楼在附近的小贩中心吃了早餐后去海洋馆走走，在小黎的影响下，大家或多或少都对海洋生物。
　　尤其是鲨鱼多了一点喜欢之情，小黎甚至准备拉着小怜去考潜水证了。
　　白天就四处闲逛，吃吃喝喝，等快到傍晚的时候，再乘坐地铁搭乘到绿线终点站，前往新加坡的最西边的灯塔看日落，离南洋理工特别近，出了地铁站后感觉有些荒凉，像是魔都的郊区。
　　高达十二米的灯塔屹立在辽阔的海峡岸边，灯塔背后的桥是去马来西亚的，横跨柔佛海峡。
　　灯塔附近有一家安静的酒店和一个游艇俱乐部，灯塔上倒是有两对拍婚纱的新人。
　　从码头漫步到灯塔，看着天空由蓝变粉。
　　爬上八十八阶的螺旋阶梯来到顶灯塔的平台休息处，这儿有一个深绿色的圆柱形油箱的老古董，储存加压煤油的。以前没电的时候，灯塔的光源都是由煤油点燃的。
　　再通过陡峭的铸铁梯子，登上观景台看着红丸似血一般的夕阳横卧在金光灿灿的火烧云中，海面上散射着粼粼的金光。
　　陈孜艺扶着护栏眺望远方，上半身穿着白色小吊带，胸口处有着黑色的内衬，下半身是黑色百褶半身裙，鸦色秀发简单地束在肩后，发梢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发光，眼睫毛微微颤动。
　　“小明，也多看看我啊，不许偏心。”
　　妮妮跳上程明的后背，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肢，像八爪鱼一样挂在程明身上。
　　程明侧过头，贴着妮妮的脸颊说道：“你在我背后我怎么看你啊。”
　　“哦。”
　　妮妮这才乖乖地跳回到地板上，脸红地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皱，她今天穿的是清新的白色碎花连衣裙，非常少女。
　　下了灯塔，程明牵着陈孜艺和妮妮的小手沐浴在夕阳下散步。
　　除了情侣和新婚夫妻，河岸边上最多的人就是摆着三角架在拍夕阳和钓鱼的。
　　暮色降临，灯塔、大桥、游艇和周遭的建筑亮起霓虹灯光，璀璨如星空。
　　乘坐地铁前往新加坡的飞行者摩天轮，号称是亚洲最高的摩天轮，程明在那儿订了私人包厢和晚餐的套餐。
　　摩天轮建立在三层高的休闲购物中心上，楼顶便是登载平台，有不少人就是奔着夜景来坐摩天轮的，排着长队，白天黑夜各有千秋。
　　程明订了套餐，无需排队直接等舱，免费送了香槟，套餐里有四道菜。
　　真进舱了才感觉这观光客舱非常大，不愧是最多可以容纳下二十八人的客舱，就是公交车规模的大小。
　　因为太大了，浪漫指数直线下跌，还有专人服务上菜的。
　　摩天轮走得很慢，交相辉映的夜色尽收眼底，食物的味道一般，吃的就是一个氛围感。
　　摩天轮走到半空中时，又下起了小雨，河面上倒映着高楼灯影，细雨在灯光的照耀下，滴滴都闪烁着银光。
　　冒着小雨回到公寓里，程明给没吃饱的两人煮点面加餐。
　　“除了大好像就没别的特色了，还不如西江市的。”
　　“你只是想在摩天轮上做坏事吧？”
　　“想起了当年在摩天轮上青涩幼稚的表现，想和你坐个摩天轮都得偷偷摸摸的。”
　　“还是小明做的饭菜最好吃。”妮妮滋溜着面说道。
　　“就你的小嘴巴最甜了。”程明掐着妮妮的脸蛋笑道。
　　又睡了一晚的地板，早早起床前往机场，头顶的飞机伴随着第一道阳光印入眼帘，启程回香江。
　　穆姐已经回到工作岗位上了，正好要回西江，明天和未来电子那边的人有一个重要会议，就顺路和他们一起。
　　穆姐每个月都要往返于西江和香江之间，目前也只有她才能镇得住场子，周莉还是太过年轻了，无法服众，主要负责的方向也是金融这边的。
　　妮妮这一路上还是相当闹腾，完全没学乖，就仗着年幼肆无忌惮，毫不忌讳地抱着程明，或是钻他怀里，没少被穆姐训斥，陈孜艺也跟着一起说妮妮。
　　明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此行当中发生了各种意外，搞得程明很是心虚。
　　坐了一天的飞机，回到西江市已经是傍晚，妮妮还想在省城赖一晚，却被穆姐强行赶回南明市。
　　“给我快点回学校上课去，今晚就回去，明天我一定要见到你在教室里认真上课，我会打电话问你班主任，请假都要到香江来玩。要是期末考的成绩退步了，下学期就转学到香江上课吧。”
　　“还是算了吧，妈妈这么忙，哪有时间照顾我啊，加上工作上的破事，我会把你气死的。”妮妮颇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我是没空，但你外公外婆有空啊，正好让他们有借口在香江久居。”
　　穆姐的话让妮妮有点慌，小声嘀咕道：“小明，姑妈，我妈妈不会是认真的吧？”
　　“谁知道呢，但你叛逆一点不就好了，和她闹别扭，以死相逼。”
　　陈孜艺开始出馊主意。
　　“没必要做到那一步吧？妈妈已经很可怜，连我都不和她亲近，她就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我就是打个比方，我现在就后悔年轻的时候不过叛逆，太乖了，做了好多蠢事。”陈孜艺双手抱头感叹道。
　　“你哪里乖了啊？蠢倒是真的。”
　　“你还说，其中最叛逆、最蠢、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喜欢上了你。”陈孜艺重重地戳着程明的额头说道。
　　“我也一样。”
　　妮妮从背后抱了上来，陈孜艺从前面抱着程明，像是面包一样把他夹在中间，还没走远的穆姐回过来，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程明打了个寒颤，刚从温暖的香江和新加坡回来，这正常的冬天真是冷啊。
　　穆姐都放话了，程明只能在夜里开车载着妮妮和陈孜艺回南明市。
　　虽然在名义上他是穆姐的老板，但在生活中，穆姐则是他的长辈。
　　程明要在今晚回来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连钱岚跟何莲都在，她们是昨天回来的。
　　“哇哦，亲眼看到你们三个人大肚子这一幕还真是有点壮观，我能摸摸你们的肚子吗？”陈孜艺摇晃着小手问道。
　　“你呢，准备什么时候备孕，周莉还想和你一起怀呢。”静静问道。
　　周莉急匆匆地解释说道：“不用太注意我的想法，而且我爸妈也不像你们的父母都同意了，知道我们的荒唐事，我还不知道要怎么交代呢。”
　　“我的话可能会有点晚吧，一年半后回国工作，我是没我妈那个耐心去基层干，估计在南明市这边找一份工作，熬过三五年进入稳定期再考虑吧。反正我有那么多干儿子干女儿的，一点都不着急，而且小明喜欢小女孩，等你们的女儿都长大了，就轮到我的女儿得宠了。”
　　“我们就等小叶子的二胎了。”
　　钱岚跟何莲坐在小叶子的左右两边。
　　“好想多生几个女儿。”喜欢小女孩的小叶子已经在幻想着未来。
　　“我生一个女儿就够了，不能让女儿分走太多丈夫对我的爱。”
　　徐娟的思路很新奇。
　　“我就说我要做情人，哼哼，我爸爸妈妈也奈何不了我。”钱岚理直气壮地说道，“学音乐的就是这么放荡。”
　　“这是什么音乐人的刻板印象啊，给我向全世界的音乐人道歉。”
　　“我会瞒着我爸妈吧，孩子就说领养的，我本来就是他们领养的。但我爸的工作，虽然小明这是私德问题，但他眼里容不下沙子。”
　　这边都是在讨论孩子的问题。
　　“妮妮，这是你这些天落下的作业。”铃音铃钰把卷子和作业本摆在妮妮面前。
　　“不是吧，我还要补作业吗？”
　　“当然要啊，尤其是数学作业，明天还要收上去批改呢。”
　　“你们写完了吧，快借给我抄抄。”
　　“不借。”
　　“自食其力。”
　　“如果璐璐在的话。”
　　“露露在也不借你抄。”
　　“你就死心了吧，今晚别想睡了。”
　　“这就是对你和小明去玩的惩罚。”
　　“有没有搞错啊，你们之后不也要和小明去哪里玩吗？”
　　“那都是寒假时候的事情了。”
　　“寒假作业我们也会自己写的。”
　　小黎牵着晓晓和晓荧走到程明跟前，晓荧抱着程明的大腿要哥哥抱抱，晓晓则是伸出手要礼物，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钱学姐，小明的那个复制品还有吗？”
　　“当然有啊，我做了好多，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你要给谁用，就算是复制品，也不是谁想要我都会给的，得有那个资格才行。”
　　那边的话题又歪了。


第944章 身体不舒服
　　铃音铃钰最后还是心软了，把作业借给妮妮抄。甚至一人帮她完成一项作业，即便如此也忙活到了很晚。
　　要是平常妮妮肯定对这些作业不屑一顾，完成多少算多少，逾期不候。
　　反正老师顶多象征性地说他两句，有时候说都懒得说，直接无视了。
　　平日里乖乖做作业，除了有静静的监督和想要小明的奖励原因外，就是陪铃音铃钰一起做作业，有个伴。
　　但妈妈说的那番话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她的打算是到时候和铃音铃钰一起去香江读大学陪妈妈。
　　静静徐娟和小叶子三人最近都变得比较嗜睡，容易犯懒，好像是和孕酮指数有关，都早早上次歇息了。
　　静静今晚要和小艺说悄悄话，不让程明听的那种，小叶子有两个学姐陪，程明就只能陪徐娟一起睡了，班长得乖乖回家睡觉，小怜也还在明溪村那边。
　　小黎要和晓晓晓荧一起睡，好好地培养姐妹之情。
　　现在刚好处于孕期中间的稳定的时间段，能简单地做点坏事，徐娟平日里就喜欢神出鬼没地做，欲望和寡言少语成反比，挺了大肚子后多有不便，就由程明来伺候她。
　　第二天程明醒来时，徐娟仍在熟睡，被程明起床的动静吵醒，发着「呜嗯」的呢喃声睁开眼。
　　程明给徐娟盖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多睡一会儿吧，我来准备早饭。”
　　“嗯。”
　　程明来到客厅时，何莲正在阳台上伸展身子，呼吸着清晨的空气。除了静静和徐娟，最自律的就属她了。
　　“何学姐，早上好啊。”
　　“早上好，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也挺累的吧？”
　　“男人怎么能说累呢。”
　　“在床上倒是没见你累过，学弟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啊，想研究一下。”
　　“诶……有吗？”
　　程明就觉得是年轻的本钱，再加上各种补品和锻炼身体，另外就是熟练度问题，不似女孩子那般说去就去。
　　重生好像也没改造身体的能力吧？不过都重生了，发生点别的也不奇怪。
　　“绝对有，以后学弟来当我研究和实验对象好了。毕竟我选生物也是机缘巧合下的顺其自然。虽然都去国外留学了，却也不知道毕业后要做什么，也没有什么造福全人类的伟大志向，就造福造福我们自己就好了。”
　　“那我就出钱给学姐建个实验室好了，里头的资料都进行绝密保护。”
　　万一真研究出一点问题呢。
　　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下一个关键节点就是六年后了。除了沈筱姐这个特例外，其余人的前世的记忆只到那个节点，还有程明在和小黎第一次做的时候做过奇怪的梦。
　　但只有那一次，后面再怎么做都没相同的效果。
　　“这种事情确实不好向高校申请经费就是了。”
　　“钱学姐来帮我准备早餐。”
　　“我的厨艺退步得厉害，也只能帮你淘米洗菜了。”
　　静静诧异地问道：“小明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家里的床睡得舒服，一觉就睡到了天亮，睡眠质量好，昨晚和小艺说了些啥？”
　　“秘密，你猜一下，猜对了就告诉你。”
　　“肯定和我有关。”
　　静静点了点头。
　　“多半是初中和高中的事情。”
　　静静再次点头。
　　“都被你猜对了，我们聊什么你也清楚，我就不废话了，有你们准备早餐，我去睡回笼觉了。”
　　家里人多，早餐一般是分开吃的，要赶着去上学的吃第一顿，剩下的人什么时候睡醒起床再吃。
　　程明早早地把铃音铃钰和妮妮给叫醒了，一个个起床气都很重，不是赖床就是和程明谈条件，要亲亲抱抱才起床，晓晓和晓荧都没这么喜欢撒娇。
　　晓荧是醒了就起床玩，会顺便叫醒晓晓陪她玩。但晓晓醒了也不起床，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发呆，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她正在等静静的奶水成熟，经常看着静静的胸就流下了可耻的口水。
　　还好这么变态的女孩子是自己妹妹。
　　“现在不起床我就先一个人去学校了，你们待会自己走路去上学。”
　　程明说完这话，她们才肯起床，妮妮挂在程明的后背上，左右手分别牵着铃音铃钰，拖着她们走，差点被把程明累得半死，她们都不是当初的小孩子啊。
　　尤其是铃钰的胸脯肉狠狠地压在了程明的胳膊上。
　　学校的舞台正在布景，拉起了第几届的横幅，三十号的晚上有汇演，现在的汇演都比较保守，都是大合唱，没有别的节目，服装也都是统一的文化衫和运动服什么的，不想多花钱的班级直接穿着校服就上了。
　　也就一些班级的指挥和主持人会穿着礼服什么的。
　　三十一号晚上，班级会在学校里开元旦晚会，自愿参加的。
　　当初班长为了让她和陈孜艺参加元旦晚会把晚会特意提前到了下午，真是体贴。
　　听着校园广播里白璐的声音，程明就发了条「想要尿尿吗」的短信给她。
　　“你神经病啊。”
　　回的消息倒是挺快的，读读者来信的人也换成了另一外播音员。
　　“你现在在哪里？”
　　“准备回办公室的路上。”
　　“在办公室里等我。”
　　“没有播音任务吗？”
　　“和同学和学姐打过招呼了，我身体不舒服，请个假。”
　　“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看吗？学校里的保健室还没开门，就算开门也没用，还不如直接去学校附近的诊所吧。”
　　看程明一本正经的回答，白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装傻，我不理你了。”
　　白璐发了一串生气着火的表情。
　　程明抬头望向舞台上方的图书馆楼，有一个俏丽的身影正朝着科技楼跑去。
　　程明优哉游哉地上楼，前往自己的办公室，笑着在路上和学生们打招呼。
　　“呼呼啊……”
　　白璐抱膝蹲在程明的办公室门口，背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出白雾般的热气。
　　“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程明拿出钥匙串在手指头上打转。
　　“没……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就是太冷了，跑跑步。”
　　程明打开办公室的门推开，背靠着门的白璐整个人向后倾倒，程明连忙抄住她的后背抱住，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进办公室里，后脚踢上门关好。
　　“还不说吗？”
　　白璐闭起眼睛，用细若蚊吟的声音磕磕绊绊地说道：“让……让我的身体变得舒服吧。”
　　“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到。”
　　“我想尿尿了！”白璐怒瞪着程明低吼道。
　　程明不再装傻，说什么去厕所吧，逗白璐虽然很好玩，但真把她弄生气了，以后不找他尿尿了怎么办。


第945章 师生之间
　　“小怜回来了，又和她一起回明溪村看爷爷吧？”
　　“当然有啊，昨天晚上姐姐就来接我一起回去吃饭了，吃完再送我回学校。”
　　“怎么不等我回来一起？”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有和小怜说过啊，在群里说过啊，她也在后宫群里。”
　　“反正没和我说过，我不知道，反正那么近，下次再一次再一起去不就好了。反正你肯定要去看沈筱姐和沈瑶沈雅她们。”
　　“说的也是，你怎么还不加群？铃音铃钰和妮妮都加了。”
　　“加了不就等于……反正我就是不加。”白璐执拗地说道。
　　“还有……我是明天晚上元旦汇演的主持人，对，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的，差点忘了。”
　　“哦，是想要我和小怜还有其他人一起来给你捧场对吧？放心吧，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大家都是校友，而且毕业后和学校的联系也算多。虽然校长和一些管理层的领导换了不少，但很多老教师都还在的。”
　　“你和姐姐来就够了，人太多不好，我反而会更紧张。”
　　“不过这种重要的事情很少会交给一年级的新生吧？”
　　“就是说啊，本来和我根本没关系，人选在一个月前就安排好了，是高二的学姐和学长，都是老面孔，也彩排了好多次，但前几天不是圣诞节吗？很多人都跟发情的猴子一样求偶，那个学长也不例外。就在彩排结束的时候，借着舞台的灯光什么，拿着玫瑰花和学姐告白了，学姐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了，那几天学校里都在讨论他们的事情，连老师都给惊动了。”
　　“虽然二中的校风算比较开放自由的了，但也不能放着学生谈恋爱都不管，就找他们谈话，然后还把他们的主持人的工作卸了，临时找了替代的我们。”
　　“哦，小年轻还挺会玩的啊。”
　　“你还读书的时候肯定比他们更糟糕吧。”
　　“也没有吧……”
　　陈孜艺拿他当挡箭牌，最后「假戏真做」，虽然他们都很出名，但也很低调。
　　“你的搭档是谁？”
　　“就一起当播音员的同学和两个学姐啊。”
　　“没男的啊？”
　　“没时间找了，本来符合条件的男生就少，时间还这么赶，不愿意的人还得给他们做思想工作，估计是觉得就两个学姐的话太艳了，需要我和同学当做绿叶衬托衬托，顺便培养一下我们主持的经验，免得后继无人。反正就我一个人绝对绝对不管上台的，腿都吓软了，小卡片都藏不好，说话也磕磕绊绊的，要一直低头看小卡片才不会忘词。”
　　“那现在来多做一点腿软的锻炼，免得到时候害怕。”
　　“呸。”
　　“上台的礼服订好了没，要不直接去买一件吧，带学姐去你的那家婚纱店选好了，免费租给我们了，学姐们和同学都高兴死了。”
　　“哦，看来那家店的老板娘还挺懂事的，年终奖给她多发一点好了。”
　　“不行！”白璐把小手伸进程明的羽绒服里，掐着他腰间的软肉。
　　“本来免费租给我们都是亏钱，你还给她发奖金不是亏更多了吗？”白璐气鼓鼓地鼓起脸颊说道，“就算你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
　　“真贤惠呀。”程明捏着白璐的小鼻子笑道。
　　“亲爱的同学们，上课时间到了，上课时间到了……”
　　耳边响起了预备铃的声音。
　　“预备铃响了，你还不准备回教室吗？只剩两分钟不到了。”
　　“不急，我是播音员，就算晚一点去教室上课老师也不会说我什么的。”
　　白璐浑身瘫软地窝在程明喘着气，完全不想动弹，双腿还在微微抽搐着，一抖一抖的。
　　“完全变成坏孩子了。”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这么高，学习成绩没问题吗？”
　　“别把我和那三个只知道玩的白痴相提并论。”
　　“之前是谁整天想着涩涩而成绩下降。”
　　“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
　　“说起来，我们算是师生恋吗？好像不太对，毕竟我没给你上课，做这种事情算上课。”
　　“师生恋算什么啊，我们比那严重多了好嘛，姐夫！”白璐咬牙切齿地喊了声。
　　要不是时间不多了，程明真想再好好地欺负白璐一遍。
　　在程明怀里腻歪到上课铃响起才不情愿地起身爬起。
　　程明拿过纸巾帮她擦干再给她提起裤子。
　　“能走得动路吗？要不要送你回教室。”
　　“不需要，哪有那么夸张啊，等着上课才回去也是因为现在的老师和学生都在教室里，走廊上人比较少，我不会被看到。”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待到上课的吗？
　　怎么搞得和偷情似的啊。
　　“但走廊上就你一个人不就特别显眼吗？”
　　“回教学楼前不被看到就行了，图书馆那边也要第一节下课后才开门的。”
　　“明天早上会来学校吗？”
　　“会的吧，最近学校的事情比较多。”
　　“哦，那中午见，等我一起回家吃饭，姐姐说不定已经过来了。”
　　元旦过后有个数理化生加信息竞赛的冬令营选拔考试，合格的人能去省城的西江一中参加五天的竞赛强化班。
　　程明当时还是三天来着，甚至没有信息竞赛的名额。不过在程明夺金之后，不管省市都开始重视信息竞赛了。
　　冬令营由三天变成了五天，二中也搞了专业的竞赛班，以前都是科任老师开点小灶，布置点作业，不太正规，现在各种机制都正规多了，这次选拔赛也只选拔了冬令营的资格而已，不像以前那样直接决定明年五月份省里的预赛名额，就图一个省事。
　　在四月底才选状态最好的学生去参加预赛，争取更多的正赛名额。
　　冬令营包括省里的竞赛负责人联系程明去冬令营当讲师。
　　毕竟程明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和活广告，啥都不干最好。作为西江省的骄傲，当尊佛像供着就好。
　　好处自然也不少，程明能多带几个学生去参加冬令营，分配给二中的预赛名额也会增加，校方也很想让程明过去，多一个人都是多一个机会。
　　于程明本人而言，能和更多专业和经验老道的老师交流沟通也是一件好事，程明在高中时的竞赛成绩属于顶尖的，他是一个好选手，却不一定是个好老师。
　　竞赛环境每年都在变，随着科技进步，竞赛内容和细则什么的都会变，而且他属于那种天赋型选手，重生自带的知识怎么教给别人嘛。
　　程明名声在外，要是没教好，或者误人子弟可就晚节不保了。
　　这老师也没想象中的好当啊，不过人活着，总要找点事情做。不然就成行尸走肉了，不对，是自走炮台。


第946章 一起最好
　　虽然元旦汇演很没有新意，但学校本来就没什么娱乐活动，寄宿生只要不用坐在教室里上晚自习，走读生就算没把全部的作业写完也没关系，大家还是相当于欢迎。
　　一放学就响起了集合的进行曲，把音箱什么的大设备搬上舞台，主持人也去后台化妆穿礼服了，在开始前还要进行一次简单的彩排和器材确认，免得关键时候出岔子。
　　临近六点，大家就搬着凳子下楼，坐在自己班级的区域上，同桌两人商量好谁搬下来谁搬回去，一般是走读生搬下来，寄宿生搬回教室。
　　铃音铃钰和妮妮也懒得回去一趟再过来，就约着一起去食堂二楼吃点好的，本来还想着拉上白璐一起。但她没空，好像就准备吃点面包牛奶和巧克力之类的垫一垫肚子。
　　食堂今晚也是难得火爆了一回，甚至连小卖铺里的泡面都卖了不少。
　　程明是在明溪村陪沈筱沈溪姐和两个女儿玩了一下午，一起吃了晚饭才过来的，时候也差不多了，准备那份捐精证书和亲子鉴定给她们的爸妈看，说出那套准备好的说辞，干爹直接变亲爹。
　　但也不能把他们当傻子，想必都猜到了真正情况是啥，这套说法也只是尽量保留双方的颜面，有个台阶下。
　　程明去学校前也去接了小怜过来，陈孜艺和钱岚自然不会落下这种有趣的活动，嚷囔着要一起去，晓荧这几天也都跟着她们一起玩。
　　何莲就没什么兴趣，留在家里照看孕妇们和晓晓。
　　夜幕降临，舞台上方和教学楼、图书馆科技楼三处的大照明灯亮起，把中间的操场照亮，操场上的学生叽叽喳喳个不停，很是吵闹，还有不少手机的荧光。有的是在拍照，有的是在低头聊天玩游戏。
　　“现在学生的胆子是真的大，就不怕手机被老师没收吗？我们当年做点啥都提心吊胆。”
　　你有吗？不过程明倒也在课堂上对陈孜艺做了不少事情。
　　程明白了陈孜艺一眼说道，“今晚应该不会大规模收手机，班主任什么的看到就是会提醒一下。不然还得拿着手机专门跑一趟办公室，不过要是晚自习或者上课的时候肯定会特别关注这些有手机的学生。但如果是被教导主任或者副校长级别的逮到就没这么好过了，不止要没收手机，说不定还会叫家长。”
　　换言之，他们都已经被标记了，不收敛一点也是缓刑，不过学生之中手机这么多，和程明也脱不了干系，提前让学校里出现了本来至少要三四年甚至更久才会出现的画面。
　　“学弟越来越像老师了呢，说起来一套一套的。”钱岚拿着手肘捅着程明说道，“不过我要是找不到好工作估计也只能回来当老师了，我们一起做个伴，上课之余就诶嘿嘿……”
　　钱岚露出意义不明的坏笑，啥都不懂的晓荧也跟着一起坏笑，双手抱臂故作冷酷姿态，还和钱岚笑到了一个频道上，笑声重合在一起。
　　程明是真想掐一掐晓荧歪嘴笑容，可爱的小脸蛋都变丑了。
　　“不过程明哥在学校有很多伴的吧？一点都不寂寞。”
　　“现在是有铃音铃钰她们陪，等她们毕业就没了，我们去后台看看小怜她们吧，指导指导她们。”钱岚建议道。
　　“钱学姐你别给她们添麻烦啊，而且现在的播音员都和我们那一届差了多少代了，早不熟了。”
　　“不要小看播音员之间的传承和羁绊啊，哦对了。”钱岚牵起晓荧的小手往前走了一步，“小明不许来，万一他们在换衣服了。”
　　“哥哥不许去，嘟嘟嘟。”
　　晓荧举起手和钱岚配合画了叉叉，嘴里发出嘟嘟嘟的警报声。
　　平时真是白疼你了。
　　“这都快开始了，她们早就换好礼服了，顶多在补妆什么的，算了，你们快去快回吧。”
　　后台估计都是女孩子，就他一个大男人去也不好。就算他是老师，和其他几位现役播音员虽然见过几面，但远远说不上熟络，前两个要上台的班级已经在台下排好队了。
　　白璐和其余三个主持人走上台前，喧闹的前台慢慢安静下来。
　　程明是站在所有班级的最后面，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好在他今天早有准备，拿出了望远镜。
　　白璐穿着一件白色裙撑及膝的小礼服，胸前有一抹紫色缎带，施着精致的淡妆，把额前的刘海都束到脑后，露出明亮的额头，未脱少女的稚气，却也明亮动人，眼神有些飘忽，偷瞄着身旁的学姐，还是有些紧张。
　　先是小怜的学姐开口，随后一人一句，念着慷慨激昂的开场白，配合还挺默契的，节奏也很舒畅。
　　然后开始介绍今晚的嘉宾评审，校长副校长、教育局的，音乐老师，台下师生热烈地鼓着掌。
　　“今天还两个特别嘉宾，分别是在米国旧金山音乐学院留学深造的钱岚学姐。”
　　“哇哦。”
　　台下瞬间沸腾了，掌声都比刚才大了好多倍。
　　“还有……陈孜艺学姐。”
　　甚至连主持人的声音都被盖了不少，很多人站起身子向前探去，想一看究竟，其实很多人早不知道她们是谁。
　　甚至连她们的故事和传说都没几个人提起了。
　　但大家就是对毕业的学姐就是好奇，想看一眼。
　　由校长接过话筒，开始讲话致辞，教导主任也在训斥他附近的学生，骚乱才渐渐安定下来。
　　只有小怜一个人回到了程明身边。
　　“怎么她们都变成特别嘉宾了？晓荧呢？”
　　“刚好音乐老师也在后台里，就问她们要当嘉宾。反正就加两把凳子的时候，钱岚姐和陈姐姐就答应下来，晓荧也和她们一起坐在第一排的评审席。”
　　“那她们很快就会后悔的，尤其是晓荧，那丫头可坐不住。”
　　“我妹妹好看吗？”小怜看着程明手上的望远镜问道。
　　“好看。”
　　“和我比呢？”小怜笑盈盈地问道。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好看。”程明轻车熟路地应道，这种问题对他来说早就不是送命题了，而是送分题。
　　“预祝南明市第二中学元旦汇演完美成功！”
　　校长讲话结束，台下响起稀稀拉拉、有精无彩的掌声。


第947章 冬天的热奶茶
　　先上场的是高一年级，然后是高二。高三的只负责在台下鼓掌，高三的教学楼有不少教室灯是亮着，有些不喜欢热闹的学生已经回去晚自习了，或者压根就没下楼过。
　　果然和程明猜的一样，才过了三个班级，晓荧就坐不住了，由陈孜艺送到他身边，从陈孜艺怀抱里跳下就围着转圈圈玩。
　　“有没有乖乖的？有没有吵到别人？”程明揉着晓荧的脑袋问道，“应该不是被赶回来的吧？”
　　“怎么可能啊，谁敢赶她啊，本来就讨喜，说是你妹妹，大家就更喜欢了。”
　　晓荧的性子其实是有点怕生的，和不熟的和陌生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安静乖巧，一点也不闹腾，等回了家就化身为大魔王，越熟的越敢来越敢闹腾。相比之下，看似安静淑女的晓晓并不怕生，只是懒得和人交流。
　　“第一排的评审席好玩吗？”
　　“一开始还有点新鲜感，毕竟学生时代没坐过那种位置。但很快就觉得没意思了，台上也没什么好看的，而且是这种大合唱，听多了就觉得耳朵疼。除了妮妮和铃音铃钰她们一个认识的都没有，现在也没轮到她们的班级，我待会给她们打点高分。”
　　“别徇私枉法啊。”
　　“真觉得无聊和老师说一声有急事不就好了吗？”
　　“行倒是行，但我们都坐了好几场了，也打了评分，老师那边也很给我们面子，我们的评分是有效，不是打着玩的，我们没待多久就走了，对老师以及刚才登台表演而后面要表演的学生都是不尊重的。要是影响到，至少等高一的学生都表演完再走，虽然是有些对不起高二的学生啦。”
　　“还是你比较心细温柔。”
　　“哼，阿谀奉承的话就不要，关心我就替我去打分坐牢。”
　　“这不也是对你们的不尊重吗？大家肯定想看到你，不想看到我。”
　　“我得快点回去了，这个班级都快唱完了。”
　　陈孜艺小跑回评审台，程明和小怜就待在原地陪晓荧玩，天黑，玩得实在是没东西玩了，小丫头就打起了程明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的主意。
　　程明抱着晓荧，小怜帮她一起拿着望远镜扫视着四周。
　　总算是等到了妮妮和白璐的班级表演，穿着小礼服的妮妮就直接站在了第一排的角落边上合唱，唱完后站在指挥的后面，领着队伍下台。
　　妮妮一下台就蹦蹦跳跳地找程明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唱得怎么样？”
　　“你的声音混在全班的合唱里，我哪里听得出区别啊。”
　　“诶，我的音色应该挺特别的，好歹是学过练过的，啊啊啊……”
　　妮妮掐着脖子做着美声的练习。
　　“好啦，这么喜欢唱歌去十佳歌手赛上好好表现吧。”
　　“师父说在床上叫得越好听，小明就会越用力，是真的吗？”
　　“我来证明是真的，不过影响因素很多，不止是要叫得好听这一点。”不嫌事大的小怜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学到了。”
　　妮妮张开手掌，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上头写写画画，装出认真记笔记的好学生模样，晓荧歪着头一头雾水，满脸懵懂。
　　“你们啊，别老是在小孩子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我还小的时候，大家对我也没有收敛啊，不能区别对待。”
　　铃音铃钰的两个班级撞曲了，选了一模一样的曲子，而且出场顺序没差多少。
　　同一年级里，能不一样尽量不一样。否则谁唱得差谁尴尬，可见她们的班级情报侦查能力不太行。
　　但铃音铃钰彼此肯定是知道选了同一首曲子啊，怎么没提醒一下同学？
　　“哦，这个啊，她们好像是觉得唱同一首挺好的，还可以一起在家练习，说不定就是她们提议唱这一首的，太卑鄙了。”
　　铃音铃钰也唱完下台，刚下台的铃音怀抱着校服外套和羊毛衫还没来得及穿上就直奔程明的怀里取暖，蹭来蹭去。
　　“好冷好冷，这丑得要死的文化衫薄死了。”
　　“冷就把衣服给穿好啊。”
　　“失策了。”
　　“没想到还有这一招。”
　　铃钰和妮妮看到这一幕也开始脱校服了。
　　“你们注意一点啊，这里可不是我的办公室。”
　　铃钰和妮妮这才停手，揪走程明的怀里的铃音，贴心地给她套上羊毛衫，穿上外套。
　　高一年级的演出总算是结束，紧接着就是高二的，钱岚和陈孜艺也找借口离开评审台，和程明等人汇合。
　　“唉，到后面就没什么意思了，大家要回家了吗？”钱岚双手抱头，打着哈欠，已经犯困了。
　　陈孜艺戳着晓荧稚嫩的小脸蛋问道：“晓荧也觉得很无聊吧？”
　　“无聊死了，一点都不好玩，上大当了，回去要被晓晓笑死了。”
　　晓荧摊着小手，蹙起秀气的眉头，把大家都逗笑。
　　“你们求我就带你们出学校。”
　　钱岚朝着家里的一群女高中生们挤了挤眼睛。
　　高一有不少的走读生已经生出了回家的念头。
　　但学校大门关着，旁边的小门不仅有门卫，还有教导主任，已经有偷跑的男生被逮住训话。
　　“我们可以直接回去，已经把凳子的后事安排好了。”铃音竖起大拇指说道，“用零食收买了同桌帮我跑腿。”
　　“我也一样，拜托了寄宿生的同桌。”
　　“我还得把凳子搬回去，今天的我没同桌。”妮妮泄气地耸拉着肩膀说道，“总不能让璐璐再跑一趟教室吧，她今晚也没坐过凳子，放在操场上不管，可能会丢凳子不说，更有可能被偷梁换柱，那把凳子坐得可舒服了。”
　　程明望向台上的白璐，又看了一眼小怜。
　　小怜合掌说道：“要不这样吧，程明哥先送大家回去，待会要结束的时候再来接我。作为她的姐姐，总要把她第一次登台从头看到尾，等快结束的时候我再联系程明哥，妮妮的凳子麻烦程明哥帮你搬回去就好了。”
　　“好吧……”
　　妮妮本想用凳子当借口留下来，但她一留下来，铃音铃钰肯定也不回去了，不能和小明独处做坏事的话就没意义了，只能另找机会了。
　　程明今晚特地开了八座车过来不怕人多坐不下。
　　“等我送大家回去就来陪你，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边吹冷风啊。”程明撩着小怜鬓发说道，帮她把脖子上的围巾系好。
　　“嘿嘿，那我就乖乖等程明哥了。”
　　送一行人回去后，回学校时程明顺路去水吧买了六杯热奶茶，拿起奶茶贴在了小怜的脸颊上。
　　小怜搭着程明的手背，又往自己的脸蛋压了一分，舒服地眯起眼睛说道：“好暖和。”
　　“怎么买了这么多？”
　　“剩下的给白璐她们，当做慰问品了。”
　　“刚才没去成后台，程明哥就这么想去看主持人吗？我带你去吧，免得奶茶凉了。”小怜捧着热奶茶笑道。
　　“别搞得我别有用心一样，我就是觉得只送热奶茶给白璐不好，免得她在播音室里不好做人，就顺便就买了，你给她们送去吧，我就不去了。”
　　“不行，程明哥必须一起去，这可增加小璐好感度的好机会。”
　　他们之间还需要增加吗？已经是日久生情的水平了。
　　不过好感度越高越好，不嫌多的。
　　小怜硬拉着程明去舞台边上的阴暗小角落里，主持人就坐在这里随时等待上台，条件有些简陋。
　　“我们来慰问你们了，冬天的热奶茶哦。”小怜抬起程明提着购物袋的手说道。
　　“哇啊！”
　　“谢谢程老师。”
　　“沾了白璐的光。”
　　“就知道献殷勤。”接过奶茶的白璐不满地嘀咕道。
　　“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去下面等你们了。”
　　“没事，没事，不打扰不打扰，程老师和白璐的姐姐就待在这里的特等席看吧。”
　　高二年级的也结束，立刻就公布了高一年级的一二三等奖等等，妮妮和白璐的班级是二等奖，就由主持人白璐当场领了奖，而不是让班长再上台一趟。
　　铃音和铃钰的班级都是三等奖，顺便一提，最差的就是三等奖，和安慰奖差不多。
　　校长在最后又讲了段轱辘话，台下的学生显然不难烦了，异常吵闹，结束的掌声也非常热烈，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
　　教导主任开始指挥班级有序退场回教室，才快九点，寄宿生还得继续参加晚自习呢，还会对寄宿生点个名。
　　白璐本想把奖状拿到教室里去，但身上还穿着礼服，就这么去教室肯定会被为数不多的同学当做猴子一样围观，问东问西，得先去卸妆换回校服。
　　白璐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礼服，她很少有机会穿这种衣服，以前和妈妈去香江的时候会穿，然后就待在酒店里不出门，上一次穿类似的，还是某人的婚礼上。
　　白璐看着程明的肩膀上扛着凳子朝着科技楼走去。
　　“笨蛋，教学楼不是那边啊！你还是这个学校里的老师吗？”
　　“我这不是先拿到我的办公室里放着，等明天妮妮来取吗？”
　　“你就不能直接送到我们的教室吗？”
　　“我好歹是老师啊，帮你们拿凳子，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你还知道你是老师呀。”
　　“那我们顺便去程明哥的办公室里卸妆吧，我还没去过程明哥的办公室呢。”
　　“没什么好看的。”
　　小怜牵起白璐的小手，跟在了程明身后，把嘴巴凑在白璐的耳朵说着悄悄话。
　　“姐姐！”
　　“这可不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到的机会呢。”
　　程明刚放好屋子，小怜已经拉着白璐在办公室里打转。
　　“呼呼，你们平常就是在这里做坏事的啊，可惜我不是这里的学生，也不是高中生了，体验不到那种青春刺激的感觉。”
　　小怜的手抚过。
　　“你换上校服就有感觉，正好有一套白璐的，凑合凑合也能穿吧。”
　　“如果是姐姐的话，弄脏我的校服也可以的。”
　　办公室里的灯突然灭了，操场上的照明灯也都光了，皎洁的月光洒进屋里，落在白璐身上，她紧抿着嘴唇，捻起裙摆在原地转了一圈问道。
　　“我今晚的我怎么样？”
　　“很可爱很漂亮啊。”
　　“今晚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可爱最漂亮的时候了，所以……那个，我想要喝姐夫的热奶茶，用别的嘴巴。”白璐的小手擦过嘴唇，偏过头去，脸颊泛起红晕。
　　“你们慢慢来啊，我去外面帮你们把风。”电灯开关旁的小怜俏皮地说道，刚后退两步就被程明拽进怀里了。
　　“小怜你可别跑，换上校服陪我们一起。”
　　“可是小璐想和程明哥独处的吧。”
　　“我想和姐姐一起，没有姐夫更好。”
　　“没有程明哥不就没有热奶茶喝了吗？”


第948章 精神食粮
　　程明和白璐的孽缘可以追溯到那盆洗脚水开始，此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一点点地拉近两人的距离，尤其是白璐为了争取姐姐的幸福而不择手段，甚至主动羊入虎口。
　　一开始的白璐还是个毒舌又怕孤独的小屁孩，现在的话就只剩一点点傲娇了。
　　程明自知吃了妮妮后，这一天就不会太远，却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他还想慢慢来的，估计铃音铃钰就在后面排队等着呢。
　　是白璐已经知道了妮妮偷跑的事情了？反正肯定和小怜的怂恿脱不了干系，这姐姐当的，整天就想着卖妹妹，不过两人也是互相卖的关系。
　　空调开启了制暖功能，阴暗森冷的办公室有暖风拂过，但想要整个屋子温暖起来却还要一点时间。
　　不过程明可以先让白璐的身子暖起来，纯手工制暖。
　　白璐今晚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晚礼服，虽然布料还算多的了，没露肩膀和后背什么的，但两条纤细的手臂都暴露在空气中，哪怕身上贴着暖宝宝，也冷得泛起了鸡皮疙瘩。
　　程明抱起白璐坐在办公桌上，把碍事的键盘和电脑屏幕都推到一旁去，抓起白璐的小手一边搓，一边吹着热气。
　　小怜悉悉索索地脱掉厚重的羽绒服和棉裤，换上白璐的校服，白璐订校服时是想着能穿完整个高中，就订了大一码的，本就宽松的校服穿在白璐身上甚至有一种大人穿小孩衣服的感觉，都得把衣摆和裤管卷起来。
　　铃音和妮妮都吐槽过白璐，大家都是把宽松的校服改得修身，就你嫌校服太过修身，身上也没几斤几两肉啊，怕胸部太大被人给看了去，铃钰倒是穿着宽松的校服。
　　这半年来，白璐的身高也没怎么长，不过和小怜倒是差不多高了，所以小怜穿着这身校服也显得特别臃肿，手掌都藏在了袖子里，脚后跟踩着裤管。
　　小怜甩着轻飘飘的衣袖说道：“这校服也太大了吧，也是我不在家，不然绝对不会让你定这种校服的。”
　　“就算姐姐在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这是叛逆期到了吗？看来得让程明哥好好教育教育你才行。”小怜戳着白璐白嫩的脸蛋说道。
　　小怜嘴硬地说道：“才不是什么叛逆期啦，穿大一点的衣服说不定就会长高。”
　　“只穿着大人衣服是不会变成大人的，得做大人的事情才行，让程明哥来教你吧。”
　　随着办公室和白璐的身子都逐渐暖和起来，程明便开始知识教学，给白璐开小灶。
　　“姐姐，我们是一样的了。”眼角闪烁的泪光的白璐笑道。
　　“嗯，我们是一样的。”
　　小怜爱怜地摸抚着白璐略显凌乱的秀发，原本梳到两侧的刘海此刻披散开来。
　　“很久以前，你和我还没见过面，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第一次见面也不愉快。”
　　“我还被泼了一身的洗脚水呢。”程明插话说道，“我当时就想，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你这个小鬼，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现在就在狠狠地教育白璐。
　　“我看姐夫分明最喜欢我的洗脚水才对，姐姐，我和你说，姐夫最喜欢抱着我嘘……嘘了。”
　　“程明哥是有这方面的癖好来着，然后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从那以后我也成长了许多，以前对妈妈多少还有一些幻想，见了你之后就幡然醒悟了，对她不再有期望，我也知道她在外面有多不容易啊，什么什么的，也就是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以前你还是个小孩子，她是你唯一的依靠，然后她为了将来的美好生活，只能短暂地牺牲你，以前她是牺牲我和哥哥爷爷，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点都没变，你也慢慢地看清了她的本性是不是？所以我们都是受害者，一定觉得哪里很奇怪，我不应该很讨厌你这个妹妹吗？怎么对你这么好。”
　　“我知道她肯定会丢下你，到时候你孤家寡人的，很可怜，总不能真的让你饿死街头什么的，或者被人欺负，我会在你身上看到我过去的影子，程明哥救赎了我，那我就把他的救赎分一点，或者说施舍给你一点好了。”
　　“但这份救赎可不是免费的，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要爱上程明哥，这也算是我对你的小小惩罚吧，喜欢吗？”
　　“喜欢，最喜欢姐姐和姐夫了……”白璐紧抱着小怜，后两个字的声音轻不可闻。
　　“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喜欢姐姐，你就是个附带的。”
　　白璐一如既往的死鸭子嘴硬，让这样的白璐哭喊求饶倒也更有成就感，不禁让人想狠狠地欺负她。
　　小怜抓着白璐的小手，与之十指相扣，两人的大脑一片空白，将热气喷薄在对方的脸上。
　　在程明的帮助之下，小怜和白璐的姐妹关系也更上一层楼，不过程明可没得歇息，还得开灯打扫办公桌。
　　毕竟是他的办公室呢，明天还得用呢，不能放着一片狼藉的模样不管，会有奇怪的味道。
　　最怕的是今晚的事情明天就暴露了，被铃音铃钰知道，她们的心思就不在期末考上了。
　　“姐姐，对不起，我每次都会弄得很脏。”
　　白璐自责地垂下小脑袋。
　　“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小怜爱怜地揉着白璐的头发说道，“小璐，以后我们的关系就不仅仅是姐妹了，不再只是那个女人的血缘关系为纽带了，我们都是程明哥的人，一样的血溶于水哦。”
　　白璐换上干净的羊毛衫和保暖内衣裤，最后穿回有点脏的校裤。
　　程明也就简单地擦了擦桌子，键盘和屏幕什么其他桌面上的东西明天再收拾。
　　“还走得动路吗？”程明牵起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白璐问道，“要不要我背你？”
　　“我才没那么脆弱，但你硬是要背……抱我就随便你了。”
　　还是熟悉的傲娇味。
　　“那我背你下楼上车吧。”
　　“怎么不是抱我……”白璐小声呢喃道，似乎有些不满，之前还硬是要抱她下楼让她出丑，现在没人看了反而就背她下楼了。
　　大脑晕乎乎的白璐忽然惊醒。
　　“等等，我上车干嘛啊，送我回宿舍，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你要穿着这校裤回宿舍？而且你现在身上全是那种味道不说，不知道哪里还沾着血渍呢，被舍友发现了怎么解释？说是流鼻血吗？那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复杂。”
　　白璐咬着下嘴唇，没有反驳，真就这幅模样回去，后果可想而知，尤其是两个学姐和舍友都会追着她问老师和姐姐的事情，更加难以隐瞒。
　　“那我打个电话给学姐请个假，她们应该卸完妆回宿舍了。”
　　一上车，白璐就把脏兮兮的校裤脱了，趴着汽车靠椅上，戳着程明的后脑勺说道：“姐夫！这件事情要跟妮妮和铃音铃钰她们保密，知道了没有？不然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知道啦，知道啦。”
　　白璐今天不但当了主持人，还变成大人，又与现在最亲最爱的姐姐打破了那层似有似乎的薄膜，心情大好，一松懈下来，疲倦就如潮水般袭来，窝在小怜的怀里睡着了，发出细微的鼾声。
　　“这就睡了？看来今天真是累了，说起来，妮妮的事情还没告诉白璐吗？”
　　居然要他保密，还以为是因为知道了妮妮偷跑才有今晚这一出的，毕竟白璐之前可是走在妮妮前面的，眼看就要赢了，结果却在终点前被超车了。
　　“小一辈的事情我瞎掺和什么，妮妮自己都没说呢。”
　　“没在群里说这事吧？”
　　“大家哪有那么多嘴啊，程明哥以为群里聊的都是些什么内容啊？”
　　“唔，比如排班表什么的，今天是谁，明天是谁。”
　　“程明哥把自己当成什么人啊，才不会搞这种抽象的东西呢，不过大家都在说程明哥的事情吧，和程明哥在一起的时候，程明哥干了什么蠢事和傻事，说了什么话，然后还有你的各种丑照、糗照。”
　　“埃，这有意思吗？”
　　“当然有啊，对我们而言，这就是最好的精神食粮和乐子啊，因为程明哥就是我们的整个世界啊。”


第949章 好爸爸
　　白璐在车上睡了一觉，抵达楼下时才被小怜叫醒，双腿还是又疼又软，体内仍然残留着余韵未消，不让程明背和抱，甚至连碰都不让碰，只牵着小怜的手。
　　“要不和大家坦白算了，这又没什么，反正她们迟早会知道的。”
　　“不行，绝对不能被铃音铃钰和妮妮知道。不然她们肯定会缠着你做一样的事情，先不说你的身体扛得住吗？她们知道之后肯定会嘲笑我，之前就被调侃了好久。”
　　“我的身体就不用你操心了，对付你们几个小孩子还不是游刃有余啊，而且妮妮已经……”
　　小怜伸出另一只手抵在了程明的嘴唇上，眨着眼睛说道：“程明哥，都说了我们不要多嘴了，让她们自己折腾去吧。”
　　“要是上次摔伤的时候做这种事情就好了，就不会被怀疑了。”白璐幽怨地瞪了程明一眼。
　　得了，这还要怪自己太晚把她吃掉。
　　“要不我再摔一跤算了。”
　　“想啥呢，是读书读傻了，还是刚才太舒服了，让你的脑袋都不会思考了？”
　　程明弹了下白璐的额头哭笑不得地说道，“别钻牛角尖，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是上次你偷偷溜到我办公室被她们逮个正着不也没什么吗？”
　　“哪里舒服了，疼都疼死了。”
　　“那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会痛的事情了？”
　　“你敢！”白璐抓着程明的衣角说道，“必须要对我和姐姐做很多很多会痛的事情才行。”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姐夫……”
　　“这就对了。”
　　程明抱起白璐走进无人的电梯里，白璐抡起小拳头轻捶着程明说道：“不是说了不许抱我吗？被她们看到了怎么办。”
　　“在门口就放下你啦，我先回去牵制住她们，你们趁机去浴室里洗澡吧，然后你们就上床睡觉吧。”
　　白璐望着程明认真的侧脸有些出神。
　　程明察觉到白璐直勾勾的视线，转头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什么。”
　　白璐把脸埋在程明的肩膀上，然后在程明的脸颊上偷偷亲了一口，小怜也踮脚尖在程明的另一边侧脸上啄了啄。
　　电梯门缓缓打开，程明放下白璐，甩了甩手臂说道：“白璐，你变重了不少。”
　　白璐下意识抬起脚想踹程明，结果撕裂了伤口，悲鸣一声又倒回程明的怀里。
　　“小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汇演早结束了吧？就算用走路回来也早该到家了。”
　　“是不是背着我们和白璐偷偷去哪里玩了啊？”
　　“白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程明刚一进屋，铃音铃钰和妮妮就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质问她。
　　“哪有，就请她喝了热奶茶而已，卸妆花了很多时间，白璐的话已经被小怜带去浴室洗澡了。”
　　又是一年元旦，轰轰烈烈的一年过去了。
　　不过大家还是习惯把农历新年当成新的一年。
　　老爸老妈今年是要回来过年的，从下半年起他们就低调多了，还有奥运会等等大事。
　　毕竟能挖的东西都给挖完了，媒体也不会把目光一直聚焦在他们身上，而背地想找黑料的也大都被保镖挡了回去。
　　虽然老爸老妈回南明市后也免不了一通应酬，打点关系，还有南明市的工程以及工厂都得巡视加指示。
　　农历新年时不能陪沈筱姐她们过，元旦肯定是要的。
　　元旦这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气却又没有很冷，按照原计划出门，去明溪区的后山上游玩。
　　沈瑶和沈雅穿着可爱的雨衣和水鞋一路蹦蹦跳跳的踩着水玩，很有活力。
　　沈溪姐时不时提醒两个小家伙小心一点，注意脚下。
　　程明撑着伞，遮着沈筱姐跟在后头，沈筱姐本来还想和程明在外面保持距离，却被他强行拽进怀里搂紧。
　　“别把肩膀打湿了。”
　　沈筱姐认命一般地挽住程明的胳膊，用沉甸甸的胸部夹着他的手臂。
　　“沈筱姐，你爸妈这几天的情绪怎么样？”
　　程明已经拿着证明正式与他们坦白，那顿饭吃的叫一个气氛沉闷。毕竟一个女儿就算了，两个女儿都这般没名没分就生了孩子，父亲还是同一个人。
　　连沈瑶和沈雅都察觉到了不对，沈瑶用着稚嫩同音问道：“爸爸和外公外婆吵架了吗？”
　　“不要吵架，小雅会乖乖听话的，呜呜……”沈雅当场就哭了起来，沈瑶也被传染得一起嚎啕大哭。
　　大家就忙着哄两个小丫头，也没心思说别的，程明还真得感谢两个女儿，否则肯定没这么简单过关。
　　“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就说真巧啊，可不是嘛，还真的好巧。如果不是我被牵扯进叶斌松的阴谋里，你就不回来接近我，你也不会为了收买而借钱给小溪治病。然后我们越来越迷恋你，离不开你。”
　　“就我一个人盯着小屁孩，你们在这儿谈情说爱，换人了。”沈溪姐回头抱怨道。
　　沈筱姐刚松开程明的手臂，沈溪姐就把程明挤出相合伞，自己和姐姐一起。
　　“快去当你的好爸爸吧。”
　　换成程明当女儿的跟屁虫了，沈雅拉着他的大手指着路边的野花野草问东问西，程明的另一只手撑着伞，沈瑶不能牵着爸爸的手，情绪有些低落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连步伐都慢了几分，落到后面去。
　　程明直接把伞一扔，牵起沈瑶的小手，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就不怕淋了冬雨感冒啊。”沈溪姐跑到程明后台，遮住他的头。
　　沈筱姐捡起了程明丢掉的伞。
　　今天就没带晓荧晓晓过来了，不然四个丫头凑一块，有点照顾不过来。
　　尤其是下雨天的晓晓肯定要让人背背抱抱，不肯自己走路的。
　　上山的路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小丫头走累玩腻了就让程明抱抱，沈筱姐倒是想帮程明抱一个。但沈瑶和沈雅都不愿意，都想让爸爸抱着。
　　后山目前是打算开发成农家乐、露营地和民宿，也保留了红线以上的耕田和菜地，免得以后出事被清算。
　　本来从市里到明溪区的路上就有游乐园，由于周遭用地不紧张，每年都在增加着新的游玩项目，很是火爆，农家乐也能作为亲子游的终点站，在游乐园玩累了之后来农家乐吃饭睡觉。
　　上山的泥路已经修成了水泥路，下雨天也不会泥泞，修了栈道石阶和护栏，预计是打算明年春天开始正式营业，最近只是会单独开放招待一些官员。
　　现在没什么闲杂外人，而山里那处小瀑布更是被程明划起来当做私人营地了，搞了木屋温泉等等。
　　这里的设计改造甚至还询问了陈孜艺、静静和小黎小怜的意见，是大家的回忆之地。
　　结果大家都没什么想法和意见，用小黎的话来概括，有水有石头还有哥哥就行了。


第950章 玩火了
　　沿着小径来到小瀑布外的二层温馨木屋，位处地势高处，建了小堤坝，夏季河水暴涨时也不会漫过院子，后院用一米高的篱笆围着。
　　程明最后还是将乱石嶙峋的小瀑布以及周遭的植被原封不动地保存着，任其野蛮自然生长。
　　被程明抱背了一路的沈瑶和沈雅脱了雨衣，踹掉水鞋，一进屋里开始大冒险，嘻嘻哈哈地跑上跑下，踩着木质地板，发出咯吱声响，哪还有刚才的萎靡样。
　　沈溪姐拿起干毛巾擦拭着程明被雨打湿的头发，嗔怒道：“都是当爹的人，过几天还要去省城当什么冬令营老师。要是病倒了，我怎么跟静静她们交代啊。”
　　“小明也太宠小瑶和小雅了。”走在最后头的沈筱收起雨伞叹道。
　　“姐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平日里她们贪玩调皮捣蛋，我说她们两句都不行，她们就跑去你背后躲着，让你护着，爸妈也是宠得没边，然后就是你这个臭爸爸更是罪魁祸首。”
　　沈溪姐戳着程明的额头说道，“搞得只有我一个扮黑脸，又不是我想当坏人的。”
　　“辛苦你了，但沈溪姐就适合这种角色，我和沈筱姐做的都没你好，小孩子能感觉到我们是假凶，久了就不怕我们了。”
　　“就我是真凶，适合当坏人是吧，哼。”
　　沈溪姐用力地用毛巾搓着程明的脑袋，感觉头皮都要被搓下来一层。
　　“沈溪姐痛痛痛啊。”
　　“现在知道痛了吧，已经晚了，我可不是那群小丫头片子，被你三言两语就哄得找不到北了。”
　　沈筱姐则拿着另一条干净的毛巾去追沈瑶沈雅。
　　虽说穿着雨衣水鞋，但也不是真正的无死角防护。但手和头发之类的地方还是要擦干，免得着凉。
　　程明则去把屋里头的炭炉点着，看着火光摇曳，沈瑶沈雅自己跑过来烤火添火玩，听着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一惊一乍，两姐妹吓得抱住一团，然后继续玩。
　　“玩火的小孩子会尿床。”
　　沈溪姐拿出父母曾经拿来吓唬她的话。
　　沈雅立刻停手了，她前不久刚因为尿床被狠狠地打了屁屁，比起怕尿床，她更怕被打。
　　“妈妈，真的吗？真的吗？”沈瑶拉着沈筱姐的衣角问道。
　　沈筱姐笑而不语。
　　“她们这年纪尿床也没啥吧，有人上了小学还在尿床呢。”
　　“就是要让她们别玩火啊。”沈溪姐揪着程明的耳朵说道，“还好你没天天陪在我的两个女儿身边。不然都被你给惯坏了，你也不看你家里那几个小丫头都被你宠成什么样了，无法无天的，一个个都和小公主似的，以前铃音铃钰还算乖巧懂事，现在呢？”
　　“现在也挺乖的啊，也没干什么坏事，就是对小明胡来了点。”
　　“姐姐你别拆我的台啊。”
　　沈溪姐板起的黑脸的瞬间垮了。
　　“养女儿就应该养成小公主啊，有什么问题吗？免得以后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臭男人骗了去。”
　　程明的双手穿过沈雅的腋下将她举高高，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再抱起沈瑶，对这两个女儿更要雨露均沾，不能厚此薄彼，比两对双胞胎都难伺候。
　　铃音铃钰谁吃了闷亏，谁自己就会补回来，晓晓晓荧则是性子相差太多，都快两个极端了，倒是没什么好量化。
　　“最臭的男人就是你，快去洗个澡。”
　　程明一脸无辜就这么被沈溪姐拖向浴室，沈筱姐牵着两个女儿跟在后头。
　　浴室和院子连着，用一扇推拉门隔开，院子里有一座用晶莹洁白石灰岩堆砌出来的热水池，水汽氤氲，水池上方架着遮阳伞。
　　茂密的枝叶微微遮挡着天空，雨水落在树叶上发出滴滴声响，水池里飘着几片被风雨打落的树叶。
　　这寻常后山里自然不可能挖出什么泉眼，就是普通的烧开水，饶是如此也不错了。
　　洗得最快的程明还得给沈瑶和沈雅用的游泳圈和气垫打气，沈筱沈溪还得帮两个小丫头洗身子，她们坐在大水盆里只顾着嬉戏玩水捏小黄鸭。
　　已为人母的两姐妹盘起长发，身上裹着浴巾，半跪在地板上，撅起臀部对着程明，脸蛋和肌肤红扑扑的。
　　沈筱姐孕后虽然有在运动减肥，但本来就体态丰腴动人，却不是说减就能减下去的。
　　尤其是这对胸部，浴巾都只能堪堪包裹着下半球，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性。
　　臀部宽肥，长腿修直紧绷，完全是成熟女人的味道，以前是假熟，现在却是熟透了，但也没有松松垮垮的感觉。
　　沈溪姐反而显得清瘦，整日忙于工作，她就喜欢工作，也只能用女儿让她出来游玩游戏，生完孩子后也没有多大的变化，浴巾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美双腿，胸部似乎有变大那么一点，姐妹都羡慕对方的身材。
　　“看什么看，快干你的活去，别小瑶和小雅洗完澡了你连一个游泳圈都没打好。”
　　察觉到程明视线的沈溪姐侧头呛了程明一嘴，却又在背地里卷起了浴巾，就拿这个考验他这个老司机，别太看得起人了。
　　若非在女儿面前要注意一点，毕竟她们也不是当年还在襁褓里嗜睡的婴儿了。
　　沈雅不太安分的小手拍着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沈筱姐的浴巾给扯了下来，沈溪倒是不用别人帮忙，只是站起就直接滑落在地，不知道是故意没系好，还是太小了系不住。
　　程明的左右胳膊分别夹着两个女儿泡进热水池里。
　　“忽然想起我们当初在林城那边泡的温泉了。”
　　沈筱姐仰起头，露出缅怀之色。
　　“还有她们租的老房子，那个老人家和孙女……”
　　“什么时候再去那边转转吧，也不知道那边发展得怎么样了。虽然那边的汇报一直都没断过，但亲眼所见还是不一样的。”
　　“你有空吗？等静静她们的孩子出生了，你就得花更多的时间陪她们了。”沈溪姐酸溜溜地说道，紧紧地抱着程明的胳膊，留下红印子。
　　“你们就不是我的老婆孩子了吗？”程明揽过沈筱姐和沈溪姐的肩膀说道，“什么事情都没你们重要，之前只是考虑到小瑶和小雅太小了而已。”
　　见他们三人抱在一起，沈瑶和沈雅也硬是挤了进来，小脑袋从程明的腋下钻出来。
　　吃过程明准备的晚饭，沈溪姐要用这边的电脑工作。如今他下厨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多了。
　　和沈筱姐一起陪着女儿们搭积木和过家家，等她们玩到困了累了再提醒她们睡前上次厕所。
　　不然尿床几率大大增加，晚上可没少喝牛奶，然后再抱着她们上床睡觉。
　　以前能和程明一起睡的机会不多，尤其是一觉睡到天亮这种，都缠着程明讲故事读绘本哄着睡觉。
　　一个靠在他的肩膀上，另一个趴在大腿上，沈筱姐只是欣慰地看着这一幕。
　　待她们睡熟后，程明和沈筱姐才到隔壁去找沈溪姐找回大人的时间。
　　结果程明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沈雅给摇醒。
　　“爸爸，爸爸，你快看，妈妈尿床了，不是我尿的，肯定是妈妈昨天玩火了。”


第951章 互相隐瞒
　　沈雅昨晚被妈妈提醒玩火会尿床，一大早醒来就检查有无罪证。如果有的话就和沈瑶换个位置，栽赃嫁祸给姐姐，去她那边挤一挤，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虽然事后还是会暴露，但能拉姐姐一起下水挨骂也好。
　　结果她钻进被窝里摸着床单真的摸到一滩湿漉漉的黏糊糊的，这不是像平时自己的尿床啊，量有点少了，她在床上画的地图可大了。
　　沈雅摸摸自己的裤子，确实没湿，就叫醒爸爸来教训一下妈妈，以后自己再尿床也不怕被妈妈骂了。因为妈妈也会尿床，大家都一样了。
　　程明被女儿叫醒时有些恍惚，还以为这丫头尿床了甩锅，结果掀开被子检查后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沈溪姐早上似乎偷偷加餐了，连睡裙的裙摆都掀起来了，胖次也挂在大腿处。
　　沈筱姐和沈瑶都被吵醒了，沈瑶平日里挺乖的。但起床气却不少，立刻就哭闹起来，小脚蹬着被子，沈筱姐将她抱在怀里哄着。
　　唯有当事人的沈溪姐将将要醒，发出嘟囔的梦呓声。
　　“爸爸，爸爸，是妈妈尿的床吗？”
　　“嗯，是……”
　　程明给沈溪姐提上胖次穿好。
　　“妈妈这么大的人怎么也会尿床啊，不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尿床吗？”
　　“这个嘛，因为妈妈昨晚睡觉前没去上厕所。所以睡觉前要记得去上厕所，不然像妈妈这样的人都会尿床。”
　　“我知道了。”沈雅重重地点了点头。
　　说完的程明对上了沈溪姐羞怒的视线，咬牙切齿地问道：“什么叫我这样的人啊？”
　　沈筱姐陪沈瑶一起睡回笼觉，程明和沈溪姐就带着沈雅上厕所，顺便清洗下身子。
　　炭火炉里只剩下火星渣子，将熄未熄，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灰烬，程明捡了几块木炭丢进去，沈雅又起了玩火的心思，拿着一根木棍把炉里的木炭推来推去。
　　程明就抱着沈雅，看着她玩，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沈溪姐下意识想说女儿几句，但刚才丢了威严，在女儿面前已经硬气不起来了，只能朝着程明发火。
　　“就知道宠女儿，以后把家都烧了看你怎么办。”
　　“这不是有我看着吗？”
　　“你能天天看着她吗？养成坏习惯就难改了。”
　　“小雅，以后只能和爸爸一起玩火好不好？”程明蹭着沈雅的脸蛋问道。
　　“好，我会听爸爸的话。”沈雅用稚气的童音应道。
　　“你看她都答应我了。”
　　“她说你就信啊，她才多大啊，今天说的话明天就不知道忘哪里去的。”
　　“妈妈尿床的事情我不会忘的，不信的话明天可以再问我。”沈雅得意地仰起头说道。
　　这明天怎么可能问得出口吗？如果女儿已经忘了，不就是提醒她记起这件糗事吗？
　　“很棒很棒。”
　　程明依旧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之词，搓着女儿的小脑袋瓜子，抚过柔软的发丝。
　　见程明这幅模样，沈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轻敲几下程明的脑袋泄愤。
　　沈瑶和沈雅吃早餐又慢又不专心，偏偏沈溪姐今天颜面尽失，凶不起来，说教不了她们。
　　在她们磨蹭吃早饭的时候，程明下山去接人，除静静三个孕妇外的其余人都要来后山的木屋玩，今天是有连姨在家陪伴和照顾她们，雨天路滑，还是小心为上。
　　她们平日里除了去医院做定期的检查，就下楼散散步。
　　沈瑶沈雅和晓晓晓荧说了妈妈尿床的事情，晓晓晓荧又转告给了铃音铃钰她们，随后大家都知道了，已经是过来人的大家自然知道是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也经常尿床的。”晓晓拍着沈溪姐的大腿安慰道，自己叉着腰，还一副很骄傲的样子，晓晓不是睡着后尿的床，而是醒了没下床，然后憋不住尿了，也不管会不会弄脏裤子和床。
　　怎么会有这么懒和变态的妹妹啊。
　　解决的办法就是在她醒来后及时把她抱到厕所里。
　　“都怪你，我都没脸见人了。”沈溪姐咬着下嘴唇说道。
　　“这也能怪我吗？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出丑也没啥的。”
　　“你也要负一半的责任，不止有我的尿，也有你的。”
　　“这么说也有道理。”
　　“反正我会尿床，那就多尿一点吧。”
　　沈溪姐开始自暴自弃，不再有大姐姐的偶像包袱，拉着程明去木屋的二楼尿尿去了，这或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一定。
　　结果有人上楼有人下楼，就是程明一直待在楼上，没有机会下楼。
　　短暂的元旦转瞬即逝，最后一天，程明送周莉和两个学姐去省城，她们要和穆姐结伴一起去香江，周莉得回到工作岗位上了。从圣诞节开始算起，她已经放假了一周多。
　　学姐们则从香江去米国，陈孜艺和小黎小怜倒是可以等到新年过后再走。
　　妮妮知道妈妈还在省城，就自告奋勇地要和程明一起去送行。
　　程明比较担心钱学姐和穆姐见面，会不会把那个特殊的礼物送给穆姐。
　　让程明比较意外的是林希也在省城。
　　“我就不能在这里吗？省城机场是你家开的啊，早知道去南明市堵你了，也不知道你在老家过的是什么不要脸的好日子。”
　　登机时间是在傍晚，还有两三个小时，一群女人聚在一起除了逛街还是逛街，南明市的变化都是日新月异，省城更不用说。
　　妮妮这一路上依旧是没长大的幼稚撒娇鬼，被穆姐说教了好多遍，等送她们上飞机后，妮妮缠着程明做大人应该做的事情，把车子震得摇来晃去的，总算是有机会做坏事了，都快把她给憋坏了。
　　妮妮和白璐都还没真正加入程明的大派对里，做着偷鸡摸狗的勾当。
　　元旦后的冬令营选拔赛后，学校就彻底进入了考试周的复习节奏，不止美术音乐体育等课程都相继结束，竞赛班的学生也都停下竞赛相关的练习，回到普通班里备考。
　　毕竟不是所有竞赛生都能走通竞赛这条路，最后只是白忙活一场。
　　程明来学校基本也没有课上，除了给冬令营那几天的课程做下准备，备备课，就是让妮妮和白璐来办公室里找程明做坏事。
　　两人都想要与程明独处，目前都是很巧合地错开了，也不知道某一天会不会偶然在门口撞见。
　　而妮妮平时与铃音铃钰在课间操一起来的时候，都是做着和以前一些的事情，还在瞒着她们，也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与双胞胎约定之日也越来越近了。


第952章 新成就
　　期末考这三天，程明就负责当司机送考生上下学，其余时间就在家里陪静静、徐娟和小叶子。
　　程明从寒冷的屋外搓着冰冷的手掌回到家里，家里满是女孩子用身体温度酝酿出来的宜人暖香。
　　老爸老妈就快要回来了，最慌的人反倒不是程明，而是小叶子。
　　本就身份特殊敏感，再加上怀孕的时候容易瞎想，要不回自己家待着算了。
　　好在家里人多，小叶子不是一个人，一点也不孤单寂寞，换着人开导她，或者拿她的癖好开玩笑。
　　“小叶子真是喜欢被欺负，怀孕了没人欺负你都要自己欺负自己，等你生完孩子就给我们洗干净等着吧，狠狠地欺负你。”
　　陈孜艺轻笑地捏着小叶子的鼻子。
　　“连哥哥都不怕呢，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但爸爸妈妈要是能接受哥哥这么荒唐的事情，那我的事情暴露了是不是也没什么？”
　　小怜戳着小黎的太阳穴说道：“你还是省省吧，那根本就不在一个赛道上好嘛，程明哥再怎么花心归花心，但对妹妹出手性质就不一样了。”
　　“量变会产生质变的，我就不信哥哥那么多后宫，包括铃音铃钰这一群小屁孩的事情都被爸爸妈妈知道了，还会在意我这一个小小的妹妹。”
　　“这么说也有道理，毕竟叔叔阿姨应该都已经麻木了，觉得程明哥干出什么荒唐事情都不奇怪。但兄妹最重要的不就是背德感，如果父母都同意了，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就不存在了，小黎就不是唯一的人了，这样也可以吗？”
　　“啧……”
　　小黎不爽地咂舌一声，虽然知道小怜是在胡诌，但也有那么一丁点道理，兄妹关系最不同、最禁忌的特点可不能丢了，否则就泯然众人矣。
　　“哥哥的压力已经很大了，我就不给他添乱。万一我成为压死哥哥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作为程明的日常活动，除了摸摸孕妇们的肚子和孩子打打招呼，其实和孩子们也进行了更亲密的接触就是了。
　　就是给她们捏捏腿，孕妇容易觉得大腿酸胀，就是因为承受的重量突然改变，不习惯。
　　程明把手伸到静静宽松的裙子下，顺着温热的袜子往上摸索，触碰到滑腻柔嫩的肌肤时再停下。
　　“小明别乱摸啊，是让你按和捏我的大腿。”
　　静静躺在沙发上，大腿根部传来麻痒的感觉，她现在最大的变化就是小腹稍稍显得丰满了一些，这么躺着，看不太出来有身孕，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丰腴肥美的熟女气息，这种气质以前是没有的。
　　同样怀孕的徐娟和小叶子身上也没有，她们身上仍有一股少女孕妇的反差感。
　　除了身体上的贫瘠，肉体还没彻底进入状态。尤其是徐娟，已经是「老女人」了吧。
　　但有相同气质的静静和沈筱姐也不是完全相同的，一个初熟，一个熟透了。
　　“要是摸出问题来，你得负起责任来。”
　　“都这样了，你不让我负责任我还要跟你急呢。”
　　和静静相反，徐娟倒是老想让程明乱摸，小叶子则是介于两者中间，很矛盾，想被摸又不说。
　　好在现在摸出来问题来能解决，而且有小黎小怜和陈孜艺三个后备役，程明解决孕妇们的问题，她们来解决程明的问题。
　　期末考刚结束，白璐就主动联系程明去播音室里帮她收拾行李什么的，被子床单等等都要带回家。
　　学姐们和她的舍友们都溜得飞快，昨天晚上就把行李给收拾好了，她们都不像白璐住在市区里，而是其他县城的。
　　就算是周末也不常回家，一个个都归心似箭的，连整理好的行李都寄放在了校门口的保安处，一考完就直奔校门口，然后一起去车站，买票坐车回家，去晚了可能没位置，只能坐黑面包车，最怕的是来拿黑面包车都挤不上去，只能灰溜溜地回学校再待一晚。
　　到时候返校发成绩单和寒假作业的时候让白璐帮她们代领再寄给她们就行了。
　　“没有其他落下东西吧？但真落下什么再跑回来拿一趟就是，你这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学生宿舍，你有这边的钥匙。”
　　白璐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播音室里的设备，确定全部关好断电后，反手把门给锁上，褪下校裤，双腿冷得并在一起打着抖索说道：“播音室里没空调制暖，有点冷，能快一点让我的身体热起来吗？”
　　铃音铃钰和妮妮等得太久了，察觉到不对劲，就来播音室敲门喊道：“白璐，你在里面吗？快开门。”
　　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要是把学生和老师吸引过来就不妙了，不上不下的程明和白璐立刻提上裤子。
　　“哼哼，露露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整理行李累到了啊。”白璐眼神飘忽地说道。
　　“瞒着我们和小明偷偷做坏事了吧，就知道你动机不纯。”
　　“嚯嚯，我们还是第一次进播音室呢，原来是这样的啊。”
　　铃音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你们没来玩过吗？”程明诧异地问道，毕竟他读书的时候可没少来。
　　“因为不好意思来打扰啊，万一弄坏什么设备就不好。”
　　铃音铃钰一左一右地走到程明身旁，勾住了他的胳膊。
　　妮妮反手把播音室的门重新关上，平时在学校里只在程明的办公室里做坏事，那里一般无人打扰，连路过的学生都少。
　　但播音室这边可不一样，外头就是操场，人声鼎沸的，后面的走廊也经常有学生走过。
　　不止新奇还提心吊胆的，都特别有感觉。
　　“你们别玷污了播音室啊。”白璐跺着脚说道。
　　“露露还有脸说。”妮妮戳着白璐的脸蛋说道，“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你最……”铃音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
　　“铃音你别吃着东西说话啊，都听不清楚了。”
　　“就是，你最没资格说这话。”
　　铃音刚被铃钰骗着吐出嘴里的棒棒糖，就被铃钰吃掉了，铃音急忙要用嘴巴夺回食物。
　　没想到曾经在播音室里没做到的成就在下一辈的身上达成了，不知道小叶子和学姐们知道后会来补上这个遗憾吗？


第953章 约定
　　今年去省城参加冬令营，学校财大气粗地包了一辆大巴车，数学方面有五个学生，理化生分别都是三个，信息这边本来是三个，由于程明的缘故，再给了两个名额。
　　除了程明外还有一个教化学的女老师随行。
　　除了旁听学习和交流经验外，主要是怕女学生出了什么事情，比如生病了，女老师能直接进女生宿舍那边查看情况。
　　程明本来还想自己开车去，不过想着还是不要搞太多特殊情况，还是在车上帮忙照看着这群学生。
　　尤其是一些孩子都是第一次离开南明市，第一次出远门，很兴奋，程明也答应了他们在冬令营表现好，有人进入排名前几就带他们去游乐园玩半天。
　　大多数老师都觉得这种带学生外出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给自己和学校添麻烦，找不自在。
　　但程明毕竟年轻自信，与学生亦师亦友，学生也不多，一共十九个，也都还算是乖巧懂事的好学生，贪玩调皮，整日插诨打科搞怪、没个正形的不是没有，老和程明开玩笑，没把他当老师看和对待。
　　把他们盯紧点就行了，也能让其他学生也帮忙盯着他们，别被他们给带歪了。
　　虽然程明这老师当的没啥威严，好处是学生和他无话不谈，真有啥心事和烦恼都会来找他。
　　尤其是一些和寻常老师不敢说的话题，比如恋爱问题，这可不就专业对口了吗？
　　陈孜艺怕程明无聊寂寞，对学校里的女学生和女老师出手什么的就以监督的名义陪他一起，把他当成什么人了真是的，能不能对他有点信心啊。
　　按静静的话来说，是对程明太有信心了，先不说自身优秀年少成名，还是所谓的「富二代」，程明哪怕不去主动招惹，也有人图谋不轨地凑上来。
　　而程明寻常的廉价温柔也会被他们当成特别的。
　　有人陪程明一起坐牢，他当然举双手双脚赞成，这五天的冬令营生活在各种意义上都会增色不少。
　　大巴车上的空位不少，陈孜艺也跟着上车，她倒是没人坐在程明旁边，而是被化学老师和其他女学生围着问东问西，聊八卦，聊留学。
　　毕竟元旦晚会的时候只是听见了名字和声音，看不到脸，更没办法面对面聊天。
　　西江一中也算是陈孜艺的母校，是她出国留学的跳板，其实她当初完全可以留在二中，对她的留学并无影响。
　　但静静想要变得更优秀转学到了西江一中。
　　陈孜艺本就因为偷跑到二中和程明同班有些心虚，对不起静静，结果是便宜了徐娟和小叶子，事后才有些后悔。
　　程明安顿好男学生入住宿舍就被喊去开会，老师和领导基本也都是老面孔了。
　　虽然他们教出了不少好学生，但真有学生回来教书的却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这几年教师的待遇还没提上去，工资看似涨了。但被物价上涨抵消了，不少地方还存在欠薪现象。
　　不过从今年起，全国义务教育学校实施绩效工资，确保义务教育阶段教师平均工资水平不低于当地公务员平均工资水平，同时对义务教育学校离退休人员发放适当的生活补贴。
　　但政策在各省区落地都需要一段时间。
　　尤其是农村和西部偏远地区，当地财政情况差的，上面没拨钱下来，想发也没钱。
　　主要讨论了一下这五天的安排和计划，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活动的增减，其中多次询问了程明的意见和建议。
　　毕竟他是经历过，最有发言权，另外今晚还有一个程明的小小欢迎会。
　　上了贼船，程明以后免不了要带队去各地参加比赛，程明在大赛经验上更是丰富，也知道国内外各赛事的具体流程，更重要的是在国家队时积攒的人脉关系。
　　何林当时是想改革竞赛里不合理的地方，结果他现在在商业上一路狂奔，而程明则是最早搞钱的，现在却转身投入竞赛教育这块，两人角色互换了，不知道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怎么吐槽程明。
　　程明就没住在学校安排的宿舍里，而是和陈孜艺住在校外的旅馆里，他们的那间小天地里。
　　冬令营的生活是相当紧凑和充实，甚至比学生时代还忙，每天上课讲题，然后监考批卷再讲卷子，然后每天晚上还要和其他老师开个小型的交流会。
　　程明压根就没多少时间摸鱼，和陈孜艺谈情说爱，只是一起吃饭和睡觉，饭后在学校里散散步，看看学校的变化，缅怀一些当年在这座学校里做过的好事。
　　陈孜艺还在程明上课讲题时坐在下面旁听，看她的小说，程明倒是不会被她给影响。
　　但班上的学生可不行，不止男生，连女生都分心了，程明把她赶回旅馆里，那边暖和，学校里的图书室太冷了。
　　程明在这边努力上课教书的时候，老爸老妈也回到了家里，见到了大肚子的小叶子。
　　老妈只是和小叶子说，好好养胎，别的都不用管，阿姨一定给你做主，让小明给你一个交代，你的身体和孩子最重要。
　　然而老爸老妈都没打电话给程明痛骂他一顿什么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忙着工地上和文具厂里的事情和应酬，查账开年会，做着春节前放假的准备。
　　总不是怕影响到程明的工作吧？
　　不妙啊，非常不妙，最好的处理方式应该是程明在家时给老爸老妈直接说明小叶子的情况，给他狡辩的机会，现在回家等待他的就是死刑了。哪怕骂他几句也好，结果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等死吧你，弄大了那么多女人的肚子，这可比你单纯乱搞男女关系严重多了。”陈孜艺幸灾乐祸地说道，“有孩子都是要负责的。”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我也把你的肚子也搞大吧。”
　　程明扑向床上的陈孜艺，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床上滚来滚去，嘻嘻哈哈地挠着对方的咯吱窝和腋下，像是小孩子一般嬉戏。
　　“真的没事吗？”
　　虽然程明好像没放在心上，但陈孜艺还是有些担忧。
　　“在外面金屋藏娇和有私生子的都不少。但像你这样都往你家里领和塞的真没见过，还要告诉父母，真是不知死活。”
　　“应该没事吧。”
　　程明也不敢打包票。
　　“毕竟有徐娟给他们打过补丁了，冲击没那么大，我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儿子，他们最多打我骂我吧，而且连静静都站在我这边，这才是我有恃无恐的主要原因。”
　　“这种时候真是羡慕静静是你女朋友啊！便宜你了。”陈孜艺掐着程明的脸蛋说道。
　　“不是女朋友，已经是老婆了。”
　　“呸，还蹬鼻子上脸了，那我呢？”
　　“小老婆。”
　　“你这个大小的标准是先后顺序啊，还是年龄大小，又或是胸部大小，而且我们还没结婚举办婚礼呢，别占我便宜，我现在是你的大情。人。”
　　冬令营圆满结束，虽然二中这边的学生已经算作优秀，但在一堆天才的学生里就显得普通多了，程明还是带他们去游乐园玩了半天，许多人都意犹未尽。
　　程明就给他们画大饼，以后到魔都欧洲和米国参加比赛。不但有更大更多游玩设施的游乐场，还能领略其他城市和国家的风土人情和美食。
　　但实际上，比赛的行程都是很紧的，压根没那个闲工夫，考前没时间，考后没考好也没心情，国内的话还好一点。
　　但在欧美大学举办的不少比赛都在郊区的大学城，其实没啥可以玩的。
　　果然，陈孜艺用大骗子的眼神看着程明。
　　回到南明市已经是傍晚，离家愈近，程明的脚步就越慢。
　　“怕了？之前不是很嚣张吗？”陈孜艺围着程明蹦蹦跳跳，满脸戏谑。
　　“你别光顾着看乐子，你也是当事人来着。”
　　“我是受害者啊。”陈孜艺理直气壮地说道，“不过我最喜欢看你吃瘪的模样了。”
　　程明站在家门口深呼吸后再打开门喊道：“我回来了。”
　　大大小小的女孩子在家里，与程明离家前的画面没差多少，率先跑上来迎接的还是晓晓和晓荧两个妹妹讨要礼物，小黎跟在他们后头。
　　“哥哥回来了。”
　　“老爸老妈呢，不在家吗？”
　　“刚才还在，前脚刚走。”
　　“啊……”
　　程明泄气地耸了耸肩膀，心理准备都白做了。
　　“哥哥就不能先问我们一声吗？”
　　程明望向陈孜艺，是她负责联络家里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去找静静了。”陈孜艺吐了吐小舌头，直接开溜。
　　而程明又被铃音铃钰牵住了左右手，拽向她们家。
　　“小明，说好的约定。”
　　“该兑现了。”
　　“你们想去哪里玩？不管是天涯海角我都能满足你们。”
　　“我们想去乡下看爸爸，小明知道他在哪里吧？”铃音荡悠着程明的大手说道。
　　“嗯，知道是知道，就在你们爷爷奶奶的老家那边，我没去过。”
　　当年程明怕黄勇这猪队友拖累巧云姐一家子，把他的计划打破，就把他送回老家去了，而黄勇后来也真的来找过巧云姐两三次，都是为了钱的事情。
　　无论如何，程明当年都算是做了「恶人」，利用了他们一家。
　　铃钰急忙解释说道：“小明不要想歪了，我们可不是想和爸爸相认，只是想让小明看看他现在生活得怎么样而已。”
　　“我为什么要看他生活得怎么样啊？”
　　“反正小明带我们去看看就行了，就在远处看一眼。”
　　“行吧，如果他的真的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你们也不是不能和他相认。”
　　“才不要，最讨厌爸爸了，他根本就不能叫做爸爸。”铃音一脸嫌弃地说道，看来这位父亲给她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如果没有小明，我们不可能生活得这么幸福的。所以我们要以身相许，报答这份恩情。”
　　铃钰从背后搂着程明的腰肢，把柔软丰满的胸部压在他的后背上。
　　“我也要抱小明。”
　　铃音从前面抱着小明。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反正加我一个。”
　　妮妮中途看到三人抱在一团的，凑热闹地挤了进来，白璐只是踢踩着程明的脚，没抱上去。


第954章 家庭会议
　　关于铃音铃钰的父亲，程明是没胆子去问巧云姐的，本来就插手别人的家事，劝了离婚，再过问，哪怕巧云姐脾气再好也是会和程明产生间隙的。
　　程明自然不可能再派人手去盯着黄勇，他本就是一个被利用的可怜的工具人，没有那个价值，和黄勇为数不多的事情都是巧云姐主动告知程明的。
　　一方面是借钱，另一方面是怕惹程明不高兴，把她的工作撤了。
　　真是的，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一共两次，确切来说是三次吧。
　　前两次分别是回乡下三个月后和半年后，这段时间，黄勇仍旧狗改不了吃屎，被灌醉之后就被拉去乡下的小赌场，被人哄几句就飘得找不到方向，先赢小钱，引他入套。
　　如果黄勇萌生退意，其他做局的人就想尽方法留下他，甚至恐吓威胁。
　　“赚了钱就想跑啊，兄弟你不厚道啊。”
　　“这才几点啊，就赌小的，小的，小赌怡情。”
　　离座的黄勇回到座位上，直到输个精光为止，甚至还跟人打欠条借钱。
　　走投无路之下便来联系巧云姐，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巧云姐最后还是念及旧情，借了点钱给他，拿了钱的黄勇立刻开溜。
　　而黄勇来找巧云姐借钱还债之后，赌场的人都知道他在城里有个有钱的老婆，没几个月，黄勇又欠了一屁股债，赚了他钱的人还安慰他说。
　　反正你在城里有一个有钱的老婆，她肯定不会放任你不管，让你死的，怂恿黄勇借钱继续赌，欠下一个天文数字。
　　到第二次时，巧云姐已经不想再理黄勇了。就算是她也知道了，这样下去后患无穷，黄勇仍不知悔改，给他多少钱都是打水漂，是个无底洞。
　　还没离婚遇到程明时，巧云姐多少有点认命了。不管是挨打挨骂，被走钱，为了孩子都忍了下来。毕竟住的房子名义上还是黄勇的，是他父母留给他的。
　　好佳基也刚起步没多久，刚开了分店，各个地方都要用钱，给巧云姐开的工资虽然不少，但这次黄勇欠下的大窟窿已经填不上了。
　　拿不到钱的黄勇终于用上了极端的手段，堵着店门，像乞丐一样赖着，影响经营，巧云姐和铃音铃钰还住在店里的二楼，触及到巧云姐的底线。
　　“你不给钱他们就要打死我了。”
　　“死了才好，看看你这浑样，死了才能改吗？”
　　之后又骂了许多巧云姐和铃音铃钰的话，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
　　巧云姐告诉程明这件事情的时候，程明还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回答不需要，已经报警抓走了。
　　被关了一晚上出来的黄勇又来到店里，这次没敢要钱了，只要了一顿饭和回去的车费。
　　回到乡下的黄勇被债主围着逼债，黄勇准备鱼死网破，甚至连刀都准备好了。
　　但他一个瘸子怎么会是一群年轻力壮的人的对手。
　　反倒是他手里的刀被夺了后捅了一刀，倒在血泊中，路过的人就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好在这里离镇上的卫生所不远，医生和护士听到动静后就跑出来看，把黄勇抬回去救治包扎，算他命大，捡回一条狗命。
　　而那些赌博放贷的怕事情闹大被抓了，都连夜收拾东西跑外地打工去了。
　　而这些人的家人也送鸡蛋和米粉什么的来探望黄勇，试图宁事息人，骂自己的儿子或丈夫混账，还把医疗费也垫付了。
　　黄勇一开始还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他是真的不想活了，举目无亲，他那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同族亲人不但和外人一起骗他去赌场，也是夺了刀之后捅了他的，可以说是对他下手最狠的人。
　　黄勇最后又怂了，愿意接受调和。
　　自此之后，黄勇总算是安分下来，老老实实种田种菜，农闲时免不了去赌场那边瞧瞧看看，有点小钱后又去赌了。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大家也没敢对这个冤大头过于过分，他输光就是输光。反正凭他的技术，没人坑也赢不了几个钱，又菜又爱玩。
　　这种浑浑噩噩，过一日算一日的日子持续到了黄勇遇见了村里的寡妇，那寡妇不算漂亮，腿也有点不利索，拉扯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上眼和好上的。
　　最后一次找巧云姐是在半年前，为了和这个寡妇结婚，没有聘金来找巧云姐借钱。
　　否则那边的娘家人可不同意这门婚事，这次好像还比较有诚意的，带了不少乡下的土特产。
　　但巧云姐已不是当年的小小店长，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花在这种小事上。
　　打发了秘书来见黄勇，借了钱，这次却是明确说要还，连面都没见。
　　事不宜迟，程明就想着明天就带铃音铃钰她们去乡下见这个所谓的父亲，不过他还是得先过了父母这一关。
　　大家都拿程明开玩笑，借机敲打敲打他，免得他太过肆无忌惮，程明反正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任由她们数落。反倒是小叶子心慌了，最后忙着安慰小叶子。
　　老爸老妈是八点半左右回来的，和连姨一起，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连姨和女保镖搀扶着嘴里说「我没醉」的老妈，面色坨红，老爸则是完全醉死过去了，由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保镖扛着。
　　“怎么喝得这么醉？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若是林叔叔和任阿姨回来才不多，老爸就算了，肚子是越来越大，感觉以后得注意一下了，免得老了一身病，老妈会喝醉更是少见。毕竟她自己都喝醉了，就不能站在道德高地数落老爸了。
　　“我们在酒店那边只是简单地吃了点，后来在大排档那边放开吃喝，说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就喝多了。”
　　连姨苦笑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喝得这么凶，一开始没劝他们，后面再劝就来不及了。”
　　喝得这么醉，今晚真的还能声讨他吗？
　　程明庆幸的同时又觉得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啊，迟早要面对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还不如早死早超生，短痛。
　　小黎小怜去煮醒酒汤，铃音铃钰和白璐妮妮则带着晓晓和晓荧回程明以前的房间里待着，接下来的话题少儿不宜，她们拉开一小道门缝头偷看着。
　　静静徐娟和小叶子坐在沙发的左边，陈孜艺搬着把小凳子坐在他们的身旁，老爸老妈坐在沙发主座，连姨坐在老妈身旁，挽着她的胳膊，与徐娟相邻，老爸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打鼾，满屋都是他呼出的酒气，快臭死了。
　　保镖都退到屋外守着。
　　“小叶子我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我现在就想问问你在外面到底还有几个？今天给我老实交待清楚。”老妈厉声质问道。
　　“小艺也是。”
　　程明直接供出这个隔岸观火的乐子人。
　　“谁不知道小艺是啊，真当我们是瞎子啊，早和她爸妈通过气了，也不知道你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她们居然认同这么荒唐的事情，他们都没意见，我们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把小艺往外面推吧，还有谁？”
　　程明在想全盘托出的刺激是不是太大了，而且有些人老妈并不熟，也没见过几面。
　　比如学姐们，她们来的时候，老爸老妈一般都不在家，还有温舒雅，都只是在婚礼上见过的，也没聊过，说出她们也没有印象。
　　“然后沈筱姐和沈溪姐，她们的孩子没想到真是我的孩子，我之前不是想为人类基因工程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吗？去捐了种子……”程明顿了顿，还没心大到直接在父母面前说出那个名词。
　　“真是巧啊，还是库里的种子太少了，国内的人还是不如国外开放，这方面的宣传工作也不到位。”程明摇着头说道，东拉西扯一大堆没用的话，试图蒙混过关。
　　“你觉得我信吗？算了，我不想管你的破事了，也管不了，你有能耐也有本事，翅膀硬了，你自己闯的祸自己给我处理好，别想着让我们给你擦屁股，我们也没那个能力……”
　　老妈说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本就喝了酒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小黎正好端来了热乎的醒酒汤。
　　老妈欣慰地摸着小黎的脑袋说道：“你终于长大了，有点姐姐的样子了，以前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老妈看了看小黎，又看了自己，举起手来，欲言又止。
　　程明和小黎对视一眼，都有些心虚。
　　老妈起身说道：“走了，回去睡觉了，那边的家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得好好装修一下。”
　　“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老妈坐了会，聊了天，喝了醒酒汤，清醒不少，走路已经不用人搀扶着。
　　老爸仍然烂醉如泥躺在沙发上，他今晚最大的作用就是污染了家里的空气。
　　“要不就让爸爸在这边睡算了。”静静建议道。
　　“他今晚肯定会吐的，你们谁来照顾他啊，总不能让孕妇照顾他吧，而且天气冷睡沙发也容易着凉，就跟我去那边睡，明天一大早还得再出差呢。”
　　老妈否决了静静的提案。
　　程明就和一个保镖一起扛着老爸坐电梯下楼。
　　连姨也跟着一起过去照顾他们。
　　抵达以前的家楼下，程明打开后车门，打算搬老爸下车，结果老爸却捏了捏他的肩膀说道：“小明。你也是当爹的人了，可得比我更像父亲一样一点。”
　　然后跟着老妈和连姨后头上楼，连走路都不歪，老爸没醉？一直在装醉？
　　留程明一个人在寒风中凌乱，今晚就这么过去了？
　　明天还会继续说这个话题吗？


第955章 派系之争
　　回到家中的程明立刻就被大家围着问情况，尤其是小叶子。
　　老妈可能担心孕妇和孩子的状况，不会当着面撕破脸皮和臭骂程明，打算日后再清算，就她们最会胡思乱想。
　　“没再说什么，就是发现老爸在装醉装睡，应该是他们也觉得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就打算喝醉了糊弄过去吧。”
　　程明还以为老爸老妈会担心以后的财产分配问题呢，都把财报什么准备好了，还有未来的展望，养活好几大家子都没问题的，而他和红颜们死后的事情，程明一点都没想过。
　　毕竟六年后就是一道坎，先过了那道坎再说，而且未来是真的有点遥远。
　　虽然程明是从未来重生来的，可对未知的未知反而更有兴趣，在他的改变下，未知的未来究竟会发生多少变数呢。
　　科幻小说和电影里的幻想和构想有多少会成为现实呢？
　　血肉飞升以及生活在太空中，又或是把重生的奥秘解开等等。
　　“一般人包养情。人或者出轨都是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哪有像你这样一股脑子往家里领的啊，生怕家里的房间住不满。”陈孜艺双手叉腰，无语地说道。
　　“小艺你都被承认了，不应该高兴吗？”静静戳着陈孜艺的脸蛋笑道。
　　“我本来就被默认了，现在只不过揭开盖子而已，我怎么说也是老牌御三家之一吧，隶属于天降派系的。”陈孜艺骄傲地昂起头说道。
　　“那我算是青梅的老大？”
　　“可不是嘛，你和小黎还有小叶子都是一伙的。”陈孜艺挽着徐娟的胳膊说道，“我的话就和徐娟都是天降的。”
　　“我可不是青梅，我是妹妹，单独的御三家之一，别把两者混为一谈，差远了，妹妹只是类似青梅的存在而已，有着一部分青梅的属性。但比青梅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但我和哥哥可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天天都能见面的，更是有着血缘的禁忌关系的真妹妹……”
　　“可惜你已经不是独一无二的亲妹妹了。”
　　小怜给长篇大论的小黎泼了盆冷水。
　　“我算吗？”徐娟歪着头指着自己反问道，不计前世的话应该算吧，但现在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如果叔叔阿姨真的只是喝醉了呢，明天就把今晚的事情给忘了。”
　　小叶子还是不放心。
　　“不会啦，就算真发生那种事情，有事的人也会是我，只会逮着我臭骂一顿，对待你们都跟亲女儿似的，比我亲多了，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那我们算什么派的？”偷听的铃音回头问道。
　　“妹妹系？好像不太对，晓晓和晓荧也是妹妹系的，白璐这种就是小姨子系的，我是侄女系的吧，姑且称为后辈系，感觉不太好听。”
　　“你们无不无聊啊，纠结这个。”白璐翻着白眼说道，心里却琢磨着小姨子系的人好像不多，沈溪姐算一个。
　　叶姐姐是有一个表妹，活动有时候会带上她，有时候没有，最近是比较少见，好像是在水吧里打工来着，和林姐姐的好朋友张佳佳在同一家店里。
　　平时没课或者周末的时候回来探望叶姐姐，陪她聊聊天什么的。
　　何姐姐也有一个妹妹，但被她保护得很好，也太小了，姐夫再变态和鬼畜也不至于对那孩子出手。
　　“双胞胎系？”铃钰绞尽脑汁说道。
　　“虽然是有我们的特色，但不全面，毕竟是我们这一群小屁孩。”铃音摸着下巴思索道。
　　“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小明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呢，当时没人陪我玩，也就姑妈每次回来会陪我玩闹。不过我每次都惹姑妈生气，其实心里有点怕她的，结果姑妈那一次带了个男人回来，还愿意陪我玩，姑妈也变温柔多了。”
　　“我们是遇见小明最早的，那时候我们更小，还能抱着小明的大腿荡秋千呢。”铃音不甘示弱地说道。
　　“真怀念小时候啊，我们现在都长大了。”铃钰眯起眼睛缅怀道，“再也不能坐在小明的大腿上荡秋千了。”
　　“是啊，只有你长大了。”铃音托起铃钰沉甸甸的胸部，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我和姐夫的相遇最有火药味，和仇人似的，还泼了他一盆洗脚水。”
　　“这也是特别的经历不是吗？瞧瞧你现在主动的样子，怕不是已经被小明吃掉了吧。”妮妮似笑非笑地说道，主打一个恶人先告状。
　　“我再……再主动也没有你们主动，你们才是早就被吃掉了吧，天天课间操都往办公室跑。”
　　白璐慌了神，差点结巴漏出破绽。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璐璐也经常往办公室跑的，瞒着我们，上一次就逮到你偷偷吃小小明。”
　　铃钰还在纠结刚才的派系问题，紧蹙着眉头，忽然灵光一闪，单手捶掌说道：
　　“既然我们都是小时候遇到小明，现在也都长大了。尤其是我和铃音，更是被小明养大的，就叫养成系好了。”
　　“这个好啊。”妮妮拍手叫好。
　　“我们是双胞胎，想出这个名词有我一半功劳吧。”
　　“养成嘛，还算不错。”被母亲「卖了」的白璐也是被小怜和程明养大的。
　　“不过晓晓和晓荧还真是被小明养大的呢。从小宝宝开始，比我们更像养成系的。”铃钰回头望向在床上看书的晓晓说道。
　　“她们不是小明的亲妹妹吗？”铃音下意识反问道。
　　“小黎不也是亲妹妹吗？”妮妮摊手说道。
　　“就没有姐夫那个变态做不出来的事情。”
　　“说的也是。”铃音赞同地点了点头。
　　今晚有惊无险地过去，第二天老妈打来电话时，程明心脏直跳，小心翼翼地接听了电话。
　　“找个时间，让沈筱和沈溪两姐夫带着她们的女儿来见我们吧，孙女长那么大都没见过，抱过疼过像什么话，不行，这件事情错在我们，还是我们亲自去登门拜访道歉吧，沈筱和沈溪都比你年长吧？”
　　“嗯，大我几岁。”
　　“就先这样吧，我和你爸出差去了，你和她们还有她们的家人说一下，我们安排一下时间。”
　　然后就没说的，好像是真的打算就此揭过了。
　　这件事情自然要告诉沈筱姐和沈溪姐，沈筱姐应该会心情负责吧。
　　今天还要带铃音铃钰她们去乡下见爸爸，这件事情还询问了下巧云姐的意见。如果她不同意，程明就不能擅自带她们去见黄勇。
　　“你们怎么突然想去见爸爸？”巧云姐板着脸问道，“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也没见你们提起过。”
　　“也不是突然啊，就是想看他再婚后还有了个女儿后生活得怎么样。”
　　“嗯嗯。”
　　铃钰附和地点了点头。
　　“小明，你要是没空就不要搭理这两个臭丫头，我估计她们也是闲着无聊找事干。”
　　“没事，我也是闲着，而且我也想看看黄勇过得怎么样，当年也是我让你们离婚的。”
　　巧云姐摇着头说道：“当年的事情，我要感谢你才对，当时我当局者迷，不想离婚只是因为我怕离婚之后我什么都没了，我爸妈都走得早，也没什么亲戚可以依靠，就有点死脑筋了吧，为了孩子。”
　　巧云姐摸着与自己一般高的铃音铃钰的头发说道：“你们想去看看就去看看吧，别惹事，小明，这两个孩子就麻烦你了，我是管不住了。”
　　“交给我吧。”程明拍着胸脯保证说道。


第956章
　　“既然要去就不能空手去，我们买点伴手礼吧，他们可能比较缺日用品和年货什么的吧，还有小孩子的过年衣服不知道有没有着落。”
　　“诶，我们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行了，别的不用管了吧。”
　　“就是说啊，真见面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尴尬死了。”
　　铃音铃钰摆着手拒绝，面露难色，真不知道她们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做这些事情只是顺便而已，对他们而言可能是能不能过个好一点年，我们也不求他们感谢，只是求一个心安，做好事总是让人开心的。反正我们把东西放在他们家就行了，顶多留张纸条这样。”
　　“既然小明都这样说了。”
　　“我们听小明的。”
　　三人去附近的商场挑了年货装进车子后备箱，大都是铃音铃钰爱吃的，算是过几天买年货的预演了。
　　“不知道他那个女儿是读几年级，身高多少。”
　　“好像是五六年级的样子，也可能是读初中，反正肯定没我们高。”铃钰臭屁擦了擦鼻子说道。
　　“肯定没铃钰的大。”铃音怨念地说道。
　　“反正往大的型号买吧，今年不能穿，明年和以后总能穿。”
　　买完衣服裙子什么的已经快中午了，本想着回家吃顿晚饭再出发，结果铃音铃钰不肯。
　　“小明今天是属于我们的。”
　　“回家不就自投罗网了吗？妮妮和白璐说不定也会凑热闹跟着一起去。”
　　“应该不至于吧，毕竟今天不是补偿你们之前没和我去香江玩的份吗？”
　　“可我们只有一天，不公平。”铃钰鼓起脸颊说道。
　　“我们是双胞胎，时间应该要超级加倍才对，至少要半个月才对。”铃音得寸进尺地说道。
　　“那我们就出发吧，路上看到什么餐馆就停车进去吃一吃，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美食也说不一定。”
　　“好耶。”铃音高举起双手欢呼道。
　　“感觉好久没出远门了，上次还是和大家一起去省城，小明冷落我们了。”铃钰一脸幽怨地掐了掐程明的手背。
　　“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去上大学了吗？你们上初中了，不像小学时那么闲，巧云姐平时工作也忙。”
　　“我们失宠了，明明是我们先来的，结果后来的妮妮和白璐比我们受宠，就因为我没有姐姐和姑妈吗？”
　　“小黎真没用。”
　　“小黎小气鬼，就不知道带带我们，就知道自己偷吃。”
　　双胞胎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小黎的坏话，副驾驶座只能坐一个人，两人就轮流坐着。
　　除了给程明看地图指路，就是喂他吃吃薯片和饼干之类的零食垫下肚子。
　　出市区的路还算好走，一路上倒是看到不少餐馆。
　　但铃音铃钰都摇着头以各种理由拒绝。
　　“人太多了。”
　　“看起来太普通了。”
　　“一看就不好吃。”
　　“没特色。”
　　一个小时后，实在是饿得不行的程明在路边的餐馆停车吃饭，旁边就是加水和修车的店。
　　已经过了饭点，店里没几个人，这家店是快餐店打菜的形式。但能炒菜吃，还有包厢，点了简单的三菜一汤，两荤一素。
　　铃音铃钰还是要了包厢，准备在上菜前吃点前菜，两人就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冰凉小手搭在程明的双腿间摩擦生热。
　　“好重，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快下去。”程明摇晃着她们的身子说道。
　　才被她们坐一会儿，大腿都要麻了，待会还怎么开车啊。
　　“重也是铃钰重，铃钰下去就好了。”
　　“我也就比你重几斤而已，你的肚子比我有肉。”
　　铃钰掐着铃音的肚子，铃音反手捏着她的胸，两姐妹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打架。
　　程明也不好劝架，偏心又要被说，让她们自己玩去。
　　服务员推开门，端着菜进屋，红着脸的两人才消停下来，整了整乱掉的衣裳。
　　就是服务员看程明的眼神变怪了。
　　这顿饭也吃得很慢，吃饱后，铃音铃钰还要给程明按腿，结果按着又按到中间去，这么磨蹭下去都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回家睡觉，这该不会是她们的目的吧？
　　再次启程出发，副驾驶座换了铃钰坐，安全带勒着胸部的沟壑，倒是有了几分前辈的风韵。
　　国道越来越破，年久失修，路上走的都是超重的大卡车，到处都坑坑洼洼的，颠得不行。
　　还是下午，天有些阴沉沉的，黑得像是黄昏时分。
　　“小明小明，会下雪吗？”铃钰望着窗外问道。
　　“有可能吧，这里海拔比较高，也不是城里头。但想要有积雪比较难，一般是夜里在屋顶上落点雪，天亮出太阳就化了，别是雨夹雪就行了，这破路已经非常难开了。”
　　“小明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北江玩雪吧，就我们三个人那种。”铃音提议道。
　　“这有可能有点困难，如果去北江，肯定会带徐娟和连姨一起回去的。”
　　“也行，不带妮妮和白璐就行。”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就是好朋友才要明算账，不然她们觉得亏欠我们，我们觉得她们偷跑。”
　　黄勇如今住在村里，不是那种很偏僻的山沟沟村落，和乡镇都在国道边上，往返于县城和市里的班车会经过这儿，这边最大的产业好像都是煤矿和一些稀有金属矿。
　　“是这里吗？”程明在路边停好车问道。
　　“应该是这里没错。”铃钰看着地图上的标记说道。
　　“好冷。”
　　下车的程明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铃音解下脖子上的围巾，踮起脚尖给程明系上，自己则拉起铃钰的围巾给围上，双胞胎手牵着手，亦步亦趋地走着，看起来很有爱。
　　村里头突然出现两个没见过的可爱女孩，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你们知道你们爸爸的家在哪里吗？”
　　铃音铃钰一齐摇头。
　　“先四处走走看看吧，实在不行再问问人。”
　　村里没多少商店，大家有什么事情都去不远的镇上采购，有超市和较大的农贸市场，不过村里倒是有一座希望小学，还是老爸捐的，这也算是某种缘分，当初要把戏做足，所以对南明市也不能吝啬。
　　虽然已经放假，但学校还是开放给学生打篮球什么的，操场上有一群人围着一个小女孩。
　　“你爸是瘸子，你妈是瘸子，你也是瘸子。”
　　“瘸子的女儿也是瘸子。”


第957章 下雪了
　　想来这么小的村子里应该没有第二个家庭完美符合这种描述了，被围在人群中欺负的小孩子想必就是黄勇和那个寡妇的女儿。
　　拿家庭情况开所谓的「玩笑」也是学校里的常态了，在乡下更是常见，霸凌者往往还有一些在社会上游荡和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一些人手里还拿着树枝，小石头啥的要扔小女孩，想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你们聚在一起干什么！在学校里打人啊，都不想好好过年了是吧！”
　　程明大喝一声，把他们吓了一跳。
　　程明言辞听起来还以为是学校的老师，学生就怕这个。
　　再加上欺负人本就心虚。
　　天色已晚，都四散跑回家去，只留一个穿着棉袄的小女孩蹲在地上，双手交叉横在膝盖上，把脸埋在手臂上低声抽泣。
　　铃音铃钰走到小女孩跟前，半蹲着身子，把手搭在膝盖上柔声问道：“小妹妹，你还好吗？”
　　“坏人已经都被我们赶跑了，没事了。”
　　小女孩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抬起手抹了抹脸，手有点脏，瞬间变成了小花猫，嘴唇也被冻裂了，面黄肌瘦的，有些营养不良。
　　身上的衣服款式是比较老的那种，就像是被单上的花纹，也有些不合身，袖子和裤腿都有些过短，袜子也穿了两双的样子。
　　铃钰拿出纸巾擦了擦她的脸蛋，有点擦不太干净。
　　“那些人为什么欺负你啊？”铃音问道。
　　“玩捉迷藏的时候，大家总是让我当鬼，我不想当，他们就说一些难听的话……”
　　“那你可以不和他们玩啊，他们都是坏孩子。”铃钰攥起小拳头挥了挥。
　　“可是不和他们玩，他们就会欺负我欺负得更厉害。”
　　这句话把程明和铃音铃钰都弄沉默了。
　　“小姑娘，黄勇是你的爸爸吗？”程明以防万一还是问了一句。
　　“他才不是我爸爸。”小女孩阴沉着脸问道。
　　看来黄勇并未得到这个新女儿的认可，想来也是，这小丫头的生活原本是有些艰难。
　　但肯定没到过不去的地步，可黄勇的到来与组建新的家庭并未给她家里的生活改善多少。
　　从巧云姐那借的聘金能有多少进入这个新家庭的钱包里都是未知数。
　　反倒让学校里的同学多了取笑她的谈资，怎么会喜欢这个新父亲呢。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来讨债的吗？我家里没钱，一分钱都没有了。”
　　小女孩警惕地后退了一步，随后直接转头朝着校门口跑去。
　　程明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和铃音铃钰面面相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程明哥你没事提他干嘛啊。”
　　“明知道他那副德性不受待见的。”
　　“我这不是怕认错人吗？”
　　三人跟着小女孩走出学校，小女孩没有跑远，估计是看到程明他们没有追来的意图就不跑了，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抹着眼角，多半是又在哭，也没啥反侦察的意思，一次都没有回头看。
　　小女孩穿过马路，跑进一条下坡路里，两边都是田地和菜地，穿过河面上的小桥后，道路愈来愈窄，仅容得下一辆摩托车经过。
　　小女孩钻进了仅有一楼高的砖房里，没有大门，就用栅栏围着，外头养着一群鸡鸭，门口还堆积着沙子和砖头之类没用完的建筑材料。
　　看来这就是这边就是她的家了，不能直接把车开到家门口有点麻烦。
　　程明和铃音铃钰走回停车的地步提了伴手礼和新年衣裳过来，不少人家的屋子都飘起炊烟，黄勇家也不例外。
　　正式登门拜访，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系着围裙，双手沾着水渍，小女孩就躲在她的身后，偷瞄着他们三人。
　　“我们是来给黄勇拜个早年的，她们是黄勇和前妻的女儿。”程明摸着铃音铃钰的小脑袋介绍道。
　　对方听到这个消息后蹙起眉头，神情明显变得紧张起来，以为他们来者不善。
　　“阿姨好。”铃音铃钰礼貌地问候道。
　　“这里是一些年货还有小孩子的过年衣服，可能不太合身，我们来之前不知道小孩子穿的尺码，往大了买，小孩子的过年衣服买了没？”
　　“还没呢，打算等年后再给她买，那时候比较便宜。”
　　这倒是生活的智慧，只是对小孩子而言，除夕当晚能不能穿上新衣服的意义却是不同，寓意也不一样。
　　尤其是和朋友一起出门玩耍时，大家都穿着新衣新鞋。唯独自己还穿着老旧的，哪怕能用明天再穿新衣服的理由蒙混过关，隔天就露馅不说，本就自卑在大家面前更抬不起头，估计还会被当做骗子。
　　“黄勇人呢？该不会在赌场吧？”
　　“他去街上摆摊了，进了点水果、鞭炮和罐头之类的卖。”
　　“这倒是能补贴一点家用，但也就春节这段时间，不长久，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这些东西我不能收。”
　　“不是给你，也不是给黄勇，而是给你们的孩子，我们也不想大老远地搬回来，再搬回车上，你不要就丢了把，刚才在学校操场上看到她被别的小孩子欺负了，估计也不是这两天的事情，这事情要解决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她读几年级了？”
　　“六年级。”
　　“那初中就去别的地方读吧，镇上的初中估计也都是熟人，会把小学时的坏习惯带过去，而且初中生下手更没轻没重的。”
　　程明从胸口拿出便签和签字笔写下一串手机号码说道，“这是市里五中的校长电话，我会和他打声招呼，学费和生活费方面不用担心，可以给你们申请贫困生的补助，前提是你们舍得送她一个小孩子去市里。”
　　程明撕下便签放在礼物上，和铃音铃钰一起转身离去。
　　“要留下来吃顿晚饭再走吗？”中年妇女惶恐地问道。
　　“就不打扰你们了，过个好年吧，新年快乐。”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新年快乐呀。”蹦蹦跳跳的铃音铃钰回头。
　　“叔叔和大姐姐们再见，新年快乐。”
　　小女孩冒出小脑袋挥手告别。
　　“拜拜。”
　　“噗噗，小明变成叔叔了。”铃音捂嘴偷笑。
　　“虽然小明确实是叔叔了，但就是好好笑。”
　　“你们啊。”
　　“小明连那个小丫头都不放过吗？”
　　“为什么你们会产生这种想法？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她怪可怜的，帮她一把而已，世界上的可怜人千千万，我当然帮不过来，不过遇见了就不能当做没看见。反正也就是举手之劳，一通电话的事情，算是积点德。”
　　“毕竟小孩子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家庭和父母嘛。但能不能靠知识改变命运还得看她自己努不努力了。”
　　“好了，小明，你不要再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铃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
　　“不管她是叫黄小猫，还是黄小狗都无所谓啦，重要的是她已经把小明当做救世主了，小明攻略女孩子的顺序不就是先救赎博取好感，然后日渐生情，一举拿下！”
　　“没错，没错，我们和小怜姐白璐都是这个套路，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们的影子。”铃音点着头附和道。
　　“那我要怎么证明我是清白的？不对你们出手吗？”
　　“绝对不行！”铃音铃钰异口同声地说道，臂弯紧紧地锁着程明的胳膊。
　　“现在已经晚了。”
　　“小明再不对我们出手就是禽兽不如了。”
　　“就算小明不对我们出手，我们也会对你出手的，哼。”
　　“我们可是知道的，小明对主动的女孩子最没抵抗力了。”
　　“今晚就要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
　　“呃。”
　　“啊。”
　　欢声笑语中的铃音铃钰忽然停下脚步，发出错愕的声音。
　　程明顺着她们的视线望去，在街道两侧的摊贩上，有几个人聚在一起打牌，外面还围着一圈看牌的，牌桌上摆着一块钱和五毛钱，多半是有小赌注，其中有个人在外围看牌疯狂往里头，手里还拿着一块钱想要押注，也不知道今天赚的钱能剩下多少。
　　这个人不是黄勇又是谁，变了，似乎又没有完全变。
　　对于他和寡妇的爱情故事，程明是完全没有兴趣了解。
　　不管是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抱团取暖，又或者是黄勇用了什么花言巧语。
　　“我们走吧。”
　　“嗯。”
　　“小明，好像下雪了。”铃音抬起头说道。
　　铃钰张开手掌，接住了飘飘摇落的小雪花，一触即化，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注意到视线的黄勇回头望去，道路上却只剩下兴奋的行人和柳絮般的飘雪。
　　回到车上，搓着冰冷的小手，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
　　天已经黑了，回到镇上也只能解决晚饭，并无旅馆酒店什么的。要么连夜赶回南明市，要么就只能去三四十分钟车程的县城里凑合一晚，明天一早再赶回去。
　　“不回去，我们和小明就睡车上吧。”
　　“我们和小明睡帐篷也行。”
　　“这么冷的天气就算了，就一个睡袋还不是加绒的，没必要遭那个罪。”
　　程明驱车出发，铃音铃钰坐在后座上聊着天。
　　“铃钰，我今天穿的内衣不够可爱怎么办？”
　　“谁管你啊，谁叫你今天睡懒觉，我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
　　“啊，你怎么不提醒我啊，我们还是不是双胞胎了。”
　　“我是想提醒你，但我换文胸的时候你不是叫我别显摆吗？看两团肥肉就觉得烦。”
　　双胞胎聊着聊着就打起来了。


第958章 猜猜我是谁
　　在程明重生之前，南明市的整体发展都是偏落后的，底下的县城有大部分都位于崎岖的山区，交通不便，铁路要铺进来的成本太高，就连高速都没几条。
　　没有什么产业可以发展，本省内的招商引资也竞争不过沿海的市县。
　　程明重生后为了赚取小钱钱，在南明市搞了不少产业。尤其是实业，好佳基先不说，如今的西江市已经是全国重要的手机生产基地，其带动的下游产业链更恐怖。
　　生产小电器的电子厂搬到南明市后与程明收购的彩电公司合并了。
　　英雄杀虽然为了更好地运营和举办赛事搬到了魔都，但桌游水吧却遍地开花。
　　还有大唐电脑与网吧，大唐电脑原先只是采购商和组装商，连锁网吧自不用说，电脑方面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电脑组装商，等软硬件水平上来后，打造专属模具，就能摆脱掉组装厂的头衔。
　　实体方面的布局已经妥当，只要不出巨大的变故，按部就班、稳扎稳打即可。
　　程明的目光和重心现在都放在了软件和互联网产业方面的规划和发展，也是今后有巨大发展潜力的部门。
　　时近年关，街道上已经挂起了红灯笼。虽然不多，却也增添了几分喜庆，超市里播放的财神到和好日子更是震耳欲聋。
　　县城的店基本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开的，不像大城市那般过年时空巷关门，先去吃了晚饭，再找了家当地最高档的酒店入住，程明心虚地开了一间双人房和一间单人房，被铃音铃钰用鄙视的眼神盯着。
　　“我这不是为了减少麻烦和不必要的怀疑吗？”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
　　“明明在南明市的时候和大家住豪华套房也不遮掩的。”铃音小声嘀咕道。
　　“还穿着女仆装啊，校服啊。”
　　“很遮掩的好嘛，都是让大家先进去，我后面再进去的。”
　　三人一齐进入双人房里，洁白干净的床单，大屁股的88电视机和空调。
　　先打开空调制暖。
　　“啊，好累。”
　　程明向后一倒，整个人躺在床上，开了小半天的车不说，把东西从车子后备箱搬到黄勇家那一段路是真累，没想到车开不进去，失算了，不过送礼这事也是他提议的，也办法和人抱怨，自作自受。
　　若说这座小县城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这城市是陈孜艺在南明市之前待了快两年的地方，知道他们要在这里过夜后，陈孜艺兴冲冲地说明天要来找他们玩，带他们走走逛逛。
　　铃音铃钰攥紧小拳头对视一眼，爬到床上，跪坐在程明的左右两侧。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能再犹豫和磨磨蹭蹭了。”
　　“你们先打个电话给你们妈妈报个平安，说一声今晚不回家睡觉，然后今天的事情也可以原封不动地告诉她，免得她胡思乱想。”
　　“小明和妈妈说一声不就好了，妈妈都把我们托付给小明了，你也拍着胸脯保证说交给我吧！”
　　“对啊，妈妈更相信小明说的话，都不相信我们的话。”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满嘴不着调，就跟着小黎学坏的，也不学点好的。”
　　“这都是被小明惯出来的。”
　　“小黎身上也没啥好的优点可以学啊，小黎也是被小明宠坏的，所以全都是小明的错。”
　　“小明必须要负起责任来。”
　　“得了，还全成我的锅，还是我来汇报今天的事情吧。”
　　程明拿出手机刚摁下拨号键，铃音铃钰便趴在他的大腿上对他动手动脚，解皮带脱裤子。
　　“你们就不能等我打完电话吗？”
　　“等不了，已经等了一天。”
　　“反正小明一定憋得很难受吧。”
　　“还不是因为你们有事没事就摸摸捏捏，在边缘试探……”
　　程明话音未落，电话已经接通了。
　　“喂，小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巧云姐，没发生什么事情，就是我们太磨蹭了，下午才出发，到这边后已经太晚了，路不好走，很破，还有很多急弯，这一路上也没多少路灯的，走夜路怪危险的，就打算在这边住一晚，住在县城的酒店里。”
　　程明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奇怪，也有喘气，但还算正常，他可是身经百战，就凭两个没啥技术和经验的小丫头片子就想让他露出破绽还是太天真了。
　　“我们见到了黄勇……”
　　程明基本把今天的所见所闻所做之事都和巧云姐说了，没有隐瞒，其余的就交给巧云姐自己去判断。
　　“铃音铃钰吗？等一下，我这就去她们的房间把手机给她们。”
　　程明把手机拿远用眼神示意铃音铃钰。
　　“铃钰去接电话。”
　　嘴里吃着东西的铃钰发出含物不清的嘟囔声，铃音只能停下手中的活计，一脸委屈地接过程明的手机说道：“喂，妈妈，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今天有没有给小明添麻烦啊？”
　　“没有啊，我这么乖怎么会给小明添麻烦，倒是铃钰给小明舔了很多麻烦。”
　　铃音低头望了铃钰一眼。
　　“你说的是反话吧，铃钰可比你乖多了。”
　　“那是她装的，妈妈你被她骗了。”
　　“就算是装的也比你这个脸装都不装的要好。”
　　“我这就让她接电话。”
　　铃音把手机置于铃钰耳旁，铃钰没有办法，只好停下嘴巴的动作，松开嘴，立刻被铃音挤到一边去。
　　“喂，妈妈，晚上好，你吃饭了没？”打着电话的铃钰仍不舍地用小手摸索着程明。
　　“早吃了，你们呢？”
　　“我们刚吃没多久，吃了这边的特色菜，一般般。”
　　“听铃音说，你给小明添麻烦了。”
　　“哪有啊，铃音乱说的，妈妈不信的话去问小明我们一路上有没有捣蛋，都很乖啊，只是远远地看了爸……爸一眼，没说上话，真见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好像还是本性难移。”
　　捣蛋倒是真的有，一个个都是捣蛋鬼。
　　听着铃钰还在装，铃音就气不过，偷袭铃钰的胸部。
　　“啊呀。”
　　铃钰突然嘤咛一声，把程明吓了一跳，要知道他刚才都不敢对着铃音铃钰乱来，生怕她们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引来巧云姐的警觉。
　　“怎么了？”
　　“铃音欺负我，挠我痒痒。”
　　“你们两个就知道疯玩，已经是高中生了，也该有点样子了，看看白璐，在学校当播音员的，学习成绩还好，妮妮平时和你们一起疯玩，可考试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
　　“妈妈你是不知道她们背地里是怎么和我们一起玩的。”
　　铃音还是不忘抹黑不在场的两人。
　　“你还装都不装一下呢。”
　　“妈妈，小明工作要用手机，我把手机还给他了，我和铃音要去洗澡了，待会再给你打电话。”
　　铃钰急匆匆地把电话给挂断，把手机关机再扔到一旁，整个人扑到程明的身上，娇小细腻的手掌贴在程明的手背上，脑袋倚靠在程明的肩膀上，颇有分量的胸部压着他的手臂，抬起头，撅起小嘴，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你刚吃完小明的脏东西就要去亲小明，小明肯定不会亲你的。”
　　“对哦。”
　　铃钰反应过来，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转头去拿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漱口。
　　“给我留点水，我也要漱口。”
　　“你自己去浴室洗漱。”
　　铃钰一滴水都没给铃音留下。
　　不待程明主动，铃钰已经把湿润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比起当初的青涩笨拙，如今已有些熟练。
　　铃音从浴室里刷完洗漱回来，从另一边抱着程明，分食着嘴唇。
　　悉悉索索地脱掉冬日里的厚外套和棉裤，露出橘黄色的紧身高领毛衣，有点难脱，再脱也有点冷，空调的制暖功能不太行。
　　“小明已经和妮妮做过了吧？”
　　“和白璐也做过了吧？”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从香江回来后两个人都变了，不止是行为举止上，还有表情上。尤其是大家都在办公室的时候，原本最急不可耐的妮妮突然变得稳重起来，变得不屑于和我们争抢。”
　　“白璐是前不久的事情。”
　　“没差了，反正是从香江回来后才和白璐变得更加亲密的。”
　　“今天终于轮到我们了。”
　　“虽然有点随便，但不能再拖下去了。”
　　“再拖就过年了，等明年再被小明吃掉就永远在她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胜负欲啊。
　　“本来我们才是第一名的。”
　　“但小明只有一个，我们只有一个人是第一名。”
　　“就因为这种原因才拖到现在吗？”
　　“这可是很重要的原因啊，不过现在只能避免成为倒一了。”
　　“铃音，我的胸部比较大，今天我来当姐姐，应该是姐姐先没错吧？”
　　“你要当姐姐我没意见，但姐姐的胸襟这么大，应该要让给妹妹吧。”
　　“姐姐先吧。”
　　“是妹妹先。”
　　争执不下的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小明，姐姐还是妹妹先？”
　　“就不能一起吗？”
　　“就算一起也有先后顺序啊。”
　　“就像我们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时候，也是有先有后的啊，要是知道我们谁先出来就好了。”
　　“我之前也不是没碰到过这种事情，何学姐和钱学姐她们就是一起的，也就先后差了几秒吧。”
　　这就是经验丰富的好处吗？
　　“是小明做的选择吗？”
　　“是吧。”
　　“那小明先选了谁？”
　　“好像是钱学姐吧，觉得她比较在意这种事情，何学姐反倒没什么。”
　　“我有办法。”铃音灵光一闪地说道，“也让小明来做选择就好了，可惜铃钰的胸叛变了，再也不能玩猜猜我是谁了，不然一定很有趣。”
　　“把小明的眼睛蒙住不就好了，我们靠在墙上，背对着小明，不让他碰到胸就行了。”
　　铃钰完善了游戏规则。
　　说做就做，铃音铃钰用围巾绑住了程明的眼睛，一场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开始了。


第959章 养萝千日
　　铃音铃钰不能直接说出暴露自己身份的信息，否则就算违规，要接受惩罚。
　　所谓的惩罚就是只能看着程明和另一个没犯规的人做到爽和腻为止，她才能有机会做，一看就是从小叶子那边得到的灵感。
　　二选一，程明只能猜一次，猜错的话，程明今晚就沦为她们的玩具，任由她们摆布，对她们言听计从，猜对的话就反过来。
　　对程明似乎没什么影响，但程明猜得太随便也没意思，玩游戏最重要的是享受的过程，而非输赢的结果。
　　只有一次机会，程明自然是最有把握的时候才猜。
　　而且哪怕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也不急着猜，玩到爽再说。
　　铃音铃钰能放烟雾弹干扰程明，程明不能被她们的话给骗了。但她们说太多话容易露出破绽，言多必失，声音是差不多，但说话习惯却是不同的。
　　用围巾蒙着眼睛不太舒服，有点痒，程明把手搭在墙壁上，往下移动，先找到铃音铃钰的身体再说。
　　程明摸到一个小脑袋，不知道是谁的，她们都把发圈解开了，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头上。
　　丝绸般的长发如沙般在程明的手指上滑落，程明抬起右手摸索着右边的空气，抚在了后背上，往上捏着发梢。
　　手感没什么区别，抓起发梢在鼻尖轻嗅，用的是一样的洗发水，味道也一样。
　　往下便是臀部，上面的肉感倒是差不多，平坦的小腹也没有赘肉，再往上便是禁区，程明只好在她们的双腿间找不同。
　　但程明对她们的身体内的了解肯定是不如静静和陈孜艺的，每次只用手指浅尝辄止，未深入了解，而双胞胎的体内到底有多相同也是个未知数。
　　哪怕里面完全不同，程明也分辨不出谁是谁啊。
　　程明这边拍一拍，像是买西瓜时测试甜不甜一样，听听声响。
　　要是能让铃音铃钰吃痛发出叫声露出破绽就更好了，两人都憋着忍着，程明只能听到闷哼声。
　　那边摸一摸，这边掏一掏，程明一丝不苟做着事前的准备工作。
　　两人是形影不离的双胞胎，从小到大，同班的次数不算多，同班时自不用说，用尽一切手段成为同桌。
　　不同班时在课间都要聚在一起，不管是聊天，还是上厕所，一般都是铃音去找铃钰，她胆子大，随便串班，她们的同学久而久之都习惯，铃钰等个一两分钟，不见铃音，也会主动去找她。
　　虽然偶尔会有意见不合的争吵和争执，但如果让她们分开睡觉一夜，两人就状况百出，睡不安稳，甚至因为不能同时失身而纠结到现在。
　　她们不是叠萝莉那种方便一箭双雕的姿势，程明还蒙着眼睛，多有不便，只能尽力做到最好，不让她们的第一次间隔太远。
　　听着她们吃痛的悲鸣声，程明只能爱怜地抚摸着她们的脸颊，亲着她们的耳垂和侧脸，不能碰胸真是不方便。
　　双胞胎明明在身体的发育上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但身体内部却出奇的相似，程明竟分辨不出两者的差别，只能加大力度和速度，逼她们露出破绽和狐狸尾巴。
　　“小明，猜猜我是谁？”
　　铃音铃钰同时说话，一左一右，给程明营造出双声道的感觉。
　　“现在就要猜吗？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呢，猜对的概率只有一半一半。”
　　“再拖下去小明就要知道正确答案了。”
　　“我们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小明现在在谁的身体里？”
　　“快说快说。”
　　程明的持久战想法被她们给识破了，开始逼宫、“只给小明十秒的时间，十……”
　　“九。”
　　数数也是一人一个数字，默契地配合着。
　　给程明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程明怎么说也认识她们七八年了，从初三的夏天到如今大学毕业，可以说是看着她们长大的。
　　在铃钰的胸部还未发育之前，和她们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程明的准确率也是有六七成的。
　　虽说大学四年里聚少离多，但在学校里当老师的小半年来似乎要把这些年缺的份一口气地补回来，对长大后的她们了解更上一层楼。
　　“在铃……铃音的身体里。”
　　“确定吗？”
　　“真的确定吗？”
　　“还有一次更改的机会哦。”
　　“不再考虑考虑吗？”
　　程明可不会被她们的言语所迷惑。
　　“不改了，就是在铃音的身体里。”
　　“恭喜小明……”
　　“答错了。”
　　“真的？你们没合伙诓我吗？”程明抬起手想去解围巾，立刻就被制止了。
　　“小明不许拿下围巾。”
　　“作为小明猜错的惩罚，今晚都不许把围巾拿下来，只要我们才能帮你们摘掉。”
　　“差不多该轮到我们了吧，小明都挂在铃钰身上好久了。”
　　“既然我猜错的话，那我就是在铃钰的身体里吧，至少让我摸一下她的欧派我才死心。”
　　话音刚落，程明被向后推去，脚后跟撞在了床脚上，整个人跌倒在床上，离开了铃钰的身体，这下没有证据了。
　　“真是拿小明没办法，那就给你摸一下吧。”
　　铃钰爬到床上，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抓起他的手置在她的胸口上。
　　“小明是我没错吧？”
　　“现在已经晚了吧。”
　　“你们差不多够了，现在应该轮到我了。”
　　铃音推开铃钰，铃钰整个人向程明倒来，胸部埋在了程明的脸上。
　　程明能明显感受到换人的空隙，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但感觉却是没差多了。
　　若是没碰到铃钰的胸，程明真分不清谁是谁。
　　铃音铃钰枕着程明的胳膊，呼出热气打在他的身上，手指头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肌肤相贴，能感受到细腻的汗水。
　　“小明你知道你先选了谁吗？”
　　“唔，我猜的是铃音，结果是铃钰，那我选的就是铃钰了。”
　　“真的是这样吗？”铃音俏皮地问道，“不是我吗？”
　　“好呀，你们果然在骗我是吧？”
　　“没啊，是我没错啊，不是都给小明证明了吧。”
　　“那我就是一起选了你们，反正你们就差了十几秒。”
　　把所谓的选择搞得模糊不清才是她们的真正目的吧，说是让程明选择，反而真正的结果只有她们知道。
　　“这才对嘛，我们是双胞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在一起。”
　　铃音铃钰的小手跨过程明的胸膛牵在一起。
　　“包括生小宝宝。”铃钰补上一嘴。
　　“你们才多大就考虑这种事情。”
　　“啧，铃钰就是在炫耀自己的胸部，但我们的孩子不愁奶喝还是挺好的。”
　　“明天妮妮会过来吧。”
　　“我们要给她一个惊喜。”
　　铃音铃钰动起了坏心思。
　　“我差不多能把这围巾摘掉了吧？”
　　“我们来帮小明。”
　　铃音铃钰将程明缠在头上的围巾解开，还贴心地帮他捂住了眼睛，免得灯光刺眼。
　　“快闷死我了。”
　　铃音铃钰缓缓松开手指，重见光明程明看着怀中的双胞胎少女，身体上有不少手掌的红印子，粉嫩白皙的脸蛋上抹着红晕。
　　这张床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墙壁处的地板上则是残留着斑斑血迹。
　　本来就是第一次，却还是由她们主导，两个丫头又累又疼，完全不想动弹了，更不用说去浴室清洗身子什么的。
　　程明的双手分别扣着她们的腰，将她们一起抱到隔壁干净的床铺上躺下。
　　两人的重量可不轻，三人一齐砸在了床上，床板发出了咯吱的悲鸣声。
　　“小明小明，你今天是不是圆梦了？”
　　“什么意思？”
　　“小明不就是想把我们养大后再吃掉了吗？所以今天圆梦了啊。”
　　“怎么搞得我在养猪似的？”
　　虽说小怜白璐以及铃音铃钰在初见时都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程明是想把她们都养得白白胖胖的，不过小黎和小怜的身高倒是没能突破前世，还是小小的，矮矮的，嗯，也都香香的。
　　“难道不是吗？铃钰就被小明养成大肥猪了。”铃音怨念地说道。
　　“没错，我就是大肥猪，所以小明要多疼我一点。”
　　“不然小明你怎么解释当初对我们那么好，那么疼我们。不但陪我们玩闹，答应我们各种任性的要求。”
　　“还给我们骑大腿，比起爸爸更像爸爸。就像是救世主一样，那个时候我们就决定要以身相许报答小明了。”
　　“咳咳，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才多大啊，跟着你们妈妈一起卖饼，就这么一点呢，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想法。”
　　程明的手在她们身上比划着她们小时候的身高，和现在比起来，真是长大了。
　　“但小明不是最喜欢可爱的小女孩了吗？我们当时还算很可爱的吧？”铃钰腆着脸说道，她不擅长自卖自夸，只是说自己可爱，脸蛋比刚才又红了几分。
　　“还好我们都长得像妈妈。”铃音得意地哼着小鼻子说道，“小明真的对我们一点想法都没有吗？小怜姐见到程明哥的时候才多大啊，小黎更是小明从小看着长大的，妮妮和白璐和我们也是一样大，要说没有想法不可能吃这么小女孩的，我的说没错吗？”
　　“那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吧，毕竟你们当时生活虽然困难，但巧云姐还是把你们收拾得很干净很可爱的，不是脏兮兮的小屁孩，小黎和小怜都有特殊的原因在，而对你们，包括妮妮和白璐，更多是养女儿的心态。”
　　“小明养着养着就自己吃掉了，大家都说小明最喜欢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专拱自家的白菜。”
　　“得去提醒小瑶和小雅这两个真正的女儿小心一点了，不过从年纪上来讲晓晓晓荧这一对双胞胎妹妹更危险吧。”
　　“既是妹妹，又是双胞胎。”
　　“看来你们是还没被我教训够啊，都敢开我的玩笑了。”
　　“小明，我们来玩荡秋千吧。”铃钰摇晃着程明的身体撒娇，“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你们都长大了还怎么玩啊，我都晃不动你们了。”
　　铃音俏皮地眨着眼睛说道：“可以玩啊，就算我们长大了，也有大人的荡秋千啊。”
　　铃音铃钰翻身坐在程明的大腿上，双腿紧紧地夹着他的大腿上前后磨蹭，看来这张床也不能幸免了。
　　但程明开的单人房是大床房来着，要睡三个人反而比双人床的小床舒服点，伏笔回收了。


第960章 誓言
　　陈孜艺与妮妮坐着家里保镖开的车来县城，程明与铃音铃钰荡秋千到很晚才睡，等她们到县城时程明等人还没起床，陈孜艺贴心地给他们买了早餐。
　　陈孜艺到门口后给打程明打电话，昨晚睡前程明就把关机的手机重新开机，给静静她们打电话道晚安，结果铃音铃钰又趁程明打电话时搞怪。
　　他还没主动交待呢，静静那边就听到动静了，徐娟还用外放来听，家里的所有人一瞬间都听到了。
　　“这是我和小叶子玩剩下的。”徐娟竖起剪刀手说道。
　　“徐娟你别说啦。”
　　“不知廉耻啊！”白璐跺着脚说道。
　　“真大胆，原来还能这么玩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妮妮恍然大悟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陈孜艺摇头叹息，“我高一的时候还得想方设法和小明斗智斗勇呢，我进他退，他进我退。”
　　“早知道我也一起去了，铃音铃钰也是我看大的，居然没做好引导人的工作。”小黎有些懊悔。
　　“就你这个小气鬼真让你把哥哥让给别人你舍得吗？”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小黎和小怜一言不合仍会互怼，这也是她们关系好的证明。
　　倒是没听见晓晓晓荧和大人的动静。不然真可以给程明收尸了，晓晓和晓荧应该去睡觉了，连姨和老爸老妈也都回那边睡觉了吧。
　　“明天在床上好好给我用身体解释清楚。”静静说完这话就挂了。
　　程明听到手机的嗡嗡震动声时就睁开眼要去拿手机。
　　但他的双手都被铃音铃钰紧紧抱着，动弹不得。
　　程明动了动身子，双胞胎的手脚就把他缠得更紧了，发出嘟囔的梦呓声。
　　程明抖着手臂喊道：“铃音铃钰该起床了。”
　　“唔嗯……”
　　铃钰清醒过来，一只手松开了程明的胳膊，揉着惺忪的睡眼，睡袍松开衣襟，露出雪白的肌肤，文胸的吊带从肩头上滑落至手臂，媚态横流。
　　程明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下了接听键。
　　“快开门，我们来捉奸了。”
　　程明掰开铃音的双手，下床开门。
　　外面的冷空气灌进屋里，让只穿着睡袍的程明打了寒颤，连忙把外头的陈孜艺和妮妮拉进屋里。
　　妮妮一进屋就吸着小鼻子，像小狗一样到处嗅。
　　陈孜艺咬了咬程明的嘴唇说道：“还没刷牙，嘴巴倒是不怎么臭，看来昨晚没睡多久啊。”
　　“怎么没有奇怪的味道？”一无所获的妮妮失望地问道。
　　“笨啊，说明这里是他们睡觉的房间，战斗的房间是别的。”
　　“原来如此。”
　　“呀啊，被逮住了。”醒来的铃音坐在床上拉着被子盖住身体。
　　“居然敢偷跑，昨晚和小明做了多少次，给我从实招来。”妮妮像是大灰狼一样张开双手朝着床上扑去，挠着铃音的痒痒。
　　“还说我们偷跑，最早偷跑的明明是你吧，还敢恶人先告状。”
　　但妮妮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铃音铃钰反压在床上，骑在她身上，连衣服都被扒了。
　　妮妮可爱地敲着自己的脑袋，吐着小舌头说道：“诶嘿，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做了呢，毕竟连那个白璐都在吃了，你们在干什么，我不敢想，还以为你们是不想教我吃和做才故意不在我面前做的。”
　　“我们倒是可以偷跑，但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拖到现在，变成倒数第二了。”
　　“那谁是倒数第一？”
　　“你猜？”铃音铃钰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问你们了，我问小明去，小明，谁是倒数第一。”
　　“我也不知道，她们既是倒数第一，也是倒数第二吧。”
　　“你们快来吃早餐吧，不然要凉了。”陈孜艺摇晃着手上的早餐喊道。
　　程明简单刷牙洗漱后，坐在床沿边上吃起早餐，铃音铃钰还要梳头绑头发什么的，要多花一点时间。
　　程明还穿着睡袍，结果陈孜艺和妮妮蹲下身子，掀开他的袍子。
　　“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吧。”
　　“谁叫你花心的，这就是花心的代价啊。”
　　“我们也要吃早餐的啊，小明，不能饿着我们吧？”妮妮可怜巴巴地说道。
　　“好饿好饿啊，再不补充一点小明能量就走不出这个房间了。”
　　陈孜艺浮夸地倒在程明的大腿上，装出饿得只能伸出舌头的模样。
　　“我看小明的身体还很精神啊，铃音铃钰可真没用啊，都没榨干小明，就像是杂鱼一样。”
　　“说的你就榨得干小明一样。”
　　“待会就让你知道双胞胎的厉害。”
　　一手拿着牙刷，另一只手捧着牙杯的铃音铃钰从浴室里冒出头放下狠话，刷牙洗漱后甚至想先和陈孜艺和妮妮抢吃那边的早餐，但还是被程明给制止。
　　“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吃这边的。”
　　被程明这么规劝才乖乖吃早餐，但也得程明嘴对嘴喂她们吃才行。
　　这顿多人早餐吃得格外久，本来醒来就快九点多了，下楼退房已经是快中午，好在大家也都饿了，一起去吃午饭，吃完后就在县上闲逛，去陈孜艺以前住过的大院，读过的初中。
　　一路上就听着陈孜艺说她当时刚从燕京那样的大城市转学到这种乡下县城，当年可比现在还老还破还旧，比起生活环境的变化，最难受的还是孤身一人。
　　突然插班转学，长得漂亮出众不说，又带着神秘的背景，老师和校领导多加关照，凑上来的人都是别有用心的人。
　　哪怕她平心与人交往，别人也会顾忌这和顾忌那，再加上燕京一系列的遭遇已经让她封闭起内心，没必要放低身段硬融入什么圈子，陈孜艺知道自己在这座小县城待不久，这里不过是人生的小小中转站。
　　本来她也想装得像普通人一样，每天自己骑着自行车上下学。但总有烦人的苍蝇，后面就麻烦爸爸的司机接送，她也乐得多睡一会儿。
　　在南明市也是一样的想法，结果遇到了某个大猪头，被祸害了。
　　“不是你祸害我吗？”
　　“是你对我欲擒故纵，谁对我不是巴结讨好啊，就你与众不同，对我爱理不理的，在舅舅的街机厅里虐了我那么多次还装作不认识我，我那个气啊，借书还只借下卷的。”
　　“这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程明当时被叶斌松的阴影笼罩着，无暇他顾，更没空去想儿女情长的事情，而对陈孜艺这种身份的大小自然敬而远之。
　　但最后也是借势借力合作铲除了叶斌松，在前世里是真没和陈孜艺有啥交集，自然也不会太多印象，自己的一堆混账事就够他记一辈子了。
　　“就是有心的，怪我当时太年轻，着了你的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
　　“会怎么样？”
　　“我会反客为主，让什么青梅竹马的静静和小叶子，妹妹小黎和朋友的妹妹小怜，天降系的徐娟等等都没机会，包括你们这群小屁孩，小明就是我一个人的，我可不像静静那么好骗。”
　　陈孜艺眯起眼睛，露出渗人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能感觉到她是认真的，“姑妈，那我呢，我怎么也得有份吧？”妮妮出声抗议。
　　“不过这一次的人生到现在已经很圆满了，没什么重来的必要。就算是那边，我也要一定遇到你，不然我会追你到天涯海角的，不管哪个世界，是梦，还是现实。”
　　陈孜艺与程明十指相扣，说下誓言，又或是愿望。


第961章 妹以稀为贵
　　安抚静静倒只是小事情，四个小家伙如今也都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一起嬉戏打闹。
　　不过在家里她们还是不敢太过分的，等开学了就够程明喝一壶的了，大概除了白璐，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如此期盼寒假早点结束开学。
　　真正摆在程明面前的难关还是老妈要去见沈筱姐和沈溪姐。
　　沈筱姐很是欢迎，平日以冷静和稳重著称的沈溪姐倒是慌得不行。
　　要是甩她们一叠钱，叫她们离程明远一点怎么办？大骂程明笨蛋白痴。
　　程明载着老妈和连姨前往明溪区，老爸就不掺和这破事了，就是叫他们带可爱的宝贝孙女回来让他见见，连姨也算是受害者家属吧。
　　小怜和白璐也没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主要是避嫌，总不能让老妈怀疑到她们头上，那程明可真就是死刑了。
　　虽然小怜这边，也有很多端倪了，但白璐之前没少给程明摆臭脸，在老妈那边还是留下了刻板印象的，应该比较安全。
　　当年的很多事情，程明如今都能如实告诉老妈，不再需要藏着掖着。
　　毕竟连开后宫的事情都坦白了一点点，也没什么事情不能说，当然，重生的还是要保密。
　　程明可不想被老妈送进精神病院。
　　这样更能解释清楚他与沈筱姐和沈溪姐的关系，从他发现沈筱姐因妹妹的病被胁迫叶斌松帮忙开始，再卖了软件借钱给沈筱姐，让她给妹妹做手术治病，脱离叶斌松的控制，从而让她和老妈坐在咖啡厅里聊天解开误会。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和我还有你爸说过？”
　　“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啊，你们都在气头上不说，我还只是个初三的小屁孩呢。”
　　“现在也是个小屁孩，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正所谓人无完人，小明这孩子就是太聪明了，太招女孩子喜欢了，再加上他年纪小，难免自负轻狂又禁不住诱惑，自制力差。但小明现在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嗯嗯，连姨说的对。”
　　“真是这样就好了，唉，也不知道我怎么生的你这个臭小子，你做的混账事让我看你爸都更顺眼了，和你比起来，他算个球呀。”
　　程明都没想到自己花心还有这种效果，算是意外之喜？
　　程明都坦白了，自然也要问老妈一些问题。比如她当年和沈筱姐到底聊了什么。
　　程明去问沈筱姐她又不说，说是大人的秘密。
　　“都多少年前过去了，我早忘了，大概就是让她别在意，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老妈这边也问不出啥。
　　老妈和连姨去和沈山夫妇聊天，程明就去找沈筱姐沈溪姐和两个女儿，他不在场，他们能聊得更自然。
　　卧室拉开一小道门缝，程明推开门，沈溪姐就蹲在边上偷瞄着，怎么在自己家还跟做贼似的。
　　本就位于高层，这个房间还向阳，采光很好，冬日暖阳从窗户照射进屋里。
　　沈筱姐趴在床上，沈瑶和沈雅趴在她的身边，沈筱姐正在教她们识字，看图画书。
　　屋里开着空调制暖，沈筱姐穿着一件居家的圆领的鹅黄贴身毛衣，柔顺细密的头发盘在脑后，用发夹别着，发尾犹如鸡冠花般四散开来，衣领因重力而下垂，漏出一截白色真丝文胸的蕾丝边和白腻的胸肉。
　　下半身穿着深色的棉麻短裙，堪堪包裹住丰满弹翘的臀部和半截浑圆的大腿，双腿被肉色的亮丝裤袜包裹着。
　　沈瑶和沈雅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棉裤和小红袜子，绑着双马尾，两双小脚丫和沈筱姐的大长腿在半空中摇摆相撞，画面看起来很是有爱，真想上去挠挠她们的脚底板，逗笑她们。
　　这么想的程明刚向前走了一步，就被沈溪姐拧住耳朵拽了回来。
　　“程明！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和爸妈说就算了，怎么还和你爸妈说啊？这不是找死吗？自己撞到枪口上。”
　　“之前你带小瑶和小雅去参加我和静静的婚礼时，我妈就怀疑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说了，小瑶和小雅也有爷爷和奶奶疼了，不挺好的嘛。”
　　“真有那么顺利吗？我爸妈和你妈妈坐下来聊天了好像，快看。”
　　沈溪姐从背后搂着程明脖子，摁着他的身子蹲下，把胸部压在他的头顶上，自己则半蹲下身子，两人朝着门缝往外看，偷听聊天。
　　沈溪姐的胸部虽然不算太大，却也柔软。尤其是怀孕之后，大了一小圈，这让许多胸小的女孩子为之亢奋，觉得这是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不能怀孕的小黎自然又被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简单的日常寒暄过后，老妈和连姨入座，沈山妻子端上切好的水果。
　　“唉，要不是小明这个臭小子提起，我都不知道这世界上进入还有这种巧合的事情，他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就出国参加比赛拿金牌，为国争光，也比较早接触到国外开放的思想什么的，就想着自己的基因比较好，要留下来个国家做研究，让更多人受益，就去捐了那什么东西，没想到你家的两个闺女这么巧，还都用上了。”
　　这可是程明都没说的话，老妈居然自己解释得这么巧妙，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可不是嘛，真的太巧了，小明这孩子以前就和我们家有缘，我家小女儿的病就是他借钱治的病，大女儿和小女儿也都是他给的工作岗位。不然我们家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呢，哪能像现在活得这么轻松啊，小明说是我们家的大恩人都不夸张。”
　　老妈和沈山夫妇也都是以程明和沈筱姐编的那个借口为前提，都给他们找好台阶下了，没理由不用，还去自找尴尬和麻烦，不是找罪受吗？
　　程明和沈筱姐、沈溪姐的年龄差距也是一道明显的鸿沟，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尤其是两家人现在过得都很好，这才是能坐下来好好聊天的主要原因，否则早就吵起来法院见了。
　　“爸爸，爸爸，你和小妈妈在干嘛啊？”
　　沈瑶和沈雅发现了门口的程明，跑到他们身旁扯着他的衣服，奶里奶气地喊着。
　　“我们在干坏事。”程明坏笑道，双手揽过沈瑶和沈雅，抱在怀中，拿今天没刮的胡渣蹭着她们粉嫩的小脸蛋，惹得她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好痒。”
　　“真想听去外面听不就得了。”沈筱姐双手叉腰说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嘘啦。”沈溪姐在嘴唇前竖起食指说道，“你们安静一点啦，别闹了。”
　　“小明，还不带你女儿滚出来？”
　　“真希望我妈对我能客气一点。”程明抱起沈瑶和沈雅苦笑道。
　　“我觉得阿姨脾气已经很好啦。”
　　沈溪姐站起身子，一会儿捧着脸蛋，一会儿低头拉着身上的浅灰色高领毛衣，左右转着自己的身子问道：“我这副打扮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去换个淡妆？”
　　难怪这么紧张，是怕见婆婆啊。
　　沈溪姐穿着半高腰的黑色紧身长裤，腰肢柔软轻盈，大腿纤细修长，看起来亭亭玉立，一头长发束起一个干练的低单马尾。
　　“沈溪姐已经很好看啦，不需要化妆的，而且母凭女贵，有沈瑶和沈雅在，你们怕什么的，我妈又不吃人的。”
　　为了给沈溪姐自信，程明在她的香唇上轻轻一吻。
　　“那我呢？”沈筱姐盈盈笑道。
　　“爸爸，我呢，我呢。”
　　“我也要，我也要。”
　　两个小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她们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正如程明所说，老妈虽然是要当奶奶的了，但有两个现成的粉妆玉砌的孙女，更是疼的爱不释手，沈瑶和沈雅也很懂事，一口一个奶奶，叫得老妈心都化了，沈筱姐刚才就在房里教她们读这些，恨不得今晚就带回家过夜，抱着睡觉，搂着宠。
　　留下来一起吃了午饭，本来是客套话。但老妈着实舍不得沈瑶和沈雅，就答应了下来。
　　聊起当年的事情，大家都是感慨颇多，困难的时候都困难，生活好起来的时候也是一起好起来的，更能共情，也是因为被设计陷害才被联系在一起，也算是某种缘分，某种意义上要感谢牢里的那位。
　　程明还亲自下厨露了一手，这半年来，程明重新掌勺，厨艺捡回来的同时还有所精进。
　　老妈下午又带沈瑶和沈雅出门散步，带她们去逛了南明区刚开的大超市。没错，就是赵磊家开的，买了好多的玩具。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了，还想带她们去游乐场玩呢。
　　到了傍晚才恋恋不舍地分离，可不能再留下来吃晚饭了。
　　回家的路上，黎英才反应过来，她的小女儿和大孙女的年龄差是不是小了点，这辈分有点快乱套了。
　　而老妈回家之后和应酬一天的老爸炫耀孙女如何如何可爱，还拍了照片给他看，老爸给程明下了死命令，明天一定要带女儿回家。
　　看着这一幕，小黎捏着晓晓和晓荧的脸蛋笑道：“晓晓和晓荧要失宠了。”
　　“那你不是早就失宠了。”小怜戏谑地笑道。
　　“我这是长大了，而且有哥哥宠我就行了，我才不稀罕他们呢，我看小瑶和沈雅的保质期也没多长，静怡姐和徐娟姐小叶子她们肚子里还保底三个呢。”
　　“我说的就是你在程明哥那边失宠了啊。”
　　“啧，你和妹妹加起来不也才两个人吗？我和妹妹们加起来三个人呢，有本事你们也去生一两个人，从人数上压过我们。”
　　“这个嘛，以后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的。毕竟你和晓晓晓荧加起来也只有三个人，而我和小璐的孩子加起来就肯定不止这个数，人海战术是打不赢我的。”
　　“就是因为妹妹绝版了才显得珍贵，妹以稀为贵，你们懂不懂啊！”


第962章 新年新气象
　　程明带沈瑶和沈雅回家玩，沈筱姐和沈溪姐一开始还不想一起去。
　　尤其是沈筱姐，就和昨天的沈溪姐一样。
　　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当年她听叶斌松的话，拍了和老爸的合照。虽然两人其实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只是挑了看起来像有那么一回事的角度，但终究是做了。
　　但沈瑶和沈雅两个小家伙没有妈妈陪着不出门，有程明这个便宜爸爸压根没用，结果自然没什么。
　　毕竟连小叶子都挺着大肚子在家里，沈筱姐这点事压根不算什么，老妈当时气的是老爸一系列愚蠢的操作，疑似出轨这事算是一个导火索。
　　但也让本就盲目把气撒在老爸身上的老妈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
　　最后离婚也是因为老爸即将债台高筑，不想影响老妈和妹妹的正常生活，就拉着程明一起去老宅吃苦了。
　　年前这几天，老爸老妈基本就围着沈瑶和沈雅转悠，隔代亲的现象非常明显，连姨也跟着一起凑热闹，算是给将来做下准备。
　　购置年货和新年衣服的队伍依然很庞大，陈孜艺是最兴奋的那个，她有好多好多年没好好过年了，小时候在燕京待得不自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想要啥也不敢说，后来是和爸妈住在一起了。
　　但他们平时忙不说，快过年的时候又得防送礼的，更要赶回燕京吃除夕饭。但往往都是隔天才到，在火车上穿什么新衣服啊。
　　然后又出国留学了，在国外这几年，每年都有程明来送温暖，陪伴她，但终究不是除夕夜，还是考试周，想想就来气。
　　陈孜艺今年怎么说都要赖在程明家里过年，不过等年后得去西川见父母一面，然后带着妮妮去见一见大奶奶。
　　妮妮倒是得去香江过年，要是以往，她肯定也赖着不走。但元旦假期后从香江被妈妈吓唬了，准备当一会儿乖宝宝，装装样子，换来明年的自由生活。
　　反正留在这边也没什么她们这些小辈的表现机会，顶多只能被小明亲亲摸摸，连脱裤子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抓包了。
　　小怜和白璐自然也要回明溪区过年，不过赵磊、许泽和李倩这个过年倒是没办法歇息，意大利餐厅步入正轨后，年夜饭也有人想要尝鲜的。尤其是一些留学回来的，就想在亲戚面前装一装，订单很多。
　　小怜和白璐就更得回去陪爷爷了。
　　小叶子的表妹吴淑玲在要回乡下之前来看望了小叶子，还说了小叶子的奶奶觉得她有点久没回去了，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程明觉得有必要带小叶子回去看一看老人家，把怀孕的事情说清楚。
　　暂且是安排在年后了。
　　老爸老妈和连姨今年也是要回一趟北江，还等了李倩一起，外公外婆和舅舅小姑们就全都麻烦程明去拜年了，老爸老妈看时间安排是下个月才有空。
　　陈孜艺在家待不住，主要是没书看了，有事没事就拉着程明出门逛街，偶尔会带着拖油瓶的晓荧一起。
　　南明市的改变巨大，原本经常可以见到的成片矮小平房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灯火通明视野开阔的城市广场，晚上人流依旧密集，小吃街街边摊贩熙熙攘攘的。
　　每次出门的目的地都是陈军的那家街机厅。
　　但连里头的大头贴都没多少人来拍了，已经没办法再转型了。
　　随着手机拍照的普及，尤其是程明搞的手机里内置了美颜相机之类的软件的，让照骗提早普及，继网吧之后又痛击了街机厅。
　　不过陈军正在程明搞的露营地选址上忙活，在踏遍全国的道路上，对街机厅更加不管不顾，这里的员工遇到啥事都是直接联系程明的，比找不到人的老板靠谱点。
　　但程明是不会让这家街机厅消失，关门之后就变成私人使用的。反而能在维护修理上省点心，再搞点别的大玩具过来。
　　偶尔也会去旧书店和图书馆里看看又没啥新货。
　　但收获往往不如街边的盗版书摊，盗版书摊上会有网上连载的小说盗版。
　　但纸质很差，酱黄酱黄的，错字暂且不说。毕竟可能原作者就错了，不可能有校对什么的，最怕的就是看到一半换成另一本书了，让人一头雾水。
　　在国内好出版的都是些短篇言情类，一本搞齐，还比较好卖，现在就吃这一套。
　　长篇的话一是还没完结，二是价格不好谈，字数太多了，出版社实在是狮子大开口，最后就是题材限制了，得去香江那边周转一下。
　　而且出版资格也是网站一些作者努力奋斗的目标，程明作为老板也不能破坏规则，自己喜欢什么书就印出来。
　　“乖乖在家看网络小说不好吗？”
　　“不好，网络小说没那味，就算你抱着我看也差点意思，也不是说有些网络小说写的不好。但我就喜欢翻纸质的，听那种沙沙的翻书声，晒着太阳，喝一杯静静泡的咖啡，惬意又舒适。”
　　图书馆里的都是些老古董，一没多余的资金去采购，不好申请。哪怕南明市发展迅速，钱就更得用在发展上了，修路架桥搞铁路。
　　毕竟南明市靠山不靠海，得把劣势抹平一些，不然还是很难与沿海竞争。
　　这年头也不兴捐书那啥的，而且图书馆的管理并不信息化，全国上下也没几家图书馆是信息化管理的，基本是人工，真有人捐书，也不见得很乐意，就算办借书卡的人多了，和员工又有啥关系呢？还不是混日子。
　　陈孜艺拿起他们当年借的上下册，有一些破得连外面的包封都没了，在书背后的借书卡上还能看到他们的借阅记录，看来这些年来没啥人借这些书，虽然以前借的人也不多。
　　“我喜欢的东西一件又一件消失了，明明不多，街机啊，武侠小说啊，现在只剩下一个你了。”
　　陈孜艺手指点着空气和书，最后落在了程明的鼻子上。
　　“你不会也消失吧？”
　　“你也想让我消失都难。”程明握着陈孜艺的手指上说道，“有我不就够了吗？有我等于拥有了全世界啊，还愁没街机和武侠小说吗？我会让它们变得多多的。”
　　“大言不惭，偏偏你还真有这个实力，这是最气人的。”陈孜艺鼓起脸颊说道。
　　“之后我们买点小说送给图书馆吧。”
　　“嚯嚯，茶毒青少年啊，这个我喜欢。”
　　两人坏笑地牵着手走出图书馆。
　　家里一直都很热闹，等到了除夕这天，各回各家，反倒是冷清了点。
　　依旧是和巧云姐一家拼桌吃，除了程明这一大家子和三个孕妇外，也就一个陈孜艺了。
　　吃过丰盛的年夜饭，老爸老妈和连姨回去那边睡，铃音铃钰要熬夜接年，真实目的是想要把大家都熬困了，打响新年第一炮，毕竟今晚的敌人是最少的。
　　但铃音铃钰哪里熬得过陈孜艺和小黎，十一点就有点困了，今天太激动起早了。
　　尤其是小黎在八点的时候卑鄙地补了一觉。
　　倒计时结束，迎来新的一年，陈孜艺抱着程明喊道：“新年快乐呀，我今年终于不是短信问候了。”
　　“哥哥，应该来点新年新气象了。”


第963章 平淡而又琐碎
　　今年南明市的年味少了，也管控起了烟花爆竹，和所谓的大城市标准接轨。
　　屋外没有烟花的爆炸声，屋内的身体碰撞声就格外响亮。
　　铃音铃钰是在沙发上睡着的，程明就给她们盖了被子，没空抱着她们回屋睡觉。
　　毕竟小黎和陈孜艺都如狼似虎的，连给她们盖被子的手都是程明腾出来的。
　　铃音铃钰睡得浅，半个小时后就被他们动静吵醒，一起上，轮流接力，做到很晚才睡。
　　程明才没睡没多久，就被晓荧这臭丫头捏鼻子踩肚子吵醒了，颇有小黎当年的风范，晓晓应该是被晓荧强行拽来的，直接爬到床上，窝在程明的怀里睡了回笼觉。
　　最后只有程明一个人受苦，陪晓荧下楼吹着冷风玩摔炮和炮仗，炸铁罐子玩。
　　要不是陈孜艺昨晚累到了，现在还在睡觉，肯定能和晓荧臭气相投，还有钱岚学姐和妮妮，估计能凑一个队伍叫四大活宝。
　　程明只能呼着冷气，打着哈欠，等到老爸老妈和连姨过来后才解脱，带着晓荧上楼。
　　连姨自不用手，巧云姐也熟得和自家人差不多了，拜年都是礼貌性的。
　　如今都是大老板了，出手相当阔绰。除了程明，每个人都领了好几个大红包。
　　“就不能也给我一个红包？”程明可怜巴巴地说道。
　　“大年初一的，我不想骂人，反正你的那份给小瑶和小雅了。反正你比我和你爸都有钱，也不缺这点钱。”
　　“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铃音铃钰也被巧云姐早早叫起来拜年，强打着精神，铃音双手撑在眼眶上，拉着上下眼皮，铃钰则像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小黎和陈孜艺倒是睡饱饱，快开饭了才和晓晓一起起床。
　　程明吃过早饭也没得睡回笼觉，和老爸老妈他们赶去明溪区见女儿，老爸顺便再去和老村长说说话，下盘棋。
　　老妈和沈瑶沈雅一起玩，程明就溜去房间里枕在沈筱姐的柔软大腿上，闭目养神。
　　“怎么困成这样？”沈筱姐撩着程明的刘海问道。
　　“肯定是昨晚做到很晚呗，还能是啥啊，总不能是工作吧？”沈溪姐嗤之以鼻地说道。
　　“等过段时间就来沈筱姐和沈溪姐的房间里工作到天亮。”
　　“这才差不多，不然就把你关进小黑屋里。”
　　沈溪姐的话可不像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她还有这种兴趣，程明都想故意被沈溪姐关进小黑屋里了。
　　“我去外面看看，你安心补觉，今天，免得孩子要找妈妈，两个妈妈总是得有一个在场的。”
　　临走之前，程明又去见了小怜和白璐，顺路接着她们去家里玩。
　　林叔叔和任阿姨是大年初一下午回的南明市，前脚刚到，林叔叔就拉着程明和老爸一起坐在沙发上谈工作上的事情，待程明如同以往，倒是没再过问程明让徐娟和小叶子也一起怀孕这事，不知道是不想在这破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还是老妈和他们说了什么，把这事处理好了，感谢老妈。
　　从息烽温泉的重建项目开始，修路架桥和招商引资众多成果，林叔叔如今已经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市里的副秘书长，就在市委身边工作，工作能力能够加倍体现，做得好能够很快被领导赏识，做得差就离收拾铺盖走人不远了，这位置，眼红的人可多着呢。
　　市委办的人提拔上确实很有优势，毕竟是服务一把手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林叔叔本来就在办公室里熬了好多年。
　　如今才待在这个位置，不说屈才，也算是大器晚成。
　　林叔叔当年自知上升无望，也不想同流合污，索性当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直到被陷害踉跄入狱，作为补偿，终于能在实职岗位展现自己的能力，之后主动申请调职前往西部。
　　虽然条件艰苦，磨人，但竞争比东部这边小，机会也多。
　　只要林叔叔接下来还是这个势头，不犯致命性的大错误，接下来不是常务副书记或副市。
　　但也可能是其他常委岗位，但不管怎么样，从服务岗位到领导角色的转变将是一次巨大的锻炼。
　　林叔叔头上的白头发虽然越来越多，人却是越来越精神，活得也有拼劲，男人心中怎么可能伟大的报复呢，过去只是被磨平了棱角，认命了而已，再加上那一位再过十年，一个封疆大史肯定跑不了，同为女儿的父亲，他也得让女儿能挺起胸膛当好这个妻子。
　　后面一个缘由，程明自然是不知道的。
　　任阿姨虽然是有请假乃至辞职照顾静静的想法，但还是放不下山里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没书读的女娃子，她一走，她们就真没人管了，静静也劝她别走，她好着呢，有小叶子和徐娟陪着，还有连姨小明照看。
　　一直聊到了晚饭才不得不停下，程明这一下午几乎就靠咖啡续着精神，林叔叔饭后还想拉着程明继续，被静静给制止，说是明天有的是机会，程明回屋倒头就睡。
　　程明跟静静明天与林叔叔他们一起回趟老家，后天的话就与小叶子去她奶奶家和姑妈家一趟，初三初四再去明溪区找沈筱姐和小怜。
　　等到那时候，赵磊和许泽应该也闲下来了。
　　好在连姨是自家人，不需要程明再跑那么一趟。
　　等到初五初六，想必妮妮也从香江回来了，和陈孜艺妮妮一起去趟西川和燕京，回来的路上在魔都短暂停留，学校也差不多要开学了。
　　不过从陈孜艺留学开始，程明每年的新年都是忙碌命，今年的话就没打算出国去找学姐们了，时间比较赶，等程明的工作安排要去米国时再在那边待一阵子吧。
　　林叔叔这边的亲戚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言难尽。
　　事到如今还想着让林叔叔帮衬提携一番，不过也有些争气的。比如林叔叔的弟弟，也就是静静的小叔，吃得了苦，在老爸那边干出了点名堂，今年能过个好年，原本家里住的是一层半的砖头房，现在加盖了一层，明年打算再盖一层，然后内外装修都搞一下。
　　林叔叔的处事也变得圆滑起来，对于他们的要求也不像以前那般，直接拒绝，以前是真帮不上忙，现在也是看透了这些人的小心思。
　　“你们要是愿意像我一样背井离乡，去林城那边，我给你们找份工作是没问题，就怕你们吃不了这个苦。”
　　“都去那么远怎么行，家里的爸妈谁来照顾啊，他们都老了，得有陪在他们身边尽孝心啊。”
　　“是啊，爸妈的身体重要，还是麻烦大哥了。至于宏远那边，我也不好意思腆着老脸求他帮忙了。”
　　不过这些亲戚是烦不到程明和静静身上的。
　　尽管有些妇道人家嘴巴很碎，觉得静静怀孕太早，如何如何。
　　反正静静没怀孕她们也有别的八卦聊，当作没听见就是了。
　　程明和静静就躲在小叔家里，和堂弟堂妹们看电视，电视里虽然在重播无聊的春晚，但可以看vcd的盗版碟片，静静的堂妹就很喜欢看现在流行的偶像剧，而堂弟更喜欢看动画片，两人就一人看一小时。
　　领了压岁钱还准备等大年初十第一次赶集的时候上街买新碟片，在开学前在疯狂一把，他们今年的压岁钱也算是破了历史新高，不止程明这个姐夫的份，大头还是他们的爸爸那边的。
　　静静怀抱着热水瓶取暖，而程明坐在床边抱着静静，摸摸肚子，偶尔再偷碰一下胸，隔着厚厚的东衣自然是啥感觉都没有，静静皱起眉头哭笑不得地问道：
　　“好摸吗？老公，家里大大小小的那么多，还没摸够吗？还没喂饱你这个大色狼吗？”
　　“平时都摸了那么多次，更何况现在隔着厚衣服，只有羽绒服的冰凉感。”
　　“那你还摸？”
　　“我就喜欢摸你啊。”
　　“不害臊，还有弟弟妹妹在呢，也不怕教坏他们？”
　　“他们还小，听不懂的。”
　　“是不是觉得我的那些亲戚很烦人？”
　　“陪着你怎么会烦，过年不就是这样吗？平淡而又琐碎的生活。”程明的双手撑在床上，把下巴靠在静静的肩膀上，看着彩色电视机里。
　　前世自家庭剧变后都没好好过年，这一世似乎要超级加倍了。
　　“我劝你别对我的堂妹动歪心思啊，他们的爸妈先不说好不好对付，我爷爷奶奶和大伯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敢亲上加亲，估计这一辈子都得被他们给烦死了。”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啊，我现在就这么没信誉了？”
　　“可不是嘛，另一种信誉倒是太多了，多到天天可以溢出来，你不补觉吗？我爸今晚可不会让你睡觉，你没看他都准备了一个笔记本的问题和你探讨问题了。”
　　“我抱着你可不舍得睡。”
　　“哼！那我要睡了，你陪我。”
　　“好嘞，我妻唱夫随。”
　　小睡了半个小时被叫醒，一共摆了快十桌。与其说是大家族，不如说是沾亲带故的亲戚都来了。
　　在静静老家这边吃过午饭，他们一行人就告辞了，回去后果然又被林叔叔拉着讨论到深夜。
　　早上让程明睡饱饱，吃完午饭后才带着小叶子动身，妮妮是今天下午和穆姐一起回来的。
　　相比于静静这边的热闹，小叶子这边就冷清多了，没啥亲戚，把她奶奶接到小姑姑这边，一起吃了顿饭。
　　对于小叶子的怀孕的说辞就是不小心怀上的，又想生下来，暂时没举办婚礼，等小叶子的父亲出狱再说。
　　十二年零六个月的刑期，收监了三个月左右判的刑，扣除这一小部分也相当长了。
　　从叶斌松每年的来信来看，他是有适当减刑的，最后应该在十年左右吧。
　　小叶子的姑姑和姑丈没少说吴淑玲上大学后开始懂事了，很欣慰，不但不用给她生活费了，今年还给他们包了红包，买了年货，夸得吴淑玲不好意思地低垂着脸，耳根都红透了。
　　“都是姐夫和姐姐的功劳，我就是没课的时候去姐夫的店里帮忙。”
　　在这边吃的晚饭，带着大肚子的小叶子不好赶夜路，就在姑姑家打扰一个晚上。
　　今天来的晚，就在小叶子的姑姑家过夜，隔天吃了早饭再走，表妹也跟她们一起回市里玩。
　　林叔叔和任阿姨初四就要回林城了。虽然程明和陈孜艺和他们顺路，还是决定隔一天再出发，错开。
　　和岳父丈母娘同行却带着大小「情人」，此行的目的地还是去见情。
　　人的丈母娘，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而且待在一起肯定要被林叔叔拉去讨论工作的事情，大过年的还要工作什么的，而且不是程明擅长的领域，往往要借助前世的所见所闻分析。
　　初四就带着大家去明溪区的后山小院开派对泡泡汤，到了傍晚再下山去小怜家吃饭。
　　初五动身远行，妮妮一脸嘚瑟地和铃音铃钰、白璐竖起剪刀手炫耀道：“又可以和小明一起出远门咯，可以爽翻天。”
　　“这有什么的。”
　　“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早就和小明爽过了。”
　　铃音铃钰双手叉腰仰起头，宛如胜利者的姿态。
　　白璐不满地鼓起脸颊瞪着程明，就她什么都没有了，姐姐你就不能争点气吗？
　　结果还得她来找机会，但姐姐再过不久就要回香江上学了，只能由她把姐姐那一份补回来了。
　　在火车上自然少不了一阵折腾，抵达西川时，唐叔叔的司机已经在车站等候，直接接他们去大院里的独栋别墅。
　　唐叔叔和陈姨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不饶人啊。
　　“上一次聚在一起好像是好久以前了。”陈姨感慨地说道。
　　“我出国留学前吧，那时候程明还是经常来我们家蹭饭吃的。”
　　在父母面前，陈孜艺连称呼都变得疏远，都人尽皆知了还有必要隐瞒吗？
　　静静和陈孜艺转学到西江一中时，程明周末去省城找她们，会在学校旁的小旅馆疯玩一晚上，白天再回去吃饭，程明就在两家人之间周转。
　　唐叔叔关心的也是他离开之后，西江省和南明市的发展。毕竟是他待了很多年的地方，尤其是南明市，更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起，只看新闻还是不够，只报喜不报忧。
　　“手机业务，可惜了啊，不然就有我的一份功劳了，不过还是在这边救了更多人更重要，这位置换别人来都不行。”
　　“嗯，去年的事情要多谢唐叔叔的信任。”
　　“是人民应该感谢你了，好了，大过年的，不要再谈苦难的事情，一切都会变好的。”
　　晚饭是由程明去厨房准备的，陈姨叹道：“唉，一般都是女孩子做家务事，小明你学得太多，难怪她们都学不会。”
　　“妈妈你没资格说我吧。”
　　“我以后有机会学的。”
　　陈孜艺和妮妮不服地抗议反驳。
　　晚饭时，唐叔叔倒是没再拉着程明聊工作上的事情，而是让他陪着喝酒，聊生活上的趣事，光喝酒，程明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没少喝饮料和热水。
　　“听说静静的孩子明年就要出生了？还和徐娟一起？”陈姨八卦地问道。
　　“嗯。”
　　“那你们什么时候有呢？”陈姨的手指敲着桌子问道。
　　程明喷出嘴里的酒，剧烈地咳嗽着，陈孜艺拍着他的后背，没想到会问得这么直接。
　　“我这不是还在读书吗？”陈孜艺解释说道。
　　“毕业后立刻马上就得有，不对，可以早一点，反正怀孕又不影响你毕业。”
　　“可是我的工作……”
　　陈孜艺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妈现在给你安排一点工作还不简单？真让你从头开始啊？我们就你一个女儿。”
　　“小明不会不行了吧？年轻人要多注意点啊，你那么多红颜知己。”
　　听到这话的妮妮差点没绷住。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陈姨放心就是了。”
　　“那你们可得抓紧点，否则静静她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们的连走路都不会呢。”
　　陈姨似乎比他们都要急。
　　程明去乡下给外公外婆拜年，陈孜艺本来要拉着妮妮在蓉城这边等着，毕竟他的身份不好解释。
　　但这一路上就程明一个人多无聊啊，妮妮也觉得留在这边不如和小明一起，最后两人把陈孜艺给说动了。
　　没带晓晓和晓荧两个老人家喜欢的妹妹过来，程明是不怎么受宠的。但程明当了老师，外公很欣慰，拉着程明说了很多话，有关工作，有关做人。
　　“小明当老师了啊，好，很好，有能力就应该做更多事情……”
　　表妹张彤就在一旁捂嘴偷笑，程明刚到的时候，她还大呼救世主来了呢，不然她都没车回省城。
　　偏僻的县城，年味还是蛮足的，陪着陈孜艺和妮妮，再捎上张彤，四人去街上散步，街道上积雪皑皑，路灯照出斑驳的树影，天空中彩光交替、烟花不绝，路边还能看见玩炮仗和仙女棒的孩子。
　　程明拍下了烟花给徐娟看，徐娟则是回复了她们在阳台玩仙女棒的照片。
　　张彤不但和程明一起回蓉城，还打算和他一起去魔都，去燕京的路上也把她给带上了，她还是第一次去燕京，把小丫头兴奋得不行。
　　陪张彤在燕京多玩了一天，逛逛名胜古迹什么的，也让妮妮多陪陪大奶奶。
　　秦琦今年没回去过年，留在了魔都，和温舒雅一起在福利院过的年。
　　程明抵达魔都时，也不知道温舒雅有没有通风报信，单凌和秦琦都来堵门了，至于熊师姐，还在楼上醉着呢。
　　“哦，你好像有点面生呢？是程明的第几号情。人啊。”单凌打量着陈孜艺，眯起眼睛说道。
　　“我说自己是二号情。人的话，没人敢说是第一吧，你又是哪里来的不入流的情。人，还是连情。人都不算呢，只是单相思？”
　　单凌和陈孜艺之间颇有种剑拔弩张的味道，大概是她们有着类似的气质和家庭环境。
　　单凌摆着手说道：“单相思？别搞笑了，只有傻子才会喜欢上这种花心到无边无际的男人。”
　　“不过傻子好像有点多呢。”秦琦轻笑道。
　　“别把我也给骂了啊，虽然我不否认自己是个傻子。”温舒雅乱舞着小拳头说道。
　　张彤和妮妮就沉默地看着这场无形的纷争，张彤自知自己不够格，插不上话。
　　虽然她在某种意义上是在场所有人和程明最亲近的人，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但又好像是最疏远的。
　　妮妮则是不敢乱说话，免得让事情变复杂，她已经过了无理取闹的年纪，而且她相信自己的姑妈，不会输给任何人。除了胸部有点小，好在对面的胸也小。
　　单凌和陈孜艺之后开始了所谓的对决，玩扑克牌、打麻将、英雄杀和打游戏等等，互有胜负，好在没发展到床上决胜之类的，过程也有说有笑，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回到南明市已经是大年十三，早已开工，应考生也早早开学了，假期所剩无几。
　　今年这一大圈的行动轨迹估计会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程明的新年行动轨迹。


第964章 春日
　　元宵节当晚，白璐吃过晚饭后就由程明和小怜送她去学校，明天还有播音的工作。
　　白璐差不多是和高三应考生在初八同时到校报道的。
　　只不过她不用上课，基本就和同是播音员的学姐们分配一下工作，一人一天这样。
　　由于白璐去年没少请假让人顶班，尤其是晨间的时候跑去让程明把尿了，就在正式开学前多值班几天。
　　反正有铃音铃钰和妮妮陪她，这三个家伙都剩一些寒假作业没写完，比如作文和日记什么的，就放假那会做样子写得勤快，没几天就暴露本性了。
　　“你的办公室呢，大扫除过没有？明天要开始上课的吧？肯定积了很多灰吧？”
　　“明后天再打扫也来得及啊，我的第一堂大课在大后天呢，反正我又不是在办公室上课。”
　　又不是新学期有新生入学，程明先消失一两天都没大问题。
　　“不行，必须今晚去打扫了，明天我要用的话怎么办？会把校服都弄脏的，顺便把我和姐姐的身子也一起打扫了。”
　　“不是把你们弄脏吗？怎么变成打扫了。”
　　“先弄脏……再打扫不也是打扫吗？有白色的泡泡才能打扫得更干净，姐姐你也说句话啊。”
　　白璐涨红了脸，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我都不知道小璐这么喜欢做这种事情，姐姐失格了。”
　　“我才不想做呢，一点都不想，我只是为了姐姐，姐姐今年都没……”
　　“好啦，我知道了，我们先来挤出白色的泡泡吧。”
　　隔天一早程明就送小黎小怜和陈孜艺一起去省城坐飞机回香江。
　　其实学校那边早开学了，春节假期只放七天的。不过她们请假在家赖着不走，就要等程明回来后一起睡一晚再走。
　　陈孜艺也差不多，但她还好，时间比较自由，只要导师布置的任务和工作有按时完成上交即可。
　　但一直待在程明的她太幸福、太懒散了，再消磨下去就会变成废人的，她可是自立自强的情。
　　人，不是被包养的那种，她本来也想和小黎小怜她们一起走，结果班长今天回来了，和她们在机场偶遇。
　　班长本想回家过年的，但她的父母还没去过香江，就趁此机会要去香江玩，她自然也要陪着，不能把父母丢着不管，就住在程明刚买下的别墅了。
　　而穆姐作为班长的老板显然是让人放心和够格的。
　　陪父母游玩了一圈香江，班长又马上投入到工作当中，好不容易加班忙完抽身回来一趟，结果陈孜艺马上就要走了。
　　“要不要陪我一起走？”陈孜艺笑盈盈地问道。
　　“呜……”
　　周莉转头看了一眼程明，再转回来看看陈孜艺，咬着下嘴唇，陷入左右为难的沉思，果然只能……
　　“好啦，不逗你玩了，我们明天再一起走吧。”陈孜艺点着周莉的额头笑道。
　　“呼。”
　　松懈下来的周莉呼出一口浊气，连肩膀都变得松松垮垮的。
　　“班长现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脚踏两条船了吧，哪一边都无法放弃，只有我全都要才能抵达正确的结局。”程明有理有据地说道。
　　“小明的我全都要是没有数量限制的吗？”陈孜艺掐着程明腰间的软肉质问道，“一个又一个，都多少个了？我看魔都那边几个都很危险。”
　　周莉摆着手说道：“这和程明当初脚踏两条船完全不一样吧？我又不是纠结选谁，我只是在遗憾小艺今天就走的话，今晚不能和小艺一起陪你睡觉了而已。”
　　“哇哦，班长完全被小明调教成欲求不满的坏女人了，一对一都满足不了你吗？”
　　“一对一当然很好啊，但是有机会的话，我更想看到小艺在程明身下求饶的样子，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神被亵渎的感觉，有种众生平等的感觉。”
　　“喂喂，你这想法更恶劣了好嘛，班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变态了啊，但我今晚肯定不会丑态百出的。”
　　“这可由不得小艺。”周莉摩拳擦掌地说道。
　　陈孜艺和周莉跟着程明一起回南明市，陈孜艺和静静控诉程明把那个纯洁又正经的班长教成变态了。
　　“啊，我也想看到小艺吃瘪的样子呢，确实会有一种反差的感觉，尤其是第一次见的时候。”静静合掌说道，“原来大家都一样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出丑。”
　　小叶子和徐娟也凑热闹地围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是要做坏事了吗？”
　　“啊啊，这两个也是无可救药的变态。”陈孜艺扶额叹道。
　　听完前因后果，小叶子眨着眼睛说道：“徐娟倒是可以随便赢这个比赛啊，我的话，不知道呢。”
　　“我无敌的。”徐娟面无表情地挥着剪刀手。
　　陈孜艺虽然可以叫妮妮过来帮忙，但在她面前露出丑态的话不就更丢脸了吗？
　　而且这可是大人的战斗，怎么可以把小孩子拉下水。
　　“来就来，谁怕谁啊！小明不许偏心啊，你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保证公平公正，不许因为更喜欢我就使坏。”
　　“我尽量。”
　　在三个孕妇的围观下，奇怪的对决开始了，陈孜艺自然不知道门外的小缝隙里还有三个小家伙在偷看。
　　“你们这些孕妇还敢看我们的比赛吗？你们要做也只能做一点，就不怕憋着慌吗？自己惹火上身。”
　　“正好趁着现在能做多做点啊，再过一两个月就不能做了。”静静摸着大肚子说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徐娟掀起过膝的长毛衣说道。
　　“我排最后就行。”
　　结果是陈孜艺一败涂地，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程明太喜欢她了。
　　陈孜艺和周莉也走了，不过家里还是相当热闹，毕竟活宝那么多。
　　程明除了有课的日子外，都没留在学校里，待在家里照顾静静她们的日子比较多，铃音铃钰和妮妮本以为她们的机会来了，结果并没有。
　　只能趁在家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做，自打铃音铃钰和妮妮她们被静静当面撞破后就变成愈发光明正大起来。
　　毕竟静静只说了一句：“没再增加新的受害者也好点。”
　　你们倒是给我注意一点啊，家里还有晓晓晓荧两个孩子呢。
　　不过白璐还是放不开，总要偷偷摸摸的，偶尔还得程明特殊关照她一下，给她开小灶，一大早去帮她把尿。
　　否则她又要因为胡思乱想而成绩下滑。
　　把沈筱姐和沈溪姐的事情挑明之后也不必再躲躲藏藏的了，把她们和两个女儿也接到了同一栋大楼里住下。
　　自从楼上那套房又空闲之后，程明就留了下来，一直等着这个机会。
　　虽说明溪区不远，但跑个来回见女儿实在是不利于培养感情，还是得朝夕相处，每天给她们骑肩膀。
　　沈溪姐上下班有个歇息的地方也挺好的。
　　身为过来人的沈筱姐也能帮忙照看一下静静她们的，顺便给意见和建议。
　　不过沈山夫妇就没一起过来了，毕竟后山上的农家乐里还种着菜养着家畜呢。
　　时间来到四月，春日的气氛如潮而至，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给晓晓和晓荧过完生日后，离下一批孩子出生的日子也愈来愈近了。
　　四月底，学校组织了一场学校竞赛代表队的资格赛，五月份的时候，程明就负责带队去省城参加比赛，时间不太刚好。
　　但早就答应好的事情也不能反悔，反正就三四天的时间，希望孩子别那么急着出生。
　　静静安慰程明说道：“比起沈筱姐和沈溪姐她们，你陪我们的时间算多了，更应该好好补偿她们的，小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那么成熟可靠，结果在这种事情上又耍小孩子脾气，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别说的我无理取闹似的，我这不是当爹没啥经验吗？”
　　“小瑶和小雅都快能上幼儿园了，这也叫没经验？”


第965章 铜墙萝壁
　　今年有了程明的加入，学生在押题和抓题干题眼能力大幅提升，有更多的时间去解难题和压轴大题拿高分搏一搏金牌的分数线。
　　另外，学生的心理辅导也是重要的一环，竞赛是分好几天的，第一天考的都是基础知识，是笔试，看似简单，却是常见的失分点。
　　不管是粗心大意，还是傲慢乃至自负，当在这个环节丢到分之后如何补救才是关键，而不是第一天考砸了，第二天和第三天都随便应付了。
　　反正也拿不了奖牌，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要不得，最后让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以及一试也有许多要注意的问题，毕竟连林希都会在这个环节栽跟头。
　　很多一些学生都不是大赛型选手，尤其是第一次参赛的，平时在学校小考还好。但真到了大赛现场就紧张害怕，尿频拉肚子，状况百出。
　　但程明相比于其他老师带队的优势就是他是选手出身，而且年轻，没有太大的断层。
　　不管是上课风格，还是日常相处，走的都是幽默风趣的路线，不是压力怪，和学生们开开玩笑，说一说自己竞赛时的各种趣事、囧事，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再给他们一些奖励和好处。
　　继程明之后，市二中又出现了一块省赛金牌，排名第二，是个女生，是程明教书后才从省城转过来的，算是程明的小粉丝一枚，和艾菲有种类似的气质，艾菲春节时回国了，和程明完美错开了，事后和她联系的时候委屈地说道：“我还以为师父会去德国的，以前不是年年都去的吗？”
　　“我的佳人不在那边了啊。”
　　“我就不是师父的家人了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艾菲跑到南明市来玩了一圈后，程明才安抚好，温舒雅也带着小雨一起来了，小雨如今已经开始上课。不过是在福利院自己内部的学校里，所以上课时间比较自由。
　　同行的还有温师兄，顺路去看望一下他的舍友。
　　程明倒是乐得她们来，能帮自己上上课，他在家陪老婆孩子什么的，但温舒雅也是老婆啊。
　　不过这块金牌很难说是市二中完全自己培养的。
　　毕竟她在初中时就是潜在的金牌得主。
　　但至少能证明呃市二中还是有把璞玉雕刻成宝玉的，不会埋没了人才。
　　只要这名学生能在竞赛的路上走得更远，拿到国赛金牌，入选国家队什么的，明年的招生工作更加好做。
　　反正不用只直拿着程明当金字招牌了，校领导也笑嘻了，竞赛这边下半年应该还有别的投入。
　　若要说烦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就是程明这特殊的体质，应该说吸女体质，还是纯纯的渣男呢。
　　除了这位拿到金牌的女学生，还有一个银牌的女学生经常到程明的办公室要开小灶，当然是正常的那种学习。
　　但解完题后又想要奖励什么的，先是零食或是小礼物什么的，慢慢地得寸进尺，甚至想要摸摸头什么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也算是程明与学生走得太近的一种反噬吧，她们都是学校里重视的明日之星，程明一方面不能打击她们学习的积极性，或是把关系搞砸害她们转学，更不能闹出丑闻让自己身败名裂。
　　但学校里有四块铜墙萝壁在，程明也不算孤立无援。
　　他自己不好下场出面多说什么，免得闹出更大的误会。但可以让她们出马争宠，她们在办公室碰到的时候颇有种剑拔弩张、暗流涌动的感觉。
　　学生自然要用成绩说话，因为一边是竞赛生，另一边是普通应考生，不能直接对比，就比相对排名好了，不过程明这边的学生还是有一点优势的。
　　所以她们也乐意接受，毕竟竞赛生较少，而她们又是佼佼者。
　　普通考生还是大头，也就妮妮和白璐的成绩会相对好一点，偶尔能进前百，铃音铃钰都是两百名开外的，铃音甚至拿过一次两百五，被嘲笑了好久。
　　虽然铃音铃钰她们最后还是输了，程明最后还是得摸她们的头。
　　但这一来一去就把日常的奖励变成了压轴大奖的感觉，一学期才能有一次。
　　请她们帮忙也不是无偿的，要在家里给她们奖励。
　　尤其是孕妇们都已经到了不能做的时间点，程明上半年也没有外出的打算，大部分都是被她们和沈筱姐、沈溪姐给吃掉了。
　　程明也想多疼爱疼爱男学生，但偏偏没有好苗子。
　　六月份，带队回校的程明就比较闲了。除了日常的上课外，就在医院多陪陪静静徐娟和小叶子，已经是预产期了，连姨也住在医院里照顾她们，厂里那边早就培养出合适的接班人，只要定期看看和偶尔突击检查，不出什么大毛病即可。
　　等到暑假的时候，程明要带学生去省城参加竞赛的夏令营以及全国赛。
　　最先出生的是徐娟的孩子，然后是小叶子，隔了小半天，都是女孩子。
　　她们用了倒立怀孕法，比较早怀上吧，静静则是最后的，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弦，到底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子。
　　一直到半夜凌晨，静静的肚子才痛起来，又折磨了两个小时，才听到哇哇的哭声。
　　结果还是女孩子。
　　不会是重生的时候基因突变了吧？
　　变得只会生女孩子了？何莲倒是对这个结果很兴奋，等我回国做研究啊。
　　如果真的只是巧合呢？
　　不过试验田还很多，程明还有机会一雪前耻。
　　“女孩子多好啊，省心多了，再调皮也不过像小黎那样。不然再来一个像小明这样的，非得把我气死不可，我退休后还想过几天安心日子呢。”
　　老妈倒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不过老妈隐晦地提醒程明可别因为想生儿子就去找别的女孩子生，更不能因为静静她们生了女儿就始乱终弃、喜新厌旧什么的。
　　都什么年代了啊，也不知道老妈为啥会有这种想法，他更喜欢女儿这话到底能不能说呢？
　　程明的家庭地位自从坦白徐娟的事情后一路下降，比老爸还低不说，家里不断有新成员加入，程明恐怕要当永远的倒数第一了。
　　“我们家一直在做善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小明你没做什么坏事吧？要不去拜拜佛？”无神论者的老爸都让程明去烧香了。
　　花心算坏事吗？应该算吧，毕竟祸害了那么多女孩子。
　　所以就让他生出更多的女孩子补偿？好像也合理。
　　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连姨，早就说了孩子能姓徐。不过她还是坚持第一个孩子姓程，第二个姓徐就好，甚至再再生一个姓连的也不是不行，而静静同样得再生一个林姓的孩子，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他们同意程明开后宫的荒唐行为的妥协。


第966章 表妹联盟
　　晓晓和晓荧都新增了三个侄女，从年龄上讲，可能更像是妹妹，两人都很高兴。
　　晓晓自不用说，有母乳喝了，而且是足足三人，三种口味，更有她最喜欢的静静，从小盼到大。如今终于收获了果实，一日三餐都能换着奶喝。
　　就是晓晓如今已是小学一年级的孩子，伏在静静胸前喝奶的画面不要太美。如果程明一起更是世界名画，在某种意义上加深了兄妹的牵绊。
　　至于小女儿呢？没奶喝的小女儿正在嚎啕大哭。
　　孩子的名字方面，都还小，暂且取了乳名，徐娟本来想偷懒。但按排序来说，徐娟的孩子是小三，听起来怪怪，她倒是觉得没什么，连姨表面上也没说哈。但老妈直呼不行，这像什么话啊，偷懒也不像你们这般。
　　本来是准备不少男孩子的名字，其中也有从晓晓和晓荧当初没用上，结果谁知道又都是女孩子。
　　目前就用父母的姓简单结合一下，比如程凛、程絮和程夜夜，能分辨谁是谁就行，等到要上户口时再真正头疼吧。
　　虽然程明是喝不出什么太明显的区别，但对晓晓和三个女儿而言是有的，最喜欢的都是静静的奶水，有时候更会三个女儿都要抢着喝静静的。
　　“我又不是奶牛啦，一次最多喂两个人啦。”
　　虽然静静每次都会吐槽抗议，但还是会好好地喂了一圈。
　　不然胸也胀得难受，包括晓晓，她还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道：“静静，加上我就刚刚好了。”
　　晓晓喝多了，不免怀念起沈筱姐的味道，想回味一下。
　　但现在沈筱姐自然是没有的，她还被沈瑶和沈雅嫌弃地推开说道：“妈妈是我们的。”
　　“小气鬼，真是白疼你们了。”
　　其实晓晓没怎么疼她们啊，倒是晓荧常带着她们玩，也喜欢和她们混在一块儿。
　　尤其是沈瑶和沈雅搬过来住之后，整天一起玩泥巴和沙子什么的，倒是没多少女孩子的样子，顽皮得很。
　　晓晓也会跟着她们一起出门，但一般只在旁边安静地看书，或是看着她们玩耍，回家之后就属她身上的裙子最干净，最懂事的也是最不懂事，姑且是没教坏沈瑶和沈雅吧。
　　晓荧最喜欢扮鬼脸逗三个侄女笑，还喜欢抱抱她们和背她们，比起当年背沈瑶和沈雅。
　　如今是小学生的她有点像模像样了。当然，只能在床上玩背背，旁边得有人看着，否则一摔摔两。
　　时间来到暑假，在外面读书的红颜知己全都回来了，看看静静徐娟和小叶子生的女儿，而程明却得带学生去参加夏令营集训，不过已经深度参与到工作的班长的时间安排就没这么自由了，只能抽空或者顺路回来。
　　不过程明也不是一个人去夏令营，众女给他派了监督，免得他拈花惹草，又或者学生主动对他出手什么的，拿成绩相威胁。
　　在省城时是何莲跟钱岚两位学姐作为监督员，何莲好好地研究下了程明的身体，怎么生那么多女儿的。
　　去燕京时则是小艺和妮妮，今年的全国赛是在燕京的第八十中学举办。
　　白璐倒是对此颇有微词，觉得姐姐应该再努力争取一下，又没规定只能有两个监督员。
　　指望今年的学生复刻程明当年的成绩还是太有难度了，并非是市二中出来的金牌选手就有那个实力，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异类，吃了重生以及赛制的福利。
　　但校领导在内的许多人都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反而给学生太多压力，还需要程明花更多的时间去舒缓调解和安抚，免得连平时的正常水平都没发挥出来，浪费了宝贵的机会。
　　西江省代表队此行一共七名成员，最终结果是两金三银两铜，金牌都是比较没有含金量的末金，从金头线上低空飘过，仍没有参与国家队的选拔资格，和其他底蕴深厚的竞赛大省和学校相比还是太年轻了。
　　艾菲今年毕业，准备和程明在同一学校教书，还邀请了温舒雅一起。
　　单凌还吐槽说：“小雅走后在魔都再也看不到程明咯，秦琦还好。毕竟老家和你们是一起的，这别墅我就独占咯。”
　　“我这么多产业在这边，每年怎么说都得回来看看，还要开会什么的。”
　　“嚯嚯，真是这样就好了。”单凌明显不信。
　　温舒雅很是犹豫，主要是放心不下小雨，小雨已经开始上各种课程了，还有与人的接触。
　　去了南明市可就不像是住在学校的红楼和云天别墅那边，周末想回福利院就能回的，而且她有假肢行动也不太方便，每次往返都要程明接送的。
　　她一直都不喜欢因为自己的事情麻烦别人，亲近的人更是如此。
　　“在南明市专门给小雨建个学校不就行了，南明市肯定有这个需求的，只是普通的教育资源尚且稀缺，没有多余的资源投在这一块。”
　　“学校建楼需要时间吧？而且最缺的是师资啊，特殊教育可是非常冷门的专业，真不小心选了这门专业的学生毕业后也想方设法去教正常的学生。”
　　“学校的话，可以租或者买现成的地方，至于老师，不是有你在吗？一开始也不会招那么多学生的，总得慢慢来，你也不怕小雨没同伴和朋友交流，我家小女孩一大堆呢，真搞不下去，你们再回魔都就是了，就当是旅行散心换个环境。”
　　温舒雅这才被程明说动，带着小雨和张彤艾菲一起前往南明市，表妹张彤的暑假一般都不回西川，选择来南明市，去海边玩，开开各种派对，再不济也能自由自在地当个废人，总比在乡下地方发呆强一些，现在的环境是好一点。
　　但从小到大给张彤的幼小心灵造成了巨大创伤。
　　虽然真派对不会带上她就是了，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表哥的强大。
　　早在外公那边，就发现他和小黎之间有端倪，本以为是禁忌之恋，谁知道这只是表哥的冰山一小角，好在不只有她一个人被「排挤」在外，叶媚嫂子的表妹吴淑玲也一样，她们还能抱团取暖，不显得那么尴尬。
　　若要说有什么问题便是吴淑玲有个特别的癖好，喜欢偷看表哥和嫂子们做，还拉着她一起，要说她一点都不好奇、不感兴趣肯定是假的。
　　在拒绝几次之后，可能是觉得一个人有点无聊，有可能是想要一点派对的参与感，就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躲床底，躲衣柜，躲门缝后面都是经常的事情，被叶媚嫂子发现过。但她是默许的状态，目前还没被表哥发现过。
　　毕竟表哥做的时候很专注，而且嫂子很多，表哥没有余力到处乱瞄。
　　今年以为三个嫂子刚生完孩子，就算坐完月子也得照顾小孩子就不去海边，没想到还能去，她是想看大海，绝对不是想偷看那种事情。


第967章 又一夏
　　程明和艾菲、温舒雅、林希在市一中举办了惯例的夏令营，规模比起去年稍微小了些，总时间就安排了三天两夜，今年拿了奖牌的两位学生也会上台分享经验。
　　不过林希在南明市还真是把程明吓了一跳，程明还以为她会在燕京的大赛现场呢。
　　“你怎么在这里？没去燕京看比赛？给你的学弟学妹加油。”
　　“我就不能在这里了？早就不认识母校的参赛队员，当年我认识的带队老师也被其他学校给挖走了。要是我去了以为我在硬蹭他们岂不是无地自容，哎呀，大老板不欢迎我，我还是滚吧。”
　　林希佝偻着背，灰溜溜地转身要走，程明连忙抓住她的手腕说道：“别啊，有你在我还求之不得呢，能分担掉我一部分的工作，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偷懒了，这当带队老师差点把我累死。”
　　除去本来的辅导工作外，还有各种应酬宴会，后者更是让人心烦和难以推辞。
　　毕竟都准备在这个领域以老师的身份混下去，为了学生和学校的未来都得与他们交好，得到更多的情报和政策支持。
　　“你就不能对我多说一点好听的话，你哄骗那么多女孩子的花言巧语去哪里了，对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吗？说的这么直白。”林希翻着白眼说道。
　　“我觉得你这么理性，不需要拐弯抹角兜圈子，实话实说就行。”
　　“啧，理工女也要浪漫的好嘛，你这是什么区别对待，而且何莲和陈孜艺也都是这边的人呢。算了，你记得给我开工资，我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回米国的机票钱都没着落。”
　　“钱的事情好说，肯定不会让你白干的。”
　　“还有……你要抓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夏天热得手心全是汗。”林希露出嫌恶的表情。
　　“抱歉抱歉，一瞬间怕你真跑了。”
　　意识过来的程明松开林希的手腕，手腕红了一圈。
　　林希的另一只手转着手腕的红印处说道：“怎么可能真跑了啊，不然我吃哪住哪，欲擒故纵的苦肉计罢了，你这么容易上当，真担心你某一天被坏女人骗了，你又是花心到无边无际的性子。”
　　“可你又不是坏女人啊？”
　　“懒得和你说了，我找静静打你小报告了，说你把我的手摸红了。”林希俏皮一笑，左右摇摆着身子，和钱岚待久了，正经又有些古板的林希也变得调皮起来。
　　给小叶子过完生日之后再前往海边的度假别墅，沈筱姐和沈溪姐前几年因为怀孕和照顾女儿什么的，一直没能去海边，此行也是第一次带着沈瑶和沈雅去玩，两个小家伙都很兴奋。
　　生完孩子已经两个多月，徐娟和小叶子的身材变化都不大，只有胸部变大了一小圈，静静则变得更加丰腴。
　　尤其是臀部，倒也不至于身材完全走形的地步，腰肢还是蛮细的，就是举手投足间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成熟风韵。
　　静静已经打算重拾起舞蹈，拉着小叶子和徐娟做产后复健，闲下来时，或是在小孩子睡着时就练练瑜伽，又或是趴在弹力球上和程明一起做做运动。
　　晓荧也大喊着要一起学舞，活泼好动的她还蛮适合的。
　　三个女儿夏天都没穿纸尿裤，程明抱她们的时候也没少被尿，算是传统艺能了，程絮这臭丫头更是一边喝奶一边尿，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身为母亲的徐娟大为赞赏她的行为，有她的风范了。
　　不过除静静徐娟和小叶子以外的所有人都去海边玩还是有点不靠谱的。
　　毕竟有三个小宝宝要照顾，哭声一传染就让人头大。也不能让连姨一个人过于劳累，所以就决定分两批人去，同时必须把晓晓晓荧一并带走，否则还得分心照顾她们。
　　吴淑玲最初是不想去的，想留下来照顾表姐，她今年暑假回了一趟老家，带了很多老家那边养的母鸡和瓜果蔬菜什么的，家里自然不缺大补的食物。
　　但这份心意还是好好地收下了，然后便住下来一起帮忙照顾静静她们。
　　“开开心心地去玩吧，前前后后都忙活了这么久，该去散散心了，更何况现在还有学姐们照顾我们。”
　　“表姐都没去，我怎么好意思去啊。”吴淑玲扭扭捏捏地说道，“何莲姐是会照顾人，但钱岚姐不需要人照顾就不错了。”
　　“喂喂喂，淑玲你对我的刻板印象太严重了吧，我好歹也是成年人啊，别说的我像是小孩子一样。”
　　手里拿着冰棒的钱岚刚说完就看到冰棍底部融化，急着歪着伸舌头去舔，这幅模样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淑玲，我们一起去吧，不然我不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吗？”张彤挽着吴淑玲的胳膊劝道，“家里还有可靠的陈姐姐在呢，我们在那边待个一周左右就换班回来了。”
　　陈孜艺陪着程明跑了一圈，一方面是真有些累了，得读点书了，写点课题作业，不能再怠惰下去。
　　另一方面她作为后宫的元老之一，与程明一路走来，相识相知相爱。既不贪图一时欢愉，也无需再去争宠证明彼此的爱，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的那份少了，程明自己会想方设法找补回来，倒不如说，陈孜艺更喜欢这种方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淑玲总算松口答应下来，张彤却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在这边的所有女性里，张彤与吴淑玲的关系是最好的，最有共同语言，两人年龄相差不大，都是外人，还是偷窥的战友。
　　张彤与小黎虽然是表姐妹，有着血缘关系，但关系只能说是普通亲戚水平吧，小黎身上散发着难以接近的气场，明明比她小，有时候会露出成熟的一面。但在表哥面前却又幼稚的没边，一个劲地撒娇，真是让人看不透。
　　艾菲、温舒雅以及林希也是第一次去海边的度假别墅，周边的配套设施在无台风的春冬两季慢慢建设起来。
　　尤其是公路的建设和维护，曾经的小渔村如今已是省内颇受欢迎的旅游景点之一。
　　“你们还真是懂得享受啊。”
　　林希踩在炙热的沙滩上，望着蔚蓝的大海和天空，海浪没过脚丫子，带来一丝清凉，大海沙滩什么的对林希并不陌生，可是包场的沙滩未免太爽了，不禁想张开双臂大喊，好好发泄一番。
　　“啊！”
　　艾菲将双手合拢捂着嘴巴大喊，有人带头，林希也跟着喊。
　　“论享受大概没人比得过这家伙，我怀疑他生下来就是为了享受和偷懒的。”
　　温舒雅扶着程明的胳膊，单脚踩在沙滩上，抬起了假肢，免得被海水侵蚀。
　　晓晓坐在遮阳伞下的沙滩椅上翘着二郎腿看书，装饰用的墨镜别在头发上，时不时吸一口冰镇的西瓜汁，很是享受，顺便一提，晓晓正在看手语的书。
　　晓晓带着沈瑶沈雅和小雨在沙滩上跑来跑去，沈筱姐和沈溪姐拿着防晒油追在她们后面，小雨很快就和她们混熟了。
　　虽然不能说话，但小雨的面目表情和肢体语言很丰富，一般都能读懂，而对小孩子而言，更是心有灵犀。
　　“哥哥，来帮我涂防晒油吧。”趴在沙滩椅上的小黎踢着腿喊道，她已经解开了背后的泳衣蝴蝶结，手捂着胸口。
　　“你一点胸都没有，有什么好涂的啊。”手里拿着防晒油的小怜说道。
　　“你不也一样。”
　　“所以我要帮程明哥涂啊，总不能每次都让程明哥帮我们，程明哥快过来。”
　　“哦，等我一下。”程明横腰抱起温舒雅，朝着沙滩椅上走去。
　　“我自己能走路啦。”
　　温舒雅象征性地舞着手臂挣扎反抗了一番，随后被乖巧地窝在程明怀里。
　　把温舒雅轻放在一把椅子上，自己脱掉体恤趴在旁边的椅子上。
　　小怜把防晒油倒在程明的后背上，整个人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俯下身子，用微微隆起的胸部前后磨蹭着。
　　“啧，我才想说你就这点胸就别丢人现眼了，不是自取其辱吗？”
　　小黎嘴上这么说，还是骑在程明的脑袋上，和小怜一起给程明涂防晒油。
　　“你们可以好好用手吗？有点硌人。”
　　等程明享受完这酷刑，又被铃音铃钰和妮妮白璐她们埋在了沙子里，一个个还用着小脚丫把程明身上的沙子踩严实，还没换上泳衣的她们的裙底都是真空，随后又进入了海边自助餐的模式。
　　沈筱姐和沈溪姐的重心还是在照顾女儿和小孩子身上，也不好意思和她们一起胡闹。
　　张彤和吴淑玲就躲在礁石后偷窥。
　　“怎么连她们都……她们不是高中生吗？”张彤诧异地问道，毕竟她只有暑假的时候才过来玩，情报落后很多。
　　“都高中生了做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吴淑玲已经习以为常，虽然没实际看过他们的画面，但从日常生活里早看出端倪了。
　　“难道淑玲你也有过经验了？”张彤震惊得合不拢嘴。
　　“我怎么可能有啊，就是表姐和表姐夫做的时候也是高中生啊，所以一点也不稀奇。”
　　“我们都是大学生了，都没做过算稀奇吗？”
　　“自己做过算吗？”
　　偷看了那么多次，自己没一点感觉是不可能，看着看着，就把手置于双腿间了。
　　“怎么可能算啊！”
　　“你说我们有没有机会啊？”张彤下意识问道。


第968章 表妹计划
　　“啊啊啊，我什么都没说，你还是忘了吧。”张彤慌张地摆着双手说道。
　　“我们应该不行的吧？我们一点也不漂亮。”吴淑玲自卑地垂下头，捋着鬓发说道，“身材也不好，可以说是一无是处，毫无亮点。”
　　“但我觉得表哥倒不是很在意外貌和身材的人。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但嫂子里也不是个个都美貌天仙、身材火爆的，各有各的情况，表哥好像还很喜欢小的。从大小的比例上来看，确实是小的比重比较大，也不是说外表什么一点都不重要。毕竟这么一堆嫂子里也没有特别难看的，要叫年纪比我小的女孩子当还真是有点怪怪的啊。”
　　“可我们不上不下的，已经不是高中生，而是大学生，已经过保质期了。”
　　也许当初应该勇敢一点，或是和表姐坦白这份心意，表姐说不定还会帮她一点忙，在背后推她一把，又或是。
　　但她当时还只是一只乡下的丑小鸭。因为帮忙干农活皮肤黑黑的，不懂化妆和打扮。
　　虽然现在也没变成白天鹅，但比起当初是好上不少，人也变自信了一点点。
　　“可是再拖下去我们就大学毕业了，那时候就不是过保质期这么简单了，会彻底没机会的。”张彤继续怂恿道，倒也不是完全的危言耸听，毕竟女孩子会老的。
　　“可是……”吴淑玲的手指头不安地互戳着，“可是我们要怎么做呢，总不能去和表姐夫表白，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以后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正常相处了。”
　　“我觉得你这个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啊，就算失败了也没有什么风险的，表哥又不可能赶我们走啊。虽然外面的人想进来已经被堵在外面了，比如表哥的女学生什么的。但我们已经在这个大家庭里，已经算是一份子了吧？成功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表哥挺喜欢妹妹的啊，亲妹妹，朋友的妹妹，还有女朋友的妹妹，小姨子这种，我是表妹，你就归在小姨子那一类吧。”张彤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那你先去表白，你成功的话，我也上。”
　　“诶，至少要一起吧，要死一起死，只让我去当炮灰也太狡猾了，要是情况不对你就跑了。”
　　“但这件事情是你提议的啊，肯定要你先上。”
　　“难道你心中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你的想法应该比我更多吧，毕竟你比我早认识表哥挺多年的，我以前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位表哥存在呢，只知道有个姑姑很久以前和外公闹翻了，在外地生活着，好多年没联系了。”
　　张彤与表哥相处最长的时间莫过于在乡下外公的那段日子，她丑态百出，本应该是有经验的她来带路什么的，结果她才是被照顾的那一个，不过有小黎在，她与表哥的关系戛然而止。
　　此后就鲜有与表哥独处的机会，不过一直被他随手关照着，满足着她的小小梦想，也许对表哥而言只是随手而为，对亲戚的照顾罢了。
　　但对她而言却是无可替代的，有时候也能理解表哥为什么这么遭人喜欢了。
　　“那就一起去吧。”吴淑玲下定决心说道。
　　“这么说定了。”
　　表妹联盟的两位牵起了手，朝着埋在沙子里的程明走去，她们刚走近，骑在程明身上的白璐突然僵住了身子，不敢动弹，妮妮在捂嘴偷笑，铃音铃钰则坏心眼地抱着白璐的左右手臂，将她往后拽，似乎想让她离开程明的身子。
　　白璐自然使劲地把程明留在身体里。否则露出来了的话，不就完蛋了吗？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边在做啥，但毕竟也有几个人不是这边的人，比如林希，比如张彤和吴淑玲，还有没长大的一群小屁孩，在她们面前还是要收敛一下，至少不能明目张胆地起起落落，发出响声吧。
　　这压抑的娇羞表情在程明看来还是蛮有趣的。
　　白璐一个人的力气自然比不过铃音铃钰两人，再加上她现在不上不下的，浑身发软发热，更使不上力气，已经露出了一小截了。
　　“妮妮快来帮我啊！我以后把作业借你抄。”白璐急忙之下喊道。
　　“哦哦，我来了。”妮妮摁住了白璐的肩膀，和铃音铃钰对视一眼，她们向上一提，妮妮再往下一压，一来一去之间，巨大的冲击让白璐闷哼一声，翻着白眼倒在沙子一动不动，嘴巴了应该也吃到了一点沙子。
　　吴淑玲和张彤站在程明的头顶边上，他的视线恰好能看到两人的裙底，都好好地穿着胖次，就是一个人有一道明显的湿痕，另一个人则是没穿好的样子，漏出了绒毛。
　　见她们站着不动，程明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张彤，你快说呀。”吴淑玲用手肘打了打张彤的胳膊催促道。
　　“表哥……那个……”
　　张彤说话磕磕绊绊的，抬头看了一眼悬空的烈日说道，“就是想问一下表哥热不热啊。”
　　“很热啊，不过太阳浴要的这种感觉吧。”
　　“哦，很热的话就跟我们说，我给表哥拿水过来。”
　　“嗯，谢谢你们了。”
　　程明渴了也会有人给她喂水，就是喂的不一定是正常的水，不是冰的，也许并不解渴，还是收下了表妹这份心意，就是她们的裙底究竟是什么情况。
　　“那我们去那边玩了啊。”
　　张彤就这么拽着吴淑玲走了，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礁石后面。
　　“要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吧的，你的表白呢？”
　　“不是说好了一起说吗？你怎么让我一个人上了。”
　　“不是有她们在吗？更说不出口了啊。”
　　“这个倒是，而且我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仅有的知识全是看剧和表哥得来的，真要说出那种话的时候大脑就一片空白了，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果然还是放弃吧。”
　　“要不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好了，这么说也不对，表哥现在不是动不了吗？我们把表哥的眼睛蒙住，让他不知道我们是谁，把我们当成嫂子里的其中一人，我们不就免除尴尬了。”张彤灵光一闪地说道，她真是一个天才，这些年的剧没白看。
　　“但是，表姐夫那里一直有人占着坑位啊，怎么都轮不到我们吧，而且我们坐上去不就会被围观了吗？瞬间暴露了。”
　　“唔，她们总要休息的吧，表哥也要休息的啊，我们切点西瓜，准备点刨冰的冷饮，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你和我再找借口给表哥送水什么的，不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的窗口期。”
　　只是听起来确实有可操作性的空间。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回过神来的白璐抗议道，“要死啊，暴露了怎么办？”
　　“暴露了就暴露了啊。”铃音无所谓地摊手说道。
　　“反正那两个姐姐也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啊。”
　　铃钰已经把她们归于有经验者了。
　　“露露不也很爽吗？都晕过去了。”
　　“哦，是吗？那你也来好好地爽一爽吧。”
　　白璐起身要换人，铃音铃钰会意地抓住了妮妮的手臂，免得她跑了。
　　“露露，你会把作业借给我抄的吧。”
　　“会的，前提是你没爽晕过去。”白璐笑眯眯地说道。


第969章
　　完全私人度假别墅虽然完全没有外人打扰，但也没有任何佣人服侍，所有吃喝都得自己来。
　　不过在一百多米外有救生应急小队随时待命，以防万一，没事的话就负责安保工作。
　　平时的话，是有静静带着徐娟、小叶子和小怜等人准备三餐水果零食和糕点什么的，小黎则是看心情，晓晓和晓荧和她撒娇了，或是她想在哥哥面前表现一番才会去露一手。
　　至于程明，虽然有能力，但在这边的话，更多的时候是忙着自助餐。不管是烧烤的，还是牛奶自助，比如现在就被埋在了沙子里。
　　但除了小怜外，连何莲都不在，沈筱姐则是忙着照看小孩子，沈溪姐这几年是把厨艺差不多都丢光了，初来乍到的她们也没有自觉去准备冷饮的意识。
　　而吴淑玲和张彤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不但帮静静打过下手，还都在水吧里打过工，知道要怎么弄，要搞哪些东西，包括大家的喜好。
　　说干就干，两人撸起袖子，厨房的冰箱和冰柜里塞满了新鲜的食材。
　　但就她们两人要准备这么多的吃喝却是不轻松的，忙活了近一个小时，累得大汗淋淋，身上衣服裙子全都湿透了，露出内衣的颜色，内衣穿着格外难受。
　　“啊，已经不能穿了。”吴淑玲拉着黏在肌肤上的上衣说道。
　　“你没带换洗的衣服吗？”
　　“第一次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结果都没怎么用上，两件来回换都嫌多，这次就偷懒只带了睡衣泳装和换穿的内衣。毕竟这边很热，衣服洗了晒了一晚上。但是我的泳衣是很保守的那种一体式泳衣，穿脱都很麻烦，不是比基尼那种，直接别开泳裤就能办事的，只能先忍一忍。”
　　“我记得这边也有备用的衣服和泳装吧。”张彤拉开衣柜的帘子，除了普通款式的睡衣和泳装外，还有几套特制的女仆装。
　　看起来是在水吧的制服上修改而来，保留了原来的黑白配色，消减了大部分的布料，露出肚了脐眼，裙摆堪堪遮住臀部，腰上系着标志性的白围裙。
　　“这应该是表姐和徐娟姐留下来的吧，她们经常是女仆的打扮。”
　　“要不你换上这个？”张彤建议道，“和你的身材应该差不多。”
　　“诶，第一次就玩这么大吗？”
　　“按照我们的计划，第一次本来玩的就很大，不对啦，重点不在那里，我的意思是我们换上女仆装以后不是更有招待人的感觉吗？”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也要换上，陪我一起。不然就我一个人穿也太奇怪了吧，我们现在可是共犯。”
　　“说战友不是更好听吗？”
　　换上女仆装的两人来到沙滩喊道：“大家，我们准备了冰镇的西瓜和饮料什么的，还有凉面和凉皮之类的，快来休息一下，别缺水中暑。”
　　“不快点喝了冰块就要融化了。”
　　把早上来之前程明让佣人准备好的水果和餐品都吃完喝完后，大家玩着玩着已经察觉到些许不对劲了，又累又渴的，不如前几次来玩的愉快舒服，吴淑玲和张彤这么一喊，她们就想起来哪里不对了。
　　最先跑进屋里的是一群小孩子们，挑着自己喜欢吃的，随后是当保姆的沈筱姐和沈溪姐，挥手扇着风，沈筱姐的胸部乱晃，差点没把吴淑玲给晃晕了，这胸衣真的不会掉下来的吗？
　　随后是温舒雅和林希，正在聊着vr技术，温舒雅目前对这块技术很感兴趣，林希虽然不是主攻这方面，但在国外多多少少听过一些前沿报道。
　　“我在这边等你们，你们拿冷饮过来给我喝。”妮妮骑在程明身上不想动弹。
　　“不行。”
　　“不能偷吃。”
　　“诶……”
　　但被铃音铃钰强行拉起来了，白璐不发表任何意见，心里却想着要不要让姐姐过来加个餐，倒是贴心地丢一块毛巾挡住了程明暴露在太阳下的牛牛，不过那个地方很难不被晒黑的，“那我呢？差不多该把我给挖出来了吧，我也晒够太阳了。”
　　“可我们还没骑过瘾啊。”
　　“要把小明挖出来很来的，再埋一次很累，所以就先委屈小明再躺会吧。”
　　“待会继续，我们的日光浴还不够呢。”
　　“活该。”白璐抬起脚朝程明的胸口踩了一脚，其余三人也一人一脚后跑进屋里休息休息。
　　小黎和小怜也拌着嘴进屋。
　　外面就剩程明和晓晓，张彤把双手搭在膝盖上问道：“晓晓，你不进屋吗？你的西瓜汁都喝完了。”
　　晓晓拿起饮料瓶吸了一口，连冰块融化的水都被她给喝完，她回头望了一眼别墅。
　　“好远，太阳好大，我不想动，你拿给我喝吧。”
　　“我知道啦，我这就给你端过来，还有你要叫我表姐！”
　　啊啊啊，为什么自己要像个仆人一样啊。但这个小表妹真是特立独行，一点不像是同龄人。但有妖孽的表哥在，她这带你小问题根本就不算什么。
　　很好，正在按着计划进行着，张彤是真怕有人骑在表哥身上不走，她和吴淑玲的计划就泡汤了，也白忙活了这么久。
　　虽然还有一个晓晓在外面，但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夜袭的机会更渺茫。
　　张彤跑回屋里，拿着两瓶饮料走了出来，还说有一瓶是给表哥，小黎本来还打算去给哥哥送水，见张彤要去给晓晓送水，就拜托她一起了。
　　“麻烦表姐了。”
　　“嗯，交给我吧。”
　　关于表哥的事情，这个小黎居然不亲力亲为，可能是累了吧。
　　接过饮料的晓晓甜甜地叫道：“谢谢表姐。”
　　“不用谢。”
　　张彤跪坐在程明身旁问道：“表哥，你要喝水吗？是小黎让我送出来的，我顺便要给晓晓送水。”
　　“要喝，你也别太宠晓晓了，她都快成无法无天的小魔头了。”
　　刚才喝了一些不正常的水，正好有点渴。
　　“表哥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吧。”
　　“你这一身打扮是？”程明斜着眼看着张彤身上的女仆装，第一次看她穿着便服以外的服装，还是有点新奇。
　　“我和淑玲不是给大家准备了一点吃喝的吗？就感觉换上女仆装更有招待人的感觉。”
　　“不过我这个姿势有点不方便喝水，吸管也难用，麻烦你喂我吧。”程明张开嘴说道。
　　“嗯好。”
　　张彤端起饮料瓶，朝着程明的嘴巴微微倾斜，结果手一抖，倒太多了，还倒歪了，泼了程明一脸。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抖了。”
　　“没事，没事，反正我喝到了水。”
　　“那我就先走了，表哥待会还想喝水的话就叫别人吧……”
　　张彤站起身子，红通通的膝盖上沾了沙子，走了两步，朝着程明的脸上丢出身上的布料，刚才换下来的文胸。
　　虽然没完美地用凹起处遮住程明的眼睛，但姑且是挡住了，表哥应该看不到了。
　　张彤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掀开了盖在沙子上的毛巾，已经变得没精神了，这种时候就得先变得有精神起来才能用吧，居然这么花时间，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好在吴淑玲也出来帮忙，两人一起用嘴和手让程明重获生机，而到了下一步，两人眼神对视，彼此有些推托谦让。但时间不等人，她们也不能出声交流，免得被程明听出端倪。
　　最后只能是率先的提议的张彤先上阵，坐了下去。
　　吃痛感和异样的感觉让程明出声问道：“谁？”
　　这和刚才的大家都不一样啊，眼睛被挡住的时候，还以为是妮妮她们又要玩什么恶作剧和新游戏，这布料上的汗味也有点重。


第970章 漏网之鱼
　　“哦，在做了，在做了。”小黎拿起望远镜朝沙滩窥视。
　　“哼哼，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果然别有所图。”
　　“就不能是她们好心招待我们吗？还不是你思想不纯。”小怜啃着西瓜，噗噗地吐着西瓜子说道，“以己度人。”
　　“我又没冤枉她们，她们这不是正在做坏事吗？还被我逮个正着，主要是她们没必要把所有工作全包揽了啊，可以叫我们帮点忙啊，搞得我们不让她们做这种事情一样。”
　　“既然你这么聪明早就看出了她们的小心思怎么不阻止她们呢？”小怜歪着头质问道。
　　“看她们帮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吃喝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把哥哥奖励给她们用一会儿好了。”
　　“这不像你的风格啊，怕不是还有别的打算吧？”
　　小怜可太了解小黎了，两人今生从小六时第一次见面，而后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地生活着，连经期都在同一天，夸张一点说，两人今生彼此之间的陪伴时间比和程明在一起的时间还长。
　　前世的话，只在高中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两人都没主动迈出一步，有着诸多遗憾。
　　“咳咳，给哥哥的后宫增加一下妹妹的浓度，免得你蹬鼻子上脸。”
　　“这不就说出真心话了吗？张彤姐姑且算是表妹，淑玲不是小姨子这边的吗？一加一减，双方势力还是均衡了啊，没啥变化啊。”
　　“你不懂，表姐怎么说都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含金量不同的。”
　　“我倒不觉得她能多吃多少程明哥的牛奶，而且第一次还花得这么花，她们吃得消吗？怕不是痛觉大于别的感觉，留下不好的记忆后再也不做了，说不定会因为讨厌男人，走上其他道路啊。”
　　“别小看她们，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一开始肯定会痛的啊，但哥哥也能坚持到她们舒服起来为止，良好的体验肯定是没啥问题的，等一下，不对啊，我说的含金量不是那个意思，你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黄色酱料啊。”
　　“嘛，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就行了。”
　　小黎看了一会儿也就腻了，放下望远镜，去陪晓荧那群小孩子玩，免得她们出去打扰了好事。
　　毕竟她们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极限，肯定不敢在其他人面前做的。哪怕是小孩子，更怕她们不熟练，把哥哥的脏东西露给小孩子们，教坏她们。
　　林希左右无事，跟做贼似地偷偷溜到窗户边上，好奇地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
　　“居然连她们也是，连一只漏网之鱼都没有吗？”
　　除了小鱼，唯一的漏网之鱼就是她自己了，而她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
　　“张彤会这么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吧，她看程明的眼神慢慢变得不一样，还经常问我表哥的事情，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了，甚至还抹黑，也不算抹黑吧，就把他的花心程度实话实说而已，每次说表哥要来的时候就属她最高兴，我当然也很高兴，但我的高兴就比较内敛。”
　　温舒雅和张彤在魔都的时候一起住在云天别墅里，没少交流，张彤的变化她看在眼里，想和程明多说话，却又不敢多说，只能躲在角落里偷看程明。
　　“我没想到你也是其中一员，当初还以为你是最理智的人，不会陷入这个泥潭呢。虽然对很多人来说是泥潭，但对残破不堪的我来说这里就是天堂。”
　　“啊？我才不是呢，程明只是我的大老板而已，免得我毕业即失业，我和他可不是那种关系，你别误会了。”林希慌张地摇晃着双手否定道，要是钱岚在场肯定会拆穿林希的。
　　只要想起雨天的旧金山就忘不了程明乱扣的手指头。
　　“诶诶诶，你原来和程明还不是那种关系吗？对不起，我以为你都来这里了，肯定是……对不起了。”温舒雅合掌低头道歉，反正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吧。
　　“没什么，我认识程明确实很久了，他在高中的时候横空出世，以前都没听过这一号人物，我当时也算是个天之骄女吧，没想到国内比赛被他压了一头，世界赛上更是发挥失常，当时就认清了他多情的本性，有些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结果当时的四个人，就我一个还在迷茫，没真正找到目标，唉……”林希扶额叹道。
　　“但对于你们而言，没有泥潭这一说法吧，只有天堂，飞蛾扑火之后，舍弃了世俗的规则束缚，自由自在地活着。”
　　“或许吧。”
　　温舒雅盈盈一笑，听林希这说法，心中的猜测又坚定了几分。
　　“不过按辈分来说看，程明要叫我学姐，他一次都没叫过！对何莲跟钱岚倒是叫得很欢。”
　　林希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关注点很快歪到了别的地方上。
　　“深有同感，我也比他大一岁的，因为身体原因休学在家，最后参加竞赛才有机会上的大学。因为我一个人上学不方便，他要等静静。就等了他们一年，结果和他同一届上学，要不我们让他真心实意地叫我们学姐？”
　　“做得到吗？糊弄地叫我们一声学姐没什么感觉啊，不像何莲钱岚那般自然。”
　　“当然可以啊，你放心好了，只要我们在别的地方下点功夫就行，像学姐一样。”
　　温舒雅突然觉得身边少个人，问道：“说起来，艾菲去哪里了？”
　　“该不会……”
　　“可能就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同时叹气。
　　“啧，还真是贪心，今天晚上要是敢一点存货都不剩，明天就让他下不了床。”沈溪恶狠狠地说道。
　　“唔，好像没准备什么主食啊，小怜来帮忙做点正餐吧。”沈筱转了一圈唤道，还是希望小孩子们别吃太多冷饮和零食，容易饿和不健康不说，吃多了还容易肚子疼，得吃点米饭垫垫肚子。
　　“嗯，小黎也一起来吧，你现在可是姐姐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铃音铃钰拿出了自制的拼图，打算展开一场比赛，奖品就是张彤和吴淑玲准备的食物。
　　这也是因为晓晓不在，否则她肯定拿第一名，内定冠军。
　　“这种时候去耍小性子就太不解风情了，而且和她们不太熟，还不能共用小明。”
　　“我还以为你肯定会出去吵闹。”
　　“我看你是还没做够吧。”
　　“就是没做过怎么了？”白璐理直气壮地说道。
　　“露露，你好糟糕哦……”妮妮一手挠着白璐的下巴，另一回手摸着她的秀发。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还有，你不要老把我当成小狗啊！”
　　白璐嫌弃地甩开妮妮的双手，抡起拳头要捶她，妮妮拔腿就跑，两人开始熟悉的你追我赶的二人转。
　　屋里依旧吵闹，嗯嗯在外头的沙滩上，吃痛的张彤差点要叫出声来，在程明发声询问时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整个人瘫软在程明身上的沙子。
　　没想到会这么痛，还是太急了吗？得缓解痛楚才行。
　　张彤回头望向吴淑玲，眼神示意她。但她完全没有会意，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张大嘴巴用手捂着，不知道做什么好。
　　真是个猪队友啊，张彤只好自己抚动手丰衣足食，俯身低下头去，靠近程明的脸颊。
　　程明察觉到嘴唇上的柔软触感时，心里想着却是怎么让对方露出破绽。
　　好在钱学姐不在，倒是能排除非人之物的可能性，剩下的嫌疑人并不多。


第971章 黄雀在后
　　相比于孤军奋战的张彤，吴淑玲的初体验就好多了。
　　在旁等待，准备的时间更久，再加上她偷看的经验丰富，不像张彤这两年才开始，从初中就拥有的经验，自己开发身体虽然也不算开发，但总比张彤好点。
　　再加上有张彤抚摸着她的身体，帮她缓解痛楚。
　　吴淑玲过后又轮到张彤上，要彻头彻尾地舒服一回才能不留遗憾，下次决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说不定她们的事情也已经暴露了。
　　尽管张彤在怂恿吴淑玲的时候说得那么信心满满，可她们真的会被接纳吗？其实心里是有些没底的，毕竟没先问过表哥的意见，强行做了。
　　但也不至于把她们赶走，这辈子再也不能接近表哥吧？顶多不能再做这种事情而已。
　　在烈日之下，张彤和吴淑玲都累得气喘吁吁，感觉快了很久很久。但时间才十分钟不到而已，居然一个人都没从别墅里出来，连那群闹腾的小女孩都没有，是被她们精心准备的食物给拖住了吗？
　　在屋里只能看到沙滩有几个黑影而已，看不清楚她们在做什么吧？
　　“表姐，我的西瓜汁又喝完了。”不远处的晓晓摇晃着只剩冰块叮咚作响的杯子喊道，“我这次想喝冰奶茶。”
　　张彤不敢立刻回应，怕被程明听出端倪，那就相当于直接暴露了，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张彤站起身子，原本还沉浸在云端一般的感觉里，此时走动一步，双腿间便像撕裂开来一般，让张彤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太乱来了，用眼神示意吴淑玲，让她把战场打扫干净，还指了两次程明脸上的文胸，务必要回来。
　　吴淑玲朝她敬了礼，表示明白长官。
　　张彤一瘸一拐地走至晓晓身旁，小声说道：“是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给你拿。”
　　为什么她要做这种仆人的事情啊，虽然她正穿着女仆泳装就是了。
　　“谢谢表姐。”晓晓这一声倒是叫得很甜，让人生不起气来。
　　而在众人不知道的角落里，艾菲溜到了吴淑玲和张彤刚才躲的礁石后面，把她们干的好事尽收眼底，咬牙切齿地咬着体恤的衣摆布料。
　　居然被她们抢先了，也太卑鄙了吧，居然趁着师傅不能动弹的时候玩这种小手段，还想着和师傅在同一所学校教书之后，关系更进一步呢。
　　吴淑玲用纸巾把程明的身子擦干净。尤其是她和张彤留下的斑斑血迹，但还有不少血迹落在了沙子上，清理不掉，只能挖来旁边的沙子掩埋。
　　贴心地把毛巾重新盖在程明身上，吴淑玲绕到他的脑袋后头，伸手拿走脸上的文胸，有点害怕表姐夫被强光照得眼睛疼，也不顾自己会不会暴露了，捏着喉咙压低声音说了句：“请闭上眼睛。”
　　这才抽走文胸，在沙滩上抱着文胸爬了两步再起身跑回别墅里。
　　听到那句话的程明自然乖乖地闭上眼睛，然后感觉罩在眼睛上的布料被挪走，阳光直射眼睛上。
　　这就结束了？时间有点短啊，这紧致感和生疏感。毫无疑问是两个没啥经验的雏儿，是真的把他给痛到了。
　　是有体温的，里头也有褶皱，所以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嫌疑人的范围瞬间就缩小到林希、艾菲、张彤和吴淑玲这四个人身上了。
　　刚才晓晓叫了声表姐来着，而程明被盖上那层布料之前，最后和他说话的人也是张彤。
　　最后那句话虽然听不出来是谁说的。
　　艾菲的中文水平在日常沟通上已经没有问题。
　　但有普遍的外国人说中文的差异感，舌头卷不起来啊，翘舌平舌音不分，然后说话颠三倒四的，她一心扑在竞赛和计算机上，对这事情没啥兴趣的吧？
　　林希的话，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挺正经的，真有这想法也不会偷偷摸摸的，张彤和吴淑玲走得比较近程明也看在眼里。
　　艾菲见她们直接跑了，把师傅丢在了沙滩上，身边空无一人，这不是自己的机会吗？
　　蹦蹦跳跳地跑到程明身边，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脸上挂着红晕，不知道是被太阳晒出来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喊道：“师傅！”
　　“怎么了吗？艾菲？”
　　或许直接问艾菲刚才谁在这边玩就知道答案。
　　“唔嗯……就是那个……”艾菲闭起双眸，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也想……”
　　“想什么？”
　　耳边响起嬉闹的孩童声，在屋里休息的大小孩子们又重新跑了出来，小孩子们继续堆她们的沙滩城堡，大孩子们则要玩程明。
　　沈筱和小怜去准备午饭了，沈溪和小黎得负责照看这群小家伙。
　　“没什么，师傅大笨蛋。”心虚的艾菲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跑了。
　　“诶，金发的外国小姐姐怎么突然跑了？”妮妮纳闷地说道，“算了，接下来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补足了水分。”
　　“你们等一下，先把我弄出来，今天的太阳浴就晒到这里了，明天继续。”
　　“诶，可我还没晒够啊。”
　　“你们就不能让我自己动一动吗？”
　　白璐默不吭声地开始把程明从沙子里挖出来。
　　“哦，原来白璐不喜欢自己动啊，真是大懒虫呢。”
　　“哼。”白璐不做任何解释，她只是想和姐姐一起罢了。
　　铃音铃钰也开始动手帮忙。
　　“怎么连你们也叛变了啊？”
　　“我们还是更喜欢小明一起搞我们呢。”
　　“一个人用小明的嘴巴，另一个人用下面的。果然还是差了点什么，对吧，铃钰？”
　　“嗯。”
　　“你们这对糟糕的双胞胎。”
　　妮妮只好也一起帮忙。
　　程明拍掉身上的沙子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先去逮捕犯人。”
　　程明刚才分析了那么多，结果一看到张彤奇怪的走路姿势就瞬间明白了，她正捧着奶茶给晓晓送去。
　　看见程明朝着自己走来，张彤闭紧双腿，眼神躲闪地问道：“表……表哥你怎么从沙子里出来了？”
　　“哦，毕竟再待在那边可能贞操不保，会被随意玩弄。”
　　“啊！”张彤被吓得大叫一声，手里的奶茶也掉在沙滩上，怎么这就暴露了，那她做的一切不就成无用功了吗？
　　程明捡起奶茶，抹掉上面的沙子递给晓晓，这丫头倒是头都没抬一下，只用眼睛瞥了程明一眼。
　　“你也太乱来了吧？现在还很疼吧？女孩子的第一次可是很宝贵的回忆，怎么就这么随便……”程明扶额叹道。
　　“这一次的回忆我也能记一辈子的，很难忘的，表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是我鬼迷心窍了，我这种人根本就不配的。”
　　“你强上了我就想不负责任吗？世界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不知道你刚才弄得我有多疼吗？”程明步步紧逼地问道。
　　“诶诶诶……对不起，非常对不起，要怎么做才能原谅我？”张彤咬着下嘴唇，眼泪汪汪地说道。
　　搞得程明都觉得自己像个大恶人了，只是想逗她玩一玩而已。
　　“再做一次真正的第一次就好了，把你的同伙淑玲也叫来吧。”
　　程明牵起张彤的手来到礁石背后，让她的手搭在礁石的阴凉面上，背对着程明，开始真正的初体验。


第972章 海边教育
　　正在承受着巨龙撞击的张彤拿着手机的手颤个不停，声音也一顿一顿、忽高忽低的，带着喘息声。
　　“淑玲……我在石头后面等你……”
　　短短一句话，却用快了半分钟。
　　“诶，张彤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察觉到不对劲的吴淑玲追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讨论下后续的事情。”
　　“哦，我知道了。”
　　吴淑玲毕竟没什么经验，也没往深处想，还以为张彤是痛得走不动路了。
　　毕竟她现在还酸酸麻麻的，要不是有张彤在后面帮她，她肯定会更疼，而张彤第一次做的时候，自己却不懂得去帮她，带着愧疚之前来找张彤。
　　挂断了电话，松了一口气的张彤垂下手臂，直接就把手机丢在了沙滩上，双手扶回在礁石上。
　　“表哥，我按你说的话做了。”
　　“很乖很乖，但该有的惩罚和教育是不会少的，否则我没办法和小姨交代。”
　　程明轻抚着张彤的秀发，继续惩罚着表妹，已经没法交代就是了。要是让老妈知道了张彤的事情，或许会比知道妹妹的事情还要生气，不知道为什么，程明就是有这种感觉。
　　可能是因为老妈早有预感，又或是因为小黎是她自己生的。
　　“怎么这样……”张彤的悲鸣之中夹杂着些许的兴奋，这样的惩罚多来点。
　　吴淑玲哼着歌，晃着手臂，完成愿望的她心情很好。虽说时间很短，但也完成了少女到女人的蜕变。
　　“诶……”
　　结果看见程明正在惩罚吴淑玲的画面愣在了原地了。
　　尤其是吴淑玲的脸上还戴着自己的文胸，看起来就像是大变态一样。
　　太过震惊以至于吴淑玲后退一步后连逃跑都忘了，就被程明抓住手腕拽进怀里。
　　“共犯到了，和张彤一起乖乖趴好。”
　　吴淑玲听话地趴在张彤身旁，偷偷地瞄了一眼程明：“张彤，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我们刚才做的事情暴露了，表哥要教育和惩罚我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程明大手落在张彤和吴淑玲的臀部上，响起清脆的响声。
　　程明让两人交代犯罪的经过以及动机。
　　虽说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还得问清楚她们的想法，吴淑玲这边，小叶子在怀孕期间从旁敲击过。
　　“小明觉得我表妹怎么样？是不是女大十八变了？果然还是小明家的饭菜养人。”
　　只不过程明不可能再去主动招惹女性，有铃音铃钰妮妮和白璐在，程明也不缺地方发泄。
　　而小叶子又不够自信，怀孕期间也患得患失的，就属她的心理问题最多，考虑他们三个家庭复杂情况，小叶子这点症状还算轻的，这事就没有下文了。
　　谁知道吴淑玲居然和张彤联合在一起了，若说吴淑玲这边，程明早有预感，表妹这头程明却是一头雾水，自己待她虽好，却也没有过线，只是普通的水准吧？
　　有那么一瞬间，张彤也见识见识表哥的抗拒从严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
　　最后还是怂了，怕连现在的惩罚都没有，老老实实说自己是主谋的事情，并怎么怂恿吴淑玲一起，然后准备食物引走沙滩上的大家，没想到一切都这么顺利。
　　“也太胡来了，很痛的吧？”
　　“现在完全不痛，倒不如说只剩下舒……服了。”
　　“只是偷看多了，好奇心作祟下想尝试一下？不是喜欢我？”程明继续逼问道，手脚同时上着酷刑。
　　“喜……喜欢的，我当然喜欢表哥了，自从认识表哥之后，我的生活才变得多姿多彩起来，感觉别的男生不是幼稚鬼，就是没内涵，我怎么可能和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啊！”
　　“我也喜欢表姐夫，但我感觉自己配不上姐夫，我这么普通。”
　　“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啊，而且你一点也不普通，当你认识我后，就算你想普通也难。”
　　“表哥确实有一种影响别人的魔力。”
　　“硬要说的话，也是我配不上你们，我可不允许你们给我扣上始乱终弃的骂名啊。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要对你们负责到底的。”
　　在花心这条路上是没办法半路刹车，一条路走到黑，至少做到有始有终。
　　“还有，大家肯定都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并且默许了，不然不可能没人来打扰的。”
　　“诶诶诶，居然是这样吗？”
　　张彤再次被震惊，感觉自己真像是小丑一样，不过结果并不坏就是了，现在也非常的幸福，超乎原本想象的那种。
　　程明一直教育着两人，把初体验补完修正。直到沈筱姐喊大家去吃饭，张彤和吴淑玲的臀部上满是红手印子，双脚发软，在沙滩上留了一路的水痕，没过多久蒸发得无影无踪。
　　程明顺路把晓晓背回屋里，她这一进屋恐怕很难让她出来玩了。
　　吃午饭时，张彤和吴淑玲腿软站不稳。但臀部又火辣辣地疼不敢坐，被大家好好地嘲笑了一番。
　　艾菲看起来有些气呼呼的，程明无意间和林希对上视线后，她立刻别开脸，因为表妹和淑玲的事情生气了？
　　林希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对他的本性很是了解了，应该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吧？那到底是因为啥呢？
　　程明还是一头雾水，毕竟他搞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午后时间的太阳毒辣，就算做好防晒措施也不敢大摇大摆地在太阳下玩耍，而小孩子大都有午睡的习惯，而其余人疯玩了大半天也想歇息歇息，等三四点后再继续，不过有一个例外，那便是艾菲，穿着白色连体泳衣的她怀抱着冲浪板问道：“师傅你会冲浪吗？”
　　“不会。”
　　“原来还有师傅不会的事情吗？”
　　“我不会的事情可多了。”
　　“那我教师傅冲浪吧。”
　　“待会再教我吧，现在很热，会把你的皮肤晒黑的。”
　　“我不在意，就算变黑了也没关系，而且我有好好做好防护措施，涂了好多好多防晒油。”
　　艾菲拉着程明的手，拽着他跑了出去，踩着灼热的沙子，把冲浪板丢进海里，和程明一起冲进海里头，被清凉的海水包裹着，两人带着冲浪板游到稍远的水域里。
　　还没登程明歇一会儿，艾菲仿佛小美人鱼一般跃至冲浪板上蹲着，张开双臂说道：“师傅你看你看。”
　　浪头正好来了，程明游远一些，看着艾菲姿势优美地站在冲浪板上顺着浪头滑行，两侧溅起白色的浪花，最后一个转弯，帅气地停在程明身边。
　　“很棒很棒。”程明鼓着掌说道。
　　“师傅接下来该你了。”
　　只是抓着冲浪板还好，但程明没想到趴在冲浪板上都这么困难，每次都打翻冲浪板，落回水中。
　　“师傅好笨。”
　　“这比想象中的难啊。”
　　程明自以为水性还算不错的，没想到今天被一块小小的冲浪板拦住，出尽洋相。
　　艾菲游到程明的身后，试图帮助他爬上冲浪板，结果程明再次落入水中，后背砸在艾菲身上，两人一同没入水中。
　　艾菲的金色长发在水中四散开来，程明朝她伸出手去，手掌却在无意间滑过艾菲微微鼓起的胸部，触感柔软。
　　两人上游冒出水面，呼吸着空气，艾菲的长发沾着水珠，脸蛋小巧精致，在阳光之下熠熠发光，很是耀眼。
　　“师傅，我教会你冲浪的话，你能不能教我一些我不懂的知识啊？”
　　“可以啊，我本来就是你师傅啊，这是分内之事。”
　　艾菲朝着程明游近，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一样挂着他身上，紧抱着他，仰起头，凑上嘴唇，带着些许海水的盐味。
　　“怎么变成大人的知识。”


第973章 前后夹击
　　“师傅真的好笨啊。”
　　坐在游泳圈里的艾菲捂嘴咯咯笑着，白嫩嫩的小脚丫踢着水花，整个人任由浪潮飘来荡去的。
　　程明在艾菲的教导下已经能好好地趴在冲浪板上了。
　　但还做不到趴在冲浪板上随海浪飘荡，更不用说站在冲浪板上了，翻下来好几次，嘴里又苦又涩的，灰溜溜地爬到岸上，抢过晓晓的冷饮喝一口才缓过烬来，回到海里继续练习。
　　每次还要被骂——“哥哥这个饮料小偷。”
　　真是养个白眼妹妹，然后让张彤或小黎去添置新的饮料，其实她们也有给程明准备饮料的。
　　但晓晓都给尝过一遍，每根吸管都被她吸甚至咬过了，做上了标记。
　　“运动本来就不算我的强项啊。”
　　程明的水性尚可，但要说游得多快却未必，而且今天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游泳或者说在水里玩耍本就是一件极耗体力的事情，硬要找一种擅长的运动的话，床上的运动算吗？
　　“我还以为师傅无所不能呢，没想到学个冲浪都花了这么长的时间，等师傅教我大人的知识岂不是要等很久很久，不过能一直在一起练习的话，不管多久都没关系的。”
　　“对我失望了吗？”
　　“不啊，我很高兴，知道了师傅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感觉我们的距离被拉近了一点点，以前是凡人和神明区别。”
　　“有那么夸张吗？”程明以前只觉得艾菲有点崇拜自己，他在无意间帮助了一个国外遭受冷暴力或者说校园霸凌的小女孩重新振作起来了。
　　“可大家不都叫师傅明神吗？”
　　“那是大家叫着玩的，就是和大哥、大佬这种客套称呼没什么区别的。”
　　“我不管，反正师傅就是我的神，师傅不会冲浪的秘密还是我挖出来的，师傅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呢？”
　　艾菲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程明心里发毛，这都能算秘密吗？
　　太阳变得柔和少许，大家又出来玩耍，晓荧看到自己精心堆砌的城堡已经被海浪冲垮，伤心不已。
　　但旋即就振作起来，打算建一个更大更漂亮更精致的，其余小家伙也高举起小手「哦」地大喊道，俨然一副孩子王的模样。
　　程明笨拙地练习然后吃瘪的模样要被大家看在眼里，不是对他指手画脚，教他该怎么做，就是亲自下海学冲浪教他，当面教他，然后羞辱他，不过大部分人都和程明一样笨拙。
　　沈溪姐和小黎都没少喝海水，程明用尽全力抱着她们的臀部将她们搬上冲浪板，结果下一秒就翻水水了。
　　林希倒是上手得很快，已经能逐浪而行。虽然也没少翻车栽跟头，和他们这群只能趴在板子上的人已经不像同一物种。
　　“厉害。”程明鼓着掌说道。
　　“没什么啊，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林希得意地仰起头，攥紧拳头说道，“不过今天算我赢了，哼。”
　　见林希这趾高气扬的模样，程明就忍不住使坏，抓着冲浪板左右摇晃，林希瞬间失去平衡，朝着他摔来，程明试图张开双臂接住林希，结果就是两人一同沉入水中，溅起水花。
　　在水中的林希却不似在冲浪板上泰然自若，慌张之间紧紧地抱住了程明的腰肢，胸部更是压在了程明的双腿间。仿佛要把程明拽下水里的深处一般。
　　程明则是拼命往上游，好在这边的水也没多深，发现异常的艾菲也第一时间过来帮忙，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程明的脑袋露出水面时，左右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渍，拍了拍林希的手臂说道：“没事，你放轻松点。”
　　林希这才松开一点点，但没有完全松开，双手抱着程明的后背，和柔软的胸部摩擦着程明的前胸上挪，噗通一声跃出水面，鼻尖擦过程明的鼻子，两人的脸颊近在咫尺，差点就要吻上。
　　去年才蓄起来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愠怒的脸颊上。
　　“你不怕水的吧？有必要抱得这么紧吗？感觉腰都被你抱断了。”
　　“这不是被你突然吓到了吗？求生的本能让我抱住你这棵唯一的救命稻草啊，谁叫你嫉妒我的才能了，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林希伸手将湿掉的鬓发捋到耳后，另一只手仍搂着程明的腰肢。
　　“原来师傅喜欢在水里玩啊。”
　　艾菲从后面抱了上了，把微微隆起的胸部贴在了程明的后背上，程明感受着两人腻嫩如玉紧贴在身上。
　　“哥哥，你有在认真练习冲浪吗？照你这个练法你学到下辈子也学不会。”小黎冷眼说道。
　　“不至于吧，等我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就拿出真本事来。”
　　“哥哥你觉得今晚能好好休息吗？”
　　也是因为这类的状况和意外经常发生，程明的练习效率大打折扣。直到黄昏日落时分，暑气渐消，海水稍凉，爬到岸上去冲个澡，在海水里泡了大半天再换上干净的衣裳。
　　晚饭是正常且丰盛的饭菜，毕竟是沈筱姐把关的。
　　“学会冲浪了没？”系着围裙的沈筱姐问道。
　　“明天我一定能学会。”
　　沈溪姐在一旁泼冷水说道：“怕是这几天都学不会，有这功夫不如多陪陪姐姐，我看你就是拿学冲浪当借口和你那个外国的徒弟拉近距离，然后一口吃掉她。”
　　这么想的人怕是艾菲吧，多半是被张彤和吴淑玲她们的大胆行为给刺激到了。
　　“沈溪姐信不过我和我一起学冲浪不就好了。”
　　“我才不想学呢，等你学会了，有教人的水平，我再考虑考虑。”
　　夜晚的沙滩自然也少不了篝火烧烤，不过程明今晚是烤不动肉了，趴在垫子上让沈瑶沈雅和晓晓晓荧给他踩踩背和肌肉。
　　沈瑶和沈雅手牵着手，保持着平衡，这边踩踩，那边踢一踢，晓荧则是在程明身上爬来爬去，从沈瑶和沈雅的手臂下穿过，有些碍事。
　　晓荧更是过分，一屁股坐在了程明的脖子上，和小雨用手语交流了起来，有了同班，小雨脸上的笑容完全藏不住，晓晓瞬间成为她最好的朋友，而带着小雨玩了一天的晓荧就坐不住了，也想学手语。
　　即便是关系很好的双胞胎，在奇怪的地方也较着劲。
　　在摇曳的篝火映照下，穿着二中夏季校服的林希和温舒雅朝着程明缓缓走来。
　　如今这栋海边别墅完全是程明私人宅邸，公司安排的度假和团建已经不在此处，而在隔壁的旅游度假村，衣柜里也放了不少奇珍衣服，比如张彤和吴淑玲的女仆泳装，然后便是高中校服，怀念怀念学生时代。
　　不过这里显然没有适合温舒雅这种娇小身材的校服，她只穿了一件校服衬衫，衣摆便遮住了臀部，黑色丝袜包裹着假肢和腿，林希倒是好好穿着校裤，她们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第974章 学姐
　　“你想笑就笑吧。”温舒雅扯着过长的衣，不自在地说道，“反正我穿着就不合适。”
　　“这校服是徐娟她们穿的，你肯定不合适啊，你穿小黎或小怜的才差不多。”
　　“哥哥你一句话伤了三个少女心，真是可以啊。”
　　小黎蹲下身子，挠着程明的脚底板，结果晓荧也跟着一起挠，沈瑶和沈雅也挠着程明的咯吱窝。
　　“我的校服也不合适，得穿铃音的。”铃钰拉起胸前的布料说道。
　　“少说句话行不行啊，胸部大就了不起吗？”
　　要是只有一个人程明还扛得住，这么多小手在那边乱摸，没几秒程明就绷不住破功大笑，这一笑就牵动了酸痛的肌肉，疼得程明龇牙咧嘴的。
　　小怜烤好串后，晓荧带着沈瑶和沈雅闻着味就过去了，程明逃过一劫，抱起脖子上的晓晓坐起身子，把晓晓抱在怀里，小黎从背后抱了上来，搂着程明的脖子，帮他捏了捏肩膀。
　　“怎么突然穿上我们学校的校服了？”
　　林希望向温舒雅，这可是她出主意。
　　“学姐，叫我们学姐。”
　　“呃……”程明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咋一点铺垫都没有啊，还以为温舒雅今晚打算穿着校服和他玩耍呢。
　　林希抬手扶额，本以为温舒雅有什么妙招呢，让她长长见识，学一学怎么驯服程明。
　　结果就这么简单直白，偏偏她还信了，已经在冲浪上狠狠地挫败了程明，极大增长了自信，但要是程明真心实意地叫学姐就更好了。
　　“我和林希都比你大一岁，要是我们在同一所学校读书，你应该叫我们学姐的，叫几声来听听。”
　　“学姐吗？林学姐和温学姐这样？”程明歪着头说道，温舒雅一直想姐姐的架子程明倒是知道的，她早年还在网络上装大姐姐呢。
　　“太没感情了，感觉你像是在叫不认识人的人。”
　　“咳咳……”程明捏了捏喉咙，清了下嗓子，声情并茂地喊了句：“林希学姐。”
　　走神的林希被吓得娇躯微颤，双手放在运动校裤的裤线上，立正站好应道：“我在……”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的林希顶着大红脸，捏着发梢说道：“有点久没被人用中文叫学姐了，吓了一跳。”
　　“那我的呢？”温舒雅鼓起腮帮子，攥起小拳头乱舞着，真是没一点学姐的模样啊。
　　“温……温舒……舒雅，小雅，嗯，小雅学姐。”
　　“完全没那种感觉啊！学姐就学姐，为什么还加个小子啊，听起来像是妹妹一样，区别对待。”
　　“可是你确实一点学姐的样子都没有啊，林希……”
　　“学姐，加上学姐的称呼。”林希冷不丁地说道。
　　“林希学姐在我第一次参加国赛的夏令营时，她就坐在台上分享参赛经验，还给我上过课，先不说年龄，身材什么的都很像学姐啊。”
　　“当妹妹也没什么不好啊，不过哥哥的妹妹已经够多了，小雅姐当姐姐挺好的。”小黎拿着搓衣板般的胸部摩擦着程明的后脑勺。
　　温舒雅化悲愤为食欲，大吃特吃，不过营养只会化作脂肪，并不会让她长高或是胸部变大，还得在床上和程明一起做运动减肥。
　　吃完烧烤，程明负责收拾残局和垃圾，一大群女孩子去别墅底下的温泉泳池洗澡泡澡，免得头发和身上全是烤肉味。
　　回到别墅里的程明听着底下传来的嬉戏的欢笑声，会心一笑，却是没下去和她们一起洗澡，在浴室里简单解决了，下去就不是洗澡那么简单了，说不定会越洗越脏。
　　程明今晚和沈筱姐、沈溪姐以及两位女儿一起睡，跟着晓荧疯玩一天，上一秒还缠着程明要听睡前故事，下一秒就挂在程明身上睡着了，一人一个手臂。
　　要是平常，程明就轻松地把她们抱到隔壁的小床上睡觉了，任何今天的手臂格外沉，使不上劲，怕把她们给吵醒了，只能等洗晒完衣服的沈溪姐和沈筱姐抱走她们。
　　“女儿今晚倒是很懂事，睡得这么早。”沈溪姐爬到床上，骑在程明的身上，把垂在胸前的单马尾甩到后背上，搂着程明的脖子，与他额头相抵。
　　“我说过的吧，你今天要是敢一点存货都不剩，就别想下床了。”
　　“好像没和我说过啊。”
　　“这种事情就算不用说也应该知道的吧？是原则性的问题啊，有本事花心，没本事喂饱全部的女人是吧？”沈溪姐扯着程明的脸蛋质问道。
　　“挤一挤应该还是有的吧。”其实也没用掉多少，尤其是张彤和吴淑玲那糟糕的硬上弓，程明完全没体验，不过后面补了回来。
　　“那我就不需要了，你用手或者嘴巴帮我解决一下，你剩下那点都给姐姐。”
　　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谦让啊。
　　“好啦，今晚就先让他歇一晚呢，已经累坏了。”
　　“姐姐你就知道惯他宠他，你看这有恃无恐的嚣张劲，就没有这双咸猪手……”沈溪伸手覆盖在程明的手臂上，与他十指相扣，前后挪着臀部说道，“和这根脏东西不敢摸和不敢进的地方吧？”
　　沈溪姐用力地咬住程明的下嘴唇，似乎怕给程明咬出血来，力道渐微，变成了轻啃和舔舐。
　　沈筱姐从侧边抱了上来，胸部贴着程明的侧腰，朝着程明的耳朵吹着热气，亲亲他的侧脸和锁骨。
　　趁着沈溪姐换气分唇的空隙程明蓝地说道：“我今晚是真动不了，沈溪姐你想要就自取吧。”
　　“啧，自己动就自己动，没用的东西。”
　　沈溪姐骑了一会儿马就想让给沈筱姐。
　　“姐姐现在的硬度刚刚好。”
　　“好啦，今晚真不要多做了，等明天早上的时候再把程明榨干就好了，他明天也更精神，让他明天一整天都乖乖听话，不能去欺负女孩子。”
　　“原来还能这样。”
　　沈溪姐虽然放过了程明一命，但还是抓过了程明的手夹在双腿间。
　　“沈溪姐就不能用自己的手，我都没办法好好睡觉了。”
　　“不用你的手还有什么意义，你不是让我自己动，任我布，哼。”
　　程明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睁开眼时，沈溪姐正骑在身上动着，看来是憋坏了。
　　沈筱姐正搂着程明的胳膊熟睡着，满头青丝铺在枕头上。
　　沈瑶和沈雅昨晚睡得早，今天也一大早就醒了，叫着爸爸妈妈，把沈溪姐吓了一跳，僵住身子不敢动弹，挤出笑容和女儿们打招呼说早上好。
　　本来腰酸背痛的程明此时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顶着沈溪姐，被沈溪姐横眉瞪着。
　　小黎以及铃音铃钰妮妮正好来晨袭，就把沈瑶和沈雅给带走了。
　　程明今天就不练冲浪了，身体还疼着，带着大家去度假村那边逛街，吃喝玩乐，休养生息一天。


第975章 再冲一次
　　程明的冲浪练习基本集中在下午，烈日当空，这会是他所谓的自由支配时间，除了艾菲外，大家都在休息或午睡，按小黎的话来说。
　　“哥哥想去攻略女孩子就用自己的时间，别占用我们的时间。”
　　四五天的训练初见成效，程明已经能双脚站在冲浪板上，虽然看起来还有些笨拙，也没少被海浪打翻回海里，但已经像模像样，离出师没几天了。
　　程明和艾菲的皮肤也被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和小麦色。
　　海边待久了就觉得景色单调，附近能玩的能吃的都逛了个遍，尤其是晓晓想静静她们的奶水了，现在感觉喝什么都没滋味，甚至极端到要啜一口沈筱姐的胸来配牛奶喝的地步，被沈瑶和沈雅发现后抡起小拳头捶她保护妈妈，赶走晓晓。
　　“两个小气鬼，我们小时候明明一起喝过的，是姐妹啊。”
　　虽然从年龄差来说是姐妹，但从辈分上来说并不是。
　　晓荧想学习手语，结果只是三分钟热度，根本静不下心来看书，才看几分钟就昏昏欲睡，沈瑶和沈雅拉她去玩沙子就瞬间恢复了活力，还理直气壮地说：“晓晓会手语就行了，她会就等于我会。”
　　众女商议之后就准备提前回南明市，沈溪姐得工作，这几天对她而言已经是放了段长假了。
　　温舒雅要准备一下小雨学校的事情，首先是和南明市的社会福利院进行合作建校，一方面是能在政策上得到支持，不用把时间花在东跑西走的程序上，能得到各方面的优惠和补贴，尽量帮到更多的孩子，其二便是有官方的牌子不至于被人当成稀奇古怪的不正规机构。
　　福利院里一直有这方面的需求，但缺老师、缺钱，什么都缺。
　　除了面向院内的适龄儿童招生，同时也会向社会招生，一些无法适应正常学校生活，跟不上老师的教学进度，或是遭受霸凌之类。
　　这才没过几天，就已经有家长打电话来询问事情真假。
　　而留守在家照顾静静和女儿的陈孜艺和学姐们对海边不太感冒，不如去爬爬山、抓抓虫子呢，新加坡自不用说，旧金山那边毗邻海湾，她们都有点看腻了。
　　待在海边的最后一天，天空却不作美，下起了小雨，蔚蓝的海水变染成墨绿色，天空阴沉沉的，微腥的海风打在身上，留下黏腻的触感。
　　本来都换好泳衣的大家回屋里换回夏季便服，打牌或打麻将来打发时间。
　　“要不我们早点回去算了，现在还能赶上晚饭。”双手托腮的小黎打着哈欠说道。
　　“那我现在去联系下客运部门？度假村里还停着大巴车不。”
　　毕竟这么下去程明就要沦为她们的玩具了。
　　“哦哦，可以回家咯。”
　　晓晓是最兴奋的，高举起小手。
　　南明市到这边本就有旅游专线的大巴车，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塞得快满，但走得时候就很难做到统一了，能坐满一半都算成功，所以度假村里一般会多停几部回程的车。
　　由于天气不好，所以回程的人比较多，虽然还停着一辆客车，但已经被坐满大半，而且目的地是省城的，调车过来还得等一个小时就是了。
　　换上便服的艾菲不知何时又换回了泳衣，手里还抱着冲浪板。
　　“艾菲，这种天气你还要去冲浪吗？”
　　虽说不是台风大浪天气，也没有打雷，打雷是绝对不能下水的，但雨中的大海总是让人产生敬畏。
　　“下雨天和阴天最适合冲浪了啊，没那么晒，而且浪头好，其实练习冲浪最好的时间是在早上，不晒浪还好，但师傅在睡懒觉……”
　　沈溪姐听到这话，剧烈地咳嗽着，程明睡懒觉的原因就是因为她。
　　“而且雨中的大海别有一番风味，师傅，最后再冲一次吧，我要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不行吗？”
　　艾菲像是小动物一般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程明，程明素来吃软不吃硬，点头应下。
　　大家也像发现了新乐子一般，打起雨伞走下沙滩，坐在太阳伞下的沙滩椅上挡雨，听着雨声和海浪声。
　　程明去换上泳裤，抱着冲浪板走出别墅，还没下海，雨水已经将他的头发和身子打湿。
　　程明和艾菲一起做完热身运动之后下海趴在冲浪板上，双手划着水到稍远处的海域，顺着浪潮翻身站在冲浪板上，抬起双手扭着腰保持着平衡，破浪而行。
　　程明还是第一次感觉如此轻松写意，感情他练不好完全就是没遇到好浪啊。
　　“哇哦。”
　　沙滩边上的女孩子们就像是学校看篮球比赛的小女生看到主力队员进球一样尖叫，鼓掌，甚至还有吹口哨的，你们能不能正经点。
　　沈筱姐更是拿着摄像机给程明拍录像，不过下雨天拍出来的光线不好看。
　　有点让人上瘾，在酷热的下午练习，程明都快被晒得后背脱皮了，又绕回去，打算再来几圈。
　　程明和艾菲就在海面上耍起了两人转，雨水落在海面上，砸起小小的浪花，像是看着一块镶满珍珠的绿毛毯在眼前跳动。
　　“师傅好厉害，完全可以出师去教别人了，现在可以教我大人……大人的知识吗？”
　　艾菲张嘴说话，些许雨水灌进了嘴里，整个人失去平衡掉进了海水中，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冲浪板上跌落。
　　哪怕知道艾菲水性了得，程明还是想都没想就跳进水里找她，抓着艾菲的小手，和她一起跃出水面，艾菲又像八爪鱼一般缠了上来，仰起头，献上嘴唇。
　　这吻，还是有点咸呢。
　　“那我们上岸吧。”
　　“嗯。”
　　两人游着追上被冲远的冲浪板，滑到海滩边上，众女还觉得意犹未尽。
　　“诶，这就结束了吗？哥哥这么短啊。”
　　“不多冲几圈吗？我还没拍多少爸爸的英姿给孩子们做纪念呢。”沈筱姐的镜头能对准程明。
　　“真没用。”
　　沈溪姐话中有话。
　　“离车子来还有一段时间吧？程明哥。”
　　“等明年的夏天再说啦，到时候我一定要拉着你们一起冲浪。”
　　程明和艾菲两人走进底下的淋浴间里，中间隔着块挡板冲洗身子，热水顺着身子的曲线滑下。
　　踏踏——
　　耳边传来脚踩在水渍上的声音，程明的后背传来温暖而又柔软的触感，小手环保在他的腰间里。
　　“师傅，你洗好了吗？”
　　“已经洗好了。”
　　“那我们去水里吧，师傅最喜欢在水里做大人的事情了。”
　　“我觉得你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下一秒，艾菲已经拽着程明朝着中间的大水池跑去，程明脚一滑，撞着艾菲跳进水里，噗通一声，溅起无数的水花。


第976章 戏水
　　这个夏天到底要跌落到水中多少次啊？
　　清澈的温水里，艾菲一头璀璨的金发向上飘起，双手抱弯曲的膝盖，挡住胸部，整个人漂浮在水中，闭着双眸，宛如沉睡的深海少女一般。
　　艾菲缓缓睁开碧绿色双眸，朝着程明伸出双手，会意的程明向前游去，牵住了她的小手，程明脚踩着水池底部的砖块上，而身材娇小的艾菲仍飘在水中，借助水的浮力与程明的视线平行，弥补了身高差。
　　温舒雅估计挺喜欢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段，可惜她不会游泳，还怕水，总担心自己的假肢外面的硅胶皮受潮变质，这一层薄膜虽然是特殊材质，能简单地防水，但不能防止水的渗透，该坏还是会坏。
　　程明和艾菲在水里转起了圈圈，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双唇相触。
　　在水下接吻总有一种随时要被水冲走的感觉，将对方抱得更紧，嘴唇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生怕吃到水。
　　比第一次和第二次都要久一些，直至呼吸困难时，程明抱着艾菲一起往上游，冒出水面大口呼吸着空气，相视一笑。
　　感觉还没把氧气吸满，艾菲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程明再次潜水接吻，变得愈发熟练起来，掌握了水中接吻的技巧，能坚持得更久。
　　艾菲主动紧抱着程明的后背，双腿夹在了他的腰间上，还真是喜欢用手脚缠人，不知道程明用绳索绑着她会喜欢吗？
　　而程明的双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抚过艾菲的后背，顺着背肌往下滑，毫无经验的艾菲的娇躯微颤，瞬间就露出了破绽，把程明的嘴巴当做了氧气瓶，狂吸不止。
　　水中接吻看起来浪漫但也很容易发生意外，至少也得有自由潜水基础才行。
　　程明立刻带着艾菲出水，两人剧烈地咳嗽着，都呛到水了，两人的脑袋都因为缺氧而有些昏沉沉的，然后笑得更欢了。
　　艾菲把手指搭在嘴唇上问道：“师傅，这就是大人的知识吗？”
　　“对啊，不过这只是一小部分。”程明摩擦着大拇指和食指说道，“连零头算不上的那种。”
　　“那我要学习更多更多，甚至是全部的大人知识。”艾菲张开双臂说道。
　　“你还真是贪心啊。”程明捏着艾菲的小鼻子说道。
　　“我是好学，而且我学得很快的，只要一遍就能学会了。”
　　“除了计算机以外的知识也能学得这么快？”
　　“可以的，甚至不用师傅教我都会，接下来要这么做对吧。”
　　艾菲游到水池边上，抓着用于上下水和练习游泳的梯子，荡着双腿回头眨眼说道：“师傅快来吧。”
　　程明追了上来，艾菲感到荡漾的水波打在身上，害怕又期待地闭紧双眸，抓紧梯子，但等了许久也不见下一步动作。
　　“师傅……”艾菲幽幽然地喊道，回头看到程明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水池边这块区域水不深，只到程明的胸口。
　　“师傅快动呀。”
　　艾菲拿着小脚丫踹着程明的大腿，无意间碰到了作案工具。
　　“师傅你是木头人吗？”
　　“你不是说你会吗？我先看看你自学和预习的进度再决定接下来的教学内容。”
　　“师傅欺负人。”
　　艾菲背对着程明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怎么都无法顺利进行到下一步，总是从小腹和大腿上滑过，像滑腻的鱼儿一样，急死人了。
　　艾菲的双手先是松开梯子，在水里转过身子，与程明面着面，再反手再抓住梯子，这么应该简单多了，还能防止师傅作弊耍赖呢，虽然师傅不是那种人。
　　结果还是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气急败坏的艾菲索性松开梯子，整个人潜入水中，轻而易举就成功抓住了，但只是抓住还不够啊，下一步没法进行。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啊，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大家应该都等得不耐烦了。
　　脸上挂着水渍的艾菲又用小动物一般的眼神望着程明请求道：“师傅，帮帮我。”
　　哪怕分不清是不是真的泪水，也让人头一软，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好啦，我知道你努力地自学和预习过了，如果不是在水里，而是在沙子里什么的，你早就成功了。”
　　程明托起艾菲的后背，让她自然地浮在水面上。
　　“本来就是这样，我一上来就挑战超级超级难的副本。”
　　“师傅，今天的我是不是不好看？全身上下都被晒黑了。”
　　不仅是脸蛋手臂，还有小腹小腿都被晒黑了，只有胸部和臀部在泳衣的保护下还保留着雪白的肤色，肩膀上留着吊带的痕迹。
　　程明和艾菲这像是黑煤窑里出来的，就算涂药什么的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慢慢变白。
　　“和你这漂亮的金发确实不搭，但最重要的地方还是很可爱的。”程明把玩着艾菲的秀发说道。
　　“那就好，我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师傅，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吃痛的艾菲蹙起眉头，咬紧牙关，无法再漂浮在水面上，伸出双手去抓住梯子。
　　“艾菲，恭喜你成为大人了，你出师了。”
　　“才没有出师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不过成为大人的代价果然好痛啊，嘿嘿。”艾菲满足地露出傻笑。
　　“本来以为我的人生就到头了，连唯一的特长也遭人厌恶，只能当个废人，直到我知道了世界上有师傅的存在，还在我的国家偶遇了，这一定是命运的指引，从那之后我就想要追随师傅的脚步，拼命地学习师傅的一切，你的代码，你的思路，你的语言，藏在那一串串字符下的深意。”
　　“其实我的思路只有一个……”
　　“怎么偷懒怎么来对吧？”
　　“没错。”
　　“我可没白当师傅的徒弟，还一起拿到了世界冠军，可惜不能拿两次，但我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但师傅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对待，太过分了。”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啊。”
　　“明明有比我更小的存在吧，果然是因为我是保质期不长的外国萝莉吧。”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小艺姐姐啊，所以她说的是真的吗？”
　　“嗯，是和她说过这一类的玩笑话，不过你习惯了国内的饮食之后保质期不就长起来了吗？国外的女性毛发旺盛，容易水桶腰都是因为饮食习惯不太健康的缘故。”
　　“原来如此，看来我被师傅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然后被一口吃掉了。”
　　“一口吃不完，得吃多几口才行。”程明捏着艾菲的脸颊笑道。
　　淡淡的血丝漂浮在水面上，随着一圈圈荡漾的波纹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耳边传来凌乱脚步声和噪杂的聊天声，本该在海滩上的众女脱掉了便服，换上了泳衣，或是裹着浴巾下来了，晓荧怀抱着充气皮球，晓晓身上套着小黄鸭游泳圈，戴着潜水镜。
　　“待会不是准备要回南明市了吗？”
　　“还不是哥哥花的时间太久了，都说了你的花心只能用自己的自由支配时间，哥哥自己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我们的时间，我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程明哥，我们已经联系过司机了，让他到了后等我们的电话，所以时间还有很多很多，不用着急。”
　　林希看着水中紧贴在一起的程明和艾菲，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板上，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格格不入了，最后的漏网之鱼，不知为何，有点不甘心啊……


第977章 一家之主
　　“这不是才去一周不到吗？怎么瘦了一大圈啊。”
　　陈孜艺捧着程明的脸蛋左瞧右看。
　　“只是晒黑了，再加上运动量提上去，整个人看起来精瘦而已。”程明解释说道，这个夏天还真有点收敛。
　　“嚯嚯，精瘦啊，确实是这样没错。”陈孜艺赞同地点着头说道，“最大的受害人静静快说几句话，管管小明，一个夏天就加了三个，去年冬天是四个，明年几个我不敢想。”
　　“受害者又不是我，你找我干什么啊。事到如今我还犯得着为这种事情生气吃醋吗？不过偶尔还是要的，不然小明都忘了谁才是最大的。”
　　静静正在喂奶，喝奶的大宝宝正是晓晓。
　　“不是表哥的错，是我主动的。”
　　“还有我，我们鬼迷心窍了。”
　　还没开始兴师问罪呢，张彤和吴淑玲就一脸慌张地坦白认错。
　　“你们是真心喜欢小明吗？还是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好奇又感兴趣，忍不住就拿小明现成的身体做实验了，对小明只是玩玩而已吗？”
　　“不是……是，啊不对。”语无伦次的张彤烦躁地挠着自己头发。
　　“冷静一点，把你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就行了，大家又不会吃了你的。”程明拍着张彤的肩膀安慰道。
　　“表哥不是已经把我吃了吗？不对，是我吃了表哥。”张彤反手覆在程明的手背上，俏皮地开着玩笑。
　　“那我们就算扯平了，一人吃了一回。”
　　“没扯平呢，表哥还欠我一次，反正就是没扯平。”
　　开过玩笑，有表哥在后面撑腰，物理意义上的那种，被搂住了腰肢，连微颤的小腿都不抖。
　　“我确实对男女之情很好奇，但也不是谁都可以的，随便选一个人的，我和表哥待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就会变好，扫清阴霾，每天都很开心很快乐，想要每天都在一起，我想这种心情就是喜欢吧。”
　　说完的张彤喜笑颜开地在程明的脸颊上啄了一口，然后给同为联盟伙伴的吴淑玲加油打气，在这么多嫂子面前还是不能太张扬，浅浅地表达一下爱意即可。
　　吴淑玲不自信地垂着头，手指抵在一起互戳着，说话吞吞吐吐的。
　　“那个……我认识姐夫已经很久了。”
　　程明这人形自走加油机站在她身后握住了她的腰肢说道：“是啊，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你暑假的时候来小叶子家玩的时候吧？”
　　“嗯，那时候我还是初中生，陪着表姐过生日，怕她一个人寂寞。因为帮忙干农活，皮肤被晒得很黑。不过比现在的姐夫还是要白上不少的。”
　　“其实我偷偷看了很多很多次姐夫和表姐，还有何姐姐、钱姐姐一起做……一起玩的画面。”
　　“我们都知道，甚至还觉得被你偷看有某莫名的兴奋感，这件事情要跟你说一声抱歉的，利用了你。”
　　有时候真是想不发现这个表妹都难啊。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明明不该去偷看的。但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甚至还把张彤一起拉下水了，我也妄想过和幻想过有种一日能和姐夫做那种事情，没想到真的能成为现实，这都要感谢张彤在背后推了我一把，让我有了勇气了，我最喜欢姐夫了。”吴淑玲声音嘶哑地大吼道，都破音了。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可以再自信一点的。”程明托起吴淑玲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两行清泪从吴淑玲脸颊上滑落，又哭又笑地抹着泪水说道：“这是高兴的泪水。”
　　就是压根不给程明舔舐泪水的机会。
　　“我也要，我也要亲亲，我也是表妹来着。”徐娟把怀中的女儿塞进陈孜艺怀里，搂着程明的脖子，仰起头直接贴了上来，亲完之后才略有所思地说道：“好像是远房表妹来着。”
　　“你那是设定吧？方便程明对你动手动脚占你便宜的。”陈孜艺逗着程絮，抓起她肉呼呼的小手说道，“你真可怜，你妈妈是涩中恶鬼，要老公不要女儿的。”
　　“话别那么说啊，女儿又不缺妈妈的，有这么多妈妈在。”
　　“既然你们都是真心爱小明的那就没事了。不过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你们对小明的爱可能是百分之百。甚至是百分之两百，但小明对你们的爱在层层递减之后可能就没剩多少了。但是小明并不会冷落你们什么的，该有的都会有的，不过小彤这边的身份毕竟特殊，要跟大家保密哦。不然黎阿姨和你妈那边是真没法交代。”静静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上。
　　张彤坚定地点了点头，她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望向了同伙的小黎，结果小黎朝她做了个鬼脸。
　　虽然把她拉进妹妹联盟里，壮大一下妹系的势力。
　　但你不知道谁才是妹系的老大是不行的。
　　陈孜艺竖起大拇指说道：“静静已经很有大房的那种风范了。”
　　“还不是你挑起的，搞得我像是坏人大反派一样，唉……”
　　“谁让你当了小明的第一个女朋友啊，还是主动告白的。”
　　“早知道让你来当了，我来当那个偷家的。”
　　“那可能还真不行，无论如何我都当不了第一个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徐娟或是小黎小怜什么的，我永远都是第三者，不这样的话我就没有机会和小明更进一步了。”
　　“你就喜欢偷家，恶趣味。”
　　“淑玲，下次我们一起做吧。”小叶子牵起表妹的手说道，作为表姐，真是没做好引导的工作，真是失责。
　　但她自己的处境就很尴尬，虽说小明和静静都说不在意，温柔地接纳了她，但她自己又怎么能毫不在意呢。
　　“好呀，我看着表姐和姐夫做，然后给我一点甜头就行了。”
　　“诶，不是我看着你们做吗？”
　　“你们这对姐妹给我正常一点啊。”看不下去的何莲敲了下小叶子和吴淑玲的脑袋瓜子说道。
　　小叶子和吴淑玲的目光落在何莲身上，瞬间达成了共识。
　　“你们该不会是想……”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啊，哪怕已经被看了很多次。甚至在沙滩上吃过程明的自助餐了，但那种刻意地偷看还是不一样啊。
　　“那你呢？”钱岚似笑非笑地捅着林希问道。
　　“什么我啊，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程明的预定员工，她是我的大老板，就这样。”
　　“明明是预定后宫……算了，你继续自欺欺人吧，真是没用啊，过了这村就不知道下个店是什么时候了。”
　　“师傅……”
　　艾菲从背后冲了上来，抱住程明的腰肢，挂在他的后背上。
　　“姐姐和姐夫又没什么进展啊，风头都被其他人抢了。”
　　又得她来给姐姐制造机会了。
　　“我也不知道和程明哥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有新一步的进展。”
　　除了生孩子外，别的事情她应该都是遥遥领先的才对。
　　毕竟多了上辈子的相处时间，但妹妹并不知道。
　　“程明，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啊，该去工作了。”温舒雅不耐烦地催促道。
　　“来了来了。”
　　“哥哥，出门前的惯例，别忘了。”小黎牵着晓荧的手在门口等候，踮起脚尖，闭起双眸。
　　“我也要，我也要。”晓荧蹦蹦跳跳的，但她再怎么跳都够不到，程明的双手穿过她的侧腰抱起，在她的额头上碰了下，晓荧就是喜欢凑热闹，而晓晓已经在静静的怀中睡着了。
　　铃音铃钰这对也像门神一样堵着门口。
　　“那我出门了。”
　　程明话音未落，后背一凉。
　　“只有妹妹需要吗？青梅竹马的老婆大人就不要了吗？”静静眯起眼睛笑道。
　　然后就是第一情人、二号青梅，前世女友，真正的第一次等等，亲完之后，程明的嘴巴已经麻了。


第978章 爱
　　暑假即将结束，而班长总是这么不凑巧地赶回来，大家都要走了，她才回来。
　　“你们体谅一下上班族啊，我这段时间都要忙死了，头发都掉了好多，我要快点怀孕在家休息，我不想上班啊。”
　　“不是说了没必要事事亲为吗？班长你做事太认真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要懂得偷点懒。”
　　“你多来香江找我，我就有正当理由偷懒了。”
　　班长好像也成长了一点。
　　“下半年我会回到以往的正常节奏上的。”
　　这边走走，那边逛逛，一年四季，四处播种。
　　“这不是好事吗？班长，我们都走了，就没人和你抢男人了啊。”陈孜艺坏笑道。
　　“哪里没有啊，还剩这么多，一点都没变少好嘛，还不如和你一起抢男人呢。”
　　张彤开学时间比较晚，准备赖到开学前最后一两天，吴淑玲来程明家的频率也变高了，两人都是艾草之心路人皆知。
　　铃音铃钰的那个妹妹来市里读书，和妈妈一起过来的，黄勇没跟着来，是怕被讨厌吧。
　　这个消息还是五中校长通知程明的，说他当时说的那个孩子来报到了。
　　程明才带着铃音铃钰见了她一面，路上没少被铃音铃钰调侃什么喜加一。
　　小女孩的行李很多，被褥草席什么自不用说，甚至连脸盆牙杯牙刷什么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安顿她在宿舍住下之后，只给她的饭卡充了一点钱，没充太多，财不外露。
　　即便是这边，还是有被欺负的可能性，而且住宿舍的问题也不少，换了一个新环境也不全是万能的，自己也得有所改变才行，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找老师。
　　“只给饭卡充那么点钱，小明是想有一个借口能定期来看她吧。”
　　“不愧是小明，超级花心大萝卜。”
　　“都说了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过有我们这层关系在，学校方面会对她特别关照，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顶起来看看她吧，大家也不会觉得她好欺负了。”
　　艾菲一直都不太擅长教人，这也是她曾经会被孤立和赶出团队赛的原因之一，有人来找她研究探讨难题，直接反问：“这都不懂吗？”
　　又或是讲解时省略了大量的中间步骤和思路。
　　虽然她本身没有恶意，可听的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只觉得她傲慢自大又藏私。
　　而程明则是属于那种掰碎了讲喂进嘴里的，听完之后可能还不会，得听几遍。
　　但多多少少能听懂一点，也能说哪个部分没听懂，该从哪里下手，不至于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知道怎么补缺补漏。
　　毕竟程明并非是天赋型选手，所以只能用笨方法，好在有重生的红利可以吃，再加上他也付出了努力，去补足自己的不足之处，练题量可一点都不少。
　　艾菲作为程明的徒弟，尤其是组队期间，一开始也不理解程明为何要把那么繁琐的细节都讲出来，完全是多费口舌和浪费时间啊，有这个时间都能多练几道题了。
　　“首先我作为讲题人就是站在老师的角度和立场上，给你们剖析题目，要让你们真的学会这道题要考的难点和知识点，让你们下次遇到相似的题目时自己也能解出来，而不是直接告诉你们答案，或者直接把代码丢给你们看，让你们自己去领悟，我讲的时候也在优化我的解题思路，优化代码，说不定还能发现新的解题方法。”
　　“而我的解题方法一般来说都不是标准答案，而是邪道解法，未必就是这道题的出题者想要的，下次遇到类似的题未必能用得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你听得懂，温舒雅可能听不懂啊。”
　　“反正我就是笨蛋啦。”
　　久而久之，艾菲也努力地把程明的这个习惯学过来，让自己变「笨」。
　　艾菲在大学社团那边也教过人，离开程明和温舒雅后组建的女队，她作为队长也能扛起大旗，带着大家一起进步，成功突围到世界赛上。
　　虽然最后没什么耀眼的成绩，但这份经历和努力的过程已经是最大的收获。
　　艾菲想当高中竞赛班的老师还是差点火候，程明就先让她在台下和学生们一起上课，先成为学生，理解学生，等她熟悉了一系列的流程后再尝试上一些课。
　　艾菲很年轻，名义上是大学毕业，其实也就是大一大二的年纪，容易拉近学生的距离，比起程明来更加亦师亦友，试用期一年过后再看看艾菲适不适合当老师吧。
　　铃音铃钰和妮妮白璐都升上了高二。除了白璐外，其余三人还是老泡在程明的办公室里。
　　白璐身为播音室的学姐，得教导学妹不说，还得有学姐的样子，不能再随便请假了，与程明的亲密接触就少多了。不过她本来就得靠程明开私灶，倒也没差多少。
　　办公室里依旧是五个人，毕竟程明的办公室足够大，他一个人用就很不合理了，搞得和大领导一样，艾菲作为实力老师就顺理成章地搬了进来。
　　每当铃音铃钰和妮妮在做坏事的时候，艾菲上完课过来问程明问题，她们就会躲在桌子底下。
　　“师傅，你的脸好红，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你们别教坏乖宝宝啊。
　　这种事情过于频繁，以及领英铃钰和妮妮三人发生了争执，主动暴露，艾菲也加入了办公室的派对里。
　　下半年也没什么大事，平淡的每一天，上班之余在家陪陪老婆女儿们，简单地处理下工作上的事务，惯例的旧金山之行，他的主要目的也是去陪学姐们，而不是开会。
　　令人意外的是，经常横跨大陆过来玩的林希这次不在。
　　“她被课题难住了，抽不了身，活该，叫她上次没把握机会。”钱岚幸灾乐祸地说道。
　　“不过看她可怜，给她多寄几个学弟的复制品吧。”
　　“一个还不够吗？”
　　“不够啊，那么多洞能用呢。”
　　“学弟，该检查身体了。”穿着大白褂的何莲戴着听诊器说道。
　　“咻咻，又玩医生游戏咯。”钱岚吹着口哨说道。
　　“这是正经的检查。”
　　“马上就变不正经咯。”
　　“让我先检查你的身体好了，学弟，快把钱岚压在身下。”
　　若是硬要找出一件大事来说，那便是小怜与白璐的母亲白初慧回香江了，小怜联系上她后，两人约在咖啡厅里见了一面。
　　“我过得很好，妹妹也过得很好，哥哥过得更好，爷爷的身体也很健康，不用你操心。哦，你对这些也没操过心，你最关心还是自己的钱和权吧，这次回来也是给主人汇报工作多要几根狗骨头吧？”
　　“你觉得我这些年过得就很容易吗？”
　　“怎么？想跟我倒苦水，说你这些年有多么不容易和隐情吗？谁不苦呢，众生皆苦，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好，哥哥和爷爷为什么不待见你，只是因为当年的事情？甚至连露露都被你抛下了？你真的是为了我们才做到这个份上？不是为了自己？”
　　“你这臭丫头不是和当初的我一样吗？榜上大款罢了……”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别把我的程明哥和那些阿猫阿狗相提并论的，不一样的。”
　　被打了一巴掌的白初慧愣愣出神，从包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小怜说道：“交给白璐，我走了，希望你别后悔。”
　　“我收下了，不送。”
　　小黎和周莉以及穆如馨就坐在邻座，以防万一。虽然小怜觉得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但被人关心的感觉总是好的。
　　“哇哦，好响亮的一耳光。”小黎拍着手说道。
　　“早就想打她了，一直没机会。”小怜甩着手说道，“谁叫她说程明哥的坏话。”
　　“唉，这个人还真的是……”穆如馨摇了摇头叹道，听闻了她的故事只觉得可怜可悲，还好小怜和白璐都遇上了程明，被拯救了。
　　她和妮妮不也一样吗？若非有程明，她现在怕是只能孤身一人在哪里以泪洗面。
　　小怜把信寄到了家里，程明傍晚回家时才看到，没等明天上班顺路交给白璐。
　　白璐正待在播音室里晚自习。
　　“你怎么晚上过来了啊？也太猴急了吧。”
　　“你妈妈托小怜寄了一封信给你。”
　　“她啊……”
　　“去你的办公室看吧，我要和你一起看，我一个人怕承受不住。”
　　这是已经猜到了信里的内容吗？
　　程明和小怜都没拆开过信，这封信的封口都好好的。
　　程明打开办公室的门，坐在椅子上，小怜捏着鼻子说道：“好久没来了，一股臭味，也不怕被你的学生发现。”
　　“这不是桶里的垃圾还没丢吗？放一晚上通通风，明天再喷点什么就没事了。”
　　“哼。”
　　白璐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拆开了信。
　　字扭扭歪歪的，有点丑，简单的寒暄问候，在东南亚做了什么事情，让她继续等待，一定会回来接她的，最后的落款人。
　　“爱你的妈妈？爱我？呵呵……呵呵呵……”白璐发出没有感情的干笑声，越笑情绪波动越大，把手上的信撕成了碎片。
　　“你这算哪门子的爱啊！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啊！真要给我希望就别说出来啊，呜呜呜……”
　　大笑之后就变成了梗咽的哭泣声，白璐将手中的纸屑向上抛，整个人转身投入程明的怀抱中，紧抱着他的后背，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妈妈，连记忆中的形象都变得模糊。
　　曾经为数不多的温暖也渐渐消失，被更大更加温暖的姐姐和姐夫以及欢声笑语的大家所取代了。
　　本以为能和母亲生活在小小的天地里就是幸福，结果她连这点幸福都不愿给她，将她当做筹码，而真正的幸福原来这么美好。
　　纸屑落在两人的头发上和衣服上。
　　白璐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程明伸手替她拂去身上的纸屑，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姐夫，抱紧我。”
　　“再抱紧我一点。”
　　“爱我。”白璐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说道，“我想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姐夫……”
　　看来今晚有得忙了，尤其是要再打扫一次办公室。


第979章 儿童节
　　考虑到在家里练舞没合适的场地和道具，还有点扰民，施展不开，静静就想着去舞室练，在街机厅楼上的那间舞室，静静、陈孜艺和小黎小怜都去那里学过，结果去的时候才知道舞室已经关门一年多了，舞蹈老师去省城发展了。
　　里头的各种器材都留着，没拆，虽然已经落灰了，静静就想着重新利用起来，打算联系房东租下来。但那边啥招租信息都没有，让人纳闷。
　　最后问到程明头上，静静觉得他肯定知道点什么，程明拍着脑袋说道：
　　“啊，那个地方，我早买下来了，毕竟是我们的回忆之地，怎么可能让它消失，或者被别人拿去用啊，一直放着没动，每半年让人去打扫一下就是为了保留在原本的模样，看你们有什么想法，想怎么改造，要做成什么样的，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我转告给设计师，或者你们直接和设计师联系，到时候去现场监工也行。”
　　“你不早说。”静静抡起拳头轻揍了程明一拳。
　　“这不是忙忘了吗？我日理万机，打好几份工呢。”
　　“是是是，日理万姬是吧，小雅前几天还跟我告状说你有多偷懒，把徐娟和小叶子推到她那边的学校帮忙了。”
　　“徐娟本来就有这方面的经历，而且她也想当老师，在那边去混混资历也不错。”
　　“小叶子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就属她最喜欢小孩子了，去帮忙还有点不情不愿的呢，巴不得天天守在三个女儿身边。”
　　“那你还让她去工作，让我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是吧，奶都喂不过来，三张嘴，不对，四张嘴呢，虽然连姨是会帮忙啦。”
　　连姨如今就负责在家里照顾孙女们。
　　“只是让她们换个环境散散心而已，就去个一两小时就回来，徐娟开车顺便捎上小叶子，怕小叶子想太多容易钻牛角尖，出去多见见人，聊天散心。毕竟离叶斌松出狱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扯远了，差点被你转移话题了，反正我没得练舞没减掉的这点脂肪你得陪我减掉。”静静捧起胸部，夹住程明的脸说道。
　　“要是再怀上怎么办？”
　　“那你就死定了，我的身材还没恢复过来呢。反正我不可能一个人怀孕的，不仅仅是我不愿意，大家也不愿意的。”
　　沈筱姐依旧担任着程明的贴身秘书工作。
　　如今就住上下楼，办起事来方便了，程明的办公室就在楼上。
　　儿童节最先是给小黎和小怜过的，程明甚至大出血分别给了她们一张愿望券，当时刚重生没多久。
　　既没时间精力也没多余的财力给她们准备所谓的儿童节礼物，南明市什么都没有，就先搞了个期货用用，类似于捶背券那种。
　　结果差点就用被用在奇怪的地方上，小黎是重生者，而小怜想起了前世的记忆，都没能用掉，现在被她们留作纪念。
　　程明还真有点庆幸，万一真用了，许了想被哥哥吃掉的愿望，程明也不知道要怎么实现才好，上去咬一口吗？
　　后面就是铃音铃钰过的儿童节比较多，和小黎小怜一起过，到处胡吃胡喝和疯玩。
　　然后就是傲娇的白璐的加入，妮妮当时只能在寒暑假相聚，错过了儿童节聚会，不过上了高中后势必要把缺的这块营养补上。
　　白璐嘴上虽然说妮妮幼稚，其实她是最期待的那个，就属她的童年差点意思，妮妮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等晓晓和晓荧稍微懂事了一点，就是她们的主场了，去游乐园什么都是惯例了。虽然晓晓不想出门，但有人背她和抱她也是能出门玩玩的。
　　继沈瑶和沈雅出生之后，再加上程凛、程絮和程夜夜三个小娃娃。
　　哦，算上小雨艾菲和温舒雅就更多了，家里的女童浓度极大增加，儿童节更是不亚于情人节圣诞节这类节日的盛会。
　　不止小女孩要过，大女孩也要过啊，真是有够累人的，儿童节前几天就开始轮流过儿童节了。
　　毕竟儿童节当天还是要留给真儿童，晓晓和晓荧似乎还要上台表演节目，程明这个哥哥肯定得去给她加油，顺便拍下视频，给老爸老妈看，甚至要把录像带寄给外公外婆。
　　不知道她们长大后看到这些黑历史录像会做何感想，小黎更是带着她们说：“我们长大后要嫁给哥哥。”
　　这是在乱教什么啊，要是被老爸老妈发现还得了。毕竟混进了小黎，只有晓晓晓荧反而没啥事。
　　“等她们到了讨厌哥哥的叛逆期的时候就放给她们看，让她们更讨厌哥哥，我真是个小天才。”
　　老爸和老妈也要赶回来给女儿和孙女过儿童节，不过是赶不上学校里的表演。
　　铃音铃钰正抓着晓晓和晓荧玩游戏，铃钰的胸部压在了小丫头的脑袋上，双手环抱着她的脖子，而铃音则举起另一个小丫头的小手喊道：“哥哥，猜猜我是谁？”
　　她们这对双胞胎因为胸部的差异玩不了这个游戏了，就抓着表面上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晓晓晓荧玩。
　　“铃钰，你也太好重啊！我都快被你压扁了。”
　　“啧……”童言无忌的一句话让铃音铃钰同时咂舌，同时破防。
　　“晓荧真不懂得欣赏啊，明明是个好地方，我们换个位置吧。”
　　晓晓直接暴露了身份啊，和晓荧交换了位置，被铃钰的胸部垫在头顶，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是个好胸，会有好奶水的。”晓晓竖起大拇指说道，估计等铃钰的蜜桃成熟时，晓晓会拍着桃子说这是我养大的吧？
　　但她到那时候应该断奶了吧？
　　可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像是恶性循环了。
　　虽然是改掉了嘴喝牛奶的臭毛病，但染上了更大的坏习惯啊，他这个哥哥当得是好还是坏啊。
　　“你们这样不行啦。”
　　铃音铃钰带着晓晓晓荧又去卧室里鼓捣一番，商量对策，还刻意换了身衣裳再让程明猜。
　　这一次一句话也不说，铃钰的胸部也没压在她们的脑袋上，乖乖地闭上嘴了，面无表情的。
　　但程明只是拖着拖着就发现端倪了，手指头乱动和眼睛四处偷瞄打发时间的明显是晓荧，而站累了耸拉着肩膀的人是晓晓，顺便一提站在晓晓后面的人还是铃音，铃钰怕晓晓离自己太近就原形毕露了。
　　晓晓和晓荧所谓的表演，晓晓是扮演一颗不会动正在看书的睿智的树，还戴着一副无度数的眼镜，在台上就翻起书来看了，而晓荧扮演的是主角的动物伙伴小兔子，在台上跳个不停。
　　程明本以为儿童节这天最会来事的妮妮肯定要搞什么小动作，结果儿童节前没有，当天更没有，懂事得像陌生人。
　　陪着沈瑶和沈雅玩了一圈回家的程明拿出手机就看到了铃音铃钰发来的短信。
　　“小明，快来我家。”
　　“有惊喜哦。”
　　在隔壁办了儿童节派对？毕竟老爸老妈今天要回家嘛，确实不能在家里太张扬。
　　程明打开隔壁的门，黑漆漆的，连灯都没开，程明正要伸手去开灯，摁在了一只柔软的小手上，灯光亮起。
　　出现在眼帘前的是只穿着一件围裙的妮妮，她牵住程明的手，朝着程明眨着眼睛，抬起手在原地转了一圈说道：“小明，儿童节快乐。”
　　“一直以来都是小明给我们过儿童节。”
　　铃音俯下身子抱住程明的另一条手臂，围裙因重力而下垂，贫瘠的胸部一览无余，都能看到脚了。
　　“所以我们就想给小明过一个儿童节。”
　　围裙对铃钰来说有些太挤了，胸前挤出一道雪白的沟壑，露出些许的上乳和侧乳。
　　“为什么我要掺和你们这群笨蛋的事情啊。”白璐咬着下嘴唇，紧拢着双腿，拼命地拉扯着围裙的裙摆，好像就她的围裙最短，不是故意的。
　　妮妮松开程明的手，抱着程明的后背，从他的腋下钻出一个小脑袋说道：“露露快说呀。”
　　“姐夫，要先吃饭吗？”白璐红着脸侧过头去，细弱蚊蝇地说道。
　　“啊，我已经吃过两顿了，真吃不下去了。”
　　“饿死你算了。”白璐抬起脚踢着程明的大腿，掀起了围裙的裙摆，咋啥都没穿啊。
　　“还是先洗澡呢？”铃音铃钰抱着程明的左右手臂，异口同声地说道。
　　“还是先吃我们，我们就是小明的儿童节礼物，请好好地享用我们吧。”
　　“可你们不是儿童了吧？”
　　“小明，你想挨揍吗？明明是你把拖成高中生啊，都怪你。”
　　“我还很幼好吧，只有铃钰不像儿童。”
　　“明明我们是双胞胎，一模一样的啦。”
　　“你不想过儿童节，我们还想过呢，你今天就是我们的玩具了。”
　　白璐似乎得了些许徐娟的真传，直接上了。
　　“露露好大胆呀。”
　　“不愧是涩涩急先锋。”
　　就在不像徐娟那般面无表情，随便调侃两句，脖颈和耳朵抹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分我一点，我也要玩。”铃钰也蹲下身子，把白璐往旁边挤了挤。
　　“双胞胎要一起。”
　　铃音也匆忙地加入其中。
　　“笨蛋，都去争那里，小明的嘴巴不就空出来了吗？”
　　伺候完这四个大女孩，正要休息的程明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小明，快来省城接我，我专门回来过儿童节。虽然没能赶上，我在老地方洗干净等你。”
　　“你也要过儿童节？”
　　“你给我一个孩子不就能过了，我今天就把我女儿的那一份一起过了。”
　　“这连怀都没怀上呢，怎么就是女儿了啊？”
　　“我有强烈的预感。”
　　“不是说要和静静她们的二胎以及班长一起吗？”
　　“我的任务比较重啊，你也知道我妈催得有多紧，得抓紧时间了，已经把学业搞定，接下来乖乖等毕业就行了，我先偷吃一回，班长应该不会怪我吧。说起来，女儿的名字就叫程莀吧，不是日字头的晨那个，感觉太烂大街，而是草字头的那个，意思是草很多的意思。”
　　“这有区别吗？”
　　“唔，你还是带上静静一起吧，一个人挺着大肚子还是有点寂寞的，我们顺便缅怀一下的高中生活，做一点三个人才能做的事情。”


第980章 坏习惯
　　陈孜艺想要在儿童节有一个儿童，当然是没那么容易怀上的，怎么都得没日没夜搞几天，再加上倒立。
　　静静不能离家太久，家里有四个娃要喝奶呢，不能在这边一直陪着陈孜艺，学校那边程明倒是能请假，刚刚带队参加完省赛，在暑假之前都很清闲。
　　但待在家里又太过吵闹，一个个都如狼似虎的，找准机会就见缝插针，不适合备孕。
　　思来想去就去明溪村里的老宅和后山别墅最好，陈孜艺在这边常驻，静静和徐娟轮流过来，有时候一起来，小叶子就没来了，她暂时没要第二个孩子的打算。
　　尤其是年底去见爸爸的时候总不能顶着一个大肚子吧。
　　程明倒是觉得那样也挺好的，能给叶斌松一个不错的刺激。不过比起这种没啥实际意义的快感，还是小叶子和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更重要。
　　因为在这边不搞安全措施，都是即插即用的，玩的就是一个随机抽奖，看谁能中奖，而特等奖就是生一对双胞胎，其他小女孩就没来凑热闹了，万一中奖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日的山间，蝉鸣不绝于耳，阳光从密林洒下稀落的光斑，没有夏天的那种闷热感。反而令人觉得温暖柔和，时不时有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陈孜艺枕在程明的大腿上，两人坐在屋檐下的走廊上吹着风。
　　“这里真是糜烂的温柔乡啊，感觉一年后我都成废人了，还能再适应高强度的学习和工作环境吗？”
　　“就算我说你以后只要在家带孩子了你也不愿意的吧？”
　　程明把玩着陈孜艺的凌乱的乌黑秀发，手指头卷着发梢。
　　“我妈其实最近态度变得很多，堪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前巴不得把我今后三十年的生活都安排好了，就像铁轨一样，结果现在开始后悔了，不想让我变成另一个她。”
　　“当时你还小，唐叔叔和陈阿姨也都是从基层开始做起，也得不到家族里太多的资源倾斜，对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就希望你变成优秀的人，另外就是家长拼娃不丢人。”
　　“现在不也是在拼娃吗？怕自己的外孙女太晚出生输了，怕别人都在晒娃的时候她没得晒。尤其是跟我爸姓这一点太犯规了，我都跟我妈姓了。”
　　“那生三个？”
　　“神经病啊，一家人三个姓是吧？”
　　“也不是不行，而且现在政策还没松口，我和你的孩子就不要放在我名下了，都给静静养算了，反正她就是所有人的妈妈。”
　　全面二胎好像就是程明重生那一年推出的，那个时候好像就已经有人在说一个都养不起了。
　　“看这打算还是要进体系里干啊。”
　　“还是得找点事情做嘛，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忙里偷闲做一回更爽，而且我可是要包养你的女人，和其他被你养的人不一样，我也没点家庭主妇的技能，不会做饭，只会打游戏。”陈孜艺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不想工作，养我，已经努力活过了。”
　　徐娟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身子爬了过来，把下巴搁在程明的另一条大腿上。
　　“我本来也想着要帮小明做点外面的工作，后来发现家里的摊子就够大了，能把内事处理好就不错。”
　　静静端着切好的西瓜放在木地板上，从背后抱着程明。
　　“还好小明挑女孩子的眼光还是有的，至少都是好女孩，没有那种地雷和炸弹，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
　　“那可不。”
　　“我们没有再夸你啦。”
　　静静和陈孜艺异口同声地说道，静静勒着程明的脖子，陈孜艺拧着程明的大腿肉。
　　徐娟啪啪地鼓着掌，捧读说道：“好厉害哦。”
　　“本来也不是没有想过独占小明，但他的心里早就有别的女孩子占着，赶不走的那种。所以我慢慢就改变想法了，与其去争去抢那个位置，让小明头疼讨厌，最后连那个地方都没有我的位置，不如一开始就放低目标，只要我永远在小明的心里。哪怕只是五分之一的爱，哪怕只是在小明心中不是最重要的人，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就知足了。”
　　“这就是后宫之主的觉悟吗？活该你当，我是不行，我恨不得把他抓牢抓紧了，可惜我不是青梅竹马，也没做过那所谓的前世之梦，输在起跑线上太多啦。”
　　“我对静静的爱现在也是五分之一啊？”
　　“真的吗？我咋不信呢？”
　　“那我呢？几分之几啊？”
　　徐娟没说话，伸出手掌和一根手指。
　　“你们都是五分之一，我也没说我的爱只是百分之百啊，就不能是百分五百吗？”
　　“去你的。”
　　惹了众怒的程明被她们骑脸输出一波，半个月后三人都很幸运地中奖了，小叶子拍着胸脯说道：“还好我没去。”
　　“又有静静的奶喝咯。”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晓晓。
　　铃音铃钰和妮妮白璐身上高三之后，重心多多少少都挪到了学习上，都打算报考香江这边的大学，铃音铃钰这边有点危险。
　　虽然是可以走后门进去，但连小黎都没用后门的，这么一说，不想输给小黎的她们便开始好好学习。
　　白璐卸下播音员的工作之后，从播音员宿舍搬回家里，似乎要把这两年缺少的时间补回来一般，没少找程明帮她把尿，结果有一天晓荧强行拽着睡眼惺忪的晓晓来上厕所。
　　“璐璐姐都多大人了还要人抱着尿尿羞羞婆，又不是小凛她们，连小瑶和小雅都会自己上厕所了。”
　　“哥哥我也要你抱着尿，哈啊……”晓晓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脱睡裤，打着大大的哈欠。
　　晓荧本来还打算当大人的，自己解决的，都坐在马桶上。
　　只有她没被哥哥抱着，不就等于她失宠了，这个绝对不行，这么一想，就提起裤子做好要哥哥抱着了。
　　“哥哥我也要，我要和晓晓一样的，不然我要和姐姐告状。”
　　你们别光学这种坏习惯啊，不过和小黎告状倒是无所谓。
　　自从被撞破之后，隔了好一段时间白璐都不好意思来找程明玩这个羞耻玩法。
　　但晓晓似乎迷恋上了有人抱去厕所尿尿然后再给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的全自动服务，还能再懒一点吗？
　　这么养下去不会变成小胖墩吧？
　　寒冬腊月，收到监狱那边提前发来的通知后，小叶子开始准备七天后去接父亲，其实也就是要准备一套他的便服，也通知了奶奶和姑姑，姑姑说她也要去。
　　老爸老妈和林叔叔都赶不回来，但过年的时候是有打算去看他的。
　　而程明也有许多问题想问叶斌松，另外那位局长夫人前不久因为借钱不还被拘留了十五天，还要面临银行的上门催收。
　　“不带夜夜一起去也没关系的。”程明戳着程夜夜肥嘟嘟的小脸蛋说道。
　　“也许爸爸看到夜夜的时候就被治愈了，下定决心要当个好人。”
　　“他也只能当个好人了。”
　　总算是要告一段落了。


第981章 尘埃落定
　　当年的大案牵扯太广，为了不惊动省里的大蛇，就没有将叶斌松和局长等人羁押至省城判决，等到中央那边的专案组秘密来到西江接手过这个案子，搜集到足够的证据后一网打尽。
　　至于省里的大蛇自然是喜提秦城监狱的坑位一个。
　　除了局长夫人的干爹外，其余小虾米就决定在南明市就地审判。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同案犯不能在一个监狱。
　　但是实际上一般不分在同一个监狱，叶斌松被关在西江省最南边的虔城监狱里。
　　提前一天出发，自己开车过去，在那边的酒店歇一天，然后当天一早就去监狱接叶斌松，小叶子的姑姑和表妹吴淑玲也一同前往。
　　程明面对这一位朴素的姑姑，心虚的很，有罪恶感，毕竟连她女儿也吃了。
　　吴淑玲这几年一直在帮着水吧里的事情，论业务能力和行动力可比小叶子强太多了，可堪大用，工资也不再是当初兼职的水平，补贴家用，供弟弟读书上大学什么都没问题，家里的生活水平显著提高了一大截，但爸妈还是闲不下来的性子。
　　而两位保镖则开着另一辆车跟在他们后头。
　　程夜夜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小丫头很是兴奋，程明如今的五个女儿都挺正常可爱的，也就晓晓是个奇葩，也不知道哪里开始养歪的。
　　但待在车里头没过多久就腻了，程夜夜睡一觉起来就开始哭闹，见不到姐妹和其他妈妈们，怎么哄她都没用，她最喜欢的拨浪鼓也被她的小手拍开，哭得撕心裂肺，满脸都是鼻涕泪。
　　让人心疼又心烦，好在是她哭累又睡着了，让人清静一会儿。
　　总算是在中午时分抵达虔城这座地级市，城里到处都能看到程明影响过后的痕迹，一家家熟悉的店面。
　　入住酒店下榻，放好行李，吃过午饭后，程明陪着小叶子和程夜夜逛街玩耍，先把这位小祖宗哄开心了，经当地人介绍说附近有一所历史悠久的儿童乐园，开放式的游乐公园。
　　公园设施老旧，面积不大，建成后投入使用已经快三十年，景色也一般，却不失活力，园内参天大树林立，树下有老人在健身跳舞，周边散落着儿童游乐设施，小孩子们玩得很雀跃。
　　其中有一个古老的旋转木马，不同于现代旋转木马上的动物大多都是马的造型，这些木马上的动物造型多是小猫，小猪，狮子，鸵鸟一类的动物，基本上是以木头来制作，没有任何塑料或电子零件，只能骑上去，不能旋更不能转。
　　滑滑梯也不是常见的塑料材质，而是石滑梯，很高很长，有两道弯，为了安全起见，滑梯两侧加了低矮的铁护栏。
　　程明抱着夜夜上去溜了一趟，小家伙兴奋得高举起双手，哇哈哈地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一次还不够，又拉着程明再去坐了一遍。
　　本来都打算走了，程夜夜还恋恋不舍地回头望着，下巴搁在程明的肩膀上。虽然看不到女儿的表情，估计正在蓄力，准备要大哭一场。
　　程明只能爬着楼梯回到滑梯顶部，跟在其他小朋友后面乖乖排着队。
　　又坐了几回，哪怕穿着厚厚冬衣棉裤，程明仍然感觉臀部有些疼，把女儿递给小叶子抱着喂几口奶，程明先休息休息。
　　早有准备的吴淑玲则递过奶瓶，里头装着温牛奶。
　　“小明也太宠小夜夜了吧。”
　　小叶子看着一脸幸福样的女儿，吸着奶瓶蹬着小脚。
　　“吃醋了？”
　　“怎么可能啊。”
　　“说的也是。”
　　毕竟小叶子更喜欢看着，最后有她的份就行了。
　　小夜夜喝得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的她一手指着滑梯，另一只手拽着小叶子的上衣。
　　“要不我们一起坐吧，这石滑梯还挺大的。”
　　“感觉有点害羞。”
　　“这不是有女儿在嘛，有她在害羞什么。”程明抱起女儿高高举起，“我们也得享受起来才行。”
　　小叶子抱着女儿坐在程明的大腿上，程明环抱着两人，再拜托吴淑玲在程明的后背上推一把。
　　期间也换了吴淑玲坐在程明的大腿上。
　　直到小夜夜玩腻了才去换别的项目。
　　在公园里打发了一下午的时间，小叶子的姑姑也把明天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根檀木和一袋的橘子皮，去秽除灾用的。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明天就能见到父亲了，小叶子反而开始担心和后爬起来，已经九年未见了。
　　“小明，你说爸爸他到底悔改了没有啊？”
　　“不知道。”
　　“他会恨我吗？”
　　“要恨也是恨我吧。”
　　“果然还是算了吧，小明和小夜夜明天就不要陪我们去接父亲了，我们去就行了。”
　　“为什么？”
　　“要是知道以后拿小明生活作风有问题这件事情大肆宣扬摸黑你怎么办？”
　　“也没什么吧，先不说他这种行为能不能在网络上掀起声浪，而我也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老师罢了，最大的影响也不过是我丢掉工作，对我爸妈的声誉也会造成一定影响。但也有舍小家为大家这样的借口，总不能完全否定他们做的善事，而且人无完人，子女的污点反而比起他们自己的问题更好点。”
　　“可是……我不能帮上小明的忙就算了，还一直给你们添麻烦。”
　　“你不是已经帮过我们很大的忙了吗？明知道我来接触你是别有用心，还是放我进了你的家。”
　　“我那时候才不知道啦，是后面才知道的，被爸爸他质问了有谁进了家里？我才反应过来。”
　　“所以我去给你过生日的时候你才一副坏掉的表情啊。”
　　“但小明还是遵守约定来给我过生日了，是小明救赎了我，给我了新的容身之处和活下去的理由，我应该就是在那时候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吧，甘愿为你付出一切，小时候积攒下来的好感在中考的时候被你抱到医疗点开始萌发，最后完全绽放，再后来就是知道了父亲的所作所为。就像是恶灵一样缠绕在我身上，阴魂不散。虽然大家都原谅了我，可我自己却没办法原谅自己。”
　　“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哪来的原谅一说，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我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你刚才说的那个担忧，不如当成一个破绽故意露给你爸。要是他拿这个大做文章就说明他还没改造成功，不死心。”
　　“真的没问题吗？”
　　“我都闷头发育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当年的初中生了，怎么可能还拍你爸搞什么小动作啊，我更怕的是你因为他做了什么事情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又要开始赎罪什么的。”
　　“孩子还在旁边呢。”
　　“不吵醒她就好了，让我见见你有多能忍耐，比徐娟差了多少。”
　　徐娟依旧忍耐的天花板级别。
　　“小明，欺负人呀啊……”
　　最后还是把女儿给吵醒了，摊上这样的爸妈的，是她的幸运也是不幸吧。
　　今晚睡饱饱，隔天一早刷牙洗漱吃过路边摊的早餐后就前往监狱等待，监狱已经开始上班，正在过手续，确认验明正身之后，签署出门证和释放证明，加盖公章，再换上他们这边准备好的衣服鞋袜，也不知道买什么衣服好，就给叶斌松买了套西装。
　　一行人就在正大门等待，看着叶斌松提着一个五颜六色的塑料行李袋，在狱警的带领下缓缓走了出来，正门还有武警把手最后一道关，确认无误再放行。
　　叶斌松看着高墙之外的灰暗天空，再看了一眼穿在身上的崭新西服，标签还没撕，有些不太合身，而站在远处等待他的是妹妹和女儿，女儿长大了，妹妹除了老了，其他变化倒是不大。
　　还有程明和一个小宝宝？
　　程明怎么会在这里？来看他笑话的。
　　过了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小毛孩身上，当他想让程宏远和黎英之间闹矛盾，再把宏远搞得一蹶不振，林学军那木讷性子，没了宏远，搞垮他轻轻松松。
　　结果没想到这计策失败了，暗中似乎有一股阻力。
　　只能抓紧时间在宏远失势的时间点抓紧时间扳倒当年参与到计生的官员上。否则等宏远东山再起就没那么容易了。
　　结果还是急了，甚至还被牵扯进了全省有史以来的第一大案里了。
　　另一个年轻女孩子不认识，还有两个穿着西装的男女，看起来像是保镖。
　　叶斌松扶正眼镜，他戴的眼镜已经是好多好多年前的，度数对不上，镜面也花了，镜架松松垮垮的，倾斜着，用强力胶黏着。
　　叶斌松老了不少，脸上有着皱纹，双鬓斑白，整个人看起来精瘦精瘦的。
　　对于这位敌人，程明还是保持着十分的警惕。若非他被猪队友给害了，恐怕想揪住他的狐狸尾巴很不容易。
　　毕竟程明在他家里搜集到那些东西压根不能让他踉跄入狱。
　　双方慢慢靠近，今天出狱的人不止叶斌松一人，来接人的家属也不止他们一对，其中不乏有冲上去紧紧拥抱然后泪流满面的感人场景。
　　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
　　“爸……爸，好久不见。”
　　“嗯，快九年没见了吧，你长大了。”
　　“叶叔叔，恭喜你开启新的人生。”
　　“程明是吗？”
　　“是我。”
　　“你怎么来了？”
　　“我爸妈和林叔叔他们都没空，就派我这个代表过来了。”程明突然把叶媚揽进怀里说道，“由于叶叔叔在里面，一直没有机会和你汇报，小叶子现在是我的情人，这是我们的女儿，叫程夜夜。”
　　吴淑玲瞬间慌了，这也是能说的事情吗？偷瞄着妈妈的反应，她正拿着檀木敲打着手心。
　　“情人？只是情人？那你的正妻是谁？林学军的女娃儿？”
　　“嗯，就是静静。”
　　“这样啊，哈哈哈……”
　　叶斌松丢掉了行李袋，鼓着掌仰天大笑，看起来有些疯癫，不知不觉已经老泪纵横，模糊了眼镜。
　　“爸爸，我很幸福，小明和大家都对我们很好。”
　　“叶媚，爸爸对不起你啊，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叶斌松摘掉眼镜别在衣服上，向上一步似乎想抱小叶子。但小叶子本能地抱着夜夜后退一步，站在了程明身后。
　　“没事，没事，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我从没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谅，是我毁了一切，毁了这个家，害死你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叶斌松望着小叶子的怀里的夜夜感慨万千。
　　若是他的第二个孩子能顺利出生的话，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叶斌松重新戴上眼镜望向小叶子的姑姑问道：“老妈的身体怎么样？她也上了年纪吧。”
　　“去年的时候摔伤住院了一回，不过小媚不但送了医疗费过来，还让她老人家住了高级病房，吃喝拉撒都有人照顾，她说没见到你出狱尽孝她怎么能躺进棺材里死不瞑目呢。”
　　“看来我得回去尽孝。”
　　小叶子的姑姑拿檀木敲打了叶斌松的手心三下，嘴里还念叨着：“一下去灾，两下去苦，三下重新做人。”
　　“叶伯伯，对不起了。”
　　吴淑玲朝着叶斌松的身上扔着橘子皮。
　　“哦，你是淑玲啊，女大十八变，我都快不认识了，上一次见面你还是个小学生。”
　　“叶叔叔，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我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程明和叶斌松坐进了同一辆车里，由保镖来开车，而小叶子她们做另一辆女保镖开的车。
　　“你爸妈我知道，现在真是了不得啊，全国各地建学校，都上新闻了，你岳父现在如何？”
　　“叶叔叔，你也是我的岳父。”
　　“哈哈哈，好像确实是。”叶斌松露出苦涩的笑容。
　　“林叔叔去林城了，仕途一片明朗，任阿姨也在那边，主要负责女孩子的上学问题。”
　　“那个榆木脑袋终于知道开窍了啊。”
　　从叶斌松口中得知他的犯罪动机确实与他们猜的一样，而祸害了那么多女性，却没对沈筱姐动手则是因为有沈溪姐这个弱点在，人命可比什么贞操清白重要多了。
　　而且他当时已经准备利用沈筱姐来除掉局长夫人这个猪队友，让她误杀沈筱姐。不但除掉一个沈筱姐一个知情人，还能摆脱局长夫人的桎梏。
　　不过在程明给沈溪姐治好病后，沈筱姐不再与叶斌松接触，便没有后续，这才有叶斌松被局长夫人坑了的后续。
　　程明顺便也把局长夫人的近况告诉给了叶斌松。
　　“意料之中，那个蠢女人。”
　　“叶叔叔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与社会脱节太久，先熟悉一下这个社会再说。”
　　“南明市的变化可真大啊。”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南明市境内。
　　“在经历了那么大的变动啊，南明市应该会处于很长的一段考察期内吧？不会有上面的政策和资源倾斜的。”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去除了一批拖后腿的蛀虫之后迎来了发展期。”
　　南明市能发展壮大，程明固然是一个重要因素，然后便是白初慧带来了港商资本。
　　“我去陪老婆和女儿了。”
　　聊无可聊之后，程明便去了另一辆车上，而小叶子的姑姑过来和叶斌松聊天。
　　一路将叶斌松送至老家，家里准备了一个火盆给他跨。
　　小叶子的奶奶拄着拐杖摆着臭脸说道：“先去洗个澡。”
　　见到小夜夜后又变成慈眉善目的老奶奶了。
　　简单的接风洗尘宴，就叶斌松的哥哥和嫂子有来参加，全家来的就姑姑，也是怕小孩子和这位学坏了。
　　晚饭过后，程明就准备载着小叶子和女儿回南明市的家里，突然被叶斌松叫住，两人到老树下谈话，喝了点酒的叶斌松失态地抓着程明的衣领质问道：“臭小子，你真的能让我女儿幸福吗？”
　　站在近处的保镖冲上要抓住叶斌松，却被程明挥手制止，他自己掰开叶斌松的手说道：“肯定比你能，你那边不是家，而我能给小叶子一个温暖的家。”
　　“要是她没幸福的话，我不介意再坐一次牢。”
　　对于叶斌松的狠话，程明眯起眼睛。如果对方是认真的，那他更加得留心了，他可没自大到那个地步，被狗急跳墙的疯子咬一口也会疼的，让人盯紧叶斌松吧。
　　“你能健健康康地活着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你也不希望外孙女一辈子都不能叫你外公吧？你也想要一个姓叶的外孙之类的吧？就看你能不能好好做人了。”
　　叶斌松愣在原地，似乎还在咀嚼程明话里的意思。
　　坐在车里的叶媚抓着夜夜的小手朝着叶斌松挥手。
　　“夜夜，和外公说再见。”
　　“叶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能和女儿说的话似乎只剩下这一句了。
　　“爸爸，我很幸福的，真的，我想妈妈要是知道爸爸变成现在这样一定会很伤心的，变回那个妈妈喜欢的爸爸吧，我们会回来拜年的。”
　　“小明，爸爸他刚才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没有吧，就是正常父亲都会说的那种话。要是你没对女儿好我就宰了你，对于拐走自家闺女的臭小子不都这个态度吗？我以后说不定会比他还极端呢。”
　　“小夜夜，爸爸不许你嫁人，你要当剩女咯。”


第982章 喜欢
　　林叔叔和任姨今年是提前了两三天回来。
　　除了见外孙女，另一方面便是为了躲避下面那群巴结送礼的人，想当年，林叔叔还被任阿姨埋怨不懂人情世故，都不知道去送礼。
　　但也正因为林叔叔一次都没送过，被诬陷时想再添个别的罪名都难，平反之后作为补偿能直接调到实职上。
　　老爸和林叔叔一起去看了叶斌松，有保镖陪着，倒也无需担心太多，谈话内容程明没有多问，也没那个闲暇功夫，林叔叔这边可是有积攒了一整年的问题要解决呢。
　　唐叔叔和陈姨则是在除夕当天回来的南明市，就打算在这边的过年了，年后再去燕京拜年。
　　陈姨看到挺着大肚子的陈孜艺和徐娟两人在打游戏，就开始啰嗦唠叨起来。
　　“少玩点游戏，有电子辐射的，对孩子不好。”
　　“多做一点胎教，唱歌、听歌、聊天和读书……”
　　然后陈姨搬出了一箱子的胎教书，怕不是把市面上能买的都买到了。
　　“这么麻烦，你自己生一个去，我不生了，谁爱生来生，哼。”
　　陈孜艺气得把手柄一摔，扶着腰站起，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程明立刻追着她出去了，低下头拿起鞋子帮她穿好，伸手揽过她的腰肢。
　　陈孜艺歪着头，枕着程明的肩膀，整个人的重心靠在程明身上。
　　前脚刚出门，陈孜艺就嬉皮笑脸地说道：“难得能给我妈摆臭脸看，我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孕妇情绪波动大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女儿还没出生呢，她就急着搞隔代亲了。”
　　“你啊。”
　　程明哭笑不得地刮了刮陈孜艺的小鼻子，坐着电梯下楼，不能在家里打游戏，那就换个地方，去他们的秘密基地。
　　今年的寒假，街机厅正式对外贴出关店的告示，并提供三天的时间给人拍照留念和免费游玩。
　　之后就由程明等人对街机厅进行一系列的个性化改造，每个人都有一小片自己的专属娱乐场所和个人空间。
　　正好靠着东拼西凑的零件把一台新机子修到勉强能用的程度，程明总算能和陈孜艺公平对战，不用时灵时不灵的破摇杆和按键。
　　两人都上了点年纪，也没空在此道钻研，只是当做闲暇的娱乐，完全就是菜鸡互啄，渣操频出。
　　“我是孕妇，你应该让我一只手的。”
　　“我明明一对二，不应该你让我吗？”
　　“赢了孕妇你会有成就感吗？”
　　“有啊，而且很多。”
　　“恶趣味，要欺负就去欺负徐娟和小叶子，你乖乖被我欺负就行了。”
　　“可我也喜欢欺负你啊。”
　　“再说一遍。”
　　“欺负你？”
　　“漏掉最关键的部分啦。”
　　“喜欢。”
　　“省略太多了啊，笨蛋。”
　　程明捧起陈孜艺的脸颊，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吻。
　　“别动，换我欺负你了。”陈孜艺抱着程明的后脑勺说道。
　　亲到合不拢嘴，口水下滴和嘴唇发麻后两人才停下，换了台机子，玩双人合作游戏去，椅子还冰凉凉的，又懒得去把刚才坐热的椅子搬过来，陈孜艺索性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打游戏，等他把凳子考暖了再把他赶到一边去。
　　一路互坑，嘴炮不断，艰难过关，手指冰凉的时候就互相捂手取暖，吹着热气。
　　“我就知道你们躲在这里偷玩，该回家吃晚饭了，真是的，还得我出门来找你们。”
　　小黎径直跨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把手伸进他的兜里取暖。
　　小黎缅怀地说道：“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这里，当时就觉得陈姐姐是个危险的女孩子，我的直觉果然没错。”
　　“我和程明第一次的时候你不在场呢。虽然小明把我给忘了，在教室里也当做不认识。”
　　“我和哥哥的童年也没有陈姐姐在呢。”
　　怎么突然间就针锋相对起来了啊？
　　你们在争什么啊？不过这就是女孩子吧，不搞点争风吃醋的修罗场，怎么可能天天和睦相处啊。
　　而家里同样不平静，陈姨和任姨本就在餐桌上互不相让，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
　　如今作为岳母同坐一堂，又怎么会安宁呢，不过陈姨的外孙女还能出生，只能借徐娟和小叶子的女儿和静静的女儿比较一番。
　　谁爬的比较快啊，谁叫的爸爸妈妈听起来最像啊，谁的脸更圆更可爱啦。
　　连姨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脸上笑容不断，倒是没想着要去争什么，只是看着这群小家伙健康活泼的模样就很幸福了。
　　而夹在中间的老妈左右为难，见到程明回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程明灰溜溜逃到老爸这边泡茶避难，中年男人讨论的无非是国家大事和金融风暴什么的，林叔叔和唐叔叔还交换了不少经验，碰到经济和商业相关的问题就逮着他薅羊毛和爆金币。
　　温舒雅和小雨没有回魔都过年，而是留在了南明市的福利院，和艾菲还有福利院的老师孩子们一起过，等年后再和程明一起回魔都。
　　小怜白璐以及沈筱姐一家子都在明溪区，何学姐正忙着实验，一来一回太费时间，而她的导师也是出名的压榨鬼，钱学姐留在那边陪她，表妹们也都在各自的老家，铃音铃钰就在隔壁屋里，妮妮去香江陪妈妈了，班长则是以陈孜艺好友的身份经常来家里探望。
　　家里的女孩子虽然多，浓度很高，却大都以安全的小女孩子为主，不是妹妹就是女儿。对长辈们而言，还没有夸张到完全无法接受的地步。
　　丰盛的团圆饭过后一起看了越来越没意思的春晚，开着电视，吐槽着春晚节目，一边打牌打麻将打发时间。
　　秦琦和周莉一起来家里拜的年，乖巧地打招呼拜年，分别从老爸老妈那边领了红包。
　　老爸认识秦琦，毕竟她父亲如今是老爸手下的员工，老妈则是认识班长，这个以前老在他们家文具店转悠的姑娘。
　　“你怎么来了？”
　　程明有些诧异，这还是秦琦第一次来他们家。
　　“我就不能来汇报工作吗？大老板，而且我还是静静的好朋友呢！谁想看你啊，我来看静静和小凛总行吧？”
　　秦琦刻意在好朋友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自从舒雅被你骗去南明市后，魔都你真是一次都不去啊。”
　　“我不是去开过一次会了，这不是静静她们又有了吗？我得陪在她们身边。”
　　“啧，那么多的事情才一个会议怎么可能讨论的完啊！”
　　“你最关心的事情不就是郑竹的网吧什么时候倒闭吗？”
　　“三年又三年，这都多少年了，早知道当年就应该下狠手的，他现在混得可好了，连锁网吧一家接着一家，还搞起了电竞战队，一时间风头无二。反倒是我们的网吧大不如前，收入下滑得厉害。”
　　“我们本来就不靠网吧赚钱，而且网吧近几年风评越来越差了，多做点公益项目挺好的。等电脑手机完全普及之后，网吧就朝着社交的方向发展……”
　　“等一下，我记一下，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最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聊起工作。”
　　秦琦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和笔，开始记录。
　　“这也能怪我吗？反正等我们的网吧转型的时候就是郑竹的死期了吧，同时也要注意一下他的投资方向，免得他真撞大运了。”
　　“他懂个屁的投资，就知道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吃我们剩下的，我们做什么，他们也跟着搞，耍小手段，从我们这边挖人买情报，我们吃肉，他们就喝点汤，什么时候挖个坑他们也傻乎乎地跟着掉进去。”
　　“不至于这么蠢吧？”
　　“说不定呢，但我可不想让创协重要的投资打水漂，砸了创协的金字招牌。”
　　创协如今可不是一个大学社团，而是在复旦附近的宝山区拿下土地之后建起了互联网科技为主的科技创业园。而秦琦现在就负责园内审核申请投资的项目书。
　　虽然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大金主，但这工作可比想象中还要累人，很多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甚至十年，二十年内都看不到成果和利润，最后把筛下来的项目书递给程明的时候，他居然点头同意了。
　　你这么懂，你自己来审就好了啊！他还偷懒只看筛下来的，摆明是不相信他们的眼光。
　　“我就是相信你们才不看你们已经决定通过的项目。而我决定要通过的项目也会拿出充分的理由来说服你们，而不是我脑子一热觉得这个好玩就拍板的。”
　　而他们最后总是能被程明说服，他这个人就有这种奇怪的魅力。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好消息吧，正诚集团都离开南明市了，你爸也不在正诚集团了，你妈不再烦你吧？你都能回南明市过年了。”
　　“我妈总是能变着法子烦人，还是太闲了，就该让她去工作赚钱，我爸刚跳槽到你爸那边的时候，一切不是从零开始，就疯狂被她念叨，现在熬出头了，又轮到我咯，开始给我物色相亲对象，什么青年才俊啊，让我在你家躲几天，我说是去老爸的老板家，她就说我懂事了，呵呵……”
　　“说起来叔叔阿姨看我和周莉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啊，该不会把我当成那啥了吧，也真亏你敢直接把这么荒唐的事情摆在明面上啊。”
　　“现在的结果不还挺好的吗？”
　　“程明，你还记得我当初想拿你当挡箭牌的事情吧？”
　　“嗯，记得啊，怎么了？不过我不是记仇的意思啊，就是觉得这事蛮有意思的。”
　　“其实……不，没什么，我去找静静了。”
　　“有话你倒是说啊。”
　　程明在春节依旧是劳碌命，本来今年不用绕道去西川一趟。
　　但老爸老妈想让外公外婆见一见晓晓和晓荧，可老爸老妈陪伴她们的时间终究不多，一路上怕哄不住她们，就想把小黎也一并带走。
　　“我陪她们的时间也很少啊，哥哥陪她们时间才多，晓晓和晓荧最听哥哥的话了，你们是不是最听哥哥的话了。”
　　“我最听哥哥的话了。”晓晓高举起小手说道，跟着哥哥有奶喝。
　　“我也一样。”晓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举起双手围着程明转。
　　“家里没事的，有连姨、陈姨和我妈在的。”
　　任姨和陈姨似乎都打算待在元宵节过后再走。
　　自从那天的夏天之后，张彤就开始期待每年的暑假和新年，能够见到表哥，往常最讨厌的返乡探亲之旅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甚至希望能多待几天，能回到更乡下的外公家，没人打扰。
　　只不过身边全是亲戚，屁股后面还跟着两个拖油瓶，想找机会做坏事也很困难，却也别有一番刺激就是。
　　“这么湿了，早就等不及了吧？”小黎戏谑地说道。
　　“小黎不也一样。”
　　表姐妹互相拆着台。
　　程明带着妮妮从燕京前往魔都接温舒雅和小雨，却发现林希也在云天别墅这里等候，秦琦已经回魔都，单凌自然也在，她目前负责创业园与有关部门的对接工作，与创业园一荣俱荣，爬得很快，想必能以相当年轻的年纪到地方担任实职。
　　“毕业回国了，就等大老板收留我咯，给口饭吃。”林希可怜巴巴地说道。
　　要怎么安排林希，程明暂时还真没什么头绪。
　　让林希自己搭一个团队去做是最好的，不过要干什么，能干什么，要多少人和资金都不是脑袋一拍就能想出来的。
　　“有什么想做吗？”
　　“完全没有，正处于人生迷茫的阶段，请大老板指条路子，不然我只能去应聘老师了。”
　　“先慢慢找吧，当老师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我不就在当老师吗？唔……你就先负责秘书工作吧。”
　　“嚯嚯，程明终于露出真面目了，难怪林希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事秘书干，没事……”秦琦和单凌大声聊天，生怕程明听不到似的。
　　林希的耳朵瞬间就红了，脖颈上也染上粉色。
　　“我说的是担任秦琦的秘书，帮她分担一下压力，不是老和我抱怨人手不够吗？林希看别人的项目书要是有什么灵感，或者找到了什么想做的事情可以和我说，全力支持你的梦想。”
　　“那我把这份工作做好的话，能当你的秘书吗？”林希鼓起勇气反问道，去年和前年都没能把握住机会，今年的话……
　　“我也好想当大老板的秘书。”秦琦附和道。
　　“我也想当表哥的秘书呢。”
　　张彤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你们能不能要点脸啊。”
　　单凌掐着秦琦的脸蛋，怎么这么快叛变了。
　　“贴身秘书是沈筱姐的工作，静静都抢不走的，你们就别想了。”温舒雅给她们泼了盆冷水。
　　“但也有不贴身的秘书吧？也没规定只能有一个秘书啊。”林希还是没放弃。
　　“那林希就先来当我的秘书吧，我确实挺缺秘书的。”
　　静静和小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徐娟只想偷懒，小叶子太笨了，也更喜欢照顾孩子，小黎小怜的话，还差一年半毕业。
　　沈溪姐比程明还缺秘书，沈筱姐的工作量还是有点轻度，程明也不想舍本逐末，她的重心也在孩子身上。
　　“不是说好吧林希给我的吧？那彤彤就来当我的秘书吧。”
　　秦琦拉着张彤坐在身旁，张彤欲哭无泪地说道：“我本来就是吧。”
　　她早就被秦琦拉去当壮丁了。
　　回到南明市，高三早早开学，而返校之后马上就是一次摸底考，妮妮的发挥却变差了，成为了四人里的倒数，应该是回了趟燕京，一路上都没怎么复习。
　　以往遇到不擅长的题目比较多，发挥失常的考试也不少。但妮妮反倒是有点一蹶不振的感觉，月考状态持续低迷，老是发呆出神，站在老师、长辈以及大男友的立场上，程明都有必要关心一下妮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孜艺看出了一些端倪却不说，让程明自己去问。
　　高三的自习课很多，也经常被各科老师拿来小考或是讲题，和老师打过招呼后，程明把妮妮叫到办公室里谈话。
　　“成绩掉的这么厉害，是有什么心事吗？和我说说吧，这样下去可不行，穆姐知道后肯定会生气的，难得她夸了你几句。”
　　“高中毕业后和小明见的就少了，不能天天见面了。”妮妮咬着下嘴唇说道。
　　“能少多少啊？难道比你来南明市读高中前一年两三次更少？”
　　“完全不一样啊，我现在已经离不开小明了。”
　　“要不留级算了，复读一年甚至更多年，永远都不毕业，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努力读书，连做的次数都变少了。”
　　所以这一段时间没在努力读书，都是在自己做那种事情吗？和当时的白璐一样。
　　“即便被我讨厌也无所谓？”
　　“小明这种威胁对我没用的，你不可能讨厌我的。”妮妮坐在程明怀里，摇着头，马尾也随之左右飘荡，有恃无恐地说道。
　　程明只好换一种威胁方法了。
　　“下周是质检吧，你们四个人谁的分数和排名最高，我就给她注入满满的奖励，考的最差的人只有很少，甚至没有奖励，这种规则直到高考结束都生效，高考成绩最好的还有大奖。”
　　“姐夫，我上次考得最好，我要满满的奖励。”
　　“小明，我也努力了，排名突破历史记录。”
　　白璐和铃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教室里跑了过来，抱住程明的胳膊。
　　“妮妮没认真学习，这一次只能看着我们吃饱饱咯，活该。”铃音捂嘴偷笑道。
　　“我去帮师傅看门把风，我待会也要看门的奖励。”
　　我还没说今天就开始实施呢，怎么就开始了啊，妮妮今天还是分到了一点汤喝。否则她的状态恢复不过来，不过是以借贷的形式，还是欠白璐的。
　　奖励激励制度实行之后，妮妮的成绩有所回暖，四人进入疯狂读和疯狂做的状态，高考前一天更是要被程明注满能量后再上考场，都能考个好成绩了吧。


第983章 有事秘书干
　　林希是个认真又自律的人，一旦她决定要做好的事情就容不得半点纰漏。
　　哪怕是废寝忘食也要搞好，在高中竞赛时期就经常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去吃饭了，就林希还在屋里一个人卷，让大家给她带饭带吃的。
　　就算给她带回了也不趁热吃，最后冷了，林希吃的最多的还是泡面。
　　何林曾恶毒地说道：“林希胸部不大就是因为泡面吃多了。”
　　林希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程明旗下管辖的所有企业公司都梳理了一遍。
　　无论直接管理，还是间接管理，程明自己都理不清楚。毕竟他主抓龙头项目，光是手机业务和互联网上的一堆事情就够他忙的了。
　　又花了一个月把投资的项目给梳理出来，分为优质资产和劣质的，加投或是及时剥离止损，其实有一些则是好项目却因为能力不足或是内讧搞砸的，考虑使用股东权利介入之类的。
　　还和沈筱姐把工作的内容和领域分清楚，免得重复了。
　　虽然林希的本意是好的，但无疑把程明的工作量翻了好几倍，再也没办法悠哉度日。
　　“这都是从什么垃圾桶翻来的工作啊，完全是没事找事做吧。”程明抱怨道。
　　“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工作吧？尤其是一些事情有你的意见和建议肯定能避免最坏的结果，结果你批复晚了，都用不上了，未来就得尽量避免类似的情况发生，减少沟通成本。”
　　“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熟悉所有领域的发展啊，外行指点内行会出事的。”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但早点发现问题总是好的，一起帮忙去解决。”
　　“我最纳闷的是你就像甩手掌柜一样的管理方式。不但能活得好好的，还能发展得这么壮大。”
　　“起步之初我还是超级努力的好嘛，后面就是以我不在为前提搞的，我只负责掌舵大方向以及底线问题，免得有人作死，把大家都拖下水，把我当做保险栓一样的存在就好了。”
　　“你太会偷懒了，不管是竞赛，还是工作，在女人身上就咋没见你这么偷懒呢。”
　　“咳咳，这也不是能偷懒的事情吧，我恨不得多点时间加班呢。”
　　“虽然知道你很富，但没想你居然能到这种地步，你才几岁啊，说是富可敌国都不夸张吧。”
　　“夸张了，夸张了，总资产可能很吓人。但没办法立刻变现，想变现也会打很多折扣，而且我大力推行员工持股计划，许多项目和人或者当地政府合资合作以获得更多的政策支持。”
　　“那也很多了，而且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产业前沿。”
　　“知道我这么有钱是不是更喜欢我了？”程明打趣说道。
　　结果林希直接拿起手上的文件夹朝程明的脑袋招呼过来，敲了他两下。
　　“你傻啊，这和你有钱没钱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爱慕虚荣才喜欢……反正家里的其他女孩子也不是喜欢你的钱，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
　　不是已经生气了吗？都打人了，程明摸着头。
　　对程明将要大忙特忙的事情，静静和陈孜艺都举双手赞同。
　　“小明还有时间花心就是因为不够忙吧。”静静冷眼说道。
　　“是该好好要赚钱了，家里这么多吃饭的嘴。”徐娟点着头赞同道。
　　“对不起，我帮不上什么忙。”小叶子一脸歉意。
　　“就应该把小明关在小黑屋里，除了工作就是服务我们，吃喝拉撒也都由我们来负责好了。”
　　陈孜艺的发言相当恐怖和吓人啊。
　　“我又不是小宝宝，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而且我还有老师的工作呢。”
　　“反正小明去学校当老师也是为了陪铃音铃钰她们吧？她们都毕业了，小明也从学校毕业就好了。”
　　“我不能把艾菲一个人丢在学校里吧，她刚入职没多久呢。”
　　“都是借口，反正就是想看年轻的女学生围着自己转，我们都是老女人了。”
　　陈孜艺抱着女儿程莀假哭道，结果女儿真信了，开始嚎啕大哭，哭声开始传染，大家的头开始大了。
　　程明本来想找个秘书来减轻工作压力的，结果超级加倍了。
　　静静和小艺以及徐娟的孩子又双叒都是女儿，还真被陈孜艺给说中了，竟无一人是男儿。难道程明真的基因突变了，他都想研究一下自己了。
　　“祸害了太多的女孩子就得给世界上补回几个女孩子。”
　　连迷信的说法都来了，但偏偏还有那么一点道理。
　　铃音铃钰和妮妮白璐她们的成绩虽然都还算可以，但除了妮妮外，其余三人想一起进香江中文大就勉强了点。
　　毕竟内地招生人数有限，也很难在同一个专业里，还是一起走了后门。
　　程明在暑假的时候也狠狠地补偿了她们，让她们肚子饱饱地去上大学。
　　家里多了三个女娃娃不说，高中四人组又毕业去香江读大学了，小凛小絮和小夜夜还得有人照顾，晓晓晓荧和沈瑶沈雅虽然都上了小学和幼儿园，但她们放学回家的时候就是猛兽回笼，没人盯着陪着可不行。
　　晓晓晓荧自己就是小屁孩，别说照顾人了，自己都要照顾，不过晓晓自己会乖乖待着，倒是不用多费心，沈瑶沈雅周末时也会回明溪区那边找外公外婆，吴淑玲闲暇时也会来帮忙，倒是把店里的工作先放一边了。
　　小黎小怜还没毕业，她们正在忙论文的事情，年后基本就能待在家里分担程明在工作上和带娃的压力。
　　何莲和钱岚也都是明年毕业回国，何莲已经迫不及待想研究程明了。
　　虽然程明不是没想过多请几个保姆家政之类的，但被全票否决了。
　　“家里不能再加来历不明的女人了。”静静话中有话。
　　“外人终究是外人，还是太危险了，不能保证她们不是别有用心来接触我们，只会增加不稳定和不安全的因素。”
　　陈孜艺则是从安全方面来考虑。
　　“我妈可能会胡思乱想，有人来抢自己的工作什么的。”
　　连姨确实是把自己当保姆家政之类的工作。
　　虽然都去管理过文具厂了，但她还是更喜欢做家务，买菜洗衣服做饭拖地带孩子。
　　“我也觉得不太好啊，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照顾吧，好好地培养感情。”
　　林希搬来一大撮的文档放在程明跟前，堆得和小山一样高。
　　“这是今天之内要处理完的工作。”
　　“不是吧……”
　　“哥哥，陪我玩。”
　　放学回家的晓荧不知何时跑进了屋里，抱着程明的脖子喊道。
　　“爸爸，陪我们玩。”
　　沈瑶和沈雅虽然不是双胞胎，行为举止上却更像双胞胎，拉着程明的左右手臂撒娇。
　　而嘴边沾着白色奶沫的晓晓直接爬进了程明的膝盖上窝好，开始睡大觉了。
　　“我得工作呢，等我工作完就陪你们玩好不好，你们先去写作业，不然你们林阿姨会生气的。”
　　“不好，不好，待会天都黑了。”晓荧强烈抗议。
　　“林阿姨坏人，大坏蛋，嗷呜。”
　　沈瑶张开双手，做出吃人的大怪兽动作。
　　“最讨厌林阿姨了，一点都不如大妈妈小妈妈和林妈妈。”
　　“呃……”
　　林希的膝盖仿佛中了一箭，整个人差点摔倒。
　　都姓林就容易拿来做对比，尤其是要程明工作的时候，林希完全就是唱黑脸的角色，虽说童言无忌，但还是很伤人的。
　　“讨厌林阿姨是吗？程明，你去陪她们玩。”林希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是说要工作吗？”
　　“我来做啦，我来做总行了吧。”林希哭丧着脸说道。
　　程明这家伙一定是为了偷懒而贿赂了妹妹和女儿。
　　如果从阿姨变成妈妈的话是不是能好点呢，今年的夏天因为忙于工作还是没能抓到机会，明明就在眼前却好像那么遥远。


第984章 时间安排
　　林希还是第一次当任秘书，很多东西要从头学起跟沈筱姐取经。不但自己买相关的书看，程明去开会的闲暇之余，还会找其他秘书交流经验，记了好几本笔记本。
　　在林希的帮助下，程明总算是有些老板的样子了，还被小马哥嘲笑说：
　　“总算找到一个能治你的了，要是小林早点来当你的秘书，我们的生意能比现在还大好几倍。”
　　“我是怕我们风头太盛遭人嫉妒，我们崛起太快了，花点时间打好基础，稳固后方和人员配置只好不坏。”
　　“都是借口，就是懒。”
　　林希完全不给程明留面子，当面拆台。
　　不过林希也是因人而异，只在程明亲近信任之人才摆出这幅模样，比如小马哥、温师兄和穆姐等等，以程明的朋友姿态，而非是员工，从而拉近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在其他人面前反而会主动维护程明的脸面，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
　　沈筱姐待人过于和善，本身不会摆架子。因为学历低等等原因而底气不足，但林希完全没这方面的问题。
　　虽然无形之中增加了程明不少工作量，但与林希一起出门开会还是相当享受的，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衣食住行都给安排妥当，无需再为琐事费心，主持会议，读程明的发言，记录会议上重要发言。
　　要找程明单独谈话聊天的人也会排好顺序，不会乱糟糟的，一股脑子挤进来，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七嘴八舌，啥也听不清，光是恢复秩序都得花好长时间。
　　小黎小怜和何莲钱岚都是在暑假回国的，家里的带娃压力一瞬间就降下来了，程明还被何学姐抓去抽血化验了一番。
　　在何莲毕业回国之前，她研究程明实验室就在筹划建设了，甚至为了这项研究而选修了不少基因工程和遗传方面的专业课，毕业论文也是这方面的研究，为此而忙得没空回国。
　　分析程明的身体后，何莲的下一步就是自己怀孕，然后记录怀孕期间的数据和过程，当然要拉上钱岚一起，做实验可不能少了参照组，可惜静静她们的二胎都生完了，少了好多好多的数据，只能等其他女孩子了。
　　钱岚拿手肘捅着林希的胳膊问道：“你都混成学弟的秘书了，是不是有所进展，加入了我们的大家庭里了。”
　　“没有。”
　　“一点都没有？亲亲抱抱什么都没有？”
　　“都没有，都快忙死了，哪有那个闲工夫啊。”
　　“林希，你该不会喜欢女人吧？”
　　“钱岚，就算你喜欢女人，我都不会喜欢女人的好嘛，那你还不快点，都老咯。”
　　“真的吗？真的老了吗？”
　　林希瞬间慌了，高中大学时期，她都留着短发，生活怎么简单怎么来，完全没去想过化妆打扮之类的事情。
　　但蓄起长发后，又被钱岚以及程明家里的一堆人影响，不打扮都不行。
　　“呃，也没那么夸张，就是黑眼圈有点重啦，然后整个人看起来疲倦，没精神。”
　　“还不都是程明的错。”
　　小黎小怜就专心负责带娃了，金融上的破事快把她们累惨了，香江那边的工作都交接完了，接下来就要快乐生活。
　　尤其是小怜要开始备孕计划，还欠了她一个婚礼，这不还上可没法跟赵磊交代。
　　由于程明这段时间都待在家里帮忙带娃，大家回来后就得把之前积攒下来的出差给搞了。
　　另外今年的国赛是在吉林的吉大举办。
　　“我看看啊，我们和艾菲一起带队去吉大，竞赛结束后，她带着学生返校，我们直接去燕京参加国内的安卓峰会，然后飞往米国硅谷，我们好几家公司要敲钟上市了，之后去新加坡去讨论海运合作，然后香江和魔都都有重要的会议等着你，能在暑假结束前这些工作你就能回学校当你的老师去了，不排除会有新的工作插队，目前的安排就是这样，有什么异议吗？大老板。”
　　“大家都不在米国和新加坡了，真不想去这两个地方啊。”
　　“是你说接下来的大方向要把手伸到全球物流系统中去。而国际资源和大宗商品贸易的主要物流方式还是海运，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下午的飞机，你可别睡懒觉。”
　　“我哪有空睡懒觉啊，今晚能不能睡觉都是一个问题。”
　　程明被回国的小黎小怜以及钱岚何莲缠着，半夜才睡着。
　　直到出发之前都被关在了家里的小黑屋。
　　“程明，都几点了啊，快给我滚出来。”头冒黑线的林希敲着门喊道，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程明就是个惯犯。
　　但她总不能在屋里等吧？看他们翻云覆雨，怎么待得住啊。
　　“再给我们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就够了。”钱岚应道。
　　林希又在外头等了一个小时，喝着静静给她泡的咖啡。
　　“林希，辛苦你了。”
　　“嘛，这都是小事，真亏你能忍受程明的花心。”
　　“因为我的那一份并没有少啊，唉，女儿又哭了。”
　　静静又匆匆地跑回卧室里，这个家里全是奶味啊。
　　“一个小时到了，再拖下去要赶不上飞机了。”
　　“半个小时，再给我们半个小时。”钱岚还在讨价还价。
　　忍无可忍的林希直接推门而入，刺激性的气味扑鼻而来，满屋春色，小黎趴在大腿上，小怜则枕着程明大腿，两人都衣裳不整，钱岚还骑在程明身上，而何莲怀抱着程明的脑袋，让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林希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板上，好在有了些许的免疫力，扶着门框站稳，朝着程明走去，抓着他的衣领说道：“走啦，该上班了。”
　　“林希真刻板啊，因为我们没带你玩生气了吗？”钱岚撅起小嘴说道。
　　“啧，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啊！”
　　“啊，已经这个点了啊。”何莲松开程明说道，“学弟是该去工作了。”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
　　“我有的时间和哥哥独处。”
　　“不要搞得我在无理取闹一样，明明是我在争取时间的。”钱岚一脸无辜地说道。
　　小黎和小怜拖拽走钱岚，和何莲一起帮程明清理打扫干净，给他穿好衣服。
　　林希站在玄关门口和大家告别：“那程明我就带走了。”
　　“慢走。”正在喂奶的静静颔首说道。
　　“记得监督好小明。”陈孜艺叮嘱道，“他这人不知道就从哪里就拐了女孩子回来。”
　　“林希用身体满足他的欲望也不失为是一种监督手段。”钱岚眨着眼睛说道。
　　“就算是学弟，精力也是有限的吧。”
　　“我会用山一般的工作压得他没空胡思乱想和拈花惹草的。”林希挥着手上的公文包砸了下昏昏欲睡还在打哈欠的程明的臀部说道，“走啦。”
　　刚进电梯，程明就跟醉汉似的，腿一软，朝着林希砸来，双手怀抱着她的脖子，搭在她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让我靠一会儿，有点累，腿麻。”
　　“我是不是要把你和女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也算进去啊，给你排个班啊？”
　　“也不是不行。”
　　“活该累死你。”
　　程明呼出的热气打在林希脸上，让她不禁闭紧双腿，她也有站不稳了。
　　而程明无处安放的双手更是像本能一样攀上了林希胸前的峰峦。
　　差不多得了，想推开程明，又觉得电梯里的时间过得太快了些，能久一些就好了。


第985章 一起睡
　　“比想象中的小啊。”摸完胸部的程明发表着感想。
　　“果然你还是去死吧！”
　　“我又没说小的不好，而且还是挺软的。”
　　“问题不是小不小啊，你能不能别再讨论我的身体了。”
　　林希的拳头硬了。
　　在竞赛期间，艾菲自然没少找程明学习大人的知识，而学生要找老师时，程明和艾菲正在宿舍里激烈地学习着，留在门外把风的林希只能帮他们挡着学生，给他们找恰当的借口。
　　打电话给程明时，本来是想提醒他说差不多该结束了，结果他直接接通电话不说，手机那头还传来了污言秽语，吓得林希立刻把手机挂了，生怕被。
　　找不到人，不是急事还好，林希这边记下来转告给他们，急事的话就直接帮学生们解决问题或者答疑解惑，毕竟她也是经验丰富的过来人。
　　等学生解决完问题说谢谢之后走了，林希想进屋臭骂他们一顿，都得等他们忙完。
　　程明和艾菲跪坐在床上听着林希的教育。
　　“学生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不在身边，透支的是你们身为老师的信用，没考好发挥时长则呢么办？学生努力两三年甚至一辈子都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是，我们知道错了，下次等他们开始考试之后再做。”艾菲点着头说道。
　　完全没认错的意思啊，就算表面上说再也不敢了做做样子也好啊。
　　“该吩咐的事情都说了，剩下的紧急情况我觉得林希你肯定应付得过来就偷懒了会。”程明挠着后脑勺说道。
　　“我才不要这种信任啦，到底谁才是老师啊！”
　　二中如今的竞赛成绩算是相对稳定的，保底有一到两块的国赛银牌，想要金牌还是差点积累和运气，饶是如此已经让校方相当满意。
　　不过奥赛委员会也承担着其他方面的压力，想要禁止竞赛特招的声音一直没断过，要更加公平的高考，这几年来愈演愈烈。
　　估计再过个十年，程明就得面临退休危机了，不过竞赛应该不会完全消失，一方面是要派人参加国际大赛，只要能和高校那边搭上线，以别的名义腾几个位置出来招生还是没问题的。
　　但无论如何，竞赛都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声势浩大。
　　来到燕京，除去正事，自然少不了和老朋友聚一聚。
　　何林如今是年轻企业家的翘楚，不同于程明藏于幕后，被各大媒体争先报道，而程明只在少数重要场合露面，他最多被提及的时候就是老爸老妈的报道下面。
　　何林与程明在一些赛道上有竞争，也有合作，不过何林如今最头疼却不是商业的问题，而是私生活，深陷桃色新闻之中，成为谈资。
　　“明神救我，你怎么让老婆和外面的女人和谐共处啊，小弟也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我最近都快烦死了，没法专心工作了，我爸更是扬言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好的不学尽学坏的。”林希嗤之以鼻地说道。
　　“所以现在有几个了？传闻里有哪些部分是真的？”
　　“学妹，我真正的初恋女友，也就是去年刚结婚的老婆，今年还怀孕了，第二个是跟了我很多年的秘书学姐……”
　　听到秘书学姐四字，林希心中咯噔一声。
　　“最后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长得倒还算可以。”
　　“没了？我听到的传闻可不止这些。”
　　“真正有关系就这些，暧昧的还有四五个吧。”
　　“畜生。”
　　“咳咳。”
　　程明尴尬地咳嗽两声，感觉林希连他也一并骂了。
　　“其实想要大家和谐共处，我们只能尽人事，能不能成还得看女孩子那边是怎么想的，我自己的经验之谈就是敞开了聊，该下跪下跪，该道歉，真诚就是最好的武器，不用为了骗人而去编织更多的谎言，骗得越久，受伤越深，爱之深恨之切，报复来的就越狠，什么情杀、殉情都来了。”
　　“这么吓人啊。”
　　“不要小看女人，不然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怎么死的，首先老婆肯定要哄好，还有了你的孩子，而秘书与你共事多年，知根知底的，知道你太多秘密了，真闹掰对你有害无益，最好就是能稳住她，你们的感情应该也不淡。如果这两人能和解的话，你的危机级别就降了一个大等级。”
　　“至于那个小明星接近多半是别有用心，别和我说什么一见钟情，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外貌有几斤几两，再纯再真的感情终究是要时间来培养的。不管是看上你的钱，还是受人指使委托，用了美人计来吹你的枕边风影响你的决策，或是窃取什么商业机密。如果只是想通过她知道你接下来对什么产业感兴趣，跟着你一起赚钱这种人还好，就怕是你的竞争对手派来的。”
　　“对此你有什么头绪吗？介绍你这个小明星的人，还有经常和你一起去夜总会和ktv的人。”
　　“有，而且不少。”
　　“这个小明星可能也身不由己，要么你就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自己搞一个经纪公司，将她拉进来，放进自己麾下，让她和原公司彻底断绝联系，具体怎么操作去问你的智囊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和我说。至于其他的小暧昧早点切了，你借此机会退到二线和后方来，把抛头露面的工作交给别人，明面上交出公司的控制权。但背地里仍对公司有绝对的掌控，将舆论压下去，把公司的损失降到最低。”
　　“最后的最后，别辜负爱你的女孩子。如果实在没办法调和，那就至少做到好聚好散。毕竟爱是自私的，别留下太多的把柄和黑历史，不然你以后就知道痛了。”
　　“不愧是明神，我这就先回家陪老婆，她脾气现在差得很，老乱摔东西，我让她摔到高兴为止，再让她打我骂我，等气消了点就开始实行明神的计划，这顿烧烤我包了，等我度过危机之后再慢慢聊。”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想的。”
　　听完程明的恋爱观之后，林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还是小瞧程明了，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花心和滥情啊。
　　“觉得我是一个好男人了？”
　　“你觉得你是吗？”林希翻着白眼说道，“如果只有两三个红颜知己那种就算了，你这都多少个了啊！”
　　“难得活一世，就要活得不留遗憾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大老板说什么都对。”
　　不过程明确实没去过花红柳绿的场所。
　　但他家就是最大的魔窟了，哪里还要去外面找啊。
　　林希开始疯狂喝酒吃肉，侯亮和她女友姗姗来迟。
　　“何林呢？我还打算看他笑话呢。”侯亮打趣地说道。
　　“回家给老婆负荆请罪去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啊，当时我们还是朝气蓬勃的高中生呢，现在都变成油腻的中年大叔了，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点名批评何林。”
　　“你该不会也有什么艳遇吧？”侯亮女友揪着他的耳朵质问道，“你跟何林称兄道弟的，总不可能一次都没去过那种肮脏地方吧。”
　　侯亮调侃着何林，不知道怎么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我可没有，真没有，我是真正的妻管严呢，每天就家和公司三点一线，偶尔才去烤串喝点小酒的，和你们这些风流成性的家伙不一样，我是清白的啊。”
　　“给我回家再解释，不好意思啊，我们先走了，今天我们请客吧。”
　　“今天这顿是何林请的。”
　　侯亮就这么被女友拽走了，大家争着请客，程明和林希是最早到的，最后又只剩下他们俩。
　　“我们差不多也可以走了，还是说你要再吃点？”
　　“我又不是猪，早吃饱啦。”
　　两人打车前往中海凯旋的房子，这边的房子一直空着，也就唐叔叔和陈姨来燕京过年的时候住几天，以及穆姐来燕京出差时住住，年前的时候会雇人来打扫一番。如今大半年过去了，又积了一层灰。
　　程明把钥匙都给了陈姨，虽说不能直接送给他们。毕竟他们的身份可不能收这种东西，那就是惹祸上身，但偶尔住住还是没问题的。
　　开门时就有灰尘扑面而来，还有一股霉味。
　　“燕京一套，旧金山那边又一套，你还真是舍得花钱啊，就这么放着吃灰。不过从你买的时候到现在的价格已经翻了好几倍了，不止没亏，还赚了很多吧？”
　　“反正不会把这套房出手卖掉，赚多少都无所谓，这房间打扫整理起来太麻烦了。是要随便凑合睡一晚吧，还是要出门找一家酒店？”
　　“省点钱吧你，禁止花钱大手大脚，反正就一个晚上而已，这里比一般的酒店好多了。”
　　程明擦床板，林希擦凉席，分工明确。
　　擦完床板的程明没听见林希的动静，回头望去，却林希跪坐在凉席上，撅起臀部，双臂叠在一起枕着脑门，手边放着笔和笔记本，里头写着明天的行程安排。
　　“林希，林希？”程明轻唤道。
　　“睡着了？”
　　累了再加上喝了酒的缘故吧，程明本想着出差之行让林希散散心，松一松紧绷的神经，结果林希还是老样子，没工作也会自己找事干，明明这么努力工资也不会增加的啊。
　　既然如此就让林希好好睡觉吧，叫醒她也太可怜了，不过床还没铺好，直接抱起她也不行，程明只能卷起凉席，连同凉席一起将她抱到床上，铺好凉席，再给林希盖上薄毯。
　　还要一个人再整理出一张床，太麻烦了，不想动了，程明索性也钻进爬到床上，拉过薄毯盖住自己的胸口，只要明天比林希早起床就行了，但愿自己睡觉的时候手脚干净点。


第986章 真物
　　隔天一早，程明被林希设的闹钟吵醒，伸手横过林希的胸部，艰难地摸到她的手机，把闹钟关了。
　　而她本人还在呼呼大睡，以自律的林希而言真是少见，是身体不舒服吗？
　　隐隐约约有这方面的迹象，只是程明提醒林希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完全没用不说，反而会被她说教一通。
　　“你要是能认真点工作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你以为是谁害得我没日没夜地加班啊。”
　　但程明就算再努力工作，把原定的工作量都完成了，林希还是会不知道从哪里挖来新的工作，一来一去，反而让她更累了。
　　结果程明继续保持着有节奏的工作效率，让林希小病一场调养下身子好好休息未必是一件坏事。
　　就像是机器一直运转到温度太高而触发了保护机制一样。
　　程明摸了下林希的额头，他的手温度有点高，测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贴额头测体温。
　　不怎么烫，没发烧的样子，不过出了很多虚汗，上衣都湿透了，呼吸声也有点重。
　　要是放任不管就真离感冒发烧不远了。
　　总之先擦干身体，保险起见，还是用体温计量一下。
　　程明起身去找屋里的药箱和干净的毛巾。
　　林希这才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吓死她了，程明的呼吸打在脸上时，还以为程明要亲上来，她也被自己的闹钟吵醒了。
　　但连抬手关闹钟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很不舒服，四肢酸痛，身上仿佛灌铅一般重。
　　听到程明回来的脚步声，林希本能地闭上眼睛装睡，她这是在干什么啊，像个傻子一样。
　　程明抬起林希的手臂，把体温计夹在她的腋下，摁着她的胳膊夹紧，拿出手机计时。
　　腋下一凉让林希娇躯微颤，险些露出破绽。
　　这五分钟是相当漫长的，林希备受煎熬。
　　“看来是有点低烧。”
　　程明抓着林希的体恤衣摆向上掀起，感到布料摩擦着肌肤，林希陡然睁开眼睛质问道：“你要干什么啊？”
　　“哦，你醒了，早上好，准备帮你换衣服呢，不然你会着凉的吧。”
　　“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看起来病恹恹的，有这个力气吗？而且你肯定没办法给自己背后的擦汗吧？”
　　“脱衣服的力气还是有的。”
　　“那好吧。”
　　程明一脸遗憾搀扶起林希。
　　林希拉着衣角，抬起头望着程明。
　　程明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脱？”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啊？转过去呀！”
　　林希虽然想凶程明，奈何使不上力气，说话都累，声音听起来软糯糯的。
　　“现在你是病人，应该摒弃无意义的羞耻心，健康第一，好了叫我。”
　　等了十几秒，程明没听到任何的动静，连衣物的悉悉索索的摩擦声都没有，结果看到林希高举着双手，露出沾着汗珠的雪白的肌肤和粉色斑点的文胸，衣领卡在脖子处，拔不出来。
　　“都说了你没力气。”
　　程明帮林希脱掉上衣，长发重新披散在光滑的后背上。
　　“是衣领太紧了。”
　　“你就乖乖让我服侍你吧，再拖下去真会着凉的，反正又不是摸过。”
　　程明拿着毛巾擦拭着林希的身子。
　　“本来就是因为你才生病的，昨晚根本没睡好不说，也是因为你才积攒了那么多的工作。”林希自暴自弃地说道，已经放弃抵抗了。
　　昨晚被程明摸醒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头晕，四肢乏力，结果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什么时候睡着都忘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内衣也湿了，一并脱了吧，你穿着难受。”
　　“等……”
　　林希刚开口，程明的手指轻轻一拨，文胸被掉在了她的大腿上。
　　可恶啊，太熟练了吧。
　　林希捂着胸部，程明还是强行把毛巾塞进了她的手掌里头，林希嘤咛一声，整个人失力倒在程明怀里，肌肤滚烫，面红耳赤的。
　　“糟糕，体温比刚才刚才高多了，这得马上去医院了。”
　　“还不是你问题，快点搞完啦。”林希用自己的额头撞了下程明的胸膛，撞完之后，脑袋更晕了，趴在程明的胸膛上一动不动。
　　程明抬起林希的手臂，把腋下也擦了一圈，拿起手边的白衬衫披在林希的后背上，抓过她的手臂穿过袖口，再帮她系上纽扣说道：
　　“你的衣服都锁在行李箱里，我没碰，就拿了我的衬衫将就一下吧。”
　　系歪了一颗，嗯，不管了。
　　程明扶着林希重新躺下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啦，就是什么大问题，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是什么问题。因为亲戚来了，身子比较虚而已，这段时间东奔西走不说，你还老惹我生气。”
　　“那要换护垫吗？”
　　“我能打你吗？明明才刚说完。”
　　“我去给你泡点红糖水，再给你煮点粥。”
　　虽说身边有人感冒发烧了，程明第一反应便是会不会想起前世的记忆。
　　但发烧只是一个表现过程，并非发烧了就一定能想起来。
　　而小黎小怜和徐娟身上的共同点便是小怜和徐娟都切实发生过关系，小黎则差一点。
　　但这个说法在沈筱姐身上就说不通了。
　　虽然沈筱姐也只有前世生前的记忆，都是谜团啊。
　　喂林希喝了红糖水和粥，再抱着她去厕所。
　　可惜这边有马桶，蹲坑还是有存在的必要啊。
　　“是不是换护垫了？”程明打趣问道。
　　“你今天不许进厕所。”
　　“我总得上厕所吧？”
　　“反正你不许上。”
　　“有两间厕所啦。”
　　林希躺回床上，程明把手搭在她的肚子上，离私密处很近，生怕程明乱动，她现在是不能做那种事情的日子啊。
　　“你干什么啊？”
　　“来亲戚的时候捂着肚子比较舒服吧？能缓解疼痛。”
　　“你懂得可真多。”
　　“毕竟女朋友多嘛。”
　　昨晚没睡好，小腹微暖的林希没过多久就睡着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醒来后精神好多了，又出了一身汗，看了眼时间已经正午时分。
　　林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好久没睡得这么爽，身上还穿着程明的衬衫，从没系齐的纽扣缝隙里能看到自己的胸部，程明绝对是故意的。
　　衬衫上会有他的味道吗？林希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去，揪起衣服嗅了嗅，只有她自己的汗臭味，想想也是啊。
　　程明这时突然推开门进屋，林希像是受惊的猫咪一样抖了下身子。
　　“呀啊！”
　　“你醒了啊，中午想吃什么？”
　　“你怎么还待在这里？不是要开会吗？”
　　“会议不是在下午两点才开始吗？时间还很充裕啊。”
　　“午饭不是约了其他人一起吃饭吗？顺便在饭桌上聊一聊下午的会议。”林希翻出她的笔记本说道，因为她突然病倒，行程安排都被打乱。
　　“哦，那个，我和他们说有急事不去了，让他们自己吃，下午在会场碰头。”
　　“现在就去吧。”
　　林希掀开薄毯下床，站起身子，结果整个人气血上涌，没站稳向后摔去，被程明伸手拦腰抱住，轻轻地躺回床上去。
　　“又不是什么急事，甚至都不是我上台发言，我只是去监工和救场的。甚至我不去都没影响的，就留下来照顾你好了。”
　　“不行，你必须得去，我又不是什么大病，而且我也习惯一个人待着了，本来都约好要在午饭的时间见面，一而再再而三违约，会透支你的信用的，我也和你一起去，你没我在就会偷懒，说不定就翘了会议跑去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孩子谈情说爱。”
　　“你都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要是病得更厉害岂不是会耽误之后的安排？”
　　这半年的相处下来，程明也摸清了林希是什么性子。
　　要是说关心她的身体不让她去一点用都没有，但要说影响工作就会好好思考了。
　　“而且我不是大老板吗？随便抓一个秘书来用用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许用别的秘书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林希在撒娇一般，她急忙解释说道：“我的意思说每个人的秘书都可能自己的上司关系不一般，你要抓了个漂亮的秘书过来，可能会让人瞎想。到时候产生信任危机什么的就麻烦，反正就是不行。”
　　林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越描越黑了。
　　“我开玩笑的了，你没来之前我不也好好地工作吗？和你一起吃完午饭我就去，你有食欲吗？有什么想吃的？”
　　“我特别有食欲，恨不得把你给吃了，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简单煮点好消化的面条吧。”
　　程明去煮面，林希去简单洗漱一番，顺便把厕所的垃圾袋换了。
　　端上面条，两人面对面坐着。
　　“说起来，你刚才说你习惯一个人待着是怎么回事？在米国读书的时候？”
　　“在米国多半是一个人没错，我属于那种来亲戚的时候会比较难受的体质。所以难受的话就一个人扛着，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这次是意外事件。”
　　“那你今后可能要习惯两个人，乃至更多人了。”
　　“我出门了，记得定时给我发消息，没看到你的消息，我就立刻赶回来。”
　　“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啦。”
　　“我把你的笔记带走了，就当是你陪着我。”程明挥着林希随身的小本本说道。
　　“恶心。”
　　这次的会议是国内手机厂商为了应对国外手机对国内市场的冲击而效仿谷歌那边开的大会，其中的最大敌人便是苹果手机。
　　对国内高端手机市场产生了冲击，虽然程明这边早有预案，但在硬件方面上许多问题却是没办法一口气追上的，还有安卓系统自身存在的一些劣势和缺陷，再加上有些人就是认为国外的好。
　　但想让大家真诚合作却是很困难的，大家都藏着别的心思，又不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未来科技这边还是把一些专利技术公开授权给手机联盟使用，算是他们的诚意。
　　见不到任何成果，所谓的晚宴程明也是早早离席，家里还有个习惯一个人待着的，回去的路上顺便买了点食材。
　　林希就坐在餐桌上发呆，桌上放着水杯。
　　“怎么不好好躺着？”
　　“躺一天人都没废了，今天怎么样？”
　　“纯浪费时间的，还是期待一下米国那边，本来是打算明天直接飞美国的吧，把机票改签了缓一两天吧，等你身体。反正和那边约好的时间也是在三四天。”
　　“嗯。”
　　林希这次是乖乖听话了。
　　今晚自然也睡同一张床，程明懒得再去收拾一张床出来，林希是没那个精力。
　　“和病人一起睡，也不怕被我传染了。”
　　“你又不是感冒，我也不会来亲戚，真传染给我，你的病不就好了吗？我就可以光明正常地偷懒了。”
　　“啧。”
　　程明搂着林希的腰肢，双手搭在她的小腹上捂着，暖暖的，很舒服。
　　就是抵在臀缝里的异物有点硌人，这就是真物的硬度和温度吗？和假的完全不一样啊。
　　让人忍不住摩擦一番。
　　“别乱动，你是不能做那种事情日子。”程明提醒道。
　　“你还恶人先告状了，那你就别放在那里啊，对我都有反应，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对你没有反应才怪吧？”
　　“我要睡了。”


第987章 秘书的时间管理
　　“程明，该起床了。”
　　“我被你传染了，生病了。”
　　“你只是想装病偷懒吧，再不起床我就要把闷得湿热的臭脚踩在你的脸上了。”
　　“还有这种好事？那我再睡一会儿。”
　　“你这家伙真的是……”
　　林希真去把黑色连裤袜穿上，一脚踩在程明脸上。
　　“你来真的啊，但怎么不臭啊？也不湿不热啊。”程明抓着林希的脚踝问道。
　　“废话，怎么可能真拿穿了一天的臭脚给你闻啊，你该不会有那种变态的癖好吧？”
　　“不至于，不至于，我还是喜欢干净又香喷喷的小脚。”
　　“你要抓着我的脚到什么时候。”
　　“不是你自己送到我脸上的吗？”
　　程明挠了挠林希的脚底板，想要缩回腿的林希瞬间失去平衡。
　　“哇啊。”
　　整个人面朝下结结实实地砸在程明身上，吃痛的程明闷哼一声。
　　林希摸着发红的额头，撑着程明的胸膛起身，捋起鬓发括在脑后，骑在了程明身上，幸灾乐祸地说道：“活该。”
　　林希往后挪了挪，臀部上又感到了熟悉的异物感。
　　“你一天到晚都是这个状态吗？”
　　“男人刚醒不都这样吗？你一大清早的还在诱惑我。”
　　“我哪有，我不是在叫你起床吗？是钱岚说你喜欢有人用这种方式叫你起床的，我本来也是不信，今天试了下果然效果拔群。”
　　“钱学姐又在胡说八道，她肯定不止说了这一种吧？还有别的吗？”
　　“嗯，比如什么把穿过的内裤塞进你嘴里，又或者在你脸上放屁什么的。”
　　直接给程明干沉默了，想必钱岚这个狗头军师给林希出了很多骚主意。
　　嗯，没错，就是骚，不是完全没用的馊主意。
　　“呃……还好没说要把我滋醒之类的话，所以你选了最靠谱的一种？”
　　“是最正常人的一种啦！你叫钱岚学姐了。”
　　“她本来就是我的学姐啊。”
　　“学姐，也叫我学姐，你好久没叫我学姐了。”林希捂着程明的脸颊，嘟起小嘴说道。
　　“林希学姐早上好，我今天可以不工作吗？”
　　“不行！”林希眯起眼睛笑道，“学弟乖乖给我做牛做马就是了。”
　　“看你都能开玩笑了，已经精神多了，亲戚已经走了？”
　　“你问得这么清楚干什么？不会是想让我怀孕吧？”
　　“你怀孕了谁帮我工作啊。”
　　“说的也是呢……”
　　林希偏过头去，闪过一丝遗憾之色。
　　“不过怀孕也能一直工作到肚子明显大起来为止就是，大肚子也能居家办公，因人而异的，沈筱姐和沈溪姐当时怀孕的比较早，工作脱不开身，静静她们是毕业后就备孕，也就做做家务，散散步什么的。”
　　“哦……你还想躺到什么时候，快起床啦，我们是八点半的飞机，都耽误了两天时间了。”
　　其实病后的第二天，林希的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在程明的强烈要求下，又多留了两天，名其名曰观察病情，在燕京四处走走逛逛，还回了一趟林希的母校清北，和侯亮再聚了一餐，跟何林只有简短的电话往来，他正在忙后院起火的家务事，现在只有一点变好的眉头，形势不容乐观。
　　“你压在我身上我怎么起来啊。”
　　“我可不信你反抗不了，你只是在享受。”
　　程明握着林希的腰肢，翻身坐起，轻而易举地把林希压在身下。
　　“你看，我没说错吧。”
　　枯燥的出差开会，在林希陪伴下多多少少增添了一点乐趣，不全是一堆大老爷们，也能拌嘴聊聊天。
　　程明以帮林希捂肚子为由，天天和林希睡同一张床，习惯成日常后，程明不并再找借口，林希也不再刻意找借口拒绝，两人距离的薄膜在被一点点戳破。
　　米国之行还是有些许收获，来到新加坡谈海运，这才是此行的重头戏。
　　程明本来只想开一间单人大床房，但林希怕被其他公司成员看不出端倪，还是开了两间，不过依旧是睡在一起。
　　“真浪费钱啊。”程明双手抱头叹道，“不是要省钱的吗？”
　　被林希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过进展并不顺利，虽然程明这边有钱，也给了足够的诚意，海运能合作的对象着实不多。
　　但正因为如此，对方反而狮子大开口，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口肥肉下来，谈判就此僵持下来。
　　在新加坡倒也有别的苍蝇腿业务，比如手机和电信服务，程明计划在此停留一周。
　　要是过了这个时间还谈不拢，他就先走了，留下谈判组和对方耗的同时去接触别的合作对象，再让对方本就不景气的生意雪上加霜一番。
　　正值盛夏，程明也没天天去和他们泡在谈判桌上浪费时间，而是拉着林希去海边冲浪，林希去的时候是百般不情愿，感觉没工作去偷懒和犯罪一样，等她真换上泳衣泡进海里就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真是太热了。
　　程明跟在林希后头，看着她被泳衣包裹着的白嫩小圆臀一扭一扭的。
　　大概是受不了程明的视线，林希放缓速度和程明平行冲浪。
　　玩累了就爬上礁石休息，林希双手抱膝坐着，程明就站在她身前把她挡太阳。
　　“你这个人还真是……”
　　与程明的朝夕相处之下，又没有其他女人在，林希就愈发地感觉到程明那无微不至又细心的温柔，简直和毒药一般。
　　熬到了最后一天，程明这边用出了欲擒故纵的技巧，准备走了。毕竟她天天陪着女人游山玩水的，给人一种一点都不重视的感觉。
　　结果对方开始松口，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又从下午三点聊到晚上八点，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具体还有许多细节还得慢慢敲定，算是达成了合作的意愿。
　　“林希学姐今天的脚一定很臭。”
　　林希今天穿的是正装，白衬衫加西装小外套，圆筒裙下穿着黑丝，脖子上挂着工作证，在空调房里还好，一出来便是进入了火炉。
　　“你不要说啦！”
　　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程明要叫林希学姐，也算是心照不宣的约定了。
　　回到酒店里，林希第一时间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后又把衣服裙子和丝袜都拿去死了，压根没给程明机会。
　　两人躺在床上聊起今天的会议，林希吐槽说道：“没想到这么大的公司，谈判起来还跟我们在菜市场上讨价还价一样。”
　　“不然呢，高端的商战往往都朴实无华，甚至什么间谍。谋杀都搞上了。”
　　“你一直憋着不难受吗？”
　　“硬要说的话是有点难受，不过明天就去香江，那边可有一堆小妖精等着我呢。”
　　“我就不行吗？”林希冷不丁地说道，随后又慌张地解释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大老板因为满脑子都是涩涩的事情而耽误了工作。身为秘书的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懂了吗？”
　　“但你不是来亲戚了吗？”
　　“这都多久了，已经过了半个月好嘛，早走了，你是白痴吗？肯定是故意逗我玩的，在看我什么时候忍不住主动对你出手对吧？就知道欺负人，每天每天晚上都顶着……”
　　“这都被林希学姐发现了，现在是安全期了吧，正好是不会怀孕的日子呢，把学姐当做开胃小菜好了。”
　　“是正菜，别瞧不起人了，等你吃饱之后到香江那边就没心思找你的小女朋友们了，只能一个劲地努力工作，我先去换身衣服……”
　　林希跑下床去，拿起挂在晾衣架上的职业套裙和裤袜穿上。
　　“钱岚说你更喜欢这样。”
　　“比起没穿，我确实更喜欢半脱半穿的感觉。”
　　程明将林希刚穿上的裤袜卷褪到腿弯处，职业套裙被凌乱地卷至腰间，露出光滑圆润的大腿。
　　程明本来也想直接撕掉的。
　　“我明天没得穿啦。”
　　“再买不就好了。”
　　“要省钱。”
　　程明俯下身子正欲大战一场时，林希闭起眼睛说道：“先接吻，初体验比初吻还早怎么想都很奇怪啦。”
　　“学姐的问题可真多，学姐在我睡着的时候没偷吻过我吗？我都偷吻过你。”
　　“偷吻的不算，我主动的也不算，我就是这么麻烦的女人。”
　　程明低头吻住林希红润柔软的双唇，呼吸困难的林希抬起双臂环抱着程明的脖子，纤细修长的手指头摩挲着他的头发。
　　林希脸颊绯红，媚眼如丝，眼光迷离，只会喊着我还要，还不够，她憋得比程明更难受。如今更像是洪水决堤一番不可收拾。
　　“好痛。”
　　些许的吃痛感让林希恢复了些许理智，在床单上留下落红。
　　但在身经百战的程明的安抚下很快又迷失在海洋之中。
　　“我的和钱岚送你的假的比起来有什么区别的。”
　　“什么什么区别啊？”
　　“简单来说就是哪个比较好用。”
　　“你这不是废话嘛，那种东西和你怎么比啊，用那种东西的人不是超级可怜吗？”
　　“一次都没有用过？”
　　“怎么可能真的放进去啊，顶多在外面蹭蹭。”
　　“对了，下次别急着洗澡。”
　　“你差不多得了。”
　　“我说的是一起洗澡，林希学姐想哪里去了。”
　　“程明你真的是！”
　　忍无可忍的林希一口咬在了程明的脖子上。
　　程明第二天睁开眼就看到林希骑在她身上榨汁吃。
　　“这也是钱岚教你的叫我起床的方式？”
　　“这次不是她教我的，是我看你们学的。”
　　来到香江，铃音铃钰和白璐妮妮四人翘首以盼，但都饥渴得不行。
　　一个个排好队趴在了墙壁上，本来是这样的，程明从左到右挨个满足，最左边的事妮妮，结果中间的铃音铃钰等不及，直接来分一杯羹，只剩下白璐还傻傻地趴着。
　　“相信你们的我真是一个傻子。”
　　不过白璐却没参与到她们的闹剧中，学习去了。反正姐夫喜欢我到不可自拔的，没我的份也会给我补上。
　　“啊，露露要偷跑了，她肯定是要瞒着我们去学习。”
　　“太可恶了，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白璐的学习最好，才显得我们是笨蛋的，到了大学绝对不能让她和我们拉开差距。”
　　“唔唔嗯。”
　　铃钰此时则没空说话，嘴巴正被堵着。
　　妮妮和铃音立刻跑去把白璐抓了回来，妮妮从背后抱着白璐，锁着她的肩膀，铃音铃钰分别压着他的大腿，喊着小明快来吧。
　　“你们是笨蛋吗？”
　　伴随着白璐的悲鸣声，做了个爽。
　　程明来到香江之后，要么消失一天，要么消失半天，工作都是林希做的，这些都算了，睡觉的时候也见不到人，去别墅找他的时候，只能看到满屋的狼藉。
　　不能再让派对这么无休止地开下去了。
　　身为秘书的林希以正当的理由对程明的时间进行了管理，她就守在门外，让铃音铃钰白璐妮妮一个一个进去，一人十五分钟，时间到了就换人，一人一天最多一次。
　　实施下来，效果还不错，就是林希感觉自己像是老鸨一样。
　　周莉也来排队了。
　　“我能有一个小时吗？”
　　“我过几天没空，一次性预支了。”
　　“不行，不能坏了规矩，否则那四个小家伙直接给你透支好几年的份。”
　　但只是十分钟，妮妮她们显然无法满足。
　　“要不我们四个人联合起来，一人十五分钟，不就能搞一个小时了，我真是个天才。”妮妮得意地说道。
　　“嘛，只要程明一天只花一个小时倒是无所谓。”
　　结果她们还是超时了一点点，周莉一见还能这样。
　　顿时恍然大悟，拉着林希说道：“我们也一起吧，身为上班族的我们也不能输给她们是不是，我们一起用一个小时。”
　　“就算一起也只能半个小时。”
　　做着做着，林希就忘了计算时间，只感觉才过半小时而已。实际上已经一个多小时，然后被妮妮她们逮个正着，被叫做肮脏的大人。
　　自从林希监守自盗后，所谓的规矩和规定便不复存在，林希也自暴自弃，加入这场混战之中，把其他事情抛之脑后。
　　而此时在公司办公室的穆如馨看了一眼时间和桌上准备的资料，本应该赴约的人却不见踪影，电话也打不通，程明不在也就算了，林希也不在，他们都不在也就算了，周莉也消失了。
　　“人呢，都死哪里去了啊！”


第988章 家中有女初长成
　　程明在家依旧是担任着照顾妹妹和女儿的重任，已经是带娃的形状了。
　　虽然小黎小怜和学姐们毕业回来后，家里不愁没人带娃。但只要程明在家，这个任务就是他的。
　　一方面是晓荧和沈瑶沈雅喜欢黏着他玩，晓晓多半是一个人待着无聊，喝饱了奶水过来凑热闹的。
　　她虽然安静话少，喜欢看书还懒，但真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离双胞胎的晓荧太远，她就不乐意了。
　　另一方面便是静静她们乐意见到这样的画面，自己有一两个孩子要带，已经够心烦的了，又或是有工作要忙。
　　让程明被这群小丫头缠着烦着，就没时间去祸害别的女孩子了，再想想还有一窝没长大呢，长大了再缠着你，看你还敢乱添人不。
　　虽说自家孩子已经算懂事的了，但小孩子再懂事能懂到哪里去，有时候光是追着你问为什么，为什么就开始头痛了。
　　调皮捣蛋的行为也不小，尤其是晓荧逮着铃音铃钰一起拆家，玩化妆品，穿大人裙子，在外头滚一身泥巴回来，没少被打屁屁。
　　但这才像是小孩子，晓晓让人省心又完全不让人省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戒奶。
　　晓晓留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但她自己从不打理，别说洗头和绑头发了。
　　甚至连自己梳头都没有，晓荧好歹会自己梳头，绑点乱七八糟的发型，或是在沈瑶沈雅身上做实验，等到以后，估计就是晓荧帮晓晓绑头发了。
　　所以晓晓洗澡肯定得有人陪着，程明不在家的时候，就是小黎陪着。在家的时候，就是妹妹大杂烩，小黎带头胡闹，要和哥哥一起洗澡，沈瑶沈雅在时，也会跟着凑热闹，抱着程明大腿撒娇，她们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夏天的时候，明明沈筱姐才帮她们洗完澡，头发都还没完全吹干，一听他们。
　　“爸爸，爸爸一起洗澡吧。”
　　“我想要哥哥陪我们一起嘛！”
　　晓荧和小黎拉着程明的手臂。
　　“哥哥，你看她们都这么说了，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家里的浴室挤不下这么多的人。”
　　“挤挤还是可以的，等她们再大点就真的不行了。”
　　抱着程明的脖子，挂在后背上的晓晓说道：“哥哥洗头比较温柔，姐姐太粗鲁了。”
　　“后面一句话是多余的啊。”
　　“我也这么觉得，姐姐帮我们洗头发太随便了，头发都变粗糙了。”晓荧嫌弃地说道。
　　“不带你们这样的啊。”
　　晓晓坐在小凳子上，闭起眼睛，小嘴微微勾起，有一股优越感，头发盘在头顶上，堆满了泡沫。
　　其余人就泡在浴缸里。
　　“爸爸，我也要洗头。”沈雅拍着水喊道，双手舀起水浇在自己的头上。
　　“别急，一个个按顺序来，人人有份。”小黎在维持着秩序。
　　“晓晓好像懒羊羊哦。”沈瑶捂嘴偷笑道。
　　晓荧抬脚踏出鱼缸，在晓晓头上的泡沫上画着圈圈。
　　“嘻嘻更像了。”
　　帮她们洗完头后，程明连给自己洗澡的功夫都没有，马上就得给她们吹头发了，这才是重头戏。
　　晓晓在打着盹已经舒服得要睡着了，晓荧挠着沈瑶沈雅的腋下和小肚子，惹得她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带着洗发水香味的秀发在程明跟前左右飘荡着。
　　程明在家的办公时间基本是在晚上，白天嘛，除了上点小课，得忙着陪老婆女儿们。
　　晚饭过后那段时间是最好的时间点，晓晓晓荧和沈瑶沈雅跟着妈妈们带着妹妹们下楼散步，没人打扰。
　　“抓紧时间看完，等她们回来就没法好好工作了。”林希拍着文件档案说道，程明看着堆如小山一般的文件说道：“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能看多少就看多少。”
　　七点到九点这段时间有动画片看，虽然家里的电脑能看动画片，也能用dvd看动画碟片。
　　但她们还是喜欢守在电视机前看的感觉。
　　看完之后，本来是到睡觉时间了，但她们又不想睡，又不能去烦静静她们，她们已经在哄妹妹们睡觉了，玩了会玩具，无聊之后就来找程明。
　　哪怕都打在打哈欠还是要挂在他身上，坐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压着他的手臂，让她们去睡觉也完全不听。
　　程明都腾不出手去翻文件了，只能让林希拿到他面前，等她们都睡着后再抱回屋里睡觉，对程明而言又是加班的一个晚上。
　　林希还是没能如愿从林阿姨变成林妈妈。
　　毕竟林妈妈已经有一个了，而且已经叫了好久，会混淆的。
　　“叫你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早一点话说不定就是妈妈了。”钱岚摊手说道，“最后还是在我的帮助之下才成功，有我三分之一的功劳吧，你要怎么感谢我？”
　　“你出的根本是馊主意吧，害我出了好多丑，我没找你算账就好了。”
　　但如果不是何莲和钱岚随她一起去米国留学，想必留学这几年她与程明的交集只会越来越少，甚至没有主动交流聊天的必要，渐渐断了联系，老友相聚的时候也未必会喊她一起，更不会去海边一起玩，学冲浪。
　　“你就说有没有用吧，是不是和学弟拉近了距离？”
　　“嘛，是有一点用。”
　　“这不就行了。”
　　“那你要我怎么感谢你呢？”
　　“唔，暂时没想到，就先欠着好了。”
　　“那我去问问何莲，报答她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吧。”
　　何莲要研究程明，还是很忙的，而钱岚整天就无所事事，不知道做什么好，也就在家教教晓晓晓荧和沈瑶沈雅她们弹弹琴，开开嗓，就是培养培养她们的兴趣，陶冶一下情操。
　　晓晓在钢琴上倒是蛮有天赋的，上手很快，但她懒得练习，晓荧则是不管什么都只会乱弹一通，给她碰到架子鼓更是噪音制造机，沈瑶沈雅中规中矩，也是因为她们年纪还太小了。
　　“要不我也去学校教书好了，我当一个音乐老师应该还绰绰有余的。”
　　被何莲直接否决。
　　“你就别去误人子弟了，而且你在学校肯定整天和学弟泡在一起，影响学弟工作。不管自己的本职工作，还会在学校里传出风言风语，带坏学生，影响校风校纪，写你的歌去吧，现在不是有很多网络歌手吗？你也去当一个试试咯。”
　　“诶，灵感可遇不可求的，有时候突然就biu地一下出现了，我去找学弟做做说不定就有了。”
　　“你只是单纯想做吧，要不你怀孕当我的实验对象好了，现在还没有从零开始记录的数据呢。”
　　“可以啊，不过你要和我一起，再拉上小叶子。”
　　“我还不行啦，目前只是把笼统地把数据记录下来，哪些有用，哪些没用都不知道，也没找到其他学生和我一起做，我如果怀孕了肯定不能一直泡在实验室里，里面的各种器材对孩子的健康不好……”
　　“先生了再说啦。”
　　“不能浪费我自己这么珍贵的一个样本啦。”
　　“你这个人没救了，不过网络歌手，我试试好了，省得我妈天天说我不务正事，让我接手她的美容院，她想去陪我爸和旅行了。”
　　时光荏苒，双胞胎妹妹和两个大女儿慢慢长大，小女儿也慢慢学会走路说话，家里已经塞不下了，得考虑换个大点的房子。
　　这种套房式的上下楼和隔壁，还是有种不像家的感觉，而老爸老妈当初住的那栋楼已经堆倒重建，等装修完就能搬进去了。
　　重生前的记忆的最后一天也越来越近了，那之后的未来又会如何呢。
　　如今的南明市相比于当年可是有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但又有一些地方没变。


第989章 一雪前耻
　　在那重生之日到来之前，倒是先迎来了一个好消息，郑竹的网吧终于入不敷出，迎来关门破产，其实这件事情在去年就早可预料，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首先是正成集团卖了南明市的所有产业后全身家当又砸进了手机里头，借着这股东风过上了几年的好日子，还投资了其他产业，和外国手机企业达成合作，主要做的是给外国手机代工贴牌的工作。
　　早期国产手机采取市场换技术的生产产业策略，手机厂商背后往往有一个或多个手机产商的身影，虽然手机厂商想要掌握核心的芯片技术，但事与愿违，核心技术还是被卡着，乖乖当组装厂就是了，别的想都别想。
　　但随着程明在智能手机的领域弯道超车，这一状况大有改营。
　　哪怕没有程明的出现，还是有一批国产手机厂商能够崛起，就是关键技术上还是容易被卡脖子，而程明在技术研究上的投资极大，可以说是把大半利润都投了进去，尤其是在许多基础领域方面，很多需要从海外电子厂商那边采购的元件和组件，尽量都自己造，先将低端机和其他电子产品完全国产化。
　　而在这种新时代的大背景下，诚集团还用老套过时的玩法，在国内手机市场份额饱满后，打起了惨烈的价格战，智能手机的最低价一直在破新低。
　　国外安卓手机的市场份额更是因为自己作妖，品控、质量以及宣传上的问题，再加上国产整体质量都追了上来，在价格上更有优势，在UI设计和布局上以及系统调教上更符合一些国人的口味，用得更顺手更傻瓜。
　　这些国外手机的市场份额在饼图上都找不到位置了，归在其他手机里。
　　而正诚集团接连判断错形势，屯了太多货，虽然打折贩卖回了点本，最大的问题却是外团手机厂放弃国内市场了，毕竞国内的人力升本没那么划算了，去东南亚赚更好赚的钱了，而正诚集团老总更是被抓走调查了，有无贩卖国内私人信息以及恶意商业竞争等等。
　　很多以前不算罪名的事情，如今却不好说，而程明却知道底线在哪里，比谁都要安全谨慎，不想一口把自己吃成胖子，把自己给噎死。
　　郑竹本就是个败家子，挥霍无度，靠着背后有人输血才能亏钱把网吧开下去，虽然跟着创协投了几个项目，有成功，也有失败的，但成功的不过是喝口汤，好一点便是被想入进入这个市场的其他互联网大头高价买去，比如外卖软件。
　　差一点的，就是直接竞争不过正版，被当做肥料吃掉了。
　　这次郑竹卖掉手中其他的产业想要给老爹反向输血，却是石沉大海，泛不起一丝涟游，再加上网吧直处在风口浪尖上，教育失败的案例总是网瘾少年。
　　智能手机占据了碎片化时间，电脑又普及了各家各户，对未成年上网的限制又十分严格，已经开始查身份证了，网吧的营收大不如前，来上网的人一般都是网吧几连坐的，感受开黑的氛围。
　　不过这只是大城市的情况，落后的城市和县城的网吧还是能座无成席，仍处于蓬勃发展的末期。
　　郑竹每次扛不住的时侯就开网吧优意活动，充一送一，充一送二，这次也不例外。
　　大唐网吧则开始进行网吧升级改造，对本店所有不能上网的用户赔偿时长，在全国的其他分店都能上网，下次再开门就叫网咖了。
　　网咖有着更好的电脑配置，更快的网速以及更舒适的上网空间，提供单人和最高五人的包厢，收费依旧是按会员等级给优惠，对于老用户而言，还是原来的价格。
　　相比之下，郑竹的网吧电脑配置有点跟不上新游戏，网速也是小水管，卡顿死机蓝屏的现象经常发生而网管只懂开关机，搞得用户怨声载道，甚至有大喊退钱的人，然后被网管打了。
　　这件事情瞬间引爆了社会，成为抨击网吧的又一素材和谈资，幕后自然有秦琦在推波助澜，还准备了许多郑竹的黑料，还有他抛弃的许多女性，成为压死郑竹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网吧也面临关门整改，其中更有许多违规的地方，平常塞塞钱，大点下关系就蒙混过关，现在却是死因。
　　这种好事自然要开香槟，秦琦就邀请程明和静静来魔都庆祝一番，静静自毕业之后已经好久没回魔都了，接下来的话是去林城帮下妈妈的工作，然后再回家照顾照顾孩子，这次不来，恐怕又得好几年后才有机会。
　　林希目前挺着大肚子，成为何莲的重点研究对象，只能在家办公了。
　　同行的还有温舒雅和小雨，小雨也出落成小姑娘了，虽然年纪不大，如今却是在特殊教育学校里和温舒雅一起教学生手语，很喜欢笑，笑容很甜，眉眼如月，除了温舒雅这个妈妈，和晓晓的关系最好，与晓荧的关系也不赖，小雨玩猜猜我是谁的双胞胎游戏，一次都没有错过。
　　如果晚晓故意要装晓荧，晓荧安静下来，还真没那么好猜的。
　　云天别墅外的草坪上披着野餐垫，摆着下酒菜和零食，程明等人还没到，她们已经先喝了一轮，易拉罐横七竖八地倒在一旁。
　　熊韵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秦琦、单凌和张彤的脸都红扑扑的，说话吐出些许酒气。
　　秦琦高举着易拉罐说道：“三年又三年，我都快老了，总算是成功了，但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呢，因为不是我亲手做掉他吗？”
　　秦琦捏爆了易拉罐，没喝完的啤酒喷了她自己一身。
　　“因为你早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了呗，他当年逼得你有家不能回，但现在连让你正眼瞧他的资格都没有。”程明抽出纸巾递给秦琦。
　　“明明当年就能把他搞死的，偏偏拖了这么久：我看大老板就是想把我彻底绑在你的贼船上才把他留了这么久。”
　　“一定是这样，程明，你太卑郡了。”不嫌事大的单凌起哄道。
　　“我哪有那种心思啊，有时间去和他去耗和死磕，不如去干点大事，等我们进入了更高境界，他就完全不足为惧了，既不会脏了我们的手，也不会把他逼得狗急跳墙咬我们一口。”
　　“表哥，我有在好好工作哦。”张彤挪着身子靠近程明说道，“帮了很多忙，奖励……”
　　“好孩子，很棒很棒。”程明摸着张彤的脑袋笑道。
　　“表哥，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啊。”张彤攥紧小拳头，鼓起脸频说道。
　　“啊，不好意思，照顾小孩子习惯了。”程明连忙收回手说道。
　　“不要停，继续，我又没说讨厌，我还想要大人的奖励，表哥。”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张彤的性子有些别扭和大胆主动，把脸埋进了程明的双腿间。
　　“我们换个地方吧？”程明建议道。
　　“不要，我已经等不及了，从昨天晚上就想要了等了好久好久。”
　　张彤强硬地跨坐了上来。
　　“你们给我注意一点啊，真是的，这里还有小孩子在呢。”温舒雅连忙捂住了小雨的眼晴，怒斥道，在家里就是这么随便。
　　小雨则是用双手做了个男女之间涩涩的手势，不知道是谁教她的，总不能是晓晓吧？
　　“啊啊啊，小雨已经学坏了。”温舒雅发出了可爱的悲鸣，强行拉起坐在垫子上的小雨吃东西进屋。
　　秦琦故作镇定地喊道：“静静你还不快管一管你家的。”
　　想看又不敢看，用眼角偷瞄着，秦琦对此倒是并不陌生，基本上每年的大年初二，她就躲程明家里了看着女孩子成群结队地进屋，里头传出各种糟糕的声音，而她不是帮忙照顾程明的女儿，就是拦着程明的女儿没靠进那屋。
　　最可气的还是晓晓拍了拍她的胸，一脸遗憾地说道：“又小也没奶喝，真是没用的大姐姐。”
　　居然被这么小的女孩子看不起，简直是奇耻大辱。
　　“能管早就管啦，不过小明最近还算是老实的，都没增加受害者了，你们介意的话就进屋里避一避吧，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只是看着。”静静眯起眼晴笑道。
　　“别小看人啊，这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们随意。”单凌轻松写意地摆了摆手说道。
　　纵使做过心理准备，也不是没拉过秦琦和熊韵一起看过小电影，点评说演员怎么怎么假，怎么叫得要死要活的，一看就是演技，肯定是后期处理加剪辑合成的，现在的电脑技术这么发达，虽然她是电脑白痴不懂这个，但是程明肯定搞得出来。
　　而现场又是完全不同，单凌也真正地见识到了程明的强大之处。
　　“静静身材保持得真好啊，凹凸有致的。”秦琦感慨道，她就只剩肚子上的赘肉啊。
　　“哪有，比起以前胖多了，都是强行靠运动量硬压下来的，松懈一段时间就反弹得厉害。”
　　“我比你胖多了，天天坐办公室，都没空去跳舞了。”
　　“比体重肯定是我更胖了。啧，感觉输得更彻底了。”
　　张彤本就是借着酒劲才如此大胆，如今满足过后便躺在垫子上沉沉睡去，程明拿着自己的外套给她盖好。
　　接下来就是程明和静静久违的三人时间了。
　　“你们能不能回避一下啊？被你们盯着我们还是有点害羞的。”
　　“就你会害羞，呸，我信你个鬼，静静害羞也就算了。”
　　“就是说啊，大老板做好人好事的时候不是更喜欢有人看着吗？”
　　“那也分什么人啊。”
　　“哦，我懂了，大老板的意思说我们是外人。”泰琦露出落寞的表情说道，“单凌，我们还是走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不是内人，但肯定也不算外人。”
　　“其实吧，被平常家里那群人盯着看都习惯了，你们反而比较新奇，彤彤今天就去得特别快。”程明撩着张彤凌乱的发丝说道。
　　单凌把手伸进双腿间夹紧，咬着下嘴唇，俏脸绯红地问道：“说起来，你们平时在家都是这么乱搞的吗”
　　“在家比这个更厉害吧，至少都是四五个人一起”
　　“买了云天别墅后是不是瞒着我们天天在别墅里搞这种事情？”
　　“也没有天天，也就周末和大家都有空的时候。”
　　“这还不够吗？太槽糕了，太淫乱了，举报，举报我绝对要举报你们。”
　　“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
　　程明站起身子走到单凌跟前，双手搭在单凌的肩膀上。
　　“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话，我就……”
　　单凌看着眼前的脏东西乱晃着，还裹着一层糖衣，怒从心生，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小嘴被堵得满满，仿佛又变大了一圈，让她蹬圆了双眼。
　　“嘶，好痛。”程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单凌没真正咬下去。
　　但光是牙齿剐蹭就受不了，这丫头有虎牙的啊，程明也不敢直接抽身离去，会更疼的，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单凌，逗她玩玩的，毕竞他也知道单凌是在玩笑，不会真把这种事情捅出去的，真要说早说了。
　　没想到单凌会直接吃了。
　　“单凌真大胆。”秦琦鼓着掌说道。
　　程明在静静的帮助下安全地离开单凌的小嘴，还贴心地帮他把裤子给提上了，用力地勒紧裤子上的松紧带，差点没把程明拦腰截断。
　　单凌被呛得直咳嗽，差点就要翻白眼了。
　　“咳咳呕，这什么味道啊，腥死了，难吃死了。”
　　“啊哈哈”程明尴尬地挠着后脑勺干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单凌喝酒漱着口说道：“喝醉了，我是喝醉了才会做这种事情的。”
　　“程明，你快给我过来，那个东西做好了。”温舒雅跑了出来，拽起程明的手往屋里跑，倒是变相帮程明解了围。
　　“程明，你看这个，新的试作品。”温舒雅捧起手中的VR眼镜迫不及待地说道：“技术比上次更成熟了，更有真实感了，你快点戴上去试试。”
　　除了特殊教育学校那边的事情外，温舒雅所有心思都扑在了VR上面，还搞了个简陋的VR游戏。
　　“我知道了。”
　　程明戴上VR眼镜，进入游戏，说是眼镜，其实更像是个头盔，很重，还有一堆的电线，就连坐着脑袋都有点受不了，只能躺着玩。
　　游戏内只有一个房间大小，而进入游戏时可以选择女主，不过目前只有温舒雅的建模就是了。
　　“等一下，你的建模数据是不是有问题，胸部变大就算了，身高也长高了。”
　　“少啰嗦，游戏里就是这么设定的。”
　　温舒雅这么执着于VR，就是想完完整整地和程明做一回，哪怕装上了假肢也总觉得差点什么，但在游戏里不是差得更多了吗？
　　程明在游戏里和虚拟的温舒雅做，而温舒雅在现实里和程明做，完成双向奔赴，给简陋的VR弥补上真实的触感。
　　不过这建模还是太糙了，不及现实的温舒雅十分之一可爱，没过多久程明头就晕了，而且感受到了别样的感觉，怎么有舌头在舔啊，温舒雅不是正在和她接吻吗？
　　“啊啊啊！小雨你怎么进来了。”“是你自己没锁门吧。”
　　程明伸手想要摘下VR眼镜，却被温舒雅反应剧烈地阻止。
　　“你绝对不许把VR眼镜脱下来，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脱，等我回来再说。”
　　估计是抱着小雨走了，然后告诉她什么东西是不能吃的。
　　“单凌，单凌，那个是什么味道的啊？”秦琦好奇地眨着眼睛问道。
　　“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啊。”
　　“我还以为……反正不好吃就是了。”嘴巴里现在还有异物感，难受死了。
　　单凌心虚地望向静静问道：“静静你不生气吗？”
　　“我倒是想问你不生气吗？毕竞是我们在胡闹。”
　　“嘛，我已经习惯了，和那个人在一起待久了，什么事情都会变得习惯，真可怕啊”
　　“谁和我一起把张彤抱回屋里吧，夜里还是有些冷，万一感冒着凉就不好了。”
　　“我来吧，毕竞是我的秘书。”
　　静静和秦琦一人托着头，一人抱着腿，将张彤拖走，单凌摸着嘴唇发呆，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大家都不在了，只剩下一个熊韵姐，懒得管这酒鬼，臭死了。
　　单凌进屋寻人，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程明。
　　想起张彤说起自己的经历，她们那么做都可以，那自己岂不是也……
　　论关系和交情，并不比这个相认没多久的表妹低吧。
　　不对不对，是程明上一次把我看光光，看我尿尿，让我出丑，我今天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看光光，看他尿尿，这才算是完整的复仇。
　　今天就来个一雪前耻。


第990章 迟到的婚礼
　　单凌跟做贼似地蹑手蹑脚围着床上的程明转了一圈，观察他的反应，还伸手在程明的眼前挥了挥，确认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后，确实啥也看不见，这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海绵床垫立刻塌陷下去，单凌险些失去平衡，身子左倾右倒，张开双臂才勉强稳住身体，一脚踩在了程明的大腿边上，差点就踩在他身上了。
　　单凌拍着胸口吸气呼气，吓死她了，又怕呼吸太大被程明察觉，立刻捂着嘴，待平静下来后才敢动弹。
　　装作静静她们来做好了，反正她不说话程明也认不出是谁吧？毫无经验的单凌明显小瞧了程明。
　　只是把程明当做工具用而已，对，就是这样没错，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完全都不喜欢他，还老躲着他，把自己当成宝似的，谁稀罕啊。
　　因为他和张彤当着面做了奇怪的事情才心痒痒的，为了满足那点好奇心罢了。
　　单凌在心里找着借口说服自己，慢慢接近程明，用着自己观摩程明得来的经验和纸上谈兵的技法实践着。
　　而闭目养神的程明发觉床垫一沉的时候就隐约感觉不对劲，这人咋一句话都不说呢？
　　不像是温舒雅，以她的体重，床垫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且她都是膝盖先上床的。
　　也不像静静，静静的话就不止这点反应了。
　　这剧情似曾相识啊，是表妹张彤在调皮揭蛋吗？但她已经喝醉睡着了啊，不像是装的。
　　熊师姐就更不用说了。
　　难道是静静在惩罚他？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事情？
　　完全不像，要是静静肯定会先嘲笑他一番，脑袋上戴着是什么东西。
　　那剩下的嫌疑人就是秦琦和单凌了，一下子就把范围给缩小了。
　　“小雅学姐？”
　　程明故意这么喊了一声，然后直接摘掉了VR眼镜，单凌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察觉到视线才抬起头来，两人面面相觑，单凌愣了两秒才发出尖叫声。
　　“啊呀！”
　　“该叫的人是我才对吧？”
　　单凌双腿一软，脆坐在了程明的大腿上，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阴差阳错地达成了目标，整个人趴在程明的胸膛上一动不动，发出可爱的悲鸣声，眼眶晶莹湿润，快要哭了。
　　“好痛啊……”
　　“我才想说这句话呢，真是的，你们一个个的不要太胡来了。”
　　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你快把那什么眼镜戴上，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全部忘掉。”
　　“不要，这东西很重的，而且技术不太成熟了看久了人会晕，要不你自己戴上，相当于我戴了。”
　　“那不是掩耳盗铃吗？”
　　单凌抓起手边的枕头，揪起被子往程明脸上扔，只想挡住程明的脸。
　　“所以说啊，我现在能叫非礼吗？”
　　“你叫吧，随使叫，叫得越大声越好，你看看有没有理你这只大灰狼。”
　　“静静，救，”
　　单凌慌张地伸出双手死死地捂住程明的嘴巴。“不是吧，你真叫啊，你还要不要脸啊，你是不是男人啊？现在怎么看都是你占便宜吧？还不是因为你们当着我的面做那种事情让我变得奇怪起来了？我就是用用你的东西而已，完全不喜欢你，你别想歪了啊。”
　　“你不喜欢我的话还是别做了吧，对双方都不好。”
　　“要是你喜欢我的话，做一做也不是不行？”
　　“啧，我喜欢，我喜欢你不行吗”“？你这个人讨厌死了，还一直躲着我，搞得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似的，你以为本小姐是谁啊，还天天得给你泡茶喝，除了爷爷外，就你有这个资格了好嘛。”
　　“我当时的思想还是保守了，觉得不能再去拈花惹草了，就果断拔旗了，结果好像拔得不够彻底的样子。”
　　拔了，又没有完全拔，保持着藕断丝连的状态，毕竞他们早就在一艘贼船上了。
　　“哼，不就是怕本小姐的家庭背景太复杂把你的水晶宫搅得鸡犬不宁吗？要是没遇上你就好了，但遇上你又真是太好了，大家在红砖楼里插科打挥，聊天蹭饭的感觉真好呢。”
　　“明明在学校里上学，大家却像是家人一样，你看到我这么亲近爷爷肯定也猜到我和我爸我妈那边的关系都不好，他们也离婚好多年了，都重组了新的家庭，我还没成年的时候，老争着我的抚养权，现在又都不管我了，真搞笑啊，我是靠着爷爷的庇护才能自由自在地成长的。”
　　“听到了我一丢丢的过去了，是不是被我感动了？”
　　“你的起跑线已经比许多人都高了，对你而言那点小小的不幸福根本不算什么的。”
　　“真是的，简单地安慰下我不行吗？臭男人。”“对了，其实今天不仅仅是庆祝秦琦讨厌的那家伙没了，还要庆祝我高升，你知道我接下来要调任到哪里去吗？”
　　“该不会是南明市吧？”
　　“答对了，算是比较贫困县城的宣传部部长吧，还得兼任文联主席，因为你的缘故，其实都没很穷的县城，比起其他地方好多了，可以说是大家争着去的香饽停，不过穷的人民还是有很多。”
　　“动用了你的神秘背景？”
　　“没有啊，你真以为我有什么背景啊，那得去求我爸和我妈咯，还不见得会给我脸呢，要是让爷爷去卖那张老脸，我可不愿意，而且他们的手哪有那么长，能给安排到南明市去，估计只能在魔都这边说上话，是不是放心了？其实我的背景就是纸老虎，不知道的人才会被唬到。”
　　“我一直负责开发区这边工作，我的位置给谁坐也是很讲究的，这可是一个大人情，另一方面，西江省可以说是你的大本营，我去联系你那边的人，都很好说话，硬要说的话，算是动用了你的背景，当然，我不能直接找你，让你来打电话安排，这就是在害你了，毕竟我们之间的界线要划清楚。”
　　“明明现在亲密无间啊。”
　　“我说的是工作上的界线啊嘤……”被程明欺负的单凌发出可爱的叫声。
　　自说自话的单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程明早就看到了门口处鬼鬼崇崇的三个身影。
　　“哇啊，你们别推我啊。”
　　秦琦一路踉跄地撞进屋里头，站稳后双手叉腰质问道：“单凌，你怎么瞒着我偷跑了？”
　　“我们有约定好一起吗？”单凌反问道。秦琦从背后抱着单凌挽着她的痒痒。
　　“好呀，你还开始狡辩了，自己成功了就不管我了，直接翻脸不认账了，明明看张彤那边成立了一个什么表妹联盟，说我们这边也要搞一个剩女联盟的，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要怎么办？”
　　单凌让开位置从程明身上滚到一旁，枕在他的手臀上喘着气，在程明的胸口上画着圈圈。
　　“我们的联盟的目的和她们就不一样吧？只是要怀上某人的孩子，又不是为了做这种事情……”
　　单凌越说声音越小，越心虚，秦琦翻着白眼说道“那你刚刚又是在做什么呢？叛徒。”
　　“不做这种事情怎么怀上孩子？”程明纳闷地问道。
　　“你不是去捐了那种东西吗？本来是和秦琦约定了三十岁的时候就一起去怀上你的孩子，到时侯和你见面的时候，让我们的孩子叫你爸爸，那画面肯定很美，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被吓坏的表情了。”单凌捂嘴偷笑道。
　　“还说没有背景，可惜现在见不到我的那种表情咯。”
　　“那里的负着人刚好是我爷爷的战友的女儿，经常来茶馆喝茶，为数不多能直接说上话的。”单凌揉着温暖的小腹说道，“比起冷冻过的不新鲜的，还是新鲜滚烫的好点，生出来的小宝宝也更健康。”
　　另一边的秦琦却是迟迟没有动静，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真没用。”
　　看不下去的单凌直接摁着秦琦的肩膀推她一把，让她也痛不欲生，两人的鲜血混杂在一起。
　　“我们现在是同伴了吧？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
　　“大……老板，我上一次不是有事情想眼你说却没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啊，说话只说话一半，可把我给急坏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就是我妈老烦着我相亲什么的，我就说我和你好上了，我爸还在你爸……叔叔手下干活，她一听，这可不得了，就叫我要服侍好你，别搞砸了，不然我爸的工作就丢了，他一把年纪就指望干到退休了，不能再折腾了。”
　　“其实我爸也来质问过我，你这个臭小子把老秦的女儿怎么了？我说没怎么啊，她在魔都那边的公司上班啊，是我的员工而已，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结果他一脸不信，我一猜，你肯定是你拿我当挡箭牌了，我这么解释了一通，他也只是将信将疑，还警告我安分一点，别对他员工的女儿动歪心思，以后有人想送女上位什么的就算了，更怕有女儿的人不敢在他手下干话，纷纷跳槽，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脚踏实地干事的。”
　　“虽然有点乌龙，但我也不算撒谎吧，只是晚了点。”
　　“活该，谁叫小明这么花心，已经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而且一点都没冤枉你啊，你这不是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吗？”
　　静静拽着不情不愿的温舒雅进屋说道，温舒雅还是有些不自在，不太习惯这种事情，而被温舒雅教育一番后关在房间里的小雨则躲在她们的后台，小雨也到叛逆期了。
　　虽然远没到上任的日子，但单凌在这边的工作已经交接完毕，就先去那边考察一下环境，暗访一波，想想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要怎么烧。
　　而秦琦也准备要回南明市了。
　　“已经不想再努力工作了，头发都快掉光了，我接下来要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了，比如跳舞和教女儿跳舞什么的，完成一下我未完成的梦想，如果我自己的女儿不喜欢跳舞就算了，但大老板那么多女儿里总有一两个喜欢跳舞的，而且都是美人胚子。”
　　而程明和小怜以及赵磊和许泽的婚礼准备同一天里举办，互为伴娘伴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的母亲白初慧，只得到了一句生硬的恭喜，然后就挂断了电话，那边的豪门好像又陷入了新的遗产纠纷，若非白璐已经对她断了念想，恐怕白初慧还想拉白璐一起去分一杯羹呢。
　　这场婚礼对小怜是特殊的，是程明欠她的。
　　在婚礼前几天，程明甚至特地带着小怜回了一趟熟悉的鹏城，依旧是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高楼大厦，程明等人的重生并未能对这座城市影响太多，有时候真感觉一个人的渺小以及时代车轮的浩浩荡荡。前世住的小黑屋如今住着别的打工者，但在珠宝店里买到了前世同款的戒指，就是这个价格有点太便宜了，款式也很简单，但在前世，程明可是犹豫了很久，左挑右挑，才在导购员的建议下买了这一条。
　　“我就喜欢这个，这个就好。”
　　小怜伸出手指，让程明给她戴上，小怜抬起手上的戒指对着太阳，熠熠生辉。
　　“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一份。”
　　婚礼上，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赵四爷爷吧，新娘子小怜和许泽都穿着旗袍，这是许泽强烈建议的。白璐没能当上姐姐的伴娘，本以为她会闹别扭结果却异常乖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在会场上。晓荧带着一堆侄女在婚礼上玩气球和风车，像个孩子王。
　　“又能有新奶喝咯，不知道这一次是什么味道的。”
　　晓晓拍着铃钰的胸说道：“你要快点长大啊，哥哥多来点作用。”


第991章 未来的未来（完）
　　终于来到了前世重生之日的那一天，一觉醒来却是与往日一样稀松平常的日子，被妹妹叫醒，抱着她们散尿，你们都是初中生了，能不能学点好的啊。
　　“唔，哥哥，现在几点了？”最大的老阿姨妹妹睡眼惺松地问道。
　　“还早得很，你继续睡吧。”
　　昨晚仿佛当做世界末日来临一般，小黎疯狂地做了个爽，结果一觉醒来还是熟悉的景色，也不算白做就是了。
　　程明甚至连“后事”都安排妥当了，一直以来，公司的组建都是以没有他也能正常运转为前提的，只是有他指路能让公司少走许多弯路，低调地在无人关注的领域发展，突然一鸣惊人。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程明的未来视已经失效了，虽然程明这些年的大老板也不是白当的，知道未来几年大致的发展走向，只是科技发展迅速，国际环境更是风云变化，说不定他们现在领先的技术马上就变成落后了。
　　程明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如早早退位让贤，当他的教书先生，免得做出什么错误的决策遗臭万年，成为罪人。
　　程明也没把手下的公司整合成一个庞大的集团和商业帝国，大家各自各干，除了早期发展时资金不足，才把余钱左右腾挪一番应急和给电子厂输血。
　　真搞成大集团，风头太盛，人人喊打不说，管不住底下的所有人，总有老鼠屎，坏事会被放大，估计没过多久就要被清算了。
　　程明选择退位，林希大呼自己失业了，被程明骗了。
　　“你先当好你的妈妈，你真想找点事情做就去图书馆呗，当年是硬件水平跟不上，也没有那个需求，现在图书馆正需要你这种信总化答理的人才。”
　　而今天程明和静静还有小黎要和前世一样，去那家咖啡厅里坐一坐，到底是会再穿越一次，重新开始，还是会回到过去呢。
　　虽然那家咖啡厅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程明开的休闲水吧。
　　“我这时候还在北江呢，就不去凑热闹了，说不定会成为干扰因素。”
　　“我好像是正在犹豫要不要买机票回来，也不去凑热闹了。”
　　“静怡姐那天穿的是黄色的长裙吧，我看看你的衣柜，挑一件差不多的，给你挑丑一点的。”
　　“这样子？”穿着嫩黄色连衣裙的静静捻起裙摆，像少女一样转着圈圈问道。
　　“都一把年纪了别装嫩了，还以为自己是十八岁青春少女呢。”
　　“小黎，你在说什么阿！”静静扯着小黎的脸蛋往左右拉扯。
　　“女孩子永远都是十八岁，你不赞同吗？”
　　“我赞同，我举双手赞同，不过我觉得十四岁，或者十六岁更好。”
　　“这一身打扮我还蛮喜欢的，确实很像我的风格。”静静取下手腕上的发圈，束在长发的尾部，绑了一个低马尾，将长发垂在胸前。
　　小黎穿着背带牛仔裤，戴着一副滑稽的大墨镜，把头发全塞进鸭舌帽，一副变态跟踪狂的打扮。
　　“哥哥也是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完美，我们走吧，不对，是你们先走，我在后头跟着。”
　　静静挽若程明的胳膊说道：“详细给我说说这一天的事情，虽然给我讲过好多遍了，但我老忘了，毕竟不是自己真正做过的事情，留不下痕迹。”
　　“我想想啊，其实这事也过了蛮久的，都快十五年了，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应该是时隔多年回家，一家人一起吃了饭，老妈给我安排相亲，还给我卖了个关子，我也不知道是你，但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就很普通地和你说了句你好，然后你说我不好，让我瞬间没法接话了，变得非常伶牙俐齿。”
　　静静扑哧一笑道：“我变成性格恶劣的女人了啊，肯定是小明的错，都怪你没陪在我身边，那是我为了保护自己做的。”
　　“然后聊起可乐，我们就想起了小时侯的事情，你就说好想回到小时候的时光，结果就我和小黎回来了。”
　　“这就是命运的恶作剧吧。”
　　小黎跟在后头，看着静静的臀部一扭一扭，真想上去重重地拍她一下。
　　啧，不愧是两个女儿的妈妈，人妻味十足了，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成熟风韵。
　　进入店里，两人在同一排入座。“我们当时是面对面坐的。”“诶，可不想和小明分开啊，就这样吧。”静静把手覆在程明的手背上。
　　“有好多情侣套餐阿，我们当时都没有这么多花样，小明请我吃辣条什么的垃圾食品就开心得不行。”
　　静静喊来服务员下单，点了两三份情侣套餐。“点这么多真的吃的完吗？”
　　“我一个人是吃不玩，不是还有小黎吗？或是叫上小怜徐娟她们来都可以啊，小艺的话得等她下班了，明明放假还得坚守在岗位上，真惨，反正不缺人吃就是了……”
　　最先上的是一杯插着爱心吸管的饮料。“真要一起喝这个吗？”“点都点了。”
　　“果然还是有点害羞啊，一把年纪了。”
　　“从不要脸的小明原来还知道害羞阿，我们永远都是十八岁啦。”
　　光是用爱心吸管喝还不够，喝了一口后，静静又交换了两人喝过的吸管，间接接吻。
　　“什么都没发生呢？”
　　“嗯，不过这才是正常的吧。”
　　“偶尔这样约会一下也挺好的，和小明独处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虽然有一个碍事的拖油瓶电灯泡的，不过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要是没她在，反而少了点什么。”
　　静静回过头去找小黎，只见她坐在左后方的桌子上，拿着菜单挡住脸。
　　“那每月的这一天都来陪你，当做纪念日什么的，重生纪念日。”
　　“真是的，你们恩爱过头了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小黎摘下帽子和墨镜扔在桌上，坐在程明和静静的对面，拉起牛仔吊带说道，“这衣服也太丑了，我当时是什么衣品啊。”
　　“肯定是因为少了小明的滋润。”“没错，就是少了这个。”
　　小黎咬了一口泡芙后递给程明吃，还抬起白丝包裹的小脚踹他。
　　“你们不要老把吃过的东西喂我。”“比起我，哥哥更喜欢静怡姐是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静静拿起松软的戚风蛋糕包裹中间的草莓塞进程明嘴里。
　　“我可是小明的第一妻子。”
　　“区区挡箭牌就别器张了，绿帽子都不知道多少顶。”
　　“不能生孩子的小姑子就别说话了。”
　　“你们都要花心思在女儿身上，我的时间都花在哥哥上面了。”
　　“难道你就没把时间和心思花在晓晓和晓荧身上吗？说是妹妹，其实更像是女儿吧。”
　　“好久没听到你们斗嘴了。”有种怀念的感觉。
　　“毕竞小黎懂事了许多，不像小时候那样老找茬。”
　　“哼。”
　　小黎钻进桌底，从程明的双腿间冒出小脑袋，爬到他的大腿上坐好，朝着静静吐着小舌头说道，“我这是故意装乖，让你麻痹大意。”
　　“小黎，我觉得你这一把年纪了还是不要和小凛她们抢小明的大腿好一点。”
　　“这是妹妹的特等席。”
　　重生之日就在妹妹和青梅竹马的陪伴下渡过，家里的其他女孩子听到这个消息就开始排列组合和程明一起约会，比如学姐组啊，姐妹花组和女仆组等等，但怎么还有母女组阿。
　　曾经的家，现在可以称之为新的新家吧，因为庭院里还要建造小孩子的娱乐设施，所以拖了段时间才搬进去住。
　　直接入住即可，不过这一群小家伙非得把自己的玩具全搬过去。
　　搬家时，顺便把这边的家整理打扫了一番，明明可以原封不动，毕竟老爸老妈和林叔叔任阿姨都打算住筒子楼翻新重建后的小区。
　　倒是翻出了许多回忆之物，学生时代的课本、试卷和作文，英语磁带，泛黄的笔记本，被磨掉了字母的键盘。
　　还有当年人手一条的红绳，除了小黎的鲨鱼玩偶大军外，陈孜艺的小东西大概是最多的，游戏机、游戏碟和街机厅的游戏币外，还有瓶盖、冰棒棍和各种小说。
　　明明人这么多，打扫和整理的进展却很慢，陈孜艺趴在地板上翻看着小说，翘着二郎腿，徐娟玩着魔方，渐渐想起来要怎么玩了。
　　小叶子不知道怎么被绳子捆成了一团，是故意的吧。
　　钱岚学姐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打扫，拿着扫把假弹吉他。
　　何莲学姐倒是收集着各种能做DNA鉴定的东西，拿密封袋装着，贴上标签。
　　周莉跪坐在地上翻看着程明的相册等黑历史，正在努力憋笑。
　　小怜拿起静静亲手做的手工风铃，站在阳台上听着风吹铃铛响。
　　“你们是给我好好打扫啊！”拄着拖把的小黎喊道。
　　“嘛嘛，大家玩的开心就好，毕竟我才是家里的女主人。”
　　系着围裙的静静是打扫最认真的人，黑色丝袜上落了些许灰尘，美丽的脸庞沾了汗渍和灰尘。
　　看来这边的工作是不会有什么太大进展了，程明去楼上看看，沈筱姐和沈溪姐正在忙活，沈瑶沈雅正在玩着当年失宠的老玩具，把箱子里的玩具倒出来，正在帮倒忙。
　　看到程明这只大玩具后立刻飞扑过来，喊着爸爸要抱抱，两个女儿的脸蛋都脏得和小花猫似的。
　　“老是搬家烦死了。”沈溪姐抱怨道，“我们都搬来搬去多少回了，从城中村到明溪村，从省里到省外，尤其是我，还去了一趟魔都。”
　　“不是小溪说要一家人住在一起更有感觉吗？”沈筱姐笑道。
　　“姐姐，你别揭我的底啊，我还想给程明一点颜色瞧瞧呢。”
　　“这应该是最后一回了吧，这边偶尔也会回来住的，至少床什么的要留着。”
　　“呸。”沈溪姐啐骂一声。
　　温舒雅带着小雨和艾菲、秦琦单凌她们先去新家那边挑房间了。
　　而铃音铃钰和白璐妮妮与晓晓晓荧她们领着程凛、程翠、程夜夜以及一众妹妹们正在新家的游乐园玩，林希和张彤和吴淑玲帮忙做着保姆看护的工作。
　　程明抱着沈瑶和沈雅下楼督促她们工作，没了这两个捣蛋鬼，进展才能快些。
　　裤子的手机响了起来，但程明腾不出手拿手机，还是小黎代劳，是林希打来的。
　　“程明，你女儿在我脸上撒尿了。”“我女儿不也是你女儿吗？”“我待会也要在你脸上撒尿。”“还有这种好事？”
　　“你真的是，”林希咬牙切齿地挂断了电话。“爸爸……尿尿”
　　沈瑶和沈雅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
　　“你在女儿面前说什么啊？”静静弹了下程明的额头，翻着白眼说道。
　　“我想尿尿了。”徐娟把玩着复原完毕的魔方说道。
　　“我忽然也有很强的尿意了。”陈孜艺合上书本说道。
　　“我是真的想尿尿了，你们先帮我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啊。”小叶子喊道。
　　“我还以为小叶子是故意在诱惑学弟呢。”“小叶子笨手笨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钱岚和何莲上前把小叶子捆得更紧了，把双手也绑在了背后，只能像毛毛虫一样蠕动。
　　“真是拿哥哥没有办法。”
　　“明明程明哥以前没这么变态的，到底是被谁给带坏了。”小怜扶额叹道。
　　“你们别把地板弄脏了，我和小黎刚拖干净的。”
　　静静接过沈瑶和沈雅，抱着她回楼上。程明被众女团团围住。
　　“你们给我等一下，我开玩笑的。”结果嘛，还是把地板弄脏了。
　　不确定的新未来就此开始。
　　晓晓和晓荧一样选择了报考二中，除了可以不用在校晚自习外，便是可以享受程明的接送服务，对于上厕所都要人抱去厕所的懒鬼晓晓而言完全无法拒绝，而晓荧也可以节省下更多的时间去打羽毛球。
　　双胞胎长大后确实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一个室内文静派，一个户外运动派，不过两人还是会待在一起，晓荧去打球时，晓晓会在一旁等她，看书或是玩手机，乃至于玩游戏机，不打篮球之类的球类则是怕晓晓被球砸伤。
　　双胞胎妹妹的心思都没怎么在学业上，不过学习成绩估摸起来还是比小黎好，晓晓自不用说，全面均衡发展，文科成绩是比理科要好，是老妈新的骄傲家里的明日之星，家庭地位比程明高了好几个台阶。
　　但因为文科考试要写很多字很累，最后还是想选理科。
　　晓荧的语文和英语让人担忧，要背的知识让她头大。
　　夏天，尤其是体育课后，会来程明的办公室里蹭空调，算是继承了前辈的光荣传统。
　　“晓荧浑身汗臭味离我远点。”晓晓捏着鼻子脸嫌弃地说道。
　　“会吗？晓晓不也一样。”晓荧低头嗅着校服问道。
　　“我身上是奶香味，和你不一样。”
　　空调风口正对着程明的座位，是最凉快的地方。
　　晓晓欣起校服扇着风，露出肚脐，朝着程明走来，坐在他的大腿上，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塞进嘴里。
　　“晓晓在吃什么？我也要吃。”
　　“最后一颗糖了，你要尝尝吗？”晓晓吐出舌头问道。
　　“要要要。”
　　晓荧从晓晓嘴里尝了一口。“香橙味的气泡糖。”“答对了。”
　　晓晓和晓荧互相竖起大拇指。“你们啊，注意一点卫生啊。”“哥哥也想吃了吗？”“我不想吃。”
　　“姐姐说哥哥不想的时候其实是想。”程明被强行喂了一口糖果。
　　“能量补充不足，待会上课没精神，还得再补一点，就喝哥哥身上的牛奶就好了。”晓晓舔着嘴唇说道。
　　“我也要，我也要。”
　　“你不是不喜欢喝牛奶吗？”“哥哥的不一样啦。”
　　重生的原因和只剩女儿的体质，何莲学姐没能解开，在别的研究上倒是有点突破，或许只能先把这一辈子活完，再看有没有下辈子才知道了。


重生之后重生后的妻管严生活
　　程明睁开眼，是白色的陌生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视野有些模糊朦胧，已经老眼昏花了，隐约能看到女孩子骑在自己的身上，到底是哪个小孙女，又或者说女儿这么调皮啊，他都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折腾了。
　　“哥哥，你终于醒了啊。”
　　嗯？小黎的声音听起来好年轻。“小黎，是你吗？”
　　“当然是我啊，不是我还能是谁，哥哥你睡傻了吧，看不清楚我的脸吗？”小黎在程明眼前挥着小手。
　　“何止是看不清。”
　　“喏，眼镜，现在的哥哥果然不戴眼镜是不行的，老了也要戴老花镜。”
　　小黎帮程明戴上眼镜。
　　“这是普通的眼镜？不是老花镜，呃，好年轻的小黎。”
　　鼻梁上微微一重，程明的视野逐渐清晰，透过镜片看到的小黎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体恤，一头黑发，脸上也没有皱纹，皮肤白皙光滑。
　　“已经很老了好嘛，又不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小黎捏着鬓发说道。
　　这一幕似以曾相识啊，果然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吗？明明已经活得够久了。
　　“你们真的是一刻都能不能消停。”坐在隔壁病床上的静静扶额叹道。
　　“都好久好久没做了，难得身体变年轻了不好好享受一番怎么行，难道你就不想做吗？”
　　“至少回家再做阿，要是被医生护士发现了怎么办？”
　　“可是家里有爸妈在阿，那老房子隔音差得很，估计马上就把他们气进医院里，老宅又被推了，我们也没有其他的房间，特地去酒店的话也很浪费钱啊，不如在这里先爽一波。”
　　“那我去帮你们看门吧，顺便联系一下其他人，小明的手机我拿走了哈，密码没改吧？看看她们是不是和我们一样，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静静拿起程明的手机朝着门口走去。
　　“才十分钟怎么够啊？连前戏都做不完。”
　　“做不完就别做了，明明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静静你还记得吗？”
　　“小明你说呢。”静静俏皮地说道。
　　被静静这么一说，小黎反倒是没多少兴致了，程明的脑袋也乱槽槽的，正在处理庞大的信息。
　　“小黎，我们这是又重生了？不对，是梦醒了吗？还是轮回？平行世界？”
　　“不管哪一种说法都无所谓吧，重要的是我们还在这里活着，真真正正地活着，痛苦的感觉啊，和快乐的感觉都是真实的，这就足够了，虽然这一次的第一次有些潦草，不过还是留到以后再享受吧。”
　　小黎擦干腿间的血渍，穿好裤子再套上背带牛仔裤，行动稍有些不便。
　　“还真快呀，是小明的身体不行了吗？”
　　“才不是啦，哥哥的身体好得很呢，毕竞哥哥可是活到老做到老的男人。”
　　“小明，手机还你，暂时只和小怜联系上了，毕竟小明手机全都是她呢。”
　　静静酷意十足地捏了下程明的测腰，事到如今吃什么酷啊。
　　“她正和白璐买了动车票回来，半夜的时候到吧，她们也都记着，前世，对你们而言是前前世了，和小明有过亲密关系的小黎小怜和徐娟都有比较完整前世记忆，而现在，我和白璐也都记着，也就是说剩下的大家应该也都记着，目前还联系不上大家，就先回家里等着吧，估计大家都在回来的路上了，免得错过了。”
　　静静搂着程明的胳膊说道：“还得跟爸爸妈妈和叔叔阿姨报告一下我们的相亲成果，就说我们准备结婚了。”
　　“主动当挡箭牌，等着戴绿帽子吧。”小黎挽着程明另一条手臂的臂弯说道。
　　“你也就只能说说这种话了，回到家里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当你的妹妹。”
　　“等大家都回来了看你还能这么神气不。”
　　程明听着青梅竹马和妹妹熟悉的拌嘴，整理着思绪。
　　在那个全员圆满的世界线里，程明的一大家子见证了未来的各种变化，魔幻的世界，明白了什么叫现实比小说和幻想更有戏剧性。
　　科技发展稍有些停滞，似乎到了某种临界点，没有开发出强人工智能，但人工智能的应用很普遍，从机器人到智能公路。
　　强人工智能一般分为两类，类人的人工智能，机器的思考和推理就像人的思维一样。
　　非类人的人工智能，即机器产生了和人完全不一样的知觉和意识，使用和人完全不一样的推理方式。
　　天上多了好几个空间站，月球有了基地，火星正在探索人类移民方案，已经有宇航员着陆过，世界更加极端，包括自然和人文环境，海平面上升淹没了不少土地，充满许多的记忆的海边别墅就被淹了。
　　而程明则是带着一大家子在外公外婆的西川深山老家里生活着，远离纷争和骚乱，一边储备粮食，一边搞地下基地，当然，最后也没能用上。
　　何莲学姐的研究最后用在程明身上就是可以避免近亲之间的繁衍隐患，生出天才的概率更高。
　　只不过这只适用于程明一个人，算是花数不清的金钱砸出来的特供药。
　　这项研究成果应用成熟时，小黎已经过了生育的安全年龄，倒是便宜了晓晓和晓荧，晓晓如愿地喝到了自己和晓荧的奶水。
　　关于这两个小家伙还害得程明被老妈打断了腿，她们当时还在读高中，程明带着她们回家吃饭，晓晓急着喝牛奶，直接在客厅里就搞了起来，晓荧也不甘落后。
　　谁知道前脚刚走的老妈就回来了，当面撞破，这是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连带着小黎那份怒火宣泄在程明身上，尽管小黎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
　　“叫你只生女儿，只会生女儿，连妹妹都不放过的畜生。”
　　还好程明也就被打断了腿而已，坐轮椅时还被温舒雅嘲笑了。
　　“活该，让你也尝尝坐轮椅的滋味。”
　　程明就被大家轮流照顾了半年的吃喝拉澈，白璐更是狠狠地帮程明把尿，羞辱他这个姐夫。
　　不过后来总算让老妈当了回外婆，也算是了却了她的一番心愿吧，尽管是孙女又是外孙女的。
　　慢慢走回家里，看着周遭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走上楼梯，门前蹲着两个女孩子，双手托腮聊着天。
　　“铃钰，小明的家真的是这里吗？”
　　“应该是这里没错啊，后面大家一起住的新家不就是在这里。”
　　听到脚步声的铃音铃钰回头望来，见到熟悉的小明，连忙起身朝着他饱来。
　　“小明。”
　　“我们好想你。”
　　但她们蹲得太久，腿麻不说，加上起身过猛，气血上涌，头晕目眩地朝着程明倒来，静静和小黎连忙伸手扶住她们，程明再抱着她们的腰肢。
　　开门进屋，老爸老妈都不在家，或许都在静静的老家，目前在市里没住的地方。
　　小黎端上白开水递给铃音铃钰，她们说起自己的事情。
　　铃音铃钰目前就读于南明学院，没遇到小明的世界线里，巧云姐辛苦地拉扯她们长大，虽然她们挺努力地学习了，不过成绩就是上不去太多，巧云姐现在的身体也不太好了，和沈筱姐差不多的理由，一方面能照顾巧云姐，另一方面能有奖学金拿，就留在南明学院读书了。
　　“巧云姐身体不好的话得尽快去做下检查，免得拖成大病。”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但妈妈心疼钱，一直不去，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果然还是要先搞钱啊，没钱寸步难行。”
　　虽然现在的时代和当时已经不同，没有那么多漏洞可钻，但程明他们还有未来视可以用呢，尽管不是那么准确，毕竟是程明重生后改变了那么多事情之后的世界，而这里却是原封不动的世界。
　　但一些市场的大致走向以及科研的方向却是不会变化的，而程明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也有了一点点的积蕾，拿来创业可能差意思，但应该还行。
　　想到赚钱，程明自然想起了温舒雅和温师兄他们。不知道他们如何了，登上企鹅号，虽然程明的号并非当初的号，但他们最初的号应该没变，只要没被收回的话就能早点联系上他们。
　　不知道是不是重生多次的金手指，大脑记忆蛮清晰，就跟被开发过一样。
　　哦哦，有了，还在线，亮着头像，温舒雅大概是搜了他以前的号吧，但发现是死号什么的。
　　“我是精灵助手的开发者……发送好友申请。”
　　“我是温文尔雅，太慢了，我都等了你小半天了”
　　“我才刚醒没多久呢。”
　　“借口，肯定是一醒来就忙着做不要脸的事情。”
　　“猜对了。”
　　“单凌和秦琦都在我旁边。”
　　“可恶啊，我怎么混得这么惨啊，就是一个普通的科员。”
　　“报仇没成功呢。”
　　一看就知道是谁发的，怨念这么重，温舒雅所在的福利院的地标倒是好找。
　　“我们打算明天再去南明市和你们汇合。”
　　程明想问问小雨的情况，打了一行字却又全删了，他已经猜到了，温舒雅却主动提起了。
　　“在这里没能救下小雨，钱不够啊，虽然没把钱拿去炒股，而是继续做外挂，但我们做的不如你和市面上的其他人好，赚的少不说，哥哥最后没躲过牢狱之灾。”
　　话题愈发地沉重起来。
　　“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失去的一切又如何挽回呢，沈筱姐和沈溪姐，乃至没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晓晓和晓荧，老爸老妈肯定是不可能再生的了，以至于沈瑶和沈雅两个可爱的女儿。
　　虽然程明在前世已经给了她们完整且又完美的一生，但总感觉不够啊。
　　人，总是贪心的。
　　老爸老妈果然去了静静的老家那边，得知了他们准备结婚的消息，老爸今晚要和叶叔叔不醉不归。
　　而程明这边的晚饭就只是简单吃点，听着静静和铃音铃钰说起她们这些年的经历，一起参谋着接下来的搞钱计划以及剩下还没联系上的人如何集合的问题。
　　陈孜艺自有她的手段，她的手机号理应是没换过的，而且她的手机是在与程明相遇之前就有了，但就是打不通，企鹅也联系不上。
　　徐娟应该在路上了吧，小叶子却很难说，估计会钻牛角尖，还是得早点找到她，叶斌松并未伏法，在国外逍遥着，不知道小叶子是跟着他一起去了国外，还是留在了国内，姑且去她家里看看吧。
　　钱岚和何莲两位学姐也只能先去她们家里问问情况，周莉也是一样。
　　林希的话，留学完就在米国工作了吧。
　　两位表妹，张彤的话，不知道在哪里上大学，是否留在西川，老妈也没和外公外婆和解。
　　吴淑玲若是在南明学院读书的话，应该也会来找他了吧，看来是还在乡下的样子。
　　艾菲应该还在国外，没来留学。
　　穆姐恐怕还是难逃被离婚的命运，妮妮多半还是留在燕京吧。
　　到了半夜，程明去车站接小怜和白璐。
　　白璐看见程明就摆出了一副丑脸，冷哼一声。“在闹别扭，怪我瞒着她不介绍给你。”
　　“姐姐。”
　　“好啦好啦。”程明笑着把白璐的长发揉乱，“从现在开始介绍我给你认识也行啊。”
　　“哪还用介绍阿，姐夫我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白璐抬脚踢了程明一脚，结果留下了一个脚印。“你怎么不躲开啊。”“就喜欢被你踢。”“真是一样的变态。”
　　白璐和铃音铃钰相见抱成了一团，静静去给她们煮点吃的，顺便给他们也做点夜宵。
　　“没想到，还能回来呢，明明一点都不美好。”
　　小怜叹道，手指上倒是戴了程明送她的戒指。
　　“就是说啊，命运真是喜欢开玩笑。”小黎伸直手臂趴在桌上。
　　家里虽小，但还好老爸老妈今天不在家，大家挤一挤过了一夜。
　　程明早上打开门时，徐娟就站在门外，说了一句“困死了。”
　　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程明和静静出门去小叶子她们的家走一趟，如果只有程明一个人上门会显得很怪，而静静以朋友的身份找她们的父母要联系方式就正常一点，小黎等人在家留守，如果有其他人过来的话，免得错过了。
　　小叶子家空无一人，院子里的杂草都有半人高了，钱岚、何莲和周莉自然也都不在家，而且程明跟静静和她们又不是青梅竹马，他们的父母未必会相信他们吧，把孩子的联系方式给他们。
　　“你就和她们说是一个叫林静怡的朋友，她们就懂了。”
　　好在钱岚的妈妈比较好说话，联系上了钱岚后就等于跟何莲联系上了。
　　不过钱岚与何连其实也有段时间没联系了，钱岚并未跟何莲一起考上燕京的大学，也没有与何莲一起去米国留学，曾经最好的两人，甚至连过年时都不会相聚。
　　但在昨天下午她们一直聊到了深夜，何莲在买机票回国，钱岚也在回来的路上。
　　班长这边则是告诉了妈妈，如果有个叫程明的人来找她，就把她的手机号给他。
　　班长则是在燕京读的大学，倒是与何莲认识，一起坐过几趟飞机，但不算太熟络。
　　有所收获的程明回到家里，吴淑玲来了，她是在省城读的大专，来之前想先联系上表姐叶媚，但联系不上，小叶子出国留学后应该是回国工作了才对，只能先来找姐夫了。
　　老爸老妈今天就会回来，这么多一群人留在家里太离谱了，只能先找个地方落脚。
　　铃音铃钰现在是和巧云姐租房住，虽然黄勇跳楼时有一笔赔偿款，但这笔钱后面又用于填补黄勇欠下的一屁股债。
　　或许是命运使然，他们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八楼新家正在招租，而徐娟和吴淑玲，包括铃音铃钰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这个地方来，其实后面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那边的房子，在这边守着，效率说不定更高。
　　晚饭的时候，程明也问起老妈在西川的亲戚，她只是纳闷你怎么知道，程明问她能联系上吗？她摇了摇头。
　　联系上的众人陆陆续续聚集在新家里，而没联系上的妮妮也来了，直呼自己过得太惨了，被迫与妈妈分开，和弟弟和后妈生活在一起，没人疼没人爱。
　　妮妮也没能联系上陈孜艺。
　　张彤比妮妮稍晚一步抵达，一见面就扑进程明怀里喊若：“表哥，你还记得我吗？”
　　“傻丫头，我当然记得啊……”
　　比起他们这些有同伴，以及有经历过的人，张彤大脑里多了那么多记忆，恐怕很是错乱吧，这也是程明急着联系上她们的原因。
　　甚至连国外的艾菲都到了，就是没找到陈孜艺和小叶子。
　　陈孜艺估计是在和程明玩抓迷藏，想让程明找到她，毕竞她离家出走闹别扭时就想被父母找到，但没能实现这个愿望。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小叶子，到底在哪呢。
　　肯定已经回南明市了，就是在躲着他们，不敢与他们相见，自责愧疚，甚至把如今的不美好都归咎到自己身上，沈筱姐和沈溪姐……
　　一念及此，程明才恍然大悟，去打听沈筱姐和沈溪姐的墓地在哪，而在打听的过程中顺便问了一句是否有一个女性打听过相同的问题。
　　最终是在下雨天的公墓里看到了呆呆站在沈筱姐和沈溪姐墓前的小叶子。
　　“小明，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只有我一无所知地幸福地活着，大家都活得那么辛苦，我没脸见大家。”
　　小叶子埋在程明的胸膛里嚎陶大哭，回去发了高烧，整个人病恹恹的，吃的东西也少，把自己关在屋里，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最后剩下的便是小艺。
　　只是街机厅不在了，五中的初三的教室已经拆了，盖了新楼，二中里没有，从秦琦和静静口中得知，陈孜艺在这边读的是一中，思来想去剩下的便只剩图书馆。
　　陈孜艺坐在地板上，手里捧着破破烂烂的一本小说。
　　“找到你了。”
　　“真是让我等了好久啊，我都准备应聘图书馆管理员，等你一辈子了。”
　　“你才是，大家都乖乖地来报道了，就你和小叶子搞失踪。”
　　“看来是找到小叶子了吧。”
　　“嗯。”
　　“小叶子比我更重要？我生气了。”陈孜艺佯怒地鼓起脸频。
　　程明坐在陈孜艺身旁，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道：“因为宝藏和最好吃的要留到最后啊。”
　　“我还以为是忙着吃大家都没空吃我了呢。”陈孜艺翻到书籍的最后，虽然现在借书已经不再登记借记卡，直接扫码登记就行，但书背后的借记卡也没丢了，上面写着陈孜艺借书的时间日期，也是最后用借记卡借书的人。
　　“没有你的名字呢。”
　　“现在有了。”程明捧起陈孜艺的脸庞吻了上去。
　　“不对吧，你不应该拿笔写在这上面才对啊唔……”
　　长吻过后，陈孜艺开始贪恋和迷恋这熟悉的感觉，想要更多更多，完全无视了图书馆这一场所，在安静的图书馆里的他们，发出的响声和水声格外清楚，陈孜艺也在极力压抑着声音。
　　程明的长裤上沾染了一片殷红的血迹，衬衣下摆也沾着血。
　　“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犯事了呢？”
　　“谁叫你让我一个人孤独寂寞地活了十五年啊，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我记得你说过，你要是能回来的话，就会主动来找我，然后包养我的吧？”
　　“本来是这么想的，后面觉得这么做太便宜你了好处全被你给占了。”
　　回家吧。
　　嗯，回我们的家，大家都在等我们。
　　赚钱的事情倒是比想象中的轻松，毕竟连钱岚学姐这样的败家女都能在自媒体上搞出名堂来，把她得意得不行。
　　“只要我出手，赚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抄几首歌，不对，是写几首歌就大红大紫，数钱数到手软，大家想做什么大生意的本金就来找我。”
　　而程明的本职工作却不是赚钱，而是满足如狼似虎的大家的需求。
　　最先怀孕的还是静静，去做检查时是双胞胎，历史又一次发生了偏差。
　　“生下来的会不会是晓晓和晓荧啊？”小黎破天荒地说道，“晓晓一直都很黏静怡姐啊。”
　　“说不定有这个可能呢。”徐娟点着头摸着肚子说道，“也可能是我肚子里怀着的，那孩子和我也很像。”
　　“毕竞我们都经历了那么多离谱的事情，再离谱一点也不是不行，发生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了。”陈孜艺对这一切都已经麻木了。
　　“要取以前的名字吗？还是取新的名字。”
　　“新的吧，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
　　“静静，程明，你们怎么变年轻了？”
　　啊，我怎么变成小宝宝了？
　　“你们是谁的转生？”程明如临大敌地问道。“什么转生啊，程明你脑袋坏了啊，是不是完全用下半身思考了啊，我是沈溪啊，诶，我怎么变成婴儿了？”
　　甚至还光着身子。“程明你别看我啊。”
　　“沈溪姐乖，叫我爸爸。”程明抱起沈溪姐左右摇晃。
　　“想得美。”
　　“以后能天天给沈溪姐把尿，不对，要叫小溪了，小溪乖。”
　　“沈筱姐和沈溪姐居然变成我的孩子了，真不可思议啊……”
　　静静说起这边的情况，沈筱姐才逐浙了解。
　　“原来在这边我和小溪已经死了啊，那并不是单纯的噩梦吗？”
　　得知沈筱姐和沈溪姐转生复活后，小叶子就全权照顾她们的吃喝拉撒，多少有些振作起来。
　　不过老婆生了老婆倒也很合理就是了，程明强行说服自己。
　　“哥哥，晓晓和晓荧吗？我们理论上可以生下来吧。”
　　何莲曾经做过的研究成果当然也能继续用，程明的基因什么的都没变，正好圆了小黎未曾生育过的梦，这当哥又当爸的，有多重身份。
　　“和我一起把小雨生下来吧，要一直一直做到生下小雨为止。”
　　倒也不用那么多次，第一胎就是小雨，健健康康的，能说话的小雨，完全的新生。
　　虽然不请楚原理，但程明好像知道了他只能生女儿的理由了，就是要生下本不应存在的她们吧，这辈子活完总该能好好休息了吧，下辈子不想再当人了，不对，他好像已经不算人了。
　　而后静静徐娟小叶子和陈孜艺又生下程凛、程絮、程夜夜和程莀等女儿，她们同样记着一切，甚至知道比他们更遥远的未来。
　　看完之后是否觉得非常离谱呢，以这种方式达成了大圆满结局，而且强行填上了只生女儿的坑。
　　在很早之前就想写前世的故事，尤其是改了书名后，重生/后的妻管严生活，这么断句，便是重生的生活之后的妻管严生活。
　　只是遗憾太多，让人觉得过于沉重，尤其是小叶子这块难处理，她是肯定会坏掉的，不知道从何下手最后是想着让女主们都记着这一世的记忆逆重生来填补遗憾，而最想写这一章的动机便是在图书馆与陈孜艺重逢，虽然有些潦草，但还是把想要的那种感觉写出来了，但愿你们能喜欢这所谓的真结局。


君生我未生
　　一家人在一起过完年后，女儿一两天都待不住，就跑回南明市去了，爸妈也回燕京去走亲戚了，而她作为一个家族的耻辱，被离婚的女人，根本就没脸回去，回去也是自己找罪受。
　　周莉和她父母倒是在隔壁住着，只是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别人一家子团聚，穆如馨怎么都算是周莉的上司，要是被她看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还怕孤独，像个小孩子一样，她的威严往哪里放。
　　又变成孤老人了啊，唉，喝了点闷酒，坐在沙发上抱着布偶看了点电影，电影还算有趣，只是想和人分享和聊天时欲言又止，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穆如馨整个人横倒在沙发上，为了营造出氛围感关了灯，只剩下电视荧光打在脸上，更显得凄凉。
　　唯一的女儿都被坏男人给拐走了，虽然不算坏男人吧，但肯定是花心贪心还贴心的臭男人。
　　稍微吓唬了下妮妮，让她好好读书，否则就让她来香江上学，更讨厌她这个妈妈了吧，如果她比起以前有一点点地认真学习就好了。
　　虽然女儿从小就亲近程明，她是看在眼里的，但并不觉得不妥，毕竟年龄差摆在那儿，妮妮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是把小明当做了爸爸的代替品，而程明更是理性又成熟，年轻有为，更重要的是他白手起家。
　　天才常见，但没有资源像他这般年纪就能成功的实在少见，脚踏两条船什么的，也不算什么新鲜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犯点年轻人的错误才正常，否则就真成妖孽了。
　　谁知道妮妮的聪明压根没用对地方，而程明在女人这方面更是乱得一塌湖涂，哪里只是两条船啊，都成八爪鱼了。
　　穆如馨低估了妮妮的执着，也高估了程明的理性，结果就是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但这也怪不得妮妮，要怪只能怪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穆如馨把手伸进睡衣里摸了摸，下腹部有一道伤疤，这是生妮妮时留下的，当时怕痛就选择了剖腹产，毕竞她连真正的女人都没做过就做了母亲。
　　妮妮是试管婴儿，但妮妮确实是货真价实拥有陈家血脉的孩子没错。
　　当初这门联姻，穆如馨是没有选择权的，直接受益者并非是她的父亲，而是他的伯父，但整个家族怎么说都因此而受益了。
　　而妮妮的父亲在未来要得到穆如馨的伯父的回报而妮妮父亲当时自然不是单身的，有着两个，还是三个的红颜知己，基本都是乡下的土妹子和穷妹子，有着特殊的恶趣味。
　　按他的话说，就是这类型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玩腻了，而且独占欲强的不行，整天在勾心斗角的，背地里玩的还花，不如乡下妹子单纯，看起来土，好好打扮一却是不错，他瞧上眼的底子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有种养成的感觉。
　　也有的认为他是花花公子，图谋不轨，不给他好脸色，这种攻略起来更带劲儿。
　　而他将来要在仕途上走得更远，也必然是从基层干起，难免要吃苦几年，乡下的女孩子也更容易吃苦吧。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摊牌说清楚了，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别想着当上妻子就让他断绝了外面的关系。
　　但如果穆如馨硬是要投怀送抱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是什么屁话啊，怎么可能送啊。
　　而这个圈子是不大的，穆如馨的朋友里就有他当年玩腻的大小姐，因此而把关系给搞僵了，真是倒霉透顶。
　　结婚时特地买了套不大的房子作为婚房，他偶尔就领着他的乡下女友直接回家里过夜，打电话让她避一避，或是别从屋里出来，穆如馨直接跑回家里去了，什么跟什么啊。
　　只是结婚没有孩子迟早是会被怀疑的，尤其是他们结婚后分房睡的事情被婆婆得知了，她不凶人也不骂人，但冰冷处理事情的方式却很渗人。
　　“你们之前没有感情，结婚后不能培养吗？建安私生活怎么样我也是知道，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不有点花花肠子，这不是希望和你结婚后收点心吗？结果你却助纣为虐？”
　　穆如馨就突发奇想生试管婴儿吧，反正她是绝对不想和没有感情的丈夫做那种事情，除了那特殊的癖好外，他在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只是第一印象实在是太坏了。
　　而后妮妮便诞生了，但他当时就要到地方任职，她和妮妮都不能跟他一起去，也不想去吃苦，毕竟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嘛。
　　但他的红顾知己也都没跟他一起走，都被他养成大小姐了，哪里还吃得了苦啊。
　　他是个怕母亲的，在婆婆的盘问之下，妮妮和她的事情都暴露了，这无疑是个丑闻，不能泄露出去让人笑话，丢了脸面，脸面可比什么都重要啊。
　　婆婆不认为妮妮是她的孙女，好在妮妮的大奶奶是认的，接她们去院子里住了，也是她老人家怕寂寞了吧。
　　穆如馨对妮妮心中有愧，就想把她培养成乖巧懂事的孩子，有朝一日能被认可，但事与愿违啊。
　　而对妮妮的父亲而言，妮妮更像是亲戚家的孩子，而不是自己的女儿，父女的疏远是肉眼可见的，不管是妮妮不亲近他，还是他对妮妮的敷衍态度。
　　而这一切的生活持续到了他真正的儿子出生，穆如馨也该带着丑闻滚出去了。
　　或许这次的离婚在外人可能只是因为有了儿子和新的相好，但其实是必然发生的，好在妮妮选择跟她起走，也是因为程明，她和妮妮的关系有所缓和，没做过女人的她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不仅如此，程明还给了她新的工作，让她有了退路，能鼓起腰背面对婆婆，不并再低声下气地说是，把所有问题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不管了，反正是妮妮自己投身于火坑，我这个妈又能说她什么呢。”
　　一想到妮妮和程明做的事情，发出的声音，穆如馨就难免开始自我安慰起来。
　　春节假期，穆如馨闲得快要发霉，只能工作，做下年后复工后的安排，白天也一个人去了一趟迪士尼玩，只是一个人玩，看着附近的情侣和家庭，更显得她悲凉凄惨，买了两只大玩偶就回家了。
　　她本就喜欢可爱的事物以及服装，当初才会选择开服装店，只是上次和大家一起来的时侯拉不下脸面，不过玩的倒是很尽兴，她这一把年纪也与可爱无缘了。
　　到了开工的日子，穆如馨重新忙起来才有活若的充实感，每次都震惊这个年纪鼓捣出的事业，也真亏他放心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她，这么信任她。
　　每当穆如馨如此感慨时，周莉就会反驳她说道：“穆姐，程明只是懒而已，你可别帮她做牛做马还说他好话。”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每次程明要来之前，你干的比准都积极，把积赞的工作全都处理完，然后请假去陪程明。”
　　“穆姐……”
　　也不知道程明灌了什么迷魂汤，让这一群女孩子死心踏地的。
　　平常的话，别墅这边就穆如馨和周莉，小黎小怜周末的时候会过来坐坐，而程明来的当天，周莉就消失了，偌大的别墅就她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抢女儿就算了，还什么都抢，你这么强盗，怎么不把我也一起抢走啊。”气愤的穆如馨一拳砸在了被她的双脚夹在怀中的唐老鸭一拳。
　　“穆姐这是在生谁的气呢？”
　　穆如馨穿着棉质睡衣，衣领有些宽松，看见程明把怀中的布偶又抱紧了几分，挡住领口，头发很随意地挽着。
　　“你怎么有空跑我这边来，她们人呢？”
　　“她们都睡着了，我来找穆姐当然是要谈工作。”
　　“现在是下班时间好嘛，能不能别强行让我加班啊。”
　　“明天还要专门跑一公司很累的，看到穆姐这边灯还亮着就过来碰碰运气。”
　　“啧……”穆姐不爽地咂舌一声。
　　“快说吧，是什么急事？我要去睡了，再熬夜皱纹又要变多了。”
　　穆如馨拿起遥控器摁下影碟机的暂停键。
　　真正谈起工作，穆姐反倒比程明认真，怀中的玩偶都被她丢在一旁，她光着脚丫子端在地板上，拿着笔记着，上衣因重力而下垂，胸口的雪白和布料倒是一览无余。
　　穆姐出生不错，虽然在她的家族里算差的，但也比一般人强太多了，蛾眉凤眼，风韵韶华，平日里注意保养，哪怕此时以素颜见人也依旧美丽动人。
　　穆姐全然没注意到程明的视线，反倒是让程明看得不好意思了，问道：“穆姐要喝什么？我给你拿。”
　　“黑咖啡。”
　　“这个点还喝咖啡，今晚不睡了？”
　　“还不是你让加的班，真是的，不处理完这些事情么睡得着啊。”
　　“那我也陪穆姐加会班好了。”
　　“别说得你很委屈似的，你以为我是在为谁赚钱啊。”
　　程明走后，穆如馨才伸手抓了抓衣领，捂住胸口，她是后面才意识到的，可是反应过度岂不是暴露了她知道程明在看她，而她默许了？要是程明这么理解怎么办？
　　只能当做不知道，无事发生过，便宜了程明这臭小子。
　　被程明用男人的目光看着，穆如馨有些心慌和身体发热，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小色胚。
　　程明把咖啡放在穆姐跟前，手指头弹着布偶说道：“说起来，这布偶还是第一次见啊，上一次来的时候没看到，是最近买的吗？”
　　“是买给妮妮的，她还没回来，等她过来就给她。”
　　“可是妮妮不太喜欢这种吧，刚才也看到穆姐紧紧地抱着这布偶，很喜欢的样子。”
　　又不是小黎对鲨鱼情有独钟。
　　“喜欢不行吗？”
　　“没有啊，当然可以，之前穆姐不也很期待去迪士尼吗？很可爱，像是小女孩一样。”
　　“程明，你丝毫没有对长辈敬意啊，我是不是得跟你爸妈打下小报告。”穆如馨揪着程明的耳朵说道。
　　“这个还是不用了，我自己会跟他们说的，小艺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了。”
　　“谁不知道啊！”
　　穆如馨喝着程明泡的咖啡，继续聊起工作，感觉捂着衣领太刻意了，只能放任衣领下垂，让程明看了个爽。
　　“那就按这个方案执行吧，明天一早我就去公司开会。”
　　穆如馨高举起双手，想要伸个大大的懒腰，虽然她的胸部不算特别大，但做起扩胸运动就格外显眼丰挺，长时间坐办公室，不活动下身，不利于血液循环。
　　穆如馨只好收起手，想要起身却发现双脚蹲麻了。朝着程明伸手说道：“小明，拉我一把。”
　　“哦。”
　　程明牵起穆如馨的手，将她从地板上用力拽起，双脚无力的穆如馨靠在了程明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嗅着他的雄性气息，脸颊上泛起红晕心跳加速。
　　糟糕，该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穆姐，需要我抱你会床上吗？”
　　“怎么可能要啊！搀扶着我回去就行了。”
　　“好嘞。”程明搂着穆如馨纤细的腰肢说道。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搀扶啊！穆如馨很想吐槽，挣脱程明的怀抱，但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反抗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他是小辈，自己是长辈，没什么的，没什么的，穆如馨在心里安慰麻痹自己。
　　抬起头望着程明坚毅的侧脸，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若说与他初见时，他还只是有点早熟的小鬼，如今已完全褪去了稚气，脸上线条明俊而柔和，下颌的胡须刮得返青，成熟又可靠。
　　一念及此，穆如馨又酸又麻的双腿更使不上力气了，全身心都靠在程明身上，几乎是被程明拖着走。程明替穆如馨打开卧室门，前脚刚进屋，就被穆如馨推开。
　　“到这里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哦，那穆姐晚安。”
　　程明松开穆如馨的腰肢，直接朝着楼上天台走去。
　　“给我乖乖走正门啊！”
　　穆如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一定是因为喝了咖啡的缘故。
　　妮妮来香江住的日子，总是领着程明回家大做特做，在妮妮的房间里影响她睡觉就好了，从厨房、客厅到卫生间，哪里都残留着欢好后的痕迹。
　　你们真的是……在隔壁做不好吗？非得玷污这边的房子。
　　穆如馨被他们折磨得神经衰弱，大早上开完会后就回家休息，其实工作就先往后稍稍，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大老板都这么偷懒，她努力工作到底图个啥啊。
　　早点还清房贷吗？毕竟她也是占股的，有时候真佩服程明的心胸，股份说给就给，虽然早期并不算多值钱，但谁都能看到公司的巨大潜力。
　　这一大清早的，他们总不可能在家里吧，昨晚还搞到那么晚，估计还没起床，正在呼呼大睡呢。
　　她还是第一次偷懒，有种学生时代翘课的感觉，她在学生时代可是乖乖女，从没有翘过课的。
　　毕业后就鼓捣自己的小店，稀里糊涂地结了婚，把自己锁在深闺之中，还喜欢可爱的东西，她自己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但实际上并没有停止。
　　脱掉筒裙和白衬衫的穆如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叹了一口气，从小到大还没去过游泳池和海边之类的地方，没有穿过泳衣，衣柜除了简单的睡衣睡裤，就是上班的制服，一点可爱的衣服都没有。
　　女儿比母亲更像女人什么的，真是受够了。
　　“妮妮，这不太好吧。”
　　“没事啦，妈妈这个点早就去上班了，小明不是答应我要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留下记忆吗？”
　　“可是，穆姐的房间不太好吧，要是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就是要在她房间做才好啊，妈妈一个人太寂寞了，我们给她的夜生活加点料。”
　　听到屋外聊天声的穆如馨慌张地抓起地板上的衣服裙子躲进了衣柜里，不是，她躲什么啊，直接叱喝他们一声不就好了吗？
　　穆如馨听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只能等他们早点走了，她还想睡觉休息呢，糟透了。
　　妮妮嘴里说出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穆如馨不禁怀疑这是自己生的女儿，怎么这么好涩啊！
　　从未尝过男人滋味的穆如馨本就孤独寂寞难耐，光是双腿摩擦都不够，手指也没停下，也顾不得衣柜里的衣服都被她弄脏了。
　　而他们还到处移动，不止是床上，似乎不放过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妮妮趴在衣柜上时，整个衣柜一下一下地颠簸着，沉重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穆如馨只能屏住呼吸，生怕衣柜门被突然打开，不堪入目的自己暴露在他们面前。
　　等他们稍微走远点，松了一口气的穆如馨湿得一糊涂。
　　好几分钟都没听见程明和妮妮的声音和动静了。
　　如馨这才打开衣柜，感觉里面的氧气都没了，她要被憋死了，跨出全是衣服的衣柜，她还出了一身汗。
　　迎面扑来的气味又让穆如馨双腿一软，而程明和妮妮压根没走，而是直接躺在床上睡觉了，嚣张过头了，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明明穆如馨直接走就好了，不知道不服气，还是被程明给吸引住了，等回过神来已经趴在床沿边上。
　　欲望和理性正在打架。
　　程明身边一堆的红颜知己，一个个都年轻漂亮，而她只是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女人，有什么资格和本事，若是偷偷做这种事情被程明发现了，她以后又要以什么身份和程明相处？
　　现在还能被她当做长辈尊敬，可未来呢……
　　穆如馨没被人爱过，可是她却见过太多被抛弃的女人了，包括她自己在内，又何尝不是被一脚踹开呢，只不过程明给了她一个新的容身之所，让她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不是一个单纯的笑话。
　　每次见到小艺与小明这一对神仙一般的情侣互动，穆如馨何止是羡慕呢。
　　还有周莉的娇羞，甚至妮妮对小明肆无忌惮的撒娇，她也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可以撒娇的对象。若是能在学生时代遇见小明有多好啊，但他在那时不过是个小学生吧。
　　穆如馨拉过被子给他们盖上，双手撑在床上，俯下身子，垂落的鬓发落在程明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下程明的脸频。
　　结果程明伸出双手把穆如馨抱在怀里。
　　穆如馨心头一惊，不对，她听说过程明的睡相很差的事情。
　　滚烫的肌肤紧贴在一起，程明的手还在乱动，不行啊。
　　身份和年龄的差距更是让穆如馨罪恶感十足，可是她又不能叫出声来，试图掰开程明的手却也使不上力气，或许她的内心深处就在渴望着这样的事情。
　　穆如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本来昨晚就没睡好，今天更是被折磨的身心疲惫，最重要的还是被程明抱着很安心。
　　穆如馨再次醒来时视野一片漆黑，眼睛被蒙着，嘴巴被堵着，双手双脚被绑着，这是怎么回事啊。
　　“都说了这么做有风险，你还不听，现在暴露了吧？”
　　“可小明不也很兴奋吗？果然只有把妈妈变成我们的同伙这一条路了，让她帮我们守住秘密。”
　　“这不行的吧？”
　　“那小明就不怕我妈妈和你爸爸妈妈打小报告吗？把你做的好事全抖出去。”
　　“这当然是怕的。”
　　程明要做的是循序渐进的过程，让老爸老妈逐渐接受他的离谱举动，最后见怪不怪，现在全部暴露出去，就像是直接扔了个炸弹给他们，程明不死也得被打断腿。
　　“所以说嘛，妈妈要是共犯的话，她要敢说出去，我们也把她抖出去，到时候鱼死网破，哼。”
　　“你啊，但果然还是不太好，没征求过穆姐的意见就这么做，岂不是和那啥一样吗？”
　　徐娟听到这话也有话要说，对我做过的事情又算什么。
　　“妈妈的身体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吗？都湿得一塌糊涂了啊，她肯定拉不下这个脸的啦，我摊牌了，我就是故意要让妈妈知道的，我现在很幸福，可是妈妈一点也不幸福，我觉得小明可以给妈妈幸福，一个新的家，以后就能叫小明爸爸了，肯定更有感觉。”妮妮噗嗤噗嗤地笑着，怎么感觉最后一句话才是真正的目的啊。
　　穆如馨听到后吓得不敢动弹，可是身体的本能却出卖了她。
　　这细微的变化没逃过程明的眼睛，妮妮更是在背后推搡着程明快点快点。
　　比想象中的要紧致，是因为离婚太多年和夫妻不合吗？
　　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着。
　　吃痛的穆如馨弓起背，一口银牙咬紧了嘴里的布料，一朵朵落红在床单上绽放开来。
　　“这是……”
　　程明错乱了。
　　“难道妮妮不是穆姐亲生的？”
　　“不会吧？”妮妮震惊地追问道，“她总不可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穆如馨嘴里发出支吾声，想要说话。
　　程明帮她拿掉布料。
　　“穆姐，你怎么还是处，难道是假的？”
　　这个有手术能补的。
　　“怎么可能啊，是真的啦？我一把年纪了搞这个干什么。”
　　“那妮妮不是你生的？”
　　“是我生的，妮妮是试管婴儿，年轻的时候大胆了点，结果就落得现在这个下场，肚子上的伤疤就是剖腹产时留下的。”
　　“原来如此。”
　　程明的手指头滑过穆如馨小腹上的伤疤，穆如馨娇躯微颤，带着哭腔喊道：“不要看，不要摸，很丑。”
　　“不会啊，很伟大不是吗？让妮妮降生在了这世界上。”
　　“嗯，我也很感谢妈妈。”
　　妮妮趴在了穆如馨的身上，和她叠在一起，像是回到了婴儿时代一样喝着奶水。
　　“还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了我。”
　　“妈妈，给我生个妹妹吧。”
　　混乱的大战过后，穆如馨的手腕和脚腕残留着被束缚的红痕，程明和妮妮跪在地板上，穆如馨穿上衣服裙子说道：“我不会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的吧，所以今天的事情就忘了吧，当做没发生过。”
　　没错，这样最好，当做梦一场就好，她做的一场美梦。
　　“这可由不得穆姐，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而且妮妮不是要个妹妹吗？得帮她实现这个愿望才行。”程明强行将穆姐搂在怀里，妮妮也钻进程明的怀抱里。
　　“你太霸道了啊，真的不行，我大你这么多……”穆如馨咬着下嘴唇说道，小鸟依人地靠在程明身上。
　　“其实我比穆姐还大，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
　　“呸，谁信你啊，那至少和静静她们保密，我真拉不下这张老脸。”
　　“这个恐怕也不行，我不能对静静她们撒谎的，尤其是在女人的事情上。”
　　“你啊……”
　　穆如馨听到这话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心头一暖，无比羡慕静静她们，殊不知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员。
　　穆如馨这个年纪才初尝滋味，真疯狂起来让程明都有点吃不消，更何况还带着妮妮这个拖油瓶。累了就睡，睡醒了就继续，饿了去厨房煮饭时也没停下，从白天做到了黑夜，穆如馨和妮妮枕着程明的胳膊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穆如馨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早上九点，自嘲一笑，太荒唐了啊，她也被程明带坏了，带头旷工，自然也没人敢打电话催她去哪里了。
　　穆如馨看着程明和妮妮的睡脸，轻抚着他们的脸颊，就算现在说得再好听，等她年老色衰时……
　　算了不想了，哪怕是谎言又如何啊，难道她想听到残忍的真相。
　　穆如馨起身坐在梳妆台上梳理打扮，看着镜子中容光焕发的自己有些不敢置信，她的鱼尾纹呢？
　　挤眉弄眼了半天也没找到。
　　“妈妈是不是发现自己变年轻漂亮了？”妮妮把手搭在穆如馨的肩膀上捂嘴窃笑道，“小明就是一颗大补药”
　　“你这臭丫头，我还没找你算账，就这么把你妈给卖了。”
　　穆如馨拉过妮妮摁在自己的大腿上，娴熟地挥起手掌落在妮妮的臀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没过多久就留下了红色的手掌印。
　　被吵醒的程明问道：“怎么了？”
　　“小明你醒得正好，你现在是妮妮的爸爸了，给我好好教育她，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小明，不能偏心，妈妈也不乖，妈妈也要教育。”
　　“放心，谁都别想跑。”
　　虽然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但穆如馨依旧拉不下脸加入隔壁别墅的派对，最多是和妮妮一起，但程明觉得这是不是更糟糕啊？
　　周莉也曾隐晦地问穆如馨要不要一起，自然是被拒绝了。
　　程明与穆如馨大多是在聊正事之余偷欢片刻，理智让她控制，不能像其他小女生那般沉沦，做好正事，不负程明所托，才是对所爱之人的回报。
　　不得不说，程明确实如毒药一般，一旦沾了就离不开了，偶尔看到程明修长挺拔的背影，可以让成熟女人依靠的背影，穆如馨的眼神就有些迷离，冰封起来的心渐渐融化。
　　“穆姐怎么一副想哭的样子？被欺负了？”
　　“除了你能欺负我还有谁能欺负我啊。”
　　“穆姐不是很喜欢抱着玩偶，我这么大一个玩偶在这里，怎么不抱一抱我？”
　　“你一点都不可爱，有什么好抱，但抱起来很舒服，很安心。”
　　“穆姐，给妮妮生妹妹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早点提上日程了？再拖下去，大龄孕妇还是有点危险的。”
　　“认真的？”
　　“当然啊，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程明的手指头抚过穆姐小腹上的伤疤，让她身体一软，这里是她各种意义上的弱点。
　　穆姐与沈筱姐又不同，穆姐虽更年长，但有时候却更孩子气，身材上也不如沈筱姐丰腴。
　　“可是工作怎么办？而且我一个离异的，再怀上孩子怎么解释？”
　　“不是有那个嘛，万能的试管婴儿啊，我还有捐赠的证书呢。”
　　“这不是趁此机会歇一歇嘛，有时候我都觉得穆姐太拼了，不必事事亲为，尤其是现在已经过了草创期，一切都走上正轨，可以适当放权的。”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稍微偷点懒吧。”
　　穆如馨自然而然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程明面前已无需再保留，夕阳的余晖落在两人身上，影子叠在一起。


完结感言
　　拖了好久好久，或许好久之前就能完结了，后面水了很多，也从后宫文变成了种马文，风评一掉再掉，基本上能收的都收了，主打一个不留遗憾，偶尔会有一两章写得满意的章节。
　　但更多还是不满意的，譬如人设崩塌，全文只剩下开车什么的，我的文笔和知识储备有限，很多情节也写得很儿戏。
　　虽然知道问题，但又没办法回头去改，只能缝缝补补凑合着用，这里只能说抱歉。
　　但如果有让大家觉得一点点的开心快乐或者打发了时间，都算是成功的吧。
　　关于本书，其实是在大小姐被封掉之后，从我很久以前写过的一章的新书后接着写的，本来是打算再新书发出来之前，保持每天的码字手感，一天没码字就会变得不想码字。
　　小黎最初的设定是病娇妹妹的，当时大概很流行病娇。不过最后把这个设定砍掉了，本来是打算让妹妹当第二阶段的大boss的，叶斌松是第一阶段的，早安咬则是因为当时看了本子，然后想写帮妹妹刷牙的剧情，结果一咬天下知。
　　不过嘛，随着书名的更改，妹妹戏份老被和谐种种原因，写着写着就成写谐星了，这后面就变成了没主线的纯日常文了。
　　虽然想再创造和塑造一两个反派啊，加强一下主线的紧绷感。但不太想写那种很俗套的剧情，也不擅长，就让小明惬意地混日子吧。
　　就静静没想起前世则是有意为之，显示她的特别之处，这一点会在番外的重回前世里写得更清楚一点。
　　而陈孜艺这个坑则更大，我起初并非想让她当女主之一，她的作用主要是来衬托主角重生后的学力提升，也算是很常见的处理方式，写着写着就越写越多，越写越喜欢了，不可自拔。
　　在409章说的：“小明，现在真是我的全部了。”
　　就是想到了战场原和垃圾君说的，而和苏敏的对手也简单处理了。
　　徐娟会想起前世记忆是一开始就想好的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和小明相互救赎。
　　小怜则相反，一开始并没有想让她想起来。但是因为小黎的塑造失败，需要一个转变的契机，小怜也重生了便成为这个契机，而且小怜不主动吃了小明，小明很难主动去吃她，还得再养一段时间。
　　小叶子这边是一个仇人之女的设定，也没有写好，那种矛盾和彼此的罪恶感完全没写出来。
　　温舒雅则是在男主想要搞钱的时候想的，残疾这一点是因为我对坐轮椅有特别的癖好（不是），在问题少女的治疗方案那本书里的妹妹齐然也是坐轮椅的。
　　不过她的双脚都是完整的，也是正常的，只是因为心理因素没法站起来，而小雅就是真正的残缺了，也算是一个有些人没法接受的点。
　　高中篇结算时去上大学的火车的银啪算是写得比较满意的一个章节了吧，或许在那里完结是最好的。
　　虽然有很多很多的伏笔没收回，但大学篇确实写得烂中之烂，新加的人物都有点模版了，学姐熊韵啊，大小姐单凌啊，后面也是避免收太多人而果断拔旗，大砍戏份，结果还是把单凌和秦琦给收了。
　　虽然收得比较潦草，收女的时候，我还是尽量开一个单章去描写，有没有被和谐就看官方觉得写得好不好了。
　　沈筱姐和沈溪姐则是在大小姐里的叶初一和叶初二姐妹有不少相似之处，尤其是初二，我的初二。
　　铃音铃钰也是写书之初就想着养成好的，晓晓晓荧则是作为重生之后重要的变化来写，在第一本书关于重生回到十年前这件事情里，也是因为重生而多了一个妹妹秦娟。
　　本书基本上都是幻想，不过学生时代的描写和日常生活里还是有些许自己当学生时的一点点参考在，比如王蕾拿情书送水给小明帮忙作弊这个情节。
　　虽然没给我送情书了，不过是送给我一瓶水，很直白地说了。
　　甚至连我的数学老师都隐晦地让我帮点忙，最后也不知道她靠那点分考上高中没有，还是生孩子去了。
　　回首过去，还是有太多后悔没做和做错的事情了。
　　新书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和大家见面，暂时还没具体想好要写什么，只能说会有妹妹，或许还是都市校园类，这次的妹妹不能再崩，否则就不配当妹控了。
　　最后，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